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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影子》


 1.失踪

“警察同志，我儿子不见了。你们快帮忙找找啊！”
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冲进来，对正在值班的民警求助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孩子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了吗？”民警把中年男人带到位子上。拿出纸笔将情况记录
………………
刑警办公室“五分钟后开会”
顾南：新安市刑侦大队队长
“接到报案，岔河村一个男孩失踪，当地民警初步调查，判断为人贩子作案，这个案件交到刑警，我们接手。”
顾南拿出一沓照片，“耗子，传下去，大家都看看”
“李小树，五岁，家住东城岔河村，昨晚六点在家门口玩，母亲炒完菜出来孩子就不见了，由于是农村，所以监控不全，下面我分配任务：
陈远，王桥。你们两个去村里走访，最近有没有外来面孔。
方舟，你查看监控，有可能装下三四十斤的东西都要仔细观察
大山，白皓（耗子你们跟交警大队申请，汽车站火车站附近都要仔细排查，
去吧。散会”
岔河村位于新安市东城，有消息说最近几年会拆迁，村里有点空地也都被盖起了房子，几步路便能看见一个空房子，都是外表齐活里面空荡，
“人贩子随便挑一个进去住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居然都没人看着”王桥说道
“看着什么，空空荡荡的一个值钱的东西没有，偷个西北的啊”陈远走在前头，“快点跟上。”
李家在村子南边，和村里大多数房子一样，二型小楼房，门口一条弯曲的水泥路，旁边不远处是一片树林。
树林里许多坟墓，村里有人去世了都埋在这片林子里。树木茂密。即使正午了，也不过是树叶里闪现几缕阳光，甚是阴森，一般人无事不会来这里。
村里人也大多淳朴，谁家有事了都会去帮把手。
通往李家路的路口，几个老头在一起抽烟拉呱，看见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向这边走来。
“哎，两位同志，你们是来干啥的啊？”一个拿着长柄烟枪，看起来也快有八十岁的老人叫住了陈远和王桥。
“大爷，我们去李忠家了解些情况。”王桥回答
“哦，你们是来帮忙找小树那孩子的吧，你们一定要找到啊，他们老李家就这一个独苗苗啊”大爷抽了口烟，叹气道
“大爷，您平时经常在这里抽烟么？
”王桥问道。
“是啊，我早起吃过饭后就会到这路口坐着。有人来呢就拉上两句呱，没人呢，我就晒晒太阳，抽抽烟”
“那您最近有没有发现陌生人”陈远问
“陌生人嘞，这倒没有，天天过来过去的都是村里人，我都认得，没发现别人嘞”老大爷摸了摸胡子想了想。
“昨晚六点多，您在这坐着吗？”陈远问
“没呢，昨天不是下雨了么，都湿乎乎的，我就没来。要是来了多好啊。我这把老骨头肯定不能让那天杀的把小树给偷走，那孩子按辈分还得喊我一声老太爷呢。”老大爷也是很心疼啊！
“那您要是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再告诉我们，”王桥和陈远向李家走去。
屋里，李母还在哭着，看见他们来一下扑了过去“你们找到我儿子了么，他在哪”
“大姐，你先别哭，我们一定会尽力找的，你先把事情说清楚。你怎么发现你儿子不见了的，”王桥赶紧把李母扶到沙发上坐着。
李母抽抽噎噎的说起来“昨晚上，我正准备做饭呢，小树看了会动画片就不看了，说想出去找大壮玩，我想着一会就吃饭了，我就没让他去。我就说你在门口玩会遥控汽车，我就回屋做饭了，我也就炒个菜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我以为他没听我说话。还是跑去找大壮玩了，我没在意，等我做好饭想着去把他喊回来。结果找不到了，我跟孩他爸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找啊，都没有啊。”说完又是哭了起来。
陈远把情况记录下来“李小树昨天穿的衣服和颜色是什么样子……
……………………
刑警办公室。方舟把监控结果报告给顾南“队长，这是岔河村口的监控，所有车子想要离开岔河村都必须要从这里经过，从昨晚六点至今天早上，有十辆车离开岔河村，这些车子的去向已经仔细排查过了，都是岔河村人，没有嫌疑。村里的监控有的被破坏了，有的被遮挡住，没有可提供的。离开的人里没有拿着大件物品。”
“大山，交警队那边有消息么？”顾南问
“”还没有。队长，他们偷了孩子肯定第一时间就离开，我们不是晚了么””
“若是他们想多带几个孩子走，就一定不会离开新安市”顾南说道。
“这帮人渣，只要他们还在这座城市，耗爷我一定把他们揪出来！”白皓恨恨的说道“大山，我俩再去交警大队走一趟，”
方舟看顾南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走到他面前“现在人贩子这么猖狂，还不是因为法律对他们判刑低，即使抓到了坐个十年八年牢，表现好些五六年就出来了，但来钱快，刑法又不重，他们不怕。”
“那能怎么样呢。国家若是判死刑。他们会更肆无忌惮。横竖被抓到也是死，那些孩子的下场会更惨。”顾南也是无奈说道。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警察啊，
“我们只能尽我们的全力。”
手机响起，是陈远。
“队长，我们在李忠家附近的树林里有发现，你让法证过来鉴别一下。”
“好”
顾南带着法证很快就到了树林里，“这里有脚印，我问过了，昨天附近没有村民进来这里。所以很有可能是偷孩子人留下的。”陈远指着一处说道。
顾南环顾四周，林子很大，很茂密，几条小路弯弯曲曲。
他走到村长面前，“这片林子除了这里，还连接哪里？”
“这南边是运河，西边是新河村，都离这挺近的，不过这运河谁深，没有船过不去的。”村长回答。



