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玄门异志》 引子 玄门里面故事多,静待有缘人观摩! 满纸尽是荒唐言,细品句句有真章! 一:什么是堂口 堂口,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看香的,查事的,仙家出马的场所,也称法坛。细细分下来,堂口又可以分为道家堂口,佛家堂口和仙家堂口等等。 二:什么是弟马 弟马,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看事的,顶香的,坐堂的通灵人,也称香童。但由于地域不同,所以叫法也有所差异,有的还称出黑,阴阳先生等等。 三:什么是仙家 仙家,也就是民间泛指的,那修炼多年,得了道的动物仙,又按修炼级别的高低,又细分为上方仙,和地盘草仙等等。 其中,仙家里有五大家族最具代表性。那五大家族分别为:狐、黄、白、柳、灰五路人马。说白点,就是那得了道的狐狸,黄皮子,刺猬,蛇和老鼠。 而这些仙家在没有出马开堂之前,是有自己的洞府所在。大多是在人烟稀少且富有灵气的深山老林里修炼。 一旦机缘来到,它们便会落马靴坡,下山入世,依附在有缘人的身边,使其有缘人作为弟马开坛设堂,帮那些登门的香客们查事问卜,或消灾打难,从而享受香火供奉!当然,也有一类情况除外。比如老辈上曾经救过以上某位仙家,时隔多年它得了道,要报恩与你,但是不一定要让你出马看事。以缘分轻重权衡利弊,也有可能以保家仙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身边,在背后默默的保你家宅无恙,兴许一辈子也不会显露真身让你看到。 也有甚者,家里老辈上曾经打过某位仙家,它们怀恨在心,要折腾你家宅不宁,非得出马看事供奉它们才肯罢休,此乃恶缘所致。 无论是出马看事还是保家仙堂,无论是善缘所致还是恶缘所致,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供奉它们。它们享受香火,积累功德,才能继续往上修炼。 有诗云: 在深山修身养性, 出古洞四海扬名! 当然,这中间还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带缘分的弟子都会有这种感觉:从刚开始的不知道带缘分,到知道带缘分,再到抗拒缘分,最后到接受缘分,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并不是说它今天看与你有缘,明天你就能给人看事,这也不太现实。中间还要有给弟马打窍,磨砺心性,招兵买马等等一系列的过程。 人的身上有七窍以及众多穴位。如果把人的身体比作一间房子,那么窍就是门窗。不打窍,它们就入不了弟马的身体,就没法与弟马沟通和感应。当然,打窍也分“文打”和“武打”。文打就是让弟马身体不舒服,比如心脏突然砰砰砰的加速跳动,以及身体某个穴位游走性的跳动,脑袋发胀发麻,脖子沉,牙痛脚痛等等。而以上所述的症状到医院按照实病来检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就是文力打窍。而武力打窍就比较快速直接,仙家会突然让弟马生一场大病,少则几个月不愈,多则数载。等病完全好了之后,弟马就突然发现自己会查事了,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就是武力打窍,一般对身体伤害是比较大的。 总之,打窍说不好听点,就像老鼠打洞一样,什么时候把洞打通了,啥时候就算完事儿! 磨砺心性,即是仙家给弟马设的磨难,让弟马受尽人间痛苦,尝遍世间百味杂陈,这其中就包括打窍时的苦痛。如果弟马没有经受过这些磨难,怎么会切身实地的体会到别人的痛苦呢?只有经历了这些,弟马才能开悟,才能发愿救苦救难。以后正文中会有讲到具体案例。这些个过程,是极为痛苦的。有的带仙缘的人,整天像个病秧子一般,身体不是这疼,就是那疼,也干不了活,整天哈欠不断,像是吸了毒的瘾君子一样,经久不愈,甚至被磨成神经病的人大有人在!等这些磨难过去之后,弟马便会像卖药的广告里讲的一样: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能上六楼了,也能下地干活了,吃嘛嘛香!呵呵。 就以出马仙堂为例,如果不招兵买马,兵马不全,堂口立了也是白费功夫。这些虽然我们肉眼看不到,但是它们却切实存在。可以说,一个堂口的组建实在体系庞大复杂。其中简单来讲,共设帅营人员以及下辖二十四个部门。 二十四部门细细分来,又列为以下成员: 十位教主分别为:扫堂,压堂,传堂,监堂,护堂,坐堂,接堂,圈堂,风水堂,医堂。 十位使者分别为:通天,探地,闯关,探兵,合兵,布阵,圈财,度善,行令,授法。 二位管理兵营的王;领兵王,收兵王。 首席报马及首席护法; 大报马,大护法。 而帅营人员又分别为以下组成: 四名童子:执令童子,执印童子,执旗童子,执剑童子。 八大护法金刚及护身报马两位,两位跑堂的童子。 胡黄蟒常杂鬼医各堂封“教主”一位。“副教主”二位。“元帅”五位。“将军”若干名! 堂单最后鬼堂还需封一到五名“通阴童子”! 这以上部门各职其能,可以说是缺一不可。比如,一个堂口如果缺少了“探地”这个部门,那么这个堂口就不能下地府通阴查事或者无法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而这一点就像古代领军打仗的一样,有的将军擅长水上作战,有的将军擅长马上作战,有的将军擅长布阵诸如此类等等,职能不一样,擅长的东西也自然大相径庭。 堂口组成之后,仙家们便要出马看事,积累功德了。当然,仙家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弟马,会给弟马一些物质上的回报,比如香客随心意封的功德款,香火钱等等都会给弟马作为回报。 但是,如果弟马贪图钱财,那么它们便会提前离开,这也是为什么说有的看事的看个几年,就不灵验的原因。以后的章节里有讲到类似的案例。 而它们走后,看事时所造的一切因果,皆由弟马承受。 它们仙家为了修成人身,要修炼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方可得道,得道之后还要渡雷劫,经受上天的考验。这个就像我们的高考一样,能不能考上,就在此一举。但他们渡雷劫可比高考严峻的多,高考最差也能考个大专或者三本吧,实在不行复读一年也可以。而它们渡雷劫一旦渡劫失败,轻则打回重修,数百年修行毁之一旦,重则元神俱陨,魂飞烟灭。 而现实中,人类原本就是人身,与它们仙家想比,自带了三百年道行。但现实中,有太多的人却空有一副皮囊!整日寻欢作乐,作践自己,寻死觅活,不畏因果承负,不求正道!实为可悲可叹! 作者知识面浅薄,能力有限,本书定会有许多不全之处,但是衷心希望大家看完本书,能够了解到这方面的信息,最后能够认清自己,行善事,行善道,努力生活,不枉此生! 正是那: 人身难得今已得,大道难明今已明。 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第一章老姑娘指引 常言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虚空法界,也不例外。 世间万物,生灵充盈。阴阳万物,各有法则。 周天之内,分别列为:天地人神鬼,嬴鳞毛羽昆。 毫不虚言,一切万物,皆有所灵,皆有所能。三界之广袤,五方之所盈。我们目前所认知的,不过沧海粒粟,犹如皮毛。 现在是21世纪,改革开放已40年。但,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历史长河,跌宕起伏。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讲,我们民族历史文化均是百花怒放!只因本人自幼敬仰黄老之道,是以,今天本书抛开其他,单表我们华夏本土宗教——道教! 说到道教,一定有不少人会想到**著名捉鬼大师——“九叔林正英“手持阴阳八卦镜,头戴诸葛九梁巾;脚踏云袜十方鞋,身穿黄青八卦袍;威风赫赫使威灵,起坛作法斗僵尸的经典画面。归根结底,那终归是电影情节。现在火化施行了那么多年,哪里还有那么多僵尸蹦蹦跳。作为看客,我们乐呵乐呵就行了,若是认真,你可就输了。 现实中,道教追求长生不老,清静无为,以得道成仙为修行终极目标。道教门派众多,以全真、正一两大道派为代表,奉“一气化三清太清居火赤天仙登太清境玄气所成日神宝君道德天尊混元上帝”为教主,又称“道德天尊,“太上老君”,”民间多称呼为“老君爷!” 我的法名“崇扬”,俗名朱贺。拜全真龙门派下为弟子,我是“崇”字辈,按辈分,是全真教龙门派第26代弟子。我们这一门,又为民间太上玄门,属全真派分支。这一支脉按辈分我又属于“承”字辈,故而师父赐法名“承扬”,寓意承全真之道,扬正善之举。 