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话三国之纵横》 第一章冥府游历 当他得知自己是刘备的时候,已经沦落在和关羽、张飞一同讨伐张角的途中了。 于此前,他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 他肯定是个好人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去救一个穿着蓝色短裙的小萝莉,而被一辆飞来的保时捷撞飞二十米远。 是的,他死了。此时的他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 他睁开眼睛,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一张苍白而又阴森的脸。 他愣了几秒,然后猛地跳起,指着那张白脸道: “你是谁?” 他如果不是源于费解,此前若碰见一张飘着的脸,肯定会仓惶而逃,而不是去大胆的质问。 “不要紧张,年轻人,我是罗贯中。”那张脸开口了。 “写《三国演义》的?” 他心想,这确定是罗贯中?不是蒲松龄? “我真的是罗贯中,说的准确一些,是罗贯中的精神体。”说着,这张大脸飘来飘去,在他身边制造着环绕立体声。 而他没有应罗贯中的话,而是循着周围,试图逃离。但徒劳地迈出几步后,他又回到了原地。 “别费力了,你我之间只是精神上的交流,不存在任何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你出不去的。” 罗贯中笑了笑,继续在空气中飘荡,制造着环绕立体声。 “我说罗老,出不去归出不去,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啊。让我早早投个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香吗?” “不行,你不能急着投胎。因为你和那些凡夫俗子们不一样,你是The one,你是唯一的救世主。” 罗贯中语重心长。 “别忽悠了,快说你到底想拿我做些什么?”他不相信罗贯中还会说英语,这太扯了。 罗贯中仍旧飘来飘去,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制造着环绕立体声: “亲爱的少年啊,不管怎么样,这场游戏你必须得玩。平息这个世界的战乱,还天下一个太平,你就能得到你想得到的……” 环绕立体声结束,罗贯中那张大脸惨烈地笑了笑,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走了?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呢。这是要修真还是要玄幻啊?一点新手教程也没给啊,罗贯中这么随便的吗?喂!别走啊!” 他正想往前追逐,突然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挡住了他。直到他再次能看见时,孟婆手里的汤药已经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整片冥界就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孟婆汤洒了一地。他嘈杂的耳畔里,恍惚夹杂着一种似哭似笑的怪声。 浓尘散去,颠簸停住。四只面目狰狞的鬼怪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四只鬼怪似乎在交谈些什么,随后便用巨大的爪子扑向了他。 他想跑,但四周都是断壁残垣,无路可退。幸好在那些巨爪即将抓破他的喉咙时,赶来的鬼卒将他护住。 四只鬼怪开始与冥界的鬼卒厮杀开来,打得不可开交。无数冥界的阴军也都纷然而至,整个冥府一片喊杀之声。 他希望这是梦,但一切感觉,包括恐怖,都是如此的清晰。 算了,反正自己已经死了,再死一下,也无所谓吧…… 他放下了执念。脑中的回忆无论悲喜,全都弃之不顾。然后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面对着断崖,了无牵挂地跳了下去。 不停地下沉… 下沉…… 下沉…… 当那双疲惫的瞳孔再次迎接光明时,他已经是刘备了。 …… “大哥,你醒了?” 面前的这个人正笔直地站立着,挥舞着八尺长的大刀,把袭来的箭雨全都撕为碎屑。 偶尔有几个兵卒妄图上前,也全被其锋利的刀芒劈成了碎片。喷薄的血液溅洒满地。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前方。 他发现这些扑来的兵卒皆是黄巾抹额。全都拿着十分粗劣的兵器,却还不怕死地硬往前冲。 这只能是某支因为物价太高吃不上饭,从而只好靠打砸抢来维持生计的农民起义军了。 而从装束上来看,这应该是东汉末年的黄巾军。 再看面前的这个人——除了没穿金甲绿袍显得有点寒酸外,那缕二尺长的美髯,和那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都在霸气地宣告着:这是关羽,关云长。 等等,如果这人是关羽,他叫我大哥,那我不就是……刘备!? 第二章北投公孙 他急切地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是否双耳垂肩、两手过膝。 但他从衣袍中翻来翻去,却只发现自己背负着一对宝剑。 这对剑一长一短,寒光外露,竟然有电流缠绕于剑身上。 他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心想,这就是刘备的双股剑了吗,为什么感觉像是剑形的电棍…… 没等刘备看太久,黄巾贼的喊杀声又将其吸引了过去。 残阳披草的原野上,一批批黄巾贼手持短刀,和一些锄、耙之类的农具,正疯了一样地拥攒而出。 黄色头巾密密麻麻,汇成一片翻滚着的黄沙,向关羽扑来。 黄巾贼们嘶喊着: ——“杀啊!” ——“为了天公将军!” 关羽看着这些不断扑来的黄巾军,脸上只带着不屑。 “哼,不自量力。” 自己面前的这位千古神将,不动声色地挥下了大刀。 刀锋沉重地扫过。随刀所向,一道青芒骤起。 这道青芒耀眼夺目,呈新月状,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唰——” 尘土飞扬。 青绿色的新月披削而去,无数贼兵随之倒下。宛如麦子一般,被刀锋尽数收割。 顿时,血浆暴起。 刺眼的红色染湿了整片黄昏。 刘备惊了。 这波黄巾贼有将近五百人,就这么一刀劈没了?割草无双也不带这么玩啊。 还有这些奇怪的光……这绝对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三国!历史一定是被谁篡改了,这是神话吧这是! 况且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这如果是本小说,作者不怕向全国人民谢罪吗?! 刘备在脑袋里发泄完了疑问,才开始冷静下来思考。 他回想起了与罗贯中的对话,和在冥界与四鬼的纷争。这个刘备愈加觉得一切扑朔迷离。 但至少有一些事情他是可以肯定的: 首先,他是刘备,铁板钉钉的刘备。 其次,这是三国,但不是他所熟知的三国。 最后,按照惯例。他应该死后早早投胎,或者干脆按照无神论者的观点,直接肉身毁灭,火化掉。 可是他没有死。他来到了一个异时空的三国。 这个三国,怎么说?玄幻,高武,还是魔法?都不怎么像,不过也很接近了。 毕竟一刀斩杀几百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备虽然感到有点迷惑,但不管怎样,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也只好把这次重生当作永生。好好珍惜着活下去。 既然如此,为了生存,他就要适应这个世界的设定,和之前那个刘备的记忆。 而作为对老天爷的反馈,他还要弥补历史的缺憾。在这个时空里讨黄巾、平董卓、破袁绍、战曹操、镇孙权,甚至灭贵霜、伐萨珊、收罗马……派大汉舰队远航美洲。 总之就是玩一把现实的亚陆风云,然后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刘备想到这里,心里莫名还有点小激动呢。 他咽了口唾,忘却了伤口的疼痛,暂时也不去想别的。只起身高举那一对电光缠绕的剑,凝神道: “有人叫你双股剑,有人叫你鸳鸯剑,但不管怎么样,你的剑就是我的剑!现在,就让我来试试你的威力如何!” 言罢,刘备试着模仿关羽的动作,挥开右手,让雌剑横削划去。 刘备试想着那里会有一道剑光闪过,然后毫不费力地放倒一颗树。 的确,树是放倒了,不过是朝着刘备自己的脸门飞过来的…… “燕人张飞在此!大哥小心!” 但听一声雷吼,轰然一骑策马飞至。一柄八尺的蛇矛随之刺出,好似白虹贯日,刹那间,将扑来的巨木击作碎屑。 刘备惊魂甫定,只见木屑纷飞间,一个壮士正骑跨着一匹乌驹,走到了自己面前。 此人面如炭火,通体壮硕,手中的蛇矛已爬满了血迹。看样子不是别人,正是张飞张翼德。 刘备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收获了云长、翼德两个猛将。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不行,我得跟关羽、张飞套套近乎,培养感情。 但就在刘备刚想开口时,一个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 “愚昧的汉室蝼蚁啊,太平之道会使你们觉悟的!” 如撕裂般沙哑的声音,张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闪了出来。 只见张角道袍黄衣,右手持一把桃木剑,左手处则装备着巨大的臂甲。臂甲周围尽是紫色的雷光,不住地闪烁着,噼啪作响。 刘备心想,哪怕张角能够驱雷策电,穿着也不用如此夸张吧。 “妖道,投降吧,你只剩一兵一卒了。”关羽站了出来,长髯飘动。手里的大刀横在空中,血液在上面风干。 “哼哼。黄天的命数,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妄断的!” 张角仰天痴笑,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圈黄色的光。光圈随后开始旋转,并渐渐化为八卦之形。 “雷公电母,听我号令!疾!” 张角话音刚落,霎那间,一抹落雷轰然而下。坠落处,激起数丈尘沙,连大地都随之震颤。 刘备感到一阵阵风沙扑面而来,于是忙用双手去遮自己的眼睛。等到尘沙散去,再次睁眼时,张角已经遁走,不知去向了。 “奶奶的,又让这妖道给跑了!”张飞一脸怒色,粗犷的眉毛忍不住地跳动,大声呼斥着。蛇矛深深地刺入土里。 “现在黄巾贼势态浩大,凭我们这样散兵游勇,根本抓不住他。依小弟之见,不如投靠别处参军,再作计议。大哥,你看如何?” 关羽倒是很冷静,看向一旁还有些恍惚的刘备。 刘备还在研究为什么自己的双剑发不出动感光波,半晌才回过神来。思考起关羽的话。 投军?作为大哥,不能丢面,我得寻个好去处。 刘备的前世是一个文科生,虽说成绩一般,只就读在普通的院校,但对于文学历史却是爱好十足。 关于三国,《演义》也好,正史也罢,他都读了不下十遍。对于其中的情节,简直是如数家珍。 思来想去,他觉得应该投靠公孙瓒。 如果这个世界在大方向上改动的不是太大的话,北投公孙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来,公孙瓒和刘备有同窗之谊,如果公孙瓒在这个世界混的好的话,刘备也能依靠这层关系鸡犬升天,有更大的几率升官进爵。 