 2.失踪

法证鉴定完毕。“顾队长，根据鞋印，判断为一个身高173-178，体重65-75公斤，右肩或右手携带40斤左右重物的男人。”
顾南点头，问了一个附近村民“这林子几个方向是通向哪里？”
“同志，这片林子大的很，这个南边啊是运河，西边是跟新河村搭界，我们村就是东边，北边是一些庄稼地。”村民告诉顾南。
“大桥。你跟我去新河村看看。”顾南唤了一声王桥。
村民们看着他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又是两天过去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办公室里“队长，我们根本毫无头绪啊！”王桥也是很颓败。
白皓也走了过来“所有离开新安市的路口都有交警排查。没有发现。会不会他们已经离开了。”
“最近你们忙着也没休息好，先去吃饭，饭后开个会，重新整理一下思绪，”顾南说道。
食堂里，“肉肉肉，我要吃肉，”白皓端着盘子冲向窗口，“红烧肉，白菜粉条。两个馒头，一个鸡腿。”白皓端着满满一盘坐着就开吃。
王桥看不惯他那吃相“你这样的，难怪没女朋友，跟猪似的。哪个女孩能看的上你。”
“呵呵，你耗爷我是缺女朋友的人么。大学那会好多女生都给我递情书，我都没收，婉拒了她们对我的一腔爱意。像我这样的优质青年，怎么可以没人要呢！”白皓很是自恋的甩了下头发，摆出一个骚骚的poss 。
“鬼信呢！”
“根据我对你们的资料来看，你和队长是同一个警校毕业。你刚来警队的时候明显和队长很熟悉。你与我聊天的时候也经常提起队长，由此我推断，你大学时候便跟队长认识，且关系很好，而队长这清冷禁欲的脸，穿着白衬衫也能勾勒出他的那八块腹肌，以及现在流行的大长腿，他在大学可是那里学妹心里梦里的男神。你在这么一个男神还能收到情书，所以只可能让你转交的。你，只是一个跑腿的。”方舟推了推眼镜，双手指尖相对放于鼻下，微微后仰。一副福尔摩斯的经典表情。
“吃饭，吃饭，今天的鸡腿好吃。”白皓大大的咬了口鸡腿，不理他们。我才不理他们呢，哼╯^╰
手机响起”“好，马上到”
顾南放下手机“，李小树找到了，是一个拾荒者在城东一个废弃公园里发现的，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现在孩子正被送往法医处。”
“你是怎么发现的？”警察正在问话，这是一个身上穿着破破烂烂，胡子拉碴大约五十多岁的拾荒者。
“我是打算今晚去那里睡觉的，看见那河边里有空瓶子，就去收了起来，走到桥底就看着了一个好多血，肚子里还有肠子露出来。我就吓的赶紧跑去报警了。”
“你是什么时候进去公园的？”
“我哪里知道几点啊，大概是学生放学后吧，路上看见了几个学生，那几个小孩还拿了块石头扔我嘞”
“那你进公园可有碰见什么人”
“没有”
“警察同志，我这报案有没有奖金啊？”拾荒者问。
“没有”
“那不行，你看要不是我发现死人了，你们警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呢。你们怎么也得给点奖励吧。”拾荒者搓了搓手，向问话的警察笑着。
“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好了，你可以走了。”
拾荒者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法医室里，解刨台上躺着一个一米左右的男孩，身上**着，腹部由上至下开了二十公分的口子，卫研已经检验完毕，正准备缝合。
门外，李父蹲在墙边，眼泪也是止不住，一瞬间也是苍老了好多。李母更是哭倒在地上“我的儿啊，儿啊。天杀的啊，他才这么小，你怎么能下手啊，老天不开眼啊，我儿才五岁啊，你怎么让他死了。。”
李父李母婚后多年没有孩子，李小树是他们盼了多年的中年得子，更是唯一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他们觉得生活都没希望了。
顾南带着小队（陈远，方舟，白皓，王桥，大山到法医这边听检查结果。
李母“扑通”一下跪在他们面前，顾南连忙去扶。
“我求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抓住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抓住他，把他枪毙。求你们了，我，我给你们磕头，求你们了。”李母跪在地上就要给他们磕头。
“您先起来，我们会的。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几人将李母扶到走廊凳子上坐着。李父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几度哽咽“拜托你们了，为我儿讨个公道。”
顾南招了一个女警过来安慰他们。带着小队进了法医室。
卫研见到他们来，“尸检报告在桌上。”
“shen 被摘走了！”顾南皱眉
“血液里检测出少许**以及麻醉剂，身上除腹部并无伤痕，死亡58小时至60小时。死亡原因为摘shen 脏时暴力破坏了周围血管导致大量出血和伤口感染。”卫研一边缝合一边回道。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凝重。
“这起案件并不是我们一开始推测的人贩子作案，性质要更恶劣。我会上报市局，重新立案调查。”顾南丢下一句“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便打电话向局长报告。
会议室里，“由于这起案件过于恶劣，市局要求我们尽快破案。白皓，你把案件重新梳理一下。”顾南说道。
“7月25号我局接到东城分局的报警电话得知岔河村一男孩于7月24日晚六点失踪于家门口。经走访，岔河村以及西边新河村并无陌生人出现，可以排除凶手踩点的可能性。
已知的线索只有一个173-178厘米。130-150斤的男人留下的脚印。
7月28日发现尸体于东城废弃的牡丹公园的桥底下。经检查，死者李小树左shen 被摘除。”白皓叙述完毕。
“可以看的出来，凶手准备的很充分，对岔河村地势了解，除了那一个脚印，什么都没留下。”顾南说道。
“是个老手啊！”大山说道。
“老手的话。肯定不止这一起案子，回头查查案宗。看能不能有发现。”大山说道。
顾南敲了敲桌子“既然前面都那么完美，尸体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消失。那他为什么还要抛尸，即使地点再荒废，也是会有发现的时候。这不是一个人的手笔。又或者是挑衅！”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查。”大山问道。
“陈远，王桥你们排查新安市所有二十岁以下shen 衰竭或需要换shen 的病人。
方舟，排查牡丹公园附近的监控。”
“大山，白皓你们去档案室查查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



 3.线索

新安市大大小小医院三十五个，一一排查下来，二十岁之下患有肾问题的有八个，陈远王桥将逐一去了解情况。
其中一个名为朱小明的八岁男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朱小明因误食了大量止疼药而引起急性肾衰竭，送至医院也是在重症室进行透析。医生建议进行肾脏替代手术，其费用高达30万，找到合适肾源也是极不容易。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家中维持朱小明每日住院费用已是勉强。在7月25日出院回家。
陈远和王桥来到朱家。朱国华（朱父开门“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来普查出租房。可以进去么，我们需要查看房间。”陈远掏出证件说道。
王桥在一边向朱国华问话记录“什么时候租的？租了多久？房租多少？几个人住？”
……………………
“你儿子和你老婆呢？”王桥问。
“哦，他们回老家了。”
“他们回老家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是有些日子没回了，老人家想孙子了，就让他妈带回去住几天。警察同志，你们还问这些啊，我们只是在这租住。查黑租你们应该去问房东。”朱国华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房东那里我们会去盘查的，行了，已经调查好了。”王桥说道。
会议室里“我们已经跟朱国华老家的警方联系过了，他们确认朱小明以及他母亲并没有回去。家中老人称已经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王桥把调查来的情况向顾南报告。
陈远补充道“以朱小明的身体状况，不可能走长途，他肯定还在新安市。朱国华说谎骗我们，他肯定隐瞒什么，现在只有找到朱小明才能清楚。”
顾南点头示意明白了“方舟，监控有进展吗？”
方舟有些红了脸”队长，公园那边因为长期废弃，监控也是年久失修，无法记录，通向公园前门的路口没有发现可疑，后门也是荒废的空地，我这边没有可用的线索。”
“这情况在意料之中，凶手行事很是谨慎，我们也要多花点心思。”顾南向方舟安慰道。再怎样高材生，电脑天才也不过是刚入行两年，高智商犯罪也是极少，这次让他也是颇受打击。
大山和白皓也将他们整理到的资料像顾南队长汇报“我和大山这两天翻阅了大量卷宗。像本案儿童失踪摘去肾脏抛尸的是唯一一起。但我们发现了一些疑点。以往有几起案件虽然性质不同，但都有一个相同点，很完美，找不到破绽，”
陈远，王桥，方舟都转头看向他们，眼神皆是迷茫。
什么意思！
顾南瞥了他们仨一眼。眼神示意白皓继续。
“2015年12月7日，新安市通城大路发生一起车祸，轿车与大货车相撞，轿车车主当场死亡，当地派出所调查其货车司机酒后驾驶。拘留三年。这样听起来没毛病吧。但有意思的来了，小车车主家属不同意这样判决，便经常去货车司机家闹事，去次数多了，货车司机老婆也是被惹烦了，不经意说出一句“是有人要他死。”小车车主家属一听这话也是急眼了。去派出所报案，以没有证据为由拒绝接案。昨天我让方舟查一下货车司机账户，事发第二天账户里多出了五十万。“”
“2016年5月1日。长宁集团总经理于家中死亡，警方检验是心脏病突发，但事后家中雇佣保姆称其身体一向很好，没有心脏病。医院记录也是健康情况。又经法医鉴定确认心脏病突发而亡。只能结案。我也查了一下，当时与长宁集团总经理敌对关系的几人。在当时也同属于长宁集团的一个股东那里有了发现，事发第二天其账户向一个不知名账户转账三十万。”
“2016年11月11日。云霞湖发现一具尸体，一个年轻的女人。警方通知家属前来认尸，后家属拿出遗书，以自杀结案。但在不久，其弟弟在工作单位触电身亡，两老经受不住一连打击皆喝药自杀。我也查了一下，这家人的社会关系很好，很少与人结怨，但在姐姐自杀前半月有媒婆来说亲，在邻楼有个男人看上了姐姐，想求亲。因这男人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没有工作，经常打骂其父母。父亲便狠狠拒绝并把媒婆赶了出去。而这个男人在这家人出事之后也不知所踪。家人只知他无事，在一个地方混的很好，还是个小领导。”
“像这样的案件，还有两三个，我把资料发给你们，上面记录的更加详细。”白皓将几个卷宗拿给他们。上面有一些红色备注的就是存在疑点部分。
几人看过资料，都一脸凝重。白皓接着说道“要想更加具体的了解情况，就是查他们有没有共同接触过的人，但都过去好几年了。需要很长的时间，也不能保证跟本案有关。”
顾南皱眉看着几张薄薄的资料，真是一案未平，一案又起。
这些以意外结案的根本到不了刑警队，若真的是意外也就罢了。如果这些案子真的存在某些联系……
“李小树案要查，这些也要查，陈远，王桥。你们继续跟住朱国华，看能不能找出他儿子朱小明，
白皓，大山，方舟你们接手这些案件。证据充足后提交市局要求重新定案。”
李小树尸体被运回岔河村，李父李母看着曾经活泼开朗的孩子如今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已是悲痛欲绝。
因家乡习俗，未满三十去世的为少亡人，是不能操办的。
李父李母只能简单的给孩子洗洗身子，换身新衣服被送去火化。
当他们捧着那不过成人手掌大的骨灰盒时，心中对那凶手无比憎恨。恨呢！
李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骨灰盒上，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怎样伤心终究也是要落叶归根的，
李小树下葬了。
这个五岁男孩的一生结束了。
。。。。。。。。



