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现代传人》 第一章 安生站在墓前,任凭夏末的小雨落在黑色西装上,在爸爸几个好友的一声节哀中,走到只剩下他一个人。 终于是一个人了,姚安生想到。 在姚安生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除了爸爸以外的亲人。 他爸爸是个牛逼哄哄的人,不对!是牛皮哄哄的人,说话从来不着调,天上飞的地下跑水里游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也得亏爱吹牛的爸爸才让他的童年没有那么寂寞,一群酒友和爱唠嗑的妇女能让家里热闹起来,这也是别人说的烟火气吧。 其实他爸爸不说话的时候挺像谦谦君子的,带上眼镜,夹本书,就像位老师,这是实践过的。 刚开始在饭堂上班的时候他没事喜欢到处转悠,遇到一些学生做那些逃课欺凌的事他也会大声斥责。学生们都以为是新来的教导主任,后来才知道只是饭堂的姚师傅。 在家里只有一条禁忌不能问妈妈,小时候他问过,姚安生记得爸爸的脸色黑得可怕,然后一声不吭的看得他直发毛,稍微长大一点再问这个问题,爸爸的目光就像一臭水沟里的污水,黑不见底,只会直勾勾的拿起酒瓶,一杯一杯。 十岁之后,他没再问过妈妈,父子俩心照不宣的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以至于他到了青春期时,饭堂做包子馒头的吴姨总有意无意的问他,安生啊,你的妈妈呢?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姚安生总是咬牙切齿地回应:我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你去问我爸爸,如果他肯告诉你我就叫你妈。 做包子的吴姨也不尴尬,一手捏着馒头一手拍着案板说:如果老姚肯说我还会问你吗? 其实姚安生一直想妈妈想得特别历害,但是过了十五岁后他就也不再想了,应证了那句话习惯了。 有那么几次夜里尿急,他经过爸爸的房间,看见爸爸小心翼翼的翻着一个小箱子,表情严肃又落寞,他也怀疑过那是什么传家宝,几度想去偷偷瞧上一瞧,何耐,他父亲使终把这玩意锁在一个箱子里,钥匙从不离身。 有一次看父亲喝醉了,摸到了钥匙,然而父亲醉梦中一手把抓住钥匙,以为是小偷把他给打了,速度之快,他连求饶都来不及,鼻青眼肿的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从此他再也不敢靠近那把钥匙。 姚安生觉得如果不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父亲一定会拿这玩意吹牛,也可能是怕贼惦记他才连自己都不说。 他也曾想也许以后长大了,上过几年班,父亲就会拿出盒子里的传家宝贝说,儿子社会不好混吧,来!这个拿去换钱,够你买个大别墅,找个媳妇过下半辈子。 抬头看着这青葱高树围墙里的公墓,父亲终究没有对他说这些话。 接到刘叔电话时,父亲还在昏迷中,刘叔说:人都昏迷了,还抓着电动车不放。 刘叔还说:中途醒来过一次坚持要回家,说如果他没死在家里就是死不瞑目。 姚安生在去医院路上眼泪就没停过,司机见他这样以为他遇到什么天大的难事了,人一放安慰着:病了不可怕,有得治就好就好。而且坚持不肯收钱。 姚安生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很吓人或者很可怜吧。 在进医院大门时他调整了情绪,擦干泪水,对着医院的玻璃努力的做了个笑脸。 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姚安生问医生,他还醒得过来吗,还能活多久。 医生告诉他:脱离医疗仪器,很快就会死亡,基本上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刘叔送他们回到家就说:我去把孩子他奶奶叫过来。姚安生送走刘叔,回到床边抚摸着父亲的脸,他很久没有这样看这张脸了。 他这辈子没享过一天福,虽然极度不靠谱,家长会不是睡过头,就是喝得晕乎乎的在全班家长面前打呼噜睡觉。 但是他每次拿奖状回去,父亲都是哈哈大笑儿子,你有出息,以后上了大学就可以找份正经工作干了,不用学我每天坑蒙拐骗,挣点不利索的钱,哪怕是拿个跑800米的二等奖,父亲也会夸奖一番。 没错他父亲在他上初中以前是个先生,算命先生,但是个假的,全靠胡编乱造,每次摆摊不敢超过一个礼拜就换地方。 这样的日子过到姚安生十四岁那年结束了。不管是出于城管的压力还是那些被他算的的老娘们那句:喽那个姚算子,不准列。 总之他不干了,找了份学校饭堂的工作,还是姚安生刚升上的初中,美其名曰家属吃饭不收钱。 这份工作也是他老爹的最后一份工作,一直干到昨天,他喝完小酒骑着电动车一头撞在钢材厂外面那堆钢筋上。 父亲手指动了动,姚安生喜极而泣,他这个人有个毛病,总觉得太好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看到父亲睁开的眼睛,他不知是喜是悲,愣是挤不出一句话来。 父亲想张嘴说话,终究是没力气,不是说人都有回光返照吗?而他倒霉的父亲,连这一丝惊喜也没给他。 眼神一直看着那个箱子,再看看自己腰间的那串钥匙。 姚安生立马明白了,赶紧把小箱子搬过来,当着父亲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和半边孩童带的银锁。 男的一看就是他的父亲,女的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吧,因为自己的跟这个女人有几分相似,但是他不想问这是不是他的母亲,毕竟母亲这种东西从来没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没有期待也没有想法。 鼻头一酸,眼泪终于止不住,他一边哭一边说爸爸我还有一个礼拜就发工资了,我终于可以养你了。话还没说完父亲眼一闭就去世了。 墓前的姚安生低头看看手里的盒子,把照片烧给了父亲。 他不打算留着,自己对母亲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是父亲惦记的人,还是陪着他吧,半边银锁上有个小珠子,做工也不怎么样,这也算是父亲唯一留给他的念想了。 姚安生磕了几个头,跪别了父亲。 人总以为熬过了灰暗期就能个活路,没想熬过了灰暗期,等着自己的往往都是黑暗期。 第二十四章 半年后。 晚九点,金陵市某写字楼的十八楼灯火通明。 姚安生敲完最后一个代码舒展着老腰,外卖送来了咖啡。 下班前大家喝着咖啡闲聊着,虽然被资本主义剥削,能给点甜头也不错。 王华贼眉鼠眼的挪到安生面前问:“姚哥,你谈过恋爱吗。?” “.......” “我们这里最有思想觉悟的就是你了,小弟有点烦心事想向你请教” “.........” “你知道我和小琴准备结昏了,金陵这个地方的房价真的快把我压死了,最近看中了一处二手房,我丈母娘死活说那里风水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价钱和位置不错的地方,居然被风水打败,我是怎么想也想不通。”王华和自顾自的向安生倒着苦水。 高小轩腰往椅子上一靠身子往王华偏过来,靠在他耳边嘲弄他:“风水不重要,买房的唯一要求是隔壁不姓王。” “高小轩说正经事呢”王军一手拍在他脸上,五官被手掌盖得严严实实的,憋不过气高小轩自动退出手掌。 “敲代码的手果然不一样啊,醇厚,”高小轩拿掉咖啡盖,把最后一滴咖啡倒进嘴里。 “风水怎么不好了。”再听到这个词安生觉得恍如隔世 ,沧海桑田。 “那栋楼有人跳过楼,但是我查过了,不是我买的那一家,便宜十万呢。”王军痛心疾首。 “改天一起去看看” “姚哥!我们长在社会主义的阳光下,深受马克思主义和毛**思想的爱戴,我是让你想办法怎么说服我丈母娘,不是让你帮我看到房子。”王军觉得他被打败了。 “先看看,找到房子的优点,说服丈母娘,就像找BUG,一点都没有程序员的觉悟。”姚安生把咖啡杯扔进了垃圾桶,整理了一下桌面下班,留下了茅塞顿开的王军,高!冷静的脑子就是有好处。 晚春的风吹佛在姚安生脸上十分温暖,他抬头着这幢写字楼,这个世界真虚幻啊,湘西的那个小村子现在已经入眠了,一千公里以外的他才刚下班。世界的容纳度和不对等是巨大的宽阔的。 马路对面五星级酒店豪车停满了门前,精致的人们自在的享受着高雅的服务。 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姚安生心跳加快,他怕自己看花了眼,更害怕错过,他快步的穿过马路,把交通规则丢到了一边,司机看到这样一个不要命的人猛踩刹车飙出了国骂。 “嗨”姚安生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邱蔬清侧身微笑。 “你怎么来金陵了。” “金陵和南城也不远啊,有些生意上的事”三年多不见邱蔬清更加动人,这种动人是成熟美丽的。 “在等司机?” “有点不舒服,吹吹风。” 邱蔬清脸上惨白,强忍着难受。 姚安生看到她脸色发青说了句:我带你去医院吧。 邱蔬清点点头,她怕再撑下去会晕倒,本来在这里就是想打车去医院的,站了半天也没车。 姚安生把车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停到了邱蔬清的面前。 “和昊唯有连联吗?”这才是姚安生想问的。 当初在云泽岭的路上一别,再也没见过陈昊唯,他没有去找白清,也没有回家,他去了哪里。 他问过所有和陈昊唯相熟的人,没有人知道,今天看到邱蔬清,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尽最大努力的寻找,他连邱蔬清都没问,这个女人是陈昊唯唯一说过他爱她的人。 “没有。”邱蔬清躺在副驾上虚弱的发出声音。 量过体温,检查了身体,邱蔬清发烧了,医生把药开好,叫姚安生去拿药。 “姚安生。”药房内成依依远远的看着这个背影,觉得见过,姚安生转过头。 “真的是你啊。”他看着姚安生手里的药问:“你生病了。” 这个世界真大,大到有各种稀奇古怪,光离陆怪,这个世界真小,小到相隔万千里,不同世界不同种类的人会在一个陕小的空间相遇“朋友病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行贿的。”成依依把手中的宵夜提起在姚安生面前晃了一下。 这个丫头,没个正经,要不是见过她对抗非自然力量的从容,他真想把她的头拧下来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二人边走边聊“你怎么不在落缘村了。” “这里比较真实。”当初婵儿被成依依带回了倾城,他和无心白清把曲游的遗体带回了落缘村,丧事之后他要走,白清留过他,但安迟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如果不是什么风水世家,他和安迟不会分开长大,安迟也不会因为种种原因变得迷失自己,所以他不想继承风水师那个名衔,这短短的一生,他一直在失去,所以他想回到人间,回到这个闪亮又活力的世界。 “婵儿怎么样。”他终于还是开口问了,经过龙泽岭,百家村的那一战,每个人都元气大伤,婵儿伤得最重,可能再也不能回到重前了,他不想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但嘴巴打败了心里。 “没事啊。” “没,没事?” “哎呀!我们倾城的那些老妖怪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把婵儿的小希开膛破肚,千刀万剐,弄得稀巴烂加上草药给婵儿内服外敷,把她给整好了。” 嗯?我信你个鬼,你个胡说八道的小妖女,碍于小天的淫威,他只敢在心里腹诽。 成依依见他想说不敢说的样子:“好了,没有外敷,只有内服。” “外敷还好点,内服.....婵儿真的没事了?”这妖女说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好辨认。 “真的好了!我会拿婵儿开玩笑吗?只可惜那只灵蛊啊。”成依依突然想到什么玩性大起“想不想见她追她,我觉得你比那木头墩子好多了,那家伙捂不热的。” “姑奶奶,我可不想被炒鱿鱼。”梵城他不想再去了,婵儿能好就行了,有些人他知道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她冰雪聪慧,纯真又不天真。 “谁让你炒鱿鱼了,婵儿也在金陵。” “...........她,她可以出来了,她,她不是......” “她什么她,她好了,就是彻底好了,是个正常人了,我说你姚安生,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倾城的人。”成依依和姚安生一同走向急症室,姚安生拉住她:“姑奶奶别玩了,住院部在那边。”看她手上拿了东西,姚安生笃定她是来看病人。 “谁说我是来看病人了,说来是行贿的,” “..............” “安生”邱蔬清头上贴着退热贴,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进来就叫了一声。 “你女朋友?” “你女朋友?” 两个大美女同时出声,姚安生一脸黑线,什么跟什么,世界对我从来都不算美好。 成依依把宵夜递给了医生“给!看见美女就是不一样啊?居然私用医疗物资。” 邱蔬清一脸窘态。 “..........” 医生看瞪了她一眼,算了不和这妖女计较。 成依依趴在桌上挽着医生的手开始撒娇:“我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吗” 医生扳开她的手敲着成依依的脑袋:“去求二叔别和我讲”。 “唔~小叔,小叔对我最好了,二叔不是人,他基因不好,遗传了倾城那帮老妖怪的所有缺陷。” ............ 姚安生看倾城实在是没精神,不想再听这妖女胡扯和医生打了招呼。“我先送我朋友回去了,谢谢医生,” “好,。”成依依从医生的工作台上爬了下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和医生说道:“谢谢小叔过几天我把人送来我们先走了。” 医生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 ........ “去哪”在成依依自然的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姚安生问。 “西于路。” “不顺路。” “顺路,顺路。” “你那是北,我是南” “北得不太远,先送我。” 再次被她打败“先送邱小姐,她不舒服。” “我没问题。”妖女答。 第二十五章 毕市医院里陈昊唯坐在床头,看着床上的病号嘴角向上扬起,捡了这么个家伙真好! 回忆流回六个月前。 床前梳妆台一个高挑的女生在打着粉底,陈昊唯半裸着上身在抽着烟,心里头琢磨着自己又被谁捡尸了,这几日每天在酒吧,醒来都是在陌生的床上,苦笑一下,心中郁结憋闷得狠。 “醒啦。”女子见陈昊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神散漫,目色无光以为自己看岔了,盯好一会了也不见眼球转动,只好打断了他。 “唔~”陈昊唯马上恬甜的笑着,活脱脱一只小奶狗状。 “我下午有事,走十天半个月的,如果你不回家就一直住着。”赵小芸一边叮嘱一边找着手机。 “包养我啊。”又纯又色又欲的眼神和声音。 “你养不熟的,人邱大小姐养你多少年啊,你也没沾花惹草啊。”赵小芸把被子一扯,陈昊唯春光漏泄“找手机,找手机”她盯着那里邪邪的笑着。 陈昊唯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咬着她的耳朵:“手机不重要 ,我现在饿了。”这声音太苏太他妈好听了江南软语的调调配上他那双妖媚的眼神,沦陷之。 在买手机的路上,赵小芸得出结论手机是丢酒吧了,都怪昨晚他蛊惑她,一边开着车一边说:“还好只丢了手机,哎~我看你这几年是转地底下去了,谁还用按键手机。”想起她在酒店让他交出手间,看到还是按键机的惊愕。 “我去了躺地狱你信吗?” “信,去天堂了邱大小姐一定找得到你,她那种人死后会上天堂,你只会下地狱。” “别提她。” “怎么良心发现了。”赵小芸见他神色有点不对了,惺惺闭嘴。 “良心那东西,我妈忘记生了。” 赵小芸深心服首肯,这人是个妖孽。 从苹果**店出来,陈昊唯把玩着手里最新款的iphone5s,不知道怎么用,赵小芸刚把卡插上去电话就来了。 “不是关机是丢了。” ......... “去啊,当然去” ......... “有没有搞错,我临时去哪拉个人。” ........ “你要累死我啊,我开不了!”说完这句话,她看向了旁边的陈昊唯灵光乍现“放心,去。” 陈昊唯虽然不知道对话说的是什么,看到这小妮子的眼神敢情在打坏主意,听起来是打算把他当司机使唤“我很贵的。” 赵小芸点头认可他的价位。 “开车?开多久?去哪?”陈昊唯总觉得,钱给痛快了,事情就不美好。 “梵城。” “有没有搞错,上千公里,买张机票不就行了。”脸黑一半,做死狗状。 陈昊唯听明白了,七台越野车去梵城的原始森林探险,本来二二配对,结果她的搭档上吐下泄了二天,肯定是没法去了。 梵城那边向导已经请好了,而且现在正秋高气爽,要想再去得等明年了,探险是她喜欢的,热爱的,她不能放弃。 陈昊唯搞不懂这帮富二代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在他开出一天一万的价格外加要她陪睡的条件没有被拒绝后,他也没理由拒绝,就这么把自己卖了,按天卖。 一路上谈笑风生,插科打诨,一帮年青人相处和谐,聊着南城上流社会的声色犬马,和风流韵事。 虽说这帮二代都是夜店玩咖,但是身体素质还真不错,没有人觉得疲惫,也没有人想退出,有越探越兴奋之感。 第五天,基本已经到了森林的深处了,靠的是步行,午间几个男生开着黄腔,荤段子,你说我,我说你,谁也没比谁光彩,谁也没比谁高雅。 不知道是谁开始提了一句邱蔬清,当然都是讨伐的,说她清高不和群云云。 “装,当初找她那小男朋友还不是急不可耐,十六岁啊。”阿晨说道。 哈哈哈哈...... 承烂用肩推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眼神“别说了。” “切,不是吧,都和小芸好了,有什么不能说,又不是说他。”阿晨眼光轻蔑的略过陈昊唯,陈昊唯给了他一个无关痒痛的笑脸。 见陈昊唯没什么反应,阿晨更大胆了,真是要吐一口恶气。 当年死追邱蔬清追不到被这小子打败,怎么都想一雪前耻,特别是在他面前。 富二代的圈子是奇怪的,虽然再怎么看不起,必竟是圈里朋友带来的,在搞不动朋友的真实意图,或者说这男人在他朋友心里的地垃就不能做得太过。 他对承烂说“虽然邱大小姐看人眼光独特,头脑还是聪明的,挑了个最好的海归,当然我们中间海外渡金的也不少,但人家找的是真才实料麻省理工啊,老头子又有财。” 陈昊唯笑容有点僵了,邱蔬清啊邱蔬清你口口声说爱我,等我,结果是骗我玩我,你说你不屑那些家族框条和利益,爱一个人和家庭学历身份没关系。 结果呢?当然我陈昊唯也不是好人,欠你的算还了吧,谁都没白玩谁。 “过份了啊”陈小芸看陈昊唯那张笑脸不对劲,发声了。 “如果蔬清和我们走动,也不至于公司快破产时没有帮助,她就是太清高,得罪的人太多了,。” 该有的活动就没参加过当然这承烂句烂在心里,他是想缓解气氛的,不必说得太过。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邱蔬清根本就没想管她家产业,所以百十年后,产业是谁变数太大,很可能给圈外人做嫁衣,父辈和小辈们都不愿去掺一脚。 陈昊唯笑脸僵硬,五雷轰顶心肝脾肺肾被揪得生疼,感觉呼吸都不通畅了,郁气结在心里排山倒海往外窜,难怪她明明有很多事要告诉他,最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解释。 他开始回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大脑一遍空白“别说了。” 他真的怒了,他把自己的愧疚羞愧怒火转嫁在这群人身上。 几个人适时的闭嘴了,除了一个平头小子,他是阿晨带进二代圈子里的,他明白阿晨想说什么,想出一口气。 所以不怕死的说了一句:“更难听的我们还没说呢,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发什么火。” 陈昊唯感觉一把火在蚕食着他的心,他的身体和思想毛孔,他恨自己,恨自己让邱蔬成了他们的笑柄,更恨自己无能又无知,扑倒小平头开始打了起来。 被人拉开后,陈昊唯闭上眼别过头,无力的对赵小芸说我玩不去了,背上行李离开。 赵小芸急忙拉着他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在这深山老林中,又没有向导,你去送死吗。” “就当是吧。”留下了背影,赵小芸想跟出去,被几个人劝住了。 “他要送死,你让他去。” “你跟着抽什么疯啊。”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 陈昊唯终于没听到这些声音了,真他妈刺耳,如果不是自尊心受到绝杀,他应该可以撑过去的,他在心里暗自腹诽,咱就是一扫把星,谁他妈沾上,谁倒霉。 第二章 桌子上堆了几个吃过的泡面盒,所有的家具都蒙了一层灰,在家睡了几日,姚安生终于起床, 洗了把脸,把胡子刮干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空空荡荡,昏昏噩噩,他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明白,只要走出去就有活路,他想起葬礼上的悼词,抚慰的并不是死者,而是活着的人。 假期早用完了,再不去上班,哪怕有天大的理由也保不住饭碗了 他有点鄙视自已,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能轻易得到和失去,只有饭碗是不容易那么得到,又容易失去的。 叮咚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工资己经打到你卡上了,你不用来了。 他苦笑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 上班第二个月就被炒了鱿鱼,还死了爹,还好三千块一个人够花好长一段时间了,一个人真好。 姚安生不算一个薄情的人,他无数次想过他拿到第一个月薪水就会买好酒菜,对他老爹说,你别干了,我养你,但是上天没给这机会,他终究变成了薄情人,不孝子。 必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把快死还没死的亲爹仪器拔了,拖回家等死,他姚安生做到了,他不轻视自已,自我内心的认同感让他无比相信自已做的是对的。 迷迷湖糊在家里躺的这半个月里,试过无数次喝酒没爱上,却抽上了顺手拿的一包烟,在烟雾缭绕的房间,他看着灯光透过烟雾想起这二十几年,好像缺失了很多,又不知道自己缺失的是什么,必竟也没得到过。 还好头脑清醒得比较快,倚靠在床头,一边抽着烟一边计划着将来的生活,抽烟要一笔巨款啊,这样躺下去也不是办法,颓废给谁看,要找工作了,他不需要别人认可,但是要内心自得。 “安生开门嘣嘣,”一阵狂敲。 安生不情愿的起了床,他实要想不出是谁来看他。 毕业以后同学各奔东西,亲人也没有,打开门一看,一个很漂亮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 很熟悉可能脑子放空太久了,他居然起不记名字,愣了愣想问你是谁呀,但是驳不过面子,没有吭声。 漂亮脸蛋在姚安生眼前晃了晃手,“我啊,你是不是睡傻了,我陈昊唯啊。听我妈说你爸死了,你好久没出门了,我妈叫我来看看你。” 陈昊唯他一下对上名了,他从小到大的跟屁虫,高二后就没见过,更何况以前那一身非主流爆炸头,和现在这身轻闲的休闲服实在对不上号,姚安生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你变化挺大的,进来坐吧,” 要是别人在他面前,说你爸死了,他肯定一拳打过去,但是陈昊唯不一样,因为他没爸,也不应该说是没爸,是不知道他爸是谁。 他妈是个失足女,每次他和他妈吵架,他妈都恨恨的说当初我每个都带套了,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 刚才的疏离感瞬间不见了,必竟这二十几年他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一见面还没认出他来,真有点不好意思。 姚安生打开门,让他进来,陈昊唯一把抓住他的手,“进啥去啊,我带你出去透下风,看你人都快发霉了,快换衣服。” 姚安生呆了一下,根本不想出门,这半个月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人来看过他,这种失落感和空虚感大大的占据了他的伤心,看着眼前的陈昊唯他想了想,亲人是彻底没有了,还好有兄弟。 南城酒吧街,陈昊唯拉着姚安生进了一家叫南国的酒吧。 一到酒吧门口音乐声弄得姚安生完全不适应,独处真不是什么好事。 见着这灯红酒绿的世界,他好像大姑娘一样有点别扭,又不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姚安生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已就跟着陈昊唯走了进去。 “昊哥好,昊哥好”一进来男男女女的和陈昊唯打着招呼,一直把他们引到了二楼的包房。 “你一直在南城吗?很熟啊。”姚安生问 “没,没今天刚回来,”陈昊唯一边开着啤酒一边说。 “那他们怎么都认识你,”姚安生漫不经心的问着。 音响虽然没打开,但是一楼大厅传上来的声音,还是让姚安生觉得不习惯,在家窝了这么久,来到这种环境感觉恍如隔世。 “你还记得蔬清吗,”陈昊唯搂着姚安生的肩一杯啤酒堆到他面前。 蔬清,邱蔬清,姚安生怎么会不记得,高二陈昊唯把邱蔬清肚子搞大了此事哄动了整个学校,从此陈昊然退学,邱蔬清转学。 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记得。” “这场子就是她爸开的,她毕业了就送给她了。”陈昊唯点燃一支烟,再拿出一支往姚安生嘴里塞。 姚安生摆摆手说,“不用了不会。” “噗呲,”陈昊唯嘴角一丝玩味的笑容,“你家那一屋子烟味,你不要告诉我是别人抽的。” 姚安生不好意思的接过了没有点火,他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抽过,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抿了口酒说“你们还在一起啊。”心想胆儿真大,当初要不是校长挡着邱蔬清他爸,肯定把他三条腿全弄断:“当初多亏校长才保全你的小命啊。” “我呸,他敢不拦吗,我有事,我妈肯定会找他拼命,”陈昊唯刚说完邱淑清就进来了,以至于姚安生招呼都忘记打了,他正在消化陈昊唯的话。 直到邱蔬清拿起二杯酒一杯递给他说,“安生好久不见,”他才反应过来,猛喝一口呛出眼泪来了才想明白了一件事,这小子长相,性格作风都像极了他妈。 酒过三巡,姚安生只喝了几杯,最近吃东西少,有点低血糖,支持不住了。 陈昊唯显然喝得有点多,脸泛红搂着姚安生的肩“这是我哥,从穿开档裤一起长大的。” 几个妹子哄笑调戏着姚安生:哇呼开档裤耶,昊哥的我们看过了,能不能看看生哥的。 “你们别贫啊,生哥和我不一样,人家正正经经的大学生刚毕业,当然也是正正经经的处男”陈昊唯实则解围,其实也是在暗损他的好兄弟。 陈昊唯知道他兄弟的性格,从小原则性特强,如果再憋着藏着,不把情绪发泄出来,他怕他这兄弟从此自闭了。 姚安生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好猛灌自己的酒,他明白这小子的意图,但是他真的想清楚了。 他姚安生是个适应力极力的人,如果没想通,就算八抬大较,悍马路虎也接不他出来。 看着陈昊唯玩得风生水起,回忆被拉回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陈昊唯倦缩在一个小角落。 三个小孩子正在扯他头发,他眨巴着漂亮大眼睛,直流眼泪也不敢哭出声。 姚安生捡起几个小石子砸了过去,几个小孩冲上来就和他扭打在一起。 姚安生很快被压倒在地上,他冲漂亮小孩大叫:还不来帮忙。 漂亮小孩怯怯的看了一眼,不敢动。 他怒了,奋起反击,拳头乱飞三个小孩被打跑了,他也挂了彩。 姚安生走向小角落,陈昊唯抱着头瑟瑟发抖。 夕阳下,二个小孩,玩着小石子:我叫姚安生,五岁了。 “我叫陈昊唯今年四岁,你做我的朋友好吗。” “好。” 房间里玩得热火朝天,奸情交措,爱泡吧的人不一会就会有各种熟的不熟的相聚在一起。 姚安生把酒杯放在眼前,他透过房间闪烁的灯光看着DJ舞曲下的人跳得欢腾,只觉得了无生趣。 他的性格就是这么拧巴,在家里的时候寂寞空虚冷,有人陪他又觉得没意思,还好他只在内心拧巴,表面绝对镇定,至少认识他的人,都说这孩子沉得住气。 “我走了,有点吵”,姚安生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拧巴。 “哎别~介,”陈昊唯想拉着他再高兴高兴但是看他样子……“好走走走。” 在几个妹子的真扫兴和没意思的声音中,邱蔬清把他们送到门口用恋恋不舍和不高兴互相纠缠的语气对着陈昊唯说,“一年多没见了,哼~” 陈昊然低下头在邱蔬清耳边说了什么,手捏了捏她的屁股,她娇羞的点了点头,看那表情表示理解了。 姚安生双手抱着身体,看着他们耳语厮磨,心里想到真是一对碧人。 邱蔬清是当年的校花,七年过去了,长得越发动人,是那种不笑清纯冷艳,一笑则娇媚迷人的人尖尖,他有点想不通为何唯独钟情于陈昊唯,结论只有一个好色。 第三章 酒店里,一张床上陈昊唯抱着被子,严如抱着小媳妇一般,双腿夹被,手也不含糊,用没袜子的那只脚时不时搓搓被面,或是梦中正在春宵。 姚安生在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怎么也睁不开眼。 几经挣扎,他猛的坐了起来,“啊~” 他往茶几那看了一眼,大脑和声音同时死机,他看到沙发上一位全身漆黑,目光深邃犀利的男子毫不遮掩的盯着自己,如果说他的眼睛是寒冷的冬夜,也是下雪的冬夜,虽冷但清澈透亮。 对视了十几秒,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诡异的气氛,“你,你是人是鬼。” 男子没有任何回应,姚安生不仅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因紧张身体抖动的声音也参杂进来了。 二人对视了一会男子说话了。 “我只跟你说一句话,我是你爷爷的朋友,他有些话想和你说,现在你们有点麻烦得马上离开”男子的声音坚定而自信。 姚安生惊呆了,他想抽自己一巴掌是不是做梦,又怕万一是真的,让别人看见自已抽自己那得多丢脸啊。 他把手抻进被子使劲拧了自己一把,心里想痛死老子了,是真的,老子不是孤儿了。 心里又惊又喜又怕,喜的是自己好像有亲人了,怕的是到底能有什么麻烦,权衡之下他还是故作骄傲的问“他人呢。” “马上走,”黑衣男子看了一眼手表说。 阴冷的目光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四目交措下姚安生败下阵来。 姚安生把陈昊唯摇醒叫他马上走,陈昊唯火速穿好衣服神色紧张的跟着黑衣男子出了门,他在想火灾吗,这么急。 随后一位头戴帽子口罩遮脸的一男子手执一把尖刀,挑开了二人刚刚睡的房间门一分钟后,离开。 黑衣男子慵懒的靠着墙边,姚安生和陈昊唯二双眼睛回过头看着他,酒完全被吓醒了,腿一软背靠步梯的安全门。 陈昊唯哆哆索索的站了起来,眼神不怎么坚定的看向黑衣男子“你谁吖?刚才那人是谁?一伙的吧?你吓唬安生就不对了,他乖得很。我要说明啊,我从来不主动勾搭女人,都是她们送上来的。” 心里发怵,但嘴炮他没觉得自己会输。 他最恨长得帅的男人,他们被夸得理直气壮,不像自己从来都被人夸漂亮。 更恨长帅的骗子,可是刚才的一幕,表示这男子说的是真的,他们有点麻烦。他本来想如果一会没事,一定把这家伙打得满地找牙,他不信二个干不过一个。 脑子里也在飞快的回想,他在南城得罪了谁,他除了乱玩女人,其它的事根本不会结仇结冤啊。 黑衣男子根本没理他,直接和姚安生说,“我叫无心,明天早上来这个地方找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递给姚安生。 姚安生若有所思的拿过了纸,他想问关于爷爷的事,无心没给他这个机会。 南城郊外,天微亮,绿阴小道旁,二排参天大树交织在一起,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道路尽头几间小平房被黄烛灯光包围着,看上去阴森森的。 陈昊唯开着破面包车风驰而来,他越想越不对劲,酒店里的一幕看着吓人,那是老子酒没醒糊涂了。 姚安生偏头看看窗外,一片深绿望不到边,田野里泛黄的水稻低着头轻轻摇曳……他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有期待,有失落,有烦闷。 吱~~一个急刹车,车停在了平房外面。 那个叫无心的男子,还是一身黑衣,他漫不经心的倚靠在墙边,黄色灯光下一身黑衣勾勒出他完美的线条,剑眉星目下挺直的鼻梁,配上薄唇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姚安生都看呆了,这是他见过最帅的男人吧,比昨天晚上还要帅。 真让人嫉妒陈昊唯看到无心的时候心里暗想。 听到车响,屋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长者,一身长衫,清瘦的身体,清冷的眼。 看到他们俩下车,目光明显往陈昊唯身上多看了一眼,闪过一丝荒乱的神情,但也只是转瞬即过。 陈昊唯一个飞步到无心面前,“今儿个可说好了,要是说不出子丑寅卯来,看我不拔了你的皮,那带口罩的家伙,不会是你们一伙的吧,还有这破地方也太难找了。” 无心略过他的话望着姚安生。 陈昊唯更气了:“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着便上了拳。 姚安生挡住了陈昊唯,目光疑惑的看向长衫男子,面向无心问道“这位是?” 心里犯上了嘀咕,这位难道是自己的爷爷,自己爷爷长得倒蛮年轻的嘛。 中年男子自报姓名,“敝人姓白,白清。是你爷爷和无心师傅的朋友,” 一边说一边看着无心,无心点点头对姚安生说“跟我进来。” 陈昊唯感觉得自己明显被忽略了,搂住姚安生的肩膀问道,“你什么时候蹦出来个爷爷,还有无心那小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现在又多了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我们得小心。” “我也是五小时前才知道我有个爷爷。”姚安生答。 走进平房内,一个四方桌子上摆着一个盒子,无心打开盒子,里面是半边银锁,和父亲留给他的一模一样。 姚安生从口袋里拿出另外半边,完全吻合。 没什么可怀疑的了,这把银锁他父亲就算死也要交在他手上,可见重要性,他摸了下盒子问道 :“他人呢。” 白清明白姚安生的意思手想往姚安生肩上放,最终旋在了半空中。 抿了抿青白的双唇说:“他现在在湘西,我们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你可以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姚安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他活不过明天的戌时。” “医生说的?”姚安生声音拉高了一点明显有些生气了。 刚死了父亲,现在爷爷的壮态好像也不好,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走霉运,本以为能多个亲人,现在看来好像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不是,是我算出来的,”白清尖锐的目光盯得姚安生很不自在。 “这真的好笑了,难道你是个算命的,就算你真是,我也不相信,我爸自称姚神算,如果他还活着,你们可以切磋一下,可惜他死了” 姚安生感觉自己被戏弄了,都是什么玩意儿! “嗯,我就是个算命的。”白清无比坚定,没有任何破绽。 姚安生觉得不是遇到了疯子,就是遇到了骗子,就算不是自己遇到的,也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遇到的。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人在气愤到极致的正常反应。 他觉得这是羞辱,是藐视,是混账,在他转身的一刻,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气度:“告辞。” “姚安生,我能拿出这半边银锁,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们姚安是风水世家隔代相传,你父亲当年因为你们家族的一些原因,带着你离开了你爷爷,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 白清觉得自已失算了,在他认知的姚家人里都义薄云天,浩气凛然。 他是失算了,他没想过一个被放逐了二十几年的孩子身上是不会有姚家人的血统。 基因的延续在性格上或是开朗和内敛,在智商上或者聪明和愚钝,但不会是他眼里的那些习惯和家风。 姚安生停下了脚步让他们死个明白吧。 “如果我父亲过世时,我爷爷或者你们能来,我想知道,我活了二十三年都没来找,连我父亲过世都没有出现,现在自己不行了,需要孙子吊孝,你们能轻易的找到我,而且能解决昨天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麻烦的麻烦,应该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在哪里吧,对不起,我只有一个亲人,他己经埋在地底下了。” 他盯着无心的眼,满眼失望。 昨天无心就那么一说,姚安生尽管有诸多不解还是相信他,他是那么渴望拥有亲人,本以为能见上一眼爷爷,顺便问问为何多年不见,没曾想到,合着是叫他回去吊丧啊。 他怄得要死,这种怄就像这个沉闷的夏天让他透不过气来。 姚安生头也不回的走了,顺便留下了整个银锁,出门前说了一句:“他的东西那还给他吧,从此我和他再无瓜葛。” 陈昊唯跟着也跑了出去发动了破面包车“”哎,哥们想去哪。” “回家睡觉”姚安生烦燥得很。 第四章 陈昊唯一边开着车一边偷瞄着姚安生一边哼着歌。 他能深刻的感受这种感觉,从小一个没爸一个没妈,二个人就是这样过来的,心里有期待,也有某些固执,他想哄一下他。 “唉我说生生,有个爷爷是还不错了啦,你想认就认,不想认咱不认,不要把自己气着了。” 姚安生阴沉着脸,他想着白清的话,要不要见这个所谓的爷爷最后一面,不见以后会不会留有遗憾。 当他知道他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开始想知道他从哪里来,他是谁,想得头疼闭上双眼回答了一个:嗯。 十字路口,一辆装满水泥的大货车失控的向陈昊唯面包车撞来,陈昊唯猛打方向盘还是被撞出了老远。 还好只是擦了下车尾,大货车没有任何刹车的迹象,直接撞塌一面墙才停下来。 二人下车看了一下,大货车司机应该不行了,报警后,等待交警的到来。 陈昊唯一在边骂娘,姚安生愈发的烦躁,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只是说不上来。 “上车,”无心开了辆商务车停在他们面前,打开车窗对他们说。 陈昊唯很想走,他看着那恶心的尸体特想吐,又怕安生不开心就犹豫的说“警察还没来呢,走不了。” “放心,清叔会搞定这一切,留在这里,只会有更多的麻烦。”无心的话像是警示,也是命令。 安生的父亲从小告诉他:你可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所存在某些事,但你得尊重。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希望姚安生永远不要接触到。 以前他只觉得是父亲胡言乱语,从昨天晚上,他哪都觉得不对,他开始回想,父亲是话里有话只是没有说而已。 姚安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是一个意外吗?” “不是”无心一边看手表一边说“你们还可以睡六个半小时,车会开到机场停车场。”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 姚安全和陈昊唯对望了一眼上了车,可以说是别无选择,更多的是姚安生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姚安生早在车祸前,一路上就就做着思想斗争,能多见到一个亲人,对于他这种一辈子只有父亲一个亲人的人来说,那是无比的渴望。 见的欲望在他心里越演越烈,然后来了这么一出,他也毫不犹豫,奋不顾身,欲望战胜了可怜的自尊心。 姚安生是被白清叫醒的,他抬手看了一下表,刚好二点。 “白叔那位司机怎么样了。”也许是睡舒服了的原因,姚安生的心情没那么烦燥了。 最主要是他对这位叫白清的人心里有一种亲近感,年纪做自己的叔叔刚刚好,所以一句白叔就叫了出来。 “死了二天了,”白清漫不经心的说道,把机票递给他们俩。 “我操,二天,那我们是被鬼撞的?还有你什么时候拿我们的身份证”。 陈昊唯一脸震惊,必竟他的身份证是放在屁股口袋的。 “辛苦白叔了,走吧”,姚安生看着陈昊唯囧迫的样子眼带笑意的说道,苦中作乐就是他们这样吧。 一行四人走向了安检口。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机场停下,太阳己偏西,没有一点夜幕感。 姚安生从来没离开过南城,湘城和南城真的不一样,这是他的家乡吗?他苦笑着摆了摆头。 “我们连夜走,明早能到”白清说到。 无心把拖运的行李推到他们面前说了句:我先去把车开过来。 车一路向西,几人在服务站吃了点简单的晚餐继续上路,每个人都很安静包括陈昊唯也没有出声。 不是他不想开口,是压根没有人理他,比如在飞机上,他特意和白清套交情:白叔叔你家孩子多大了。 “我没有小孩子。” “那巧了,我也没爸,我们俩凑一起得了。” 白清憋了他一眼久久的崩出几个字“困了睡会。” 飞机尬聊结束。 车飞快的在路上行驶,姚安生模糊的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他努力挣开眼想看清对方,发现自己在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小村子里,雾大太怎么也看不清,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直直的盯着他。 “你你是谁,” 对方轻哼了一声。 姚安生听得出是个男子的声音“你说话啊,装神弄鬼是怎么回事?” “你回来了,回来也没用,”一张姚安生看不清的脸在浓雾中说 。 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向姚安生袭来,姚安生本能的大叫一声,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原来自己还在车上。 “怎么了安生,”白清从副驾驶转过头来看着他。 “没事,做了个梦,但是看不到对方,可是感觉很熟悉,他和我说了很奇怪的话。” “入梦”无心说完看向白清。 白清看了下表,“现在马上十一点了,找个饭店停下休息一晚,今天不走了,再往前开半小时左右,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就在那边休息吧。” 姚安生看向窗外想透透气,才发现现在走的是国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高速,这一觉睡得真久。 前面的雾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超过十米。 “怎么好好的起了这么大的雾?”陈昊噍不解的说道“你们湘西的天还真是说变就变了。” 其实陈昊唯也就是死鸭子嘴硬,心里早开始发毛了,一连串诡异的事情,从无心不知道怎么进了屋子带走他,半夜想宰了们的那个人到车祸,他不知道怎么被卷了进来,这些明明都和他无关啊。 开了二十分钟左右,能见度已不足一米,白清叫无心把车停下,从身上掏出几个铜板说:“我下车看一下,你们别动。” 只见白清围着车走了一遍,听见铜板落地的声音,雾己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白清捏着几个铜板回到了车上无心重新发动了汽车。 “白叔你好历害啊,能教教我吗?” 陈昊唯一直想做个有钱人,邱蔬清可以让他成为有钱人,他还是觉得男人应该靠自己。 出去经历了几年他发现当个有钱人真的难,一没学历二没背影,当看到白清的能力后,他觉得可以另辟蹊径。 白清头直接忽略掉他坐上了副驾。 “得得你就当我开玩笑吧,其实我是认真的,我很聪明的,以前我跟着老板混的时候还遇到过一位高人说,我以后会比他更历害,人家哭着喊着收我为徒我都不搭理他。” 陈昊唯遇到过高人是没错,但不是人家要收他为徒,是他死皮赖脸地叫人家收他为徒,人家没收他而已。 陈昊唯主要是看那人,就帮他老板在家里捣鼓了几下,老板就给那人十万块。 车子很快驶入了一个小镇,王公镇一块木质的牌匾挂在路口处,像是经历了千年的风霜,在黑夜中看起来诡异而沧桑。 不大的镇子依稀有几栋三四层楼的小房子挂的住宿夜宵的字样,让这个镇子显得不那么阴森。 “就这家吧,”白清指挥着车子,开到镇子中间的一家旅馆。 王公旅馆的王字中间那?横的灯己经不亮了,远处看上去就像工公旅馆。 一行人走进旅馆老板坐在吧台里面头一晃一晃的,口水随着嘴角正往下流,看样子正在做梦。 “工公旅馆来客了,”陈昊唯把头伸到吧台里面大喊一声。 老板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睁眼一看,前面站着几位提行李的人,一看是财神爷,立马笑容可掬地说,“见笑见笑是王公旅馆,灯坏了没来得急修呢。” “好久不见古兄,”白清从后面走到吧台和老板打着招呼。 “ 白师傅,”老板看到白清眼都直了,“你怎么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老板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朝着吧台后面喊到:“丫头,快出来。” 一分钟后走出来一个姑娘,刚睡醒的样子,眼睛又大又亮,玉白的皮肤吹弹可破,素色睡裙,娇俏可爱。 老板看姑娘走出来了说“你的大恩人来了,过来给他磕头。” 白清看婵儿真要往下跪了,急忙拦住“大可不必了,婵儿长这么大了” “白叔我二十了,我们八年没见了,上次你走的时候说等我长成大姑娘了再来看我,可是没忘记啊。”清澈的双眸,滴溜溜的打量着前眼的几位。 “是啊,白叔老了,你长大了,这不来了吗?”白清和蔼可亲的说道。 “都站着干嘛,婵儿带白师傅去三楼东边那间套房,我去旁边的夜宵摊子,给你们买点吃的回来”古老挪动着微肥的身子就往外走。 白清把他拦住说:“吃过了吃过了,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就要走,有急事,不能耽搁。” 姚安生这才回过神来,忙说“对对对我们休息一下就好。” 他说完这句话有点尴尬,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话,但他想表现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第一次见到让他移不开眼的女孩,漂亮的女孩他见过很多, 这个叫婵儿的女孩却让他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是什么味呢,雪梨的清香,婵儿对他们仨礼貌的笑了笑。 第五章 婵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三楼的套间,旅馆外面看起来老旧,里面倒是干净简朴。 安顿好他们之后婵儿下楼去了,在她转身后无心盯着她看了几秒望向白清。 白清点了点头“没错她是天煞孤星命,还是纯阴命。” 无心心头一惊,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而且父亲还健在,向他这样的人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不会问,除非别人愿意说。 姚安生听到白清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天煞孤星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 而陈昊唯不一样,他自从见过白清的本事之后,他无时不刻不想讨好白清:“那个哥们,你要不先去睡,我和安生想和白叔亲近亲近。” 这句话他是对着无心说的,他觉得这家伙冷冰冰的没人情味,看着碍眼,在旁边只能打扰他拍白清的马屁,不~是亲近。 无心知趣的走了。 无心回房后,安生问:“白叔,什么是天煞孤星命,什么是阴命啊。” “天煞孤星就是出生必亡母,三岁之内必父母双亡,纯阴命就是从小体弱多病,容易被阴邪之物侵扰,很少能活过十二岁。” “婵儿不像体弱之病的人啊,”安生看到这女子所有的美好都在她身,怎么还有这样的身世。 这时陈昊唯若有思绪的说道,“她虽然很白,但没有女孩应该有的血色,我也说不清哪里不对 。” 白清听了他的话笑了一下,“这个以后你们会知道,早点睡觉。” 深夜白清看陈昊唯睡了,起身下楼,无心和姚安生住的另一间。 老板早就在楼下等他,看到白清下来,赶紧把放馆的门关上说:“白师傅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一间卧室,老板通的一声跪下“求你救救婵儿。” “古一啊古一,我要怎么说你,你是不是在婵儿身上下了蛊。” “我也是没办法”,古一急得眼都红了,圆肉的脸随着情绪在抖动,“如果不是婵儿身上有蛊,也活不到今天。” “怎么回事,我们在她十二岁那年不是遮去了她的人气,等到她二十岁她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啊,”白清不解的问道。 “我们回倾城了,”古一说完这句话面如死灰。 “你?这是让婵儿去死啊,当初和你说过婵儿二十岁之前不能回倾城”,白清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古一看白清坐下才发现自已太急失礼忙说:“我先给你泡壶茶。” 白清摆摆手意示他不需要,让他讲下去。 不是我们想回 ,二年前来了一个人,给我带了个信说婵儿的外公外婆过世了,在三天后出嫔,他们等我和婵儿回去。 我知道不能回,我看那人很古怪,面色特别不对,怕惹出什么事端,等他走了就把旅馆门关了,和婵儿去我一个老友家了。 本来走上半小时就到了,那天的路像走不完一样,我们中午走了三个多小时实在太累了和婵儿休息了一会,结果睡着了,醒来就在倾城了,而且是棺材里,就睡在婵儿外公外婆的棺材里。 在倾城我醒过来之后,婵儿一直没醒,进入了无休止的睡眠,气息和脉搏也越来越弱,娃儿她姨妈用过各种方法都没让她醒过来。 这样一睡就是一个月,直到有一天她姨妈拿来一个胎盘,说是婵儿的,她们寨子都习存放胎盘的习惯,胎盘刚放在婵儿身边只见胎盘内一只蛊飞了出来,从婵儿的鼻孔进入了她体内,每个人都大惊失色,那是只灵蛊,而且是金灵蛊。 “灵蛊?小溪的本命蛊不就是灵蛊吗?灵蛊千年一遇,小溪养过一只,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生出一只,而且灵蛊遇主而生,主亡则亡”白清被惊到了。 灵蛊的形成条件十分苛刻,吸收日月精华和动物花草的灵气千年才聚成,似花非花,似虫非虫的灵物,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没错,这只灵蛊就是小溪那只,当年小溪怀上婵儿后,灵蛊就休眠了,本以为小溪难产死后灵蛊也会跟着死亡,没想到这只灵蛊,这一眠就是十几年,直到再次见到婵儿又重新苏醒,直接认主了,并且由紫灵蛊长成了金灵蛊。” “也许是天意吧,婵儿从倾城回来后,晚上是不是开始失魂夜游了?”白清问道。 “是的,而且时间越来越来,最天始就一柱香的时间,二年过去了,现在已经发展到二个时晨了,每次夜游,不是在脸上化些奇怪的东西,哼哼唧唧的时说时唱,我都心惊胆战,最怕的是她伤了自己,伤倒都是一些小伤,还好都没有走出过这个门,真怕她哪一天就一去不回了,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古一伤心的说道。 “当年我答应过你们帮助婵儿好好长大成人,我就不会食言,婵儿没走出屋子是曲师兄在这屋子里设了局,几个孤魂野鬼是耐何不了的,明天让婵儿跟着我们一起上路吧,这些事情要慢慢解,她的召阴命格重现了。” 暗黄的灯光把二个快五十岁的男人的景子拉得很长很长。 次日,天刚露出白边,五人上路了。 四个男人中间加了一个美女陈昊唯很开心,一路上嘘寒问暖“婵儿妹妹吃个茶叶蛋,”他剥好了眼巴巴的望着婵儿 。 “谢谢,婵儿不饿要不给无心哥哥吃吧,他早餐吃得很少。”婵儿甜甜的笑着。 呃,看脸的世界,陈昊唯心里嘀咕道,纵横看脸二十几年直到遇到无心他才遇到对手。 姚安生看着盘旋的公路和大山,心里五味杂陈,他算是回来奔丧吧,爷爷,母亲,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心里有些许期待,又有些许失落,这么多年都不曾找过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山路不好开,走了近三小时国道,进入了一条只能跑一辆车的小路,步行半小时才算到了地方。 大片大片的吊脚楼坐落在山沟里半山腰上,由上千幢二层楼的木房子组成的村子。 “好美啊,” “我们真的不是来旅游的” 几个年青人见如此美景忍不住赞美。 “好大一个塞子,这像一个图,没错!这像一个八卦图。”姚安生看了半天发现这个地方不寻常。 白清点点头,无心的表情都变得有点松动了。 “哪里像八卦图了”,陈昊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也没发现哪有八卦图。 “你看太阳照着的地方像八卦图的阳鱼,大山挡住太阳的那边像八卦图的阴鱼,那边那个院子就是阴鱼的眼,而那口井是阳鱼的眼。”姚安生指给陈昊唯。 “没错这就是一个八卦图 ,这个村叫落缘村。千年以来房子都是就地重建不多不少999栋,修建这个村子的人叫伊真人。”白清说。 “伊真人又是谁”姚安生问。 “他是我们的祖师爷” “我们?” “说来话长,你会知道的,先去见你爷爷吧。” 几个人向村子里走去。 “这是什么鬼地方,近在眼前的村子居然走了二个小时。”陈昊唯愤愤不平的说到。 姚安生也问道:白叔,我感觉这路有点奇怪,好像有规律,又说不上来。 “这个村子不简单,我们的祖师运用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之术所造的。外人别说走不进来,就算看都不看不到这个村子。” “刚才我们在那个小路上不是看到这村子了吗。”婵儿不解的问道。 “那是我们刚好在那个时间点,走了正确的路,不是本村的人,在外面那条路上别人就会迷路。” 第六章 几人走到阴鱼眼的吊脚楼处,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正在打太极,好不悠哉。 无心对着白头发老头叫了一声:姚爷爷好。 姚安生听到无心那一句姚爷爷眼里满是绝望的神情。 他远远的就看到这位长得和他父亲十分像的人,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毕竟他是回来奔丧的,就算还没死也应该是个奄奄一息的人,没想到对方看起来不仅没病,而且还十分健康。他从愤怒到绝望不过三秒,这群骗子,他在心里只想骂娘。 心里的期待一瞬间变成了不平衡,他姚安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好好的说,他也许会回来,用骗的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羞辱,一个好端端的人,说不定活得会比自己还长,居然骗自己要死了。 他心里从披荆斩棘到翻江倒海再到心灰意冷就是一瞬间。 这么多年,他不来认他们父子,就能看出多薄情,现在用死骗他回来,这是一种侮辱和轻视。 姚安生苦笑了一下掉头就走,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热情被消耗完了,自己做了多大的思想斗争才回来,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才会被骗回来,有亲人又有何用,毕竟从没见过,感情还比不过身边的朋友。 “安生你给我站住。,”白清大斥一声。 姚安生一怔这个古井无波的人居然会有这种情绪,但是他没有回头,他再也不想听他们的鬼话都,是骗人的。 “姚安生,你自已是走不出去的,你如果听完白叔的话坚持要走,那我送你走,”无心千年冰脸没一点变化,好像是被电脑设计过的,到时候应该说这句话。 白清点点头,走到安生面前:“无心的师祖,我的祖先和你们姚家的祖先都师承伊真人,我的祖先名叫白仁,人称神算是伊真人的三徒弟。你们姚家世世代代都是有名的风水先生,曾帮助过无数帝王探龙脉固皇陵,姚义是伊真人的二弟子。无心的师祖是渡鬼人历忠,是伊真人的大弟子。半个月前无心叫我回落缘村,说你爷爷有事所托,我当时远在内蒙,回到这才发现你爷爷面相己六阳暗黑,面冷色寒,我帮他算了一卦,知道他大限将至。” “算卦,算卦又是算卦,那么灵,那为什么不提前来告诉我父亲那天别喝酒,别出门,那样今天回来的就是二个人了。” 姚安生此时觉得这个人像个伪君子,一脸仙风道古,实则虚伪至极。 “你爷爷根本不知道我会带你回来,他只是要我把这银锁交给你。”白清把一个银锁放在他手里。姚安生仔细的看了一下眼中的锁,两块拼在一起毫无间隙。 姚安生看向老头,想听听他能怎么编。 老头依然打着他的太极没有看向这边的后生。 无心走到老头面前说叫了一声:“姚爷爷”。 一声姚爷爷包含千万,老头停下望了一眼姚安生:“你不该回来的,”然后拂袖而去。 姚安生自认为从小到大都是个讲礼貌,尊老爱幼的人,看着眼前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用他一屑不顾的姿态让他愤怒到了极点:“是你把我父亲逼走的吧,你不打算说清楚”。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父亲从未提过这个爷爷,如果不是有难以调节的矛盾,父亲不至于到死都不和他说起这个爷爷。 老头停下脚步:“见到我不叫一声爷爷,反而质问我,你想我说清楚什么。” 这是二个性格极像的人,所以说家风得养在家里才能成风气,但是性格真的是会遗传,比如固执。 “我只想问二件事,我妈妈呢,我爸爸为什么会带着我在南城生活,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姚安生的思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清醒过,这二个问题他己经问了自己二十年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在南城他没有一个亲人,他不傻,知道那不是他的家乡,能问就索性一次问个痛快。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认我?会听我的安排?” “我凭什么听从你的安排,我只是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的答案。” “那就算了吧。” 姚安生的理智在这一刻崩塌了,他涨红着双眼愤怒的说道“有你这样一位父亲,真是我爸爸的悲哀,难怪几十年都没提到过你。” 他拉过陈昊唯对无心吼道:“送我们走。” 陈昊唯是很想留在这和这些高人学习,但是兄弟大过天,这祖孙俩的脾气啧啧,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跟着姚安生准备离开。 “如果我答应告诉你,不止这二件事,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我都告诉你,你可以留在这村子三年吗,”老头目光如炬的望向姚安生即将离开的背影。 果然知孙莫若爷,虽然从来没见过面,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就把姚安生直接将死。 姚安生停下来了心里想到三年,三年而已,我就能知道我二十几年想知道的事,这交易划算。 “我答应你”姚安生回过头来无所畏惧。 几人做在吊角楼前面晒谷场旁边的石凳子上,婵儿知趣的说,我去给你们打点井水喝吧。 第七章 姚老爷子看着姚安生,很久才开口道,“天意不可为违,所有的事情都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 我们姚家是风水世家,都是隔代传,所以你父亲并没有接触到这一块,他是一位老师,你母亲也是,她们结婚后很快有了你,我们姚家都有一个习惯,小孩一出生都要请白家人来算,这孩子能不能继承祖业。 所有人都在迎接你的出生。 那天正午,一声哭啼你出生的,大家都非常开心,你白叔的父亲第一时间从接生婆手里抱过你说:此子以后造诣非比寻常。 一刻钟后睛天突然雷电交加,又一声哭帝你弟弟出生了,白兄抱过你弟弟,说了句恭喜就离开了。 别人都只当他有急事离开,而我知道这个孩子天生反骨。 我们的祖先姚义曾生过一对双胞胎,哥哥姚渊聪慧仁义,身强体壮,弟弟姚凛体弱多病,绝顶聪明,而过目不忘。 因为身体太差,姚义一心培养哥哥,弟弟对风水的痴迷和执着日益渐增,会求哥哥交弟弟,哥哥也总是满足弟弟的要求,其实每次弟弟都会在门外偷听,而且学得比哥哥快多了。 每次外出父亲都只带哥哥,长此以来弟弟心里不服气,但是也没办法,谁叫他身体差。 很快兄弟俩长到十四岁,哥哥一心学习,弟弟身体越来越弱,父亲平时只要和人谈到风水方面和五行八卦之类的弟弟都铭记于心,慢慢的在这个年纪造诣己直逼他父亲。 偶尔他听到下人们传言 ,他出生时因灵气过高,以至身体太弱,万万不可习修任务法术和秘决,修一分身休便弱一点,他只觉得这是父亲偏心对外人的说词,但是也不敢表露。 哥哥也在父亲的责骂下,不再和弟弟讨论任何关于风水方面的事了。 有一日他偶遇一位邪修,二人一拍即合,弟弟跟着那邪修走了,这个天才就这样拜入了邪修的名下。 姚渊二十岁时,姚义决定让他执掌家中大小事务。 那年弟弟回来了,身体已经也变得很好,家人都很欣慰。 弟弟一心辅佐哥哥,姚家家族也日益壮大。 三年后,哥哥己娶妻生子,而弟弟却毫不关心终身大事,说了几门亲事都给推了,有好几次都被撞见半夜外出,早晨见他又容光焕发,家里人都以为他有私定终身的女子,明里暗里叫他带回来,弟弟却说不着急。 有一天他半夜外出时,姚义忍不住跟了出去,一直跟到一个山洞才发现满洞尸骨,弟弟原来是靠吸人阳气来维持自己的身体。 父亲把弟弟带回家里,才得知原委,弟弟当年和邪修走后身体很快就不行了,邪修让弟弟学此吸阳法来护命,只要习够十年就可获得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 姚义一气之下就把弟弟锁在家里,命人严加看护。 但是每个月圆之日如果没有吸食人的阳气,他的身体会出现溃烂,慢慢的长出尸斑。 锁了一个月,又是十五,半夜弟弟在房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叫声,足足喊到天明,母亲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父亲制止了。 早上当他们见到弟弟那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部都是血淋淋的手抓痕,整个人被一层青黑色笼罩着,像个活死人。 弟弟见父亲和母亲进来跪在地上说:爹娘孩儿就求你这一次放我走吧,半年后,我就回来,保证安安心心扶持哥哥,不再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姚义冷哼一声走了,夫人抱住弟弟:凛儿当初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为什么要偷偷习法,你出生外祖父就帮你算过你不可习任何法术,你不仅长了一颗彗心,而且灵力深不可测,习一分法术便会蚕食一点身体。如今就算有任何法子可解你的吸阳法,但是你身上背负的人命实在太多了,天地不容啊。 弟弟听到母亲一番话,虚弱地解释道:娘我所杀之人没一个好人,不是强盗山贼就是奸淫掳掠的大坏人,他们本就该死,真的娘,此事可查。 夫人摇摇头说:孩子任何事都有因果轮回,就算他们该死也不应该死在你的手里,而且你的吸阳功太过阴毒,被你所害之人都灰飞烟灭,没有轮回了,这是在造孽。 弟弟苦笑了一下:当初师傅说他们都该死,我是在为民除害,等我明白过来时我已经十八岁了,我能怎样,停止吗,根本停不了了,我不是没收手过,收手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就是今天这个样子。 今天只是开始,等明天我的身体就会开始流脓,然后溃烂死掉,我不想死,我想做外祖父那样的人,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哥哥吗,他从小被父亲带在身边,学习我所想学的东西,而我永远都被你们小心呵护,你知道像什么吗,就像我小时候养的那条小鱼,一生只能在小小的鱼缸里度过,了此一生,那样我宁愿你没有生下我。 夫人抱着弟弟哭了很久,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待母亲走后,弟弟脸色变得很冷,眼冒寒光,邪修出现了。 我和你说过你父母绝对不可能救你,像他们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你而损害自己家族的名声。 你话太多了,我娘说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 哈哈哈哈哈,你娘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拘世俗的伊薇薇了,如果是二十五年前的她,就算你不是她儿子,她也许都会救你,当初她可是名震世人的鬼面人,但是为了你爹,她悔婚大师兄,自废内力,就注定了不能救你,是你爹害人不浅。 闭嘴。姚凛目光阴寒。 哼,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如果他们想让你练功习法会没办法吗?你外祖父可是伊归璨,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大弟子历忠也就是对你娘情根深种的那家伙,法术不在他伊归璨之下,就算逆天而为黑白无常来拘你魂,他也能给打回去,为什么不帮你,只因为你天生反骨,他们信这种东西,怕你青出于蓝胜于蓝,有一天没办法制服你。 你再说信不信我杀了你,当初你连哄带骗的让我习得这杀人食魂的邪法,今天居然还敢来这挑拨离间,我说过我们师徒早已恩断义绝此生再无瓜葛。弟弟双眼通红,阴森可骇。 哼,姚凛啊姚凛你故意说这话是想激怒我吗,我小老儿根本不吃你这套,以你的修为,这个小破房子关得住你吗?哈哈哈你在等什么,不就是等你十年功满想弑父杀兄。名正言顺管理姚家,受人敬仰,但是你的歹毒我喜欢,我们联手杀光这里,然后把我龙岭一族就安放在这,这里真是个上山上水的好地方啊。 今天世上再无龙岭一族,说完姚凛以极快的速度一手扣在他师傅龙重生的头上,吸干了他的阳气, 你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 龙重生不可置信的说。 三年前,离开你的那天,放心你龙岭一族的功夫我会帮你发扬光大顺便改良改良。 姚凛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面容云淡清风,他觉得他这样的天才,总被辜负。 龙重生死的那一刻是笑着的,好像在说值了值了。 第八章 “姚凛?他是不是千年前的噬鬼人,凛公子。”无心有点惊讶。 世人只知道凛公子的名号,都忘了他的本名姚凛。 “就是他。”姚爷爷叹了口气。 关于凛噬魂人凛公子,背地里做的诸多恶事,姚老爷子不想再多说什么。 当年伊薇薇看自己儿子那个样子再也忍受不了了,她长跪父亲门前希望父亲能救他,跪了二天父亲也不动容。 留在师傅身边的大师兄历忠再也忍不住了,哪怕当年她悔婚,自己终身不再娶,他也不恨她只是把这份情深深埋在心里。 他冲出门外对伊薇薇说“师妹走,人我救。” 这一救就埋下了大隐患。 五年后姚义突然病死于家中,姚凛法力早在被历忠救他的那一刻己被历忠废除,相信他没有能力去做害人之事。更何况这人是他父亲,所有人默认他是病死的。 除了白仁,白仁来吊丧发现他完全看不见姚凛的命格,从面相上来看又是祥光之色,隐隐觉得不安,几经试探,发现确实是没有功力了,己是个文弱书生。 他还是不死心,就在姚家住了下来暗中调查试探。 姚凛也每天兢兢业业辅佐哥哥,哥哥外出办事,他就在家里打理好一切事务,闻鸡而起,日落而息,深受族人和村子里的人喜爱。 这种平静和美好一直持续了两年。 在他们三十而立那一年,发生了一件事彻底地揭开了姚凛的面目。 有一天哥哥姚渊的小舅子莫西来家中做客,几天后居然奸杀了管家的女儿,杀了管家全家。 姚凛带人破门而入时管家老俩口己气绝身亡,莫西丧心病狂的骑在管家女儿身上奸尸。 姚凛立即叫人绑了莫西,召回外出的大哥,所有人都要求姚凛做主乱棍打死莫西,姚凛说他做不了主,只能等大哥回来,嫂子也被姚凛叫人看起来了。 白仁觉得事出反常,他见过莫西几次,觉得是一个正值善良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事情来,他派了自己的贴身待童去找历忠。 姚渊回来时全村人己经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把莫西大卸八块,自己的妻子莫莉精神散乱,他知道弟弟是个乖巧的人,不会做这种事,希望能好好查查。 管家的一远房亲戚看族长迟迟没有动手抖胆说:“夫人,人赃俱获,抓他的时候他在奸尸啊,所有人都看到的,他嘴里还念叨着杀了他们,这样的恶魔还有什么可查的。” 莫莉扑在莫西身上,“阿弟,你说句话,只要你说句人不是你杀的,我一定让姐夫帮你查到底。” “夫人你这样是非不分,怎么能让家族人信服,”族里开始有人小声快滴咕,姚家村一直都是世代和睦,这件事是他们所见到最凶残的事了,没有人能接受。 姚渊想听听莫西怎么说,他蹲在莫西面前问他,莫西死灰色的脸上露出极不正常的表情,嘴里一直嚷嚷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姚渊难过的扶起莫莉“不用查了,他都认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只能以命抵命了。”他强抱着莫莉,让人把莫西拖下去。 “大家稍安勿躁,莫西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大家都清楚,我看事情并不简单。”白仁一直站在远处观望,这时站了出来。 他觉得整件事都不对, 看似要处死一个外族的人,实则就是让姚渊失去威望,必竟莫西是他的小舅子,感觉有人在从中捣鬼,他心中怀疑的就是姚凛。 “白叔说得对,我和莫西一直交好,他也曾对我说过喜欢管家女儿,既然喜欢一个人,定不会把她杀了,”姚凛在此时说段话看起来是帮莫西解围,但在白仁看来就是要做实莫西,因得不到就毁了她的意图。 “一定是求爱不成,怒火攻心,起了杀念,难怪死了都要奸尸,这种人活着就是天理不容。”村民们果然都这样想了。 族人和村民的愤怒这时已经到了极点,人群中开始不断有杀了他的声间传来。 见姚渊迟迟没有下令,开始有人说是不是想包疪莫西了,眼看局势就要控制不了了。 姚渊也觉得这事不简单,但是他做为族长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百口莫辩。 “拖下去吧,”姚渊无奈的说。 “不用处死了,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时历忠走了进来。 “你说是不是凛儿”,历忠一进来就死死的盯着姚凛,大家听到历忠这话都面面相觑。 不明白历忠为什么会问姚凛,更不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道士,怎么会这时候来姚家村。 