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暗夜与雨季》 1 一个除了外表稍微好看一点,其他方面和乞丐无疑的小孩子正趴在平民窟的一个外墙上,而他专注的眼神似乎在表明着他看着什么? 但紧接着他便臭着脸,右手高举的中指伸过头顶,嘴里还带着不屑和有嘲讽的口气,“嗯,这是一个半人不鬼,但又象模象样地开头呢!”而接下来就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散文叙述当中。 在这个以2008年为时间节点的社会上,恐怕只有这些事情也许会值得我留恋,可能是因为在这个极其特殊的一天,就如同巧合一样,身负着两种不同使命的人在冥冥之中,相遇了。 亦如同童话故事里的那样,怪物的命运就是被王子或者勇士杀掉,王子或者勇士的任务就是杀掉的怪物,两种不同的种族,可能就是为了干掉彼此,才能使自己的人生更加有意义吧,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衬托出王子或者怪物的命运,当然啊,在别人撰写的图画书里,还不能忘了那些封建、愚蠢无知的愚民。 还记得他们相遇的那天,是如此的奇妙,以至于伴随着风和雨的夜晚,都让人回味无穷,令人浮想联翩。 风,简单的风,秋风瑟瑟,温和婉转。 雨,普通的雨,淅淅沥沥,飘忽不定。 风,吹过每一片树叶,每一位行人,他所能沾染的每一处地方。 雨,拍打每一处枝干,每一条街道,她所能染指的哪一块土地。 这风并不猛烈,这雨不算寒冷。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和雨就像受到了上天的指引一样,这风,已经从温和婉转的绅士变成了粗暴的屠夫,在不远处的湖面上,令人战栗的狂风拍打着湖面溅起层层漩涡。 这雨,已然从飘忽不定的女子变成了狂躁的女人,倾盆的大雨强而有力地拍打着地面,疾疾而落,凄凄而泣,冰冷刺骨。 风和雨的相遇,使得08年老气横秋的莲塘,变得看上去更加风烛残年,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便是增加了保洁阿姨的劳动量,更加生动形象而又突出的体现了他们廉价的社会劳动价值。 毕竟,总要有其中的一方牺牲自己体现出另外一方的价值,这样人们才不会忘记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就比如水,不仅能解渴,还能让人溺死其中,又比如说火,可以带来温暖,也可以让人烈火焚身。 风和雨的邂逅,以其中的一方被妈妈喊回家吃饭的理由落下了序幕,剩下的只有满地的狼籍。 在这个并不算很晚的晚上,一位老人回到不足20平米的家里,带着干净而又破旧的钱,坐在可以看见弹簧的沙发上,一家人静静的等待老人的归来,其乐融融,欢聚一场,这就是让人温暖而又幸福的一夜,幸福就是如此的简简单单,平平常常,令人羡慕。 正如同某位经典派的大侦探所说的那样,每件事在地球上都有迹可循,而这些发生在地球上的迹象,有些东西或多或少都会成为我不可磨灭的宝贵回忆。 一个趴在老奶奶家窗户前小家伙,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只见他从脏兮兮的手伸进了破破烂烂的外套里,拿出了只有住在贫民窟里的小孩才会吃的素食棒,但那个素食棒的口味却是小孩子都最讨厌的芥末味道。 小家伙儿一根一根的把素食棒塞进了嘴里,好像那才是他的晚饭,他的双眼清澈透亮好像是可以看透人心,不过他此刻可没管这些,小家伙正在对着窗户里面的黑白电视看的津津有味,不过里面好像演的是凶杀案,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 一位面部看上去颇为英俊,身材不算高大,但略显正气的警官,走到了小家伙的面前。 那是个年轻的警官,他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和善的面孔,两条修长的双腿踏着猫步悄悄的走了过去,洁白而又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拍了拍小家伙单薄的肩膀。 警官温柔的对小家伙叫到:“小朋友?你家在哪呢?你父母没见接你回家放学吗?”他说到这里还停顿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你看,这是哥哥的证件,哥哥我身上穿的也是警服,我不是什么骗子,让哥哥我带你回家吧。” 小孩子充满着孩童的幼稚的脸上并没有闪过狐疑的神色,这种感觉就像是完全看透了一种人所有的的想法,所以使得他的行动迅速而又坚定。 男孩迅速的向警官伸去了双手,充满着素食棒子的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像哥哥这样的警官,用人们的一句话来说,可能就是珍惜物种吧。如果是其他的人看见我穿这种破烂衣服,估计第一个念头就是扭着头捏着鼻子赶紧跑吧,当然,不排除把我卖了可能性,哦!对了,大哥哥我的家在三丁目一个废弃长屋子” 年轻的警官听到小孩子的这么一番话,心里也是无限的滋味,而那滋味并不好受。 警官的余光一直瞟着小孩,依然温柔最他说着这些令人暖心的话语。 “三丁目是吗?那地方我熟,大哥哥我小时候可是那地方的老大,不要一会儿你就可以回家的。” 在接近三丁目的道路上,一辆无限接近于报废的破旧警车,正在并不平坦的潮湿的地平线上飞驰,所到之处带出阵阵劲风,与之伴随的是老旧雨刮器模擦挡风玻璃的声音,还有老旧的引擎发动所产生的嘈杂声音。 “滴答,滴答,哗啦啦。”雨又断断续续的下了起来。 通常与飞驰汽车相伴的往往是充满着友情的话语,可在这辆老爷车上除了两个大活人,有的只是冷,和冰冷,还有干冷的气氛。 紧紧的绑着安全带,手抓稳着方向盘的警个哥哥正在寻思着什么? 小男孩之前的种种奇怪的语句在警官的脑海中浮现。 什么叫像哥哥这样的警个?珍稀物种吧?扭着头捏着鼻子,赶紧跑?把我卖了?这个小孩子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究竟是时代改变了人们,还是人们改变了时代?为什么像他在这样的孩子喜欢看充满着人性阴暗面的刑侦剧?现在车里的气氛是不是诡异了点?我是不是应该讲简单喜欢的故事? 关于小孩所有的问题,这位年纪轻轻的警官哥哥脑中回荡,其实警官已经猜到了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是他不愿承认,不想承认这些足以证明世间冷漠无情的问题了。 “你要不要听一听,三丁目有名的故事?是一个叫三天两觉的up主家写的,他的爱好还是当名作家呢。”警官平静的脸上挂上了的笑容。 “你是想说就是那个疯子主角玩游戏表面上是推理破案的故事,我还记得那个主角叫小疯不觉,游戏人物叫平田呢” 警察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下口,这时车上的男孩却又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段话。 “把我放下来吧,现在赶回去公安局还来得及,我家也经离这里不远了,再开下去的话,线索可能就断了,像你这样的警官不多了,谢谢你。” 男孩话一说完,就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直接从正在行驶的车辆上跳出,就这样奇怪的男孩消失在莲塘的雨夜里,地平线上已然没有了他的踪迹,警官的双眼,透过朦胧的白色雨雾,看到的除了雨,什么都看不到。 在这个并不算很晚的晚上,这位破获了无数凶杀案的精明的年轻警官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的双眼透过这朦胧的雨雾,而这时,就如同突如其来的支线任务一样,催命的的电话铃声在他的下班时间响起。 混蛋!不要轻易的给别人下班的时候打电话啊!等下我还要约会呢。 警官双手用力捶了下方向盘,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为了人民服务就是他的天职,他只能无奈地打开了电话。 “小杨啊,有人报警说咱们莲塘有个仓库里发现的一具尸体,你勉强勉强过来看一下吧。”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他的口吻看来她也很不想麻烦这位小杨同志的,但是他现在不得不麻烦了。 而警官同志小杨,现在把车开到路边,车尾跟打开了双闪,翘着个二郎腿,满脸无奈的通过手机这一传媒和电话那头的人进行着通话“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现在这个点警察局里面应该还有二三十个人,除去那些好吃懒做的身体油腻发型秃顶中年大叔,稍微有点能力的还有那么四五个人,可从老李你的口吻和态度来看,老李你应该只打了电话给我,而短短的这一点足以可以说明两件事,其一,你把我当成免费的劳动力了,其二这个案子应该只有我能碰,其他人只能把这潭水搅得更浑。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老李在电话那头笑的合不拢嘴,心想:小杨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爱国、敬业的小警官真有能力啊,可就当老李还在电话那头没笑多久,便听到了的两种不明物体碰撞的声音,其中的一种声音从音色来判断的话,很可能是头盖骨。 伴随着引擎发动的声音,一辆象征着正义、人民和法律的无限接近于报废的老爷车,正在并不平坦的潮湿的地平线上飞驰,小杨拿起手机给女朋友发了句晚上去不了之后,伴随着老旧的引擎发动所产生的嘈杂声音,赶往了的警察局的路上。 破旧的警灯发出刺眼的白光穿透了了雨雾,呼啸的警鸣在喧闹肮脏的街头响起,书写着平凡的正义。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拿着跟破旧的笔,在一个属于涂传鑫本子上写着他今天的日记,与之相伴的是和破烂无意的外套,以及家徒四壁的四壁,周围还放着一些材质特殊的黑色卡片。 在这本相对而言最为干净的日记本子上,写的这么一段内容。 为什么总是有人会因为自己的贪婪和欲望,踏着无所畏惧的脚步走向死亡的深渊? 他们的前途明明一片黑暗,看不到半点光明,那又是什么促使着他们走向前进的脚步? 驱使纠他们的究竟是生活的现实,还是人性的堕落? 即便是我做过这么多成千上万、数以千计的亲身实践和实验,可我竟然却还是不明白,不了解。 当然就目前的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再过两天的星期一,我究竟该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去接触那些生活在腐朽家庭的同学们呢?懦弱,悲伤?生气,愤怒? 那个警察的表现又会怎么样呢?会让我感到惊喜吗? 几年后的他,再次见到我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两天后,一名美丽的女性来到这里,手里拿着黑色的卡片,喃喃自语的到:“这种鬼地方真的有人吗?不是说马上要拆迁吗,这里应该是无人区啊!” 这位美丽的女士虽然脸上带着怀疑和一点点的恐惧,但他还是走近了相对于他的那个鬼房间。 究竟是什么促使着他们前进的脚步呢?而我,真的好羡慕像周泰一样的家庭呢。 2 这可能是他们人生当中最惨的一天,没有之一。 而“这是我人生当中最惨的一天。”是所有的商业家都认同的一句话,而他的后半句是“如果你无法忘记,就不会有更好的明天。” 这些人可能都有着相同的优点,骑士般的勇气、教主般的善良、以及永远不会磨灭的意志,但不可否认的,他们都活下来了,是成功的风向标,他们是幸运的。 而没有熬过来的大都异死他乡,最好情况也不过是被几十号人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追杀而以。 这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社会,这就是充满着幸福的现实。 这就是人人永远无法平等的社会,这就是高傲的统治者所撰写的现实。 自欺欺人,愚不可及。 而倒霉要从倒霉的一天,要从清晨开始讲起。 今天是星期一,黄埔小学三年级六班周泰同学最不喜欢的日子,没有别的什么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一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旁边那个神秘兮兮、不让人讨喜的同学。 莲塘的秋天总是这么的反复无常,就如所有年到40岁的更年期妇女一样,前一秒还对你热情似火,后一秒,便对你冷若冰霜。 伴随着令人冰冷刺骨的呼啸寒风,以及让人冰澈透骨豆大雨滴,这些大自然的极端的条件下,让那些不喜欢秋裤的人纷纷打消了这些念头。 不过在此之前,很多人都会选择一个通俗易懂的方法,那就是把自己封印在被窝里,并且期待着,永远不会有人解开这道封印,就这样一直沉浸在封印的禁锢之中。 可令人不幸的是,一段清澈脆亮的闹钟铃声把周泰同学唤醒,他吃力地睁开他那的宛如千斤重的眼皮,一只肉眼看上去就从来没从事过任何劳动的纤细小手,有气无力的伸在属于他父母财产的黄色闹钟下,最后重重的砸向闹钟,结束了这令人烦闷的声音,然后把被子蒙过头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周泰同学在被窝里祈祷着什么,他此刻内心的感觉从开车到堵车前的几分钟,或是偷了父母钱的小孩看见爸妈打开钱包的那一刹那。 你或许知道肚子里的胃液会被某些人揍的飞溅而出,但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挨那父母毫不讲理、不留情面的男女混合双打。 但这份来自社会的毒打总会是来的,但毒打来临前的那份宁静,可以说是送人上路的毒酒,让人沉醉其中,又令人死的不知不觉。 “砰、砰、砰、通、通、通。”从节奏和音色来看那是一个女人冲上楼梯的声音,而我们都意味着那是什么。 一个看上去近40岁的女人扶着实心的红木楼梯扶手,迅速而又凶猛的冲上了二楼,那矫健的动作丝毫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的痕迹,在她冲向二楼之后,便用二哈拆家方式拆开了某出得房门,紧接着就是一份撕心裂肺的咆哮。 “周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都几点了,还在睡。不要以为家里有点钱就很养你一辈子。” 或许是习以为常,亦或者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周泰同学现在还躲在被窝里,从那厚重的被子里还隐隐约约的传出了,很明显假装打鼾的声音。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都已经结束,因为某个人的被子已经被粗暴的牵开,并且扔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紧接着就是一些不堪入耳、伤风败俗、败坏社会风气的咒骂。 或许是娇生惯养惯了,还是因为起床气的怨恨,反正就是我们的周泰同学,用一种可以把自己立即送去阎王那里报道的口气,对着眼前的监护人大声吼道。 “不就睡个觉怎么了?至于发这么大火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就咱家这房子,这车子,这些女佣,不都是有钱人象征吗?我不上学又不会怎么样,反正老爸在学校那边是是股东,初中,高中到大学,那些地都是租我们家的,反正不管怎样都能混个大学文凭,到时候再让老爸随便弄个虚职给我当官,混口饭吃不就得了,反正你们以后的钱都在我手上。” 当我们年幼无知的周泰同学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恐怕是神都不禁要为他的无知默哀吧。 几分钟之后,伴随着周泰同学的惨叫声,在通过某种不可逆转的外力影响下,周泰同学带着遍体鳞伤的身躯起床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我人生当中最惨的一天。” 在赌气没有吃早饭之后,便一个人自顾自的走向了通往学校的求知路。 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周泰躲在破旧的屋檐下,透过那灰蒙蒙的雨雾,看着周围形形**的路人,思考着自己余下80年来的人生。 “莲塘,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黑白色的色调了呢?”说完这些,周泰那幼稚的心里好像还在默念着什么。 我的名字叫周泰,是黄埔小学三年级六班的学生。 在这个公办私营的学校我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到全校师生的尊敬和爱戴。 没办法,这可能是优秀的感觉吧,难道就仅仅我的爸爸是因为这个学校的实习管理者吗? 现在仔细想一想,我的朋友都是那些爸爸妈妈都要说别和他们玩的小孩子,而我每天吃的早饭都是那些穷人家孩子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就连有时候想和那些平民的排的孩子亲近一下都清静不了,真的好无奈,这就是古代皇上的感觉吧,寂寞和孤独。 走开,你们这些带着铜臭味的肮脏金钱,没有你们我照样可以生活得多姿多彩。 想到这里周泰还顺势停顿了一下。 一阵阵清风吹过,淡淡的雨珠从高处滑落,湿润它肥大的脸庞,而这里周泰这时他居然还用手风骚的拨弄他那仿佛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般的寸头,嘴里情不自禁的带着微笑,便开始了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看来就连大自然也无法抵御我的如花似玉的美貌,就连风也因为嫉妒竟然也想要吹乱我的秀发,雨滴也因为爱慕都情不自禁的抚摸我的脸庞。” 话音未落,周泰同学突然把头一转,把目光放在可以当镜子的橱窗上,一双一线天般的眼睛上透漏着炯炯有神的光芒,脸上还带着中年单身狗当的自信的微笑。 在和镜子里的自己注视十秒钟之后,他还高傲的抬起了自己和那常人无异的头颅,早晨的太阳透过淡薄的云雾照耀在周泰同学的鲜红的红领巾上,使的这团革命之火变得越发鲜艳、越发耀眼。 在充满着坑坑洼洼的积水的街道上,一个小孩提着军队的正步,脸上带着中年单身狗的微笑,高举着肥乎乎的小手,一个稚嫩的童声也随之响起,“我是最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就当一个在街角发着中二病的小学生还在沾沾自喜时,我们的杨警官正坐一个人在拥挤而又狭小的办公室中,面对着两个客观并且正在发生艰巨的问题,并且还试图强行把我们的思路从小学生历险记拉回到侦探小说的风格当中。 和周泰那种家境富有的小孩子不同的,在这个星期一的早上,我们的小杨同志正穿着宽松的警服,一张英俊的脸上长满了扎人的胡渣,还带着那一看就起码两三天没洗过的头发,附近的垃圾桶里还放着大小瓶的咖啡杯。 而这一小小的点让我们充分明白的了解到两个现实的客观问题,其一,警察和别的工薪职业并没有什么不同,其二,像他这种精神状态还坚持来上班的好警察已经不多了。 纵然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也没有加班工资,杨警官他还是颇有兴致的关注着手头的事务,一张颓废着的脸上露出的兴奋的光芒。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里拿这个物证袋,里面放着一张材质特殊的黑色卡片,脑子里还情不自禁地进入了回忆。 上个星期五,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就好像所有鬼片的开头,整个世界衣服黑暗的格调,好似就是要让人所有人都回忆起上世纪19年代,那个刻骨铭心而又令人永生难忘的黑色的星期五。 “匡、清、框、清、旷。”杨警官驾驶着他的那个老旧警车来到了莲塘边境的一个废弃超库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情况,他并没有打开警车的警鸣,可能是因为那个发动机声音就足够让人注目了吧。 杨警官草草地收拾了下汽车轮胎留下的痕迹,大步流星的走向的仓库,如果这个时候你碰巧偶遇到了他,并且上前询问:“你都把汽车的轮胎痕迹给擦拭掉了,为什么不干脆把车藏起来?” 而杨警官面对这种无脑的问题,他会一本正经的带着嘲讽的口气告诉你。 “首先其一,这辆车的外表和别人没有要的报废车有的一拼,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基本都见不到一个活人。 就算别人看见了在没有轮胎印记的情况下,别人也会认为这是警察局因为什么事故才不得不把车辆遗留在这里的,像他们这种群众自欺欺人是自己的强项。 而第二点说出来就有点好笑了,归根结底就一个字懒。” 话到此处,杨警官已走到仓库旁开始进行第一步的初步调查,最后得到的情报如下。 1.这个仓库极有可能是上个世纪20年的产物,或者更早。 2.仓库外墙异常坚固,可能曾做过军事仓库。 3.出路口现已发现三个,皆为现代产物,两个卷帘门,一个木制破门,而上面的锁随便找个三流小偷都能打开。 4.门口有着极为明显的出入迹象,三个不同人的脚印,但仓库四周没有任物体移动过的证明。 杨警官围着仓库外墙四周走了一遍,在没有任何脚印留下来的情况下,走到那个木质小门口。 那个小门的样子看上去是虚掩着的,杨警官起初以为很容易推开,但正自已上手时候他才发现,这扇门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固,而且还上了锁。 在他试着用力推了下无果之后,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杨警官的脑海中浮现,在不久的将来即将演变成事实。 如果一开始这扇门是开的,那么门缝下方就会有被风吹日晒的自然痕迹,但眼前这种境况没有。 那么,给我们报案的报警人是怎么知道里面是否死人的,这种仓库可不是报警人的固有财产,而且这扇门可比我想象当中的异常的坚固、并且门上没有被强行撞开过的痕迹,因此排除了人为强行进入的可能性。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点了,他是个江洋大盗,否则他是进不去的,而且我们的报警人从目前来看,没有案底,至少目前没有,这也佐证了我刚刚的想法。 想到这,杨警官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根铁丝,看样子十分轻松随意的打开了眼前的木质大门。 当天夜晚,一群人按着时间搬的先后顺序手里拿这张材质特殊的卡片来到了三丁目的一个破旧木屋前。 在木屋的上方赫然挂着一个响当当的木质招牌,上面写着这样的一行大字,懦夫救星。 3 现在是星期一的中午,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刚刚下完雨的学校上,使得这个公办私营的学校变得更金光灿灿、蓬荜生辉。 三年级六班的周泰,旁边跟着一群刚学会抽烟的小学生,一路上讲着令人发笑的黄色笑话慢慢悠悠的走进了学校食堂。 这个学校的食堂规模很大,款式也很清新脱俗,整个食堂呈正五边形占地面积800平方平米,或许是为了配合学校那‘全市第一的口号’而这个食堂也装扮的富丽堂皇,还包含了欧美风以及中国风的款式,装点的简直和五星级酒店一模一样,如果要说区别,那可能就是没有床了吧。 周泰一行人刷着饭卡走进了学校食堂欧美风的包厢中,而包厢当中的电视机也随之打开,房间内部的立体音箱也传出了‘欢迎来到,请慢慢享用’的某位欧美女星的声音。 