二来,如果这个世界的剧本是按《演义》走的,那么刘备就有机会追随公孙瓒讨伐董卓,从而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当然,如果是按正史走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刘备运气好的话,那么就有机会在公孙瓒那里捞到赵子龙。 刘备的前世是个云迷,一直都梦想自己也能有赵云这样的猛将,谁知道最后还真的来到三国了。 心中梦想近在眼前,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而且试想,在这个世界里,关羽、张飞已经强到如此变态,那赵云又该是何等实力! “云长,我看我们不如北投公孙瓒,如何?”刘备掩盖着自己的激动,故作镇静道。 “兄长计略得当,”关羽道,“我听说公孙瓒多年北抗乌桓,极有将才,最近又在征兵,是投靠的好去处。翼德,你怎么看?” 关羽抚着长髯,看向一旁怒色未退的张飞。 “大哥的话我当然听。大哥如果要即刻出发,我这就备马去!”张飞听完刘备发话,稍稍镇静了些。 刘备见关张二人对自己如此贴心,煞是感动。对比自己的前世的不悦经历,刘备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了。 不过多时,张飞便从不远处的一家驿站牵了两匹马来,配与刘备与关羽。自己则继续乘那匹乌驹。 刘备认得,此乌驹就是传说中的乌云遮雪,因通体墨色,唯有四蹄雪白,方得此名。张飞在这个世界里很可能是个富豪,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马。 三兄弟即刻策马而行,朝北而去。冬末的微寒从朔北逐渐袭来,刘备却感到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他的斗志: “我亲爱的子龙啊,准备好做我的四弟吧……” 话音刚落,刘备突然一个踉跄,从马上跌了下去。 第三章战斗民族 刘备心想,自己前世虽然没学过骑马,但也不至于摔得如此之惨吧。 刘备正感叹着,这时突然有一瞬回忆闪进了刘备的脑中。 原来之前的刘备与一员黄巾将领展开了恶斗,在砍死对方的同时,自己也身受数伤。 尤其是肩头一处,为长枪所中。虽未伤至肩胛骨,但皮肉已损,血液涕流。 当下刘备策马扬鞭,用力过大,以致伤口撕裂。痛叫一声,方才坠下马来。 唉,前身的旧伤还得我来受。 关张二人见大哥坠马,急忙勒住坐骑,下来探看。 关羽走至刘备身前,揭开衣袍,只见伤口已经微微发脓。 古代的医疗水平很差,这要是感染了,很容易死人的。于是关羽赶忙从行囊中寻了些草药,为刘备止住了血。 草药没什么,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刘备感到奇异。 只见关羽将手抚于伤口之上,手指间隐隐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似乎正在往自己的肩部输送着某种能量。 能量输送完毕后,刘备顿时感觉有一缕清澈渗入全身。那种滋味,仿若一盏冰水在体内流动。 半晌过后,刘备动了动身子,霎时觉得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就如同脱筋换骨一般。 虽说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基本上已无大碍。 “兄长切莫再动筋骨,前路的宵小就由云长与三弟来解决。待到了北平,兄长只需再静养少许,伤势便可痊愈。” 关羽帮刘备医疗完毕,青色的光芒也逐渐从指间消失。 “无碍。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杀敌匡汉,怎能只劳烦二位贤弟,自然要算我一份。” 张飞憨然一笑,道:“大哥就是大哥,区区小伤算什么!现在就快马加鞭,到北平参军,抓紧屠了张角那厮,不然心里也着实不痛快。” 关羽凤眼舒然,道:“既然如此,便是天意。大哥,三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匡扶汉室,此生无憾!” 刘备虽知三国终归晋,但还是为关羽和张飞的情义所打动,眼角不禁微微泛泪。 刘备心想,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弟兄们成就一番丕业,不能再让荆州沦陷、夷陵惨败的悲剧重演。 关羽说罢,三人架起肩来,开怀大笑。 冬季朔北吹来的寒风,冻结的日光使三人的兵器在天际下灿然生辉,格外明亮。 …… 北平城距此不远,一行人走了一天有余,到次日夕阳稍黯时,“北平”二字的雕刻便从古老的城门上映入眼帘了。 “北平”二字是篆体,雕的古香古色。得亏刘备学过古文字,尚可识得。 但令刘备疑惑的是,西晋时才改右北平郡为北平郡,为什么这里直接就叫北平了呢? 看来这个时空的三国,和自己熟知的,还是不同啊。 刘备想着,继续往城中走去。 塞北一带寒冷的天气,似乎空中随时都会下雪。 两排面无表情的兵卒护在城门两侧,铁戈高举,纹丝不移。 到了城内,四处都安排着或大或小的兵营,上百匹白马在厩里伏首饮水。 放在一旁的兵器都被摩擦得发亮,巡逻的护卫满脸的警惕与忧心。似乎到处都是贼一样。 刘备感到有些奇怪,他走了一路,却连半个粗朴的普通老百姓都没见到。这是怎么,戒严了吗? 刘备走向一个面无表情的士兵,询问道:“我们初来到此,不了解这里的情况。麻烦问您一下,为什么这里一个过路的百姓都没有啊?” 士兵不仅面无表情,说话也十分生冷:“乌桓在北,黄巾在外,北平战事迭起,现已高度戒严!青壮者一律当兵,妇孺老幼,迁于内城!” 好嘛,原来是这样。乌桓与黄巾贼两股势力的袭击,已使北平城陷入了高度戒备、全民参战的状态了。 青壮年基本都当兵了,只有老弱妇孺居住在内城里,以免受侵扰。 刘备听罢,暗暗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乱世吧。 刘备和关羽、张飞别过士兵,安顿完了马匹,便往点兵台走去。 只见一群人排成长队,拥攒在点兵台,正等待着报名参军。 这时又有一瞬记忆飞入了刘备脑中。先前的刘备其实已经投靠过了刘焉,但刘焉早有先见,知道汉室将衰,便自请外任,移到偏远的蜀地去了。现在幽州一带,便由公孙瓒接管。 正史里中平五年,刘焉才向汉灵帝申请州牧制度,而且是先请任的交州牧。而这里似乎很多事情都提前了。 幽州由公孙瓒接管后,一直施行的是军政一体的政策。 公孙瓒为人嗜战,举止颇有些“战斗民族”的意味,没事就和乌桓、鲜卑、黄巾玩玩军事游戏。一天不打仗就不舒服,一天不出征就浑身难受。 于是乎,打仗这种事情,被公孙瓒弄得和日本地震一样频繁,导致民众们也基本麻痹,乃至于陷入了战争狂热的状态。 刘备甚至在点兵队伍里看见了不少九十岁的老汉和八岁的小儿,正大声嚷嚷着要参军…… 幸好军队的编制不算糊涂,这些不合格的人均被淘汰,被强制性的移到了内城里。 前面的人逐渐散去。成功参军的青壮年们兴高采烈。而那些因老弱病残而不合格的人则开始自我抱怨,叹息不能为幽州献一份力。 看来在这个地方,当兵抗敌,的确是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终于到了刘关张三人了。刘备往前看去,只见那个审查报名者的人,头戴斗笠、作侠客装扮。一点也不像官员,反而有些像隐士。 当刘备与这人的目光相对接时,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 徐庶! 徐庶摊开了点兵册,竹简上写满了如筋的小隶。斗笠下那双眼神秀俊间又藏匿着英武,缓缓抬升着,只见一副面似白玉的脸庞映在了徐庶的面前。 徐庶文雅地笑了笑,道:“阁下相貌不凡,何处人士?” “在下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刘备刘玄德。这是我二弟关羽字云长,这是我三弟张飞字翼德。我三人听说公孙大人威震塞北,有救国之心,故特来投靠参军。” 刘备与之前的记忆相融得很快,这套词读起来顺快无比。 “刘备……”徐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 “原来是汉室宗亲,徐元直幸得一见!” 是徐庶没错了,他此刻正对着自己抱拳作揖。 但令刘备感到疑惑的是,徐庶是颖川人,他怎么可能会投入到公孙瓒帐下? 而且徐庶大致出生于汉灵帝年间,约莫要小刘备10岁。但这个徐庶看起来却比自己还要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诸葛亮也很有可能提前出现了,但他和徐庶是否已经相识,尚且未知。 历史被改得不轻,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另外一套历史。 刘备又与徐庶略微说了几句,便记下了名号。借着汉室宗亲的缘故,三人被特许编入了中坚军。刘备还被封为了伍长。 徐庶在目送刘关张三人往营帐远去后,便将审兵的事情托付给了长史关靖。随后自往一旁的军师帐走去。 他的衣衫随着矫捷的步伐迎风掠动,腰间长剑的剑鞘隐隐散发着赤色的光芒,随身的竹简则给他增添着一分文雅。 冥冥中,一切都在告诉着他,他的决定没有错。 徐庶只身来到军师帐内。幽州里的文臣不多,但并不重武轻文,相反,军师、谋士都有着很高的地位。这足足宽有百尺的大帐内,一切所需之物应有尽有。 残阳从帘幕外携来一丝清冷,吹袭向帐中的炉火。焚烧的煤炭变得耀眼而透明,红光慢慢地点亮了徐庶的瞳孔。这番寒中带暖的景象,不禁勾起了徐庶的回忆…… ====================== 喜欢本书不要忘了收藏、投票、暖评哦,如果有疑惑或不喜的地方也欢迎到评论区里吐槽哦。 第四章我当先锋 焚烧,炽热,灰烬。 …… 静谧的军师帐内,司马信星眸垂然,无声地躺在床上。 “徐前辈,信儿哥哥好些了么?” 这句话莺声燕语,自是仆从月痕前来探看。打那日突遭变故起,她已多日未与司马信说上一句话,止不住心中的悠悠挂念。 “他体内的邪焰已经褪去大半,可是要完全恢复还需些时日。”徐庶的语气里似乎带着担忧。 “信儿哥哥怎么会被邪焰攻心呢……都怪我,没能照顾好他……”月痕沮丧地微泣。 “痕儿妹妹,这不怪你。你也不必忧心,我们慕容家倒是有一技魂术,专治业火攻心。……我虽学得不精,但也能试着帮他恢复下身子。” 小慕容轻步踏入,凑身看了看只剩下呼吸的司马信,不知为何娇红满面。 “既然姑娘要行医治疗,必须得有清静之所,元直在此多有不便……就先退了。” 徐庶告辞,动身往军营处去寻刘关张三人。 …… 刘备经过半日的奇遇后,大脑逐渐接受了之前刘备的记忆,两条时间线也开始重合。 之后几天,刘备又从徐庶那里借来了一堆史书,昼夜研读了好几日,终于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认知。 东汉之前的历史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改变。在此之前,神农依旧尝了百草,大禹也依然传位给了启。商汤仍旧灭夏,武王也仍旧克殷。 之后秦并六国、汉承天下,都和正常的历史没什么区别。 但事情发展到西汉末年时,一切就都改变了。 当时恰逢王莽篡汉,有一颗陨石自天而降,坠在地上,化作一座五行山。这座山巍峨无比,凡人不可接近。 五行山在坠地之时,崩开了无数的碎石裂土。从碎石裂土中,又飞出来赤、黄、青、靛各色光芒,照耀着天地。 之后各色光芒散落于人间,附着在人的身上。