姚凛不卑不亢答道“历伯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是一个死人呢?” “这得问你啊,凛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这些天莫西一直和你在一起吧,杀人那天,你去哪了,你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历忠说这话时已经有点怒了。 “他和你在一起那几天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魂魄被人抽走中了咒尸术,本人己大不同了你看不出来吗,凛儿你一直是个细心的人啊。 莫西杀人的前一天晚上莫莉过来看他,你说他睡了,咒尸术要七个时辰才能有效,也就是说莫莉来看莫西的时候他的天灵盖刚被人打下一根噬魂钉,而那个时候你正和他在一起。”历忠一连串的发问,显然已经认定他了。 “历伯伯,那天嫂子来叫他,我也刚进屋,我叫了他几声,他没应,自然是睡着了。” 姚凛说这话时开始生气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有了变化,心里想到,好事从来轮不到他,坏事就算没有证据也会往他身上靠。 “噬魂钉用什么养你清楚得很,龙老邪应该没少教你。”历忠是真的认定就是这小子了,所以语气没有半点试探的意思。 “历伯伯万事都要证据”姚凛刚说完这句话心口就渗出血来。 只见莫莉一把尖刀从他后背插穿了胸口“是你,原来是你杀了我弟弟,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莫莉发疯的吼到。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姚凛就这样被发疯的嫂子一刀插在心口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全都愣在那里。 气死中死一般宁静,弥漫出血腥的味道。 大家死死盯着姚凛,只见姚凛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转换到轻蔑一笑。 把整个刀从胸口拔了出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他阴狠的说道:”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大家都被吓到不敢呼吸,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入一刀居然能完好无事,和平时文弱的姚凛实在太不一样了。 “走”白仁大叫一声,村民和族人这才反应过来,疯跑一样的离开了姚家。 姚渊一把抱过莫莉亲了亲她的额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福儿在落缘村,速离。” 莫莉看了一眼丈夫,眼中万分难舍走了。 屋子里,这时只剩下历忠,白仁,姚渊姚凛。 姚凛冷笑一声:“凭你们,等你们死后,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原本只想做上姚家族长的位置,不想滥杀无辜,而你们一定要把事情搞到今天这个局面。” “你没有滥杀无辜?你放过过一个亡魂吗。”历忠严厉的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姚凛问 原来在姚义出殡那天,整座坟山居然没有一个孤魂野鬼,这太不正常了,他走遍了方圆百里所有的坟地都没有亡灵。 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寿终正寝,这中间必有隐情,历忠怎么想都不对。 白仁在这时候说“你父亲突然暴毙这太不正常了,我帮他算过有此一劫,这个劫在你身上。” “所以呢?谁能耐我如何,天吗?天也耐何不了我,我能把门派发扬光大,有何不可,而且你,” 姚凛用手指着历忠:“你当初救了我,却废了我所有的修为,你这比杀了我都难受,我发誓,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自作孽不可活。”白仁说。 “作孽,作孽怎么了,我天生慧心,灵力无限,习法对我来说是天造地设,而你们每一个人都在阻止我,你们从来都在轻视我,我比姚渊更适合,你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让我做一个废人。” “姚凛,你现在悔改,我们可以只囚禁你,不杀你,你再口出狂言,休怪我们无情。”历忠看着他如今丧心病狂的样子是有点后悔当初救了他。 “你们拿什么来杀我,普天之下谁能奈我如何。”姚凛从来不会后悔,没人能理解他,他只是想做个修道高人,人人都阻止他。 “灵魂阵,你可知道。”历忠说 “哈哈哈,现在还要骗我,灵魂阵要七个法高强的人,使用都必死,而且要半数以上困阵之人血亲的魂魄你去找找四个,要把我八岁的侄儿也拉来吗,哈哈哈。” “大可不必了,薇薇你们进来吧。”历忠说完,几人走到各自方位。 伊真人,伊薇薇,历忠,白仁,姚渊,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报拳自报家门:“龙岭族龙放,十六年前被逐出师门,本应该是你的大师兄。” 几人按七星北斗之位站好,还缺了一位,只见历忠道牌一扔姚义的鬼魂出来了。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面带笑容,除了姚凛。 据传说当时那个阵法中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消失前听到姚凛怒吼:我用我永生的灵魂诅咒你们姚家所有双生子都将轼父杀兄,你们的儿子都无法继承家业。 姚爷爷说完这些脸上失去了神彩,仿佛生命都被抽干了双眼再无生机。 第九章 “你们姚家世世代代都是隔代相传,也是因为这个诅咒。”姚让说完后,白清向安生解释。 所有人在震撼中回过神,特别是无心做为道士渡鬼人,噬鬼人凛公子的故事,没少听说过。 姚安生特别不安的问了句:“双生子,真的会弑父杀兄吗?得到过验证吗,我父亲不是车祸至死的吗?” 白清说:“五百年前就得到过验证,姚家双生子,尽是杀戮。” 无心首肯。 “那这么说我还有个弟弟,他在哪,和我母亲在一起。”姚安生问道。 姚老爷子苦笑了一下回忆起当初。 姚家生了双生子,他就把弟弟抱走了。关于双生子的故事,儿子一直知道,他再三保证不会告诉媳妇。 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双生子时,他无法接受,寸步不离的跟着姚让,姚让还是想办法支走了他。 他难己接受也得接受,他是姚家的人。 姚让用一张张浸湿了水的纸盖在孩子脸上,越盖越厚,很快就要没有呼吸了,这时媳妇不顾身体从房间冲了出来一把抢过孩子,她求公公放过他,保证这辈子不教他识字,保证好好看管。 姚让知道没用的,千年来的悲剧也不敢让他这么做,他不想成为罪人,他还是把孩子抢了过去,母亲看了一眼孩子直接撞死在墙上,刚刚生产,气虚体弱,神元耗尽,她闭眼前求老公和公公,只要弟弟活着就行,哪怕目不识丁 ,哪怕苟且偷生只要活着,二个男人答应了她。 但是从此儿子看父亲的眼神永远是恨,是怨。 姚让看到这样子对弟弟再也下不去手了,他要逆命而为,他想守着他,只要他不接触风水道法即可,这个诅咒延续上千年,他也想破了他。 可是儿子恨他,他知道大孙子是他最期待的孙子,在大孙子刚满月,就把他抱走了,走得远远的一个字也没留下,就留下了原本挂在大孙子脖子上的那半边银锁。 姚老爷子被往事糊了眼:“他失踪了,十六岁那年就失踪了,也许是恨我吧,让他放了十年的羊。” 晚饭过后,姚老爷子在晒谷场的懒床上晒着夕阳,闭上了眼,毫无征兆。 姚安生,来不及悲伤,他根本没接受这个事实,一个身体硬朗的,不伤不痛的人在睡梦中再也没有醒来。 在这一刻之前他还在想,就算是把他骗回来的,答应的事,他绝不食言。 不就是三年吗,现在他有点信命了,这个老家伙连原谅和恨都不给他机会。 安葬好爷爷,姚安生从白清手上到过遗物,是一本古书只有一个字——修。 陈昊唯跟着白清走了,他死缠烂打,要拜白清为师白清也没答应,只说带着他,能学多少看他本事。 无心从小住在这里,他师傅曲游已不管事,接到活儿都由无心去办,常常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 好在有婵儿相伴,他也不至于这么闷,虽说相伴,其实也不是天天能见的,曲游从倾城接来了一个穿苗服的女人,教婵儿炼化体内的梦灵蛊。 曲游教给姚安生唯一的东西是早晚各运气打座二小时,和一套醒神诀二者配合使用。 至于怎么用他没有说,所以姚安生只能自已琢磨,一来二去也也弄清楚了门道,比如气稳的时候只用打座,当气没法突破再念口决就能定神,几经试验也才道那醒神诀配和着打座是这么的美妙。 当他没办法再突破上去,多试几次经过醒神诀固元,自然就破了,这就好比,当你砸一堵墙,砸不动时,多砸几次会有砖头石屑掉下来,醒神决就是安全帽安全服。 小半年了,他算是把醒神决弄了个明明白白,实实在在,每天打座后都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但是也实在无聊而闲得荒慌。 那本叫修的书,他是一个字也看不进,随便翻翻扔一边,什么鬼画符,乱七八糟的,图案居多,注备就寥寥几个字,他在心里暗想这不应该叫修,应该叫看图说话。 婵儿会三四天不出门,闲暇时光她就来找姚安生玩,待那女人一回来,她又开始闭门,婵儿不说他也不问,婵儿是个传统而温情的女子,但并不愚昧,反而颖悟绝伦,七窍玲珑,陈昊唯也是,但他们是二种人,陈昊唯是一种天生的直觉,靠的是敏锐,是天赋,婵儿不是,她是用心的。 姚安生一个人呆着总是太过无聊,加上内心拧巴,他和村子里的人都止步于点头笑一笑,或者打个招呼,但有个人例外。 这个人叫憨子,二十七八岁,常年在溪水里捞鱼,或上山打个野味,所以皮肤晒得幽黑,一米七的个头配上壮实的身材整个人像他的名字一般憨憨傻傻的,他不是假憨傻,是真憨傻,他父母是表兄妹结婚,按理说遗传几率不大,他偏偏就中了。 他们是在村里口的小溪里认识的,那天姚安生刚运完气,十天来了也没啥突破,心中有点郁闷,虽然他没打算成为什么风水大师,但运气的这几个月让他收获颇多,每次运完气,他都感觉到身轻如燕,耳聪目明,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亨受。 “生子哥,生子哥来帮我拉一下网,”姚安生刚走到溪边,听见有人叫他,他一看,是憨子,他穿了件洗到发黄的背心,一条长裤大半截泡在水里。 这人他见过几次,同龄人不管比他大还是小他都习惯叫人哥,要是别人这么叫让人觉得在阿谀奉承,但是从他嘴里叫出来却憨态可掬。 姚安生下了溪帮他拉网,两人三言两语的瞎聊着,不一会,就网到大半桶鱼,憨子拿了二条,把小桶一提,往姚安生手里送:给!你拿去让曲叔吃。 姚安生满嘴推嚷:我拿你手里二条就好,其它你带走。 心里想着,真是憨啊。 憨子歪了歪头,生子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提着鱼就走了 次日中午,姚安生正在看那本狗屁不通的古书,憨子走到他面前他也没发现:嘿生子哥,我带西瓜给你来吃了。 姚安生说:“没口味,我正在看书。” “这书有啥好看的,一点都不好听。”憨子嘟囔着嘴,大口咬着西瓜。 姚安生合上书用书敲着他的头说,“书不是听的,是看的。” “不对姚爷爷都是说给我听的。”憨子努力争辩着。 “我爷爷念过给你听。”姚安生有点笑意的说。 他压根不会信,这俩人处过。 “当然,这些我全记得呢。”憨子怕他不信翻开第一页吧哒吧哒地开始说起来包括上面的图都详细解说了。 姚安生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的震撼,这个过程就像火山熔岩一般在他心里滚滚翻开,炸得他心惊肉跳。 果然所有的傻子,都是天才。而且他爷爷留的这一手实在是高,没想到带他走进风水世界的是一个憨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都是黏在一起的,白天一起上山时,憨子会告诉他怎么看山观水,晚上赏月时,会告诉他皎月繁星和这山水的联系。 在和憨子的相处中,他也知道了爷爷是七年前在落缘村住下来的。 他想弟弟失踪后爷爷就来了吧,憨子总是乐呵呵的说姚爷爷给我讲了好多故事听,我以后说给你听啊。 姚安生笑眼看着憨子说:嗯。 他开始有点理解爷爷了,这个老头,一世孤傲,他也许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姚家千年的坚持让他子散孙消,他可能不是不想让安迟继承风水绝学,他是谁都不想了,包括他姚安生。 只是人到老年,他一身流传千年的本事绝学,要失传了苦闷得让他只能跟一个憨子讲,他不指望这个憨子能记住和流传,他只是想找个人排解一下心中苦楚。 虽有憨子陪他不至于太枯燥,但和婵儿在一起才是他他最快乐的时光,很多年后,他回想起在落缘村的这几年,出现最多的不是憨子是婵儿。 婵儿会经常给安生送来瓜果尝鲜,山里的水果有着最纯净的泥土清香,姚安生一边咬着西瓜一边问:“蛊炼得怎么样了。” “收放自如融为一体”婵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开心的感觉得,反正心事重重,眼里诸多惆怅。 姚安生听见她这样说很为他高兴,来落缘村一年了,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婵儿可以走了,她能正常的生活,从此她是一个有灵魂有未来的人,二十岁过了破了她的天煞孤星命,灵蛊挽了她的阴命 “那你可以走了。”姚安生说这句话时眼里亮晶晶的,心中却有点苦郁,他不知道这种苦郁是哪里来的。 是他刚开始念醒神诀没法控制时发烧到失觉婵儿整夜的照料,还是初见时她脸上的梨窝。还是长久以来的相知相伴,他不想去了解,也不想去深掘,他觉得这样挺好,因为他看到,她看他的眼里没有光,那束光照在无心身上。 婵儿回过头,眼睛笑眯眯的对安生说:“你也觉得我该走了是吧。” 这种笑眼安生能看懂,强撑,无畏,。 就在昨天晚上曲游找到婵儿说:可以回去看父亲了。 然而婵儿能控制那只灵蛊也不过半个月。 姚安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婵儿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走了我得伺候曲伯伯那怪老头,我吃不消他,他比无心还闷”。 他听到婵儿那个也字,他就知道,别人提过,但是她不想走,她在等什么,但是她等得到吗。 “就这么说定了,我来照顾你和曲伯伯”聪明如她,她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来这里她只是想寻得一点帮助或者说信心。 前额的二个小辫子搭在她的脸颊上是那么动人,耀眼,热识。 第十章 小年夜前一天,白清陈昊唯,无心一同回来了,他们是在小县城买年货的地方遇到的,看到他们仨,婵儿是最开心的。 没等婵儿说上话无心就进了屋帮曲游泡起茶来,二个大男人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几乎几语,胜似千言,时光和战斗中结下的默契,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那是信任,是认同。 婵儿眼里的光有点灰暗,她满心欢喜欢的盼他回来,但他的目光不会停留在她身上,一点也不。 婵儿拿出她做的棉鞋,每个人都有份,曲游,无心姚安生陈昊唯连白清都有,她说每天做做饭时间太多,抽空给大家做点鞋子,只有姚安生只道她只想给无心做,他们是顺带的。 无心在房间整理东西,婵儿把鞋子递给他说:“冬天脚冷,我棉花垫的厚实,鞋做得不是很好,只能洗好脚后穿,多了的布做了二双鞋垫。”看,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心意都要藏得深藏不露,稳稳妥妥,不可捉摸。 午后陈昊唯拿出副扑克叫婵儿一起来斗地主,婵儿不愿意,也经不住陈昊唯一口一个婵儿妹妹包会的。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斗起了地主,陈昊唯成了常胜将军。 婵儿鼓着白晰的圆脸说:“昊唯哥哥欺负人啊,明明说包会的,我和生哥哥一把都没赢过。” 陈昊唯嘴里叼烟口味横飞“谁叫你们俩都心不在焉的,我看不是思春了就是交了桃花运啊,婵儿妹妹是不是看上我了,故意让我赢。” “哼,不和你玩,我去找无心哥哥” 说完进了屋子,姚安生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三人,婵儿帮他们泡着茶,安静的听着无心和曲游讲话,晃了神。 “哎哥们别看了,陈昊唯扳过姚安年的脸郑重其实的说,“你和她无缘,她和他孽缘。” 姚安生很少看到这么认真的陈昊唯极不自然,“你瞎说什么呢,好久没见无心了,想聊聊。” 陈昊唯耸了耸肩,“你看婵儿的眼神是想藏也藏不住,婵儿对无心是根本没有藏,你们几个不经人事的雌儿,在感情方面,根本不行,得拜我为师。” “你现在像个跳门坎的大仙了”,姚安生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这个兄弟手足,他们的童年少年青春都纠缠在一起,一起玩笑,对抗,鼓舞,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陈昊唯,也没人能比陈昊唯更了解自已,包括他的父亲。 “老子是神相传人未来神相,少和我拿那些不入流的大仙比,”陈昊唯一脸傲娇。 “人白叔收你为徒了吗?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现在不收,总有一天会收,据我长久以来的观察,他也没别的徒弟,就算他不收我,等我把他熬死了,那神相之位也只能是我,”陈昊唯肆意张狂满不在乎。 “你怎么能在大过年的说这种话” 二人一边嬉闹,一边往屋里走…… “这不是还没过年吗,哈哈哈......婵儿妹妹给哥哥也来一杯。”陈昊唯在姚安生的追打下奔向了无心那屋。 几人坐在茶桌上话起了家常,也是陈昊唯为主,姚安生为辅,其它三个根本没插过话,婵儿会偶尔乐一乐,另二位千年木头,要不是眼睛还睁着,陈昊唯还以为他们二睡着了,无时不刻的在修行啊。 “无心,你是被曲伯伯带坏了,你知道你这种叫什么吗,禁欲系!风靡全国,老少通吃,上打华夏五千年,下收印度阿三和棒子国软妹,你看曲伯伯多缺德啊,好好一个苗子被你给教成了啥样。”陈昊唯这句话,总算让二块木头脸上动了一丝。 曲游说抿了口茶说:“无心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媳妇了。”虽然是回应陈昊唯,但眼睛看了是无心。 无心听到曲游这么说常年翻山越岭小麦色的脸都有了颜色“你知道的,师傅。” 夜里无心在打座,婵儿给无心的火盆里加了点碳,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无心,时不时给旁边的茶壶里添上热水,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他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子目光落在他的的唇上,她想这张唇会说情话吗,应该不会。 “早点休息吧。”旁边有个人无心全身上下不自在,还好他没开眼,如果睁开眼,他看到这双热烈渴望的眼会作何感想。 婵儿嗯了一声帮无心带上了门。 有些事情,她不说,他不会知道,她怕说了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在爱情里就是这样,没爱上时高谈阔论,状志凌云,一旦爱上了就变得谨小慎微,如临深渊。 无心曲游婵儿住在正屋,住在偏屋的姚安生,每天都听见隔壁吊角楼里传来,婵儿一口一个无心哥哥来尝尝这个,无心哥哥山外好玩吗?无心哥哥……虽然寥寥几句姚安生听得心烦意乱。 尽管无心基本都没回应就算回也都是嗯啊好之类的单个字,姚安生被影响着,那种无力和挫败感把他压得死死的。 那种感觉好像他第一次去深城的那个夏天,中国最南方城市的空气中,那个湿度和闷热,让他每天都喘不过气来,那个夏令营他是病着回来的。 年三十拜祖先,曲游带着无心,白清带着陈昊唯和姚安生带一起来到了落缘村半山腰上的祠堂。 祠堂一看就是久经风霜,姚安生开始佩服起古代匠人来,千年古屋,全木做的,没有一颗铁钉就算后人有修修补补,但能延续千年,那是怎样的智慧。 神台上摆着三块长得差不多的神龛,束鬼龛,风水龛,神相龛,传了上千年。 大大小小上百块灵位是已故的道士,风水,神相后人。 拜完祖先后,曲游说,“这三块神龛绝对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你们要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 “为什么啊,”陈昊唯觉得小命要紧,除了钱没有什么比命中重,而且他白清老人家还没答应收他为徒呢,他凭什么给为这块木头卖命。 “没有为什么,我们三家本为一家,只是当年祖师爷为了不要太张扬,把三家分开,已免树大招风,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昊唯觉得自己上了贼船,想下又下不了。 出了祠堂,三个年轻人走在一起,姚安生问无心“你来过这里吗?” “我每年都来。”无心答 “那我爷爷和白叔叔呢都来吗?” 无心点了点头。 “那你见过我弟弟吗?” “没有”无心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语言都是简单明了而真实。 三个年轻人一起拜了祖先,感情亲近了很多。 无心在这一刻才把他们当成了兄弟,因为这么多年,只有他师傅白清姚让他们四个人进过这祠堂,他永远记师傅带他进去之前时和他说的那句话,拜过里面祖先的人的每一件事,都要当做自己的事去做,以前他只有长辈,这一刻,他觉得他有亲人了,是兄弟。 三人来到姚安生的屋子喝起酒来,陈昊唯是和姚安生是用灌的,因为平时禁酒。 但他们二人在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酒是没少喝,而无心显然不是,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 “喂兄弟,这不是茶,得像我这样”陈昊唯一杯直接干到底,安生在旁边笑骂“米酒啊,这东西后劲很大的,悠着点。” “人生难得几回醉,没有美女有兄弟。”陈昊唯举起杯来 安生一巴掌呼在陈昊唯头上:“跟着白叔这么久,也没个正经。” “正经是不可能了,我妈没教,你也没教,我可能基因不好吧呵呵。” 陈昊唯看来是真喝多了,满脸霞红。 无心虽然像品茶一样小口小口,但是只要他们说一个喝字,他就没停过。 量小速度快,这样算下来也是喝了不少的,他的脸是越喝越白。 “来敬你,无心,这一年多你是真帮了我不少,你这个兄弟我是真真儿盖章了。”陈昊唯越过安生坐到了无心身边一把搂住了无心的肩。 无心嘴角有了幅度。 陈昊唯像是发现新大陆了一样,“安生安生,你看这冰块会笑了,笑起来真他妈帅。” 姚安生也一直都在看着无心,他觉得他是个神人,没有情绪,就算有情绪也完全不会影响他的任何决定,理性又踏实,这种人是他最想成为的人,他知道自己拧巴较真脆弱,他真真正正的欣赏这种万处不惊的“是吧他本来就帅啊。” 婵儿进来看见无心脸白成这样对无心说:无心哥哥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无心像个小孩一样点点头,跟着婵儿回屋了。 婵儿把无心扶到床上帮他脱了鞋,让他躺下休息,看他一身酒味,又去灶台打了盆热水,回来时发现无心已经睡着了,帮他擦好脸,掖好背子。 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的脸,她记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他站在几个人的最后,冷静又孤单,她朝他笑,几个人里只有他没有任何表情。 那天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就是看到了光芒万丈,光彩夺目,手指划过他的唇,这个唇注定不会说话,更不会说情话,那他是什么味道呢,恍恍惚惚她吻向了他的唇,在即将要相遇的时候婵儿停住了,她在干什么,婵儿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逃跑。 落缘村的大年三十其实很热闹。 村民们的麻将,扑克瓜子声从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吊脚木屋里传了出来。 第十一章 正月没过完,无心和陈昊唯接到任务,二个人同时走的,这次他们需要二人合作。 姚安生是羡慕的,看山看水也看了一年多了,来来回回就这一样村子,前山后山。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村子包罗万像,能把这个村子看透,那是何等造诣。 安生开始在村里子转悠,有一天他在一户人家前面遇到一个人,直到遇到这个人他才发现这个村子有多不简单,他看到在电视上,网络上轰动一时的某跳楼高官。 他忍不住上前叫了一声“王市长。” 这位面色红润,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安生啊。” 姚安生见他没否认:“你真的是王市长,你不是已经......” “跳楼了是不是,哈哈。”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姚安生不敢相信,有时候见人比见鬼更让人胆寒。 “这里是我的家啊,”王市长一点也不避讳的说道 。 “你的家不是海都?”姚安生不死心,必竟他的资料在网上可以搜到的。 王市长给他讲了一个很长一个故事 五十年前他在这个村子里出生,到六岁左右,村长会挑选二个聪明机灵的人送出去读书,连同他们的父母一起送出去,而王市长就是这个幸运儿。 这样的的小孩每十年都会挑出二个,一男一女,都让白家看过有姻缘相,所以大多数送出去的孩子都结为了夫妻。 被送出去就会有人给他们安排的新的身份,然后自由发展,愿意回村子里村子也接收,愿意在外面工作就在外面工作,村子里从不干涉。 这也就是这个村子为什么一直这么封闭,现代化的东西一点没少的原因。 姚安全问:“那网上说你收贿问罪自杀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呢,”王市长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意示姚安生坐。 “这个村子千年来每十年都送走二个孩子,这个数字太庞大的,他们这些孩子大多努力聪明,而且出去了明面上不会联系,但是私下总是有联系的,互相帮助一直是有的,比如商人,总会和**打交道,有这一层关系,就难免不帮助一下,中间牵扯的太多,不是一半会说得清的。” “千年已来从没变过吗”王市长说到这里,姚安生差不多能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有灰色,只要这个灰色不变成黑成,那就会永远存在,存在着争议,但也合理。 “也不是一直这样,那么多朝代更替的战乱年间是不会送出去的,大家在这里自给自足。” “那出去的那么多人都没有把这村子说出去吗?” “为什么要说出去,村子永远是我的家啊,有一天落难了,他会接收我,让我过平静的生活,比如我现在,王市长顿了顿,就算有个别说了,那也没有什么人会信,而且想进来有那么容易吗,在外面的我们都是有联系的,说了的人至少不会再受到帮助,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吗?” 是啊,利益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固牢不可破的东西,尽姚安生在难以置信或者不可思议,他必须承。 特别是临走前王市长对他说快清明节了,清明的时候可以去后山坟地看一下,你会明白得更多。 清明的那一天,姚安生天不亮就和憨子去了后山,憨子不解的问:“安生哥,你这么早把我拉这里来干嘛。” “今天是清明啊,我来给爷爷上坟啊,” 他们除了草,加了土,然后挂纸烧香磕头,姚安生看着连绵不断,重峦叠嶂,郁郁葱葱的山林开始想他爷爷父亲。 9点钟左右一辆豪车开来,下车后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妻带着他的孩子,那帅气的男孩子一摘默镜,姚安生惊呆了,这是某刚出道的小鲜肉啊,在电视上看挺娘的,这素颜居然这么阳刚啊,这小鲜肉看到姚安生,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扫墓。 这一天才是真正刷新了他对这个村子的认识,商界政界,休育界娱乐圈,各行各业的人,大家遇到了互相点头聊天,然后离开,而平时在电视上网络上偶尔会交替出现,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居然会认识。 来了几十拔人,有爷爷奶奶带孙子来的,有父母带孩子来的,有独自一人来的,但有头有脸的人不少,他们都客气的聊天毫不顾忌,姚安生想,如果把这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那得多轰动。 扫完墓他直接去了王市长家他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个村子还有没有像你这样回来的人,如果有一天在外面杀人放火了,都可以回来吗?” 王市长在厨房忙着做菜,他一边切菜一边答:“怎么可能,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村子里为什么会容呢,像我们老了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也没关系,这个村子的包容只有生长在这里的人才知道,我们对这里都有很不一样的感情,我爷爷的父亲也是清未被道长回来的,然后在这里生活才有了我们。” 姚安生又知道了一个秘密,这里的人居然不全是原住民,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如果是包容的“带回来的不怕是坏人吗?” 王市长说:“带回来的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啊。” 王市长请安生留下来吃晚饭,一这顿晚饭他吃到了南城的红烧肉,而且了解了更多关于村子的事情,在这里生活的人自给自足过得很安逸,出去了有钱的人会给很多物资村里,有的人念到大学后回来教书的也有。 后山车子能直接开到半山腰的那条路一年只有清明才会出现,这听起来很奇幻,但就是事实。 “像这样的村子,中国不是只有落缘村一个,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王市长自言自语的说,又好像是说给安生听。 姚安生觉得,这个世界太大,自己真的很渺小。 接下来的日子他专注着修这本书,对风水方面算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人真的要内心接受才会真正学习。 第十二章 三年期满曲游把安生和婵儿送出了村,倾城的人教婵儿练蛊,仅仅是教她如何运用她自保。 这只蛊对她来说也只有治病渡气之用,这样婵儿也很开心,她觉得够了。 倾城的人告诉她,她是妈妈是倾城最历害的人之一,在被选为圣女的那一年和一个叫古一的人跑了,抓回来的时候她都快出生了,如果她想回去应该是可以的。 婵儿拒绝了,她只想呆在有无心的地方,爱情就是这么有意思,一眼万年再也贴切不过了。 姚安生对自己能走出落缘村是满足的,在崎岖的山间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婵儿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安生问过曲游,曲游只给了一个地址是湘西和梵城的交界处,说到了就知道了,只好问婵儿。 “听说有个村子出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要曲伯伯去看一下。” 姚安生心里是有些发怵的,他不知道憨子教自己的那些到底有没有用,但是男人的自尊不能让他表现来:“这是要我大显身手了吗?” 婵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们一路向西,由婵儿的灵蛊带路,他们很快到了目的地云泽岭。 曲游告诉他们在镇子里找一个旅馆住下,会有人来接应他们。 云泽岭只有一间旅馆,这旅馆是一个二层楼的住宅改造的,开房的时候只有一间房间了。 姚安生骂骂列列老板装没听到,他只好使出绝招”老板最近是不是一直破财啊,” 正在低头看电视的老板听到这话眼都直子,“高人啊,最近一上牌桌就输,再好牌也赢不了,。” 姚安生指着吧台的招财猫说,“这个东西放错位置了,应该放在那,他指了一下收银台那里。” “谢谢谢谢,”老板马上把招财猫移了位置。 “所以呢!老板,能不能多给间房。”姚安生神气的问道。 他想都帮他解决了破财的事儿,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吧。 老板面露难色的说,“本来是一间单人间,我只能帮你们加张床,其它房间客人都入住了,我总不能把他们赶走啊,都是混饭吃的,理解一下。” 姚安生看向婵儿,婵儿说:“那就麻烦老板了。”婵儿和父亲经营旅馆这么多年,知道其中的难处。 二人进到房间气氛变得很尴尬,婵儿一边搓手一边不知所措,姚安生一边暗自欢喜。 但看婵儿这样子他也只好说:走吧哥请你吃饭。 太阳偏西,一片血橙色的夕阳洒在整个小镇,姚安生和婵儿走在镇子的小路上,三三二二的行人都在往家赶,姚安生多想这样和婵儿走到老,时间能静止多好。 他本以为知道她的心意他能放下,可是爱这东西他真他妈是一味毒药,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上瘾。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的睡去,婵儿想如果是和无心一起出来多好,姚安生想能和婵儿一起出来真好。 半夜门外有人在敲门,姚安生睡眼惺惺的起床打开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大美女,“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继续睡。 咚咚咚.....敲门声更响了,还气呼呼的说着:“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居然关姑奶奶的门。” 婵儿揉揉眼,对姚安生说,:“安生哥哥,有人在敲门你没听到吗?” 姚安生瞬间清醒了,真有人敲门啊,“我刚才以为在做梦” 姚安生吓出了一声冷汗,心里想那么漂亮不会是狐狸精什么的吧。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想也太美了吧,美得不真实啊,就是因为不真实,所以他以为是做梦把门关了,断续睡觉。 婵儿眼睛眨巴巴的看着姚安生:“不会吧,鬼也用不着敲门吧啊” 姚安生用力点头表示深刻认同,正准备开门,砰的一声门破了。 进来对着姚安生的脸就是二巴掌:“叫你不开门,叫你开了还关,本姑奶奶,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本以为昨天就不顺了没想到今天更生气。” 姚安生一下被打蒙了:“你是人是鬼。” “本小姐不是人也不是鬼,是你姑奶奶,说见到本小姐为什么不开门,”眼前的红衣女子气呼呼的说。 姚安生本想说那么漂亮太不真实了,以至于他以为是在做梦,但又被打又被骂所以自尊心升到了顶端,保住脸面最重要,该死的脸面让他不得不说“半夜来敲门,谁知道你是不是提供特殊服务的。” 这女子绝美的脸上瞬间霏红,刷的一下一条小蛇缠上了姚安生的脖子,“没错了,就是特殊服务,我就让你享受享受。” 婵儿跑到红衣女子搂着她的一只手:“是依依姐吗?” 红衣女子对婵儿点点头:“我等下和你说,先教训这小流氓,不仅骗你一起住,还敢关姑奶奶的门。” 婵儿笑了笑说,“那依依替我好好报仇。” 姚安生满心等待婵儿会救她没想到等到这句话,他只好用力的避开这条一直对他吐着腥子的蛇“这位妹子我错了,我刚才是梦游了,请你把这蛇收回去,我怕不小心伤着它。” “那你伤伤看啊”这位叫依依的女子满不在意,这张脸和她的行为是不和谐的,她是妖美的,这样的女子应该穿上旗袍,做着精美的发型,养在豪宅中。 姚安生开始运气,平时练的功灵或不灵就看这一刻了,他运气到指尖,对着蛇张过来的嘴一戳,还没碰到这蛇,这蛇就把头缩回去了,然后二个都虎视眈眈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这边婵儿和依依聊得热火朝天,姚安生又气又急,但也不敢分心,一直使眼神给婵儿。 婵儿秒懂,这么冰雪聪明的婵儿会不懂吗? “依依姐,你说昨天不顺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害我死了很多宝贝,你看我的小天都被元气大伤”,依依指了指那条蛇。 “那先把他养养了,想收拾安生哥哥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好不好。” 依依点点头,她也舍不得再折腾自己的小宝贝了,手一晃那条叫小天的蛇就钻进了她的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姚安生见蛇不见了,气得对着蛇钻进去的地方大声叫,“出来啊再出来,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嗖的一声小天一下飞出去直接死死的缠住了姚安生的脖子,姚安生想运气,完全使不上劲,想我姚安生平时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怎么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哼,还没人敢对我们小天这么无理,他可是一只魅蛊就算他受伤了对付你措措有余了,刚才他跟你闹着玩,你还真以为他不敢咬你啊”依依把嘴翘得很高。 “我错了,把这玩意快收回去,”姚安生想着小命要紧敢紧伏低做小。 “叫姑奶奶。” “姑奶奶我错…我错了”姚安生脸都变成青色了。 小天又乖乖的钻进了依依的袖子里。 “小天不发威你当他是蚯蚓啊,” 一连窜的打击让姚安生心烦意闷,没想到出来的第一架是被条蛇打败。 两个表姐妹第一次见面很亲近没有生疏,二个人都听了对方无数的事儿了,今天见到面默契且自然。 婵儿拉着依依的手问:“依依姐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啊。” “这边一个村子出事了,”然后依依把事情有经过说了一遍。 往西走六十里,一个叫百家村的小村子里有个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了,然后被她的傻子父亲随便给扔了,老人觉得是小孩子没有入土为安,所以请他们去找一下尸体。 “找尸体,扔哪里记不得了吗?”姚安生问。 “傻子带老人去找过,没见尸体。”依依说道。 虽然刚才有不愉快,但一到正事二人又没有了隔阂,这才是年青人,有原则有底线的年青人。 “那我去有什么用啊,我只有理论知识,实践只有和你的小天,而且看起来我还打不过他。”姚安生的满腔信心被小天给打得一点也不剩了。 依依说:“你是不是姚家后人。” 姚安生点点头。 “那就对了?你不是出生在那里的吗?。” 出生在那里,姚安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没有人和他说过啊。 “那,那我应该去看看?” 走到小村子已经快中午了,村长亲自接的他们。 村长看着姚安生说:“这是姚家小子吧,长这么大了,只可惜啊,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当年你妈妈难产死后,你爸就带着你走了,你爷爷也就带着你弟弟走了,现在他们都还好吗” 姚安生苦头了一下“我爷爷过世了。” “啊,”村长显然是没想到“他帮了我们好多忙,我们应该去送送他的,那你父亲现在在做什么,”村长想扯开话题。 “父亲也过世了......”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还想问弟弟的,就怕一问弟弟也死了,那得多伤人啊,乌鸦嘴也不带这么玩的。 村长招呼他们先吃午饭,对依依一直都用的敬语:“成师傅这次的事情要麻烦你们了。” “小事,我在我身上,”成依依大口的吃着肉说,这女子脸和吃相太配不上了姚安生在心里想到。 “可能不是小事。”村长欲言又止。 “不是找个尸体吗,能有多大的事。”成依依边吃边回答,好像天下之事,没有他成依依解决不了的。 “不是找尸体那么简单,这要从十二年前说起.......” 我们村里有一户人家姓原,住在最北边,那家的儿子叫原阿华,他好吃懒做,到三十好几了都没有娶上媳妇,十二年前他出去打工,一个月就带回来一个媳妇。 我也是他妈妈给我们村子里发喜喜糖才知道他儿子娶媳妇了,奇怪的是三十好几的光棍,要娶媳妇了也一直不见摆酒,而且老是听到他家有哭声传出来,我们都是当是小俩口闹矛盾,必竟好好的一姑娘跟了你也不摆酒,人家心里不高兴,发发脾气也是可能的。 但是越来越不对的是,媳妇来了一个月了也不见出过门,我就叫老婆去打听打听,结果我老婆回来说,娶了个疯媳妇呢,在家里喊救命,又是哭又是砸的,只能关在门里了,娶这样一个媳妇怎么好意思 办喜酒。 而且女方的家里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人是不会再要她,只能原家养着。 十个月后,原家妈妈一大早就请接生婆,才知道他家疯媳妇要生了。 接生婆回来跟我们说,看起来那姑娘不像疯子,应该是原家小子骗了他。 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吃过晚饭带点礼品,想去原家看看,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听见原家妈妈一声震天哭,我们跑过去一看推开门,那场面至今难以忘记。 原家媳妇呆呆的坐在床上,原家妈妈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孩子整个身上都是青色,脸是是青灰色,双手用力的扇着媳妇的耳光,嘴里大声骂到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我的孙子来。 我和我老婆把她们分开,才知道她家的疯媳妇捂死了刚出生的孩子,我老婆去叫了道长,我问原家妈妈是怎么回事,知道是个疯女人,怎么不把孩子看好。 原家妈妈支支吾吾说 不出话来,然后又扑上去打媳妇,一边打一边哭,“我没想到啊,这个女人这么狠心啊,连自己儿子都杀啊,” 我劝她开想点,知道媳妇是这样的,以后再生大胖孙子,就看着点。 原家妈妈这才停了下来,我继续安慰她虽然小孙子没了,可是媳妇还在啊,只要媳妇还在就不愁没有孙子,得给她养好身子,原家妈妈一声不吭的去给她做吃的。 我这么一看连自己儿子都能杀,那肯定是个疯子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走了。 就这样过了一年,媳妇又生了大胖小子,这下原家妈妈可以说寸步不离的带着孩子,直到孩子一岁多一点,刚会走路。 有一天,原家妈妈看孩子睡着了,就去菜园子摘菜,回来发现孩子又死了,还是这女人杀的。 原来这小子醒了,顺手拿了床边的钥匙,歪歪扭扭的走到疯媳妇的房门外,结果疯媳妇骗小孩子从门缝中把钥匙给了她,她打开门出去就把自己儿子掐死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成依依摸着吃饱的肚子骂到。 村长接着说道 : 这个姑娘的身世也很可怜的,二孙子死后,原家妈妈对这媳妇是每天大打小打不断,没过多久就把她嫁给了她隔壁那家傻儿子。 傻儿子叫王大宝,他父母以为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能娶个疯的也不错,反正一傻一疯刚好合适,王大婶也是怕这疯媳妇跑没了,一直把她锁着。 直到她来到我们村的第五年,他给傻子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因为有前车之鉴,孩子一生下来就被王大婶抱走了,看得死死的,这小子很快就长到五岁了。 有一天看这发现这媳妇居然在逗孩子,眼里流露出来的母爱是骗不了人的,王大婶看着没事也让孩子和她亲近亲近,不过还是看得死死的。 有一天孩子和疯媳妇正在玩,王大婶男人在外面劈材,不小心劈到腿了,王大婶一急就去找赤脚医生了,等清理好伤口,她才想起小孙子和那个杀人的疯妈在一起,她吓得魂都掉了,打开门一开疯 媳妇正抱着睡着小孙子在唱童谣,她的心才放下来,从此以后她再也不锁着她了 足足被关了十年,她才走出了一间小房子,从此上山打材,下地种菜什么都干,和村里的妇女也和她熟悉起来了,发现她根本不是个疯子。 她叫许静老家西省的的,其它的她不肯多说了。 半个月前她又生了个女儿,王大婶就放心的交给了她,没想到她睡觉的时候居然把自己女儿给压死了。 她抱着女儿哭了很久怎么也不肯放手,王大婶都劝她说,不怪她了,她一直哭着说是杀了儿子的报应。 等她睡着了,王大婶让王大宝把孙女抱走,先找个地方放起来,她再请道长把女儿送走,没想到王大宝以为他妈叫他把女儿扔掉,他就随手扔了。 等王大婶再去找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 找不到,也没办法了,大家都不当回事,只当被什么野猪野狗给叼走了。 没过二天许静找到王大婶说,她白天奶涨得要命,晚上她梦到女儿一直在吸她的奶,还怨恨的问为什么要把她杀了。 王大婶开始还觉得不相信,可是她媳妇做月子,她都是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媳妇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瘦,白天奶真的是涨得狠,早上一起来,发现媳妇的奶是干瘪瘪的,而且村里面的小孩子晚上老是哭,说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子老是在摸他们。 姚安生听完都觉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会是有鬼吧,必竟他连小天都打不过。 成依依气得要死,居然有这种男人,能把一个女人关在家里几年,一定要去找他们算帐,特别是那个原阿华,他肯定是把许静拐骗回来的,然后说道 :“本姑奶奶要把原阿华打得满地找牙。” 村长赶紧说道“成师傅,原阿华一年前出去打工就没回来过,我们还是先去找尸体吧,更何况许静都没有追究,我们做为外人更不好说什么了。” “村长你糊涂啊,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我们必须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解决,那先去王家看看吧。”成依依说完跟着村长去了王家。 第十三章 王家小院,土墙里面三间简陋的瓦房,东边房间里一个女生人叫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你,我该死,我该死。” 一个老人叫到,“快快绑起来,绑起来!去拿绳子,”然后一个中年男子急冲冲的跑出来说:“绳子,绑媳妇,媳妇生病了。” 成依依看到那男子怒骂:“滚开,”就进了屋子里。 她打开一个小布包,几只小虫子瞬间钻进了许静的鼻子里,许静晕过去了。 王大婶忙问:“妹子,我媳妇怎么了,怎么倒了,不会死了”一阵哭天怨地。 “几只虫子,死不了。”成依依对他们都没有好脾气。 一个小男孩趴在门后探过头来说,“姐姐要救救我妈妈,我不想她死。” 成依依蹲下对小男孩子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看着我把妈妈叫醒好不好。” “我叫王小小,姐姐是一定是仙女对不对。”王小小看见这么漂亮的姐姐,觉得只有仙女和配得上她。 “仙女要施法了奥”成依依刚说完许静慢慢睁开了眼睛。 姚安生看着这一幕心里想到,这真他妈的是在施法啊。 婵儿在姚安生旁边说:“有几只透明的小虫子进到了许静体内,虫子是相克的,见面就会死,然后蛊也就解了。” “理论知识不错和我一样,”姚安生和婵儿相视一笑。 成依依叫他们都走开,房间里就留下了姚安生,婵儿成依依许静四人。 成依依说:“孩子是不是你杀的。” 许静无声的流着眼泪,摇摇头,然后又笑了笑说“这是报应。” 成依依说:“许姐姐,你清醒一点,你觉得你会压死孩子吗,你真的睡得那么熟吗,你没有印像吗?” 许静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也因为这一声许姐姐,她感觉到了温暖,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动容。 所有人都叫她疯子,就算她和村子里的人说了她的名字也没有人叫过,当着她的面叫王家媳妇,被着她叫疯子,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拥有许静这个姓名了。 “许姐姐,你能不能和我们说一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怎么会嫁给原阿华,又怎么嫁给了王大宝,还有之前的二个孩子,真的是你杀的吗?” 许静面色发白,心如死灰的说: 我出生在广省,有一个大二岁的哥哥,我从小学习特别好,但是我爸爸特别重男轻女,我和我妈妈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家里的农活家务基本上都是我们俩干的,我哥哥什么都不用干,学习还特别差,从小我就在我哥哥的欺负下长大,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读书,一定要离开这个村子。 初中毕业,我以全校第二的成绩考上了我们县城最好的高中,我爸爸居然说女孩子初中毕业很好了,让我嫁人。 对方是个三十岁的男人,只因为他们能出很高的彩礼,我求了他很久没用,最后我说学费,我自己挣,只要不要我这么早就嫁人,我妈妈也和爸爸说,如果高中毕业别人能给的彩礼会更高,就这样我爸爸留下一句,从今天起,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我暑假白天就在工地上做小工,晚上去夜市打工,一个假期总算把学费凑够了,整整三年我吃的基本是馒头和白饭,除了学习就是不断的想办法赚钱。 就这样我过了三年,高考报了一所北方学校,我考完一刻都没在家里留,我知道只要我在家里,我一定会被嫁掉,我如愿的上了那所学校,我只偷偷的打过几次电话给我妈妈,我唯一割舍不了的是我妈妈。 二十岁那年,我爸爸用一通见妈妈最后一面的电话把我骗了回去,我深知道我爸爸的个性,我所以提早一天就回去了,晚上到家里看见我妈妈好好的,我就决定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我连夜走了很长的山路回到县城,没想到居然被人迷晕了,然后卖给了原阿华。 我求了他很久放走我,他都不同意,我曾经以为只要我不肯乖乖听话,他们想要的我都不会给他,就会放我走。 我特别恨原阿华,所以生下孩子我想尽所有办法把他们杀了,我以为他就会把我放走,没想到他们把我转卖给了大宝,我就彻底认命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我的女儿,真的,求你们帮帮我,我想见到她,我想对她说我爱她,我真的没有要杀死她啊。 姚安生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只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女儿的尸体”没想到二十一世纪还有这种买卖妇女的情况。 出门后成依依说:“小子去哪找。” “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安慰安慰她,还有别叫我叫小子好不好,别说你没有婵儿那么乖,非得叫哥,但是你叫我一句姚安生总行吧,姑奶奶。” 姚安生觉得一片迷茫,理论和实际结合起来看来有点不容易,虽然憨子带他把落缘村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但落缘村那是一个块风绝佳之地,这尸体喜欢什么地儿? 他打量一了下村子,我们往西边走吧,几个人往西望去,山上长满了东倒西歪的树,树大多是又高又细的的,远远的望去一片荒凉。 成依依点点头对村长说:“我们去那边看看,你们回去吧。” 村长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他们几个说:“这边不能去,” “为什么”几个人同时问。 村长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从老辈人传下来,就说那边是死地,人进去了会丢魂,十年前北边有户人的牛丢了,他非要进去找,可是不但牛没找回来,人也没回来。很奇怪,以前不管是牛羊什么的走到那个山脚下自然就没会再往前走了,可是那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哎留下一家孤儿寡母,可怜啊。” ‘“那我们倒真要去看看,我成依依就不信那个邪了。” 婵儿也安慰着村着,:“我们会小心的,晚饭前就会出来。” 几个人向西边走去,刚走进树林,感觉温度就下降了好几度,很多树木,这些树木枝叶很少,就像营养不良一样,几个人都小心的查看着,走了一会婵儿说,“安生哥哥,你觉得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你看这些枝,光照这么好,还不好好的长,都是乱七八糟的长,还有连杂草都很少。” “我说的不是这个奇怪,你听见鸟叫声吗,一般来说这种林子从来没有人来,应该会有小动物之类的东西,而我觉得,这**静了。” 姚安生仔细一想,难怪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成依依说“我们小心点,我身上的这些家伙,现在特别的恐惧,这林子应该不简单。” 姚安生这下不敢大意 了,他仔细的台山观察着周围,表情很严肃又有点想不开的样子。按理说这西山算不上风水宝地,但是不应该是死地啊,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走到半山腰婵儿有点吃力了,她虽然说不是城市里的孩子,但是从小被养在家里,爬山这种事,她基本没干过。 姚安生看着婵儿冒汗的头说,:“我们休息一会吧,我看这一时半会也走不到山上。” 几个人找了块大石头开始休息,姚安生放眼放去,四面环山,三面都有人家从山底住到小半山,就这一面,没有任何生气。 休息了半小时,几个人继续向山顶爬,一路上除了压抑倒也还算顺利。 到山顶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一片金黄色,落在各个山顶,实在是美得眩目,成依依和婵儿都看呆了。 姚安生越看越不对说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地方太邪恶了,不是我应付得来的,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困龙地。” “怎么回事,”婵儿和成依依跟着姚安生快速的下山边问着 姚安生一边走一边说,“这里如果没遭人破坏应该是一个龙脉,但是他的头被截断了,简单的说,这里的风水被破坏了,你看这四面环山像山顶连起来就像一条龙,而右边那里应该是被人做了坟地,专埋怨死之人,而且是怨气极大的那种人,而这种龙脉的形成应该是几百年前,也就是有人猜到这里会形成一个龙脉提前给他破坏了,龙脉一旦形成,基本上没有人破坏,只要把人葬在这里,后代都会大富大贵” 姚安生现在才觉得自己有多渺小,先人的智慧真是太可怕了,能提前截断龙脉,这到底是他娘的怎么一回事啊。 “截断就截断啊,我们这么着急下山是为什么。”成依依有点生气了,这人到底是不是姚家后人,怎么可以这么怕。 “我们现在站的这座山应该就是一个龙头,如果说是龙身龙尾是没关系,龙头不一样大煞之地。” 一个龙脉的形成得要多苛刻的条件啊,也就是说从一个风水宝地,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地方,然后截断后,把脖子的地方做成了一凶地,这个龙头就变成了一个大煞之地,也就是风水里说得最多的龙煞,换一个说法,这个地方人的三魂七魄在这里是不稳的,所以进来了就感觉到冷并不是这里气温变冷了,而是的三魂七魄有可能受影响了,呆久了,就保不准就离体了。 “那我们要不要找尸体了。”成依依还是有点心有不甘。 “尸体应该就在这山上,怨魂最喜欢这种地方,在这里他们能快速成长,但是应该也出不去,这是一种祸福相生的事,虽然怨魂能在短时间变得非常强大,但慢慢的会失去心智,完全受控于这里,我要打电话给无心。”姚安生掏出了手机。 “现在打吧,”婵儿听到无心的名字总是星光璀璨。 “这里没信号。” 几个人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真是一点信号也没有。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只能低头往回走。 第十四章 “无心,你说安生那小子如果遇到真的鬼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啊。”陈昊唯和无心走在百家村的小路上。 “倾城的人在”无心答非所问,内容目的明确。 “不会是成依依那丫头吧。”陈昊唯心惊肉跳的问。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成依依,他把持不住的调戏了她,然后被她修理得着实难忘。 他的世界里出现的女美比如邱淑清,比如婵儿,再比如那些年的花花草草地,对他不是情意绵绵就是娇嗔可爱,只有成依依,用她的蛇舔遍了他的全身。 还有一个原因是倾城也只有她会入世,其它都是些老妖怪。 无心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啊,要不我们别去了倾城的人还是蛮历害的,应该搞得定”陈昊唯拉扯了一下无心。 “不是你说要来的吗?” “……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你一定要救我小命啊。”陈昊唯一脸崇拜一边放电的看着无心。 无心没有拒绝,就算是答应了。 他们悄悄的潜进了村子,走向了西山。 子时无心带着昏迷的无心和女婴的尸体出来了。 陈昊唯古婵和成依依跟在后面,每个人脸色都特别的沉重。 刚到村长家无心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成依依让村长安排了二个房间,就把女婴尸体交给了陈昊唯让他去处理。 村长想问什么,陈昊唯先开口了:“先把这女婴用三年以上的公鸡血泡起来,有什么事等无心醒过来再说。” 村长也不敢多问,怎么进去三个出来五个还有二个是昏迷的 婵儿和成依依在照顾着二个昏迷不醒的人,陈昊唯看着他们四个人想起几个小时的一幕。 傍晚在无心的带领下,他们刚进到西山,天就完全黑了,就是从黄昏 瞬间进入到了黑夜,陈昊唯刚想开口,无心就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远远望去一个古代宫庭若隐若现。 陈昊唯看着看着不自觉的走了进去,走了一会就进了正厅只见一个脸带黄金面具的女子座一在把鲜红的椅子上。 古婵和成依依双目无神的站在女子二侧,姚安生跪在女子面前,他看见女子也不自觉的跪了下去,这时耳边听见无心一直叫他的声音他才清醒过来。 而前眼的古婵和成依依也站在了陈昊唯身边看样子是清醒过来了,但是面色非常沉重。 无心则是一手扶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姚安生了。 无心对黄金面具的女子说:“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女子的声音像是能穿透灵魂:“最好是,这要时间久了,对你有什么影响你自己知道。” 这种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在心尖上回荡,以至于陈昊唯觉得自己发生了错觉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被手指抚摸过。 无心扶起安生,抱过地上的女婴,看都没看倾城一眼就走了。 姚安生做了很长一个梦,他们在山上走着走着,看见一个湖,几人被湖给吸引过去了。 不自觉的踏了进去,然后并没有水,就像一面镜子他们瞬间到了湖的另一面,另一面是一个皇宫,很多房子,纸做的灯笼里都是红色的烛光,在黑夜里发出了悠悠烛光,烛光没有一丝温暖只,让人瘆得慌,引诱着三人慢慢向巍峨的宫殿。 宫殿里有个女人在唱歌,这时三个才感觉不对如梦初醒,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房间里的女子对他们说:“不妨进来,反正也出不去了。” 这个女子身姿极其妙曼,双眼戴着金色的面具,千妖百媚。 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 几人都没有人说话,但就是这样想的。 她说她叫倾城,几个人好像看到了一个叫倾城的女子的一生。 千年前倾城生于洛阳,芳年十四一次庙会遇到了她一生所爱,他十八岁。 十六岁那年,她和父亲断决父女关系,离开了家。 他对她呵护备至,在一个雪夜的梅花树下他对她说此生唯爱你,如这白雪一般,愿一起与你白头。 那是她们最开心的日子他练武作诗,她弹琴绣花,本以为能这样过一生 二年后,一列军队出现接走了他,他对她说等他。 四年后,整个洛阳一片喜气洋洋,李宗洺将军迎娶当朝公主独孤玉儿。 李宗洺,一个她思念了四年的名字,在那一天娶了别的女人。 公主府内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就如这地下宫殿一般鲜红,倾城带着三岁的女儿在公主府前,看着李宗洺骑着硕马从她面前走过,这张脸她日日思,月月想,年年念,而他没认出她来。 周围的人都不断议论着小将军比老将军更是威风,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战纪,和公主是天作之合。 哈哈哈哈,她笑了,那她倾城算什么。 倾城为了他,和父亲决裂,屈身在那三间青瓦房内一呆就是六年,她靠着绣娘教给他的出色绣艺,带着孩子带着对他的思念等着他。 她可以不怪他为什么不解释他是将军之子,不向他解释他为何一走了之一封书信也不带回来,但不能接爱他骗她,要她等他。 她带着女儿走到了秋月客栈,三年前一个差点被人非礼的晚上,一个叫子书言的男子救过她,他曾对倾城说,他爱上她了,她说我在等丈夫归来。 倾城对子书言说,你不是爱我吗,她褪下青衫,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只求你好好待平安。 他帮她穿上衣服,对她说我会等你真正爱上我的那一天。 将军在房间内阴沉着脸听侍卫说道:倾城姑娘带着平安小姐去了秋月客栈。 我知道了,派人监视着,李宗洺说。 人退去,他穿着喜服把手里的杯子捏到粉碎,血从指缝中流出,泪在脸上滑落。 第二天,将军在房间里对着侍卫大发雷霆:怎么会不见,你们的居然敢失职。 属下该死,真的没有见他们出来,不仅是倾城姑娘和平安小姐不见了,连掌柜子书言也不见了。 查,不惜一切代价。 五年后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将军府内,在李宗洺耳边说了什么。 我要马上见她,所有的暗子全部出动,我要巫族从此消失,李宗洺说。 一处宅院内,错错落落的房间里,子书言在陪伴平安读书,平安看娘一走,马上求子书言教她玩虫子。 子书言没办法衣袖一挥两只金色的蝴蝶飞了出来,平安很开心地拍着手我也要我也要,子书言摸了摸平安的小脑袋说:你娘会骂我的 平安嘟嘟嘴说:你把我娘娶了,她就什么都能听你的了呀。 子书言笑了笑:就算娶了她,还是我听她的。 看不出子书叔叔是个娘子奴啊,平安嘲笑他。 子书言温润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夜晚倾城拿了件披风披在子书言身上说,天凉了,早点休息。 子书言抬头看着天说:最近总是隐隐的不安,总感觉有事会发生你不会离开我吧。 倾城低着头娇笑着:就会乱想。 嫁给我好吗?子书言握着她的双手。 倾城靠在他的怀里。 一天无尽的大火将整个子书家族烧为灰尽,望着满地的尸体子书言抱着最痛爱他的二叔身体失声痛哭: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当初不听话,我从皇宫逃了出来,为我们今天埋下了弥天大祸,从小爹娘过世,是你把我当成了自己的亲身儿子,再也没有娶妻生子,儿不孝。 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巫族就剩下你了,好好活着,回族里去吧。 二叔,子书言看着死在他怀里的人目光变得寒冷起来。 他招出了一双金***,金***幻化出无数若隐若现的金***,只见几个黑衣人说:将军不好,魔蝶,请将军退下。 李宗洺一动不动,冷沉着脸说:我要他死。 李书言身边那个从来不说话的面具男,开始摇动着手里的罗盘,无数光影黑气和那些蝴蝶纠缠在一起。 光影和蝴蝶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剩下的人越来越少,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除了子书言,李宗洺和那个带面具的人。 随着最后二只金蝶落下,子书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李宗洺用剑指着他:倾城在哪。 子书言笑了笑:我以为你是为吉陵来的,没想到你是为了她。 带面具的男子说:当初你在洛阳留下来不杀你的确是为了吉陵,但是你能输在我手里就知道你的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子书言冷笑看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你值得吗?文先生。 带面具的男子说:我文力,生来只为文家服务,所做任何都值得。 包括培养死士吗,你们居然背着朝廷培养自己的势力。 李宗洺一剑刺在他脸上“你说太多了,倾在哪” 你永远不会知道她在哪里。子书言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李宗洺对着面具男说:文力,不用留了。 住手。 文力的手掌在子书言的头顶停下了。 倾城带着平安走了出来 子书言把头偏到了一边,明明叫她走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回来。 倾城走到子书言身边说:这么多年,没有你,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今天你死了,我也不独活。 李宗洺听到倾城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他想去拉倾城的手,可是倾城躲开了。 放了他,我跟你走。倾城昂起美艳的脸对着李宗洺说。 好,李宗洺表情轻有了一丝光温度。 还有平安,也跟他走。倾城厌恶的李宗洺说道。 为什么,平安是我们的女儿。 你住嘴,平安是我的女儿。 放他走可以,平安不行。李宗洺强压着怒气。 倾城从手里掏出了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我和平安,你选择一个。 李宗洺冷峻的脸没有任何波动,语气有一丝颤抖对着戴面具的男子说:文力送他们走。 不用,她把平安推向了子言身边说道:平安体内刚服下一种毒,三天之内有救,而且只有子书言可解。 子书言牵过平安的手,在她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下笑着对倾城说:放心平安一定会没事。 他挑了一匹马,抱着平安说:跟娘再见。 子书言抱着平安在马上飞驰,泪如雨下,这个女人真狠,没想到她真的对她女儿下了这种毒,这是他们巫蛊族最神秘的毒,他只能回族里才能解,他一刻也不敢停,今生能再见吗,回到族里了,他可能再也出不来了把。 巫未然十岁被送入皇宫入世历练,那年他二十岁,第一次见到倾城是一个庙会上,她正在猜灯迷,他在旁边看入了迷,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他正想怎么和她打招呼就见到了李宗洺走了过去把她逗得咯咯笑,那是他见到过最美的画面。 那一天他逃出了皇宫,他不想再为皇家做那些逆天伤人的事,只是他带走了一个密秘,他的金蝶带他找到了吉陵的位置,也是那一天他发现洛阳并不是无所留恋。 他姓了母亲子书的姓,从此世界再无巫未然,只有子书言。 将军府内下人报倾城小姐已经二天没进食了。 将军说:如果她再不吃,你们以死谢罪。 下人在倾城的房间磕头,直到昏了过去,倾城也没有动一口食物。 后面二天,下人都是用一把尖头插在自己的心口了结了自己,因为第一个没有死的女子,当晚就被扔进了军营做了军妓。 倾城醒来,将军正在用嘴喂她汤,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喝下去,今晚我会宴请许太傅,到时候你也要准时参加。 倾城坐在镜前认真的打扮,她化了最美的妆,选了最亮眼的首饰,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记起自己年少稚气的脸不禁哑笑。 黄昏,她没等来了将军,等来了将军的母亲李夫人文高儿 ,她看着倾城说:抬起头来。 倾城把头抬得高高的, 的确美,倾国倾城,人如其名啊,我儿子果然有眼光,今天晚宴要好好跳一支舞,哪一支呢,你看是陌上桑还是平安乐,我看就平安乐吧。 李老夫人说完,留下了惊慌的倾城。 她本以为李宗洺会为他保全名誉,没想到,她只是一个舞姬。 席间,一首平安乐跳下来,李夫人向倾城招手:过来倾城,坐这。 她把倾城安排在李宗洺旁边。 李夫人笑着对许太傅和许夫人说道:虽然是个内待,但是我儿子喜欢,儿大不由娘,你们说这种路边捡来的,妾自然也配不上了,只能当个内待。 这种侮辱让倾城瞬间瓦解冰消,无地自容,没想到他在李府只是个陪床丫环,而且是当着父母的面这样说。 许夫人盯着倾城,双眼发青,许太傅在桌下捏了捏夫人的说,对着李夫人说:“夫人说得自然在理,像她这种女子不管所出如何,自然不能和夫人一样母凭子贵了。” 李夫人心里气得要死,她自知这是在娶笑她文高儿只是个妾,脸上还是堆笑的说,:不是谁都的孩子都年少有为且孝顺,也不是谁都能娶上公主,这自然是教导有方。 一来一回的语言里都是相互贬损。 许夫人捂了捂胸口说:我身体有些报恙,我们先失陪了。 看着二个离去,倾城再也忍不住追了出去,她跑到太傅面前跪下说:女儿不孝,求爹娘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不要气坏了身体。 许太傅看着倾城冷冷的说:姑娘您认错人了,我的女儿在十一年前就死了。” 许夫人眼泪止不住的流:城儿啊我们许家,几代名门,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跟娘回家吧,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爹娘年纪越来越大了,我们都很后悔当初由着你。 许太傅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是没能开口,这个女儿的个性太倔了。 倾城抱着爹娘痛哭起来说:现在不是我能走就走,李府不放我。 次日将军府收到白贴许夫人去世。 倾城头戴白花,在房间闭门十日。 三个月后许太傅私通敌国,满门超斩。 十个月后将军和玉儿公主的长子出生。 李将军在长子出生后终于能随时留在倾城的房里了,再也没有下人的跟随。 又过了半年,倾城肚子里又有了新的生命,将军把耳朵贴她肚子上,开心的说倾城我们终于又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一定会做一个好父亲,一辈子好好疼你们爱你们。 倾城把脸埋在他怀里,眼里全是冷光柔声道,这个孩子是我给你最好的礼物。 中元节,将军来到倾城的房间,倾城穿了一身红嫁衣,将军愣了一下,今天怎么穿这身, 这是我给自己缝的嫁衣啊,漂亮吗?李宗洺好像又看到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倾城,他笑的那么甜。 他亲吻着他的额头:“漂亮你穿什么都漂亮。 我为将军准备了礼物,在桌子上的盒子里打开看看。 李宗洺捏了捏倾城的脸蛋说:以后不许叫我将军,像以前那样叫我的名字。 