早已在房间内部的侍者,帮周泰一行人拉开了座位,顺势弯腰90°坐了个绅士的鞠躬,这是周泰一天当中最高兴的时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内心当中的虚荣心无限放大。 周泰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手上的饭卡也随之递到了侍者手上,他看着侍者眼睛对他说道:“里面有1000块钱没有密码,是给你的小费,这是你应得的。” PS:这里学校食堂的饭卡可以换成现金。 侍者双手接过了周泰递过来的饭卡,宛如谦谦绅士一般走出了包厢,临走时还没有忘记关上房门,并且送上一个最真挚的微笑。 在完成这些基本的必要工作之后,侍者警惕地张望了下左右的走廊,然后快速的把饭卡放在衣服的内置口袋里,忽然他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侍者停了下来,一张带着微笑的脸随即变成了鄙视,嘴里还带着嘲弄般的口气说了句;“我呸,败家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些不明液体从口腔飞溅而出,精准的射中了他刚刚出来的777的包厢号码 而包厢里的人也做了和刚刚侍者一模一样的事情,“真是个狗东西呀。”一阵阵童声的欢笑从包厢中传来,真是热闹非凡。 “哈哈哈哈哈!” 不过一个人的好心情也是会到头的。 现在是中午12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周泰总是喜欢把自己平日来喜欢的娱乐节目调到枯燥乏味的天气预报当中。 那是周泰最喜欢的天气预报姐姐,从小就迷恋各种电视上丰胸广告的周泰,面对这个前凸后翘、长相清纯的天气预报姐姐简直是罢不能。 周泰一边目奸着电视机前的天气预报姐姐,一边用心倾听着看那甜美的声音,视线也随即从黑色的丝袜以及丰满的胸部中来回转换。 不过正如同我说的,一个人的好心情是会到头的。 周泰其实一开始就一直感觉到这次的天气预报姐姐有点眼熟,但却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这种感觉如鱼在哽,穿着袜子洗脚,戴着避孕套做喜欢做的事。 在平常不用的大脑里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周泰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位美女,而心情也随之低落到了谷底。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在他爸妈的床上看到的。 那时候周泰静悄悄的打开了他爸爸的房门,透过那一点点的门缝,周泰看见天气预报姐姐躺在他父亲的床上,而且还没穿衣服,一只芊芊玉手搂着她爸的腰,另一只缠着秀发的手抓着他爸的海绵体,清纯的脸上写满了妩媚,仅显出不可描述、少儿不宜的画面。 而周泰没想起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穿了的衣服而已。 一阵阵思绪从周泰的脑海中喷涌而出,泪水也止不住的在她的一线天当中的眼睛打转。 好像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注意过我爸的名字呢,我只知道他的外号叫大头。 周泰的心跳开始加速,情绪也开始变化。 好像从我记事起,我的爸妈就一直开始不停地争吵呢,我所见到的唯一一次高兴,好像还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我过生日那天。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好似刚刚完成100米冲刺短跑。 好像从我记事起,我的爸爸就把家里当作不要钱宾馆,而我的妈妈也只不过是我爸爸不要钱、而且可以做任何事的女佣而已。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逐渐布满了血丝。 好像从我记事起,我爸爸的事业好像比家里人还重要呢,曾经我以为工作这两个字是爸爸的女朋友。 周泰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好像是试图攥紧着什么东西。 好像从我记事起,我交横跋扈的性格就是在这个腐朽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呢? 周泰眼眶里泪珠逐渐增多,就当泪水即将落下之际,他高昂的抬起了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像从我记事起,我就已经失去了什么?是家吗? 一段段悲惨的经历从周泰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突然,他并不灵光的脑子里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我那天是为什么要进去我爸爸房间的,我记得我旁边那个穿的喷破的同学涂传鑫,他给了我一把钥匙和我讲,“只要我打开了我爸爸的房门,就会给我抄一个学期的作业。” 他是怎么知道的会发生这种事的,一定是他在利用我,他为什么这样做?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话问清楚。 旁边的同学注意到了周泰情绪的变化,便焦急的问他:“周泰怎么了?学校的营养餐吃的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我爸爸让人把食堂老板打一顿?” 面对同学的关心,平时口不择言地周泰想起了母亲曾经教导过的家丑不外扬的话。 只见他面带微笑的对着周围的狐朋狗友说:“只是觉得下雨很烦罢了,我只是在想怎么让我老爸去隔壁江户买个房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都习惯用微笑来掩饰哀伤,笑的多的就容易把悲伤藏在心里,久而久之,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虚伪的象征,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叫我老爸去隔壁江户买个房子,这里太烂了。” “哈哈哈哈”今天的学校的同样的食堂热闹非凡。 时间在这里过的飞快,茶思饭饱之后众人把学校里那造价廉宜卖价高昂的营养餐留在的包厢,就如同婴儿的出生一般,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的走。 心烦意乱的周泰告别的同学,一个人回到自己的豪华单间宿舍当中,而迎接他的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周泰慢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口,右手奋力的向前一推,报复宣泄的这个世界对自己的不公,而他推开门的那一刹呐,心情也是无比的愉快。 结果这个时候,偏偏有个人在他房间里冷不丁那个打了个招呼,让他措手不及。 一个穿的像乞丐等的小男孩出现在他的房间,用满不在乎甚至是厌烦的口气可能打了个招呼,而最让周泰气愤的是,他说话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嗨,你好!周泰,好久不见。”涂传鑫一边浏览着周泰的苹果笔记本电脑,一边猥琐的笑着。 “哦,想不到你还好这口!小泽玛利亚、苍井空、波多野结衣、欧美人兽。” 事已至此,周泰才发现,旁边那个衣着上其貌不扬,个性上沉默寡言的同桌,竟然是这个鬼样子,可现在周泰纵然是有千般的怒火,也不敢随意发泄。 因为他现完全觉得眼前的这个同桌是有特异功能,因为他已经预测到了爸爸和电视姐姐的事情、能够在没有我指纹的情况下进入我的房门、轻易破译我的密码。 周泰在那里呆站了许久,一阵喊声把他从没有必要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天啊!周太,你该不会这么笨的认为我会有超能力吧,我看你在这里站这么久你不过来,怎么啦?你怕我伤害你吗?开玩笑,这是你房间,而且你在思考我有没有超能力的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先考虑一个问题,万一我会读心术呢?” 听到这段话的周泰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很显然她那渺小的智商显然是把涂传鑫的最后一句反问当真了。 而涂传新在这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既然忍不住拍着眼前的电脑大笑,“白痴!真是个白痴。” 涂传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把屁股底下的座椅转到周泰那边,两脚向前一登轻盈的走到周泰那边。 原本交横跋扈、蛮不讲理的周泰看到眼前这个充满着神秘的同学走到自己的面前竟然心跳开始加速,而这并不是初恋的感觉,是恐慌。 和之前进门前的气势凶凶相比,现在的周泰更像一头凄惨落魄的落水狗,甚至连他眼前动不动欺负的同学,竟然都不敢正眼瞧一下。 “你,你.....到底想干嘛?你是怎么进到我房间,打开我电脑的?你又是什么时候直到星期五晚上爸爸房间事的。” 和周泰同为三年级的涂传鑫表情冷漠,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疑问,“既然你问了这种白痴问题,那我就白痴一点的口吻跟你讲吧,首先,我在你星期五晚上的时候把在学校的你故意把你支开,毕竟像你每天晚上都留在学校泡妹子的人已经很少了,那天中午,我趁着你们在大扫除快结束的时候拿了个透明胶带粘在了窗户和窗框上,因为大扫除快结束了没有人会注意这点,而且因为是透明胶带,所以使人难以发现,这样的话,关窗户的时候窗户就不会锁死,当天夜里我就偷溜进来,通过窗户上的的透明胶带光明正大地走进了教室,然后再顺走了你的一本漫画书,花了一泡尿的功夫找到你上面的指纹,然后在把指纹取下来来做了个模具,再把你的漫画书重归原位,一个进入你寝室的钥匙就有了,神不知鬼不觉。” 涂传鑫说到这还停顿了一下,在周泰认为他眼前的那双黯然无神的死鱼眼并没有一直盯着他,便松了一口气,但周泰却浑然不知,其实涂传鑫眼睛余光一直瞄着他,他身上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被涂传鑫尽收眼底,而此时的涂传鑫,甚至能够预料到周泰十分钟之后的反应。 在涂传鑫稍稍停顿,缓解了下气氛之后,他便接着开口,而他嘴里一边说,脸上配合这表情一边比划着动作, “现在我已经把怎么进入你寝室的方法都告诉你了,那我不妨再把怎么打开你电脑的方法也告诉你,通过这几天开学跟你同桌,我分析下了你的行为,你是个热衷于完美幻想实践主义者的小孩子,简单点来说就是想要什么就得要什么,不然就会发脾气的熊孩子,你喜欢超级英雄,而这个房间内的海报壁纸可以为你作证,你喜欢高热量的食物,从你上课带的饮料和你那骨架和体重不成正比的身材可以看出,而你那娇横跋扈,蛮不讲理其实也和你基本上是个留守儿童的原因差不多,至于打开你电脑更是易如反掌,随便找个紫外线灯对着你的键盘上照射,排除下你打游戏时可能用的键盘,再加上键盘上的灰尘量作为对比,列出你可能作为密码的几个数字或字母通过,然后在预测的你可能会用的哪种密码排列,打开你的电脑就变得不值一提。” 说到这,他又停顿了一下,这时涂传鑫上前一步,一双充满着各种负面情绪的死鱼人紧盯着周泰的眼睛,右手伸出了一只手指高举过头做出了一个想到什么的表情,一张欠打的脸上神秘兮兮地对周泰笑着,“你知道你给完那个服务员1000块钱之后他做了什么吗?” 此时的周泰被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来,那张土肥圆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鄂然。 他并没有接着问那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因为他现在已经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底,甚至是大脑里面的思想也被他窥窃的一干二净,此时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巨石已悄然落下。 这一次,周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仰天大笑,就如同所有电影里的黑帮老大那样,不加修饰、自然坦率,:“那你这么聪明究竟想让我干什么呢?以你的本领应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吧。” 不知为何涂传鑫也笑了,他拉的周泰走到了窗边笑着对他说:“只是想邀请你参加我这个游戏罢了,只要你赢了,我就会帮你爸妈重归于好,而我绝对有这个实力,如果你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是浪费你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一段时光罢了。” 周泰点了点头以示答应,一张材质特殊的黑色卡片被涂传鑫放在了手中,在周泰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悄然离去,留下的只有一张黑色的卡片。 而那张才是特殊的黑色卡片上写了这么一句话,【谨记,没有什么比得了自己的家。】 下午两点半涂传鑫来到了三丁目的一个挂着懦夫救星的招牌废弃小屋中自言自语到:“总算是把实验人员的名单定齐了。”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部诺基亚手机给某个人打了个电话。 同一时刻,在周泰宿舍楼后面的停车场中一辆轿车也悄然离去,没有人注意到今天发生了什么。 4 这是距离周泰回到寝室十几个小时之后的星期二。 和星期一那阴冷潮湿不同的是,在这个仅仅过了几个小时的莲塘不知为何变的阳光明媚。 金色的阳光铺满了整个街道使得这座坐落于广阔土地上的落魄小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暖意。 两只出来觅食的灰老鼠从带着腐臭气息的下水道爬出,来到了一个叫罗伯特的咖啡店中。 咖啡店内,一位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正在用随身携带的镜子精心打扮着自己,好似是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角落便多出了一位同样优雅得体、美丽精致的女人。 他们悄悄地坐在那个角落里,点了两杯咖啡在那里坐着静静地交谈,在常人的眼中,这无疑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情侣。 在对男女的中间放着一个欧美风的玻璃茶几,两个人面对面靠着窗户坐在一个白色的沙发上,坐在穿着黑色大衣男人对面的红衣女人,这时却一脸的尴尬,不敢正视男人的脸。 男人这个时候冲着女人笑了笑,一直藏在身后的玫瑰,也缓缓扔到了女生的面前,一脸温和的说:“迟到一直都是美女的专利,这朵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和你一样漂亮,你不打算闻一下,放松下心情嘛。” 女人接过和自己衣服一样绚丽的花朵,轻轻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并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前尴尬的气氛好像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化解了,她把花放到自己的身旁,并且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男人还是温柔并且紧盯着女人的眼睛,那份专注的神情就像一位艺术家正在沉迷的作品,或者是猎人紧盯真这来之不易的猎物在犹豫着是圈养还是杀生,他的眼神中透露生产和深情,让人欲罢不能,令人难以自拔。 而他那一张颜值颇高的脸上还是保持着他那如沐春风的微笑,这个微笑使的人心中舒畅,使的人畅所欲言。 在这张精致的玻璃茶几上分别放着两个拖着白色马克杯的白色小瓷盘,米色的奶盖上加上银色的小铁匙,配合着下午旁人和车行动的声音,整个场景显得十分简约、精致和平淡。 如果说差点什么?那就是一个绅士的单膝下跪和一个让女人眼睛发亮的小钻戒吧。 或许女士是被这浪漫的气氛所感动而故意装作矜持,她那洁白的双手抓住小铁匙的上端来回搅拌,银白色的汤匙和白色的马克杯碰撞发出清脆柔和的声响令人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 女士深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向上一翘,眼睛和眉毛也灵动的向上一瞟,一张面目清秀、清纯可爱的脸上写满的俏皮。 她还怪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还是先聊一下工作上的事吧,聊点开心的。” 对面的男士还是一如既往的,脸上带着令人陶醉的微笑,只见这位优雅的男士缓缓的向前伸了下手,示意眼前的女子在这悠闲的时刻喝一喝咖啡,享受着生活带着乐趣,而他自己也缓缓地拿起来眼前的咖啡,并且小抿一口。 男子小抿完一口咖啡之后,一张可以搬作为漫画封面的面孔带着戏虐的表倩缓缓的说道:“怎么了?点了咖啡不喝?这么浪费?你不怕你那个私生女知道你这个不良习惯?还是怕有毒?难不成你想让你女儿通过遗产继承的方式,喝了它吧,我认为这会给你带来好运。” 尽管男子用电视里男主对女主般温文尔雅的口吻,对着面前看上去美丽大方的女士开着不太幽默的微笑,而且脸上也同样做了之前女士一样俏皮的表情,但从男子口子内容和女土脸上的表情来看我们能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点,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像常人眼中的那么好,而第二点则证明了,男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听着。”女士紧压着马上就要喷薄出的情绪,脸上和眼睛都随之做出了一个表情,那份表情便是诚恳。 一个包含着悲愤情绪从一位美丽的女士喉咙中传出:“算我求求你了。” 男子好像没有理会刚刚女士那足以让刽子手回心转意的哀求,脸上还是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不过照现在看来那可能是,死神在欣赏猎物那垂死挣扎前最后的表情时,露出欣慰的微笑。 他又把眼前的咖啡小抿了一口,便再接着说:“你当然有说话的权利,这是每个人应有的。”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对女士说出了藏在心底里的半句话。 而那短短的半句话是:趁你有机会,赶紧的吧。 女子把手放在冒着水蒸气的咖啡杯上,一阵温暖的热量从手指传递到心脏,给予了这名女子最后一次的温暖。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把这杯令人温暖的咖啡放在胃里长久保存。 女子生气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之后便对着眼前的男子说:“你要多少钱,我现在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终止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合同,你知道吗?连我都不敢相信,这个短短几天,你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现在过得非常好,好极了,再也不用住那只要一下雨,一刮风,就让人睡不着觉,不得安宁的破房子。不用再给女儿的早餐的牛奶里面兑水,可以给她吃上,真正的营养餐,她马上再也不是黑户,她能够上学有自己的朋友,不需要拿个破碗在街上要钱,我的妈妈也能够买个漂亮点的衣服去广场上跳舞,而不是在半夜扫大街。我的生活开始变得美好,一切的一切都将步入正轨,我们家这也不是黑色或者白色,日子真的在变好,求你了。” 男子这时伸出左手是抓住女士的右手,但这时男子似乎想到什么,伸出的手便停了下来。 他随即把手放回茶几上,脸上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只见他开口的女士说:“请你不要激动,从你一开始问我工作上的事,再到现在的请求,我能够清楚明白的理解你现在的情绪,不如这样,我跟你讲下我以往的工作吧,聊点开心的。” 男子使用温柔的口气安抚着女士的情绪,但他所说的内容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转移话题,从某种情况上来看,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男士又笑了笑,可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和脸部肌肉一种转动,做着奇怪的表情,好似是通过直接肢体动作回忆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的手抓着小铁匙轻轻碰撞马克杯,发出清脆柔和的声响,一段耸人听闻的,真实晚间都市怪谈从他口中缓缓道出。 “那是我第一次干这行,在那时我有很多的规矩不懂,在我那一个顾客的死缠烂打之下,处于兴奋我把整个计划都告诉了他,而他知道我整个计划的每一个步骤,每一处信息,每一步动态,不好意思,等一下。” 说完这段话的男士脸终于不受控制的抽笑了起来,虽然他三番五次的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都以失败结尾。 坐在对面的女士不知道是被男子的黑色幽默所感染,还是大脑处于应激状态下身体保持和其他事物一样的过激反应,总之她也笑了,两个人就像疯子一般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宛如无拘无束的疯子。 男子猛烈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逐渐变态的笑容,嘴里因强烈的笑意吐字变得断断续续:“你知道吗,最好笑的是,那天那个男人也坐在这里,在同样的时间或者同样的问题。” 此时他的手不停地拍打着茶几,放在瓷盘上的马克杯那的咖啡也因震动而溢出,洒在茶几上。 与此同时,坐在离他们隔了一个桌位,且年龄相差较大,穿的像暴发户一样的男女,对着他们没有素质的行为白了他们一眼,便过起了一个直属于出轨的老公和小三的二人世界。 靠窗的男女本能的感受到了对面并不友好的眼神,而两人分别因为不同的原因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没有大声张扬。 现在的男子已然和刚才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反比,他英俊的脸上不再是病态的疯笑,而是如同一位绅士的老管家表情严肃,一丝不苟。 他的眼神也逐渐的变得犀利,或许是因为他转变得太快,曾经当过演员的女生竟也情不自禁的模仿,两人之前的状态又仿佛回到了刚刚那个时候。 一切是那么的简单精致,一切是那么的优雅得体。 与此同时,一段意义不明的如同黑白鬼片开头的独白音也徐徐而来。 “莲塘,一个降水量和犯罪率齐高,甚至有时候这里的能见度非常糟糕。 打个比方说,差不多就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看不清你的脸,话说这里头的人不都这样吗? 但是这种鬼地方还是会有人会来,并且给当地带来了巨大的旅游业发展。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里是无数精神变态外加连环杀手温暖的栖息地?还是说是因为这里是细菌和苦难与不公平的滋生地? 但一如既往的,在星期五的下午,如同命运给我们刻意的交织,在现在的这个时间和地点,夕阳宛如诸神的黄昏,姗姗来迟,却又如期而至。 此后发生的一切,如同人间炼狱。 来自现代社会的工业造物布满了的整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无法躲藏,无法逃避。 江河湖泊的颜色是七彩的,充斥着现代科技的味道,所有人都变得麻木不仁、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这种氛围,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祭祀,期盼着天启的到来。 我和他坐在一个以著名杀手罗伯特命名的咖啡店中,吃着并不致命的致命巧克力,就像是恶魔和凡人一样,一边做不可描述的交易,一边签订的契约。 我期望欣赏最美丽的风景,他希望毫无痛苦的死去。 于是就这样,他找到了我,或者说是我找到了他。 在那天早上我特意洗了我的卡车,这辆即将报废的卡车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我开着我的卡车走在路上,双眼一直盯着人行道,只要有个合适的时机,他就被我用卡车毫无痛苦地撞死,而我会因为视线盲区等多种因素而安全脱身。 但那个人终究是后悔了,后来我才发现这个问题的所在。 没有人真正会乐于去死,真正想死的人在家里拿根绳子就可以解决了。 在那时,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他拿着报纸向我招招手,我把车子加速,但他却躲开了,不得已,我把车子开到了人行道上,这个场面十分的混乱,那时我就发誓再也不要把计划告诉任何人。” 男子的双手外如喜剧演员灵巧而又滑稽,用着幼儿园老师班忽悠孩子的手法,带着夸张的表情结束了这段对话。 “哦,真的?”女子打断了男子的叙述,又接着问道:“是不是就这样完了?你的任务失败,你把钱退给他,然后这件事就这么结了。” 男子随意的摇晃了右手,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不会这么轻易解决的,因为那不符合规矩。” 这时他突然等着把上身向前一凑,两张精致优雅的脸即将凑在一起,宛如所有少儿不宜的电影开头。 女子被男子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便急忙向后一缩,与此同时,男子带着张扑克脸以女子为目标向前移动,并以这种尴尬的方式开始第一句对话。 “你还记得你在拍[南雪]的时候吗?那时零下40多度,有一场戏就是你要光着身子在雪地上奔跑,但你那个时候发了个烧,可即便如此你还是坚持完成还是对吧?” 女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带着处变不惊的姿态,优雅着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那即便是在多么刻苦的条件下,自己答应做的事一定要完成,这是你教会我的,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听到这句话的女子顿时没有了刚才处变不惊的形象,一双从容的眼睛也因肌肉的运动和与眉毛不断缩小的距离显得十分狰狞可怕,她的表情开始抽搐,也因愤怒开始变得咬牙切齿,就连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法克,可、他、妈、是、我、雇、的、你。” “但就是因为你下不了手,所以才你雇的我。”此时的男子没有刚才的咄咄逼人,甚至还有一副小学生被冤枉的表情。 这次男子表情突如其来的转换,让女子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好在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演员,逢场作戏是她的拿手本领。 她的双手向着男子的手靠近,表情也逐渐变得平静安和,而她即将说出来的台词也透露着满满的歉意。 “我...以前也和别人做过一些...不可曝光交易,那时...我...我刚出道没有什么本领,就...就是你懂的,我们可以....。” 她一把抓过男人的手,眼神中透露着狂恐不安又满怀期待。 男子用余光瞟了眼手表,带着极其失望的表情,说出的话也透露着悲哀:“看来,我们没有有什么好聊的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马上离开,然后买下单吧,还有,这花不属于你。。” 说完这话男子立马拿着花走了,离开了女子的视线,最后剩下的只有街道旁车来车往的声音,和一张精致的白色小瓷盘和上面的白色马克杯里那香浓的咖啡。 一抹阳光照着她的脸上,此刻的她头脑充血,兴奋异常,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的突如其来的惊喜,死里逃生的喜悦。 躲在厕所未走的男人看着之前送给女人的玫瑰花沉思着什么?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厕所的门回到之前的位置上,从已经头脑充血、神志不清的女子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之后便扬长而去,脸上还带着逃单的微笑。 他带着微笑推开了罗伯特咖啡厅的大门,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他的笑容收敛起来,整张脸冷若冰霜。 当他拐了个弯到没有监控探头的黑漆漆小巷子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女人都爱花呢?” 一只已经享受完美餐的灰老鼠堂而皇之地同大门口走出,又回到了那阴冷潮湿的下水道。 剩下的只有一群面带微笑,穿着得体的男女。 一切都是那么的精致优雅。 5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地,一道道诡异的紫雷无数次的把笼罩在莲塘的夜幕破开,却无济于事。 一个30多岁的年轻小伙,在他所出租的房间内来回踱步,焦急的等着房客的到来。 可他并不知道他等待是徒劳的。 因为她年轻漂亮女房客已经死了。 一颗颗豆大的水滴从房子中的缝隙中滴落,形成一个毫无美感的瀑布,湿闷的空气让租住在这里的两孙女在地板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狂风肆意地敲打着这摇摇欲坠的墙体,惟有着这布满蜘蛛网的吊灯,发出的昏暗的灯光,方能给他短暂的安宁。 男人跪坐在地板上,在他面前上演的是一场别开生面,前所未有的舞台剧。 大自然的雷声便是那纯天然的音响,漆黑的昼夜和诡异的紫雷化成了巨大的光幕,风雨成景,潮湿的街道就是那最好的独白,讲述着一个个,鲜为人知却耳熟能详的故事,如同人心般那腐朽肮脏的美丽。 他缓缓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珠,看了一眼地板上呼呼大睡的女儿,心中为之一震。 就只有他知道,刚刚的心头一震,是多么的坚定和恐怖,可这,以然是他最后的力量。 他最后看了眼怀中的黑卡,上面鲜红的繁体中文,烙印在一张比如深渊却质地不明的纸张上。 上面写了这么一句话。 【爱,能够使人突破极限。】 他的死死的盯住这张黑卡,眼神中却忽然透露着一丝柔情,他笑了,可脸颊上却挂着两道泪痕。 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衣服内侧口袋中的怀表正在有规律的跳动,那怀表上面还一张女人的照片,是他女房客的,也是他孩子妈妈的,终于,他长叹一声:“时间就快到了。” 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让空气变得更闷热沉重,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般度日如年的过去,伴随着呼啸的惊雷和瓢泼的大雨。 孩子的父亲最后看了眼她,便轻轻推门出去,任由那冰冷的雨滴肆无忌惮的拍打他的脸庞,他最后走进,并且融入了这雨幕中,不曾回来。 拥挤的办公室,人来人往,时间、工作和环境正在不断的摧残,并且迅速的蚕食杨警官疲惫不堪,身心劳累的躯体,但他没有像其他四五十岁的中年谢顶发福男一样早早的下班回家,因为,这不仅是他的义务,而且是他的兴趣。 在那个星期五仓库里,杨警官随便撬开了那仓库的大门之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而里面的场景让他发自内心却不受控制地爆了句粗口。 “沃德发可。”你们可以音译成英文来理解这句话。 起初站在门口的杨警官并没有觉得这个老旧仓库有什么异常的,像这种废弃的军用仓库,在莲塘每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都能找到一两个,可打开门的时候,却不这么想了。 也不知道是杨警官工作太久导致的幻觉,还是事实确实如此,当他伸手拉开那扇门的瞬间,顿时觉得天地忽然一暗,一股股透露着冰冷的暗风自下而上地涌来,吹进了他的裤脚,冻得他打了一个激灵,黑洞般的仓库内貌似空空如也,这瞬间勾起了杨警官的兴趣,也瞬间吞噬了他的兴趣。 站在门口的杨警官凝视着这仓库内如同黑洞般的深渊,寒风带来阵阵寒意和直线上升的恐惧以及肾上腺素,此时的他还没有明白和发掘,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而你已被凝视。 很显而易见的,杨警官害怕了,如果说是长期熬夜所导致的恐怕不合情理,他是一个警察,熬夜已成习惯,只不过是几天不眠不休,外加大脑高速运转,这并没有什么的,很多泡在网吧里的少年经常这样,所以这份源自他的内心,而恐惧是每一个人的死敌,尤其是警察。 这黑暗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不要回到那惨绝人寰,激动万分的昼夜。 慢慢的,寒意逐渐退逝,理性重新上线,在心中进行过一番打量之后,他想起了老李对自己的教诲,生为警察的义务,还有自己花了几分钟才消除的汽车轮胎痕迹。 他长叹了一口气,不请不愿的走向了那无尽头的深渊,黑暗逐渐吞噬并且和他融为一体。 起初,他在仓库内的墙壁上四处摸索,试图找到房间的照明开关,他在墙壁上四处摸索,在他膝盖高度的那个墙壁上,好像摸到什么东西? 那是五道向下的墙内凹陷进去的裂痕,每道线条的间隔不超过两厘米,接着他又蹲下去伸出手放在墙上,开始丈量,最后得出结论是每条线条的长度约有十二厘米宽1厘米深半厘米,应该不是自然因素导致的裂痕,这可是军用仓库质量非常过硬,哪怕了遗弃了很久,其质量也是超乎普通人想象的。 “如果不是自然因素,那八成就是人为了。”杨警官长叹一声,慢悠悠的说完这句话。 “可这感觉也不像是人为的啊。”杨警官喜欢自己一个人在思考的途中自言自语,这不仅能够帮他有效地分析当前的情况,还能让他显得不怎么‘孤独’。 杨警官带起了那种医用的白色塑胶手套在墙壁上仔细的摸索着。 “陷下去的部分凹凸不平,那么显然就是受力不均匀,而且很粗糙,应该不是使用工具所产生的,那么就应该排除人力导致的这一观点了。” “如果不是使用工具所产生的,那么应该是某种大型动物所产生的吧?” 但很快杨警官摇了摇头,就在一次自言自语的反驳了自己的观点。 “如果是兽爪的话,那么就带有锋利的指尖,那么其所产生的划痕和工具差不多,而且如果是兽爪导致其长宽深各项数值应比现在的裂痕数值比例大,还是说有人在这里圈养了一头银背大猩猩?体型和人相似,没有锋利的爪子,力量超乎常人。” 就当杨警官自打没趣的时候,他仿佛回想起什么,开始后知后觉的后怕了起来,他的白色橡胶手套上好像还沾染着某种还未凝固的液体。 “这个裂痕的高度在我的膝盖左右,也就是50厘米,银背大猩猩体积比人大得多,像这种会直立行走个头超过两米的生物,不管是以怎样的姿势导致的裂痕其高度应该有80厘米到90厘米,也就说这是个类人生物,或者说,是人。” 蹲在黑暗中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不愿意面对的晚上。 杨警官一点点吐露着关于这道划痕的线索,用脑海想象着曾经这道划痕的故事。 “军用仓库,门口爪痕,人手导致,高度50厘米,这个人趴着或躺着不断的用五根手指抠挖着这坚固异常的墙壁,荒郊野外,有人报警发现尸体,绝望。” 他摇了摇头,调整了呼吸,把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案情上,同时也没有忘记寻找电灯开关。 “有人报警说在这里发现一具尸体,而报警人的口供当中并没有关于仓库内部的大体描述,但是却对尸体的描写细致生动,这不合常理。还是说因为发现的尸体导致其注意力都在上面?可他又是怎么发现尸体的?我花了三四分钟的时间也没有找到所谓的电灯开关,那么这个人就是自带光源,在上了锁的情况下进入这间仓库,门口的泥地已经出卖了他成群结队来的事实,而且他和他的朋友并没有这件仓库的任何使用权,他为什么要隐瞒其他人和他一起来的事实?还有他为什么不可以让其他两个人来一起陪着他报案,还是说其他两个根本不能来报案?刚才的门口凹痕和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杨警官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一边一寸寸的摸索着墙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寻找东西,可却没有一件事是让他分了心的,但此时他现在的脸上满脸的憔悴和生无可恋,尽显着无精打采之气。 忽然,一股寒意从后背蔓延至全身,仓库内深处中的黑暗正在逐渐吞噬他的心智,杨警官每往前踏一步,就发觉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却又毫无印象。 冰冷的体温,极致的黑暗,案情的疑问,模糊的回忆,疲惫的身体,这些东西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他,如同诅咒般如影随形。 沉重的脚步和粗重的呼吸声在仓库内墙壁上碰撞反弹,形成一道道怪异的回声,杨警官的视线跟着自己自带的打火机,发出的微弱的光芒所转动,终于,他不再是那般理性的思考,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命运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捏着他的心脏,令他动弹不得。 原本熬了几天几夜而溃散的瞳孔开始急剧的收缩。 “妈蛋!又是这种感觉。”杨警官终于想起了那不曾面对的回忆,那份毫无印象,却有记忆犹新的恐惧。 杨警官的父亲是个酒鬼,一直都是,有时还会变成恶魔。 他的母亲是个妓女,非常有名的下贱妓女,她并不是为了赚钱而卖身,她只是卖身顺便赚了点钱。 他们两个结婚或许只是臭味相同,然而他们在结婚登记的时候,连十块钱都交不起,还是从路边的乞丐的手上抢的,那时杨志文五岁。 那是一个非常黑的晚上,比平常的晚上都要黑,原本开灯也并不亮敞的家里停了电,变得一片死寂。 冬天让天暗的比较快,因此,杨志文很早的捡完了破烂,回到了家,到了他回家路上还不忘给那个酒鬼老爹带上一包烟,一瓶酒。 寒冷的冬风由下至上的吹进了他的裤脚,加快他前进的步伐,他多么希望回到家里,哪怕这个家并不那么‘和谐’。 杨志文快要走到家门口,周围一片的寂静,一片的漆黑,是那么的孤立无援,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这黑这静放大他的感觉,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便径直冲回了家。 终于,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他不想看的事。 一个为了酒发疯的魔鬼,正在用破碎的酒瓶疯狂捅着他母亲的下体。 起初女人还在痛苦的叫喊,可最后她叫不出了,锐利的玻璃残渣贯穿了他母亲的身体,留有余温的暗红色血液在地面上静静的流淌。 冰冷的月光穿透了乌云,在月光的照耀下年幼的杨警官的影子是那么的狭长,又是那么的孤僻。 但很快的乌云遮住了那冰冷的月光,也遮住了杨志文一心向善的心,他的脸庞波澜不惊,可他的内心如同惊涛骇浪汹涌无比,他是多么的渴望,渴望光明的再次降临。 糟糕的回忆,让杨警官的目标变得来回不定,沉重的身体让他放弃夺门而出的念头,他在想:如果能够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我也许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堕落了吧。 但强大的意志使他逐渐冷静的下来,黑暗与寂静所带来的恐惧放大了他的五感,本能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不怀好意地注视,他又重新挺直腰杆,一双死鱼眼变得锐利,蓄势待发。 仓库又重回了寂静,和十几年前一样,杨志文陷入了回忆。 6 杨志文在不断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只见他单手倚靠在墙壁上,连续两次的深呼吸和吐气,高效的控制他的心率。等他回过来的时候,他轻轻地面带微笑,但他此时心情是无比沉重的,这个状态那他回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他想起了星期五送那个小屁孩回家的时候,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的画面,而这次那些画面像要吞噬他的脑海一般,占据了他的思维的高地,他又不再理性了,逐渐变得疯狂。 那是一个连小偷都会绕道走的,不受欢迎的,被人唾弃,无法直视,令人作呕的小巷子,里面住着一群被人称之为垃圾的垃圾,就是这么个连鬼都不愿意来的鬼地方,出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突如其来的画面,令杨志文应接不暇,崩直着腿轻微的抖动,即便他不想这样,然后杨志文把倚靠着墙的手放到了身后,死死的攥着。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但是无法避免,他紧张,他抗拒,但是这样只会令他更加疲惫,更加虚弱。 终于,他想起来了。那段其实隐藏在他脑海中不曾磨灭的记忆,那个特殊的夜晚,最糟糕的一天。 黑暗破旧空旷的房子,周围泥泞的雨水,前后矛盾的台词,开门前卷进裤脚的冷风,被世界抛弃般的寂静,和那天晚上一样的种种异常,在这个有人虚报案情,有死过人房子的仓库里,他真切的感受到,那天晚上父亲杀害母亲的场景,而在这,他还要再经历一遍,一如既往的身不由己。 命运没有对他的悲惨身世施以善意,反而就像个熊孩子在一个晦暗的房间里,拿着一块永远洗不干净的画布,在上面涂满各种颜料,鼻涕尿液和粪便,然后把门关上把钥匙丢进抽水马桶,任由其身蛆腐烂。 人生时好时坏,惊喜结伴成双,杨志文脑中一麻,因为在那个恶魔般的酒鬼老爹,亲手当他面前杀死他妓女母亲的晚上,他杀死了那个混蛋酒鬼。 站在门口前的杨志文只能透过月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他只能瞪大双眼,亲眼目睹犯罪的发生,死死的记住每个瞬间,每个细节。 他好想对外呼救,可呼救又能怎么样呢?在这个连穷人区都不算的鬼地方,又谁会来救你呢?在这里,每天上演的重复的声音,却没有停止过,想都不要想是什么结局了吧,唉! 突然,杨志文听见,房间内的脚步有所改变。一句话透过空旷的房子,幽幽的传入他的耳中。 “志文,你过来一下,爸爸有话对你讲。” 等等,有话对我讲,有希望,语气莫名的关怀,能够活下去,一定的。 或许是爸爸和儿子,这两个对他来说陌生的词汇蒙蔽了他的双耳,他不在那么害怕,他居然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拿着屎糊画布的小屁孩又来了,他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偶,一点一点的撕成碎片,粘上水泥和芥末,钉死在了画框上。 巨大的巴掌拍在了杨志文的脸上,伴随着疼痛的刺感,他开始感到懊悔,明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竟然还会犯这种低等错误,他心中暗自嘲弄自己的同时,另一个巴掌也顺势而来,打在他另一边脸上。 “刚刚傻笑,站在那里发愣干什么呢?老子的烟呢?喝的酒呢?你他妈是不是偷偷藏钱了?给我老实拿出来” 对啊,每天重复一样事情的我,竟然也会忘记,活该到极点了。 酒鬼接过小孩手中已经点着了香烟,悠悠的笑着:“这年头了,竟然还有人相信爱情,还他妈让老子找份工作,这他妈不玩我吗?” 杨志文呆滞的看着他陶醉在吞云吐雾之中,心中想着,相信爱情,对啊,她不只是个妓女,她还是我的妈妈呀,是我太无能了吗? “狗东西,真贱!”酒鬼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幽幽地说着。 杨志文想起了以前别人照顾他的“道理”。 你就是一垃圾,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供人们取乐,贬低,踩的肩膀上,对你吐口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个垃圾!不服的话,拿刀砍我呀! 拿刀砍他,砍死他,他死定了。 拿刀砍他,砍死他,他死定了。 拿刀砍他,砍死他,他死定了。 酒鬼看着杨志文手里紧攥的啤酒瓶,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可人在江湖混,终归是要还的,虽然说姜还是老的辣,但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突然,酒鬼的蔑笑在倾刻间,消失的黯然无存。 “妈妈,你还没有死!我看见你手指动了,跟我说句话啊!”杨志文瞪大了眼睛,用手奋力的指向前方。 什么!怎么可能,我应该弄死她了才对,来不及多想的酒鬼立马回头,蹲下身子,用手摸她的脉搏。 刹那间,酒瓶子碎的声音映声而起,声音的源头是酒鬼的头骨。 而说这时那时快,杨志文用平常收破裂的特大牛皮袋,把刚刚偷袭得手的酒鬼,从上至下套了个干净,然后猛的把袋子的口子用皮带打个死结,这样他就不会跑出来,最后,杨志文,把这个袋子连同人扔进了房子旁边的化粪池中,并且往里面塞了根点着火的火柴。 最后火声和惨叫声交相辉映,周围的邻居一如既往的把头蒙到被子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与此同时,杨志文走出了一个被称之为家的建筑物,月光静静地照着他小小的身躯,在地上那个影子是多么的修长寂静,他朝着漆黑的影子向前行走,最终越走越远。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会有的,明天会有的,明天会有的。 在这时,杨警官脑子中的画面戛然而止,这个仓库灯亮了。 7 白炽的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仓库,打断了杨志文的思绪。 