我的老家,是在中原大地,豫东地区的一个小乡村里。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考上一所好哦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这就是父母对我的期望。然而,我并没有达到父母的理想,初中二年级便老早退了学。 印象里,从我记事开始,家里母亲信仰耶稣。过年贴门画,人家贴门神尉迟恭,秦琼,我家贴十字架。人家中堂上挂山水凤鸣,我家贴“哈利路亚”。但无论信什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心灵上有归属,家庭能和睦顺遂。那时候年纪还小,我也受母亲影响,经常嘴里嘟囔着“我的神呐,我的主啊,我有罪,请主宽恕我的罪,哈利路亚,阿门!” 以前家境也很一般,可能营养没跟上,导致小时候抵抗力弱,身体比较赖,老是爱生病。身体上不是这里疼就是那疼,是那种游走性一跳一跳的痛!记忆里最清楚的是小时候得过顽固性皮肤病,母亲带着我四处求医问药,经常会看见母亲愁的哭泣。有一次我对母亲讲:“您别愁了。多求求主耶稣保佑保佑!”在那个时候,我内心里还一直跟随着母亲信仰基督! 我小时候身体生着病,因为吃药太多,激素导致的我脸上汗毛旺盛,我也不嫌难看,还模仿孙猴子的腔调态势自我取乐。好多时候,晚上也睡不好,经常做噩梦。梦里经常梦见穿着白衣服的鬼,在我面前飘过;还梦见有好多没穿衣服的小鬼孩,在我面前跑来跑去;梦里就我一个人,我吓得大哭,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没人救我,那种无助地感觉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但也不是每次都是梦见不好的,幸运的时候,还梦见上天宫拜见神佛菩萨;有时还梦见青龙跟我打招呼;这些事情,给母亲讲,她就说我小小年纪整天神神叨叨的,多祈祷祈祷耶稣保佑,之后便再也没当回事儿,一直认为我86版西游记看多太多了。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因为我小时候睡觉经常说梦话,我母亲后来跟我讲,说我睡觉多时候,嘴也不老实,经常嘀嘀咕咕的怪吓人!有一次说梦话,可能是舌头没打卷儿,说的比较清晰,母亲附耳一听,我嘟囔:“孙悟空是好的,猪八戒也是好的……”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变得非常排斥母亲信耶稣了。我也不知其中原因,就是心里十分排斥,非常抵触她去教堂聚会。我经常心跳加速,头胀脑昏,每当有这个情况,心里老是想往家里请神。 你想想,我母亲信了那么久的耶稣,我若是真往家里请神,那是极其困难的。在他们基督教里的教义里来讲,以后审判的时候,是推你下火海地狱的,听着不免让我有些瑟瑟发抖,但我依旧不惧威胁,我向毛主席的思想看齐,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坚定自己的立场,毫不退缩!终于,在我结婚那一年,劝服了我母亲,我还是往家里请了神像。 可毕竟还是年纪小,阅历少。原以为,请了神像之后,家庭会更加和睦,日子会过得顺遂如意。但事情往往出奇的不遂人愿。 那个时候,关于“神”,脑袋里还没有其他的概念。只认为,请了神像,诚心供奉便好。但谁能想到,家中神灵坐,磨难接踵来呢? 从那开始,家庭关系不和,家人接连生病,可没少支持医院工作。时间长了,日子过得昏昏沉沉,脸上仿佛写满了灰暗!我生病是按照实病去治的,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母亲便埋怨我,信了那么多年主耶稣,非要信“偶像”(偶像一词,是基督教对神佛的别称),这下好了,主耶稣降罪了!认为我请了神像反而不好了,我内心非常难受与自责! 有的时候,刚给神位敬过香,撑不过两分钟就会给家人大吵一架。非常之小的事情,也能摩擦出火花。我变得越来越不受大脑的控制,好像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不受我自己支配。头晕发懵,心慌气急,身体疼痛,浑身上下如行尸走肉的身体一般,找不到半点儿好地方了。受不了的时候,我经常性的用脑袋撞墙,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有一次,在家里吵架,我突然浑身一哆嗦,直接撞墙晕了过去。在旁人的眼里,我这肯定算是没救了!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呢?怕是个傻子也比我强多了!那时候的我,简直就像是神经病一样。 可我脑袋里清楚,但就是抑制不了。每逢吵架,还打嗝不止。以前我不这样的,给人去解释,根本没人相信我的胡说八道。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年多! 有一天中午,我跑到神位面前嚎啕大哭。跪在神像面前,说:“为啥会这样?我的家庭为什么这么不和睦?”我哭着说着,脑袋伏在跪垫上久久不动。脑袋就像要炸了一样!然而神像自然不会说话,后来我慢慢平稳了情绪。也许是哭的太累了,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着了。 我睡的很沉,做了一个梦。这次没梦到鬼,也没梦到龙。 梦里我来到了自家的一块田地里。 田地旁,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婆婆瘫坐在地上。老婆婆头发斑白,穿的衣服比济公还要破。身上别提有多少个补丁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要饭的穿的也比她强。她脸色看着神情黯然,表情颇为痛苦的样子。我看见她,虽不相识,但瞬间又觉得神交已久,感觉十分的亲切,我跑上去问她怎么了。 老婆婆看见我来了,表情一皱,便想要掉眼泪,说:“小伙子,我是老姑娘,原来整天在你家。现在我有家不能回,我的一只腿也疼的站不起来了,你能不能把我扶起来?”老婆婆说着就抹眼泪。 我一看她的腿,仿佛是塑料做的。我也没多想,连忙说着“可以,我扶你起来”。边说边把她慢慢的扶起来。这一扶,还真奇怪。本来看着老婆婆塑料的腿,扶起来之后完全变的跟正常人一样了。 我回过神儿来,说:“真的假的啊?你整天在我家,我咋没见过你?老姑娘又是啥意思啊?”我满脸疑惑的想问个明白。 老婆婆拄着拐杖,说:“其他的你不用多问,你把我扶起来了,我要感谢你。现在淮阳太昊陵正有庙会,你等三月三那天去太昊陵拜拜庙。以后你就会知道啥意思了。”说着老婆婆转身就走,又说:“你听我的,不懂的以后终究会懂。不是现在不懂,是时间还未到嘞!” 那个“嘞”字,尾音拉的特别长。她刚说完,我身体一惊就醒了。 我睡的很累,长长舒了一口气,闭着眼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太昊陵?”我心里想着,“以前倒是听说过这个地方,还没去过呢。刚才不会是神仙托梦吧?”其实,我也真不确定。不过,这段时间实在太糟糕了,仿佛一进家门,就要火气直顶。既然心情不好,那就像梦里说的,出去走走吧!也许真是神仙托梦,会有新的发现。 第二章太昊陵拜庙 我做的这个奇怪的梦,我也没对家人讲。因为即便讲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我信神经了,满嘴胡诌,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证实这个梦到底什么意思。 唉,算了,就当是神仙托梦吧!本来心情就异常烦躁,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无非让自己多背包袱,徒添负担。 而我本身对太昊陵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在河南淮阳县城,每年会举办盛大的庙会,据说举世空前。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具体时间是每逢二月二到三月三。 记忆中,三月三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对家人谎称外出有事,便急忙搭车往淮阳赶去了。 中途转了一次大巴车,上车后,我发现车内几乎座无空席。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下至不会走的小孩儿。我开始很好奇,这大过年的难道都是去赶太昊陵庙会的吗?我心里这样琢磨着。 