走到桌边打开盒子,一个手掌大小的婴儿躺在盘子里,一把剑从将军的后背刺穿。 将军回过头来泪中带笑着问:你这么恨我吗? 倾城一时有点措觉,她居然看到他在心痛,但她不会再相他了。 对,我恨你。 倾城抱向李宗洺,一把剑刺穿了二人。 她咬牙切齿的说:我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了,礼物满意吗。 将军抚摸着倾城的脸说:希望来生你不要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人,你原本这么美好。 我这种人不配有来生,今生就瞎了眼,气死母亲,害死父亲,生下仇人的孩子。 倾城眼里没有一点生气,她早就该死了,但是大仇没报,她不能死,所以她等到了今天。 万般皆是命,倾城我们如果是普通家的孩子多好。李宗洺抱着倾城倒在了血泊中。 三个听到这个故事十分震惊,但是他们都像睡着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直到无心的到来,成依依和婵儿意识很快苏醒了,但是姚安生一直有醒过来。 二人是第二天正午醒来,姚安生睁开眼,一张脸正对着他是成依依,带有女孩子自有的体香,清甜可人。 成依依看到他睁开眼一个字也没说,直直的盯着自已,心里想怕不是傻了吧,她伸出手在他脸上一巴掌。 “打我干嘛。” 成依依吐了一口气:“活的,好的”知道痛,神色正常,气息平稳:“哎不是我想打你,我看你眼珠子都没动,我不怕你是丢了魂吗。” 听起来好像是没错,但用打的,这角度太刁钻,残暴了吧。 姚安生摸着脸觉得老天爷还是蛮奇特的,能给人这样一张脸,再给脸不配德的行为,真是煮鹤焚琴,暴殄天物。 姚安生看着婵儿一动不动的坐在无心面前,眼里全是担忧,心疼,期待。 成依依笑着说:“从回来到现在就是这个姿式”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睛,嘴成了一个O。 在姚安生那里得了一个,没错的表情后,她拉着姚安生说:“我们出去晒晒吧,从那种鬼地方出来,得沐浴一下日光浴”这话是说给婵儿听的。 二个人刚到村长门前的晒谷场成依依就笑眼眯眯的对姚安生说:“眼光真清奇啊。” 姚安生明白成依依指的是什么,点点头给了一个赞同你的观点的表情,让成依依笑得人仰马翻:“这块木头看来是枯木逢春,万年铁树要开花啊”。 心里乐开了花,看本姑奶奶不把这些年的不痛快找回来,我就不信了。 姚安生靠着晒谷场旁边的百年老桂花树看着成依依这变幻莫测的脸:“别乱来,无心不知道。” “你说什么,单恋…而且恋这么个…”成依依开始语无论次了,结结巴巴了,单恋这么一个人的成功率,那难度比婵儿得到灵蛊,她得到小天的机率更渺茫。 姚安生也知道成依依所担心的,尽管他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婵儿是聪明的智慧的,她爱他爱得处之泰然,不留余地,既不惊慌也不惊动。 婵儿启动了他的梦灵蛊,金色的蝴蝶在无心的胸口跳动着。 无心一口污血喷了出来,婵儿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死死的抱住了无心,污血染红了他们俩的衣。 “无心哥哥,我好怕你醒不过来”婵儿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她怕他醒不过来是真的,她也是试探他,她试探他反不反感她这么一抱。 人要有信念,当希望茫然的时候她需要一点信念,她想确定,他不讨厌她,她只要确定这一点点。 无心很自然的扶过她说:“谢谢古小姐。” 谢谢,无心对她说谢谢了,三年,她在照顾曲游的时候,他没说过。 她给他做鞋洗衣,他没说过,但今天他说了,只是那句古小姐,让她看不到希望,但至少他不讨厌她,他没有推开她,没有生气她抱他。 这就是信念,婵儿固执地把自己说服,尽管这个理由是无比牵强。 婵儿帮无心换好了衣服,叫许静过来看看孩子。然后速度烧掉了。 许静看到孩子后精神和身体都好转,人生好像有很多选择又好像没有选择,她无数次想逃离这里,当可以选择离开时,她选择了留下,人生就是这样,在时代和命运的洪流下,多数人选择了认命。 第十五章 山上怪异的事没有人提起,大家都能感觉到那个宫殿无处不在的煞气,他们很想知道倾城是怎么被葬在了那里,她曾经爱过的男人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姚安生见没人问,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问那个孩子是怎么回来的。 “回来的是一个躯壳。”无心答。 孩子的灵魂已经在倾城那里了,那里是一个怨气集结地,整个村子只要死亡时有怨气就能受到倾城招唤,倾城是一个鬼王,怨鬼。 她生前饱受折磨,死后被葬在那里本应该是一块风水宝地,后遭人破坏,而且她下葬也是被人动了手脚,各种天时地利人为,让她生成了怨鬼,而且成王。 本来能成为鬼王的都是生前有战功或者非常勇猛之人,心中集有这么大的怨气怎么也成不了鬼王,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必然的,也有几分注定,历代师祖见过各种鬼王,相传只能解了她的怨气,被倾城召唤的鬼魂才能得到解脱。 “那灵魂没回来孩子就不能转世是吗?”姚安生答应许静帮她找回孩子,没想到只是一个躯壳,他觉得有点对不住许静。 “我们只能解了他的怨气”无心答。 “解她的怨气,怎么解?”几人诧异。 “找到李宗洺” 无心答应帮倾城找回李宗洺,他和倾城签下了契约,如果不解会慢慢的受倾城的影响吞噬,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李宗洺。 “李宗洺是谁?”陈昊唯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晕呼呼的进去,然后晕呼呼的出来,于是他听到了那故事。 “找一个死了千年的人,这也太扯了吧。” 现在让他们找一个死了千年的人,陈昊唯很生气。 “李将军的生辰八字是一千三百二十四年前的五月初五。”无心说道。 “你真要找啊,安生,你说去哪找,找个死人骨头这种事应该是你来吧。”陈昊唯问姚安生。 “去龙城吧。”安生说。 “龙城?” 没有怀疑几个年青人,说走就走,年青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一个故事就能成为朋友,一件小事就能有莫名的信任感。 在倾城的那个幻境里他见过李宗洺,他觉得他就在龙城,仅仅是他的的直觉,他想不到的是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只有无心愣了愣,他低头哑笑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没有人注意到,除了婵儿,婵儿在他轻微的表情下读到的是绝望,她不解,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 她以为会出什么大事,结果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因为在龙城大家知道了无心的过去,一个没有人能接爱的过去。 几个人漫无目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寻找一个千年前的人或鬼,或骨头,实在太扯了。 要三年前,姚安生和陈昊唯会觉得,特么的是有病吧,然而现在确不得不去寻找,他们知道无心能从一个怨鬼王手里救他们出来必定不是那么简单,只是谁也没有问,无心不说问也问不出来,这种恩情,每个人都记在了心里。 深夜,无心从梦中惊醒,他已经很久没做梦了,他梦见小时候的自己不断的被鞭打,然后被丢弃在一个雪夜里,他不断的喊妈妈,可是妈妈骑着摩拖车头出不回,留下了刺鼻的尾气。 他的眼神有一种像怨念一闪而过,他想杀了那个遗弃他的女人,但很快被自己制止了,他自愿和倾城签下契约。 自己是一个渡鬼人,鬼根本蛊惑不了他,他知道已经被倾城影响了,得尽快找到李将军,这个局只有李宗洺能解。 姚安生把陈昊唯叫醒:“他在哪里。” 陈昊唯一脸懵逼,大半夜居然被人摇醒,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他在哪里“谁?你问谁,不能好好睡觉吗” “李宗洺” “在龙城。” “我知道在龙城,我们现在不是在龙城吗?具体点” “你真以为我是白仁啊,我也只算了个大概,西南方。” 陈昊唯也是心里有气,这个八字太奇怪了,按理说本应有天子之命,人生中有一大劫,但是被自己改命了,改成无尽之命,无尽之命,另外一个说法是他的命是完全撑握在自己手中,跟生辰八字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的人你让我去哪找,只要见到那人才能看出个大概。 无心在陈昊唯睡着后一个人出了门,他在一个小区门口站了很久,表情特别的阴毒,这座城是他恨与恶的源泉,也是这座城里的人掏空了他的心,以至于当初曲游找到他赐名无心给他时,他觉得他懂他。 此时的他恨这座城里的人,某个人,他想她死。 姚安生在梦中惊醒,一屁股坐了起来,去了落缘村后他基本上不做梦了,今天的梦他完全记不起来了,只觉得特别恐怖,他摸了摸胸口,心脏在扑咚扑咚跳过不停,他看了看睡在旁边的无心发现人不见了。 来龙城五天,他总觉得无心不对,说不上来,无心平时是一个做事果断,思维敏捷话极少,让人特别放心的人。 现在总感觉他变得不一样的,说不上哪不一样,就是看不透。 姚安生觉得这种感觉特别不好,他走到陈昊唯身边,摇醒了他,“无心不见了。” 第十六章 小天在青石路上滑稽的扭着身体,几个人跟着他穿过一条又一条巷子,成依依嘴里崩出一句话来把大家吓了一跳:“快点他要杀人了” “你会杀人我信,但是我家无心不会。”阵昊唯抬起漂亮的眼睛瞅着她。 成依依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对陈昊唯无知的讥讽:“我家小天和曲家那小子是一路的,当初小天一出生就被一棺材压在下面不得动弹,靠着棺材小娘子里的鬼气和骨血才活下来了,曲家那小子现在就是一疯子,小天能明显感觉曲家那小子充满了怒气和怨气” 小天扭到一处二层楼的黑色房子下停下来了。 几人围着房子转了几圈发现没门,还没窗,太奇怪了。 仔细一看,这房子不像现代的房子,整个墙面是黑色,房顶是红色,骷颅头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屋檐,虽然说没有门窗,但是墙面好像隐隐透出来光亮。 “这是一座怨宅,会在特定的时期子时出现。不小心闯入的人将被各种怨灵折磨死,灵魂会和这房子融为一体,”姚安生说道。 他在那本叫修的书上看到这样的房子,憨子说过,遇到这样的房子不能以正常的思想去看。 “大家上二楼。”无心在房子外走了二圈半,停在了西面。 “二楼,怎么上啊,这没梯子的。”陈昊唯说 “这是障眼法,这房子的入口在二楼,大门也不是我们眼里的南面,他就在这里,” 姚安生指着西面这面墙:“这是一种典型的恶宅,造这种房子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人相信门可以开在侧面的西位,而且让人心甘情愿的住进去,然后人的身体和运势逐渐衰败,直到死,他们就会明白过来,他们的灵魂出不了这房子,也知道被人算计了,所有怨气越来越大,变成怨宅。” 姚安生踏出了第一步,他们几人就这样在空气中走到了二楼,要是远远被人看到,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姚安生推开门看见无心双眼血红,死死的掐着一位中年妇妇的脖子,地上二位男子一动不动。 成依依给婵儿使了一个眼神,婵儿放出了自己的灵蛊,圣灵蛊闪着金色的翅膀,翅膀周围罩着一层金色的光,特别漂亮,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婵儿的蛊,姚安生有点吃惊,这蛊太像子书言的了,都是蝴蝶,但他没来及细想,他和陈昊唯抱住了无心。 陈昊唯握着拳头在无心的后脑敲了一下,无心晕了过去:“搞定,还是这招好使,专制失心疯。” 那妇人看到无心晕了过去,立马尖叫起来,抓着姚安生的手指着说:“警察我要告他杀人,杀人,要判他死刑,他杀了我儿子和我老公,呜......”说着扑向了那二个男子。 刚哭了二声,只见年青点的那个男孩子突然坐了起来问道“妈,我们这是在哪里啊,爸爸怎么躺地上了,他看看周围,怎么会这么多人啊。” 中年妇女说:“小宝,这些是警察来救我们的,我们被长云绑架了,他要杀了我和你爸。” 这个叫小宝的男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听见妈妈说长云的名字,便明白了几分。 问蹲在中年男子身边的婵儿:“我爸爸怎么样了,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哥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八岁那年失踪了。我爸爸妈妈找了他很久呢。” 婵儿说:“没事,能醒过来.” 陈昊唯开口说话了:“这位大婶,你不要一直哭好不好,能说一下怎么回事吗?谁是长云啊,为什么要绑架你啊” 妇人指着无心说:“他,他就是长云” 原来他有名,还有姓,婵儿终于知道他是谁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抓家人了,然而激动了和欣喜盖过了疑惑。 尽管是大家一起知道的,她也很开心,自己就是这样容易满足。 满足感在她心里开了花,结了果,果子里的种子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这叫做希望。 只要能一点点了解他,就能帮助他,让他感受到一点温暖,让他的眼神不那么空洞和冰冷,婵儿这样想到。 大家打量着这房子,所有的灯居然都是纸做的灯笼,楼梯从中间旋转直下,楼下是房间,这层楼很空矿,简单的一个桌子上,竖着几个灵牌,阴森压抑。 妇人在听见自己老公没事之后,就开始控诉:“这个孽种,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把他生下来长大了居然想来杀我们,肯定是看中了我家的财产,没错警察同志,他肯定是想把我们杀了然后好继承我们的财产。” 婵儿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口一个孽种骂他的无心,听起来还是无心的妈妈,无心到底受了多少磨难和痛苦。 只听无心说:“此地不宜久留。房子马上要消失了,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很难出去。” 妇人看到无心醒过来了大叫:“快把他拷起来,”没有人理她,这个疯婆子,婵儿在心里骂道,她自己都惊了一惊,她会那么讨厌一个人,生理心里,每个毛孔都讨厌她。 “下来吧,’陈昊唯在楼下按着车喇叭。他感觉这地儿十分古怪,就跑出去偷了辆车。 直到车子越走越偏,这妇女才反应过来:“警,警察同志,这不是去公安局吗,” 陈昊唯粉脸一怒骂道:“去你妈的公安局,无心是老子的兄弟,我救你们是不想你们脏了老子兄弟的手。” 妇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起来她不受同情就开始对无心哭诉:“妈妈很爱你的,真的,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是你五岁那年才知道你不是小宝爸爸的孩子,我才知道我是被人迷、jian后生下的你那一年,我不是要扔你是,我.......” 无心心里无异于晴天霹雳,妇人讲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连中年男子什么时候醒来的时候也没发现。 他记得小时候他也是很幸福的直到五岁那年摔坏了腿进了医院出来后所有的都变了,他的妈妈变得非常讨厌他,再也不许他吃零食,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不管干得好和不好从来没有奖历,干得好会有更多的活等着他,干得不好会得到一次毒打。 他拼命的讨好妈妈,每次爸爸妈妈和弟弟,其乐融融的在看着电视吃着零食他都很羡慕,因为他有洗不完的衣服和碗,还得用手把地板的每一寸都要擦得干干净净。 记得有一次,他看见弟弟一颗糖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他偷偷的捡起来闭着眼笑眯眯的含在嘴里,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结果被妈妈发现了,把他衣服脱光吊在阳台上打得遍体鳞伤,冬天的风呼呼的吹在身上,像刀子一样疼。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此以后,他更加小心翼翼更加卖力的讨好着爸爸妈妈,但是结果并没有好转。 他上学的时候拼命的学习,下课也不敢玩,因为没考到一百分,他就不能再读书。 然而这些远远不够,永远被骂不过就是一个书呆子,直到八岁那一年,他和爸爸去表姐家玩,表姐在家里睡着了,爸爸允许他在表姐房间玩拼图,他太渴望了,玩得正高兴,只听表姐哭了起来,他爸爸扬着手就是几个巴掌你个小畜生,小流氓,居然做这么下流的事儿。 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乘表姐睡着了,在表姐身上摸她,还脱她的裤子,而他明白,他根本没有做,他知道那个人只能他的爸爸。 他不敢说,他不知道说了的后果是什么,他只敢低着头哭,爸爸带他回去之后第二天,他被爸爸妈妈骑着摩拖车,骑了整整一个白天,加半个夜晚,把他扔在那个雪夜里。 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现在他知道了,他没错,错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从那以后,他变成了一个流浪儿,他和恶狗抢过掉在地上的包子,他还和无家可归的老奶奶抢过桥洞下那块比较干燥的地盘,直到半年后他遇到了他的师傅,师傅说:“我跟了你一天了,你有家吗?” 他摇头,问他的名字,他说他没有名字。 从此之后,他有了名字有了家。 妇人在碟碟不休中见无心没反应就开始诉无心没良心,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妈,而且还供他吃供他喝到八岁,直到男子叫她别说了, 中年男子说:“其实我们错了,你对那个男人太恨了,这些恨都转嫁到长云身上了。 我看着他从五岁被打到八岁能活着都很不容易,我们看他成绩好,很怕他有出息,让他去超市偷东西,从来不给他买任何学习用品,我们都希望他变坏,但他本性是真的不坏。当年让我假装对小侄女wei亵,栽脏到八岁的他身上,他承受多大一个屈辱把他扔那么远,我觉得你越来越疯狂了,只有他消失了你才能安静。这十几年来,我经常忏悔,难道你没有一丝不忍吗?我真的不介意他是别人的孩子,因为我爱你,那是你的孩子,而你却没有放过自己。” 妇女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做不到不恨,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唯一一次……,还是照顾一个病人,没想到,他居然那样对我,而我一点都不知道。就是因为我当初的好心,让我承受了这么大不该承受的痛苦,所以从我知道他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后,我告诉我自己从今以后,我绝对不做一个好人,结果我是对的,你看养了八年,他不记恩情,只是想着回来杀我们。” 中年男人摇摇头,无耐的叹了口气,他的小儿子听到这一切都惊呆了,爸爸妈妈一直说哥哥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害他从小就特别害怕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无心听着,心中怒火又要爆发,婵儿轻轻的握过他的手,他才控制住。 他刚才真的想把他们掐死,中心的怨恨强烈无比,而这种怨恨不应该再存在,因为他知道了事情的因果。 这个世界上有人偏激,有人善良,有人大度,千姿百态,各不相同而他的妈妈是最偏激的那一种。 心里还这么恨,只能是被倾城影响了,他很快克制了下来。 大家听到无心的过去,更能理解今天的他为什么是这样。 陈昊唯开着车飞驰了二个小时,把车停 在一个乡间小路把车一停,:“要么滚,要么死 。” 妇人一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嘴刚咧开,只听无心冷冷的说,“我们的缘份从今天开始尽了,从今以后各不相欠。” 他选择了不再追究,如果这不是原谅,至少他不再恨了。 他无数次想像过如果有一天他见到了他们,只想问问为什么抛弃他,为什么不要他,没想到这么一个不成熟的时机,恨意把自己吞噬了,只想杀了他们。 向来果断的他,知道现在对他们所有的情感和愤怒都和倾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自己正真的意图。 小宝下车转头的瞬间看像了成依依说“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刚刚想起来,我在我的一个国画老师那里见过你。” 在一路去老师的家里,他们得知道小宝在他的一位老师家里一个画室里全是和成依依长得一样的画像。 他问过老师,老师说是梦里的人,没想到今天见到活人了,除了那个女生是古装。 古装,龙城。梦里,这也太巧合了吧,谁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把二夫妻放到了一个路口带着小宝直奔老师家里。 第十七章 一个清秀面孔的男子从梦中醒来,梦中的女子用一把剑刺穿了他,他吓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不明白那个女子为什么那么恨他,他能感觉到那种强烈的恨意,根本不像梦。 从很小的时候就梦到她,以前看不清面容,从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他渐渐的看到了她的脸,他每次做完梦都喜欢把她画下来,因为真的很容易忘记了她的面容,做为一个学画画的人,他觉得不应该,但是实在想不通。 今天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倾城,她说她恨他,他愣愣的看着画室里上百张,同一张面孔发呆。 门铃响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 “唐老师,我带了一个人来。” 唐慕安一眼就看到了成依依,发了愣说了一句太像了,他情不自禁的上去抱住了她,几个人都被唐慕安的举动吓了一跳。 “唐老师唐老师,”小宝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在唐慕安的画室中上百张同一个女子的画像把大家都惊呆了,从最开始的天真浪漫,到后面的忧愁苦笑,和最后的狠毒,这就是他们在倾城那里见到的那个女生,只是那个女生一直戴着面具,没想到和成依依长得一模一样。 成依依吐了吐舌头:“没想到我和一个女鬼长一样。”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姚安生问 “她叫倾城,”唐慕安答 姚安生和他讲了倾城的故事,并且告诉他倾城要见他,姚安生之所以这么确定唐慕安是李宗洺是因为陈昊唯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说了:就是他没错了。 唐慕安没有拒绝,从他看见成依依开始,他就知道,他要见到她了,这个和他在梦里纠缠了二十八年的女子。 几人没有停留,快速的飞到了离百家村临近的城市 ,因为每个人都觉得无心被倾城影响了,他们看到了无心鲜红的双眼背后的眼神,那是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姚安生这一路想得很多,他想知道成依依怎么和倾城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的门派为什么叫倾城,这中间和子书言有什么牵连吗,为什么他们三个进的宫殿成依依和婵儿都没事,只有他会沉睡。他有太多的为什么想知道。 事情总不会那么顺利,他们在下飞机后三个小时迷路了,他们的车直直的开进了一片石林,在里面转了二个小时都没有转出来。 这太强大了,阴阳八卦和风水在这都没用。 姚安生在车上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排列地形。 看着车里的油越来越少,几个人决定下车看一下,手机信号没了,手表和手机上的时间静止。 太邪门了,这些乳白色的石头有二个人高的样子,林立在周围,根本看不出去,无心爬上一块石想看看这石林到的有多宽,下来后他说了一句:“望不到边。” 几个人有点绝望,无边的石头,开了二个多小时也没能开出去,这肯定是有人在这里布下一个阵,而且无声无息。 姚安生说拿出铜钱说,:“我试着破一下这东西。” 他按着五行排列,加上阴阳卦,大家跟着走总以为要到出口时,发现又是另一条石林,最后他把此地走了个遍挨个作了记号,发现是一个大的阳阳图,阴是死门,阳是生门,他们一直在生门中徘,但根本走不出去,“逆势为而吧,我们走死门”姚安生决定赌一把。 的确几个小时的折腾他一直没有碰死门这一块,怕一走进去了,就出不来,现在这种情况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阴门中,他一直走下路,走到阴门阵眼的时候,终于眼前出现了绿色的植物每个人都很兴奋。 一条长长的公路,两边都是绿色的松树,很高很大,太阳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时让阳阳稀松的散落下来,这里更像是一片森林。 回头看那片石林,居然消失不见了,他们开始在公路上行走,虽然太阳很大,但是一点也没有热的感觉,大家只觉得可能是树木太多吸收了温度,没有虫鸟的叫声,没有空气流动的感觉,大约走了三公里的样子,姚安生才觉得不对劲,回头看无心和陈昊唯,陈昊唯正看着姚安生笑。 姚安生被看得有点发憷:“你们笑什么,没觉得不对吗” “看你走得挺带劲,不好意思打扰你哈哈哈,”陈昊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婵儿和无心在憋笑,成依依则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姚安生,只有唐慕安一脸的不知道所措。 “姚安生,你真是姚家后人吗,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要不是陈昊唯挡着我,我早就叫你停下来了”成依依对姚安生吐着舌头,做鬼脸状。 “是不对,感觉这地方没有生气。”姚安生说完这句也不好意思了。 他也是在石林里走太久了,神经崩得太紧了,看见了路直想快点走,走到加油站什么地方,没细想。 姚安生说完从随手带了一个包里面拿出了面包和牛奶,我们先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吧, 成依依给了他一个识相的表情,虽然大家从一个鬼地方走到了另一个鬼地方,但是这地方必竟有树有路的,心情也算轻松了一点。 吃着吃着姚安生瞄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发现这他妈太不对了,现在是一点钟,但不可能是白天一点,他们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在里面困了六七个小时,现在怎么可能是白天,他们下午到的机场现在应该是零晨,这有点恐怖了。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邪门,”姚安生把手表亮了一下,除了唐慕安,其它几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无心咬着面包看向姚安生 “这不会是鬼打墙,你们看这些花种树木还有天上的太阳,这是真实存在的”陈昊唯说。 现在也不可能是中午,几个人吃饱喝足,困意也开始袭来。 “大家也知道现在应该是晚上,我们先睡一觉,我和无心陈昊唯每人轮流休息二小时,等到早上再做决定”姚安生觉得这一路太累了,特别是婵儿和成依依二个女孩子怕她们体力跟不上。 大家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各怀心事的靠着二棵大树闭目养神。 成依依眯了一会开始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她各种奇怪的事情见多了,就没退缩过,在这之前去百家村的路上,她也遇到了麻烦,她和小天斗到伤痕累累都没有退缩过,没想到姚安生一个风水传人,遇到这事不想着解决,而是休息,就气得要命。 “大家都睡不着就别装了,本姑奶奶倒是想看一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姚安生拉住了成依依,觉得她过于激动了说:“现在的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等早上说好吗,休息一下。” 成依依指着姚安生的鼻子开骂了,“你一个胆怯又窝囊的人,你做为姚家的人,你承担起过什么,陈昊唯虽然油腔滑调,白师傅也没认他,他跟着白叔也在认真的学习,可以独挡一面了。”成依依是听说过千年前姚家大义灭亲的壮举,没想到到这一代变成了这样,她内心接受不了。 “别扯我啊,我学这些不是为了白叔啊,是为了我自己以后能挣大钱。”陈昊唯略有尴尬。 “呵呵,做为白家后人,你真当你只是想赚钱?你在这么短时间内人鬼之命都能一眼看穿,你以为你与生倶来,天赋异禀?” 陈昊唯头皮发麻,这是什么信息,一把抓过成依依的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白家后人” 成依依想挣扎:“说你捏痛我了。”但怎么也挣扎不了。 “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次,”她第一次看到陈昊唯这种眼神,虽然有一了层雾气可眼里藏剑,全是剑影。 在她的映象里,他就是一个长相俊美气满满的的男子,虽然他插科打诨,油头滑脑却分毫不能动摇他那张脸,那双眼的无所谓,此时的他.......真的恐怖。 成依依这才明白过来,他不知道白清是他爸爸,她有点慌了,:“我,我什么都没说的,我是瞎说的。” 陈昊唯一把推开她,成依依一屁股摔在地上,以她以往的个性,她一定会和陈昊唯打起来,他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但是她此时理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中间发现了什么,也能感觉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陈昊唯眼含泪转头问无心,:“你知道吗?” 无心略过他的目光看向了别处。 陈昊唯此时只有一种感觉摧心剖肝,他笑了,这种悲悲戚戚人笑让他们心里都不好受:“我陈昊唯没有爸爸,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我妈是个妓女。” 他没有说脏话,没有发火,他这种人遇到生命难以承受之事没有骂人和发火是可怕的。 姚安生能理解他的心情,走到他面前抱住他肩。 陈昊唯没有推开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受过多少欺负白眼与嘲笑,他们没有哭一起面对,这些年的苦只有他们自己懂。 在这种压抑而又糟糕的环境下大家再也没有力气折腾,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睡了过去。 无心靠在树下,婵儿怯怯的靠了过来,虽然太阳照在空中,但是气温确是零晨的清冷,她拿了件衣服披在了无心身上。 无心忆起第一次见到姚安生和陈昊唯的时候,他们俩睡在床上,他羡慕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安稳的渡过了二十几年。 他也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将会一起面对很多事情,陈昊唯单纯而明朗,姚安生敏感又脆弱。 如果再给些时间,陈昊唯应该能够更好的接受自己的身份,只是人生很多事情都不是准备好了才会让你面对,比如接下来。 疲惫压迫焦灼和紧绷充斥着这里的空气,婵儿看着旁边的人气息均匀,他有过很多伤心与难过吧他是怎么撑过来的,他会倾诉吗,她想听。 比起他的过去,她更想听他的内心,鬼使神差,情不自禁她的吻落到了他的唇上,虽然只是亲亲一碰,她觉得整个人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踏实感,原来是这种味道,性感平静稳固满足,这么美妙。 婵儿不期待能回应,怕他醒来,她几乎不敢做停留,还好气息还是那么均匀,目光停歇了一会婵儿心满睡去,她不敢再看他,她怕会失控,她想亲他的唇,他眼鼻耳,他的每一寸肌肤。 无心的手在颤抖,他根本没睡,平气息对一个道人来说是最基本的,脑子里轰雷掣电,呆若木鸡,再傻他也知道了。 他什么都不做,不能给予连抗拒都没给他机会,有的人不能给予是心太满,而他是心太空了,八岁以后,他第一次体会慌乱,恐惧,这种恐惧烟波浩渺,狂涛骇浪。 第十八章 姚安生最先醒来,他是被冷醒的,看一下手上的表指着六点,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中,这个假太阳,姚安生在心里默默的骂道。 他看着身边的陈昊唯像个婴儿一个卷缩在他身边,眼周有泪痕,想必他一个人哭了很久吧。陈昊唯真的是个很敏感的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希望他能很快好起来,必竟他的父母还活着,不像自己想恨想爱想拥有都不允许了。 有些人是想通了和这个世界和解,这个世界只给了他只有一条,必须和解。 姚安生看了看大家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不对,太阳还挂在天空,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的照下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婵儿和唐慕安不见了! “无心婵儿呢,”姚安生把无心拍醒。 无心睁开眼,看看四周,也发现了婵儿和唐慕男都不见了,他的表情有点不一样了,是思考。这种思考是没底的思考,进来这么久,他一直都心中有数,胜券在握。 二个开始在公路边喊起婵儿和唐慕男的名字,连回声都没有,这里安静得可怕。 婵儿和唐慕男几乎是同时醒来,各种小昆虫和鸟叫把他们吵醒,婵儿很开心,已为回来了,看看不远处的车子,更开心,很快她开始想哭了,因为她身边的无心不见了只看到了唐慕安,你看我我看你,破晓的太阳照着他们二张黯然伤神的脸。 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其它人不见了。 唐慕男和婵儿说:“这里有点冷,我们回到车上吧。” 婵儿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了车上。 唐慕安坐上了驾驶位,婵儿坐在副驾上。 唐慕安问婵儿:“我们回龙城还是去百家村。” 婵儿给了他一很好看的笑脸:“哪也不去就在这等。” 二人各种忐忑的坐在车上等着,天越来越亮,车子也多了起来,他们的车有点挡道了,唐慕安把车移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说是空地也不过是道路旁边凸出来的一块小草地。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唐慕男的电话响起来了听不清楚对方说什么,只听到唐慕男说,旅游去了,回去就去相亲,对方又说了什么,他回答这次回去后保证认认真真的对待,一定热情。 婵儿笑起来:“你相过多少次亲啊。” “数不清了,老妈逼得紧,” 每次都只见过一面就没有下次了,连老妈都快以为他是同性恋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就是对那些女孩子没感觉。 唐慕男苦笑:“直到看到成小姐我才明白,有些事情是天注定。” “你喜欢依依啊” “不是的”唐慕男书生气的脸有点窘促“我知道了有那么一个迷,我应该去解。” 在玩笑和聊天中二人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婵儿说:“如果等到明天的这时还不见到他们,她要回落缘村了。” 唐慕男以为落缘村是婵儿的家,问他在哪个地方,要不要他送她。 婵儿笑了笑说不用了。 车门就在这时候被拉开了,唐慕男没来得急反应钥匙就被人拿了过去。 婵儿回头看他刚想开口,对方礼貌的含首说:我叫姚安迟。 婵儿瞬间呆住了。 公路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池哗哗好像有几只巨兽要破水而出。 这么小的水池按理来说养几只大鱼都会嫌挤,更不可能有什么大型的水生动物了,可是世界真奇妙,噗通噗通姚安生,陈昊唯无心成依依从小水池里钻了出来。 见到了阳光,树叶,花草,他们奋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那样一个一片死寂的地方呆了那么久,他们瞬间感受到了鲜活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陈昊唯第一个出水,他看到这个像游泳池一般的小水塘就想骂娘。 他们在幻境中看到的湖是那么的大,无边无际,他们能出来也是因为陈昊唯在婵儿和唐慕男失踪躺在地上后毫无感觉,姚安生叫他的时候说,这个世界真他妈假啊。 姚安生瞬间清醒,他想起了倾城的那个故事,当时也感觉身处其地,这他妈可能是一个幻境,一切都是假的,如果有真的,那就是回去的路,那条路就必须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 所以当他们找到这片湖看到湖面泛起一丝丝涟漪,好像是希望的大门向他们招手。 四个人身上滴着水,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是出来了,可是婵儿和唐慕安呢。 这时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一位二十七八样子的女子打开车窗叫他们上车,说婵儿和唐慕男在云泽岭等他们。 “你是哪个”成依依挑眉问,他们刚从幻境出来居然有车接他们,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叫召娣” “谁叫你来接我们的” “我弟弟” “你弟弟是谁” “我答应过他不能说,他说你们一定会来”女子回答。 姚安生问了半天,好像问不出什么,但是不能不去,必竟是知道婵儿和唐慕男下落的人。 女子下车让他们在后面换衣服,并叮嘱他们小心点别把座位弄湿了。 婵儿和女子略有尴尬的站在车外等他们换衣服,召娣对她笑了笑说:“你的衣服在后备箱帮你拿一下,”她打开后备车箱拿了出一套白色的连衣裙。 婵儿本来心里对这样一个女子一点好感都没有,他们都知婵儿没事一定不会乱跑,除非是身不由已,但是面对这样一位温柔如水长得像水密桃一般的女孩子温柔,她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好接过衣服。 几个人的神经都崩得有点紧,搞不清楚是敌是友,而且是敌人的可能性更高,车里安静得可怕。 召娣看这气氛有点不好说道:“你们如果累了可以睡一觉到云泽岭要好一会呢。” 有过一天一夜差点回不来的经历,再加上这个莫名的女子谁还睡得着呢。 陈昊唯见这个水蜜桃般的女孩子忍不住浪了起来,这位妹妹,你不说是谁让你来接我们的,那可以问你别的问题吗。 “叫姐姐”女子的声音始终温温柔柔。 下面开始了一问一答和三人沉默不语的路途。 有男朋友吗 没有 介意交一个吗 介意 ......... “那小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那个小水池边” “我弟弟说的啊,他说叫我去接你们我还不信呢,我在那边等了二个不时了,我还打电话问他了,他说如果晚上都没有的话,我就可以回去了。” 召娣说起他弟弟睛睛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了,这开始让人怀疑,难道是白叔或者是倾城的人带走了婵儿和唐慕安。 “那他怎么不来接我们啊,让你一个女孩子开车多累啊,要不哥哥帮你。” 招娣把车停了下来。 陈昊唯拿到车钥匙那一刻,不自觉了看了他们一眼,猛一个倒车,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陈昊唯你疯了,你要开去哪,”依依被这一个倒车吓得不轻。 “去找一个答案,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多少时间。” 车是在一个加油站停下的,在前面那辆大巴车要启动的时候,陈昊唯冲上了那辆车扬长而去。 无心想出手拦住,姚安生拉住了他,“有些事情只能自已解” 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人,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感同深受,即使有人说了我懂你,也只是知道你受的伤害有多大,却不知有多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第十九章 当最后一抹残阳将落下的时候,召娣驶入一处宅院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四合院落,门口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奔跑的水流发出悦耳清甜的声音,几只大白鹅摆动着肥硕的身姿。 晚烟伴日落的美景,让成依依想起了小时候,奶奶每天带着她走家串户的欢乐时光,让无心想起了第一天上幼儿园爸妈趴在窗外看了他一整天的情景,这正是姚安生理想中家的样子,他们有理由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中召娣真的能长成那样的温暖。 召娣静静的站在他们后面,面带微笑。 他们是在召娣的呼叫声回过神的,她请他们进屋。 “这是一块风水绝佳的住宅,除了不旺长亲,其它无可挑剔。”姚安生在无心和成依依耳边轻声说。 成依依有点吃惊:“风水不要结合生辰命格吗。” “绝大多数要看,而这是天成之地。” 几人走进了院落中,几株高低不一的山茶花和风水石形成了天然的屏风,各种花儿在花圃中争奇斗艳,一看就是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 “小迟,你的朋友们来了,”招娣向屋内叫道。 南城,下起了秋雨,夜幕下星星点点的灯光让这个城市在冰冷中有了一丝温暖。 陈昊唯靠在邱淑清房子的门外抽着烟,他记得当年退学一年后,他正在干活,邱清疏找到了他,告诉他,她想他,邱蔬清把这个别墅的钥匙给了他,说这是我们的家,她要去外地上大学了。 他在幻境中无数次想出来后一定要找白清狠狠的揍他让他给妈妈一个交待,然而出来后,他只想见邱蔬清。 虽然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但是他还是来了,他想见她,想告诉她以后,他再也不走了。 这么多年,他只有那一次来过这里,记得他第一次回来这个别墅,第二天,邱老爷子找到他问他住过这样的房子吗? 他想以后让蔬清和他在十平米的小平房过一生还是给她像样的生活,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让他远走他乡,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总是想要赚够足够的赚给她一个家,然而生活艰难又苦涩,他爱她,可是他从不敢给承诺与期待,他觉得配不上她,从小的极度缺乏安全感,让他从不在意任何人,游戏人间,他觉得人生就是逢场作戏,必竟他就是那一场场戏下的产物。 直到他知道他是白清的孩子,他一直在回想他活了二十五年,只有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妈妈永远不说他的爸爸是谁,他不是没有问过,得到的结果是她也不知道。 那句不知道让他有了无限猜测,大概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听别人在他们背后骂他妈妈是妓女,他似懂非懂的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在他青春懵懂的时候猜想过妈妈的过去,尽管妈妈一直都在做着售货员的工作。 因为他听过太多的妇女在背后说他的妈妈:妓女勾人的狐狸精。 当时的他根本不会想到,是因为他的妈妈太美,总是受到男人的帮助,青睐与调戏。 有谁是真心真意爱着他,他只想到了邱蔬清,只有在她这里永远都是温暖舒适的。 一辆汽车的强光把他拉回了现实,路虎停在了邱蔬清的小别墅前,一个戴着金边眼镜一身书倦气的男子从主驾上下来为邱蔬清拉开了副驾的门。 她还是那么妖绕美丽,光芒耀眼,下车后男子小心翼翼的拥抱了她,就像抱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见此情景,他明白了点什么。 在离别的那一瞬间男子拉住她的手,亲吻了她的额头邱蔬清有点恍惚,随即是低头微笑着告别。 汽车走远后,邱蔬清还在发呆,她用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抬眼间,看到了陈昊唯站在远处,这个她心心念念一直想着的男人出现了。 刹那间她以为是幻觉,她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那人就消失了,这几年她无数个早晨都是从这样的画面中醒来,两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空气凝结到了冰点。 眼看转身的他,她知道他真的回来了。 “站住,”邱蔬清叫住了陈昊唯。 陈昊唯只想跑,心碎夹杂着不知所措,或许还有无地自容,听到她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如果说知道白清是他父亲,让他的信仰崩掉,那刚才的一幕是催毁了他的信心,只有这个女人,对他从来就没有责怪,让他虚伪的人生得到了一些真实。 陈昊唯使经的咬了一下嘴唇,腥咸味流进了舌头。 回头露出了他标准性玩味又挑逗的脸:“不错男才女貌,天造地设,你邱大小姐终于寻得良婿,品味回归正常了,不像我永远都玩着不入流的女人,幸得你邱大小姐的赏识让我看过上流社会的人生,我知足了感激不尽。” 邱蔬清上前抱住了他,:“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三年多了,你给过我一个电话吗,这三年多天我日日夜夜害怕自己死于意外,这样我就见不到你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还重要吗?陈昊唯想扯开她的手,发现她死死的抱住了自己。 “我从十三岁认识你,十六岁在一起,十七岁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当了逃兵,直到我找到了消失了一整年的你,从此以后你都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我在这段关系中患得患失,你没有说过爱我,没有说过会娶我,你没有说过让我等你,我主动说等你,你没有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知道我在这段关系中有多自卑吗,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爱我吗,哪怕爱过我吗?”邱蔬清在近乎癫狂的诉说,有谁能想像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她在他这里是这么卑微,也许爱情里根本不是谁有资本谁就会赢,而是谁先爱上的谁就输了。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说这些话,只会觉得她在犯贱,但是她是邱蔬清,南城有名的白富美,理性又美艳是所有权贵想收入囊中的人。 眼泪从陈昊唯的脸滑落,他咬紧嘴唇不敢言语,从小缺爱,妈妈除了上班就是喝酒,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内心世界。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直到这个女孩子闯进他的生活 ,他接受着对他的好,慢慢打开了心房,他自卑所以他游戏人间,因为敏感他用无所谓的态度来掩饰。 他天生有点自闭,逼着自己喋喋不休与人玩笑作乐,在感情世界里他来者不拒,他从来不害怕失去,他太没有安全感了。 他要不断的从别人那里吸收爱的养分,而男女关系刚好是能最快获取这种养分的东西,如果是多年后的他,他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伤人。 陈昊唯的状态太差了,他觉得他好失败,想求婚发现爱人有了新欢,父亲骗自己,母亲骗自己,他觉得整个世界一片黑暗,没有人值得相信,他混乱的头脑说出一句:“爱过。” 邱蔬清听到这句爱过,放开了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许久之后她松开他说“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流不出泪的眼最委屈,从此之后那个优雅美艳闪闪发光的邱蔬清又回来了,南城上流社会听到过一个传说。 邱家的千金曾经爱上过一个妓女的儿子,而且情深似海,所有的传说都是在她参加过几次饭局后烟消云散,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女子会有那样的感情,这就好比超级大星明怎么可能和一个乞丐谈恋爱。 陈昊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走到别墅的转角跪在地方咬牙痛哭,他怕她听到。 第二十章 云泽岭,庭院内明黄色的灯光在整个家宅中灯起来。 召娣说她给弟弟打过电话了,但没有信号,山里就是这样信号时有时无,几个人也不好说什么。 召娣给他们做好饭吃过后,成依依和召娣在话家常,欢声笑语充满着整个客厅,姚安生和无心坐立不安。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修长但十分羸弱的男子推开了门。 “小迟你朋友等你很久了。” 召娣看到男子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上前拍了他他的衣袖说“老是这么东跑西跑的,以后怎么娶老婆啊。” “阿姐我饿了”男子有点淘气的对召娣说,这是一种撒娇,只有对一个人有依恋才会这样撒娇。 “好的,这就去给你热菜,再给煲个你最喜欢喝的汤,”召娣听到男子这么说心满意足的去厨房忙活了,这种满足感就像小时候不管我们多调皮,妈妈多生我们的气,听见我们饿了,就一定会做吃的给我们。 待召娣一走后,男子脸上的天真瞬间变得无影无踪,他们都快怀疑,这他妈是一个人吗?二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男子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说了一句话:“我叫安迟。” 安迟,姚家的安迟,听到这个名字,每个人的脑子里像被雷炸了一百八十遍。 姚安生不一样,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瞬间浸略了他的全身,他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和他比起来,自己不是要幸运多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无心看着姚安生并不打算说话就直接问“唐慕男和婵儿在哪?” “我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好地方。” “那谢谢你了,你怎么不一起带来啊,”婵儿感觉这气氛很不对,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很怪,她想打破这种气氛脱口而出。 “我想你们拿东西交换”安迟煞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你想要什么?”姚安生问。 实在看不透他这个弟弟,感觉他没有一点温度,像是缺少了生气,但是他没办法理智的去思考,他总算见到了这个弟弟,曾经在一个**里生活了十个月的弟弟。 气氛瞬间到达了冰点,成依依再想打圆场也不好说话,她一直觉得召娣那么美好,她的弟弟也一定不错,成依依一直是个直觉不错的人,她见到安迟是接收不到任何讯息的。 “落缘村的三块神龛风水龛,神相龛,束鬼龛”他轻描淡定的说着,好像那东西本来就是他的。 姚安生看着这个弟弟,各种情绪涌了上来,他自从听说双生子的故事之后,他想像过他的弟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见面是怎么样一番情景,他无谓所什么诅咒,他觉得只要人心向善,千年前的咒诅又能影响什么呢。 他走到安迟面前说:“你好我是姚安生,是你的哥哥”他期待他的回应,只要一点,哪怕是千尺寒冰,他也要帮他敲碎了暖透了。 安迟看了一眼说:“你是同意了?” 没有情绪的话语,无心也是没有情绪的一个人,无心是坚实的,他是阴冷的。 “你给我一个理由,只要能说服我,我就给你,”姚安生浓眉下一脸真诚。 安迟轻蔑的笑了一下说:“理由,我出生就死得,谁给我一个理由,我的爷爷和父亲把母亲的死怪罪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谁给过我理由,我不配上学认字,谁给过我理由,你要理由,只是想把所有的责任推在我身上罢了,我不缺这一个责任,那三样东西我要定了。” 姚安生坐到他旁边倒过杯茶,一杯推给安迟一杯自己喝起来,他想尽可能表现得轻松点:“你也是姚家的人,你想要我就给你,我是你哥。” 成依依第一次知道了姚安生有个弟弟,一段话听下来,她好像听到了姚家的秘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赶紧说,“看你们俩兄弟刚见面就把气氛弄得挺尴尬的,有什么话大家说清楚就行了。” 无心再也不想废什么话了:“我们走,想要神龛,自己去拿” “不送,友情提示西南方三里”安迟说完直接去了饭厅,安生想跟上去,被无心拉住了。 灯光下能看见召娣一直站在窗边注视着安迟的走近,也注视着他们三人的离去。 姚安生无心和成依依在路上疯狂的狂奔着,西南方三里,安迟的这句话在他们三个人的脑海里回荡。 姚安生叫住无心:“为什么不问问清楚,” 无心说:“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姚安生和成依依同时问到。 “安迟很奇怪”从他一进来无心就感感觉到了不对:“你们没什么感觉吗,” “是有点奇怪,但是我们接触的东西都很奇怪,能在幻境中把婵儿和唐慕安救走的人肯定有不一样的能力也不一样啊,果然是姚家后人啊。”成依依有点小惊喜,这种惊喜在姚安生身上没看到,看安迟身上看到了 “安迟刚进屋子的时候全身是没有精气神的,但是回到房子二十分钟他就全部恢复了,我和他交过手,深不可测,他刚才的状况不是遇袭就是耗费精力做了一件事,很显然是后者,再有召娣带我们来到这里,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风水宝地,自有他的奥妙之处,但是安生,你没注意周边的环境,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这是无心说过最多的话,无心能说这么多话就表示事情很严重 “你还和他交过手,”成依依有点兴奋了。 安生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情绪和思想都那么跳跃。 姚安生在回忆里飞快的倒带,他第一眼就被这块天选之地迷住了加上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所以他就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后怕:“西南方那边山地起落不平而且都是瘴气,是非常合适的一块养尸地,那边应该是一块养尸地。” “如果只是养尸那就好解决,”无心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有些疑惑。 霸气,姚安生觉得无心在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第一次见到弟弟就搞成这样他也不愿意,但是他这个弟弟好像很讨厌他,这事得先缓缓,他开始和无心聊起来。 “在路上的那个幻境你看不出来吗?”姚安生问无心,因为他都能看出来的,无心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有点奇怪。 无心刚开始是看不出,从知道时间的时候就猜出了结果,只是安生需要成长“对你有信心。”没有解释,无需解释,这就是无心。 成依依说“哎无心,我每次和你见面说的话不超过五句,我一直觉得你是不是有语言障碍,现在总算放心了。” 她是以一种自己养的儿子终于不傻了的口吻说的,安生和无心一口老血卡在喉间。 三个人在得知是一块养尸地后心情好了起来,开始用玩笑来舒缓紧张的情绪。 “是谁把婵儿和唐慕安带到养尸地的啊,按理说安迟把他们救出来不应该放到养尸地啊,再说安迟为什么只救他们二个啊,所以婵儿他们到底是不是安迟救的呢,你们姚家的后人真奇怪”成依依真的很不解,必意她不知道姚家双生子的故事。 俩人略有尴尬。 再接近养尸地时,总算看清楚这里了,这边起起落落的土堆和石头,还有一些杂草,就是一块荒地没有什么特别的,远远看去的瘴气也不见了,只是觉得这边很湿度很高,他们四处寻觅着,依依一声尖叫划破安静。 安生和无心都不超过婵儿三米远,他们速度靠过来。 一具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扎人爆露在他们眼前“你叫什么”姚安生有点不解。 “尸体啊,你看。”成依依脸上故作镇定。 姚安生点点头“看到了,你连鬼都不怕,你怕什么尸体啊,你仔细看看是个纸人,” 心里想着,不对啊,这小娘们不是真怕尸体吧,这有点搞笑了嘲笑了依依:“你居然怕尸体。” “我们倾城是和花草虫鸟打交道不是和纸人啊,纸人很讨厌的,如果真是尸体姑奶奶才不怕。”你再说,你信不信,我让小天来收拾你,成依依用眼神威胁着安生,小天欢快的吐着信子。 无心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俩人只好闭嘴了 只见无心用手指了一下说:“很多灰。” 接着说:“这具纸人有烧过的痕迹,这么多纸灰,应该不止这一具的,其它应该被烧了。” “我没感觉到尸气,不要分开了”无心若有所思的说道,他怀疑这块养尸地已经被废弃了。 刚才走步,姚安生回头搬开纸人,一块青石板露出来了,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来那本书真是有点用啊,真的在这儿姚安生心里想到指着那块青石板说:“养尸的地方就是这儿了,”他们二人合力搬开了石板,突然窜出来的味道差点把他们几人熏吐。 “什么味道,”姚安生跪在地上狂吐。 “血腥和腐尸味”无心皱眉看着地下。 一听是血腥味,姚安生也顾不着吐了,他担心婵儿有事,从包里掏出手电筒第一个向下冲。 一到山洞都被震惊了,一百平米的山洞整个墙壁都是血迹。 大家都拿着手电筒细看了起来,墙壁上的血迹看起来是用手抓出来的,可以看出这里发生过非常惨烈又残忍的事。 山洞只有几个大瓦缸,用一些石头压着,姚安生数了一下六口瓦缸,无心把石头搬了下来,只有一个瓦岗是空的,其它的缸里都装着尸体。 每具尸体都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五具尸体面目全非,烂肉连在骨头上,强烈的恶臭和恶心冲击着他们每一个人神经感观,这腐烂的程度应该是没有婵儿和唐慕安总算让姚安生舒了一口气。 成依依和姚安生都看向无心。 无心看了一下,这画面看起来是一种古老的祭鬼仪式,这些人应该是金木水火土五命,让他们自相残杀,死后每一位灵魂被收入上面被烧毁的纸人里,最后活下来的一位,被制成鬼儡,用噬魂的方法把几个人的魂让一个活人吃掉,然后就变成一个鬼儡,这人会变成半人半鬼。 几个凶残的魂魄在一个活人的身体斗,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个人能活下来,运气不好全部灰飞烟灭,基本没有人能活下来,因为活着的那个人会被折磨疯,基本上会死于自杀,就算活下来了,他最终也会被祭鬼师控制。 “祭鬼仪式,很难成功。”无心说。 姚安生明白无心说的很难成功,就是基本不可能:“有人在做实验吗,用这么多生命做实验?” “看起来是这样,”更何况祭鬼这种歹毒的法术早就消失了,他也只是听师傅说过,根本没有见过。 “那婵儿和唐慕安到底在哪里?安迟只是为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个根本不会成功的祭鬼术吗?你们姚安人真是莫名其妙”成依依觉得他们姚家人都变态。 “喂,说我归说我,别说我弟弟。” “真是狗咬姑奶奶。” 姚安生不知道哪又得罪了这妖女。 几个人走出了山洞,这里实在太恶心了,既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留在这里只会难受。 姚安生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尸体的接受度这么高,以前看电视时太恶心的画面他是看不下去的。 他们看了看四周,他们继续往西南走着,走了一会姚安生心里嘀咕着白天远远看这边到处都是瘴气,怎么到晚上了,这里感觉除了湿润一点根本没有瘴气,眼眼不会骗我啊。 成依依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听。” “水流声,”姚安生和无心时说道。 他们隐隐听到了,向从高往处低倾盆而下的水流声,他们飞快的向前跑去。 第二十一章 当水声淹没掉他们的跑步声时,非常壮观的一个瀑布在他们眼前。 奔驰而下的瀑布底下,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水流在狭长深遂的山谷里发出震震响声,他们明白了之前看到了瘴气就是这瀑布的水气,他们没有路了,这一路,如果婵儿和唐慕安没在这里,那会是在哪里。 无心看了一下这幽暗的谷底说:“成小姐麻烦你看一下婵儿在不在附近。” 他指着山谷二侧说:“这些是孽魂花,活人靠近就会乱人魂魄,这里死过上万人” 彼岸花长在黄泉边上,孽魂长在地狱入口,他们会在夜晚发光发发亮,这种花只会在一种条件下形成,就是有上万冤魂曾经死在这里,打开了地狱之门,他们在进入地狱之前最后残留的一丝冤魂留在了这里,然后瞬间开满了孽魂花,如果不小心碰到这些花,人的魂魄就会分离,然后永远留在这里。 一句上万人让姚安生和成依依久久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或许是瘟疫,或许是地震,或许是战争,最不敢想的就是战争,因为那是可以避免的,然而真相往往比战争更可怕。 唐慕男感觉头都要爆炸了,他抱着头嘶吼着,婵儿的灵蛊在唐慕安身上飞来飞去。 婵儿头上布满了细汗,她感觉无论多少生气都能被唐慕男吸走,最后在一唐慕男的一声怒吼中,灵蛊飞到婵儿的手上消失不见了。 唐慕男眼睛鼻子耳朵和嘴都流出了血晕倒了。 婵儿过去扶起他叫道:“唐慕男,你别睡啊,你给我醒过来,你不许睡,”你睡了无心哥哥怎么办。 她双手挥舞着再次把灵蛊招了出来,只见灵蛊由淡黄色变成了血红色。 她对着这只鲜红的蝴蝶说道:“对不住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管怎么样,我们要撑住,我们一定要保住他。” 灵蛊好像听懂了一样,身体快速的长大再长大,最后长成了一个和婵儿差不多大小的蝴蝶,一道血红的光注入了唐慕男的体内,灵蛊虚弱的飞到婵儿手上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蝴蝶,不动了。 婵儿听着外面的瀑布哭了起来,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灵蛊,因为有了他,她留在落缘村很勉强,她不想离开,她不想把病冶好。 姚安生三人来到爆布后面这个山洞看见婵儿双眼无神的坐在倒在地上的唐慕男身边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姚安生和成依依叫她,没有反应,无心走到他跟前叫一声一婵儿时,婵儿胡乱抹了一下眼泪,笑眼眯眯的说:“无心哥哥,你来了,” 她打开手心:“灵蛊好像不行了,我都忘记给他取个名字了。” 无心嘴角动了一下直径走到了唐慕男身边。 “他活着”婵儿说。 “现在取一个吧”无心扶起唐慕男对婵儿说道,只是脸没有看向她。 “叫小希吧。” 姚安生看着这一幕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以感觉了,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那是婵儿妈妈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他也知道没有灵蛊婵儿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很多东西。 无心怎么会没有感觉,怎么可以没有感觉,这些人中只有他要找唐慕男。 婵儿做这些每个人都明白,他一口郁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唐慕安命比你的还重要吗,你这么做值得吗?”虽然是说给婵儿听的,但直指无心。 婵儿苦笑了一下“值得。”声音很小,只有自己听得到。 成依依扶起婵儿讥讽道“终于知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是怎么回事了。” 这句是对姚安生说的,姚安生的情绪是不对的,这么愤激,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我们出去后就各不打扰,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我要带婵儿回倾城。”这句是对无心说的。 无心根本没管他们的冷嘲热讽,把唐慕男交给姚安生说:“走吧。” “知道了这位先生,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我们留这也没用,”成依依气得要命,捡起一块小石子向无心砸去,当然没砸到。 她恨气她这个表妹,能被这个冷冰冰的人弄得,鬼迷心窍七晕八素。 她拿出一个盒子,把灵蛊装进去扶着婵儿向洞口走去。 无心叫住了成依依说,“我先走,隐魂符已经失效了。” 这种东西被水泡过了就没用了,山洞所有外面的孽魂花都感应到了魂魄的味道。 “等一下免不了一场恶战,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别踩错了,随便踩到一朵都会魂魄分离。”无心吩附。 他抽出一把铜钱剑来,见一朵花砍一朵,这些花儿发出阵阵怪叫和怒嚎,就好像砍在人身上一般,无心一手抓着绳索一手用剑刺向削壁上的孽魂花,开出了一米左右的路来,无心说道,”快跟上。” 成依依和婵儿紧接着跟了上去,姚安生用绳子绑在唐慕男身上背了起来也紧跟上。 无心飞快的砍着花,砍着砍着他感觉这些花没有向他们靠近,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实在太耗元气了,手上依旧没有停歇。 这些花儿渐渐的没有怪叫和怒嚎,只有嘤嘤的哭声,还隐约听到这一片花在叫着将军。他看向唐慕男,停下了手中的剑,果然这些花儿依旧没有靠近,甚至让开了一条路,难道这些冤魂的死和唐慕男有关? 唐慕男闭着眼,没有人见能看见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他做了很长一个梦,梦到自己带领着一万精兵,被数十万兵马围追堵截,在这悬崖边,他对着一万精兵说道,皇上不信我,居然在我大胜归来,在这围剿我,李宗洺对不起众将士,你们砍下我的人头,回去和皇上说,我从来不想过造反。 所有土兵同声异口的说道,誓死追随将军,誓死保卫将军清白,李宗洺大怒,性命比我的清白要紧,投降这是军令,违者斩。 第一排人拿刀自刎了,死之前他们还是说道誓死追随将军,誓死保卫将军清白,请将军回去后还我们清白。 李宗洺见此男儿泪第一次在这些将士面前流下说道:我李宗洺欠你们的。 然后骑着马飞奔走远了,一万精兵在一场恶战后再遇到这场恶战谁都知道活不了了,在很久的撕杀后,他们觉得将军已经走远。 剩下的士兵面对包围他们的将领说道,将军没有想造反,然后集体自杀了,他们用最壮烈的举动向对方传递着这一信息。 在回云泽岭的路上,婵儿告诉他们,他们一上车就被安迟劫持了。 唐慕安把车开到这边山脚下,安迟把他们带到那个地洞里拿出二个纸人,他们的身体就失去了知觉,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在纸人里了,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动。 只见安迟从一个瓦岗里把一个婴儿抱了出来,然后手一挥有五个纸人里走出了几个人影,婴儿一口一口的把他们吞噬了。 只有一肚子上有一个大洞的女人一直在磕头求安迟,求他放过他的孩子,她愿意做他的鬼奴,安迟根本没有理他,直到婴儿把女人最后一口吃掉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在求安迟。 可是根本没有用,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恐怖的事,她看到了那个女人有多绝望,被自己的孩子吃掉,看见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半人半鬼的东西。 那个婴儿吃完五个影子之后很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安迟很冷漠的看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用手不断的抓着墙壁全是血,流出来的血又被婴儿吸干。 反复过了几个小时,最后婴儿不断的向安迟磕头,安迟烧了几个符纸,嘴里念了些东西,婴儿就安静下来了,然后婵儿和唐慕男的身体和纸人就被婴儿带到了这个山洞里。 第二十二章 姚安迟,安生气得不得了,他对这个弟弟又爱又恨,那是他仅剰的亲人,但是他所作所为是那么歹毒,姚安生涨红了眼说:“我们去找他。” “恐怕不行,”无心说。 “为什么” “我们必须先见倾城,我不想节外生枝。” “你带唐慕男去见倾城,我去找安迟。”姚安生现在只想问安迟到底只怎么了。 “然后呢,你能把他怎么样,你了解他多少?”无心问。 “至少要把他送进警察局,他杀人了。”姚安生显然是被逼急了,冒出了这么一句。 “证据,你觉得安迟会留下吗?”无心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得尽快去见倾城。 姚安生低下了头,当他来到落缘村,当他看到王市长,他知道,这个世界根本不是看到的那样。 他看到安迟,知道安迟不会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美好,无力感像大山,像熔岩像狂风像海啸,挤压着他。 婵儿带他们回到车上,唐慕男一直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成依依要带婵儿先走,婵儿对她说见过倾城后就走。 他们开到百家村的时候天刚亮,几个人把停在村子外,谁也没惊动,悄悄的上了西边的山,一进山阴冷的感觉侵袭了全身。 