这时,杨志文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一直找的那个电灯开关就在自己旁边。 “应该是我太着急了,不然坐在我手边的开关怎么半天摸不到,一定是我这几天状态不行,没错,是这样,是我现在状态不行而已,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就是这样。” 单调的白色灯光,不但没有另这间诡异的仓库找回和谐的气氛,反而令他更加冷辟、寂静和怪异,令人感到可怕的单调。 在杨志文小小的安慰下自己之后,他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仓库里面。 这是一个高6米,长20米,宽14米左右的仓库,四周的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和一个闹钟,四个角落的边上,分别放着不同的工具和机械,而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年纪比杨志文还要古老的汽车,汽车被升降机吊在了一个一米高的半空中,最后一个穿着蓝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的中年大叔,静静的躺在汽车的正下方,充当起了尸体的角色。 发现目标的杨志文瞬间提起了12分精神,但见他从上衣口袋里缓缓地拿出了白色手套戴在手上,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升降机的正下方,然后蹲下来仔细的观察尸体。 “死者年龄33到35岁左右,身材健硕,等等,他口袋里的是什么?” 杨志文,轻轻地把手伸入死者裤子口袋,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钱包吗?黑色真皮,衣着讲究,社会精英的标配,长相大众,带着婚戒,致命伤在头部,注意一下。” 只见杨志文把之前找到的黑色钱包先放在旁边,抬头看了看死者头部正上方的升降机的底部。 “还真的有血迹,难不成是意外事故?” 杨警官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打开升降机底部的开关。 “还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呢,该不会是因为机器老化导致的意外事故吧?这就好办了。”杨志文这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电筒,打开了开关对着升降机的按钮照射。 “切,果然还是谋杀,按钮上竟然连指纹都有,然而这个大叔很明显戴有带手套,事情往麻烦的方向发展了,我想补个觉就这么难吗?” 言罢杨志文便打开了他之前找到的那个黑色钱包,很幸运的他发现了里面放有死者的身份证,手机,名片还有两张照片,以及一串钥匙。 “周洋33岁,看不出来他竟然是黄埔小学的校长,手机通讯录里面近期和一个叫阿兰的女性关系较好,等等,这个阿兰该不会是!” 杨志文看着手中拿着的黑色钱包里面的照片,那是一张两人合照,一男一女手都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脸上挂着青涩的笑容,当然重点不是这个,是这个照片上的女主,周颖兰,本地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主持人,而她在网上的身份状态是未婚。 真相仿佛已经浮出水面、呼之欲出,只要找到几个关键性的证据,就可以轻轻地掀开她那神秘的面纱,将他丑陋的外表公之于众。 “钱包里的银行卡、现金、以及死者身上的首饰完全没有被拿走,如果是抢劫的可能性小了点,该不会是狗血的情杀吧?有人发现了死者和周颖兰之间的关系,又发现死者是有老婆的,处于嫉妒杀害的死者?这种可能性挺大的,等等,他眼睛上的镜片呢?” 就当杨志文在脑海中把案情往情杀上推理的时候,他敏锐的注意到死者面部的眼镜镜片其实已经不翼而飞,而地上却没有眼镜片的残渣。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点,凶手用某种方式转移了尸体,难不成是最早进入这里面的那三个人?话说,他们进来的时候的脚印呢?处理掉了吗?三个人都喜欢周颖兰?是女方家属吗?口袋里的这张卡片是什么?带会去研究一下。” 那张漆黑的卡牌上用黄色字写的这样一段话,你是否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 星期二晚上,周校长死亡的前三天。 半夜11点半,在莲塘市中心的别墅早早的熄灭了灯,房门紧锁。不再等待,其实已经不在这里的人。一辆汽车缓缓的行驶在路面上,直到遇上这个别墅。车上下来一个43岁的大叔,他轻轻地走到了房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门窗紧锁没有亮灯的房子,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于是大叔站在房门口犹豫不决,终于,他面色一沉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雨又开始蒙蒙的下了起来,雨滴不停的拍打路面、车顶和窗户的敲击声,掩盖了某个人拿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只见他轻轻地打开房门又小心翼翼的关上,正当他庆幸没有惊动房间内的了母子的时候,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他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完全没有了。 他把一个盒子轻轻地放在书房之后,拿了把雨伞便轻悄悄的走了,又回到了车上。 黑色的轿车穿梭在城市的主干道上,就像失去灯塔的船只,没有灯光就没有方向,没有港口就没有停靠的地方,他很迷茫,不明白,曾经有的为何要失去,他又看了下怀中的黑卡,那句话深深地伤害到他。 你是否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很显然,他后悔了。 他的脑海里又冷不丁的想起来那些画面。并不明亮的房子变得越来越大,家里的钞票越来越多,外界随意对他提升的标签,无时无刻的台词,无时无刻的表演,原本充实的生活越来越空虚,有时候他都不明白,使它支配的生活,还是生活支配的他? 周洋在悔恨,他好想回到家的怀抱,拥抱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就这样,周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等他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到了黄埔小学,一切开始的地方。 8 打着远光灯的黑色汽车,朝着校园的方向驶去。雨点拍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和雨刮器有旋转有节奏的进行着。车辆打开的远光灯所发出的光芒,由车头向前一直延伸着着,车辆匀速而又缓慢的向着灯光驶去。开着远光灯向前行驶的汽车,就像一个在陌生的森林里迷路的猎人一样,弱不禁风。 汽车伴随着天气的变化,行驶的越来越慢,这也让这辆车的的驾驶人,有心思左顾右盼,看看他的杰作。 犀利的狂风把雨滴全部集中打上的树叶上,势单力薄的树叶坚持不住,在风雨的猛攻纷纷败下阵来。就这样,树叶离开了枝头的束缚,飞向了复古的教学楼的瓦片上,涟漪遍遍的湖泊上最后渐渐沉入湖底、周洋的车玻璃上。 周洋看着附着在挡风玻璃上的树叶,好似想到什么不该想的,车速变得越来越慢,可雨刮器的节奏越来越快,可能些树叶就像着了魔般,死死的附着在玻璃上,刚刚好是他在他看的到的地方。 “嗨,周校长没有问题吧?”周洋回忆起来了前天的下午,市长看中了学校里的百年老树想要高价回收,可当时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emmmm。”周校长满脸的囧色,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有人已经提前预付了这棵树,买家是他自己。五天后的星期五,是他老婆的生日,他想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庄重的向他妻子再一次的表白,在这颗有不一样意义的树面前,做着神圣的宣誓。 “周校长,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来此地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告知你明年的审核是否能够继续顺利通过,这种小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话虽是这么说,可市长的面前没什么好脸色,板着脸,那神情就像在死神对你说,你完了一样。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谈判,可你如果不想输的那么丢脸,就得在适当的时候自觉的丢点什么东西,那种难以表达的东西。 周校长点点头,嘴角轻轻上扬:“当然可以了市长,这棵树本就应该交给您的手里。这棵树经历了百年的风雨,早已不堪重负,唯有市长您这般丰功伟业之人,在你无微不至、舒心照料下,方能容光焕发。唤醒大家保护树木,爱护自然的植树精神。”周校长接受了上天对他的审判,然后适可而止的拍了个马屁。 晚上,成对的挖掘机驶入了学校,老树在机械作用下连根拔起,留下的只有一颗填不上大坑。 车辆继续向前慢慢开着,透过车窗往外看,外面的树影就像你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把他团团围住。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雨下的越来越发猛烈,一道道白色的闪电,照亮的眼前的大地,片刻后却无影无踪,雷声徐徐而来,带来诸神的愤怒。 风雨似乎吞噬了一切,车子的远光灯好像再也照不远了。 贱起水花的路面牵起了波浪,汽车轮胎从上面滚过最后停下。 学校操场宽阔而又空旷,除了成排的树木就只剩下中间的一颗雕塑,在电光雷闪之间被黑暗包围的雕塑遭受着风雨的侵袭,使其多了一分涵意。周校长推开车门打伞下车,看着自己的雕塑。 周洋单手持伞,另一只手放在自己拿伞的胳膊上。密集雨声从伞面上响起,令人心烦气燥。 他静静地看着雕塑,雕塑静静的看着他。终于,他不在看雕塑,雕塑也似乎再没有看向他,他看见了石碑上的那行字【为所有孩子们的童年而战】。 巨大的闪电划破了长空,地上的影子向前延伸,进入了他的回忆里。 闪电带着周洋回到那个夜晚,当时医院的手术室灯火通明。 哭泣传遍了整个角落,撕心裂肺的叫唤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份恶意。 医生护士面前的孩子,正在抱着他们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有些事情发生了,你根本没有能力去做什么。 “为什么我不可以签字?为什么,我不是病患家属吗?就因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我的决定就轻而易举地被你们忽视了,对吗?” “没错,就因为你是个孩子,你根本什么都没明白。”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蹲下来看着小孩子,孩子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不甘,还有疑惑。 “不,我比谁都明白,没有人会比我更明白了,能救我妈妈的只有我一个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一个小孩子,我做不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到时候做什么医疗事故责任全是你们医生的,因为小屁孩子的话,屁都不管用。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会有什么医患纠纷的,因为那个能做决定的男人已经死了,他不会回来了,他从来就没回来过。”小孩愤怒的咆哮着,字字句句直透人心。 “对不起,这个手术我们做不了”医生的话简短又清晰,就像高高在上的法官一样,面对他的是即将到来的审判。 “你们本可以救她,但你们却没救,我会记住人是你们杀的。” “我们本可以救她,但是那个人没来,我们会记住人是他害的,我们也只是受害者,我们同样没办法选择。” 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简洁的医院长廊里,一个小男孩正抱着医生哭泣,两滴小小的泪滴,从小孩子眼眶缓缓下滑落向地面。 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跳起了两朵小小的水花,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响起。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剧烈的雷声和频繁的电光就像小孩哭泣时的抽搐,哭声响彻了这个世界。 雨中的周洋已经感觉不到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他想起他父亲的同时,还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顺便做了个对比。 “大叔,你又到这里干什么?”周洋看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周泰不禁感到疑惑。 “阿泰,我告诉过你说话要礼貌点,不能用手指着别人,更何况我是你的爸爸。” “不,你从来都不是,你就没尽到过做父亲的义务,你这永远都没准时过的大叔。”周泰坐在房间里抱着他自己的笔记本,满脸的不屑。 似曾相识的痛苦在周洋的脑海中浮现,令他眼眶发红“孩子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爸爸爱你的爸爸最爱你的,如果爸爸有什么缺点需要改的,告诉我就行了,相信我,相信我,真的相信我。” “还记得我上次考试得了多少分吗?”儿子板着脸眼神充满不屑,就像孩童责问医生。 “语文满分,数学98,英语不太记得了。”父亲的话,简短而又仓促,像是不善言辞的医生。 突然儿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微笑,令父亲心惊胆战。 “你自习仔细看这个,你就知道你自己哪里做错了,真的。”儿子的手上是一张满分的语文试卷,父亲顺着儿子的手看过去,那是一个满分作文,题目叫萤火虫的夜晚。 今天一如既往的,我和父亲来到了学校后山的树林里进行七天一次的烧烤。后山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我和父亲在树林里劈好了木材便将其点燃,上面放着一口小锅,里面装着我最喜欢吃的烤鸭还有鸡腿香肠。就当我们吃的茶香饭饱之余,萤火虫从树林里冒了出来……。 父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作文里面的一字一句,一如既往、我和父亲、烧烤、最爱吃的东西、萤火虫。 周洋想了起来上次妻子跟他讲过的一个笑话:“儿子最近喜欢养动物,尤其是萤火虫。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动物世界里讲,萤火虫冬天里不会出现小哭了一阵,表情别提多逗了。”周洋还想起了自己在消防日上对全校师生说过的话:“因最近天气干燥,因此学校后山内严禁携带明火,烧烤,抽烟等一律行为坚决不容允许,我们我们人人都要有消防意识,做文明人。”记忆如打开了阀门的大坝,记忆如洪水席卷而来。在周洋难得出现的家族宴会上,妻子神秘的凑了过来对他说:“孩子最近长身体,你要多找点周泰喜欢的东西给他吃”说着便指的指餐桌上的菜,“我看的出来你们最近父子俩的关系不太好。”妻子亲吻了丈夫的脸颊后便起身去了厕所,然后父亲往儿子的碗里每样菜都放了一遍,美其名曰:“荤素搭配。” 痛苦就如同窒息般难以忍受,自以为能够保护一切的猎人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武装和伙伴,猎人伸手拨开前面的灌木丛,想要寻找回家的方向,但此时,他自的脚慢慢的伸向了泥沼。 今天的暴雨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变化而平静反而变得更加凶猛,狂风操控着冰冷的雨点打在了周洋的脸上,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他的耳边回响,闪电劈开了眼前的夜幕,照亮的眼前的雕塑。男人感觉的到,雕塑在对自己进行着无言的嘲笑,为所有孩子们的童年而战在周校长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消退,树叶被风吹了过来,附着在了周洋的脸上,一个他感觉到的地方。 男人撑着把伞,就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雨声和雨刮器有规律的打着节拍,车头的远光灯似乎再也照不亮眼前的方向了。 9 风雨来的磅礴有力,就像身材肥胖的奶奶拿着柳树枝抽你,说你没有乖乖听话。雷电就像父母训斥你没有读书一样的咒骂,在耳边久久不能平息,令人紧张烦闷。 好在一切都会结束的,在遭受毒打之后,奶奶会给你一颗糖。父母的训斥就像过云烟般,慢慢变得知错不改。 风雨慢慢平息的下来,深幽广阔的天空中,一抹白光缓缓的洒下了大地,天空中只剩下零零散散的雨滴。 周洋把手里撑着的黑伞缓缓的收了起来,甩了甩伞上的雨水。车上的远光灯照亮他的道路,他慢慢转过身,拾级而下。积水没过了台阶,皮鞋轻轻踩上去,推开两道小小的水障。周洋离车子还有点距离,积水呈现在他的面前。 周洋打开了车门,又轻轻关上,他的双手轻轻握在方向盘上,眼神看向副驾驶和驾驶座之间的后视镜,对着他露出了心酸的笑容。 “加油,继续努力,相信你……”声音很小,小得他自己也听不到。 “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 “加油,加油,加…。” “加油,我相信你怎样努力都不行的,你就是个迟到的骗子,难道不是吗?”这辆本该只有一人的车上,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声音。 周洋匆匆的瞟了眼后视镜,上面有个小孩子的脸,对着他露出了简单的微笑。 “初次见面,我叫涂传鑫,你儿子的同桌哦。理论上来说,我们并不是初次相见,只是你不记得我罢了。”突然坐在后桌的孩童,对着驾驶座微微伸出了右手,面带微笑地进行着嘲讽:“这也难怪,有时候连家都顾不上的人,又怎么会记得像我这种默默无闻的无名鼠辈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洋伸出右手,缓缓的握着那只伸过来的小手,“你小子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周洋此时的眼神,就像陷入囧维的猎人。 “说出来可能不相信,但是我还是告诉你,你儿子去了个不得了的地方。”涂传鑫抬起来眉毛撅起了嘴巴,眼神飘向窗外漫无目的的看着。 周洋看向了他,然后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来这里干嘛?”等等,今天晚上家比平常安静一点,他们不是早早的睡了?这个小孩怎么上我车的?不得了的地方? 周洋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心中,对于突然上他车的,一个嘴臭的小孩口中虚无缥缈的话,周洋持着否定的态度,不过他还是出于好奇问了句,“到底什么情况?” 涂传鑫的眼神从窗外转向他,一双死鱼眼就这么看着他,然后悠悠的闭合着嘴唇“原来你对周泰的死活就这个态度,这点你比你爸差多了,不过他当时真的只是迟到了而已。”涂传鑫又把眼神转向车外,他好像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现在是凌晨的晚上,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的车上挑衅别人,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什么都不在乎。 混蛋,那双欠揍的死鱼眼,恶毒的嘲讽,他以为他是在哪里啊?他有什么资格上我车,我怎么会闲着没事跟他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他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的,如果他不是小孩,他要是个成人的话,混蛋呐…! 沼泽触碰到猎人并准备美餐一顿,猎人的半个身子已经陷了下去,他愤恨的咒骂着这一切,加快了死亡的速度。 “很了解嘛,小小年纪,什么路子?我儿子同桌,是吧?那就给本校长好好读书啊!以后不要怪我没有跟你讲啊!”周洋绷紧着快要扭曲的脸愤恨的看着他,轻轻的把外套脱下来扔到副驾驶上,手指一颗颗的解开了衬衣的纽扣,露出了壮硕饱满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 涂传鑫余光偷瞄着他,呵,果然生气了呢,莽夫啊!喂喂喂,他刚刚脱衣服干嘛?秀肌肉吗?该不会以为这样就把我给唬住了吧?我被不瞧不起了吗?卧槽!十足的莽夫。 涂传鑫吃惊的看着他,露出了一脸错愕的表情,“你以为脱个衣服了,秀下肌肉就能唬做吗?你竟然以为我是这种货色,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讲这么多,什么童年保卫者,周泰的同学?直接跟你讲,你儿子给我绑架了,多好!” “对了。”涂传鑫突然一巴掌抡到了周洋的脸上。“你要吓吓我,起码要用你驾驶座底下的那把枪,然后把枪管塞进我的喉咙里,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是来干什么的?然后说给你三秒钟时间,123。瞧不起谁啊,器官搬运工。” 这次的回应干净利落,响亮而又清脆。坐在驾驶座的周洋猛地转身,粗壮的右手以猛龙过江之势狠狠的重击涂传鑫的脸部,然后紧紧的掐住他的喉咙,与此同时左手已猴子偷桃般极速的从驾驶座底部拿到到手枪,把枪管伸进了涂传鑫的嘴巴。“1、2、3。” 拳头就像磅礴的雨点砸在他的脸上,但是想不到涂传鑫竟强忍着剧痛,脸上强挤着笑容和他激情对视,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狂热。 周洋的手死死的掐住涂传鑫的咽喉,他的手青筋爆起,涂传鑫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木讷无神的死鱼眼中已经出现了血丝。 莲塘的天空已经没有了半点雨滴,月光和其周遭的点点繁星照亮了这个大地,附着在学校雕像的雨滴缓缓落下,就像是在流泪。雕像缓缓的注视着车内的一切,返林归巢的鸟不安的鸣叫着,校内的湖泊静静地倒映着一切,陷入泥沼的猎人正在拼命挣扎。 现实变得荒诞可笑了起来,带着淡淡的讽刺。只见涂传鑫他面带笑意的从口袋里缓缓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周泰的,另一张是莲塘最大的人体器官贩卖者。 什么!怎么回事!