就这样,突然便有一批人在一夜之间获得了各式各样的“超能力”。 这些能力各不相同。在这件事情之后,有地位的人,通常都是这些“能力者”,他们通常被称之为:“将才”。 像是光武帝刘秀,他的能力是可以改变事件的几率,能让平时很少发生的事情突然发生。 刘秀只需要在脑中有所想法,平时可能性很低的事情,在他的影响下,概率便会大幅上升。同样的,一些概率很高的事情,比如中箭、受伤,在刘秀的作用下,这些事情的概率便会被压到很低。 昆阳之战时,刘秀就通过改变事件几率召来了陨石和雷暴,把四十万的新莽军队一波团灭。 而王莽的能力,据传说是预知未来。但是他预言的再多,也抵不住刘秀的更改,最后只得惨败在汉军的铁蹄下。 再比如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冯异,他的能力是通过自己的意念来操控植物。尤其是树木,无数敌军都葬身在他树木的突刺下,于是世人皆称呼其为“大树将军”。 而为东汉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伏波将军马援,更是能够一锤击破万人,力气大到能轻而易举地摧毁山体,简直就是神话里的人物。 像马援、冯异这样的战斗型将才,一般被称为【猛将】,而刘秀这种施放大规模辅助型技能的,则通常被叫作【帝尊】。 值得一提的是,汉朝的皇帝自从刘秀后,都会因为真龙之气而自动成为帝尊。但不同资质的皇帝能力也不一样。 比如汉明帝刘庄,据说他的能力是能和佛祖交流。所以才大举兴佛,建造了白马寺。 再比如汉章帝刘炟,他写出来的草书能够具体化,能给手下的官员传递能量。 汉和帝刘肇的能力是影响他人的意志,最终迫使权臣窦宪、窦笃、窦景等人自尽;汉殇帝刘隆就比较惨了,他的能力还没觉醒,便早早夭折。 之后的皇帝,不是能力实在太废,就是因为年纪太小,能力还没有觉醒。所以东汉就开始走向了下坡路。 除了通常由皇帝担任的【帝尊】、和战斗型的【猛将】外,还有【术师】、【道士】、【贤士】、【文者】等各种职业。 不同的职业是根据先天资质和后天资质综合决定的。 “资质”可以遗传,也就是说,男女双方中至少有一人拥有能力,他的后代也就有很大几率拥有这个能力。只是在一些情况下,能力会发生变异。 而这些能力,都来源于一种能量,叫作魂,或者魂力。 魂从五行山的碎石中飞出,附着在人的身体上,和血液一样在人身体中流动。而关羽青绿色的刀芒则是魂力实体化的体现。 令刘备揪心的是,自己却怎么也发挥不出魂力。即使发挥出,也不稳定,很难达到关羽那种驾轻就熟的实体化。 他不停地盯着双股剑上的电光,眼睛都快被闪瞎了,但这玩意儿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剑就是贱!” 刘备气愤地把双剑丢在一旁。关张二人都在习武备战,自己托个养病的借口待久了倒也烦闷,于是踏出帐来,信步散心。 “北门前有大批乌桓铁骑来犯!距城门只不到十里!”伫立在箭楼上的士兵忽然通告,随即一阵鼓角争鸣,整个城池都沸腾起来。 北平城的士兵训练有素,瞬间全都披挂严整。一支支部队枪起戈立,刀锐弓满,均按预先备好的地方各守各处。城墙上、城池内,鳞次栉比,诸军并至。 “不是吧,这么快就要打仗啦?我才来没几天啊,新手教程都没读完呢,要不要这么匆忙。” 刘备正想去茅房小解,这一阵兵甲的脆响直接吓得他尿到了手上。 “啊!太好了!终于要打仗了!” “是呀!我已经三天没有挥舞我的大斧了!我好饥渴难捱啊!” “快让我上战场杀敌吧!” “一天不打仗,浑身难受!” “田将军,我愿为军死战!” “人多力量大,我要带我五岁的儿子参军!” …… 这都是什么心态啊! 封建礼教害死人啊。 刘备打了个哆嗦,草草地穿上了裤子。听见一堆小兵在那里高喊“田将军威武”。 刘备一时也想不起来三国里有什么厉害的姓田的人物,出于好奇,也凑身往前看了看。 只见众人拥簇之间,有一将军,高高在上。此人黄缨蓝铠,手拿一柄长刀,身材看似瘦弱,却很结实。 刘备思来想去,记得公孙瓒手下有四员大将。分别是自己的弟弟公孙越、冀州刺史严纲、兖州刺史单经和青州刺史田楷——看来此人应该是田楷没错了。 “末将不才,愿领军备战,亲自守城!”刚刚还高高在上的田楷忽然低下身来,屈膝跪地。 刘备感到好奇,顺着田楷的目光往前一看,只见又有一人正跨马走来。 这人雪袍银甲,白马傍身,长剑悬腰,枪槊在手。威武雄壮,而又秀丽多姿。相貌无论今古,都可以算是个美男子。 他的身后跟随着看不到尽头的白马铁骑,皆是清一色的银戈白袍。朔风吹去,便是一阵碧涛白浪,好不壮观。 刘备乍一看,略略惊奇,寻思此人莫非就是白马银枪赵子龙? 但刘备仔细端详,这人眉宇间少了些许赵云的英气,取而代之的是威严与庄重,与赵云不同。 再从他背后的三千白马义从看来,此人应该是东汉末年最强大的诸侯之一——公孙瓒,公孙伯圭。 刘备识得是公孙瓒,也跟着田楷共一众兵士俯身行礼。 “田将军既然有如此胆气,豪迈,我喜欢。那就命你为前部,带一线士兵迎敌守城!” 公孙瓒手中的令箭刚要交予田楷时,忽然军阵中传来一个人凌冽的嗓音,道:“主公且慢!”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一个红甲赤袍的人身上。 但见那人面色发黄,胡髯如虬,提着一杆长枪,腰悬两条短槌。当下俯过身,向公孙瓒进言道: “主公,这守城御敌一向是末将的长处,田将军之前从未守过城,恐因没有经验,而疏忽了啊。” 刘备心想,这古人还真是奇怪……在城内当后勤人员不好吗,非得上城头受那刀光箭雨?真是不知道生命的宝贵。 “这……也是。”公孙瓒道,“不过田将军有志于此,这一次就不妨让田将军试炼一下。严纲将军,下一次再把守城的任务交给你吧。” 公孙瓒并未有十足把握,说话声音虽然洪亮,但也夹着虚气。 “主公,战事不可当作儿戏啊!”严纲捶胸顿足。 “汝不过是个玄级猛将,论武艺我不知道比你强多少!”田楷冲严纲大喝,一帮忠实的迷弟也跟着耀武扬威。 “老夫久经沙场,论作战经验,汝能比得过我否?!”严纲愤怒地将长枪举起,周围一众老兵也跟着起哄。两股势力咄咄相争,颇有要打起来的架势。 刘备是唯一一个中立派,站在中间谁也不从,单看着热闹。表面纹丝不动,内心则笑嘻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里严纲确实老了许多,田楷也年轻了不少,二人有代沟也正常。 公孙瓒见两方快发展到兵刃相加的地步了,守城的事情却仍没个着落,有些头疼。心想,如果这时乌桓进攻北平,我军必将会处于劣势,得想个办法赶紧解决。 公孙瓒正愁没有主意,忽见军阵中有一异人,玉面素衣,不与众沉浮,只身伫立在两股风浪之间。再细看来,此人竟如此面熟…… ——“玄德,是你!” 刘备正看着双方互骂,看得出神,被公孙瓒这波洪亮的嗓音惊吓不小。抬头只一脸茫然。 “玄德,真的是你!我们自同窗一别,数年未见了啊!” 公孙瓒当即走下马来,威严庄肃的脸上添了几分怀念,笑着朝刘备走去。 刘备这才恍回神来。看来这个世界的公孙瓒和刘备也是好基友。虽然事实上“自己”从未跟他相熟过。 但既来之则安之,该装必须得装;刘备也只好假惺惺地笑着,忙道伯圭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玄德兄到访,怎不通报一声,也好让伯圭为玄德兄谋个高职。” 刘备来的时候脑袋里都是赵子龙,哪里还记得公孙瓒是他同学一事。 “伯圭事务繁忙,备怎敢劳烦。做一中坚伍长,已是足够了。” “诶,区区伍长怎么能配上玄德兄呢?不如……伯圭封玄德兄为领军先锋,如何?” 刘备只觉得是升官发财,当即满口答应了。但话音一落,回过神来,觉思哪里不对…… 领军先锋? …… 那老子岂不是要在前排跟敌军硬碰硬?! 公孙瓒见刘备的脸上,挂着微笑与惊讶,以为刘备是又开心又惊喜,觉思自己安排得当,不禁也开怀大笑起来。当下洪亮的声音飘彻在军阵周围: “诸位听令,现封伍长刘备为领军先锋!率领精锐五千、工卒两千,守城备敌!” “主公,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田楷和严纲终于停止了争吵了,反过来一齐抗议。 “放心,我欣赏的人,绝对不会错!”公孙瓒提槊上马,披风飘然,看起来信心满满。 刘备则麻木地换上了铁甲白袍,茫然地看着北平城耸立的城墙。 领军守城对于幽州这些战斗民族来讲确实是种殊荣,但对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来说,这似乎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但刘备仍旧握紧了剑。 不说别的,我还有二弟三弟啊。 第五章长矛撞城 刘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魂力一直发挥不出。 但想起自己还有关羽、张飞这样的千古名将,挥挥刀就能砍死一片黄巾贼,那么对付乌桓这支少数民族应该也不在话下。 思虑间,关张二人已同徐庶在城内备兵。徐庶帮二人取了兵卒后,就自去后阵的白马义从待命。 公孙瓒见是徐庶驰马而来,开始和其商议战术。的确,在幽州这种民风粗犷的地方,军师、谋士全部都是稀缺品。 “徐元直觉得这次战斗,刘玄德胜算几何?”公孙瓒问。 “依元直观之,刘备乃是浅渊之龙,若遇活水,不可估量。” 公孙瓒朝城墙望了望,细细地抿了口酒。 距离乌桓来犯,可能只不到五里路程,刘备马上开始着手准备。 他让关羽和张飞各领五百军,在前阵分伏于左右两翼。 自己则在城墙上指挥工兵布置檑木与落石,并让精兵五千也事先满拽弓弩,准备好盾牌。 中军左右两翼则由田楷、严纲领队,属备用军,一有令下,即刻出城厮杀。 夕阳如血,映透着整片寒冷的空气,好似彼岸花一般红艳。风不断地吹袭着,气流里仿佛有冰凌碎裂的声响。 “嗒嗒……” …… “嗒嗒……” …… 声音愈加剧烈,当可以察觉到是震耳的马蹄声时,乌桓大军已如乌云般涌来。 乌桓军清一色黑色的马匹,和边疆样式的弯刀、长矛,逐渐映入了守城士兵的视线中。 对于这些士兵来讲,打仗早已是家常便饭,但这对刘备而言却是第一次。看着漫山遍野的敌军,他不由得心跳加速,略微慌了起来。 但他还是横起了手中略带摆设意味的双剑,做出了一个先锋该有的枭姿。 这不是单纯地为了匡扶汉室。而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毕竟之后还能不能升官发财,全看这第一战了!” 思绪着心中的计划,幻想着未来的美好。刘备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此时,乌黑一片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这乌桓军马体现着未开化民族的粗鲁,他们没有任何行军的秩序,各色兵器全都乱作一团。约有一万五千骑兵,像洪水围裹堤坝,渐渐地包围了城池四门。随之乱矢齐发。漫天的箭支,宛如无数飞蛇一般,向守城兵卒身上射去。 ——“合!放箭” 刘备急忙挥剑下令,四门兵卒遂将盾牌闭合,形成一道屏障,来阻隔箭矢的攻击。盾中只留下狭窄的空隙,供弓箭手来反攻。 同时,城墙各角的弩车也已运作起来。这种工事威力极大,一支巨箭射出,百步之内能贯穿数骑,是对付乌桓的一大利器。 刘备来到北平的这几天并没有闲着,除了研读历史之外,他也读了不少这里的兵书。 在这个世界里,战争基本上分为五种,分别是城池战、对阵战、游击战、营地战和一骑讨。 城池战除了考验城池的坚固程度和工事的威力外,正确的攻守方式也是成功的一大条件: 当下两军刚一交战,便都箭如飞蝗。但论效率来讲,乌桓军这边但总有更多的人倒下,可谓伤敌自损。而刘备这边,盾牌与弓箭的结合则帮助士兵挡下了不少箭支,攻速虽然不如乌桓快,但损失被压倒了最低。 