 4.线索

王桥提着饭菜和零食回到了车上“牛肉拉面。还有一些面包和泡面，留咱们夜里吃。”
陈远接过牛肉面。递给他一瓶水。“嗯，好吃。”
“我看他们家好多人在排队，都说好吃，正宗。肉也多。“”王桥也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好吃！再多来点辣椒更爽了！”
“老王，你这么能吃辣？”陈远吃着他的那碗面没放辣，看王桥那红油油凑近闻还呛鼻的面问道。
“能啊，我老家四川的，这还叫辣么。陈哥，有机会我带你去我老家尝尝家乡菜，那才够味，还可以去吃火锅。最有名的牛油火锅。再喝上一瓶冰可乐，爽啊！”王桥说着又回味了起来。
“陈哥，你知道咱四川关于火锅还有句话来着：老妈妈吃火锅_——往下涮。就是老的牙掉了，嚼不动也得吃，往下涮煮烂了吃。”王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正说着。朱国华出现了。
“咱们跟上。今天周末。他很有可能是去找他儿子。”陈远开动车子，慢慢的跟在朱国华车后。
“他这是往西，西边是富人别墅区，”王桥拿出地图边看边说。
“咱们跟上就知道了。”
朱国华一路往西开，经过前面一个三岔路口突然调转方向向北行驶。打的陈远一个措手不及。
陈远也连忙打方向盘往北而去。
“靠。他这是发现我们了！”王桥爆了粗口。
“不一定。他是在绕圈子。防范意识很强。”陈远表情也没有刚才那般轻松。
“咱们不能跟的太紧了，以免被他发现。联系方舟，让他监控住朱国华的车子，”陈远报出朱国华车牌号，专注的盯着前方车子，以防再次突然变道。
一路兜兜绕绕了半个城市，最终驶向位于市郊的一处疗养院。
朱国华下车后左右望了望才向里走去。陈远王桥随后跟上。
二楼靠窗户的病房里。一个八岁男孩躺在病床上，脸色虽苍白，但生命检测仪上的生命线很平稳。
床边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朱国华推门进来。“国华。你来了。”
是的，这就是警方要找朱小明和他母亲。
“小明睡着啦。这几天情况怎么样？”朱国华走到病床前，摸了摸儿子的手，轻声问道。
“医生说现在情况稳定了些，术后反应不算太大，只要不发高烧就不会有大问题。”
朱母给朱国华倒了杯热水，又把医生说的话告诉他，“小明早上醒的时候还问我爸爸怎么没来？孩子想你了。”
“前两天有警察来问话，我不是得小心一点。”朱国华看着儿子的脸，他也想陪着儿子，恨不得代替儿子受所有的苦。
“警察怎么会找上你呢。是不是”朱母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国华狠瞪了一眼。
“什么事都没有，记住了！”朱国华一脸阴沉的看着朱母。
朱母喏喏的应了一声。
他们的说话声惊醒了朱小明“爸爸”
朱国华连忙看向儿子。父子俩一起玩了一会。。。。。
门外，陈远和王桥确认了朱小明身份后便悄步走到拐角走廊旁。
“陈哥，我们现在不进去么？”
“我们去找疗养院的院长。”
院长办公室，陈远王桥亮明身份后便说明来意。
“郑院长，你们这里不是疗养院么，朱小明是怎么回事？”陈远看向疗养院院长，让他给个解释。
“警察同志，你们说的这个情况啊，我也不清楚啊，这个朱小明是资助方转进来的，我这里也只是提供病房，医生和药物设备都是资助方带来的。”郑院长看警察都找上门来了，也是怕摊上事情。赶紧撇清关系。
“那你把资助方的情况说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
“不清楚那人家给你疗养院投了那么多钱你也敢接？郑院长。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所以请你配合。”
“他们是转了一笔钱来，说是资助我们院的。条件是一间手术室和一间病房，关于是做什么用的，他们也没有说。”郑院长见陈远表情强硬，一副肃穆，知道不能再打马哈了，也是赶紧说了。
“医生还在这里吗？”
“在住进来的第三天就走了。”
“你可知朱小明是做的什么手术？”
““这个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不让人靠近。””
“朱小明每天输的液是哪里来的？”
“那也是他们带来的，这里的护士只负责给输液，”
“把你这里的监控给我们拷贝一份。”陈远见着郑院长知道的确实不多，几乎都是无用的事情，也是没什么好问的了。
“额。这个关闭监控也是他们要求的条件。”郑院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当时真的只是想小贪笔钱，谁知还召开警察了。当初没觉得这两个条件有什么不妥，现在仔细想来。。。。
…………………………
...顾南这边来到了牡丹公园，在几年前公园也是盛极一时，一簇簇的牡丹争奇斗艳，全盛，半捋。花苞，尤其是红牡丹更是远近闻名。一片人间胜地，后来因一场意外的大火引起了地下的煤气管道爆炸，公园树木，花草以及一些景点被烧毁。不复往日光景。人云亦云的传出了不祥之地的传闻，所以现在极少有人踏入。
现在的牡丹公园草木萧疏。杂草丛生都快有一个人高了。
顾南围着公园转了一圈，熟悉地形。
来到了发现尸体的桥底。一个很小的桥洞，大约长一米宽五十厘米，一个一米左右的男孩蜷缩进去刚好，
桥下是一条污浊的*，上面飘浮着一些被风刮来垃圾，餐盒，塑料袋，空水瓶子都有。拾荒者应该就是因为来这里捡瓶子才发现尸体的。
*边原来是一片草地，现在只剩许多拳头那么大的石头。应该是用来装饰草地的。
顾南沿着溪边向上走，一个石头引起了注意，这个石头一大半在土里，一小半翘了起来。
顾南蹲下来，顺着翘起来的那半块看去，桥底的方向，他后退几步，双手摊在身前好似抱着什么。突然急速向前奔跑，到石头的位置往前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双手也跟着往前甩去。如果手上有东西应该已经滚下了水里。
顾南起身，拍了拍衣服，向着后方走去。
一路走至公园北面，那里有个小门。松松垮垮的用铁链栓住，
推开小门，后面是一片荒地。转了一圈也是没有发现。
顾南戴上手套，把铁链装进证物袋，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检验出指纹。侧身时不经意发现门上的一个小木刺上有血迹。这是谁留下的，一并带回去交给了法医检验。。



