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花间逍遥游》 序章 南肃宗三十五年,突厥新王乌布苏拜天师道张奇为国师,突木格任大统领,举全国之兵大举进犯南国。 南肃宗赵葛软弱无能,沉迷酒色,唯亲是用,导致民不聊生,国力日下,闻此噩耗,急忙开庭问策,然南国自太祖建国以后,未经大战,满朝竟无可用人,遂拜皇后之弟杜鸿博为大元帅,丞相王湛为军师,领兵北上抗敌。 两军对峙月余,一日突厥大统领突木格亲率狼骑二十万攻打南国咽喉——洛城,使计诈败,杜鸿博不知有诈,不听军师之言,倾城之兵追出城外。 突木格见南朝军队已出,回头便战,南国大败,杜鸿博等仓皇逃命,被突厥连下三十城。适闻突厥王庭有变,故乌布苏急令突木格回庭勤王,南朝才得以踹息。 杜鸿博回朝,把兵败之责,全归于王湛之身。王湛百口难辩,连夜逃出京城,不知所向。南肃宗听闻已丢三十城,急火攻心,不久便一命呜呼,皇后无子,惠妃之子以八岁之龄继承皇位… 第一章悲催人生 “走水拉,快救火……” “奉令,花家一个不留,杀……” “啊……” 华阳城中一个富有人家庭院忽起大火,紧接着一群手持利刃的黑人蒙面人闯入其中,瞧其身手都是个中好手。一夜之间花家满门遭灭,只是在黑暗之中三个人影在夜色的掩护下仓皇逃向树林,而后消失不见。 …… “好了,我们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想来追兵应该被我们甩掉了。”说话的是一个管家模样面带焦色老年人,把怀里抱着的少年放到了地上。 “少爷,少爷,你醒醒,少爷……”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焦急的摇晃着一个少年,此少年大约十岁,着一身华丽的服饰,看样子应该出自于一个富有家庭。 此三人正是花家逃出的三人,而地上那华服少年正是花家独子——花无忧。 此时三人均是面色漆黑,气喘吁吁,从花家逃出之后就在林子里一路猛串不敢有片刻停留,直至天空烈日炎炎,常管家看小女孩实在跑不动了,而且相对安全才停下修整。 “蝉儿,你在此地照看好少爷,我去周围看看能否找到水源。”管家向少女嘱咐道。 “嗯,好的,常管家,我会照看好少爷的,你快去快回吧。”少女气喘吁吁地回应道。 常管家说完就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刚走不久,地上的少年就有反应。 “唔……头好痛。”花无忧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张黑脸在眼前晃悠。 “我去,我这是死了么,你是马面还是牛头?” “啊,少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只见少女喜极而泣,一下扑在了少年身上。 “这什么鬼,怎么是萝莉音,难道这尼玛还有女版马面?”少年边自言自语,边坐起了身子,晃了晃头,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里,然后视线定格在前面这个“女版马面”上,这时才看清,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由于面容漆黑,暂时看不清楚长相,但是看着这高挑的个子,想来丑应该也丑不到哪里去。 此时丫头脸上两只眼睛都挂着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看得出即焦急,又高兴。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又看了一圈四周之后,捂住脑袋摇了两下,头还是晕乎乎的。 “少爷,我们在华阳城外的华阳山里啊,花家只剩我们了,刚刚常管家出去找水了,老爷和夫人都,都……”丫头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等等,什么老爷夫人,什么华阳城,我去,这什么跟什么啊?我他妈不是在网吧上网吗?”少年也不顾脑袋的疼痛,大叫一声一下跳了起来。这不跳不要紧,一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的身子怎么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了。 原来此花无忧非彼花无忧,原来的花无忧是二十一世纪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眼看就要毕业,找个好工作,然后迎娶一个白富美,再走向人生的巅峰,但是很不幸,在网吧上网的时候网吧突然失火,这年仅二十二岁的大好青年,伴随着那场大火一起消失在了那个世界上。 “穿…穿越啦?”少年结结巴巴的嘟囔着。 “什么穿越,少爷你在说什么?”丫头也止住了哭声,很奇怪的盯着这个少年。 “啊……”突然少年又抱住自己的脑袋跪在了地上,然后满地乱滚,显然是极度的痛苦。 “少爷……”丫头看着地上的少爷手足无措,但是又不敢轻易的去碰他,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看着。 此时少年脑袋里面一幕幕画面像快进的电视剧一样,急速的融入进去,外表看上去只是少年在地上打滚,但是头脑里面却是两个记忆在融合。 大约过了半刻钟,少年停止了滚动,大口的喘着粗气。脑袋里原来那花无忧的记忆算是融合了过来,这小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世界的花家惨遭灭门,只有一个老仆常管家凭着一身武艺带着他和贴身侍女蝉儿冲了出来。 “少爷,你没事吧。”蝉儿看花无忧终于稳定下来了,急忙跑过来。 “别动,让我缕缕。”花无忧止住婵儿。 他现在心里确实挺乱,背靠一颗树坐在那里,其实花家别灭什么的,关他屁事,但是不知怎么的,也行是原来的小子怨念太重,满脑子的都是复仇。强行的把自己的哀伤情绪加进了花无忧脑海了。花无忧也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受到过父母的疼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还是个大户人家,还没开始享受就别灭了。真衰! 脑海里记忆慢慢融合完,最后另外一个灵魂消失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帮我报仇”。 哎,既来之则安之,谁让我欠你的,你的仇我帮你接着,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想通这一切,花无忧这才好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此时正值晌午,周围的树上偶尔有鸟叫,一个脸色漆黑双眼挂泪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边生打量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望着对方。 “少…少爷?” “啊,哦,我没事!” “少爷,你…你还好吧,你的头?”少女很是奇怪照常理来说一个十岁的孩子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不是应该哭闹不止么。难道说被黑衣人打傻了? “我…没事啊,哦…”但是说着这话的时候,突然想到,对啊,家族被灭门,装都要装得难受才对啊。 “呜……爹,娘,孩儿一定为你们报仇!”花无忧努力的挤出了眼泪,还好这副身躯是个小孩,泪腺比较发达,眼泪说来就来,边哭还边用余光看了看婵儿。 婵儿瞧见花无忧哭得如此厉害,也就不疑有他了,跑过去跪坐在花无忧身边。然后抱着花无忧的手臂,哭得比他还厉害。 于是一个滑稽的画面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枕着一个比她还小的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连林子的鸟都被这哭声震动了。 开始花无忧还没觉得啥,但是随着婵儿身子的抖动,手臂上的触感也明显增强,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脸上。也怪花无忧前世没有好的家底,在孤儿院长大,长得还不咋地,从小就在嘲讽声中长大,到了大学也没有交上个女朋友,直到火烧到他身上的时候,心里唯一的遗憾居然是——为什么我还是处男。 这货在偷偷的吃着豆腐,暗爽着,想着既然穿越到古代,怎么着都得当个纨绔子弟什么的,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在逃命。 第二章斩草除根 “少爷,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天佑我花家。”正当花无忧脑海里面YY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只见一个五十岁的老人,手里捧着不知哪里捡来得一张大树叶,里面装着清水,激动的往这边跑来。 老人脸上也挂着高兴的眼泪,疾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花无忧。花无忧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阳痿。 “你是?常…管家,你想勒死我不成?”花无忧一张小脸涨红,随时都有可能背气的样子。 “哦,哦,老奴失态了。”常管家急忙放开花无忧,“老奴是高兴啊,看到少爷无事,也算是没有辜负老爷和夫人所托。” …… 随即又是一长串的碎碎念,正当花无忧在忍受着老人家的叨念时,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在他们的不远处响了起来“他们应该还没跑远,给我搜,绝对不能放跑了那小兔崽子。” “不好,是追兵来了,少爷,婵儿,快跟我走”常管家一手抄起花无忧,一手拉着婵儿就开始跑。 没等他们跑多远,后面的追兵就到了他们刚刚休息的地方,领头人看着地上的有明显休息过的痕迹,逃跑的方向两旁的树枝有明显的新折痕“他们往这个方向跑了,追。” 常管家带着两个拖油瓶明显的跑过不后面的追兵,花无忧着急啊,这穿越了还没开始自己的纨绔梦就又要挂了,这不摆明了在玩他么。 “常管家,你这样跑怕是跑不掉的,你看婵儿快跑不动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婵儿,花无忧担忧的说道。 常管家到是无所谓,估计有传说中的内力,看着五十多岁的人跑起来不比壮年男子跑得慢,常管家看了看旁边的婵儿,这么下去确实也不是办法,昨晚他们能跑是因为有夜色掩护,追兵不好辨别方向,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逃跑的痕迹一目了然。 常管家向四周看了一下,旁边有一藤蔓,走近一看,面色一喜,原来那藤蔓遮住的有一个小坑,他们三个人要是不动趴在那里刚刚好能遮掩住身形。于是急忙带着两孩子跳了进去。用藤蔓遮住两小孩后,又准备往前跑。 “常管家,你上哪里去?”花无忧看着又要跑出去的老人问道。 “少爷勿虑,老奴去前面制造逃跑的痕迹,想来他们也是一路追寻我们留下的痕迹才能追上我们,我再往前面走一段,然后再折返回来,少爷,你们在这里千万躲好,别出声,老奴去去就来。”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藤蔓,看上去没有破绽之后常管家就飞奔了出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正当花无忧和婵儿担忧着急的时候,常管家一个闪身就到了他们面前,然后慢慢的躲了下去。 花无忧刚想说话,常管家就制止了他“嘘声,他们来了。” 只见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飞奔而来,看他们走路都不带喘大气的样子,明显的高手,看来,这伙黑衣人也是知晓还有一个常管家,所以派出的追兵都是精兵强将。 领头人跑到常管家他们刚刚所站的位置时,右手举起来,握了一下拳头,黑衣人全体都停了下来,领头人四周望了望,在常管家他们藏身的方向顿了一下,常管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个孩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常管家的手慢慢往腰带上摸了去,这是花无忧才看清楚原来常管家的腰带其实是一柄软剑。 但领头人视线也就顿了一下就离开了,看到前面的新痕迹,领头人面色一喜手一招,然后就率先追了出去。 看着黑衣人渐渐跑远,常管家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两个小孩也随之瘫坐在地上,花无忧也是第一次亲生经历了命悬一线。作为一个现代人,原来只是在电视里面见识过这个场面,现在真正轮到自己亲身感受的时候,那种被追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体现得淋漓尽致。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常管家感觉到黑衣人已经追出去很远了,才小心翼翼的从坑里面往外探了探头,四周一望,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影。 而后慢慢爬出去确定黑衣人走远了,回头叫道:“少爷,你们出来吧,安全了。” “哦?是吗?我到要看看有多安全?”常管家的话没说完,只见领头人就带着十多个手下原路返回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花家三人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常管家做为唯一战斗力,瞬间就把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舞了一个剑花,然后紧紧的握在手里面,死死的盯着面前这群人。 “少爷,快上来,到我身后。”,常管家边说边用身子挡住黑衣人,花无忧毕竟有二十多岁的心智,在开始的害怕之后,慢慢的恢复了冷静,不能一直腿软等死。于是拉起一旁瑟瑟发抖的婵儿,跑到了常管家身后。 “哼!”领头人冷冷一笑,看着这三个让他们追了一夜而且还差点跟丢了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自己多了一个心眼,今天说不定还真让这几个人跑掉了。 “继续跑啊,我看你们还能蹦跶多久,妈的,害得哥几个追了一夜。”黑衣人气冲冲的对三人咆哮道。 “敢问阁下受何人指使,为何要与我花家为敌,今日若能放我等一条生路,我常戾日后必有重报。”虽说紧张,但是常管家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这几句场面话是不可能说动这群人,这群人明摆着是要将他们灭口而来,同时用空余的一只手在背后摆了摆。 花无忧见状,拉着蝉儿慢慢的往旁边移动,常管家也跟着慢慢的移动着,但是眼睛盯着这群黑衣人一刻也不敢放松。 “别白费力气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们的命都得留下,想知道我等是谁,那就得下去问阎王爷,上…” 领头人说完,其他十余个黑衣人就封锁了三人的退路,然后成一个圆圈把三人包围了起来,而后话不多说,立马提刀就往三人身上砍来,首当其冲肯定是两个毫无战斗力的小孩子。 第三章逃命要紧 常管家当然不可能看着敌人就此近身,脚步轻移就到了两孩子身后,然后软剑立马发动,把砍下来的两柄钢刀给格挡开来,而后顺势横着扫了出去,其中一人,躲闪不及,胸痛上立马就出现了一条血痕,然后直直的倒了下去。另外一人则被常管家一脚踢了出去。 这还是花无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杀人,或者说是第一次看到真人见血,和电视里面那种手起刀落的场面好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现在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已经让他忘记了恶心的感觉。 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一个黑衣人的倒下,对常管家,对那群黑一人好像都没有特别的感觉,剩下的黑衣人依然对他们的攻势不减,只见又是三柄钢刀冲着常管家的背后落下来下,常管家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反手把剑背在身后,哗啦一下,破解了三人的攻势。然后又是转身一个横扫,这三人学聪明了立马跳出了战斗圈。 场面就在刀光剑影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对峙,黑衣人包围他们慢慢移动,伺机寻找破绽,常管家则是软剑横在胸前,左右戒备着。 “杀…”随着黑衣首领一声低吼,所有的黑衣人又一拥而上,常管家自是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只见他脚下像生了风一样,瞬间移动到两小孩身后,一剑斩下,把挡在退路上的两个黑衣人逼退。 “跑!”常管家红着双眼对两小孩吼道,花无忧自然懂常管家的意思,看着包围圈的出现了破绽,立马拉起蝉儿就跑,常管家逼退两人后立刻转身和一群人混战起来。 只见常管家在一群人的围攻下,左冲右挡,虽说吃力,但还能勉强应付得来,且战且退,黑衣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要杀的正主是那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小男孩,所以有两人跳出战斗圈,去追跑掉的花无忧两人。 常管家也发现了这一点,想撤出战斗去往孩子那边,但是余下的黑衣人怎会给他机会,所以纠缠得更紧了。眼看两个黑衣人就要追上两小孩了,常管家两眼发红,一声怒吼,反手一剑就刺倒了身后之人,随着那人倒下,包围圈出现空挡,常管家抓住时机立刻往两个小孩的方向跑去,但是跑的时候自己身上也挨了两刀。 但对于现在的常管家来说这已经不是事了,奔跑的同时在自己身上点了一下穴道,血算是暂时止住了。 常管家把轻功提升到了极致,终于是在两个黑衣人追上小孩之前把他们劫住了,然后便和两人又战成了一团,两个黑衣人武功明显没有常管家高,所以在后面的黑衣人没赶来之前,已经被常管家斩于剑下。 随着两个黑衣人倒下,常管家立马把剑别回腰间,然后双手一手抱着一个小孩往丛林深处跑去。 假如没有两个小孩拖累,凭常管家的轻功,这群黑衣人想追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有两个小屁孩的的拖累,自己身上又有刀伤,这么此消彼长下来,黑衣人和常管家他们的距离就在奔跑中无限的接近。 也许是老天爷要与花无忧把玩笑开到底,在快速奔跑了一个时辰之后,一个悬崖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后面的黑衣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一愣神之间又将三人包围了起来。 一停下来花无忧才感觉到身上湿湿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常管家的身上有两处深可见骨的刀伤,血液正慢慢的从伤口里面流出来,把他和婵儿的衣服打湿了。再看常管家喘着粗气,面色苍白。 现在他们的情况简直是糟糕到了极致,不说被追了半天一夜,就是这期间颗粒未进也够他们受的。 但是黑衣人没给他们机会,慢慢的往前移动,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是无用,常管家把两个孩子放下护在身后,拔出软剑,这时黑衣人的刀也到了他们跟前。又是一阵乱斗,好在后面是悬崖,无人可从背后偷袭。 到了绝路,常管家的剑也是挥舞到了极致,所以只见黑衣人一个一个倒下,但是他身上的伤也是一处接着一处的增加。两个小孩也紧张的抱在一起看着一群人打斗。 你来我往之间,突然战场就停了下来,只见常管家,口吐鲜血,大吼一声,用尽毕生力气,拨开了面前的钢刀,一招横扫,把所有的黑衣人逼退,领头的黑衣人手一摆停止了攻击,这管家已是强弩之末,不必再做无谓的牺牲。 这边常管家慢慢的跪了下来,又吐了几口鲜血,然后艰难的转过头,看着花无忧说道:“少爷,请恕老奴无法再继续保护你了。”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封密封好的书信。 “这是老爷在老奴临走之前要老奴交与少爷的书信…”话未说完,手里的书信还没交到花无忧手上,就捶了下去。 “常管家,常管家,你醒醒,你别死啊…”两个小孩立马抱住了常管家的身体不住的摇晃,但是无论如何都再也没能把常管家叫起来。 “嘿嘿,老杂毛,不是挺能打的吗,起来啊。呸,折了老子这么多兄弟。”领头的黑衣人嚣张的对着常管家的尸体说道,而后带着剩下的四个人围了上来。 看着慢慢围上来的黑衣人,花无忧也是冷静了下来,心一横,一把拉住婵儿说道:“婵儿,你怕不怕死?” “不怕,只要能跟着少爷,死婵儿也不怕。”婵儿双眼含泪看着花无忧坚定的说道。 花无忧狠狠的望向那群黑衣人,再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说道:“妈的,又不是没死过,婵儿,要是我们不死,大爷我带你去刨了丫们的祖坟。”最后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满脸漆黑的丫头,一把抓起常管家手里的书信,然后一脸决绝的带着婵儿跳了下去。 “啊……” “啊……” 悬崖间回荡着两个小孩的尖叫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一群黑衣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两个小屁孩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跳崖,领头人望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按照咋舌,这跳下去你还不死,怕是全尸都难留了。 “走,回去复命,这小兔崽子这么跳下去,到也省得老子动手了。”然后一挥手率先离开了悬崖边。 随着一群人的离开,林子里又恢复了鸟叫虫鸣,微风拂树,树叶轻摇,只是在地上留下的几具尸体在血色的斜阳照射下,显得那么的不伦不类…… 第四章谷底生活一 十年后…… “啊,终于可以出山了,婵儿,你也准备一下,随本公子出山去。”一白衣青年对着山谷里一个妙龄女子大吼一声。两人正是当初摔下山崖的花无忧和婵儿。 此时,花无忧已不再是当初的小屁孩,已为弱冠之年的他,有着修长的身形,由于长年待在谷底他的面庞也是光洁白皙,但脸颊却是棱角分明,不像所谓的小白脸,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透露着智者的光芒,那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嘴角似有似无的坏笑,仿佛透露着一种高贵和典雅。一头长发随意扎在脑后随风而动,杂乱无章,但远处看上去却还有那么一点的仙风道骨。 “唉,公子,等一下,我这就收拾收拾。”一个空灵好听的声音回应着。在十年的时间里,少爷这个词语也被花无忧给她纠正过来了,少爷是做什么的啊,花无忧听着都头皮发麻。而且也不让婵儿自称奴婢了,在他看来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比婵儿小两岁,都快让她叫自己哥哥了,那听着才叫过瘾。 再说不远处的妙龄女子,此时的婵儿亦不是当年的那个被烟熏之后的“女版马面”,只见身着一身素衣,但简单的衣着却挡不着这前凸后翘的大好身材。已是双十年华的婵儿已经具备了一些成熟女性所有的特征,也许是悬崖底山泉清甜,瓜果可口,风景宜人,才能造就如此佳人。 只见她身形苗条,面若桃花,两弯叶眉下眼眸中流动着点点灵光,朱唇未启却已带笑。但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清纯可爱。 一边回应花无忧一边往谷底一个茅屋里走去。 时间回到十年前,华阳山悬崖底,两个小孩紧紧的抱在一起躺在小溪边,要不是能看到微弱的呼吸,估计都会认为这是两具尸体。两人正是跳崖下来的花无忧和婵儿,也算是老天爷照顾弱小,在下落的时候崖壁上的小树给了两人缓冲,也幸好两人都是小孩,没多少重量,假如是两个成年人,凭借崖壁上的那点花花草草,估计这么高摔下来肯定成一堆肉泥了。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 突然花无忧眉毛动了一下,隐约间看望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影在不远处的石壁上写什么东西,已是经历着多次生死的他也不去在乎什么鬼不鬼的,他只想努力的看清楚,那白影在写什么。 他尽力让自己眼睛睁到最大,终是看清楚了那排头几个大字“鬼谷经”,也许是白影感觉到了地上的人在看他,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只见那白影却是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感觉不出年龄有多大,也许八十岁,也许九十岁,也许一百岁。 对着花无忧浅浅一笑。然后开口说道:“吾乃王湛,鬼谷派第二十一代传人,道号,归一,师承青山道人,壁上所书乃我鬼谷门之至宝,自老祖鬼谷子起已传二十一代,不孝徒孙未能将此至宝传承后世,执念难消,然今观小友乃天命之人,命格奇特,斗胆将本门至宝倾囊相授,望小友切勿推辞,将本门发扬光大,重震当年鬼谷荣光,鬼谷之书乃天下奇书,一代一人,口口相传,现吾将鬼谷经传于你……望小友自行苦研十载方可出山,切记,切记”也不管花无忧反抗与否,反正等归一道人把鬼谷经一字一句印在了花无忧脑子后随他的身形也随之而消散。 “……”还没来得及回应,花无忧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看见一个小丫头拿着一个水果在摇晃他,此时的婵儿已经把黑脸给洗干净了,挂着一脸泪水紧张的看着他。 望着眼前的小美人,双眼含泪,显得楚楚可怜,花无忧第一个感觉居然是这十年至少不用对着恐龙说话了。 小美人看着花无忧醒来,立刻就把手上的水果推到他跟前“少爷,你没事太好,哦,快快进食,这是我刚刚才采摘的水果,很甜咧。”说着笑了笑。看着花无忧无事,婵儿的心也就放下了。 昏迷中还不觉得,现在经婵儿这么一说,花无忧才觉得饿得前胸已经贴到了后背,一把抄过婵儿手里的水果,就大口大口的吃力起来。也不知是这是什么果实,甘甜的果汁入肚,花无忧全身都暖和了起来。吃完一个不够又拿起一个,狂啃了起来。也许是太饿了,花无忧一口气吃了六个才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 一旁的婵儿看着花无忧的吃相,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无忧听着笑声才发觉自己这吃相确实像极了一个饿死鬼投胎。 “嗯?……再笑,大爷我就要家法从事了。”说了还做了一个恶狠狠的怪相,眯着眼睛往婵儿身上扫描着,说实在的萝莉的诱惑确实还挺大,但婵儿不疑有他,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 婵儿从小和花无忧一起长大,她五岁时,花无忧带着家丁把她从恶人手里面救出那一刻就是他的贴身侍女了。主仆的观念在婵儿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就是花无忧要她去死也许这丫头都会毫不犹豫的做。更别说其他的带色的事情,只是还小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 但是花无忧却没有这种觉悟,在二十一世纪他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高官子弟,这种场景也就只有YY一下,但现在有条件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但真正让他做点什么估计他也过不去这个坎,毕竟未成年少女。 身体有了力气,两个人就慢慢的在悬崖底晃悠,一路上花无忧把自己在前世知道的一些笑话讲给婵儿听,逗得婵儿一路上都哈哈大笑,听着婵儿清脆的笑声,花无忧那种死后重生的感觉才越来越有了真实感,想到这里不知不觉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婵儿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爷,感觉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只当是经历了家族大变才有此变化。 …… 就这么有说有笑的走了一个时辰,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正当两人都感觉有点害怕的时候,一个茅屋出现了两人面前,两人看到有个歇脚的地方,立刻就兴奋起来。花无忧拉上婵儿就跑向了茅屋。 茅屋里面有一张木桌,上面有一盏油灯,旁边放着火石,花无忧哪会用什么火石,还是婵儿见状拿起火石才点燃了油灯,随着油灯点两,花无忧才看清楚了屋里的状况。 只见桌子上有一本书,封面上写着鬼谷经,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一行小字在画像的左下方曰“鬼谷门老祖鬼谷子” 这时花无忧才想起在他昏迷的时候出现的白衣老者,那一字一句的鬼谷经又慢慢的往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仿佛他想刻意去忘记都不行,拿起那本鬼谷经,上面的内容也却如脑海里浮现的内容一模一样,看一了一会就放了下来,然后往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去。 婵儿急忙拿起油灯跟了上去,花无忧轻轻推动木门,上面厚厚的灰尘就掉了下来,呛得两人都咳嗽了起来,挥动双手挥散灰尘,然后小屋里的情景着实吓了两人一跳,婵儿更是尖叫起来一把抱住了花无忧。油灯一下摔下地上,屋里面瞬间就黑了下来。 花无忧也紧紧的抱着婵儿,有豆腐不吃白不吃。 原来小屋里面是摆着一排排的灵位,一个着白衣的人背对着他们跪在那排灵位面前的蒲团上。 花无忧虽说也害怕,但是这个背影他越想越熟悉。这不就是昏迷是看到的那个白影么。想到这里,花无忧捡起了地上的油灯,还好里面的油并未全部倒出去完,拿起火石,学着婵儿的打火石的样子,打了几下就着了。 屋里面有恢复了光亮。安慰了一下婵儿,花无忧又回到了小屋里。重新打量了一下那些灵牌,只见最高处的灵牌上面赫赫写着鬼谷子三个大字。最后是一个没用字的灵位,而前面一个灵位上写着青山道人,这也证实了花无忧的猜想。假如没有猜错这地上跪着的应该就是归一道人了。 克服了一下心理的恐惧,花无忧拿起油灯走到所跪之人前面,果然,地上跪着的正是那在石壁上书写鬼谷经的王湛,归一道人。此时归一道人已经没有了声息,仿佛是面带愧色,可想一直跪在那里是为了赎罪,鬼谷门在自己这一代居然没了传人。 既然得了鬼谷门的传承,那自己也算是鬼谷门的第二十二代传人了。想到这里,花无忧径直在归一道人旁边跪了下去,然后对着那排灵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再对着白衣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当最后一个头磕完,归一道人的遗体就慢慢的倒了下去,也许是最后心愿已了,脸色仿似都没有刚刚的羞愧之色,取而代之的一种安详的笑容。 第五章谷底生活二 “少爷……”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打断了花无忧的思绪,望着一反常态的花无忧,婵儿着实被吓了一跳,以为这个少爷中邪。 看着婵儿这幅模样,花无忧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把自己昏迷期间看到的白衣老者,以及经鬼谷门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看着婵儿因为惊奇而张的小嘴,花无忧自己都苦笑起来,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对于自己的穿越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仿佛都不值一提,当然穿越的事情,花无忧也不准备对任何人说起,这毕竟太过于惊世。 但这一切又是真实而存在,花无忧说完这一切,两人才着手把归一道人的遗体搬到了对面的屋里,简单清理了一下床上的灰尘,然后把遗体放到了床上。对面有两间屋子,他们进的是其中一间,房间里摆设也非常的简单,一张木桌,一张木床,一个木柜,一个书柜。还好床上有被子,虽说比较脏,但是这十年至少不会挨冻了。 打开柜子,柜子里有一些简单的衣物,应当是归一道人生前的衣物,然后翻看了一下旁边书柜上的书籍,上面大多都是归一道人对鬼谷经的心得,仿佛他能算到自己不能亲口授学,就把自己的心得全部都撰写在了书中,这也为花无忧专研鬼谷经省下了许多事。 默默地放下书,然后走到另外的屋里,摆设都差不多,只是柜子里确是女子的衣物,看完这一切,花无忧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屋外。看着一言不发的花无忧,婵儿也只有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走到了外面。 此时外面已是入夜,月光透过山崖的夹缝照射进来,些许星光零零散散的散布在夜空中,想来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四周除了几只蛐蛐在黑夜里叫唤着,就是不远处小溪流淌的声音。两人就这样坐在门口,紧紧依靠着,谁也不说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日白天,果然又是一个艳阳天。悬崖底虽说深幽,但太阳光还是能勉强照射进来。 醒来的花无忧他们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屋子里是在一个菜园子里。有一圈篱笆围着,在篱笆的入口处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鬼谷门,估计这应当是鬼谷门最为寒碜的时候了,一个菜园子也可以称作一个门派。 再回到里边那间卧室,两人站在书架前,才看清原来书架分为三层,第一层排头写着主谋,第二层写着主伐。主谋这一层就是昨天花无忧看的这一层,主要是归一道人的心得以及前人留下的治国之策。再看另一层的主伐却是一些兵法布阵一类的书籍,最后一层没有排头,但是有一些明显是女子笔记的书籍,上面记载了一门高深的武功心法旁边是一些修炼手札。在书架的尽头一柄宝剑压着一封书信摆在那里。 花无忧取出书信,拂掉上面的灰尘,打开书信,大致看了一眼,连蒙带猜看懂其中的意思。书信上说的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原来这些书籍是一位追随归一道人的女子所留,他一生为振兴鬼谷门而奔走于世界各地,最后在与天师道的对弈中败下阵来,心灰意冷下来到这悬崖下,但是女子舍弃师门一路相伴,不离不弃。但是此时他心中只是想着对师门愧疚,而忽略了女子的心意,直到女子郁郁寡欢,香消玉殒后他才幡然悔悟。在女子死后不久,他也怀着对女子和师门的愧疚之情跪死在了历代掌门的灵位前。最后他只求看到这封书信之人能将他和女子合葬,同时能将鬼谷门壮大。 花无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一个操蛋的故事,要是放着他来,估计怎么也不会像他这样被打败一次就心灰意冷,而且身边还有一个一路追随的女子,打死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遗憾的,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在他看来一文不值。 在菜园子的周围找一圈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墓碑,旁边还有一个没有封土的墓穴和一块没写字的墓碑,那边的墓碑上写着爱妻苏婉之墓。花无忧瞬间就不淡定了,这老家伙别人生前你不好好珍惜,死了还好意思叫人家爱妻,真是不要脸。 叹了一口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了旁边的棺材,想来也是归一道人给自己所留,然后和婵儿一起做了一个简易手推车把归一道人的遗体搬进了棺材里。 最后合上土,婵儿为墓碑上提上“恩师王湛之墓”然后留下花无忧的名字,为什么是婵儿写,这还用问,花无忧一个现代人哪会写什么毛笔字,也只有以后慢慢学了。好在婵儿从小跟着花无忧一起随教书先生习字,才不至于连个墓碑都写不出来。然后在屋里最后那个空灵位上写上了归一道人的大名。 夜晚,躺在星空下花无忧的思绪有乱了起来,稀里糊涂的穿越了,然后附身,被追杀,然后稀里糊涂的身负了一身灭门血债,现在又要身负振兴鬼谷门的重任,看来自己穿越后的生涯注定不会平淡…… 开始的时候花无忧没有把什么十年才能出山的话当真,但是在自己开始慢慢研习了鬼谷经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鬼谷经中包含了奇门遁甲,排兵布阵,天文地理,还有旁边配套的历代能人传记,真是无所不有,这完全就是一套古代的百科全书。这十年哪够学啊,这时他才理解了为什么鬼谷门只一代传一人了,哪有时间教第二个啊。 用花无忧的说话就是自己又从初中开始一直要学到大学毕业。 归一道人留下的这些书籍确实让花无忧对这条历史支线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这个时代自始皇帝之后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公子扶苏在和胡亥的宫斗中胜利了,但是子女也在争斗中作为牺牲品被胡亥杀光了,所以秦朝还是只经历了两个朝代,但是这一细微的差别就形成了蝴蝶效应,往后的历史就全部变完了,没了江东项羽,也没有痞子刘邦,没了桃园结义,没了三国一统,没了…… 十年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在归一道人留下的心得的帮助下,让他领悟鬼谷经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不至于连个书都看不懂,虽然开始的时候文言文确实隐涩难懂,但学着学着也就习惯了。花无忧在十年时间里把鬼谷经也专研了七七八八。 在花无忧研习鬼谷经期间,婵儿因为无聊就开始修炼起了苏婉留下的武功秘籍。苏婉所留的武功秘籍分为内功和外功两种,内功名叫玄女心经,乃是苏婉师门的至高内功心法,但只适合女子修炼,外功叫做归一剑诀,是苏婉生前自创。 婵儿看着这两种功法立马就爱不释手,除了照顾花无忧的日常生活外,其于的时间都是跟随着苏婉所留下的手札练起了武功…… 第六章今晚如何 归一道人和苏婉的墓前。 “师父,徒儿在此发誓,此次出谷,我必凭着这身学识,让我鬼谷门重现荣光。待得功成之时,徒儿再来看望您老人家。”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在这十年里花无忧由于研习鬼谷经,慢慢的也被这个世界同化着。归一道人是他师父的概念越来越清晰,假如没有归一道人,他花无忧估计即使能出去也是默默无闻,无法得到这一身学识,所以现在的花无忧确实打心眼里感谢归一道人,至少让他的穿越之旅不再平淡。 “师父,您一直守护王前辈,徒儿也会用从您这里的学来的本事,像您守护王前辈一样,一直守护着公子。”婵儿也对着苏婉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话说花无忧两人拿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照着归一道人生前留下的手记,找到了出悬崖的路。 到那一看,这哪是什么路啊,其实就是一根藤蔓到一个崖壁上突出的石块上,然后又顺着藤蔓到另外一块崖壁上,估计凭着花无忧自己来爬也只有困死在崖底,这确实是个体力活。 望着笔直的峭壁,花无忧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这不是要人命么,旁边的婵儿抿嘴一笑,一提气带着花无忧就开始飞檐走壁。 这可是比坐飞机强多了,况且花无忧这穷小子就是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有坐过飞机,这种飞一般的感觉确实舒服。只见婵儿带着花无忧在岩壁上几个借力就飞到第一个平台,然后又是几个起落飞到了里崖边最近的一个崖壁上。 最后一个崖壁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借力,只能靠着一些突出的石头,非是高深的轻功不能上去。 “公子,抱紧婵儿,我们马上就可以上去了。”婵儿也是第一次带用轻功带人,也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抱着婵儿的腰肢,感受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在看着那紧咬朱唇的样子。一缕青丝吹在他的脸上,闻着那似有似无的处子之香,那股被压制了十年的邪火像奔腾的野马一下冲上脑顶,然后肾上腺素急速分泌,龙头隐隐有抬头的迹象,想着想着,手上就更用力把婵儿楼住了。 “公子,切莫作怪,婵儿快提不上气了。”婵儿感受到花无忧手上的动作,羞涩的说道。 听着婵儿话语花无忧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卧槽,这还在半空中啊,一个不慎就要坠机了。手上的力气也小了几分,那股邪火也被压了下去。 “呼!”见花无忧安分下来,婵儿自是不多说,深吸一口,然后一脚踩在最后一个借力点,飞上了悬崖。 两人来到当年跳崖的地方,崖边当年常管家他们的尸首已是不见,想来也被大雨冲到了崖下,或是被什么动物蚕食掉了。 花无忧站在崖边久久不语,感慨颇多,他此次出山背负着灭门之仇还有正名鬼谷的重任,手里紧紧拽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还有丝丝血迹,这正是当年常管家交于他的书信。 这封信是花家家主花威留给花无忧的。也就是花无忧的父亲,上面内容不多,应当是匆忙间完成的 无忧我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和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假如常管家能带你逃出升天,切记不要报仇,为父为你取名无忧,就是为了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昔年在京时,为父有一结拜兄弟公孙茂,你能有幸逃脱,可去投奔于他,此为结拜信物。 花威绝笔 这是花威最后留下的书信,不知为何每当看到这封书信,那种心痛的感觉都会隐隐浮现。想来也是原来那个花无忧在作祟,久而久之这种心痛就成他自己的感觉。前世的花无忧本来就是孤儿,那种好不容易有了父母但是一下又变没了的感觉,简直要把他逼得发疯了。 摸出怀里揣着的那块玉,正面是公孙两个大字,后面刻着花和公孙两个姓氏。心里面默默地盘算着以后的方向,虽然花父叫他不要报仇也没有提起丝毫仇家的信息。但是在花无忧的心里报仇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他的两大目标之一了。 “公子,无论你去哪里婵儿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感受到花无忧心里很乱,婵儿很懂事的来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臂说道。 听着婵儿灵动的声音,花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婵儿然后说道:“婵儿,当年我们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本公子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呵呵,当然记得,要是当年婵儿有如今这很武功,那常管家也不会…”说着两眼又开始泛红起来。 “唉,别哭啊,本公子说道做到,一定找到那群人,找到仇家,为我爹我娘,为我花家上下二十八口人,为常管家报仇。”花无忧安慰着婵儿。 “恩,婵儿现在有武功,很厉害的,等找到那群人一定要手刃仇人。”说着把手里的剑哗啦一下拔了出来往旁边一挥。旁边的一颗树立刻被拦腰砍断。 “嘶…”花无忧还是第一次见到婵儿用剑的威力,双眼睁得贼大,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哇,婵儿,你也太厉害了吧,可别公子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你也这样给我来一下,那还不得直接灰飞烟灭啊,看来以后得好好巴结巴结婵儿你了。”花无忧做出小受装,假装被婵儿给吓住了。 “呵呵,公子,你就会说笑,婵儿的命都是你给的,怎会对你出手,谁要是要伤害公子,就必须从婵儿的尸体上踏过去,公子叫婵儿干什么蝉儿就干什么,绝不敢对公子不敬。”婵儿两眼清澈,很是认真的说道。 “真的么…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吗?”花无忧瞬间就来了精神。一副猪哥的样子看着眼前的美女。 “哼,公子,你坏!”看着花无忧这副样子,婵儿哪里还有不懂的。“奴婢是公子的,公子随时都可以拿去。”说完双手捂面撒腿就跑。 “喂,婵儿等等我,我怕黑,今晚如何啊……” 第七章基情满满 有着婵儿的轻功帮助,花无忧他们走出林子的时间大大的缩短了,当花无忧他们到达华阳城下时已是酉时。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着灯火通明的店家和商家的吆喝声,花无忧才真正的感觉自己在这个时代已经活了下来。 到达华阳城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花家老宅的原址,但是那里经过十年的变化哪还有什么宅子,整个一条街都变得陌生起来。 两人默默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应当何去何从,看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赶了一天的路,现在最应该是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好在婵儿作为一个大户人家少爷的贴身侍女,身上总会随身带着些银票,当年出逃时一直带身边,才让得他们两个不至于露宿街头。要是花无忧这种大少爷自己一个人逃出来,指不定现在还在哪个街边要饭。 随意找了一间名叫有缘客栈的酒家进去,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两个人的唾液急速分泌,都不由的吞了一下口水,花无忧还好点,婵儿作为一女子,脸瞬间就成了一个大苹果,还好小二上完菜就走开,不然还不得把两人当成什么没见过大世面的乡下佬。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在崖底,虽然那里的果实能维持他们的身体所需的能量,但是长久以来只吃那玩意,嘴里肯定会淡出鸟来。 “来,婵儿,为了庆祝我们死里逃生,我们喝一杯。”说着就端起酒壶要倒酒。 “公子,还是我来吧。”抢过花无忧手里的酒壶,婵儿给他们两人面前的酒杯一人倒了一杯酒。 “哎,婵儿,都说了很多次了,你我可是同生共死过,公子我没有那些臭毛病,不用时时都伺候我。”十年里花无忧不管怎么说,婵儿都改不了把他当神一样供起来的毛病。称呼问题都是好说歹说才答应下来。 “公子,婵儿的命是你救的,婵儿理应伺候公子一辈子。”婵儿怯生生的回应着但是眼神还是透露着一股倔强。 “哎,好了,随你,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来喝酒。”