刘备准备先打持久战,死守四个城门,毕竟敌军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光凭这些骑兵围城是坚持不了太久的。 然而正在刘备决定以守为主时,一员敌将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身穿狼皮,体挂重铠,就连马也是具装的。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杆长矛,似乎正引领一支骑兵直冲正门。 这支骑兵奔速极快,全部长矛高举,冲车般直撞城门。 数个骑兵轮流冲击,此起彼伏。每次长矛击中城门,就连城墙也会跟着颤抖一下。 怪不得这帮蛮夷不要攻城器械,原来长矛就是他们的攻城武器啊。 “砰!” “砰!” “砰!” “砰!!!” 正门在遭受数次攻击后,那员狼袍胡将终于挥矛而出。与之前的那些骑兵相比,他的力量十分巨大,竟然使城门掉下了无数木屑。 眼见形势不妙,刘备只得使出绝招了。 “前军出!” 但见刘备挥起雌剑,大声喝道。话音未落之间,左右伏军尽皆出动。 ——“左翼关羽领命!” ——“右翼张飞领命!” 两支军马鱼贯而出,一旁青龙偃月,一旁丈八蛇矛,杀得敌军措手不及。关羽大刀起处,尽是残肢断臂,张飞一路冲杀,满是尸骨斜陈。 那员胡将乃是乌桓王张纯。 正史里,张纯本是东汉末年的中山太守,于光和年间逃入辽西乌桓,自号弥天安定王,为三郡乌丸元帅,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杀掠吏民,所至残破。后来幽州牧刘虞悬赏张纯首级,张纯才为门客王政所杀。而这里则直接成了乌桓王。 此时张纯刚刚拽马回枪,准备第二波撞城,怎知忽有关张两路奇兵杀出。于是急忙勒马列兵,准备阵战。 “贼寇,关某在此,速来受死!” 洪钟般的声响令张纯不禁一颤,但见一员大将,长髯飘动,正挥舞着大刀,朝自己砍来。 张纯大惊,忙挥开长矛,凝聚魂力,掀起一阵黑风,扑向关羽。怎知关羽用大刀轻轻一挑,那黑风就失了准心,往别处刮去。 张纯惊魂未定,关羽已来到其面前。只见关羽大刀一起,青绿色的光芒随之迸出。这一刀正冲向张纯的头颅。 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往脖颈处袭来。张纯忙掣马仰身,勉强躲了过去。这一刀虽然没砍到张纯,但张纯的坐骑已被关羽撕成两半。 张纯狼狈地倒在地上。他看向关羽浑身上下围绕的绿色,惊道:“是天级猛将!今日且至此,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说罢,一阵黑风闪过,张纯便不见了。一万乌桓大军也随之窜逃。漆黑的乌云逐渐褪去,刘备松了一口气。这次守城得以大胜。 回城清点伤亡人数,刘备只损失了极少数的兵力,而死在城下的乌桓军则足足有五千人。 得力于关、张二人的神力,刘备也没有动用中军,这却让田楷、严纲十分不爽。 虽说这次战斗让刘关张三人威望大增,但刘备着实还是捏了把汗。今天的厮杀虽然简易,但他有预感,明日乌桓的攻城,肯定不会像第一次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炉火摇曳的军师帐内。 小慕容正在为司马信进行着新一轮的治疗。 司马信心中焚烧的邪焰在一点点散尽,而他的筋骨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第六章玄襄阵法 城外的乌桓士兵尽皆远遁,北平城暂时解决了危机。刘备长长地松了口气,走下城来。两旁军士接过,尽皆喝彩。 “玄德果真大才!伯圭佩服!” 公孙瓒拍掌大笑,亲自接应刘备,并号令仆从设宴上酒,给玄德庆功。宴席上,公孙瓒向刘备询问关、张二人的来历。 “这两位壮士如此骁勇,敢问姓名?” “这是我二弟关羽,字云长;这是我三弟张飞,字翼德。我三人乃是结拜兄弟,为报汉室,生死与共。” “二位壮士可是天级猛将?”公孙瓒问。 “正是。”刘备答。 公孙瓒闻之,非常高兴,道: “燕幽地处偏僻,少生异人,地级猛将已是稀有,怎想到今朝居然有两个天级的猛将入我麾下……真是我公孙氏的福分啊。来,喝酒!为我幽州庆祝!” 刘备见公孙瓒兴致勃然,随即溜须拍马道:“为伯圭兄效力,亦乃我兄弟三人之福分!” 言讫,刘备也开始跟着所有人开怀畅饮。张飞更是提起两个酒壶,直接往嘴里灌。关羽虽然是细细着抿酒,但也掩盖不住红脸的欣颜。 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但刘备似乎察觉到了田楷并没有参加宴席。 “嗖——” 正在大家欢聚间,忽然一支箭射了过来,正中在一个士兵身上。 那士兵刚要握起酒杯,箭支就贯穿了他的脖颈。血液从喉咙中喷出。 “谁!?” 刚刚还在欢笑的公孙瓒突然加大了警惕,仿佛立刻变了一个人。 觥筹声也随即停了下来,席上倏地一片哑然。 “这箭是用魂力射来的,射箭的人已经走远。不必再追。”说话的是关靖,一个玄级术师,拥有小范围的追踪能力。 关羽俯下身来,开始细细地察看着死者的伤口。然后缓慢地将箭拔出。 “箭上有信。”关羽起身,拿出箭来,只见箭上包裹着一圈纸。关羽将纸取下,递与公孙瓒。 公孙瓒呈开信来,草草看过。表情严肃。 “是宣战书。乌桓邀我等明日决战。玄德,你怎么看?” 公孙瓒把信递给刘备等人,刘备拿过信来,铺展开来,供大家一齐阅览,信上写着: 今日一战,未得痛快。 来日必以生死决之。 ——张纯 刘备把信看过,面向公孙瓒:“依备来看,乌桓经今日之挫,明日出兵,必有变动。应当事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刘将军言之有理。”说话的是徐庶,“这封信中确有蹊跷,其中所用笔迹,不像是北狄所为,反倒像是中原人士写的。用来送信的箭,也不是乌桓一贯的型号。” “可是官府用箭?”公孙瓒问。 “不,其形制古怪,恕臣未曾见过。” “管他什么破箭,明天杀他娘的便是!”张飞擦了擦嘴边流淌的酒,言辞中充满了对乌桓的蔑视。 “张将军言之有理,准备是要做的,但我们不能畏惧。明日决战,定教乌桓有来无回!” 公孙瓒声如洪钟,顿时提高了军队的士气。欢呼声中,关羽独自走下席来,俯身下去,帮那个被箭射死的士兵合上了双眼。 …… 次日,正午,城楼。 习习掠动的朔风吹乱了刘备的头发,双股剑的电光兀自闪烁着,寒意随着不断趋近的敌军层层袭来。 “大哥,你怎么了。”关张二人也亲临城上,见刘备面带担忧,关心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种直觉……你看,他们这次的骑兵比上回严整了许多,数量也有所增加,不像是刚吃败仗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准备。” 刘备前世的第六感不差,他突然有了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哼,区区乌桓野人,甭说两万兵、三万兵,哪怕五万、十万,我张飞照样一矛横扫!” 这话虽带些夸张,但其实不假。上次对阵乌桓,张飞一个人的杀敌数就相同于一支一千人的精锐。 刘备想,如果这是一本小说,那么说是玄幻小说也不为过,只关张二人的战斗力就已经非人类了,赵云还指不定是何等强大。 张飞的蛇矛已经显现出了代表着杀戮的赤色,而一旁的关羽则十分冷静,思考着大哥所说的话,随即又看向敌阵,观察着敌军的行动。突然,他也发觉了乌桓此次进攻不止阵型和人数那么简单。 军师帐内。 炉火的红光映出了两道相依偎的影子,小慕容正在为司马信进行着第二轮的治疗。 她额头上挂着露水一样的汗珠,排排而下。魂力的传递似乎越来越吃力了。 司马信的身体里仿佛有着一种顽固的力量,对外来的能量输入有着极大的排斥。 小慕容越来越觉得,司马信并非只是邪焰攻心那么简单。如果只是邪焰攻心,那么以慕容家的“同心经”来说,不到半日病势就应该有所好转。但司马信现在的身体却仍旧发烫,丝毫没有降温的迹象。 “慕容姐姐,你累了就先休息下吧。”看到小慕容神态疲惫,月痕有些担心她的身体能否撑住。 “‘同心经’讲究一劳永逸,不可半途而废。月痕妹妹,我不累,你先取巾帕来,给我擦擦汗便好。” “嗯。”月痕取来一块巾帕,沾了些水,轻轻擦拭着小慕容的额头。 …… 徐庶身为师叔,心下里自然担心着司马信的安危。而作为公孙瓒最信任的谋士,他又在思忖着,此次敌军的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 他伫立在高耸的城墙上,赤剑屹然,左边的关张严整以待,右边的刘备也安排好了守军。 重型的长盾已将四人共无数军士紧密地保护起来,两边层层叠叠的弓箭,也已经整装待发。 午时本应高照的太阳在寒冬中显得有些无力,而普照下的乌桓大军却俨然士气倍增。 随着声声肃杀的战鼓,和面面舞动的战旗,乌桓军马按照前、后、左翼、右翼、中坚五部式的阵型有序而来。乌桓王张纯身在中坚部,叫嚣着下令士兵齐射。 如雨的箭矢纷纷洒洒,铺落而来,全都攒集在刘备坐阵的北门。城墙上的士兵依靠着昨日的战术,盾牌相连,缝隙间开始以箭还击。 两军互射间,数支流矢击打在刘备这边的盾牌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今天乌桓兵的进攻竟如此有序,真是没有想到。 “是玄襄阵!”徐庶仰卧在盾牌下,震惊道,“乌桓一向只懂猛攻,不知为何,今朝竟用了中原的阵法。这阵散中有序,势如天降……究竟是何人所师?” “管他什么鸟阵,我张飞先与那乌桓王较量一番,剁下他的头,看他还有心思布阵法否!” 张飞言罢,蛇矛火光四射,便要出城。 “三弟冷静!恐怕这乌桓布有圈套!”关羽伸手拦住了张飞。 “二哥,你怎么变得和大哥一样,疑神疑鬼了。”张飞只好收手,但自然是满腔不快。 刘备紧握着手中剑,借着盾牌间的缝隙,也观察着战场上的动态。 突然,敌军前阵大开,中坚军由内奔出。乌桓王张纯带领着一支使长矛的重骑兵,势如贯日,蛮冲而来。 徐庶本以为乌桓是继续昨天的策略,来攻城门。但接下来张纯这支部队的举动令他长剑一挥,忙高声喊道:“大家快握紧手中的盾牌,不要留任何缝隙。弓箭手全部卧倒!” 话音未落,张纯的长矛重骑早已呈一字排开,形成一道横线——如果骑兵使用这种阵型,对阵时可能是用重甲来冲阵,而城池战则几乎只有一种可能:“掷长矛!” 刘备与士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乌桓兵的数支长矛早已脱手而出。 这些长矛划破寒冷的天际,割开气流,簌簌直落,朝他们不知所措的躯体袭来。 矛和枪一样,都是可投掷、可近战的兵器,由于惯性的原因,飞矛、飞枪的威力有时可以与守城的弩车媲美。 迎面而来的巨大冲击力,就算盾牌还在手中,也早已倾颓不起,反而很容易被盾牌压死。 许多没有及时防御的士兵,更是被硕大的长矛贯穿了整个身体,血液在身体穿开的伤口中汩汩流出。 “杀——!” 乌桓王张纯和一众重骑抽出了事先预备好的短刀,马嘶如裂,朝可怜的城门奔袭而去。 后面还有大力士扛着粗壮的攻城木——更有甚者,竟然抬着长有数丈的云梯,准备从上面进攻。 “云梯……那不是中原才有的攻城利器吗?”徐庶惊叹着,愈发察觉事态不对。 “看来,这次进攻不止是乌桓来抢夺物资那么简单……难道除了乌桓之外,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参与?”徐庶皱着眉,忽然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中闪过。 守城的士兵死伤大半,刘备连忙从备用军中取出一些来接替。经此大挫,刘备意识到了此次战争的严峻性,开始用檑木、落石,乃至于滚油、火砖来驱赶试图登城的敌军。 烈火渐渐在城前点燃,但这众骑兵配备极佳,马蹄踏过烈火,竟然分开四面,各寻一门进攻。 顷刻间,北平城四下里,皆是喊杀之声。