 5.线索

李小树案件不知怎么的传了出去，弄的许多人心惶惶，各种版本谣言四起。谁也不知道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在哪里，或许就在自己身边。网上也是一阵腥风血雨。影响极大。
市局打来电话要求刑警队尽快查清案件。不然所有人都要受处分。
白皓，大山和方舟几人最近一直在整理卷宗，吃住都在局里。几人也很久没整理自己了，最帅气的白皓也是一副焉了吧唧的，头发上还坚挺的立着一撮呆毛。按都按不下去，也不知为啥那么坚强。
顾南看他们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就问道“我去买晚饭。你们吃什么？”
“队长，你看着买吧，再买点咖啡。昨夜里都喝完了。”白皓那么一个爱吃的人居然说出这种话，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顾南驱车离开。来到一家名为“好火候”的店里。
“老板，你这儿的招牌是什么？”顾南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菜单。
“老火候”的老板是一个胖乎乎还有点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咱家招牌就是汤。有花生猪蹄汤。山药玉米排骨汤，枸杞母鸡汤，乳鸽汤，菜式的就是一些家常小炒。”
“三份猪蹄汤三份排骨汤，六份米饭，菜就红烧肉，酱焖茄子，地三鲜，再来一个大盘鸡。”顾南点了几样
老板把菜单传给后台，坐到顾南身边跟他拉闲长“兄弟，你这好啊。跟个模特似的。”
顾南那可是一八五的男神身高，更遑论那气质，走在路上那就是一道风景线。
“年轻就是好啊，有活力。”老板甚是好羡慕的说道。
“老板你的的岁数看上去也不大。”顾南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
“我都快四十了，你看我这头中间秃的，蹭亮蹭亮的，二十多岁就开始秃了，咋整都没用。”老板摸摸他那老光头。
“那老板你是怎么追到那么漂亮的老板娘的？”顾南打趣道。
“*，你看我啊是长的不咋样，但就是不缺姑娘。”老板笑呵呵的说。
顾南一听也乐呵了“老板有什么秘籍。也让我也开开眼。”
“你看我这餐馆，是家传下来的，祖辈曾在宫廷膳房专为老佛爷煲汤。那手艺绝了，这每日的收益可都是是很乐观。虽然兄弟我不咋样。但兄弟有钱。钱，是什么，钱就是姑娘。”老板洋洋得意的说着，
顾南默然没有应话。
饭菜做好后顾南跟老板打个招呼离开。“兄弟常来，下次我给你打折啊。”
顾南回到队里。陈远王桥也回来了，“嗷呜。队长你买的什么啊。真香。赶紧的。开吃。。”王桥一个大跨步来到顾南面前将饭菜抢了过去。
“先吃饭，”队长发话，队员们自然听令。
几人也是饿坏了。一阵风卷残云，吃饱喝足后，开始说正事了。
陈远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复述。“虽然知道朱国华在说谎，但只能简单的问话，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跟这个案件有关。”
不论是他们的推测还是朱小明的手术，没有证据和合理的说法，他们是不可能实施动作的。
顾南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卫研（法医便过来了。
“这是你要的鉴定结果”卫研将手中的报告递给顾南。
顾南接过报告看了看，对陈远王桥扬了扬眉”说法来了。把人请来喝杯茶，聊聊天。”
王桥连忙把报告拿来瞅了瞅“陈哥，咱们走着！”
。顾南收拾桌子上的吃过的餐盒，脑海里突然想起“老火候”老板的那句“钱是万能的”。
转身向方舟说道““查一下朱国华的账户，””
方舟十几秒就搞定了“队长，朱国华账户余额很少，四位数。”
顾南走到方舟身边看向电脑屏幕。“查半年前的余额，”
朱家在孩子没生病之前生活过的很滋润，朱父朱母都在上班，存款不少。
朱小明生病后，为了治病，钱花的跟流水似的。多年积蓄已经空了。
“既然没钱了，又怎么会手术，查一下朱国华最近有没有借过大量现金。”顾南觉得朱国华突然带着朱家明转院动手术，是因为这个手术，医院方面称合适肾源不容易寻找，术后反应也是未知，可以说希望不大。
朱国华只有一个儿子，带着孩子离开医院到疗养院做手术，是什么样的想法让他如此果断。
审讯室内。朱国华坐在椅子上，里面只有他一个人。隔壁的房间里，顾南，陈远，王桥和方舟在这里观察着他。这是一面单向透视玻璃。审讯室一面墙，隔壁房间是一道玻璃，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却可以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王桥转转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收笔揶揄的笑看方舟“方舟，你看画的跟你多像，都是近视眼。”
纸上是一只四脚朝天正努力翻身的四眼乌龟，模样甚是滑稽。
方舟瞥了一眼，对那贱兮兮的王桥说道“透过现象看本质。跟你很搭。”
“什么意思？”王桥听他那文绉绉的话有些不解，但后一句听懂了，“这是我画的你，看见没，小眼睛搭配个大眼镜。”
“你是想和我辩论么。乐意奉陪。”京大高材生推了推眼镜，给了王桥一个挑衅的眼神。
王桥一听这话也是来劲了。一撸袖子，“来啊，友情提示，我在高中那时候可是有“杠头”的名号。谁来怼谁。”
两人闹做一团，顾南和陈远看着这两个低龄儿童。也是不想理会。
刚进来的时候朱国华很是镇静，大半个小时过去，还是没人进来，此时的他心里也有些没底。但面上不显。
隔壁房间，陈远对顾南说道“普通人被带进审讯室早就慌了，他到现在也没多少紧张。”
“要么是他心理素质超强，要么就是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不管那种，他身上都是有问题的”顾南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对陈远招呼着“差不多了，走吧！”
。。。。。。。。



 6.审讯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朱国华抬头看去。两个身着警服，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审讯台里，正是顾南陈远。
两人坐下后，顾南示意陈远问话。
“姓名”
“朱国华”
“性别”
“男”
“年龄”
“三十四”
“7月27日晚你在哪里？”
“在家睡觉”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警官，在自己家睡觉哪有人证。”
“只有你一人在家？”
“是”
“你的妻子和孩子呢”
“警官，你之前到出租房问话的时候就告诉你了。她们回老家了。”朱国华看着陈远说道。
陈远也不搭理他，自顾自说道“所以没人可以证明你27日晚在家睡觉。”
“是”
“最近有去过牡丹公园吗？”
“没有”
“前段时间的李小树案件听说了吗？”顾南坐正身子，接过问话。
“”不是很清楚”朱国华微微挺直了背，垂着头说道。
“李小树被弃尸牡丹公园，全身是血，腹部被划开一道长约二十的口子。很是凄惨。”顾南一边形容一边观察他。
朱国华听他描述着手指不自觉的蜷缩。眼眸下搭，嘴角抿起。
“你说你没去过牡丹公园，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公园后门上有你的血迹。“”顾南突然厉声说道。直视着朱国华。
朱国华惊了一吓，瞥开头避开顾南的视线。“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血迹。”
顾南起身将一页鉴定报告拿给他看。“看清楚。这上面清楚的写着血迹是于一周前留下，其中的DNA 与数据库里朱小明的DNA 系父子关系。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门上会有你的血迹。”
朱国华默声，拒绝回答。
“你的儿子朱小明病情很严重，为什么不在医院治疗。”顾南斜椅在桌子上，拿了一张朱小明的病例问道。
朱国华还是不做声，拒绝回答。
“医院人声吵杂，对病人的休息确实不好，而且一时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那出院去哪里呢？得找一个环境好有医疗设备的地方。哪里比较好呢？”顾南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疗养院就不错，符合要求。还是在市郊，空气好，”
朱国华眼神震惊的看着顾南，发现太过失态忙又低下头。但那身体却是僵直着无法掩饰。
顾南将他所有表情收之眼底。
“你儿子最近的状态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出院。”
朱国华听到儿子的消息表情柔和，没那么防备。
顾南似是嘲讽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也是，毕竟换了一个shen 。”
“不，没有，”朱国华急忙否认，有些慌乱“你们在胡说什么。这是污蔑！”
“那你如何解释朱小明的病情极速好转，目前国内对治疗shen 衰竭的药物还没好到这种程度。”顾南步步紧逼，
朱国华大叫“我儿子命好。老天爷让他活着，”
“老天爷不保佑，那你儿子或许明年又或许明天就不在这世上了，”顾南对他的借口嗤之以鼻，
“你才死，我儿子现在好好的，哈哈，活的好好的。”朱国华一脸咒怨的冲着顾南吼道。
“你儿子不该死。李小树就该死吗？说，你是怎么杀死李小树的。”顾南按着朱国华的肩膀，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朱国华大笑，笑着看向顾南，“说我杀人。警察同志。证据呢？”
顾南转身回了座位里。“主动交代和我们查清事情的量刑是不同的，这是给你的机会。”
“你们要是有证据证明，那我现在应该在监狱里，不是在这里问话，我什么都没做。我可以走了吗。”朱国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能，警方有权利拘留你四十八小时。”顾南冷着脸回到。便离开了审讯室。
隔壁房间，王桥和方舟走了过来，“这人的嘴可真硬，确实，只有他的血迹说他杀人太过勉强，心理够好的，没被诈出来。”
“让卫研检测朱小明的shen 血型就知道能不能定罪了。”以为咬死不松口就拿他没辙了，那就从源头下手。正想着，顾南的手机响起，顾南走到一旁接听：
“喂，妈。”
“儿子，最近怎么样啊，很忙吗？”顾母关心的问道。
“挺好的。有个案子所以有点忙。”
“在忙也要注意身体啊，今晚回家吃饭啊，妈都好久没见你了。”
顾南也是有阵子没回去了。便应了声“好”
顾家大宅在军区大院，父亲顾长安是中央军委陆军司令。大哥顾行是陆军少将。顾南少年时看柯南，觉得自己长大也该是那样的工藤新一。
军区大院较偏，上班不方便，顾南在市局附近租房子住。很少回顾家大宅。
顾南开车回到家中，顾母来了他面前“瘦了，今晚我炖了汤，你要多喝啊。”
“嗯。爸和大哥还回来吗？”顾南应了声问道。
“都忙的很。”顾母一边转身回走一边说道。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看见顾南走了过来，眼眸弯弯，唇角微扬。有些羞涩“阿南，你回来了”
顾母赶紧说道“这是可芯，以前住咱家隔壁。前几年被调动到西南地区的，还记得吗”
“嗯，你好”顾南打了招呼便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书看了起来，
“你这孩子，”顾母瞪了他一眼。
“可芯你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刚听你说，要回新安市工作？”顾母摸了摸李可芯的手，真是越看越喜欢，
李可芯看了眼顾南，见他没有反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是的，伯母，要在这边呆几年。”
“在哪里工作啊”
“我主学策划。应聘上了红星公司的策划部门。”李可芯柔声向着顾母说道。
“找到地方住了吗？”
“还没呢，刚来也不熟悉，伯母，你知道哪里的房子比较好么。”
顾母看了顾南一眼“儿子，我记得你那小区有房子出租，你给问问，合适的话就租那里，可芯啊，他那小区交通方便，安全性也好，。”
顾南放下书，看了看顾母和李可芯说道“没空。”转身向厨房走去。
“又不耽误你多长时间，可芯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和你做邻居，我也放心。”顾母不满意顾南的态度，开始说教起来。
李可芯看着气氛有点僵硬，连忙抱着顾母的胳膊晃晃“没事的，伯母，我还没去公司上班，这几天有空可以找，不用麻烦阿南了。”
顾母领着李可芯到桌边坐下，盛了碗汤给她“尝尝伯母的手艺。”也不理顾南，
顾南自顾自的吃着饭。
一双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送到他碗里“阿南，伯母做的糖醋排骨很好，你多吃点。”李可芯对顾南柔柔的说道，
“我吃饱了。”顾南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李可芯眼底通红，似有泪光。
顾母看着这副模样很是心疼，对自己那臭儿子恨铁不成钢啊。难怪一单身狗。这么好的一姑娘啊！
“”
“
“”