说完拿起面前的酒杯就一口吞了下去。 这酒大约比现在的啤酒度数要高一点,这也让他理解了古时候哪来这么多千杯不醉。而婵儿明显不善酒量,只泯了一小口,小脸就红了。 看到婵儿那娇羞的模样,又联想到自己经历,一股子王霸之气油然而生,大喝道:“掌柜的给我取大碗来。”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长相明明就是一个谦谦公子,怎会又如此豪迈,不过生意归生意,别人怎么喝也不关他什么事,忙叫来小二给花无忧换了大碗。 血衣入林仇未消, 幽崖十载梦红尘。 浊酒一壶花间游, 纵横捭阖弑神佛。 一首能表达花无忧此时心情的打油诗吟完,花无忧抓起面前的一大碗酒就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都拿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他们,只见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青年,看不清脸背对着他们,在酒馆的角落拿着酒碗边喝边狂笑,那无形的气势中也隐约透露出一股张狂与桀骜不驯,身边的侍女倒是俊俏得很。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在意楚花无忧刚刚所念之诗,在离花无忧他们只隔了两桌地方,坐着三位酒客,从着装上看来是一主两仆。两位仆人都是孔武有力,从那悠长的气息看得出两人应该都是内力强劲的高手。 那主人模样的男子听到花无忧吟诗之后,眼睛一亮。急忙端起眼前的酒杯就往花无忧这桌走来,两个卫士不明所以急忙跟上。 “这位公子,可否赏脸共饮此杯?”来到花无忧身侧,中年人开口道。 花无忧正酝酿情绪来首小黄诗调戏一下眼前这娇羞的小美人,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婵儿更是直接抓起了手边的宝剑,来人的两卫士也紧张的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场景瞬间就变得有点紧张。 花无忧偏头看了一眼来人,只见那主人模样的男子身高大约八尺,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挺拔的身躯着青衣,腰间佩戴一把宝剑,站在他旁边一只手端着酒碗,满带笑容的看着他,单凭那气势应当也是一个上位者。 发现来人必无恶意,花无忧对婵儿一摆手,表示不用紧张,那男子也瞪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卫士,于是气氛一下又缓和了下来。 “不知阁下有何指教?”花无忧抬手施了一礼,伸手不打笑脸人,该有得礼貌还是得有,虽说来人看来起来没有恶意,但出门在外小心为上还是不会错的,至少要问清楚来意,再做应对。 “哦,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刚才在下听闻公子所吟之诗,对公子钦佩不已,所以想借此酒结交公子一番,不知意下如何?”男子笑吟吟的解释到,故此表明了来意。 这首小诗虽是花无忧心血来潮之作,但这首小诗也刚好能抒发他此时的全部心声,现在居然还会有人欣赏,一下子让花无忧小小得意。况且自己和婵儿与世隔绝已经十年,现在无依无靠,看来人模样亦非常人,想来结交一番也是不错。 “既然阁下有此心意,那在下冒昧请阁下入座,一同饮酒,如何,此酒在下先干为敬。请!”说完花无忧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哈哈,公子乃性情中人,请了!”那男子也笑着把手里的酒一口干了下去。 “快快入座。”花无忧一把拉住那人就坐了下来。 “恭敬不如从命,公子请!”两人一同坐定。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把酒言欢,从最开始的风土人情,聊到了国家大事,从风花雪月,聊到了金戈铁马。 互通姓名之后了解到来人姓李名臻,只说带着家将游学四方,但凭着花无忧的直觉眼前这人应该没有游学这么简单。 而花无忧直接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也是带着侍女游历,当然是鬼谷门人他没有说,他没有像其他那些被追杀的人搞什么隐姓埋名,他现在是巴不得仇家找上门来,因为花威留给他的书信里信息太少了,现在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花无忧由于在崖底与世隔绝了十年,鬼谷子留下的书籍信件对以往的历史都有着详细的介绍,但是唯独对当今天下格局只字未提,这也让花无忧比较抓狂,啥都不知道还谈个屁的重振鬼谷。 但是经过此次的畅谈对当今天下格局有了大致的了解,他们现在所在的华阳城就属于南国,属于中原大国。皇族为陈姓,东直新罗,西临吐蕃,南面大海,北接突厥,还有其他许多小型部落,都不能称为国家,就不一一叙述。 华阳城处在南国的西南边陲,是南国离吐蕃最近的一座大型城镇。再往西北一百里就是夹在南国和吐蕃之间的唯一能称得上是一个国家的巴国。 两人越谈越是欣喜,仿佛找到了知己,不知不觉间就在桌上留下了许多的空酒罐。借着酒劲花无忧提出要与李臻结为异性兄弟,李臻也有此意,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叫店家取来香炉,来到店外对月而跪。 “苍天在上,明月为证。” “我李臻。” “我花无忧。” “今日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说完然后对月叩首,喝完血酒,两人勾肩又进去继续狂饮。 “大哥!” “兄弟!” 基情瞬间点燃,两人一直喝到不能正常说话了才结束了这场酒宴…… 第八章什么感觉 夜里花无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先是梦到自己葬身大火,又被无常勾魂,又是六道轮回,然后被黑人追杀。 忽然画风一转,之身来到了女儿国,里面就他一个男子,那里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赛一个诱人。 画面又是一转,他来到一个酒宴上,宴会上舞女那曼妙的舞姿,看得他直流口水,看着每个舞女都扭着柔美的身子挑逗着他,身为一名合格屌丝的花无忧,哪见过这阵仗,两眼微醺中,随手就拉住一个。 怀中搂着舞女,边喝酒边调情,好不快活。突然旁边剩下的那些美女都不见了,唯独只有他拉过来的这名子女自己还能看见,仿佛整个宴会上就只剩下他二人。 女子着华丽羽衣,肌肤如羊脂白玉一般洁白无瑕,媚眼如丝,还不停的对着他放电。听着耳边优美的丝竹声,那名女子又翩翩起舞起来。 一段舞蹈完毕,女子把飘带扔向了花无忧,已经陶醉在女子舞蹈里的他轻轻抓住丝带,狠狠地嗅了一下,闻着那幽幽香气,身体的某个部位很诚实的站了起来。 女子踩着猫步,一步一步走向花无忧。但那妩媚中带着一丝的娇羞,欲拒还迎。花无忧现在已经化身为一匹饿狼,但是无论他怎么动,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红的干着急。 好在,那女子很是善解人意,轻踩莲步,慢慢来到花无忧身边,最后善解人意变成了善解人衣。 “公子,还请怜惜。”耳边传来女子的轻唤,这仿佛就像干柴遇到火星子,大火瞬间燃起。 “一定!一定!嘿嘿……” 早已按捺不住的花无忧在轰轰烈烈的原始运动中撕掉了自己那可耻的处男标签…… “唔……” 花无忧敢拍着胸口说这一觉是他两世为人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直接睡到了正午时分才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看了一眼四周的装扮,发现应当是在客栈的客房内。 想到梦中的刺激,花无忧猥琐一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顿觉口渴,看见不远处的桌上有茶壶,掀开被子想去倒一杯茶水解渴。但是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就发觉了不对,怎么凉飕飕的,只有那诚实的好兄弟还老老实实的练着童子功。 这情形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又盖好被子,紧张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房中并无一人,窗户什么都是紧闭着的,自己的衣物也没在榻间,这TM发生了什么事啊。 正当他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门吱嘎一声轻响,然后一个细微的脚步声进了来,又反身把门关上。 “谁?”听到声音,花无忧又迅速的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只留一个头在外面说道。 “公子,是你醒了么?”婵儿应了一声。 只见婵儿把手里端着的一盆水放在木架上,然后就来到了花无忧床前。 “婵儿,你先别过来。”看见婵儿要走近自己,花无忧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婵儿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还是自顾自的走了过来,说道:“公子的衣物被昨天醉酒所吐的秽物弄脏了,这是婵儿刚刚去街上给公子买的新衣。”然后把手里面的一身白色的新衣服放在了花无忧的枕边。看着花无忧滑稽的样子,婵儿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望着反常的婵儿举动,花无忧也搞不懂这丫头在搞什么。“嗯嗯……”花无忧故作镇定的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婵儿,你先出去一下,公子我要更衣了。” 但是婵儿没有动,而是紧咬朱唇向前走了一步。 “奴婢伺候公子更衣。”然后缓缓的伸出双手慢慢的拉开花无忧身上的被子。看着花无忧胯下的巨龙,婵儿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脸蛋更是红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轻啊一声就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娇羞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坚定。 从头到尾花无忧都是张大嘴巴,已经被婵儿的举动雷得里焦外嫩,一时间停止了思考的能力,就这么看着婵儿一件一件的帮他把衣物穿上。 当穿戴完毕,花无忧才从震惊中缓和过来。突然回头瞥见那白色的床单上有一抹红色,急忙一把拉开被子,果然在床单上盛开了一朵刺眼的红花。结合到婵儿一反常态的举动,血液急速冲上脑顶,哄的一下炸开,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难道…… “啊!”婵儿看见那一抹鲜红,立刻就双手捂脸,把背影留给了花无忧。 左手抓住被子右手颤抖的指着那朵红花道:“卧槽,这,婵……婵儿,你,我……”结巴的问道。 婵儿以为公子在怪罪与他,慌忙转过身去,然后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公子,是婵儿不知廉耻,婵儿不该……” 看着跪在地上即将要哭出声来的婵儿,花无忧脑子立刻就清醒了,急忙拉起婵儿,抱在怀里,轻轻抹了一把她眼角的泪珠,柔声说道:“公子怎会责备于你,你误解了,公子我只是想确认,这是……你么?”说完又指了指床上。 “嗯!”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婵儿的嘴里发了出来,说完更是害羞得把头往花无忧怀里缩了缩。 得到确认,花无忧马上变脸,很是镇定的说道:“嗯,如此甚好,你这贴身侍女的身份算是名副其实了。”说完还在婵儿的娇臀上捞了一把。 婵儿的身体瞬间绷紧,但看得出来公子确实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而且还在调戏自己,感受到身上作怪的大手,婵儿一把推开花无忧,白了他一眼然后就低着头跑了出去。 等到婵儿关上门的一刹那,花无忧像是得的哮喘一样,大口的出去气,坐到桌边一连灌了三杯茶水才堪堪抚平了波动的心情。 加上这一世的十年,自己都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了,终于尝到了肉味,但是细细一想不对啊,这他么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第九章幽怨眼神 当花无忧走出门外,就看见婵儿低着头候在那里。看见娇羞的婵儿,那股邪火蹭蹭的往上冒,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为了不在婵儿面前出丑,故作镇定的咳嗽一声,两手背在身后就下楼了。婵儿偷偷看了一眼花无忧的囧样,抿嘴一笑,就跟在后面走了下去。 来到大厅,李臻已经备好了酒菜,但都未动筷。看到花无忧下楼,李臻就笑着迎了上去。 一把抓住花无忧的手臂说道:“二弟,来来来,为兄已备好酒菜,你我二人再痛饮三百杯。” 不说喝酒还好,一说花无忧就来气,就那么一直盯着李臻不说话。李臻被盯得头皮发麻,尴尬一笑。 “怎么,是为兄哪里惹到二弟了么?” “无事,只是兄弟我昨天的酒醉还未醒,不能再饮,大哥切莫多心。”花无忧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是为兄考虑不周,来来,快快入席,酒菜已备好多时。”李臻看花无忧脸上不好,以为真是昨天酒未醒,就没再相劝。 他哪里知道花无忧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那么重要的时刻,居然出于醉酒。 席间花无忧一句话不说,使劲和那盘烧鸡干了起来。只是婵儿一直捂嘴轻笑,被花无忧横了一眼,笑得更是花枝招展。 李臻一直感觉两人奇奇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一种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饭局。 “不知兄弟这是要往哪里去。”酒足饭饱之后李臻先开口道。 “我和婵儿准备一路北上,那大哥呢?”花无忧恢复了常态回答说。 “我嘛,漫无目的,就想四处游走一番。”但是说话的时候眼神似有似无的往他们这边看来。 这眼神花无忧当然懂,特别是那种眼神中透露出想要再进一步的了解一下他,花无忧也特别光棍,现在啥都没有,也不怕他图自己什么。而且他也想多了解一下眼前这人,隐约中他觉得这个李臻与他以后的日子有种特别的联系。 “那既然大哥没有确切的目的地,不如和兄弟结个伴,一同北上,如何?” 李臻故作沉思之后说道:“既然二弟相邀,那为兄就与兄弟一道,一路上也好有个解闷的。” 又聊了一会,两人各自收拾好了行囊就一起踏上了北上之路。 花无忧和李臻走在前面,婵儿和李臻的两个家将王七、马六跟在后面。一行五人在街上有说有笑的走着。 昨天花无忧进城的时候是晚上,看见热闹的街道还以为和原来电视里面见识的一样,应当是车水马龙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怎么一样了。 只见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乞丐,而且人们的脸上好像都没有什么笑容,基本上都是愁容满面的,而且越往城门口人越少。 花无忧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就问道:“这街上为何如如此多的乞丐啊?” 李臻三人听到这句话都震惊了:“咦?二弟莫非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 “哦…大哥莫要惊奇,小弟只是一直随师父在山中修学,与世隔绝,昨日方才下山,只是看到与原来的华阳城不一样了,所以感到惊奇。”花无忧一摆手解释到。 “哦,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不知尊师是?” “家师闲散惯了,说起来大哥也未必识得,不提也罢,还请大哥海涵。” “你瞧我,是大哥唐突了。”大多名人子弟都有这种习惯,所以李臻也就点到即止。 “那既是如此,大哥就给你讲解一番。”李臻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道。 “其实这种情况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南国为突厥所败,连丢三十城,正当突厥进攻势头正猛的时候,不知为何又停止了进攻,南朝才得以踹息,但是最近又有消息传来,突厥好像又在谋划进攻南朝,你说这些不是人人自危么?” “那这些乞丐……”花无忧还是不解。 “哎,兄弟,这些情况难道你不清楚。”李臻试探的问道。 “我说大哥,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清楚,这些年我都在深山里追兔子玩呢,你快说说。”花无忧开了个玩笑。 “呵呵,其实说来不是什么秘密,当年突厥连下南朝三十城,老皇帝听闻噩耗就驾崩了。新皇当时才八岁,所以朝廷被杜皇后和其弟杜鸿博所把持,这十年里整个南国被他们杜家弄得比老皇帝在位还要乱,各种苛捐杂税,搞得民不聊生,有些地方甚至激起了民变,但是,很快又都被镇压,这些乞丐里面估计大多都是那些地方逃出来的难民,哥哥我这都是肺腑之言,我等小民本不该罔论国家大事,所以二弟切莫向外人提起。”说着李臻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花无忧。 花无忧也用一种高深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臻说道:“哦?这么说来大哥也是斗升小民了?” 听到花无忧的问题,李臻并没有觉得很惊奇,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那二弟当真是无名之辈?” 说完两人就互相看着对方,后面三人搞不清楚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就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好像武林高手在比拼内力一样。 约莫有盏茶的功夫,两人突然一起大笑,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怪。 “哈哈,那大哥也不掖着藏着了,实不相瞒我乃是巴国太子李臻,不知兄弟能否如实相告呢?”李臻眼睛里闪烁了一种渴望的眼神,他希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听到李臻乃是巴国太子花无忧也是震撼了一把,他原本以为李臻乃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哥,或者是哪个大官府上的少爷,但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巴国的太子。 “我就说凭大哥这气质也不可能是平庸之人。”花无忧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道:“既然大哥以诚相待,那小弟也如实相告,我乃是鬼谷门第二十二代传人。” 说完主仆三人对视了一眼,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看着李臻他们震惊的样子,花无忧感觉虚荣心急速膨胀,在他看来至少鬼谷门名头应该是挺大的。 “……”李臻也是被震惊到了,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第十章深入了解 “尊师可是南国前丞相王湛?”回过神来李臻急切的问道。 “丞相……额,我师父确实叫王湛,号归一道人。”这下轮到花无忧糊涂了,因为王湛的信里面没有提到他是南国的丞相的事情,所以花无忧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师父还是这么牛逼的背景。 “那就没错了,南国前朝丞相确是号归一道人,师承鬼谷门,想不到二弟竟是他的传人,失敬失敬!”李臻对花无忧抱拳说道。 “哪里,哪里,与大哥简直是烛火之光与皓月之比,吓得小弟心直颤。”花无忧满脸带笑的拍了拍胸口。 看着花无忧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巴国皇子而畏畏缩缩,李臻顿时觉得这个兄弟认得值了,说不定自己还要靠他才能完成自己的大事。 在他看来如若花无忧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变得敬畏了,那李臻还真的就有些瞧不上他了。 “多谢二弟如实告知,但是二弟切莫再对外说起你是鬼谷门的传人了。”李臻突然满脸认真的告诫花无忧,他可不想刚认了对自己口味的兄弟就要英年早逝。 “这是为何,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此次下山有两大目标,其一就是答应了师父要重振鬼谷荣光。”花无忧不解的问道。 “二弟有所不知,鬼谷门现在在南国可以说是一种禁忌,当年洛城之战,突厥统帅突木格设计诱惑南军出城,好大喜功的杜鸿博不听尊师劝告,执意出城,当时尊师是军师身份出战,拦不住作为统帅的杜鸿博,所以导致南国兵败,被突厥连下三十城,回朝以后,杜鸿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尊师身上,当时老皇帝赵葛昏庸无能,偏信皇后一家之言,纵使王湛前辈有如簧巧舌也是百口莫辩,当即被老皇帝判处死刑。幸得神秘高手所救,但也从那时就销声匿迹了,老皇帝震怒全国搜寻鬼谷门人,凡是与鬼谷门有瓜葛的都被抓了起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哎……”说完李臻摇了摇头,也是为王湛感到可惜,假如当时王湛是他巴国的丞相,那该多好啊。 “这……”花无忧最开始还想着鬼谷门,多响亮的牌子啊,只要他一出山,把鬼谷门的招牌往那里一放,再凭借他的智慧谋略,重振鬼谷门妥妥的。 现在咋一听,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要不是阴差阳错认识了李臻,凭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学习先人前辈,直接拿着鬼谷招牌去找皇帝,来个毛遂自荐,后面的事情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可现在还没有开始振,只要鬼谷门的牌子一亮出来,就要被全国通缉,想想背上就直冒冷汗,这也给花无忧提了一个醒,看来以后要小心行事才行。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多谢大哥相告,不然小弟这颗脑袋估计就得稀里糊涂的搬家了。”花无忧对李臻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唉,二弟无需多理,你我兄弟还分彼此,但不知二弟是否还继续北上?”听到花无忧要重振鬼谷门,李臻也大致猜到了花无忧北上的目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上,怎么不上,大不了我不说自己是鬼谷门人就是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花无忧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反而是还有一股子韧劲,确实从小就是孤儿,能活在世上他都是靠着一股子韧劲,这事还真就激起了他的斗志,明知山有虎还是偏向虎山行。 “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哥佩服。”既然花无忧没被吓到,那李臻也就放心了。 一行人就这么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城外。 走在官道上,两边的树木遮住了太阳,这种原生态的树林有这一种花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咦,对了,大哥,光顾着聊我了,还未问起大哥之事,大哥身为巴国太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花无忧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呵……”李臻苦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二弟会有此一问,实不相瞒大哥这个太子,现在已经成了流浪汉咯。” “啊,怎会如此?”花无忧急切问道。 李臻突然停了下来,站在路边,望着远处的树林,负手而立,久久不语。花无忧也没去打搅他,李臻仿佛在回忆自己经历的一切。 过了一会,李臻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父王有两子,我和二皇子李志,我长他三岁,所以父王把我立为了太子,李志从小就与我要好,什么事情都会顺着我意,我们两个也是无话不说,虽不是同母所生,但甚似胞兄弟。前些日子父王病危,我两都是日夜守护在父王床前,但就在父王驾崩的前一夜……” 说到这里李臻停了一下,面庞都变得扭曲了,喘着大气,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事情。花无忧轻轻拍了一下李臻的肩膀,静静等待李臻的下文,等李臻平复好了心情。 继续说道:“就在父王驾崩的前一夜,我照常的候在父王床前,但是李志却不见了,我也没起疑心,但是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醒的时候我居然满手鲜血,握着一把剑,而另一端**父王的胸口上。” 说道这里李臻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怒火,但还是继续咬牙切齿的讲解道:“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叫喊着说我是弑君弑父的小人,要拿我问罪,我那时才清醒过来。幸好由于父王病危,以防小人作祟,我被准许带卫士入宫。这也是李志那奸贼没有算到的,我带去的都是精锐死士,最后四十人拼得还剩他们两人才得以脱险。我虽逃出,但是我却背上了弑君弑父的罪名,我的的母后也因我而被囚,我恨不能现在就杀回去与那李志决斗!” 此时的李臻虽是愤怒,但眼神中明显的透露着不干和悲痛。也许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觉察出李志的狼子野心,也许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为父报仇,也许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独自逃跑而丢下了母后使其为李志所囚,也许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手刃了仇人…… 让李臻静静思考了一会儿,花无忧打破了沉静说道:“哎,大哥节哀,想来也是上天注定,你我二人真是同病相连。” 李臻奇怪的看着花无忧问道:“二弟何处此言?” “方才我不是说了么,我此次出山有两大目标,一是为鬼谷正名,二就是报我灭门深仇。” 当下花无忧就把自己被仇家灭门的事说了出来…… “呵呵,如此说来你我兄弟还真是有缘!”李臻听完花无忧的遭遇后自嘲的说道,神情也没有刚刚的落寞。 可不是有缘么,一个是巴国太子,一个是鬼谷传人,地位都很尊贵。但是现在一个却被巴国追杀,另外一个却被南国通缉,一样的落魄。 第十一章路见不平一 两人各自讲述完自己的经历后,又沿着官道开始赶路,但是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后面的三个看主子都没说话,自然也不可能去插言。 又行了大半日,花无忧看气氛有点压抑,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还是放弃了。 正当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些黄段子什么的来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前方传来的一阵打斗声打破了一行人的思路。 听到打斗声王七、马六二人立即变得警惕,只见两人迅速抽刀一前一后的挡住了李臻,然后紧张的戒备着四周。看来是被追杀太久了,明明刀剑声很远,本能做出的做出了一些列动作。 婵儿也握紧了手里的剑,靠花无忧更近了一些。 李臻倒是比较镇定,手一摆,示意他们不要太过于紧张。然后对王七使了一个眼色,王七点点头,然后飞快的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没过多久就见王七回来,对李臻一抱拳禀报道:“禀报主子,前方是一伙贼人正在劫道。” “哦,贼人人数有多少?” “大约一百人,被劫人家只有四五十人。”王七知道自己的主子的想法,所以把人数对比给他说了一下。 “嗯……二弟有何想法?”李臻听完王七的报告沉思了一下问道。 一听到是打劫花无忧眼睛立马有神了,这么刺激的场面没见过啊。 “那还用说么,路见不平人人踩,自然是要过去看看啊。”说完都不没给李臻打招呼,直接带着婵儿就往前走去,生怕去晚了就没得看头了。 “二弟真乃性情中人,我喜欢,哈哈……”说完也跟了上去,殊不知花无忧只是为了去看看热闹而已。 王七、马六两人也是颇为无奈,都说了人数对比,这位爷还非得往上凑,那狭义心肠难道可以当饭吃吗,连一向沉着冷静的主子也快被他带偏了。 但两人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五人来到外围,藏身在路边的灌木丛中,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形。 只见那边打斗已经停了下来,一百多名穿得破破烂烂的山贼手持锄头、木棍,武器五花八门,把十多辆马车围在中间,四十多个手持木棍的家丁护在一辆马车边,但是没有出现大的人员伤亡,只是有几个受了点小伤。 这也叫山贼?也太逊了一点吧,但人数众多,也是不能小觑。 这情形已经很明显了,这伙山贼的主要目的应当就是马车内的人。 这时山贼这边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其实穿得也不比周围的人好多少,周围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只见此人二十多岁,身体健硕,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手执一柄长枪,但脸上却没有一般山贼贪婪之像,怎么看也不像是干无本买卖的人。 对着马车一抱拳说道:“沐小姐,我等只为讨个说法不想伤人性命,只要沐小姐随我等走一趟,我青云寨上下必会以礼相待。” 我去,山贼什么时候也怎么懂礼貌了,打劫不应该是一个彪形大汉从一旁跳出来,然后吼出“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切口吗,这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我沐家向来本分做生意,从不与人为恶,不知哪里得罪了各位英雄,还请各位行个方便,待小女子回到沐家庄定有重谢。”马车里面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 “呵呵,沐小姐就别动什么小心思了,为了打探你的行踪,我等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放你回了沐家庄怕是再无这样的机会了吧!”领头人轻笑一下。 “我等也是万不得已,得罪了!”说完他斜提长枪就慢慢的往马车靠,随着他慢慢靠近,围在马车周围的人又往里紧了紧。 现场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正在这时,花无忧这货不知是站得脚软了还是怎么的,一下踩到了地上的树枝,平常时候或许没人能注意到,但是现在这种环境下,人人都处于高度紧张,所以刚踩上树枝,那提抢的领头人就听到了。 “谁……”领头人止住脚步,看向了花无忧他们这边。 几人见已被发现,也不藏着,花无忧当先走了出来,婵儿紧步跟上,然后再是李臻主仆三人。 “呵呵,那啥,我们路过的,你们继续!”花无忧嘻嘻哈哈的说道。 其实他哪里敢直接就这么跳出来,要不是问过婵儿,婵儿说能保他无恙,这货估计早就开溜了,哪还留在这里看热闹。 既然没了危险说不得还可以管管闲事,何乐而不为呢。 青云寨那领头人没料到会突然杀出几个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站在前面的两人和那侍女还好,尤其是那两个家将模样的男子,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无疑透露出这两人是高手。 于是对花无忧他们一抱拳说道:“不知各位是哪路英雄,青云寨在此办事,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山贼有这么讲理的吗,花无忧和李臻对视一眼。 还是李臻先开口,对那领头人施了一礼说道:“我等只是路过此地,不知是青云寨的英雄在办事,还请海涵,然我等身为江湖儿女,自当锄强扶弱,我观阁下一身正气,怎会做出如此勾当?” 瞧见李臻他们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反而好像有点要帮沐家人的意思。领头人有点不淡定了,但是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人,好像在思索什么。 “我等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各位英雄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插手此事,事后我青云寨定有重谢!”那青年还是不死心想要花无忧等人不要插手他们的买卖。 “阁下何必与一个女子为难呢?”李臻继续劝解到。 “哼…这么说来阁下是一定要为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出头了,我奉劝诸位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呵呵,在下说不得得管上一管!”李臻身为一个王者,既然站了出来,那肯定得坚持到底,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那得罪了!”贼头说完舞了一下长枪就慢慢往李臻他们这边走来。 第十二章路见不平二 王七和马六立马拔刀挡在李臻前面。其实他们也没有把那领头人当回事,在这种地方劫道的又穿得如此破烂应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然也不会一直不报出自己的大名,那些响当当的山贼、马匪一般只靠名头都会把一些人吓破胆。 “哈哈,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劫道的了!”花无忧突然大笑起来。 那边紧张的气氛一下就随着花无忧的大笑出戏了,大家的目光都被他的笑声吸引了过来。 “我说你们干什么不好,非得劫道,当个小偷不好吗,靠技术吃饭,好歹也算是手艺人啊。干强盗,哼…没出息!”花无忧唯恐天下不乱继续说道。 来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羞愧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又被坚定所取代。 不去理会花无忧的耍宝,继续往李臻他们走去。 王七看了一眼马六,然后也走了出去。两人在相距一米的地方同时收住脚,一抱拳,瞧这阵式根本不是打劫和行侠仗义,这完全是在比武。 “得罪了…”贼头话音一落就直接开动,枪尖直指王七,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击。 王七单手持刀立于胸前,一下就把长枪格挡开。但是就这一下王七心里却是暗自一惊,那人并没有展现出特别高深的武功招式,可是格挡开他这一枪,自己居然被震得虎口发麻。 但王七毕竟身为太子贴身侍卫,也是身经百战,临危不惧,对方既然是高手,那就得先下手为强,且对方使长枪,必须得近身攻击。王七挡开抢的一瞬间就加快身法,拉近了与那贼头的距离。 对方仿佛也是算准了王七的下一步攻击,把长枪往回一拉,长枪急速倒退,手一捏,就抓住离枪头还有一尺处,然后轻轻一挑就化解了王七的攻势。 战斗一下就进入了白热化,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就斗了数十回合,但是越打王七越是难受,当领头人展现出精妙的枪法之后,一直被压着打,只有躲闪的份。 在旁边压阵的马六也是越看越不对,也讲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险象环生,在得到李臻允许后,便提刀上去与王七一同战斗。 两人一左一右,虽然武功没有那人武功高强,但是同为太子侍卫,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也是能与那人一战。 但是现在的状况不是太乐观,两人都已经使出了看家本领,也只能打个平手,反观那山贼头子一柄长枪使得是出神入化,游刃有余,很是轻松。 忽然那人大喝一声,单手持枪,一个斜劈,王七两人退闪不及,只能硬接,但是在枪身与刀接触的一瞬间,两人感受到的是千金巨石一般的压力,瞬间倒退了五六步。 好在那人及时收手,并未继续与他们为难。 李臻一直在边上看着,越看越是心惊,脸上的微笑也慢慢消失,直到两人被一招逼退,他才缓过神来,自己看走眼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队伍里面居然有如此高手。 “我无意与各位交恶,我等确实迫于无奈,还请各位不要在插手此事!”贼头对着他们一抱拳,转身又往马车走去。 本来大家以为这事就此打住了,李臻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的武功还不如两个侍卫的高,还好那人也没有继续打斗下去的意思,此事算是自己对不住车里的姑娘了。 “呵呵,现在这世道劫个道都这么理直气壮么,你有无奈就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劫道吗,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婵儿去向这位英雄讨教几招。”花无忧好像没看清局势一样,还是强出头道。 其实花无忧本身身为孤儿,最恨的就是恃强凌弱了,虽说那人字里行间里无疑透露出确实有什么苦衷,但是在他认为,再难的局面都得靠自己的本事去破局。 但是转念一想,别人劫道,难道不是靠本事吃饭么,好歹也算是体力工作者。 婵儿自然是对花无忧言听计从,花无忧话音刚落,她便站了出来。 贼头本来已经转身,但是听到花无忧的话又转了回来。泥菩萨还有三分怒火,眼前这群人确实有点恼人了,自己已经几番忍让,还要与自己为难,是可忍孰不可忍。 “诸位是不是过分了一些,在下再三忍让,不是因为怕了你们,而是不想节外生枝,既然各位当真要多管闲事,那在下也只好奉陪到底了……”贼头显然已经不能再继续忍受了,对着花无忧他们大声喝道。 本以为出来的应该是看似吊儿郎当的花无忧,但看清来人是一位美貌的姑娘,也是楞了一下。这时他和李臻一样都是一阵后怕,自己看走眼了,原来这侍女才是最厉害的。 但是马上又收住神色,内气外放,身体周围仿佛有着无形的气息环绕,因为他感觉到眼前这位女子应该才是这群人中最厉害的一个,所以直接是进入自己的最强战斗状态。 婵儿虽说在谷底学了玄女心经和归一剑诀,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实战,所以未免有些不知所措,同时还有一些小兴奋,毕竟自己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高手,那种神情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孩遇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 平复了一下心情,按照玄女心经的运气法门,和那贼头不一样的是,婵儿的气息是内敛,心法一运转就仿佛天地间没有这个人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仙女下凡一样。 缓缓拔出手里的宝剑,剑尖直指向贼头。 “呵……”随着一声大喝,贼头首先发难,别看此时他霸气外露,看似动作笨拙,但速度却是快得惊人。 但是婵儿的速度更快,只见贼头刚一出招,婵儿就以极快的身法近身与之战在了一起。 显然两人都是内力高深的人,那打斗起来的场面就不是刚刚王七和贼头打斗的场面的所能比的,周围的花花草草都随着两人的打斗无风自动起来。 一个灵巧轻动,一个大开大合,可是让周围的人一饱眼福。 特别是李臻三主仆,到现在才发现小看了花无忧的这个侍女。先前见他对花无忧百依百顺的,还以为只是一个花瓶,哪知道别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说实话李臻心里特别受伤,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贼头他看走眼了,现在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她也看走眼了,好在他最开始就觉得花无忧不是寻常人这一点没看走眼,这也给他一点心里慰藉。 第十三章路见不平三 话说婵儿最开始打斗的时候只有一招一式的套用归一剑诀,显然只有招架的份。可是聪明伶俐的她越打越顺手,到后来可以凭着自己灵巧的步伐加上高深的剑诀与之打成平手。 两人斗了五十回合之后,婵儿越发的熟练起来。 突然贼头借着婵儿后退一步的时机,长枪如龙,直取婵儿面门。但婵儿不慌不忙,头微微一偏,然后借助轻功一跃而上,脚尖轻踩枪尖,在长枪上几个闪烁,再一个空翻就到了贼头身后。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贼头还保持着出枪的动作,但是随着婵儿飞跃到他身后,婵儿的剑刃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呵呵,少爷我赢了……”婵儿高兴的叫道。 “恩,就知道婵儿最厉害!”看着大局已定,花无忧这时候才慢悠悠的走到婵儿身边,对婵儿竖了竖大拇指。 花无忧背着手围着贼头走了一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贼头,怎么看这贼头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来。 “我看你有胳膊有腿的,干嘛非得要干这种营生啊,就没感觉到一丝的羞愧吗?” “哼,成王败寇,在下技不如人,既然姑娘赢了,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各位放过我身后的兄弟……”贼头说完手一松就把长枪丢在了地上。 “嘿,你到也挺光棍的,听你这语气还不服了是吧?” “……”贼头双目紧闭并未理会他。 “哟呵,还挺拽,那好,你来告诉本公子你有何苦衷,要是能说动我,我就放你走。”花无忧还真的好奇,为什么这个看上去一身正气的壮汉要来干劫道这种事。 “……”贼头依旧没有理会他。 遇到这么一个倔驴,花无忧还真没有办法。挠了挠头,又在原地转了两圈,但是愈发的觉得眼前这人熟悉了,当然不是前世的记忆,肯定是这个世界那小子的记忆,只是比较模糊而已。 转了半天,正想着怎么善后,就在大家都快睡着的时候,花无忧突然瞥见贼头腰间的腰带有点特别。 周围的人突然见到花无忧居然把手伸向了贼头的腰间,特别是李臻,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难道二弟还有特别的癖好。 贼头也注意到了花无忧的动作,看着花无忧的手慢慢靠近自己的腰带,眉头一皱,终于开口道:“你要作甚?”说着稍微扭了一下腰,但是婵儿的宝剑就在自己的脖子上,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小幅度的移动。 花无忧不答话,还是继续自己的动作。终于是摸到了贼头的腰间,一把就扯了下来。 “啊,公子要干什么?”婵儿一直注意着花无忧的动作,看来花无忧一言不合就要去扯别人的腰带,害羞得把脸偏向了一边,但是放在贼头脖子上的剑始终没有拿开。 “不要,那是我的!”贼头已经顾不得项间之剑,好像花无忧扯去的是他的命,就在花无忧扯下他“腰带”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花无忧的目的,其实他的“腰带”并不是真正的腰带,被花无忧扯下来的只是外面一层。 但是夺回“腰带”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幸好婵儿头偏一边没有使上力,但是也留下了一条血痕。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其实贼头夺回的腰带其实是一把软剑。 果然,花无忧发现贼头腰间异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那是一把软剑了,由于已经过了十年,记忆有点模糊了,这样的软剑常管家也有一把,而且也是藏在腰间的。 婵儿回过神来,才发现贼头已经跳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而且手里面握着一把似曾相识的软剑。 “啊……”婵儿看清了软剑的模样,握住小嘴惊叫了一声。 花无忧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也逐渐消失,眼睛死死盯着贼头手里的软剑。 “你这软剑是从何而来?”花无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呼吸还是有点急促。 贼头见他们要夺自己的命根,正一脸怒气的准备要拼命了。突然见到刚刚还嘻嘻哈哈的男子,一下子变得认真了。 “无可奉告!”贼头摸着剑身。从他闪烁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把剑确实对他很重要,甚至比他的命都重要。 “在下绝无侵犯之意,只是这把剑对我来说很是重要!”花无忧对着贼头抱拳,他指了指软剑说道。 李臻在旁边看得糊涂了,怎么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这局势瞬间就变得有点看不懂了。 “嗯?”贼头抬头看了一眼花无忧,只见花无忧满脸的急切。 “这剑可是在华阳城外的悬崖边捡到的!”不待贼头回答,花无忧又急忙问道。 “是啊,你怎知?”贼头一愣,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把剑的主人……” 旁边的婵儿一直在打量眼前之人,和花无忧一样,总是感觉此人很是熟悉。 “啊,你是凌风大哥?”婵儿突然打断了花无忧的问话,一脸惊喜的问道。 “嗯?”贼头偏头看了一眼婵儿,在脑海里翻了一圈,自己好像不认识她吧。 “我是婵儿,薛蝉儿啊!”婵儿激动的上前拉着贼头的衣服说道。 “蝉…婵儿,花家薛蝉儿?”贼头动容了,这是十年里第一个遇到的旧人。 “嗯啊,呵呵,凌风大哥原来你还活着,太好了!”婵儿都已经喜极而泣了。 “你是常凌风,凌风大哥,我……”花无忧终于是想起了此人,难怪一直看着他很熟悉,当然这些记忆都是属于原来那个花无忧。 “你是……” “这是无忧少爷啊,当年就是常管家带着我和少爷逃出了花家。”蝉儿解释到。 “啊,少爷,真的是你吗?”常凌风激动的一把拉住了花无忧。“你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那眼神就差把花无忧抱在怀里亲两口了。 “哎哟,凌风大哥,你是准备把我的手捏断吗?”常凌风的手劲极大,估计再激动一下花无忧的手就要报销了。 “哦,哦,呵呵,少爷,凌风失礼了!”