不会吧!强烈的震惊令周洋从极度的愤怒中清醒过来,他松开了掐住涂传鑫喉咙的手,惊鄂的从涂传鑫手中一把夺过了照片,现实令他感到恶心干呕,他在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干这个事情,为什么要干那种蠢事。 “你还真是个好爹呢,也不知道他还会活多久,有可能是这一晚上,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谁说的准呢?保不齐,他已经死了。” 他要干什么呀!不是我干了些什么呀,我当初…当初为什么要…。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儿子去了个不得了的地方。混蛋! “你要怎么样?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是我错了,刚刚什么都是冲动。”周洋一边流着泪,用颤抖的手轻抚着涂传鑫脸庞生怕弄伤他一根汗毛。 “怎么了怕了?”涂传鑫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两只伸向周洋的面门,轻轻托住他的脸颊。 眼睛和眼睛之间近距离接触,不甘、愤恨、懊悔、自责,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态的微笑在脸上浮现,涂传鑫缓缓亲吻的周洋的嘴唇,一句话从周洋的耳边响起。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个卖器官的?为什么你看一眼照片就知道所有的事情经过了呢?嗯?这是为什么呢?” 事件的真相不言而喻,简单而又奥妙。 “我,我…我是他的供货商。”羞愧和难堪令他说话断断续续,心中的一丝良知和愤恨令他鼓起勇气,他努力的挣大了眼睛和涂传鑫进行着对视。 猎人不甘死在这种地方,他绷紧了全部的力量,祈祷着幸运的降临。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来告诉我。”涂传鑫的神情开始变得冷峻,眼神锐利令人寒毛倒竖,心跳加速。 “在…一个网站上,我们是…网…友。”他尽可能的把句子简短,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似乎也并不想说出那么令人羞耻的话。周洋悄悄转过了头,眼神飘忽不定,沉重的压力,就把他的面前而他并不想越过去。 突然,涂传鑫两只干瘦的手,一边掐住了周洋的喉咙,一边拨弄着他的下巴。“嗯!什么网站?看来你很不老实。” 羞愧和自责渐渐地融合成了一种新的情绪,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挣扎了,猎人好像试图不在抵抗。 “色…色情网站,线上交流用的,这几年,夫妻生活不是很好…” 沼泽的深处响起了怪物的声音,深陷其中的猎人已经精疲力尽,他快没有力气了。 男人的身体正在不断的抽搐,脸上每寸肌肉痉挛到不停颤抖。今天,这个男人心里最深处,最黑暗,最不为人知的秘密即将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可你口中的网友是男的呢!”涂传鑫眼皮轻轻一抬,嘴角轻轻地抿了一下。 “因…因为,我…我就是一个,变态,我是一个基佬,我在同城的SM和同性专区中找到了他,我们就这样认识的。” 突然一个巴掌打在周洋的脸上。“大声点我听不见,因为你是什么?”涂传鑫把耳朵贴近了周洋的嘴边。“讲啊。” “因…因为,我…我就是一个,变态。” “再说一遍,没听清,大声点。” “因…为我是个变态。” “重复。” “因为我是个变态!” 涂传鑫轻轻哈了一口气,接着抿了抿嘴唇,抬了下眉毛,就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周洋打断他的话语。 “因为我是个变态,因为我是个变态。” 沼泽淹没了猎人的胸口,窒息的痛苦转化成快感,令他欲罢不能,死亡即将降临。 “既然你这么乖,就给你个提示吧。” 一只手挡在这的面前,周洋顺着手看了过去那是学校的后山。“两个人只能留下一个。” 周洋转过了头看向了涂传鑫。“什么意思?”就趁着周洋转头过来的时间,涂传鑫立马从裤脚里拿出一小瓶喷雾对着他一顿狂喷。 白色的气雾喷洒在在周洋的脸上,逐渐失去意识。 沼泽深处的猎人停止了挣扎,身体逐渐陷入其中,痛苦将悄然远去。 10 时间回到现在,罗伯特咖啡厅的四周已经围上了显眼的黄色警戒线,几辆警车横七竖八的停在咖啡厅的门口,宣告着这是不平凡的一天。 在咖啡厅内部的角落里靠着窗户的位置上,米白色的粉笔在一个欧美风的玻璃茶几上描绘出了一个人形轮廓,茶几的两侧分别放着同样的白色小瓷盘,盘子上放着两个白色的马克杯,里面的咖啡还透露着余温。 街道外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耀在银色的汤匙上,在用粉笔画着的人形轮廓里面有着淡淡的血迹,在另一侧白色的托盘上有着淡淡的咖啡渍。 “调查清楚受害者的身份了吗?坐在他对面的是谁?报案的人是谁?”杨志文一边灌着红牛和浓缩咖啡,一边有气无力的和自己的警员交谈着,还留在现场的法医正在给杨志文的手臂上注射着的15毫升的兴奋剂。 杨志文在仓库呆一段时间之后,便回到了警察局里在打完报告之后便返回了支队进行了简单的修整,本以为可以养精蓄累,却没想到祸不单行,只能靠着兴奋剂来重返现场。 警员一边手里看着报告,一边抬起头看下自己的小队长,看着憔悴的杨志文注射的兴奋剂的样子他不禁感觉到有点吃惊,忽然他感觉到一阵的后怕。 怎么杨志文这家伙会对案件有的偏执啊?每次出现情况都是第一个上,和平常简平易近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该不会是有某种心灵扭曲吧!他眼神中的嫉妒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是我疯了吗?可局长为什么会收养这样的人?局长连这种人都说收养! 警员一边切换着视线,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嘀咕,脸上不露任何表情,用同行里对他的称呼来说,他就是一台有着思想没有感情的电脑,至少在表面上来看,他是一台合格的电脑,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至少表面如此。 警员就像电脑里正在播放的新闻节目主持人一样,用着标准的格式、标准的仪态、标准的表情,抑扬顿挫、一丝不苟的读完这句话,期间还交给了杨志文一张打印机纸,上面被传真打印出一张照片。“报告,受害者身份暂未查清,报案者是本店老板罗伯特,罗先生今年28岁、汉族、未婚、无案底和精神病史,据举报案者和目击者描述,受害者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年纪与其相仿大约25岁左右的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目击者称该男子举止颇为深士风度,但在死者倒在桌子上前几分钟内表现十分怪异,原话是,像一个高兴的精神病人。” 打印纸交到杨志文手上被其单手接过,照片上面的红衣女子令他感到颇为熟悉,却又他他想不起来,他只能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女子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他偏偏又想不起来,杨志文牙关紧闭嘴里涨着气,拳头紧握着,然后用力锤下自己的大腿。 明明之前还有印象的,什么记性,有什么用呢!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的夜晚,变得弱小又无助。 “乎…!”杨志文长叹了一口气,开始不断调整的呼吸,情绪随之恢复过来,然后转动腰肢把骨头弄的被啪作响,现在他只记得自己在本地电视频道见过,这是他现在仅有的线索,不过对他做的来说,这点线索也够他做很多事了。 在匆匆扫了一眼打印纸上的人像之后,便将其来回对折放入口袋,杨志文抬抬头眼神看向警员的眼睛,问道:“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有在莲塘频道上看过这个女的吗?” “嗯…”警员低头沉思着,在脑海中输入关键字不断的回想着。 印象?刚接触不认识,认识脑子里一定会帮留她的基本信息,没印象。 莲塘频道?不看言情低俗剧,最近的新闻节目里的嘉宾也没有她,没有她。 “报告,不认识,没有印象,我最近有没有在莲塘频道上看到过她。” 没见过吗?怎么回事?杨警官的视线开始在咖啡厅内不断地游荡,他一边在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在脑海中不断推理着。 他和我一样做一休二,也就是说都是早上九点上班,到晚上八点下班,八点半之前起不了床,八点半之后直接洗完脸刷牙去局里,下午八点钟回家打开电视看卷宗,那就是说,排除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的时间,难不成是局里的电视上看到过? 杨志文的视线把环绕四周,全部都凛略了一遍,最后视线又调回到自己的部下身上。 在局里我们的办公室放着一个电视,用来看本地的社会新闻,而他是一名技术型宅男,对于调查实色身份证麻烦事没有理由搪塞我,但我确实是印象中有这个人,那就意味着我们的时间错开了,在没有案子的时候,我们全天在办公室,也就是意味着,是在饭点。 脑海里的思路逐渐清晰,他又开始相信了自己,自己树立的目标就在不远处的前方等候着,脑海中那个可怕的晚上,马上就快天亮了。 这时,一个明亮的小点在他的眼旁不断的晃悠,打断了他的思绪。在简洁精致的茶几上,阳光被银色的汤匙反射在杨志文的眼睛里,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脑海里的思绪变得畅通无阻,然后有惊恐转至愤怒。 我竟然没想到她…她是天气预报主持人。就当杨志文嘴角上扬稍微放松点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刺激他大脑。 喂喂!那个案子还没破,现在和周洋唯一有关联的这个主持人就领了盒饭,这两件事又有什么关联?麻烦啊!混蛋! 本来刚刚查到受害者线索的他压力刚刚缓解了一下,现在又整出这么一出…我的天! 穿着皮鞋的杨志文,使劲跺了几下脚下的白色瓷砖发出踏踏的声音,他紧攥着拳头,呼吸又沉重了起来。 熟悉的感觉又回到身上,那天的天气就像今天一样特殊,那种寒冷和社会的恶意或许他回到他不想回到的家,现在这种问题所带的压迫感令他窒息,他和上次一样已经觉得能感觉到某种事情的发生,却不能阻止,那种可怕的无力的感觉。 杨志文紧紧攥着紧扣着自己腰部皮带上的对讲机,然后把它缓缓拿到嘴边,可能是注射了兴奋剂的原因,连杨志文平时自己都不知道的性格逐渐放大出来,说话的音量和呼吸声都变得沉重了许多,情绪逐渐失控。 “全体人员注意,受害者名为周颖兰,莲塘频道天气预报主持人,十分钟之内我要她全部资料,还有重点调查黄埔小学校长周洋和她之间的关系,寻找共同点。其他人做口供,法医精确下死亡时间和死因,搜查小队搜查现场证据,我先回局里一下。” 杨志文快速渡步向前,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回局里办事,就连他自己也什么以为。 在脑海中的每一个夜晚里,在月光下缓缓走出房子的小男孩,最后疯狂的尖叫着惊慌失措的挥动着双手,跑出了小巷。 11 杨志文慌慌张张的推开了罗伯特咖啡厅的玻璃门,外面刺眼的太阳令他睁不开眼睛,杨志文弯下腰跌跌撞撞的爬过了警界线之后,便径直向警车走去。 疲惫的身体在兴奋剂的作用下,不断的榨干着自己,童年的阴影在疲劳和亢奋两种独特的状态下显著成长,脑海中的恐惧蔓延至全身,一切都无法避免。 走到车前的杨志文,急忙把车钥匙从腰带上卸下,手打着抖想要把钥匙插入车门上,可连续几次都没有成功,原本沉稳的性格开始逐渐的急躁,就当他快要爆发之时,钥匙插了进去,令他长舒了一口气。 只见杨志文猛地拉开了车门,一屁股赶紧坐到了驾驶座上,之后车门被暴力的关上。在关门时车门和门框之间的碰撞,碰撞产生的力量传递到杨志文的手中,听着那巨大的关门声,杨志文他长舒了一口气。 车厢里面闷热而又干燥,好不容易调整的呼吸又开始变得猝乱。杨志文熟练的插上钥匙、点火、发动引擎,在烈日下老旧的警车发出轰鸣的响声,与引擎盖随之振动的,是左右摇晃的雨刮器,杨志文焦躁的把刚刚不小心触碰到的雨刮器按钮向下拨动,按钮如他所愿的掉了下来,掉下来的按钮砸到杨志文的皮鞋,然后弹到一边在脚边跳的欢快的舞蹈,雨刮器在他面前胜利的挥动着双手。 眼神,逐渐呆滞。脾气,怒火中烧。 杨志文双手用力的锤在方向盘上,方向盘传来的巨力令他隐隐作痛。简陋而又破旧的车内闷热而又干燥,罗伯特咖啡厅的老板手里拿着冷饮,和警员们共度酷热。汗水从他的毛孔中渗出,湿润了他的脸颊和衬衫。汗液流进他的眼睛里,干涩的感觉久久不能消失。他把手搭在方向盘边上,头靠着手。脸不小心触碰到方向盘上的喇叭的按钮,整辆车变得狂躁无比。老旧的警车在耀眼的烈日下,奋力的挥动着雨刮器在不断的咆哮。高亢的身体,再也不能从身体榨取一丝力量,去维持他那疲惫的精神。 他瘫倒在方向盘上,任由着汽车的狂躁。呼吸,逐渐无力。 汽车的鸣笛声吸引了路人和店内的警员,目光如柱般在倾刻之间将警车团团包围。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的议论,将他困在车里寸步难行。“他不是要去警局吧,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去?”“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脑子有问题吧?”诸如此类的句子,就像那唐僧的大道理一样,枯燥、烦闷、无法逃避、滔滔不绝。雨刮器奋力的左右摇晃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杨志文最后用手推开了方向盘,身体用力向后一倒,脑袋撞在了不怎么柔软的椅枕上。脑袋一阵晕眩,似乎将要睡去,可体内的兴奋剂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变得无助而又亢奋。 “讨厌!”杨志文在车里发出了悲鸣的咆哮,双手和双脚连续猛烈的击打着方向盘和踹击着地面。欲望的发泄不但没有令他满足,反而令他更加痛苦。踹地板的时候,因为皮鞋太滑导致脚猛的向前一伸,油门驱动着汽车向前横冲直撞,闯着红灯的行人被眼前的一幕吓瘫在地上,买来的鸡蛋和尿液静静地流淌在地上,瘫倒在地上的路人两腿向后不断的蹬去,然后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车内的男人看到眼前的景象,竟然放肆的狂笑了起来,然后不断的抽涕。他多么想抓住,那几曾何时的美好! 其实,杨志文的人生并不是一直以来都是灰色的,他也有一段相对来说较为平淡的时光,较为平淡。 那是杨志文在上六年级的事情了,没错!六年级,在一个父亲酒鬼无业,母亲卖肉为生的家庭发生的事。 阴冷透露着发霉味道的雨季和干燥而又冰冷令人不愿出门的冬季刚过,又到了一年一度母亲生意高涨的季节。成群结队的败类和相邀而至的小混混,踏着欢雀的脚步如期而至。 杨志文学校的铃声,迫不及待的响起,所有的学生背上没有书的书包,欢雀的回到了家里。 而杨志文每次回家迎接他的,基本上都是夺门而出的酒瓶和出口成脏的脏话。夺门而出的啤酒瓶和他擦肩而过,他向前微微倾斜弓起了腰,污言秽语的脏话涌入了他的耳朵,他也只能悄悄的转过了头,不能发言。杨志文沉默的走进了房间,对家里面不堪入目的场景,不闻不问,他没有办法。 然而,即便是低下头、弯下腰、把头转向一边、他也不能把一切当做没有发生。因为在母亲那昏暗的房间,张牙舞爪的影子和寡文廉耻的话语,都充斥着整个屋子。 窗户上的影子分分合合,房间里的话语跌宕起伏,成群的小孩子从外面看着,场面就像是一台小小的皮影戏。小孩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扬起。皮影戏的女主欲拒还迎,男主们攻势猛烈。小小的房间里,陌生或者熟悉的演员尽情地配合着演出,外面的酒鬼拉着横幅大声的吆喝。比垃圾还要垃圾的贫民窟,里面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人群们在横幅的引导下井然有序的排着队,期待着参与或者是观摩演出。阿!肮脏… 在门庭若市的家里,杨志文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的角落,他只能这样。外面的天桥底下是图谋不轨的流浪汉,学校房子的大门早就已经牢牢锁死,外面的店铺贴满了招聘信息,只要你进去就可以人间蒸发。杨志文看向了母亲的房间,小心翼翼的视线里出现了酒鬼父亲凶狠的神色。 这些人无处可去,这些人没有归宿。杨志文迫切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却又动弹不得。可生活的质量,却一天天在变好。正确还是错误?他无可奈何,却又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接受。 因为母亲的关系,杨志文早上不用早起捡瓶子,只要交到晚上放学即可。酒鬼父亲在指挥完人群之后,会给母亲按摩然后打开她那已经不能合并的双腿,发泄完自己欲望之后出去鬼混,家里成为了较为安全的地方。日子,似乎一天天在变好,至少杨志文早上可以多吃一个麻圆了,牛奶再也不是那遥不可及的梦,直到平静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有一天母亲生病了,高烧不停。酒鬼急疯了脑袋,也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因为没有酒喝了,家里的男人被酒鬼统统赶了回去。此时,酒鬼正在犹豫,去不去医院?不去医院的话又…,去医院的话,又要花钱…。酒鬼在心中犹豫再三之际,牌友从窗外打了个招呼,酒鬼大声的回应了牌友,低头数了数钱,把一些偷偷摸摸的放在鞋子里,紧张的看向了房间大声喝到:“没事的…,放心啊!马上…我就回来给你们带大钱啊!等我啊!大钱啊!马上啊!”酒鬼最后带上半瓶的啤酒,穿上鞋子之后疯狂的跑向了外面,变得惊慌失措。 父亲出门的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儿子,杨志文默默的从自己的房间找到了母亲的房间,昏暗、杂乱、精臭,原本是他的第一印象,但他现在还多了一丝憧憬,因为那躺在床上发着病楚楚可怜的美人。 身为儿子的他视线的尽量避开,但视线往往又会不自觉的看向母亲,那种极端的美人,不然生意也不会那么好。他默默地为母亲擦拭身体,舒筋活骨,一本正经的局补充血。在昏睡中的母亲被儿子的按摩醒了过来,随意的伸展了身姿,令儿子更加面红耳赤,眼神左右闪避。 在起床时随意打的一个不经意的哈欠中,美人睁开了眼睛,在他面前的是害羞的儿子。左闪右避的视线,害羞、胆怯、脸上写满好奇的神情表现在儿子那五官分明,脸颊泛红的小白脸上。此时此刻的场景,令儿子最为熟悉却又陌生的母亲不知如何开口,她悄悄的把头转到一边,不让儿子看到自己泛红的脸颊。数以千计的话语在母亲的脑海中,删除、搜索、过滤,在鼓起勇气准备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那句话又咽了回去,只发出了嗯的一声。男孩听到嗯声,转头望去然后立马把头拧了过来,刚刚眼神直接的接触,令双方措不及防,却又满怀期待。双方想说的话语,长久以来一直汇聚在心头,就像被排泄物堵塞的水管,那些心中的话从未真正透露出过。慢慢的,双方的脸颊上的红色开始消退了起来,手向对方慢慢的靠了过去,都是一样的假装漫不经心。手和手接触到了一起,两人抬起眼眸眼神就再一次避了过去,都只说了句嗯。比较生疏的感情在独特的人物和环境急剧的缩短了距离。懵懂和胆怯,病娇和成熟在此时接触和对撞,窗户上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影子。 母亲给儿子讲述了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活泼懵懂的女孩期盼着一个完美而又浪漫的爱情,然后她遇上了一个男孩,一晚上的时间,稚嫩的女孩用身体征服了男孩,直到男孩玩腻了,女孩却以为是那一晚上获得了爱情,于是离家出走,去追寻自己的爱情。 有个男孩,他本是个阔少,却因不爱学习,又不想好好继承家业,携带半数家财离家而去,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活的自在。可游到中途,手头阔绰、身无分文,万般无奈之下进了赌馆,之后百战百胜。有一次碰到一个对手,顷刻之间便输的身无分文,家中家丁找到了他,说家中老奶告病,命不久矣。正在尽在兴上的男孩又怎会搭理会一个家丁,回过头之后便和家丁回家。到家时才发现,家道中落,家中已无力给老人整治,后来男孩拿出自己全部身家还清家债,老人却驾鹤归西。男孩从此借酒消愁。 有一次,在外流落的女孩看见在酒馆里借酒消愁的男孩。忧郁的气质,稚嫩的外表,出言不逊的狂傲口气,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女孩把自己的芳心暗藏心底,期待一天与他的靠近。赌馆里面男孩的身姿,和那独特的气质,以及一掷千金的豪气都深深地把女孩迷倒。有一天,男孩听出了女生的故事,心生期许。后来男生见到了女生,他才真正意义上的被她的容貌和故事所动容,然后把对他的感情默默的放在了心里。 直到有一天,一帮小混混对女孩图谋不轨,男孩替女孩出头,却没讨到好果子。晚上男孩留宿在女孩家里,共处一室。相识、相遇、到相知,男孩和女孩的感情迅速升温。 原来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恰好也喜欢你。 话到最后,母亲笑得跟那个女孩一样,眼神中充满着自豪和骄傲的对着儿子说到:“那个战无不胜的王,马上就回来了!” 在中午放学的时候,杨志文打开原本一如既往空空如也的便当盒,正准备唉声叹气的时候,惊喜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本空荡荡的便当盒里面,放着单薄而又褶皱的十块钱,那是早上给母亲按摩时,母亲偷偷偷偷放进去的。 至此,杨志文和母亲约定,以后双方心理出现了什么不快,就和今天早上一样,互相倾诉。 杨志文他在心里默默立下了一个志向,要让所有欺负他的人,全部都痛扁一顿。 在燥热的车厢里,单调而又响亮的手机铃声正在重复的循环着,杨志文如梦方醒般愕然回神。手机里的那头,是来自他的养父局长的。 “志文啊,怎么回事?同事都说你来局里这边了,怎么现在还没到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电话那头的局长原本还想说,却被杨志文打断了。 “爸爸,我好爱你!”杨警官最后在燥热的车厢里嚎啕大哭了起来,与之相伴的是左右摇摆,发出吱嘎吱嘎声的雨刮器。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响亮而又坚定地说道:“我也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一直如此!” 兴奋剂的药力终于结束,杨志文睡倒在车里,他从来没有如此安稳过。 。 12 老旧的警车上红蓝的警灯来回转动着,发出刺眼的光芒,破旧的警笛断断续续的发出尖鸣。 警员带着昏睡的杨志文把警车开向了县医院,局长现在赶来的路上。 莲塘的县医院排队挂号窗口人满为患,急救室里的患者一波接一波。动手术的医生随手取下快要死亡的患者器官,ICU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里排开了那些无关紧要的病人,干净、简洁、空荡荡的病房长久以来永远的静候着某个人的到来。 