 7.审讯

顾南习惯早起跑步，清晨的空气很是舒服，围着军区大院跑了起来。大院里住着的都是部队子弟，大早上路上能遇见许多，
“南小子，啥时候回来的，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一个身穿中山服正在练太极拳的老者中气十足的喊道，
“徐爷爷，早上好啊！”顾南小跑到徐老爷子身边，跟着他的节奏耍起了太极。“昨晚回来的，一会就走了。”
徐老爷子看顾南那依葫芦画瓢的学着，便让他站一边看着：
“太极讲究的是以柔克刚，虚虚实实。看似推出的这一掌绵软无力。可每一掌都可伤人肺腑。我打的只是简化版太极，只做强身健体。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了解学习古武术，那都是祖辈留给我们的精髓。”徐老爷子一边向着顾南展示。
一招一式舒展大方，如行云流水。,
,阴阳无姶又无终, 来往屈伸寓化工, 此中消息真参透, 圆转随意运鸿濛。
“你运动去吧，我自己再练会。”徐老爷子对顾南说道。
“好。徐爷爷，再见。”顾南顺着路继续跑了起来，围着大院跑了一圈，回到房间又冲了个澡。准备离开。
顾母和李可芯在厨房做早饭，看见顾南下楼“阿南，早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先等一会儿。”李可芯见他拿着车钥匙往门口走去，忙开口喊道。
顾母听见动静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去哪儿。给我过来吃饭。”
顾南来到饭桌上。顾母将一盘饺子端给他。“可芯大早上起来给你包的，给我吃完了”
李可芯倒了一杯豆浆放在顾南面前，“我包了好多呢。阿南，你要带些回去吗？“”
顾南好似没听见，不应声。
“吃好了，妈，走了。”顾南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对顾母说了一声。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李可芯见他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很是失落。有些委屈的对顾母说“伯母。阿南平日里都这么忙吗？”
顾母拍了拍她的手“这孩子从小就是这副死性子。咱不理他，吃完饭我陪你去看房子”
。。。。。。。。。。。。
“队长朱小明出事了！”王桥跑过来焦急的说道。
“怎么回事？”
“李忠在疗养院挟持了朱小明，要求我们把朱国华带去见她。”
“带上他，走”
警滴开启，寻常车辆避让，最短的时间到达了疗养院。
天台上，李忠抱着昏迷不醒了朱小明站在边沿上，朱母趴在地上哭着求他放过她儿子。
看到顾南他们来到，“你们站在那都别动，都别过来，”李忠抱着孩子又往外挪了一步，看着随时都会掉下去。
“李忠，你这是在干什么！先放下孩子。”顾南几人站在原地向李忠喊道。
“我儿子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我要拉着害死他的人一起死。”李忠的眼眶充血，眼底是愤怒，是疯狂，是绝望。
“我们正在排查凶手，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定会让他为自己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的，”顾南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他靠近。
李忠显然听不进去，疯狂的摇头“朱国华呢！我要见他！”
顾南示意将朱国华带上来。
朱国华来到天台上，看到这副情形，焦急的要往前冲，身后两名警员赶紧将他治住。
朱母看到了丈夫，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到他身边，“国华，你快救救儿子啊，那个人要杀了他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要见朱国华，人我给你带上来的，有什么话先过来再说。”顾南循循善诱道。
“你站住，再往前一步，我立刻将孩子扔下去。”李忠发现顾南越来越近，忙将孩子举起，身子前倾，孩子的大半身都在天台外面。
朱国华看着儿子悬在半空中，拼命的要挣开身后的警员。
顾南向警员点头示意放开他。
朱国华急忙来到李忠面前，“你把我儿子放下，有什么冲我来！”
李忠凶狠看着他“我儿子李小树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儿子！”朱国华急忙回道。眼睛紧盯着朱小明，就怕他一个松手，
李忠不相信“你还狡辩，不是你，警察为什么抓你！”李忠失控的吼道。 眼角青筋突出，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都在颤抖。
顾南见他情绪失控，随时暴走的状态，“李忠。你低头看看，你手中的朱小明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比李小树只大两三岁。你说，小树八岁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么高了。应该上学了，，每天你回家的时候他会跑到你跟前，和你说今天老师布置了哪些作业。你会陪着他一起学习，偶尔还会错几道题来气一气你。”
李忠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副画面，每次下雨天，小树总喜欢去踩水洼，溅的一身都是泥，老婆会拿着扫帚把去打他，小树会绕着弯一边跑一边作鬼脸，舌头伸出来略略略的对妈妈笑着，你打不到我吧！，真的把妈妈惹生气了，他会躲进自己的身后，自己也总是护着他，不让老婆打到他。
顾南见他楞神，忙一个大跨步冲上前，将他拽了过来。
王桥连忙将他治住，打开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朱国华一脸后怕的把孩子接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人再次抢走。
李忠被控制住，他不甘心。“你们都骗我！都是骗子！只要我不死，你们都别想好过！”李忠死死的盯着朱国华，要把他刻在心里，刻在骨里。此时的他似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