常凌风笑呵呵的放开了花无忧的手臂。 故人相见,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花家遭遇劫难,本来花无忧和婵儿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人了,现在突然间又多了一个,怎能叫人不高兴。 那边李臻见花无忧和贼头好像是认识,现在还有说有笑的。也带着王七和马六走了过来。 第十四章行侠仗义 “二弟,这位是?”李臻问道。 “哦,大哥,说来也巧了,这位是我花家失散的家人,常凌风,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重逢!”花无忧高兴的对李臻说。 “凌风大哥,这是我的结拜大哥,李臻!”然后花无忧又对凌风介绍了一下李臻。 两人互相施了一礼。 “那这么说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之前多有得罪了!”李臻先开口道。 “唉,李公子多虑了,是凌风出手太重,伤了这两位兄弟!”说着对王七和马六抱拳说道。 “哎呀,我说都是一家人,就别客客套套了,都说不打不相识,你们打了一架也算是认识了。”既然大家都是熟人,花无忧又恢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打劫现场突然变成了认亲大会。周围那群穿得破破烂烂的劫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看见自己的头儿被那漂亮的侍女拿剑指着,现在又开始有说有笑。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劫匪,跑到常凌风身边小声的说道:“凌风大哥,我们还劫不劫了?” 几人回头看见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棍,面黄肌瘦的,好像营养不良很久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劫匪,倒是像个小叫花。 “这……”常凌风有点为难了,两条眉毛皱在一起。 看着常凌风为难的表情,花无忧感觉到这应该不是劫道这么简单了,照常理来说,就算是不认识的人,被自己打败了,也应该懂得要放弃这趟生意,更何况他们还认识。 “哦,对了,凌风大哥,你们为何要在此劫道啊,我看他们不像是劫匪吧?”花无忧不解的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 …… 几人听完常凌风的叙述才知道了事情大概。 原来事情是发生在不久前,由于朝廷失德,天下动乱,各地纷纷起义,但是起义之后又被镇压,有些起义是真的吃不上饭,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了,但是有些起义就别有用心了,那就是真的造反了,行为做事,比山贼土匪还霸道,强迫百姓入伍,跟他们一造反。但是有些百姓只愿意过自己的老实日子,所以只有拖家带口,背井离乡。 现在劫道的这群就人就是那群老实的百姓,他们只想靠自己的劳动去换取钱财,然后能吃上一顿包饭就行。 大家从各个地方逃难到了松州地界,也就是沐家所在那座城池。沐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南国,所以每天都有货物来往,这也给了这些人一个吃饭的机会。每天给沐家搬抬货物的都有几百上千人,可见这沐家的生意得有多大。 常凌风由于身体壮实,又有一副狭义心肠,大家都很是服他,所以很快就成了一个小头目,管理这一百来人。 按照沐家庄的规定,每天每人可以得到十文钱,在这种动乱是的时代对于这些普通的搬运工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价位了。 开始还好,都能领到十文,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到了他们手里就剩下五文了,工钱被苛扣,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凌风也是和他们一样,都是默默地忍受着。 其实这种苛扣工钱的事情,他在花家见怪不该了,毕竟这么大个家族怎么都会出几个蛀虫。而且自己还亲手处理过几个贪污的账房。 常凌风从小没了父母,自记事以来他就是在花家这个大家庭长大,他爷爷是花家的管家,花威花老爷没有把他爷爷当成是下人,虽然他爷爷比花老爷大上十几二十岁,但是两人却更像是兄弟一样,所以他在花家其实跟个少爷没两样。 只是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直到一个月以前,他这队里面一个工友小李子的母亲得了重病,看郎中已经把家里的积蓄花完了,这时身为小头目且有狭义心肠的常凌风自然是要鼎力相助,但是自己除开平时的花销,也是所剩无几,好在一百来人都是受过难的人。知道互相帮助这个道理,但是最后凑出来的钱还是不够治病。 没办法,常凌风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沐家的账房,其实他的本意只是想叫账房把苛扣他们的工钱里支出百十来两银子,其他的他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事。但是话没说几句就被轰出来了,只是告诉他,要干就干,不干拉倒,多的是人想来干。 常凌风当时就火大了,苛扣工钱还有理,要不是一起的几个人拉住他,他当场就想发飙了。 账房那里不顶用,只能向管家反映了,但是他们这些做脚夫的哪里能见到管家啊。再说万一这事就是管家叫干的,那他们即使见到管家也无济于事。 可是小李子的母亲那里又急需用钱,郎中又不肯少钱,大家一合计,觉得只有跟沐家庄的最高管事人讨说法才有可能拿到钱。 但是沐家管事的人更是不好见了,就在这时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告诉他们,沐家大小姐,最近会从这条路经过,但是不知道具体时间。于是常凌风带着一行来人来到了这里,在前面的青云山上搭了几个简易的房子,自称是青云寨。 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他们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少爷,凌风无能,给花家抹黑了,待此事了完,再向少爷请罪。”说完故事,常凌风对着花无忧一下就跪倒。 “凌风大哥这是哪里的话,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怎能怪罪于你,再说我们兄弟之间哪还用得着这些虚礼,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花无忧急忙拉住他,把他扶了起来。 然后转向李臻说道:“大哥,你如何看待此事?” “嗯,常兄弟做法虽是偏激,但确是出于无奈,我看要不先问问,那边主事的人怎么说?”李臻本来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这些小事情从来就没上心过,但是这几年的漂泊生涯让他对人生又有了另外的一番感悟。 “小弟正有此意。”花无忧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马车上之人早就注意到了有一群侠士在帮她,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又在一起有说有笑,奇怪至极,所以没有贸然下车。 几人商量完就慢慢的靠近了马车,家丁们不知道几人是过来谈判的,又紧张了起来,这一个都打不过,现在他们又变成了一群,看来今天是要倒霉了。 好在几人在离马车还有两丈远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第十五章认亲大会 “车上的可是沐家小姐?”李臻对着马车作了一揖,作为大哥还是先开口问道。 “正是小女子,不知公子有何见教?”车内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 这声音刚传进李臻的耳朵,他就像中了邪一样,傻傻的站着,没了下文。 花无忧见到大哥听到车内女子的回话后就像犯了花痴似的站在那里,急忙扯了一下,李臻的衣角。 “大哥,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是一大老爷们,即使这女子声音再好听,也不用这么丢脸吧。”花无忧小声的说道。 “哦,呵呵。”李臻尴尬一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不知姑娘可否下车一叙?” “恐怕多有不便,小女子现孤身在外,急于返回沐家,可否请各位英雄行个方便,如若真有要事,可否随我一同回沐家庄再做商量?”沐小姐也确实有些谈判的能耐。 “这…” 花无忧看大哥没词了,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呵呵,沐小姐是吧,在下以为你还是下车一叙的比较好,我常大哥在此摆下道来,就是为了和沐小姐讲讲道理,要是沐小姐觉得不方便,那我等只好拆了你的马车,你一样可以坐着谈。” 这些有些无赖的话语李臻是说不出口的,但是他确实也是这意思。人都看不到,还谈个屁啊。 “哎,公子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呢?”车内之人语气基本上没有变化,仿佛天大的事在她眼中都是小事。 “哦,为难么,这就叫为难的话,那你沐家岂不是在草菅人命了?”花无忧反唇相讥道。 “公子何处此言,我沐家向来与人为善,还望公子自重,莫要随意污蔑我沐家才是。”车内女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看来沐家的声誉在她的眼里还是比较重的。 “呵呵,是污蔑么,那姑娘敢下车与我对质么?”花无忧丝毫没有让步。 “欲加之罪,那小女子倒是要听听公子的高论,我沐家是如何的草菅人命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马车的帘子里伸出一双白洁无暇的玉手,纤纤十指轻轻把帘子拨开,然后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一女子。 只见女子乌黑的秀发上插着一只精致的金钗,身材丰腴,但不似肥胖,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使凹凸有致的身材体现得淋漓精致,脚上一双精美的绣花鞋。脸上淡妆适宜,一双柳叶细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干练的神情,虽说不及婵儿的美貌,但是举止大方得体,所以也算得上是一代佳人。 一看就有着女强人的气势,在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特别是这些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沐小姐这样有如此气势的当属是凤毛麟角。 一路优雅的向花无忧他们走过来,候在车外的丫头急忙跟上。 在离他们一尺的时候停住了,虽说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气,但毕竟有着良好的修养,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向几人施了一万福。 “小女子沐馨瑶见过诸位公子,但不知诸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李臻!” “在下花无忧!” “常凌风!” … 待几个人介绍完毕,沐馨瑶立马展现出女强人的一面,先声夺人。 “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要挡我去路?”先是对着常凌风说。 不待常凌风回答又对着花无忧说,显然是听介绍的时候听出了花无忧的就是那个先前与她对话的人。 “又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要污蔑于我沐家,还请公子给小女子一个说法!” 花无忧正待说话,就发现眼前的沐馨瑶眼神中都快冒出火来,丰腴的身体也随着生气而颤抖。 花无忧回头一看,只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李臻还保持着刚刚行礼的样子但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中透露着震惊,身后的两个侍卫也是面面相觑。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花无忧轻轻碰了一下李臻。 李臻非但没有被碰清醒,反而像中了魔怔一样,嘴边一边念叨着“玉儿,是你吗,玉儿,你没死…”说着就要去抓沐小姐的手。 “大胆淫贼,你要作甚?”沐小姐身后的丫鬟发觉不对,立刻把自己的小姐挡在身后,厉声对李臻呵斥道。 “卧槽,大哥要泡妞也要分个场合啊,现在正谈判呢。”花无忧也急了,跑到李臻面前两手平伸挡住了去路,大声的对李臻喊道。 随着两人的大声呵斥,李臻眼神一下清明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二弟一脸焦急的挡在自己面前,再后就是一个对自己横眉怒眼的丫鬟,丫鬟身后的沐家大小姐也是一脸怒气的盯这他。 回忆起刚刚的情形,李臻不由的脸上一疆,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满脸的落寞的往回走去,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回到自己人这边,叹了口气,拍了拍马六的肩膀。 花无忧一脸的错愕,这就完了,你丫调戏完姑娘就这么一句话不说的回去了,你好歹道个歉什么的啊。 “嗯,嗯……”花无忧短暂的失神之后,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 “适才我大哥忆起往事,故此失神,多有得罪,还望沐小姐原谅着个。”反正不是自己出丑,花无忧的瞎话张嘴就来。 沐小姐没去在意花无忧在说什么,只是回想着李臻有点孤寂的背影若有所思,脸上的怒气也消失了,这个男人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好了,小青,不得无礼,退下。”沐小姐制止了还在和一群人对峙的丫鬟。 走上前来,脸上已经恢复了一副淡然的样子。 “公子继续说来,小女子洗耳恭听。”好像忘了刚刚被调戏的事。 就凭这一点花无忧给她的评论又上了一个台阶,微微点头道。 “呵呵,那在下就一一道来。” “敢问,在沐家庄手底下干活的搬运工能否得到应有的报酬。” “那是自然,工钱的多少还是我亲自制定。” “不知沐小姐定的报酬有多少。” “每天十文,在这个时节我想这应该是不小的数目了吧。” “那是那是,底下的工人都快把沐小姐当活菩萨供起来了,可是……”花无忧故意把话音拖长,但是好像沐大小姐并不接招,还是冷冷的看着他。 “咳咳…”见沐小姐并没有露出想知道下文的表情,花无忧也不再自讨没趣,继续说道。 “我们换个话题,沐小姐认为治病要花钱吗?” “嗯,只要郎中不是开善堂的,治病理应付诊费,但是我不知道这和我们谈论的事有什么关联,如若公子只是拿小女子开心,那公子目的已经达到了,可否让小女子先行一步。” “慢来,慢来,沐小姐所言极是,治病应当付诊费,毕竟郎中也得赚钱过日子,那假如生了重病,没钱医治结果会怎么样?” 第十六章草菅人命 “……”沐沐馨瑶并没有接话,这明知故问的事,自己也懒得回答。 “嗯,没钱医治当然会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假如本来应该有钱医治的,但是钱被一些昧着良心的人给扣押了,这算不算得草菅人命?”花无忧突然语气凌厉起来说道。 话听到这里,本来就冰雪聪明的沐馨瑶已经大概猜出了一二,秀眉轻皱道:“公子的意思是我沐家有意苛扣了工人的工钱?” “呵呵,还是沐小姐明事理,那在下就不拐弯抹角了,不错,在场这些兄弟都是你沐家的搬运工,平时工钱被苛扣大家为了保住饭碗,也只有忍气吞声,但是小李子娘得了重病,本来假如每天给足十文钱,大伙再凑一下,小李子的娘说不得就有救了,但是现在这些救命的钱被你们沐家给苛扣了,大小姐这能不能算是草菅人命,哦,也许在沐家小姐看来一条贱民的性命不算什么吧?” “哼,花公子不用言语嘲讽,该是我沐家的事,我一并担着就是,但是我沐馨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管公子信与否,这等苛扣工钱的事我确是做不出来,也不知下面发生了这等事情。”确是沐家买卖遍布整个南国,甚至做到到塞外,假如她都事必躬亲那还不得累死。 “我等自是相信沐小姐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但是偌大的沐家里边出现几个蛀虫也不是不可能吧!” “嗯,此事我已知晓,但不知诸位公子可否让小女子先行回沐家,然后调查此事呢?” “放小姐离去自然没问题,但是,沐小姐不觉得应当给大伙一个承诺吗,还是就是小李子娘的病…” “承诺?空口白牙你们信吗?”沐馨瑶轻蔑的看了一眼花无忧。 “信!怎么不信,想必沐小姐神仙般的人物也不会为了一点小钱来欺骗我等吧。” “放心,我沐家虽是小门小户,但也不会为了几百两银子来做出有损沐家声誉的事情,既然公子要小女子做出承诺,那我向各位保证,待此事查明定然给各位予以补偿。” “谁是小李子?”沐馨瑶对着周围轻声说道。 “我…我是。”常凌风身边的小孩却生生的回答道。 “是你娘病了吗?”沐馨瑶向小李子招了招手。 “嗯!”小李子慢慢移动到沐馨瑶面前。 沐馨瑶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孩,一身破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活脱脱一个小乞丐,但是眼眸中确透露着坚毅,母性的光辉一下子爆发开来,柔声说道:“你娘患的是何种病?” “我也不知,大夫只是说我娘病情很复杂,若要医治就需要几味很名贵的药材,但是我没钱给我娘治病,我真是没用。”说着就大哭起来。 一个没了父亲的小孩,从小就是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又受战火之乱背井离乡,现在母亲突然病重,那哭声中透露着无奈与无能为力,让周围的人都有所动容。 “小李子别哭,你娘治病的钱包在姐姐身上,好吗?”沐馨瑶拿出手绢也不管小李子的大花脸,轻轻的为他擦拭着眼泪。 小李子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哽咽着,到是身后的花无忧先反应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小李子肩膀说道:“还不快谢谢大小姐!” 小李子这才想清楚沐馨瑶所说的话,立马喜出望外,跪在沐馨瑶面前,不住的磕头。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好了,起来吧,下李子别哭,我沐家确有疏忽之处,你娘的病理应由我沐家负责。”拉起小李子又帮他擦拭了一下眼泪。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人又老有少,跟小李子差不多,都穿得补丁衣服,长年在全国各处奔波的她也是知道,全国上下像这种情况数不胜数,她想帮但是没有能力去帮助所有人。 其实沐馨瑶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病重父亲经常教导她,经商的时候要精,处事的时候要果断,但是做人的时候得慈。所以沐家的生意在她手里不但没有败落,反而越做越大,她对手底下做事的人也从来不去苛责。 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周围的人说道:“诸位也无其他去处,还是先随我回沐家吧,我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肯努力,我有沐家在一天,就会有大家一口饭吃。” 沐家小姐处理事情也确实得当,在花无忧他们说出沐家有人私自苛扣工人工钱的时候,没去狡辩,而是直接默认,先是答应给小李子母亲治病,然后再给大家予以继续工作的机会。丝毫不去提被打劫的事情,这样一来只会让大家记得她的好,而且忘却了沐家给他们带来的不公。 这样的小伎俩自然瞒不过花无忧几人,但是谁也不会去拆穿,动乱的时代,能有口饭吃就算是很难得了,谁还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 “如此,那我代这些个兄弟谢过大小姐了。”花无忧看事情解决了,于是笑着对沐馨瑶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今日多亏几位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才能得以解围,不知能否请诸位随小女子一同前往沐家庄,也好让小女子报各位相救之恩。”沐馨瑶出言相邀。 花无忧刚出山谷,现在朋友甚少,朋友多就多条路,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反正也不急于上京,而且听说沐家的生意已经遍布整个南朝,结交一番也是不错的。但是他也不好随意做李臻的主,回头看了一眼李臻,发现李臻还是像刚刚那样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问他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等就叨扰了。” “嗯,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尽快启程吧,小青,我们走。”沐馨瑶做事情也不拖泥带水,既然花无忧他们答应和自己一起回沐家庄了,也没多说,就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于是一场看似惊心动魄的劫道就这样收场了,这样的结局最好不过了,就只有几个受伤的家丁,命只有一条,谁都不愿意这么就把命丢了,都是迫于无奈。 第十七章交通工具 随着沐小姐的马车开始继续往前走去,这群“叫花子”也收拾了一下就跟了上去,花无忧几人自然也跟了上去,看着李臻这个样子,花无忧有点不解,难道说这李臻跟沐小姐之间有点什么,被沐小姐抛弃过?各种YY在花无忧的脑海中浮现。 不过作为兄弟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一下,李臻目前的状态肯定是问不出一句话,于是稍微落后一步,拉过王七轻声问道:“王大哥,我大哥这是怎么了,你可知道原由?” “这……”王七顿时为难起来。 “嗯?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还是关于沐小姐的?”花无忧虎躯一震,难道还真如他所想? “我…”王七支支吾吾的,看了看李臻,也许告诉花无忧,让花无忧去劝解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那在下就说与花公子听,花公子作为主子的弟兄,还望帮忙劝解一下主子。”王七对花无忧抱拳说道。 “哦?快快道来!”花无忧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七附在花无忧耳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花无忧解释了这个事情的原因。 …… “啊,真有这么像?”花无忧很是惊奇的问道。 “对啊,连声音都像级了!”王七立刻点头回应。 “嘶,真是难以置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花无忧瘪嘴摇了摇头。 “公子,什么事情难以置信啊?”一旁的婵儿好奇的看着花无忧,看到王七在花无忧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自家的公子就差点没有跳起来。 “是这样……”花无忧又把刚刚王七告诉他的话给婵儿说了一遍。 “真的?”婵儿听完也是瞪大双眼,捂着小嘴,样子十分可爱。 “看吧,不光我一人觉得不可思议吧。”花无忧就猜到婵儿此表现。 “可不是嘛,当时我和马六兄弟都被震惊到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哎……”王七附和道。 说完大家又陷入了沉静,花无忧看了看自己的义兄,难怪刚刚他会如此失态。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大吃一惊。 谁也没去打扰李臻,就让他自己随着大部队走着,只要不掉队就行。 花无忧闲来无事,看着旁边的拉货的马车,突然想到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自己好像不会使,不学会骑马那以后上哪都不方便,光靠两条腿那不得累死个人。 打定主意,叫过一个沐家庄的家丁,向他询问是否能给自己两匹马,那家丁知道这几位爷是自家大小姐的客人,所以没多说就应承下来,不一会就给花无忧他们牵来两匹高头大马。 看着眼前的黑色骏马,轻轻摸了一下马头,花无忧心里那个激动啊。前世应为没钱,所以真的马就只能在电视上看一看,这真马还是头一次见到。 王七等人见花无忧要来两匹马,以为他是走累了想骑马走,就没太在意,直到花无忧向他招手,他才知道这货压根就不会骑马,要马来只是想让他教他骑马。 “让王大哥见笑了,我自幼就随师父在深山中修行,所以这骑马确实不会,不知王大哥可否给在下讲解讲解。” “呵呵,公子有令,王七自当遵从,只要公子莫要嫌弃我这粗人笨手笨脚的,在下倒是愿意教授公子骑马。” “王大哥说笑了,快,快,给我讲解一下,怎么骑马。”花无忧很是激动。 “那好,公子请看,其实骑马很简单,只要两脚把马镫踩稳,用脚夹稳马身,然后轻蹭马肚子,但是不要用脚去踢,想让马往那边走就把缰绳往哪边拉……”王七说完就上马给花无忧做起了示范。 花无忧也是个好学的好学生,不说二话,手一拉缰绳,脚踩上马镫,呲溜一下就上了另外一匹马,动作一气呵成,要不是用力过猛差点重马的另外一边摔下来,也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开局了。 婵儿跑过去急忙扶稳花无忧,花无忧坐稳在马背上,突然发觉,这马背上的视野和在陆地上走着看到的东西,完全是两个概念,在马背上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高人一等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小心翼翼的照着王七说的轻轻用脚蹭了一下马肚子,骏马就慢慢开动起来,坐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的,很是好玩。 原来骑马就这么简单,呵呵,花无忧心里还得意着,突然马踩到一颗石头,马蹄一打滑,花无忧身体紧了一下,本能的用脚踢上了马肚子,马一下就狂奔起来。 花无忧又不会控制,只能紧拽缰绳,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见花无忧被马带着在官道上一路狂奔,眼看就要被颠下马。 沐家家丁哪里知道是马惊了,还道花无忧这人太不识趣了,主人家给你马是让你解解乏,你到好直接飙起马来,整个就一纨绔子弟。当然大小姐没说什么,自己作为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可婵儿他们是知道实情的,看着马惊了,只见婵儿脚尖轻点,就飘向奔跑中的马儿,还好只是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儿的速度还不是很快,眨眼间婵儿就追上了花无忧,就在花无忧快掉下马的时候,一把抱住花无忧,一个转身就安全着地。 花无忧可是被吓惨了,看来这玩意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原来在电视里面看着别人骑马跟玩似的,到了自己手里面就不是这么回事了,看来想要掌握这种交通工具还得继续练习。 “花公子你没事吧。”王七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去,要是把这位爷给摔着了,自己也不好向自家主子交代,好在有婵儿这个高来高去的女侠才没酿成大祸。 “哈哈,无事,倒是叫王大哥见笑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做到。”花无忧打着哈哈。 “哦,那就好,其实骑马都是熟能生巧,只要多加练习就可成事。” “嗯,多谢王大哥指点,我会多加练习的。” 花无忧倒是没有像有些人一样,被吓了一次就不敢做了,当即又骑上马,慢悠悠的开始找感觉,婵儿觉得好玩,也随着花无忧一起学起了骑马。 婵儿毕竟是有武功在身,不一会就掌握了骑马的诀窍,骑得有模有样的,有时候还能指点花无忧一二…… 第十八章欣喜若狂 由于被劫道耽搁了时间,车队原本是可以到前面的小镇才歇息的。但是现在距离前面的小镇还有一两个时辰。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常凌风找到花无忧商议了一下,看能否到他们临时搭建的青云寨先将就一晚,明日一早继续赶路。花无忧当然不想在外面露营了,当下就去找沐家小姐商量。 骑着刚刚学得半熟马儿来到沐馨瑶的马车外,对马车抱拳说道:“沐小姐,天马上就要黑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到前面的青云寨去住宿一晚?” “但凭公子吩咐。”车内女子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花无忧的想法。 “啊?这…”花无忧有点意外。 “嗯?公子还有何事?” “哦,不是,没有,我是有点意外,沐小姐这么相信在下,不怕我等有所图谋?” “那敢问公子,小女子还有别的选择吗?而且能够为一个素不谋面的女子挺身而出之人,我相信公子是光明磊落之人。” “额……呵呵,多谢小姐夸奖,那是在下多虑了,既是如此,那在下现在就去安排。”花无忧被沐馨瑶说得哑口无言,只得落荒而逃。 几次接触下来,在花无忧心里这沐家小姐的形象慢慢的高大起来,虽然自己两世为人,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奇女子了。 由常凌风带头,大部队转向去了青云寨。 没过几刻钟,一行人就来到了青云寨,其实就是在山上一处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临时搭建了几间小木房。 当到达木屋的时候,所有人都累瘫了,走平路也许没这么累,但是爬山却是要累上了几倍。 但是山上的空气确实比山下的好多了,感受着徐徐的清风,闻着山上特有的花香,一天赶路的疲劳都得到了缓解。 本来就不多的房间由于多加入了几十个人显得就更为紧张了,好在只是临时对付一宿,挤一挤就过去了。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随着一簇簇火苗燃起,饭香也慢慢弥漫开来。吃着类似野炊的伙食,在山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古代没有多的娱乐项目,吃完饭几个人一堆就开始聊天吹牛。花无忧几人也围着一个火堆凑在一起聊着天。 李臻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没有参与几人的话题,就那么傻傻的坐在一边听着。 “凌风大哥,当初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还有常管家的剑怎么在你手里?”花无忧先开口问道。 常凌风把剑拔出来轻轻抚摸着剑身说道:“哎,我当初其实就没在老宅,当时老爷派我去外面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回到老宅的时候看到花家已经……后来我在附近的山里面找了几天才找到爷爷的尸首,可是没见了你们的踪影。” “那常管家他……”花无忧急切的问道。 “我把爷爷埋葬了,还有老爷和夫人的尸首我也一并埋葬了。” “嗯?我爹娘?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看看。”花无忧激动得用力摇了摇常凌风。 “就这青云山上,今天天色已晚,要不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拜祭他们。” “嗯,也行,不过,凌风大哥你这真是解决了我一大心病啊,我也回去过老宅,可以那里什么都没有了……这下好了,真是太好了”花无忧高兴得跳了起来,用力砸了砸手,在原地转着圈。 几人谁也没有说话,就看着花无忧一个人在那里转圈,其实谁都能理解,父母被害,自己却连他们的尸骨都无法找到。现在突然听说有人已经把他们安葬了,那种喜悦肯定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希望爹娘在天之灵,能原谅孩儿不孝,要是能知道仇家是谁就更好了……”花无忧双手合十对天说道。 “毫无头绪,这十年里我也一直在追查仇家的下落,可是那群人做事没有留下多的痕迹,哎……”听到花无忧的自言自语常凌风把话接了过来。 又是一阵沉默,只听到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一谈到了灭门惨案几人都没了语言。 “对了,少爷你们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啊?”过了一会常凌风用木棍拨弄着火堆问道。 “我们?说起来,要不是常管家我们估计现在也就只剩一堆白骨了…”当下把当年怎么被追杀,然后跳崖,再把自己是鬼谷门弟子的事告诉了他。 “哦?这么说来少爷你现在是鬼谷门的人了?”听完花无忧的叙述常凌风有点诧异。 “呵呵,是啊,还是全国通缉犯呢!”花无忧自嘲道。 “嗨,这事我也听说过,反正我是觉得鬼谷门的人没有什么错,错的只是这个朝廷,你看现在这个国家被他们弄得像个什么样啊。”常凌风气愤的说道。 “哎,谁说不是呢,此次出山我本就是遵从师父遗命,要重振鬼谷荣光,但是现在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百倍。” “诶…话不能这么说,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有本事的人就该当面对比常人多的困难。” “哈哈,我花无忧哪是轻易言弃之人,凌风大哥多虑了,我只是感叹一下,一个好好的国家被这群权贵弄得民不聊生。” “既然少爷有此雄心,凌风当誓死相随。”常凌风突然站起来对花无忧行了一礼道。 “哪里的话……花家现在就剩我们三人了,理应相依为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闯出一片天。”花无忧也急忙握住常凌风的手道。 过后几人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说说这十年里的见闻,这时候王七、马六两人也是可以插上话来。除了一旁不说话的李臻,气氛还算是融洽。 不知不觉间聊到了很晚,大家开始各自回房休息了,其实也就是在一个大房间中,各自席地而睡,好在天气不是很冷,还不至于受风寒。 花无忧也是累了一天,又学了一阵骑马,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于是刚刚躺下,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花无忧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有一阵萧声传来。睁开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好像是真的有人在吹箫,他娘的,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晚上吹箫。 看了看身边的婵儿和周围的人好像没有被吵醒,花无忧愤怒起身,穿上搭在身上的衣服,就要去找那人理论。 第十九章谁领风骚 随着声音一路寻去,花无忧来到了离住处不远处的崖边,借着月色看清楚那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正对着明月吹着箫,另一个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听着,而花无忧就蹲藏在两人身后的树丛中。 想来吹箫之人也是没有发现后面有一个人,还是继续忘情的吹着,不过听这箫声,连不懂声乐的花无忧都觉得箫声中透露出一种悲伤之情。 突然花无忧发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这时才想起,这大晚上的自己又是一个人,刚刚是由于愤怒还没觉得害怕,万一自己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 想想都头皮发麻,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他,他刚想大叫,一只小手又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公子,是我。”耳边传来了婵儿的甜美的声音。 借着月色,看清了来人是婵儿,花无忧才大出一口气,道:“呼…你个小妖精,想吓死大爷我啊。” 说着就在婵儿挺翘的娇臀上拍了一巴掌。 “嘤咛……”婵儿俏脸通红,双手捂住被拍部位,站在那里扭扭捏捏哼唧道。 “哼,叫你吓我,下次再犯,家法从事。”花无忧小声说道。 “嗯,婵儿不敢了。”婵儿在花无忧的一旁蹲了下来。 “对了,公子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嘘,呐…”花无忧向崖边的两人努了努嘴。 “咦,是李公子,还有沐小姐,他们在干什么?”婵儿借着月光,看清楚了两人正是李臻和沐馨瑶。 吹箫之人正是李臻,而身后站着的是沐家大小姐沐馨瑶。 “我哪知道,我也比你早到一会。”说完拉着婵儿一起躲在树丛中看着外面的两人。 那边李臻吹完一曲,就负手站在崖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箫声还回荡在峡谷中,身后的沐小姐仿佛沉静在刚刚凄美的箫声中。 悲箫一曲寄明月, 多情忧似落花离。 千言万语无人述, 知音难寻独相思。 沐小姐听完李臻的箫声,在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随着她的诗念完,那边李臻才发现背后有人。 转过神来,看见是沐馨瑶,顿时就傻傻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小女子很是吓人吗,公子为何这般看着小女子。”见李臻不说话,沐馨瑶开口说道。 “啊…不是,在下只是忆起往事,唐突了小姐,还请见谅。”李臻急忙作揖赔罪道。 “嗯…夜已深,不知小姐为何到此?”李臻恢复了正常状态问道。 “方才听闻此处传来箫声,如鸣环佩,小女子倾慕不已,所以才想一探究竟,不想打扰了公子雅兴,还望恕罪。”沐馨瑶施了一个万福。 “哦,无妨,是在下考虑不周,打扰了小姐清休。”李臻还了一礼。 沐小姐微笑着摇了摇头,提裙往前走了几步,和李臻并排着站在崖边。 李臻看着沐馨瑶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恬静,心底那一根弦一旦被拨动,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急忙把脸偏向了另外一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身边的沐馨瑶仿佛没有见到李臻的异常一样,用两人能听到声音问道:“方才公子,所奏之曲可有出处?” “嗯?小姐也懂音律?”听闻沐小姐开口,李臻平复了一下心情。 “略懂一些皮毛。”沐馨瑶始终都是面带礼貌的微笑。 “哦,此曲并无出处,乃是在下自己所创。”李臻苦笑一下。 “哦?公子高才,不知此曲可有名字。” “…我唤此曲为相思玉。”李臻顿了一下,有些颓然的说道。 “相思玉、相思玉…月夜相思,声如碧玉。”沐馨瑶轻声念叨着曲名。 “恕小女子冒昧,公子此曲可是思念红颜?” 听到沐馨瑶的问题,李臻感觉身体被雷劈了一下,僵在那里。沐馨瑶也不去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半晌李臻才回过神来说道:“呼…小姐所说不差,此曲正是为拙荆所著。” “那令夫人…” 李臻对着明月忧伤的回答道:“已香消玉殒。” “啊,对不起,我…”沐馨瑶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情,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第一次见到李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有故事。 “无妨,夜深了,小姐也早点休息吧,在下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住处。 “…”望着李臻的背影阵阵出神,明眸闪烁,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哎!”直到李臻的背影完全消失,沐馨瑶摇了摇头,也慢慢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等两人都走了之后,花无忧和婵儿才站起身来。 花无忧一边走一边挠着被蚊虫叮咬的地方说道:“我就奇怪了,婵儿你说这些蚊子怎么不咬你啊。” “噗呲…”婵儿抿嘴一笑,而后又用柔软的小手帮着花无忧一起挠了起来。 “噢…舒服,婵儿的小手就是舒服。”说着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攀上了婵儿的腰肢,一用力就把婵儿抱在了怀里。 “啊,公子莫要作怪。”婵儿娇羞的把手搁在两人中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虽然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还是第一次如此的近距离。 透过薄薄的衣衫花无忧感受着婵儿嫩滑的肌肤,身体滚烫,看着婵儿俏脸通红,呼吸急促,朱唇微张,那欲拒还迎的样子,花无忧情不自禁的用嘴点了上去。 “嘤咛!”婵儿害羞的闭上了双眼。 但是花无忧也点到即止,就是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一下,就离开了。他是怕万一过火了,自己刹不住车,那就麻烦,他还没开放到要打野战的地步。 婵儿感觉到花无忧只是在自己小嘴上点了一下就离开,同时楼在自己身上的双手也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有点小失落。 那边花无忧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夸张的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说道:“嗯…真香,真甜,得尝此味,夫复何求!哈哈……”像是吃到人间美味一样。 “啊,公子你好坏。”婵儿生气的用脚在地上跺了一下,小嘴嘟了起来。 “哈哈…”调戏了一下俏丫鬟,花无忧好梦被扰的坏心情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花无忧来到崖边,站在刚刚李臻站的位置,望着月亮发呆,突然问道:“婵儿,你说人死了能复生吗?” “啊,公子你说什么?”那边婵儿还沉静在害羞中,冷不丁的被问到这么一个问题,还有点懵。 “我说人死能复生吗?”花无忧又重复了一遍。 “这……婵儿也不知道,但要是人死了还可以复生,我希望花家上上下下都能活过来。”蝉儿对着月亮许着愿。 “呵…也许他们没死,也许他们只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花无忧靠着石头慢慢的坐了下来。 “真的吗,公子你说老爷、夫人、常管家他们都没死吗?”蝉儿立刻跑过去蹲在花无忧的旁边激动的摇晃着他的手臂说道。 “呵呵,傻瓜,骗你的,人死如灯灭,他们再也不会再活过来了,不过他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守护着我们。”花无忧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婵儿的鼻尖说道。 “嗯,我相信老爷夫人他们一定会保佑公子平平安安的。”蝉儿靠着花无忧慢慢坐了下来。 “公子,你是想老爷夫人他们了吗?” “算是吧……”花无忧不光想到了这一世的父母,还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父母,最可惜的是自己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就慢慢靠在婵儿的肩头睡着了。 婵儿没有乱动,感觉到花无忧已经睡着了,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婵儿轻轻抚摸了一下花无忧的头,然后自言自语道:“公子,老爷夫人先你而去,但是你还有婵儿,此生蝉儿都会一直追随你左右,不离不弃。” 第二十章祭拜父母 当早上起来的时候,花无忧发觉自己是睡在安排的小屋里面,身边的婵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已经有人开始收拾昨天晚上留下的生活用品。 当花无忧来到门外的时候,只见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哈哈,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大家早啊!”见李臻、常凌风等人都在看着他,就连沐家大小姐都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饶是花无忧脸皮再厚也稍微脸红了一下。 “呵呵,无妨,我们也还没起床多久。”李臻首先开口道,已经不见了昨天的颓废。 “大哥精神头十足啊!”见李臻已经恢复过来,花无忧也开始了对他的调笑。 “呵呵,倒是让兄弟见笑了。”复原之后的李臻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公子,先洗漱一下吧。”婵儿递给了花无忧一张已经打湿的手绢。 “呵呵,还是婵儿懂事。”接过婵儿的手绢说道。 “哦,对了,常大哥,我们是不是现在起身去看我爹娘和常管家。”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把,就算是把脸洗好了,然后对着一旁的常凌风问道。 “也好,我来带路,请……”常凌风其实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这花无忧起床。 “诶,二弟这是要去哪里?”昨天晚上花无忧他们聊天时候李臻完全处于游离状态,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哦,是这样……”当下花无忧就把常凌风已经把他爹娘下葬,并且就埋在这青云山上的事情告诉了李臻。 “哦?既然如此,那我随二弟一同前去祭拜。” “必须的,凌风大哥前面带路。”花无忧着急,一把拉起李臻就开始走。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后面沐小姐说话了。 “几位,留步!” “嗯?”几人同时回头,不解的看着沐馨瑶。 “方才听几位公子的意思是要去祭拜花公子的爹娘?”没理会大家的疑惑,沐馨瑶开口问道。 他们说得不小声,沐馨瑶就在旁边听到也不奇怪,但是他们奇怪的是为什么把他们叫住。 “正是,不知沐小姐有何指教。”花无忧作为当事人开口问道。 “祭拜先人,难道花公子准备空手而去吗?” “啊,这…” 几人都是着急去祭拜,还都没想到这一层,经沐馨瑶提起好像自己等人还真没有祭拜用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时间上哪里去弄啊。 “小女子是家里是做买卖的,长年要供奉神灵,香烛都是随身携带,公子如若不嫌弃,就先拿去用。”