尤其是由张纯率领进攻的北门,云梯已搭上数架,城门在攻城木的撞击下,也有危然欲破之势。 城门一破,北平必将陷入苦战。刘备焦急万分,在寒冷的天气里,汗水竟开始从脸上流了下来。 第七章鳞甲怪物 城门在攻城木的撞击下眼看就要破开。 “哼!果真只是一群胆小鼠辈!非要等城门被击破了才肯乖乖投降吗?” 张纯厉声挑衅着,看得张飞一阵气上心头,攥紧长矛,便要出城厮杀。忽然城中奋起一声大喝,早有人捷足先登: “大胆蛮夷,休要猖狂,且看我大刀劈你落马!” 那将不是别人,正是田楷。当下闻敌挑衅,再也按捺不住。说话间,飞马出城,大刀一挥,直冲向得意洋洋的张纯。 二人也不搭话,兵器相接,便是一通激战。 老将严纲也领军出城,冲杀向乌桓的攻城部队。此刻往城下眺望,公孙、乌桓二军已绞杀在一起,乱作一团。 “大哥,他们以多欺少,不如让我张飞祝他们一臂之力!” “大哥,城门已损,不如出城迎敌,尚有胜算。” 关张二人一齐提议出城抗敌,刘备也不好不应,于是拨出一千精骑与二人前去。 关羽张飞一刀一矛,策马奔杀出去。和关羽比起来,田楷手中的刀就显得弱了许多。只见关羽长髯飘动,青龙刀抡开一轮半月,好似甩开一面折扇,青芒迸露,当下一排重骑马翻人仰。 张飞一声咆哮,蛇矛一递一起,血液溅处,便一横尸倒地。严纲长枪挥使,一众燕辽老兵手持铁戈抗敌,田楷怒火未熄,一柄长刀仍与张纯不分轩轾。 严纲是玄级猛将,并没有特别厉害的技能,所以从小到大,一直在修习体术。为了作战的不同需求,他还给自己配备了一对短槌,隐匿在腰间,必要时可以扔出。槌尾配有锁链,抛掷后还可以收回。 严纲领着老兵,一通好杀,攻城部队逐渐被打散。严纲拍马舞枪,准备和田楷会合,夹击张纯。 怎知刚走到一半,乌桓军中又闪出一将,手拿双刀,骑一匹灰马,大喝道:“且慢,先与我张举较量较量!” 这个张举和张纯一样,同是汉末的流寇。本来是泰山太守,渔阳郡的土豪。因不获张温重用而心生不满,与张纯等人联合发动叛乱,寇略北疆,自称为天子。后来幽州牧刘虞悬赏张纯等人,张举出奔塞外,自此下落不明。 《演义》中加插了张举知道张纯被杀后自缢的一幕。而在这里张举则直接成了乌桓王的手下。 张举的水平和张纯相似,同是地级猛将。此人飞出阵来,也不隐匿,刚出手便使出技能。但见张举手捧双刀,两道乌烟从刀上飞来,再从天而降,落向严纲。 严纲掣开马匹,急忙躲过。张举再举双刀,又是两道乌烟飞来。 严纲这次马匹受惊,来不及躲避,只得从马上跳下。但见乌烟两道,全都熏在了马匹身上。那马儿呜呼一声,顷刻间已化为尘埃。 严纲趁张举还没有发动下一波进攻,忙从腰间扔出短槌,着力打去。只见“啪嗒”两声,正打中张举面门。 张举鼻青脸肿,跌下马来,怒不可遏。手拿双刀,作势便要砍向严纲。 “严将军小心!”这一吼宛如奔雷,正是张飞驰马前来。 但见张飞蛇矛起处,无数雷电从矛头迸起,化作万条黑蛇,攒向张举胸口。 张举刚要举起双刀,胸前已经被炸开了一大块缺口,足足有碗般大小,冒着青烟,当下里呜呼毕命。 另一边田楷正与张纯厮斗,战有百余合,田楷忽然倒退几步,挥动长刀,在地上划开裂痕。随之,一抹银色的刀光卷地而来,掀动着尘沙,直劈向乌桓王张纯。 “快看,是田将军的无双技,【破虏急斩】!” “田将军神武!” 一群田楷的追随者高呼齐喊。只见刀起处,银光如电,飞速朝张纯劈去。一瞬之间,便将张纯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但张纯似乎只是咬了咬牙,便又提起长矛,复越马上。毫不在乎狼皮衣下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波无双技耗废了田楷大量的魂力,想要再使用魂力,只能重新一点一点聚集。 “田将军暂且休息,就先交给关某吧!”关羽大刀挥动,排排敌军靡倒如草。蹄声响处,刀锋又是一转,直驱张纯。 “天级猛将……”田楷看着关羽身上焕发的庞大魂力,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关羽抖擞精神,只见青龙刀划开一个半圆,极大的刀势抡向张纯。张纯用长矛勉强格住,顿觉双手发麻。 又是一刀袭来,乃是三十六刀法中的“削”。这一刀仿佛平地惊雷,在张纯的胸口上留下一个巨大的伤口。 张纯已身中田楷的一刀,这关羽又是武艺绝伦,自知难敌。于是使一招佯攻,扯开黑烟,化阵黑风便逃了。玄襄阵开之复合,中坚军重回核心,乌桓军马稍作调整,开始着手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田楷和严纲多有疲乏,带着前军回城内休养。关张二人并徐庶临时编排了一个万人的精兵队,以应付对方的重骑兵。此时城上城下,都是兵卒车骑。 刘备伫立在城墙间,往四下远望,恍惚有点小激动。这种战争的真实性已经赶超了任何的主机策略游戏,他真真切切地体会了运兵排阵的快乐。 回想起自己的前世,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应届毕业生。由于高考的不如意,他只上了一所普通院校。大学四年的生活,也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眼看着毕业,找工作又成了难题。陪伴了自己四年的女友也离之而去。 他游走在大街上,临死前又做了一次好人。重生后的日子,虽说艰辛,但也给了他生活莫大的充实。或者说,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活着”。 “等打完这一场,我一定要让公孙瓒给我封个县令。” 刘备心想,在乱世中不能贪心,要稳扎稳打,脚踏实地。今朝是县令,明日是刺史,往后是州牧,最后做一方霸主,图谋天下。步步为营,方能成就一番大业。 而此刻公孙瓒斜躺在虎皮椅上,右手托着下巴。他抚了抚手中的宝剑,对一旁前来报告军情的关靖问道: “战事进展如何?” “报告主公,敌方多次攻城未遂,主将张纯负伤。”关靖道。 “刘备指挥作战果然得力。乌桓平定,战事少歇后,可以让他出知县令,聊为犒赏。” 刘备这时幸福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过多时,轰隆隆的战鼓声又一次响起,在整片北平城的上空雷鸣般飘彻。 “乌桓野人可速来送死!你大爷张飞在这儿!” 张飞当先出阵,蛇矛顿时雷火喷溅,似一条巨蟒到处翻涌,开出一条血路,将乌桓的玄襄阵掏了一个空。 “启动工事,给我擒住此人!”张纯厉声喝道。 “三弟小心!”关羽飞身出马,刚欲援护。只见数颗携着火焰的落石已经砸向了张飞。张飞旋即反应过来,急速舞起蛇矛,迸发魂力,将飞来的巨石逐一击碎。 城上的刘备和城下的徐庶、关羽同时吃惊不小。对那乌桓阵中硕大的机械面露异色。 “投石车一向是中原的工事,结构复杂,乌桓人怎会习得此等技术……” 徐庶疑惑着,咽了口唾,先将不安与疑虑压了下去。紧接着长剑一挥,变阵法为八门金锁阵,以防止落石的进攻。随后又自策马舞剑,前去辅助关张。 八门金锁阵在徐庶的指挥下开始策略反攻。关、张凭借着巨大的魂力破坏着投石车。双方陷入血战。 刘备正在观战,突然一支冷箭朝自己射来。刘备没作出任何反应,但雄剑却自己挥起,把箭矢击飞了。 奇怪……难道剑成精了? 刘备觉得,或许这对双剑是有灵性的,不过就像小智的皮卡丘,有时会不听指挥。他没再多想,赶忙又看了看城下,果然有一队伏兵从侧山绕了过来,取近路,架云梯,已经逼近城头。 刘备又看了看自己左右,只剩下了一堆路人甲的小兵,精良部队几乎全都上了全线。 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这支敌军——光武器就配了四种:弓、刀、套索、钩挠……刘备顿时感觉天昏地暗,生活廖无希望。 “不行,你还没收赵云做四弟呢,还没当上县令调戏丫鬟呢,怎么能就此放弃呢!俗语云,微笑面对危险,梦想成真不会遥远;鼓起勇气坚定向前,奇迹一定会出现。来吧!来吧,让这群勒色尝尝你刘叔叔的鸳鸯剑法!” 刘备隐约记得自己的前身修炼过这套剑法,当下凭着残缺的记忆振奋精神,竟然使了出来。只见剑身周围闪烁的电光开始翩然漫舞,点点剑花,片片光采,随着手腕的运转而盘旋。 一个乌桓兵率先甩着钩挠,爬上了城墙,拔出刀刃,便要砍向刘备。刘备只剑光一点,那人便胸腔裂开,心脏喷血,倒地而亡。 这是刘备生平第一次杀人。 鲜血湿润了他面容的一半,嘴角处,微微露出了一个笑。 须臾间,又有几个乌桓兵爬了上来,刘备又是一通剑光轻点。这些士兵就好比装满了血的气球,一扎便爆。 刘备发现,自己在继承了这具身体后,得到的不仅是记忆,还有身体素质。以前瘦弱的他,不堪一击,现在却可以轻松地使出这套剑法,以一敌多。 剑芒连扫,血浆四落,刘备越来越驾轻就熟。洋洋洒洒间,数具尸体已经堆成一座小山,隆起在城头上。 但就在刘备正得意时,忽然一片黑暗把刘备的视线彻底蒙蔽,然后刘备就彻底懵比了。 “早知道还有Boss,我就不打先逃了。”刘备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喃喃道。 “那是……乌桓大力士丘力居…”旁边的路人甲小兵们开始慌乱起来,都把希望的目光不约而同压在了刘备身上。 只见这个丘力居身高十尺,不着衣衫,皮肤上长满了甲壳和鳞片。相貌丑恶无比。让刘备想起了异形。光是这恐怖的外表就已经给刘备造成了一万点精神伤害。 “为了县令与妹子,老子这次拼了!” 刘备双剑转动,一来一去如蜻蜓点水,柔中带韧。先是雄剑削向丘力居的左肩,再是雌剑直点心脏,再是雄剑回旋割其右臂,最后双剑合击,直刺其腹部。 这一套剑法使得变幻自如,一削、一点、一砍、一刺,在丘力居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但令刘备吐血的是,丘力居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掉。那些伤口在转瞬之间全都愈合了! …… 丘力居丑陋的脸抽搐似地笑了一下,仿佛在嘲讽刘备的无能。随后丘力居便猛扑向刘备,开始攻击。他的手里没有武器,只是一对淌着粘液的爪子…… “想不到我堂堂刘玄德竟然要死在这个丑逼手上……” 就在那森然的巨爪快要扎进刘备的心脏时,一抹青芒突然掠过。 刹那之间,青色的光芒撕裂开了丘力居硕大的身躯。在这片青色光晖的尽头,有一个秀气的身影,一袭白衣,在朔风间翩然舞动…… 子龙,莫非是你? 第八章燕子标记 光芒散去,少年一个从容的转身。白衣飘飘,步履轻点,右手持剑,左手抚笛。明澈的眉宇清晰动人。 刘备心想,赵云在长板之战前的主要武器都是枪,而且也从没听说过赵云配有竹笛,看来他不是赵云。 不过能够一举斩杀丘力居,可见此人实力不弱,也是一员良将……那他究竟是谁? “在下司马信,字慎尘,荆州卧龙村人士,特来助刘将军破敌!”司马信拱手道。 司马信?有这号人物吗? 提起司马一姓,刘备脑中只想起了受腐刑、写《史记》的司马迁,砸了缸、写《资治通鉴》的司马光,和晋朝的司马家族,至于这个司马信是谁,他真的是毫无头绪。 谈话间,又是几个乌桓兵扑城而上。司马信挥手又是几剑,排排人头便随之落地,血液溅开数道优美的弧线。 杀退攻城的敌卒,司马信回身看向刘备,道: “慎尘已拨三千兵卒加固城防,刘将军大可放心。前线势态难解难分,晚辈还要去助师叔等人。公且保重,司马信去也!” 话音隐去,但见司马信步如点水,似踏云雾,飘然往战场而去。 “这人剑术一流,又会轻功,虽名不见经传,但若收入我麾下,亦是一员良将。”刘备思虑间,三千兵卒已林立而至。有了司马信的辅助,整个战局开始逆转。 投石车在关羽、张飞的摧毁下已废为齑粉,徐庶则使出了绝技【大纵横剑法】: 但见挥剑之间,赤芒骤起,随着剑路的不同,剑光化为【十】字、【口】字等形状,冲向敌军。当其冲者,或被【十】字割裂,或被【口】字攫空,死相无不凄惨。 