车上的售票员给我安排了一个座儿,坐在我旁边的是个女同志,看模样,估计也就三十多岁的年龄。她穿着一身黑色大长袄,倚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发呆。我也没细看,就坐在了我的位置上。但我余光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女的嘴巴吧嗒吧嗒,仿佛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咳,我叹了口气!我心里琢磨着,我又不认识她,我管她姓谁名谁嫁给谁呢!于是,我便开始捣鼓起了手机,玩起了手机斗地主。 这大巴车不知开了多久,突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上走上来两个人,原来是警察查身份证。我因为临行匆忙,翻了老半天才发现身份证竟然忘带了,没办法,我便给警察报了身份证号码,才索性了事。我还心里想:这人民警察也不容易,为了群众的安全,大过年的也要值班!我当时好想跟他们说一声你们辛苦了,但奈何脸皮子太薄,这两句话在我肚子里面纠缠了半天,也没吐出口来。 坐我旁边那个女的,仿佛没有注意到警察的存在。警察似乎也发现有点异常,就对女的说:“你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那女的嘴里依旧嘀嘀咕咕的,从我上车到现在就一直没停,也不知道嘀咕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说真的,刚才玩手机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一想,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呢,不会是个精神病吧,虽然我在别人的眼里也跟她差不多! 我心里正暗自揣测着,那女的伏着的身子突然一挺,打起嗝来了,一个接一个,带出来的胃气一股子白酒味儿,那会儿可把我恶心坏了。但是也奇怪,她打嗝的瞬间,我忽然感觉到脊背上阵阵发凉,接着浑身打了个冷颤,我当时可穿着一个大棉袄呢。 警察问那女的:“你怎么回事?” 那女的似乎缓过神儿来,说话了:“都欺负我,在外被人欺,在家受神欺,我不管,我要给人祖爷告状。”说着就在包里掏出来一张身份证递给了交警。 这女的嗓门也怪大的,几乎整车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把目光都投向那个女的。从她刚刚打嗝我就感觉不舒服,当下听她这样一讲,我才发现,我是跟一个真精神病坐在了一起。 交警听她一说,顿时满脸茫然,说了一句:“瞎讲啥东西?”只要她身份证上的信息没问题,交警也管不了那么多,例行检查完事儿后便下了车。 而车上的乘客小声议论着,有一个声音说:“她这可能是癔症了。”也有人小声掩面说:“这女的八成是撞邪了。” 我虽然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听到“撞邪”二字,心里也着实一咯噔!心里想,今天出门不利啊,怎么遇见这档子事儿?!唉,晦气!晦气! 脑袋里思忖了半天,司机告知:“淮阳到了,有去赶庙会的可以在北瓜路口下车了。” 我恨不得早点下车,坐在一个撞邪的人旁边,可憋屈死我了。 车内乘客大多起身,我也跟着有续下车,那女的也跟着下了车。原本熙熙攘攘的车厢内,不一会儿就剩司机和售票员等几人了。 这时,拉摩的的,拉三轮车的都纷纷凑上来邀客:“小伙子,去庙会的吧,来来来坐车吧!五块钱!”四五个摩的师傅,三轮师傅你一嘴,他一嚷的叫着。 我找了个三轮车坐了上去。三轮师傅征得我同意后,又载了一个人,也是从刚才大巴车上下来的。个子比我高一点,戴个眼镜,三十来岁的样子。 我从小怯生人,长大了也是有些内向,也没跟他搭话,他反而主动热情的跟我聊了起来:“刚才坐你旁边那个女的,身上有邪病。” 我听他一说,似信非信:“你咋知道?你会看事?” 那男的用手顶了顶眼镜,嘿嘿笑了一下,说:“这我不会。但我见过这样的撞邪的人,跟她情况差不多。” 我心里想:“敢情你在这儿是跟我吹牛皮呢!”我礼貌不失尴尬的附和着笑了笑,我说:“我还以为你会看呢。”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你哪个的?” “道北的。” 还没等我说话,三轮车师傅插话了:“咦,恁商丘哩来赶庙会的可不少哩,我这几天拉的都是恁商丘哩!” 我笑了笑,我打趣说:“呦,老师儿,那你这几天不少赚钱呀!” 三轮车师傅说:“咦,能赚多少哎给真哩样!最多最多一天才拉了四百多,一年也这月把哩好时光。”三轮车师傅又说:“刚才听恁说,一个女的有邪病?是咋回事?” 我把刚才车上遇到的情况给他讲了一通,三轮车师傅说:“正常!正常!这全国各地,来太昊陵的拜庙的,这样哩人多如牛毛,我拉过不少这样的人。” 刚才我心里还心有余悸呢,经他这样一说,我也不怕了,仿佛三轮师傅司空见惯了一般。 三轮车师傅又说:“这事天天有,年年有。二月二,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这中间最多。具体啥情况咱也不懂,反正听说来了太昊陵有的人就好了。” 这个道北的老乡只是笑笑,仿佛他也懂点门道似的。我感叹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三轮开了几分钟,距离太昊陵还有不到三里路程。大路两旁显得格外热闹,汽车挨汽车,黑的白的高的矮的,有豫N的,豫C的,豫A的,皖鲁陕苏冀京的。人行道上也被各种商贩圈地占用,卖虎头鞋的,布老虎的,泥泥狗的,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其中以出售黄纸,元宝,高香的居多。 真是不出门不知道村小,很少外出的我,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庙会。 我与那个道北的老乡中途一起下了车,我俩各自买了三支高香,结伴徒步朝太昊陵走去。 越往里走,越走得慢。有的人举家出动,大人抱着小孩儿,小孩儿带着面具,东瞅瞅,西望望,一路上有说有笑,仿佛这天气再冷,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那道北的老乡说:“你先逛逛吧,我还约了朋友要等他。” 听他一讲,既然如此,我俩便告别了去,我自己孤身往里走去。随便走了走,还真是热闹非凡。在我的前方不远处围了一群人,我好奇的凑了上去,原来是民俗表演。里面人穿着红衣红裤儿,敲着锣打着鼓,扭着喜庆的步伐。群众时不时的鼓掌喝彩! 除了民俗表演,景观植物把广场点缀的也是异常漂亮,其中一个“八卦”造型的景观绿植格外引人注意。 我来到午朝门前,“开天立极”四字映入眼帘。许多前来游玩的善男信女,还没进门,便在广场上对着匾额朝拜叩首了,仿佛人祖爷就在跟前一样。我也不例外,双手合十简单叩拜了三下。 这时一个中年男的背个皮包,一副算命先生打扮凑到了我跟前。问我说:“年轻人,大仙看八字,批个八字流年不?批不准,不要钱。” 人家都说穷算命,富烧香,自从请了神像,家庭不好之后,我就很少找人看事算命了。我说:“你是哪个仙?” 都说广场上算命的能说会唠,被我这样一问,他想了半天,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急忙尴尬的转身溜了,想想也是可笑! 我的耳朵里充斥着庙会的嘈杂声,嘈杂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哭声,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有人哭。几秒钟,这个哭声愈来愈近,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女的三步一叩首的在地上磕头哭泣。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坐我邻座那个精神病吗?我心想,你这到了太昊陵,见了人祖爷也太激动了吧!庙会上人这么多,你这可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啊,格外显眼呀! 广场上有一部分人被她吸引了过去,我也不例外,凑上去看了看热闹。 想必那女的这一路磕了不少头了,腿上跪的都快磨破了。她也不嫌硌腿,跪在地上大放悲声:“求人祖爷为我主持公道!”话音刚落,就伏在地上哽咽难鸣。 围观群众纷纷指指点点,纷纷认为她是精神受刺激了。也有人说,找人祖爷主持公道,哪有找警察来的实在。反正众说纷纭,说啥的都有,各种猜测议论不绝于耳! 但是群众里不乏有懂行的,一个老太婆走了出来,对那女的说:“你有啥委屈,就直接给人祖爷说吧!” 