 8.审讯

审讯室里，“想好了吗？”顾南问他。
“那个人你们会怎么处置？”朱国华坐在椅子上，开口问道。
顾南挑了挑眉“哦？你是怕他会再次报复！”
朱国华回想起李忠的那个眼神，就像是被毒蛇盯上却正在蛰伏等候时机一击致命。
顾南又接着开口道“李忠的行为自有法律定论。会是什么样的判刑不知道，但肯定会被关进牢里。你说，他的家人先是没了李小树，又是李忠被关，会把这笔账记在哪里。”
朱小明那边顾南自然是安排了人手，但不能告诉朱国华。顾南要的是他着急，不安。这样才能逼他开口。
说罢，顾南推开审讯室的门出去了，独留朱国华一人。
李忠这边，“你为什么挟持朱小明？”王桥坐阵审讯。
“因为他，我儿子才会死。”
王桥将笔放下，后背往椅子上一靠“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找上朱小明？”
“我一直都关注着你们，昨天我本想来问问你们调查的怎么样，正碰上你们出去，我就想着跟着你们，你们把朱国华带走，不就是因为他是凶手，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儿子朱小明就在小树不见的第二天动了手术，不是他还能是谁！就是因为这个，小树才会死的，是不是！”李忠说着激动了起来，手用力的拍着椅子把手。
“警方都没有确定凶手，你只是打听了两句，就凭着这些，就要去抱着朱小明跳楼。你知道你是在犯罪吗！”王桥虽然也为那个不过五岁的李小树感到心痛。但这不能理解这是李忠可以去伤害别人孩子的行为。
“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会坐牢的吗？”
“我只想为我儿子报仇，坐牢也好，还是我这条命也罢。我也愿意！”李忠直视着王桥，他不悔。
王桥对他这样的思想无计可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不相信警方呢！”
李忠不相信任何人，他只信自己。
李忠被收押了，具体的量刑要通过法院判决。这样的结果是刑警队的队员们不愿看到的，
他用错了方法，也把自己搭了进去。
人民警察是社会公共利益的捍卫者，是社会秩序的维护者，是正义，公正的象征。
公开，公正，公平，六个大字悬挂在墙上，这是他们的职业信仰。
“有人么，我要交代！”朱国华终于要开口了。
顾南唤来陈远一起去审讯。
审讯室里，“可以给我杯水吗？”顾南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
朱国华接过水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顾南回到位子上。“说吧！”
朱国华两手搭在椅子前面的木板上，半晌开口道“人不是我杀的！”
顾南示意他接着说。
“小明是半年前误食了大量止疼药，送到医院救治的时候有些晚了，医生跟我说，困难很大，可再大困难我也不能放弃他啊！
这半年。各种费用花销太大了。钱都用光了，
我就想着，把事情在网上发布出去，看可不可以募捐些捐款，，但都没多少钱，
后来，有一个人回复我一条信息，上面说”你想让你儿子彻底康复吗！”我以为是广告。就没理会，后来又抱着一丝希望给他回来了“你有什么办法！”
那个人给我发来了一段链接，我点进去，他发了语音通话。“ 
顾南听到这里，突然出声打断他“具体时间，” 
“大约是半个月前吧。”
“那个人的网名是什么？”
“网名就是一个字母“J ”“
顾南记下后。又让他继续说。
”他就说事情他已经了解清楚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换shen ”这我也知道，但哪有那么容易，
他发给了我一个价格表，合适shen 源的消息十万，若是把事情直接交给他，手术方面安排共五十万。
我当时既希望又怕失望，我就回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只回我一句“你可以考虑清楚。三天后的这个时间我会找你。”
我很纠结，到底该不该相信他，最后决定赌一把。我将老家的房子抵押，借了高利贷。凑够了五十万，
三天后我把决定告诉他，他只是让我把孩子带到疗养院。
不久，有一群人来了，准备做手术，很幸运啊，手术成功了，我高兴啊，我看着小明，我知道我赌对了。
那天夜里，他又发来信息，上面是一个地址，地址就是个疗养院的后门。
我到那里的时候，门口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副手套。没有人，于是我就打开了箱子。”
朱国华说到这里又回想起了那个画面，害怕，恐惧，难以置信。呆呆的站在那里许久。
手机“叮铃”响了一声，把他唤醒，是那个人发来的。
“城北牡丹公园下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我知道我也是参与者了。
朱国华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顾南将他接下来的事情推测了出来”按照那个人的安排，尸体扔进下水道，因为废弃许久，根本不会被发现。但也因为废弃了，路上有许多石头，天黑又看不清，所以你被绊倒了。箱子滚进水边。你发现桥下的桥洞刚好可以容纳一个男孩的尸体，你就把尸体塞了进去。对吗？”
朱国华承认“箱子摔坏了，那孩子尸体掉了出来，我害怕，看见桥洞就给放了进去，外面用袋子遮住，本以为没人会过来发现的。”
事情已经明了，
因果轮回，他为朱小明而去犯罪，如今也为了朱小明而服罪。    
会议室，顾南，陈远，王桥，白皓，大山，全员到齐。顾南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方舟，让你查的账号怎么样了！”
方舟将面前的笔记本打开，说道“我追踪队长你给的那个账号，他的ID 显示为马达拉斯加，是靠近北极的一个地方。很显然，ID 是假的，不过，这个网名”J ”不止与朱国华一人联系。跟白皓和大山这两天查的那几起案宗也有关系。”方舟让他们看电脑屏幕。
“这是“J ”在本市的聊天痕迹。我已经破解了对方的加密，这是他们的聊天记录。“
白皓和大山看了一眼，这上面有五六个人是案件的嫌疑人，
方舟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关于“J ”的账户信息。只有一句话“当天彻底黑透后，每个罪恶的人身上沾染的尘垢就会纷纷落下来，凝结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第九章

“很显然，这是一个电脑高手，只有“J ”一人是不能完成这么多案件的，这是一个信息犯罪组织，它隐藏的很深。”方舟将所有情况汇报完毕，众人沉默。
李小树案件告结，又扯出一个犯罪组织。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上报，
新安市所有的信息对方都了如指掌，让他们如何能安心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陈远，王桥，白皓，大山，你们把李忠和朱国华押送市局，后续的事情交给他们接手。”顾南将事情安排妥当，便立刻去向市局长报告了。
市局得知此事，颇为震怒，紧急召开会议，着令网管部门严密梳理新安市的网络，任何可疑情况都要逐一核查，务必揪出隐藏在新安市的这只老鼠。
警局下班后，顾南请大家吃饭。几人一致要求来炖海鲜大餐，狠宰队长一次。
顾南只是笑笑说道“我知道有一家味道很好，绝对包你们满意。”
半小时后，几人站在街头凌乱了。白皓僵硬着转头问道“队长，这就是包我们满意的大餐？”
白皓把“大餐”两字咬的特别重，他要的是那种金碧辉煌，一走进去明晃晃的光亮进眼睛。一排排美女服务员向他走来，温声细语的询问介绍，而不是眼前这种名字土到爆的“好再来”大排挡。
几人也一同鄙视着顾南。顾南摸摸鼻子“这家的味道很好。”
几人坐下后。老板过来让他们点菜，几人说要宰他，那就不能手软啊。
白皓：“五斤麻辣小龙虾，二十串鱿鱼！”
王桥：“两屉清蒸大螃蟹，二十个烤生蚝！”
大山：“醉蟹钳来一盘，干锅牛蛙一份！“
方舟：“来一条带鱼吧！”
老板一一记下，顾南又加了几道蔬菜和一份海鲜粥。
菜很快上来了，几人动筷子开吃，本来还有些意见的白皓现在是吃的最欢。一边吃一边说“还别说，真挺好吃，真鲜。”几人也赞同的点头。
这家大排档很是红火，生意爆满，几乎座无虚席，这不，刚走了一拨人，这才腾出空位继续招待客人。
后桌两个男人点完菜，就在那闲聊了起来。顾南坐在他们身后，背对着背。听了几耳朵，好像在说什么中学，有学生压力太大跳楼了。店内人声吵杂的，听不太清楚，顾南也没理会了。
吃完饭，就该各回各家，睡大觉了。
。。。。。。。。。。。。。。。。。
一个破败的木屋里，一个女人浑身伤痕的被吊了起来，身后，一个***在那里，
夜深了，月光照不进来，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只清楚的照映出他手中的皮鞭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
只见他右手又是一扬鞭，抽在女人身上，女人似乎是没力气再发出声音，只是那不断颤抖的身体显示出了她有多痛苦，
眼睛半眯半阖，嘴巴蠕动着好似在说“救命”只是没人会来救她。。。
。。。。。。。。。。？。。
顾南回到绿源小区，1702，这是他租的房子。离警局步行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很是方便。
这是一个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卫，别称单身公寓。
公寓阳台上摆着几盆不知名的小花，叶子有几片已经黄了，许是有些日子没浇水了。
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还放着前两天抽剩的烟头和一个打火机，灰色的沙发上耷拉着一条小薄毯，
顾南走时忘了关窗户。昨天又没回来，风吹进来了许多灰尘。地板上都灰蒙蒙的，
顾南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卫生间拿着拖把和抹布出来打扫，
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袜子和鞋都要手洗，
一阵忙活下来，一小时过去了，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了。
顾南往床上一躺，不过一分钟就睡着了，
一夜过的很快，天已经亮了。
“When Your dreams Com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 …………”
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妈”。
顾南拿起手机接听“喂，妈，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事吗？”
“南南啊，起来了吗？”
“嗯。”
“是这样的啊，可芯找到房子了，就在你那个小区和你一栋楼，今天就搬过去，你去看看，给帮下忙。”
“我一会要去上班了，没时间。”顾南听到妈妈的话，不自觉的眉心瞥起，
“那你就下班后过去看看，就这样啊，别忘了。”顾母怕他拒绝，连忙挂断电话。
顾南捏捏眉心，真是的，大清早，他妈就会给他找事情。鬼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啊，还叫他“阿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叫的这么亲热，好像跟自己很熟似的。他印象里怎么就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呢。
在顾南的从小到大印象里，从来就没有女性朋友这种生物，若说与案件有关系的女性，他是过目不忘，生活中的女性他压根就不看一眼，不然怎么是注孤生的单身狗呢！
警局办公室，白皓和王桥还在为一个肉包子在掐架。大山在一旁急的不行，“你们都别吃，我自己吃了，明早我给你们带早饭，行么！”
白皓转身一个后踢，王桥身子往后一仰，踢了个空，脚落下时踩在了王桥的鞋上，王桥低头看着新买的球鞋上属于白皓那半个鞋印，心疼嚯嚯地“不行，这已经不是包子的问题了，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两人你来我往，拨挡冲拳，擒臂上勾，顶肘撞膝，击胸砍脖，打的好不热闹，
顾南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本就烦躁的心腾腾腾又往上冒火：“精力旺盛是吧！有些日子没操练了，今天就让你们都活动活动筋骨，操场集合！”
“啊！！！！！魔鬼啊！”在围着操场跑了十圈，三个一百，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蛙跳，又互相格斗了十几个回合。陈远，白皓，大山还算好的，起身去拿倒水，方舟本就不擅长体力，已经躺倒地上，不想动弹，王桥也被白皓嘲笑就会嘴上功夫，来真的就不行了。
几人一致看向正在卷腹绕杆的顾南，变态啊！！！