八门金锁阵开始全线反攻,无数钩挠锁链向外抛出,将残败的敌军拽入阵中。这些敌军一个个都如陷笼之兽般,活生生地被长戈戳死。 乌桓王张纯见五万大军死伤成片,心道不妙,带着一众亲兵望北奔逃。 怎知正跑路间,天空中忽然崩裂开一个巨大的【晶】字,燃烧着腾腾的烈焰。但见灼光扫过,张纯已化为一摊灰烬。主帅战死,剩下的乌桓兵也随之投降。 司马信剑锋入鞘,朔风吹响了他腰间的竹笛。 “不错,竟然可以使出‘晶’字剑了。”徐庶走向司马信旁边,笑道。 “只是一时领悟,信儿尚未能品其精髓,还望师叔多加指教。” “以前并未见你用过轻功,怎么今日竟使了出来?”徐庶刚才看见司马信在战场上漫天飞舞,剑光绰绰,不禁大为惊奇。 “信儿也不知道……只是醒来后,便觉浑身上下清爽了许多。轻轻一踮脚尖,就好像有一股力把自己托上去一样。” 一旁的关羽、张飞也走了过来,与司马信相识,自是英雄相惜,不劳表述。清点完损伤与战俘后,浩荡的幽州大军往城中归去。一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 “报告主公,此次与乌桓对战,只损失了八百守军、三百阵军和少量中坚,白马义从没有出动。敌方损失惨重,五万中有尽三千被俘,其余被全部歼灭。主要首领也被全部斩杀。经此一役,乌桓元气大损,长期都不可能再对北平发动战争。” 严纲沙哑的声音落下了最后一个字,公孙瓒面前的文武百官尽皆奇之。谁能想到,一个在此战前毫无功绩的刘备,竟能击败五万乌桓。 众人刚要喝彩,田楷却忽然上奏道:“主公,此战虽胜,但断不可以轻心。这次乌桓人使用的工事里,出现了中原的云梯和投石车。这种技术作为大汉机密,图纸均严加保存。除非乌桓人能够窃取到图纸或与中央官员串通,否则不可能制造出投石车这种机巧之物。” “会不会是侵略各州,窃之所得。”公孙瓒问。 “关某作战时,这些投石车都完整如新,不像是用过的。”关羽道。 “元直,你怎么看?”公孙瓒侧脸问向一旁的徐庶。 徐庶拱手作礼,道:“元直适才对投石车的残片进行了观察,在上面发现了这个图案,请主公过目。” 说着,徐庶从袖中取出一块投石车的零件,递与虎皮椅上的公孙瓒。 公孙瓒接过,细细察之,突然间,面色由威转恐,手臂轻颤,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是黑山贼张燕。”公孙瓒洪亮的嗓音陡然憔悴了几分。 “没错,这上面的燕子图案正是黑山贼张燕的标志。看来是乌桓与黑山贼勾结,对幽州发动了一次有计划的侵略。而且这种投石车投出的落石附带有魂力所燃的火焰,说明这不是一般的工事。张燕手下里一定有长于工事的【机变师】。”徐庶道。 黑山贼张燕?就是那个聚众百万在河北一带作乱的黄巾贼?刘备不禁心中发颤。正史和《演义》里可都没有这剧情啊。 “张燕一定还在北平四处活动,但请大家不必担心,凭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定能将黑山踏为肉泥!” 公孙瓒洪声高喊,诸将齐喝。 “今日我军全歼乌桓野人,多亏了诸位将士的竭力抗敌。”公孙瓒继续说道,“伯圭,在此敬大家一杯,今夜论功行赏,不醉不休!——士起,你把行赏的名单念一下吧。” 杯盛酒香间,关靖走了过来,手捧着竹简,念道: “将军严纲,领军陷阵,赏黄金;将军田楷,重创敌将张纯,赏黄金;勇士关羽,击退张纯,毙敌千计,赏黄金、白银;勇士张飞,击毙张举,赏黄金、白银,;军师徐庶巧设军阵,亲临前线,赏黄金、白银、锦缎;将军司马信斩杀敌将丘力居、张纯,赏黄金、白银、锦缎;先锋刘备,督军有功,赏黄金、白银、锦缎,加将军,除涿县县令。” 关靖念毕,刘备痛快地喝了一口酒。 当晚灯火通明,全军上下尽皆庆功享宴。司马信平素里不喜欢这些热闹之事,便率先推辞,到了自己的房前。 司马信没有急着推门,而是先在绮窗处窥了一眼,发现月痕并小慕容早已熟睡——这两个女子为了就自己的异症耗费了不少精力,想必已是太过乏累,便早早睡下了。 司马信于是轻轻地推开了门,生怕把二人吵醒,轻柔着步子,走到床沿。只见二女同眠一床,身姿相互依偎,亲密得宛如一对孪生姐妹。 司马信笑道:“又在我房间里睡,看来今天也只好打地铺了。”话虽这么说,但脸上没有怪罪,反而帮二女盖了盖被子。 此时不胜酒力的刘备恰好从窗前经过,迷迷糊糊间,瞥见一个白衣的秀士正在摆弄着两个女子。心想古代一夫多妻制就是好。 “行喽,不打搅你们了!”刘备看了看今晚特别圆的月亮,乘着三分醉意,飘然而去。 月光仿佛透着香气,为宁静的北平染上一层淡粉的胭脂。 第九章新官上任 清晨,一缕阳光射进了刘备的房间,灿烂的色彩令人振奋。 刘备起了床,略加梳洗。他的头还有些痛,是昨晚饮酒过多的缘故。虽说喝的是度数不高的米酒,但对于前世几乎不怎么饮酒的刘备来说,已经足够上头了。 刘备梳装完毕,悠悠醒转。门口处传来了敲门声。刘备打开房门,正是关羽、张飞二人。 “大哥,印绶已至,可即日赴任。车马已由云长备好。” 说着,关羽将印绶呈予刘备。刘备接过,不禁两眼放光。望了望门外的车马,更是喜不自胜。看来我刘备做县令戏丫鬟的小资生活就要开始了。 兄弟三人也不废话,当下便驾车往涿县而去。车轮碾过滚滚的尘土,似乎在衬托着刘备的匆忙。 可是刘备没能如愿。北平到涿县,不过一日距离,但刚走了半道,天却忽然黑了。关羽命车夫停住马车,顾向刘备道:“大哥,冬天日短,夜间赶路恐不安全,前处有一客栈,不如就在此投宿吧。” 刘备虽是不乐,但二弟也是为自己考虑,三人只得走下车来,寻了个附近的客栈投宿。 刘备共关羽、张飞进了客栈,决定趁着夕阳尚未落尽,先小酌几盅。于是三人招呼酒佣点菜。 “来喽——” 小佣从后堂走了出来,披着条围巾,开始问三人吃些什么。刘备知道自己已是官员,不可奢侈,便只挑了些家常小菜。 小佣一边记菜,一边偷偷瞄着三人,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张飞发觉了,有些怒意,吼道:“你这厮,不好好记菜名,瞅俺干啥!” 小佣被吓了一激灵,忙赔礼道歉。 “壮士息怒,小人知错。小人只是瞧三位英雄相貌雄异,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赶跑了乌桓的那三个兄弟,所以才偷偷观之,还望壮士息怒、息怒。” 刘备听了这话,不禁两眼放光,顿了顿嗓子,回头对小佣说: “嗯。我跟你讲啊,我姓刘。” “姓刘?!”小佣的眼眶顿时睁大了一倍。 “嗯。这二位是我的兄弟,黑脸的姓张,叫张飞;长髯的姓关,叫关羽!我呢,就是来涿县任职的县令,刘备,刘玄德。” “哟!我说嘛,果真是您三位爷!我家主人仰慕您多时啦!”小佣说着,奔回后堂,又辗转回来,满面欣喜,道:“客官,这是新上的鲜卑乳酒,珍稀之物,是店主所请,请您品鉴。菜稍后便上齐。”说着,又一溜烟跑了回去。 诶,有了名气,就是不一样啊。刘备想着,酌了口酒,缓慢地喝了下去。 …… 吃过晚饭,小佣领着兄弟三人上楼住宿。 “客房已为您等安排妥善,一共三间。” “不必了,我三人住一间房即可,就不多加劳费了。”《演义》中,刘关张三人食则同桌,寝则同床,这个世界的刘备自然也不想改变。 上楼进房,屋內已然收拾干净,一般家具添置妥当。三人早早睡下。等着明日启程赴任。 第二天早上,三人早早起来,寻了车夫,便要继续行程。临走前,小佣前来送行,对刘备说,不要忘了以后来客栈看一看,本店随时欢迎。并把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塞进了刘备手中。 刘备没来得及细看,车驾已经启程了。他放开手心,只见是一枚玉佩,边角处还刻了几个小小的字: “蓝陵栈主赠,勿忘。” 刘备忽然感觉有一丝回忆窜入了自己脑中,却怎么也回想不起。他紧紧地握着玉佩,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情感在心中波动。 “啪嚓!” 刘备正凝着神,忽然整个马车开始剧烈倾倒,快要侧翻。就在众人差点都要摔下来时,关羽当先奔出,用双手将马车扶正。车夫有惊无险地叹了口气,然后下车查看,原来是左侧的木轮坏掉了。 “自己不过就是当个县令,怎么这么多桀。”刘备下了车,摸了摸胸口,心想着。 “这附近可有木匠?”关羽问道。 车夫往前一指:“往前不远便是涿县了,县中有一老头,姓褚,是这里唯一的木匠。不过手艺很巧。” “既然此处离涿县不远,我三人何不走过去!还要这马车作甚!”张飞显然没有顾及车夫的感受。 关羽道:“三弟,车轮不修理,你让车夫如何回家?而且大哥是去赴任当官的,不驾着马车去,不好看啊。” 刘备道:“二弟说的有理,既然如此,车夫你就在先这里看着马车,我带兄弟二人前去修补车轮。” 说罢,三人一同走着,进了涿县。现在正值冬末,虽不飘雪,却也很冷。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刘备走了半晌,终于顺着牌匾找到了褚木匠家。 褚木匠的院子并无门栅,三人踱入院来,只见一个老人穿着粗布衣服,正在屋前烤火。火盆里的炭正滋滋地烧着。 “这位老先生可是褚木匠。”刘备问道。 老人看了看三人,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喜,过了好久,才说句:“是。” “老先生,我们赶路途中,车轮坏掉了,听闻先生是这里的木工一绝,不知能否帮我等修补一下?” 老人不应,没有说话。 张飞站在刘备后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扯开嗓子,对老人吼道:“不过就是让你修个破轮子,又不是不给你钱!拽个什么!”说罢,便要动手打老人。 “三弟,不可鲁莽。”关羽伸开手臂,急忙制止了张飞。张飞咬了咬牙,只得罢手。 “老人家,我们也是窘迫至此,不得不急需帮助。还望您高抬贵手。”说着,关羽往老人的手里塞了一块碎银。 老人看了关羽一眼,总算开口了: “你们,可是从外地来的过路人?” 刘备微笑地点了点头。 老人接着说道:“我见你们衣着不俗,相貌殊异,一个个油光发亮的,还以为是赴任的官员呢。说句胆儿大的话,这年头,当官儿的,可把我们害惨咯。” 刘备听到这话,感到非常吃惊,忙问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你们呐,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我们涿县最近这几年,赋税多,苛政苦,年轻人还经常被抓去做苦力、当兵,这县中一半妇女,都成了寡妇。诶,对了,听说最近要新来一个县令,手段更残忍,定要搜刮不少民脂民膏。” 老人说着,接过车轮,开始修补。 刘备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新来的县令要搜刮民脂民膏?” “听人家说的,”老人道,“新来的这个县令是个没落贵族,家境贫寒,身边又有不少兄弟,财产不济,要拿百姓的钱填补。” “我看未必。出身贵族,便会心系汉室,心系国家;出身贫寒,便知民之疾苦,为民着想。这样的人,应该是治民的大才。” 老人狐疑地看了刘备一眼,道:“你又不是本县之人,怎生地如此笃定?” 老人将车轮修好,递与刘备。 “我就是新任县令,刘备,刘玄德。” 老人闻听此言,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有些过意不去。忙低头说道:“恕老朽有眼无珠,妄加断言,还望大人恕罪。”说着,还要下跪。 “老人家不必如此。”刘备将老人扶起,“我玄德发誓不过一月,定让涿县大治,还请老伯见证。若未如是,则天打雷轰。” 说着,刘备又给了老人不少碎银。老人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知是笑是哭,嘴角上扬着哽咽道:“你们真的是好人啊。” 