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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行》


 引子

南京
又是一年残秋，南京城里，灿得发黄的落叶是那么催发老者的回忆。
“少将军，南京城现在越来越好了，重庆也是越来越美了，只是你们都走了有点冷清……”
陵园里，一位老者立于一座墓碑前，眼角流下了泪珠，虽强忍泪水却又那么无济于事。
“老将军啊，又来看少将军了？”
老者听出来者是谁，收了收眼泪，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了老将军。”
一位男子示意身旁的妻子离开，二人瞻望了老者面前的墓碑后，静静地走出陵园。
待四周重归寂静，老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凝视着墓碑，回忆起过去的事……
“将军爷爷！”
稚嫩的声音传进耳朵，老者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一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怎么睡着了？这里……还在陵园里，那就好。
“哦，是源儿啊，你怎么在这？”
“妈妈看你睡着了，让我在这里看着，她等会就来。”
那位被叫做源儿的小男孩，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尤其是那颗虎牙最令人喜爱。
他伸长脖子望了望四周，想找到妈妈的身影。
突然，小男孩想起老者之前一直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将军爷爷，你是不是做梦了啊？”
老者再次望向墓碑，喃喃道——
“我梦见了一个人，也梦见了一座城。”


 序

1912年，重庆
“司令，恭喜啊，是位公子！”
“不好了！司令！夫人她……”
面前这位即将离自己而去的女子，额头上铺满了斗大的汗珠，一头秀发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而显得披散，在这张极为苍白的脸上，他留下了此生对这位女子的最后一次抚摸。
颤抖的嘴唇，艰难地一张一闭，拼凑出女子对他的最后请求——
“爷，让儿子原谅我，好吗？”
泪水，滴下……
1924年，广州
港口上，一群军士护在两位将军的身后，挺着身，迎着海风。
一位将军戴着眼镜，挂着胡须，身着深紫色军装，在风的吹动下，披在身上的大衣抖了抖袖口。
一位将军嘴边留着一撮胡须，全身是一套银黑色军装，大衣覆在肩上，衣领上的军衔不时闪着光。
二人并排站在港口上，正凝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航船。
“泽霖兄，今日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待船的影子消失在天际，二人在军士的护卫下慢慢向回走着。
“老徐啊，我听说南京这几年，日子不太好过啊。”
“重庆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二人突然说中对方的心里话，对视了一下便笑出声来。
在余晖下，两位将军庄重地相互敬礼，双眼久久凝视，右手稳稳抬起，五指紧紧闭合，他们的影子也做着相同的动作，那随风飘扬的，是披在身后的大衣。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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