 第十章

“笃笃”李可芯开门看见顾南，笑容浮现脸上，“阿南，你来啦！”。侧开身体让顾南进门，
顾南也没进去，站在门口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李可芯手微抬起优雅的将鬓角的发丝绕到耳后，好不淑女，“我想把茶几挪一下，可是太重了。。”
顾南大步走了进去，站在客厅，问她“往哪里挪？”
李可芯来到他身边，手指着墙边壁画下方“挪到那里就行。阿南，我帮你一起。”
李可芯刚走到沙发边，顾南手臂一个用力，茶几被他搬离地面，往墙边走去。
放下后，拍了拍手上的不存在的灰。“还有要搬的吗？”
“没有了，谢谢你了阿南，我请你吃饭吧！”李可芯要去拿包，顾南冷声说道“不用了，李小姐，没什么需要的，我先离开了！”说罢向门外走去。
“阿南。。。”李可芯赶忙追了出去，顾南已经没影了。
李可芯气恼的剁了剁脚。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顾母打电话。
这边，顾南回到家，冲了个澡，电话响起了，顾南腰上围着浴巾走了出来，身上的水珠还没有擦，一颗一颗的顺着胸膛滚到八块腹肌之上，最后顺着那优美的人鱼线滑落进了浴巾中。
他拿起手机，“随也”打来电话。
“南子。出来喝两杯！”
“在哪？
人鱼传说。这是一间清酒吧，顾南走进去，就看见随也坐在吧台，手里摇晃着酒杯。
“一杯果汁。”顾南走到随也的身边坐下，对酒保说道。
随也瞥了他一眼“来酒吧喝果汁，呵呵。还是你行”说完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往吧台一放“再来一杯”。
顾南按住他的手，“给他来杯白开水！”
随也掀开他的手，“谁他妈的喝白开水。”
顾南也不恼。拿起果汁喝了一口，甜的腻死了，喝不下去了，
看着自己发小，一向随心所欲的随也这般暴躁，都爆粗口了，“怎么回事？”
随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丝不苟的发型瞬间凌乱，从一个精英人士变成了颓废的社会青年，，“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
顾南听闻只是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随也瞬间爆炸了“你知道都给我安排的什么人吗。一个个的都是有病。不是脚扭了站不起来让我扶着，就是头有点晕想靠着肩膀休息。还有一个直接到我家说她家浴缸坏了。两个地方隔了半个城市呢！家里老头每天都在拐弯抹角的说想抱孙子了，我今年才27啊！！！！”
“那你就给他个孙子呗！”顾南轻飘飘的说道。
“南子，你要帮我啊”随也委屈的看着顾南，手搭在顾南的肩上，
随也一身酒气的靠近，顾南抓着他的手一扔，脚往椅子腿一踢，把随也推了两三米远。
随也脚往地上一蹬，又滑到顾南身边“南子，南哥，南南～”直接抱住了顾南的手臂，任他怎么甩都甩不开。
顾南看他这副无赖样，也是无奈了“什么事，说”
随也立刻狗腿的起身来到顾南身后，给他捏肩膀，“收留我一段时间呗！”
顾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拒绝。
随也又是给他捶背又是给他端水的“昨天跟老头子吵了一架。把我赶了出来，，还把卡冻结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啊，求南哥收留。以后我就是南哥的人了，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
顾南起身结账离开，随也跟在后头一直用可怜吧吧的眼神望着他。好似被抛弃的小狗。一路来到停车场，顾南打开车门坐进去，看着外面正委屈的随也，叹了口气“上车”
随也立刻喜笑颜开，小跑着来到副驾驶。“南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绿源小区，顾南打开家门，“我这是一居室，你打地铺还是睡沙发。”
“那我睡沙发吧！”
“以后卫生归你了，你可以邋遢，房间不能脏。”顾南严肃的看着随也。
随也撇了撇嘴，看着这个工作时间再脏再乱都能接受，生活中却有着小洁癖的怪胎。
“绝对完成任务！”大少爷答应的很痛快，大少爷会打扫卫生吗，当然不会了，没办法，咱不会可以学，一次打扫不干净就打扫两次嘛！谁让咱没地方可去呢！好心酸，不禁唱了起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
“闭嘴！”
一夜无话，清晨，顾南照例晨跑，顺便买了两份早饭回去，电梯到达十七楼，只见李可芯站在家门口，“你来干什么！”
李可芯一身白色鱼尾裙，妆容精致，回头看到顾南，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小走两步靠近他“阿南，我早餐做多了，就拿了一些过来。”
顾南将手中的袋子提起，对她说道“有早饭了，不麻烦李小姐了。”
“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听伯母说你爱吃烧麦，刚好我早上做了，”李可芯把饭盒递给他。顾南没接。
刚好，门开了，随也看了看他俩。转头问李可芯“刚才是你敲门？有事吗””
李可芯没想到顾南家里还有别人，转头对他笑道“你好，我是李可芯”
“你好””
”我就住在23楼，多做了些早餐，拿了一些给你们。“”
随也立即把她手里的饭盒拿了过来，“谢谢啊，这么丰盛啊，包子，油条，哇！还有烧麦。李小姐太谢谢你了，我最爱吃烧麦了。”赶紧拿了一个大口吃了起来。
李可芯看他刚睡醒的样子，眼角还有眼屎，应该都没刷牙，勉强的笑道”喜欢吃就好！“”
“李小姐还有事吗，”顾南一副你挡着路的表情。
李可芯见他赶人，很是尴尬，“我。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随也跟她招手再见，“南哥，可以啊，爱心早餐确定不吃？”随也端着饭盒在他面前晃悠，贱贱的。
“再加一条，不得随意接客。”
好吧。。他是老大，他说的算。
”



 第十一章

顾南上班去了，临走前交代随也拖地，浇花。随也连忙称是，一路小跑着开门，弯腰恭送大哥出门。”大哥，走好。大哥，再见！”
顾南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上班去了。
警局，顾南打算把之前白皓查到的几起案件重新梳理一遍，调查定案。几人也在着手调查，方舟与网管部门联合筛查网络，想要找出“”J ”。但是”J “电脑技术极高，几乎没留下痕迹。工作进展的相当艰难。
”大山和白皓去走访，有两家表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对他们打算翻案的行为不置一词，表示你们爱干嘛就干嘛，有结果了说一声，
白皓对他们的态度很是气愤”是帮他们的亲人调查真相，都什么态度，不配合，“”
“不管他们什么态度，我们还是要做好我们的工作。”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边案件正在进行中，
值班警卫进来，“顾队长，有人来报案，老婆失踪一个星期了！”
顾南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向外走去。
接待室里，于文和吴雪婷看见警卫带着一个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同样穿着警服的男人进来。
“这位是刑警队的顾队长，你们把情况详细说说。”警卫对于文和吴雪婷说道。
于文一听是刑警队的，感觉希望更大了“同志，我老婆孙燕一个星期前带着行李箱出门说和朋友出去旅游，今天她来我家才知道我老婆没去，电话也联系不上了！”于文指了指吴雪婷。
吴雪婷也连忙说“那天。我到车站，收到孙燕的信息，说临时有事，不去旅游了，我就自己走了。昨天回来的时候我给她带了礼物想拿给她，打了电话都不通，去她家里才知道她从那天起就不见了。就赶紧来报警了。””
顾南听完他们的情况“你们约在哪个车站？”
“市北火车站”
“稍等一会，”
顾南出门打了电话给信息部。，告诉孙燕的个人信息，“查个监控，”信息部顺着于文家到火车站站一路的监控查看，孙燕提着行李箱在小区坐上出租车，出租车一路到达车站，孙燕下车后进入站里。
切换车站监控，孙燕进入候车大厅，因暑假放假，许多学生都回老家，人流比较大，挤挤嚷嚷，孙燕很快被人流淹没，监控查找不到身影。又联系车站方面，表明身份，让他们查一下当天孙燕有没有再次购买车票。车站方面表示没有，
信息部打电话给顾南“顾队长，最后查到孙燕在车站的候车大厅里没了踪迹。”
顾南表示知道了，回到接待室“你说孙燕给你发了信息，是什么时间？”
吴雪婷拿出手机将信息翻出来给他看。上面显示时间为八点四十，“我们是九点十分的票。我后来给她回了信息问她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到上车的时候她也没有回，”
顾南看了一眼，“监控显示孙燕于八点二十五分进入候车大厅就没了踪迹，所以信息不会是她发的。”
吴雪婷慌了，已经来车站了自己手机却收到信息说不来了“会不会是她真的有事，而手机被偷走了才联系不上。”
”对，有这个可能，车站的小偷多”
于文也希望自己老婆好好的，虽然她脾气暴躁，经常凶自己，但毕竟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要是真出了事。。。。
顾南让警卫过来给他们登记一下信息，表示会着手追踪这件事的，有消息会告诉他们。
顾南来到信息部门，找到技术人员让他定位孙燕的手机，GPS 显示就在市北火车站，顾南开车来到了车站，
新安市一南一北两个火车站，每天的人流量很大，恰逢暑假，回家的，旅游的，来的走的，人满为患，购票的队伍每个窗口都排的很长，时不时有几个插队的，有的骂骂咧咧。有的脾气不好直接上手。矛盾不断。保安又要维持秩序又要来拉架，人手严重不足。
顾南看着这样的情况。明白车站方面是不能提供任何帮助了，在车站里面转了一圈，车站很大，手机会放在哪里呢？显眼的地方肯定早就被别人拿走了，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溢出来洒落一地，在车站里这样的垃圾桶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个，
拿出手机打个电话给方舟”我在市北火车站，你帮我查个手机的具体定位，”
没一会儿，方舟就回电话来了”顺便给你也定位了，我把位置发给你，你根据路线走就能找到，相差不过二十米。”
顾南顺着路线来到了停车处。角角落落看了一遍，没有。来到垃圾桶前，带上手套开始翻垃圾。烟头，卫生纸，泡面桶，水瓶，什么都有，大热天的垃圾桶里的味道能把人熏死，顾南一边皱着眉毛一边翻。翻个底朝天，也没有。
就这么点地方，能在哪呢？
顾南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上面是一道道空隙的下水道井盖。会不会是扔进这里了。
顾南一一将井盖掀了起来。终于看见到一个被水泡坏的手机。跟于文描述的一样，玫瑰金，vovo 牌手机，从口袋里掏出证物袋将手机放了进去。
拿回去让方舟恢复里面的数据。没什么可用的。孙燕很少用社交软件，平常有事打电话。手机里只有几个小游戏和几个视频软件。