无心给他们每个人身上一块隐魂符,很快那座奇怪的宫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当他们走进去,所有的烛火都在跳跃。 “你来了”倾城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倾城出现在了那把王椅上。 无心看着倾城说道:“人我给来了,契约可以解除了。” 契约,什么契约,安生心揪了一下,难怪在龙城他那么反常,一门心思的想找到唐慕男交给倾城,原来他为了救他们和一个冤鬼王签下了契约。 这要是传出去是够丢人的,但他是无心根本不怕丢人,姚安生明白。 他看了一眼无心这个小子,这个臭小子,真能扛。 倾城笑道:“你心里没恨这契约又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让你看清楚你自己罢了” 倾城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看无心,只盯着唐慕男。 “少废话,”无心两眼寒光,“我最讨厌和鬼作交易。”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发狠。 倾城听到无心这话头偏了偏双眼狠毒起来:“你奈我如何,人我要,契约我不解又怎样”。 “我念你没有主动伤人,你能成为怨鬼王这是天意,如果真要拼我奉陪。”波澜不惊。 “倾城,”唐慕男在这时醒了过来,他什么都记起来了,在云泽岭的那个梦里,他记起了李宗洺,也记起了倾城,记起了他们走过的那一生。 唐慕男慢慢的走过去,走到倾城的身边把她的面具拿了下来,他有千言万语想和他说。 他不仅想起了李宗洺,他还想起了五百年前的蒋元,他想告诉她,他千年前负了她,他抱憾自杀,五百年前等了她一世,今生总算找到他了,结果看到她只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二行泪从他的眼眶流下,这一声我想你了让倾城愣住了,她觉得他不认识他了,倾城认识的李宗洺不会说这样的话。 傍边的几个看到长得和成依依一模一样的脸,还是有点吃惊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了,这一幕真在眼前是还是惊吓大过于惊喜。 倾城一手掐住唐慕男的脖子:“你把我葬在这里千百年来受着生前的痛苦折魔,我要让你从今往后永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唐慕安笑道:“只要倾城开心,我都愿意,求你放过他们。” “你们谁都别想走,我会一个一个收拾,”倾城大笑:“姚家在五百年前设下结界,阻我困我。 等了五百年,本以为只要突破这里的结界,就能找你算帐,结果姚家和渡鬼人把我永远困在了这里,既然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 “倾城我从未想过要困你,我只想着有一天能复活你。”唐慕安对倾城说道。 眼中诚炽。 “复活我,李宗洺,哦,不对李将军,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会演戏,为了权势你有什么不可以出卖的。” 无心听得不耐烦了,开始洒下一串串铜钱,铜钱马上变成子一把把利剑对准了倾城:“契约解不解对我来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上一次让他们无意中闯进来,我没办法对你怎么样,今天和你这怨鬼王斗一斗又如何呢。”无心永远这么自信又冷静,他从来不怕对手,哪怕根本打不过。 唐慕安挡在了倾城前面对无心说:“你使用灭魂阵,这是二败俱伤,渡鬼人应该有一条先渡之再杀之。” 无心看着眼前的唐慕男气场十分强大感觉变了一个人:“你是谁?” “李宗洺,”唐慕男说道“要感谢云泽岭上万将士的鬼魂把我唤醒,我只求无心先生一件事,帮我渡化将士们的冤魂,” 倾城哈哈大笑“你这种人,会求人。” 唐慕男嘴角渗出了血,他抚摸着倾城的脸说:“我们中间误会太多了。” “笑话,有什么误会,对,我确实误会你了,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将军之子,也不知道你接近我是想拉我父亲下马,更不知道你爱的是公主”倾城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 唐慕安跪在了倾城面前,倾城的手使终没从他的脖子上拿开。 “我李宗洺最后悔的是生在李家,我爱上了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是许太傅的女儿,你父亲的悲剧我来不及挽回,但真的不是我做的,倾城李宗洺对不起的我唐慕男来偿还” “你说谎,只要你承认,你所作的一切,我就放了他们。”倾城已经进入疯癫状态了。 她恨上一世他的歹毒,恨这一世他的诡辩,她不想信唐慕男说的任何一个字,她更不愿意相信她千年所恨是个错误。 唐慕男被倾城掐得说不出话来。 “唉我说倾城姑娘,你这样掐着他,他就算想他也说不出话啊,”成依依听过倾城的故事,这明显是二个人误会。 一个人是因为怨恨变成了怨鬼王,一个是因为愧疚把自己改成了无尽之命。 倾城放开了唐慕男,看他能耍什么花样。唐慕男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我没有骗你,”他拿出一把美工刀在手指头划了一下。 唐慕男说:“当初文力把我救我活,我求他救你,而你根本不想活了,文力告诉我只要我把心头血放在你的心头你能了解我所做的一切,就会有一线生机,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你还是没有活过来。” 倾城死后,李宗洺盗了皇上一直要他找的吉陵,把倾城葬在了这里,只希望她来生能平安幸福。 血滴在了倾城的心口二个人就那样站着,慢慢的倾城的脸变柔和了,渗出了泪水。 倾城看到了花灯上初见他的样子,他在战场上想她的时候,和公主大婚夜喝得烂醉不醒人事的他,她带着平安离开,他疯狂怨恨的脸。 五年后他见到她的欣喜,倾城母亲过世时他在她门外徘徊无数的夜晚,直到父亲出事后,李宗洺和他母亲恩断义绝决然,他抱着她的尸体,在这吉陵之中不吃不喝晕过去他,到最后他了结了他母亲的忠犬文力后挥剑自杀,用的就是当初倾城用的那把剑。 姚安生惊呆了,他缓缓说道:“没想到书上看到了,居然重现了?” 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术,相传是因为男方把自己的心头血滴进了女方的身体,他们生生世世都能产生共情。 “她们怎么回事,她是鬼王啊,居然流泪了,”成依依显然想不到前一刻倾城还想把他挫骨扬飞,下一秒居然流出了眼泪。 “因为她一直爱他,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婵儿能了解,如果她是倾城,她会不恨吗? 看向了无心,答案是不恨。 无心他收回了剑,他知道契约已经解除了,他做为渡鬼人看到了无数数不清的执念,但不曾有他们这么深,二个人都被自己的执念折磨了上千年。 无数灵魂从倾城的身体里飞出来,无心在超渡着这些灵魂,这些怨灵因为倾城的放下得到解脱。 第二十三章 “有趣”一个声音传进来,这个声音他们如雷贯耳,平地惊轩,是安迟。 除了无心在超渡亡灵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安迟,安迟穿了一身运动装,这时的他像个白面个书生,他身上有一种他父亲的样子,姚安生黯然。 “千年冤鬼王,李将军,姚家人,渡鬼人,还有你们二个倾城的人,他指着他们几个一一点来。”脸上气定神闲,宛如来散步,遇到了好友。 他看看周围少了一个人轻笑“白家人去哪了”反正也不重要了心里如是。 脸面倾城的时候他说:“奥对了,书子言对倾城姑娘比你旁边这个要有情有意多了,她能把你们的后人抚养长大,还把他巫族都改成了倾城,真是让我佩服不已。” 婵儿和成依依相觑,她们俩居然是倾城的后人,这太荒谬了。 姚安生也惊了一下,她们和倾城……看到安迟,姚安生又犯浑了,“安迟我本来想去找你的。” “噢”安迟眉心一凛。 “你来了也好,我就想问问云泽岭的事,是怎么回事。”姚安生看他如此冷洌,也不好太热情。 “你听到的那样”安迟答。 “安迟你.....”姚安生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抓婵儿啊。” 安迟嘴角浮了浮:“帮大哥你报仇啊,上次进来就你一人中招你还不明白吗,管他千年万年的冤气,也比不过人家的血脉啊。” 他停了一下用眼睛轻轻触到姚安生又冷又冰的说:“当然我们姚家人例外。” 姚安生一口老血又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虽然他知道安迟说的是假话,但是他愿意听喜欢听,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婵儿和成成真的有可能是倾城的后人,他之前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也想明白了。 无心睁开了眼,亡灵都被超渡完了,刚才安迟一直在用灵力扰他,他差点扛不住灵魂几度不稳。 “滚出去”无心说。 “不滚好不好,无心道长,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超渡倾城的。” 这的确是一个难道,无心遇到的鬼不是渡之就是灭之,而倾城修炼千年最好渡之,但他刚见到李宗洺,她能顺了他的意思吗? 倾城向李宗洺点点头,她的意思很明白了。 “倾城姑娘,你这样一走了之怕是不行吧,你答应过我的,帮你找回李宗洺,你会把灵魂给我,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倾城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安迟:“八年前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啊,我今天只是来看你兑现承诺的。” “可是李宗洺不是你找回来的。” “我没说我亲自找啊,是我叫村长让他们把能找李宗洺的人帮你找来。” 倾城对抚过唐慕男的脸说:“我倾城一向信守承诺。” 姚安生一听急了:“安迟倾城已经同意被渡化了,你收了她想干嘛。” 安迟笑了:“你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无心实在不知道安迟想要倾城的灵魂干嘛,但渡鬼人是不可能让一个邪道把倾城的灵魂拿手的。 安迟拿出一张符往倾城身上一挥,唐慕男挡住了对倾城说:“倾城不可” “可不可不是你们说的”左手一挥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出现,往婵儿他们扑了过去。 倾城刚知道婵儿是平安的后人,看见那个鬼儡要伤她们也开始斗了起来。 瞬间火石闪电,咒符飞舞,阴光戚戚,在安迟压倒下胜利的同时,一个女子出现了她是召娣。她跑到安迟身边,:“求不要打了,不要再错下去了。” 能多活了十年她很开心,最初她真以为自已溺水得救,跟在他身边十年,不管他掩饰得多好,她都知道他有些变化。 召娣问过自己如果他变坏了,她会离开他吗,她明白不会,不管他变成怎样她都不会离开他,她只是不希望他,有一天发现自己无怨无悔,不顾一切,背恩忘义,亲离众叛做的事情是有多错。 她不想他有一天会背上这个枷锁过一生,哪怕不是一生,是一年是一月一天,她都不希望,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小迟,那个可爱天真满眼都是星光的小迟。 安迟停了一下看一眼召娣沉痛的说:“不能。” 哪怕会下地狱十八层也好,十八层下面还有十八层也好,他也不能,没有理由,这无关于爱情无关于亲情无关于恩情。 他呱呱落地时是一张白纸,他的爷爷希望他永远都是一张白纸,如果没有遇到她,他就永远是一张白纸。 可是她给那张白纸画上了颜色,最绚丽的颜色,最火热的颜色,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有人间有仙境,就像在人在没喝过白开水以外的东西觉得白开水是最好喝的,当当喝过果汁可乐以后,就算不喜欢那味道,他也不会再怀疑有比白开水更好喝的东西。 “小迟不管你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你永远是我的小迟,我只是希望你永远不会后……”话没说完,倾城一掌掏空了召娣的背,血以喷射状态发散出来,召娣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倾城望了望自已的手,她是想杀安迟的,是召娣为安迟挡了。 憎恶,愤怒,恐惧,哀痛,绝望所有的感觉在安迟身上体现得淋淋尽然,为什么要杀他的召娣。 她做错了什么呢,她没有啊,就像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也没见有啊 “你们,你们全得死全得死。” 他狂暴悍戾的大笑,瘦弱的身材狠狠的发抖,伤心,委屈,痛恨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几个符摔出去几只历鬼出现,他把胸口玉佩一扯,一团黑影瞬间进入了他的身体。 安迟这只像一只魔,一只发疯发怒发狂发狠的魔。 在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走了神的瞬间,几道黑气像无心横来,直指所有要害。 哪怕无心用所有的道剑去伤安迟,他也不躲,他看到了安迟要他死的决心,就算同归于尽,就算破销魂散,就算挫骨扬尺,他也再所不惜。 他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一道金光曲游几道符咒把魔气打散。 “师傅”无心看到曲游又惊又恼,“你为什么要来。” 曲游没有回答,给了他一个眼神叫他专心。 无心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回到战争里,他望向姚安生他们那边白清也加入了布阵,一只鬼祭下养出的怪物在安迟情绪失控下同时失控了。 曲游看着安迟越来越黑的双眼说“布灭神阵,安迟身上有一个强大的魔修觉醒了” 两人边打边防守边布阵,无心望着师傅笑了,他知道是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布阵,灭神阵一旦启动就没办法停下。 会引下天雷,布阵之人也要一直操控此阵,天雷会把他们都炸得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顷刻间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电闪滋滋,在布好阵的最后一刻曲游把无心打了出去。 天雷开始劈了下来,阵中全是光火飞跃,电闪雷鸣,四面八方都是八卦剑图影把安迟和曲游包围着。 “师傅,”无心哭花了脸绝望的哭喊。 他记起第一次见他,把他带回了落缘村,从此虽然是师徒二人,但他早以把曲游看作了父亲。他也记得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出门办事,被众多历鬼围攻,师傅为了救他从此魂魄分离,散落在大愚山深处,他把师傅背回了家中,在大愚山寻了一年才寻回。 他逆道而为强行保住了师傅,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修行者,他每次外出办事,看见灵物都杀之给师傅食用。 他不怕下地狱,他经历过地狱是什么子,他小时候最倔辱的不是父母打骂,也不是让他背上小流氓的罪名,而是,而是......他说不出口,只是母亲对那此事的视而不见,比地狱还要怕。 在天雷的抨击中,山洪开始暴发了,一串串小天雷把所有邪物击魂飞魄散。 倾城快要被一处雷击中时无心出手了,可是她伤得太重了,安迟那个鬼祭远远比他想得更历害,婵儿看一的只是冰山一角。 “山快踏了,走”姚安生明显感觉到地动山摇他拉过无心。 唐慕男身上黑气围绕,他受了很重的伤艰难的走到无心身边说:“求你看看倾城她好像不行了。” 无心跪在灭神阵外,看了一眼倾城。 他一边念咒超渡倾城,一边泪如雨下。 他知道自己可以保住倾城的一丝残魂让她留在唐慕男身边,但是他不想那样做,如果不是倾城,他的师傅不用死,送她入轮回是他最后的仁慈。 唐慕男笑着看着倾城消失在他的眼中。 天雷阵停了下来,地被劈出了一个大口子,深渊下面看起来是一条地下河,山石洪水在不停的倾泻,无心找到了师傅的遗体,安生找了二圈都没找着安迟和召娣的尸体。 成依依抚了一下头发和睫毛上的雨水说,“可能掉下了地下河别找了,再找下去我们要被活埋了。” 白清扶着唐慕男,无心背过师傅的遗体,随姚安生他们飞快的向山下跑,跑到村子里还能听到山体崩塌的巨响。 他们敲响了村长的门,村长一看狼狈的几人叫老婆给他们烧了热水,煮了面。 安顿好后,村长得知了原委,也知道了以后西山没有危险了。 第二日村长送他们走时和他们说,整座山都踏了,他上山看过了,地下河可能又被埋上了,安迟和召娣的尸体没有看到。 第二十六章 当一个人的心理和生理都到了溃散之时,如果遇到了比他惨上十倍的人,他就会觉得自己矫情又无耻,三个小时后陈昊唯就遇到了。 初遇安迟的时候,陈昊唯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尸体,而且死状怵目惊心,令人作呕。 陈昊唯离开时带了很多吃的,只要能保证自己不饿死就行,在这大林子里不缺的就是水,他找到的水源是一条小溪,一看就是正宗的山泉水,他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个痛快,坐在溪边闭目养神。 陈昊唯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真听到了,感觉附近有**的声音,声音极细,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他这几年常年练气,感观要比一般人强烈。 他随着声音的源头往上走了一百米,杂草后面一个人躺在那,凑近一看黑色运动装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好像被野兽撕过,又好像被车撞过,人不成人,尸不成尸。 那种被水泡过的伤口发出腐烂又腥臭的味道,熏得陈昊唯胃里翻滚,他强忍着没吐,关键时刻不能浪费粮食。 陈昊唯看了一眼,觉得就算没死,他也是没办法救活的,站在他身边轻唉,兄弟我没车没粮又没人的,不是我不救你,我无能为力,看你样子也活不久了,等我出去后我会帮你报警。 “救我,”活死人闭着眼睛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裤腿。 陈昊唯抻出二根手指把这活死人的手指一个一个扳开,恶心的跑到溪水边洗手。 洗完后还闻了一下,不知道是尸臭还是腥臭味怎么也挥之不去,只好速度离开。 走了几百米后,回头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决定背他回去,就算是尸体也认了。 以至于他现在坐在床头都忘不了那个眼神,不是绝望,不是痛苦,是悲观,是失望,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当他坚苦卓绝的把他背到有人的地方时已经过了三天了。 包里所有的消炎药都被他胡乱一气,硬生生的塞进了这个活死人的嘴里,最苦的不是背他的旅程,是他出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看到他们像见到鬼一样跑了。 他正在心里念叨不是我不救你,是天要亡你我也没办法的时候那个人又回来了。 陈昊唯拿出他毕生演戏的本领,说他们进山旅游迷路了,弟弟为了保护他和狼打了一架,重伤,说得潸然泪下,把自己和别人都感动了,山里的人还是淳朴善良的。 到了医院后医生数十次给他下病危通知书,或者叫他转院,他都异常冷静的和医生周旋,保证了一百次,放心冶大胆冶,绝不医闹,甚至写下保证书手持身份证让医生录像。 心里对着重症室里的活死人说,小子我要你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卖身为奴都不够,以身相许都不够。 医生对这伤也是诸多怀疑,陈昊唯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卖亲情和演技双管齐下,让医生在半信半疑中全力强救。心里苦得要命,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伤成这样啊。 按常理讲,有火伤就该被烧死,有水伤就应该被淹死,有内伤骨折就应该被人揍死,有皮外伤就应该被野兽咬死,可是他偏偏没死,让他给遇到了。 睡了足足一个多月,这安迟才醒来,陈昊唯看见他醒来时那种高兴没法形容,就好像是自己养大的儿子。 嗯重新给了一次生命也算儿子了“醒了,这一个多月你也醒过,但就那么一会,我都没见着你又睡过去了......”然后把他救了他的光荣事迹说了一遍。 “当爹当妈都没我这么苦,我这一个多月照顾你不知道多累。” 他自顾自的说着,很怕他再睡过去,然后嗝屁了,他想要的感恩戴德,他找谁要去,哪怕他要死,也得听他说完,就算感恩几分钟,那也算感了。 “谢谢。” 我,我草,就一句谢谢,我不让你痛哭流涕,涕泗滂沱,你也不能这样无关紧要的回答吧,老子救条狗还会摇尾巴呢?老子内心很受伤,非常受伤。 想到必竟把他当亲儿子养的,脸上只好笑眯眯的问:“想吃点啥~不行,你只能吃流食,我去给你煮点小清粥。”没办法儿子只能宠着。 “谢谢你了。”安迟给了他一个好看的笑脸,声音嘶哑又干涩。 陈昊唯这才明白,人家一个多月没说话了,适应不了这开口发声“等着我的小宝贝。” 想明白了陈昊唯干劲十足的飞跑出去了。 收好东西陈昊唯在办安迟办出院手续,拿着这些厚厚的单子他痛心疾首。 这几年赚的小钱和赵小芸给的巨款全给搭进去了。 “要还的啊,要还的啊。”陈昊唯拿着单子敲着安迟的头。 “好的。”安迟笑脸答。 “小易啊,为了恭喜你出院,晚上哥带你去个地儿玩。” 安迟告诉他,他叫陈易,陈易好几次提起他比他大一岁,陈昊唯还是自作主张的他为哥他作弟,命都是我捡回来的,还不得我说了算吗。 到了出租屋内,陈昊唯丢给他一套衣服,洗干净打扮帅气点,晚上带你去开荤。 “谢谢哥”陈易打开水龙头热气和水雾填满了浴室:姐姐对不起。召娣因为他死了,尸骨无存,他哭了,十六岁以后他没哭过,仅此一次他陈易再也不会哭了,从此没有姚安迟只有陈易。 在掉入地下河的那一刻,他心神涣散,用最后一丝的意志把召娣带了下去,他死死的抱着她,她就算死也要和他在一起,他绝对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全身剧痛,像被火车碾过,像被巨火烧过,比千刀万剐还痛,他无视自己的痛觉,哪怕下一秒死了,他也要找到召娣。 强撑着坐起来,右腿大腿一动就痛到转心,一呼吸也痛,他只能无视再无视,他四处张望,他的召娣呢,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他慌了感觉天旋地转,肝胆俱裂,不是生理性的,是心理上的他被这种可怕的心理折磨着,刚站起来他就倒了,他用爬的,就算爬着他也要找到她,最终他还是倒在了那个小溪边的草堆前。 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他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找到召娣,哪怕找到一片布衣,一块骨头。偶尔醒来睁开眼,旁边有什么吃什么草根树叶水草地,他一定要找到召娣,那是他不能死的理由也是这种理由和意志让他一直吊着一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要死了,他在心里说道他安迟不后悔,不后悔这样死去,不后悔所作所为,只后悔没有保护好召娣。 在他心神溃散之时,他摸到了布料,是穿在人身上的布料,他想活下去,为自己活,但太累了,他没办法睁开眼“救我。” 被那人扳开手指后,他知道自己没救了,能感觉到那是一双嫌弃的手,他怕他弄脏了他,听到了他在溪水里洗手的声音,他迫使自己睁开眼,他想看一眼在人间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想看看这让人失望的世界。 “小易怎么洗这么久。” “来了。”陈易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是模糊的,但心如明镜。 第二十七章 得知姚安生的工作地址后,成依依时不时来送个温暖,比如带着煲好的汤讥笑他猪食吃多了,喝汤也像啃猪食。 再比如吐槽自己效力的人类基因研究发现他这类人是因为智商过低。每次有吃的,见者有份,大家都说生哥的女朋友堪称模范,应该供上神供。 姚安生不敢反驳,至少当着大家的面是不敢反驳的,说不过也打不过,他只能捧着吃的嘿嘿笑,有吃的就行,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话一点没错。 成依依躺在姚安生的午休床睡着了,同事一个个轻手轻脚的下班了,每个人走前都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至于为什么,当然是成大小姐的凭着她三寸不烂之舌打败整个办公室,只因又养眼又有吃的,受到了大家的认可。 初见她时整个办公室都觉得她惊为天人,仙女下凡,接触后又在感叹造物者的公平性,仙女是不存在的,妖女比较合适。 姚安生走到她面前想拍醒她,在伸手的前一刻他停住了。 灯光下长长的睫毛在均匀的呼吸下微微颤抖,高挺精致的鼻子配上不算小的嘴刚刚好完美的契合了那句千娇百媚。 他好像从来没仔细看过她,在她的淫威下他都是战战兢兢过活,她是真美,比他之前认识的更美,姚安生柔了一下太阳穴,在想什么呢,美则美矣,毫无女德。 他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就像婵儿,会让他有保护的欲望,聪明得让人心疼。 “喂,你流口水了,知道我美也不用这样吧”成依依醒来,看见一个硕大的脑袋弯着腰对着她虎视眈眈。 “很累啊”姚安生被说得有点做贼心虚,他承认刚才觉得她有点不一样,但是一开口就破功。 “你喜欢我是吧。”成依依是存心的,故意的,她喜欢看他包羞忍耻的样子特别可爱。 “滚。” “用词精简粗俗,不是脑羞成怒,就是遮掩贼心。” “好了姑奶奶,别玩了,小弟心脏不好,承蒙厚爱,可惜无福消受。” “走!去医院给你看心脏。” “.........’” 拿她没办法,只好关灯关门走人。 “怎么会等我下班啊。” 平时都是来损他一番给颗糖就遁之,今天居然把他的折叠床打开光明正大的睡起来。 在姚安生按响车的顷刻“带你去医院啊。”成依依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啊啊啊姚安生在心里呼啸,他冷静的想了想自己没得罪她啊,他不想说话了,唯女子与小人难斗也。 “错了错了,去医院。”成依依叫道。 姚安生只想送走这妖女,走的当然是去她家的路线,成依依居然说他走错了,要去医院。 他想说我心脏功能特强大不用去医院,心肝脾肺肾也在完美运作,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死狗,彻底放弃抵抗,她说去哪就去哪,哪怕她说去火星他也只能照做。 成依依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很怕他怒火攻心,毒发身亡,伸出玉手抚摸着他的脑袋按抚着他这只被斗掉毛的公鸡“我家小狗生气时,我这样一摸他就好了。” 呕,一口老血从胸口喷出窜进鼻腔,然后又咽了下去,又喷出,突然使出了一个绝杀,他双闪靠边停车,一气呵成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噜~”她越想发声,他吻得越重,这小丫头片子,他只想制服她,冶到她怕。 冶到她以后见到他就像一小白兔见到狼,哪怕是色狼,在强烈的进击下,这种侵略方式,让二人都有有点窒息。 她放弃了挣扎,他放缓,温温柔柔咬舔,咸味流进了他的嘴里,没有感觉到痛,是她哭了,他吻下去的时候想过后果,要么是被抽死,要么是咬死,最惨也是被小天缠死。 他慌了,他能想到一百种后果,一百种死法,没想过她会哭。 妖女会流眼泪,他不知道自己该停下还是?他慢慢退出舌头,轻吻她的唇,脸颊,眼,帮她把泪水舔干。 泪水越流越多,他不知所措,想抽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恶作剧,亦鬼迷心窍了,他自己也理不清了,只好放开把她搂进了怀里。 成依依哭了好一阵,终于停下来,在他怀里抽动。 “我刚才被妖魔附体,别哭了,你随便怎么着都行。”他没法思考,也没办法狡辩,只能用本能来回答,自己惹的祸自己扛。 “你个贱人,我把你想兄弟,你居然非礼我。”成依依在他的话语里听不到喜欢,听不到情绪,只听到一个机械的回答。 “我的错我的错,原谅我二十好几了,被女生摸头一下没把持住,我是初吻,你赚了。”姚安生奸猾的说道。 除了道歉好像真没别的理由了,太正式的道歉会让气氛变得更迷离,只好夹杂着玩笑回应 。 老娘也是初吻,成依依在心里恨恨的回答:“你个没良心的,今天是婵儿的生日。我等你是去给她过生日。” “婵,婵儿生日?”姚安生有点语无论次了,他知道婵儿在金陵,但是他没想要见她,这个世界很多人他都想见,但是不一定要见,只要安好便行。 此时听到婵儿的名字,想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种羞耻感由心而升。 “不然呢,我没那么爱岗敬业。” 等等,姚安生在整理成依依的话,去医院接婵儿不是在住院就是:“婵儿在医院上班。” “上次行贿你不是看见了”成依依是被击败了,果然人类基因是不会骗人的。 他这种人就是智商低。 婵儿没有上过学,她用半年时间学完全部护理课程,现在一边工作一边考证,所以要塞进医院只能动用关系,婵儿聪明,喜欢照顾人,就选择了护理专业,上手之快,谁都想不到。 到医院时婵儿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看起来是等了蛮久了,依依打开车窗“上车。” 依依从副驾下来,让婵儿坐到前面:“你们好久不见了,你坐前面。” 他喜欢他,在云泽岭的那个晚上,她发现了那个秘密,她为他们高兴,给他们让出最和谐的空间。 “过得好吗?”柔和的语气快把所有心事溢出来,姚安生面对婵儿始终是最体贴和煦的。 “很好啊,听依依姐说你也在金陵,看来过得蛮不错的。”婵儿月牙眼里都是庆贺,甜甜的笑着。 “很好,大家都很好,没想到会在金陵见面。”姚安生的心思是乱的。 婵儿还是那个婵儿说着最平凡的话,话里的关心和鼓励一点没少,她就像个天使一样照顾着大家心中的沉痛不会提及,也不会无视。 刚到包箱姚安生和婵儿就被一群年青的实习医生护士用蛋糕糊了一脸,只有依依躲过一劫,她拉过姚安生帮他挡子弹,这群小孩说,一个吃的一个玩的,不怕呆会没得吃,所以蛋糕战拉开了生日宴的序幕。 年青的躯体是热识的,一首首歌唱得欢乐又痛快,婵儿最高兴,她很迷孙燕姿的歌,从遇见,到天黑黑,到原点,再到开始懂了,被称为麦霸,婵儿不好意思了把话筒递给依依,“迷魂记”成依依在话筒里对着坐在点歌旁边的姚安生说。 别叫我太感激你 药水色太精美 别要我吃出滋味 愉快得知觉麻痹 为什么呵护我 当我痊愈了 可吃什么 为什么感动我 等我难习惯 ........................ 怕什么怕习惯豁出去爱上他人 但却不懂去弄完假再成真 怕什么怕被迷魂 .......... 一首唱完获得热烈掌声,没有人注意到成依依眼眶内的气水。一首无地自容响起来了。 “谁的,谁的,刚走了王菲,现在来了窦唯”一个小医生肆意狂笑。 “我,我的。”姚安生这首歌点蛮久了,刚才帮依依把歌插前面去了,造成了这种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尴尬。 人潮人海中 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折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他眼光瞟过成依依,成依依给了二个大拇指点赞,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不如北方人的粗犷,带着江南人特有的深情暧昧。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终究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 再看成依依已经不见了,他的心在紧缩了一下不是酸也不是苦,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曾感动过寂寞 也曾被别人冷漠过 却从未有感觉 我无地自容WOO ........... 姚安生在抽着烟,大脑放空,直到烟烧到手指了,他才发现自己没吸两口“依依呢?”他穿过二个小护士坐到婵儿旁边问 “她说有点不舒服走了。”婵儿答。 几十秒过后姚安生和婵儿说明天早上要上班,有点晚了,和大家打过招呼出了门。 来到KTV外面,他的目光寻觅着,他加快步伐左边没有,右边没有, 对面都没有,他甚至把头探进还亮着灯的各种店铺,都没见到成依依的身影。 在终于确定成依依已经走了的事实后,他长吁一口气,找到她能说什么呢,他会负责任的,他能负什么责任,说我爱你? 在这个说我爱你就像说早上好一样的年代,他做什么都显得那么滑稽,更何况他爱她吗? 对他爱她吗?姚安生也在心里问自己,从最开始初见,再一起经历生死,他好像都没在意过她。 如果说对一个人的爱情在感觉方面是需要打分的,他见婵儿的第一面是一百分,几年的相处下来,那分加加减减也使终在一百分。 见成依依的第一面,分数直接是负分,就算相处下来,她再怎么无理取闹比起第一面的又打又骂,已经减不了分了,在美貌和偶尔的关心下,或是互相打闹中,分数是在往上叠加,但怎么也加不到一百分。 中国的智慧是超脱的,你看国外就ABCD,喜欢,还行,一般,讨厌,划分明确,人很难从讨厌到一般,再到还行,再到喜欢。 但分数不一样,从1分到2分是很容易的事儿,不知不觉中,他在给成依依加分,这个分数到底有多少,总不可能从六十分因为一个吻直接到一百分,那不现实,姚安生呆了一呆,原来她已经在无息无声中到了他的及格线。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修行,最苦最甜的都是爱情。 第二十八章 毕市的夏天比其它城市来得更晚一些,这里属于副热带东亚大陆的季风区内,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在入夏天几次失败后,夏天姗姗来迟。 陈昊唯和陈易在蓝球场上挥舞着汗水,一场球下来,陈昊唯弓着腰大喘着粗气,对着他面前的陈易说:“老了不行了,还是你们年轻人体力好。” 陈易把水递给他喝说“我比你大一岁。” 陈昊唯手一挥:“年龄不是问题,时间才是问题,你看我又要养家糊口,还能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把一分钟当二分钟用,从哲理上来讲,我比你大了很多。” “喏,你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了。”陈易把电话递给陈昊唯。 “我草,你怎么不叫我。”陈昊唯一看十个未接来电,一想到颜如等下怒火冲天的样子就胆战心惊。 “你没说要我叫你啊,”陈易看着篮球场上浑洒汗水的一帮孩子轻声答。 “你,你,你,”陈昊唯手指着他几个你字之后给了他一个不和你计较的眼神后,拿着电话到走到不远处开始回拔。 这是毕市的一家很有名气的餐厅,装修得古色古香,门口的迎宾小姐穿着合身的旗袍引导着前来的食客。 陈昊唯边走边吩附:“等一下我会好好赔罪,你也要在旁边配合。” ........... “我会说你旧伤复发。”陈昊唯对这么个单纯可爱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只得解释清楚。 “好的。” 先生有预定吗?迎宾小姐在他们二米远的地方就迎上去询问。 “E2” 刚走到桌上,颜如气呼呼的脸就要发作。 “对不起,对不起我脚好像有点痛。唯唯带我去医院了,没听到电话。”陈易说得十分诚肯。 他可以做他弟弟,但是叫哥他慢慢的叫不出口,然后自作主张的叫他唯唯,尽管陈昊唯抗议过无数次,但是抗议无效。 颜如气消了一半,如果是陈昊唯这样说她一个字也不信,但陈易不一样,他老实乖巧。 陈昊唯往颜如身边一坐,给了陈易一个满意的眼神,陈易闷笑。 “什么味道,你几天没洗澡了。”颜如皱了皱鼻子。 “昨晚我们一起洗的,你忘啦。”感性又宠溺的声音在颜如耳边轻吐。 都是毕市的名菜,尽管颜如已经吩咐了微辣,陈昊唯额头上还是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菜是真好吃,如果能少辣一点就好了。”他不要求毕市能做出南城的口味,可是毕市的少辣也是他这种食甜口味了人的难以接受的。 “等下有你喜欢吃的冰粉。”颜如看他满头密汗的样子有点想笑。 “还是你最疼我。” “明天跟我回家吧。”颜如说。 一块腊猪蹄卡在陈昊唯喉咙不上不下,他努力一吞“不会吧,这么快。” “哎呀,我和我爸妈说了,我有一个男朋友,我们认识五年了,最近刚回国,我不这么说,我妈要拉去和那些叔叔伯伯的儿子吃饭了。”颜如挽着陈昊唯的手撒娇。 “很好,多吃点,不对恭喜,不对,你有男朋友,我们算什么。”陈昊唯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只想顺着她的话说,但越说越不对了。 “陈昊唯,你是装懂还是真不懂。” “他是装不懂。”陈易补刀。 “小易啊小易,我卖个保险,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拔长大,你身上肉也多了,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了。” “哎陈昊唯,你什么意思谁是里谁是外啊,不是?叫你回家哄一哄我你爸妈那么难吗。”颜如觉得每次跟他聊正经事都有一种无力感。 “不难,还是让陈易去吧,他更像留学生。”陈昊唯答。 陈易,呃,呆若木鸡。 “陈昊唯”颜如气急败坏的掐着他大腿上的肉“你什么意思啊你。” 陈昊唯筷子一放把颜如的身子环抱在他面前,深情款款的说,“第一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见家长太早了,第二,我不是留学生,我连国门都没踏出过,一见就穿帮。” “穿帮,就穿....” 陈昊唯把用手指竖在她嘴唇上:“听我说,如果要穿帮为什么要做呢,第三我曾经也见过家长,让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第四,我现在不想结婚第五,你确定我就是那个陪你共度一生的人吗?” “还有什么六七八九吗?”颜如听他说了那么多,算是明白了,说到底是不够爱,或者是说不爱。 “有,那没什么意义了,在一起开开心心比较重要”陈昊唯用手指刮着她的鼻子安抚她。 晚饭吃好后,颜如心情不好的离开,叫他们自己打车走。 陈易看颜如离开后问陈昊唯,你不喜欢她啊。 “喜欢啊。”陈昊唯手插口袋,吹着口哨回答。 “那为什么不答应他。”这时候的陈昊唯如果回头后陈易,会惊讶他的小易会有这么一双眼,充满着关注又夹杂着些许欣喜,小易的眼睛应该是单纯的,明亮的。 “你爱过人吗?”陈昊唯在几分钟后突然回头,在他耳边轻声问。 陈易被吓了一跳,“当然爱过,我姐姐啊。” 陈昊唯听过陈易的故事。 从小和邻居家姐姐感情十分好,姐姐特别疼他,给他煮东西吃。 他说你知道吗,我五岁才知道鸡汤是什么味道,以前只有粥,素菜,唯一吃过的肉味是猪肉,爷爷说人要控制自己的欲念。 七岁才知道一二三怎么写,他从没看过电视,没看见过文字,是姐姐让他知道他很聪明,姐姐会把用过的书本给他,教他写字,教他唱歌,教他算数,教他画画,跟他讲外面的世界,不是只有牛和羊,让他知道世界有多美好,有理想,有色彩。 结果姐姐十八岁那年,他爸爸要把她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瘸子,只因彩礼高,他们就逃跑了,一起过了十年。 十年后一伙坏人要杀他,姐姐因为他死了,他和坏人拼了命,结果就掉进了一条河,然后被陈昊唯给救了。 “不是爱姐姐那种爱,是爱人,想永远在一起,想过一生,想她为自己生儿育女。”陈昊唯理解他对姐姐的那种感情,就像自己对姚安生。 “不是吗?。”陈易回答“可这就是爱啊,如果姐姐一定要为我生儿育女我也会答应,如果她为别人生儿育女我就祝福。” 陈昊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你这方面是有点欠缺。男欢女爱懂不懂,上床懂不懂,当然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和她上床,但是一想到她和别人心里是没法接受的,你能接受你姐姐和别的男人那样,那就不是爱。” “你爱过吗?”陈易小心的询问。 “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等下带你去开窍,记住我干什么你干什么,再像上次那次我再也不带你去玩了。”陈昊唯眼神闪烁略过他的问题贱兮兮的在他耳边说着。 他想起一个多月以前,陈易刚出院带他来毕市最热闹的酒吧玩,几个人玩得很开心。 一个女孩子看陈易很可爱,就小手搭搭他的肩,搓搓他的背,最开始陈易还能一被碰到就躲开,几次下来,陈易抓着女孩的手说:你这手怎么这么烦啊,一直摸来摸去不恶心吗? 陈昊唯当场石化,连忙拉着他和大家说:“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我照顾了六个月的弟弟,今天刚出院,他脑子伤得最重,可能没医好,我先告辞了,带他去医院再看看。” 毕市好玩的酒吧就这么二三家,陈易住院的时候陈昊唯基本天天来,所以老朋友不少,一走到酒吧,就见到熟人了。 “小梅”陈昊唯和一个长像清纯的女孩子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真去卖保险了。”小梅问道。 说起陈昊唯卖保险也是巧,当初他刚来毕市一个多月,勾搭小梅,结果小梅根本不上道只对他说了一句“这么会说,不去卖保卖可惜了,” 他灵机一动从此在卖保险的路上混得风生水起。 午夜,在震耳欲聋的声乐声中,酒劲升起的人们在舞池中疯狂的扭动着身体。 陈昊唯拉着陈易也加入了进来,陈昊唯嘲笑他像扭秧歌,只是音乐声太大只见陈易的口型发出什么,什么。 他们俩肆意的笑着,这种虚幻的世界听不见几句话又怎么样,听见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陈昊唯总感觉有人在有意无意的碰他的隐私部位,抬头看看,周围都是几个大男人,他很奇怪,每次被碰到,他想刚绅手去抓,就没有了。 陈昊唯觉得没意思来到卡坐上喝起了闷酒,不一会二个身材精悍的男子坐了过来,一看就是长年健身,衣服包裹下的肌肉发散着男性独特的荷尔蒙。 陈昊唯本着来者都是客,举起酒杯和他们喝了起来,其中一个白衬衫的男子总是无意的在触碰陈昊唯。 这种看似无意其实全是套路,这是他经常用在女孩子身上的,加上刚才舞池里的事,几杯酒下肚他算是明白了:“喝到这里吧,我去找我朋友玩了。”在一个陌生的地界他不想惹事。 “一起玩嘛,”一个黑T恤的男子挡住了路,站在他面前发出挑逗的讯号。 “我不管你好哪一口,总之我不是。”陈昊唯有点不满了。 黑T恤有点明白了,让开了道。 其实他盯了很久了,长像精致,说话性感文气,虽然眼神中没那啥,但他想试一下,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城和毕市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毕市少数民族居多,民风彪悍,热情开放,而南城的人大多数都是陈昊唯这一挂的,温和优雅,干净谦逊。 白衬衫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陈昊唯向自己这边走来,暗自窃喜,快到身边时,直接上手了。 手刚碰到陈昊唯,他嫌恶的打开“够了,”陈昊唯是又气又闷。 “兄弟他喝多了,无心的,”黑T恤连忙拉开白衬衫。 陈易远远的看着二个男子和陈昊唯在发生争执,他穿过人群快速的走到他们面前:“怎么回事。” “没事一点小误会。”黑T恤解释道。 兴趣全无,陈昊唯搭过过陈易的肩“回家吧,没意思。” 陈易看了一眼手机才十一点,陈昊唯每次去酒吧如果要回家基本二三点,这不像他的作风。 走出酒吧,陈昊唯看见路上有什么踢什么,发泄着心中的烦闷,真倒霉,本来是带陈易来酒吧泡妞,结果自己差点被人给泡了而且是基佬,他在嘴里一嘴一个“死同志。” “什么同志啊。”陈易上前搂着他的腰。 “刚才那俩人是基佬”陈昊唯给了他一个无耐讽刺的笑容。 陈易从来没听说过这词,同志基佬到底是个啥玩意。 陈昊唯看他半响不说话,非常迷惑的样子解释到:“那俩是是男男,就是对女的不感兴趣,懂不懂。” 陈易一知半解的点点头:“那他们做那事?怎么弄。” 陈昊唯被他打败了看来要给他找点片子看看。 回到家里陈昊唯用手机连上WI-FI,丢给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看完你就明白。” 耸着肩给了他一个我完全接受无能的表情。 陈易的爱情动作片起蒙是男男,看得他热血沸腾,有了反应,羞耻感自然而然的涨红了脸。 片子很短十几分钟,看完后陈易涨着一脸红霏去洗澡了,陈昊唯看着他面红赤耳的进浴室,一脸不可思议。 不会吧!男男也这样,那正常的小片,他得怎样啊,看来还是缺个女人,他突然觉得对不起他,明明说好去猎艳的,结果弄成这样。 陈昊唯**着上身刷着牙,见陈易出来,连忙拉住他“今天对不起啊,明天,明天我约几个妹子,一起玩。” 陈易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满嘴泡泡在嘴唇上一上一下,慌乱的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他,自径的躺在了床上。 陈昊唯洗完澡见陈易闭着眼不搭理他:“你生气啦。” “没有。”陈易别过头弓着腰缩成一团像个软塌塌的小乖兔。 “我的小宝贝,小可爱,别生气了,今天没有妞,要不你把我给办了吧。”陈昊唯扑倒在他身上在他脖子上吹着气淘气的说。 陈易连忙推开他,“别闹。” 见陈易真的有点不开心了,他一头雾水,这小子犯和着和他生这么大气吗?左逗右逗见陈易是真装死了,只好从他身上下来“早点睡。” 良久陈易问“睡了吗” “没” “你很讨厌同志?” “怎么说呢,其实是不讨厌的,但是别惹我啊,我是直的,比钢铁还直。”陈昊唯想起刚才一幕鸡皮疙瘩一层层泛起。 “奥。”声音低沉又沮丧。 “人呢,有各种情愫,同志也不可怕,怕的是他们心怀叵测,他们其实也不容易的,被很多人看不起,被轻视被误解。当然啦,只要他们安安份份在自己的那个圈子里,就没有人再说什么,他们比一般人要难,只要坚持总有一天会被大家理解。”陈昊唯摸了摸陈易的头,这孩子就是可爱。 陈易把他的手打掉问“你能理解?。” “能啊,主要是经历得比较多,理解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同形态和意识的东西存在,如果我说我遇见过鬼你信吗?”陈昊唯翻过身来正对着陈易的眼,本来是想吓一下他,结果看到陈易很迷乱的眼神愣愣的盯着他。 “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陈易答。 陈昊唯看着他有点怪异的眼神,想这孩子真的是憋坏了把那奇怪的脸推走,半响憋出了四个字“你真好骗。” “你怕鬼吗?” “怕,怕得要死。” “那同志呢。” “也怕” “哪种可怕” “不是一种,跟你说也不明白” 二人在一问一答中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章 金陵的夏天高温多雨,往往一场暴雨过后,是更加张狂的热浪。 外面的热浪好像把地面烤得直冒白气,成依依在咖啡厅吹着冷气,眼神一直盯着门口,一包糖一包糖的加入咖啡中,无聊的把手中的糖纸撕成条状。 终于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一眼就瞅见成依依气鼓鼓的脸蛋,姚安生小碎步跑到她面前说:“娘子,夫君来解你的相思之苦了。” 成依依手一场,一条蛇向他吐着腥子。 姚安成好久没见这家伙了,怎会变得更加生龙活虎了,忙说“瞧它圆溜溜的脑袋真好看。” 然后战战兢兢的在她身边坐下。 还好蛇手在左,他在右:“宝贝把我们家小宝贝收回去,这是大城市,被别人看到不好。” 姚安生觉得自己话都快要说不利索了。 成依依用右手抚摸着小天,小天的舌头灵敏的舔着成依依的手指,眼珠子一直盯着姚安生,她慢悠悠的说道“别人只会觉得这是假的,再说我养只蛇做宠物不行吗?” “行,行”眼神在四处飘移,他实在是怕这玩意,看到一个小孩在旁边的桌子低下,转来转去马上道:“看那边有小朋友,吓着小朋友不好。” “我家小天这么可爱,怎么会吓人。” “不,这不,不是怕人家小孩看咱家小天实在可爱了,想玩怎么办。”姚安生笑容满面,费尽心思的解释。 成依依把小天收了回去,歪头看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 “以前不是怕…怕你发现我暗恋你吗?” 成依依给了他一个算你过关的眼神,推开他:“坐那边去。” 姚安生冒着冷汗,喝着甜腻了的冷咖啡问道“咱家小天怎么能随时出现。” 成依依告诉他小天的真身还不如一只小手指大,他在坟地里出生不久就被她发现带回了家养着,因为是吸食了魂魄而生,所以真身就没在长大,出现是她的意念,幻化成一条蛇。 “那真身在哪。”姚安生不解。 “想看?” “不想。”直到很久以后姚安生见到了比蚯蚓大一点的小天真生,那个悔恨啊。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成依依媚眼一瞪。 姚安生毛孔一缩:“知无不言。” “二个小时去哪了。” 得知经过的成依依笑得人人仰马翻“他信你啊。” 姚安生得意的说“我是谁啊专业的。” 原来姚安生之前答应王军去看房子,实地看过后,发现风水确实不好,他差点以为王军的丈母娘是哪路高人了,结果是他丈母娘长久信佛,一进到屋子就觉得不舒服,然后死活不同意。 最后姚安生拿出专业名词,外加巧舌如簧的一通劝说,王军放弃了那房子,但是要求姚安生一起和他去看房,今天正好赶上了。 走出门外姚安生问“想去哪玩。” “去你家吧。”成依依发现这地离姚安生家不远,随口一说。 姚安生想起家里的那个乱样忙说:“不好吧。” “怎么,怕把持不住。”挑衅的眼神。 “是怕你把持不住。” “你.....”成依依扑上去要打他,他撒腿就跑,你追我赶中,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打开房门,姚安生叫成依依等一下再进去,他想先把乱扔的衣服和垃圾处理一下。 成依依根本不听他的,一边推门一边说道“金屋藏娇啊。” 成依依一边帮他收着桌上,沙发上,椅子上的衣服一边说“真没看出来,你这么邋遢啊。” 姚安生瘫在沙发上委屈的说“最近不是老想和你在一起嘛,就没时间收。” 房间收拾整洁后,成依依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说:“我得洗个澡。” “一起,”姚安生立即弹起来说道。 “滚。” 说完进到房间拉开姚安生的衣柜,衣服不算多都整齐摆放,看来真的是这段时间忙坏了没来得急收拾。 看了一圈,基本上没有她合适的衣服,拿了件白衬衫比了一下,长度过了大腿,觉着够了,就进了浴室。 姚安生见成依依出来,狗腿状帮她插好吹风说,“先吹着,我先洗个澡,来帮你。” “你洗什么澡,你又没搞卫生。”没等她话说完,水流声已经响起。 头发吹干,成依依歪着头,斜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代码大全》她完全看不懂,随便一翻发现姚安生居然还划重点。 姚安生悄悄的一**过书扔远,就上嘴了。 “呜~”姚安生根本没给她发声的机会,上次被她赶出家门后,他们再也没在室内独处过,每每看到她诱人的身姿,他都XX难熬,今天这个机会他实在不想错过。 亲啃了一会,他把她抱进房间扔在床上,成依依这才发现房间空调也开好了,窗帘也拉上了,这奸贼。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姚安生**着上身,肥大的短被被顶得老高,脸红耳热,…xx焚身的盯着她,她知道跑不了,本来是想来看看他家是什么样子,就那么随口一提,没想到正中他的下怀。 姚安生压在她身上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秀发,额头,眉毛,眼睛,一路向下,略过了她的嘴亲到脖子时,手一点没停的解开她的衣扣,她都有点怀疑他是情场老将了。 “我是第一次,有点害怕。”成依依心里特慌。 “我也是。”姚安生一边回答一边舔根本没停。 “你这么熟练,怎么可能是。”成依依一边轻哼,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天生的,你的身体诱惑太大,带着我这么干的”他在她耳边吐着气轻轻说道 。 xxxxxx…………(,能过审了吗?)迷魂记响起来了。 “你电话。”成依依使劲想推开他,根本推不动。 “不管他,天王老子的电话也不接。” 结果电话一直没停,在响到第六次,姚安生瞬间起身,“我去关机。。” 成依依在房间听见他接了“在哪。” …… “好,马上到。”断完电话没见姚安生进来,成依依穿好衬衫,看见他正在穿衣服,脸色很不好。 “怎么了,”成依依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问道。 姚安生突然发现,他刚才是要来干嘛的,结果好事被一通电话打乱,他苦笑了一下对成依依说道 “无心出事了,乖乖在家等我。” “受伤了?”成依依惊了一下,她和无心接触良多,什么事能伤了他。 他环抱成依依“好像是受伤了,很严重。” “在金陵。” “嗯” “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成依依快速的找回自己的衣服穿上,一同出了门。 第三十一章 姚安生在金陵的郊外找到无心时,他正在给自己伤口洒着糯米,一地的糯米和几条大大的伤口渗出黑色的血,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无心看到姚安生说了句来啦。 “怎么回事,怎么伤得这么重,”姚安生看着黑色的污血不断的冒出,无心咬着牙忍着痛,一声也不吭,有点心疼的问道。 成依依帮他包扎伤口说道:“被鬼魅伤了” “鬼魅,金陵有这种东西。”姚安生问 “多到你想不到。”成依依白了她一眼。 姚安生把无心扶了起来,他很吃力的靠着他,看起来虚弱无力,他想起当时无心连倾城都不怕,怎会被什么鬼魅伤这么重问道:“鬼魅这么历害啊,外伤把你弄成这样。” 成依依也很奇怪,以无心的道术,这是不应该的呀。 ”我被伤了魂”无心没有解释,直指重点。 “伤魂,那怎么冶,”姚安生不解,如果是丢魂可以找回来,那伤魂到底怎么办。 成依依一听被伤了魂就急了,“这么严重,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过,没通。”无心强忍着难受回答。 成依依看了一下手机,不可能啊,信号满格,她连忙拔打无心的电话,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再拔姚安生的,姚安生的手机响起了迷魂记,“那二叔的呢,二叔的你也打了。” “嗯,” 这么回答,很显然也没打通,成依依拿过无心的电话再次拔打自己的电话,忙音,拔二叔的还是忙音,再拔姚安生的,迷魂记又响起来了。 成依依沮丧的对着无心说,“看来你的电话被部分屏蔽了。” 姚安生突然发现他们好像有事瞒着自己,“你们,那个,能和我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吗?” 成依依给了他一个不会告诉他的白眼说:“去医院。” 开到实验室门口,成依依才让他停下,姚安生又看到上次那个中年男人,这次他看清楚了,菱角分明,面如刀削,一种醋意油然而升,他停好车,扶着无心出了车门,向急诊室走去。 成依依在后面气得直剁脚,“走错了,他这个伤去门诊部根本没用,到这边来,“她指着实验楼说。 姚安生只好又带着无心向实验楼走去,在进门的瞬间,中年男子挡住了:“麻烦你了,到这里可以了。”姚安生本来就看他横竖不顺眼,这么一挡,姚安生直接把他手撞开“他是我兄弟。” “兄弟也不行,到这里就行了。” 成依依回过头,发现俩人好像要打起来,直接拉过中年男子往前走,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姚安生在后面跟着又酸又苦,各种揣测他们俩的关系。 进入大厅,他们没有上楼,直接往东边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在快到洗手间时,中年男子停下,掏出一个遥控器,地面被缓缓打开,地下明亮的灯光呈现在他们眼前,姚安生见无心豆大的汗往下冒说“我们先下,他好像很不舒服。” 无心到地下里才停止了发抖,他仔细看了一眼屋子,发现这里不是一间简单的屋子,东南西北四面挂着不一样的罗盘,有固魂之用,几把古剑挂在东方有稳魄之用,檀香应该是点上去不久,有聚神安宁之用,这间房子完完全全就是为无心这样的人准备的,而且看装修应该是早就存在了。 中年男子拿过一盆糯米水在无心的伤口上擦拭着,伤口的血终于止住了“靠他自己了。”说完按了下遥控器,梯子缓缓升起,地面缓缓打开,“二叔等我。”成依依叫道。 二叔,姚安生听见成依依这声二叔腿都软了,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他,最后确定没有得罪!心开始放了下来,但转念一想虽说没有得罪,好像也没有留下什么好映像,又开始胆怯起来。 心里默念,姚安生啊姚安生,虽说有醋意是好的,当初不是那股子醋意,也不会冲动表白,抱得美人归,可是这时时刻刻的醋意真的会坏事,他听过成依依提过他的二叔,都是奸臣佞史之类的词,最重要的是成依依特别怕他,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的二叔就比她大十来岁。 晚间,成依依下来叫姚安生上去吃饭,姚安生叫她带下来就好,他要守着无心怕出什么意外,成依依告诉他在这间屋子里就算魂飞魄散了也逃不出去,她会把那些魂魄捉回来再给按回去,姚安生笑她,按假肢啊。 二人坐上电梯到了实验室的顶楼,发现二叔也在,姚安生悄悄在她耳边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成依依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桌上四菜一汤,简单的家常小菜,二叔见他们来了头也不抬,二个忐忐忑忑找了个离他比较远的位置坐着扒拉着碗里的饭,有人天生就有气场,能把人震住,二叔刚好是这种人。 “坐过来点。”二叔说。 成依依捧着饭碗小心的挪到他身边。 “还有你。”二叔说。 姚安生手捧饭碗小心的挪到他身边。 “你们俩个在谈恋爱。”二叔问。 成依依先拼命点头,再拼命摇头,然后拼命的给姚安生使眼神。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点头摇头的算什么,你说。”二叔用筷子指了指姚安生。 “是的二叔。”姚安生答。 二叔留下一句好好处就走了,姚安生和成依依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么容易过关,姚安生有点怀疑二叔是不是她口是的奸臣佞史了,他捧着她受到惊吓的脸蛋“干嘛那么怕他。” 成依依调皮的抬起头:“不告诉你。” 姚安生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噜~”又吻,这家伙不分场合不分环境啊。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头在那里动来动去,姚安生吻的很不舒畅说道:“乖一点,再动,我在这里办了你。” 成依依瞬间石化,这人是怪物吧。 良久,姚安生看着她红红的嘴巴用指尖轻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和你在一起就是忍不住。” “你这么喜欢我啊。”成依依眨巴着眼睛害羞的吻。 姚安生眉一挑:“放心不到一年,我会把你当成路边的流浪狗,看都不看一眼。” 二天后,成依依告诉姚安生无心没事了,姚安生立即从公司飞奔向医院,他问过依依无心为什么会伤得那么重,依依说不知道,只有二叔知道。 姚安生是真生气了,依依才告诉,为特殊部门办事出了点意外,这个特殊部门大家都懂,姚安生就没有深问下去,只问了一句,你也是吗? 成依依告诉他很复杂的,她不算,其实无心也不算,再多的她不能讲了。依依知道姚安生在百家村失去了弟弟,他不想再接触这些,既然不想再接触就没必要让他知道得太多。 姚安生把无心安顿在自己家里,被鬼魅伤过的地方真的很难好,污血排净后才发现那些伤口有那么深,深可见骨,而且二天了,还全是新鲜的伤口,一点没有干涸的痕迹。 送依依下楼,姚安生拉住她说“告诉婵儿吧。” 成依依表示反对,因为婵儿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他是个千年铁块,接收不到讯号,也没有感情的。 姚安生告诉他,我们不也是突然就爱上了,既然知道婵儿爱他,应该给婵儿一个机会,也给无心一个机会,在姚安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成依依抵挡不住他像个狗皮膏药,一下班就天天贴着她,说服她,在无心出院的第三天,她和婵儿说了。 婵儿给无心擦拭着伤口,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滚:“都六天了,为什么还不干涸。” “需要点时间”无心答。 婵儿帮无心把伤口包扎好后,拿来他的衣服帮他穿,无心说“我自己来。” 婵儿把衣服紧紧的握在手里“你手上有伤。” “不碍事。”无心答。 “你真要分这么清楚吗?”婵儿把衣服扔在他手里,去厨房帮他熬汤了,自从知道无心受伤后,她当天就调了整个月的夜班。 姚安生看到婵儿那种爱而不得还拼命付出,另一位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有点后悔告诉婵儿了。姚安生打一个冷颤,还好依依不是无心。 婵儿照顾他就像照顾婴儿般,怕他吹空调冷着,又怕关空调他热着,又怕营养跟不上,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衣服一换下就立马洗干净,无心说得最多的是我自己来,婵儿已经免疫这句话了,就当听不到,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她固执的爱着他。 无心是招招被封死,婵儿逼得他无退路,哪怕他不懂人世间的爱,她的爱也只给他,不怨无悔。 她已经不期待他会爱上她了,但一想到要放弃爱他,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无心被婵儿养出了一点肉,在半个月时,她看到他的伤口干涸,那种欣喜,让她哭了出来,她就在他面前无声的掉着眼泪,嘴里念叨着总算干了。 无心就那样看着她,既不安慰,也不帮她擦干,视若无睹也不动声色。 婵儿只能想,他不讨厌她就行,她爱上他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她不期待他会对他眉开眼笑,她只希望他能记住她,和记住别人是不一样的。 一个月后,无心的伤口结痂,他就要离开。 姚安生让他多住一些日子,无心和姚安生说有些比较重要的事,他要弄清楚。 婵儿送他下楼,俩人在路上走了很久,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婵儿却只觉得凄凄凉凉,好像除了沉默,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到了地铁站,无心紧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点对婵儿说:“保重。” 婵儿问他:你会记住我吗? 无心既没摇头也没点头,目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没有直视她。 婵儿问他:你会来看我吗? 无心转过身去,消失在人海中。 “再见。”婵儿对着他的背影说,她多希望无心对她说的是再见,不是保重,直到无心彻底消失在人海里婵儿蹲在地上不顾旁人的眼光放声大哭,这是她的爱啊,她放走了他,连表白都没有。 第三十二章 毕市入夏慢,入秋倒是很快,陈昊唯和陈易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手拿一叠资料,在一些办公楼和机关大院穿梭着。 陈昊唯把已经签好的合同递给陈易,“这些你拿着,还有三家就搞定了,还是我聪明吧,把客户堆在一天。” 说完给了陈易一个放浪又骄傲的笑脸。 陈毅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钦佩无比。 路上陈易接传单接到手软,接完他还不扔,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陈昊唯笑他浪费时间,就算看了又不要买,陈易反驳,万一有需要,又经济实惠呢。 陈昊唯眯着眼在他脸上上下打量了两遍说:“你这种人真是经济又适用,适合娶回家做媳妇,真是投错胎了。” 陈易刚想说什么又接到一张,他加快步子跟上陈昊唯指着传单说:“奶茶,买一送一。” “去买。”真拿这小家伙没办法,一个大老爷们,对奶茶特别上瘾。 陈易一眼就看到传单上的奶茶店欢快的跑了过去,在等奶茶时,他见陈昊唯接了一个电话就向他走来了。 陈昊唯把剩下的三份合同递给他:“这三份,你去,就按我刚才说的那样就行了。” “你去哪?”陈易问。 “找颜如。”陈昊唯答。 “喝完奶茶再走吧。”见他走出了几米,陈易叫道。 “全给你,喝个够。”声音在人潮中穿进陈易的耳朵,陈易拿着手上的两杯奶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里如浩瀚星辰般,不可琢磨。 首次独单签合同,按照陈浩伟说的那一套倒是很顺利,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陈易搭了个车回家。 刚到门口,他停顿了一下,眼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正常,掏出钥匙开了进去,地上衣物散落一地,鞋子乱七八糟的扔着,房音内发出男H女A的生吟声,陈易轻轻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直直的盯着那扇门。 不一会儿,颜如全身C祼,看见陈易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盯着她:“啊!”她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陈昊唯连忙跑出来,一看陈易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赶紧捡起一件衣服帮她遮住,推着颜如进了浴室。 气急败坏的走到陈易面前对着他说:“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忙完了。”陈易答。 陈昊唯双手叉腰:“我说你,你,你忙完了不知道去溜达溜达” 陈易答眼神漂浮语气坚定的说“看时间不早了,想给你做饭吃。” “回来,看到,这样,就走啊。”陈昊唯被这小子气得直戳他的头,说一个词,戳他一下。 “因为没听过,所以........”陈易总算把头低了下去。 颜如洗好澡出来,看见陈易和陈昊唯站那里像个泥塑一动不动,走到陈昊唯面前指着陈易“为什么他也在。” 陈昊唯被她问到语塞。 “这是我们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陈易帮他答。 “陈昊唯,我问你呢?”颜如小脸通红又气又羞。 “不是你说要来我家看看的吗?”陈昊唯小声嘟嚷。 “是你说陈易在忙的” “忙完了”陈昊唯的声音变得更小了。 “我看你是存心的。” “不,不是,这不是你说不去酒店的。”陈昊唯忙辩解。 “要不是以前你经常带各种女人去我家酒店,我会不想去酒店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颜如觉得特别委屈,认识陈昊唯时,他已经在毕市呆了六个月了,自己家开的那几家酒店都被他光顾过,要不是前台小妹怕颜如被骗了,告诉了她,她还一点都不知道。 每次还特开心的和陈昊唯介绍自己家的,想怎么住怎么住。 “哎,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能不能别提以前啊!”陈昊唯被说得有点烦了。 “好,那就说现在,现在我被陈易看了,还有,你答应过我不再去酒吧,前两天我遇到小梅,她还说在酒吧看到过你。”女人就是这样,一吵架就翻旧帐。 “就去过那么一次,那次都过去多久了,别提以前了好不好吗?”陈昊唯有点软化了,那次去酒吧那么糟心他都不好意思提。 而且一旦女人要吵架,那肯定是必赢的,自己只能哄。 “好!不提以前,每次吃饭,你带上个他算了,现在连上C也要他在旁边吗?”颜如心中的屈辱感在此时强烈的爆发。 “你有完没完啊,不是说以前就是说小易,够了!我不想听。”陈昊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他不想再吵,吵不赢,吵架也没有什么意义。 颜如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都在怀疑这男人到底爱不爱她,一句分手脱口而出。 “好。”陈昊唯几乎在下一秒就答应了,就好像在等着她说这句话,男人很少会主动提分手,他们最善长的是逼女人提分手,对于分手这件事,男人遇到下一个会说是她甩的我,求同情,女人则会说是我甩了他,要身价。不问对错,不要心安,只求规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规则太多,一旦男人开口说分手就会戴上渣男的帽子,女人被甩就会背上弃妇的罪名,到后来就变成了男人逼分手,女人说分手,说比逼的责任要大多了,受到世人认可。 颜如在他这句快速反应的“好”字里,听到了不爱,听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她见旁边有什么就向陈昊唯砸去,都被陈易一一挡住了,陈易拉开门给了她一个请的手势。 爱情就是这样,上一秒还你浓我浓,下一秒就形同陌人,爱情的不对等之处在于,一个人还深爱着,一个人完全没有爱。 陈昊唯在抽着闷烟,陈易欢快的跑进厨房给他做吃的,这时候他需要静静。 陈昊唯喜吃清淡的,陈易练出了一手南城的好菜,陈昊唯经常笑他,应该去学个日料,法餐什么的,让他天天有口福,陈易问他哪里可以学,他去学,陈昊唯才发现这个捡来的小家伙是那么的可爱,听话温顺。 菜做好了,陈易见陈昊唯站在窗边沉思,陈易小心的走过去“唯唯你很难过?” “迟早的。”陈昊唯答。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去和她道歉好了。” “这样的女人,我喜欢了很多个,你要是想道歉,要跑遍全国。”陈昊唯眼神戏谑看着陈易。 陈易欢喜的和陈昊唯吃着晚饭。 “我说你小子补刀是真历害。”吃着吃着陈昊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易埋头使劲扒拉着碗里的饭“什么。” 这小子看起来也没那么憨傻,还是个小机灵鬼,不过我喜欢,陈昊唯在心里闷笑道:“夹菜夹菜。” 陈易做的菜太好吃了,晚饭陈昊唯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躺在沙发上说“小易啊,再这么被你养下去,我完美的形象要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了。” “你什么样子都完美。”甜嘴的小家伙说道。 陈易把他拖起来,出去散步消食,陈昊唯不依,二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散步的,经不住陈易的再三拖拉,二个出去散步消食了。 只是回来的路上就遭了闷棍,十打二,陈昊唯和陈易被那十个人围住的时候,他在陈易耳边轻说,等一下我就盯着那个矮子打,你一定要跑出去,报警。 陈易说“不行,你跑。” 陈昊唯说,“可怜可怜我,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照顾重伤患者了,你比较合适。” 打架不是说跑就能跑掉的,更何况十打二,五人围一个,也得把他们围得死死的。 