正在警察局密室的局长李新生,正在把装填着黄铜子弹逐个塞入枪内,装填完毕之后便气雾胶水均匀的涂抹在手上,锤子和匕首别在腰间,身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正好一个人大小。 局长李新生从警察局的暗门悄悄的走了出来,然后熟练的走进了厕所,和正准备上厕所的警员打了个招呼。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表演的成分。 最后,老练的警察局长,巡视的警察局一圈,在确定人员到岗的情况下,便从后门出去,径直走向停车场。外形黑色沉稳低调的汽车已经悄然发动。 高昂的太阳暴晒着由沥青制成的的马路,老旧的警车全副武装的行驶在这条路上,轮胎的缝隙中充至着油腻的沥青。驾驶着车辆的中年警员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车那个后视镜。 昏睡不醒的杨志文被放在后排座位上,还贴心的被系上了安全带。大叔警员在心中默念:那个李新生不要给我乱惹事啊!我们可不是为了让他惹是生非才让他当局长的。 老旧的车辆缓缓提速,闯过了第二连三的红绿灯,将身后的救护车远远甩在一旁。救护车副驾驶上的年轻护士问着司机:“能不能?把车开得快一点,有病人要…”救护车司机默默的轻点的点油门,单手扶着方向盘,把头看向年轻的护士:“车不能开那么快,要专心,出车祸怎么办?”说完,司机另一只空闲的手缓缓的拿起了酒瓶。冰凉的啤酒搭配着耀眼的太阳,真是惬意。 医院的空调房里,病患家属们接二连三的走了进去,手里拿着ICU重症监护室的申请表。医生示意他们填写表格然后交下定金,家属们照做了在交完钱之后,被医生请出了房间。医生把表格资料整齐然后打电话卖给诈骗分子,眼神飘在定金上。 莲塘,某处富丽堂皇的别墅里举办着泳装party。受邀的人有:想晋级护士长的护士长的年轻小妹、没钱治病的医患家属、在上大学没有经济能力的女生… 一辆黑色的汽车撞坏的铁门,径直冲了进来。在硕大的泳池,里原本沉浸在风姿卓越的姑娘们中的院长,踉踉跄跄地倒在水中。 泳池中的姑娘看见车上拿枪下来的戴着墨镜的男人,不由自主的远离了的泳池中间的院长。尽管前一秒,还对他俯首称臣被他玩弄在股上。 李新生朝天连开两枪,用手指的指着院长示意着让他跟过来。院长惊恐的摇了摇头,呛声随之响起,在他不远处,子弹击中了水面,水花飞溅在他的脸上。 大腹便便的院长咽了咽口水缓缓的走向了李新生,枪声再一次响起,子弹从院长的身旁擦肩而过。 院长硬着头皮咬着牙在水中小跑,李新生把枪放了下来。 太阳晒着波光粼粼、空空荡荡的游泳池,里面的子弹和尿液诉说的他的故事。 院长被李新生单手用枪指着,来到了那辆黑色低调的车上。 黑色引擎盖上白纸黑字的文件引起了院长的注意,旁边还附录着几张红色的照片,可是因为太远所以看不见,他似乎察觉了什么? 院长被迫双手举过头顶,两只手合成M形抱头。枪指着院长的头顶,那种看不见却如影随形的压迫感弥漫在四周,他在想接下来对方会问他的话大概如何应答。 院长前进的脚步悄悄地变慢了下来,这时他想到了后面那个拿枪的男人,脚步又稍微放宽了一点,但是想了想,还是保持了刚开始那个速度,去维持那个枪和脑袋刚刚好的距离。 泳池里面的姑娘逃近了里面的别墅中,泳装脱下换上自己来时的便衣,然后坐在房子里悄悄的看着,默不作声。 “你很胆大吗!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李新生依然保持在院长的身后,并指示他身子前倾,车上白纸黑字的文件和血红色的照片完全的暴露在他面前,他顿然醒悟。 《关于县各地人口走私及器官外卖公告》 当然,这些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夹在在几张鲜血淋淋的人体器官照片里面的其他东西,天气预报主持人周颖兰的女儿,及本地最大的人口贩子不被承认的亲生骨肉。 就在今天,医院和警察局以及人口贩子的长达多年的合作关系正式宣告破灭。 本靠着众多的人数和庞大的经济财团,快速走红的人渣群体正式当红出道,庞大的人数是他们的优势。 可想要组织继续发展壮大,必不可少的需要警方的帮助。因为他们能做的,警方可以做。他们不能做的,警方也可以做。 但是他们没有选择贿赂而是选择胁迫,警方也是人,他们也有家人,这就是他们最好的软肋。 强龙不压地头蛇,而医院成为了一环节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专业的技术和每天各种各样的手术成为了这一行业的保障。 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人贩子伪装成平民,在警方的帮助下把好端端的平民然后转至医院,对外宣称精神病患者。 在这座城市,每天有一两个精神病患,似乎在这正常不过。或许不是一两个,是几十个?几百个?但在这座城市,又谁会在乎这些呢? 灰蒙的雨,一直下着。人们喜欢拿伞走在屋檐底下,灰蒙蒙的雨阻挡他们的视线,一切都浑然不知。 即便是晴天,阳光照进这座阴暗发臭的城市,太阳渐渐晒干了地面的水渍,发霉的味道进入了每一个人的鼻孔。 交易最后很简单,由人贩派人把钱‘丢’在地上,几个人负责看着然后光明正大的报警,贩子会到局里宣称失主,堂而皇之的拿出一部分钱,赠予‘活雷锋`,然后等一下失主会拿出一部分钱作为警方活动的奖金,尽管他们再三拒绝,却也敌不过好心人的一厢情愿。 失主报警者和警方齐聚一堂,由相机的快门记录下他们欢笑的瞬间。 照片一式三份分给各位,上面写着时间,还有金额。 不需要手术的人进入了手术室,拿走了别人的器官。需要手术的患者被家人拿钱怼了进来,白衣的恶魔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 就在今天,一切都变了。 因为妈妈一晚上没有回家,所以很担心妈妈的安危的小女孩,在早上走进的市中心,一切是那么的荒诞滑稽。 贩子们看着每天的‘医学报告`上的照片沾沾自喜,但一个熟悉的小孩子的照片却又令他泪流成河。 人贩在心中想着: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是他们饥不择食,是他们寡嫌廉耻,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都是他们的错! 于是乎,人贩选择了'报警`,负责善后的是局长。 院长从惊吓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叹了口气坦然一笑。 他一开始就想到了自己会是这个结果,在前行的道路上。 诱惑令他放弃了谨慎的前行,快感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他忘记了审判的降临和公正。 院长小叹的一口气,苦中做笑:“你还对我真好,让我死的明明白白的。老实说我都忘记了,我会有这一天,你也早点收手吧。 ”李新生板着脸沉默了一会:“不,我不能。”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了杨志文被迫害的影子,声音变的低沉:“因为我,不能。” 黑色的袋子把院长套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被丢了后备箱中。 老旧的警车停靠在医院的门口,中年警官下车快步走到医院。医院内排队长队的人龙,令中年警官不知如何是好。他走到服务台,却被告知急诊室已满。 他拨通了局长的电话,他知道局长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会儿,四个人抬着担架来到了警车的旁边,空荡荡的ICU病房迎来的第一个患者。 时间来到下午,病房内只剩下杨志文父子二人,护士们在门外严阵以待随叫随到。父亲打开了落地窗帘,阳光密密麻麻的洒了进来充斥着这个房间,把白色沾染成金色。 宽阔简洁的房间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用得上的和用不上的通通摆在床边,各种各样的线接在杨志文的身上。 仪器上的画面和声音,持续而又平静。 李新生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内心一阵平静,他又想起了他刚遇着杨志文的时候。金黄色的阳光撒在李新生的身上,暖暖的。 其实对他来说,杨志文并不算他的养子,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弟弟,每次看见他李新生的眼睛中总是能放着光芒。 一天早上,李新生准备去警局报道,那是他第一天上班。 他憧憬了他以后的职业生活,打击罪恶、迎娶白富美、受到人民的爱戴和景仰、改变这座城市! 愉悦的心情化作动力蔓延至全身,眼神东张西望,像第一天来到这座城市。 就在这时,他在一间房子的墙角边,发现了一个瑟瑟发抖打着瞌睡的小子。 他走了过去微笑着像个小孩子的,和杨志文打了招呼。 或是第一次看见微笑,杨志文对眼前这个20多岁的年轻人充满了好感,他们攀谈着又回到了李新生的家里。 那时杨志文才发现,眼前这个大哥哥和自己一样,都是个孤儿。 李新生看到这个孩子,似乎是想起以前的时候。 他突然弯下了腰,双手搭在孩子的肩上,眼神紧看着对方,面带笑意口中振振有词道:“想不想和大哥哥一样?做一个警官!” 杨志文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刚接触却又聊的很开的大哥哥。 “就是那个十分有正义感的,可以惩奸除恶、把所有的坏人全都绳之以法的那种。”李新生又适当的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的杨志文,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惩奸除恶、全部、绳之以法?母亲的身影进入了他点脑海,李新生笑着看他的眼睛。杨志文答到:“是的,我愿意。” 从这天开始,他们两个的关系亦兄亦父,总之关系很好。每当看到杨志文睡着时,李新生他总会想起他的前女友,他们两个太像了。 阳光照在李新生上,他突然喃喃自语道:“一定要做一个惩奸除恶、为国为民的警官啊!” “是的,我会的!”杨志文醒了过来,眼神看向李新生的眼睛,脸上充满着自信的微笑。 13 医院ICU病房窗外的太阳,已经缓缓地沉入地平线下。金色的光芒悄然退去,黑夜又盘踞在这座城市的上方。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停留着两只黑色红眼的乌鸦,他们呱呱的叫着,宣泄着对世界的呐喊。 杨志文再次睁开了双眼,外面的冰冷月光幽幽的照射进来。“啊,头怎么痛痛的。天又黑了吗?这是哪里啊?”他又开始了一个人的喃喃自语,因为不熟悉房间,他并没有找到床头灯这种东西,他爬下了床让月光照在自己身上。 浅蓝色和白色相间的病号服,进入了他的视线。“原来我都已经住院了吗?真没用啊!”就在杨思文独自暗自神伤时,他的眼神又在整间房间里游荡。 “这个房间虽然空旷,但是并不怎么算大的样子啊。”目光所到之处,一切尽览无疑。嗯,那是什么?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向了床边。 难道是因为我刚刚起床的时候,精神不太集中,所以没看到吗?床上是两份牛皮纸制做成的文件袋,黄色的纸袋上,标注了三个鲜明的红色大字公安部。杨世文打开袋子,把里面的文件取出,里面的一个小项链轻轻地滑落了出来。 “我的项链怎么在?这里…”杨志文一手抓住项链,你一只手摸上了颈部。摸着光滑的颈部,“我明明记得在身上的。”他打开了项链,那是个,外面是廉价塑料包装的仿水晶制品,上面有个按钮,按动它可以打开里面的机关,很多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喜欢把它当做定情信物,把它交给自己的爱人,说着一生一世的谎言。里面可以放着,忽悠人的爱情语句或者是恋人的照片。 当然这些东西,最后会因为谎言的告破,而不知所云,即便到最后,这种见不得台面的东西,也迟早会被更加昂贵的首饰给替换。 项链缓缓地打开了,发出了啵的一声。“波!”项链里面的照片,让杨志文一阵错愕。“那是,父亲的照片?我的照片被他替换了吗?旁边那个模糊的女性身影是谁?”里面有个小纸条,从字迹上来看,是用圆珠笔写的,蓝色的笔墨下,写在么一句话。 【最近辛苦了,案子的事情我会负责监督的,你就好好休息吧,爱你会常来。】杨志文看到这句话,默默的叹了口气,他似乎决定也要放弃了。 他拿着纸条,走向了窗边然后把窗户打开。杨志文把头伸了出去,用力猛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外面的空气格外的新鲜,这时他才发现窗户上的水滴。“连下的雨这种小细节都没发现,真没用啊!” 因为下了雨,所以今天天空格外的清晰。今天的月亮和童年的月亮,没有丝毫的区别。我真的成长了吗?他用力吸了口气,狠狠的锤了旁边的墙壁。 在月光的照耀下,杨志文也逐渐看清了文件袋里面文件的内容。 洁白的A4纸上,只有断断续续的几行打印机打出来的字迹。杨志文看着材料报告,心中默念:还有谁会在乎这个案子,材料这么少,怎么搞? 清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杨志文抬头看上向透明的玻璃窗,窗户上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胸口的项链反射的月亮银光。 “还有父亲,还有他会在乎!”时间来到今天的傍晚,李新生看着他的眼睛:“一定要做个惩奸除恶,为国为民的警官。”杨志文把项链攥在手心,里面的照片和窗户里倒影渐渐重合。 “是的,我会的。”杨志文透过窗户上的倒影,窗外的莲塘雨雾环绕、灯光烁烁。是的,我可以,那个在月光下胡乱挥动着双臂尖叫的的男孩长大了。是的,他可以。 窗户倒影中的人,稍稍的低了下头,嘴角轻轻上扬,他重新把牛皮纸袋里面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还有我也在乎。” 杨志文轻轻的爬回了病床,微风轻轻的吹开了窗帘,月光又把一切变成银色,他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窗户外,凝望着这座令他痛苦、困惑和不解的城市。他把眼睛缓缓闭上,他看到他终将要到的目标。 在那个杨志文刚刚入警的早上,细如牛毛的小雨纷纷点点的飘撒在世间,局长李新生作为他的见证人和他一起,做着神圣的宣誓。 “我宣誓!” “我宣誓!”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银白色的月光和银色的警徽相互辉映,城市里坑坑洼洼的小路上,黑白的警车在路面上飞驰,红蓝的警灯和尖啸的警笛,充斥着漆黑的小巷。 清凉的微风吹进了空旷的房间,月光轻轻的布满了的房间。在安稳成熟的梦中,嘴角上扬,“我宣誓!” 时间好似回到那个时刻,誓词在李新生的见证下完成了宣誓。雨,悄然停下;光,洒下大地。鲜艳的红旗迎着风儿,在空中飞舞着,在世人的注目下,燃烧! 同一时间,一辆外观黑色低调的汽车正在路面上急驶,去往鲍勃的养猪场。后备箱的黑袋子鼓鼓当当,正好一个的大小。 这条路,路灯很少,因为人们不需要这么多;这条路,地面崎岖不平,因为他们不希望有很多人经过这里;这条路,是一条路,因为他需要别人经过这。 车辆开的很快,但路面却十分的陡峭。在这里,一辆车能开多远,取决于驾驶员的车技和轮胎的质量。“为什么非得这么晚!你大爷的,这帮人不知道老子年纪稍大眼睛不好了吗?”李新生不耐烦的抓着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敲打。 他现在很着急,因为他现在必须在晚上两点之前感到鲍勃的养猪场。然后现在形势紧张必须低调,所以他没有打开车灯现在基本功了说是两眼抓瞎的状态。路面颠簸又看不清还可以靠着记忆,但因为出门太急,后备箱那个袋子他总感觉没有扎好结,里面的东西感觉在往外的露出。可他现在又不能立刻下车查看,因为他赶时间。 李新生在车里不断提醒自己: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只要把这个事情完全解决掉,马上…马上就可以… 时间稍稍往前推一下,李新生接到人贩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黑暗狭小的地下室,一盏70年代的那种放着黄灯的吊灯。吊灯似乎也快寿终正寝,他在油尽灯枯之际她还是断断续续的照亮了不到三平方米的地下室。整个地下室堆满了喝完或者是没喝完的酒瓶,一个男人躺在里面。 “老李,你把那个院长处理一下,以后我们当不认识吧,我已经没有心情,没有力气了,到时候你想逮捕我,怎样都无所谓!谢谢!”酒瓶堆中的男人正在暗自神伤,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男人手中女儿的相片,刺痛着他的灵魂。 电话那头回了一个:“嗯。”地下室那头的男人打了个酒嗝便挂掉电话。李新生轻轻叹了口气,把罗伯特从通讯录里删除。 14 李新生开着车继续往前开着,破烂的水泥地路面上凹凸不平,车辆不停的颠簸着。有几次因为看不清路面,石头磕到了底盘,但李新生没有立即下车查看。 “混蛋,偏偏这个时候…”车辆向前驶去带出滚滚黄沙,牵起漫天飞尘。 “不会吧…!”李新生不经意间的瞄了下油表,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原本还是充裕的油箱,搭着来回两趟的油量。可现在,本身还剩下4/5的油量,变得寥寥无几,连1/2都不到。 “是因为刚刚撞到的地方正好是油箱吗?现在已经开了这么多,还能坚持到鲍勃的养猪场把他切碎了喂猪,到时候叫鲍勃开车把我送回来,那辆车就送给鲍勃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李新生打起了自己的盘算,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事情! 剩下1/2的油,还会接着漏下去,直到车子开到荒郊野岭,车子没有油停下。唯一能帮助他的人贩子罗伯特,他的号码也早就被李新生删除,他删除了所有的一切。 他应该带个铲子,把后备箱上那正好一个人大小的袋子,随便找个椰子树下埋了。当然,他还有可能在椰子树下挖到一个新的袋子。 而找回自信和信心的杨志文,将于明天出院,那他到时候回局里上班迫不及待找的第一个人,不言而喻~ 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不好的发生。他让你察觉、他让你发现、他让你眼睁睁看着,然后付出行动。 取决命运的是命运,还是我们自己?在三丁木的一排老房子中,涂传鑫写下了这个命题,他随后又写道:谁又能取决于我们?痛苦吗? 新的一天,即将在李新生的无能为力中到来。 黑色的车辆顺着道路潜行,车辆油表上的指针即将接近于红线。 “等等,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没油了…?”李新生看着油表一阵错愕,不敢相信的神情出现在他那张久经沙场的脸上。 他后知后觉得明白的过来:车辆还会持续漏油!而他和鲍勃的养猪场,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赶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车子在这么久的时间也开了不少距离,回不去的。”李新生把窗户打开,风吹着他的脸上,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能开多远是多远了,这种事情不能让他发现,到时候问起来,我就说我去市里面了。请…特别专案组,对!就是请特别专案组。” 李新生嘴里这么讲着,他又想起了他临走的时候放在杨志文床边那个文件袋,里面的资料还有项链里面的那句话,松了一口气。 “我特意给他的资料只有一点点,而且她最近身体确实是不好,我给他项链里的纸条顺理成章。他不会纠缠的!”他在自言自语,缓解压力的时候,他又想到一个事情。 在昨天的傍晚,在整个被阳光充斥着的病房。他看着杨志文喃喃熟睡的脸,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他的前女友,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想起了这个小子小的时候。 “一定要做个惩奸除恶,为国为民的警官!” 那次伴随着牛毛细雨的宣誓。 还有,自己对他的期望… “不…!”李新生大声呐喊着,他把车子的油门踩到底,车辆化作一道极影向前飞驰着,轮胎以极限的速度疯狂的转动着,车子的引擎疯狂的震动,太疯狂了… 天空的上方开始凝聚起了乌云,雨又悄悄密密的下了起来。 因为杨志文躺下去睡觉的时候,没有把窗户顺手带上。雨点顺着风儿轻轻地打在他的脸上。 躺在病床上房的杨志文用手抓了把脸,然后轻轻地揉了眼睛,发出了嗯的一声。 “嗯~”杨志文睁开了眼睛,看一下窗户大开的窗外。 “都怪我没关窗,现在被搞醒了变得完全没有睡意啊。”就到杨志文寻思着,要不要做几个俯卧撑活络筋骨的时候,床头边上有着公安部三个鲜艳大志的牛皮袋,吸引他的注意。 他随即决定,整装出发! “这么晚了,那个门卫老头给我开门吧…乎…算了,给那个老头子带包烟吧!” 晚上,医院走廊里亮着灰暗的灯光,一个身穿蓝色警服头戴警帽的,男子在走廊里走着,手里拿着一个牛皮袋。 空旷的走廊里想起了皮鞋的脚步声,稳重、坚定! 杨志文漫步从医院大门缓缓走出,他把手机拿了出来看着手机上凌晨3:40的时间,他犹豫了一下在大门口来回渡步,过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决定打开拨号键,联系人父亲。 “嘟嘟…嘟嘟……”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接电话,就在杨志文认为父亲还在熟睡,便打算挂电话之时,电话打通了… 可能是做贼心虚,或者是关心杨志文病情,或者是慌不择乱。李新生在自己手忙脚乱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接听的杨志文的电话。 “喂,小子。你知道现在是凌晨3:40吧!”李新生把窗户关的死死的,不让外面车子的声音好传到手机对面去,而他此时正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你知道我最近睡眠很不好的吧,如果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你最好给我剖腹谢罪~”杨志文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开着平和的玩笑,他轻轻地嘴角一扬。 “啊,没什么的,我就是想去之前那个仓库调再一次调查一下。上次无功而反,让我很不爽~你知道我的,我心里那到跨不过去的坎,总有一天会迈出那一步的。” 杨志文的话很清楚地传到了李新生的耳朵里,:是啊!他总会迈出那一步的,他不会放弃和妥协的,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啊!还真是我的亲儿子。 在杨志文不知道的很多事中,有一件事他事业也不会想到。他的妈妈第一个情人,就是正在和他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李新生。在李先生的手机照片的隐藏功能中,这个女人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 他深知杨志文始终没有跑出那个黑暗狭长的小巷,他始终是那个内心敏感的小孩。他的内向从小一直到了大,他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但这次,杨志文的那一句… 你知道我的,我心里那道跨不过去的坎,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是今天了~在这个该死的时候… 杨志文此时听到了电话那头,李新生微微哽咽的声音。 