看出几人的尴尬,沐馨瑶开口说道。 “真是太好了,那先行谢过沐小姐了。”既然沐家小姐都开口了,那花无忧也不矫情。 话音刚落就见到有下人准备好香烛交给花无忧,婵儿立刻接过去。 “那沐小姐也随我们一起去?”花无忧邀请道。 “唔…既是朋友长辈,理应拜祭一下。” “嗯,那大家一起去。” 说完和常凌风当先往前走去,再是李臻等人,最后沐小姐带着小青也跟了上去。 墓地距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在块比较平坦的地势上静静的矗立着三座墓碑,其中两个墓碑是并排在一起的,是一座合墓。周围杂草不是很多,想来也是常凌风经常来除草。 当看到墓碑的时候,花无忧再也无法淡定了,双眼通红,步履阑珊的走向那座合墓,旁边跟着的婵儿更是直接流出眼泪,轻轻的抽泣着。 来到墓前,花无忧猛的跪下,嘣…嘣…嘣…就是三个响头,磕得很是用力,脑门立刻就擦破了皮。 同时哽咽的念道:“爹、娘,孩儿不孝,今时今日才来看您二老,孩儿给你们磕头了…” 蝉儿也在花无忧后面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李臻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来到花无忧的旁边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可以吓坏了后面的王七、马六。 “主子,不可…”王七就要上来搀扶李臻,但是被李臻制止了。 “大哥,你…”花无忧虽然伤心但是还是被李臻的这一举动惊到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啊,李臻乃是巴国太子,怎能以常礼来拜祭一个平民呢。 李臻当然知道花无忧的意思,用手扶住花无忧说道:“你我即为兄弟,那你的父母我便是我的父母,我理应跪拜。” 说完也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不管是不是收买人心的举动,既然人家一国太子能如此对待他,那么在花无忧的心里这个大哥就已经是他的亲大哥了。 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男人之间的语言有时候可以不用语言表达,一个行为动作就足够了。 那边沐小姐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举动若有所思。 待李臻祭拜完毕,沐馨瑶也接过小青点燃的香,先是祭拜了常戾的墓,然后再是花无忧爹娘的合墓。 当然沐小姐并没有磕头,只是走近鞠了三个躬。 把手里的香交给小青去插上,沐小姐才细细的打量墓碑上的名字,当看到花威的大名时秀眉轻皱了起来。 但看见花无忧还在悲痛当中,就没有去打扰。 等到花无忧那边有所好转的时候,才开口问道:“花公子,令尊可是华阳城拢花巷花家花威?” “嗯?”花无忧猛的一回头,直愣愣的盯着她。 “正是,你怎知?”花无忧有些吃惊。 沐馨瑶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是了,家父与令尊相识,小时候小女子曾随家父到府上做过客。” “哦,那沐小姐可知我花家之事?”花无忧慢慢站了起来。 “有所耳闻,当年花家发生血案后,家父也曾派人打探,但是一无所获,此次出门他老人家都还命我密探此事。” “多谢沐小姐为我花家之事操劳。”花无忧向沐馨瑶施了一礼。 “举手之劳而已,公子无需多礼。”沐馨瑶摇了摇头。 “但还是谢过沐家仗义相助,对了,沐老爷会知道得更多吗?” “嗯…原来所查得的结果一直由家父所掌握,直到几月前家父才把此事交由我来处理,所以我还未来得及深查。” “嗯?为何要交由沐小姐呢?” “哎,不瞒各位,家父得了重病,无力再探究此事。”沐小姐一谈到自己的父亲就一脸的哀伤。 “哦,吉人自有天相,沐小姐不必过于担心。”花无忧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所以花公子更要随我前往沐家庄,直接询问家父岂不更好。” “嗯,有道理,希望沐老爷已经寻得蛛丝马迹。” “我看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好早日到达沐家庄。”一旁的李臻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就出声道。 “也好,那我们即可启程,只要路上不耽搁,赶急一点,再有个两日路程就能到达沐家庄了。”沐馨瑶看了看李臻说道。 待所有人都祭拜完毕。 只见花无忧跑到常管家的墓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常管家,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再报,不过你放心我必会把仇人揪出来,手刃之。” 又回到父母的墓前跪下说道:“爹娘,你们虽然叫我不要报仇,但请恕孩儿不能遵命,不能报灭门血仇,枉为人子,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我早日找到仇家,为你们报仇雪恨,待我手刃仇人之后再来祭拜您二老。” 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说道:“走吧!”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墓地,其他人也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清泉酒香 当几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剩余的其他人早就收拾妥当,就等他们出发了。 由于着急出发,所以早饭都是在路上边走边吃干粮,所幸沐家的人出门在外,干粮什么的都备得有很多,不至于让这一百多人饿肚子。 下得山来,又行了一个半时辰就看到前面有一座城,就是他们昨天想要到达的小镇——清泉镇,因镇中有一汪清泉而得名。 说是一个小镇其实也能算是一座小城,四周的城墙有三人多高,好歹城墙,所以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城,人来人往的,显得热闹非凡。 “前面就是清泉镇了,我们去那里歇歇脚。”沐小姐没有坐马车,而是和花无忧他们一起步行。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嗯,也好,正好吃过午饭继续赶路。”李臻接过沐小姐的话题。 于是一行人就向城门走去。 “站住,什么人,干什么的?”由于队伍过于庞大,在要进城的时候被看门的士兵拦了下来。 “嘿,瞎了你的狗眼啊,沐家的车队你也敢拦。”见车队被拦,沐家一个家丁冲了出来对着守卫大骂道。 “沐家了不起么,全部接受检查。”那士兵并没有因为他们是沐家人而对他放行。 “阿福,不得无礼,几位兵大哥我们确实是沐家之人,车上都是货物,后面这些是沐家的脚夫,请检查吧。”沐馨瑶走了出来,制止了阿福的无礼,同时给小青试了一个眼色。 小青自然懂自家小姐的意思,从袖袋里拿出碎银就要塞到守卫手里。 “多谢小姐体谅,但是这些钱财我等不敢收取。”既然别人沐家这么大个家族的讲道理,那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了。 守城的士兵看了看前面一群人确实穿着沐家的家丁服,后面那群叫花子想必是沐家的搬运工,其中还有几个翩翩公子。 车队上也插了沐字旗,如若真是沐家的车队,得罪了他们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迫于军令又不得不检查。 于是几个守城的士兵就对车辆、人群进行了查看。 “既然是沐家庄的人,那进去吧。”待检查完毕,一个比较机灵的士兵开口道。 经过小插曲,一群人进了城去。 凭着沐家的财力,直接是包下了城中最大的一个酒家——清泉酒楼。 清泉酒楼分为两层,楼下坐着的都是跟随常凌风来的“劫匪”,沐家人和花无忧等人在楼上就餐。 开始的时候直接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叫花子冲进酒楼,可是把掌柜的吓了一跳。后来看到沐家的家丁紧接着走了进来,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最后看见沐馨瑶等人进来,立刻笑脸相迎。 “哟,几位客官里面请。”知道今天是个大买卖,掌柜的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掌柜的,今天这酒楼我们包下了,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上。”沐馨瑶身边一个家丁对掌柜的说道。 “得嘞,小店是整个清泉镇最好的酒楼,保证色香味俱全,几位楼上请。”说着把沐馨瑶等人请到了二楼。 待几人落座完毕,花无忧等人自然坐在了一桌,那掌柜的又凑了上来说道:“几位客官可要尝尝小店自酿的清泉香。” “哦?有何特别之处?”花无忧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喝上好酒,虽然第一次喝酒就让他记忆深刻,所以出言问道。 “嘿,这位公子,要说小店这清泉香那可是酒中极品,酿造此酒的粮食都是用此地的清泉水浇灌的,然后再以秘法酿制,我敢保证方圆百里再也无法找到比此酒更好的。”掌柜的说到自己的酒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得,得,得,是不是好酒拿上来尝尝就知道了。”听着这种王婆卖瓜的话语,花无忧第一个不耐烦了。 “额,好嘞,几位稍等,我这就取酒去,只是这酒得来不易,且数量不多,所以…”虽说是沐家的人,但是掌柜的又不认识这几位是谁,自己的酒确实来之不易,价格上面肯定很贵。 “呵呵,放心吧,只要是好酒,酒钱少不了你的。”花无忧又指了指沐馨瑶说道:“你可道这是谁?” “这是沐家大小姐,你还怕她没钱吗?”不待掌柜的回答,花无忧继续说道。 “啊…哎哟,原来是沐小姐,失礼失礼,呵呵,小店真是蓬荜生辉。稍坐,我这就去准备。”掌柜的听到是沐家小姐来到他的店里面那个心花怒放无以言表。 不一会展柜的就把酒端了上来,好吃的也陆陆续续的给上了上来。 清泉香一端上桌,那散发出来的香气确实是震惊了所有人。 那掌柜的确实没有骗人,这清泉香的酒香醇厚而不腻人,光是一闻就知道是酒中极品。 小青比较懂事的为几人把酒满上,花无忧端起酒杯,深深嗅了一下,然后轻尝一口,发觉这个酒度数比上次的酒度数高了不止一倍,而且这口感才是真正的白酒吧,比在前世喝到的那些用酒精粉勾兑的酒好喝多了。 大家都被酒香吸引住了,都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就尝了起来。连婵儿都轻轻泯了一口。 “呵呵,想不到在这个地方还有如此清酌。”李臻也浅尝了一口说道。 “这清泉香本就远近闻名,我也曾有耳闻,只是一直都未能品尝到,今日终是如愿,果然名不虚传。”沐馨瑶小泯一口接过李臻的话说道。 “嗯,在下走南闯北已是多年,喝过的好酒也是无数,现在看来能和此酒媲美的当属醉红颜。”李臻晃着手中的酒杯道,眼神中无疑是透露着一种思念。 “哦?醉红颜,如若小女子所猜不差,那醉红颜应是巴国皇宫贡酒吧?”沐馨瑶意味深长的问道。 “哦…呵呵,正是。” “贡酒李公子都能品尝到,看来李公子身份很不一般呐。” “哈哈,沐小姐见笑了,在下只是托朋友的福才能品尝到那等极品。” “哦…原来是这样。”沐馨瑶微微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小酌了一口清泉香就不再说话了。 李臻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那等贡品哪是一般人能喝到的,自己的解释肯定是没用,况且还是沐馨瑶这么聪明之人。不过他也不准备再解释什么,有些事情越是解释越是越描越黑。 “不管他什么红颜不红颜的,现在这清泉香就在眼前,何必去讨论别的酒呢,来,我提议,我们共饮此杯,才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花无忧见沐馨瑶有所怀疑,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酒桌上。 “嗯,二弟所言极是,来,我们一同举杯。请…”李臻附和道。 “请!” …… 大家都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连婵儿他们也不例外,特别是常凌风喝完大呼好酒,也难怪自从花家被灭门之后他就四处流浪,最后都沦落到去沐家当搬运工了,这几年在外面确实没有喝到什么好酒。 第二十二章自报家门 正当他们喝得高兴的时候,突然街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马蹄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呵斥的声音,再然后又听到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和盔甲碰撞声,像是在急行军一样。 最为敏感的当属李臻三人,因为长年和兵士打交道。王七立刻跑到窗户边往街上望去,只见一队队人马向城门方向疾行而去。 “禀报主子,看下面的情形好像是要打仗了。”王七回来报告说道。 闻言,大家都紧张的往窗户边跑去,看着街上的场景,人仰马翻的真像要打仗。 突然间,沐馨瑶身边的小青摇了摇她的手臂,说道:“咦,小姐你看,对面那两个乞丐是不是我们在路上帮助过的那一对父子,他们不是往泉州方向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噢,好像是!他们好像是在望向我们这边?”沐馨瑶有点疑惑。 这时马六移到李臻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李臻微微点头,然后对沐馨瑶说道:“敢问沐小姐,你们遇到这对乞丐的时候是什么情形。” “嗯?这有什么关联吗。”沐馨瑶有点诧异。 “嗯,是这样的,我这位家人察觉到一路上都好像有人们跟着我们。开始以为只是同路的路人,现在想来好像此事另有蹊跷。”李臻指了指马六说道。 “我就说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小姐你还不信。”小青在那边叫嚷了起来。 “哦?小青姑娘这是如何说起。”李臻看向小青说道。 “李公子,是这样的,我们是在出华阳城不久发现他们的,当时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手里拿着一对鸽子,说是回泉州去省亲,路过华阳城盘缠用完了,小姐就叫我拿了些碎银给他们,当得知我们是沐家人的时候他们眼神中分明是透露着贪婪。”小青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嗯,现在看来一路上跟着我们的并非是路人,而是这对父子,他们应该是刻意跟踪我们的,而且他们的鸽子应该是通风报信的信鸽,这事情怕是不简单了。”李臻单手撑着下巴做思考装说道。 “我想我们是遇到真正的山贼了,而且是势力不小的山贼。”李臻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说道。 “我看不止是山贼这么简单,山贼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的来城里面闹事,如若我猜想不错,我们这次遇到的多半是叛军,而且目标应该就是沐小姐。”一边的花无忧一开始没有说话,听完李臻的话后指着沐馨瑶说道。 “啊,那我们怎么办,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出来的。”小青听完花无忧的分析,而且焦急的对着沐馨瑶说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看到街上的兵马调动再经由李臻和花无忧的分析,这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沐馨瑶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这事在他看来好像都不是什么**烦,临危不乱,果然是个奇女子。 “当务之急,我看还是先寻求衙门的帮助吧。”李臻也觉得花无忧的话有道理,先提出了解决的办法,望向沐馨瑶说道。 “嗯,那就依李公子的意思,我们先去衙门看看。”沐馨瑶点了点头。 现在情况紧急,一群人也不拖泥带水,不做停留,立刻往衙门方向而去。搞得清泉酒楼的掌柜的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哪里招呼不周,惹怒了这位财神爷。 …… 清泉镇衙门 “梁大人,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几人来到清泉镇的衙门,由李臻对着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梁文广,梁大人说了他们的推论。 梁大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两眼有神,高高瘦瘦的,由于为官清廉,在清泉镇中的民望也是极高,人称梁青天。 梁大人沉思了一阵,摸了一把山羊胡,对着旁边的一位将军模样的人说道:“薛将军,以为如何?” 那名薛将军名叫薛平,是清泉镇的守备,此时正襟危坐在一旁,看上去魁梧的身躯显得孔武有力。此人大约三十来岁,虽说身材高大,但是脸上却是干干净净,并没有像一般武将那样胡子拉碴。 薛将军也是沉思了一阵说道:“嗯,薛某觉得几位的分析确实在理,这伙贼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跑来攻打一座有守军的城池,而且我得到探子汇报就立刻去了城楼视察情况,我发现这伙贼人是匆忙行军,并没有带攻城的重武器,现在想来他们的目标很大可能性就是沐小姐了。” “贼人有多少。”李臻问道。 “嗯,我回来的时候贼人已经聚集了不下千人,现在应该还在聚集。” “不知守军有多少?” “这…此乃军机,恕难奉告。” “…” “报…”这是衙门外急冲冲的跑进来一个小兵,进到大堂对薛平单膝跪下喊道。 “讲” “禀报将军,外面贼人喊话,让我们一个时辰之内交出沐家大小姐,否则待城破就屠城,而且我们派出的求援兵的兄弟也被他们捆了,说是早就打听到我们的城防力量。” “什么…”薛平当下就火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怒气冲冲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对着小兵说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他们把四个城门都围住了,人数大约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有新情况再报。”薛平对着小兵一摆手。 “是!”小兵行了一礼后下去了。 “梁大人,现在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假如等他们真的攻城,我们这点人肯定是守不住的。”薛平向梁文广说道。 “薛将军,现在能告诉我们守军有多少了吗,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我们也许会成为守城的一份子,知道点大致情况,总归不会有错吧。”李臻急切的说道。 “这…”薛将军为难的看了看梁大人。 待得梁大人点了点头。 薛平说道:“此城现在守军只有三百人。” “啊…”这群人中除了小青大叫了一声外,其他人都显得比较淡定,并没有因为听到兵力悬殊如此之大而感到害怕。 小青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失态,急忙用双手捂住了嘴。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花无忧出声道:“不知将军能否带我等去城楼上看一看情况,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薛平和梁文广已是官场老人,从这些人淡定的神情中,能看出这些人以非常人,说不定此次守城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 “那几位随我来,我们一同去城楼上看看情况。” 第二十三章出谋划策 几人在薛平的带领下来到了离他们最近的西门。 登上城楼,只见士兵们已经在城楼上严阵以待。从这些士兵的刚毅神情中可以看出,大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李臻等人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连连点头,对这个薛将军越发的好奇起来,这种小城的守备也可以训练出如此精锐之士,此人定有大才。 西门外那群叛军穿着五花八门,手里长矛钢刀什么都有,一看就是农民起义,但是能说出屠城的话,说明这伙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此时西门这边大约有三百人围着,没有发现攻城重器。 又转了北门和东门,人数都大约在三百人左右,最后来到了南门,城下的叛军有六百多人,而且武器也比其他三门的要精良一些,有一截很粗的木材摆在一边,想来是冲城车临时的替代品。 一手持大刀的粗犷壮汉坐在一张用老虎皮盖着的椅子上,悠闲的喝着酒。 见城楼上的士兵都在向来的几人行礼,知道这几个是主事的,也没起身,大声的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楼上的人听着,本大爷一言九鼎,只要一个时辰内交出沐家大小姐,我不与你们为难,否则待大爷我攻破此城,定要大开杀戒,哈哈哈…” 那叛军头领一笑,下面的叛军都跟着笑了起来。 薛平等人都知道此时不是逞口舌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想出一个对策来。 没有理会身后的笑声,几人下了城楼,回到衙门里。 “现在情况确如几位猜测那样,这伙贼人是冲着沐小姐来的,不知薛大人有何高见。”待大家都落座完毕,梁大人首先开口说道。 “…” 薛平低头思索,并没有搭话,想必是思考如何退敌。 花无忧等人也没有说话,其实他们倒是想知道,在国家处于动乱的时期,这些所谓的父母官能有几分作为。 而且花无忧更有自己的打算,他想的是假如这个国家当官的都麻木不仁了,那就真的没什么可以救了,他的一腔抱负说不得就要改投他国了,不要说什么他没有爱国热情,既然附身在一个南朝人的身上,那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南朝人。假如这个国家还有得救,那他会竭尽全力拯救之。 见没人说话,梁大人又对着沐馨瑶说道:“不过沐小姐放心,即便贼人是冲你而来,我等也不会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梁大人说得是,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就当以保护民众为己任。要想伤害我朝子民,除非是从薛某尸体上踏过去。”这是薛平也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决心。 “多谢两人大人厚爱,小女子在此先行谢过。”沐馨瑶起身施了一个万福说道。 “但不知两位大人准备如何应对此事。”李臻说出了大家都很在意的问题。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薛平身上,毕竟他作为军事主官,现在是打仗,一切都是以他为主。 “嗯,为今之计,我等只有拼死一战了,现如今城中能对敌之人,除了我手下的三百将士,还有城中的衙役十余人,如果要防守四个城门,每个城门连一百人都不到…” “能否派人突出重围去求援。”不待薛平说完李臻急忙说道。 “哎,若仅仅是突围战,我敢保证我手下儿郎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突出去,但是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够,一旦我们突围,贼人势必会狗急跳墙,那样城势必会破得更快。”薛平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将军手下的士兵能否以一敌二?”一旁没有说话的花无忧终于开口了。 “嗯?花公子这是何意,难道说有良策?”薛平疑惑的说道。 “将军先回答在下的问题,这至关重要。”花无忧一脸慎重,这毕竟是自己出山以来第一次出谋划策。 “呵呵,不是薛某夸大,像外面这种乱军,我手下的儿郎以一敌三不在话下。刚才薛某就在考虑是否先下手为强,带着手下三百将士冲出城外,活捉贼头,这样一来就大功告成。” “将军的计谋也不失为一计,但是如何确定贼人没有伏兵,万一将军盲目出击,一旦陷入苦战那此城危矣。” “这…” “在下有一计,可为将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去擒得贼首。” “哦?花公子请讲!”薛平顿时来了精神,现在这么确实憋屈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居然不能出城偷偷快快的打一场。 “敢问梁大人,此城百姓敢冒险吗?”花无忧并没有直接回答薛平,而是转向梁文广问道。 “哼…不知花公子需要百姓冒什么险?假如是让他们去送死,那花公子的方法还是不用说了。”梁文广以为花无忧是要让百姓去打头阵,充当炮灰。在以往的战事中就有过让百姓去吸引第一波火力的先例。 花无忧并没有因为梁文广的指责而生气,而是笑了笑说道:“梁大人,想必是误解在下了,在下只是让城中百姓充当一次兵士而已,就站在城头与贼人对峙,壮壮声威并非让他们去冲锋陷阵。” “具体如何实施,花公子一并说出来便是。”这里薛平最为积极,作为一个武将哪个不想扬威沙场。 “好,在下的想法是这样的,请梁大人在城中百姓中挑选一千精壮之士,着兵士服,在城楼上佯作守城士兵,把原来与贼人对峙的精锐之士替换下来。这样就可以集中优势力量,与贼人在南门决战。” “这…现在城中慌乱成一团,一时间恐怕难以凑齐一千人。”梁文广沉思了一下说道。 “嗯…那梁大人能组织多少人?” “本官尽力而为,争取组织五百人。”梁文广保守估计了一下,凭自己在清泉镇中的声望,加上此事事关他们的生命安危,而且只是上城头佯装一下士兵,应该不难。 “五百人…嗯,五百人,也行,此事是由沐小姐所起,想必沐家人也会出力,沐家带来的家丁有五十人左右,加上带来的搬运工一百多人,这样三个城门都能有两百人左右,兵法有云五倍之兵可以攻城,如若贼人见到有两百守军,想必也会畏首畏尾。” 花无忧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哦,对了,薛将军,城中有多余的军服和武器吗?” “不瞒公子,只能凑出三百套。” “三百套也够了,只是吓唬敌人而已,让着军服的人靠前站就行了。” “那万一贼人不死心执意要攻城呢?”梁大人还是不放心,这样做太冒险了,一旦贼人攻城,这些西贝货还不立刻退散。 “这就是此关键所在了,从贼人的排兵布阵上来看,应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既然是知道城中的守备力量那他们肯定不会在每个城门都布下重兵,说明他们所说已经知道了城防力量只是唬人的,只要我们两百人多人往城楼上一站,贼人势必不敢轻举妄动。” “嗯,花公子此话有理。”薛平思索了一阵说道。 “而且我们还可以四个城门都主动出击。”花无忧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第二十四章小试牛刀 “主动出击不是在南门吗?那其余三门怎么能行?”梁文广本来听到花无忧的分析,觉得有理,但是突然听到要主动出击,又紧张起来。 “呵呵,不是说士兵出击,而是出城叫阵。” “为何?” “梁大人说得有理,万一他们执意要攻城,那我们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而且我刚才所说的只是推测而已,所以派人出去叫阵一则可以稳定民心,二则可以混淆视听,让贼人更相信我们守备力量充足。” “嗯,也好,那我派几位百夫长前去叫阵。” “不必,将军只管把精力放在南门,其余三个城门交由我这位常大哥和我大哥的家人王大哥、马大哥。”花无忧指了指身后的三人。 “哦?这几位兄弟?”薛平不是看不起这几人,只是事关重大,所以有所迟疑。 这时一边的马六走了出来,对薛平一抱拳说道:“将军大可叫你手下之人来比试一番。” “这…”薛平和梁文广对了一下眼神,紧接着说道:“那就得罪,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所以委屈几位了。” 当下叫来了自己手下的三位百夫长。 由于时间紧迫,比武的时候,梁文广已经去动员城中百姓了。小青也被沐馨瑶派去叫清泉酒楼的那一百多人过来府衙集合。 “嗯,时间紧迫就由在下出战吧,我这位王兄弟和我实力相当,至于这位常兄弟,我们兄弟两联手都被他打败过。”马六站出来说道。 “也好,那周松你出列,和这位兄弟比划两招。”薛平指了指手下的一位百夫长。 “是!”周松出列站在了马六的对面。 “两位点到即止!”薛平嘱咐道。 “请!” “请!” 两人施礼过后就开始有了动作。 周松使的是马战惯用的长枪,从一开始的打斗就能看得出来,周松是一个地地道道从军营里走出来的人,招式上没有太过花哨的动作,都是一些简单但又很实用的招式,刺、挑、扫、劈。但是就是这些简单的招式,在一个职业军人使用出来,那威力可就不一样了。 反观马六这边由于没有找到合适的长兵,还是用的他的大刀。作为太子护卫,虽说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也是时常去军营里面,对于军人的套路也是相当的熟悉。 所以两人一开始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但是周松毕竟只是一个百夫长,虽说在战场上一招就可以要人命,但是遇到了马六,这是高手,虽然比不上常凌风,更比不上婵儿,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是搓搓有余的。 在两人打斗了几个回合之后,马六抓住周松刺出一枪还没来得及收抢的机会,把刀架在了周松的脖子上。 “承让!”马六见对手放弃反抗,收刀对着周松抱拳说道。 “惭愧!”对着马六还了一礼,周松毕竟是军人,输了就是输了,脸上并没有露出失落之情,薛平经常教导他们,单个的输赢并不代表什么,军人就是群居的狼,群狼是战无不胜的。 “好…”薛平没想到,这几个人中还能隐藏如此高手:“看到你们比武,在下都有点技痒了,待此事完毕,定要向兄弟讨教几招。” “呵呵,将军过誉了,要说过招我估计这位常兄弟或者这位婵儿姑娘能和将军一战。”马六笑着说道。 “哦?婵儿姑娘?”在他看来旁边这位手持长枪的常凌风却有几分能耐,不想马六居然提到了那娇滴滴的侍女。 “呵呵,此次为保万无一失,婵儿会着男装和将军一起去擒贼首。” “当真?”薛平还是有点不相信。 “当然,婵儿给薛将军露一手。”花无忧笑着说道。 “是!”说完婵儿来院子里面的树下,抬头望了望,只见那棵树的树尖上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花朵,没有二话,直接脚尖轻点,轻轻一跃,就直接飞上到了树顶,信手一拈,就把那朵花摘了下来。 着地之后,发现那群军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俏脸一红,施了一个万福,就跑回花无忧身后躲着了。 “…” “嗯…”薛平首先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呵呵,婵儿姑娘真好本领,看来是在下眼拙,给姑娘陪个不是。”说着对婵儿施了一礼。 “将军无需多礼,婵儿受不起。”婵儿慌忙摆手道。 “将军就不要多礼了,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是退敌。”花无忧解围道。 “嗯…”说道正事,薛平拿出了他当将军应有的气质。 “周松、张亮、蒋峰听令!” “末将在!” “待梁大人召集完城中百姓,替换下所部将士,尔等迅速去南门集结,不可延误,否则军法从事!” “领命!”说完三人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梁文广就回来了,看大家都在院子里,也就没进大堂了,气喘吁吁的说道:“时间太过紧迫,只召集到五百多人。” “五百人足矣,按刚刚商量的计策行事吧。”花无忧道。 几人来到府衙外,看到街上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加上沐家的家丁和搬运工,一共六百多人,集结在此。 “把大家集结在此的目的,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城外贼人想要夺我城池,毁我家园,我们能答应吗?”梁文广当然不敢说是为了保住沐小姐才把他们集结在此,只有说贼人想抢夺他们的一切,才能激起民愤。 “不能,我们坚决不答应…” “梁大人你就说吧,要我等做什么…” … 一时间民愤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被梁文广一句话激了起来,由此可见梁文广在清泉镇的声望确实是高。 “大家静一静。”梁文广双手往下压了压,继续说道:“那好,我现在说一下想要请大家帮的忙…” 于是把之前花无忧的计策对大家说了一遍。 说完只听见那群人中传出一片松气的声音,也是人之常情,虽说碍于梁文广的声威,都可以来帮忙,但是假如真要让这些平民百姓去拼命,那十有八九都是逃兵,估计一个照面全跑了。 “放心吧,梁大人,我等保证不会让贼人上前一步。” “就是,梁大人,你就放一百个心” … 听说就只是去压压场子,壮壮声威,那群情激奋的样子,都快拿把菜刀出去和贼人拼命了。 梁文广和薛平相视一笑,只有让他们知道自己没什么危险,那才不至于连站上城楼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真刀真枪 交代完毕大家都没耽搁,薛平从军械库中取出了三百多套预备的兵服,找了是三百个精壮的汉子穿上,只要不面露怯色,看上去还有这么一回事。 几百人分别去城楼上把和贼军对峙的精锐换了下来,城楼下的贼人只当是正常的换防,但是这一换防就发现不得了了,守城的士兵居然越来越多了。 其他三个门的小头目都是一脸懵逼,搞不清楚状况,立刻把这情况上报给了在南门口的贼头。 正当贼头在思索,突然发现南门这边情况也和另外几门的情况差不多,瞧着阵势足足有三百人,这时贼头心里其实就开始打鼓了,难道说自己的情报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城里面守军多了这么多。 本来他对所听来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才在每个城门口安排了三百人,就怕出现这种情况。现在看来果然如自己所料。想想还有点小得意,对着身边的几个小头目笑着说道:“看看,我就说会出现这种状况,看来本帅还是那什么妙算,他娘的,小三子,叫什么来着?” “呵呵,禀孙大帅,是神机妙算。您老真是算无遗策。”旁边一个猴精的小头目用谄媚的话语说道。 “嗯嗯,对就是他娘的是神机妙算,妈的这情报也太不靠谱了,你们去告诉其他三门的兄弟围住就行,不用轻举妄动。不要让他们的传令兵跑出去咯,要是谁放跑了传令兵老子砍了他的脑袋,快去。”贼头对着三个传令兵说道。 “是!” … 几个传令兵把贼头的意思传达到了其他三门,这一步正好是花无忧的最为担忧的,只要不攻城,那后面计划的才有意义。 这时梁文广和薛平带着花无忧等人出现了在城门楼上,薛平对着城楼下的贼头喝道:“城下的贼人听好了,我城中还有精锐数千,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本将军暂且放你们一马,如若不退,本将定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他娘的,你有精锐数千,拉出来本帅瞧瞧啊,本帅是唬大的吗,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到,你们到底交不交人,要是不交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那坐在椅子上的贼头,立刻跳起来对着薛平喊道。 正当还在跳脚的贼头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派出去的几个传令兵又齐刷刷的跑了回来。 “难道说常大哥他们得手了?”花无忧看到城楼下的传令兵慌慌张张的样子。 “嗯,应该是。”薛平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自己这边的传令兵也跑了过来。 “报…” “说!” “禀报将军,其余三门已经得手,常壮士他们已经斩敌于马下。” “好,该我们出场了。传我将令,所有将士,于城门口待命,准备随本将杀出城外擒拿贼首。” “是!” 那边贼头听到三个城门负责围困的小头目都被斩首了,困惑就更大了,难道说城中真如那守将所说还藏有精锐,但是也不可能啊,这么一个小城镇不可能有这么多精锐部队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南门大开,只见那守将手提长枪,脚跨一匹纯色枣红马,带领着三百兵士于城外列队。 贼头看到只有三百兵士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有几千人,那自己就只有挑匹快马逃命了。 “嘿嘿,小白脸,这就是你说的几千精锐吗?”贼头杵着长刀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对着薛平嘲笑道。 “哼,贼将休得猖狂,可敢与我一战?”薛平挑起长枪指着贼头说道。 这所谓的孙大帅可不傻,听到其他三门的小头目都被这伙守军给挑了,城中必定有高手,现在自己手里面有六百人,傻子才去单挑。 “哈哈,小白脸,没看到我手下有六百兄弟吗,等老子擒得沐家小姐,再慢慢陪你单挑。”贼头很是猖狂的笑道。 “哼,就怕你没有那个能耐!”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本将捉拿贼将!”薛平大声喝道,然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杀啊!”虽说只有三百人,但是薛平手下这些兵楞是喊出了三千人的气势。 一身喊杀之后薛平身后的步卒也随跟随着他的马匹冲了出去,其疾如风,动如狡兔。 再瞧对面那群贼兵,要不是人数比这边要多几百人,估计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了。 “嘿,还来劲了。兄弟,给我剁了这群小兔崽子,城中大把的银票,漂亮的小媳妇都是你们的,给我杀!”贼头把长刀指向天空大喊道。 有了精神上的奖励,这伙人两眼都冒着金光,哇哇的叫喊着对守军冲了过去。 两军相距不过百十丈,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拼杀到了一起。当第一个贼军被薛平刺穿胸膛后,战争就进入了白热化。 薛平一人一枪一马冲进敌阵中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没有一点停顿一连挑翻五名贼军后速度才慢慢缓和下来。 当薛平的马速慢下来之后,身后的将士也随之杀到,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婵儿。 但当婵儿看到身边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处处都是残肢断臂,一下就楞住了,立刻呈现出一股反胃恶心的感觉。 这一愣神间,一把大刀就劈头盖脸的向她砍了下来。 眼看大刀就要落在婵儿的头上,这时旁边一个小兵看着自己战友有危险想都没想就扑身上前,用手里的兵器堪堪把将要落到婵儿头上的大刀打偏,大刀顺着婵儿的衣角滑了下去。 那名士兵顺势就劈了回去,瞬间就砍倒了那名敌人。 由于要保护这个愣神的“新兵”,那名守军不敢离得太开。因为他们从入伍的第一天薛平就告诉过他们,在战场上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下任何一个兄弟。 但是,就是这样他就有点束手束脚了,只见两名贼军看见这边有个愣神的傻子,多宰一个守军自己能拿到的赏赐就多一份。两人猛了劲的要砍杀这名发神的守军,可以一直有另外一名守军守在他身边。 一时间两人无法得手,更是拼了命的往前冲,那名保护婵儿的士兵也跟着慢慢往后退,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那名士兵就只有用身体去守护,这样一来二去的士兵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最后大喝一声和一名贼军同归于尽,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那名倒下的士兵直到倒在地上眼睛都没闭上,但是脸上仿佛还带着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守护同伴而牺牲的,死得值了。 另外一名贼军仿佛没看到那名倒下的贼军一样,又少一个人和自己抢人头了,哈哈大笑的继续把大刀劈向婵儿。 当那名守卫自己的士兵倒下时,婵儿才有点回过神来,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和常管家倒在自己眼前的场景简直是一模一样。想当初自己还叫嚷着要为常管家报仇,可是真当自己要杀人的时候就没这么轻松了。 毕竟是女孩子,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战死,眼泪就悄然而落。 第二十六章这叫战场 还好刚刚和马六过招的周松,及时赶了过来,一枪就把大刀挑开,然后狠狠的刺了出去,一招最平常的招式,在和马六过招的时候或许没有效果,但是在战场上就是最犀利的杀招,只见那名贼军胸口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然后直愣愣的就倒了下去。 “婵儿姑娘,战场不相信眼泪,到了这里就只有你死我亡,没有他途,你要是不能忍受就退回城内,这里本就不是你一个女儿家来的地方。”周松一边扫开旁边刺过来的长枪,一边对着婵儿大声喝道。 周松的话语让婵儿彻底回过神来,强忍这不适,目光锁定贼头。 在距婵儿大约五十丈的地方薛平一马当先,几个亲兵环绕两侧,眼看就触碰到贼将了,但是这里守这的贼兵明显就比前面拼杀的样精锐得多,薛平虽说有万夫之勇,但是行至此处也受到阻挠。 贼军倒下的速度比前面要慢的多了,反而薛平身边的亲兵开始一个一个倒下。这些亲兵可以从这些精锐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现在开始慢慢倒下,说明贼头身边这些人也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虽然受到阻扰,但是薛平还是踩着敌人的鲜血一步一步直奔贼头而去。 “贼子纳命来!”薛平大声喝道。 此时他距那贼头还有五步之遥,一枪挑开面前劈来的两个钢刀,这贼头身边还剩下两人,其余的人暂时被薛平的亲兵挡在了外面。 只要在自己的亲兵全部倒下之前,能擒得贼头,那这次的战略目标就达到,自己这些士兵的牺牲也就值了。 可以眼前这两人应该就是贼头身边最后的防御力量,所以从武力上,技巧上,都属上乘,所以薛平一时间竟无法突破两人的防守。 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薛平的心里油然而生,在力战两名贼军的空闲之余,用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贼头,看到贼头嘴角往上翘,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反而用一种很讥讽的眼神看着他,那种不祥的预感就更强烈了。 不好,中计了,这家伙定有伏兵,不然他怎会如此镇定,看来久疏战阵,确有轻敌,自己连这点小伎俩都没看出来。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作为一个将领,薛平强迫自己马上平静下来,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贼头的伏兵人数不确定,但是现在两方士兵已经胶着在一起,下令撤退,损失只会更大。 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完成预定的目标,所以不管他的伏兵有多少,只有能擒得贼首,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坚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念,薛平的攻势更猛了,这样一来,那两名贼兵就有点吃不消了。 贼头也发现了这一状况,只见他一把抓过椅子上的一只小令旗,高举右手挥动了一下,在战场两侧的树林里就立刻杀出了大约有三百多的贼兵。 那新加入的贼兵没有全部去对付前面的普通士兵,而是分出一部分人对着薛平和他的亲兵冲了过来,分明显想用人海战术拖垮薛平。 这“孙大帅”也是明白人,只要自己能击杀了这名将军,那这座小城就可以唾手而得。 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贼军的士气有了明显的提升,特别是贼头身边的两人,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对抗这薛平。 薛平身边的亲兵已经没有剩几个了,本来就不牢固的防线被这伙新加入的贼军左突右撞给冲散了,自己反而被他们包围了。 防线被突破后,薛平的后背就露了出来,现在不仅要直面两个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贼兵,还要防止时不时刺过来的冷抢。 打得很是憋屈,一时间又无法突破两人的防守,而且险象环生。 这一切后被后面的兄弟看在眼里,大家心里都很是着急,自己的主将被围,又无法去支援,只能在外围干着急。 但是这并不包括婵儿,在看到那名因为保护自己倒下士兵后,那一刹那间常管家的影子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那一股仇恨猛的一下冲上了头顶。 只见在那些守军束手无策急得跳脚的时候,婵儿像一发疯的魔女似的,手提宝剑,脚踩鲜血,轻提一口气,运起轻功,几个跳跃就冲出了数十丈。 冲入敌阵中后,犹如狼入羊群,只见婵儿左劈右砍,愣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不一会儿就杀到距薛平不足十丈的地方。 随着婵儿的到来,薛平的亲兵压力锐减,更多的人把婵儿围了起来。 现在的婵儿是腥红着双眼,犹如着魔一样,简直就是一女杀神,她缓缓的提起宝剑,用力向前挥了出去,仿佛是在崖边砍树,只见一道无形的剑气,对着包围他的贼军散了过去。 剑气所到之处,十多名贼兵瞬间身首异处,婵儿提剑慢慢往里走去,那群贼兵见识了婵儿这威力超群的一剑,一时间竟忘了堵住缺口,只是围在一丈外比划着手里的武器,却不敢轻易上前。 十丈的距离婵儿没有再出一剑,围着的贼兵也没有人敢上前找晦气。婵儿就这么顺利靠近了被围着的薛平。 外围的情况孙大帅也是看在眼里的,这女魔头这么轻易的进来了,那自己还有命在? 孙大帅确实急了,跳着脚对贼兵说道:“给我拦住这娘们,妈的,要是老子没命,小心你们一家老小都没命了。谁能杀了这娘们,老子给他副帅当。” 其实在这个吃饭活命都是个问题的时代,一般逃难都会拖家带口,大多数人投奔这个孙大帅,都是为了有一口饭吃,但是孙大帅确迫使他们四处为恶。不过虽说烧杀抢虐坏事干了不少,但好歹有口饱饭吃,家里也可以照顾一二。 平时待手下这群兄弟也是不错,但是现在他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手里面的妇孺老人就成了要挟的筹码。 为了自己的家人,说不定还能一步登天,围着婵儿的贼兵,一咬牙,挥刀砍了上去。 但是在婵儿眼里这一切都是徒劳,砍上来的兵器跟纸糊的一样,随手一挥面前的刀枪都齐齐断裂开来。 来到薛平身边,替他解开围困,冷冷的说了一句:“要死的还是活的。” “额,活的……”薛平看着婵儿这个样子,完全被吓住了,然后愣愣的说道。 “滚开……”婵儿剑尖指着面前的两人说道。 孙大帅的两名护卫也是被婵儿的举止给震慑住了,提不起一丝反抗的欲望来,双双让开道路。 “给老子顶住,别让这娘们过来,你……你……别过来”孙大帅边往后退边拿出自己的大刀挥舞着。 婵儿不为所动,还是一步一步紧紧逼了过去。 “啊……” 突然,孙大帅把大刀往地上一插,然后大力一挑,大量的尘土就飞舞了起来。婵儿的视线自然也受到了阻碍,然后转身就跑。 第二十七章隐约朦胧 趁着婵儿视野受阻的空档,他用出了平生自认为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自己的座驾旁边,一个飘逸的翻身上马,然后用刀背狠狠的拍了马屁股一下,胯下那骏马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奔了出去。 待尘土落定的时候,孙大帅已经骑着他的宝驹跑出了几十丈开外。 这孙大帅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知道自己不敌,只要自己能逃出生天,那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定能东山再起。 孙大帅看着距离已经拉开,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婵儿并没有追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悔恨起来,早知道不来趟这趟浑水了,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就毁于一旦。还有就是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势头不对的时候不跑,现在反而将自己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清泉镇里面居然有如此猛将,有如此精锐的军队,原来以为跟以前一样,像这种小的城镇只要自己的队伍往上一围,什么东西不能得到?哪像这次居然踢到了铁板。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回去把剩下的队伍集结上,定要去灭了沐家。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再一回头,顿时魂都吓掉了一半,只见一个小黑点以一种自己躲不开的速度飞向了他的脑袋。 “嘭……” “啊……” 孙大帅被那小黑点砸中了脑袋,然后坠下马来,脑袋上血流不止,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原本婵儿挥散尘土之后,看孙大帅已经跑了很远,这怎么行,已经被当成了杀死常管家的仇人,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于是也用了同样的招式,宝剑插在地上,然后运足内力,暴怒出手,也不去管他的死活了,只见一片石子就飞向了孙大帅,最后那颗黑色的石子,精准的砸中了孙大帅的脑袋。 还是薛平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吩咐已经围上来的亲卫把那已经倒在地上不晓死活的孙大帅给带了回来。 也幸好孙大帅命大,石头飞行了很长的距离,终究是力度不够,只是将他打昏死过去。要是距离再近一些,那孙大帅的脑袋肯定是要被石头打出一个透明窟窿。 所谓兵败如山倒,这边主帅的都跑了,剩下的小喽喽也失去了反抗的斗志。跑的跑,投降的投降,能继续打下去的都是已经恶入骨髓的顽固分子了,他们也知道即使投降也逃不过被砍头的下场,守军这边倒是压力锐减,不消一刻,战场上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周松、张亮、蒋峰,速速打扫战场,如有反抗,直接就地正法。”薛平看大局已定,气贯丹田,大声吼道。 “是!” …… 其他三门的贼兵,一直在关注这南门的战斗,看着孙大帅被擒。立刻脚底抹油,退散开去,楼上守城的百姓,确实捏着汗,这可是战场,闹不好要死人的,好在梁大人的威信足,而且不用下去拼命,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看着贼兵退去,三面守城的常凌风、马六、王七也松了一口气,要是贼兵真的攻城,那自己还真没办法守住,毕竟再闲散的贼兵也比普通百姓要强上几分。 敌军退散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想长了脚一样,不一会就传遍了清泉镇的大街小巷,城中的百姓看着贼兵逃跑了,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比过年还高兴。 特别是参与了守城的百姓,那简直是把鼻孔都朝向了天空,那傲慢的样子,像是自己亲手下去宰了多少贼兵一样。往后的日子里见谁要炫耀一番:知道那次清泉镇被围,是谁解围的吗,是老子,懂吗,老子是上过战场的人。 …… 整个清泉镇都处于欢庆的气氛中,花无忧等人也跑出了城门。 花无忧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小的得意,这好歹也是自己的首秀,第一次出谋划策就打了个大胜仗。 当花无忧跑出城门,看着遍地的尸体时才想起,这里刚刚经历了大战,那点小小的喜悦感顿时被一种恶心所替代。 但是他更担心婵儿,刚刚要不是李臻拉住他,婵儿第一次遇险的时候就准备冲下来。看着那边婵儿柔弱的身躯,随风摇摇欲坠的样子,更是着急了。 强忍住呕吐的感觉,用最快的速度向婵儿跑去。 那边婵儿做完这一切,突然身体像被抽干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薛平见势不对,立刻跑上去,把婵儿抱在了怀里。看着婵儿一脸的惨白,薛平有一种揪心的疼。 这一倒可是把花无忧吓得半死,疾步跑了过去,看着婵儿脸白得像纸一样。半条命都快没有的样子。 薛平把婵儿抱在怀里,急忙把了一下婵儿的脉搏,感觉婵儿的脉搏跳动比较弱但是并无大碍,呼吸也比较顺畅,顿时松了一口气。 “婵儿……”花无忧大喊着跑到婵儿身边,满脸的焦急。 “花公子请放心,薛某略知药理,适才给婵儿号了一下脉象,并无大碍,只是用内力过度产生的……”薛平看着花无忧跑过来,解释道。 “略知那还号屁个脉……”没等薛平说完,花无忧焦急的吼道。 看着婵儿还在薛平怀里躺着,花无忧心里立马就不舒服了,吼完直接从薛平怀里把婵儿抢了回来。直接用公主抱抄起蝉儿就往城里跑。 头也不回的喊道:“姓薛的,蝉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们没完。” 现在花无忧也不去管这是不是杀人如麻的将军了,蝉儿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陪了自己十多年的人,在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婵儿重要。 这时李臻等人也跑了过来,听着花无忧的话,这要是薛平是个小心眼的人,那肯定会遭来杀身之祸。经过几日的接触下来,李臻也发现花无忧对那个叫婵儿的丫头不只是主仆关系这么简单。自己这个二弟怕是颇为风流,和这丫头有所勾勾搭搭…… 虽说薛平会发火的几率很小,薛平也应该不是这种小气之人,但李臻还是对薛平抱拳解释道:“薛将军,我二弟只是情急之下说出不敬之语,还望海涵。” “无妨,些许小事,李公子无需挂怀。”薛平根本没把这些言语放在心上,他现在也只是担心婵儿。虽然刚刚初略的给婵儿把了一下脉,但是毕竟不是正经的郎中,所以还是有点担心。 “那谢过将军了。”看着薛平的眼光也看向了花无忧抱着婵儿跑的方向,李臻的两条眉毛皱在一起。 难道…… 第二十八章深情款款 “既然贼子已退,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将军打扫战场。”李臻也是担心婵儿的情况,连忙向薛平告退道。 “请……” 话说花无忧抱着婵儿一路飞奔,跑到了离城门口最近的一家医馆里,郎中经过诊脉之后告诉花无忧,婵儿只是脱力而造成的昏迷,只需静养片刻就能醒来。 然后花无忧让郎中开了几副调养的药。才把婵儿抱出了医馆,直奔客栈而去。 等把婵儿放在床上,花无忧又火急火燎的跑到客栈的厨房,向掌柜讨要了药罐,把郎中开的药拿出来准备亲自给婵儿煎药。 这时李臻等人也来到了厨房。 看着花无忧笨手笨脚的在那边忙活,几人想帮忙,但是个顶个的都是大爷,哪会做这种活,还好沐馨瑶带着一个丫鬟,于是给小青使了一个眼色。 “花公子,这等粗活还是交给奴婢吧。”小青边说边接下了花无忧手里的活计。 “那谢过小青姑娘了。”花无忧暗自抹了一把汗,这煎药好像也是个技术活,主要是以前的生活都是婵儿给安排了,看来自己独自生存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二弟,婵儿姑娘情况如何?”李臻问道。 “哦,多谢大哥挂怀,郎中说婵儿只是脱力,休息片刻就能醒。” “哦……” 几人听见婵儿并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几位,在下失陪了,婵儿一个人在房里,我实在放心不下。”既然煎药有人代劳了,花无忧担心婵儿,于是对几人说道。 说完不待几人回答就转身回房了。 花无忧回到房里,看着床上躺着的婵儿,秀眉紧皱的样子,很是心疼。 慢慢坐在床边,拉起婵儿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手里。 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婵儿的秀发说道:“哎,傻丫头,这次是公子我的错,不该让你上阵杀敌,所幸你身体无碍,要是有什么损伤那我不得悔死。” “置你于险境,也实属无奈,看着你在战场差点遇害,我这心里着实难受,以后再也不会把你推到这么危险的位置上了……” …… 噼里啪啦的吐着心声,就差没有哭出声来。 这也让花无忧又有了新的认识,战场和打架完全是两个概念,开始以为像电视里面那样,只有高深的武功就可以为所欲为,结果现实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这还是一场小的战役,都如此的残酷,那要是几万人,几十万人的战斗该是什么场面。 个人在团队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要是在国家机器那就更别提了,怪不得再腐败的王朝,都不是一般规模的起义能够推翻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兵权确实是最为重要的。 只要有了兵权在手,那其他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要,不要……”突然蝉儿大声叫了起来,手也在花无忧身上乱抓起来。 “哎哟,婵儿,别打,我是公子。” 蝉儿现在可以有武功在身的,虽说身子比较虚弱,这随便乱舞两下,打在身上那也比寻常人要疼得多。 咚! “哎呀!” 最后婵儿身上散发出一股气浪,直接把花无忧弹到了地上,滚了几圈,摔了一个五肢朝地。 花无忧摔在地上的第一反应考虑的不是身上有多疼,而想的是,婵儿别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了吧。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腰,还好不是蝉儿清醒时打的,否则这一下估计得要了他的小命。 走近看到婵儿,眉头还是紧锁,额头上冒出丝丝细汗,嘴里胡言乱语着,看着情形不像是走火入魔了,反倒是像是在做噩梦。 看着婵儿这副可怜的模样,花无忧也甚是无奈,只有在旁边干着急。 “哎……” 叫来小二打了一盆热水,打湿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婵儿额头上的香汗。 就这么过了一个时辰,婵儿突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呼……婵儿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点不舒服的?”花无忧很是担忧的说道。 “让公子担忧了,婵儿无事。” “没事就好,刚刚你的样子可是吓死我了。” “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老爷、夫人,梦见了常管家,梦见了花家的上下二十八口人。他们都被坏人杀了,婵儿没有办法救他们……”说着猛的一下扑在了花无忧的怀里哭了起来。 “没事,傻丫头,都过去了,咱不去想了。”花无忧轻轻拍这蝉儿的香肩说道。 “嗯!公子,婵儿是不是很没用,不能为公子分忧。”婵儿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很是委屈的问道。 “谁说我的婵儿没用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最主要的是还上得大床,得以此女,夫复何求!” “唔,公子你坏得很!” 经过花无忧的调戏,婵儿脸上的血色也慢慢的恢复了。 “咦,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婵儿刚抬头就看见花无忧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 “哦,无妨,就是刚刚摔了一跤。” “哦!” 然后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花无忧的怀里,感觉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公子,我好怕。” “嗯?婵儿不怕,都是我不好,不该置你于险地,以后不会了!” “不是的,婵儿是怕死去了,就不能再见到公子,不能伺候公子了。” 听到蝉儿的话,花无忧感觉又惭愧,又喜悦。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我们同生共死,待诸事了结,公子我会八抬大轿迎你过门的。” “啊,婵儿卑贱之躯,万不能有越暨之想。” 一时之间估计也无法改变这古代人根深蒂固的主奴思想,索性花无忧也耍起了无赖。 “呵呵,你是小婢女,公子我现在也是一个落魄书生,刚好天生一对,反正我不管,以后我的枕边人定要是你。” “不行,不行,公子雄才伟略,将来定是不凡,封王拜相定然不在话下,我一个小丫头哪能……哪能……” “嗯?我有说过只娶一个么?” “啊,公子,你真坏,蝉儿一辈子都是你的贴身侍女。”婵儿抬头偷偷的打量着花无忧,眼眸中透露着无限的爱意。 “呵呵,好,咱贴在一起一辈子。”说着把蝉儿抱得更紧了。 第二十九章明枪暗箭 笃笃笃…… “花公子,药已经煎好了,奴婢能进来吗?”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门外传来小青的声音。 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本来还爬在花无忧怀里的婵儿,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迅速躺了下去并用被子盖住了脑袋。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她还能忍住羞涩表露自己的感情,但是有外人在时,那她万万是不敢有任何越暨之行。 花无忧看着婵儿的表现,笑了笑摇摇头,他也没有打算能让婵儿变得有现代人这么开放。 起身打开门,门外小青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请进!”花无忧侧身把小青让进了屋里。 “蝉儿姑娘醒了吗?”小青看着婵儿在被子里面连个头都不露,轻声问到花无忧。 “哦,适才已经醒来,多谢小青姑娘挂牵。” “那让奴婢伺候婵儿服药吧!”小青来之前,沐馨瑶已经给了她明确的指示,让她好生顺着这位爷,这些喂药的小事,自然要她来做。 “这,还是我来吧,多谢小青姑娘好意。” “这……好吧!” 说完花无忧端起药碗来到床边,轻轻拉开罩在婵儿头上的被子,露出一张满脸通红的秀脸,扶起婵儿,靠在自己身上。 “来,公子喂你吃药,张嘴。”舀起一勺汤药,吹了一下,就放在了婵儿嘴边。 “这如何使得,公子,还是婵儿自己来吧!”婵儿的脸更加通红了,要是只要两个人还好,这旁边还站着一个小青。 “嗯?这么快就不听公子的话了吗?来乖,张嘴。”花无忧故意板起一张脸喝道。 “可……” “没有可是,来张嘴。” 在花无忧的威逼下婵儿喝完了一碗汤药,脸色也好转了一些。 “呵呵,让小青姑娘见笑了。”花无忧把空碗递给了小青。 “公子说笑了,看到公子与婵儿姑娘主仆情深,真是羡煞奴婢了,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先告退了。”说完,小青端起托盘就退出了花无忧的房间。 其实小青确实羡慕婵儿,在这种等级划分十分严格的时代,即使身得再好的皮囊也不过是权贵的玩物而已,能遇到花无忧这么一个主子,那真是十世修来的福气,好再他的运气也差,跟着沐馨瑶这位大小姐,没有想其他主子那样苛刻她们这些下人。 在陪了一会婵儿之后,确定她没有事,把婵儿又哄睡着之后,花无忧就出门去寻李臻他们了,顺便商讨一下下一步的行程。 在客栈的大堂寻得李臻和沐馨瑶,两人正在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天,但就仅限于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关系那种聊天。照常理来说遇到一个和自己已故王妃很像的人,应该是一件很激动的事情,但是李臻却能把心里的激动给压下来。用平常心去对待沐馨瑶,这也说明了李臻这人绝非池中物,能压抑自己心中所想,所谓的帝王之相也不过如此。 用花无忧的话来说,这种对自己如此之狠的人,像级了现代社会那些能戒掉烟瘾的人。对自己都这么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完成。 “呵,两位,在谈情说爱啊?”婵儿身体无碍,花无忧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 “哎,二弟,你……”李臻苦笑一声,自己这位结义兄弟正经起来确实是个做大事的样子,但是不正经起来,纨绔子弟也没有他不正经。 “花公子说笑了。”沐馨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作声息端起身前的茶盏,轻呡了一口,但是那美眸中却是闪烁了一些耐人寻味的神色。 果然,这女子不是一般人,这心性,撮合一下,给李臻当个王妃,应当是绰绰有余。花无忧当然也起过花花肠子的,但是自从听说了李臻的故事后,就已经断了那种想法。 “哈哈,开个玩笑,两位可莫要当真。”花无忧坐定,小二很是自觉的给他上了一盏茶。 另外一桌坐着的常凌风看花无忧下楼来,立马跑上来询问蝉儿的情况,花无忧就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 在花家的时候,他们三人是玩得最好的,常凌风一直把蝉儿当成妹妹来看。得知蝉儿负伤常凌风也很是着急,战事一结束就飞快跑了回来,一直在等候情况。婵儿无事,他也就放下心来。 “对了,大哥、沐小姐,我们接下来怕是要在此地逗留两日,待婵儿身体恢复了,再去往松州,可好?” “理应如此,这次事情因小女子而起,全得蝉儿姑娘以及各位解围,小女子谢过了。”沐馨瑶站起来对大家施了一个万福。 “大家既是朋友,就不必在意这些,朋友有难理应多加照应。”场面话当然是李臻来说。 “沐家帮花某追查当年之事,花某也是记在心里,沐小姐就无需多礼了。” “那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尽管开口。” 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就各自办事去了。 虽然围困被解,但是街上也没有几户人家敢到处走动,四周的城门依然紧闭,只有那些有急事之人在官府拿了通牒之后,才予以放行。 待沐馨瑶走了之后,李臻却把花无忧拉住,神神秘秘的样子。 “二弟且慢,为兄有话找你商量。” “嗯?大哥有何事。” 李臻直接把花无忧拉到角落坐下。 “大哥,这么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沐小姐的事情,无法开展要兄弟帮你一把啊。”花无忧调笑道。 “呵,二弟别打趣为兄了,为兄要与你说正经事。” “大哥与沐小姐的事情就是正经事啊。” 李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二弟对薛平这人有什么看法。” “嗯?大哥为何提及他来,目前还接触不多,但是此人治军严谨、有胆有识,恐有大才。” “愚兄和二弟看法大体一致,此人绝非池中物,但为何却在如此小镇中担任守备之职,着实让人费解。” “嗨,管他呢,多半他也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下放到这种小地方的。” “确实不用去管原因,但是二弟没有发觉他对婵儿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卧槽,大哥你也看出来了?妈的这姓薛的果然没安什么好心,这王八羔子八成是想抢老子的婵儿。”花无忧急的跳了起来,幸好这店被他们包了下来,不然别人肯定又要把他当成疯子打发了。 “唉……二弟别急,愚兄只是猜测而已。” “不用猜测了,刚刚在城下的时候,我看那王八羔子看婵儿的眼神就不对,连大哥你都看出来,看来这货也没打算掩饰什么,直接明目张胆了。” “嗯……这薛平应当也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不至于干出强人所难之事,为兄说这些只是给兄弟你提个醒。” “哼,只要不是强抢,那愚弟还不至于怕他这个半路妖怪,想从本公子手里夺走婵儿,他薛平是痴人做梦。” “二弟放心,大哥我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哥愿尽绵薄之力。” “谢过大哥,二弟我也不是吃素的。” …… 花无忧整个下午哪都没去就在房里陪着婵儿说着话,婵儿由于习武,身体比一般人要健壮得多,到吃晚饭的时候就能勉强下地了,只是气色差了一些,花无忧也就准许她一起下楼吃饭,像婵儿这种习武之人,一直躺在床上反而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值得一提的是,花无忧晚上的住宿,本来是想和婵儿凑一个被窝的,世俗的礼仪道德在他眼里还不那么重要。但是看着婵儿这种带病之躯也不好意思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一直守在婵儿床边,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第三十章不求功名 日上三竿,当花无忧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婵儿又不见了。 吱嘎 婵儿推门而进,给花无忧打来了洗脸水。 “嗯?婵儿你怎么就起床了,你身体正虚弱,哪能做这些事。”花无忧见状立刻下了床接过婵儿手里的铜盆。 “呵呵,婵儿哪有那么娇气,已经没事了,倒是公子,昨天为婵儿累了一天,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那也不行,别落下什么病根,这些事情公子我自己来。” “嗯!” 婵儿也知道自己公子的脾性,所性都顺着他,待花无忧穿戴完毕,和婵儿一起下了楼。 刚吃过早饭,就看见客栈外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两人正是梁文广和薛平,两人带着一大群人,敲锣打鼓的很是热闹。 “哟,梁大人,吃过了吗?”花无忧抱拳行礼调笑道。 “呵呵,劳花公子挂牵,本官已用过早膳,今次叨扰,是为花公子等人送一副匾额,以表各位为守卫清泉镇所做的贡献。本官也已经上奏朝廷为各位请功。”梁文广说着对着东北边抱拳说道。 “此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最大的功劳还是应当归属于梁大人领导有方,还有就是薛将军和他所率将士的拼死搏杀,我等那点绵薄之力不值一提。”李臻接过话茬。 “话可不能这么说,没有花公子的李代桃僵之计,清泉镇怕是危矣。” “薛某也是惭愧,中了敌军的埋伏,要不是婵儿姑娘最后杀敌擒贼,那后果不堪设想。薛某在这里谢过婵儿姑娘救命之恩。”薛平对婵儿一抱拳鞠了一躬。 “啊,不用不用。”婵儿哪见过这阵势,连连摆手,躲在了花无忧身后。 “额,薛将军无需多礼,我等身为南国人士,为民除害,我等责无旁贷。”花无忧虽然讨厌这货,但是场面话还是得说,万一惹毛了他,来个强抢民女,那就玩过火了。 明白这薛平对婵儿有觊觎之心,花无忧处处都护着婵儿,尽量不让他们接触。 “呵呵,梁大人、薛将军,还是别站在店门口了,里边说话,请!”李臻见势不对,立刻把他们让进了店里面。 待众人都落座完毕,梁文广首先发话了:“既然匾额,几位不肯收,那不如多等几日,等朝廷批复下来再离开清泉镇如何?” “梁大人客气了,朝廷的嘉奖还是留给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吧,我等还有要事,待婵儿姑娘身体好转就要离开此地。”李臻说道。 “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再强求了,但几位公子雄才伟略,武艺精湛,何不更好的为国家出力,本官准备向朝廷推举,定能搏个功名。” “多谢梁大人好意,但我等闲散惯了,对功名之事暂无想法,还望梁大人体谅。”花无忧立刻接过话来。 花无忧这样说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李臻不必说,巴国的太子不可能来南国当官,常凌风肯定是向着自己的。 但是自己作为鬼谷门唯一传人,开玩笑,现在就这样入仕,要实现他的抱负,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不是他不想,而是非常想。但在乱世想实现抱负,那起点必须得高,像突厥的国师,直接从江湖术士,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最主要的是,用他的理论直接影响了一个国家,天师道从此天下闻名。 “哼,有所能力,却不思报效国家,尔等愧为有识之士。”这梁文广看来是一个死忠派,一门心思都是报效国家。 这也难怪,梁文广小时候老家闹灾患,运气好,遇到一个好官,朝廷令开仓放粮的时候,没有被苛扣粮食,从而活了下来,从此就开始了寒窗十年,考取功名,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三次科举时中了举人,后来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当了清泉镇的父母官。 当上父母官之后,梁文广一心为民,着实做了不少好事,但是为人太过正直,不会奉承上官,所以一直没有晋升的机会。 “呵呵,照梁大人的意思,有识之士就应当为朝廷所用?”花无忧来了兴趣。 “那是自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人臣子理应为皇上分忧。”梁文广强硬回应道。 “那敢问梁大人,今日城门下,那些叛军中估计也不乏有识之士,那他们为何没有报效国家,反而去危害国家。” “哼,此等乱臣贼子,就该当就地正法,还妄想他们能为国出力。”梁文广一脸的愤概。 “梁大人所言极是,但是在下以为那些叛军之所以为叛军,其中必定有所原由,不知梁大人能否赐教。” “这……”梁大人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在坐的都是聪明人,原由大概都能猜到一二,只是没有点明,不想花无忧这么大胆,直接问了出来,李臻等人在旁边也为花无忧捏了一把汗。 其实花无忧这样的言语已经有罔论朝政的味道了,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面对着一个朝廷命官。要是遇到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在他的话语上添点油加点醋什么的,那就够他喝一壶了。 这也不能怪花无忧,他从现代社会过去,已经习惯了现代人的思维方思,只要不是大事,当然大事也轮不着他来管。今天看着这个官不爽扯着嗓子骂两句,虽然别人只当你是神经病。明天看着社保福利不行,又上网发个帖子灌灌水,再不行,叫上三朋四友直接往**门口一坐。 但那一套要放在这个社会里面,保准你刚刚把人叫齐,下一秒就直接打入大牢。有事你可以击个鼓鸣个冤,但是怎么处理就是当官的说了算,这点其实和现代社会是一样的,只是一旦涉及到朝政,特别是一个国家的治国根基,舆论导向的重要性就尤为重要。 说白了不管是贤君还是昏君,那都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说我万岁万岁万万岁还行,但是敢说我把国家治理得一塌糊涂,那不砍你脑袋就对不起祖宗了。 特别在这个时代统治者眼里,民众只是工具,能本本分分不闹事,乖乖按时上粮纳税,那就万事大吉。 但好在梁文广不是那么糊涂之人,虽然忠君但也不并不糊涂,其实在他心里也是知道这个国家的病症所在,但是他官小甚微没有话语权,有那么一点报国无门的味道,只有替金銮殿上那位管好自己辖区的这一亩三分地,也正是他一直遵守这一原则,清泉镇才从原来的一个小镇变成了现在的规模,他梁青天的名号也绝非是浪则虚名。 “既然几位还没入仕的打算,那梁大人你也不必强求了,我看此事就此作罢。”那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薛平开口说道。 “也罢,是本官考虑不周。”虽然这里他的官职最大,但是明显眼前这几位也不是一般人,也没有说什么不知好歹的话。他虽然刚正不阿,但是他不傻,说不定这几位以后会飞黄腾达呢,说不上要阿谀奉承,但还不至于去得罪他们。 “是在下等人才疏学浅,辜负了梁大人的厚望,望两位大人莫要怪罪。”李臻拱手说道。 第三十一章虚惊一场 几人又是一阵尬聊。 坐在一边的薛平拳头紧握,没有参与几人的聊天。只是默默的喝着茶水,咕噜咕噜的灌下身前的茶水,一口气喝完,深呼了一口气。拳头放松了又握紧,假如不是身前有杯茶水,这动作真有点像那啥。 如此几个循环下来,薛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气沉丹田,双手抱拳,然后对着婵儿大声说道:“不知蝉儿姑娘家里还有何人?” 好像声音小了显得没气势。 薛平发话了,梁文广都有些奇怪,今天这薛平有点怪怪的,有点扭扭捏捏的,并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但是突然间的话语把几人的尬聊给打断了。 “啊?”婵儿站在花无忧身边,小嘴微张,一脸懵逼,显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好好的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其余几人也面面相觑,不知这位爷抽了什么风。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几人全部把询问的目光投降了薛平,几个意思啊? 只见薛平现在满脸涨红,喘着粗气,仿似很兴奋一样。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花无忧,果然最怕什么来什么。自己现在身单力薄,假如这个薛平用强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办。 瞧这架势估计是要用强了,跑不掉没关系,但气势不能输。而且梁文广看上去很是正直,应当不会和这丫同流合污,花无忧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和将要出现的可能,甚至开始思考等下突围的线路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悄悄的用身躯挡在婵儿面前,同样大声的抱拳说道:“不知薛将军何意?” 薛平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不怎么满意花无忧出来搞事。 “在下就只是想问一下婵儿姑娘家中还有何人?” “婵儿自小就在我家,我花家之人就是他的家人。” “在下是想问婵儿姑娘亲生父母可在,可有兄弟姐妹?” “蝉儿与将军非亲非故,问这种问题怕是不合适吧。” “这……” 看到薛平态度没有先前这么强硬了,花无忧也松了一口,看来事情还没自己想的这么糟糕,至少这货不会明抢了。那就只剩下暗偷了,绑架什么的凭婵儿的功夫应该不怕。 但是看着薛平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婵儿看着薛平这样子,心地单纯的她没有像花无忧那样想这么多。反正也不是什么打紧的问题,于是开口回答道。 “回薛将军的话,婵儿自小就和父母走散,流浪街头,是公子救了婵儿,逃难的时候父母只带着婵儿一个人,所以婵儿应该没有兄弟姐妹。” “哦!”薛平点了点头。 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谈话推上了**。 “但不知婵儿姑娘觉得在下如何?我……”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平生的力气。 …… 梁文广都不淡定了,这薛平时怎么了,尽管这小丫头长得是挺水灵的,但是也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示爱吧。 于是起身拂袖,黑着脸说道:“哼!薛将军这是何意,身为朝廷命官,你难道不觉得问一个刚刚认识没一天的女子这样的话,有失体统吗?” “就是,姓薛的,我告诉你,我们主仆二人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不是任你随意拿捏的。”花无忧指着薛平大声吼道。 就连婵儿都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一样,朱唇紧咬,秀拳紧握,脸红得能滴出水来。 李臻等人要站到了花无忧这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和花无忧共进退。就连沐馨瑶主仆两人都站在了花无忧身边,这样花无忧挺意外的。 “薛将军,同为女子,小女子认为,薛将军如此问话恐有伤风化,名节之事大如天,如若将军今日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那我沐家绝不善罢甘休。”沐馨瑶强硬的说道。 沐家在松州附近还是很有势力的,清泉镇离松州已经不远了,所以沐馨瑶说这话还是有一定底气。她恩怨分明,这次虽说官府保下了她,但是那是作为一个纳税人应该享受的权益,假如没有婵儿最后的雷霆一击,她现在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两说,所以婵儿的事情,她理应力挺到底。 薛平现在脑袋已经短路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见四周的人都很气愤的看着自己,特别是花无忧恨不得要吃了自己这么凶。 仿佛是灵魂归位一样,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才回想起来,自己确实有点唐突了,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被自己活生生的搞成了调戏娘家妇女。 “啊,诸位误会了,在下并无不轨之心,只是想问问婵儿姑娘,这个假如不介意想认她做我的义妹。” “啊?” “哦!” “呼!” “真是这意思?”花无忧听到薛平的其实已经松了一口气,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只要意气相投,结义成风,行走江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结义一个兄弟姐妹那总比朋友的关系更牢靠一点。 “在下绝无不轨之心,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叫天打雷劈。”薛平赌咒发誓道。 看到薛平如此的诚恳,大家其实已经相信他是真心想认婵儿当义妹了。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不熟悉的人,所以一时间难以启齿。 薛平心里其实纠结了很久,得知花无忧一行人只是在此暂时逗留,怕错过机会,所以才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一段雷人的话语。 “这……那还要看婵儿的意思了,花某无法帮她做决定了。”既然危机解除,花无忧也错身把婵儿亮了出来,但是稍稍保持了一颗警惕的心,毕竟大家和这个薛平都不熟悉。 “婵儿,你自己做决定吧,公子我都支持你。”花无忧转身对婵儿说道。 “我……”婵儿此时有点手足无措了。 “没事,大胆一点。” “嗯……”婵儿思考了一阵。 “婵儿只是公子身边的贴身侍女,只要将军不嫌弃婵儿出身卑微,婵儿愿意认薛将军做义兄。” “怎会嫌弃,薛某也不过一介武夫,婵儿姑娘仙子般的人物,不嫌弃在下就已经烧高香了。”薛平大喜道。 认个义妹还搞出一场闹剧,花无忧也是暗自抹了一把汗,还好皆大欢喜,没整出不愉快的事情。 “哈哈,原来薛将军是这个意思,那先前多有得罪了。”毕竟还要在一起共事,梁文广得知误会了薛平,当下立即陪不是。 “梁大人严重了,是末将行事有失妥当,还请梁大人和诸位不要见怪。”薛平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大大方方的作了一个揖。 “既然婵儿和薛将军有意结为异性兄妹,那我看事不宜迟,就现在举行仪式吧。”花无忧是最慌的一个,现在把辈分先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花公子此言差矣,薛某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结义妹之事不可大意,我意想等婵儿身体好转,在寒舍摆上几桌,再宴请清泉镇里有头有脸的人以及诸位,算是请诸位替我们做个见证。如何?” “啊,不必这么麻烦吧,简单一点就好了。”婵儿听说还要大张旗鼓的宴请宾客,连连摆手拒绝道。 “要的,要的,薛某从未这么正式的置办过酒席,这次说什么都要破例一回,婵儿就听兄长一回,行吗?”薛平有点带着恳求的意思。 “那……那但凭兄长……兄长安排。” “哈哈,我薛平以后也有妹妹了。”听着婵儿这声兄长,薛平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 “呵呵,依在下之见,这仿佛是上天注定一样。”一旁的李臻看误会解除,也插上一句。 “哦?李公子这话是何意啊?”薛平有一点疑惑的问道。 “如果在下没记错,蝉儿姑娘应当也姓薛吧?”李臻转头看向花无忧和婵儿。 “对啊,大哥不说我都险些忘了,婵儿也是姓薛,这好像确实有缘。”花无忧拍了拍头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嗯,从今天起,婵儿,你就是我亲妹妹了。”薛平由吃惊变成了惊喜。 “我……我……” “亲妹妹,嗯,这个提议不错,我看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那我等就在此恭候薛将军的宴席了。”花无忧才是笑开了花,都亲妹妹了,这下应该可以完全放心了。 “公子,这……”婵儿有点不知所措。 “没什么可是,以前我们相依为命,以后可以多一个人照顾你了,要是公子我出个什么事,你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依靠。”花无忧这么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他现在头上还顶着一个隐形的通缉令,要是哪天自己真出事,婵儿也不至于举目无亲。 “公子,你怎么会出事呢,婵儿一定会保护公子的。要伤害公子,也先要过婵儿这关。”婵儿坚定的说道。 “嗨,公子也就这么一说,不会真的有事的,有这么定了,等两日,你身体好了之后,就正式结拜。”花无忧很是霸道的说道。 “那……婵儿就听从公子和兄长的安排。” “呵呵,那行,在下就先告辞了,回去安排布置一下。”薛平现在极度的高兴,也没去管那么多礼数,说完就直接走出了客栈。 见薛平都走了,梁文广又陪着几人说了一会话,也借口公务繁忙走了。 第三十二章宝剑疑云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薛平府上一片喜气洋洋,薛平更是亲自站在门外迎接着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这是薛平来到清泉镇第一次大张旗鼓的摆宴席。受到邀请的都是镇上有点名望的士绅,这些人一接到薛平的请帖都是一愣,认个义妹至于么,搞得像要结婚一样。不过能借此机会能和薛平攀上关系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这些人一大早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薛平的府上。 “恭喜,恭喜,薛将军本官来迟了,恕罪,恕罪。”梁文广也到了,哈哈大笑连连给薛平告罪。 “哪里,梁大人来得正是时候,里边请,薛直代为父招呼一下客人。”薛平对着旁边的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嘱咐道,然后陪着梁文广走了进去。 “是,父亲。”那少年颇有几分薛平的影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但小小年纪却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刚毅,长大之后说不定又是一个薛平。 …… 作为主角的婵儿等人,也是一早就来到了薛府,但是和这些人都不熟悉,就没有出面,坐在一旁喝茶闲聊,直到梁大人的到来才凑上去陪着聊天。 正午,薛平和婵儿在梁大人的主持下,正式结拜为了兄妹,在场最为激动的就数薛平了,就差没比小登科的时候高兴了。 但是最郁闷的就要数花无忧了,两人结拜的时候要不是只对着香案磕头,都快以为是在拜天地了。而且感觉心头的一块肉突然间少了一截,还好自己先一步把婵儿给吃掉了,要不然这一路走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用过晚宴之后,薛平把客人都送走,只留下花无忧等人,他知道这群人是不会分开的。 几人在堂屋喝着茶,薛平对身边的少年郎招招手,然后说道:“直儿,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亲姑姑,去给姑姑磕个头。” 薛直很是听话的走到婵儿面前,径直跪了下去:“姑姑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这……快快起来,这如何使得。”照年龄来说婵儿比薛直大不了几岁,如今却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大侄儿,搞得婵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何不可,侄儿给姑姑磕头,是自古就有的人伦大道,以后要是这小子有什么惹到妹妹的,你大可直接教训就行了。”薛平一摆手说道。 “哎,好吧,直儿,不必多礼,快快起身。”说着婵儿把薛直拉了起来。 可是拉起了薛直之后,婵儿就有点犯难了,再不懂人情世故,她也知道这个见面礼什么的应该要给的吧,可是自己身上除了几张银票,就只有一把宝剑了,银票什么的这个时候拿出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宝剑又是她师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更是不能给了。 看出了婵儿的窘迫,身边的花无忧轻轻一拍她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听到花无忧的话,婵儿顿时两眼发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薛直是薛平的孩儿,出自武将世家,打小习武自是不在话下,自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教教他武艺还是可以的。 “直儿,姑姑现在身边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送你了,这套剑诀乃一套高深的剑诀,姑姑现在就传授给你,算是当做见面礼。”说着从怀里把那本归一剑诀拿了出来,这本书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里面的招式早就已经烂熟于心。还不如拿来教教自己这个便宜侄儿,也算没有失了礼数。 “这……这,姑姑直儿万万不能接受。”这薛直家教还是很好的,从小薛平就教育他,别人的贵重东西都不可随意接受,免得落人口实。 “嗯?直儿是嫌姑姑的礼物不能入你之眼咯?”婵儿也学着花无忧故意板着脸说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是姑姑的礼物太过贵重,直儿……”毕竟是小孩,立马就慌了。 “来,直儿,拿好了,刚刚才给姑姑磕了头,现在就不听姑姑的话了吗?”婵儿不由分说就直接把剑诀塞进了薛直手里。 “我……”薛直没有办法,把头看向了薛平的方向。 “嗯,妹妹这礼物是不是过于贵重了啊?”薛平也有点忐忑的问道,毕竟他是见过婵儿的剑法的。 “连兄长也认为婵儿的礼物不能入你们法眼吗?”说不得再清纯的女子只要装出可怜样来,那就没有人拒绝,何况还是婵儿这种角色美女。 “唉,大哥我不是这意思,也罢,直儿你就收下吧,以后要多加练习,不要辜负了你姑姑的一片好心,知道吗?” “孩儿谨遵父命,一定勤加练习。谢过姑姑授艺之恩。”薛直这小子也是讨人喜欢,向婵儿谢恩之后就站到一旁去了。 “咳咳,大哥我还没送妹妹礼物,就让这小子得了如此贵重之礼,叫大哥如何安心呢。” “这剑诀乃是身外之物,你我既为兄妹,小妹自当把最好的送与直儿,只望直儿莫要轻易外传。” “这是自然,直儿这点分寸还是知晓的。”师门武学都是一个门派的根基,作为武将的薛平自然知道这些。 “对了,刚刚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妹妹礼物,为兄这里有一把上好的古剑要赠与妹妹。”说着下人立刻递了一个精美的剑匣到蝉儿面前,然后慢慢打开,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柄白色剑鞘的宝剑。 看宝剑的剑鞘和剑柄上都镶嵌这五颜六色的宝石,一缕纯白色的剑穗在剑柄的末端拴着。 就光看表面就知道此剑贵重无比。 “不,不……婵儿不能要。” “嗯?刚刚妹妹说教直儿的话怎么就忘了?” “不是的,兄长莫要误会,只是婵儿使惯了师父留给我的那把宝剑……”说着把随身携带的宝剑亮了出来。 “嗯?”薛平面色一下就变得凝重了。 “兄长不要生气,婵儿收下就是。”婵儿还以为自己把薛平给惹生气了,连连道歉到。 但是薛平没有理她,而是疾步走到婵儿身边,婵儿此时还保持着举剑的动作,薛平走近终于近距离的看清了那柄宝剑。 其实薛平第一次见到蝉儿手里的那把宝剑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熟悉,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不好离一个女子太近去观察手的宝剑,现在终于借助这个机会看清了婵儿手里的宝剑。 “此剑是否刻有归一二字?” “啊,对啊!” “这,妹妹可否把此剑借与为兄一观。”薛平激动道。 “啊,哦,兄长拿去就是。”说着婵儿就把剑递给了薛平。 第三十三章只是巧合 锵…… 一声清脆的声音随着薛平拔出宝剑发了出来,只见那宝剑并不是像普通的剑一样范银光,而是通体的纯黑色,上面刻龙雕凤,在剑柄下面刻有“归一”两字。 “啊……”看清了那两字,薛平仿佛被吓住一样,惊叫了出来。 其他在座的几人都发现了薛平的反常,难道婵儿这把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兄长?”婵儿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嘶……尔等先行下去,这里不需要伺候了。”