铁棍落在陈昊唯身上时他心里一直在想完了完了,他盯死了矮个子,一直狠狠的按着他一拳一拳,就算闷棍敲他身上,他也没带放手的,几分钟过后,地上躺齐了十个人,陈易把陈昊唯扶起来问他伤哪了。 陈昊唯像看怪特一样看他,一打九而且打赢了,“你练过。” “嗯” 9 “什么时候。” “十六到十八岁的时候” “当兵” “不是,是在一个家族的训练营。” “哪种家族。”陈昊唯一直以前他的陈易可爱又纯良,这时候才发现,他不怎么了解他。 “你想的那种。”陈易答。 沙发上陈易在帮陈昊唯按摩淤青,陈昊唯忍痛趴着没怎么吭声,实在痛了,偶尔哼一下,陈易看他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他有话想问他:“想问什么就问吧。” “全部。”陈昊唯翻过身来盯着他,他想了解这个长期在他身边的人,如果不了解,他没有安全感,他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陈易告诉他: 十六岁那的他和姐姐逃出来,姐姐病了,病得特别重,在他以为姐姐要死了的时候,一个人找到了他,说帮他救姐姐,条件是帮他拿二件东西,陈易答应了。 别说是二件就是二百件他也答应,他们救活了姐姐,把他送到国外,在一个营地里进行训练。 陈易说,你知道吗,每天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根本让他承受不了,如果不是能偶尔看到姐姐,他一定坚持不下去。 二年过后,他知道了他要拿的是什么,很困难,他慢慢的接解那那个人背后的家族,知道了一些让他无法接受的事,但是他不得不答应,姐姐的病只有他们能冶。 那个家族告诉他,只要帮他拿回了东西,他们就帮他冶好姐姐。 “你失败了。”陈昊唯看到他陷入回忆的样子很痛苦就心疼了,他觉得他不该问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想说的事。 陈易点头。 “所以上次你伤得那么重是是那个家族的报复。” “不是的,是拿东西的时候受的伤,姐姐也是那是候死的,我以为我也要死了,没想到遇到了你。”陈易眼中尽是悲秋。 陈昊唯摸着他的头:“不问了,不说了,以后你不想说的,我绝对不问。” 陈易转过脸望着他好看的桃花眼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陈昊唯被他看得有点内个,那感觉不太好,但是说不上来,搂过他的脖子,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说“小易最乖了,以后我代替你姐姐来照顾你。” 陈易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脸红了起来,连忙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哎,你这小子,伤员啊,推这么重。” 陈易洗好洗出来,陈昊唯也要洗,陈易说他哪都是伤怎么洗,他说你帮我啊,陈易颤颤巍巍的说“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二大男人的,别磨磨唧唧的再说我是你哥。”陈昊唯一边说一边脱裤子,发现右手不能动弹,拉链半天拉不下来“来帮我啊。” 有什么不好,二大男人的,别磨磨唧唧的再说我是你哥。”陈昊唯一边说一边脱裤子,发现右手不能动弹,拉链半天拉不下来“来帮我啊。” 此处省略五百字……哭??不过 陈昊唯一边呲牙咧嘴的给自己冲澡,一边哼哼唧唧的骂着陈易。 陈易虚脱的躺在床上,听见关水的声音慌乱的处理着床边的纸,陈昊唯把门一推见陈易脸蛋红红的说“怎么了,不舒服啊。” 陈易眼神闪烁摇着头。 陈昊唯把毛巾丢给他:“那过来帮我擦头发,” 陈易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问他你喜欢毕市吗,陈昊唯说“哪都一样。” 陈易说“既然哪都一样为什么不回去,”陈昊唯没有回话,哪都一样,就是不想再回南城了。 “你连毕市的菜都吃不习惯,如果你不想回南城,还有海都还有金陵,那边都可以。”陈昊唯回过头,“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当然”两人相视一笑。 第三十三章 姚安生本以为送走无心,就能和成依依浓情蜜意了,结果二十天过去了,他就见着二面,还是在姚安生写字楼下的快餐小店。 发微信给她,上午发,下午回,或者隔天回,都是一句话最近比较忙,如果他不是认识无心那么久,他会怀疑,他们俩人勾搭上私奔去了。 百无聊赖姚安生下班给成依依打了个电话,无法接通。 最近打电话不是无法接通就是不接,他开始怀疑难道成依依过了恋爱的甜蜜期会这么冷淡,想想就可怕,他还想跟她过一辈子呢。 还好每次见到她时,她满脸疲倦,告诉他,她都快想死他了。 姚安生给婵儿打了个电话问她住哪,婵儿说住宿舍,姚安生叫她出来,他想找她喝杯咖啡。 见面是医院旁边的一个咖啡馆,姚安生问她住宿舍为什么不和依依一起住,婵儿告诉他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偶尔会去依依姐家做东西吃。 姚安生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她问成依依,想了一会以婵儿的聪明怎么会都会被识破就直接说“我和依依在一赶快了。 婵儿开心的笑了,真诚的祝福了他们。 “可是我最近都见不到她。”姚安生卖起苦情来。 婵儿觉得奇怪最近依依也来医院不多啊,就问“你不问她吗?” “她说忙,所以我只好来问你了。“ “医院肯定是不忙的,她主要是泡在实验室,研究人类基因,遗传与生殖,最近她只是偶尔去报个道 ,二舅舅对她看似严厉,其实蛮宠她的。”婵儿答。 零晨二点,成依依站在电梯里敲着腰,看起来很疲惫,拿钥匙的手有提不起力起了,打开房门开灯,一看姚安生坐沙发上盯着她;“你,你怎么来了。” “你么晚回来,说去哪了,”姚安生拉过她,抱在腿上,一种不好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腔“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成依依低头闻了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姚安生死死的环住她,“去哪了。” 成依依低头想了一会:“不能说。” “特殊部门。” “嗯” “你不是说你不是吗?”姚安生问 成依依不想骗他,跟他说了个大概,特殊部门分二种人,一种就是有各种特异功能功能的人,一种就是他们这种有家族的,前一种基本只为特殊部门工作,像她们这种,就是有些处理不了的事或者一定要他们处理的事,会找他们帮忙。 他,或者他们家族有需要特殊部门基本都会给他们开绿灯行方便。她对姚安生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盘互交错的。 “那无心?” “也在金陵。”成依依答 姚安生猜到了,上次被伤得那么重,无心肯定会查清楚,无心走只是想躲婵儿:“查到些什么了吗?” 成依依点头:“有些眉目了,但不能告诉你。” 姚安森有点失落的问:“因为我不是特殊部门的。” “嗯”成依依说完去洗澡了。 她刚出来,姚安生就拿着吹风洗帮他吹头发,“我能加入吗?” 姚安生不想成依依一个人冒险,他这个酷王更不想他跟别的男人整天呆在一起,最主要是想了解她,了解她的全部。 “真的”成依依兴奋的亲了他一下。 “可是我的工作…”姚安生不想放弃工作,这份工作是他新生活的象征。 “工作不是问题,我会跟他们说。”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成依依太累了,刚上床就抱着姚安生睡过去了,他看着成依依想我这算为爱从出江湖吗? 第二天姚安生就接到通知一个在业界名气非常大的公司和他们公司达成合作,唯一的要求就是姚安生得随时听对方领导通知准备配合,表示事情圆满结束后,每个人都有一个大大的长假和大大的红包。 老大给了姚安生一个随时来走的特权还给了一个对方的手机号码,千叮咛万嘱咐对方的任何条件都要答应,姚安生一看,号码是成依依的,他惊叹特殊部门的办事效率,在中国特殊部门,有关部门都是一种最常听又最神秘的部门。 下午对方领导来电话了,姚安生接起电话说“你好。” “有没有想我啊?”成依依问 “是的”姚安生一本正经的答。 “下午想吃什么啊。” “好的,马上到。”姚安生在办会室同僚羡慕的眼光下光明正大的离开。 姚安生接到成依依,她兴奋的抱住他:“拿工资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特爽。”姚安生轻琢她的小脸蛋。 本已为是二个人的约会,到小鹿角饭店看到无心在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约会。 无心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上次他接到特殊部门的任务,有一个家族发起了一个联盟,二个月后在金陵举办一场道术研究会,要他查一下此联盟的正真目的,至于哪个家族不知道,什么联盟不知道,哪里举办不知道。 无心二个月前就来金陵了,他一直在寻鬼魂想发现点什么,结果都是一些孤魂野鬼,只到有一天遇到一只魅。 他一眼就看出来是被人操控的,他跟着那只鬼魅,发现她只是戏弄一下人,直到一个小院子里,那只魅鬼气大涨,要吞噬一个人的魂魄。 无心阻止了,然后一路跟到西郊,就被数只魅围困,他打伤了几只,不一会出现了几只鬼王,而且都是非常强大的鬼王和倾城一个级别的。 无心说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能出现多只鬼王,很可见是被人操控,最后他们用了灭魂阵,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虽然才把几只鬼王打走,自己也受了重伤。 如果是一只鬼王,肯定就灰飞烟灭了,因为好几只,只能重创,灭魂阵的霸道之处是管你什么级别的鬼,碰到即亡,可是没想到那几只鬼王居然能共体,分散伤害,鬼王从来都有王者的霸气,根本不可能合作,可见对手之强大。 伤好后,无心去了那个小院,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还好他在那人身上留下道法,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叫白云,是金源大饭店的服务生,有一天,他尿急去侧所都是满人,就推开了一个干净的包箱,尿好想出去,发现有人进来了。 他以为是领班,怕被发现上班时间乱窜罚款,就躲在了洗手间,然后听到了二个人的对话,一人说十月二十七号在他们饭店会举办什么,有二十八家会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他就被人发现了,然后他就被人赶出去。 回到家后就莫名其妙的做恶梦,醒来时就看到了刚才自己在院子中,还有梦到的那个女子和无心,他吓得搬家了。 这二十天无心和成依依一直在查那二十八家,就在十天前他们了解了一些信息,汝南的风水世家,郭家召回了在外的弟子,无心和成依依直接上门了。 郭家家主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只是什么也不肯说,成依依和无心一直试图和郭家人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偶然得知道管家曾受到过倾城的在帮助。 在成依依的再三恳请下管家告诉他们,郭家主不会去的,还告诉他们不去只是难一点,说了就是死。 成依依问怎么才能去,管家说是一道符,如果不去,把符烧掉对方就知道,要去拿着符就行了,成依依问他有没有见过那道符,管家说没见过,而且家主已经烧掉了。 无心得一听是一道符就明白了,那符叫奇引符,制符者会在每道符上留下自己的道法,烧掉道符,就表示中断联系。 此次联盟实在是太隐秘了,他们再也查不到更多的消息,所以他们打算到时候冒险一试,冒充郭家,现在有姚安生的加入,事情多了几分胜算。 第三十四章 金陵的秋天是唯美的,梧桐树和银杏树栽满了道路俩边,陈昊唯和陈易重操旧业,卖起了保险。 发达又文明的城市显然不如毕市好忽悠,仅靠三寸不烂之舌已经行不通了,每天在加强学习专业知识,还要穿上正装。 陈昊唯把领带一拉说“累死老子了,学习这事天生就不是我干的,靠脸吃饭才是我擅长的。” 陈易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养你啊。” 很显然,陈易对学习知识的能力要强过陈昊唯,短短十几天就上手了。 陈昊唯觉得用脑过度,全身上下哪都疲惫,全身要散架了。 抬眼看见路边一家桑拿会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陈易一遍,贼兮兮的说“带你去放松放松。” 二人进门就被发了一个手牌,换上拖鞋,陈易看着这服务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二人下了水池,泡起了澡,陈易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等享受,可以一边泡澡一边吃着水果,吃完一盘又一盘,直到第五盘时陈昊唯让他打住,告诉他等下还有自助餐。 陈易心里那个悔啊,他恨不得把刚吃进去的水果给扣出来,陈昊唯看他悔之晚矣,笑得在水里翻滚,陈易可怜巴巴的说“你就不能早点说吗。?” 陈昊唯悄悄在他耳边说“等下我干什么,你干什么。” 陈易拼命点头。 二人从浴池出来,就被领班带进包箱,问他们按脚还是按摩。陈昊唯偷偷在领班耳边说了些什么。 领班把他们带了出来,在对讲机里面说了些什么,进了一个电梯,直接上了五楼。 一到五楼,陈易看这温情暧昧的灯光,有一肚子话也不敢问,紧紧跟着陈昊唯,怕自己再闹什么笑话,到了包间,领班退出,陈昊唯看着陈易茫然的表情说,等下技师来了,你只管挑漂亮的就好。 不一会,换了一个领班带了六个技师进来,穿得有点少,陈易咽了咽口水想,这大城市果然不一样,这么开放穿这么清凉。 陈昊唯挑了一个胸大肤白的后让陈易挑,陈易随便指了个一身小白裙的女孩子。 陈昊唯带着女孩子起身了,陈易急了,“你们去哪。” 陈昊唯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享受,在出门前又在小白裙耳边说了什么,小白裙捂嘴轻笑。 十分钟后,陈昊唯房间内电话响了起来,技师接完电话说:你朋友那边打起来了。 我草,陈昊唯连忙穿好衣服对技师说,“等我啊,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只见陈易在房间内怒气冲天,白裙子在门外一边脸红肿着哭泣,陈昊唯见此情况,又是赔笑,又是赔钱,拉着发指眦裂的陈易狼狈离开。 刚出会所,陈昊唯气得指着陈易骂道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见陈易低着头不说话,陈昊唯更气了“我看你就是有病,不是身体有病就是心里有理病。” 陈易见陈昊唯这么生气,只好拉着他的手软软的说:“唯唯我不喜欢这种。” 陈昊唯听他这么一说,火气消了一半,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喜欢这种也确实说得过去,往他肩上一搭,“放心一个星期之类,我给你找个纯得不能再纯的。” 这天陈昊唯总算签成了第一个合同,看着手中的合同,和快虚脱的脑子,发现赚钱真难。 总算也是赚钱了,他给陈易打了个电话,叫他一起去吃饭。 二人走进一条美食街,眼睛到处觅食,相中了一家装修还不错的面馆,刚要进门,陈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乱,拉住陈昊唯:“我今天不想吃面,我们换一家吧。” 这小子现挑食了啊,陈昊唯见前面有家火锅店,说吃火锅怎么样,陈易没有拒绝。 刚上到二楼,陈昊唯就看见姚安生和成依依无心正坐在一桌火锅前,赶紧低下头拉回陈易:“换一家换一家。” 陈易走在回家的小巷子里,踩着满街的梧桐树停下了脚步冷冷的说:“出来吧。” 一个精瘦黝黑的男子出现在陈易的背后“你果然没死。” “跟你没关系。”陈易转头两眼寒光的看着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被他目光一盯,心头一紧故作镇定的问:“你为什么不和家主联系。” 陈易揪着男子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与你无关,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让你死无全尸。” 男子有点慌了:“你,你不想见召娣吗?” 陈昊唯坐在房里抽着烟,想着下午见到了姚安生他们,他觉得金陵呆不下去了,等着陈易回来,他们俩好收拾行李走人。 陈易推开门后一脸心事,根本没看陈昊唯直接进了房间,他们租的是一个二室一厅,砰的一声门响打陈昊唯吓了一跳,谁得罪这小子了火气这么大,难道只是不吃成火锅吗?不能啊。 这小子像来不挑食,难道是思春了,他也一直没停止帮他找,人都约好了,后天见面。 想到他看那种片子都能那样,肯定是因为这事心情不美丽,他轻手轻脚的进了陈易的房间,坐在躺在床上的陈易声边说:“后天有时间吧。” “嗯”陈易答 “见个面。” “和谁,“陈易问 “纯纯的女人。”陈昊唯答。 “好的,我现在想睡觉。”陈易翻他个身心事重重的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出了门陈昊唯才发现正事没讲,不是说好要离开金陵的吗?一想到陈易答应了见面,终身大事比较重要,离开这事,可以再缓缓。 陈易躺在床上,心中感慨万千,本以为来到金陵就能平安的和他一起在这里生活,结果天不随人愿,他答应了明天见面,明天以后,他还能做回陈易吗? 时此的他有点明白了那句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十月二十五号,金陵某别墅内,陈易见到了召娣,一个被做了魅的召娣,身体里住着别的鬼魂。 召娣站在邓权身边完全不认识陈易了,陈易走到她面前叫着姐姐,召娣站在那里麻木不仁。 陈易眼泪在眶是转动邓权:“她的魂魄呢。” 邓权手中把玩着一个鬼牌:“在这。” “给我。”陈易求他。 邓权笑了一下答道:“可以,但是你的事情还没办完。” 陈易盯着邓权手中的鬼牌说:“倾城已经死了。” “我是指另一件。” 陈易别过头“我办不到。”。 “你办得到,那个祠堂,只有白姚俩家和渡鬼人能进。”邓权说。 “我进不去落缘村。”陈易说。 邓权轻笑:“以前不可以,现在不是可以了吗,” “你,”陈易手指着邓权被气得发抖。 邓权掏出一张符盖在鬼牌上说:“家主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不要,我答应你。”陈易知道那张符意味着什么“我有一个条件,把召娣给我。” 邓权给了他二个选择,要么带召娣的尸体走,要么拿着鬼牌走,陈易选择了鬼牌。 在拿到鬼牌后,他放了召娣,召娣的魂魄已经很淡了,完全没了意识了,刚才那一张符重伤了她。 他快速做法,让召娣进入了轮回,看着召娣的离去,心中万般不舍,出门前和邓权说:“拿召娣的尸体和他交换神龛,” 陈易走远后,邓权上了二楼,敲响了书房的门听到了一声进来。 一个三十四五岁的男子,正在写毛笔字,邓权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他不好掌控了。” 男子道:“他是一把利剑,从来不是一个傀儡。” 邓权语重心长的说:“家主,利剑能伤人,更会伤己啊。” 男子放下手中的笔:“他敢伤己就让他入魔。” 邓权退下,他明白家主的意思,他打了个电话把:“把玉佩拿来。” 十月二十六号,金源大饭店从第五层到三十三层,每层楼最右边靠窗的四间房都被一个学术研讨会定下了,陆陆续续入住,这些人话特少,唯一的要求就是免打扰,不用收拾房间。 这二天陈易总是早出晚归,一回家就倒头大睡,今天早上出门,陈昊唯特意叮嘱陈易晚上打扮帅气点,晚上五点情深深咖啡厅见。 下午四点,陈易在金源大饭店附近看到一个人,是他的召娣,他偷偷跟踪,发现召娣一直在金源大饭店附近徘徊,好像监视着什么。 四点五十陈昊唯打来电话,问他到了没,陈易说马上到,匆忙挂断了电话,情深深咖啡厅离这不远,五点十五分他走进咖啡厅看见坐在八号桌上的女孩子,清纯可爱。 陈昊唯在家里吃着小混沌,脸笑得像朵花,慈爱的脸上那笑意就好像在说,我家的猪要拱白菜了。 五点二十五分,陈昊唯接到了女孩的电话,把筷子一扔,气得吃不小混沌了。 他打了陈易的电话,电话接通:“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要带你去病院啊,人家多好一妹子,你二句话把人说哭,你真涨本事了。”一通乱骂,没等陈易说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陈易看着手中挂断的电话,来不及多想,向召娣跑去,走前他在召娣身上留下了道法,召娣已经不在金源大饭店附近了。 婵儿在公交站远远看到姚安生,跑上前去叫道 “安生,你怎么在这啊!” 姚安生看到婵儿吓了一跳:“来这边有点事,” “哦”婵儿见他带个黑框眼镜问道 :“你什么时候近视了,还有你这发型都贴头皮了。” 姚安生有苦难言说“潮流” “奥,“婵儿感觉他好像不想和她说话,眼神漂浮不定在半信半疑中问“安生哥哥,我看你不对劲啊,你是不是背着依依姐姐在做什么坏事。” 看她手里拿着个文件袋姚安生连忙岔开话“哪有,婵儿,你这是要去哪啊,“。 “给同事送份资料,”婵儿说。 姚安生看着成依依打来的电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急得要命,只好催促她:“那你去忙吧。”。 “好的,那再见了。”走了二步儿又回过头来叫道 :“安生哥哥,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姚安生见婵儿又回过头了,只能在心里念道无心啊无心对不起了“是有点事瞒着你” “什么事啊。” “无心还在金陵。” 婵儿听到无心的名字,眼神暗了下来:“他上次走是因为躲我吗?”太聪明有时候真的不是好事,就像婵儿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很多。 成依依电话又打来了,姚安生只好放大招了:“这是无心的房卡,金源大饭店3002,”在上出租车的前他回头对婵儿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说清楚,你不说他不懂,如果我也像你这样,也和依依也走不到一起。” 第三十五章 姚安生赶到时,成依依和无心正困着一只魅,看清楚后吓了一跳,这只魅居然是召娣。 “这...” “这,这什么这,刚才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我们看到了召娣一直在金源饭店的门口就把她引到这里来了,刚困住呢。”成依依说到。 姚安生看到召娣鲜红的眼睛发出愤怒的幽光问无心“怎么办。” “只能灭了,”无心答。 “不好吧,召娣生前不坏。”姚安生觉得就这样让他灰飞烟灭有点对不住安迟,这个女人生前,一直在照顾安迟。 “她被人控制了,体内的魂魄不是召娣的。”无心答。 “那只能灭了?能想想别的办法吗?”姚安生问。 “已经这样了,不灭掉我们会曝光,再说魂魄都没了留着也只能害人。”成依依他们的态度已经很坚定了。 姚安生不一样对任何事物都有悲怜之心,他总是想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完美的办法解决。 无心开始念法,一张道网越缩越紧,召娣在里面挣扎着。 “放开她。”一道符飞来,打在那张网上,一个头戴帽子,眼戴默镜,面戴口罩的男子走了出来。 “哟,全副武装啊”成依依讽刺。 无心没根本没理他继续念法,只听那男子说:“里面的魂魄随你处置,只要把尸体给我就行。” 无心看了一眼男子说“都是同道中人,这只魅被魂魄识体了,除非找到本体,要不然她根本不会出来。” 眼看召娣不行了,男子马上说道 :“我不想惹事,交给我,我找到本体,我会把魂魄交给你。” “不行。”无心最后一道 符飞了过去,啊,那只魅发出惨烈的叫声,成为了一堆灰尽。 这边男子出手,成依依小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个来回,小天就变成了一条小蛇消失不见了,姚安生布阵罩着他和成依依,很快被男子给破了,正当男子全身杀气,向姚安生和成依依扑来的时候,无心挡了上来。 这时男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停止了打斗,留下一句“你们毁她尸体,让她论为畜道,我不会放过你们。” 陈昊唯越想越气,打电话给陈易,这小子还不接,他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手机在沙发上弹了二下,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陈昊唯赶紧走过去,还好没碎。 这时陈易的电话进来了他不等陈易说话,一肚子气“你电话不接,解释没有,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啊。” “我没病。” “没病人家小妹妹哪惹你了,你说什么不好?说她还不如所里的女的,你是想表示自己能耐吗?去过会所吗?” “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你去会所干了什么好事,你看见人家白花花的姑娘都Y不起来,你说你还不是有病。” 当然这是一句气话,也就是这句气话,让陈易觉得自己为什么活成了这样,想好好生活的时候,遇见了邓权的人,见到了召娣,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尸体被灭,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因为自己再也狠不下心,是有病吗,真有病吗?一想到召娣就那么消失,他心里的那个恨,他要报复,他要无心死无全尸,千刀万剐。 陈易拿出电话拔打了一个邓权的电话:“帮我查一个人,马上要……” 十分钟后,陈易收到一条短信:金源大饭店3002。 七点半,一个男子在金源大饭店门口给陈易送来了他一直戴着的玉佩,他紧紧捏着玉佩,今晚他要他死比召娣惨一百倍。 姚安生他们几人决定暂时不回酒店,刚才杀了对方一只魅,怕被人到房间询问不小心露了马脚,他必竟不是真正的郭离。 八点,婵儿吃过晚饭,捏着房卡,她要去吗?去了能说什么,得知无心是在躲着自己,她一点信心也没有,想到那次送他离开,她最后悔的是什么,不是没有对他说她爱他吗?整理了一下情绪,她打车去了金源大饭店。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陈易明显感觉到来人没有任何法气,很显然是一个普通人。 婵儿把灯打开,房间里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双肩背包,再无它物,她坐在床头,低着头红着脸想,呆会见到无心该说些什么呢,房间的温度有点高,婵儿把外套脱掉,里面穿了一件好看的蕾丝上衣和百褶裙。 陈易一眼就明白了婵儿的心思,没有任何犹豫,没用任何道法,他抽出皮带把婵儿双手一捆,他要让她清楚的看到他是谁,他要让她清楚的受到羞辱,他暴力的撕烂她的衣服 此处省略三十字,又过不了哭?? 十一点陈昊唯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抽着烟。 听见开门声响马上把手机关掉,黑着一张脸,明显的表示,老子很生气,快来哄我。 陈易见陈昊唯在生着他的气,走到他向前眼眶红红,脸蛋红红软绵绵的说:“我错了。” 陈昊唯一看他这样,骂是骂不下嘴了,板着脸问:“这么晚去哪了。” 陈易露出一个害羞的面孔说道 :“去证明我没病。” 陈昊唯秒懂连忙问“爽不爽。” “爽” “怎么个爽法” “她叫得特大声....” “然后呢” “然后就不叫了。”陈易答,哈哈哈,二个人都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陈昊唯的开心是我家的猪真的哄了白菜了,陈易的开心是,老子也让你尝到了什么叫撕心列肺的痛,什么叫做凄入肝脾的滋味,无心我们没完,永远都不会完了,笑着笑着,他哭了,他们之间真的完不了了。 陈昊唯看着他那笑容惨得慌,又开始哭了,陈昊唯有点不知道所措了,搂过他的肩:“谁都有第一次。”这小子,娘们叽叽的啊。 十月二十六号十一点,姚安生看看表,还有二个小时联盟会就开始了,他们现在回去应该可以了。 金源饭店,三十楼,走到3002的门口,无心说:“门怎么开着。” 姚安生推着他,“你快进去吧!”一副老子为你操碎了心的样子。 打开门,无心闻到一股血腥味,他连忙退出房门,叫住姚安生“房卡给我!” 姚安生头往里探了一下,有点奇怪,婵儿怎么会不开灯呢。“房间没亮灯啊。” “没有。”无心答。 姚安生跟着无心一同进了房间:“看房卡不是插着吗?开一下就行了。” “啪”的一声,灯亮了起来,房间内的一幕,让二个男人勃然变色,再到咬牙切齿,肝胆俱裂,此时只有一种想法,要把那人食肉寝皮,无心瞬间把姚安生推出了门。 成依依看二人进进出出,姚安生脸色铁青的又出来,在3001房门口问道 :“你们俩干什么。”边问边向3002走来。 姚安生挡住她,推她回了3001,关上房门后,姚安生直接上手脱成依依的衣服说“我们做A吧。” “没病吧,什么时候了。”成依依觉得此时的安生极度悲伤,是一种万念俱灰感觉。 姚安生轻轻的吻着她说:“就今天,就这一次什么都不要问。”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去问无心了。”成依依看到他这样子真的被吓到了。 “不要,不要去。”姚安生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成依依的腿全身发抖轻声说“什么都不要问,陪着我。” 床上到处是鲜红的血迹,婵儿倦缩在床角,像一朵被捏碎的花朵,没有任何生气,无心走到她面前跪着,捧起她的脸,眼神黝黑空洞,那双任何时候都明亮的眼睛失去了色彩。 无心亲吻了她的额头,起身打开衣橱拿出被子,拿掉被芯,把婵儿包裹起来说道:“去医院好吗?” 婵儿摇头。 无心抱过她,直接走出了门外,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坐电梯下了楼,每当电梯门打开,想进来的人,看到无心一种要杀人的气势,进了电梯的脚缩了回来。 来到停车场,把婵儿放到了副驾,开车直接去了姚安生家里,他一脚把门踢开。把婵儿放进浴缸里放水帮她洗去身上的污渍和血渍。 良久,姚安生终于不抖了,成依依坐在他前面:“怎么了?” “婵儿在无心房间。”姚安生答。 “怎么样了!”成依依此时听到安生说婵儿,又是那样的情绪,不好的感觉让她说话没有一丝底气。 “被XXXX了。”姚安生答。 成依依感觉眼前一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拼命的摇着姚安生的肩膀问“是谁,是谁做的。”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房卡给了她,我没,我没想到会这样。”姚安生心里的自责让他语无论次。 十月二十七号,零点四十,成依依化好装,姚安生也乔装打扮了一下,他们要去到那个会场,他们要搞清楚那个联盟,要找出那个凶手,把他挫骨场灰。 无心帮婵儿擦干,把她抱上了床上,盖好被子,除了最开始的摇头,婵儿就像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感觉,任他摆布。 无心在婵儿身边躺下,他说:在龙城,你知道了我的过去,,变成了今天这样的我,其实不完全是,六岁那年,在外地工作的小叔调回了龙城,他经常给我买吃的,直到有一天,我爸妈不在家,他开始了对我的侵犯,那种惊恐,无助和恶心,我至今都记得。 有一天,我听到妈妈开门进来,房间门就对着大门一眼就能看见,我想,终于有人知道他的恶行了,结果那个女人只是把门轻轻的带上了,从那以后我受到的侵犯更加平常,各种侵犯,虽然年纪很小,我知道那是一件又羞耻又恶心的事,从此我闭封了我的心,我觉得我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事情,你觉得呢,婵儿。 婵儿听完了许久转过头看着他,哭了起来,无心抱过她,让她靠着自己心脏最近的位置任她流泪。 第三十六章 早上,无心修好了门,熬好了粥,晾着,婵儿起来看见无心在发呆,走到桌边说一起吃吧。 婵儿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一阵恶心,她跑进卫生间吐得天晕地暗,无心站在门口看着她,婵儿给了她一个笑脸,继续吃起粥来,整个房间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婵儿搅拌着碗里的粥说:“是安迟。” 无心点了一下头,手上已经青筋暴起了,婵儿说:“我说给你听是因为你想知道,不是要你去报仇。” 他抓住她的手说“我们结婚吧。” 婵儿把手盖在了那双大手上说:“我很想和你结婚,做梦都想,目前我只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我没办法接受现在的自己,如果有一天我能接受现在的自己我会向你求婚,因为我爱你。” 此时的无心心里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撕开了一个条缝,照进了一丝光明。 如果说我们结婚吧,是自己觉得他应该负起责任来,婵儿这一句话,让他知道,这个从来都被他漠视的女孩在她柔柔的外面下,内心那么强大。 无心接到电话,他对婵儿说我要出去一会,等我。 临走前婵儿让他买一盒避孕药,看着脸上伤上都是伤的她,他转过头红了眼眶。 无心见到姚安生和成依依,表情没有任何波澜问道 :“有什么发现。” 成依依对无心失望透顶,他们最想知道的是婵儿怎么样,而无心只关心联盟会,她生气的说道 :“想知道自己去查啊。” 姚安生不一样,男人最懂男人,在昨天无心把他推出门的那一刻,他发现他并不是那么冷血,他开口问道“婵儿怎么样。” 无心说:“她很好,比你们想像中的好。”也比他想像中的好。 听无心这么说成依依态度稍有软化说道 :“联盟是一个姜氏家族发起的,昨天参加的每个门派和家族以前都没听过这个家族,但是姜氏那边派人和他们交过手,非常强大,而且姜氏家族,精通各种道术绝学,实力都远在各门各派之上,没有人知道要做什么,看起来就是一个道术交流会。” 无心点点头:“和白叔说吧,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临走前成依依想去看婵儿,无心说现在不合适,让安生暂时不要回家。 无心走后,姚安生屁颠屁颠的和成依依回了家。 成依依气呼呼的把门关上,看着身后的小奶狗样儿也是一脸不痛快,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骂他。 姚安生环抱着成依依说:“其实他也很可怜,他的心理并不会比我们好过” 成依依乖巧的点点头:“嗯,我只是。只是…” 姚安生打断了她说:“我懂。”其实她不想发火,她为婵儿心疼,又不能为她做什么,那种无力感让她忐忑,她想找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这个她爱的男人,是真的懂她,人世界最难得的不是我爱你,是我懂你,她踮起脚轻吻他,他温柔回应。 姚安生要解成依依扣子的时候,成依依握住了他的手:“没那个不行。” 姚安生直接抱过她,把她扔在床上,一手扯开她的衣服,一手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看到了那盒躺在抽屉里的玩意。 成依依脑袋瞬间懵了,这人是有多贼。 午后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姚安生在在满足中醒来,看着怀里精疲力尽的依依,裂开了嘴微笑,她是他的了,永远都是他的。他把玩着成依依的头发,这个人,是那么完美,连发丝都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爱一个人,想起一句话,人生若只是初见,那得多遗憾啊。 成依依醒来一眼看见姚安生陶醉的眼神,害羞得扯着被子把自己蒙住了。 金陵市某高级写字楼。 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何遇青头也没抬说了句“进来。” 秘书把二份资料递给何遇青说,这二份是保险代理人的资料,保险公司那边说,您看着不合适可以为您重新安排。 何遇青抬了抬眼,看着桌上的二份文件说:“保险公司服务都这么人性化了吗” 秘书笑了一下:“因为您是何总。” 何遇青说:“我没问题,你看着办。” “约在中午吧。明天上午个有会,下午三点甲方请您喝茶。”秘书说完退出了办公室。 何遇青看了一下手表,拿出手机拔通了电话:“蔬清你在干嘛!” 邱蔬清穿着浅粉色的家居服,一手拿着剪刀修剪花枝,一手拿着电话说:“在插花。” “五点我让小于来接你,一起吃个饭?” “不行!约好了去试婚纱。”邱蔬清答。 “我陪你。” “好的。” 挂完电话,邱蔬清放掉手中的剪刀,久久失神。 婚纱店内,何遇青看着蔬清穿着一身洁白的拖尾服向他走来,眼光泛起了微光。 何偶青前三十年来从来不相信爱情,他从小就被培养得理性又睿智。 谈恋爱是一件麻烦事。他觉得这辈子他都不会做这件事,他一生早就谱写上了,上学出国接班结婚生子终老。 直到邱蔬清的出现,她的出现是偶然也是必然,一年多以前,父亲给他安排了结婚对像,这种事说得好听叫相亲,说得不好听叫联姻,他不再乎。 他记得见她的那一天,她穿着一身黑色蕾丝包臀裙,坐在落地窗前,眼睛看向窗外,就是那么一眼,他发现了自己的心跳有了别的动侓,看到何偶青来了,她回过头介绍,你好我叫邱蔬清 。 何遇青,邱蔬清,他在心里念叨这个名字,以前他从来不相信缘分,这一刻他信了。 “好看吗”邱蔬清问他。 何遇青亲吻着她的手“太美了。” 金陵市某高级写字楼。 秘书送来了咖啡说:“保险代理人已经在接待室等你了。” 何遇青一边喝着咖啡翻了翻桌上那二份资料,翻到第二本的时候他的手颤抖了一下,陈昊唯,他听过这个名字,不是他想听去打听,他何遇青从来不做这种无聊的事,但是防不住一些有心人在他面前无意的提起过。 接待室,何遇青从容的走了进来,他直接向陈昊唯走去和他握手:“你好我叫何遇青。” 陈昊唯有点受宠若惊马上伸出手:“何总好,何总好,我叫陈昊唯。” 何遇青完全没办法听这二人在说什么,他一直在打量着陈昊唯,邱蔬清爱过这个男人,他根本无法想通,哪里都不配,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何总,何总。”何年月已经阐述完了,虽然这些保险条例早就无懈可击了,但是面对大客户,他们还是要尽力的讲得生动一点,但他发现何总根本没在听。 何遇青回过头来“奥,没问题,”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何年月和陈昊唯心中乐开了花,一个劲的弯腰鞠躬说谢谢。 在何年月和陈昊唯要进电梯时秘书叫住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份喜盒,说是何总特意交待的,很希望他们来参加何总的婚礼,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照办。 何年月一进电梯拿出盒子里的喜糖,直说:“贵气,连喜糖都这么高大上。” 陈昊唯,掏出了喜帖指着封面说:“不会要随份子钱吧。” “哪能呢,我们就是纯吃的,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会设礼部,该给的早给了。”何年月乐不思蜀。 喜贴外面只有一个剪花喜字,陈昊唯翻开了内页,是何遇青和邱蔬清的照片,下面一行细细的字,何德何能遇见你,清雅佳人伴才子,另一页除了新郎何遇清和新娘邱蔬清几个字,其它的他什么都看不见,血冲上了脑子里,一片黑暗。 他在瞬间失去了理智,把喜贴撕成几块,何年月看到他这样拦都没来得急拦,陈昊唯无力的靠着电梯,目光如一湖死水,全身像被雷电击过样瘫坐在电梯里,这种冲击力对他来说太大了。 到一楼了,何年月基本上是把他拖着走的。 看到陈昊唯这个样子,何年月基本也猜到了:“你前女友啊。” 陈昊唯强忍着悲哀,把礼盒往他身上一扔,“给你,都给你。” 只是那张被他撕碎的喜贴,他怎么也不舍得放手。 陈易回来,看见陈昊唯在粘东西,是一个喜贴,喜贴上女子的脸已经完美贴好了,其它的碎片堆在一边,他轻轻的走到桌子面前,帮陈昊唯一起把碎片凑好,陈昊唯粘着粘着,眼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喜贴上。 陈昊唯满眼模糊的看着陈易说:“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我心好痛啊,” 陈易第一次看到他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眼睛像被血水泡过一样,红肿到可怜,心中浮起一些酸楚,他拍过他的肩说:“难过就喝点酒吧。” 明亮的白炽灯下,陈昊唯一杯一杯的喝着,桌上的二个小菜一口没动,陈易一直帮他倒,两人沉默无语。 已经喝了十五瓶酒了,陈昊唯对陈易说:“这他妈是酒吗?怎么喝不醉啊。” 他举起杯子在陈易面前摇晃杯中酒,“真他妈像眼泪啊。”终于在灌下一瓶江小白后,陈昊唯倒在了桌子上。 陈易帮他盖好被子,轻声说“有一天,你会为我哭吗” 第三十七章 陈昊唯这一睡就睡了三天,陈易差点以为他酒精中毒了,后悔得差点抽自己为什么要怂恿他喝酒,还好他发现陈昊唯只是眼神涣散,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了。 陈昊唯是被渴醒的,这两天他醒过来,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点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走进客厅,发现那张被他撕成十几块的请贴已经粘好了,天衣无缝,无迹可寻,陈易留了一张纸条:人总会后悔当初没去做,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何遇青在办公室内听到外面有人喧闹,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问:怎么回事。 秘书回答:“一个叫陈昊唯的人非要见你,他没有预约。” “让他进来吧”何遇青说。 二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硝烟。 陈昊唯见到他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特别没有理由,昨天他给邱蔬清打电话,号码以经换了主人,他去了南国酒吧,酒吧已经易主了,他去了那个别墅,别墅也有了新的主人,他找不到她了,他只能来找何遇青。 “我想见她。”陈昊唯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何遇青看了他一眼语气特别平和的问:“陈先生想见谁?” 陈昊唯都惊呆了,难道他不知道?不可能!可是万一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让蔬清怎么办,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冒失,二十六岁了,还这么冲动,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强压住自己内心的疑问,强忍心痛留下一句:打扰了。他不敢保证自己在这里多留一分钟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难以挽回的事。 刚走出大厦,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抬起头看向那间办公室,被玻璃反射的阳光照得眼生疼。 陈昊唯走进一家咖啡厅给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我在遇见五一路遇见咖啡厅等你。 邱蔬清是一个小时后看到的短信,没有名字,她知道是他。 司机见邱蔬清从医院大门出来忙问:“小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一点小感冒。” 看着窗外一栋栋高楼大厦从眼前消逝,前尘旧事,一一回放,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心里还是纠得发疼,邱蔬清说:“小于就在这里停吧,我想去买点首饰,”下车后她让司机先走,自己晚点会打车回去。 邱蔬清看司机走后马上招手拦了一辆车和司机说:“师傅五一路遇见咖啡厅。” 邱蔬清走进咖啡店一眼就看到了陈昊唯,陈昊唯也看到了她。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喝点什么,”陈昊唯问 “白开水就好。”邱蔬清答。 二个轻松的进行着一问一答的对话,都是陈昊唯问,邱蔬清答,陈昊唯觉得讽刺啊,当初都是她追着他问,而他显然不是个好的回答者,句句伤人。 看人家蔬清回答得多好啊,你好吗?很好!最近过得怎么样?很好!你回去帮你爸爸了吗?算是吧!初当我就是个混蛋,希望别介意?已经过去了!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陈昊唯招手帮蔬清拦了一辆车,在车子要发动的时候,陈昊唯拉开车门上了车:“师傅去百渡江吧。” 司机看了一眼邱蔬清,邱蔬清点头。 两人下了车,走在满地的梧桐叶上,谁都没有出声,大货轮在江上缓缓行走,飞鸟从江面飞过夕阳照射在江面反射出凌凌金光。 走了很久,气氛和谐融洽,邱蔬清看了一眼表说:“我该回去了。” 陈昊唯站在她身后说:“你要结婚了?” 邱蔬清回头给了他一个很美的笑脸:“是的,” 她把舌头咬到麻木强忍着情绪说:“他对我很好,人很温柔,任何时候发信息都回,每天都回家,我从来都不会找不到他。” 陈昊唯不想听,不舍得放她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我们二个重新开始吧,我宁愿你把我折磨到死,也不希望你是别人的。”眼泪在二人脸上无声的滑落,谁都看不见谁的脸。 邱蔬清在他怀里说“已经晚了。” 陈昊唯紧紧抱着她:“不晚不晚,从现在开始,我会很温柔,任何时候发信息都回,每天都回家,永远都能让你找到。” 邱蔬清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说“昊唯你知道吗?我一直是一个理性的人,直到遇到了你,我所以荒唐的事情都做了,可是最后满目疮痍,我没有勇气再做一次,真的没有了。” 他轻抚她的秀发:“你爱他吗?” “我会爱上他,哪怕不是现在,以后我坚信我一定能爱上他,他很完美,我不是一时冲动嫁人,我知道婚姻需要爱来维持,他给了我这个信心。” “如果没爱上呢,十年后,二十年后,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我会用婚姻的道德来约束自己,履行我做妻子的义务,我也相信他是一会是一个好丈夫。”邱蔬清说完,看到路过的一辆的士招手离开。 离开前她对他说:“愿你从往后,不要再回头,好好生活。”其实这句话,更是对自己说的。 陈昊唯笑着大喊:“希望他不是我这样的人,敏感缺爱,祝你幸福。” 陈昊唯不明白以前那种植入骨血的亲密,怎么变成了最后的两两相望,不管他有多么的不自信,曾经在邱淑清这里,他觉得任何时候都不算晚,只要他愿意,她也一定愿意。两个人的相遇不是恩赐就是劫难,曾经他以为邱淑清是他的恩赐,如今看来,他俩的相遇是彼此的劫难,好在这个劫难结束了。 陈易回家见陈昊唯正在大口吃着泡面,他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也不出任何讯息问道:“见过了。” “嗯。” “怎么样。” “说清楚了。”陈昊继续低头吃着泡面。 陈易摸了摸他漂亮的脑袋问:“心痛吗?” “嗯,”陈昊唯委屈巴巴抬眼:“对方很优秀,她现在过得很好,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婚礼去不去。”陈易问。 “肯定不去啊,我怕我会抢婚。”陈昊唯大口的吞着面。 陈易说:“我帮你一起抢。” “噗呲。”陈昊唯看着这个小家伙,脑子时而灵光,时而愚钝:“抢了她不肯走,拿蛋糕刀砍我怎么办,我是让她砍呢,还是不让她砍呢,光这一个问题就够麻烦了,更何况,我们不是拍电视剧,抢婚这事我做不来。” 看见他笑了,陈易心里落下了一半,嘴贱的问了句“婚礼真的不去了。” 陈昊唯满嘴泡面的抬起头,双眼猩红的说:“我根本不能接受她嫁给别人,我曾经以为她永远都是我的,我有持无恐,玩世不恭,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陈易看他红通通的睛睛心酸的说:“好好好不去不去,那天我们去唱歌,把所有的分手歌曲都点一遍。“ “你出钱。” “我出钱,”出一辈子都行。 邱蔬清打开家门就看到了何遇青:“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的新娘子啊。”何遇一边回答,一边给邱蔬清拿出拖鞋换上。 邱蔬清浅浅的笑着:“结婚前三天是不可以见面的。” “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对了今天买了什么首饰。”两人坐到饭桌前,阿姨端上了可口的饭菜。 “就看了一下没有喜欢的。”邱蔬清说完这句话停了很久“我没有去买首饰。” 何遇青眼中闪过一丝神彩,夹着她喜欢吃的菜说“下次我陪你一起。” “我今天去见了陈昊唯。” 何遇青手抖了一下,他一直在等她说,他给了陈昊唯电话就是想赌一把,他赌赢了。 他何遇青的人生都被刻画好了,容不得半点差错,他想过一百遍,如果蔬清不说,他会怎样,他会和她结婚,只是他不敢保证今后的岁月里,还能没有嫌隙的和她生活。 何遇青尽量表现得很轻松:“你前男友,我听说过。” 邱蔬清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你不吃醋。” 何遇青抚摸着她的说手:“吃醋,酸得要死,但是我相信你。” 邱蔬清低着头,如果没有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今天会跟他走吧!那个人是她命中的劫,爱惨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她选择了,告诉他陈昊唯的事。 第三十八章 婵儿的离开是无声无息的,这几日无心把她照顾得很好,无心开始睡在沙发上,婵儿说,如果不介意就一起睡。 以前能睡在无心身边那是一件多美好的事,现在二个就像二个同性,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几乎都是沉默无语,无心去菜场买菜回来后婵儿就不见了,他知道她在躲着她,没去找。 等了二天没有等到婵儿,收到了一条婵儿的一条短信:我出去一段时间,是旅行,勿念。 收到婵儿的短信后,无心离开了金陵。 金陵的冬天江风呼呼的刮,虽然才十一月人们已经穿上了羽绒服,在屋内还算暖和,成依依懒在床上,在微信群聊得好不火热,姚安生洗好脸后,见成依依眉开眼笑玩着手机“什么事,这么高兴。” 成依依挑了一下眉说:“大学同学群,今晚同学聚会。” 成依依是在金陵上的大学,毕业几年各奔东西,留在金陵的人并不多,早上不知道是谁在群里说了一句:同学们好!想死你们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炸出来了,都在回忆当年在学校的青春岁月,和狗血往事,不知道谁来了句在金陵的扣1,一看十来个1,可以凑一桌了,择日不如撞日,临时来了个同学聚会, “我也要去。”姚安生一听同学聚会,这是最容易擦出火花的聚会,更何况自己的女朋友艳色绝世,他一百个不放心,单方面宣布自己也要加入。 “OK”成依依在群里打了一句可以带家属吗?受到热烈欢迎。 因为是工作日,最后统一了时间八点直接KTV见,把吃饭给省略了。 成依依穿了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姚安生为了配合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不仔细看款式很像情侣装。 带着姚安生进入KTV时已经来了五六个人了,一看成依依带着男朋友来了,先罚酒三杯,李平端着一杯酒上来敬姚安生:“哥们是怎么把她收了的,传授一下秘诀。” 姚安生举杯回敬:秘决就是死皮赖脸。 “去”三个男生同时发声,如果死皮赖脸能追到成依依,早没这小子什么事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回忆青春,展望未来是同学会的主题,他们这个班还真没有瞎显摆的那破事,大家感情都很好。 每一首歌都是当初在学校一起唱过的,基本都变成了大合唱,不知道是谁提了句:别把人家属晾在一边啊,来首情歌。 赵二刚好在点歌点台说:我来点,我来点。 他回想了一下在大学成依依只每次KTV对唱都只点一首我真的受伤了,帮后帮她插歌了。 这时田小梅开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田小梅高兴的说:“刚才在走廊遇到李老师了。” “罚酒三杯,”李平端着酒杯上去和李老师老着招呼,李平就是这样人来疯天生的社交官,在班上那会也是活跃气氛的。 李老师接过酒杯说道:“同学们,几年不见了,我自罚。” 这时音乐响起来 窗外阴天了 音乐低声了 我的心开始受伤了 赵二啊,赵二,你还真是二,人好好的情歌对唱,你点这首干嘛,切掉切掉,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赵二的本名不叫赵二,只是外号叫习惯了,本名被大家忘记了) 成依依看了李老师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这首吧”接着唱了起来。 灯光也暗了 音乐低声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外阴天了,人是无聊了 我的心开始想你了 电话响起了 你要说话了 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 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 是你变了,是你变了 灯光熄灭了 音乐静止了 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 人是不快乐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女生唱完,轮到男生唱,姚安生虽然不太会唱这首歌,但听过几次,其实旋侓很好记,第一次情歌对唱,他当然不能退缩。 成依依把筒直接递给了李老师,李老师直接愣在那里没有接话筒 “就这一次。”成依依说。 气氛一下将到了冰点,李老师不敢再不接了。 姚安生直接傻掉了,脑子里电闪雷鸣,李平看着这气氛确实诡异,拉过姚安生说:喝酒,喝酒,姚安生故作无波的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电话响起了 你要说话了 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 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 是你变了,是你变了 灯光熄灭了 音乐静止了 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 人是不快乐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一首歌唱完姚安生都不敢看成依依和李老师的脸,他觉得胃有点难受,叼了一支烟说:“我出去缓缓。 关门的前一秒姚安生看了成依依一眼,成依依也没回头看他,一直盯着那个斯斯文文,身材文弱白静的男人,男子看起来三十出头,极瘦的脸和身材。 姚安生靠着洗手间的墙壁抽着烟想到:她那么美好,有个把前任太正常了,自己在这较什么劲。 把烟头往拉圾桶一扔,走出洗手间被人撞了个满怀。 陈昊唯感觉得自己撞到人了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没......”姚安生看清楚人后欣喜若狂之感溢于言表。 陈昊唯也看清楚了他靠着他的肩说:“我要尿尿。” 二个老友默契十足。 早晨,陈昊唯躺在床上,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叫了声:“小易啊我口渴。” 姚安生在厨房煮着早餐,听到陈昊唯那一嗓子,倒了杯温水进房递给了他。 陈昊唯迷迷糊糊的接过水杯,一口闷了,睁开眼看仔细了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陈昊唯知道逃不掉,躲不过了就卖起萌来:“我昨天没有说什么酒话吧。” 姚安生看前眼前颓废的人心里有点酸酸的,故作轻松答:“你说你想我了。” 其实他说了很多,他说,你知道吗?邱蔬清,就在今晚嫁人了。他说你知道吗?当初我真的被吓蒙了,人白清多优良一人啊,他怎么可能是我爸爸。他说你知道吗?当我发现我前二十五年都是一个笑话,我被我那不光彩的身世折磨的时候,也在用那点自卑负气折磨最关心我的人的时候,我发现我就是一烂人。 他说了很多很多,当然也包括我想你了。 陈昊唯鼻头一酸,忍回情绪:“昨天就我俩吗?我是和小易一起的,你没看到吗?” “没有,帐还是我帮你结的呢” 姚安生真没看见别人,直到走,陈昊唯也没提过,所以他以为他一个人去的。 陈昊唯说: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打了半天也没人接,就放弃了。 姚安生问道 :“你女朋友。” “一哥们,和你一样。”陈昊唯说出这句话,怕伤了他,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比你当然差点,但真是一哥们。” 两人聊了半天,基本上聊的是这一年怎么过的,发现大家真的成熟了,得知他和成依依在一起时,那兴奋刺激的心情不可胜言说了句:你是个狼人。 姚安生一下反应过来了,昨天他就那么出了包箱,把她扔那,不是真想扔,但到现在她都没给他打一个电话,这不怕是和旧情人死灰复燃了吧。 就算不是!他也不想他们有半点不清不情愫,扔下一句:晚给你电话走了。 第三十九章 到成依依家里时她正在拖地,姚安生一敲门她就开了,继续拖地。 姚安生看她这样一肚子话也不敢问,只好用那万能的方法一哄二买三道歉:“宝贝我错了。” 成依依把拖把给他:“你来拖。” 姚安生看她脸上阴晴不定,拿着拖把一边拖地一边道歉和陈称述事实。 他说,昨天不是有意把她留在包箱不管的,只是出去抽了支烟,然后把遇见陈昊唯的事情说了一遍。 成依依听也了没什么大的反应,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就一次机会,想问就问吧。” 姚安生像听到了圣旨:“我的公主,你喜欢过他。”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从大一到和你在一起之前。”成依依回答得云淡轻风,姚安生听到这一句雷霆万钧。 当他看到李老师的时候,他觉得有算有过什么,也完全不在话下,虽然自己也不那么俊俏,这男人跟帅完全不沾边,极瘦而单薄,非要用一个好听的词来形容就是比较文气。 成依依见姚安生自信心完全遭到蹂躏,委屈凄凄的说:“追了七年也追不到。” 什么情况,敢情是一明恋对像,起来人家还不搭理她,很快姚安生听到了那个七的都追不到的悲惨明恋故事 成依依第一次见他是在大学外面的一家琴行,刚入大学的她,在校外溜达,路过琴行,听见一个男子在弹钢琴是那首我真的受伤了,她觉得他非常特别,呆呆的听完后,抬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的大课上,他教药理的,成依依整节课都没听他说什么,她觉得他好看极了,眼神自带忧郁,思路清晰,声音性感,话少安静。 然后打听了全部资料,李小明,男,28岁,博士,毕业二年。 从此她就单方面宣布追他,所有疯狂的事儿都做了,学校的表白墙,每个节日的礼物摆在他的奖台上,他都是下课时直接走不会看一眼,玫瑰花送过,单独约过,甚至在学校的晚会上,邀请他一起上台上唱,全部被无视。 整整二年,她就像陷入了魔瘴,闹得学校沸涨扬扬,就是死不放弃,直到有一天他约了她,说他可能不在学校任教了,成依依问他,是因为她的事吗?他没有问答。 成依依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他的职业生涯受到了重创,然后在表白墙上写着我不追了,我就是觉得好玩而已,轰动全校。 他给她发了短信,说谢谢,他继续留任了。 从此以后,他们班上的活动李老师偶尔也会参加,只要他去成依依都会去,每次唱歌,成依依都只点那首我真的受伤了,可是他从来也不跟她唱。 毕业聚会成依依邀请他一起去KTV,他很晚才来,一到包箱,她就点了那首歌,让他跟她一起唱,他还是拒绝。 总之毕业后,很少见面,很少联系,她会去学校看他,他也和她保持普通的师生关系,或者说普通师生关系都不如,每年的礼物她一件不落的寂给他,还是被退回。 成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真的喜欢他,还是习惯喜欢他,总之他在她心里很特别,当然这种特别在被姚安生第一次亲吻后打破。 昨天看到他,她并不是对他还有喜欢,只是觉得和他唱歌是她一个未了的心愿仅此而已。 看前怀里这个有点悲剧的小可爱他安慰道:“他睁睛瞎,咱不理他。” 成依依翘起嘴巴:“不许这么说我男神。” 好吧!姚安生真的被打败了,是甜蜜的打败,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还真一点没错,就李小明那样,能在她嘴里变成好看极了,自带忧郁气质,声音性感。 他算是知道带了过滤镜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存在,他内心是十分感谢李老师的,不仅保持了老师崇高的道德水准,而且斩断了所有想追成依依那些小男生的路。 就成依依这认死里的劲,除了她男神,别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两人在软趴趴的躺在沙发上,各自玩着手机,姚安生接起了电话:“白叔......”报了个地址后挂电话。 成依依用脚踹了下他圆溜溜的屁股:“你通知的啊,人家白清要找会找不到吗?你这样弄得人家多尴尬。” 姚安生死死捉住她的脚放在怀里,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放手,给陈昊唯打了个电话:“地址我发你微信上了,一起吃个饭,你先站个座,我过会就到。”挂完电话后姚安生看着她粉嫩的小脸说:“不一样,他们都是想见不敢见,我得帮他们一把。”说完就扑了上去,虽说咱大度,不计较她那七年,可醋是实实在在的吃了。 陈昊唯打来电话的时候,她们二人都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给白清发个了桌号,又继续他的性福生活了,七年啊,七年,虽说他也喜欢过婵儿,但他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而成依依不一样,轰动全校,这醋酸到上头。 陈昊唯看见白清出现在他前面时都直接懵圈了,白清就那样站在他面前,行李上飞机拖运的封条都没摘。 陈昊唯也想过见到他的时候是不是胖揍一顿,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妈妈。 人真正站他面前,他反倒做不出来了,如果能做得出来,他当时也就不会逃了,他痞痞的笑道:“白叔好久不见了。” 陈昊唯突然发现,这段时间他讲了很多次这个词,自己真的是逃避太久了。 白清点点了头。 二个人静静的坐着,没有谁开头说话。 陈昊唯烟一叼:“服务员点菜。”把菜单往白清面前一推。 白清想推回给他,陈昊唯就那样吊儿郎当的瞅着他,白清推到一半又拿回来跟服务员报上了菜名。 看着一桌子菜白清基本上没动筷子,陈昊唯吃得大快朵颐。 白清撸了撸嘴说:当初我进了一个组织,切断了跟你妈妈的联系,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四岁了,你妈妈让我死了这条心,总之我是对不起你,白清的语气很缓慢,说得很简短。 陈昊唯筷子一扔:您呢也没对不起我啥,我这辈子没有那啥我认了,你对不起的是我妈,她多嘴硬心软的一人,你让她这些年受了多少非议,我跟你俩清,你以前不是我那啥,以后也不会是,但是你跟我妈是永远都不会完,你欠她太多了。说完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起身说“这顿你请。” 白清叫住了他,本以为他还要忏悔什么,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小心身边人。 回到家,陈易正在厨房给鸡拔毛,见陈昊唯回来了,兴奋的说晚上喝鸡汤。 “嗯。”陈昊唯无精打彩的回答。 陈昊唯看着陈易欢快的在厨房忙着,想起白清那句小心身边人,他不是没看过陈易的面相,灾灾难难的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十六岁,二十六岁,二十八岁,他走进厨房一手支起他的脸仔细看了起来,这小子,五官端正,斯文谦和,只是上停尖狭表示少年时期缺少关爱,生活贫困,中停颧鼻丰厚,表示青年时期活力充沛,而意志力坚强,如果没这完美中停当初捡到他的时候,必死无疑,可是下停又不怎么好,总之晚景凄凉,跟他说的也都对得上, 一过完年也就进入了二十八岁,他会发生什么呢,就这么一清清白白,稳稳当当的小伙,能发生什么,仔细一看面相色白如枯骨傅粉,隐着一种如秋后的枯黄,实在也不是很好的面像。 陈易被他就这么半握着脸,看着陈昊唯的喉结轻轻颤动,光洁的脖子线条修长流畅,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神变得迷离,陈昊唯想着他的面相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和呼吸,把手一放:“你最近一年都给我小心点。” 被放开的陈易,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压低着声音回答“我一直都很小心。”。 陈昊唯真的是被白清那句话迷惑了,小心身边人,还是要身边人小心点啊,他环视了一下陈易问道:“你哪年哪月生的。” “八八年的。” “几月初几生的。” “不知道,我爷爷没说。”陈易搞不懂他在做什么。 “哦。”陈昊唯答了一个哦字之后没了声音。 陈易把手洗干净,和他一同坐着二人抽起了烟,看陈昊唯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陈昊唯回过神来,总不能说我是一看相的,觉着你面相不怎么滴,当即反攻:“这休息也不约妹子去玩。” 陈易饶绕头心虚的说:“哪有什么妹子。” “装蒜”陈昊唯轻浮的笑道:“上次你十一点才回来的那个嘿嘿。” “分了。” 陈昊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别告诉我,是人家妹子把你给甩了。”转念一想这不对啊,咱们也不能甩人家啊。 陈昊唯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我们不能做渣男,别玩那些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破事。我们喜欢了就撩,撩到了就上,上了就处,处腻了就等分手,有女朋友的时候看对眼了,要堂堂正正告诉人家,咱是有主的,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寻下一个坚决不做脚踩几只船的人。 陈易听着这话都惊呆了:“你没病吧,我怎么觉得你这比渣男还渣呢。” 陈昊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不骗人啊,上了就认啊。” 突然他发现怎么又被这小子给绕进去了问:“你那妞呢。” 陈易很勉强的挤出几个字:“她不理我了。” 陈昊唯认为自家的猪被白菜拱了之后,不喜欢这猪了。 第四十章 寒风中,二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陈易把手里拿着二杯奶茶递给了陈昊唯一杯。 陈昊唯摆摆手:“这奶腥味我喝不习惯。” “你这杯是咖啡。” 陈易大口喝起了奶茶,哪有什么奶腥味,明明又甜又香好喝极了。 陈昊唯喝着咖啡接了个电话,是姚安生的叫他一起过腊八节,陈昊唯说要带个朋友一起,陈易听到这句话眼神飘闪了几下,把手中的奶茶狠狠的吸了几大口,差点把自己呛着。 陈昊唯看他那样就笑他:太甜腻了,喉不住了吧。 把手往陈易肩上一搭,跟他说晚上一起去吃个饭,见见他一起长大的兄弟。 陈易说没问题,自己再去跑个客户,等会给他电话。 下午四点,陈昊唯接到了陈易的电话说在医院。 陈昊唯到医生的时候,发现他头也破了,脸也擦伤了,问他怎么搞的。 陈易呲牙咧嘴地说:“骑电动车摔的。” 陈昊唯一听:“这嗓子又怎么了,这又沙又哑的。” 陈易巴拉着一张既痛苦又悲惨的脸仰起下巴回答:“下午吃了一碗超辣的面。” 出了医院陈昊唯看着一颗包得像木乃伊的头问:“你这样没事吧。” 陈易二个眨巴着一双被淤青包裹的双眼说:“医生都说了,软组织挫伤,没问题的。” 都这样了也没办法,就是这形像?陈昊唯看着他那双眼睛就想,实在太奇怪了。 “哈哈哈……” 陈易被他笑得不高兴了:“我都这样了,你不担心我还笑我。” 陈昊唯扶着腰,捂着肚子说:“不是我想笑啊,可是你这样很滑稽啊。” 白色的纱布缠满了整个头,又有几处黑色的头发没遮完,俩眼睛又青又黑的,像个熊猫,是一只营养不良的熊猫,陈易太瘦了。 陈易不理他,往前一直走,走到一家卖墨镜的店,拿了一副墨镜戴上。 “这样呢?”陈易问 陈昊唯觉得这样更好笑了,但是看不到他那委屈巴巴的眼神,这样比较自在说了句:“你高兴就好。” 他们来到姚安生家里时,刚好五点钟。 看到陈昊唯带着这么一个人来了,成依依说:“你虐待家属啊!” 捂嘴笑了起来。 姚安生从厨房探出头,也忍着笑和陈易打着招呼问陈昊唯:“怎么弄成这样了。” 陈昊唯在姚安生身旁滑稽的做了一个骑电动车的姿式说:“摔的,就二小时前。” 姚安生又转头在厨房忙活起来,陈昊唯倚在厨房边上说:“本来想给你带个大厨来的,可是都这样了,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动手啊。” 陈易很艰难的崩出几个字:“手没事,我可以。” 听到他这声音陈昊唯补了句:“吃辣椒辣的。“ 哈哈哈,几人没有一个人能忍住暴出了超高分贝的笑声,只有陈易在那里被笑得脸红耳赤,不过被包成这样了也没有人看得清楚。 饭桌上大鱼大肉都有,只是离色香味俱全差得有点远,陈昊唯看着成依依说:“本来以为可以尝下成小姐的手艺,早知道是安生做菜我就不来了。” 他那手艺离我们小易那是差太远了,这句也只敢在心里讲讲。 成依依瞪了他一眼:“有得吃就吃少废话。” 陈昊唯看着她那凶样举起酒杯对着安生说:“兄弟敬你!你是人狠人。”说完还瞥了依依二眼。 成依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碍于陈易在,要不然早拿她的小天教训他了,然后用手做了一个蛇头的形状对着陈昊唯威胁了一番。 陈昊唯畏怯的别过脸,不理她,嘴上根本不停歇,一边安慰安生,一边损着依依,说成依依和他是一路人,都靠美色迷惑别人,一旦知道了他们的本性,都会像被狗屎一样丢弃。 成依依讥讽陈昊唯:“老娘这里只有丧偶,没有分手,你滥情,我不滥情,本质上差太多。” 几人聊着一些经历过的趣事,气氛十分好陈易见陈昊唯没吃太多站起来说:“我再去加几个菜。” 姚安生刚想拦,陈昊唯说:“让他去,手艺一绝。” 陈易在厨房看着陈昊唯和他们笑语喧阗的样子,心里也很为陈昊唯开心,他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真正的笑过了。 陈易很快端上了一份菜,鱼香肉丝。 姚安生夹了一筷子,竖了个大拇指说:“比饭店的还好吃。” “是的吧,这哥们不错吧”陈昊唯得意的说道 。、 “嗯不错,怎么认识的。” “捡的。” 姚安生给了他一个白眼:“正经点” “也不是捡的啦,是……”陈昊唯说到这觉得人家陈易可能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过去,接着说道:“是旅游遇到的,他受了点小伤,我就帮了他一把,带他去医院了。” 听着陈昊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描述他们的过去,陈易在厨房里红了眼。 