女的听到有人为她发声,抬起头满面哭容看了一眼老太太,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见她浑身抖了一下,又打了几个响嗝,缓缓站起身来,手捏兰花指,像电视里唱戏的一样,拉开了嗓子带着哭腔唱道:“人祖爷啊,我的人祖爷你听我言。小仙名叫常天霸,洞府设在灵艮山。五百年来苦修炼,一百年前大道满。本游浅滩欲化龙,终究难过雷神关。”唱到这里,这女的愈发委屈,几度哽咽。 老太太也不说话,就站她旁边看着她。而庙会里周围群众,来围观了一波儿走了一波儿,有胆小的小孩被吓得大哭。我倒是感兴趣,想看个究竟。 女的又唱:“雷劫差点断我命,断送几世苦修行。我把元气调理好,被迫下山讨封名。过了一村又一寨,遇到仙师叫慧行。慧行见我修行难,口封我为常家仙。给我期限三百年,让我行善在人间。三百年后功德满,再往上修已简单。我在缘人家中坐,给我添衣设神坛那个哎嗨呦!” 老太太问:“人家待你不薄,设了神坛你还有啥委屈?” 女的唱:“仙师留下一规矩,不准强行捆人身。她妈前年刚离世,次年就把神坛送。我功还差几十年,修行将断口难言。今天乃是三月三,天上文书满天传。天下堂口都有户,不见堂口常家名……” 我听的神乎其神,云里雾里的感觉。我是谁?我在哪?在她唱的过程中,我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打,身体极不舒服。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是道北那小子,说:“这么巧?” 他说:“是啊,我朋友今天有事没来,我自己刚好逛到这里。”话音一转,问:“这不是跟咱们一个车的那女的吗?我就说她肯定是撞邪了,你看这不是上体了吗?” 第三章有个老太太 我说:“谁知道真的假的!还真挺邪乎的!”说真的,眼前这档子事儿,我只在书上看过,现实中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上体的人。这一遭,可真像是那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呀!” 老太太对那附体的常仙说:“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我来问问这小丫头是咋回事?” 那女的应了一声,打了个嗝,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老太太走到她跟前,把那女的叫醒。女的缓缓睁开眼,一副蓬头垢面,浑身无力的样子。 老太太拍拍她的背,说:“刚才你被仙家占了体,老仙家委屈的不得了,在这诉了一大通的苦水。那你供的好好的,咋不供奉人家了?” 只听这女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委屈的哽咽着,说:“大娘你有所不知,我是独女,我妈走后,家中的神坛无人供奉,慢慢的家里老出事。找那些看香的,都说是因为我妈不在了,老堂仙家要换肩到我身上。我妈在世时,做了一辈子香童,每次被占体后身体都很痛苦!我看见母亲被附体,内心就非常非常心疼母亲!现在又要轮到我身上了,这啥时候是个头啊!我不愿像我妈一样,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我婆家也比较保守,怕邻居笑话说那么年轻就迷信。所以一直就没供奉。时间久了,那些仙家一直闹腾我家里,催我供奉。”说完,委屈的一直抹泪。 老太太略微点了点头,说:“那怪不得呢!”老太太正说间,女的又一阵打嗝,开始摇头晃脑。老太太又问:“又是谁来了?上来报话吧!” 女的顿时又泪流不止,摇晃着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抽着烟一直哭,也不说话。 老太太见状,说:“哟,胡家来了!有什么委屈赶紧说吧,别老是占着人家身体不吭气,人家也怪不好受的!” 我在一旁看着直呼不可思议!谁知道北那小子给我说:“这事多了!见怪不怪,我有一个朋友,也是给人看事的。每次去他家里,这样的情况,十有八九都能碰个正着!” 就在这个时候,还没等那女的报话,几个武警走了过来。 老太太急忙说:“现在不是说话的地儿,咱再有委屈,不能扰乱庙会秩序。你先下去,等会找个地咱们再聊。” 老太太刚说完,女的打了个嗝,胡家便匆匆退了下去。 其中几个武警驱散了围观的民众,一个武警说:“干什么的?”语气甚是严厉! 老太太忙扶女的起来,对那武警说:“这是我闺女,精神受了刺激。我现在带她回家!” 武警听了老太太所说,倒也理解,对那老太太说:“要不要帮你叫个医生过来?” 老太太自然知道这可不是医生能解决的事情,陪笑着说:“不用,不用。我自个儿闺女我了解,她犯了病一会就好。我这就带她走。”说着就搀着那女的往庙会外面走。 我对道北那小子说:“我还有点感兴趣,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热闹吧?” 道北的小子说:“看什么啊?想看的话,我把我朋友介绍给你认识,人家处理这事可多嘞!他是一位道长,但是人家有正式的工作,不以看事为专业。听他讲,他这属于随缘度人。” 他口中的道长,就是我现在的师父。我师父法名“道真”,全真龙门第二十五代弟子,“信”字辈,道号“道信子”。但这毕竟是遇见师父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以,暂且按下不表。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面有些将信将疑,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不是吧,据我所知,人家看事的,都是整天在家观香看事,你这朋友还上着班,还随缘度人,这听起来咋感觉像是做兼职的一样!”我言下之意呢,就是说听起来有些不专业,不过,我没有明讲。 他闻言,乐了起来,笑着说:“好多人没找他之前,也都是像你这样说。但好多人找过他,又都不这样说。专业不专业,就像小品里的那句话,别看广告,看疗效!”他说完,我俩相互加了微信。他的名字叫仁骄文,我喊他仁哥。随后仁哥便把他所谓的道士朋友微信号推荐给了我。 我心里暗自思忖着:“今天一路上所发生的事,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天的老姑娘报梦,今天看来兴许就是真的在冥冥之中一路指引我一般。 仁哥这人,是做饭店生意的,他几乎每年都会来太昊陵庙会给人祖爷敬香。一来祈求神灵保佑父母健康,二来祈求生意兴隆。我俩买了门票,便进了园区祭了香。 兴许是逛的累了,我对仁哥说:“仁哥,我从刚才那女的附体打嗝时候,一直到现在,身体老觉得不舒服。有些走路不稳,头胀头晕的感觉。” 仁哥打趣着说:“你是身体虚吧!”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说:“不对,我以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头胀痛,但是不晕。可刚才碰到那档子事儿,我就头胀头晕,老是打哈欠。” 仁哥说:“你可别像那女的似的要上体啊,我可招呼不住你!要不你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吧。” 大概中午十一点多,仁哥的道士朋友通过了我的加好友微信。我礼貌性的给他发了个:“你好,仁骄文介绍我找您的。” 隔了半天,他也没回我。那时候,我心里便认为师父是摆架子呢,心想:“我给你发了微信,连回复也不回复!”当然,我在仁骄文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我的这种情绪。 我俩正闲聊间,我对仁哥说:“仁哥你看,那不是刚才那个老太太吗?” 仁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定睛一看,说道:“还真是那老太婆!”仁哥四处打量了几番,说:“那女的呢?不是跟老太太在一起吗?” 我也正在纳闷儿,说:“是啊,咋不见那女的了?” 那老太太胖墩墩的身材,个子不高,身穿一身暗红色花大褂,约摸六十多岁的年纪。如若不是上午看见那一幕,还真看不出她是个顶香的神婆。她虽年纪大了,只见步履稳健,左手拎元宝,右手拿高香,径直向陵园内走去。 我又打趣说:“可能是老太太身怀法术,把那女的治好了吧!” 我俩也没多想,歇至饭点,我俩各自肚子有些饿了。我提议去附近买些特色小吃,先填饱肚子再说。 仁哥说:“别在街边摊吃了,咱俩也算有缘分,我请你去下馆子。” 我也没跟他客气,仁哥带着我走进了一家面馆。随便点了几个炒菜,我俩推杯换盏的喝了几杯。 期间,我俩又聊到那老太太。