刘备安抚了一会老人,随后道:“车轮已经修好,我兄弟三人就不再搅扰了。不过临行之前,备还有一事相问。” “大人请讲。”老人道。 “不知这前任县令,姓甚名谁?” “这人姓杜名尤,在任时常常贪污受贿,他手下的县丞、县尉也是狼狗之徒,办了不少坏事,涿县的百姓因为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诶,对了,听说这人最近升官,当督邮去了。” 听老人说完,刘备心中不禁一阵好笑。杜尤,督邮,这个人就是《演义》里那个无名无姓的龙套吗?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居然有了更多存在的价值——那就是凸显自己的清廉。 “哼!这等小人,自己都监察不住,还要去督查别人,甚么狗官,我呸!”张飞听了老人的苦诉,不禁破口大骂。 三人修好了车轮,打听完了前任县令的事迹,便向老人拱手作别,返回原处。走了一会,便回到了车夫那里。车夫给马车上了修好的轮子,众人继续赶路。这里离得近,不过多时便到了涿县官府。 车马停住,官府早有人接过,为刘备等人洗尘。刘备佩上印绶,穿上官服,对着铜镜照了照,果然有些小帅。走入堂屋,见者也莫不称赞。看来人靠衣装不是没有道理的。 洗尘完毕,刘备开始到官府会见官员。虽然只是个县令,但坐在大椅上,看着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是蛮威风的。 “都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说说吧。”刘备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 “县丞杨晓,辅佐政务。” “县尉杨大,掌管治安。” “哼,好个杨晓杨大!来人,给我罢免,降为仆役。”刘备说着,关张二人随即趋出,把杨晓、杨大拽起,便要拖出大堂。 “你这新上县令,怎能如此胡闹!罢免官员,乃是朝廷之事,你怎能如此非为!”杨晓边被拖着,边开口大骂。这个杨晓没有眉毛,生气时只是上眼皮跳动,刘备看着,忍不住发笑。 “公孙瓒将军已为州牧,总揽幽州军政,又特赐我自治之权。从今往后,涿县便是我刘备说了算。谁若再如此二人,贪污受贿,鱼肉乡里,不再以革职处罚,但以此书案为例!” 刘备说着,抽出雄剑来,“咔嚓”一声斩断了书案。杨晓杨大见了此景,也不再说话,乖乖地被关羽、张飞拖走,扒去了官服,做劳工去了。 刘备随后又对各职官员做了一个大清洗,改用关羽为县丞,张飞为县尉。 三人一同处事,情谊更浓。署县事一月,与民众秋毫无犯。不仅赋税减轻了,当地的治安情况也大为好转。盗匪之徒匿迹,百姓也夜不闭户。男女老少都安于德政,县中太平。 …… 一个月后。 又是一个涿县的夜晚,刘备处理完了政事,吹熄了灯,便解衣就寝。他的胸前悬挂着一块玉佩,在黑夜里悄悄闪着蓝色的光。 第十章魑魅魍魉 日光初透,刘备从床上醒来,在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踱着步。他任职县令已经一月有余,虽说累牍劳形,但跟前线作战比起来,这份工作也无非就是批改卷宗而已。闲暇时还能钓钓鱼,射射兔,也算乐得安闲。 但刘备每每想到黑山贼张燕便会愁眉不展。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公孙瓒那边一直在调查,但也一直没什么进展。而且《演义》、正史里均没有这段剧情,他很难确定结果会怎么样。要是公孙瓒因此挂了,他还得另寻人投靠。 投靠谁呢?冀州牧韩馥?不行。这厮胆小如鼠,与其投靠,还不如直接干掉;曹操?刘备目前还没在这个世界听说过曹操的事迹,这个世界的曹操怎么样,他也不敢妄言;大草包袁绍?虽说此人也曾是少年英主,但多谋寡断,缺少决心。刘备不希望关羽再走一次千里单骑,也不希望自己去投靠袁绍。 想到这里,刘备的脑中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不走蜀中,而是取代公孙瓒做幽州牧,然后直接一统北方,历史会如何发展呢? 刘备想着,越想越激动。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沉闷的叩门声。 “二弟三弟正在附近巡逻,最近也并无吃紧的战事。难道是公孙瓒又要请我吃酒?还是说……张燕找到了?” 不知是谁敲的门。刘备疑惑着,稍稍理了理衣衫,前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白衣秀士,短剑竹笛,正朝刘备拱手行礼。 “晚辈司马慎尘拜见玄德公。” “哦,原来是你……”刘备想了起来,是那个二女共侍一夫的男人。回顾那夜的绮景,刘备心中颇有些艳羡。 “既然是慎尘前来,那就快些请坐,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刘备拿了壶茶来,放在桌上,伸手示意司马信就坐。 司马信摆了摆手,道:“慎尘此次前来只是有一两件私事相商,不涉及军政之务。玄德公不必多礼。” 刘备看着司马信清秀的脸,愈加感觉奇怪。这个司马信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他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三国人物都不一样,却又令自己感到无比地亲切。 仿佛……仿佛前世的君臣一般,曾经共患难过。冥冥中,此人又与诸葛亮有几分相似,可他精湛的武艺又证明他是一个习武之人。 这种感觉面熟而又陌生。 “无论是什么事,我刘备定会帮忙。”刘备的言语中充满热忱。 司马信并不匆忙,先是从袖间取出了一枚竹简,奉给刘备。 “这是我师叔徐庶托付我赠与您的【秘法书】,希望能对玄德公的功法提升有一些帮助。” 在涿县的这一个月,刘备用不着打仗,再加上自恃有关羽、张飞这种铲人机器,便没太把自己的修习放在心上。就连平时看的史书与兵书也安之于阁,落了不少尘土。 直到看见司马信给自己送【秘法书】,刘备方警醒了一些。想在这个世界活命,实力很重要。对于个人能力的提升,不能再拖拉了。 刘备接过书来,心中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既然司马信的师叔是徐庶,那他的师父会不会是诸葛亮或者庞统呢?的确,从年龄来看,这俩人完全对不上——黄巾之乱起时,诸葛亮刚出生不久。 但这个世界告诉刘备,一切皆有可能。或许这个世界的诸葛亮早就出生了也不一定。 刘备正思虑间,司马信已经在说第二个话题了。 “慎尘昨日处理军务,从乌桓降兵中挑拣被掳走的汉人,并令其归还故土。只是……” 司马信的话滞涩在嘴边,他的目光忽然朝后看了看。刘备这才发现,门旁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神态迥异的少女。 “这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父母均已被乌桓杀害,故乡也因为雪灾和地震,成了一片寒墟。我想起玄德公家中尚无贴身仆役,一个人生活必然很不方便,所以……您能收养这个孩子吗?” 刘备的脑袋有点晕,他突然感觉这个剧情从哪里见过。 刘备朝那个娇弱的少女看去,轻轻地注视着。小姑娘也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 刘备凝视少许,忽然感到一股回忆正冲刷着自己的大脑——那纤瘦的肢干,黑色的发丝,和海洋一般的眼睛…… 在他前世被一辆保时捷撞飞的那一刹那,那个被推开的萝莉,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唯一不同的是,记忆里的少女穿着短袖的小黑衣,有着深蓝的短裙。而现在这个苍白的少女却只有一身古代的褴褛。 记忆里破碎的影像逐渐和眼前的真实融合……刘备这一刻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发觉这个时空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角落里蜷缩的影子又看了看他。刘备从回忆中抽离开来,麻木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慎尘多谢玄德公!这个姑娘年纪还小,可能还有很多事不懂,还望您多多包容。我尚有军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言罢,司马信推门离开。现在算是宽绰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个苍白的少女与不知所措的刘备。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备竭力地收着自己的痴笑,只想把最纯洁的一面展现给这个少女。 “我……我没有名字…乌桓人都管我叫奴隶,不如主人就叫我奴儿吧……”少女的声音细小而沙哑。 “那怎么行,”刘备低下身子,走到少女面前,“你我之间,并无主奴之别。我怎么能用如此字眼来称呼你。对了,你可记得你父亲何姓?” “姓蓝。”少女答。 “那我就赐你名‘嫣’,从今往后,你便叫‘蓝嫣’,如何?” 蓝嫣跪坐在地上,细长的手指诡异地交叉在下怀,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称呼,但依然怔仲不安。她的眼睛四下窥探着这里,不敢直视刘备。 一个新的环境,难免需要些时日来适应吧。 刘备取了一壶茶泡上,热气氤氲,斟了两盏,其中一盏递与了蓝嫣。热气扫过她白而无力的面庞,眼眶仿佛蒙上了一层湿润。蓝嫣小心翼翼地看着杯中沉底的茶叶。 “这是……给我的吗…”蓝嫣的张开的齿唇有一丝惊讶。刘备点了点头,蓝嫣才开始小口地喝。 刘备也举盏饮之。茶香入喉间,刘备注意到了蓝嫣身上的疤痕。这些疤痕像一条条赤蛇,攀附在颈部、左肩和脚踝处,很是惊悚,所幸没有伤到蓝嫣娇美的脸庞。 会是什么人虐待这样一个可怜的少女呢?这个世界也有如此病态的人吗?刘备愤愤地想着,不禁咬牙切齿,心中多了一分担忧与沉重。 冬天即将结束,但北方的白天仍旧很短。天一点点地黑了,涿县逐渐隐没在乌云与月光中。 …… 与此同时,花家寨,无字宫。 月黑风高,四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夜空,越过一层层楼阁,最后敏捷地落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殿前。 “魑、魅、魍、魉,拜见领主大人!” 四鬼跪在地上,等待着领主大人的回应。 “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我,连那么一个小子都抓不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雄若雌的嗓音,鬼吟般从殿上传出,愤怒时发出的嘶哑令四鬼无不颤栗。 “我等该死,请领主降罪!” “降罪?好。” 话音刚落,一道幽光已经浮掠而出,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攫住了魉的心脏。 霎时间,魉的胸口被掏了个空。破碎的肉糜腐烂在心脏处,刚刚还热烫的血流也已经凝结成了畸形的血块。 “你们若是再办事不利,就和他一个下场!” 花无痕走出大殿,收回了幽光,警告着余下的三鬼。 “属下……遵命…” 魑、魅、魍连连顿首,躯干在夜色下染上一层阴沉。 “无邪、无疾,你们也别偷听了,出来吧。这次的任务,你们也有一份……” 花无痕摇晃着折扇,脸上浮过一丝笑意。 