一顿饭下来,陈易在收拾碗筷,姚安生来到厨房切了点水果,准备出去时姚安生想起还没和他正式打过招呼说道:“我叫姚安生。” 陈易点点头说:“听唯唯提过,我叫陈易。” 几人在客厅聊着现在的生活,现在的职业,迷魂记想起来了,姚安生拿着电话到阳台接了个电话。 姚安生回到沙发上,成依依见他满脸思疑问:“怎么了。” 姚安生说:“还是那个别墅。” “真有问题啊,”成依依问 “我看过了没有问题而且很旺男主人。”姚安生觉得奇怪,这别墅是真不错,民国时期的老房子,住的都是达官权贵,风水上好。 “女主人呢?”成依依觉得不是男主人的问题就是女主要的问题。 姚安生摇摇头说“女主人没见过,他们买那房子之前肯定是找人看过的。” 姚安生见陈昊唯目光闪躲说:“明天一起去看看。” 姚安生太了解陈昊唯了,这小子只能逼,陈昊唯和姚安生不一样,姚安问遇到事情只能自己想通,陈昊唯就算想通了也只会逃匿。 “ 别啊,哥们,我……”陈昊唯直接拒绝。 姚安生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明天上午十点,是我去接你,还是你来我这。”目光坚决又笃定。 陈昊唯托起下巴,懒散的用筷子拨乱着碗里的饭:“我过来。” 这是他兄弟,他没办法拒绝,而且有事情对他还真的有吸引力。 陈昊唯带着陈易来到姚安生家的时候刚好十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没和陈易解释什么,他觉得用不着,带他见见世面也好,如果他想问什么,自然会跟他说。 二人来到别墅时,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别墅,雕栏玉砌、琼楼玉宇,气派又幽静。 陈昊唯在姚安生耳边亲身问:“这不便宜吧。” 姚安生憋了一下嘴:“上亿呢,我们这辈子是别想了。” 陈昊唯眯着桃花眼,挑了挑眉,轻飘飘来了句:“想想还是可以的。” 门铃按响后管家出来迎接了他们,看着进来了三个人还愣了一下,全都这么年青,特别是跟着一个整个头都看不见的人,就更疑惑了,但是何总特意交待过,经过很多关系找来的,好好招待,他根本不敢怠慢。 阿姨帮他们泡好茶后,管家说:“马上通知何先生。” 姚安生摆摆手:“今天是见你们家夫人的,我和何先生说过了。” 管家听完,退出去了说:“马上派人去接。” 陈昊唯凑到姚安生耳边说,这房子到底什么了。 姚安生无奈的说:“客户没说,只说这房子有问题,要么就是试探我们,要么是不想说。” “搞这么神秘啊。” 夫人来到客厅时,姚安生和陈昊唯都当场如泥塑木雕,陈昊唯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跑,可是看见管家就站在她身边,他什么反应也不敢有。 “你先下去吧,有需要我会叫你。”邱蔬清对管家说道 。 管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巴。 管家退出后,邱淑清走到陈昊唯面前有点微怒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陈昊唯放空的大脑听到她这句话,算是明白了点什么,原来她以为他是来无理取闹,来搅局破坏的,原来他在她心里是这种人了,他强忍心痛说:“夫人,您先生叫我们来的。” 这一声夫人让邱蔬清心滴出了血,他们终于这样了,以这样一种最惨烈的方式相遇,以为样一种最悲情口吻说话。 她以为她真的能以婚姻的道德来约束自己,她能约束自己的行为,根本不能约束她的心,她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我怀孕了,我怀孕了,你要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你总是在该承担的时候消失不见,不该出现的时候又出现,你要我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 陈昊唯听到她的话语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心被捏碎了,油煎火燎,痛心切骨,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有资格叫他消失,这个人只能是邱淑清,他混蛋,爱玩做事不着调,他自认为没有对不起过谁,除了她邱淑清。 管家听见客厅内夫人好像在争吵什么,他直接推门进去了。 陈昊唯和姚安生看到管家进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马上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表情,陈易急忙要推管家出去,邱蔬清的状态太差了,她完全崩溃,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在嚎啕大哭。 管家看到这一墓实在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但也没敢问,做为一位称职的管家,他不能被推出去。 一个人在崩溃的时候根本不会再管什么礼仪家教,也不会再管未来是悬崖还是刀山,邱蔬清头昏脑胀不清醒地蹲在陈昊唯面前抬着头问他:“你爱我吗?爱吗?你不敢说是吗,我敢,我爱你,爱到没有思想,没有自尊,我本以为你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你为什么在我的世界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陈昊唯见她几近癫狂壮态握住她的肩膀说:“我求你冷静点,你折磨你自己比捅我千万刀还难受。” 陈昊唯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要对她有任何伤害的他都不敢,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但凡他说错一个字,他都怕她会万劫不复。 管家看到这一幕,算是明白了,也只能退了出去。 待邱蔬清平静后,何遇青来了。 何遇青看到他们直接说了一句:“滚” 他三十二年的修养在这一刻被打破,三十二年,他从来没动过怒,他的父亲告诉他动怒是最愚蠢的方式,只能伤己利人,他也坚信。 姚安生说了一句对不起,想拉着陈昊唯他们离开。 陈易站在那里。 陈昊唯拉了几次不动,止时陈易缓缓开口说道 :“夫人最近有流产征兆吧!” 何遇青叫阿姨扶走邱蔬清说了句:是。 “这个房子的主人曾经滑过胎,而且一连七胎都是长到成形后自然流产,七胎都是同一个。”陈易说完这句,陈昊唯和姚安生心中有一万个疑问,特别是陈昊唯。 同一个这句话大家都明白,就是这倒霉蛋孩子每次都投抬到同一个母亲身体里,而这母亲又习惯性流产,真是太倒霉了。 何遇青铁着脸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会处理掉这个房子。 陈易干笑了二声用那奇怪的嗓子道:“何先生根本不用处理这个房子,这个房子和您与您的夫人都十分有缘,不仅旺家庭,事业,而且旺婚姻,多子嗣。” 听到前面几句何遇青根本不再乎,这个房子没有了,他可以再找,可是听到后面二句他心动了:“请问先生可有办法解。” “请个道人送走它就行了,这孩子没有恶意,只是执念太深”说完这句陈易和姚安生他们出门了,管家送他到门口的时候,陈易对管家说了句:“照顾一下你们夫人的情绪,她被房子里的东西扰得情绪不好。” 刚上车,陈昊唯就怒不可遏,诸多疑问抓起他的领子说:“蔬清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啊,” 陈昊唯态度软了一点,但是陈易太奇怪了,怎么能一眼就看出的接着问:“你怎么知道。” 陈易用他的熊猫头蹭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像小狗狗对主人撒娇:“我是体质招阴,很受阴物喜欢,久病成医,从小各种阴物缠身,自然是学了点,但是我一点都不懂啊,要是懂的话,我帮他处理了。” 三个人在车里相对无言,姚安生是觉得干坏了件事,他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邱蔬清,陈易则是各种心思阴晴不定,他怎么能管闲事,但是这是陈昊唯的闲事,他不得不管。 陈昊唯闭着眼养着神,心里麻木不仁,被痛麻的。 一个小时后姚安生手机发来了信息他低头一看,差点车都开不稳了。 他把车停下,靠在路边,把手机锁解开,让他们帮着数零1.2.3.4..... “哇100万啊,大手笔啊。” 陈易说:“有钱人,办事效率真快。” 陈昊唯看着这一百万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所以嘴里只能不屑:“本来要卖房的啊,再买中介费都不止这个数,我们该得的。” 姚安生和木乃伊同时给了他一个装,继续装的白眼,当然木乃伊的白眼是看不清的。 第四十一章 “安迟安迟,”姚承恩在一片云雾缭绕的荒漠中叫着安迟。 “滚” 姚承恩完全不在意: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 “管闲事啊哈哈哈。”姚承恩笑了笑。 “这不是闲事。”安迟答 “最好不是,你别忘了正事。” “没忘,你这只狗记得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拿到神龛就解除我们的同体。” “没有意义的,没有意义。”姚承恩说道 。 “说清楚。”安迟问 “我们都是双生子,我们都会万劫不复,这是命。” 安迟冷笑:“这是你的命。” “哈哈哈哈”姚承恩开心的笑道 “你笑什么” “笑你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选择的果然没错,五百年了,我就同体过二次,我在黑暗中等了三百年才等来了你,就算姜家再怎么让我再同体,我宁愿忍受黑暗冰冷,也不愿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安迟没理他,身体在云雾中慢慢淡化 “因为你不像上一个白痴认为有了我,就有多历害,你不一样,你有天赋,把所有的能力都收为已用,你以前冷血残暴,现在倒温情了许多,你不该变的。”姚承恩在荒漠中自言自语。 安迟的声音在空中飘来:我怎样不用你喜欢,记住我的话解除同体换神龛。 “你这么讨厌我吗?你不应该讨厌我啊。上一次你召唤了我,我们就已经解除了同体,因为你的善妒,你的愤恨,你要绝对的力量去消除你的对手,是你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你,你忘了吗,第一次你是迫不得已,第二次你是心甘情愿的,”姚承恩烟黑的脸笑得张狂肆意。 “别过份。”说完彻底消失了。 “安迟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的话也比以前多了,你别走啊,你再啊来,来和我聊聊天啊......”不管姚承恩在怎么说,荒漠中也只有他漆黑飘渺的身体,安迟再也没有出现。 阳光照在陈易的脸上,他睁开眼,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机按了一下都快十点了,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说了句:你不许再出现。 陈昊唯推门进来扔了张卡在他被子上:“你的四十万,我和安生一人三十万。” 陈易拿着卡说:“不用的,我要钱找你拿好了。” “哎我说你没病吧,这是四十万,不是以前那种小钱。”陈昊唯一屁股做在他的床上“你去办个身份证不行吗?虽说黑户不容易上户口,也不是上不了啊。每次都用我的卡,不怕我给盗了。” 陈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有身份证吗,。” 陈昊唯拿卡着敲着他的脑袋说:“你那是身份证吗?假证,火车票都买不到的,上次我们从毕市来金陵坐那大巴,我屁股都坐瘪了。”说完把卡往他手里一塞说道 :“我去找安生了,一起不。” 陈昊摸了摸脸说:“我觉得我现在的脸比熊猫还丑。” “好吧,反正你们也不太熟,你这冷淡的性子也应该改改了,要不然,这辈子就我一个朋友了。” 听见关门声后,陈易叹了口气说:永远只有你一个朋友。 “哈哈哈哈” 陈易脑子里传来了一个笑声。 他把玉佩一扯扔在地上“我说过,不要再出现。” “大白天的,想出现也出现不了,” 陈易把门关上去厨房烧水煮起面来。 姚承恩的声音一直在他脑子里说话 “没有你的体温我好冷啊,陈易嘻嘻嘻。” “你还能集中精力吗哈哈哈哈?” “再不带上我,你就要入魔了,陈易,陈易,入魔吧。” “难受吗,是不是召唤不出我的元灵啊” “和主人说嘛,召唤出了,我们就不会再同体了呵呵呵。” “陈易.......” 厨房灶台上的水一直在冒着白气,陈易的意识开始涣散,感觉得身体和精神一直在被分裂,又被重合,头痛欲裂,全身像被电击一样。 电话响了,陈易踉跄来到房间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邓权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陈易忍着疼痛欲烈喘着粗气说:洗澡不小心摘了。 “哼,你别忘了你们是同体,他的元灵在我手里,就算你入魔了,你也逃不掉,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陈易捡起玉佩,握在手里,身体才得到了适应:再敢出现,再敢叫我陈易,就算入魔,我也要弄死你。 脑子里过了很久传来了一声叹息,又过了很久又出现了一句,我们真的不能聊聊吗? 聊什么 “你的过去,我的过去,姚家,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不用” ............ 陈易吃好了面,打厨房打扫干净,给陈昊唯打了个电话,问他回来吃晚饭吗?他去买菜。 陈昊唯叫他不用等他。 陈昊唯从姚安生家里出来后,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陈昊唯说:见个面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好字,就挂断了。 接着收到一条短信:下午五点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陈昊唯去了银行,把卡往柜台一递取三十万。 何遇青到咖啡厅时,陈昊唯已经等了二个小时了,喝了七八杯咖啡。 陈昊唯把黑色袋子往何遇青面前一推:“这是我那份三十万。” 何遇青一边嘴角向上场起了一个弧度:“你该得的。” 陈昊唯在他面前,总是觉得自己特别没有理由也没有底气,但是心中那股子傲气对面这个男人告诉他,他不能低头也不能输。 “打扰了”陈昊唯起声给了何遇青一个冷冽的眼光。 “陈先生打扰我没关系,只是希望陈生生不要再去打扰蔬清。”何遇青说这句话几乎有点气急败坏。 听到何遇青这句话,陈昊唯心口痛得抽搐回过头对他狠狠的说:“我会注意,希望何先生能好好对她。” 又是四目相对,何遇青手上的青筋爆起,脸色极其难看。 何遇青强夺自己的怒气,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说“不会好好对她的只有你,她为你流的每一滴眼泪都被我收在了这里。” “你调查她。”陈昊唯不敢相信。 何遇青抓过陈昊唯胸口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有调查她,我是调查你,在昨天以前我觉得你从来都不足为惧,你既然不懂珍惜让我来,希望陈先生能说到做到,不要再见蔬清。” 陈昊唯突然明白了邱蔬清那句话:他给了我信心。 也听懂了那句:我坚信我一定能爱上他,他很完美。 他不得不承认,何遇青真的是一个完美的丈夫,最主要的是他真的爱她。 陈昊唯所有的气焰在这一刻消失,他咬了咬唇坚定地说:“我不会再见她。” 望着陈昊唯离开的背影,何遇青把咖啡一饮而尽。 何遇青刚走到门口服务员追上了来,拿着那个黑色的袋子说:何生先您的钱。 何遇青看了一眼说:小费。 扬长而去。 第四十二章 年二十七,早晨起床陈易睁开眼,发现二只眼睛全被眼屎糊了,他艰难的眯了一条缝歪歪扭扭的摸到卫生间,清洗着眼屎。 陈昊唯从浴室出来看他在洗眼睛笑道:“看我身材太好了,怕长针眼啊。” 陈易抬起头指给他看:“被眼屎糊了。” “哈哈哈,不会吧,又不是小孩,你这是上火啊,憋久了吧。” 陈易不理他,继续低头洗着眼睛。 陈昊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我们等下一起去逛商场吧。 “好的,我出钱。” “当然你出钱,我的钱.....要留着娶老婆” 陈昊唯撒完尿回过头看到陈易洗好的双眼鲜红布满了血丝说:“这么严重,红眼病了。” “上火吧,刚才洗眼睛的时候还拔掉了几根睫毛呢。”他可怜兮兮的把脸凑到陈昊唯眼前让他看。 陈昊唯推开他的脸嗔笑着说:“本来也没几根。” 二人在商场置办新衣服,陈昊唯随便一试都完美,引得导购一脸花痴。 他挑了一件军绿色的羽绒服,搭了二件羊毛衫,裤子是简约型的一条牛仔裤 最后试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配上一条深灰色的直筒裤,引得进店的人纷纷和引导说,拿他身上那件试,可想那效果有多惊人。 陈易坐在店内的沙发上,看着他换了二身衣服,满脸陶醉,陈昊唯回头问了一句怎么样。 “太好看了别换了。” 陈易叫导购把之前试的衣服和旧衣服包起来。 见多识广的导购瞧陈易那种看女朋友的眼神和宠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在收银台一边包衣服一边说,:“这年代女人和我们抢男朋友就算了,男人还和我们抢。” 另一个接着说:“活该我们单身,既没他有钱,也没有他有颜,”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陈易和陈昊唯。 陈易走到收银台买单,陈昊唯连忙拉过他:“等下啊,你也买二身。” 陈易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才买一个月,有的穿。” 陈昊唯不理他,直接拉他试了起来。 陈易太瘦了177,115斤,衣服倒是还合身,裤子不是腰小就是裤短,试了五六条,导购看他崩溃的样子说:“要不我拿去你你改吧。” 陈易选了一条黑色一条咖色的裤子递给导购。 两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发现陈易兴致不高,问他怎么了,陈易指了指喉咙说“有点难受。” 导购走过来和陈易说改好了。 陈易跟着导购去了银收台,把卡递给银收,收银一边划着卡一边说四件上衣,四条裤子,三件毛衣一共18600。 “好的。”陈易输了密码。 在给陈易袋子的时候,收银员说:“男朋友吗?真帅。” 陈易听到这一句脸红了,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陈昊唯这时走了过来,看陈易居然红着脸问道 :“聊什么呢?” 陈易连忙拉着他要走:“没什么。” 收银台的女孩子在旁边咯咯笑起来。 一看这是有戏啊,陈昊唯手撑在收银台上语调糯糯的说:“我们俩单身,你随便选一个当男朋友。” 收银员两眼光放说:“真的啊。” “假的假的”陈易推着他走出了商场。 陈昊唯被推出门外后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总算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的桃花运给断了的,就你这样月老红绳是不管用的,得用钢精。” 二人继续逛着,陈易觉得走路都轻飘飘的,全身酸痛,看陈昊唯兴致盎然的在前面走着,也只能跟着。 “小易啊,奶茶”陈昊唯停下脚来,对走在身后的陈易说。 陈易看了一眼奶茶店说:“没味口。” 陈昊唯这才发现,陈易今天好像都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样子,问道:“不舒服啊。” “有点。” 陈昊唯拉着他快速的走进一家户外运动品牌店,把陈易手上的一个袋子递给导购说:“按照这二个尺码,给我们拿二套冲峰衣。 很快导购拿子三套过来,让他们选,陈昊唯指了其中二套,“红的尺码大,黄的尺码小。包起来。” 导购这才明白他们不打算试,说道:“试一下更合适,款试我们有很多。” “不用了,包起来。” 客户都这么说了,导购自然不会再说,这么爽快的单子多来几单吧。 搭车到家里时,陈易体温已经升高了,陈昊唯看他这样说道:“还是去医院吧。” 陈易摆摆手说:“没事,我睡一觉就好。” 陈昊唯看陈易睡着后,去药店买了体温计,感冒药,退烧药。 回来时发现陈易还迷迷糊糊睡着,就把体温计放到他腋下,按着他的手。 陈易突然挣开眼发现陈昊唯握着他的手,想抬手,真没什么力气。 “醒啦,烧得不轻39.4度。”把他扶起来,水递给他,让他乖乖吃药。 “如果烧退不下来,就去医院。” 人生病的时候最虚弱,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陈易眼睛有点红了说:“能抱抱我吗?” “可以啊”陈昊唯躺在他身边让他枕在他手上。 陈易睡了枕了一会觉得不舒服,把他的手拿开了说:“九岁那年,我生病生了很久,感冒发烧反反复复,爷爷也去外地了,我躺在床上特别难受,以为我要死了,有一天我睁开睛发现姐姐就像你刚才那样握着我的手,我觉得好温暖,当时我就发誓,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照顾她,让她每天都像那天一样那么温暖,每一天都很快乐。可是她死了,那么年轻就死了。” 陈昊唯安慰着他:“她活在我们心里。” 陈易撑起了身体坐在床上。 陈昊唯仔细打量着他这张脸二十八岁这一年还差二天才算到,就这样了,看来他的二十八岁真不会好过,从腊月开始上一次摔成那样,现在又生病,过完年他得多倒霉啊。 “啧啧你这面相,奸门青筋显露,最近做事,一定不要冲动。”陈昊唯瞧着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对。 陈易苦笑了一下说:“神相我知道了,被你看得发毛了。” 陈昊唯就那样盯着他看,脸色变得有点不好。 见陈昊唯云谲波诡的脸,陈易来了句:“你真会看相啊。” “懂一点。” “想说就说吧” “太阳穴发紫,唇发青百日内必有灾祸,天中,地阁年上发黑大凶,印堂发黑,眼神发直,眉尾散乱,有邪气,两眼有红丝,这个不算,脸成土色命不保。” 陈昊唯看完自己都吓了一跳,离上次才一个多月,就这么明显了,他还有很多没说,他不敢说了。 “真这么严重啊,我只是病了,所以什么发紫发黑发直的,肯定不能算的。” 陈昊唯强颜欢笑:“但愿是我看错了。” 他摸了摸陈易的额头说:“烧是退了,但是二十八岁你真的有大灾,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陈易握了握他的手放开后说:“别放心上,这也不一定灵啊。” “小易啊,我也希望不灵,你在医院躺着的时候我就看过,十六岁,二十六岁,二十八岁我都看到了。” 陈昊唯还想说小易啊,十六岁那次是你命运的转折,二十六岁那次是血光之灾,二十八次这次我看不清了,模糊又强烈,其实他看得清,他不敢细看。 陈易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了床:“我会小心的,谢谢你。“” “陈易,你少年缺爱贫瘠,青年意力过人,老年晚景凄惨。”陈昊唯在他身后说道,他第一次叫他陈易。 “有老年很不错了。”那中年呢,你不敢说是吗,陈易只敢心里说出后半句。 “小易去你的家乡吧,去问村子里的人,问你的生辰,总有办法解决的”陈昊唯说完这句话,陈易已经进了洗手间,得显然他不想听。 年二十八,陈易眼睛肿起了老高,他照着镜子看陈昊唯进来了,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还真是神相啊,说长针眼就长针眼,我看你去当预言家好了,保证赚得盆满钵满。” 下午又发起了烧,烧到了四十度,陈昊唯要拉他去医院,他死活不肯。 好在药吃下去又退烧了,陈昊唯看着软绵绵的陈易说:“你明天再不好,你就一个人在家,我是不会陪你的。” 陈易我见犹怜的吃起了醋:“安生有依依陪,我不去,你只能当电灯炮。” “你去了是二个电灯炮。”陈昊唯笑骂。 “咱俩可以凑一对啊” “滚” 第四十三章 除夕,姚安迟早早的订好了年夜饭,黄金时段下午三点。 陈昊唯和陈易走进饭店时惊叹现代人的懒惰,敢情家家户户都不自己准备年夜饭了,饭店的火爆程度堪比春运。 他们在过道中穿过人潮,找59号桌时,觉得进的侯车厅,姚安生和成依依看到陈易的造型再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成依依损人的功力大有涨进:“小易同学,你每次都这么别出心裁的造型让我耳目一新,过目难忘啊。” 只见陈易戴了个把二边脸耳都遮住的帽子,上次那副墨镜,外加口罩。 陈昊唯连忙解释“流年不利,感冒发烧咽喉肿痛,脸上出症子,一起来的。” 说完了还来了一句“外加长针眼。” 姚安生觉得每次见他都是神龙不见首的样子,说了句:“这么倒霉。” “过完今天,霉运才刚刚开始,以后再见到他什么奇怪样子都不用诧异,能见到活的就行了。”陈昊唯补刀。 姚安生皱皱眉头说:“算过啦。” “嗯”陈昊唯答。 “小易同学,你不记仇吧,”看他这样子,成依依真的想逗一下他。 “不记” 成依依摸着胸口说:“不记就好,我怕哪句话得罪了你,走在路上被你给打了,我还不认识你。” 哈哈哈哈几个人在笑声中吃起了年夜饭。 吃完年夜饭已经六点了,陈昊唯提议去自己家,自己租的是二室一厅比他们房子都要大。 一到家里陈易就把空调打开,几个人把外套脱下,开始了一轮的过年电话和微信轰炸。 陈易说了句:“我先休息一会就回房了。” 几个人边聊天边发微信自然又默契,到了七点电话轰炸的高峰时期到来,成依依家族里的长辈晚辈轮翻轰炸长辈说有了男朋友年都不回家过了,晚辈平辈们,一口一个姐夫妹夫姨父姑父的讨要压岁钱,姚安生一一加了微信都发了个大大的红包,受到一致好评。 忙完电话红包已经到了八点半,姚安生的电话响起来了:陈姨过年好! ......... “昊唯在啊!”姚安生把电话递给了陈昊唯。 陈昊唯刚接起来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你这个臭小子,你死哪去了啊,这几年你回来过几回,这一年多,你直接玩起了失踪,你有没有良心。” “妈过年好,我等下加你微信给你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红包,我才不要红包呢?什么时候带蔬清回来把婚结啊就对了,我说你和我闹失踪就行了,你和蔬清闹什么失踪。” “蔬清找过我。” “可不是吗?三个月前还给我打了电话,你们不会还没联系上吧? ” “联系上了,放心,明年就给你带媳妇回来。” “你要是能让我放心,你就不是我儿子了,我还不了解你。” “妈,这些年你辛苦了。” “啑!你没病吧,什么时候变得不顶嘴了。” “妈我都多大了,顶嘴那是我以前不懂事,你就忘了那混帐事吧。” .............. 挂完电话,他们继续在客厅聊起来了,聊到无心时,陈昊唯问姚安生有没有和他联系。 姚安生说了个有字,就给无心打了个电话,结果没打通。 陈昊唯说:“不用想,年三十肯定在落缘村,对了婵儿还在落缘村了吗?” 姚安生和成依依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不在了,这也很正常追无心本来就难度过于大,不是人能干成的事儿。”陈昊唯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脸色能差成这样也是够可以了。 “不是的……” 陈昊唯听完如鲠在喉哑着嗓子说:“你们不是说安迟死了吗” 没有人给他答案,没有人知道答案。 所有人都希望安迟死了,但安生希望他活着却又不希望他是那个施暴者,有些痛苦,他只能自己埋在心里,表面风平浪静。 陈易在房间留下了眼泪,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包括他自己。 人生和命运就是这样,蝴蝶效应终究会伴随人的一生,也许是你对服务员的一个皱眉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是你被人不小心踩到,对他说的一声没关系,让他看到了光明。 就如当初陈昊唯和陈易的相遇,陈易让陈昊唯学会了怎么和这个世界和解,陈昊唯也让陈易懂得了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生活。 年初七陈昊唯叫陈易收拾一下行李,带他去一个人杰地灵的世外桃园转转运。 陈易问:“去哪啊!” “湘西,春装夏装也带二套,把前几天买的冲锋衣带上,山里冷。”陈昊唯吹着头发,搭了一身非常时尚的衣服。 “去很久吗?”一天要带春夏冬的衣服,陈易就问了这么一嘴。 陈昊唯把手往他肩上一搭,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道怎么说:“呆上一阵子吧。” 陈易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红了眼眶。 姚承恩的声音又在他脑子里响起来了:真是兄弟深情啊。 “滚。” “我只是提醒你,这次你很有可能会遇到无心,他不是陈昊唯和姚安生。” “再出现我会把你给换了。” ......声音彻底消失了。 陈昊唯推开门,发现陈易手里捏着冲锋衣发呆,把手往他眼前一晃:“怎么了,感动了,其实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 看陈易没出声只是眼红红的看着他,他接着说:“我以前吧,只知道逃跑,总是言不由衷,直到这二个月,见了那么多人,发现当初我只要有一点点担当,只要我去面对,事情就一定能解决,有些事也不会像今天这么遗憾了,放心那地方你也一定会喜欢的,风景如画。” 说完把姚安生的身证份给了他说,:“我们坐火车。” 陈易摆弄着手里的身份证说:“我和他长得也不像啊。” “不用像,神似就行了,实在被发现了就说你瘦了。”陈昊唯把身份证拿过来对着陈易的脸看了一下说:“越看越神似。” 过安检前陈易手心冒汗,陈昊唯告诉他别紧张放松就行了,我们打扮这么潮,一看就是去旅游的。 陈易把身份证和车票递过去时,安检员证票对了一下,盖章放行。 进入候车室陈易兴奋的亲吻着车票说:“这么容易过关啊。” 陈昊唯笑眯眯的晃着头:“春运,人看多了,花眼了,哈哈哈。” 落缘村我们来了。 陈昊唯这样想。 陈易也这样想。 第四十四章 一个新年过下来的,每个人嘴里肚子里油腻得狠。 年初八上班的第一天,午饭时间大家讨论吃什么,高小轩提议火锅,一想到一锅油呼呼的东西,遭到全体反对。 王军从茶水间端了杯浓茶出来:“中饭随便吃点,晚饭去我家吃。”  “你家房子装修好了?”冯远秋问。  “不用装修,位置好,学区好,光照好,多亏了我们姚哥。” 王军得意的说:“所以姚哥,晚上想吃什么报上菜名,全部满足,我丈母娘特意交待的,一定要请你吃一顿。”  “姚哥改卖房了,改天给我留意一套什么都好的。” “把你卖了都买不起,这房价是一天一样。” “我也要找个丈母娘出大头的。” 几个人七言八语的聊起当下最贵最时尚的话题来。外卖送来,大家吃得特别素,每人一份沙拉。 王军嘴里咬着菜叶问:“姚哥,晚上吃什么呀。” 姚安生指了指盒子里的沙拉说:“只要没有肉就行了。” “哈哈哈……”几人小手轻拍,此建议受到集体肯定,从年三十到年初八,味蕾和鼻腔除了肉味啥也不剩了。  新年里的第一次去别人家坐客,总不能空着手,大家在小区外面各种店里买礼品。 姚安生来到一家水果店,老板见有客上门马上迎了出来。 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有点肥胖,一张天生的笑脸,他拿了几个袋子递给姚安生让他随便挑。 姚安生挑了好几种水果,等老板给他过称的空档点了支烟走到外面等着。 抽到一半,老板出来叫他说称好了,要用个礼品盒包起来吗? 姚安生说思索了一下说了句:“你看着办。”  老板一边给他打包礼盒一边说:“生意不好做。” 姚安生把烟灭了,看了看他的店说:“没开多久吧!” “一年了。” “生意不怎么好吧。” 老板一听他这么说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半截,嘴里说着:“可不是吗,本来以为在小区外面开个水果店,应该能挣着钱,这周围也只有隔壁那条街有一家水果店,生意是真好,这小区人流量这么大,位置也好,可生意怎么也没有起色。” 姚安生笑了笑,付了钱说:“开店呢,也要看人和不和,如果水果店做不下去了,可以考虑一下卖百货。” 王军远远看姚安生和老板聊了半天也不走,走过来叫他,给老板递了支烟,闲聊了两句。 见姚安生提了这么多东西问道:“买这么多干嘛。” “随便买买照顾一下老板生意。”姚安生说。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问王军:“你朋友啊。” “同事,对了,你生意不好让他给你看看,他懂点。” 老板若有所思的抓了抓有点油腻的头发回了个好字。 来到王军家里,小琴帮大家洗了水果切好,和王军陪着聊天。 丈母娘和老岳父在厨房忙活起来。很快菜就端上来了,准备的一桌子菜,还真基本是素菜,这些菜看出来没少花心思。 除了几个冷盘有荤菜,是白切羊肉,薄片牛肉之类的,热菜全素,市面上找得到的,找不到的都被端上了桌。 梅菜扣肉只有梅菜扣肉被拿掉了,茄子炒青豆,老鸭干笋汤只闻得到香浓的汤味……总之肉是肯定见不到的。  大家都吃得十分对味口,称赞王军找对了人,一看这丈母娘,老婆也必定贤德。 王军丈母娘一看就是知识家庭出生的,面容比较白皙圆润,说话也是斯斯文文的,她说:“小军这孩子一看就实诚,心眼不多,也听得进老人的意见,小琴跟着他我们放心。” 说完看向安生:“小姚,有女朋友了吗?” 王军赶紧挡住:“妈,你不是又想介绍女朋友给人家吧!” 丈母娘有点窘态撅了撅嘴说:“我是看小姚这孩子也实诚,看着让人喜欢,有适合的才介绍,妈妈又不是瞎介绍的。” 小琴和岳父听得闷头轻笑。 高小轩赶紧开口说:“阿姨我单身,我也实诚,介绍给我,姚哥可不是一般人,大美女小美女,轮着来。” 安生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吃了一口菜:“女朋友有了劳烦您费心。” 大家一听安生这么说,就轮番问起来:“依依还是婵儿啊!” 吴志诚是这几个人中间年纪最小的,刚毕业就进了他们公司,他一直在惦记着二位美女的吃食也加入了逼问行列:“这小半年都没见她们来,吃的也没有了,到手了就忘了我们的助攻啊。” 姚安生见到有老人在,实在不好说什么,一个劲的夹菜吃。王军从餐桌后面的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打开:“话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清醒的回去。” 几个年轻人在酒桌上,乱七八糟的侃,王军丈母娘和岳父打了个招呼出去散步了。 姚安生看老人都出去了,连忙说道:“就知道瞎问,老人都听得不好意思了。” 小琴和王军在旁边嘿嘿的笑着:“我丈母娘和岳父娜那是一般人,什么没见过,这点小事根本不够听的。” 大家见老人走后,更加放肆的开始轮番灌姚安生的酒。 最开始姚安生,还能顶住一杯一杯的跟他们干,干到后面实在被问得不行了红着脸说:“你们见过到手的猎物,还有猎人投食吗?” “这么说你是猎物了?”高小轩兴致大起,必竟姚安生在他们眼里是少年老成,怎么也像个猎人。 姚安生头晕耳呜,醉眼朦胧了乐呵呵说:“对,我是猎物,她是猎人。” “哪个她成小姐还是古小姐,”冯秋远继续逼问。 “成小姐,”姚安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有点得意,那么美好的人啊居然是他的爱人了,连初见她的那种小任性,现在想起来也是甜蜜的骄嗔。 饭毕已经十点多了,小琴和王军把他们送出了家,姚安生喝得最多,叫了个代驾,和大家告别了。 代驾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信息上显示姓粟,举目文雅,手撑最厚的地方是二块厚厚的老茧,姚安生把钥匙给他,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长年撑勺,那只手和他一模一样。 “这么晚还出来代驾啊。”姚安生问。 “晚上活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粟师傅看姚安生一直揉着太阳穴说:“难受就睡会吧。” 姚安生闭上了眼睛说了句:“那我先睡会,像你年纪也大了,别太累着。” “哎这年头讨生活都不容易,年轻的时候是个代课老师,后来小学拆了我就失业了,失业后学了厨师,就来了金陵,现在在一家工厂做着一日三餐,想着晚上来赚点外快,补贴一下孩子。”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艰难,普通人想在大城市立足拼尽全力,也总觉得不够。 姚安生在睡梦中,觉得自己在海里透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拼命的睁开睡,发现车子车子正在失控的行驶,一转头看见旁边的司机正握着方向盘头已经低下了,他大叫了一声停车,司机根本没反应,此时酒全醒了,他慌乱的拉了手刹。 旁边一辆车开缓缓的停了下来骂道 :“你他妈的不要命啊,还好车少,要是白天,你这辈子呆牢里别出来了。” 姚安生根本没听清旁边的人说什么,一直叫着:“粟师傅你醒醒,醒醒。”对方完全没有知觉。 姚安生拔打了120,然后报警。当警察带他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呆傻的,粟师傅晕迷了还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让他怎么也记不掉。 姚安生在审讯室被关了三个小时,警察来的时候,他整个脑子特别乱,他希望只是昏迷,不是他想的那样,警察带来的消息是心脏骤停,导致猝死。 当听到死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特别的悲凉寒冷,粟师傅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再次在他的脑子里浮现,他想起刘叔说他父亲被人发现时紧紧的握着电动车的那双手。 警察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姚安生麻木的一一作答,最后警察说要核实清楚,所以要再等等,看他情绪特别不好,警察递给了他一支烟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就不要紧张,我们也只是走一过程程序,已经看过双方手机了,确认是叫了代驾。” 姚安生接过烟,点了几下都没点着,警察见他好像被吓得不轻就帮他点上问他,要不要通知一下家人,姚安生无力的摇了摇头,他哪有什么家人呢?唯一的一个亲人,都被他怀疑是这次的谋杀。 第四十五章 二十小时后,姚安生在案卷上签上了字,警察告诉他,了解清楚了,平时劳累所致,代驾每天干到临晨三四点,早上七点又去上班,身体长期超负荷转运,人就这么没了。 姚安生拿过手机的时候,警察告诉他,他女朋友给他打电话了,看他情绪不高,没让他接。 走出门外一片漆黑,星星点点的灯火照着这个世界,人从活到死就是一瞬间,他初次经历是父亲,那一次除了害怕就是不知所措,然后是爷爷,曲游,召娣,安迟,他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全死了,这次是粟师傅,一个和他萍水相逢的人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甚至后悔为什么要多一嘴,让他知道了这个人曾经也是和老师,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特别是那双手,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越陷越深。 姚安生特别悲观的站在路边等车,眼中无物,他其实天生就是个容易自虐的人,他能接受这个世界的恶与悲,但他不太能接受发身在自己身上的伤与离,面前几次他都强忍着让自己认命,但是这一次一件看起来和他真没关系的事,把他心里所有的悲观世界给激活了。 成依依看着他从警察局出来,慢慢的走到他旁边,他没发现。 直到一辆的士停在他面前问他走吗? 姚安生才回过头,发现了站在他身边的成依依。 成依依牵住他的手对司机说了一句走。 姚安生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说:“等下走,让我抱抱。” 成依依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发现他今天特别失常,安慰他:“这真的是一场意外。” 姚安生把头埋在她的发间,闻到了她洗发水的味道才清醒了一点。 他捏了捏成依依的脸蛋问:“才回去几天,怎么就来了。” 成依依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从昨天晚上发你微信就不回,今天要不是警察叔叔接了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说啊。” 一路上姚安生的情绪都不高,成依依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今天一大早就从倾城出来,一刻也没停,刚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 到姚安生楼下,姚安生摇醒了她,成依依和他说再见,姚安生拉着她的手说:“陪我吧。” 成依依给他找了干净的衣服,姚安生在浴室里用力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他只想把脑子里那双手洗掉,所有的事情都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把浴室的门打开,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还是堵得慌,当他回到房间时成依依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的抱住她,亲吻她,成依依睁开眼,把他脸推开说:“我今天真的有点累。” 姚安生呆呆的看了她几秒,直接扯掉了她的衣服,在这个世界只有她这里才有一点鲜活,自从去了落缘村,所有发生的事,都沉闷压抑,没有一点美好。 他曾经以为,就这样认命了,离开那个怪诞不经的世界,有一天遇到一个还算顺心的人结婚生子,过完一生,尘封往事,但是命运让他再次遇到了成依依,一个知道他所有过去的人。 成依依发现他像一头野兽一样,根本不顾她的感受,她怎么也推不开他,想说话,一直也没机会,他不断的索取,成依依感觉自己是被撕裂开的,她总算找到一丝空隙:“痛死了,轻点行吗?” 姚安生理智被拉回来了一丝,他开始放缓了速度,温温柔柔的诱导她,滋润她,尽量让她舒服点,漫长有力的过程让二人神志在解体和溃散中游走。 姚安生压在她身上不肯离开,成依依摸着他的头说:“活过来了。” 姚安生嗯了一声,很久他在她耳边有点哽咽的说:“从听到猝死二个字,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看什么都特别黑暗,脑子里全是死去的人的身影,鼻腔里全是污秽,想呼吸,张不开嘴,想求救发不出声,直到看到了你,让我有感到一点生气,看到了一点晨曦,我真的以为我已经接受了发生过的事,我以为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然而并没有。” 直到在床上抱住了成依依,他才发现他是一个鲜活的人,他发现自己的血液会沸腾,心脏会跳动,这个女人让自己有了存在的意义,之前他想认安迟,也是想找一点存在的意义,结果太难,他真的很感谢上苍能让成依依爱上他,换一个人也行,但是他一定不会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有多敏感,活了二十八年,他对自我的认识都是理智坚强,他接受所有的条条框框,一件事情该悲伤就悲伤,该看开就看开,从来不问内心。 他不需要被别人认同,认为自己的心和思想是可以分开的,心不重要,脑子告诉他得怎样去做,从来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还沾沾自喜过自己处理如此得当,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心也会痛,也需要被呵护,也会承受不住,特别是一个陌生人死在了他的眼前,这种感觉如洪水般爆发,再也压不住了,那颗心真的被自己无视太久了,亲人的离开,他能骗自己看不开就是做作,就是矫情,直到粟师傅的离开,难受一点也不少,他才失控到没法呼吸。 成依依抚摸着他的背:“我从来不缺爱,自信又任性,我理解不了你的生活环境给你带来过什么样的心态,但是我认同你所说的,我不觉得什么都藏在心里是多伟大,说出来挺好,看到了就有希望冶好,别忘了我是医生。” 姚安生套了件T恤,下床翻着柜子,他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把银锁递给成依依说:“我父母双亡,他们没有留给我任何东西,只有这把银锁,它是我目前最珍视的东西,我现在送给你。” 成依依拿过银锁把玩着:“二半啊,居然能合起来,中间不会是磁铁吧,有人送个磁的东西给女朋友的吗?太寒酸了吧。” 姚安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不要还给我。” “要要,找个绳子穿起来,我把它当项链,虽然旧了点,还算精致。”成依依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放到了枕头下面。 姚安生含情脉脉的握着她的手说:“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打算什么时候嫁啊?” 成依依听到此话,觉得上了贼船,赶紧把银锁拿出来扔给他:“有没有搞错一个半银半磁的东西就想把我嫁了,你去送给别人,看有没有人嫁。” 姚安生捡起银锁,从箱子里拿出一根红绳把锁穿上,给成依依戴在脖子上说:“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我让人看过,这是一个老物件,应该传了很多代,虽然没有收藏价值,但是记得我爷爷说过,这是我出生就挂在我脖子上的,可见只传长孙,现在我很郑重的送给长孙媳妇。” 成依依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是送给孙媳妇,把长字去掉。” 姚安生眉峰一紧,眼神有些闪躲。 成依依真的怒了:“你不会还要认他吧,他把婵儿.....” 姚安生把她搂进了怀里:“我知道,我知道,听到他还活着的时候我是欣慰的,那件事,我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我一定会抓他回来认罪。” 早上七点,成依依被敲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无心,她才想起,这他妈是在姚安生家里! 成依依脸瞬间羞红,真糗大了,无心滞了一下,很快就晏然自若的问了句:“安生在吗?” “在。”成依依不得不把他请进了门,然后瞬间溜进房间,把姚安生捶醒。 姚安生睁开眼看到她云娇雨怯的脸,勾住她的脖子,成依依使劲的推开他:“无心来了。” “只要不是李小明,谁来了又怎样?”姚安生刁顽的半眯着眼说。 “脸皮真厚。”成依依赶紧脱下他的衬衫,换上自己的衣服。 姚安生穿了条睡裤,套了件衬衫来到客厅和无心打着招呼:“早。” “这么早,没打扰到你吧!” “你说呢?”姚安生指了指房间里的成依依:“你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吗?” “打过了你没接。”无心稍有窘态的说。 姚安生从沙发上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划了一下说:“昨天太累了。” “哦。”无心有点闷笑。 姚安生本来觉得没什么事,但无心好像和成依依认识好多年了,就这么在一个大清早被识破好像不那么光明正大,他手往无心肩上一搭:“这么早来有什么事。” “上面查到了一些关于姜氏家族的一些事,叫我们去查查清楚......。” 姚安生和成依依听完吸了一口气:“二十八家全都收到了命令。”大家心里基本都知道了,应该不是一件小事。 “嗯,具体时间还不知道。”无心看了一眼成依依又提了一嘴:“本来想在安生这里住些日子,看起来好像有点打扰。” “完全不”成依依说完这句脚底抹油跑了。 等成依依走后,姚安生说起司机猝死的事,他问无心对这件事的看法,主要是想让他判断一下和安迟有关系吗? 无心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安迟真要杀他和陈昊唯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无还手之力,应该是一个意外。 姚安生听无心这么说心总算落下来了,尽管警察和成依依都和他说这是一个意外,但是他还是想更多的人来推断这是一个意外,让安迟不那么罪无可赦,尽管他多做一件坏事少做一件坏事,在别人那里都没区别了,但是在他那里,他就是觉得不一样。 姚安生洗好澡出来,发现无心直直的坐在沙发上就问道 :“上面为什么要你来金陵,上次是因为联盟的事,让你来金陵说得过去,但是那个特殊部门能人好像不少,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牵扯进来,这很有点不合道理。” 无心答:“渡鬼人只有我一个。” 姚安生来兴趣了问道:“这么说别的道士都渡不了?” “别的也能渡,渡鬼人是不论级别都能渡也能都灭,渡灭之间看我自己。”“那我家依依呢?她为什么会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因为他二叔吧。”无心回答,可是安生总觉得他的回答中有一些不想说的东西。 姚安生想起那个银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心头一颤,想想还真是可怕,没有听过多少他的传说,但人一站你面前你就会知道这个人就是传说。 姚安生和无心一同出门去吃早餐,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划着手机,看到陈昊唯昨天晚上朋友圈里一张被辣得脸都变形的照片,打了个电话过去。打了几通也没接就问无心:“你见到陈昊唯了吗?” “陈昊唯?”无心有点莫名。 “嗯,他带他朋友一起去落缘村住一段时间。”姚安生答。 “他朋友?你见过没有?怎么不和我说?”无心急切的三连问。 姚安生发现无心有点反常,他一向不关心别人的事,怎么会?慢慢的吐出几个字:“见过,怎么了。” “见过就好没事了。” 姚安生明显感觉到他欲言又止,又憋回去的样子问道:“我说你这就不对了吧!有什么事瞒着我。” 无心不再理他,姚安生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觉得有些事情在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走,只是说不出哪不对。 第四十六章 汽车在一座座险山中穿梭,公路就盘在这些大山的半山腰处,远远望去,大山就像被一条丝带缠绕着,美不胜收。 陈昊唯睁开眼,陈易正靠在他肩上睡觉,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推开了陈易活动了一下被压麻了了的手臂。 陈易被他一推也醒了过来问:“现在几点了。” 陈昊唯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回答:十点。 一看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姚安生打的,他回拔过去,发现没信号,就发了条微信问:什么事。 微信也一直在转圈圈。 “师傅大概还有多久到啊。”陈昊唯问。 “差不多二个小时吧!”司机答。 陈昊唯把头偏到窗外看着这大山,想起初到落缘村见到的美景心情大好,那里总能给他最安宁的享受。 陈易听到还有二个小时继续靠着车窗睡了起来,陈昊唯把他摇醒:“别睡了,这山景这么美不看可惜了。” 陈易睁开眼瞟了二眼窗外说:“我从小看到大,这山在我脑子里下辈子都忘不了。”“ 白天你重来不睡觉的,今天怎么这么困啊。”陈昊唯看他睡眼朦胧的样子问道。 陈易喝了口水说:“你还好意思说,说什么湘市是娱乐之都,昨天陪你吃喝玩乐到大半夜,早上五点就起来了。” 陈昊唯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毛爷爷雕像是你要看的吧?臭豆腐是你要吃的吧?再说了我又没让你倒车,咱不是租一辆车直接送到目的地吗?为了陪你吃臭豆腐我都被辣成什么样了。” 陈易语塞了,司机倒是有兴趣了:“你们不是这边的吧!” “不是。”陈昊唯答。 “我们这边的菜,辣才有味,你应该去吃剁椒鱼头,口味虾,那才是真好吃。”司机提起这二道菜口水直在嘴里打转。 “无福消受,这边景是真美,菜是真吃了。” 陈昊唯说完这句话,司机笑了起来问道你们是去旅游还是探亲啊。 “旅游” “探亲” ......“哈哈哈是打着探亲的幌子旅游吧。”司机听他们已经在湘市玩了一天了,肯定是边玩边回的。 二个人连忙说对对! 这时信号出现了,微信回过来了:到村子了吗? 陈昊唯:十二点到吧!你把无心号码发给我。姚安生:无心在金陵。 陈昊唯:去金陵了?这么不巧。 隔了几秒又发了一条:迟早会回来的,我这一时半会也不走,跟他说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酒,米酒我实在喝不习惯。 姚安生:你自己不多买点。 陈昊唯:给村里人带了礼物,再说酒多重啊,我带了五瓶,能撑一段时间。 姚安生:OK。 到目的地时,司机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一直问他们地方对了吗?陈昊唯本不想回答,但是看司机收了钱那愧疚的眼神只好说:“我们是驴友,来探险的。” 司机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心想这年头人都是吃饱了没事干,大过年的跑荒山野岭来受罪,说了句小心点就开着车走了。 陈昊唯发现陈易下了车后,话变得特别少,站在山顶上看到落缘村时,既不惊叹也不兴奋,走了一个小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跟在他后面神游。 陈昊唯停在前面,陈易直接撞在了他身上。“ 你有心事?”陈昊唯扶过撞在他身上的人问。 “没有,就是有点困,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陈易答。 “早上不又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吗?”陈昊唯觉得哪不对,就是说不上来,他一向是一个直觉非常准的人,现在的感觉特别不好。 陈易掏出二支烟递给陈昊唯一支说道:“可能这种村子让我想起我的家乡吧! 陈易是个没烟瘾的人,只有特别的时候才会抽上一只,陈昊唯看他这样子,也许是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问道:“你家乡在哪。” “就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子。”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在进入村口的时候姚承恩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来了:“很快就能见到无心,我们又能合体了哈哈哈。” 陈易听到这声音莫名的烦燥,气息都有点不稳了,陈昊唯很显然感觉到了问到:“你怎么了。” 没等陈易回答,一个村民看到陈昊唯很兴奋的打了招呼:“小陈师傅好久没来了。” “是啊,新年好”陈昊唯从行李包里拿出一袋巧克力递给村民。 村民接过巧克力看了一眼陈易说:“带朋友一起来的啊,你和道长说过没有。” “道长?” “就是无心小师师傅啊,外人要来,要和道长说的,老一辈人留下来的规矩。”村民说道。 陈昊唯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规矩,他怎么没听说过,也不想解释太多说了句:“说过了说过了。”带着陈易就进了无心家。 在踏进晒谷场的那一刻,(晒谷场是湘西每栋房子前面的一块平地,平时用来晒谷子玉米油菜籽之类的)陈易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咬着牙跟了上去,陈昊唯推开门,见陈易慢吞吞的在后面走,把东西一放,接过他背上的行李说:“我朋友出去办事了,暂时家里没人,现在我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陈易听到这话心总算落地了,脸上的笑容都浮了出来,小步子跑得很愉快走到他面前问:“饿了吧!我帮你煮吃的。” 陈昊唯看到这小子总算死恢复燃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了,往懒床上一躺说:“只能你来,这用灶烧火我根本搞不来。” 不一会陈易就端上了二碗鸡蛋面,发现陈昊唯躺在懒床上睡着了把他拍醒说:“只找到了青菜和鸡蛋,还有腊肉,腊肉晚点做,中午就先吃碗面好了。” 陈昊唯真的是饿坏了,大口的吃起面来,一边吃一边说:“我觉得你应该去开饭店,什么食物到你手上都能变得神奇的好吃。” 陈易看着狼吞虎咽的他说:“店名就叫兄弟饭店,你只用收钱,其它的交给我。”“ 对对对,美女免单。” “哈哈哈.....”欢声充满了整个房子。 吃好饭,陈易收拾好厨房在厨房里到发现几袋碳,把碳盆升起,二个人烤着火无聊的玩着没网络的手机,陈昊唯一边玩着单机游戏一边说:“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信好时有时无,无心这房子根本就没信号。” “挺好的,能静心。” “挺好的?我觉得你可能跟无心凑一块,二人就这样从早上坐到晚上,三天都说不上一话。”陈昊唯一边说一边学起了无心面无表情的样子。陈易给了他一拳:“我要是这样,你就不带我来了。” 哈哈哈哈....... 陈易在忙活晚饭的时候,陈昊唯带着礼物走家串户去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二只鸡还跟了个人是憨子。 陈易招呼憨子一起吃晚饭,憨子说:“吃过了,以为是生子哥回来了,来看看。”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端起一个碗再次吃起来。 陈昊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示他这里有点问题。 陈易笑了笑悄悄在他耳边说:“看出来了。” 饭间憨子一直说着安生和婵儿的往事,说得陈易心烦意乱,他开了一瓶酒说:“今天大家喝一杯吧!” 陈昊唯看陈易居然开酒了,心情大好:“小易你从来不肯喝酒的,今天能陪我喝酒我真的很开心。” 二瓶52度的白酒,陈易喝了三杯,憨子喝了小半瓶就被他妈给叫回去休息了,其它的都是陈昊唯喝的。 陈易看着洒桌上已经神智不清的陈昊唯,眼里充满了悲伤的问:“你为什么要带我来里。” 陈昊唯完全醉了,眯着眼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也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带你来这里我也不知道有对你有什么意义...我算出来破你的劫在西南方...不知道是不是这,这里至少安全吧.....我活的这二十八年,除了在这里做的事情是正事,其它全是荒诞,放心不全是为了你,不全是。” 陈易倒了一杯酒对陈昊唯说:“这杯我敬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好人,希望你记住除了我的名字,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 “名字什么名字,干!什么好人坏人,我陈昊唯也不是一好人,我俩臭味相投。”陈昊唯乐呵呵的笑着把空杯对着自己的嘴倒了进去,却全然没发现已经没酒了。 陈易把陈昊唯扶到床上就静静的躺在他身边,目光悠远弧长。 第四十七章 “安迟,午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等什么呢?”姚承恩的身体出现在了那片荒漠里。 “滚” “真这么讨厌我,你拿到神龛,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见我了吧!”姚承恩漆黑的眼里居然有一丝不舍。 “知道就好,我讨厌做傀儡。”安迟答。 “那你讨厌做姚家人吗?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讨厌就能选择的。” “做姚家人不能选择,做傀儡可以选择。”安迟也出现在那片荒漠中。 姚承恩摇晃着烟黑的身体仰天说道 :“如果不做傀儡,我早就灰飞烟灭,散在这片荒漠中了。” 安迟和姚承恩共体了十年,他从来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他不知道五百年前的双生子为何变成了魔,还是一只受人操控的魔,他只知道他不愿意受人操控,也不能。 安迟说了句:“明早五点叫家主叫人在落缘村外等,记住解除同体。”说完消失在荒漠中。 姚承恩站在一望无际满是灰烟的荒漠中久久失神。 陈易坐在床边抽了五支烟,灭掉了最后一支,他向祠堂走了去。 推开祠堂的门,他一抬脚,被一道道法弹了回来,力道都伤在那个玉佩上。 “安迟,把我摘掉进去。”姚承恩说。 安迟扯掉玉佩问:“你不是姚家人吗?” “我是魔已经不是人了。” 安迟摸了摸手里的玉佩,放在了门坎下,试着往里跨,很轻松的跨进去了,没有了玉佩,魔性缠了上来,他强忍着寒气,走进祠堂,看到了三块神龛放在神台上最显眼的位置,祠堂漆黑又**,后面上百块先祖的灵牌像一双双眼睛凝视着他。 安迟手伸向三块神龛时是颤抖的,不拿这辈子受人操控,拿了从此又是一个人了,思想的斗争让他迟迟下不了手,他回想起自从遇到了陈昊唯,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了,这一拿就会毁掉。 寒气越来越重,安迟的意识和身体一直在剥离重合,一种怪异的东西从他心间升起,他想到了召娣和他逃跑时掉进的那掉深河,当他救起召娣的时候,召娣早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跪在召娣的尸体前放声大哭,他指着天问,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邓权,告诉他可以救他的姐姐。 他想起了倾城双手从召娣背后插入了前胸,他也想起了无心一张道符让召娣永远的消失了。眼前的三块神龛变得越来越模糊,上百块灵牌,变成了一张张召娣哭泣的脸,对着安迟说:小迟救我。 姚承恩在他脑子里叫了起来:“安迟快点,你已经撑不住了,这十几年,你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安迟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三块神龛被他握在了手中,他不敢再抬头看后面的灵位,那里是他的先祖,他曾经想过,有一天他进到这个祠堂一定要问问这些祖先,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但是现在他只想逃离。 出了祠堂安迟捡起玉佩说,直接朝村外走去。 “安迟你不去和你兄弟道个别。” “安迟,我们缘份真的尽了。” “安迟.....” 安迟特别乱,但是他别无选择,他不知道入魔是什么样的,他甚至觉得入魔了他也不怕,他只怕被人操控,从生下来他就一直被人操控,他太渴望自由了。 不管姚承恩再怎么叫他,他也不理,他其实并不讨厌这只魔,他只是讨厌现在的自己,他想做回陈易,就必须获得自由。 而姚承恩也不再管他要不要听,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生为人的那一段时光,生为姚家人的那光阴,安迟听他说完后,觉得自己要幸运多了。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安迟掏出手机一看三点半了,再一个半小时就自由了,他总算要自由了。 无心是被道法的感应从梦中惊醒的,他把姚安生拍醒:“有人在落缘村拿走了三块神龛。” 姚安生本来特别困,一听到三块神龛被人拿走,他觉得莫名其妙就问:“你怎么知道。” 无心冷冷的盯着姚安生说:“每一任渡鬼人都在祠堂布下了道法,你确定见过昊唯的朋友。” 姚安生听他这话大惑不解:“见过啊!” “我要你确定他不是安迟。”无心的声音和目光都变得异常尖硬冰冷。 姚安生在听到安迟的时候彻底傻了,他确实见过陈易,只是没见过他的脸,他会是安迟?此时他觉得整个脑子都被千军万马踏过,整颗心被亿万蛇蚁吞噬,这太荒谬了,这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如果陈易是安迟,他没能认出来,他是多么的愚蠢又无能,而且眼睁睁的看着陈昊唯把他带进了落缘村,自己还亲手奉上了身份证,他无法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无心见他不说话,二眼彻底失去了力量说:“给我陈昊唯的电话。” 姚安生哆哆嗦嗦的拔打了陈昊唯的电话,开了免提,传来了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无心拔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村长把灯打开,来到堂屋接起了电话:“这么晚谁啊。” 无心脸色特别难看,但是尽量心平气和问:“村长,今天陈师傅是不是带了个朋友来里。” “是的是的,他今天还来看我了呢。”村长答。 “你见到他朋友了吗?” “他朋友倒是没见到,只见到了陈师傅有什么事吗?”村长问。 “麻烦你现在去叫一下陈师傅和他朋友一起来听电话,他们来了要马上打给我”无心说完村长挂断了电话马上出了门。 姚安生清楚的记得曲游和白清说过,保护三块神龛要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只是结果居然这么出人意料,这么让人难以承受。 他双手抓着头发把头埋得很深,不敢说话,如果可以不呼吸,他连呼吸也不敢了,他不知道那三块神龛有什么用,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 二十分钟后村长打来了电话,无心一接起电话没等陈昊唯说话就问:“你今天去祠堂了。” “我去那地方干嘛。”陈昊唯大半夜被村长叫醒发现陈易也不见了,已为出什么大事了。 无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是你,就是你的朋友安迟进去了,他拿走了三块神龛。” 陈昊唯听到安迟二个字酒全醒了,心慌得不得了,声音没有一点底气,所以拔高了声说:“什么安迟,我朋友叫陈易。” “你确定吗?祠堂除了你白叔,安生和我,就只有安迟能进,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进不了,你说他是陈易,你叫他接电话啊。” 陈昊唯再也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手握着电话脑子里电闪雷鸣,狂风爆雨,姚安生一直贴在旁边听他们对话,听陈昊唯不说话了,他拿过无心的手机对着电话说:“昊唯你告诉他陈易不是安迟,安迟的眼睛有点像我爸,很瘦,脸很小,睫毛很长,你说话啊,昊唯。”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村长看着陈昊唯失魂落魄的走出去,摇了摇头,关灯继续钻进了被窝。 事情好像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余地,无心拿着手机到客厅去打电话了。 姚安生听他打完电话走到客厅问:“那三块神龛到底有什么用。” 无心靠坐在沙发上,正如姚安生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目光深邃犀利,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姚安生是害怕的,这一次他觉得特别悲凉。 盯到姚安生全身像掉进了寒窖,无心总算开口了:“三块神龛是落缘村八卦阵的阵眼,失去了他,落缘村就失去了天然屏障,谁都可以进了,三块神龛还封印着古代一位将军之子的遗体,将军之子一直想登上皇位,我的师祖和你们的祖先封印了他的遗体,但是他的灵魂消失了。神龛是伊归璨先祖制作出来的,但是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因为那个灵魂阵永远的消失了,只知道是封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一旦有人开启了那人未知的世界,不知道后果是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无心说完这些话,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渡鬼人是他的使命,三块神龛是他的信仰,从十八岁他接任渡鬼人一职开始,他就为着他的使命而活,为着他的信仰而生。 姚安生此时觉得事情永远都是这么猝不及防,曾经不知道是因为有人为你承受了所有,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你就会发现责任大到你无力承担,也无法接纳和担当。 陈昊唯走出村外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微亮了,他大喊着陈易的名字除了大山的回声再无应答,他沿着小路一直走,一直喊,喊到嗓子发哑发痛也没有停,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来到了公路边,他对着一辆辆路过的车大声喊到:“陈易,陈易,你他妈给我出来,陈易你为什么要骗我。” 当然不会有任何回应,回头望去千年古村居然就在公路的山脚下,一座座吊脚楼,升起了袅袅烟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此时他想骗自己也不可能了,在心里深深的自责。 陈昊唯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丧家犬,他没办法想通!人怎么能有那么多面,妈妈明明没做错过什么,从来不和他解释,白清君子之风下却能抛妻弃子,邱淑清能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而陈易能?却一直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一步一步引导着他,把他带回落缘村,他陈昊唯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看起来很有价值的工具,一个值得陈易把自己弄成死尸,让他遇到,装伤装病,无所不用其极,原本以为遇到他是上天的恩赐,是来教他怎么和这个世界和平共处的,原来遇到他,是让他知道,他是有多无能和愚傻。 陈昊唯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可是今天他哭不出来,他靠在大树下颓废的坐着,脸上掩不住的委靡,心里藏满了失望和消极,他现在只想抓到陈易问个清楚。 不知道坐了多久,白清来了,一身青衫,远远看着那个曾经朝气滑头的孩子,此时一败如水,而自己是始作俑者,他想扶起陈昊唯,陈昊唯双目无神负气的把他的手摔开说 :“来看我笑话的。” 白清看着山脚下的落缘村,再看看眼前的儿子无力的说到:“你的命格中浮现小人,我并不知道安迟在你身边。” 陈昊唯笑了,哈哈大笑,笑得有点喘不过气了,他对着白清一字一句的说:“怪我学艺不精喽,你去试一试,身边每个人都骗你,你爱人的离开你,当你对这个世界全盘失望的时候,你再去遇到一个向他那样无条件信相你的人,你还去信命吗。” 