他很了解他的父亲,甚至比他还更了解他自己,尽管李新生的哽咽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但他似乎是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 要怎样才会使一个能当上警察局局长的人流泪哽咽呢?他开车去捉拿院长的时候,驱车而入的威猛,拔枪射击的果敢,还有那炫傲不及的黑色墨镜… 他的父亲总是会偷偷看着他,光明正大的看不够,他还要悄悄咪咪的看。在他睡着的时候、在个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在他无所事事的时候。 父亲的如爱山林般沉寂,风吹不会走、雨打不会走、他什么时候都不会走,他也不会说那些花言巧语,他只会默默的看着,把你你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一次回头,一次转身,一次皱眉,一次难过都如同照相机般,把每个瞬间都记录。 在那次入队的宣誓上… 右手握拳高举过头的杨志文,一如既往的东张西望。视线来回漂移喵到了李新生的脸上,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哽咽。 一个身高权重,沉默寡言,有着钢铁般坚定意志的男人轻微哽咽,只为了… “为了我…”杨志文突然喃喃自语,那这次是为什么?他这次清醒的过来,线索在他面前一一排列,就差点把答案告诉他。 牛皮带里少的可怜的资料、项链里那的句话、反常的哽咽… 如果是说这都是为了我,是为了不让我发现,不让我发现… “喂!老爹…你…最近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还是说一直都有?” 电话那头的男人,男人沉默了一会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我对你向来毫无保留,我会为你倾诉我的全部…那种见不得光的……” 现在轮到杨志文沉默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错了吗? “那还真是打扰你了,父亲…早点休息。” 杨思文匆匆挂掉电话,他现在没有时间了。 他着急验证那个猜想,因为他不希望是真的。 杨志文急忙从医院大门口小跑到马路边上,伸手向马路边高举着来回摇晃着。 “出租车。” “去哪儿?” “黄埔小学,后山…” 15 出租车开的很快,车窗外的景色一扫而过。 其实称不上景色,要怎么描述呢? 杨志文坐在副驾驶,手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呆呆的想着。 对了!一个正常人能看到的东西。也只有这句话来相对正常的描述车窗外的风光。 杨志文用右手轻轻地摸了摸脸,手指在脸上不停的抓挠着,一张颇为英俊的脸上尽显心事重重,问题在困扰着他。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看不到?尽管已经成年很久,可是杨世文依然搞不懂这个问题,他在心中不断的咆哮着:你们没有瞎!为什么就看不清楚呢? 在并不算平坦的道路上,黄色的出租车在道路上飞驰着。街边的商铺、旁边的公园、周围的一切全都回归于平静。 杨志文把手从脸上放下来,左手和右手十指相握,食指在轻轻地碰撞着。 他很聪明,有时候能够一眼看出案件的真相。可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有结果的…对吗? “真的吗?”杨志文微微抬起了头、眼眸清扬,在万籁俱静的脑海中再一次审视这个城市。 在细长的电灯杆下,各种蝇虫在单调冰冷的灯光下扇动着翅膀,在下面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可能会带着某种违禁药品、致幻物、或者是一把匕首,一个用麻醉药浸湿的毛巾。 但是电灯刚下的那个男人,他只是默默的站着那里。身穿一件背心,外面套着一件西装,两只手上戴着四个亮眼的金戒指,脖子上挂着一圈又一圈的金项链… 杨志文在此刻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左手放在右小臂上手指不安分地轻轻敲打着:他不是卖毒的,也不是皮条客,他只是因为现在太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对…。 手指的敲打渐渐停下,杨志文的脸上忽然隐隐约约的显现出了一丝笑容。很明显,他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种自我催眠的样子,简直是可笑至极,然后他又笑不动了。 此时,另一个穿着背心,外面套着一身西装,两只手上戴着四个戒指,脖子上挂着三四圈金项链的男人正在向路灯下和自己同样穿着的男人走去… “好吧…”杨志文嘴角一抽,自嘲般叹了口气。“他们就是卖毒的,或者是皮条客,或者都是…” 杨志文此时已经把视线从窗外稍稍移向室内,他微微低头眼皮轻沉,脑袋轻轻放空… 回过神时,杨志文微吸一口气,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到了出租车上的计价器上,哦~那惨不忍睹的价格…只见大嘴巴轻轻一抿:他们也太…警察坐他的车,他的计价表也要那么胡来… 不过此时,他又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电灯杆,轻视一笑。他早就想到了,大晚上还在开出租的计价表肯定不正常,不过好在他也没打算付钱~ “哈哈~”杨子文看着窗外哈哈一笑,然后把头贴进窗户,嘴巴对着窗户轻哈一口气。 不太清晰的车窗户的内壁上浮现出了白色的水蒸气,只见他四指并拢抓住袖口,轻轻擦拭着玻璃。 杨子文靠在玻璃上,透过**试过的玻璃看向窗外。 出租车接着向前开着,这次电灯杆下的是一群女人,杨志文默默的看着。 在不远处的电灯杆下,在黑巷子的门口,一群衣不避体,散发着难闻的香水味中年大妈,静静的站在灯光下。左手香烟,右手是啤酒,然后缓缓坐下,掀起劣质的连衣裙,然后张开大腿。 “哼…”这次想都不用想了,纯正的肉体工作者… 车辆开了过去,杨志文知道在那条小巷子中,一定有一位他的同事,在那里尽情的玩耍。 “哼!”靠在车玻璃上的杨志文单手扶额,脑袋来回摇晃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车上沉重的吸气声响起,然后又变得安静了起来,安静… 月光照亮了浅薄的云层,潮湿的空气中还有着稀稀落落的雨点,整个莲塘回归了一片黑暗,可他并不安静,这座腐烂的城市是不会平静的。 “他都腐烂了,不是吗?”杨志文的脸上再一次突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微笑。 这次他是在嘲笑自己,既然能够认为能够改变些什么?可是他只能去选择…改变! “啊~!”此刻他脸上的眼皮猛的睁开,瞳孔微微放大,记忆中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小巷子和眼前的画面融合,并合为一体。 车辆开的很快,此刻已经到了他要到的地方,黄埔小学后山。 好吧!这个衰仔咋还是付了车钱,不过他到时做了一件值得赞赏的事,杨志文把那个出租车司机并没有多少钱的钱包给顺走,拿出了里面的证件信息记在脑子里,打算以后有时间在每根电灯杆,每面墙上,每个厕所上写着,增大、增粗、包小姐~ 他付了钱之后,便推轻轻开了车门,漫走向山上那个仓库。 和上次不同的,这次仓库的附近都拉上了警戒带,而仓库周围原本的泥泞的土地,被喷上了一种特别的喷雾,之前的证据还依然保留在现在。 杨志文和上次一样,双手轻轻向外推开了仓库的大门。 那股阴风依然存在,依然从下往上,吹进了他的裤腿里。 但这次他毫无感觉,因为他的心境已经变了。 变得逐渐麻木,感情自在他的身上逐渐流失。 里面的状况和他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原来升降机下躺着的周洋尸体,变成了一群用白色粉笔画的人形轮廓。 这次他直接开了灯,白炽的灯光再次充满了整个仓库,令人感到冰冷。 当然,现在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对吗? 白炽的灯光在地上呈现出一道狭长的孤影,影子轻轻微动,思考在高速运转。 杨志文重新的打开那个印有着公安部三个大字的牛皮袋,他看着并不是很详细的资料。 密码箱、门口的小脚印、磨损的皮鞋等… 在看完资料之后,他便径直来到了原本压着周洋尸体的液压平台。 根据资料上的显示,这个不能正常工作的液压平台故障的根本原因是,保险丝融断导致的跳闸。 杨志文四处张望,却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发现电箱。“是放在外面了吗?还是说在某个密室里?” 接着他又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液压平台的遥控器,然后拿出来一个银色的小巧手电筒。 杨志文按下了按钮,再一次的对着遥控器照射。 遥控器被手电筒蓝色的灯光照射着,重新显示出了上面的指纹。 资料上显示,上面的指纹是周洋本人的。 “呵…”杨志文冷呵一笑,脑海中浮现某个白痴。 在那个黑色的星期五,周洋在另外两个人的陪伴下来到了这个仓库,因为地上有三个人的脚印,其中有一个是周洋的。为什么说是一起,因为上面的脚印并没有重叠,而是并排的。 那是个糟糕的下雨天,雨下的很大,冷风嗖嗖的吹。 尽管现在已经接近夏季,是穿短袖的时候,但是位于长江下游接近热带的莲塘来说,只要一下雨那种寒冷的感觉基本和冬季没差。 资料上显示,这做仓库是周洋私人的,其钥匙还随身放在身上,但钥匙上却没有指纹,且周洋患有手风湿,所以冷天必带手套。 那么,液压平台遥控器上的指纹,就是另外两个人其中的某个人,为了迷惑警方把周洋的手套拖了下来,然后把手放在遥控器上沾上指纹,然后又把手套给他戴了回去。 弄巧成拙… 杨志文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回想着自己刚来时候的细节,线索似乎自动连接拼凑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电影。 那天,周洋戴着眼镜在另外两个人的陪同下,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另外两个人把他杀害了。 周洋和那两个人走进了仓库,冷风不停向房间里袭来,查杂着雨点的寒风不停的吹着,周洋背靠大门往后一顶,最后把门关上。 “这几天气真不好,不是吗?”周洋看着旁边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不停的寒暄着。“我希望你们…不要被这糟糕的天气影响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好好谈…” 那两个大汉却没有理会他,反而用推搡了周洋,周洋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尽管他自己也保持着常年锻炼的习惯,但自己却还是和旁边的两位壮汉显得弱不禁风。 淌过雨水的鞋子在仓库内的地板上留下了脚印,其中一名男子发现了自己的脚印,便把旁边的抹布拿了过来,把鞋子擦了干净之后便递给众人。 接着,他们漫步来到了仓库内周洋的房间里。 那不算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墙壁是灰色的也就八九平米的样子,而且这个房间的门很小,两个人并排通过都不一定可以,所以他们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进去。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在里面风儒附雅的艺术品确是不少。风格像梵高的巨大油画,仿制的断臂的维纳斯,在旁边的柜子上有着一排接着一排的,手办模型等工艺品。 而周洋自然是被身后的两个大汉直接推进了房间里,周洋不可否制的耸了耸肩,无奈的双手往外一摊。 两个大汉见周洋已经进去,也便接踵而至的跟得上来,此刻那两个人才发现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木制的西式桌子,上面四平八稳的放着一台电脑,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垃圾桶。 资料:油画,移动痕迹,搬运痕迹… 杨志文跟着线索向前移动着,并不连贯的线索交织在一起,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 “嘿,老兄,你说我钱呢?”在那两个男子中一个身材更为高大的人开了口,然后把手托住下巴脑袋随之一转,脊椎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看样子,他似乎是生气了“你说的钱,该不会是这几个劣质的仿冒艺术品吧!” “哼!”而另一个身材和身高都比刚刚略矮的男人则是冷哼了一声,怒目圆瞪的看着周洋。 “emm…”周洋摇了摇头,悻悻的看一下那两个人,然后做了一个举动,把那两个人刚刚不动脑子的行为摁在地上摩擦。 杨志文也轻轻走向油画旁边,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手电筒,白光照在墙壁和油画上,光很亮,所以也观察的很清楚。 油画边框上的灰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墙面和边框有摩擦过的痕迹,顺带一提这面墙也比这个房间其他的三面更为厚实。 在他的脑海中,他已经推算出了什么。 周洋轻轻走向墙边,用手轻轻摸着挂在墙上油画的边框,这一举动被那两个男人看到眼里,他们两个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智商欠费了,然后四目相对表情略显尴尬。 站在周阳身后的那两个男人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睁睁的看着周洋。只见周洋稍微用力推着挂在墙上油画的边框,油画以顺时针90度向左旋转着。那两个男人定睛一看,在这个巨大的油画下还藏着一个全金属制的黑色保险箱,保险箱被其内嵌在墙里。 那两个男人彼此看着对方,然后轻轻点了头,便莫不做声。那个保险箱有点像二战时期那种转轮式保险箱,箱子的外面是一个金字塔型的轮盘组,最大的轮盘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轮盘,然后再放着一个更小的轮盘,而从最大到最小总共有五个轮盘。 第一个轮盘直径有12厘米,表轮上有100个多个数字,之后每一个更小的轮盘都在前一个的基础上直径小了1.5厘米,表轮上的数轴少20个,各种组合加在一起可能你花上一辈子时间都不能尝试出每一种新的组合。 此刻,杨世文站在油画面前,顺着墙壁和边框摩擦的痕迹顺时针90度向左旋转着,那个黑色的保险箱便显露在他面前,看着这个保险箱子,杨志文喃喃自语到:“感觉打开这个箱子也应该没什么收获,可还是要打开的…烦!” 只见杨志文侧脸贴在保险柜锁的旁边,手指不断的拨动着每个轮盘。 而杨世文这种方式,这是对付这种保险箱最好的方式,只要你手指拨动的够快,并一时做着拉开保险箱门的力,保险箱就可以打开。 原理就是类似于你小学文具袋上的密码锁,或者是日记本上的密码锁,虽然我说的是那种三个或者是四个小轮盘密码锁,数字也只有从0到10,但你只要按住开关飞快的拍动这三个轮盘,那么就有几率在一瞬间凑到正确的开锁组合。 这两种锁的区别唯一就是,杨志文现在在破译的密码锁,数字更多、轮盘更多、更加坚固,不能被拆开而已。 而这种‘生活常识`是每个生活在贫民窟里的小孩必备的生存技能,就像小学要背九九乘法表一样正常。 修长手指在轮盘上飞快地拍打着,顷刻之间噼啪噼啪声络绎不绝,虽然其现在有了女朋友导致实力没有完全发挥,但杨志文好歹也是单身了20年的潜力选手,纵使没有加藤鹰的九成功力,但七成确实不在话下。 四五分钟过去了,杨志文的手指已然没有刚才那般迅速,整个手掌也因为拍打过快开始红肿,终于在轮盘飞快的转动中,保险所发出“啪”的一声,密码箱从内而外打开了。 16 在杨志文不断发起的攻势下,保险箱被成功的打开。只见保险箱“啪”的一声由内向外弹出一道缝隙,杨志文他抓住保险箱上的拉手轻轻向外一拉… 嗯?正试图打开箱子的杨志文愣了愣神,这个保险箱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打开。这次,他双手用力抓住拉手,一只脚踩墙面,另一只脚牢牢站住,然后向后发力。 杨志文的脸已经胀得隐隐发红,脖子上青筋爆起,用力咬紧牙关…“嗷!” 这次保险箱发出了金属摩擦之间声音,尖锐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朵。而且,伴随着保险箱的缓缓打开,那种类似用勺子刮玻璃的声音分贝越来越高,不过好在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保险箱被他拉开了三四十厘米,杨志文把头伸了进去,拿个手电筒照着里面。 箱子里面和外面一样,充斥着黑色的金属质感。杨志文在匆匆扫了眼保险箱里的东西,开始环顾整个房间,眼神依旧是那么的飘忽不定却又专注仔细。 “凶器就应该藏在这个房间。”一个人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着。然后用手锤着墙面,因为他认为只有适当的痛楚,可以让他保持更加冷静而又清晰的思路。 粗略却缜密的推理,由七零八碎的线索拼接交织,在脑海中那些细枝末梢般的细节都一一显露出来。 推理再一次开始。 “乎~”周洋长吁了一口气,缓缓的把箱子打开。在他身后的两名大汉,虽然说双手叉腰尽显严肃之色,但却都微微侧头身体后靠,脸上流露出了中年大妈便秘时的神情。 好在,这种吱吱嘎嘎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 “喂!”周洋在打开箱子的同时,顺便回头看向了那两个人。“只要拿钱,你们就会放我儿子走吧…不要骗我。”周洋说道不要骗我的时候,声音已经从之前的恳求,转变成一种强势的命令。 听到了这句话,那个较高的黑色男子当即回道:“怎么了?不放心吗?”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拿到钱我就会放人,但从他煞有其事的表情来看,就是这个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周洋的声音又变成了之前的那种态度,恭敬而又诚恳,不过他此时脸上带着点苦笑,然后笑得越来越夸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打转再打转,最后溢出。 他忍着,他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不去抽搐。他知道,他再也不是那个在医院流着眼泪,抱着医生大腿哭的小男孩,这一次选择权在他手上… 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个较矮的男人缓缓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他肩膀:“嘿,老兄,我知道这个比较…就难以接受,但没有办法…”看样子,他们这帮人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是…是的我,我知道,这边金额太太大了…超过了以往莲塘的记录。”周洋缓缓的把柜子的一个白色的大袋子拿了出来,然后把它递给身旁刚刚安慰他的男人。 男人接触袋子,面露难色缓缓开口:“就是因为数额太大,不让家属怀疑,所以我们得…让你暂时消失…” 周洋抽搐了一下,眼睛散发着泪光,脸颊不由自主的高挺着笑肌。他低着头重重的拍了拍旁边那个男的的肩膀“这不怪你们,你们…大家都有大家都难处…谁也不想…谁也不会…” 周洋吸了吸鼻子“你懂我意思吧…” “是的,我懂…一点也不好受。”旁边那个矮个子回道。 此刻,那个较高的男人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是他的神色不同刚才一样,也多多少少的露出了点同情之色,但不知是他高冷还是严肃他只是站在一边,可却一点点把头转了过去。 房间里的气氛,没有刚刚时的凶神恶煞,也有没有温馨和放松。 有的只是欲言又止的沉默,不甘却无可奈何的心,以及一点点的良知。 沉默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最后由周洋打迫僵局。 周洋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情绪放松。最后,他缓缓开口:”是个男的就都得成熟长大,有的时候你不是狠下心来,你是干不成什么事的。”周洋的双手来回的笔画着,狼狈可笑的表情和滑稽的肢体动作,搭配着这样的句子让人感觉到怪怪的。 这个可悲的父亲,正在用言语劝导旁边的两个男人狠下心来,然后把自己杀了。 周洋又在后面补了句:“其实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完全算不上…就比如…”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下去,可他并没有接着刚刚的就比如又聊下去。 他指了指刚刚交给矮个子男人手上的袋子“信用卡,支票,债券各种证明和房产证,除了现金什么都有,全部家当,要看一下吗?” 高个男人点了点头,矮个男人便接过周洋手上的袋子,交到了高个男人的手上。 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各种各样密密麻麻的证券信用卡**…等等,他把身子背对二人,他略微托起的背挺了起来,脑袋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单调冷艳的灯光,照的他那张长长的马脸上。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鼻孔在沉重的呼吸下扩张收缩着。光芒不算强烈却刺眼,可这个人眼神左瞄右晃,又不知道看向哪里,灯光真是亮眼。 表皮上细小的毛孔微微张开,胸膛微微起伏。那个高个男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终于开口说道:“准备动手吧,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一份,遗书…” 杨志文脑中的细节变得更加清晰,他跟着其中的一条,走到了周洋的办公桌前,在这个颇具西方办公风格的木质桌子上,一台平淡无奇的电脑吸引他的注意。和这个房间内部的高仿艺术品相比,它实在是太普通平庸格格不入了。 而在木桌旁边的红木地板上,放置着一个黑色的绿色垃圾桶,上面套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碎纸屑。 杨志文随即弯腰把垃圾篓里的碎纸屑捡起,从纸屑上面粗略简单的线条来看,上面写的应该是数字。 杨志文的脸颊微微收起,下眼皮微微向上抬起,他望着微微偏离水平线的电脑显示器,口中喃喃自语。“电脑的开机密码吗?那么,请不要告诉我是遗书。” 虽然是这么说,杨志文还是得打开电脑,查看一下,万一真的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说不定的。