不想被旁边的食客听到了,其中一个男的笑了笑,搭话说:“看起来是在帮那女的,人心隔肚皮,实际上谁也说不准呀。” 我闻言,好奇的问:“中午那老太太不是在帮她吗?”仁哥也在一旁附和着。 那食客说:“这老太太是我们那边县城的。以前看香看的还挺好,最近几年,都听说不灵了。有人说,她贪人钱财,还有人说,她心术不正。据说这老太太下面一个傻儿子,几十岁了至今没结婚。人家都说是她的报应!” 我问:“你找她看过没有?” 食客回答说:“好几年了,找她看过一次。那时候小孩老是夜哭,她给点香看的。看一次香火钱一百块钱,明码标价!” 仁哥说:“还真没看出来,这老太太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她今天行菩萨道呢!” 食客说:“这种事情咱也不懂,也都是听说。反正吧,我觉得人只要行好事,就能得善果!” 我听了瞬间竖起了大拇指,说:“好觉悟!” 那食客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了笑。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微信响了,我看了看,对仁哥说:“是你的道士朋友回的信息。他回复说不好意思,刚才在忙,刚看到。”我见他回复的倒也客气,打消了我觉得他傲慢的态度,心中想象着这是一位怎样仙风道骨的高人。 他那道士朋友回复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当时竟不知道怎么回复,因为我也不知道加他好友到底有什么事。我想了想自己的种种不顺,思忖半天,回复说:“仁哥说你会看事,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家庭不和,家人三番五次的生病,请了神位后我变得情绪不受控制,而且我工作特别不顺,每份工作没超过一个月就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 师父当时回复让我给他报了生辰八字,过了良久,他查了查,那边回复说:“灵性扰乱,外道干扰!” 我问他解决办法,师父回复说:“先打个表文暂时稳一稳。但你这不单是外道干扰这么简单,还有别的事儿!” 听他一说先打个表文,我当即就知道,我又要在这方面花钱了。说句实在话,自从我结了婚,也没上过一个正经的班,更没存到钱,导致有些囊中羞涩。我也没太好意思问他多少钱,怕人家笑话。是以,我回复说:“好的,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找你帮我调理一下。” 简单跟他微信聊了几句,仁哥去结了账,我俩便又一起逛了逛庙会。 时至下午,庙会上依旧人来人往,流量不减。而各种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没吸引住我,我反而把心思一直放在那老太太和那女的身上。 我俩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早上下车的地方,仁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在这等车回去吧!” “吧”字刚落,仁哥用手指了指说:“你看那是谁!” 我一看,是那女的,原来她还没走,我还以为她回去了呢。她在路边坐着干嘛呢?我心里很好奇,我俩决定上前问个明白,看看那女的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毕竟也怪可怜的。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仁哥跟我一起,我自己还真不敢上前,万一她又附体了,还不把我吓坏! 那女的仍是一副愁容,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我上前问:“你好,我是今天早上跟你邻座的。” 女的一听,情绪显得很激动,说:“弟弟。你能不能帮我付个车费,我要回家。” 车费其实并不多,我纳闷的是她有来时的车费,没有回去的车费吗?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帮她买车票,问道:“你不是跟老太太走了么,今天中午我见你……”我话没说完,仁哥急忙示意我别说。 虽然话至中截,女的也听出来什么意思了,说:“那老大娘帮了我,我把身上的二百多块钱全给她了。给了她,我才发现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 这女的说老太太帮了她,可是刚才吃饭期间,食客明明说那老太太不是啥好人。看来,那老太太也不像食客说的是个坏人。我心里却跟老太太道起歉来了,直呼冤枉了好人。 我说:“你也够可怜的,幸亏你今天幸运,遇到那老太太。要不然,没人能帮你!”略微停顿了几秒,又说:“那老太太还真是深藏不露,法术挺厉害的!她帮你施法了吗?”我当时一门心思的把那老太太认作了电视里演的神仙一般,很是钦佩! 女的叹了口气,说:“说是帮我,也是在帮她自己!” 仁哥我俩听的一怔,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帮你吗,咋又说帮老太太自己,你把我都说晕了。” 女的说:“不知道你们信吗,我身上带着的老仙家,被老大娘扣下了。现在留在我身边的,都是一些散仙。” 我也不懂这个,问:“那她扣你身上的神仙干嘛?” 女的说:“老大娘说,只有把我身上的仙家送走,它们才不会再占我的身体闹腾我,所以老大娘就扣了我的仙家。” 我说:“这不挺好吗?你也不上体了,老太太功德一件啊!” 女的说:“现在是不上体了,可是老仙被扣,留下的散仙慢慢的会闹得更狠。总归不是一个解决的好办法!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老大娘是想利用我的家仙为她办事才帮我的!” 我仅听懂了皮毛而已,可是仁哥却听懂了。我心想,真不愧是道长的朋友,一听就懂,见闻就是广!真可谓应了孔老夫子的那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也!真得跟仁哥好好学习,我心里暗自盘算着。 仁哥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看事的师傅吧,是商丘的。挺厉害的!看看他能不能帮你。” 女的用手搓了搓脸,叹气说:“说实话,我妈在世的时候就是观香查事的,好多东西我都懂,只要我不开堂,找谁都没用。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撑不到今天了!” 我听了,安慰她说:“别这样讲,蝼蚁尚且贪生呢!要不你听仁哥的,找他朋友试试吧,说不一定能帮你呢。” 我俩对她劝解一番,这女的最后终于同意找师父帮忙。但是咱找人家,人家愿不愿意帮她还未不可知。毕竟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师父呢,一切都是仰仗着仁哥的面子。 说起仁哥,虽然跟他接触不到一天的时间,但直觉告诉我他着实是个好人,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位仗义疏财的好汉! 上了大巴车,仁哥帮这女的垫了车票钱。车内闲谈,女的说她的名字叫南影,家是在商丘某县的乡下,属马的,即将奔三。我得知她的年龄后惊讶不已,因为我看她至少三十五六,没想到竟然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们回去的早,大巴车上还没有坐满乘客。我跟仁哥座位挨着,南影坐在了隔壁独座。车厢内全封闭,车载空调上还输送着暖风,所以上车没多久,仁哥我俩就有些微微冒汗了。 人再投缘,话说多了,也变得没话聊。仁哥眼睛一闭,打起了咕噜。那南影兴许是庙会上折腾的累了,也倒头睡了。我是睡不着,坐在座位上辗转反侧。不知多久,我看见南影熟睡中慢慢的双手抱臂,全身蜷缩在一起,仿佛在给自己取暖增加温度。我心想这车内这么热,你还嫌冷吗?还把自己抱这么紧! 还没待我想完,南影突然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我急问她:“你咋了?不会又上体了吧!” 我说话也直接,声音也大,把仁哥也吵醒了。车内有些人听到我说的,也都纷纷回头看她。 南影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一个银发老奶被压在了冰山的石头下。俩人身上全被雪披盖着,冻得浑身发抖!”南影说着话,身上一直打寒颤。要知道,这大巴车里内可是开着空调呢。 仁哥说:“你应该是冻感冒了吧?” 