命运的捉弄与玩笑往往都令人措不及防,陈昊唯在这时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第四十八章 自从知道安迟拿走了三块神龛后,无心每天早出晚归,这几的年偶尔出现的温和不见了,每天顶着那那一块千年冰铁脸,姚安生也没有底气见他,每天都要挨到他睡了才敢回家。 一下班成依依接到了无心的电话,叫她到姚安生家里来一躺,姚安生和成依依在吃着晚餐听完电话把筷子一扔就回家了。 姚安生开着车和成依依诉着苦:“他已经八天没和我说话了。” 成依依手指勾勾他下巴说:“正常。” 但是见自家男人那种自责又内疚的小表情接安慰道:“我和他最久出去过半个月说话不到一百个字,他不和你说话是他有病,天生语言障碍,你别怕他。” 姚安生打开门低着头心虚的走在成依依后面,成依依把他手一牵,大大方方的坐在无心旁边问:“道长有何贵干,把安生都吓成什么样了,不就几块神龛吗?” 她划了一下手机递给无心看:“千年古村,突现山脚,看来你们村子要致富了,最近驴友络绎不绝啊,多好一生意啊。” 无心寒眸扫了一眼他们说:“三块神龛在姜家手上。” 成依依看着无心那冷若冰霜的脸对着安说:“男人心狠手辣起来有多可怕知道了吧!” 姚安生困惑不解,轻轻摇着头用眼神示显她:不知道。 成依依嘴角往上扬了一扬,在姚安生面前给他科谱起来:你眼前这位兄弟呢,在阴鬼界叫铁面毒手,他最狠的不是该灭的灭,该渡的渡,他最狠的是逼供,只要他想知道的,整个鬼界都会给他打听,因为人够狠,逮着了不知道消息的直接魂飞烟灭,哪怕你今天才做鬼,知道点消息就算是个无恶不做的坏东西,也会放掉,所以没有他查不到的东西,这是调动整个阴界啊。 姚安生听得瞠目结舌缓缓说道:“这么强。” 成依依双眸一转挖苦道:“可不是吗?从小就是又狠又毒,他十八岁刚当上渡鬼人,一战成名,气得阎王大老爷差点亲自从地底下爬出来,手刃这小子,后来派阴将上来收了他的魂,在下面吃够了苦头,看他还没魂飞魄散就把他给放回来了。” 无心在旁边听成依依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什么破绽也没有,什么情绪也没生,看她说够了起身向厨房走去说了句:“只查到这么多,姜家人很可能和将军之子有关系,现在要查清楚姜家家主在哪,我已经去过了他之前的别墅了,没有人,希望倾城的长老能用蛊灵追查一下。” 成依依阴阳怪气的说:“继续逼啊,把所有鬼鬼怪怪的东西杀完,不就知道了。” 姚安生赶紧捂住她的嘴,叫她别再刺激无心了。 “干嘛不让我说啊,就他再这样逼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他,真当阴界是他家开的啊。”成依依气急败坏人望着无心的背影吼道 。 无心回头看了一眼成依依说:“希望不要让你二叔知道。” 成依依被他这一眼盯得发毛,话里有话。 “我又没病我和他说干嘛。”成依依说这句话是心虚的,二叔六岁和父母出国,十八岁回来,二叔的父母在他十三岁那年遇袭身亡,没有人知道他五年是怎么过的,回来后上大学,研究道术蛊毒医术,在倾城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入世不随世。 小时候的依依调皮倒蛋没人能收得了他,只有他二叔半夜画了张鬼脸,带上二个画了花脸的纸人把她差点吓死,那种阴影她到现在还记得,从此见他就是小乖兔一样,一动不敢动,而她对二叔是又敬又怕,是长辈也是人生的导师。 晚上姚安生在仰望繁星,无心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姚安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说:“什么时候学的。” “偶尔。”无心倚在阳台边上,抽了二口就准备掐灭。 姚安生速即挡住:“别灭啊,给我。” 无心把烟递给他笑了一下问:“看什么呢。” “观天象,见凶吉。”姚安生答。 “看出什么了吗?” “西北方,虹光显,七政星,黑云缠,有异变。”姚安生说完心里也没底问:“会是三块神龛去了西北方吗?” “也许吧!西北,古代帝王之地,可能和将军后人有关系,就算没关系也和姜家脱不了系。” 姚安生觉得无心太过在意三块神龛的事了,最近灭了那么多鬼物他反而不在意,这个世界因果报应是祸福相依的他瞅着无心问:“你不怕再次被拘魂吗?” “有点怕。”无心答。 “十八岁是什么事让你那么做。” “不重要了。”说完无心回房间去,也使终看不出什么。 姚安生已经观天象好几天了,西北方异象初显,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无心躺在床上也始终没睡着,当年师傅因为救自己三魂少七魄,他找遍大愚山到最后还是少了二魄,寻无踪迹,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做违逆三界的事把大愚山方圆百里杀了个遍,最后才在一个婴鬼那收回了师傅的最后二魄,师傅也因魂魄离体太久,身子再也没有好起来,但能保住命,已经够了。 他被抓下地府,油煎火燎,阴鞭抽魂,他不害怕,大不了就是魂飞魄散,也就是自己那种无畏无惧让他硬挻了过来,挨住了阴府酷刑,得已重回人间,这一次要是再下去,自己能否再这么凌霜傲雪,无所畏忌,怕是不能了,在这十二年时间里七情六欲怎么也沾上了点,所以他不敢做得太过。 姚安生脑子里想的是安迟,他不管什么姜家不姜家的,他只想知道安迟怎会和姜家扯上关系,如果安迟要做风水传人,自己让给他便是,他的志向从来不在此,但是要怎么找到安迟,这是一个问题,他可以寻墓布局,堪地占星,但是不识人。 他也不能理解无心对渡人鬼身份的那种信仰和执傲,从见到无心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坚定而有力量的人,四年多了,没有一丝改变,不像他们一样,会被生活,会被感情,会被现实影响,以前他觉得无心那种人是真真实实的现实,因为他只分好坏和对错,现在姚安生发现,自己这类人才是现实的,任何一件事都会影响自己的决定,而无心不会,他坚贞的守护自己的理想和信仰从一而终。 一个月后,姚安生开门回家见无心坐在沙发上眼神恍惚的看着茶几上的一个文件袋。 安生把外套脱了,走到他面前问:“最近忙什么呢?”无心把文件袋给他,姚安生打开文件袋几张照片滑了出来,照片的冲击力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他缓过神来说:“虐杀?” “看起来是。”无心说完拿火机把几张照片烧了。 那几张照片看起来是一个院子里发生的事,而且明显是不是乡村里,最远也是一个郊区,而且是大规模的虐杀,手脚肠子,心脏洒落在院子的每个地方,血迹溅洒在房子的门窗墙壁上。最可怕的是头颅整整齐齐的摆在院中间,老弱妇儒,孩童都有,二十几口人。 安生明白这种照片能传到他们手上就一定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最主要是这么大规模又极其残忍没有任何新闻媒体报道,很显然是被压下去了。照片也烧了,无心能把事情告诉他肯定是想让姚安生一起查这起凶杀案,安生问:“发生在什么地方。” “黔山市,温家,现代最后一族八仙。”八仙也就是所谓的抬棺人,在土葬时期,抬棺人必不可少。在没大兴火葬之前一般家里有人去世了,都是街坊邻居,几个八字不相冲的人做这种事,更讲究一点的家庭会让道士请职业的八仙,抬棺过程中最怕的就是棺材落地,所以这些抬棺人大多是身强力壮之人,当然抬棺人一定要已婚已育的男子,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姚安生听到是八仙后有点惊讶了,这个职业现在已经没有生存空间了,怎么还会流传下来,还死得这么惨,这看起来是要断八仙这个行当。 姚安生问:“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他想不通就算这个八仙不是被人力所杀,但是看起来跟自己没有关系。 无心没有回答他反问:“姚家能不能得已继承就看你了,如果你不想再看风水,你就永远别碰了,在你这里断了就行了。”很显然无心没有把话讲全,要想继续做风水师希望安生能认真的学习和使用姚家流传下来的东西,一身才能,偶尔用用又不学精,自然有麻烦会找上门来。安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无心说:“我考虑考虑。” “只有二天时间,大后天会有一个人加入,我们会去黔山市。” 无心的眼睛深暗不明,姚安生不知道他是想让他放弃还是坚持,他知道无心不想逼他做选择,他只是希望自己能明白有些东西你一旦接触了要么就坚持下去,要么就永远别再碰。 机场陈昊唯下飞机直接搭了个的士对司机说:“百渡江。” 司机到百渡江后问陈昊唯停哪,陈昊唯叫他一直开,直到开到一排夜宵店,让司机停了下来。 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圆润丰腴的身材,一张俏丽的笑脸,她看到陈昊唯热情的招呼着:“这二个月没见了,去哪了。” “拜师学艺去了。” “呵呵呵,还是蒜香小龙虾吗?”老板娘不想听他胡扯,以前陈昊唯总是对她说着不着边迹的荤话,说什么她都当他开玩笑。 “再来一箱啤酒。”陈昊唯似笑非笑的对老板娘说。 “一个人还喝那么多。” “以前他也不.....你要不要赚钱啦。” 不一会小龙虾端上来了,陈昊唯喝着啤酒,偶尔和老板娘扯二句,冬天生意也不怎么好,吃龙虾的也不多,龙虾这玩意本来也不便宜,到冬天就更贵了,所以除了陈昊唯就旁边一桌吃骨头煲的。 另一桌结帐走了,陈昊唯叫道:“欢姐姐,来!一起喝一杯。” 老板娘也不客气说:“我给你加个菜。” 菜端上来陈昊唯给老板娘敬了一杯说:“祝欢姐姐永远这么漂亮。” 老板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老了,哈。”一口干了。 陈昊唯再倒了一杯说:“敬欢姐姐生意隆。” 老板娘苦笑了一下说:“就一个人,生意太好了,也忙不过来。” “那就祝....”陈昊唯一杯一杯的敬,老板娘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对说:“喝这么多干嘛,慢点喝,陈易人呢?” 听到这个名字,陈昊唯涣潵的眼神更加迷茫了:“不知道,不见了。” 老板娘喝了几杯看看时间也十一点多了,扶了扶陈昊唯的肩膀说:“喝慢点,我先收拾东西了。” 陈昊唯双眼朦胧咬着杯子,对她点了点头。 结过帐后,陈昊唯基本上都站不稳了,老板娘出门帮他挡了一辆车。 到家后陈昊唯摇摇晃晃的开着门,对了几次钥匙孔才对准了。 关好门后,对面的门打开了,安迟站在那里一黑色薄衫,还是那个张脸,还是那个人,整个人十分阴冷,酷似寒冰,如果不是眼中有一些温情的神色,就像一个魔。 第四十九章 礼拜六,无心冷着一张脸开着车,一大早被叫起来,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依依和安生坐在后座,薯片咔擦咔擦的声音在嘴腔里发出,安生往依依嘴里塞了一片问:“这么早把我们叫出来去干嘛。” “说了去游乐场啊。” “这大冬天的,在家窝着不舒服吗?” “已经是春天了,如果你不想去,你下车,我主要是想带道长去。” “......去去去。” 这是一个主题游乐场虽然天气并不暖和,一到节假日人还真不少,一群群男男女女兴奋开心的笑脸也把安生和依依拉入了情侣模式,什么刺激玩什么,无心全程拧着吃的和包没有参加,和这个色彩缤纷的世界格格不入。 一杯咖啡从后面递到了无心面前。 无心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弯弯的笑着,婵儿就站在他面前对着他甜甜的笑,笑得那么动人心魄,好像从未离开过。 “一起玩啊。”婵儿说。 “玩什么。”无心问。 “海盗船吧。” 安生和依依在半空中看着他们俩红了眼眶,安生想说什么,依依忙说:“不是我的功劳,是婵儿找的我,落缘村曝光了,婵儿在新闻上看到的。” “无心很幸福。” “难道你不幸福吗?”在依依拧住了安生的耳朵。 “我,我更幸福”安生龇牙咧嘴的吼到。 哈哈哈,笑声在半空中飞场。 人就是这样,哪怕你多讨厌这个世界,哪怕这个城市有多让你恐惧,但凡有一点让你留恋的东西,你就会来。 无心和婵儿玩了海盗船,过车山,疯狂火龙转......婵儿在一个个项目中尖叫着,无心安静的坐在她旁边看着他的脸笑,婵儿偶尔会对着无心笑,不言不语,彼此相望的笑眼是游乐场里最美的风景。 中午,成依依给婵儿发了条微信,说先走了。 摩天轮缓缓升高,游乐场在无心和婵儿的眼里越变越小,整个城市都变得那么模糊。 婵儿打开水递给无心问:“你还好吗?” “不太好。” “已经那样了,就别再去想了,也许村民们愿意接受呢。” “不是这件事。” “那是?” “因为很痛苦。”无心双眸含情脉脉的看着婵儿的眼睛深情告白:“我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幸福,我有很多的不确定,我不敢找你,也找不到人说这些话,但是我知道我很想你,没有你任何消息,真的很痛苦。” 婵儿听到他这些话,心里高兴到无法形容,握住他的手眼泪流出来了结结巴巴的说:“只要你确定,我就确定,所以我现在向你求婚,你愿意娶我吗?” “不愿意。” “......”婵儿的眼中满是失落和不解,手也不自觉的轻开了些。 无心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求婚应该让我来。” 婵儿听着,笑了又哭,哭了又笑,认识他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觉得有一天他会对她说这种话,她也不敢奢望,原来他说情话是这么动听,这一刻梦想变成现实了。 无心把纸巾递给她说:“你手段真高明。” 下了摩天轮婵儿一直追问无心什么意思,无心没有问答,只是对着她轻轻笑着说:“先吃饭吧。” 饭上来了,无心大口的吃着,而婵儿圆眼瞪着,小嘴嘟着。 无心指了指饭说快吃啊。 “哼“ “快吃。” “哼,你不说我就不吃。” 无心也不管她,光速把饭吃完,吃完后见婵儿是真不动筷子就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先吃,吃完告诉你。” 吃完饭后无心问婵儿还想玩什么,婵儿说:“骗子。” 无心低头闷笑了一下说:“不逗你了,我发现你这个女人是真聪明。” “那当然。”婵儿有小得瑟,能得到他的赞美,是多么不容易啊。 “聪明又有手段,我想不投降都不行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婵儿有点心虚。 “落缘村大年三十。” “你不是喝醉了吗?再说我也没亲着。” “我怎么可能醉。” 婵儿真的无地自容了,小心谨慎的问:“那睡着了呢?” “我也没睡着。” “你.....”婵儿想起幻境中的自己害羞的不理他了朝店外走去。 无心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握紧,轻轻说:“只愿现世安稳长相守。” 下午他们在游乐场玩遍了所有项目,无心不管多惊险刺激的项目都面无表情稳如泰山,直到闭园婵儿才恋恋不舍的被无心拉着出了园。 无心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发现婵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家首饰店,无心按了二下喇叭,她也不听到。 无心没办法只好下车,抱过她的腰直接带走,婵儿一直回头看向那对戒指,无心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一按,很明显的表示不许看了,也不许想了。 到车上婵儿气呼呼的说道:“说好的求婚呢。” 无心没看她发动汽车安慰她:“求婚应该是惊喜的。” 两人都明白,三块神龛没找回来,他不敢作任何承诺。 姚安生炒好菜出来发现依依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姚安生把围裙摘了,蹲在她面前,细细的看着这张脸,人真是奇怪的东西,如果不是在金陵再遇到,这张脸他应该早就模糊了。 成依依算是被盯醒的,她揉揉眼对安生说:“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喜欢偷看,但是记住了不许偷看别人。” “还有比你更好看的,能让我这么近距离偷看吗?” 依依爬了起来说:“饿了,不跟你计较。” 饭桌上姚安生问她:“如果倾城和医生只能选一样你会选什么。” “倾城。” 听到依依这么爽快的回答安生几乎是惊讶的,他本以为她会选择医生,她那对医生的使命感,是他能感觉到的,再怎么样也要二者权横一下。 “那倾城和我呢?” “真无聊。” “我认真的。”姚安生有点迫切的想知道。 “这就不是一个公平的问题,如果倾城后继无人了,必须要我担起这个担子我自然会选倾城,医生这个职业少了我还有其它人,但和爱你没有关系啊,更何况你这二个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有一天没有选你,只能是你不爱我了,或者我不爱你了。” 姚安生到现在知道,这个脾气有点火爆有点嚣张的女人,是理智的,对家庭的荣辱感有一种天然的使命,这点和无心有点像。 “我辞职了。”姚安生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因为三块神龛的事。” “不完全是,主要是明确了自己今后的目标,还是做个风水师吧!”姚安生说这话是有几分无耐的,八仙一派的命运他看到了,而且大公司的合作也结束了,他没办法再有大把的时间和无心一起出去,只能辞职。 无心把婵儿送到依依家楼上没有上来,安生见婵儿来了,也只恋恋不舍的好走了。 在车上,他想从无心脸上看出什么,结果一缆无余的没任何破绽,他明白无心这人,他不说,你问再多都没用,自少从婵儿的表情上能看出,他们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始。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可以,只要时间够久什么都可以,人是会变的,除了变不回从前。 第五十章 连着三天陈昊唯都来吃小龙虾,到店里时,老板娘正忙得不可开交,老板娘看他来了说道:“随便找张桌子坐,我先招呼别人。” 整个店里六张桌子都坐满了,陈昊唯随意拉了张凳子坐了起来。 老板娘也实在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管,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小男孩子在店里窜来窜去,老板娘叫道:“小伟,你老实呆着,小心烫着。” 陈昊唯对小伟招着手说:“老实点,别给你妈找麻烦。” “要你管。” “真伤着了,痛的是你,费的是你妈的钱。” “关你屁事。” ........二人眼神对峙了一会,谁都不服谁。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老板娘端上一盆小龙虾对陈昊唯说:“实在太忙了,这做生意就是这样忙也愁人,闲也愁人,也就靠着这休息天挣点钱了。” 陈昊唯笑了笑剥了个小龙虾放嘴里说:“好吃。” 老板娘笑了下走了二桌她开始收拾桌子盘子,一边收一边说:“都是一样的味道,来吃的人,不都是图个熟悉吗?” 陈昊唯举起一杯酒向老板娘敬了一杯说:“那是欢姐你人好,又漂亮。” 老板娘无耐的苦笑忙活着。 十一点多了,店里就二桌了,小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老板娘把他抱到角落里的小沙发上,盖上毯子。 隔壁桌是五六个男人,看穿着是工地上农民工的打扮,他们见老板娘忙好了叫道:“欢欢妹子来喝一杯。” 老板娘笑道:“今天儿子回来了,他不喜欢我身上有酒味。” “多大点小子,就管起老妈来了,就一杯。”一个男子说话间已经把啤酒倒在杯子里递在老板娘面前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酒也不好推迟 :“就一杯啊。” 喝完后,旁边又一个男子起哄了:“和他和怎么也要和我喝一杯吧。” 老板娘连连摆手:“真不行,等下还要骑电动车。” “放心,等下我送你们回去。”男子不依不饶。 老板娘实在推不过接过酒杯说:“最后一杯啊。” 酒到嘴边时陈昊唯抢过酒杯一口喝掉,对着一桌子男人说:“欢姐今天不喝子,我帮他喝了 。”喝完回到了自己桌上。 一个个子很高,长得粗壮的男子这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欢欢都说了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 陈昊唯也不吭声,剥着小龙虾自个儿半醉半醒的吃着,全当听不见。 见陈昊唯没理他们,他们再倒了一杯给老板娘。 老板娘拿着酒杯刚到嘴边陈昊唯又抢来给喝了。 大个子男人噌的一下站起来摔了个酒瓶出去说:“小子你找事是不是。” 老板娘看这情形不对,马上开了一瓶酒说:“都是吃个舒服 ,我敬在桌的每人一杯,谢谢你们长期来照顾我的生意。” 陈昊唯一手把酒夺了过去既带怒气又不解的说:“小伟不喜欢,你就别这样做,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夺过酒瓶在他耳边细声说:“不喜欢也得受着,谁叫他是我儿子,我也是讨口饭吃。” 然后咕嘟咕嘟的对着瓶子吹了起来,一瓶喝完,对着旁边桌子笑容可掬地说:“谢谢你们了,大家吃开心。” 几个男子竖起大拇指对着老板娘说:“欢妹子爽快。” 陈昊唯在一边喝起闷酒来,边喝边轻笑,多少人强弩着笑脸过活。 十二点半了,店里只有陈昊唯一个人了,老板娘对着陈昊唯说:“最近怎么都喝这么多啊。” 陈昊唯带着七八分醉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老板娘坐了过来。 陈昊唯敲着桌子半闭着眼拉高了声音道:“明知道小伟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喝啊。” “他们没恶意的。” “他们有没有恶意...你知道,可...可是小伟不知道。”酒嗝从喉咙窜进鼻腔,陈昊唯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老板娘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红着双眼有些许无耐道 :“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家,每天天没亮要去市场拿货,配好菜中午睡个囫囵觉,从他爸走后,这四年,我就没休息过,日子也才勉强过下去,大家为什么来我欢姐夜宵店也不就图个好说话,菜里有根头发什么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我要是太计较了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小伟,他那么小,每天看着这些人对你说话也不注意。” “我已经送他去寄宿学校了,可是孩子太小礼拜六礼拜天学校放假我只能带在身边,等上初中就好了,一个月回一次。” 陈昊唯还想说什么,老板娘敬了他一杯:“能过且过。” 陈昊唯听到这话,张着嘴半天,终究还是闭上了,生活永远这么现实而残酷。 老板娘收拾好店子后对着陈昊唯说:“喝得够多了,再这么喝下去,你受得了,胃也受不了。” 陈昊唯双眼通红,面色发白,一脸醉意的说:“那买单吧。” 老板娘抱着孩子和他一同出了门,拉好卷闸门看他走路踉踉跄跄的就问:“要不要帮你叫个车啊。” 陈昊唯对她挥了挥手说:“不用,”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对着老板娘说:“其实你可以和小伟解释的,你只要肯说,他就能明白。” 老板娘看着陈昊唯远去的背影,摸了摸小伟的后背,陷入了沉思。 陈昊唯也在多迎面吹来的冷风中明白了她妈妈当时的想法,能过且过,他甚至有点后悔明白的这么晚。 陈昊唯吹着百渡江的风,冰冷刺骨的风就像有魔法一样丝丝缕缕的攻击着裸露的皮肤直达肌底。 陈昊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到那个家他就没办法睡着,人醉心不醉。 他本以为这么晚没有人会在江边,走了十几分钟后,发现在一男一女在放烟花,很浪漫的年轻人,也只有恋爱中的情侣,才有勇气在冷风中的江边做这些事情了,陈昊唯在心里笑道 。 尽管喝多了,他还是发现了那个男的在烟火的照耀下印堂发青,这是有一场血光之灾在等着他,看到既是缘份,他走了过去想提醒那男人,结果还没走到面前就被三个又高又壮面色凶狠的男子撞开。 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拉开女子,另外二人二话不说挥拳就奏了上去,那个女人拼命的喊救命,拉住他的男人一脸怒气骂到:“你还有脸喊救命,还有脸发朋友圈,是不是忘记屏蔽我了,还是觉得天冷了要给我戴顶帽子才舒服。” 女子也不甘示弱:“只准你在外面找,我就不行吗?我们分手!现在就分。” 陈昊唯都懵逼了,这感情是一捉小三的现场啊,他盯着那几人看了几眼,除了那个女人,其它几个那面像都有血光之灾,看起来马上就要发生,他四处望了望除了江风呼呼的狂飙,连只鸟都没有。 被打的那个男人倦缩在地上哭喊道:“要钱我给你们,我真的不知道他有男朋友。” 绿帽男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更来气了,把女人推倒在地也加入了打人的行例,陈昊唯站在旁边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或者说免费欣赏了一场WWE,但是对手不管是数量和力量上很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只有挨打的份,更何况他知道那个被打的男人是被小三了,他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就是忍不住,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犯错的人好好的,没错的人被打得半死。 三个打人的男子停了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说道 :“别找事。” 陈昊唯冷笑道:“很明显地上那位根本不知道你女朋友把你给绿了,你不找你女朋友,找一个被害者,这算什么事。” 绿帽男一听,不知道是被羞辱了还是生气了,一拳砸在陈昊唯脸上说:“一伙的吧。” 陈昊唯也不示弱,想还回去,结果喝多了扑了个空,来了个狗吃屎似的摔倒,刚想爬起来后背就挨了一脚,他索性不动了,本以为自己会被踢惨,趴了一会只听几声惨烈的叫声。 回过头见安迟捏着绿帽男的手,绿帽男还来不及求饶只听到清硊的骨裂声响起,几个人男人右手全都直直的垂着,很明显骨头都碎了,一个男子的跪在地上,看样子是腿骨骨折。 “滚。”声音极冷。 四个男人像看到鬼一样的跑了,有二个男人拖着那个腿断了的男人跑得一点也不慢,陈昊唯惊叹人的求生欲和爆发力能如此惊人。 那个女人哆哆嗦嗦的在地上发抖,安迟憋了她一眼,女人尖叫着鬼啊,闭着眼抱头跑了。 陈昊唯双手反撑着地,面向安迟里嘴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如果有力气他想给他鼓掌,这个骗子,他在心里骂到。 安迟走到他面前时,陈昊唯半拉着脸,有些不屑的说:“你想让我怎么死。” 安迟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把陈昊唯拉了起来。 安迟虽然带着手套,陈昊唯还是能感觉到他全身冒着冷气,那种寒冷直击心底,不像是江边的风,更像是他本人散发出来的,陈昊唯整个脑子是空白的,他不知道他会对他怎样,本以为他会杀他,看起来是来救他的,但是从心底里他根本不信。 陈昊唯此刻希望自己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跟白清学了一个月的聚神凝心,他发现自己再也喝不醉了,虽然身体不听使唤,但是心里明镜高悬,只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智商和力量都被安迟完爆,他只能由着安迟带着他回到家。 出租车上,陈昊唯把身子倦在一边,偷偷拿出手机用右手给无心发着短信,刚打出个安字,安迟就伸出右手看都没看摸到了手机,关了机说了句:“他们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陈昊唯干脆装起睡来。 到家后,安迟把他扶上床,帮他盖好被子,陈昊唯突然睁开眼抓住了他的手问:“为什么要骗我。” 安迟露出了他标志性乖巧的笑容说:“我没有骗你。” 这个笑容和以前一样,陈昊唯就是觉得不对了,总觉得他变了,只是哪里说不上来,他轻笑了二声自讽,他以前都是装的,现在恢复了回了面目当然变了,或者说现在的感觉才是他本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被他玩得这么转,没有人能比他演技更好了。 见陈昊唯笑得那么悲戚,安迟帮他把枕头垫高说:“早点休息。” 陈昊唯把他的手捏得更重了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为什么骗我。” “我没有骗过你。” “你连名字都是假的,姚安迟。” “我告诉过你,除了名字,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 “你什么时候说过你名字是假的,。”陈昊唯二眼都快喷出血了,对着这样一个人,他除了口嗨实在没有半点办法对付他。 “在落缘村的酒桌上我和你说过,除了我的名字,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 陈昊唯开始回忆起那天晚上喝多的了的情况,他还真记得他那样说过,他顿时有点语塞:“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叫安迟,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是谁,你就想看这个傻子有多好玩。” “我也是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才知道你的名字,才知道了你是谁,我不想做姚安迟,所以我姓了你的姓,取了个易字。”安迟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自嘲,但是脸上的悲悯不比陈昊唯少上一分。 陈昊唯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有点喘不过气的疼痛,放开他,缓缓的说了句“你走吧,”闭上了眼睛。 安迟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在离开前说:“别去温家。” 陈昊唯瞬间睁开了眼,盯着他问:“你背后的家庭是姜家。”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自由了。” “拿三块神龛换的自由。” 安迟虽然没回答,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那你告诉我,他们要三块神龛干嘛。” 安迟站在床头,一身烟黑,就像一个幽灵,他停了几秒道:“不知道更好,别参合进姜家的事。” 陈昊唯生气的说道:“你不是说你自由了吗?你现在还在为他们做说客。” 安迟咬着嘴角无耐的摇着头说:“我没有为他们做说客,他们太强大了,搅和进去,生很难,死更难。” “你说过我想知道的,你都会告诉我,我现要想知道。” 安迟靠着房门告诉了陈昊唯一个惊天密秘: 姜家拿三块神龛是复活李宗洺和孤独玉儿之子李南知,李南知死时才十八岁,他的身体被李宗洺母亲的一名亲信留了下来,只是被三块神龛印了,灵魂一直附身在别人身上,他猜测就是附在姜家家主身上,只有拿到三块神龛才能解封,李南知才能真正的复活。 陈昊唯听完,才知道姜家有多强大,看起来都做到长生了,这是人类不可突破的极限。 “这样活着不是很好吗?能永生,为什么一定要复活自己的身体。”复活了自己也就代表会死亡。 安迟当然不会给他答案,没有人知道。 陈昊唯似乎明白了点,古人的思想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看来他们对血统的看重经过了上千年还是那么执着。 “最后一个问题,三块神龛一是封印落缘村,二是复活李南知,那三呢,未知的世界是什么。” “魔界。”安迟答。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在眼光的周旋中安迟使终没有回答他。 在这一个月陈昊唯一直在想安迟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好像他也没做错多少,有几分是身不由几,曲游开启了灭神阵,报着必死的决心,安迟几乎也丢掉了性命,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伤成那个样子,根本活不了,拿三块神龛必定是他答应那个家族的另外一件事,他自然是不能逃脱,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婵儿那件事,他怎么也不能原谅。他认识的是陈易也好安迟也罢,都不像是做出那了件事的人。 “那婵儿呢,是你做的吗?”陈昊唯希望能到他的否认。 “那是因为无心.....” “我只想知道是还是不是?”陈昊唯不想听解释,他只想听到答案。 “是。” “你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我不想骗你。”安迟尽管很真诚的回答,但陈昊唯双眼中的汽水让安迟的脸变得模糊,半晌之后陈昊唯说了句:“你走吧,就当没认识过。” 陈昊唯撑起身体,想最后一次摸摸他的脸,安迟躲开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安迟现在特别讨厌他接触他的身体。 安迟在出门前对陈昊唯说:“别去温家。” 陈昊唯靠在床头对他笑着,这种笑充满了义无反顾,他们终究都回不到那些没有芥蒂的从前了。 第五十一章 见到陈昊唯时,安生几乎是错愕的,他怎么也不想到,白叔派来的人居然是他。 安生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拳打在他胸口上说:“这年头的人都喜欢闹失踪,独自治疗后,再来撒一口狗粮。” 前半句陈昊唯是听懂了,后半句是....... 无心用那双冷眸看着安生和陈昊唯唾沫横飞的形容婵儿怎么回来,脸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居然有一丝甜蜜感。 听姚安生越说越离谱时,他说一句话立即让安生闭嘴了。 “谢谢夸奖,我来你家的时候成小姐还穿着你的衣服给我开门的。” … 车子一路向黔山市飞驰,无心把自己所了解的八仙派大致的和他们说了一下。 八仙本不习任何法术,他们世代做为抬棺人,身上自成煞气,对尸体有一种威慑感,会让何任尸体惧怕。 他们手上有二件法器是传下来的,一件是七煞钉,人死了不肯入棺,就用七煞钉封了他们的手足头喉心,再大的怨气自然也被封和死死的,只能乖乖入土,还有一件是做为抬棺人用的抬棺棍,长三尺,起棺落棺的时候用来垫在肩上用的,这二件法器,听说能调令尸体。 姜家人可能是冲着这二样东西,把温家给灭了,很显然这二件法器都没有落入姜家之手,要不然也不可能满门惨死。 他们都同意这样的推算,从姜家开道术会,再发密令,到三块神龛落入他们手中,姜家肯定在密谋着什么。 无心一路上目光都紧锁。 安生唯一想不通的是姜家拿三块神龛干什么,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和神龛无关,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 “你认识安迟那么久,他和姜家人联系多吗?”安生问。 自从听到三块神龛落入姜家的手中,大家已明白了,安迟是在为谁做事。 陈昊唯本来也不想瞒着昨天见到安迟的事情,可听安生说婵儿回来了,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们,一直在迟疑,既然问到这里他自然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我昨天晚上见到安迟了......” 听完后安生倒吸一口凉气,很显然姜家是要复活李南知,二十八家都收到命令很有可能也是为复活李南知做打算,但是魔界又是什么东西,人鬼仙三界听过,魔界确定没听过,他问到:“无心,你了解魔界吗?” 无心一听安迟,都没办法思考了,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握住方向盘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要亲手杀了他。 安生叫了几声无心才回过神。 “我了解的和你们都差不多,以后的路并不会好走,如果你们不想去,现在还来得急,三块神龛我不会放弃,安迟我也不会放过他。”目光坚定而阴沉。 这中间只有无心是真心想安迟死,安生和昊唯希望不再相见,或者那场对峙来得晚一点。 温家是一个郊区大院,进门就是一个风雨长廊正,长廊两边是院子,已经全被血水染红了,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他们的鼻腔,弯弯曲曲的长廊走完是正屋和东西厢房。 二十七口人的器官和身体各个部位,散落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冲击着他们的眼球,大家都被愤怒压制住了恶心感,实在太残忍了。 陈昊唯手捂着鼻子走了一圈,最显眼的是是院子最中间的那二十七颗人头,全部睁着眼眼,脸上都还有几分笑意,让人觉得恐怖而阴森。 看尸算命。 看完二十七个张脸,陈昊唯喝了口水含在口腔里,吐掉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全部是自杀,他们命中全犯自刑。” 自杀,这么血腥残暴的场面居然是自杀??? “昊唯这可不是开玩笑,怎么可能是自杀。”姚安生一听是自杀就觉得很荒谬,没有人会把自己剁成很多块,然后再一刀把自己头切下来摆下院子中间的,姚安生很清楚任何人都有求生欲,就算没有求生欲了,谁都想死得痛快点。 无心穿过尸块走了过来说:“警方也找不到任何他杀痕迹,这么大虐杀现场没有任何其它脚印,而且走访了附近的居民没有听到大的动不静,法医给出的答案是,每个人下刀的力度都不一样,二十七种力度,这是不现实的,所以才让特殊部门来处理的。” 几人认真的查看了现场和死因,再联想到七煞钉和抬棺棍和三块神龛的联系。 姜家费了这么大力气去偷三块神龛,是为了复活李南知,拿到三块神龛之后,姜家做的所有事必定和三块神龛李南知有关,神龛的第一作用是封印落缘村,二是复活李南知,这三是魔界,所以…… “他们要这二样东西是因为魔界!”安生和昊唯同时开口说道。 “看起来是!但是这二样东西在哪呢?”无心指着一个人的头问陈昊唯。 “这个是八仙主事?”陈昊唯问。 “是的。” “他的尸体分部在哪里。” “全在正厅,法医已经看过了。” “现在可以动尸体吗?” “随意。”无心说完把头颅拿到正厅,陈昊唯把四肢和身体拼在了一起。 姚安生不懂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一个死人能开口说话吗? 无心开始作法,陈昊唯找了张椅子,放上五谷和香烛,半炷香之后,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出现了。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了,圆圆的脑袋下面的脖子上是参差不齐的刀印,全身挂着血,对着陈昊唯哭泣:“我们死的好惨啊,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把自己杀了,就轮到我自己了。”声间何其悲凉。 突然男子目光变得坚硬的说道:“我们八仙一派就算是灭门也不会把七煞钉交出来的。” 陈昊唯处之泰然的说:“我们不想拿七煞钉,也不想拿抬棺棍,我们只想知道想你们死的人拿那二件东西有什么用。” “驱魔,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有抬棺棍的?”男子眼神里有些不解。 “我们师承伊归璨。”无心答。 “伊真人的弟子,和我们八仙一样,独撑门庭。”男子说这话的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告诉你们也无妨,七煞钉早就丢失了,现在只有抬棺棍,文家想要这二样东西驱魔,他们想复活李南知同时就会打开魔界的大门,还有......”话还没说话温家主事就消失了。 姚安生见人消失了急忙问到:“怎么回事。” “这些人早已魂飞魄散,因为没过头七,这是最后一缕残魂,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难道了。”无心说。 “文家又是什么人?”刚才居然能从一缕残魂中听到另一个家族的名字也是很妙。 “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李宗洺母亲身边的那条忠犬。”无心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从见到倾城开始,所以的事情有人在推着他们前进。 “可是文力死了上千年了?后人还能为李家卖命吗?”姚安生总喜欢以现代人的思想来想这些千年前的古人,所以无论如何也是想不通。 总算没白来,知道了姜家虽然拿了三块神龛,但是也不敢轻易的解开封印,也知道了凶手就是姜家。 走出大厅外,恐怖的事情发声了,所有屋子都结出了厚厚的冰,他们被一块天然大冰包裹起来了。 而且冰块正以细微的的速度在增加厚度,挤压着他们的空间,如果不破冰,他们就会冻死在这里面,就算不冻死,他们也会因为空间越来越小吸入过多的二氧化碳中毒而亡。 无心和陈昊唯找来铁锹开始凿冰,在这冷气十足的冰雪世界里他们两吭哧吭哧的干活,全身热气腾腾。 安生一直在布阵想破冰,阵法布好了,冰块居然有一丝裂缝,只是每出现一丝裂缝姚安生就感觉心里生了一丝寒气,而且有一种暴虐的心绪从心中升起,安生感觉到这种异样。 “安生安生,你的眼睛怎么了?”陈昊唯发现姚安生的双眼只剩眼黑了,赶紧叫道。 无心一张图符过去,破了他的阵。 安生瞬间恢复过来了,刚才他感觉全身血管都要爆炸了,这种不安定因素让他害怕。 在凿了一个多小时后,冰块反而越来越厚,他们的空间被挤压成一个四五平方的地方,他们真的没想到看起来不快的速度,居然增加得如此之快。 陈昊唯把铁锹一扔,拉过无心叫他别忙活了,根本没用,他从厨房翻出几瓶黄酒,递给无心和姚安生一人一瓶说:“喝点暖暖身子。” 姚安生接了过来笑着说:“没想到能同年同月死。” “说什么呢,等下说不定就有人能开着大铲车把我们给救出去。”陈昊唯倒是很乐观。 无心总算开口了:“我们只能自救,这里被封锁了不会有人进来。” “自救怎么救?凿冰吗?你没看见铁锹都变型了,冰却越来越厚......” 空间越来越小,几人身在地靠在冰的几面墙上,完全没感觉冰在增厚,但是他们能看见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开始还用醒神决来抵挡着意识的逐步不稳......他们开始放弃了抵抗。 迷迷糊糊中陈昊唯发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在院外,眼前是安迟,只是看不清脸,原来已经天黑了。 一看是安迟,他甩开他的手,急忙向院内走去。 “砰” 撞在一股冰冷的空气上,只是这空气坚硬如铁。 “怎么会这样。”陈昊唯冲着安迟吼。 “魔冰。” “救他们啊。” “凭什么!就是那天晚上!就在我眼前,我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的尸体被他们毁了,我求过他们,他们那时多狠心,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安迟痛苦又绝望的说道。 “里面有一个是你哥。” “就是因为他,我从小被人操控.....”安迟的眼比冰墙还冷。 陈昊唯和他相处了一年多,他能明白召娣在他心里的位置,那个他见过一次的女孩子是那么美好,但是他没有办法了,只有安迟能救他们,无心和安生再不出来很可能就死在里面了。 他他把牙咬得咯咯作响,斩钉截铁地说:“我...我救过你的命,我从深山里背了你几天才背出来,只要你救了他们,我们...我们就二不相欠了。” 见安迟还不行动,他补了一句:“所有的事情都一笔勾销。” 眼睁睁看着安迟穿进冰墙把他们俩扶出来时,陈昊唯是惊恐的,姜家的一颗棋子这么强大,那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同时也是悲凉的,他们的兄弟情谊到这什么都不剩了。 陈昊唯摸了一下还有脉博,马上拔打了120。 转头去看安迟时,他在这黑夜里慢慢消失,远去背景和黑夜融为一体,自然天成,像本该就属于这黑夜。 第五十二章 婵儿接到电话陈昊唯电话的时候手机都拿不稳了,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把灯打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打开衣柜,拿了一件纯白色羽绒服,虽说二月尾已经不那么冷了,但此时她全身就是忍不住发抖。 在楼下等车的时候她还一直在发着颤,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一辆的士开了过来,上车后司机问她去哪。 “黔山市,第一人民医院。”婵儿说这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三百来公里啊,现在也二点多了,再等几个小时就有高铁了。”司机也是本着给她省钱的心态给他说,谁不想挣这钱啊,就怕到时候反悔就不好了,再说这小姑娘状态挺不对的,丧着一张脸,不说清楚,他不放心。 “三个小时能到,加一千。” “得呢。”听到婵儿这么说,司机总算把心放进肚子里了,有钱不赚王八蛋,看起来看是一个不差钱的主。 重症监护室外,陈昊唯眼都不敢眨,本来皮肤就白的他,到了这后半夜,更像从水里爬出来似的白到发冷,一点血色也没有。 每次医生护士出来后,陈昊唯都问:“怎么样了。” 上面交待过,要全力抢救,认真对待,医生们也知道这二人不是一般人,尽管有太多的疑问,不仅不问而且还安慰他:“能醒过来就没事。”连医生平时的职业操守都不要了,因为要是别人问,医生肯定会说,可能,比如,也许之类概念模糊的词。 无心是最先醒来的,隔着玻璃窗见他醒来了,陈昊唯马上冲了进去,医生检查了一下说除了冻伤基本没事了,等姚先生醒来,通知我们一下,就退了出去。 陈昊唯和无心坐在床头相视而笑,无心想说话,发现嗓子干到冒烟,用手指了一下喉咙,陈昊唯表情有点扭曲的说:“不会吧,喉咙冻坏了。” 无心没办法只好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陈昊唯马上想找个地洞钱钻进去,自己这脑子好像被冻傻了,他用一次性杯子在病房的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慢慢喝,还有一桶。”给无心倒了三杯,都被一饮而尽的情况下,陈昊唯闷笑着说。 “够了。” “我也要喝。”姚安生艰难的在隔壁床发声。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几人人相对无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重见新生的笑意。 安生喝够了水后问:“我们睡了多久了。” “医院里躺了八个小时,冰块里怎么也得有八九个小时吧。”陈昊唯有点得意。 “你怎么没事啊。”姚安生看他活崩乱跳的,连无心都顶不住,这说不过去啊。 “我们怎么出来的。”无心也觉得奇怪。 陈昊唯实在不想在这会儿扫兴,安慰着道:“怎么出来的不重要,人活着就好。” “昊唯,你有事情瞒着我们。”必竟是一起长大的,彼此都太了解。 被二人疑惑的目光盯得发怵,陈昊唯只能如实相告:“是安迟。” “安迟!!” “他怎么会救我们。”无心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一种无名火,就算是死也不希望是他救的。 陈昊唯耸了耸肩膀尽量轻松的说:“因为我和他说了,只要肯救你们,以前的事一了百了,互不相欠。” “怎么了!”无心的心狠狠的抽了起来,安生也低着头,不知做何感想。 “命重要,还是恨重要,如果死了,什么仇什么怨也就不存在了。”陈昊唯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坚持什么,他想起安迟离去那个落寞的背景都是可怜人,谁都没比谁幸运。 门外响起护士的说话声:“站这干嘛,你是要进还是走错地方了。” 婵儿推门进来了,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说:“因为是半夜,也没带什么东西来。”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从脸上看起来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是婵儿,那个心细如发的女子,从来不让人难堪。 “这么晚怎么来的。”无心心疼的问道。 “打车啊,好贵啊,你要给我报销。” 陈昊唯拿出钱包:“婵儿妹妹我给你报销,全拿去。” “这年头给钱包是最大的讽刺,钱不是在卡里就是在手机里,你还不如给我一张信用卡。”婵儿打趣着昊唯。 “依依呢?”安生见婵儿都来了,依依不见人影有一点点失落感,他羡慕婵儿对无心的那份情深意浓。 “他和他二叔去外地了,放心,你这几天由我来照顾,不会比依依姐差。” “奥.....”黑眼中漾着失神。 医生给姚安生检查身体开了些药说:“再住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冻伤得慢慢愈合,不太碍事。” 陈昊唯见他们也没什么事了,也有婵儿照顾着,打着哈欠说:“我和找个地方睡觉了。” 因为婵儿在,二个男人有再多的话也不能问,只能由着他去。 漆黑的夜,车子在龙城的街道上快速行驶。快到唐慕男的画室成依依才反应过来 :“这是去唐老师画室?” “是的。”二叔开着车答。 “去买画?” “是你文爷爷找唐老师有点事。” 依依转头向后座一个五十多岁身着亚麻色西装的男人问道:“你们还认识,他...他不是一般人。” 文云山微笑说道:“老相识了。” ........ 成依依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这个满面亲和的老头。 来到唐慕男的画室,之前倾城的画已经完全不见了,现在都是一些概念画,或水粉画,文云山让他们俩先看着和唐慕男一起上了楼进了一间古朴的小茶室。 文云山和唐慕男相对坐在桌功夫茶具二旁,唐慕男抬手刚想拿起茶壶,文云山说:“将军我来吧!” 唐慕男用手掌把杯子一拍,杯子粉碎,他强压怒火说:“文力!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现在把倾城的人牵连进来算什么回事,我现在已经不是李宗洺了,上辈子的事就到此了了吧!” “将军就算你不念及你母亲和公主,但是他是你儿子,你一封密旨让李家满门抄斩,他从十岁就被人追杀,十八岁困死在扶寓山里。如果不是老奴附生在自己儿子身上,那南知少主也早已烟消云散了,如今他只想活一回有那么难吗?”文云山说这些话是悲痛的,他千百年来,一代一代的附身在自己的子孙身上,子孙们到了五十几岁的年龄,他就换一个身体,今生只有文云山一个后代,而且在美国遇袭,他不得已用提早用了那具身体,从此他就是文云山,只因为他答案过文高儿,救李南知,让南知留个后。 “那是他的命。” “将军,如果没有倾城,没有平安,他的命还是这样吗?你当初要我死,老奴不得不死,只因为我在高儿面前发过誓,永远不会忤逆您的任何意思,但是南知少主是何其无辜,这种事你还想再拖下去吗?何必再等下一世。” 唐慕男听到下一世几个字愣了很久后,上辈子他逃脱了,这辈子又纠缠进去了,他不想下辈子再牵扯进千年前自己换下的错,他痛苦的闭上眼,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是一把锁,在姚家。” 这个秘密他上一世得知,本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如今他还是说了出来,李南知,他只记得那是一个白白瘦瘦的孩子,脸记不清了,那时的他,每次见他都缠着他教他骑马,但自己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欠他的,这一世还了吧,下一世,他只希望能再遇见倾城,再也不会被这些还不清的帐所羁绊。 “谢谢将军,只要少主得以复活,老奴死也瞑目了。”文力说完行了一个叩拜之礼离开了小厅。 在文力踏出小厅之前唐慕男说了句:“放过倾城的人吧。” 画室中成依依问:“二叔,文爷爷好像认识李宗洺。” “他们的先人曾是李将军的手下。” “文力,那个高深莫测的人?” “嗯。”二叔突然面向依依语气沉重地对她说:“岳父是文力的后人,他们是想复活姜家家主李南知,李南知的灵魂附在姜家家主身上,” 成依依听到这话,在极快的消化二叔的话,沉默了很久后问:“你全部知道吗?” “....”二叔的这种沉默比告诉她结果更可怕,这个像父亲,像哥哥,又像老师一样的人,什么都知道,带她来,就是让她选。 “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多都没有告诉安生,我已经骗他了,现在是让我选吗?。” “没有让你选,倾城所有学过蛊的男子都在十五年前都沉睡过去了,你不想你阿爹清醒过来吗,岳父说了,只要打开扶寓山的那处玉棺,里面里尸棺花能让长老们清醒过来。” “可是这样和安生就站在对立面了。” “没有让你站在他对立面,只要阻止他们去拿三块神龛就行了,用完了还给他们。” “你在路上不是说了,温家的七煞钉和抬棺棍不是失踪了吗?怎么进入那个墓室。” “姚家的一把锁。”文云山从面室外面进来了说道。 “一...一把锁...姚家。” 成依依思索了一下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把锁说:“是这把吗?” 文云山看着那把锁,二眼放光,总算明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话。 成依依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丝贪婪的目光感觉很不好说了句:“这是安生给我的。” “给我。” “文爷爷,我不能给你....得安生同意。”成依依看着这个平时和葛的老头,此时像换了一个人,目光如刀,刀刀扎这把锁上。 “爸爸.....” “恒远我从你十三岁开始把养大,长大还把文雯嫁给你,拿一把锁不行吗?”文云山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逼她。”成恒远没有退让。 “我复活救李南知。” “我只问你给不给,依依你应该见过云泽岭的孽魂花吧,你想他们在倾城盛开吗?”文云山的声音并不重,但是句句击打在依依的心尖上,她想救阿爹,想亲自救,她只是想确认是不是这把锁而已,但她想不到这个老头会这么大反应。 文云山向成依依走近了一步:“我自己拿,还是你给我。” 成依依被一种神秘的压迫感笼罩着,面对倾城和一把锁,选谁,孰轻孰重,很明白了。 她牙一咬银锁扯了下来,摔在地上,跑出去的时候说了句:“希望你说话算话,能让我阿爹他们清醒。” “可以,但是你要只不配合我,我不但不会救倾城的人,而且我一定说到做到让孽魂花开满倾城” “依依,依依,”成恒远望着成依依远去的背景叫道,但是成依依根本没有回应他。 第五十三章 直到出院成依依也没给姚安生打一个电话回一条微信,姚安隐隐有些不安,这些天他很想她,想得都要发疯了,那个女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呢,自己明明在微信上卖惨了。 陈昊唯把无心和安生送到楼下时,安生叫无心和婵儿先上去,他要去依依家里看看她回家了没有,她从来没有这么久没有失联过这么久。 无心把门关上时,婵儿就帮他拿来拖鞋换上,这算是牵手成功后他们第一次呆在家里,无心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已经非常微妙了。 婵儿帮他找了一身衣服递给他闻了闻自己笑笑说:“这几天在医院也没办法好好洗澡,我觉得我们俩身上都有味儿,你先去洗。” 无心从浴室出来后,婵儿就去洗了,她洗好出来发现无心呆呆的坐在发沙上,身子和脖子都特别的直,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你干嘛呢,全身僵硬,像个冰雕。” “我我......”无心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这会硬是挤不出一句完怎么的话。 “刚出院累了吧,你先去休息吧。” “不困。” “嗯...那个肚子饿吗?” “不饿。” “要出去逛逛吗?” “不用。” “你爱我吗?” “不...爱,不是。”无心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有一个女孩能走进她的生命,这种事,他连幻想都没有过,上一次在游乐场见面,他真的太开心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超常发挥了,现在二个独处一室,他就不自觉的紧张。 婵儿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意,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步步紧追的问:“爱还是不爱。” “爱,我爱你,”无心眼里心里都尽是柔情。 “我这人木讷,但是也明白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上一次你无声无息的走了,曾经以为我们没有缘分,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能忘了,但是并没有,我越来越想你,我在心里默默的想过,只要能再见你一面,以后什么苦难和孤寂我也能甘之如饴。” 婵儿头往他怀时一靠:“傻瓜,如果我会造成你的苦难和孤寂,我定不会这样做。” 婵儿眼里折射出夺人的星光,无心把头低了上去,捧住了她的脸,吻了上去。 四唇相接间,他的嘴原来也会说情话了,而且这么动听,原来他给的这种浑厚踏实感觉比想像中的更美妙稳固。 姚安生来到成依依家楼下和陈昊唯打个个招呼就快递速上楼了,走到门口时把一盆花挪开,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果然没人,去了厨房发现垃圾桶里已经有了异味了,也就是说他们住院的这一个礼拜,她确实没回来过,再拔打了一遍手机还是打不通。 姚安生给婵儿发了一条微信:有二叔的电话吗? 婵儿回:没有。 他觉得时间好难熬,依依怎么可以这么久不联系他呢?就算和无心出任务时,也都会及时联系他的啊,再也坐不住了,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医院。 来到实验室的大楼,保安挡住他说:“非本院人员不得入内。” 姚安生笑笑了说:“我是来找成医生的。” “哪个成医生。” “成依依医生。” “她不在。”保安这么说,在他意料之中,如果在的话,她不可能不回家。 “那我找成恒远医生。” 保安觉得这人真奇怪一会找这个一会找那个随便应付了一句:“没在。” 姚安生气得牙痒痒,但是也没办法,恨恨的看了一眼保安,在保安周围走了一圈,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心里想:叫你一个时辰内都看不见任人,吓死你。 上到二楼时,他见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医生,假装镇定的问:“成恒远医生在哪里。” “在五楼。”医生基本没和他对视就告诉他了。 这么容易过关啊,姚安生窃喜。 实验室的楼不高一共就五无层楼,最上面那一层算是二叔的私人领地,上次和成依依来吃饭就是五楼。 到五楼时二叔正在吃饭,姚安生马上说了一句:二叔好。 二叔抬起头看到姚安生说了个坐字。 没有多余的话,姚安生不知道二叔的意思,是让他吃饭还是只让他坐。 饭点跑人家那里确实有点尴尬,特别是遇上这种不热情的人。 姚安生坐在二叔对面,等他吃完了饭,二叔也不理他,眼看二叔走到电梯口了急忙跟上去问:“二叔依依去哪了,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二叔扶了一下镜框说:“倾城。” 姚安生也跟着二叔进了电梯。 “她出什么事了吗?电话也打不通。” 二叔明眸瞅了他一眼:“不知道。” “二叔,我知道依依有事一定会和你说的,她这么久都联系不上,肯定是出事了,你就不能告诉我吗?”姚安生几乎接近哀求了。 “她自己都不愿意和你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 姚安生被二叔这一句话问得死死的,有什么不应该是她亲自告诉我吗?既然知道她在倾城了,我为何不亲自去找她。 他给婵儿打了个电话问倾城的地址,婵儿在微信上发了一个定位给他,再发了一个地名:巫尔寨。 在手机上查了一下只有很晚的机票了,他一分钟也不想等,直接订了机票飞去了离倾城最近的城市。 到机场时零晨二点半,他查过离第一班车还有三个半小时,刚好趁这个空闲时间,姚安生开始在百度上搜怎么去那个地方,发现要转好几次车。 湘西和梵城交界地处多山丛林。 姚安生先从机场搭车去了汽车站,三个小时的汽车才到梵城,在梵城又搭了县城班车,到了县城又搭了去镇上的班车,到了镇上一问每天只有上午一班车和下午五点一班车,虽然在山路上来回折腾了七个小时,现在也不晚,才一点多,他不想等,正好肚子也饿了,进了一家米粉店吃了个午餐,油泼辣子面是这店的特色,因为不能吃辣,姚安生点了个无辣,魏磊一下子打开了,实在太好吃了。 结帐的时候他问:“老板娘麻烦问一下巫尔寨怎么走。” “巫尔寨等下午五点有一般车到宏平村,村口有摩的,坐一个摩的就能到了。”老板娘操着一口浓浓的塑料普通话,还好安生在这边生活过三年,能听明白。 “有没有办法现在就进去。”姚安生自然知道五点有班车,可是他不想等。 “喽,去门口搭个摩的。”老板娘指了指门口稀稀拉拉几个摩托车说。 “谢谢谢谢!”姚安生心里开心极了,老话果然没骗人,路在嘴上,虽说现代人已经习惯使用网络搜索了,但是在这种乡间嘴还是最好用的。 他走到门外的摩托车问了句:“师傅巫尔寨走不走。” 一个二十七八岁皮肤黑到发亮的小平头把烟一扔说:“走走走!” “多少钱”姚安生一边问价,一边打量着这个小平头,发现这一片的男人肤色都较深,可见常年在山上或者室外跑,这么看来无心和他们比起来算很白的了,可见上天眷顾是没办法的,和别人一样的晒,也只晒出个好看的小麦色。 “150”师傅拍了拍后座让他上车。 姚安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坑了,搭个摩托车要一百五,那得多远啊,硬着头皮上了车,他希望不是二十分钟就能到的地方,那样面子就太挂不住了。 一路上小平头问:“你是外地的吧。” “是的。”难道他想套我的话,价钱都说了,我也不能反悔了啊。 “巫尔寨远得很呢?” “有多远。” “等下你就知道了。” 前面几个小时的山路姚安生都是坐在汽车里面补觉无暇欣赏美景,现在不一样,一路上除了摩托车的轰鸣声还有鸟叫声,春风吹在脸上,脖子上特别的舒服。 山路上的美景让姚安生疲惫尽扫,时而是满山的桃花,时而见铺满山间的杜娟花,还有大片大片油菜花和樱花,和各种数不清的葱绿树丫在冒着嫩芽,各种不知名的花盛开在路边或山里,难怪依依能那样的美好,在这么美的地方长大的女孩就应该如此动人。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子和寨子,偶尔见一些老人抱着小童在放牛羊,他突然发现那些诗儿都藏在山间,躲在田野。 第五十四章 “还一个小时就到了。”小平头见姚安生一直不说话,连呼吸都感觉不到,怕他睡着了想找点话题。 姚安生回过神来答:“真的很远啊,你都开了三个小时了。”开到这,姚安生觉得他们真的蛮老实的,没有乱收费。 “巫尔寨是我们镇最远的地方了,在路的尽头。” 姚安生指了一下山沟沟里大片的木房子问:“你们这都叫寨子吗?” “不是的,这片是一个村,有的叫寨,有的叫村,有的叫组,不一样。” “有什么说法吗?” “这边少数民族比较多,所以叫的地名也不一样。” “你什么族的。”姚安生问。 “我是汉族。”小平头怏怏的答。 “巫尔寨,那么远,你们也知道啊。” “知道啊,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不知道的,而且像我们在外面跑车的,知道得更多。”小平头的确是一个喜欢和各路人聊天,别人说点什么,他都记着,在这山里跑摩的也是很无聊的,没事可以拿出来和别人侃一下,缓解一下路上的沉闷。 “那巫尔寨成家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们是草药师。” “草药师?”堂堂一个用蛊世家,在他们嘴里变成了草药师? “可不是嘛,他们灵得很呢,这个镇上的人都知道,听老人说以前没有医院的时候,有冶不了的病都是去请他们看的。” “那你知道他们住哪里吗?” “知道,等下到了他们寨子我指给你看。” 指给我看? 这一路上都是这个山间,那个村凹里面几处稀稀拉拉的房子,成家在道法界还是大有名气的,那么轻易都能找到吗? 姚安生本以为倾城就算不像落缘村那么难进,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就坐落在一条土路的尽头处,由大片大片的木屋和青砖白墙的房子组成的一大寨子,看起来很壮观应该有五六百户人家。 小平头指着山顶上一处大院子说:“那里就是成家,都是青石板台阶我摩托车上不去,你自己走,别走岔了,他们是个门派叫倾城,现在年青人都不知道了,老人家才知道呢,我也是喜欢打听这些才知道的。” 说话间有几分得意,他拉过的人最喜欢听他鬼吹神侃的。 说完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姚安生,走的时候让安生照顾他生意。 姚安生拿出二百块感激的对小平头说:“不用找了。” 倾城,多好听的一个名字。 成家浩浩然伫立在寨子的最高处,一大片院子,五六十家全是木质结构。被一圈竹林围绕,是整个寨子最好找最显眼的地方了。 快到走入成家的大院的时候姚安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昨天心一急就带着身上那只手机和钱包就那么来了,什么东西都没带,第一次上门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已经走到这儿了,后悔也没有什么用。 他刚才走院门口,就有几个小朋友问:“你是谁。” “我找成依依。” “来来来,我们带你去。” “依依姐姐,有人找,是个男的。” “对,脸还红了。” “可能是来提亲的。” ......姚安生听说这几个小朋友一声一声的向院子里喊着,老脸变得更红了,这些小毛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谁找我,叫他找大奶奶,我没空搭理。” 是她的声音! 姚安生向那栋小木屋走去,激动,紧张,兴奋。 “依依姐姐,来了来了。”小朋友还是咯咯边笑边喊,稚嫩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 成依依推开屋门看到姚安生站在眼前时,脑子里很多事情风驰电掣而过,很快还是驽着嘴笑起来。 今天她穿的不像在金陵的那些衣服,素衣长裤,扣子全是布扣,像是改良版的汉服,与之山这花这天这景混然天成,脸上更加娇艳清丽。 思念在眼里溢了出来,尽管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谁都没先说,僵持着看谁先崩不住。 依依投降了,必竟远到是客。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十来天不见,姚安生被相思折磨得脸上清瘦了几分,脸上的线条被勾勒出了轮廓。 依依鼻子酸酸的,心里暖暖的说:“先进来吧。” 一进屋,一群小鬼门大声笑着奔走相告:“依依姐终于有男人找了.....” “是个年青的.....” 清脆的童声回扬在山头。 姚安生把她拉入怀中,亲吻着她的密发:“为什么不联系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真的怕再也见不到你。” “抽什么风,我只是想我阿爸了,回来看看他。”成依依轻答。 姚安生看着这个撒谎的丫头片子,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不要骗我,想你阿爸,你不至于不联系我,你在躲着我。” “就是想阿爸了。”她抬起头眼里的星光有一丝逃避。 “不能说?”姚安生根本不上她的套,一直在进攻式的问着,腹想着这时候知道错了,这么多天连个信也不给我,现在见到本夫害羞了吧,赶紧认错。 “什么呢!。” “包括我?”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有事没和他说!确定以及肯定。所以先帮她把心事解决才是重中之重。 就是不能对你说啊,可以对倾城的任何一个人说,只是不能对你说,成依依有些许酸涩,只能沉默。 见她不语不答,姚安生在她耳边轻轻的吐着气,这个小妮子,我就不信问不出来,见成依依一直在后退,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咬着她的耳朵,嘴里发着闷哼的声响。 “别这样,会有人来的。” “那告诉我。”姚安生抬起她的下巴,一副痴迷贪婪的表情直逗她,想看她到底能抵抗到几时,还是乖乖招了吧。 成依依被他逼得没办法,推开他扭着头就向厨房走去:“饿了吧,我帮你煮东西吃。” 好吧,见她这样,他也不好再逼她了:“我去煮吧,我怕吃了你煮的东西会中毒。” “就这一次我帮你煮。”成依依不理他。 依依根本不会煮东西,只能保证开水能开,其它的他想想都觉得入不了口。 不一会,一碗糊得不行的面就端上来了,蛋是黑糊黑糊的,葱花黄焦焦的飘在上面。 依依有点窘迫:“真没煮过东西,将就着吃吧。” “都说了我做了。”姚安生刮了刮她红微红的小翘鼻。 “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以后都我来做,你不需要这个机会。”自从和依依在一起,他早就想过了,他要做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十全好男人。 “呃。你能一定呆在倾城吗?要不然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煮东西的时候,成依依一直在想用什么方式来解决眼下的问题。 姚安生夹在嘴边的的面突然凝固住了,这话信息量太大了。 “什么意思!” 依依倔强的仰起头,眼里的强硬是显而易见的:“别问,问我们就完了。” 见到他时,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这段时间心里的矛盾和纠缠都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心中有愧,让她没办法自然的面对他,但是不想再骗他了。 “你说什么。”姚安生眼里是难以置信,这剧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想她想得要发疯,一直担心她出什么事了,一出院,没来及休息就直接去了她家,没看到人,去贴了二叔的冷脸,然后风尘仆仆的不远千里赶来,他不怪她不担心他,不怪她不给他一个信息,他知道她一定有心事,他想帮她解决,想和她一起面对。 而她,根本不信任他,一句:问就完了,这是多大的讽刺,他姚安生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别问。”依就倔强,甚至有点乞求。 “下一句。” “问-我-们-就-完-了。”成依依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如果安生这时够信任她,就此打住,成依依会选择一个她自认为合适的时间告诉他,但绝对不是今天,她不敢拿倾城做赌注。 看着她这么坚决的脸,姚安生心中的怒气像雪崩一样喷发出来,这个女人是真的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存心气他。 他捏起她的下巴问:“这样对我好玩吗?还要不要玩,你知道,我这些天有多想你。” 一口没吃的面被他这么一推,摔在地上粉碎,亦如他现在的心情。