薛平没有回答婵儿,而是直接挥手把家里的下人给支了出去。 …… 薛平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花无忧等人都聪明人,自然发觉了这件事可能与这把剑有关,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事。 见下人都已经下去了,薛平把婵儿的宝剑举在婵儿面前,急声问道:“妹妹可知这把剑的来历?” “来历?什么来历?小妹不知兄长何意?”婵儿确实有点不知道薛平突如其来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为兄的意思是说,你这把剑从何得来。” “这……”冰雪聪明的她一下明白了,薛平定然是认得此剑,说明知道此剑原来的主人,那就有可能知道归一道人以及鬼谷门,事关花无忧的生死,她不敢贸然回答,所以把目光看向了花无忧。 “嗯?不知薛将军何意,这剑只是婵儿偶然间得来,难道有什么不妥?”花无忧见婵儿不是对手,但又不知这薛平是敌是友,所以打着马虎眼说道。 “当真是偶然得来,不知此为何剑?” “确实不知,将军难道知晓?” 薛平也不是一般人,自然是知道花无忧在打哈哈,但转头一想,此事确实关乎身家性命,不得不让人小心。 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查寻那人的消息,都没有一点头绪,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他不想放弃,反正自己已经从一个右路先锋被贬成了一个小城镇的守备,还有什么舍不下来的,所以一咬牙说道:“既然几位不知,那在下就给诸位讲讲这把剑的来历。” “此剑因剑身用天外玄铁所铸,呈玄黑色,故此得名玄铁剑,是武林中一个隐世门派玄女门的至宝,适逢门派内一天才少女下山游历,上代门主直接把此剑赐给了那名少女,少女下山之后结识了一书生,时久生情,后来那女子不顾师门的反对,执意要追随那书生。于是在此剑上刻写“归一”两字,重命此剑为归一剑。十年前,书生已官至当朝丞相,被任命为抗突军师,北上抗敌,但是后来洛城惨败,所有失利的责任被主帅扣在军师头上,当即皇帝就要处斩丞相,幸得此剑的主人相救,可是救出丞相之后就从此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过。” 薛平平复了一下心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不瞒诸位,在下原本在军中得罪了上官,一直不得重用,幸得丞相大人提拔,在下才能得以施展一身才能,十年前的北上抗敌之时,在下已是抗突右先锋。本来战事比较胶着,假如当时的主帅能听取丞相的计策,那突厥想打进洛城简直痴人说梦,但是当时主帅杜鸿博好大喜功,自己胡乱指挥中了敌军埋伏,还把一切责任推给了丞相,可恨在下无能,不能与杜家抗衡,而且也受到此事的牵连,被贬至于此当了守备,可是这十年里在下一直在探寻丞相的下落,以报当年的知遇之恩。” “如今妹妹拿得此剑,正是当年苏前辈之剑,所以为兄以为妹妹知晓他们的下落,可想,哎……” 这翻话假如让得当今皇上听到,或者不用皇上听到,就杜家人听到,估计这薛平都得被满门抄斩,他现在这么说出来要么是诱花无忧他们上当,要么就是真心实意的想知道当年丞相的下落。 “将军认为你的此番说辞在下等人是应该信还是不信?”花无忧听完薛平的讲述之后,沉思了一阵之后,直接看着薛平的眼睛说道。 “我想诸位都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在下所言非虚。”薛平说完反而平静了下来,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喝着茶幽幽的说道,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花无忧。 在场的人除了沐馨瑶,李臻是知道花无忧的身份的,但是他没有去打断花无忧的思考,作为鬼谷门的传人,假如连这点真伪都无法区分就即使能安全到达京城,那正兴鬼谷门也是一句笑话。 “呵呵,那在下选择相信将军。” “哦?公子为何这么认为呢?” “首先,将军上述的言论假如被杜家之人听到,下场就不用在下多说了,将军没有必要冒险对一群认识没几天的人说,哦,除了婵儿是你刚认的妹妹。其次,以将军的才能,假如真为杜家的爪牙,也不可能被安排到这等边陲之地。最后一点,苏前辈武功高强,能知晓剑身上有刻字的定是能近距离观察此剑之人,且没有防备,所以将军定然是师父亲近之人。” “哈哈,公子果然高论,嗯?等等,师父?什么师父?” “呵呵,不瞒将军在下正是鬼谷门第二十二代传人,花无忧是也。” “啊,公子果真是丞相的弟子?” “如假包换!”看花无忧那骚包的样子,就差手里有把纸扇轻摇了。 “那老丞相……” “哎,师父已经仙去了。” “什么,公子快与我讲述一下……”薛平一下就从座椅上窜了起来,疾步走上前,拉着花无忧要他讲述丞相的事情。 花无忧拍掉薛平的手,开始在大堂里慢慢踱步,从头开始讲述自己怎么被追杀,然后怎么得到了鬼谷传承,婵儿又是怎么得到的归一剑…… “这可恨的杜鸿博,居然逼死老丞相,我与他势不两立。”薛平听完花无忧的讲述,目眦尽裂的说道。 “我何尝不想为师父报仇,但是现在杜家势大,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在下此次北上就是为了混入朝廷,伺机而动。” “哎,在下无能,愧对老丞相的一番教诲。” “谁说将军无能了,师父一生的志愿就是能用他的平生所学造福我南国百姓,将军守疆卫国,不使周遭之国入侵进来,那也是变向的对师父的一种支持。” “惭愧,惭愧,如今在下只是一边陲小镇的守备,拿什么来谈保家卫国。”薛平有些颓然道。 “将军现在已然知晓了师父的下落,难道还要一直堕落在这小地方吗?想要完成师父的遗愿,至少将军要取得兵权。” “可…可当年之事,在下无能为力啊。” “那就要看将军是否能屈能伸了?” “公子可有办法?” “呵呵,将军附耳过来。” 花无忧在薛平耳边说了一席话,薛平眼睛一亮,越听越有道理。 第三十四章非常时期 在一旁的沐馨瑶越听越心惊,饶是以她的心境都大吃了一惊。这花无忧看似吊儿郎当的,原来还是此等惊人的背景。 等花无忧和薛平说完了,她才开口道:“想不到花公子却有如此背景,还请恕小女子以前眼拙之罪。” “哈哈,戴罪之身,何有背景之说,以前不便表露身份,还请小姐勿要怪罪,也请小姐替花某保守这个秘密。” “花公子言重了,小女子虽是女儿身,但忠义奸诈还是能分辨得清楚。老丞相的为人我南国上下素有口碑,他老人家的传人想来也是忠肝义胆之人,小女子自当为公子保守秘密。” “呵呵,见笑见笑。”花无忧作了一个四方揖。 “对了,薛将军……” “诶,花公子,我既然是婵儿的大哥,叫将军多见外,那我看你也叫我一声大哥,应该不会占你便宜吧,哈哈。”薛平很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花无忧又看向婵儿说道。 花无忧对婵儿的心意就是瞎子都能感受出来,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薛平这么一说倒是把婵儿弄了个大红脸,害羞的把脸转向了一边。 “额!这,那小弟就不客气了,但是薛大哥也别叫什么花公子了,多见外啊,叫我无忧得了。” “好,无忧贤弟,哈哈。”薛平也是个爽快人,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也无需这么礼数了。 “对了,薛大哥,你知道这伙贼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吗?”这是他们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开始和薛平不熟,这也属于军机要密,自然不好问的,现在既然有这么个关系了,多了解一下总之不会有错。 “哦,无忧你不说我险些还忘了,这两天我对那贼子严刑拷打,还真问出了一些东西。”说着目光直接向沐馨瑶看去。 “可是与沐家有关?”见薛平向自己看来,沐馨瑶楞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正是,如若那厮没有说假话,这事恐怕就不是单单想要劫持沐小姐这么简单了。”薛平很是担忧的说道。 “将军但说无妨,小女子也很想知道这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沐馨瑶还是那么的处惊不乱。 “嗯…这是那贼子的供词,沐小姐过目一下吧!”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份供词和一份标记了行进路线的地图。 沐馨瑶拿过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原来据那贼子所说,一个月以前有个陌生人主动找上他们,说是知道沐家商队的行进路线,并且沐家大小姐就在那车队中,只要能劫持了沐家大小姐,就可以要挟沐家,勒索一大笔赎金,并且给他一份行进图,但是行进路线上只表明了大致方向,也没有说明时间。 这孙大帅能当贼头,自然有两把刷子,不可能轻易相信来人,于是心狠手辣的他直接把来人抓了起来,严刑逼供,那人受不了酷刑,说出是一个自称沐家人的师爷找到他,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来孙大帅这里报信。 既然是沐家传出的消息,这孙大帅就开始动坏心思了,可只知道大致方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他也不好盲目行动,于是和几个狗头军师研究了半天,商量出沐小姐不管行进线路如何一定会经过华阳城,因为华阳城里有沐家的生意,而且西部边陲也就华阳城最大,沐小姐不可能不去,但是动手地方不能太靠近华阳城,那里有重兵把守,去了无异于找死,他还从那送信人口里知道,那沐家师爷说周边几个县镇守军都不过几百,这对于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但是由于一般城池附近都有军队探子,所以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把人马拉出来劫道,就只有派了那两个探子扮成父子出来寻找沐小姐的行踪。 终于探子在华阳城发现了沐小姐,于是急忙飞鸽传书给孙大帅,那队探子也继续跟着沐家车队,终于在沐小姐一行人进入清泉镇不久追上了他们。 于是后面的事情就发生了。 沐馨瑶看完,就把供词拿给了李臻和花无忧看,自己坐在一边静静的思考,沐家谁要致自己与死地。 待所有人都看完,薛平开口说道:“事情的经过大家都大致了解,不知有何见解?” “看来沐家出了内鬼,内外勾结,要想谋取沐家利益,沐小姐的处境不妙啊。”李臻看完后说道。 “大哥所言极是,但也不一定,谋取利益是肯定的,只是就怕此人的目的不只是某取利益这么简单。”花无忧沉思了一阵后说道。 “二弟此话何意?” “嗯,我们不妨来分析一下,首先沐小姐的行踪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此人在沐家的地位一定不低。”说完他看了一眼沐馨瑶,有种询问的意思。 “这,沐家能知晓我行踪的,确实不多,但也不少,单凭这点不好判断是谁。”沐馨瑶知道花无忧在问自己,所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好,我们继续,这人是指派手下的师爷,而后师爷又找了一个陌生人,说明他隐藏得极深,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但是在下以为沐家人才济济,能在这么一个大家族里,当管事之人,应当都是有本事的人,所以还是无法推断出是谁。” “公子过誉了,人才是不少,但是动歪心思的也不少,说来是家门不幸。” “人才多至少能为沐小姐分忧,只要管教得当,是好事,呵呵,我们继续,在下以为此人定然知道这孙大帅生性残暴,假如被严刑拷打指不定会把自己暴露出来,所以才没敢指派自己身边之人去送信。” “嗯,有道理,但是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啊。”李臻接过话茬。 “大哥莫慌,我们接着往下分析,假如沐小姐真的被抓,那情况会是什么样?” “自然是向沐家索要赎金。” “索要赎金之后呢?他连联络叛军都是派手下人去找一个陌生人,那说明他不想和叛军有任何一点联系,也就是说他压根没打算打这批赎金的主意。” “嗯,有道理,一直不露面说明他只想躲在背后悄悄的得利,得不得这赎金都无所谓了。”李臻连连点头。 “可是大哥你别忘了,还有可能是外部之人想离家沐家使出的诡计。” “嗯…这也不无道理。” “要是外部之人那还好,至少还可以防范,就怕真的是沐家之人,那才叫防不胜防。” “那依花公子所想,会是谁呢?”这时沐馨瑶开口了,这事关她的生命安全,她不得不慎重。 “额……” “花公子但说无妨。” “那好吧,那花某就大胆的猜测一下,假如我是这个幕后之人,那么我的最终目的也许就是让沐小姐回不了沐家。” …… “对,叛军得手之后,肯定会派人联系沐家索要赎金,这幕后之人定会秘密接待此人,或者直接把来人灭口,反正赎金肯定是不会给,只要叛军撕票,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但是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那么沐小姐被绑架的消息也不会传出来,沐小姐的身份是个烫手山芋,叛军拿不到赎金也不敢声张,假如声张凭沐家的声望很可能会引得军队去剿灭他们,最后的结果就只有秘密处决。” 听完花无忧的分析,只见沐馨瑶的眉头紧锁,显然花无忧的分析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只是不知道这个隐患来自内部还是外部。 “在下还想到了一种可能。”花无忧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公子请继续。” “方才说到最有可能的是最直接得利之人,哦,敢问沐小姐,你可有兄弟姐妹?”花无忧对着沐馨瑶问道。 沐馨瑶摇了摇头。 “嗯,那假如沐小姐遭遇不测,令尊又不能主事的情况下,最有可能取代家主之位的是谁。” 沐馨瑶略微沉思了一会说道:“按照花公子的推测,那我二叔的嫌疑就最大了。可……” “沐小姐别慌,待在下把话说完。既然沐小姐能想到在内部你二叔的嫌疑最大,那我想有心之人也能想到,所以最容易被陷害的也是你二叔,但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所以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推断是不是二叔所为。可是照现在看来你二叔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嗯,小女子已有计较,多谢花公子解惑。”沐馨瑶起身给花无忧施了一礼。 “我看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回到沐家才是正紧。”李臻说道。 “大哥说的极是,沐小姐你前夜里不是说到令尊突然病倒了吗,照现在这个局势来看怕是有人有意为之。” “什么?他们怎敢?”沐馨瑶听到这事有可能关系到自己的父亲,那就有点不淡定了,一脸的愤怒说道。 “现在这一切我们都只有猜测,沐小姐还是不要太过于着急了。”李臻安慰道。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先回沐家,我怕这些人狗急跳墙。”沐馨瑶急切的说道。 几人都不是做事拖泥带水之人,当下就辞别了薛平,连夜出发向松州出发了。 第三十五章谜团初解 由于沐馨瑶着急自己的父亲,所以一直都处于赶路的状态,在第二日亥时就已经到了松州城下。打发那些苦力去了城外的码头,留下家丁和花无忧等人来到城下叫门。 本来城门已经关了,但沐馨瑶很是焦急,直接亮出了沐家大姐的身份,这沐家在松州城里绝对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门,所以守门将领直接破例把城门打开了,但沐馨瑶还是没有忘拿大把的银子贿赂一下守门将领。 夜以深,进得城里,除了青楼还在欢歌笑语,街上已经看不到有几个人影了,照这么看来这个时代没有宵禁这一说。 沐家坐落下城中的北门附近,他们是由南门进入的松州城,所以还得行一段距离才能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沐馨瑶都没有说话,李臻和花无忧也知道她的焦虑,所以都没有打扰她。 “沐小姐是想从正门进入沐府吗?”花无忧问了身边的小厮了解到快要到沐家庄了,所以立刻赶到沐馨瑶马车边向里问道。 “有何不妥?” “嗯,在下以为我们现在从后门进入沐府,尽量不去惊扰那幕后之人,等明日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起码能起到一定的心理震慑作用。” “嗯,花公子言之有理。” 沐馨瑶虽是心急,但是还不至于失了方寸。当下叫来小青,去叫后门的门人偷偷的把他们放了进去,并且不准那小厮到处声张。 这沐家不愧是大家族,连个后门都比一般人家的正门还大。一行人从后门进入了沐家,穿过一个后花园,虽是晚上,但道路两边都是灯笼高挂,犹如白昼。 花无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大的私人花园,由于是晚上,不能看到整个花园的格局,可是单凭远处若隐若现先假山楼阁,这花园的规模至少也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现在这个时刻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了,就只有几个巡夜的家丁,看到这边有人经过,一看到是沐馨瑶,都恭恭敬敬的问好,同时也很奇怪白天都没听说这沐家大小姐回来,晚上就出现后院。不过这些人也比较懂事,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简单的问好之后就走开了。 花无忧粗略的看了一下就急忙跟了上去,出了后花园,花无忧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一条长廊连接这后院和中庭。长廊是建在一个人湖上,穿过长廊就来到了中庭。只见沐馨瑶带着几人径直往东边的小院而去,那小院就是沐家家主沐远知养病的地方。 此时下人都去休息了,小院的大门紧闭,两只高挂的大红灯笼照亮了大门上的门匾。只见上书‘感恩园’三个字。 小青上前轻扣大门,一个守门的小厮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给他们开了门,等看清来人的样子时,顿时一个激灵道:“大,大小姐,你什么回来的。” “阿才,我爹睡下了吗?” “回大小姐,老爷日间咳嗽得紧,睡着一会儿又醒,如此一直反复,半个时辰前才喝完药,想来现在已经休息下了。” “既然沐老爷已经休息下了,我看我们还是明天再来拜会吧。”李臻说道。 “嗯,也有如此了。”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主楼上原本一片黑暗的屋子亮了起来,随即传来一阵咳嗽声。 沐小姐听到咳嗽声也不去在乎礼仪了,直接提起秀裙跑向了楼上,花无忧几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进得房间,只见一个小厮正服侍着一个面色苍白之人喝着茶水。 此人正是沐家家主沐远知,虽然才五十来岁,但现在这病恹恹的样子看上去却是像个糟老头子,说他年过花甲都不为过。 当代沐家家主一共只有两兄弟,他和沐家二爷沐远书,本来老太爷是准备生四个凑齐知书达理,但是天不作美,一直勤劳耕耘到不能动都只有远知远书两兄弟。 沐家原来在松州城里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家族。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一直不温不火,随着沐家两兄弟长大成人,开始继承家业,沐家才慢慢好转起来。 世代经商,沐家子弟打娘胎里就会做买卖了,沐家两兄弟从小就跟着老太爷学做生意,但是再精明能干之人也无法一下子就把家业做大,直到二十年前沐家突然异军突起,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席卷整个松州城,买卖遍布各个行业,吃穿住行样样涉及。站稳脚跟后就开始慢慢扩张生意遍布了整个南国,甚至最近几年开始往塞外扩张。 但是近十年里,南国大厦将倾,岌岌可危,沐家的买卖自然受到了极大影响,可是就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沐家依然能凭借着攒下的家当,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寻常百姓能在沐家当上个家丁那都要敲锣打鼓高兴半天。 “爹……”沐小姐看着父亲这副样子,一直保持的女强人模样终于不复存在,双眼含泪,直奔床边,抱着沐老爷痛哭起来。 “嗯?瑶儿,你回来了?” “爹,你身体还好吧。” “呵呵,爹的身体无碍,就是最近又染上了风寒,吃几服药就好了,瑶儿不用担心。” “对了,在外面受累了吧?”看着沐馨瑶风尘仆仆,模样甚是憔悴,心疼抚摸着沐馨瑶的秀发问道。 “女儿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所以才急于赶路,倒是爹你这么一直咳嗽,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呵呵,爹的身体硬朗得很,过两天就能好起来。”可能是看着沐馨瑶回来高兴,沐远知的身体仿佛都有所好转。 “嗯?这几位是?”沐远知这时才发现沐馨瑶身后还站了一群人。 “在下花无忧,在下李臻,见过沐老爷。”花无忧和李臻连忙自我介绍道。 “哦,两位公子好,什么,花无忧?”沐远知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直接掀开被子,跳下床,疾步走到花无忧身边。 “公子可是,华阳城人士。”沐远知激动道。 “正是。” “令尊是?” “花威。” “啊,果真是花公子,老天有眼,好,好……”沐远知泪目闪烁的感叹到。 “沐老爷为我花家所做之事,沐小姐已经告知在下,在下先行谢过。”花无忧给沐远知行了一礼。 “哎,公子无需多礼,这是沐某分内之事。” 能一直追查一件事情十年,看来自己这便宜父亲和这沐老爷的关系不一般。 “对了,令尊令堂呢?” “哎,家父家母已经被贼人所害了。” “什么……哎,当年我知道此事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于是立刻派人到了花家,找遍了也没找到令尊令堂、公子你还有常管家。我当时还在想你们应该是逃出隐居了,所以这十年一直在派人查找你们的下落和追查当年之事。” 于是花无忧就把常凌风把他父母偷偷埋葬的事情告诉了沐远知。 “那沐老爷可有查出什么眉目?”说完常凌风的事情后,花无忧急切的问道。 “这……咳……咳……” 沐远知突然间咳嗽起来,并且踹着粗气,明显不太适合再说话。 “花公子,此事也不急于一时,要不等我爹身体好转,再来询问可好。”沐馨瑶担心父亲的身体,于是焦急的对花无忧说道。 这些事情确实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花无忧心急但是也没办法,要是自己现在一直拉着不放,这沐老爷的身体再出个好歹,那自己还不成罪人了。 “是在下心急了,沐老爷恕罪。” 沐远知连连摆手,表示无妨,沐馨瑶上前扶着沐老爷到床上躺下,或许是沐老爷身染风寒又过于激动,躺下不久就睡着了,看着父亲渐入梦乡,沐馨瑶也松了一口,招呼几人退出了沐远知的房间。 赶了两天的路,一行人都是疲惫不堪,所以沐馨瑶为几人安排了客房之后,就回自己的秀楼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三十六章沐家之事一 随着朝霞逐渐扩散,夜的黑色也慢慢被柔和的日光所替代。 沐家所在的沐坊街也慢慢开始热闹起来。这条沐坊街就是以沐家命名的,可见沐家在松州的声望有多高了,沐坊街大多的商铺都是沐家直接所有,或是一些旁系亲属所有。 整个松州城能和沐家一较高下的属城南的宋家了。传闻宋家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年头只要顶着一个官字都可以横着走,要真是红顶商人那这宋家不想发达都不行。 吱嘎 随着沐家两扇朱红大门缓缓打开,来来往往的家丁丫环就开始了一天忙碌。 只见门前一对威武的石狮子,显得颇有气势,沐府两个大字高高悬挂在门头之上,大门两旁竖着两根大圆木,铁笔银钩的刻着一副对联,上书:与人为和货路通五湖,行善积德财源达四海。 花无忧他们住在西面的厢房内,沐馨瑶的小院也在西面,离花无忧他们的客房不远。 在别人家始终无法安心睡觉,所以一大早花无忧李臻等人就起床了。 看着沐家到处都是楼阁榭宇,在和自己记忆里的花家相比,完全是大巫见小巫,一大早沐馨瑶就差人给几人送来了早点。 吃完早点沐馨瑶亲自来带领几人到了堂屋去,今日的沐馨瑶换了一身粉红裙衫,淡施脂粉,比起往日少了几分强者风范,多了几分清秀妩媚,一副标准大家闺秀的样子。 几人在堂屋坐着聊着天,不多时,各个管事也陆陆续续到来,听说是沐大小姐要召集他们探讨什么事情。 一进屋就看到沐馨瑶坐在主位上冷面霜眉,而且又两位不认识的年轻人在一旁喝着茶,有心想问,不过看沐馨瑶的样子,想问的话也缩回的嘴里,谁也不愿意去触霉头,只好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盏茶工夫重大嫌疑人沐家二爷也到了,这沐远书和沐远知有三分相像,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一身深紫色暗花长袍,腰间一条镶玉腰带,身材魁梧,留着山羊胡,完全没有像那些土财主一样胖肥圆。 看到主位上的沐馨瑶,两眼闪烁,疾步走到沐馨瑶跟前说道:“咦,瑶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呵呵,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以后这些事情可不能再让你出面了。” “多谢二叔关心,昨天夜里回到的沐家,馨瑶在外一切安好,就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所以就急着赶了回来,馨瑶外出这些日子,家里一切可好?” “瑶儿放心,大哥虽是身体抱恙,但是二叔身体可是硬朗得很,量那些想趁火打劫之人也无可奈何。” “呵呵,妹妹就不要在意这些琐碎小事了,这不是还有大哥我么?妹妹才回到家里,应当多加休息才是,何事还要妹妹亲自操劳啊,只需吩咐为兄一声,跑腿的事情为兄去办就是了。”这时沐远书身后的一年轻人说话了。 年轻人是和沐远书一起进来的,看他称呼沐馨瑶妹妹,那应当就是沐远书的儿子了。此人亦是一翩翩公子,一袭白色衣衫,腰间挂着一名贵玉佩,手持折扇,一看就是文化人。 “大哥言重了,只是今日馨瑶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商量。” “哦,何事?”沐远书见沐馨瑶面色凝重,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咦,这几位是?”沐长奕突然发现一旁坐着两个不是沐家之人。 “这几位是馨瑶的救命恩人,也是馨瑶召集大家来要说的事情的见证人。”沐馨瑶淡淡的说道。 “什么?救命恩人?瑶儿你此次外出遇到了何事?快快道来。”沐远书急忙问道,神情很是焦急。 “那馨瑶就给二叔和诸位管事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下就把因为沐家有人苛扣工人工钱差点被常凌风等人劫持的事情说与了大家听,但是这种事情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可能应该都是知道,只是不愿点明,于是听到之后都支支吾吾表示回去一定追查。 可是沐长奕不干了,从小就疼爱妹妹的他,听说常凌风是准备要劫持妹妹的人,立刻就要抓常凌风去官府。 “妹妹你说这事如若实属,那为兄一定彻查到底,但是这些人原本是打算劫持于你,为兄信不过他们,还是直接送官府了事。”说着恨恨瞪了一眼花无忧身后的常凌风。 “兄长莫慌,待妹妹把事情说完。”沐馨瑶安抚下暴躁的沐长奕。 “还有事情?” “嗯,下面的事情才是重点。” 于是又把在清泉镇遭受叛军围困,然后幸得花无忧等人的帮助才得以解困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围的人一眼,拿出了那份从薛平那里拓印下来的口供。 沐远书第一个接过去仔细观看起来,越看越气,最后直接愤怒起身的把供词往桌上一拍吼道:“混账,真是岂有此理,当我沐家是任意拿捏的吗。” “父亲何事要如此生气?” “哼,你自己看!”于是把那分供词递给了沐长奕。 “这…这…”沐长奕看完,眉头紧皱看了一圈在座之人有点茫然。 看着父子两的表情,这事情肯定不一般,于是众位管事也接过供词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供词上居然写着是沐家内部之人出卖的情报。又突然把他们召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怀疑这人就在他们之中吗,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待众人都看完了,沐远书起身对着花无忧和李臻抱拳作揖道:“两位公子,我家瑶儿多亏了两位相助才得以脱身,请受沐某一拜。” 花无忧和李臻连忙起身称不用。 “两位,先前长奕也多有得罪,还望恕罪。”沐长奕也对着两人拜了下去。 花无忧把沐长奕扶起说道:“沐公子哪里的话,沐小姐一路上对我等照顾有加,帮此小忙是理所当然。” 这些个管事也都是精明之人,听到是这两位爷救了自家小姐,都虚情假意起来客套了一番,开玩笑,现在表现一下那就说明心里没有沐家大小姐,也就是说明嫌疑就要比其他人大得多,谁也不愿意去承担那样的后果。 第三十七章沐家之事二 等所有人都客套完毕又回到了正题。 “瑶儿,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沐远书现在已经镇定了下来说道。 沐馨瑶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首先还请各位管事嘴风严实一点,不要让此等消息传到我父亲耳朵里。” “这是自然” “应该的” …… 众人都连连点头说是。 “其次,此次事件是否是我沐家内部人员所为,还有待查证,如若是他人嫁祸于沐家之人那我等就应当同仇敌忾,让他们知道沐家不是好惹的,但是如若供词所言属实,真是我沐家内部之人所为,哼,我也要让他知道我沐馨瑶也不是好惹的。”沐馨瑶这话说得颇有气势,还真的震慑住了一部分人。 “瑶儿所言甚是,这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应当慎重处理,以免让小人有机可乘。” “此事我自会亲自查明,就不劳二叔费心了。” “好吧,那有什么需要二叔帮忙的只管吩咐就是。”沐远书听到沐馨瑶不要自己插手此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对,还有大哥我,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让他后悔如此行事。” “多谢二叔和大哥了,此事就先说到这里吧,对了,我出去这段时日家里可有事情发生。” “事情倒是发生了一些,宋家看大哥病倒了,就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搞一些事情出来,从而打压我沐家。不过都是些许小事,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就知道在背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沐远书淡淡的说道。 “哼,我宋家那群小人,仗着朝廷有人,就胡作非为,想吃掉我沐家,成为这松州城第一家族,我看他还缺副好口牙,说不得妹妹此次被算计就是他们所为。” 众管事一听这好像有道理,三三两两就开始讨论了。 原来这宋家知道沐家家主病倒了,现在是沐家大小姐在主事,但是前段时间又有事在外,所以就开始动小心思了。趁沐家没有主事之人的时候占点小便宜,假如能想出一些办法能遏制沐家的发展或是更进一步让沐家能有很大的损失就更好了。 但是想要根除沐家这肯定是异想天开,因为发展到了沐家这种层次,想要被彻底扳倒,除非是皇帝下令诛九族,那自然是没话说了。 所以宋家也只有在背地了搞些小动作,其实这些小手段一直都没有消停过,估计这次弄得动静大了一些。 待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沐馨瑶淡淡的说道:“嗯,这些事情我下来慢慢调查,没有什么事情都下去吧,还有就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在外面去乱讨论宋家人,以免落了人家口实。” “唉……唉,宋公子,小姐正在商讨事情请容小的先去禀报一声。”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沐家家丁的声音。 “哈哈,宋某不请自来,还望沐家大小姐恕罪。” 这时门外走来一人,此人着青黑色长袍,腰间一条精致的镶玉黑色腰带,一头黑发整齐的束在一个精致的黑色发冠中,仪表堂堂,生得浓眉大眼,此时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直愣愣的站在堂屋中央,一手背在背后,一手轻摇手中的纸扇,显得是风度翩翩,一副标准的黑马王子形象。 一旁的沐家家丁焦急的想要去拦住他,但是估计畏惧来人的身份,所以不敢有身体接触。 “小姐,宋公子他执意要闯进来,小的……拦不住他……” 见这么多大佬在,这小厮也很是聪明的先认错。 “无妨,你先下去吧。”仿佛知道这人要来一样,沐馨瑶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挥手打发了小厮。 此人正是宋家的嫡系独子——宋和泽,要说此人也是一人物,沐家的年轻一代除了沐馨瑶就是沐长奕了,和沐家相反,这宋家子弟就数量就庞大得多了,但是这宋和泽却是能从众多子弟当中脱颖而出,成了宋家内定的接班人。 “宋公子今日过府不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沐小姐回来了,过来看看。” “哦,小女子昨天回府已是深夜,没有知会任何人,连我二叔都不知,不知宋公子怎么知道的,看来宋公子的消息很灵通嘛。”沐馨瑶大有深意的看了宋和泽一眼。 “哈哈……”宋和泽很是猖狂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沐小姐说笑了,你我都是买卖人,消息不灵通怎么能够做大事呢,是吧?沐小姐。” 这宋和泽也很光棍的承认了在沐家埋有奸细,这上头有人就是霸道,可以日此肆无忌惮的行事。 “小女子领教了,不知宋公子还有何事,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那请回吧。”见宋和泽这么嚣张,沐馨瑶直接下了逐客令。 “诶……别急啊,听说沐小姐在清泉镇遭了匪患绑架,可有受伤啊?” …… 宋和泽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把沐家人都问懵了,此消息一说出来,便激起了千层浪,沐家这边的人刚刚还在讨论宋家行事的可能性,现在那边就直接说了出来,这事情不就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了。 因为清泉镇发生的事情现在还处于消息封锁的状态,就即使消息有所透露,也就只知道清泉镇是遭受了叛军的围困,并不应该知道那群叛军是冲着沐馨瑶去的啊,这宋和泽这么说确实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哼,宋和泽,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这事情定是你宋家所为,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证据,否则定然不会放过你。”那边沐长奕顿时起身指着宋和泽喝道。 “呵呵,沐公子,火大伤身,如真认为是我所为,那就省省力气去找所谓的证据吧,少在我耳边嚷嚷。” “你……” “奕儿,不得无礼,刚刚瑶儿才说过对于这件事情不要妄下结论,不可失了方寸,让别人看笑话。”这时沐远书喝止了沐长奕。 “还是沐二爷明事理!”宋和泽对沐远书拱了拱手,然后又转身看着沐馨瑶说道:“原来沐小姐有如此气量,在下佩服。” “宋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并无所谓什么气量,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人在做天在看,事情终究是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没必要去无端猜测罢了。”沐馨瑶淡淡的说道。 “妙极妙极,沐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不枉此行,不枉此行……”说完很是无礼的转身就走。 第三十八章沐家之事三 沐馨瑶静静地看着宋和泽离开,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表面这么平静,内心还是比较忐忑,这还算是第一次正面和此人打交道,原来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父亲出面,今日一经交手,好像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而且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没有多说话,但是今天说的这些事情让人摸不着头脑,宋和泽不是傻子,但确是疯子,行事如此乖张,城府还如此之深,看来以后有得头疼了。 …… 随着宋和泽走出门外,沐长奕也很是生气的哼了一声走开了,沐远书看了一眼沐馨瑶也摇了摇头叹气的走开了,那些管事自然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告罪下去做事了。 待所有人呢都走完,沐馨瑶把所有的都请到了自己的小院里面。 沐馨瑶的小院靠近后花园,院子不大,就一座精致的两层小楼,旁边是书房,还有处理事务的账房,还有两间丫环的宿舍,里边有棵桃树,有一片小花园,现在正是百花绽放的季节,什么牡丹、玫瑰、月季,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几人来到了沐馨瑶的书房,书房比较简单,没有太过奢华的装饰,除一张檀木书桌,就是满屋子的书籍古典,一旁的帘子内在案桌上静静的躺这一把上好的瑶琴。 在书房旁边的桌子旁边坐了来,待茶水到齐,座谈会就开始了。 “不知两位公子有何发现?” 花无忧和李臻对视了一眼。 “发现倒是有一些,但是能否请沐小姐先说一下这宋家的情况。” “嗯,宋家是这松州城里和我沐家实力相当的一个商人家族,最开始的时候这松州城里是宋家一家独大,直到我沐家崛起,才形成了南北对峙,与之分庭抗礼。但是这些年来宋家一直都和我沐家有买卖上的摩擦,由于我们的买卖都涉及得比较全面,所以时常出现不愉快。但是听说宋家在朝廷里有人,做买卖的时候时常会有官府给与他们方便,他们行事一向霸道,原来在我没接手买卖的时候,只是时常听爹他们说起,但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我们沐家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所以一直本本分分的做事情,而且为这松州城创造了不菲的税收,所以州牧大人对我沐家也格外照顾,只要不刻意去招惹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喝了一口茶,沐馨瑶继续说道:“而且我沐家有一他们宋家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何物?” “丹砂大量提炼之法!” “丹砂?”那边的花无忧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听到丹砂这个词语是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是何物。 “什么……丹砂?你们也能大量制作?”一旁的李臻不淡定了,一下激动的叫了出来。 丹砂也就是朱砂,朱砂一般都是文人墨客的最爱,但是朱砂一旦被提取就变成了一种这个时代很少有人知道的东西——水银。 水银这东西在这个时代一般人都不知道的,有知道的也大多只有小批量的制造,因为汞是有毒的,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些江湖术士在捣鼓,想要探究什么长生不老药或者是点石成金的把戏。 可是现在沐馨瑶居然说能大量提取,也难怪李臻不淡定,因为丹砂这东西,倒是常见,但是要提炼丹砂就是一项绝密了,这项技术一向被他们巴国皇族所垄断。现在听到沐家居然也有提炼之法,所以很是激动。 “哦?李公子也知晓方法?” “……” “哦……哦,在下只是听说此物炼化所处之物含有毒性,故此失态了。”李臻尴尬的说道。 “不是,我说二位,能否讲人话,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着两人在打哑谜,花无忧不干了。 婵儿和常凌风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也不知道这提炼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呵呵,二弟可知水银为何物?”李臻解释道。 “水银?知道啊,嗯?丹砂,朱砂?哦……嗨,你们说的水银啊。”花无忧拍了拍脑袋说道。 “如此说来花公子也是知晓此物了,那小女子就不多做解释了。”沐馨瑶继续说道:“这水银其实也没多大用处,大多是用于药物,但是一般的郎中却是不敢用,所以我们制作出来的水银基本全部都专供朝廷了。” 这个时代没有温度计什么的,所以能用到的地方很少,但是用来杀人还是可以的。 “嗯?朝廷?需要很大数量?”这下花无忧又懵了。 “皇陵!”沐馨瑶平静的回到道。 “哦哦,是了,如此说来,这水银可以更好的和朝廷攀上关系,怪不得宋家要在这上面动心思。” “对,这提炼之法在我沐家也算是机密,生产的地方只有我爹和我知道,参与制作的工人也是经过千挑万选能保密之人,而且外人也很难知道我沐家有做水银的营生。” “嘶,这么看来,这件事情就更为复杂了。” 当下花无忧就说出了他自己的分析。 首先是宋家,宋家的目的假如是想要搞垮沐家,那么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只要断了水银这条路,那么沐家就失去了和朝廷唯一的联系,再用自己在朝廷的关系给州牧施加点压力,那么没有了官府的支持,沐家就变成了肥羊,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么做方法不外乎就是把知道水银秘密的人全部干掉,只要不明目张胆就行,所以这次清泉镇被袭击很容易联系。 其次就是宋家的目的是想要水银的秘方,那么就要先清除畔脚石,沐小姐就是最大的绊脚石,沐家主病重,说不得哪天就百年了,假如沐小姐这个继承人也没了,那肯定会传给沐二爷,但是在这种新老交替时候就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说不得可以找到什么空子钻一下。 再次就是沐家的内鬼,沐家最大的命脉就是水银,没有水银的沐家估计也很难在宋家的威胁下生存下去。那么继承家主之位最主要的就是水银,在沐家主百年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现任的继承人是最好的办法,而后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想想都头疼,不管是单纯的外部或者是内部,再或者是内外勾结,现在沐小姐和沐老爷的处境都很微妙。看似风平浪静,但是仿佛又有什么阴谋在四周环绕。 沐馨瑶秀眉轻皱,这事情到目前为止毫无头绪,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父亲要真是被人所害那就真的太可怕了,百事孝为先,她现在考虑的不是她个人的安危而是他父亲的安危。 李臻看出沐馨瑶的担忧,于是说道:“沐小姐不用过于着急,敌人在暗,我们不能自乱了阵脚,有何事我和二弟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哟哟哟,这殷勤献得……”反正调笑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花无忧张口就来。 果然,对于他的调笑两人都习以为常了,都轻笑摇了摇头。 几人又说一了阵话就去给沐老爷请安了。 第三十九章沐家之事四 一行人来到沐老爷卧房,沐老爷刚刚服过药正在闭目养神,见几人到来,很是高兴。经过一夜的休息沐老爷的脸色有所好转,虽说偶尔咳嗽,但踹气没有那么急促了。 “沐老爷!” …… “爹!” 几人问过好之后,花无忧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沐老爷看着迫切想要知道一切的花无忧,一丝苦笑闪过,摇了摇头,示意几人坐下。 “花公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沐老爷直奔了主题。 “为何?” “令尊一定不会想要公子知道的。” “爹娘都被贼人所害了,而我这个当儿子的连一点线索都不知道,枉为人子。十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为父母报仇,即使困难再大我也无所畏惧,求沐老爷成全。” 说完就径直跪了下去,身后的婵儿和常凌风也跟着跪了下去。 “哎……花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快快请起。”沐老爷快步下床拉起了花无忧。 花老爷看着花无忧坚定的眼神,思索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也罢!” 正要说当年的往事,突然看到李臻,于是道:“这位公子?” “这位是我生死大哥,沐老爷但说无妨,我的事情不瞒我大哥。” 于是沐老爷披上一衣服,坐在床边就开始了回忆。 “二十年前,我沐家其实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纵使有些营生,但万万不敢和宋家这种庞然大物相提并论,直到家主之位传到了我的手中,我对家族买卖进行了一些改革,但是由于缺少资金,所以起色也不大。可以突然有一天我在回松州途中救起了一位将死之人,我沐家的命运才彻底改变了。” “此人正是花公子的父亲,花威。后来我带着生命垂危的他回到了松州,经过一番医治,算是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父亲醒来之后,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把所有的家当都给我了,当时我看着手里的银票人都吓傻了,整整一百万两,这正是沐家所需要的,可以说没有你父亲当时给的那一百万两,我沐家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我也问起过你父亲的过往,能身怀如此巨额银两,而且被人追杀,那多半是被仇杀了,你父亲没有对我说太多,只是告诉我知道得越多越危险,所以我没有过多的追问了,但是你父亲却做出了一件令我吃惊的事情,他当这我的年把自己的脸划破了,告诉我说毁容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最后在我的帮助下在华阳城定居了下来。所以我们两家表面上只是有生意来往而已。” “最后你父亲把一张炼化丹砂的秘方给了我,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有何用处,但是就在那年南国突然被突厥打败,老皇帝驾崩,修陵墓时为了效仿始皇帝,所以需要大量水银,但是水银这东西用处不大,数量本来就不多,而且大量炼化需要秘法,所以我沐家当时就把水银制造了出来献给了朝廷,得来了朝廷的赏赐,这也使得我沐家在发展过程中宋家不敢过于张狂,才有得今日之规模,这一切都是拜花兄弟所赐,可……” 自己的父亲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往,在花无忧的记忆里,花威只是一个满脸疤痕的生意人,自己家的生活过得还算富裕。 “那沐老爷对于我父母辈害之事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吗?”花无忧急切的问道。 “这……实不相瞒,查出的线索并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出手的人来自宫中。” “什么?”这下不光是花无忧了,连其他几人都大吃一惊。 “如何肯定?” “因为水银,我们和朝廷一直有买卖往来,其中我沐的布庄就为朝廷制作过一批特制的布料,用来制作内卫的衣服,当年出事后,我立马派人赶了过去,那时候花府一惊被烧成了一堆灰烬,但是我派去的人却在其中找到了一块布料,正是我沐家当时制作的那批特殊的布料,但是内卫人数太多,所以不好确认是谁派去的……” 后面明显还要说什么,几次想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沐馨瑶。但是几人都被沐远知所说的话震惊住了,都没注意到沐远知的神情变化。 “如此说来,父亲当年是得罪的宫中之人,仇家是出自皇宫了,那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呢?”花无忧自言自语道。 李臻走过去拍了拍花无忧的肩膀,刚想安慰,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着沐远知说道:“不知在下能否借阅一下那炼制水银的秘方。” 几人不知为何李臻突然之间要看那秘方,不过花无忧却是知道李臻不会贪图那秘方,他要来也没用,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嗯?公子何意?”沐远知奇怪的问道。 李臻深思一阵,看了一眼沐馨瑶,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巴国太子。” “什么!” 这下轮到沐家两父女吃惊了,沐馨瑶不是没想过李臻出自豪门,却没想到竟是巴国太子。 李臻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说道:“在下借阅并无图谋之心,只是想证实一下是否如在下所想,这也可能关系到二弟的父亲。” 两父女对视了一眼,然后沐远知慢慢走到书架边,轻动机关,在墙壁上露出一个暗格,拿出几张泛黄的纸张上面还有丝丝血迹,交于了李臻。 李臻接过那秘方,只见上面有文字有图形,图形大都奇奇怪怪的,有漏斗状,有锅盖状,有管状,有条状…… “果然……”仔细看过纸张之后,李臻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大哥,有何发现。” 李臻把纸张还给了沐馨瑶,接着说道:“如若我猜想不错,这秘方应当出自巴国皇宫,二十多年前有一黑衣人闯入了我巴国专门存放奏折的疏密阁,一些重要的国策都存放在其中,被发现之后,黑衣人跑进了万书房,那里是存放我巴国历代先人搜集的各种书籍,其中这提炼水银的秘方就存放在其中,最后黑衣人借助内应的帮助逃跑了,但后来我们发现不少书籍被撕毁,如若我所料不差,那黑人应当是花伯父,那次潜入巴国皇宫应当是为了刺探我巴国国情,后来被发现就遁入了万书房等待内应,这几页应该是在机缘巧合下带出了皇宫。” “啥?我父亲还闯过巴国皇宫?” 花无忧感觉现在脑子完全不够用了,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角色啊,侠盗?不会啊,侠盗去刺探别人国情干什么啊。那不偷不抢怎么会出手就是一百万两啊,零零七?这到有可能,但是怎么会有如此巨额的钱财呢? “多谢沐老爷为在下解惑。”花无忧对着众人抱拳说道。 “哎,贤侄,不要必多礼。没能查出事谁为之,我愧对花老弟的在天之灵啊。咳咳……”说完沐远知又咳嗽了起来。 已经知道了大概方向了,花无忧一众人就告退了。 这次沐家之行果然收货颇丰,至少知道的自己的仇人在京城,而且就在南国皇宫有密切关联,这更加坚定了花无忧进京的决心,当年父亲给他留的书信,说有一个结拜兄弟在京城,十年过去了,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既然父亲要自己投奔于他,那说明此人应该是了解父亲的过去,而且很值得信赖的。下一步就是去寻找他,但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沐府的事情。花无忧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 第四十章沐家之事五 用过午饭,几人就出了沐府,事情得一步一个脚印的做,急也急不来,所以该吃喝玩乐的时候就该及时行乐。 松州城确实比华阳城大得多,像这种大城市常住人口至少的有几十万,街上的叫卖声、马蹄踏地声、窑姐调笑声、民众谈笑声……都无不透露出这座城市的兴旺昌盛。 几人此行的目的是去解决上次说的苛扣工人工钱的事情。一行人乘坐了两辆马车,几个护卫自然是骑马,一路就直奔渡口而去。 渡口位于松江边,是一个大型的中转站,由于渡口比较大,所以松州城和渡口是分开建立的,但离得也不远。 渡口上还独立设置了一个港口集市,很多外地商贩都会在这里选购自己心仪的货物,船运是这个时代最快速的运输方式,所以沐家有自己的运输船队,不仅足够自己的需求而且还对外出租,这也是沐家的经济来源。 刚到渡口外,就听到到处都是嘈杂的叫喊声,江边密密麻麻的停靠着无数大小船只,其繁荣程度丝毫不弱于城内。 来到沐家的专属停靠位,此时脚夫们正忙前忙后的在搬运这货物,其中还见到了不少的熟面孔。 小李子由于个子小,大家都比较照顾他,货物都专挑小的轻巧的给他搬运。此时他正满头大汗的抗着一个木箱从船上走下来。小小年纪脸上却是一种坚韧的神情,本该玩耍的年纪现在却不得不肩负起一个家庭的生活开销,着实让人心疼。 小家伙远远就看见沐家小姐向自己走来,立马放下货物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给沐馨瑶磕了几个头,原因就是一大早沐馨瑶就差人把郎中带去给小李子的母亲治病,开好了药,并支付了所有的诊金。 没了后顾之忧,小李子更好的投入自己的工作中,干得格外卖力,心中简直把沐馨瑶当成活菩萨。 安慰了一下小李子,就往一间店里走去,这里是沐家在渡口的账房,所有的渡口事务都在这里处理。 还未到门口,立刻就有人发现了是大小姐来巡视了,马上上报给了师爷。 不一会就见一个标准的肥猪飞奔而来,是总管渡口事务的师爷,姓丁,叫做丁长生。和沐家有点表亲关系,因为沐家人丁不是很旺,所以这种表亲都用上了。瞧这一身肥肉,估计在这种肥差上没少拿好处。好在这丁师爷也算是有点才学,把渡口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哎哟,大小姐今个早上不是才见过了吗,有什么事情直接叫下人传唤我就行了,何必亲自来巡视,快快里面请。”丁师爷来到沐馨瑶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 “无事,就是闲来无事,来查查账目,丁师爷,你去把账本取来吧。”沐馨瑶直奔主题的说道。 “啊……哦……好的,小的马上去取。”他纳闷了上个月不是才查过账吗,而且自己的账目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能查出什么问题的,所以并没有怕什么,立刻就去取来了账本。 没过一会丁师爷就抱来了很厚一摞账本。 “大小姐近几个月的账目都在这里了,请过目!”丁师爷在一旁赔笑道。 “嗯,辛苦了。”沐馨瑶随意的翻看这账本。 花无忧和李臻坐在两边喝茶,婵儿等人站在他们身后,而沐馨瑶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看着账本,但是唯独没有叫丁师爷坐下。这丁师爷走也不是,不走又显得比较尴尬。瞧这两位年轻的公子哥在一旁喝茶,又不好开口问。看着架势有点三堂会审的意思,气氛显得一度紧张,当然只是对于丁师爷而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丁师爷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开口说道:“大小姐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小的就先下去了,那边有批重要货物需要我亲自盯着。” “嗯,你先下去吧。”头也没抬对丁师爷说道。 “诶,好的,那大小姐你慢慢看。”丁师爷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大小姐给他的压力还真是不小,他心中想着以后是不是收敛点,即使账本做得再完美,也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暗自抹了一把汗转身就往走去。 “哦,对了,丁师爷,你可认得此人?”丁师爷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后面的沐馨瑶又指着常凌风问道。 “啊,什么?”不知道这大小姐又玩什么花样,顺着沐馨瑶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二十岁的精壮汉子,但两眼看着他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眼前这人看着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丁师爷努力的回想着,突然他想到了,这正是一个多月前来找自己讨要工钱的那个脚夫小头目。再感受到沐馨瑶那淡漠的眼神,丁师爷知道这大小姐今日前来不是查账那么简单,而是来找自己的麻烦。 “啊,大小姐,这……这……”丁师爷一下就跪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也洗白不了这件事情,还不如直接招认,说不定看着他这些年的功劳饶过他一回。 “哼,丁长生,当年我爹看着你有一定的才学,予以了你这么重要的职位,如果不是看你是一直跟随我爹的元老,我早把你清除沐家了,原来你只是收取贿赂,谎报收入,见你没过于贪心,我爹和我都忍了,但是你这次却变本加厉,私自苛扣脚夫们的工钱,你这与草菅人命不无两样,你……”正当沐馨瑶正在训斥丁师爷的时候,一个沐家的丫鬟却冲忙跑了进来,然后在沐馨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耳语。 听完丫鬟的话,沐馨瑶顿时秀眉轻皱,奇怪的看了一眼丁师爷,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丁师爷见事情有转机立刻抓住机会说道:“哎哟,大小姐,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干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请大小姐念在我为沐家做出的那份微薄贡献,还有个年迈老母亲要赡养的份上饶过我这回吧。小的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做事,不再贪图小便宜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述说这自己是如何的劳苦功高,又是赌咒发誓的说自己再也不犯了,还把自己的老母亲给搬了出来。 “哼,你还有脸提姨母,要不是看在她人家的份上,我这次定然饶不了你,回头把工人们的工钱十倍补上,从你自己的钱财中支出,如有再犯,我就是担了姨母的责骂也要把你家规处置,你好自为之,我们走……”沐馨瑶说完,很是气愤的走了出去,花无忧等人自然跟了出去。 “是……是……回头就补上,大小姐慢走。”丁师爷浑身蜷缩成一团跪在地上,看样子确实把他吓得厉害。 等沐馨瑶他们走远,丁师爷才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灰尘,但是脸上却没有刚刚害怕的表情,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就去做他的事情了。 几人回到沐馨瑶的小院,又开始了座谈会。 “不知沐小姐为何没有处理那丁师爷。”李臻开口问道。 “今日一大早我就派出了家丁丫鬟去码头打听有多少人被苛扣了工钱,但是方才丫头却回报说,好像除了常壮士他们就没有其他的人受到这种不公平待遇了。所以我觉得事有蹊跷,以免打草惊蛇,就没有处置他,回来商量后再做打算。” “嗯,事情确有疑点。”李臻深表认同。 “对了,常大哥,你和那师爷有仇?”花无忧突然看着常凌风问道。 “没有啊,我和我手底下那些兄弟是做事最卖力气的,而且像他那样的主事,我们在下面做事的根本没理会接触,应该不存在有仇一说,要说有仇也是他苛扣了我们工钱之后,我想揍他的事情,但是那也是事发之后啊,在此之前我是想不出哪里有可以得罪他的地方。” “那奇怪了,他为什么只是针对常兄弟他们一群人呢?难道真是一时糊涂。” 盏茶工夫之后,花无忧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嘿,我倒是想到一种可能。” “花公子请讲!” 其实大家都是在等他的答案,作为最神秘的鬼谷门传人,熟读各代权谋诡计,要是没两把刷子,还那还混个屁。 “我想,这丁胖子,哦,不是丁师爷,应该不是想针对那一群人,而是只针对常大哥一人,但是假如只针对他一人,也就不会发生后来劫道的事情了。所以他要弄出一定的动静,但是动静又不能过于大,假如苛扣全部人的工钱,那肯定会激起民愤,这样说不定会得不偿失,但是如果说针对一百来人,那就会有效果了,又不至于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他想要的结果也许就是常大哥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好了,小李子的母亲病倒了,事情也就达到了他们预期的目的了,常大哥不是说过正当他们不知如何找主事之人的时候,一个自称沐家师爷的人给他们说过知道沐小姐的行踪么。如果我所料不差,这次事件应该也是针对沐小姐的一个阴谋,说不定和清泉镇的事情是同一人所为。” “哦对了,常大哥,假如当时我和大哥没有出现,你们劫持了沐小姐准备怎么办?” “啊?”常凌风很是错愕,但还是回答了花无忧的问题,对着花无忧说道:“当时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我会传信给沐家,叫他们拿钱来赎人,然后带着这群兄弟再辗转外地,反正有力气在哪里都能讨到一口饭吃。” “那有没有想过杀掉沐小姐?” “嗯?没有,绝无此意,如果是我之身一人,也许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然后浪迹天涯,但是手里还有这么多兄弟,他们都是毫无武力的寻常百姓,凭着沐家影响力,杀了沐小姐引来的就不是官府的虾兵蟹将了,定然是朝廷的军队,所以我只会要钱不会杀人,假如沐家执意不缴纳赎金,我也不敢伤害沐小姐,但是如若最后小李子的母亲因为这事去世了,我会安顿好手里的兄弟后,再只身一人去杀了那丁师爷,也算是给小李子的母亲偿命了。” “嗯!”花无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有哪点要想通了,但是好像就差那么一丝感觉,就是想不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此说来,终归是有一只幕后黑手要害沐小姐了,要不是在途中遇到了我们这事情还真得两说了,好在有惊无险。”李臻说道。 “哈哈,你怎么不说你是沐小姐的民众贵人、真命天子啊,再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是吧?”花无忧反正就喜欢调笑两人。 然而面对花无忧的调戏,两人都已经习以为常,都没有多大的反应,都自顾自的喝茶。 “嗨,你们真是无趣。” 第四十一章沐家之事六 一连在沐家逗留了大半个月,沐小姐也一尽地主之谊,一有时间就带着花无忧等人游山玩水,李臻身上的盘缠不知有多少,虽说是一落难皇子,但是应当不至于太过落魄,但是花无忧就不一样了,全身上下也就逃难前婵儿身上带的几张银票。幸好沐家有的是钱财,不在乎花无忧等人的混吃混喝,每天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着。而且沐家人知道这两位爷是自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所以全府上下都对他们一行人礼遇有加,不至于让他们遭受白眼。 又是一个月初,沐家的各位主事都来到了沐家议事厅,报告一个月的收入以及需要大家一起讨论的大事。当然花无忧他们就没有资格坐在这种场合了。 主位上沐馨瑶和沐远书正襟危坐,正听取这手下的各位主事报告着一个月的大小事务。 “咳咳……” 突然侧门内一阵咳嗽声传来,会议被打断了,一干人等都齐刷刷的盯着声音传来的小门。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直卧床休息的沐远知由一个小厮扶着出现在了议事厅内。 “爹,你怎么来了。”沐馨瑶也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吃惊过后立刻反应过来,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沐远知。 沐远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冷漠而敏锐的目光扫视着诸位主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隔壁座上的沐远书身上。 大家都不敢说话,都在猜想这老爷子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瑶儿,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告诉你爹我啊,是不是真的当你爹老了。”突然沐远知厉声呵斥道。 “啊?什么事情啊?”沐馨瑶也是一阵错愕。 “什么事情,哼,你在清泉镇里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居然就瞒着你爹我一个人,要不是偶然听下人们说起,我还一直没蒙在鼓里。” “啊,这……” “诶……大哥,你也别责怪瑶儿了,她也是怕你担心,原本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向你禀报的。”这时一旁的沐远书开口解围道。 “哦,是么?”沐远知慢悠悠的转过头去,用一种很失望而又伤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 而沐远书好像没有看到自己大哥的眼光一样,悠然的喝着茶。 “今日,我之所以来这里,我就是想表明一个问题,我沐家有今日的成果来之不易,我沐家上下当团结一心,一致对外才能守护这份辛劳成果。但要是谁想窝里斗,别看我现在卧病在床,我一样有办法收拾他。我们与人为和,不主动招惹别人,要是有人想欺负我沐家之人那就要做好承受沐家的怒火的准备。同时我沐家人当知恩图报,对于有恩于我沐家之人,我等自当竭力回报之,不惜一切代价。”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大哥……”沐远书再也不淡定了,放下茶杯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今天就先谈到这里,你们先行下去吧。”这次换沐知不理自己的弟弟了。 一众主事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老爷子一来就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把他们给赶走了。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自己在沐家当个差,收入也不错,只要闷声发大财就行了,其他的少管,免得惹来一身骚。 待主事们都走完,议事厅里就只剩下了沐远知父女两以及沐远书父子两了。而沐远知刚刚的那番话别人没有听懂,但是聪明的沐馨瑶隐隐约约好像抓住了些什么,紧咬嘴唇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大哥,你不能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沐远书急切的说道。 “哼,我不能这样,不能哪样啊,我真是瞎了眼,会相信你的话。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伤害瑶儿,但是你做到了吗?既然是你先撕毁条约,那就别怪我也不讲信用了。” “哎……大哥,我真没想伤害瑶儿的。” “你敢说那事情不是你做的?” “真的不是我,我……” “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沐家男儿不是这么畏首畏尾的,做了就是做了。” “好,我承认,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应该怎么想,勾结叛军,围困清泉镇,那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啊,如若不是遇到贵人,那瑶儿现在能不能完好的坐在这里还是两说。” “大哥你确实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确实找了人对付瑶儿,但是清泉镇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干的,前面那些脚夫去找瑶儿麻烦才是我指使人去做的。” “嗯?” “不管大哥你信不信我,清泉镇的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 …… “爹、二叔,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沐馨瑶焦急的问道。 “哎!瑶儿,这事本不该对你说的,但是此事已经涉及到你了,假如你二叔没有说谎,那你的处境也比较危险了。二弟,你给瑶儿和奕儿说一下吧,他们也有知晓的权利,顺便把你那什么对付瑶儿的计划给我好好的交代一下。” 当下沐远书就对兄妹两人解释起了他们两兄弟的争端并且把利用常凌风等人对付沐馨瑶的事情交代了。 事情还得从花家被灭门开始说起,花家被灭门,沐老爷听说消息之后,立刻派出人去探查此事,结果无意间发现了现场留下的沐家纺织的特殊布料,所以联想到了内卫,通过自己的家在宫里的一些关系,慢慢开始隐晦的打探,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要是闹得满城皆知那肯定会惊动幕后之人,沐家这点分量还不足以与能指挥内卫行事的大佬们对抗,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但是就在前不久,他们的行事好像引起了宫里某人的注意,特地找人来给他们打了招呼,叫他们停止行事,不然他们沐家就得从世上消失。也亏得现在的沐家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不然宫里的人哪会费这些功夫,直接灭了就行。 也就是因为这事,两兄弟产生了分歧。沐远知主张继续行事,只要在再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但是沐远书却认为再这么下去就会给沐家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坚决反对。 两人争吵不下,最后没办法沐远书就拿沐馨瑶威胁自己的大哥。要是沐远知执意要继续行事,那就会对沐馨瑶不利。 可能因为言辞比较激烈,气得沐远知急火攻心,两人拉锯了许久,最后沐远知妥协了,也许是出于对沐家的愧疚,把沐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于是也就答应了二弟,但是严厉警告他不准干出什么对沐馨瑶不利的事情。沐远书也表示自己并没有加害沐馨瑶的意思,一切都是为了沐家。 第四十二章沐家之事七 自那以后沐远知就病倒在了床上,可能是出于对沐远书有所成见,所以把打理沐家事务的重任交给了沐馨瑶,并没有交给二弟,对此沐远书也没有说什么,对于他来说谁来当家主都无所谓,只要是为沐家好就行。 可是就在沐馨瑶接任家主之位之后不久,沐远知暗地里还是叫沐馨瑶继续查探花家之事,虽是不能在宫里找线索了,但是在民间暗自查访应该没有问题。这消息不久之后就被沐远书知道了,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料到自己的大哥对于报恩如此执着。也不是他不知知恩图报,但是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报恩也得适可而止,特别是已经面临灭族的威胁了。 现在只是在民间查访,但难保哪天又脑袋发热把手伸向皇宫,那沐家就真的完了。所以他开始制定计划。 有一天他在渡口巡视,突然见到了有一身侠肝义胆的常凌风,虽然不认识他, 但是从暗自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可以看出来这人为人正直,一身正气,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最为重要的是好像还会武功,这正是他心目中的绝佳人选。他有信心事情可以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所以他开始了他的计划,私底下吩咐丁长生苛扣他们的工钱。原本他的打算是这伙人受不了剥削就会找到沐家来闹,他就可以借题发挥,乘机以待人不公的借口,再伙同自己的亲信把立足未稳的沐馨瑶提前赶下台当他的绣花小姐去,从而夺得家主之位,以间接的根除他们父女想借用沐家力量去探查花家之事的幻想。 其实他不在乎家主的位置,一切都是为了沐家着想,可以毕竟于花家不义,所以为表示自己对花家的愧疚,他连自己居住的小院名都改成了奈何居。 可是这伙人却只是小闹了一下就熄火了,让得他有力使不出,但就在这时沐馨瑶要出去巡视各地,于是他就派人去挑拨那伙人,让他们半路去劫持沐馨瑶,这样等那伙人把沐馨瑶劫持了,事情自然就闹大了,他所等的机会就来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了花无忧、李臻等人,把沐馨瑶救了,这也使得他的计划破灭了。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脱离了他的算计,他没料到沐馨瑶会在清泉镇被叛军盯上,这也使得他有口都说不清了。 待事情交代完毕,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是无论谁都会轻易相信这番说辞,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所以沐远书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清泉镇的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沐馨瑶自己说出来,估计他能从外面听到的也就是清泉镇遭了贼患。这还真是匪夷所思,真的是巧合吗,除非是又人事前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才能从时间上配合得这么好。 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惊恐的张大了瞳孔,艰难转过头去,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自己身边的儿子,这个中规中矩的儿子。假如不是巧合,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经过这个儿子去办理的,要是有人知道所有的过程,那就剩下这个儿子了。 用一种很是急促又颤抖的语气指着沐长奕问道:“是你?” “嗯?父亲何事?何事是我?”沐长奕很茫然,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哼,你不用在掩饰了,这事情除了之外,你属你知道整个过程,或许你比我还知道得多,所有事情都是经由你手去办理的,你休得狡辩。” “……” “刚刚你大伯才说了,我沐家男儿敢作敢当,我就问是不是你所为。” “……” “你怎可如此狠心对待你自己的妹妹,这可是你亲妹妹啊。” “……” “你,你……哎……” “哼……你们一个个的一心就想把家主之位传给瑶儿,我哪里不如她了,我从小就处处护着她,她从小就万众瞩目,我就只是一个她身后的影子,你们怎么也注意不到,凭什么?嘿,你好意思责备我,要不是你这次处心积虑的要废除妹妹的家主之位,那我还真的没想到这么多,既然你要做初一,那我就帮你做十五,直接一劳永逸。”沐长奕一改他那温文尔雅的样子,仿似癫狂的说道。 “你……你个逆子,你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沐长奕咆哮道。 “哎……作孽啊,你怎知我和你伯父会让你当陪衬,我们所付出的苦心在你眼中就是把你当成一个废物吗?” “你为何就不明白,在你妹妹没有担任家主之前,你已经开始处理家族事务了,有多少事情不是你自己拿注意,不管是对是错我们都在你身后支持你,我们也想你从错误中可以学到经验,你说哪次你做错事情我们有责备过你,都是让你自己去领悟体会,让你妹妹当家主是我和你大伯商量的结果,就是为了锻炼你的心性,要是你什么时候能顺其自然的接受这个安排,那么那个时候也就是你成为家主的时候。你妹妹始终都是要嫁为人妇,我沐家的家业难道还会交于一个外人来打理?你……你简直是太让我们失望了。”沐远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七八岁。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一个好儿子,一个好大哥,我也不止一次为我能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儿子暗自高兴,可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 一旁的沐长奕已经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了,所以现在父亲所说的一切在他听来都如同苍白无力的狡辩。 “住嘴,你们的知道这些年我在外面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吗,外面的人都背地里嘲笑我连个女人都不如,连妓院那些**都看不起我,都认为我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我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没用的废物,你们现在告诉我说这些是考验。啊?” “事已至此,现在你们想说什么都由着你们,反正我不信。不怕告诉你们我现在已经和宋公子合作了,他答应过我助我夺得家主之位。这次清泉镇的事情就是宋公子派人联系的,本以为这次会做得天衣无缝,可恨……” “你……你个畜生……”沐远书痛心疾首道。 “大哥,真的是你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哥吗?”沐馨瑶现在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亲人想要害自己。 从小沐长奕就会保护自己,只要自己一受欺负,他就会立刻跑去找人家拼命,现在却为了一个家主之位变成了这样,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当一个人一直处在一个随时有人教唆他做坏事的环境下, 就是一张白纸也会被染得五颜六色,自古权利地位都是让人眼红的东西,特别是沐家这么大个家业。只从沐长奕开始学会逛妓院,认识一群狐朋狗友之后,那一丝灰暗的心魔就慢慢开始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对,就是我,是你抢走我的一切,要不是你那姘头破坏了我的计划,这沐家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了,不过现在也是……”说完他趁着众人都在发呆的时候,直接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刺向了沐馨瑶。 第四十三章沐家之事八 “啊……” “啊……” 两声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 一把匕首插在沐馨瑶的胸膛,鲜血瞬间然后了她那轻柔的纱裙,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另外一声惨叫是沐长奕发出来的,他的手臂被一颗石头打中,软绵绵的垂吊在身上,疼得他冷汗直冒。 石头是婵儿扔出来的,本来他们见各位管事都出来了,以为他们事情谈完了,所有就来寻沐馨瑶。沐家的下人看到是几位贵客也没有多加阻拦,但是刚走到门外就听见他们还在议论。 既然是别人的家事,几人本来就想走开的,但是无意间听到是关于沐馨瑶被暗算的事情,所以李臻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开,于是几人就在门外听起了墙角。 虽说言辞比较激烈但是谁也没想到沐长奕最后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当婵儿发现他的动作时,已经为时晚矣,她射出的石头几乎是匕首刺进沐馨瑶身体的同时打中沐长奕的。 李臻现在已经顾不得自己是客人了,一下冲进了大厅,一把把沐馨瑶抱进了怀里。这时沐家两大佬才反应过来,沐远书更是一脚踹飞了自己的儿子,今天自己这个儿子带给他的震撼太过于震撼了。 “你个逆子,我今天非得清理门户不可。”沐远书没有理会那边混乱的场面,顺手抄起一旁的扫帚,一把折断,狠狠的抽打着地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这时沐长奕拖着一只被婵儿打断的手臂无处躲闪,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棍,不一会儿就晕死过去。 愤怒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沐家一直都是不分彼此的,除了在面对花家处理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但是就即使那样他都没有想过要对自己的家人做什么不利之举,可以自己这个儿子却当着他们的面,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婵儿……你别吓我,你……咳……哇……”沐远知本来就是心病缠身,现在又给他来了这么一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然后晕了过去。 经验老道的太子护卫马六及时在沐馨瑶的胸口点了两下,血才算是止住了,这时花无忧反而成了沐家的主事人了,急忙叫来家丁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城里最好的郎中。 又制止住还在一旁抽打自己儿子的沐远书,这沐远书才回过神来,现在沐家还得他来当家做主。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昏迷的两人安置到了就近的客房内,由于沐馨瑶中刀的地方在胸口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还有微弱的脉搏,都可以认定是一个死人了。当然第三个昏迷的人被关了起来。 不多时,家丁就找来了城中最好医馆的郎中,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医馆郎中的医术那是没得说的,经过一番治疗,沐馨瑶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据郎中所说婵儿射出那颗石头很是关键,使得沐长奕力道边小,如若匕首再进去一丝,估计这沐小姐就该香消玉殒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给沐馨瑶拔匕首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婵儿或者其他的人的工作,但是这李臻却死死的抱住沐小姐,谁也不让,最后没办法,这匕首就只得让他来拔了。 好在几人也在沐家住了这么久了,平时两人虽然本本分分,但是时不时的眉来眼去,瞎子都能看出两人有所勾勾搭搭。于是在沐二爷的默许下,沐小姐的清白之身也被李臻看了去。 郎中治疗完了沐馨瑶,又转战去给沐老爷治疗,但是把了一下沐远知的脉象之后却是摇了摇头。沐老爷由于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后来又受刺激,气血已冲上头颅,大罗神仙也没法了。 花无忧听得摇了摇头,这不就是脑溢血吗,做个开颅手术不就完了。但是现在这个时代除非是华佗在世才敢做那么高端的外科手术,但是现在显然没有,所以这沐老爷只好…… 沐老爷确实没能再醒过来,就这么怀着一腔的悲愤去世了。 再说沐馨瑶,郎中虽然把他的心脉护住了,但是想要醒过来却是很难,要是一个月之内沐小姐醒不过来,那将会有生命危险。 “神医,你有什么方法就说出来,只要能让瑶儿苏醒,无论多大的代价我沐家都愿支付。”沐远书拉住郎中的衣袖恳求道。 沐家本来人丁就不兴旺,现在却遭了横祸,他那儿子有那么狠毒的心性,沐家就算是败了也不敢交于他手里,不然就凭借着他这么心狠手辣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到他的迫害。现在唯一的传人就只剩下沐馨瑶了,要是将来她嫁得如意郎君,让其入赘,那沐家的家业还是能保住的。但那都是后话,先在首要的事情就是保住沐小姐的性命。 “在下确实没有办法能让沐小姐醒来,不过我听我师父说过,在武州和长州之间的大山深处有一个神奇的部族,族内有一能令人起死回生之物,或许能让沐小姐苏醒过来。”郎中沉思了一阵说道。 “好好好,我立刻着人去取。”沐远书大喜,当下就要找人去求神药。 “不可,师父他老人家说过,那神物一旦取出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失去药效。如若沐二爷要想救沐小姐那就只有让人带着沐小姐去那族里求药。”郎中说道。 “这……” 送走了郎中,几人就地开了座谈会。 “不用想了,我去,我会完完整整的把沐小姐带回来的。”李臻直接了当的说道。 “可……” 沐远书心里确实不怎么相信这伙来历不明的人,虽说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勾勾搭搭,但也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是一旦把婵儿交给他们,自己就不能亲自盯防他们了,沐家现在这个烂摊子肯定离不开自己。一旦自己也陪着他们去求药,那等 他们回来的时候沐家可能就被宋家吃得连骨头不剩了。 “沐二爷,我觉得当下你可以信赖的人只有我们了。”花无忧开口说道。 “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第四十四章新的征途 “因为我就是花威的儿子。” “什么?”沐远书惊得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 “这是父亲最后留下的书信,请过目。”花无忧从怀里拿出了那封带血的书信递给了沐远书。 “这……这真是恩公的笔记。你……”看到花威的字迹,沐远书已经说不出话来。 自己确实有愧于花家,当时虽然救了花威一命,但是别人却给了他们一个繁荣昌盛的家族。现在别人遭了难,自己却不敢去追查那真相。不过他也是为了家族着想,世间之事确实说不清对与错,他虽然矛盾,但是却无愧于心。 “事情经过我也大致知晓了,沐二爷不必太过自责,沐家已经为我花家做得够多了。能查出这么重要的线索已是对我的大恩,这恩情我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自会报答。”花无忧看出了沐远书的矛盾于是开解道。 “我……哎……” “只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带着沐小姐去求药。我想宋家现在已经得到了消息,假如他们再利用官府从中作梗,那吃亏的还是我们。” “容我想想……” 盏茶工夫过去了,沐远书突然盯着李臻说道:“你会一辈子对瑶儿好吗?是否能保证一定能求到神药治好瑶儿,你现在就回答我。” “我李臻以巴国皇族的名义起誓,此生定不负瑶儿,若如不能治好她,我愿随她一起共赴黄泉。”李臻对着沐远书认真的发誓说道。 “主子,你……” “不必多言,我已失去最爱之人,不想再失去,若如不能保住心爱之人,就即使拿得回国家,又凭什么去守住。” 花无忧在一旁没有说话,古代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不过他还是喜欢这种直爽的态度。绝情不过帝王家,李臻有这么致命的弱点,确实不适合去争夺天下。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里,还能有这么一颗奇葩也是实属难得。 “你?巴国皇族?” “在下真是巴国太子李臻。” “哎,不管你是不是皇族了,早看出你们这伙人不简单了,反正瑶儿是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带着她回家。”沐远书现在心里乱得很,哪里还去管什么皇族不皇族的。 “伯父放心,此后李某定然把瑶儿视若珍宝,不使她再受丝毫伤害。” “我看多余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宋家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打压沐家的机会。我们先带沐小姐出城才是当务之急。” “也好,你们即可启程,剩下的事情我来应付。” “那伯父保重,我一定完完整整的带瑶儿回来。” 几人没有拖拉,直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启程了,趁着宋家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从东门出城往武州而去,他们的想法是直接抄近道先去武州,然后再就近打听一下那神秘部族的情况。 花无忧的猜测没错,他们前脚离开沐府后脚衙门里的衙役就来到了沐府,但是沐小姐这个当时人早就转移了,所以他们想借沐长奕杀害沐馨瑶这一事打压一下沐家的算盘也算落空了。最后沐家人一口否定没有传言中的那回事,没办法人证只有几个卧底,而且还不是亲眼所见,所以他们想把沐长奕带走的想法都被沐远书拒绝了,虎毒不食子,虽然沐长奕这辈子想要再有什么作为估计是没戏了,但是偌大的沐家想要养一个囚犯还是可以的。 由于怕沐馨瑶再受二次伤害,所以一行人行进速度相当的慢,本来从松州到武州正常速度都要十多天,他们这一耽搁,二十多天后才堪堪到达武州。 当看到武州的城门时,几人还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二十多天的赶路把一行人累得够呛,所以几人找了一间客栈足足睡了一天才恢复过来。 …… “大哥,你说我们上哪里去问那神秘部族的消息呢?”花无忧问道。 “嗯,我看要不去城里的医馆打听一下,既然那部族有神药的消息会传出来,那城里的郎中应当知晓一些情况才是。” “有道理,那吃过午饭我们就分头行动,去城里的医馆打听一下。” 这时小二托着一托盘的菜走了上来,李臻就顺口问了一句:“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事情。” “客官您说。” “你可知道这武州城和长州城之间有一神秘部族?” “咦,客官你莫非指的是桃源?” “桃源?我们是慕名前来求药的,你所说的桃源可是有一起死回生的药物?” “那应当没错了,你们找的就是桃源了。” “啊,真的,小二哥能否说说这桃源的情况,在何处,如何进入,求药需要怎样的条件。如能解惑在下自当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我所知道的那些情况,武州城里普通的百姓都知道,只是怎么进入桃源我确实不知,桃源这个名字都是受过恩惠的人给他们取的名字,桃源里常年都弥漫着大雾,进去了很容易迷失在里面,只有桃源里面的人才有办法找到出路。有些不怕死的人进去过,但是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了,所以也有人叫那地方为鬼林。” “那桃源中确实有那神奇的药物?” “自然,传闻有一病重之人,城里的郎中都瞧遍了,可是都没给治好。家里的钱也给治没了,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旁边的人叫他去桃源碰碰运气,走投无路的他没别的办法,治好去桃源边祈求赐药,嘿,那次还真的灵验了,里边的人还真的把药送了出来,他吃完之后居然好了。” “那人现在何处?” “死了,九十多岁了能不死吗?” “哦,那他可有后人?” “没有,说来那人也是个好心人,打了一辈子光棍,孤苦伶仃的,但就喜欢帮助别人,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 “哦,那桃源如何去?” “客官你们还真想去?” “对啊,我等本就为求药而来的。” “哎……瞧诸位的穿着必是富贵人家,不瞒诸位,在我们这里有个传闻越是富贵的人家,桃源越是不会给药,若惹恼了他们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危。” 小二越说越小声,最后左右看了一下,用仅能几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传闻先皇陛下都来求过药,但是里面的人都没给,结果皇帝大发雷霆,集结了五千人准备攻打桃源,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五千人进入迷雾后,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还有就是那五千人的惨叫,最后那些官兵居然一个都没能再出来。要不是皇帝病情加重回京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我劝诸位还是远离那个地方,一个不小心性命难保啊。” 说完小二就走了,在他心里这伙人估计是有去无回了。 “二弟怎么看?”等小二走了李臻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嗯……我看我们先前的计划不变,大家先分头去街上打听消息,不光是医馆,那些酒肆茶楼也是重点打听的对象,等晚上回来再做商量。” “也好……” 一行人吃完午饭就出去了,李臻三主仆、花无忧三主仆分别往城南和城北去了,小青则留在客栈里照料昏迷的沐馨瑶。说来那郎中的医术也是相当的高明,沐馨瑶外伤已经愈合,每日汤药不断,身体机能居然没有下降,脉搏也很是稳定。 整个下午,花无忧等人都在武州的大街小巷里游荡,等到日落西山才回到客栈碰头。 情况不容乐观,从大家一下午打听来的情况看来,那小二所说的基本属实,看来这神秘的桃源真的犹如龙潭虎穴,连朝廷派去的五千大军都被顷刻间消灭了,那自己这几人怎么够看。 “哎,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能求到药的几率不太大啊。”花无忧说道。 此话一出一群人都有点丧气了,大家跋山涉水火急火燎的赶到武州,最后得来的却是这种消息,着实让人难受。 “哼,不管了,明日我就前去求药,纵使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为瑶儿把药求来。