南影摇摇头,表示否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原来是那老太太给她的,名片上写着:祥云之下广行善法;普天之间施救迷人。还有个横批,写的是“扬我仙名”。中间写的是老太太手机号,南影想拨打过去问一下,犹豫了几下,又放下了手机。 仁哥问:“不要紧吧?” 南影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应该没啥事,可能是我多想了。” “应该、可能”,南影说了两个不确定词语。我想,南影心里应该清楚,做这个梦的原因,是仙家被扣报的梦。南影跟我们说,她很抵触仙家附体说话,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其他灵体占用,就像别人在自己家里做主人一样。一度埋怨为什么仙家要找自己,而不是别人!殊不知,这是她老辈结的缘,并不是想摆脱,便能摆脱掉的。 后来,我对这些事情慢慢懂得之后,我回想起来,心里确实很可怜她。仙家被扣,要么是冲撞了某位高级神仙的道场,要么是别人用了坏心思才会被扣下。而南影这档子事,一是被老太太忽悠了,二是心甘情愿让老太太扣的,她觉得只要仙家不再附体,一切都好商量。 若有人说她傻,那是因为不理解她。有的人认为身上带仙体多好,朋友之间提起来倍有面子!假如这样想,那只能说明你太单纯了!谁不想做个正常的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呢?! 汽车行至我们当地市里,已是下午四点钟。 下了车,我们三人正要分道扬镳各自回家,南影突然又呕又吐,浑身冷的直哆嗦。 联想到她做的那个梦,我说:“要不然你给那老太太打个电话吧,问一下咋回事?你这身体有点不对劲啊!”仁哥听了,也在一旁附和着。 南影终于撑不住了,缓了一下状态,拨通了那老太太的号。南影说:“大娘你好,我是今天在太昊陵上体闹腾的那个,您今天帮我送了老仙后,刚开始身体是好了,没过多久,我一直感觉身体发冷,您能帮我查查吗?” 那老太太闻言,电话里说:“你这没事,你先回家休息休息,这是因为仙家闹腾的时间长了,突然离开后,你身体有点不习惯。就像人吃撑了一样,一下把胃里掏空,人会有点不适应。没事,不用担心。” 南影又把做的那个梦,给老太太说了一下。说完之后,老太太显得有些着急,又说:“别瞎想,今天帮你也算咱娘俩儿有缘分。你回去之后心里念叨念叨,送送仙家就行了。我这还有事,先就这样吧!” 还没等南影说话,老太太就挂断了电话。 南影叹了口气,说:“她让我回家念叨念叨就好了。” 第四章老君堂斗法 仁哥我们也没多想,眼见天色不早,便互相道别。临别前,我们三个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仁哥这人比较心细,再三嘱咐南影,如果有事情,就跟他联系,仁哥表示会找他的道士朋友帮南影。 匆匆道别后,我便乘末班车回到了家。 到了家,我也没有对家人说我去了太昊陵。因为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有戏剧性了!感觉像是在演电视剧一样!即使跟他们讲了,它们自然也不会相信,因为,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那天晚上,因为白天折腾了一天,实在是累,我便老早的睡了。原本以为,那老姑娘会再次给我报梦,然而却并没有如我所望。 之后的那几天里,我与家人言语上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想着过个几天去市里上班,好好努力挣钱!而我的工作,是在市里某公司给人家修照片,年前干了有一个多月,本以为年后会如期上班。可没想到,一天傍晚,公司部门领导电话里通知我不用来了。就这样,我又一次被莫名其妙的炒”香辣鱿鱼”。 原本家人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很对付,现在我好好的工作又黄了,顿时让我十分不知所措!呵呵……我无奈又绝望的编辑了一条朋友圈。朋友圈里写道:其实,我真的不想这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编辑这段朋友圈时候,两只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心里那种滋味儿,哎呀,真是酸苦难言!过了一会,仁哥那个道士朋友,就是我现在的师父,看到了我发的朋友圈,给我评论了一句话——:“我想,我们是时候见一面了。” 我看到他的回复,感觉像是有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亲切感瞬间一涌而来。当时的想法也很单纯,就是单纯的希望他能帮我转转运,因为,我实在是太倒霉了! 那天,我给仁哥的道士朋友约好了时间,准备明天去他家里。顺便给仁哥发了个消息,问问他有没有时间一块去。可惜仁哥忙于生意,暂时不是太方便外出。据仁哥说,那个南影身体还是老样子,所以明天南影也会去道士朋友家里。 我们这边的规矩,去别人家求帮助,是要带礼物以表诚意的。我由于没钱,所以我第二天去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礼物,随身装了一包香烟就打车去了。 师父家是睢阳区一个乡镇上的,我家与他家,距离不过百里,交通还算便捷,行车不过一小时有余,便到了他家乡口上。 师父怕我找不到地儿,老早就在乡口等着我了。本来我没见他的时候,我心里还在琢磨着,仁哥的这位道士朋友,肯定是身穿道袍,头戴道帽,像林正英一样的感觉!可事实上,我错了——我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他穿了一身休闲服,身材微胖,虽不是仙风道骨,倒也气宇不凡!我粗略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至少是一米八的大个子!虽说初次相见,但他的脸面着实面善,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如同神交已久一般。 我俩互相简单寒暄了几句,边走边聊。他问了我生辰八字,也没有观香,在路上简单的帮我查了一下,说:“你这是带缘分!以后要出来给人看病的!” 我怔了一下,说:“我没学过医生,也没读过卫校,我不会给人看病。” 他说:“不是你说的那种实病,是坐堂看虚病,比如撞邪了,这样的虚病。能明白吗?” 我听了,差点没惊掉下巴,疑惑不已。我反问说:“我不会怎么看啊?” 他说:“时间还没到,你说你自从请了神位后一直不好,我刚才查了一下,你家里是不是供的西方三圣?” 我点点头,说:“是的!” 他说:“你带的是道家的缘分,不是佛家的缘分,供奉错了!家仙这块一直闹腾,要出堂看事,催的还挺急的!” 他说的也不错,我让其他人也查过几次,都说是道家的缘分,但却没有人跟我说我以后也能给人看病。今天他也这样说,难怪我家里会一直不好,我瞬间恍然大悟! 我问他:“你知道老姑娘是啥意思吗?”我把我前几天做的那个梦,跟他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他说:“你供的表面上是西方三圣,实际上就是一些动物仙。该供的你没供,那老姑娘肯定是有家不能回!回头可以先把保家仙供上,先受着香火。”他点了支烟,他又说:“你了解了解道家的知识,以后要走这一路的!” 我八辈子也没想到过要给人看病,如果不是老姑娘托梦,我也根本不会去什么太昊陵,也不会遇见仁哥、南影,以及眼前的这位师父。这一环扣一环,似是安排好但一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正谈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他的家里。他家中高墙之上挂了五展八卦旗,堂上供奉的神位众多,坐在最上方de乃是道教祖师太上老君。堂上明亮,给人很舒服,很如法的感觉,俨然一副道家之派! 刚走到家里,南影便走了出来。原来,她比我早到了半个多小时,她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好。很虚弱的给我打了个招呼说:“你好,咱俩又见面了!”说着我们几人各自一笑! 简单聊了几句,南影突然跪在地上,面朝太上老君磕起了头,似乎还有些哭泣。我也没敢问怎么回事,只好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师父对南影说:“把你的委屈都说出来吧!有祖师爷替你做主!” 南影略带哭腔说:“我不想看事,我也不想被附体。我很难!” 听到南影说这话,我心里吓得一咯噔!刚才他说我以后会坐堂,可我也不想看事啊,我以后不会也要像南影这样吧?我手心拍手背,心里犯起了惆怅! 师父说:“你现在不挺好吗?