婆娑的黑暗世界,只有残缺的月亮尚保持着皎洁。 第十一章玄阶晋地 徐庶与严纲受公孙瓒派遣去调查黑山贼已经一月有余,但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没有战事,刘备也只得继续待在涿县。 今天一早,刘备便出门去绸缎铺做了一件衣服,缝制完毕后便为蓝嫣换上了新装。蓝嫣经过了刘备的一番打理,焕然一新。合身的衣服遮掩了蓝嫣的伤疤,也映透着蓝嫣的纤瘦。 吃过晚饭,刘备开始研究起功法与魂术来。 这个时空的三国将世界万物分为人、神、仙、妖、鬼、魔六界和普通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等。虽然关、张这些人都已具备非人的力量,但依然属于人界的范围。 人界如果想要获取特殊的力量,就要依赖魂力。拥有魂力者被称为将才。 将才分为多种职业,如【猛将】、【术师】、【机变师】、【道士】、【贤士】、【文者】、【才女】、【帝尊】等。 无论是何种职业,都分为【天】、【地】、【玄】、【黄】四阶等级。 有些人从降生起便达到了天级或地级,也有些人天生只是玄黄级别,需要后天的战斗来缓慢进阶。像是田楷,因常年对抗乌桓,已经从本来的玄级升到了地级。 不要小看进阶,一般来讲,只有天地两级能拥有无双技,而玄级只具备用来增加物理伤害的少量魂力。 黄级则更惨,这些人的魂力一般不能实体化,仅附着在身体中。所以黄级的人一般只能修炼体术,像是老将严纲。 功法的修炼体系则是各不相同。例如司马信的纵横剑法,便分为【一】、【十】、【工】、【口】、【井】、【田】、【品】、【晶】、【卍】、【轟】、【龍】、【鳳】,共十二式。关羽的三十六刀法则共有三十六式。 刘备的鸳鸯剑法十分繁杂,竟然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式。凭刘备现在的水平,顶多使出前三式:分别是【点】、【回旋斩】和【双剑合击】。 之所以刘备不能像关羽那样华丽丽地抡出一道道光束,是因为刘备自身魂力的缺失。刘备不仅继承了前身的身体素质,他的魂力级别也是从卖草鞋时候的玄级开始的。 等级只能靠砍人头来快速提升,如果单靠修炼的话,要耗用很长时间。 无双技和高阶的魂技都要达到地阶之后才能修炼,所以刘备目前只能提升一些功法和基本技能。 当然,修炼的方式不是对着空气一通乱打。刘备想起了司马信给他的【秘法书】,于是转身走向书房去取。 所谓【秘法书】,类似幸运盒子,不同的人会在相同的秘法书里得到不一样的功法或技能。 最早的秘法书可追溯至王莽年间,一些将才把自己的魂力保存在了竹简里,供后人学习。但是因为体质的不同,往往继承的只是数值,而非能力。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可继承的数值也变得不稳定了。从根本上来讲,这是因为阶层的差异所导致的。如果一个人只有黄阶,他无论如何也吸纳不了天阶的魂力,多余的魂力也只会白白流失掉。 刘备步入书房,将秘法书取了出来。竹简拿出的一瞬间,尘土也扑了刘备满面——没办法,这书房长时间没人打扫了,待会得叫蓝嫣过来收拾一下。 刘备扬了扬手,掸开尘土。开始打开这枚竹简。只见竹简一点点展开,散发着幽然的金光,仿佛有一层透明的金漆,抹在上面一样。 刘备心想,按照套路,这应该就是金手指了。虽说这个金手指的获得方式有点草率,而且时间也未免太晚。 刘备长抒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心绪平定后,继续缓缓地打开竹简…… 一寸… 两寸…… 三寸……… 丝丝如电的魂力逐渐从如筋的隶书上抽离,缠绕的电流延绵不绝。一条条金色的线飞离出来,围绕着刘备,开始缝入到他的经脉之中。 魂力在血液中涌动着,每一寸的运转都使刘备的周围萦绕出一圈圈灼目的电光。 刘备闭上了双眼,他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话,叙说着秘法书的内容: 功法·鸳鸯剑法提升 辅助魂术·移花接木解锁 辅助魂术·激将解锁 防御魂术·仁望解锁 特殊魂力·真龙之气累积! 刘备将秘法书提供的魂力聚集在丹田,随即,所有的电流一并融入到了刘备的五脏六腑中。 “呼——” 刘备悠然一声长叹,感觉片刻间获得了许多。他慢慢起身,重新握住了那对雌雄双股剑。 刘备的手心不断传递着魂力,电光逐渐从剑柄蔓延到剑锋,持续闪烁着,灿烂而夺目。 杀气腾然的剑刃映出了他的侧颜。剑刃仿佛成了一面亘古的镜子,桃园结义,三英战吕,携民渡江,赤壁大火,一幕幕鲜活的影像映入了刘备的眼中。 刘备抖擞精神,在空中挥动着鸳鸯剑法。剑锋的轨迹已经迸露出了些微的光弧。刘备的魂力已经到达了实体化的边缘,抵达到了玄级晋地的阶段。至于何时突破地阶,就要看今后战场上的表现了。 第十二章程邓二将 数日后,公孙瓒大帐内。 “主公,白马义从不善城池战,依末将之见,还是主动出击为妙。” 田楷的语气充满力量,仿佛对这次讨伐张燕的任务胸有成竹。 “但敌军的实力深不可测,军师也推断敌军内部有机变师。白马义从是主公的精锐部队,如果妄自攻击而致消损,得不偿失啊。” 严纲一向与田楷不睦,对这次进攻自然也持反对态度。 公孙瓒思来想去,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车驾声。 马蹄声“嗒”“嗒”地响着,声音由远及近。不过多时,便有一枭雄掀开帘布,身后陪着两位壮汉,进入帐来。 公孙瓒抬头一看,心中大悦,正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 “恕玄德来晚了。”刘备掸了掸身上的雪,仓促道。兄弟三人得到了黑山贼根据地被发现的消息后,便从涿县一路赶了过来,无奈风雪阻隔,还是迟了一些。 “无妨。玄德,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想问你。”公孙瓒把田楷、严纲的主意都复述了一遍,然后询问刘备的看法。 ——“玄德,是攻是守,可有良策? 公孙瓒充满期待的目光压在了刘备身上。 可刘备一时也毫无头绪。三国的史书上对张燕的记载并不算多。陈寿写的《二公孙陶四张传》,介绍的人物本就繁杂,张燕更只是在其中略微一提。 但写的少不代表威胁就低。能够拥兵百万,横行河北,说是贼寇,那也是一等一的大贼。 而且张燕最后还被灵帝招安,受朝廷旨意控制着河北一带——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把汉比作宋,那么张燕就是宋江,只不过这个宋江并不为大宋东奔西跑,而是活脱脱一个地方节度使。在那片地盘上,我挂着朝廷的名号,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张燕的手下也和宋江一样,一百单八将,那就更可怕了。 从探子的情报来看,张燕的等级至少达到了地阶,而且帐下还有机变师。机变师是个比较稀有的职业,能用魂力制作、操纵大型的工事,相当于这个时代的装甲部队。在冷兵器为主的三国时代,这种东西还是很恐怖的。 不过不管张燕有多强,这场仗肯定是能打的,也是要打的。 首先,自己有关张侍立,从实力上来讲,并不输张燕;其次,刘备如果想突破玄阶,达到地级,就必须多砍人头来获取魂力。黄巾之乱是个刷经验的好剧本,他不能再把时间全挥洒在涿县了。机遇告诉他,他需要战斗。 思虑完毕。只见刘备威然起身,左右关、张二人衬托着他的神勇: “玄德不才,有一愚策。且先使我兄弟三人探察敌阵,若敌军实力弱小,则直接挥军掩杀;若敌军强大,备则使二弟、三弟成犄角之势,将贼众引至隘口,寻宽敞之地,鸣鼓三声为号,公便施放白马义从与玄德合兵一处,成三面绞杀。” “玄德计略慎重,当真上策。既是如此,事不容缓,我们现在就出发,将敌军一举戬灭!”公孙瓒走出大帐,拿起了冲天槊,尖锐的刃折射着寒冷的光芒。 “白马义从,随我驰骋!”公孙瓒横着长槊,引领着这支清一色白马的轻骑精锐走出了北平城。刘备也披挂妥当,带着二弟三弟和涿县亲兵一齐出发。 徐庶、严纲和长史关靖则留在了北平城,代公孙瓒处理政事。其余将领,如司马信、田楷、单经等,尽皆出战。这一波“大围剿”来势凶猛,总计有四万两千军马,望张燕盘聚的山峦浩荡进发。 刘备的部队人数最少,只有三千人,作为前队,走在前面,率先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一片山地,放眼望去,林木密布,道路窄小。 这种地形,山贼的话肯定是如鱼得水,但并不适合白马义从这种大型的骑兵部队直接冲阵。除非把敌军引到宽敞的外围,不然公孙瓒的骑兵很有可能派不上用场。 “玄德公,此处道路狭窄,很可能有敌军隐匿,不如就让慎尘先领小股步兵探敌。”说话的是司马信,他作为军师跟随刘备身边。 “也好,你会轻功,身形敏捷,正好先行探路。但也要小心,这里山林茂密,山贼或许就在暗处埋伏。”不知道为何,刘备很信得过司马信,他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力量。 “玄德公放心,慎尘去去便回。”言罢,只见司马信步子轻点,飞快地走了。 刘、关、张三人暂把主力停住,驻下马匹,静候着司马信归来。等待期间,刘备又想起了蓝嫣——那个浑身满是疤痕的少女。她的前任主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折磨她?她又是如何沦落为乌桓俘虏的呢? 黄巾和乌桓有所勾结,也许这次围剿能够有所发现。不论是答案,还是线索,对于刘备来讲,都弥足珍贵。 刘备思索了半晌,司马信也终于踏着轻功,带着先遣部队归还。司马信停住步卒,回报道:“玄德公,属下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张燕的所在。只看见山林有两支驻扎的军队。两支军马汇在一处,各有一面大旗,一书“程”字,一书“邓”字。” “程字?邓字?” 刘备听闻此语,心下一振。这一程一邓,莫不是《演义》里第一集就死了的那两个倒霉蛋? 回想起《演义》的剧情,这二厮一名程远志,一名邓茂,在第一回里率贼众攻打涿县,结果被关张二人反杀。属实是炮灰角色,罗贯中写这俩二货,无非就是为了关羽、张飞刷经验值。 但不得知的是,这个世界的程远志、邓茂实力如何。不过从作为张燕手下、没有攻打涿县这两点来看,这里的程邓二将已经和《演义》有所不同,垫背逆袭也是未必。 “玄德公难道识得此二人?”司马信见刘备面带惊奇,疑惑道。 “不……不认识。”刘备可不敢说自己认识,万一这个世界的程远志、邓茂和《演义》反差太大,那岂不是要被打脸。 刘备收敛姿容,问道:“贼众约有多少人?” 司马信道:“从营寨大小来看,应有三千人。” “我们的人马总数也有三千人,如果战术得当,或许能够一击制敌。况且,白马义从也不适合山地作战,所以我不建议动用公孙将军的后队。”刘备道。 “大哥此言有理。凭我等武艺,三千小贼不足为惧,也就不劳烦公孙将军出手了。”关羽手抚长髯,气势很足。 “对啊,二哥这话我同意,咱们直接杀进去,往死里干就完了。”不用猜,这粗莽的嗓音一听就是张飞。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听我号令。云长由左攻入营寨,翼德从右杀入,司马信就同我自正门进攻!” “属下遵命!”刘备话音刚落,关羽便舞起了青龙刀,张飞也挺起了蛇矛,引兵去了;刘备也同司马信整理好军队,启程出发。 双股剑抽出鞘来,指挥着兵马的走向。耀眼的电流不住地闪烁着,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大战一场。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