二弟你明日就在此好生照料瑶儿,我一人前去。” “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二人结拜的时候就说过有难同当,不就是一小小的桃源吗?我兄弟二人当同去同归。再说情况还不一定嘛,不是也有求到过药的人吗?” “嗯……那大哥也不矫情了,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试探一下。看看那到底是世外桃源还是修罗鬼林。” 第四十五章世外桃源 被窝里…… “公子,你说世上真有世外桃源吗?” “大概吧,其实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是桃源。” “嗯,婵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出奇的花无忧没有调戏婵儿,而是眉头紧锁。 “公子是在担忧明日之事吗?” “嗯,确实有所担忧,毕竟有传言,那就必定有依据,虽说不一定真,但恐怕那林子确实存在凶险。” “没事的,管他刀山火海,婵儿时刻都会追随在公子身边。” “呵……你个小丫头倒是安慰起我来了。” “明明都比我小还叫我小丫头。”婵儿嘟着嘴嘟哝道。 “哟呵,看来很久没法办了,敢顶嘴了。” 被子一蒙,儿童不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反正花无忧脸皮厚,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该享乐就坚决不受苦,特别是这种机会难得,在自己原来那个时代想都不敢想,假如有条件三妻四妾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翌日,花无忧经过没羞没臊的一夜倒是精神抖擞,当看到精神萎靡的李臻后,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他也不由得脸红了一把。 用过早膳几人就启程了,还是他们六人前去打前阵,小青留守客栈照顾沐馨瑶。 桃源在武州城西南方,得到城里人的指点,然后经过半日的赶路,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桃源面前。 果然如那传闻一样,在距离桃源还有一里地的地方就开始弥漫着大雾了,到了林子边缘那里的可见度就不过一丈了。 这林子确实诡异,从外面看上去阴森恐怖,但是那大雾里去飘散这一阵阵的香气,闻上去又是那么的自然,不似那些劣质胭脂水粉让人闻上去就令人作呕。 到底是仙境还是炼狱?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林子最外围没有多余的东西,就只有一块醒目的石碑,上面用狂草写了几个腥红的大字——擅闯者死。 在没有摸清里面的状况前,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在那林子外面徘徊了半天,往里面大叫也没人应答。急得李臻都想直接闯进去了,要不是花无忧死死的拉住他,估计现在李臻已经死在里面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喊累了一下午都没人答应,不由得让人有些气馁。好在大家都是心智过硬的人,还不至于因为这就放弃。 幸好几人都提前做好了长期作战准备,也风餐露宿惯了。喊累了就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就开始啃。 奇怪的是,一般的森林到了晚上怎么着都会有弥漫一种阴冷,但是这里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是闻着那香味有着提神醒脑的作用。 这时候的人防火意识不强,所以几人直接在林子外围点了一个火堆,围着火堆就开始商量对策了。 “二弟,你说这里面真的有那神秘部族吗?” “嗯…我看八成是真的,你看进林子那条路上虽然也是杂草丛生,但是明显的有人为踩踏的痕迹,说明里面的人也会外出。” “那我们在这里喊了整个下午,也不见动静,这时间少一天,婵儿就多一分危险,我这心里,哎……” “大哥先别乱了方寸,我猜想里面的人之所以没搭理我们,可能是想多观察我们一下,要想得到他们的药,估计需要什么条件之类的。” “李公子,你也别太着急,沐小姐心地善良,我想这桃源里的人一定会把药赐予我们的。”婵儿也开口劝解道。 “是啊,主子,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实在不行,我马六就是舍了这条命也把药给拿出来。”马六说道。 “对,我等身为太子护卫,自当为主子分忧是分内之事,还请主子不要太过悲观。”王七也说出了肺腑之言。 …… “咦,对了,大哥还没听过你说过往后的打算?” “我?打算?自然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李臻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也想通了,只要他能把皇帝做好,能使巴国子民富裕,我也不怕背上这一身骂名,成全于他。但是我在外这些年,听到的却是他如何的专横跋扈,如何的穷兵黩武。动不动就大动干戈,特别是这几年,趁南国有内乱的迹象,他也开始蠢蠢欲动。听说好像和吐蕃有什么密谋,要对南国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像这个样子下去,最后吃亏的始终是我巴国,我不敢想象要是战争真的打起来,我巴国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看来大哥是个明白人,巴国夹在南国和吐蕃中间,两不相帮是最好的结果,要是一定要选择一边站队,和南国结盟是最好的选择。” “嗯?二弟此话何解?”说道国家大事,李臻也来了精神,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的皇位和巴国的将来,他也想听听这个二弟有什么高谈阔论。 “如果巴国和吐蕃联合起来把南国灭了,无论从军事实力还是地理位置上,吐蕃都比巴国强上太多,就即使瓜分了南国,我想按照吐蕃的狼子野心也会把巴国围在自己的嘴里,他今天能对南国这种大国动手,明天就一定会再插巴国这个盟友一刀。” “南国和吐蕃接壤的国境线其实并没有多长,反而是巴国和吐蕃接壤的地界比较长,假若南国和吐蕃发生战争,吐蕃想从接壤的那点关口突破进南国境内,难度不可谓不大,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多方进攻,要么借道巴国,要么借道南召,但是南召和南国接壤的地界也不宽,南国还是有实力多守一个关隘的,最后的选择就是巴国了,要么占领巴国全境,要么借道。借道这种事情我想只要不是一个特别昏庸的皇帝都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吧,假如借道,那么吐蕃军队进入巴国境内想做点什么那时就由不得巴国了。剩下的就是直接攻打巴国了,南国肯定不会允许巴国丢失的,巴国作为南国和吐蕃的缓冲带,为南国带来无尽的好处。我想当初南国太祖建国时,国力强盛都没有贪图巴国的领地,也应当是这考虑到这一层的。” “南国开国这么多年,国力强盛之时都没有向外扩张的野心,但反观吐蕃这些年的作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所以吐蕃想打南国的主意,巴国最好就是两不相帮,即使要帮也要帮南国才是上策。” 李臻沉思了一阵道:“受教了。” …… 整个夜里大家都各有心思,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作为护卫的王七、马六还是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两人分工分别守上半夜和后半夜。 上半夜两兄弟聊国家大事就聊了过去,到了后半夜,睡意一来大家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只有守夜的马六还保持着清醒。 火堆时不时传出噼啪的响声,在这么寂静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响亮。 一阵凉意传来,马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众人,又顺手加了几根木柴到火堆里。 寅时时分,也是人最犯困的时候,纵使马六这等精锐侍卫也有打盹的时候,突然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马六一下就被惊醒了,立马抽刀起身。四下打量了一圈然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于是又坐了下来。 可是他再也不敢大意了,眼睛睁得贼大。 但是他没看到的是一双眼睛正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四十六章修罗鬼林 也许是在陌生的环境下,特别是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人是无法得到很好的睡眠,天才微亮,一行人就先后醒来。 简单的吃过干粮后,就又开始对里面喊叫,又是一上午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时间就这么浪费着,一个月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再没有求到仙药那沐小姐可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当天夜里大家都没有睡觉,轮番的向林子里面求药。 到后半夜的时候,李臻突然跪了下去,这可把两个侍卫吓到了,当下就要劝阻李臻的行为。当然在花无忧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在他的心里李臻不是什么皇子,就只是一个为心爱女人能付出一切的好男儿。假如婵儿出现同样的情况,别说下跪了,就是要他抹脖子他都肯。 可是李臻也混了,不顾两个侍卫的劝说,大声对林子里喊道:“我乃巴国皇子李臻,此次前来是为我心爱之人求药,望贵族能赐予仙药,我等自当感激不尽,若需我等付出代价,刀山火海任凭吩咐……” 一遍一遍的向林子里恳求,可是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对于李臻的诉求没有一丝回应。 一夜未眠,这已是众人到来的第三天,时间就剩最后两天了,假如今天没能求到仙药,那沐小姐就…… 还是天微亮,跪喊了一夜的李臻突然站起身来,抱拳对着林子里面大喝道:“我等诚心求药,无意冒犯,但形势所迫,纵然是一死,我也要闯上一闯。” 说完不待花无忧等人反应过来,就径直往林子里走去。这可吓坏了花无忧等人,但是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硬着头皮也要上,于是一伙人也跟了上去。 越往林子深处走大雾越是浓密,香气也越来越浓,林子里面树木都很粗大,但是确并没有显得特别阴森,反而有五颜六色的花朵盛开在树干之间,呈现出一副和谐的画面。周围的草木都比较湿润,即使放一把大火在其中也不会冒出一个火星子。 “咦,公子这里果然像是桃源唉!”身为女子的婵儿对花一类的东西确实免疫力极低。 “别掉以轻心,这里面既然能让五千官兵有去无回,那其中的定然存在凶险。”李臻开口提醒道。 他现在才懊悔起来,自己确实有点冲动了,自己一人涉险不足为惧,现在还连累了二弟一起承担风险。 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进来花无忧特定是要跟进来的,所以只要自己一行人小心一点还是能逢凶化吉的。 冷静下来的李臻,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前方的路看不到尽头,但是脚下确确实实有一条路,只是没行进多久,一条岔路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在岔路口一行人停了下来。 “二弟,你看我们是分开走还是一起走?”李臻开口问道。 “不能分开走,这林子诡异得很,我们假若分开走,万一出了什么事,连个照应都没有,所以我们必须一起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走哪边呢?” “嗯!我们……” 一个个的都盯着沉思的花无忧,众人都在等着他的英明决策。 待得盏茶工夫,沉思中的花无忧醒来说道,看着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惊奇的说道:“你们望着我们做什么,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走哪边。” …… …… “额,其实这真没办法,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要不我们走左边,左为尊,是个好兆头,嘿嘿……”花无忧讪讪的说道。 只见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走向了右边的道路。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我哪里说错了么。都是些什么人嘛”嘟囔了一句后无奈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众人都没人理会花无忧,就连婵儿都是一路的无语状。 但是走了一炷香的时辰,又一条岔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次李臻直接没有问花无忧,直接就往右边就走了,花无忧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是奈何众人并未理会他。 又过了一个时辰,几人遇到了几次岔路,想都没想,一直往右边走,哪怕是十字路口都是直接走的右边。 其实李臻也不是胡乱在走,虽说有点在和花无忧置气,但是他的思维还是比较清晰的。假如发现走错了路,只要回头一直往左走就行了。 也许是他们低估了这片林子的辽阔,他们走了一个时辰也还没走出去。 而且越走越是心惊,基本上每个路口好像都长得差不多。 当走到第五个路口的时候他们开始留心眼了,在右边的树上留下一个刻痕,但是走到第十个路口的时候都没有遇到当初的刻痕。 这时大家都知道他们已经遇到**烦了,这林子的古怪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计。当到第二十个路口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留下的刻痕。 这时一直在沉思的花无忧说话:“大哥,先停一下。” “二弟,可是有何发现?” “嗯!” “我想我们是进入了九宫阵里了!” “九宫阵?你是说这片林子是个阵法?” “对,如若我猜得不错,这正是九宫阵,我在师傅留下的手札中见过。这九宫阵为困阵,一共就只有一个出口,假如不能找到正确的路数,像我们这样一直沿着右边走,我想再走几十个路口就可以遇到我们刚刚刻画的那棵树了。” “嘶,那二弟可有破解之法。” “额……” “有何难处?” “不是,呵呵……实不相瞒,这九宫阵太过复杂,我学着太头疼了,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我忘了怎么破解了。”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莫慌莫慌,待我推演一番。”说完就真的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只见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在其中画着许多的小分支,画了一阵又用脚擦掉,又重新画。 其他几人也不敢去打扰他,没办法这里就只有他一个懂阵法的人,有心想帮忙也帮不上,就只有婵儿看着花无忧满头大汗,用手绢细心的给他擦汗。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无忧终于长舒一口气,完成了他的大作。 李臻等人也是一阵欣喜,既然拿到正确的路线,众人也不废话,毕竟沐馨瑶那边等不起。 终于在正午时分,一干人等才看到出路。 最开心的当属花无忧了,这半吊子鬼谷门人差点砸了自己的招牌。虽然听说过纸上谈兵,但这货差一点连谈兵的资格都没有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应试教育貌似也有那么一丝的好处。 在他们正要走出这片林子的时候。 突生异变,一阵嗡嗡的声音从出口方传了过来。 会武功的四人立刻抽出武器把花无忧和李臻两人围在中间。 第四十七章紫衣姑娘 “不好,是胡蜂。”马六立刻认出了这是胡蜂。 “这胡蜂有毒吗?”花无忧问道。 “毒性不强,但是数量这么多,就算没毒那也得把人活生生的蜇死啊。” “有道理,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五千官兵进了林子就没能再出去了。” “额,我们都知道了,但是眼前这情况,二弟可有办法?” “跑啊,还能怎么办?” 说完就往会跑,剩下几人也不废话拔腿就跑。 但是说来也奇怪那些胡蜂好似在逗他们玩一样,只是,追着他们跑,并没有主动攻击他们。 花无忧是第一个没有力气的,在林子里绕了半天,还没有进食,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跑了几步就没力气了。 可是他们一停下,胡蜂也停下,好似在等他们歇息好再继续赛跑。 “不跑了,马丹,欺人太甚,装神弄鬼的,有种出来单挑啊。”花无忧揣着粗气扶着一颗树对蜂群说道。 “呵……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不够看。” 被花无忧这么一吼,从林子深处还真的传来了一声回应。声音被故意压着,所以听不出个所以然。 “呵呵,我有说过和我单挑么,想让本公子出手你还不够格,先打赢我的贴身丫头再说。” “哼,无耻,我且问你,你们是何人,怎么知道着密林的出路。” “我等特来求药,并无恶意,迫不得已才闯入贵宝地,有所打扰之处还请担待。”李臻见花无忧又要张口说话,所以抢先对林子里的人说道。 要是让花无忧这货开口,那还不得把人得罪得死死的,还谈什么求药,直接一堆胡蜂冲过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了。 “那你们是如何识得这林子的步数的。” “这……实不相瞒,我二弟熟读兵书,识得此阵。” “哼……休得瞒我,此阵乃是,乃是那人所布,想来世间能破此阵的人不过一手之数,这黄毛小子能破得此阵,定然是用了什么妖法。” “什么……黄毛小子?尼玛,老子非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好大一棵树。”花无忧立刻炸毛了。 “狂妄,休要顾左右而言其他,从实招来,你们是如何进来的。如若不然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话音刚落,胡蜂群果然躁动了起来,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李臻和花无忧眼神交流了一下,看来只有赌一把了,如实相告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但是一直不说话那估计真的要被这胡蜂埋了,同时点了一下头。 “这位是巴国太子!” “这位是鬼谷传人!” 李臻和花无忧同时指着对方说道。 …… ……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呢? “什么?你是鬼谷传人?”这时那林子中人也被震惊到了,但是也由于情急声音也没有刻意压着。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子音,虽说语气甚是急切,但细细听上去还是能感觉出那声音里的一丝娇媚。 “哼,如假包换!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小爷我花无忧。”又一个被鬼谷名头吓着的人,有逼不装天打雷劈,花无忧那一丝优越感油然而生。 “你是那负心人的传人?哼,好好好……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说完就拿出怀里的一只小竹筒放在嘴边,原来是一只小竹笛。 随着一阵几乎听不见的笛声,那躁动的胡蜂群开始扑向花无忧等人。 这下完蛋了,原来鬼谷和这些人是有仇的,完了,这次算是赌输了。 胡蜂这次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时间,没有戏耍的过程,直接进入主题,尾部的螫针毫不留情的蜇了上去。 好在有四个武功高强之人护卫,大刀长枪乱舞起来,一时间胡蜂也难以大面积跑进来,但是也有一两只漏网之蜂时不时跑进来。 跑进来的胡蜂好似已经找好目标似的,直接奔着花无忧就来了。 所以整个圈里,除了武器挥舞的声音,还有就是花无忧抱头上蹿下跳的乱叫声。 这时,蝉儿直接抽出了宝剑,果然宝剑出鞘的威力比未出鞘的威力大了许多。 “咦?”在离花无忧他们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一个着紫衣的蒙面女子轻声疑惑道。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把竹笛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只见刚还发疯似的胡蜂群,一下就安静下来,又把花无忧等人围了起来。 众人见胡蜂群没有继续攻击了,都松了口气。但是这并不包括花无忧,其他人都可以叫毫发无损,再看花无忧,光是脸就已经被蜇了四下,四个大包叮在脸上,远远看上去好像整个脸都肿起来了一样。 “嘶……卧槽,好疼,好歹毒的女子,啊……”花无忧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只胡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蜇向了他的屁股。 “你……”李臻一下就捂住了他的嘴,这再说下去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姑娘,敢问你手中宝剑为何剑?”那树上的女子没有理会花无忧,而是直接对婵儿提出了问题。 “嗯?姑娘识得此剑?” “现在是我在问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 “啊……”女子话音一落,一只胡蜂又蜇向了花无忧的屁股。 “讲不讲江湖道义啊,我们又不是不说,凭什么说蜇就蜇……”花无忧怒了,难道不知道男人和老虎的屁股都是摸不得的吗? “听好了,这剑叫做玄铁剑,当然也叫做归一剑,是婵儿的师父传给她的,苏婉你认识吗?” “啊……卧槽,我都说了怎么又蜇啊!” “哼,姑姑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的。” 这时紫衣女子踏着树枝就飘然来到了花无忧等人面前。 “就是你?是你放这些胡蜂蜇我的?” “哈哈……对啊,是我,你奈我何啊?”看着花无忧满头包还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滑稽的样子,紫衣女子顿时就哈哈大笑出来。 “啊啊啊,气煞我也,婵儿借你宝剑一用,我和她拼了。” “诶……二弟稍安勿躁,此事……”还没说完李臻都忍不住身子轻颤,看来也是憋得厉害,看其他几人也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你们,你们,我不活了。” “好啊,你鬼谷的人,真的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哼……好大的客气,我鬼谷可不是谁都能辱没的,这位姑娘我再三忍让,不要得寸进尺啊。” “我就进尺了,你能拿我怎样?哼,还谁都不能辱没,你鬼谷之人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为什么敢做别人还说不得了?。” “你……好好好……我鬼谷之人又是如何的忘恩负义了,你给我说道说道。” “还用我说?我姑姑现在何处?为何他的剑会出现在这里?哼,待得我见到姑姑定要那王湛好看。” “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别磨叽了,快点告诉我姑姑在哪里?最多我不找你师傅的麻烦就是了。” 花无忧等人突然安静下来,让紫衣姑娘心里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求赐仙药 “嗯?你们说话啊,我姑姑在哪里,我都好久没见过她老人家了。” “姑娘,你节哀,师傅她……她……已经仙逝了。”这时婵儿走过来,拉着紫衣姑娘的手说道。 “什么意思,仙逝?你是说我姑姑……我姑姑……”紫衣姑娘哽咽的说道。 “师傅她老人家……”婵儿说着也哭了出来。 “王湛那狗贼在哪里,我去杀了他。” “姑娘你别激动,王前辈也已经仙逝了。” “那我就杀了他徒弟,为我姑姑偿命。”说着就要对花无忧动手。 婵儿自然是努力拦着,可以人是拦住了,胡蜂拦不住。也许是胡蜂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一两只耐不住寂寞的胡蜂就可劲的往花无忧的屁股上招呼。 再这么下去,不用紫衣姑娘动手,花无忧很快就会交代在胡蜂的螫针之下。 “姑娘,你冷静点……”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姑娘先莫要动气,有什么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李臻也过来劝说道。 “哼,有什么好说的,定是那王湛害死了我姑姑。”紫衣姑娘很是气愤的说道。 “这是师傅她老人家的遗书,姑娘请过目。”这时婵儿从怀里摸出了那封苏婉留给她的信递给了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激动的一把把信拽了过去,急忙展开,哭泣道:“是我姑姑的笔记。”说完认真的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 待紫衣姑娘看完,她长长的舒了一口,然后骄横的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王湛,要不是他我姑姑也不会死,姑娘你让开,看在你是姑姑徒弟的份上我就与你为难了,但是这鬼谷之人今天必须死。” 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狠狠的甩向花无忧,只见这长鞭是一片片的铁块组成的,寒光闪闪很是锋利,要是被这长鞭来上一下,凭花无忧那细皮嫩肉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幸好婵儿离得近,立马抽身就挡在里花无忧面前。 “姑娘手下留情,若是姑娘执意要杀公子,那就请用婵儿的命换公子一命。” “你看看,我就说着鬼谷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他们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为他们这样。” “我的命都是公子给的,姑娘要杀就先杀了我吧。”婵儿倔强的说道。 “哼……” “姑娘,请听在下一言,既然当年苏前辈能为了王前辈舍下一切,那定是不愿看到你这样子为难他的后辈。额,毕竟爱会使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李臻说道。 “你…你…不要脸。”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没经历过情情爱爱的,一听到李臻的言论还是不由得小脸一红。 “我……”李臻也是委屈得很,平时要他说出这话还不得跟要他命一样。 这里最着急当属李臻了,他们找路都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又摊上这么一件事情。看这形势这紫衣姑娘还和自己二弟有着不小的仇恨。 但沐馨瑶的伤势也是刻不容缓的,看场面暂时稳定下来,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对着紫衣姑娘抱拳道:“姑娘,我等确实有要紧的事才闯入贵宝地,你与我二弟之事想来你也已经了解了其中详情,能否日后再慢慢解决,眼下能否先赐我等一仙丹,救救我的……我的娘子。”说完深深的作了一揖。 “哼……我知道你们是来求药的,你们一闯进我桃源边界就有人监视你们了,就看你们心诚不诚。” “那?” “算你们还比较识相,比那些大头兵懂事。” “既是如此,可否……” “你们当灵药是糖丸吗,此药在我蜂族内也为数不多,说给就给?” “但不知贵族要什么条件才能赐药,李某自当倾尽所有!” “哼,谁要你倾尽所有,我族先祖定下规矩,凡大奸大恶,心术不正之人皆不得赐药。近百年来求药之人不知凡几,但也就几十年前将药给了一心地善良的郎中,其余之人皆无缘得到仙丹。任他什么高官贵族,神仙皇帝都不例外!”说完还瞥了一眼李臻,她虽说一直在找花无忧的茬,但是还是听到了面前这位是巴国的太子。 “我等无意拿身份压人,李某自认不是那种菩萨心肠,但也绝非是卑鄙小人,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如今为了我心爱的姑娘,哪怕以命换命也在所不惜!” 紫衣姑娘冷笑一声道:“好啊,那你亲手结果了那贼子的性命,我就给你仙药。”说着指向了花无忧。 婵儿和常凌风两人听完虽说没有明显的动作,但还是立马戒备着王七和马六。 李臻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花无忧,只见他眼神清澈,并没有过多的动作,花无忧就更不慌了,光凭婵儿和常凌风的武力,李臻也拿他没有办法。再说花无忧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李臻是好是孬他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人生于世间,自当顶天立地,做事无愧于心,李某定然不会拿我兄弟之命来换取仙药。姑娘能否换个条件,可否用李某之命来换取。” “不成,要么杀了他,要么就请回吧!”说完转身不理会众人。 …… “还有,千万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别给自己找麻烦。”紫衣姑娘的背后仿佛长了眼睛,洞察到了马六和王七的小动作。 李臻抬手制止了家将的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通红,点点泪光闪烁其中,对着紫衣姑娘深深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几人看着这边谈崩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李臻开始往外走。 在花无忧的带领下,几人很快就来到了鬼林外边。 “眼下这蜂族不肯赐药,我们该当如何?”花无忧沉声问道。 “唉……该是瑶儿命苦,无缘此药,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此路不通,那我们就另想它法。我就不信了偌大的武州城还找不出能为瑶儿续命之法。” “那行,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返回城中,找寻方法。” …… 众人回到城中时夜幕已然降临,商量了一阵后,几人就分头去寻找那些医术高手,什么茶馆、酒楼、医馆都有几人的足迹。最后花无忧还打着打探消息的旗号,去了一趟青楼,但是都一无所获。 有收获的连夜把人请回客栈,但经过一番仔细的把脉之后,都是摇了摇头,遗憾的离开了。 卯时已过,太阳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一缕晨光透过窗户上的薄纸洒在客房中的两人脸上。 李臻坐在床边轻抚着那张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俏脸。他一直在城中各处寻找,一直忙到方才才停下来。他想用最后这点时间来好好陪陪沐馨瑶。其他人也知趣的没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他的眼前,当年太子妃也是这样躺在床上,而他也是找遍了当世名医也没能把玉儿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次的情形和当年几乎一样,不同的是,现在他是有机会但是没能力。难道老天一定要和他开这种玩笑,让他一次次的抱希望,然后又一次次的破灭。 冥冥中自有定数,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不想说,一个说不出。街边开始慢慢传来小贩商家摆弄东西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嘭—— 突然窗边传来一阵轻响,李臻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就没有理会。但是他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又猛然回头。 第四十九章起死回生 不知什么时候窗边的木桌上出现了一个小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香味,李臻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抄起小瓶,拨开瓶塞,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从瓶中传出。味道很是熟悉,对了,这香味在鬼林的时候闻到过。 这是仙药吗?难道先前那些都是对自己的考验? 不管了,已经没有时间了,李臻紧握小瓶,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来到床边。 瓶里装的是一颗淡黄色药丸,光是闻香味就知道不是凡品。轻轻枕着沐馨瑶的后颈,把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那药入口即化,没一会就被沐馨瑶吸收了。如此神奇的仙药,李臻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完全解决了一个没有知觉的病人服药的困惑。 药已入口,剩下的就只有看天意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正当李臻晃神间,他的余光突然扫到沐馨瑶的睫毛好像动了一下,这可把他激动坏了。于是他睁大眼睛,不允许自己再错过什么动静,可以等了盏茶的功夫,却无事发生,难道是错觉? 下一刻,他期待的奇迹终于出现了,只见沐馨瑶突然眉头紧锁,胸口起伏得厉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正巧喷在李臻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张焦急的脸庞,那眼神中带着无限的爱意与焦虑。她微微一轻笑,却如梨花盛开般灿烂。 想开口说话,但胸口却疼痛得厉害,眉头又是一紧,这般样子怕是连西子捧心都比下去了。 李臻见得她的举动,连忙道:“不要说话,我这就去请郎中。”说完紧紧握了一下沐馨瑶那冰凉的纤纤玉手。 胡乱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又到隔壁去把小青叫起来服侍沐馨瑶,而后急冲冲的跑出客栈去找郎中了。 …… 回来时,花无忧等人也聚集在了客房内。李臻拉来的大夫其实已经来瞧过病了,要不是李臻许以重金,他都懒得来看一个将死之人,但他再次来到客栈的时候却发现那将死之人居然已经活过来了。 一番诊脉之后,道:“小姐胸中淤血已除,只是身子还比较虚弱,待老夫开几幅调养气血的方子,半月就可痊愈。” …… 一上午的抓药、煎药、喂药,这李臻都是亲力亲为,小青这个贴身丫鬟都被比了下去。 待安顿完毕,众人都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这一个多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最值得高兴的是,沐小姐的命保住了。 话分两头说,这边高高兴兴的把沐馨瑶给救了下来,但是那迷雾弥漫的鬼林里头却是正上演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只见一群手持利刃的青衣大汉正全力追杀着一个紫衣姑娘,那姑娘且战且退,身子像一只灵巧的蝴蝶在林子里穿梭着。 路上都是那群青衣人的尸体,可见这紫衣姑娘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再说那群青衣人人多势众,虽然没有姑娘的步伐灵动,也没有那姑娘的武艺高强,但是仗着人多一直缠着那姑娘,使姑娘一时间也无法脱身。都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还一直追着不放,看这势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节奏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何要刺杀于我。”那姑娘问道,只是被追的时间过久,气息已经开始紊乱。 “别问了,你只管纳命来就是。” “哼,你们为何如此熟悉这林中的情况,还知道我的行动路线,还能在此埋伏于我?”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你们吃了豹子胆吗?敢对我出手!” “哈哈,不知道你是谁,我们还杀你个什么劲。” “哼……看来你们定是熟悉我蜂族之人了,竟然敢对我出手,今天若是我得以脱身,定然叫你们后悔做人。” “小娘皮,别废话,今个你只需受死就成,不过你要是停止反抗,让大爷快活快活,说不得还可以留你个全尸,哈哈……”一青衣大汉调笑道。 “你……”平日里哪个敢这么对她说话,紫衣姑娘已经被气到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只见她含怒出手,猛的一挥,手中鞭子就直冲那大汉面门而来。 “啊……”那大汉刚调笑完,明显没有防备,一声惨叫后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下虽然结果了调笑的人,但是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那群青衣人抓住这个破绽,马上冲上来就要把路堵死。 紫衣姑娘也知道只要再被围住凭自己现在这个状况下车肯定是必死无疑,所以没有犹豫,秀手一抖,从袖口里抖出一个小匣子,对着那几个合围上来的青衣大汉就是一顿乱射。 那小匣子里射出的暗器是一枚枚通体发黑的细针,速度快又急,不待那几人反应过来,就倒飞了出去,刚一落地,就见那几人面色发黑,七窍流血,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断魂砂!哼,你倒是舍得。”那人也认出了她手里的暗器。 道路已经清理出来,没有理会那些人,紫衣姑娘转身又开始逃命。 “跑得了吗?” 趁着拉开距离这空隙,紫衣姑娘终于得空摸出了她的杀手锏,只见她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竹笛,就要放在嘴边吹响。 但是后面紧追的那群青衣领头那个却是阴阴一笑,仿佛奸计得逞一般。 “哼,现在拿出来是不是太晚了?吹得了吗?弓箭,给我射!”那头领一招手,一排利箭就对着紫衣姑娘就射了过去。 竹笛刚接触到嘴边,后边就传了一阵破空声,可是把紫衣姑娘吓了一跳,顾不得吹笛了。 娇喝一声,运足内力,一脚猛得一跺,窈窕的身躯往空中一扭,堪堪躲过了那夺命之箭,箭头擦着衣角插进了一旁的树干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待紫衣姑娘喘口气,那破空的声音又传来,不用看只听就知道又是几支箭射向了她,由于她还在空中,无处借力。 千钧一发之刻她用那铁鞭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向了那些箭簇。 噗嗤 随着一声闷响,那姑娘的身形也掉了下来,原来那一鞭还是没能把所有的箭矢都挡掉,还是有一只箭射中了她的肩头,本就已经脱力的她,再也没能挺住,晕了过去。 “嘿,办事了,兄弟们。” 嘭 一阵烟雾散去,那本来已经倒在地上的紫衣姑娘却是不见了。 “妈的,一定还在附近,搜!” …… 第五十章再入鬼林 半月之后 沐馨瑶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李臻决定还是要去蜂族谢恩,毕竟最后时刻他们还是给了仙药。 于是一行又起启程往鬼林出发了,但是这一次心情完全不同,一路上就当是在游山玩水,好不惬意。特别是李臻与沐馨瑶两人,简直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要不是跟着这么些电灯泡,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果然心情的变化可以影响人的视觉,现在看到鬼林的大雾都觉得是仙境,就连那几个腥红的狂草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的可爱。 鬼林入口 花无忧等人通报了来意,等了半晌也没人回应,想来也是不想过多理会他们。既然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同意,众人也没有执意进去,毕竟这林子里面到处都透露着诡异,一个不小心小命都得交待在里面。 “这里的主人既然不许我们进入,那我看我们还是回吧。”李臻对大伙说道,然后抱拳对着林子里大喊道:“我们特来谢恩,贵族之药救得我……我内子一命,然贵族不许我等入内,那李某就不打扰了,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李某之处,只需招呼一声,李某自当竭尽所能为贵族办到。” 话毕几人就回城的路,可没走几步,那林子深处就传来一阵打斗声,越来越近……几人停住脚步,警戒的看着林子里面。 嘭…… 随着一声闷响,一个蓝色的身影就飞了出来。常凌风立刻踏身上前接住飞出来的人影。只见飞出来的人是一女子,嘴角带着一丝鲜血,一手捂着胸口,像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女子飞出来之后,几个青衣男子也跟着跑了出来。这情形明摆着是在追杀这个女子。 “什么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马上退出去,不然格杀勿论。”那领头的青衣男子对着花无忧他们大喝道。 “公子救救……救救我家小姐……”那女子躺在常凌风怀里虚弱的说道,说完直接晕死了过去。 “姑娘……姑娘……” “尔等何人,快快交出那贱婢。” “几位,何故对一女子下如此狠手?”常凌风对着那领头人说道。 他又探了一下女子的气息,发现只是晕了,还没有断气。 “这是你能管的么,这是我族内部之事,外人少多管闲事,尔等速速退去,不然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花无忧和婵儿对了一下眼神,婵儿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嘿,我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如此欺负一个弱小女子,你们惭不惭愧啊?” 花无忧由于受前世的影响,很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弱小,他就是那弱小中的一部分,以前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去管,但再世为人,他那股想要行侠仗义的心又活络了起来。 马六和王七对这位爷爷感到无奈,在敌我不明、没摸清对手实力的情况下,就强出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们已经想好了,等下要是对形式对他们不利,他们拼死也要保住李臻往外逃,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用命去护住自己的主子不受伤害。 李臻心里其实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自己这边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沐馨瑶,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头,他也就不会退缩,就像上次对待劫道事件一样。 相比之下花无忧主仆三人的态度就明确得对了,几人都是受够了欺负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帮帮场子。 但是毕竟他们江湖经验不足,万一他们现在帮的是理亏的一方呢?那都无所谓了,他们现在想的就是眼前事,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就是任性。李臻是个明白人,可以奈何自己这个二弟是个活宝,也就只有由着他。 那领头人看对面这些人有几个生得孔武有力,怕是练家子,所以也没有轻举妄动,语气也就缓和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女子手里的东西拿回去。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这贱婢偷了族长的重要物品,事情败露,家主命我等务必将其押解回去,还请几位不要多管闲事。” “那她刚刚喊的救她家小姐又是为何?” “哦,她们主仆二人一起行窃,她家小姐已经被拿下,就等捉拿她回去了。” “那也不至于把人伤成这样啊,直接报官就行了,这还有不有王法啊。” “哈哈哈……”那领头人突然大笑,他带来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几位就别寻我等开心了,这年头官府靠得住吗?几位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我等急着回去复命。再说我蜂族之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管的。”那领头人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要不是不想出什么纰漏,早就把这几人大卸八块了。他们已经作威作福惯了,在这片土地上南国的王法仿佛已经失去了作用,要不然皇帝派来寻药的军队怎么来了个有去无回。 “嗯?你们是蜂族之人?”李臻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转头问道。 “嘿,那是自然,几人公子知道蜂族,那就请行个方便,不要再为难我等了。”说着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了出来就要带回那个女子。 别的事还好说,但是这蜂族可是救了沐馨瑶的命,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既然是别人蜂族内部之事,他们也不好再过多插手。 就在他们说话间,那昏迷的女子突然醒来。睁眼就看到追杀自己的人,也没搞清楚状况直接起身就想跑。 结果刚刚挣脱常凌风的怀抱就又摔倒了,这时一个不起眼的物件从她的怀里飞了出来。 还没待众人看清楚,那边领头的人却是眼前一亮,立刻就冲上来要抢。但是婵儿发现他的动作,***先一步把东西拾起来,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在林子遇到的那个姑娘吹的笛子么。 这时花无忧等人也看清了婵儿手里的东西,再结合刚刚那领头人的表现,估计这女子就是“偷”的这东西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