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惶恐和想把他推远的决心,让他怒然了。 成依依现在的心情比他还难爱,又找不到发泄口,双手被他钳着,根本不能动弹,她一脚踢了他的跨下,姚安生一吃痛放开了她,眼里有很多问号。 成依依本想逃避他的眼光,但是没办法,这个男人目光一直直视到她想无视也不行。 “给我一个理由。” 不想再骗下去了,这是一种煎熬,她解开衣扣露了光洁的脖子说:“你送给我的锁,我给姜家了,七煞钉抬棺棍没了,有这把锁就行,这是你逼我的,现在你都知道了,所以呢?” 姚安生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可是他不是笨蛋啊,说到这里就表明了.... “你!你为姜家做事!” ......... “而且你知道我去温家!会发生什么!” 依依脸带笑意,明眸白齿,无畏无惧的说:“我只为倾城做事,去温家是你自己的事。” 这种轻诉就如姚安生的命一样,无足挂齿。 “所以我很可能会死,你也不在乎!” “这到底是为什么!”姚安生眼里快喷出火了,什么思想,感情都被击得连渣都不剩,这是**裸的背叛,她不仅想置他于死地,她而成依依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或者没有爱过他,如果有爱绝对不会让他死,这一点他还是很明白的。 “只是复活一个人而已,不行吗?锁是你送给我的,我现在给别人了不行吗?如果你爱我,从现在开始就在倾城住下来,我们再也不去管别的事,行吗?” “行,都行。”姚安生一行清泪滑了下来,他觉得自尊心和脑子都被她踩在脚下蹂躏,他那么爱她,当然都行,但此时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我是不是你的一颗棋子。” “重要吗?” “特别重要,只要我不是你的一颗棋子,你问我的,我都可以回答你,都行!” “我爱你是真的,我骗你也是真的。” 姚安生不知道是怎样走出倾城的,他只觉得每踩一步都是软绵绵的,全身痛得要命,唯独心不痛,好像被人剐掉了,硬生生的留下一个大窟窿,只流血却没感觉。 看着安生离去的背影,成依依去了一栋黑呼呼的老房子,老房子由三栋组成,窗户全是被贴了黑油纸,屋内有火烛点着,这九间屋子睡着的正是沉睡的几位长老和他的阿爹三叔还有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堂弟,那年他才五岁,他本来是倾城最有天赋的练蛊者,结果在这躺了十五年,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但还是小孩模样。 来到阿爸床边依依哭了起来:“阿爸,我只想你们醒过来,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不想骗他,我真的爱他啊,但他不信!” 阿爸的泪从眼眶中滑落,成依依手足无措的帮他擦干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让你担心了,其实我过得很好,等你醒来我就带他来看你。” 第五十五章 姚安生再次来到倾城是次日上午,还是被那个平头小哥捡来的。 为什么说捡呢,是因为姚安生走了十来个小时夜路,水米不沾,心痛欲烈在五个小时后发起了烧,再坚持了走了几个小时倒在了路边,人一旦崩溃的时候,身体也跟着垮掉了。 平头小哥他把送到倾城的时候自个儿说着:“他昨天就是我拉活拉到的,下午就来了,没想到一大早,我出车见他倒在了路边,我还是把他送回来吧。” 成依依让平头小哥把他扶上了床对他说谢谢,见平头小哥还不走问他:“怎么了。” “车费。”平头小哥可不想白拉这一躺。 成依依打开抽屉拿出二百块递给小哥说:“不用找了。” “哎!谢谢您呐。”平头小哥欢快的揣进了口袋,每天来这么一单就好了。 成依依用勺子给他喂了点水,背着背篓就去山上找草药去了。 脱水,体力透支和深夜山里的湿气,让他身体急剧的垮了下来,烧得迷迷糊糊的,草药的药效总不如西药来得快,傍晚他的身体才总算凉了一些。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成依依抚着这张脸,浓郁的眉毛下是长长的睫毛,眉头紧曲,嘴唇发白,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很少有这种让人心痛的表情。 姚安生一手抓住了她睁开了眼,看到成依依的时候脸上突然变得冷峻,嘴里特别酸楚的说:“怎么来**我啊,来啊,我一勾就中。” 成依依这才发现自己才洗过头发头发还是半干的,穿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睡衣,胸前一缆无余,她想抽出手,去披件外套,结果被他死死的拽住。 “你捏痛我了。” “有多痛啊,你的心被人捅过刀子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我告诉你心被人捅过刀子之后就不会再有感觉,你觉得你现在装出一副可怜样子,我就忘了你骗我,继续让你踩在脚下吗?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成依依被他一连串的发问给问懵了,她能看到这个男人眼里的恨意,爱怎么能一瞬间就变成恨了呢? “你说过我们分开只能是不爱了,你能那么轻易的说完了,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吧!我真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来的骗吗!。”姚安生坐了起来,死死的捏着这张脸。 “说不出话来了是吗?难以自圆其说了吧!谎话圆不回去了吧!以前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我,现在我不会再信你了。” “你是赢了,你毁了我所有的情感,我却还是不想放开你。怎么办呢?”姚安生像个野兽一样从嗓子里发出低豪。 姚安生把她反压在床上,重重的推向床里头,以极快的速度在房间的四方八位走了一圈,布下一个阵。 里面再惨烈,外面也不会听到半点声响,姚安生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堪,惊动别人,而且他还抱着一丝丝希望,他能重新再回到这里,就是缘份。 而且她能把他救回来,那以前所有的伤害,他都能一笔沟消,把所有怒火和不满剖尽后,他想和她好好谈谈。 成依依看到他布阵真的吓到了,她右手一扬,小天出现了对他吐着腥子。 姚安生轻笑了一下完全不理那条曾经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是不是你的一颗棋子。” 从年后他开始练风水师的独门诀气,这一个多月他的气法和布阵都到一个令人望尘莫及的高度,这就是姚家人的异能,从骨子里而生。 成依依有点慌了,看着眼前的人太冷了,冷得让她害怕,她只想制住他,在力气上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招出小天。 成依依开始施蛊,他的小天可以召唤这山里所有的蛇类,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除了小天,没有任何一条小蛇进来。 此时小天的身体在依依的操纵下越变越大,变成了一条巨蟒。 成依依见姚安生看着小天巨大的身体愣在那里说:“你逼我的。” “你要杀我!杀我灭口吗,去温家没灭掉,在这里要灭掉吗?”说着姚安生就扑上来。 “随你怎么想。”她只想让他冷静冷静,她觉得此时的他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双眼喷血,多说亦无用。 话没说完小天已经缠了上去,姚安生的四肢被缠得不再动弹,倒在床上,猩红的血色慢慢布满了姚安生的眼,扫在依依身上每一道眼光都比绝望更可怜。 原来自己真的是只幻想。 成依依避开他的目光说:“委屈你一晚上,明天一早你就走,小天不会伤害你的。” 姚安生躺在床上冷笑着问她:“你爱过我吗?” “爱过。” “现在呢?” “不爱了。” “为什么,你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感情这种事是能说断就断的吗?”姚安生怒吼。 “我可以,希望你也行。”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我救的,是摩的小哥带回来的。” 成依依不想和他再解释什么,对一个失智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冷静然后想通。 她走向门口,打开门,发现门根本打不开了,窗户也一样,这间房子就像一个坚固的牢房。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姚安生的时候,他手里捏着已经现出真伤的小天了。 “你...怎么会?不要。”成依依发现姚安生邪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用力的捏着小天的七寸。 “一只畜生而已。” “你不要伤害他。” “为了制服我,你连他的真身都带着了?” “我,我.....”在倾城成依依总是会把小天的真身带在身边,让他吸收山里的精月。 “求我啊。” 成依依手轻轻一抬,甩出几只无色无形的小虫子,她本以为姚安生是不知道的,没想到虫子还没碰到他,就被他运气挡开了,几只黑色的蛊虫掉在了地上,死得硬梆梆的。 “你想杀了我?” “我发现你这种人,什么挫折都不能承受,快把小天放了。”小天已完全不能动弹,成依依已经能感觉到小天快死了,气得不得了。 姚安生心里有被无数利剑来回穿插,她骗他玩弄了他,他要加倍报复,她还要他死!是二次,恨意越来越满。 此时的姚安生心间残虐催心的感觉已经不再受思想的控制了,明白了他就是被甩了,而且她想除之而后快。 “你到底要我怎样。”成依依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姚安生把小天往墙角狠狠一甩,小天扭动了一下身子,不再动弹,成依依想过去看小天。 姚安生把他扯进怀里抱了起来,亲吻着她的眼泪说:“你的脸,你的身体对我的吸引都非常大,曾经你的心更让我着迷,只是现在迷不着了,因为太恶毒了。” 性感的声音,只是那张邪恶又暴虐的脸,看得成依依瑟瑟心悸。 “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安生。” 安生姚安生一路亲下来,轻咬着她的脖子说:“你喜欢怎样。” “放开” 安生的眼很可怕,非常可怕! 他现在的样子比一只魔鬼更可怕,眸子里一片灰暗,荒泄。不止有恨,还阴狠。 在姚安生扯撕掉她睡衣的时候,她看到了他满心的恨意爆发成兽性,动物可以永远是动物,而人有时候却不是人。 被深爱的人折磨是那样的难堪。 成依依向他求绕是希望他不要破坏最后那一点美好,而那个人一点也不懂。 或许懂了!只是他被伤得太深了,他就是要故意让她知道他可以有多恶心。 第五十六章 早上五点平头小哥接到姚安生的电话时,飞驰而来,五百块啊,少睡点觉又如何啊。 平头小哥把几个煮熟的红薯递给姚安生说:“这么早家里就只有这个吃的了,你将就吃吃,到镇上再吃好吃的。” 姚安生坐在后坐,拿过红薯和着眼泪大口的吃起来。 “我说你身体真是好啊,昨天都病成那样了,今天一点事儿都没有。” “你跟我说说,你不是来找成家人吗?怎么早上在半路被我发现。” “你本来也没病啊,怎么一晚上就病就那样了。” ........ 平头小哥一直喋喋不休,姚安生安静的吃着红薯,拿出一个红薯塞进小哥嘴里把他嘴堵住。 姚安生只想平复安静。 依依是被阿妈敲门敲醒的,她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然而她睡了也不过三小时。 她急忙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可以遮住脖子的衣服,全身上下全都是他弄的痕迹,她照了照镜子还好脸没事。 成依依打开门,阿妈把头探了进来问:“那个阿哥呢?” “昨晚烧退了就走了。” “也不多留几天,病刚好就赶夜路哪里吃得消。快点出来吃早餐。”阿妈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屋外。 来到餐桌前,阿妈准备了几个小菜和一锅清粥,成依依吃了几口粥突然很反胃干呕起来,阿妈在旁边念叨着:“刚开春也要注意多穿衣服。” “你看我不是穿了长衣长裤吗?”说完又干呕起来。 “那?你是不是怀孕了。”阿妈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拿过她的手开始把脉,把完后摸了摸心口说:“还好,没有。” “我那个才来过。”成依依笑阿妈那么紧张。 阿妈指着她的头说:“有男朋友了我当然不放心了,昨天那个男人是谁。”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成依依笑脸嘻嘻的回答。 “看起来不像这边人啊。” “阿妈,就是这边人,上次去镇子上遇到的。” “没有骗我?”阿妈看依依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有点怪。 “骗你干嘛!” “下次把你男朋友带回来看看啊。” 成依依见阿妈吃得差不多了,连忙把她推出去:“去陪阿爸吗。” 真怕她再这么问下去,她就要去金陵了,阿妈现在只想把她嫁出去,要不然他早去金陵看姚安生了,还好阿爸离不开她,那个躺了十五年的阿爸什么都能感知到,就是醒不过来。 姚安生从倾城回到金陵后,每天占卦观星。 十天后,三人收起行李开车直驱桐关市,姚安生夜观几天,终于确定的地址扶寓山,白天风和日丽,一到深夜扶寓山下总是乌云密积,星光也蒙了尘。 三人上扶寓山走了一遭,这几天时间,每个角落都被搜遍,一点发现也没有。 陈昊唯有点气馁了:“准不准啊。” “爱信不信。” “喂,虽然你这看风水和我看相一样是门玄学,但我总能说出个理由吧。” “你来。” ......陈昊唯觉得这小子自从出院了失踪了几了,整个人都变阴郁了,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口吐刀片,盯着黑夜看了大半个月,就直接招呼他们来到这儿了。 在姚安生这里碰了钉子,陈昊唯缠上无心了:“道长,你为我做主,生生最近不是冷落我就是溪落我,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谊快被磨没了。” 无心对他笑了笑说:“你们可能是塑料的。” “我草,你们调个了吧!” 见二人不理他们,陈昊唯上前揽住安生的肩,想卖个萌,讨个好,结果安生把他手甩开说了句:“下山吧,别找了,可能在特定的时间才能出现入口。” 在安生这里抹了一算子灰,陈昊唯又去搭无心:“都说灾难使人成长,爱情让人疯狂,我怎么觉得安生从上次受灾之后变成疯子了,他是不是被人依依甩了。” “你不如直接问他。” “不敢!他最近火气大得很,提个字名都会被他谋杀,他那人真是小气,不就是住个院没来看他吗?” 陈昊唯扭歪着脑袋和无心疯狂吐槽。 回到酒店后,安生确定的说,这样找下去肯定找不到,他留下等姜家人来。 结果被二票否决,说他看人不准,陈昊唯自告奋勇的留下,看人这方面自已是专业的。 回到金陵后,婵儿每天都帮他们做好饭,伺候得好好的。 婵儿在厨房叫着无心的名字。 无心来厨房后婵儿悄悄的说:“依依回来了,但是看不出什么。” “你和她聊过安生吗?” “聊过啊,一点也不排斥。”婵儿很确定。 “但是安生根本连依依都不能听,这明显就问题。” 婵儿盯着无心咯咯笑。 无心被她笑得有点无语:“笑什么。” “我发现,你闷骚。” “……” 无心小麦色的脸瞬间变成了花生色:“是你让我问的,我一点闲事也不想管。” 婵儿把一块切好的豆腐塞他嘴里说:“奖励你,吃豆腐。” “……” 婵儿看着被雷得里外都焦的无心说:“我有个想法,”招呼着无心把头靠过去,在他耳边轻声的说“……” 无心从厨房走来把正在阳台发呆的姚安生拉过来说:“点不着火了,出去吃吧。” “我随意。” 三人说走就走,下了楼。 无心开着车带着二只饿狗问:“吃什么。” “火锅!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二顿。”婵儿答。 姚安生没意见,他根本不想吃东西,这一个月,他快被思念折磨疯了。 车开了一会儿姚安生发现这路线是去成依依医院的急忙叫道:“怎么开这来了。” 他不知道成依依有没有来金陵,很可能是不会再来了,他来这边接过她很多次,可是触景伤人,不愿回首。 “吃饭啊。”婵儿一直在观察姚安生的表情,发现有很大的问题,嘴里再怎么强硬,眼里的低落和情绪的起浮怎么隐都隐不住。 “吃饭要开这么远吗?” “这家好吃,我来过。” ……好吧,连婵儿都这么任性了,姚安生也只好舍命陪君子,更何况哪有那么巧能遇上死成依依。 事实上不会有这么巧,但是避免不了有心人。 打开包厢,成依依正在烫着菜说:“我饿了,先吃起来了。” 最近她吃得真的很少,既然来吃饭,自然要表现出平常的样子。 三秒后姚安生跟在后面进来了。 成依依嘴里含着一块牛肉,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她没想到的是安生会来。 刚才婵儿打电话说和无心在附近逛街,叫她一起出来吃个饭,成依依还再三推迟说不当电灯炮。 婵儿只好说钱包丢了,无心用了个老年机,自己也没钱,一定要她请。 平复了几秒,依依把牛肉吞了进去,胃里一阵翻滚,成依依捂着嘴说:“吃快了,胃不舒服,去躺洗手间。” 姚安生看着依依从他身边走过时眼里快冒出血了,只是贴着着他的身子走了出去,因为他刚好站在门口,只有很小的空间。 两人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成依依再骗也骗不下去了,再说她那闪躲的眼神也把自已给出卖了,婵儿才明白了成依依一直在强撑。 婵儿马上跟了出去说,“我去看看。” 来到洗手间听着依依在在马桶里吐得天晕地暗。 等她吐够了,婵儿递了张纸巾紧张的问:“胃不舒服吗?“ “最近没什么味口,刚才一下吃急了。”成依依对着马桶不敢看婵儿。 “你们有事是吧。” “不爱了,分手了。” “……好好的怎么就不爱了呢?” 成依依站起来靠在洗手间的门上说:“你先走吧,我缓缓等下就走。” 婵儿这会儿总算从成依依眼里看到了难过,回来的这三天,是真一点也没发现,发现她真能装啊。 “怎么回事啊,要不我和无心先走,你们谈谈。” 成依依来到洗手台,洗了把脸淡淡的说:“谈过了,没这个必要了” “明明还爱着?” 骗得了自已也骗不了旁边人,外人一看就是明白。 “你以为我是你啊,从一而终,都可以送个追夫牌坊了,他又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之前七年我都可以说不爱了就不爱了,。” 成依依知道这些话也骗不过婵儿,难以自圆其说就把婵儿推了出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成依依捧了几把水,洒在镜子上,吸了口气,调整了呼吸。 走出门外就被一只手拉进了一间包箱。 “放开我。” 这只手她太熟悉了。 姚安生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傲的脸挂着捉摸不了气息。 成依依也不示弱跟着冷笑了:“虽然我们不是好聚好散,但是我希望你能是个格合的前任,互不打扰。” 这么溜的嘴皮子,这个女人,这个曾把他置之死地的女人,看起来是真没事了,可是自己呢!像个行尸走肉。每分每秒都在想她。 姚安生两手撑着墙把她环在胸前,双眼的火要烧起来,这把火太复杂,他想看穿这个女人,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骗他,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值得她以这种方式来骗他,既然不能爱,唯有用恨来支撑。 可是一个月的痛苦和恨意,见到她的这一刻彻底瓦解,只剩想念。 成依依骄慢的抬起头和他对视使劲的推他,他就像一堵墙一样定在那里。 “该说的我都说了,骗了你我对不起,你要赔偿呢,你开个价,如果在我能承受范围,我打你帐号上,你如果有话想说,我洗耳恭听,没话我就走了。”成依依说这些话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还爱我吗?。” “重来没有过,你那么恶心!”成依依用非常厌恶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很久后姚安生放下了双手,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想听听她的真心话,结果得到了那么平静的招呼,看到了那么嫌恶的眼神,不带半点感情,没有给任何恋想。 “你走吧。” 是的自己再也没有资格了,哪怕她对他有一丝情意,也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想恨也恨不起来,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进路被封死,只能一个人落入深潭,溺死。 成依依冲进实验室的顶楼,把房门反锁,打开洗手间的手龙头,花洒流出急促的水流,成依依站在水流中终于放声大哭。 人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倾城是她引以为傲世界,现在成了她的束缚,而她根本不可能放弃,因为没得选。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言行不一的事更痛苦,你永远不知道每个人脸庞上的面具有多厚。 第五十七章 陈昊唯终于发现了有一些道界玄门的人出现在桐关市,傍晚他总算跟住了几个人,他们进了一家饭店,陈昊唯也跟了上去,在门口坐了下来。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洋洋自得,看来本仙看相的水平已经出神入化了。 他拔出电话想把这一消息告诉给在金陵逍遥快活的二人。 很可惜,安生的电话是无信号状态,再拔打无心的,同样是无信号。 正在疑惑之时,电话上响起了老妈的号码。 “唯唯啊,你在哪呢?” “我在上班了,妈先不跟你聊,我过段时间回来看你。” “你个臭小子,我才刚说一句,你就要挂我电话。” “我都说了在上班了。” “你爸来找我了。” 白清!说好了不要去打扰我妈,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的,既往不咎,这个王八蛋,陈昊唯在心里恶骂道。 “你不是说不知道他是谁吗?妈,我先挂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了再聊。”陈昊唯只能装作不知道不了解,因为他跟踪的几个人在买单了。 “等等唯唯,他让我原谅他,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啊,最开始是就着那点恨过着日子,现在想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你忙吧,我等下把他电话发个短信给你,你要是想看看他,你们自己联系吗?” “嘟嘟.....”电话成了忙音。 陈昊唯也来顾不上多想大摇大摆的跟着几个人下楼,给姚安生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有几个不明来历的道界中人来到了桐关市。 金陵市,姚安生和无心已经在姜家的另一处别墅外蹲守了二天了,这几天查清楚了文云山和邓权二人是姜家的左膀右臂,姜家涉及各种产业链,各行各业的排名既不靠前,也不靠后,总公司都在金陵,所以能断定他们的老窝肯定也在金陵,文云山和邓权的照片都弄到了,只有姜家家主的照片没有,只知道名字叫做姜仪,此人十分神秘,从来不出席任何活动,对外的所有事物都有邓权代理。 昨天晚上文云山来了之后再也没有出来,邓权是今天下午来的进去后也没出来。 “已经进去二个小时了,我们要不要进去。”姚安生放低了声音闻旁边的无心。 “昨天我们已经让纸人去看过了,除了文云山之外只有一个保母。” “难道姜家家主是个女人?”姚安生不解的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 “再看一下,还是没有别人,我们进去,先把三块神龛拿走。”姚安生说。 “你确定三块神龛在这里面吗?纸人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无心有点疑惑。 “我确定,神龛显示就在九宫中的第四宫也就是巽,东南方。用八卦推算出来就是在这一块,而且姜家再狡兔三窟,也不可能在这方圆三里外有另一处房子,再说文云山和邓权都在,跑不了。” 姚安生抛出阴阳卦,阴阳卦给了他很明确的指示,就在这。 “没错了,让纸人再进去一探。”姚安生有点急促了。 无心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一张纸人,以气化符,纸人混着夜色,麻利的飘向了窗户,身子一斜进到了屋里。 纸人一进去,没到十秒无心说了句:“糟了。” “怎么了。” “走,被发现了。”无心阴黑着脸,启动了汽车。 别墅外凭空出现了一辆汽车,发出轰隆声。 “为什么走!”姚安生不可置信,震惊不已。 “感觉到了一种古老的道术,潜龙斩!”无心把车开到了一百五十码。 “什么是潜龙斩?” “能进去的任何东西都会被焚为灰尽。” “那文云山和邓权呢,难道是幻术,幻术我不可能没看出来!。”姚安生有绝对的信心。 “那二个人用了化妆术,应该是替死鬼,在我第一次放纸人进去,潜龙斩被自动激活启动,现在屋子里应该连一片纸都没有了。 “三块神龛呢!也被烧掉了?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姚安生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拿到这几块破木头。 “我怀疑东西已经不在了!”无心说。 开出了二个红绿灯,姚安生的微信响了下,他把手机递给无心看,是陈昊唯发过来的。 无心看了一眼说:“去桐关。” “等等,我再算一卦,如果三块神龛还在金陵,你留在这,我去和昊唯会和。” 姚安生他根本不在意三块神龛,但是姜家,这个**他结大了,他最在意的人都和这个家族纠缠不清。 无心把车开到灵山脚下,姚安生打开车门,面向东南,他再次抛出阴阳卦,问了十卦卦卦皆为空!!! 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拿出罗盘,滑动指针,方向直指乾。 是西北! 桐关市,陈昊唯跟着几人越走越偏,也不好再光明正大的跟踪了,再说这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只好一张符,把自己隐了起来,这张符是上次跟着白清的那一个月,临走时送给他的。 这东西除了跟踪人好像没别的用处,这会总算派上用场了。 用了隐身符后,他对路人做了试验,扯了下人家的衣角,只见别人转过头,莫名其秒的摸了摸脑袋,看来是真看不出啊,陈昊唯窃喜。 跟着的这几人也肯定是有本事的,不敢跟得太近,离了个三米远,几人也一直没回头,看起来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他们走了一会儿,进进了一个郊外小院,院子里有五个人,加上这四个,一共来了九个人都是四十都五十岁的样子。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几个人还是坐在院中的喝茶。 他跟着进去,站在墙角。 四人一进,几个人站起来,打着招呼,相互介绍自己的名头派系。 一个圆胖子站起来首先报:“温岭,林家,道士。” “久仰,湘西赶尸体派,袁仪。”一个双腿极粗,上身极瘦的人说道。 “我就是个算相的,大家都叫我杜缺。”一个满脸堆笑,个子又瘦又高的人说道。 “师承鲁门,木匠一个。”一个很精壮的人站起来回答。 .......各自介绍完了之后,陈昊唯算是听清楚了,这九个人都是个各门派啊,还是第一次见面。 那自己要不要去凑个数,看起来也不会被发现,混进去问问清。 行不行动?正在考虑之际...... 袁仪说:“今天姜家会派一个人来。我袁某人倒要看看是到底有多能耐。” 几人听到能耐几个字都有点尴尬,谁没遭过姜家的警告,而且那警告代价不小。 “他们是真的歹毒,温家就那么被灭门了,还以此来杀鸡儆猴。我和温家还有几分交情呢?”木匠说出这话时有几分愤怒和无分隐忍。 大家都轻声讨伐着姜家。 陈昊唯在一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看起来这姜家并不得人心。 “别说了,有人来了。”唯一一个只报了名字叫孔原的人说。 几人开始默默的喝茶,等了几分钟都没见人。 开始有人小声问道:“孔先生,怎么还没来。” “还有一里地。”孔原答。 果然几分钟后,一个四五十岁黑裤黄衫目光精悍的人走了进来,这个人就是邓权,只是陈昊唯不知道邓权为何人。 邓权一进小院,所有人神精都崩紧了。 邓权威严的脸上笑了一下,这笑并不好看,有点怪异,还不如崩着。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敬了一下:“大家幸苦了,本人是姜家的主事,邓权。” 木匠一见邓权微怒着问:“姜家这么厉害,熊某人不才,只想问一句,把我们召集到此处有何贵干。” 陈昊唯听到这些说话文邹邹,古凄凄的差点笑出来,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听他们说话,感觉自己活回了解放前呢?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此行的目的,如果目的答成,姜家必有大谢。”话刚说完,一道符甩出去,直戳陈昊唯,他还没来得反应,右手像被刀扎了一样。 一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很显然所有人都看到他了。 “这...” “怎么....” “太不可思议了。” 每个人都发出了惊叹。 邓权蔑笑了一下:“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最近爆光的落缘村先人的后徒,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门派,没有名字,是如今唯数不多完全遗承了古术的门派。” 陈昊唯听到邓权这么说自己都有点吃惊,难道自己所学的是古代的东西吗?为什么自己觉得现代得不得了,看此情况,对方人多势众,他也只能拔腿就跑。 我就不信,你们这些老家伙能追得上我。 大家听到邓权这么说都面面相觑,不是如何是好。 “请各位先客厅等候,我让几只小东西收拾他。” 听邓权这么说九人虽然很想看,但也还是纷纷踏进了屋内,邓权几个木牌甩出后,也跟着进了屋完全没管陈昊唯。 几人刚进到屋子里就听见外面的惨叫,目光全都盯着邓权。 第五十八章 陈昊唯刚跑出半里地,只觉得后背一股阴冷,瞬间进入了肌肤,痛!彻骨的痛,“啊~”只能发了一声惨叫,继续跑。 忍住痛没跑几步,手上背上都挂都挂了彩,看来是跑不掉了,老子和你拼了。 一回头,一只青衣女鬼,双眼黑呼呼的,鼻子也没有,空洞的嘴里没有舌头整张脸怪异而恐怖,旁边还站着二个五六岁孩童一般高的小鬼,和这女鬼是一副德性,看来是一种死法。 背上一吃痛,他用手一摸,摸到一个冷冰冰硬梆梆的东西,把背后那只鬼东西用力一扯,狠狠摔在地上。 一只娃娃鬼被他摔倒在地上,哇呜哇呜的叫着。 还以为是邓权追出来了,没想到派了青历鬼出来,而且是四只鬼,难怪这么痛,阴险小人!陈昊唯在心里恨恨的骂道。 后悔也来不及了,叫自己逞能,独自行动! 一个相师对付几只鬼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还好白清教过他束铜剑。 以铜币为剑,运气作柄,他从裤兜里掏出十九枚铜钱,一运气,一把铜剑形成。 刚要扑上来的女鬼,看到铜剑,嗖的一下侧开了身子,对着他的左手就是一抓。 “嗞~”陈昊唯都能听见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黑色的伤口好像冒着寒气一般,往外流出一股股子黑血。 虽然受伤了,但是可能肯定的是这些鬼是怕这把铜剑的。 四鬼一人就像斗鸡一样,火焰十足,死死的 僵持着盯着对手,可是几只鬼能坚持,陈昊唯不能坚持啊,实在太痛了。 他只能主动出击,对着几只鬼刺过去,那几只鬼也知道他手里的历害,一直闪躲着,还时不时给他一爪子,身上挂彩越来越多,几只鬼也挨了几剑,冒出一股股青烟,但是他们根本就是缠上他了,就算受伤了,依然和他缠打在一起,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十几分钟后,陈昊唯在高强度的耗费体力和精力下,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痛感他的精神慢慢涣散了。 一起死吧,他坐在地上不主动进攻了,死死的瞪着他们。 几只鬼彼此看了几眼,突然脸上挂着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 妈呀!鬼也会做表情,这他妈太恐怖了,陈昊唯默念。 一瞬间四只鬼同时向陈昊唯发起进攻,是福是祸躲不过,他盯死了一只小鬼,放弃那只大鬼和鬼娃娃,鬼娃娃怕刺不中,大鬼怕打不死,他想一击击中一只,先弄死一只,震慑他们。 果然有用,铜剑从一只小鬼心脏穿过,那只小鬼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后倒地死透了。 自己差点被咬了脖子,还好只是耳朵撕裂了。 几只鬼一看小鬼死了,放弃了这只猎物,开始分食小鬼,这太他妈恶心了,此时不跑更等何时。 陈昊唯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种爆发力,他敢肯定自己逃跑的速度比电动车快,然而并没有,没跑出二里地,三只鬼就把他围住了,而且感觉更凶猛了。 陈昊唯这时总算想起了死这个字,恨自己手里的剑伤不了自己,如果是把真剑,他只想这时候了结自己了。 因为被鬼伤太他妈痛了。 几个回合下来,陈昊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放弃抵抗了,女鬼凶狠的呲着牙,向他的脖子咬来,他闭上了眼睛,这女鬼太恐怖了,宁愿被咬死也不愿被吓死。 等了二秒,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听到了哇呜呜的惨叫。 他睁开眼发现白清正在收拾这几只鬼,道符和铜剑指哪打哪。 三只鬼被他收拾完后,白清拉着陈昊唯快速的跑,跑了几分钟,就看到一辆车,白清把陈昊唯推进车里,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然而汽车还来不急发动,三只全身冒着黑气全身充满煞气的鬼,几拳打碎了玻璃,一手捏住了陈昊唯的手。 眼看着要把陈昊唯扯出去了,白清开始嘴里念着什么,陈昊唯只觉得被抓着的手慢慢放开了,几只鬼发出了奇怪的怒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灰飞烟灭了,他转过头去,眼睁睁看着白清的魂魄正在离体消失,在最后一魂消失的时候白清说了句:“呆在这别动!等无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清在他面前闭上了眼。 陈昊唯手抖得像塞子一样,慢慢的向白清鼻孔下探去,出气进去都没有了,他急忙向他胸口摸去,没有了跳动。 泪水在一刻决提了,从见到他到现在一共就十分钟,自己连一句话都没说,他就死了!! 谁他妈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几个意思,陈昊唯在心里怒吼。 大脑被暴击了几分钟后,陈昊唯轻轻的抚着他的脸:“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能醒过来吧!” “你他妈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 半个小时后,无心和姚安生找了过来。 陈昊唯能看见姚安生和无心在车外走来走去,但是他们根本看不到他!这是怎么了? “无心,安生,我在车里,白叔他睡着了…怎么办…他叫我别动…” 然而两人什么都听不到,依旧在外面找着,陈昊唯推开车门一片黑暗,连路灯都没有,他探出一只脚,想走到无心和安生面前,可是脚根本触不到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昊唯又悲又急。 “是这里吗?”姚安生疑惑的看向无心。 “没错,就是这,白叔最后的定位就是这里。”无心答。 “那怎么连只鸟都看不到!”姚安生有点着急了。 无心眼神有闪过一丝异样,嘴里喊道:“昊唯,用醒神决和白叔沟通,让他破了你的结界,这个结界只有他本人能破!” 姚安生抬起头看了不可思议的看了无心一眼。 无心皱着剑眉轻轻的对安生摇了摇头,意示他别说话。 陈昊唯只能照做,念了几次醒神决才慢慢进入了状态,白清慢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缕魂魄,陈昊唯看到飘在车窗前的白清完全明白了。 白清笑了笑对他说:“一切都是命,你不要自责。”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充满了内疚。 “四月初四去扶寓山,其它的路要你们自己走了。”眼看白清的身体正在消失了。 姚安生和无心也总算看到了身旁边的车子。 “爸爸,我妈还等着你呢!她和我说了她不怪你了。” 他知道白清现在最想听的是什么,能安心的走了。 有多少人真的是到死前才能赎罪,陈昊唯再不喜欢过去的自己,在此时他也感谢遇到了白清,让自己在如此年轻的时候能和一个个人化去恩怨,与世妥协。 车子出现在姚安生和无心前眼前,无心拉开车门安慰着他:“昊唯别难过了,生死早已注定。”。 “那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瞬间就死了呢?” “白叔用了最古老的道术,舍魂,以魂为墙,以魄造境,给你筑下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 “他为什么要用舍魂,好好的活着不行吗?” “你们肯定是遇到了非常强大的红历鬼王,他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所以他只能用舍魂灭了鬼,又护你周全。” 父爱的伟大是宽广又辽阔的,只是不溢于言表。 陈昊唯趴在白清身上失声痛苦,都有痛失最亲近之人的经历,但是陈昊唯此时的身体状况已经不承受不了了。 姚安生把他拉开,无心马上给他处理起伤口,也许是心里承受的东西远远大过于身体,糯米洒在伤口上冒着滋滋白烟,他也没哼一下,眼里一片灰蒙。 第五十九章 四月初三,白清死的第三天,在殡仪馆给他举行了简单的送别仪式,除了陈昊唯,姚安生和无心,婵儿和陈昊唯的妈妈陈莉也来了。 礼堂比较安静,他们也没有通知别人,五人告别遗体后就送入了火化机。 除了姚安生见过他妈妈,其它人都第一次见这位美少妇,本以为陈昊唯是靠老天赏脸吃才长成了这般妖孽,但是见到他妈妈后,可以闭嘴了,老天根本没赏脸,人家靠的是实力遗传,甚至只遗传七八份。 陈昊唯接过骨灰盒,暂存在了殡仪馆。 走出殡仪馆后,陈昊唯对陈莉说:“找个老伴吧!这么多年,你总算等到他了,别跟自己较劲了。” 陈莉摸了摸陈昊唯的脸心静如湖,“早就不等了,只是过不去这坎,这死鬼年轻的时候没做什么好事,能救你一命,这坎也算过去了,你也不要觉得欠他什么,他该!” 说完这个该字,陈莉红了眼,有太多的情绪了。人生匆匆几十载,时间会让曾经放不下的放下,想不明白的明白,心里的郁结,和恨伴着一个人的离去,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四天前白清突然出现在陈莉面前时,陈莉就差没拿扫把打他了,陈莉告诉他,永远别来,永远别见孩子,她没想到的是白清是来和他告别的。 可是当白清走后,自己还是给陈昊唯打了个电话,让他放下,现在陈莉才明白放不下的那个人是自己。 母子俩相拥了一下,无心送陈莉和婵儿去机场。 婵儿看着无心冷峻的侧脸红子眼眶,她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一定很危险,怕被无心发现自己在担心他,婵儿把脸扭向了车窗外。 经过一家商场时,无心突然拐了弯,叫她们在车上等一下,他去买点东西。 大约二十分钟后无心提了几个面包和牛奶出来,他把东西递给婵儿说:“你们今天没吃什么东西,飞机没那么快起飞,别饿着。” 婵儿情绪低落的说:“我吃不下。”然后拿出一个面包递给了陈莉。 陈莉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始终也没张开嘴吃。 无心帮她们取好票,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小时才起飞。 无心拉着婵儿的手来到了大大的玻璃窗前,二人静静的看着天空。 无心能明显感觉到婵儿的心思,他逗了一下她:“这么想我,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我不走了,陪你好不好!” “不行,你和阿姨回南城我比较放心。” “可是....”可是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婵儿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不想给他任何压力。 无心笑了一下说:“这样好了,你闭上眼我就答应你留下来。” “嗯”婵儿脸上笑开了花,乖乖的闭上眼,无心也没说要闭多久啊,大约过了一分钟,婵儿说:“可以睁开了吗?” 没有回应,婵儿立即睁开了眼,马上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只见无心单膝跪地,手中拿着一颗戒指说:“嫁给我好吗?” “嗯。”这一时刻她等了四年多,终于等到了,中间无数次想放弃,只因舍不得,她把他从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人,变成了如今这个会给她莫大惊喜的人,以前所有的苦难都算不了什么了。 结果戒指买大了,无名指根本带不上去,只好戴在了大拇指上。 无心有点窘脸红了,“这个不算,下次带你一起买。” “不,这个就算,你不许反悔。” ........ 安检口,婵儿依依不舍的和无心告别,她举着大拇指说:“我等你回来。你要保证。” “我保证。”无心答。 无心来到酒店,几人把消息汇总了一下。 姚安生分析了一下情况,“三块神龛已经在桐关了,但是各门派来了不少人,邓权也来了,文云山和姜家家主应该也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四月初四,今天他们肯定会把神龛保护得好好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只能跟着上山。”无心说。 姚安生点头表示同意:“三块神龛一旦被他们启动会让魔界重现,所以明天他们也许会出乱子,我们不管其它的只拿回三块神龛。” “我没意见。”无心说。 “我有意见。我要亲手杀了邓权。”陈昊唯总算开口说话了。 “只能见机行事。”姚安生明白陈昊唯的想法。 “没有见机,必须行事。”说完拉过被子蒙头再也不理他们了。 四月初四零晨,三人穿上了黑行衣,来到了扶寓山,融进了黑夜。 扶寓山在桐关众山之中,山石乱草地,树木大多是歪脖子树。这里白天都不会有人来,更别说晚上了,除了昆虫的叫声,就是遍山的青蛙叫,三人商量了一下轮着休息,必意不知道姜家人几点会来。 早上七点的时候,姚安生被陈昊唯拍醒,指着路口说:“看是依依。” 姚安生一听到依依的名字马上清醒了,定眼一看果然是她,一身登山装的打扮,很可疑,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 只见成依依偷偷的转进了深草里,这是怎么回事!姚安生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不是姜家人吗,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也是准备偷袭。 二人看着姚安生的脸色七变八变的像换脸一样,在一分钟内换了无数神形。 “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无心问。 “不必,不要惹其它的麻烦。”姚安生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一直望着那个草堆里,再也没离开。这个时机不能暴露自己,只能忍住。 九点,在邓权的带领下小院的那九个人出现了,明明三天前,这些人还信誓旦旦的说要问个清楚,现在不也一样跟着来了。 陈昊唯看到邓权全身都开始颤抖,姚安生握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那些人手里拿着自家门派的法器,开始勘探起来,还一边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只是越走越远,他们几人也听不太清楚,又不敢跟上去。 隐隐听一个人说“西南方,正东位。” 看着人越走越远,陈昊唯想跟上去,被姚安生拉住了:“文云山和姜家人没到,这二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三人听见头上轰隆隆的响声,而且越来越近。 姚安生都惊住了,只见一架直升机缓缓落在山脚的空地上。 从驾驶室走出来的居然是文云山,一个五十多岁斯斯文雅的人居然会开飞机,副驾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金边眼镜,额宽面红,不怒自威,这个应该是姜家家主姜仪了。 待二人上山二十分钟后,成依依从草堆里钻了出来,姚安生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拉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你管我?” “我不想管你,我只是后悔了。” “我也一样。” “我们的后悔不一样,如果回到一年多以前,我一定不会来到金陵,那样就不会再见到你,就不会走到像今天这样无法面对你的局面。” 成依依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脸虽然没看他,但是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甩开他的手,一个劲的往前走。 “你们想要三块神龛我不会阻挡你,但是必须让姜家家主进去,我只想拿我要的东西。”婵儿走在前头说道。 “进哪里,”姚安生问。 “跟上就知道。” “依依我...” “我不想听。” 姚安生听成依依这么说只能闭嘴,他想告诉她,哪怕他骗他,他还是不想放弃他,就算她想他死,他也甘愿,这一个多月,他太难受了,他不知道等拿回了三块神龛之后,还有什么力量能支撑他走下余下的人生。 可是成依依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第六十章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没看到人影,成依依和陈昊唯都有点急了。 “不会走错了吧!”陈昊唯看前大片光秃秃的树枝说。 “不会。”姚安生镇定自若。 “那怎么还没看到他们,本来我想用蛊追踪,你干嘛阻止我。”成依依恨恨的瞪了姚安生一眼。 “邓权实力太强,用任何法术都有可能爆露我们自己。”姚安生答。 无心听他们这么说,轻笑了一下。 一直朝西南方向走,总算在半小时后发现了他们在一处山壁前,山壁全是花钢岩石。长宽都超过了十米,之前姚安生他们也来过里,但是抚寓山这样的石峭很多,比这大的就更多了。在离他们五十米的距离,他们躲在一处山凹里,屏住气息。 刚躲没二分钟无心直接站起来了说:“不用躲了,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这不可能啊。”陈昊唯不可置信。 “人外有人。”无心说完,直接朝前面的大部队走去。 姚安生他们看无心走去了,必定是暴露无疑也只有跟着前去了。 几人出现在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进入了备战状态,除了文云山和姜家家主。 “你们来了。”文云山一点也不意外的和四人打着招呼。 “你拿了我们的东西,我们肯定要来。”姚安生很意外,文云山居然不惊讶,他本以为无心说的那个人外有人是邓权,没想到… “结界是你们师祖设下的,我把他解开不为过,我没让你们亲自解,已经算仁义了。” “你有为人道,有逆天道,现在还大言不惭。”无心蹲在下面的时候,就知道了这里有个高人,这个人就是文云山。 “无心道长你和我都是同一类人,你别忘了当初你在大愚山干事,不也是把一个已死之人,活活的留在了这世上吗。”文云山讥讽了回来。 “我做的事,我愿意承担后果,你能承担吗?” “能,比你更重的都能。” 无心怎么也想不到文云山会这么回答,高看了他几分。 所以有人都傻眼了,他们到底在聊什么,文云山对邓权说了句:“干好你该做的事,这里你不用管。” 一群人听文云山这么说看了一眼邓权,邓权意示他们继续。 文云低声对姜家家主说:“少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姜家家主点了点头。 陈昊唯向姜家家主喊了一句:“姜仪,你就是李南知吧!” 姜仪根本没看他们对文远山说:“这些人如果要倒乱处理掉他们。”话刚说完,完整的石壁裂开了一条大缝。 整块山壁变了二扇石门,缓缓打开,这太神奇了,所有人眼里都发出了精光和不可思议。 洞里隐隐有光亮传出来,千年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照明? 所有人都跟前姜仪和文云山涌进了山洞中,刚才明显看到文云山眼中有了杀气,看到山门打开,居然放弃了。 姚安生他们也跟着进去,要打就打,三块神龛拿定了。 一到山洞里石门居然缓缓关上了,除了姚安生三人,姜仪和文远山,众人进离二难,但见姜家人不敢动,其它人也硬着头皮定在了原处。 既留之则安之,姚安生打量着这个山洞,能见的空矿地方也有二个足球场那么大。 抬头看上洞顶是数十颗夜明珠,按北斗七星之位挂在顶上,如浩瀚星空,只是远比星光敞亮。 最右端是数不尽的抬阶,蜿蜒曲折的向下环伸。 文云山用轻蔑的眼光看向姚安生他们:“在没结束前,如果敢有任何动作,我保证你们就此烟消云散。” “在没看到三块神龛之前我们不会动手,再说文先先这么历害我们想动手也动不了”姚安生自嘲了一下,顺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走了几百阶抬阶终于到了地底,本以为会十分阴寒,没想到如沐春风,全身暖洋洋的,地下什么都没有一只一樽玉棺。 玉棺被一些紫色的树藤缠绕着,这些树藤好像从玉棺上长出来的一样,成依依看到玉棺双眼发亮,脚步不自觉的向玉棺走去,姚安生看成依依不对想去拉她,成依依眼露凶光,用一把小刀在姚安生手上划了一刀说,谁都不能阻挡我。 无心拉住了姚安生说,别盯着玉棺看,姚安生刚想问为什么,只见除了他们三人和文云山三人其它人都不自觉的走向玉棺走去,身体僵硬,表情痴迷。 “这是怎么回事,”姚安生问。 “玉棺能迷人心智,你最想要什么,那里就会出现什么。” “那依依想要什么,她会不会有危.....。” 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在玉棺前撕杀了起来,招招阴狠,成依依召出他的小天和一个一身白衣十分强壮的男子打了起来,小天变成一只巨蟒,但那白十男子根本不畏,拿着一个道鞭狠狠的抽着小天,小天已经皮开肉绽了,成依依根本不顾小天死活。 “这不对!依依不会不管小天的。”姚安生说完加入了战斗。 以气为剑,一刀劈在男衣男子身上,男子一吃痛,肩胛骨喷出鲜血来,连退几步,结果直接退到了木匠的斧刀上了结了自己。 姚安生一掌打晕了小天,拉着成依依退出了战斗。 “你想死吗?”姚安生着急地说。 “玉棺上有花,你帮我去摘。”成依依眼睛一直没离开玉棺。 “什么花,只有几根紫色的树藤,” 姚安生扳过成依依的脑袋“别看了,那个玉棺不寻常。” “红色的,我一定要拿到它。” 姚安生再一看紫色的树藤上面真的长满了红色的花朵:“好我帮你去摘,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摘它。” “救人,我阿爸,长老他们。” “他们怎么了。” “睡了,睡了十五年了,只有尸棺花才能让他们清醒。”成依依急忙的催促着姚安生。 “这就是你骗我的原因。” “是的,这太危险了,我不能告诉你真相,但是我要救长老他们。”成依依说这话都带上了哭腔。 姚安生拉着成依依走到无心面前骂了一句:“你这个蠢女人。” 安生对无心说:“看好她,我去帮她摘。” “等等,幻觉,没有花。”无心一句话想点醒二人。 “不可能的,我在古书上查过,明明有的,我也看到了,安生你也看到了是吗。” 安生再看看玉棺明明有花说:“对我看到了。” “就算有也不是长在这里,尸棺花长在大片棺木的地方,这里只有这一樽是不可能长出尸棺花的,这樽玉棺会蛊惑人心,你想着什么就能看到什么,安生,你刚进来时看见花了吗?” 姚安生这才清醒过来,他确实是听成依依说了尸棺花才看的花。 “我不管,明明有的,你们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成依依想跑过去,被无心一张符贴住,定在那里。 文云山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们几人,姚安生看到文云山的脸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文云山向他指了指玉棺那里只。 九个人只剩二个人在做最后的撕杀了,最后鲁门的人用斧头劈开了另一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东西令他们这么疯狂,姚安生在心里想。 只见那个鲁门的精壮大叔一欣喜痴迷的走到玉棺前,抱住一根树藤说,“找到了找到了.....” 结果瞬间所有的树藤缠了上去,慢慢的把他拖进了玉棺,血水,以急剧的喷射状,布满了整个玉棺,把青白的玉棺染成了红色。 鲁门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死在了那里。 文云山速度走到玉棺前的正东位,拿出那把银锁,分成二块,放在一个古兽图腾的二只眼睛上面。 玉棺缓缓升起。 第六十一章 文云山围着玉棺在走位,当姚安生三人 看到文云山拿出三块神龛时,直接扑了上去,邓权挡了上来,战斗一触即发,几人扭打了起来。 只见文云山最先走到正西位-兑宫,放了一块束鬼龛,走到正南位-离宫,放了一块风水龛,走到正北位-坎宫,放了一块神相坎,瞬间烟黑的气息有垄罩了整个地下,文云山喊了一句:“少主速度。” 姜仪用稳健疾速的步子迈到玉棺下,进了地下二层。 姚安生陈昊唯,无心也跟了上去,但是文云山把他们挡住了。 玉棺缓缓落下封死了入口,大家这才发现烟黑是从玉棺里冒出来的,地面慢慢的变得寒冷,烟黑的空气开始聚成一个一个的人形,这他妈是什么啊,陈昊唯心里暗暗叫道。 “这些是魔,初级魔,杀伤力不大。”无心看到这些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基本就确定了。 “魔!” “没错!就是魔!”文云山补了一句。 成依依气得不得了,还好身子能动了,尸棺花根本没有,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骗她:“文爷爷,你不仅骗了我,你连我二叔都骗吗?” “走到这一步了告诉你也无碍,尸棺花在下面,但是你永远也别想下去,等少主出来,这里将会崩塌。” “你活得够久了!”无心对着文云山说道,现在他确定了这个肯定是文力,一个从来没进过扶寓山的人,一到地下,根本不用寻找就能知道每个机关的方位,只有一个解释,扶寓山的这个山洞本就是他造的,只是外面被封印了,他只能找能解除封印的几个人,而那九个人就是关建,正好应正了,八封九宫,二十八家是个幌子,那九个人才是关键,而且文云山用的所有的招式都是古术。 “好眼力,但是你们没有机会再走出去了,邓权,放出姚承恩。”文云山这句话是直接承认了。 邓权一听姚承恩几个字,脸瞬间变得苍白:“文,文先生,姚承恩已经消陨了。” “怎么会!” “当初安迟把三块神龛给我时,我留了一线魔气在安迟身上,想再次控制他,没想到安迟反而吞噬了姚承恩。” 邓权也是一个法术高强之人,面对文云山说话居然战战兢兢的。 “办事不力,自作主张,回去再罚你,我们先把他们解决掉。” 人魔交替,鬼哭魔嚎,几人都用了尽全身法力开始斗了起来。 陈昊唯只追着邓权打,他很奇怪为什么邓权不放出那些恶鬼,他不知道的是,邓权根本不敢放,任何一只恶鬼放出来都会被魔化,会变成自己最大的敌人。 但是邓权不是吃素的,虽被几束道气所伤 ,但是陈昊唯也伤得不轻,手臂,前胸都流出了血。 看陈昊唯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邓权一把飞刀带着道气直抵陈昊唯的喉间,陈昊唯把头一偏,飞刀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好险!差点就要了命。 姚安生他们三个斗文力也是吃力的,文力很简单基本上不动,摇晃着手上的道铃,每发出一道响声,就像一把剑一样直击他们三人,他们只有闪躲的份,根本无还手之力。 陈昊唯被邓权一掌打趴下,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碎了,血狂吐不已,想站起来再也没有力气了,他看向姚安生三人,发现情况也不容乐关,虽然不像自己这么惨,但也仅能招架。 邓权一脚踩在,陈昊唯脸上说:“送你去见你父亲吧,他能保你一命能保你第二命吗?” 说完向他脖子踩去。 陈昊唯看着他笑了:“我他妈,做鬼也…” 只听一声闷响邓权飞了出去,陈昊唯都惊住了,难道白清在我身上设了什么结界,可是这结界也太坑人了,早不显灵,自己还剩半条命才出来。 事实并非如此,安迟扶起了他。 “你…”陈昊唯很艰难的发出了一个你字,又狂吐一大口血。 安迟说:“别说话,去墙角休息,你的仇,我帮你报。” 陈昊唯眼眶有点湿润了,他吞噬了一只魔,那他现在是什么,他的手那么冰冷,难怪自从落缘村一别,再见他时他全身就像隔了一层雾。 此时的安迟遇到魔界大门打开,全身的烟气爆涨,浮在半空中,瞬间顠到邓权身边,一手捏断了邓权的脖子。 邓权在死前只发也了低沉的:“呃” 安迟把邓权杀了之后来到陈昊唯身边说了句:“我们走。” “不行,安生他们快不行了。” 放眼望去,安生伤得最重,成依依挂了几道彩,只有无心还没事,文云山道铃每发一招,虚气对着姚安生和无心,实力全对着成依依,他想一个一个解决,只是姚安生帮成依依挡了大半。 安生和无心退到了一起问:“文云山是什么路子,这么野。” “他根本不是文云山,他就是文力。” “这?他和李南知一样附身在别人身上。” “他更可恨,附身在自己后代身上。”无心答。 只听成依依啊的一声,直接摔在墙角晕了过去。 “他们的死活于我无关。”安迟说。 “但和我有关,我一定要救他。”他推开安迟,拖着受伤的腿向姚安生走去。 文云山站在一堆魔中间,这些魔最开始是向他攻击的,自从他用了道铃魔就像失明了一样,完全看不见他,只伤姚安生他们,真是腹背受敌。 地下传来了一阵晃动,文云山脸上露出了喜色。 姚安生几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心说在姚安生耳边说:“布归咎。” “归咎!“这个阵要用人的三魂布,也就是说成功了,三魂有可能归位,也有可能就此消散,这是伊真人自创最历害的阵法,不管你是任方高人,此阵一成必死无疑。 “赌一把。” 陈昊唯走到他们面前说:“归咎要十魂才能成功,加上我,这成功率要高很多。” 三个人的三魂慢慢出窍,很奇怪,一直打在他们身上的道剑,在他们出窍之时,就像打在无形的墙上。 三个人现在才明白了此阵的霸道之处,居然还护体。 三个身上布满伤口的人此时都像一座石雕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 一道金色的光把文云山罩住了,文云山放弃了抵抗:”你们落缘村的人真是有血性,当初围剿姚凛能用灵魂阵,现在对会我用归咎,可惜啊,你们运气没你们祖先好,他们都有了后辈,而你们只能陪葬了,归咎一旦启动,你们真以为还能回到本体吗?对别人或许有用,但是对我文力,你们也只能一起死,就算是死,我也满足了,少主已经复活了哈哈哈哈哈……” 九道魂体在金色的光中越缩越小,死死的缠在了文力身上,文力的三魂七魄一体一体的从体内飞出消散,最后一魄消散时,他们的魂也向玉棺飞去,大批的魔也向玉棺进入。 全书完 姚安生他们是被几声轰响震醒的,他一起身发现一片绿色,已经在扶寓山上了,成依依无心,陈昊唯都躺在了旁边。 轰隆又是二声,无心和陈昊唯同时被震醒,成依依还是没有睁开眼。 姚安生爬到她身边,抱起她:“依依,依依。” 无心探了一下依依的脉搏对姚安生说:“用醒神决,护住她。马上送医院。” 姚安生抱着成依依疯狂的往山下冲去,渐渐他感觉到手上传来了黏糊糊的感觉,他把手扬了一下,看见满手的鲜血,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 他脱下一件衣服,盖在了她身上。 120来到山脚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这是他们最快的速度,看着成依依发白的脸,姚安生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为什么不信她,让她来冒这个险。 无心累极了,在车上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精神。 陈昊唯摸着兜里里三块神龛记忆回到了二个小时前。 在文力死时,玉棺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他把所以能吸进去的魂体都吸了进去,眼看他们三个的魂魄也要被吸进去时,安迟出手了,他挡住了玉棺,他对陈昊唯说:“好好活着。” 此时的安迟全身,一身黑气,黑色的眼,黑色的脸。 玉棺一直用力的吸着安迟的身体。 陈昊唯心痛难耐问“你成魔了!” “是。” “进去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去魔界。”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不能看着你死,就像当初你没有看着我死一样,希望你不要怪我。” “有用吗?就算你进去了,我们的身体还是在这里。没用的,能活一个是一个。” “你们的身体我已经带出去了。”安迟答。 陈昊唯低下头看他们的身体,已经没有在地下了。 “你可以走的。” “我不想走了,地狱的路比较平坦,从小就为我铺好了,我本以为遇见了就能好好生活,从此努力做个好人,可是阳关大道离我太远了,一步错,步步错,你能原谅我吗?” “能,我们都一起活着走出去。” “晚了。” 在安迟要消失的时候,陈昊唯想努力抓住他,可是没有办法,安迟一股魔气把他们推出了山洞。 陈昊唯眼中满是泪,对安迟喊道:“我在人间等你。出来再做好兄弟。” “我记住了,你终于为我哭了。” “昊唯昊唯,”无心叫醒睡梦中的陈昊唯 。 一看已经到医院了,担架直接对接了成依依,姚安生想跟上去,结果被医挡住了:“病人现在情况不乐观,在车上我们做了简单的检查,我说你们几个驴友,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她到底怎么了。”姚安生自责的问医生。 医生想了一下说“下体流血,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我们没办法在没检查之前给你任何结果。” “我不要任何结果,只要她活着。” “请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 在手术室门口陈昊唯和无心拉住了姚安生:“别急别急你这样一医闹,使不上全力害的只能是依依。” 姚安生跪在了手术室外,恨自已恨得要死。 手术室的门在二个小时后推开了姚安生看见推床上的成依依连忙问:“医生怎么了。” “没有大碍,左手骨折,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姚安生抓住医生的衣领说:”什么叫孩子没了,你说。“ 医生看见这样的家属就恨得要命:“大声的喊到保安保安。 无心赶紧拉住姚安生:“别闹了,你想不想看成依依,被保安扔出去,她出院前你都别想看他一眼。” 姚安生放开医生马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冲动了,谢谢你。” 保安冲过来问:“李医生怎么回事。” “没事了,刚才家属情绪比较激动。”看到这医生也基本知道床上躺着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了。 说完转头向姚安生说:“明知道怀孕了,还去爬上,这是多么危险的,你们年轻人真不把身体当回事,又遇上山体坍塌,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你们的命,这种野山还是少爬的好。” “是是是我们错了。”陈昊唯虚心接受着医生的批评。 病床边姚安生抚摸着成依依的脸,曾经这张脸天不怕地不怕妩媚又娇俏,现在紧锁眉头写满了心事,而自己是罪魁祸首。 陈昊唯出门后把门拉上对无心说,我们先去回酒店处理一下身上吧。 无心拉住他:“你的伤!” “好像没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昊唯答,其实他心里明白,只能是安迟,但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 到酒店换好衣服后,陈昊唯整理了一下行李对无心说:“我们去吃东西吧。” “好。”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无心知道陈昊唯要离开了。 他们来到了二楼中餐厅,结果关门了,服务员说三楼西餐还开着。 一人点了一份牛排,吃好后无心说:“服务员再来一份打包。” 陈昊唯拉住他说:“不用了,他吃不下的。” 无心送他到门口问:“你去哪?” “不知道,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那再见。” “先不再见。”陈昊唯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三块神龛:“这个给你。” “怎么会在你身上?” “是安迟,他怎么拿走的,怎么还回来了。” “所以...” “没错,我们也是他救的,他觉得欠你,他本可以不入魔界的,所以……” “所以都了了是吗?” “不然呢?” “对了了。”无心低着嗓音说道。 “你拿回三块神龛还打算再封印落缘村吗?”;陈昊唯问。 “看村民意见。”一场大的浩劫让无心懂得了变通,无心始终记得文力说的他们是一路人,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想救的人可以不择手段,一句话把他点醒了,自己太偏执了,也是自己的偏执让婵儿遭受了安迟的报复。 所以姜仪到底是出来了,还是埋在了地底下,都不重要了。 很多年以后无心变成了华国第一道士时,人人称赞他是个温情的人,好像那些年那个叫铁面毒手的人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无心总是回想起年少时那种以信仰筑梦的自己,其实不曾改变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那再见了。”陈昊唯留了个背影给他,消失在漫漫黑夜里。 成依依是零晨醒的,她睁开眼看到姚安生时,眼里瞬间滑出了泪水。 姚安生亲吻着她的手说:“你终于醒了。” “我宁愿醒不过来。”尸棺花没找到,孩子也没了,爱情也没了,她所有的坚持到头到是一场空。 “对不起。”安生说。 “你走吧。” “依依...” “走!” 看着成依依的情绪如此激动,姚安生喃喃的说了句:“我走,你养好身体。” 走出病房外,无心站在外面,递给他一份肉夹馍。 姚安生接了过来并不想吃说了句:“谢谢。” “不要太为难自己。”无心安慰着。 “我就是什么都要弄个明白才搞成今天这个局面。”姚安生答。 两人靠在走廊外相对无言。 天慢慢的亮出了白边,姚安生撞了一下无心的肩膀说:“酒店我包里有我房钥匙,在床头柜里有那本书,你拿走。” “你...放弃了。” “从来没喜欢过,以前是责任,我以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觉得安迟比我更合适,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已是不可能了。” 见无心没答应,他补了句:“如果我回去,它还在,我就把他烧了。” 无心笑了笑说:“好,我先帮你保存。” “你去接婵儿吧!这里有我就成了。”姣安生下了逐客令。 “有事情要和你说。”无心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他。 “什么事。”姚安生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她只想成依依能快点好起来。 “是安迟救了我们。”无心答。 “安迟,他人呢?”姚安生一心挂在成依依身上,他都没想过,他们怎么会在扶寓山上醒来,原来是他。 “封印在了魔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无心这么说,姚安生开始讽刺起这个世界来:“什么一运二命三风水,什么都撑握在自己手中,一个似有似无的千年诅咒把把安迟搞到这般田地。” “也许吧生命的神奇之处就是就是充满了变数。” “走吧,再见。”姚安生觉得这时候特别的疲惫。 “再见。” 一个月后,在医生的几经催促下姚安生给成依依办了出院手术,这一个月他只敢躲在门外看她,给她请了一个护工。 护工是一个五十几岁的阿姨,瘦瘦小小的,她把东西收好后说:“依依东西收好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我看安生这孩子不错,错过了不一定会有更好的,俩夫妻还有各种矛盾呢,更何况恋人。” “知道了,你先走吧。”依依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向护工道别。 护工走后,成依依对着门口说了句:“进来吧!” 姚安生听到这句话又喜又惊又忐忑,推门走了进去,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成依依指了一下凳子说:坐。 姚安生坐下想抓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她看向姚安生平静的说:“曾经我以为你懂我,我发现我错了,你要是真的懂我,在我嘴不绕人,不肯低头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懂,我什么都懂,我只是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帮不到你,该死的自尊心只能自己骗自己你是不爱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成依依把所有的屈辱都吼了出来。 “别哭,当时我是真以为你要杀了我,以为你一直在利用我,我好怕你从此会放开我,我当时想的是就算你要放开我,也不能忘记我,不管用什么方式,我承认我算不上一个好人,我内心也有最阴暗和龌龊的想法。”姚安生看到成依依这样心都碎了。 “如果是我,不管你做什么,我首先会相信你,而不是否定自己,所以我们有多不合适。” “你不能这么判我死刑。” “是你自己判的。” “我不是你,但是我答应你,以后我会以最好的我 ,来好好爱你。” “那现在这个不太好的你能先离开吗?” “你要赶我走吗?” “我没法面对所有发生的事。” “让我送你去机场。” 姚安生站在机场外,每一架起飞的飞机他都觉得是成依依的,一直站到了天黑,他不能失去他,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成依依坐在飞机上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不爱了,只是不能接爱现在的局面。 她知道每个人内心都有黑暗面,哪怕不说出口,不知之人,在心里在脑里在梦里,就是存在的,姚安生比她勇敢。 姚安生在回金陵的飞机上回想起自从入了风水门,遇到了奇奇怪怪的事,并没有把自己变得更强大,而是把自己变得更怪异。 再见我的那段传人生涯。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