仙家被老太太扣走了,你也不上体闹腾了,这不挺好的!那你还委屈什么?” 南影说:“我每天都做同一个梦,梦见家仙告诉我说,他们被困在冰山之上,要我去营救。我身上每天都冷的像冰一样,这种感觉跟附体没什么两样!我实在是受够了!”说完,一个劲儿的给太上老君磕头,磕的地上咚咚响! 师父怕她把脑袋磕坏,就示意她停下。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老太太肯把仙家放回来,我自有办法替你安排。” 南影一听,显得有些激动:“能不能不看事?不附我的身体?” 师父说:“我自有办法,前提是老太太肯放。你给老太太打个电话,说点好话,客客气气的。看看她什么态度!” 南影照做,拨通了老太太的手机。刚拨通,老太太还算客气,南影提明来意后,老太太略显生气,并一再强调自己只是把南影的仙家送走了,送到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南影明知道是她扣下了,看她不说实话,举足无措的乱跺脚。 师父在一旁指点着,兴许是被老太太听到了,老太太问南影:“你是不是在其他堂口呢?” 南影没有直接回答她,只说:“大娘您别管我在哪了,您那天帮了我,我感激您!可是我身体并没有好,您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言语间,已是清泪直淌,呜呜作声。 老太太说:“丫头,你别听人家瞎说,大娘这么大年纪了,还能骗你吗,我就是看你可怜才帮的你。刚次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老神仙都跟我说了,说你跟前的这个看事的,元神是南天门外的一只九命玄猫,他要扣你仙家的功力,丫头,你别被人忽悠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师父没说她什么,言下,老太太竟然反咬了师父一口! 老太太的这番话被师父听个正着,师父笑笑不语,也不生气。后来听他讲,以前常看一句老话:“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南影挂断了电话,问师父:“道真师傅,您看怎么办?” 师父说:“这老太太有点太不识趣儿了。你再打电话过去,给她挑明了讲,问她怎么样才肯放仙家回来?” 南影人太老实,不是强势的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照做打了过去。这老太太第一次没接,反复打了几次,老太太体内兴许动了肝火,有些不耐烦了,接了电话后便很生气的说:“丫头,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找!找到了你就带回去,找不到那也是你的命数!” 师父在一旁也没说话,示意南影打开手机免提功能。师父走到香案前,默念咒语,击了三声铜磬。磬的声音跟钟声差不多,三击完毕,电话那头,老太太深深的打了几声嗝。 电话里老太太还一直打哈欠,说:“不行了,不行了,你敲得啥玩意?把我堂上的老神仙惊得往我身上乱窜!” 师父在一旁说:“你说我是南天门外的九天玄猫,我也不气。人家好好的一位善心,你身为领堂的弟马,没说发心帮她,反而还要扣掉她的老仙为你出力?你这是哪门子道理?就没有一点规矩可讲了吗?”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容不得别人说她。师父本以为击磬三声,杀杀她的威风,知错就改也就算了,没想到老太太有些恼羞成怒,说:“你是哪个的堂子?你想给我堂上的神仙盘道斗法是吧?” 师父说:“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也可忍。只要你放了她的仙家,咱们也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老太太死要面子活受罪,说:“我看了几十年事,锦旗挂满了墙上。我不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为了我一堂老仙也得给你讨个说法!” 师父见她冥顽不灵,也没理她。示意南影挂断电话,开始焚香奏表,默念咒语!他低声速念,我也不知道念得是什么。后来再提起此事的时候,他给我说,念得是请神咒。 焚香奏表的过程中,几秒钟内,原本无风的院子里,突然风来旗动,高墙之上五展八卦旗随风飘展,猎猎作响!很是神奇! 第五章执法堂封堂 师父后来给我讲,我们这一门,是一门管五门,在堂口的属性上,也有执法的功能。例如碰到心术不正的堂口,可以奏明祖师,代天行道!但一般很少动真格,大多以劝和为主,因为苍生有灵,堂口修行都很是不易,没必要断了人家的修行。 而这次请调天兵,也只是让天兵天将前去颁令,速放仙家回府。 当下,五展八卦旗飘动之时,便是祖师爷应允,请调了天兵天将,护法龙神,前去老太太堂口执令!虽然我和南影看不到天兵天将的真身,但听师父讲,他们都是踏着祥云,身穿金盔金甲,手持钢枪法器,背挂披风,着实威武的很! 一支烟还没抽完,老太太那边给南影回过来了电话。电话那头,老太太声音急促,哭着说:“求祖师爷爷留情,求祖师爷留情!”电话里,她一直嘟囔着这句话。 我师父知道是天兵天将已到位,接过电话问:“你扣了人家的老仙,冥顽不化,怎么给你留情?” 老太太哭着说:“以前我造了因果,堂上仙家走的走,去的去。留下的仙家道行不深,导致我查事办事都有心无力。三月三那天,我去淮阳拜庙跑功,我看小丫头身上占体闹腾,她也不想出马看事,我就动了心思,想着把她仙家扣下来为我出力。” 师父问:“你把她的老仙扣哪了?” 老太太回答说:“都在冰山,在冰山上。” 师父问:“既是为你出力,你把仙家压在冰山是什么道理?” 老太太委屈着说:“商量不通,商量不通。”哽咽了几下,继续说:“那常老仙胡老仙跟丫头家老辈上有几百年的缘分,不肯为我出力,我便把他们压在冰山想要逼迫他们就范。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儿!祖师爷爷我知道错了,恳求祖师爷爷放我一马……” 师父说:“你刚才不是要给我讨说法么?有什么说法,你说吧!” 老太太堂上的仙家看到天兵天将都来了,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封了堂口是小,若被抓去送到斩妖台,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老太太说:“不敢讨!不敢讨!我说了胡话,做了错事,请太上祖师爷爷放我堂上一条生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行善,不敢乱来了。”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家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按理说,咱也不能一直揪着人家不放。但《太上感应篇》有云: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若是此事作罢,恐怕老太太不肯惊心! 师父冥想了几秒钟,说:“祖师爷慈悲,念你堂口修行不易,但你以往借看事敛财,心术不正,过大于功,以往功德一笔勾去,封你堂口一年期限。如果中间没有过错,知错能改,则准你功德返半,重新再修!这是祖师爷慈悲,以你所犯过错,对你的一点惩罚,希望你往后好自为之!” 老太太电话里连连应允,唯唯称喏!她殊不知去了一趟太昊陵,自己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真是可惜!可悲!可叹! 那老太太解了扣押令,那常家仙胡家仙才算得以脱身,回到南影跟前。师父见老太太信守承诺,便奏明祖师,撤了天兵天将及护法龙神。 那二仙家因为被困在冰山,饱受极寒,回来之后,南影不停的打哆嗦,打喷嚏。两仙家因师父救了他们,深感大恩,激动的忘乎所以,再次附了南影的身上。 南影跪在堂前,身上的常家仙痛哭流涕唱着说:“三月三,三月三,我被困在寒冰山。一身修行空无用,饱受极寒险送命。今日一道金光射,方知祖爷降天兵。祖爷大恩难以报,我今歌颂祖爷名!”说完,伏在堂前久久不起。 师父说:“退下去吧!别再上体闹腾了!” 那常仙还欲再说,师父仿佛知道他的意思,说:“她母亲去世,没人供奉你们,你们想积功德也无可厚非,但不一定要出马看事,成仙法门千千万,只要你们不再上体闹腾,回头我给你们安排好!” 常仙听的激动不已,激动一阵子后便退了下去。 南影缓过来状态,师父说:“我给你身上的仙家商量好了,不让他们再上体闹腾。” 南影以为要出马看事,急说:“我不想看事,我妈看了一辈子事,我深感那种痛苦。” 师父说:“仙家给你家缘分未尽,你又没有兄弟姐妹,只有换肩到你。”