 第十二章

顾南看着这个报废的手机。又是徒劳无功，孙燕不会自己把手机扔到下水道里，即使有急事，也会想办法联系家人报备一声。她不是冲动鲁莽的年轻人，也不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不可能被拐卖走，肯定是出事了。
能知道孙燕在那天和谁出去旅游，知道具体时间，监控拍不到她的身影，想必是蓄谋已久。
孙燕的家在旧址小区里，小区是那种五六层楼的，没有安装电梯，出来进去都是走楼梯。小区旁边是一个菜市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顾南来到小区，看见一棵大榕树下，两个老头正在石桌子上下棋。
“吃”一个大爷乐呵呵的拿下对面大爷的车，“又赢了一局，老张，跟你这烂棋篓子下没意思！”
“老李，你看不出来我是让着你的么。”大爷不乐意了。
“还你让着我的，一把年纪了害不害臊！”李大爷把他的棋子拿回盒里。
“再来一局，这次可别说你又让着我了。”
“不来了，”输了两把的张大爷脾气上来了，
“再来一局，”
顾南见两位大爷没再下棋，迈步走了过去“大爷，请问孙燕家在哪里？”
张大爷扶了扶眼镜，抬头看他“呦！小伙子真俊俏！”
“年轻人就是好，看着就是精神！”李大爷把棋局从石凳上拿了下来，示意顾南坐着。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顾南坐下后又问了一遍“我想问一下孙燕家在哪个单位？”
张大爷摸摸胡子“孙燕？不认识？老李，你知道吗？”
李大爷摆手“不知道”
顾南觉得两位大爷应该是对名字陌生“孙燕在明德高中教课，她丈夫叫于文，”
张大爷哦了一声“那我知道了，咱这小区就她一个是老师，可神气了！”
“你找她做什么啊！”
“我表弟在她班上，我来了解一下学习情况。”顾南随口扯道。
这话一出口，顾南就发现两个大爷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
“怎么了吗？”
张大爷看了一会顾南“是你表弟成绩不好，你来找那个老师的吧。”
顾南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那你带了多少钱来？”张大爷小声问道。
“大爷，能说明白点吗，”顾南不知张大爷为何如此问。
“不明白？你不也是来表示表示的。别人都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找她，我看你这两手空空，应该是直接给钱的吧！”张大爷说起这些话，表情都变了，很是瞧不起。
“很多人来找她吗？”
“多着了，节假日的时候那人是走了一拨又来一拨。”
“找她是做什么的？”
张大爷斜看了他一眼，“小伙子，那你找她是做什么的？”
顾南双手搭在石桌上，“大爷，你以为我也是来行贿赂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大爷看他的表现，又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
“我跟她丈夫于文见过几次，来看看，顺便问一下学习情况。”顾南只能瞎扯。
张大爷听他这样说更是“”嗤“”了一声“她那丈夫更没用，被他老婆管的死死的，家务活做饭都是他，就那老师天天骂他，我以前遛弯走他们家楼下，现在我都绕路走了，听不下去，”张大爷摇摇头摆了摆手。
李大爷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这时也接过话来“有一次，闹的更凶，就搁那”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运动健身器材，“我那天搁外面回来，就看见那个老师一边骂一边踹她丈夫，他丈夫也不吭声，被踹了也不动，就站那听她骂，我滴娘唉，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张大爷一听，脑袋凑了过去，跟个八卦妇女似的“还有这一出，骂的什么”
李大爷看他这副模样，伸手要推开他，“好像是因为那男人挣钱没有那个老师多，还经常放假，闲在家里，骂的什么要男人有什么用，吃软饭，没用还不赶紧死。记不太清了，”年纪大了，
“她丈夫是干什么的。”张大爷真是爱八卦，顾南坐在一边就这样听着，
李大爷想了想“我好像听谁说过，是个小公司的文员，一月工资就两三千。”
张大爷唏嘘两声“是够少的，那个老师工作来钱多，难怪看不上她丈夫。”
顾南听到这里，“孙燕对他丈夫的态度不好，跟邻居的关系怎么样？”
张大爷一拍大腿“小伙子，你随便找个咱小区的人，没有跟她关系好的，就那嘴，比那泼妇还厉害，她住那栋楼里，哪家的女人没跟掐过架，还老师呢，就那个样，也不知道会误了多少孩子。”
“哎呦，小伙子，跟你说了这么多，还没给你指路呢，就那，五单元四楼，就她家。”张大爷手样其中一栋楼指了下。
顾南道了谢起身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去孙燕家，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孙燕的邻里情况，看来孙燕的为人很是不好，品行败坏。这样的人到处结仇，但也不至于会怎样报复。
顾南开车来到明德高中，向门卫出示了证件让他联系学校负责人，便进去了，已经放假，学校里空荡荡，顾南四处转了一会，就看见一个身材圆润，还有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教务处主任，刘扬柏”
顾南伸出左手与他握着，“刘主任，你好，我是刑警支队长顾南”
刘主任听到是刑警队，有点局促“顾队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了解一下教高一五班孙燕的情况。”顾南也没隐瞒。
“是出了什么事吗？”刘主任心里咯噔一声。
“孙燕失踪了”
刘主任大惊失色“失踪了！！”顾南看着他的表情变来变去。
“怎么会失踪了，”刘主任很是慌乱，怎么会，
“刘主任跟孙燕关系很好吗？”顾南有些轻笑，似是开玩笑，眼神却紧盯着刘扬柏，不放过他一丝的表情。
刘扬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手背在身**了握，让自己冷静下来“都是同事，突然听到她失踪了。有些担心”
顾南走在刘扬柏身边，“去高一五班看看”
“好”说完，又意识到顾南应该是让他带路，带着他换了个方向。 
“孙燕在学校的人际关系怎么样？”顾南一手插在裤兜里，侧头问走的很快却不得不慢下来迁就顾南的刘主任。
“这个不太清楚，应该很好吧，没听说孙燕与别的老师有争执。”刘主任看着前面挂着高一五班铁牌子的班级，可也到了，
“顾队长。这就是高一五班，你慢慢看，我还有”
”这都放假了，刘主任应该也没什么事吧，不如一起随便看看。“”顾南不等刘扬柏把话说完，便开口说道，“可以吗？”顾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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