略微顿了顿,师父又说:“到今年,我看事都九年了,从没给人家立过出马的堂子。立也能立,只不过我不愿把善信往出马的路子上送。” 南影问:“那我这有什么办法么?” 师父说:“有,按说你该走修道这条路,我查了查,你给咱这没有师缘。你先立个保家堂吧。不出马看事,好好供奉,多行善,仙家一样有功德!等你缘分一到,拜个有缘的师父修道吧。” 南影听后,显得有些喜出望外:“只要我不上体,不给人看事就成!” 这南影,从我遇见她,她便一直说不愿意出马看事。仙家换肩到她这一辈,也真够悲催的!仙家急着出,弟马不愿意,还因为几百年前,老仙家答应过慧行和尚,不强行捆窍看事,所以仙家只能闹腾,制造不顺。 记得那天,师父给南影身边的冤亲债主,历代宗亲烧了元宝,又打了三个消灾祈福,还阴债,家宅平安的表文!大概意思是:敕令一切外缘不得扰乱,违令即斩! 一切办妥之后,南影身子顿感轻松,给祖师爷叩了九个大礼,直言永不忘祖师爷大恩! 后来,师父给她写了一张堂单,立了保家堂。堂单上写道:南府保家仙之位!妥当之后,师父让南影自己点了一把檀香,神奇的是,香刚点上没多久,香灰散开呈莲花状,甚是好看! 南影家小孩子因为年小不懂事,见到这个情景,突然打着节拍,拍手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可把南影给吓坏了,还以为家仙不满,上了小孩子的身体呢,还算虚惊一场。刚想给仙家念叨说小孩子不懂事,请仙家莫怪之类的话,没想到香火越烧越旺,噼里啪啦作响。师父说,这是神仙听到了小孩子的祝福,神仙欢喜……屋内,引得众人欢心大笑! 而老太太那头,因为堂口被封了一年,据后来听说,期间有人找她看事的,老太太皆是有心无力,不得不借词推掉。 正是那: 万日功德万日难,承负只在一念间。 我劝世人行善道,共赴龙华做神仙! 第六章一朝入玄门 各位看官,本书前面几章所言,乃是我拜师之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有那天的老姑娘报梦,我就不会去太昊陵,也不会遇到仁哥和南影等一系列的事,更不会机缘巧合的认识师父! 我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分所致!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诸多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叹缘分!玄妙至极,妙不可言! 闲话少叙,下面开始正文! 那天,处理好南影的事情,天已经黑了,而我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与师父详谈。因为师父平常都在市里面上班,一般不在家里,想找他一次着实不容易。所以那天师父就让我住在了他家,准备聊一聊我的那个奇怪的梦。 我是个内向的人,平常跟不熟悉的人根本无话可谈,甚至躲之远远,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 那天晚上,我与师父可谓秉烛夜谈,相聊甚欢!师父又重申了白天的说的话。他说,我自身带缘分,而且道缘很重,以后要出道去帮人。仙家这块一直催的比较着急,家里供的神位不对,所以老姑娘有家也回不去。这不,缘分一到,老姑娘才会给我报的梦。 说真心话,那仁哥给我推荐师父的时候,我内心真的有些将信将疑,认为肯定是个大仙而已。包括我今天下了车,第一次见师父时候,他说我带缘分,我内心里实打实的不相信。我心想,我好好的一个人,我又没有天眼,又不会算卦,怎么给人家看事?这不是胡闹吗! 不过,他帮南影处理好事情之后,都是我亲眼所见,又联想到老姑娘的梦,我便打消了所有的疑虑。 其实,师父本身也是带缘分。听他说,自打他出生起,就反复的老是生病,就连本地最好的大夫看了后,人家大夫都摇摇头,摆摆手,叹着气说治不好。后来又找了好多看事的,最后认在了别人堂口,也就是我师父现在的干妈那里,才算保住了生命。 他胸口三颗大痣,道家俗称三台!背后也有七颗,如七星连珠一般!这些若是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普通的痣而已,但是在师父身上却是有着非凡的含义与使命———即是代表他要救度一方给打下的记号!俗话都说,好事多磨难,师父几经周折,经历了各种磨难,最后因为缘分遇见了我的师爷玄诚子道长!而后,我师父经师爷点拨修行,这才算出了道。算下来时间,至今,已经十年多了。 听了师父讲的这些,我不禁啧啧称奇! 既是缘分使然,我心里便也大概有了方向!自从师父给我说过我以后要出道帮人,我就老是打嗝,打哈欠不止!这说明仙家知道我的缘分到了,催的更着急了。 都说“道不走空,道若走空一场空。”这个意思就是,人家行了道,帮你查了事,多多少少要封个功德款。临走时,我给师父封了五十块钱红包,他知道我没钱,他也没收! 我回到家后,跟我母亲讲了这些事,我母亲听后把我一顿臭骂,说:“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也没个工作,整天神神叨叨的,再信这些,家都快被你信散了!”自那以后,家里又吵了好多次。 后来我受不了家里这种氛围,我就出去打工去了。大概半年之后的某一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多尸体,一个白胡子老头给我讲,你要开始修道度人了,这些尸体,都是你心里以往不干净的东西幻化的,现在你已经稳住心了,准备修道吧! 第二天醒来,我直接给师父发了微信。师父说,这说明时机已经到了,我已经考验你这么久了,下次回家后就拜师入门吧。 自那以后,我道心更加坚定! 日复一日,终于熬到了回家。到家后的第二天,我便约了仁哥一起去了师父家。 在师父家里还有两个人,是我现在的道祥师叔和道生师叔。他们俩分别是我的保师和引师! 师父给我讲了本门的故事,说本门乃是太上玄门,属于全真教龙门派支脉。按太上玄门辈分,赐给我“承扬”法名!(详见第一章开头叙述) 并说,本门乃是以修炼内丹为主,兼修符箓。入门之后,须百日筑基,每天打坐练功,以后方可成大道! 师父递给我一颗香,我跪在祖师爷面前持香发誓:“弟子承扬,今日拜在……” 礼毕后,师父持咒给我开了天门,闭了地户。 什么是开天门,闭地户呢? 大人皆知,刚出生的小孩,头顶上有个卤门,(老家方言叫霍眼门得,呵呵)小孩刚出生不久,元神就在卤门这个位置,卤门未闭合,就容易接收到外界的能量,所以这也是小孩子会经常吓着的原因。随着年龄的长大,卤门会慢慢关闭,元神日渐下沉。等到了老年,体内阳气不足,阴气渐盛时,元神下沉到地户(会阴处)的位置,也更容易接收到外界的能量,所以,有些老年人也容易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当地户无法收纳住元神,元神突破地户之后,人也就挂了! 所以说,天门和地户,不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一致认为是和天地沟通的门户所在。 上面说了,本门是以修内丹为主。而开天门闭地户的作用,便是更好的汲取天地之间的灵气。闭地户则是更好的收纳真气,令真气不能漏出! 师父并传给了我本门的一些咒语,让我勤加修持。因为是密咒,所以不便写出来。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总算机缘圆满,入了玄门!直至今日,我对师父一直充满感恩之心,尊师重道,是我们修行中最基本的守则。我们太上玄门,门规上下十一条,综合意思便是:恪守门规,发心度人,便是本门的宗旨! 而仁哥怎么也没想到,他在庙会的无意引荐,竟会成为了我入道的起点。 因为我在外打工期间,母亲看我工作上进,脾气也有所收敛,所以母亲对我拜师的这个态度也没有多加阻挠,反而说:“只要你能不再找事,咱家能好,我也不多说什么。” 拜师后的那天下午,师父带着我和两位师叔以及仁哥,驱车百里到了我家。 因为堂上供奉的不对,导致的我以前一直闹腾,家人生病等等,所以师父便前去帮我稳了一下堂并立了保家神之位,保家老姑娘这才得以回到家来,享受供奉!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都做了一个类似的梦。梦到一个老婆婆笑容可掬的站在我面前,并一直点头称谢。我在梦里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指引我去太昊陵拜庙的那位老姑娘,即是我家保家仙! 这次梦里,她身上穿的还是之前那身衣服,不过衣服上的补丁没有了,干干净净的,衣服显着比较新。 从这以后,我的家庭日渐和睦,家人身体也逐渐变好,万事皆顺!所以我很感恩我的师父!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