从碎纸屑上来看,上面写的是七位数字,而保险箱是五位数,银行卡密码是六位数,而这个房间内需要密码打开的,貌似也就只有木桌的电脑了,这也让杨志文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只见他蹲坐在地上,把破碎的纸屑一一排列整齐,这让他想起了自己上小学时课余时间内的拼图游戏。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自己完成过一副拼图,并不是说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因为他小时候家里穷,在他玩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有一帮小伙子把他的拼图打乱,然后扔到地上然后一脚踢开,正因如此常常有拼图的碎片找不到的情况,不过这并不是更让杨志文郁闷的… 在完捣乱之后,那帮熊孩子会一脸真诚地围在他身边,然后乖乖的弯下腰把地上的拼图碎片捡起。当然,你也不要指望,他们会老老实实的把全部的碎片给你,在此之后,他们会善意而又真诚的邀请你和他们一起玩警察游戏,没错,你就是那个坏人。哦,言行逼供~ 伴随着纸屑一步一步复原的完成,回忆,再一次影响了他的推理,这次并非是恐惧,而是深深的自责。 每次他鼻青脸肿的在办公室找到老师,老师会质问他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然后把你从办公室逮到讲台,当所有人的面将它所谓的缺点统统叙述一遍,成为别人家长口中的坏孩子。 当然,老师是不会明着说他是坏孩子的,在批判会的最后,老师会以他的名义恳求大家的原谅,恳求一个不存在的原谅。 讲台上的杨志文,微微低头俯瞰着讲座上的学生们,面对老师的质问,他在讲台上一言不发,并不是被怼的说不出,而是在思考。 为什么他们专欺负我呢?他知道那些经常来找她妈的男人会欺负他,杨志文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大人他没有办法,他只能接受。可大家都是小孩子,人之初性本善吗? 周洋房间内的杨志文鼻子向外呼着气,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一块碎纸屑缓缓摆放在地上,其中一写着一半字符的纸屑一如既往的不翼而飞,当然,这并没有什么。 杨志文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走到旁边的木桌,左手撑在桌子上,右手从上衣的左侧口袋拿出了手电筒。 除去功能键,在键盘上只有w、a、s、d、j、k、h、y、u、i、o和2、4、5、6、7、0、9,这几个键盘上灰尘分布量较少,也就说明了这几个键是长期使用的。 而在碎纸屑上,其中的六位数字都是数字,那么先排除字母的可能性,就只有2、4、5、6、7、0、9这几个数字,而纸屑上已经写了,一个数字字母2、两个0、3和7、还有一个5。那么便只剩下4和6、9三个数字。 杨思文熟练的打开了电脑,在熟悉的开机画面和开机音乐结束之后,他便在键盘上打出了之前在碎纸屑上密码的六个数字,然后并把4、6、9这三个数字分别套入其中,幸运的是密码在第一次输入时就进去了,并没有浪费他太多时间,那个数字是4。 再依次输入2003475这几个数字之后,电脑的显示屏的桌面便显现在他的面前,杨志文顺手点开了WINDOWS系统的***档。 在熟悉的WINDOWS***档中,两个加黑加大加粗的遗书二字,吸引了杨志文的注意,在那么一瞬间他的思绪,如同在波澜壮阔绵绵细浪的大海上来回盘旋的海鸥,在宽阔的天空上寻找、觅食、狩猎,以此来要寻找一个真正的答案。 在不大不小的房间内,白炽的灯光开始不停的闪烁,发着冷色系的吊灯,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闪着光。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房间内仿制油画和雕塑以及柜子上各种各样的工艺品,都为他的这个主人蒙上一丝神秘的色彩。 “喂!别毛手毛脚的。”一旁的高个男人制止了个矮个子用手抚摸断臂的维纳斯胸口的粗鄙行为,矮个男人悻悻的用衣服擦擦手,眼神向左瞄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尴尬笑容。“嗯,知道了”然后那个矮个男人他的视线左转的同时,不经意间迎上了周洋的视线。 两人相会一笑,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想不到你也有这种癖好,诶!也有~ 两人都抿起了嘴,微微耸起的肩膀向外摊手,做出了一可不可置否的表情。然后便跟着前面的高个男子,缓步来到了周洋的办公桌旁。 那个男人右手长臂一挥,修长的食指单指着电脑,左手靠在桌子上撑起了整个身子,手指依次敲打着桌子,发出了嗒哒的声音。 令人感到冰冷而又沉稳的声音,从高个男人的那个方向传出。“现在,我们需要一份遗书。”他把双手往后背,身子往前倾靠了一步,他看着周洋。“有什么想说的吗?写点什么吧…” 周洋点了点头,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因为桌子离墙离得比较近,高个男人为他让开了道路,周洋堪堪挤了过去。 矮个男人看着他们两个人,倒也觉得无聊,目光在放着工艺品和手办架子的上,视线随着上一排的架子移到下一排,当视线移到最下排的时候,这时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一张刚毅的国字脸,五官变态般的扭曲,嘴角上方的笑肌高昂的坚挺着,因为他在最后一排发现了一个飞机杯,款式也和他一样~男人都钟爱的散发着骚气的死亡芭比粉。 正当他想要走到柜子旁边,弯腰拿下的时候,高个男人叫住了他。 矮个男人回头看向了他,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咋的了?”高个男人白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微颤抖的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要求他写遗书吗?还有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别他妈给我毛手毛脚。”高个男人沉默的看着他,不再说话。周洋则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忙着自己的遗书。 “不让家属怀…疑…”矮个男子表情呆滞,木讷的回到。之后的一段时间,是高个男的长时间沉默,不过,话还是得说的。 “喂!我说。”高个男人收缩着脸颊,嘴里发出的怪异的声音,脸上还有一丝的不耐烦。 “既然你答不上来的话,那你听清楚了,这种简单的事情,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以后我再尽量会避免和你组队,以免打扰你的兴质。”高个男人左手拍着桌子,右手用手指指着他。 矮个男子呆呆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脑子里只是依稀记得,我不想打扰你的雅兴。然后他木讷的点点头,茫然的说了一句:“好啊!” 听到这句话的高个男人白了他一眼,她多么想此刻被气晕过去,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的无奈地跟他解释,声音变得微微颤抖。 “听好了,我是认真的。遗书的作用无非有两点,其一,为周洋他今后的死亡做出引导,其二,为他的财产转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便他们发现了有什么问题,在书面的财产转移上,他们也无能为力,如果有人质疑这份遗书的真实性,等一下,他会录制一段视频,证明他此刻头脑清醒,神智正常。这样他们问起来,我们也好回答。” 话到此处,周洋的遗书也已经写完。高个男子他走过去拍了拍周洋的肩膀,对他说道:“放心,到时候来调查的人,我们有关系,你的遗书不会有人质疑的。”随即便写鞋有电脑密码的纸张整齐的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篓中。心中默念道:赶快发现吧,马上什么事都没有了。 杨志文看着遗书,脸上滑出了一道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太简单,完全没有难度啊!” 17 在泛着莹莹白光的电脑显示屏上,在遗书这加大加黑加粗的二字下面,写着一段类似于书面报告的东西。 杨志文的眼睛并没有直勾勾的看着屏幕,而是仔细观察着桌子上的细小痕迹,划痕、灰痕、擦痕,用余光时不时的带着屏幕。 因为他知道电脑上的遗书这东西,多半是别人要求他们这么做,或者说自己不得不做的,为了掩饰周洋这次死亡自圆其说的垃圾。 而杨志文只要能找到一星半点,能够从主观和客观角度,来推证周洋的遗书在并非本意的情况下写出来的,那么从受害者家属的角度上来讲,他们可以获得到一笔不小的遗产。 杨志文的眼神在木桌上的纹路上逐层扫荡着,因为是红木家具所以各种痕迹在上面就比较难以显现,对于暗色的物品的检测,无疑是对所有现场勘测人员恼火头大的地方。 不过他此时眉宇中的气定神闲,和他用右手伸进裤子内侧调整弹道的姿态来看,他是找到了的。 话到此时,杨志文还弯下了腰检查了下地板上的各种痕迹,还有后面椅子的。 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他弯下腰检查地板,或者说是蹲下来观察椅子,双腿略微发麻的时候。 杨志文便会站起来,左手叉腰右手捶打着腰部,眼睛专注地看向屏幕,看一下能不能从上面被称之为垃圾的书面报告中,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繁杂枯燥的工作进程再简单的程序下一点点推进,当然这一切也和杨志文脱不开关系。 如果说杨志文的局长老爹李新生,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被罗伯特那帮混蛋在背后阴一手的话,那么现在的现场刑侦工作早就已经能够完成,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总结成书面报告,杨志文只负责坐在拥挤的办公间,拿着杯咖啡躺在椅子上看着就好。 时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在人们有意识无意识的时候消逝。 不过,这种原始的工作方式还是有点效果的。毕竟杨志文可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小孩,从小就深知一些不会被世俗之人所了解的真理。 比如说,电玩城的游戏机器下方一定会有钢蹦和弹珠,和在沙发的缝隙中一定会有你失散多年的臭袜子,等高深的理论。 那么以此类推,表面上找不着的东西,既然找不到,那么一定是被某种东西给掩盖了。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被颜色相近的东西给混合了,二是,被某种遮蔽物的体积超过我们要寻找的目标的体积。 总结:首先,在脑海中确定自己要寻找的目标,然后理性的分析出他应该具体的大小、形状、颜色等线索。接着推断出可疑的目标地点,用排除法逐一排除。这样总比在一个大范围内漫无目标的寻找高效的多。 话到此处,杨志文已经悄然站立起来,他用右手揉了揉眼睛,左手身体向后仰,舒畅的伸了个懒腰。 “啊!”再惬意的哈欠声中,杨志文再一次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找到了点有用的线索。”说着,眼神看向桌子左下角的方向,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红点。“溅射型的血迹呈现条状,向着受害者方向的为尖端的细条,而另一侧更粗又长,很适合隐藏在桌子上红色的纹路里,桌子右上侧端有细微的划痕和砸痕。” 杨志文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尽显舒畅之色:“桌子摆在入门的右侧角落,而且桌子里墙面比较近,那么当时周洋就是在桌子上写遗书的时候,在它的左后侧方向受到了袭击。” “那么血继和砸痕就可以解释了,有人从周洋的左侧方重击他的头部,血液因相对作用力朝着左侧方飞去,周洋身体的重心因为从左后方受到了击打,脑袋向右前方倒去,脑袋砸向桌面,桌面产生了轻微的痕迹。” 那么,凶器是什么呢?不可能是自带的吧,否则他们也不会把尸体,摆在放在汽车的液压平台下。 杨志文离开了书桌,转而走向周洋陈放艺术的柜子。柜子上的奇珍异宝可以说算得上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七龙珠的神龙手办和变身为超级赛亚人的贝吉塔交雕像,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尤其是贝吉塔的那个手办雕塑,旁边还有一个海报。贝吉塔王子在一个空旷的空地上,身体泛着强烈的光芒,这个高傲自大冷漠的赛亚人王子,此刻正在第一次用生命为他的战斗。他是个嗜血如命的魔鬼,曾经当着所有敌人的面前,杀死了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那巴。但是现在,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使出了自爆这一招式,企图将敌人带走一换一。 在身体因强大的能量,而灰飞烟灭前的那一刻他终于向世人道出自己的真实情感,一个高傲自大冷漠的人真真切切需要的东西。 “再见了,我的妻子步尔玛,我的儿子特南克斯,还有孙悟空。” 贝吉塔的雕塑最为醒目,放在正中央。杨志文沉默的看着雕塑,脑海中对周洋作为父亲这一重身份,有了新的认知。 此刻他把两只手放在身后,死死地拽住身后的衣摆,脑补了起周洋这个人真实的性格。而父亲这种身份,令他恐惧,却又渴望。 就这样一个完整的形象,由支离破碎的线索,逐渐衔接填补。年幼时的父亲令他恐惧,在他把手背在身后,手抓在衣服衣摆上的同时,他的表情由变得莫名其妙,似乎在期待什么?他在心中默念道。 他平常很少关心家庭,不代表不关心、他也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情感显露出来,他害怕这会成为他的软肋、但是他真正的将这一切表露出来的时候,就说明他的家人的受到了危险,他必须挡在他们前面,用上赴死的决心… 一想到这,杨志文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起初因为破案顺利,但此刻高涨的情绪就这么一扫而空。他沉默着板着脸,慢慢的把身上的资料代里的文件缓缓取出。在填写着受害者家属的名字上,周泰两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杨志文低着头看着周泰的照片,口中喃喃自语:“这就是他的儿子吗?一张抑郁寡欢的脸呢。”虽然照片上的周泰脸上挂着平淡笑容,但是杨志文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周泰那个小子,只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过的很开心而已。 “亨…”杨志文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衣服,然后用手摸了把脸,擦拭了一下鼻子。看样子,他很擅长调节自己的情绪。 即然情感这种东西会让他伤心、难过,他便立刻调整了状态,把注意力又转移到案情的发展上,他叹了口气,双手开始叉腰。 “既然排除了自带凶器的可能,那么从周洋尸体在液压台发现的那一刻,在旁边的液压伸控遥控器上,粘上的周洋指纹的情况来看。这两个嫌疑人自大且无知啊,看样子,凶器八成就是金属手办了。” 杨志文往前走了两步,身子略微前倾,眼神看向柜子上的柜台的平面,然后又弯下了腰,看向了第二层的平面,接着在蹲下来… “他们连柜子上的灰尘都没有擦拭,看样子是直接把物品放回了原处。”杨志文看着柜面,在微微堆积起灰尘的柜面上,没有一块相对干净的区域,每粒灰尘都均匀地撒在手办的旁边。 再看了一遍柜台上的手办之后,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周洋的办公室,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的细微的焦躁。 “那么…”杨志们在的仓库里来回渡步,右手臂微微轻轻握,然后缓缓举过头顶,然后猛地朝下一甩。 做完这些之后,杨志文突然会心一笑,眉宇之间透露着一种放松和自在,“乎~”他轻步走向周洋的房间,面向盛满手办的柜子,扑朔迷离之眼神中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要有抓握性、而且它的还要前端比后端体积偏大、还要前端并没有特别过多的尖锐物品。 “找到了。”杨志文自顾自肯定的说着,然后默默的低下头,视线来到了柜子的第二排。 第二排上摆放的都是些美少女战士,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动漫人物,但是杨志文并没有盯着这些东西看,一个不起眼的手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厌恶着这个世界吗?还是说他只是厌恶自己了?”杨志文咋巴咋巴嘴,看向了被那两个男人其中之一的人当做凶器使用的,被周洋摒弃的手办。 脑海中的推断,在顷刻之间相家接交汇。 周洋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看着屏幕,双手断断续续的键盘上敲打着。他身后的高个男人看着他专心致志,也就把身子搭踉在一边,也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 而杨志文桌子对面的较为矮个的男人,又开始耐不住性子,自己一个人走到房间内放着手办的柜子旁边。高个男人见他没有乱动东西也就没有管他,转而走向柜子对面挂着仿制品油画的墙上。 没有了高个男人的束缚,矮个子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此时的他就像个小学两年级的小孩子,一张方形的国字脸脸上挂起了微微的微笑,眼神左顾右盼,像极了初中时期偷父母钱包里零钱的样子。 矮个男子眼神悄悄往左一瞄,很好!周洋在忙着打字,那么~矮个男子顺着目光将头转到身后,大哥看着后面那张看不懂的油画,哦!那油画可真够怪吓人的,反正他现在应该没注意到我。 矮个男子手悄悄却又迅速的伸进了柜子里,一把抓住了他心仪已久的手办,然后再以同样的方法拿了回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矮个男人转过了身,背对着正在打字的周洋和正在欣赏艺术的高个男人。 “乎…”矮个男他轻轻吐了口气,把手办捧在怀里,满怀欣喜的看着。 手办里人物是七龙珠里的撒旦,一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胆小懦弱、骄傲自满、满嘴谎言,但却在关键时刻又能发挥出重重的一个角色。 这个手办的造型很浮夸,因为此刻的撒旦上衣破裂露出了健硕的肌肉,双手顽强的高举着,手上是一个蓝色通透的能量球。这个能量球在正统剧情中,是由赛亚人孙悟空为了保护地球发动的最强绝招,不过这个技能在发动的时候,出现过一次意外。 在界王神的神界里,孙悟空的朋友们集齐了七颗龙珠召集神龙,他们向神龙许下这个愿望,将地球上的好人复活。 许愿成功了,地球上的好人复活,可危险还在继续,因为敌人此刻并没有被消灭。于是,他高举双手想要从全宇宙汲取力量来消灭敌人。 湖泊、山川、江流、星河等万物给予的孙悟空力量,力量在手的上方逐渐汇聚成球形。可,他们许愿复活的人类并没有给予他们力量。他们通过界王神把自己的声音传递到地球上的每个角落,可是每个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但每个人都没有施予援手,他们只是默默的取笑着声音的源头,嘲笑着这个荒诞无稽的所谓的骗局。 最后,他们听到了撒旦的声音,他们轻信了。是因为他们认识撒旦,这个高高在上的明星、世界第一的高手、以及救世主。 人们纷纷举起手将自己的力量献出,孙悟空手上的元气弹也越来越大。在人们后来的故事中,是英勇无敌的撒旦消灭了敌人,而孙悟空过着清贫的一生。 而撒旦在圣经中是魔鬼的名字。 矮个男人呆呆的看入了迷,眼神中透露着欣喜,嘴角的弧度中透露着贪婪。“嘿!”高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他身后,矮个男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叫声被吓了个不轻,他刚要起身乱叫却被高个男子捂住了嘴巴。 高个男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嘘…悄悄把它藏起来,带着他跟我走。”说完高个男转身离去,右手悄悄摆在身后,手指向上拨弄着,示意他跟上。 矮个男悄悄地跟着他身后,高个男这时已经在周洋的旁边看着杨志文写遗书,此刻矮个男看到高个男此时正在不停地向他示意,让矮个男走到他的身边。 矮个男他照做的走到了高个男的身边,周洋此时瞄了矮个男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又看向了自己的屏幕。 嗯?高个男子此时左手悄悄的戳了矮个男一下,矮个男茫然的看向了高个男的脸,视线逐渐向下看到了高个男讨要东西的手。 哦~矮个男转了过去,悄悄的把手办交到了高个男的手上。 “嘿,你看着他的东西写的怎么样了?”高个男这时对着矮个男发号施力,但他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周洋听的。 而高个男此时理所当然的往左走了走,给矮个男入了让进来的空间,好方便他看着周洋写遗书。 矮个男挤了过去,周洋也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就说不出了。刚刚,高个男趁着矮个男挤过去的时候,就用手抓住这个金属手办,用元气弹那端用力向周洋头部砸去。 《我是无敌的撒旦,MR.撒旦!》 高个男这时轻松的笑了笑,而矮个男这时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巴里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就是说不清楚。 看着矮个男支支吾吾的样子,高个男脸上抹出一幅奇怪的笑容。 “合理的注意力转移,果断不留情面的下手,哼~”杨志文已经结束了联想,因为他已经想到,他小时候也干过同样的事情。在微微仰起的嘴角似乎要控制不住的疯狂地向上张扬。 不过好在他还是控制住了,此刻的他难以形容自己,他只默默的安慰自己,等一下就用物证袋带这个手办带回去。他伸手把那个手办拿了过来装进了物证袋,一切马上就有结果了。 不过就在此时,异变骤生。 18 在杨志文那带着白色乳胶手套的手,把作为凶器的手办,放入物证袋的那一刻。 他的表情凝固了,杨志文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和皮肤,都因肌肉僵硬所导致其自信阳刚的脸部表情上多了分震惊和猝不及防。 意料之外的剧情和物品,就这么突如其然、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意想不到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但这份神情只存在了顷刻之间。 杨志文他此刻解放舒的叹了口气,“哈~”原本平静的嘴角挂起了不受控制的微笑,在难以控制的呼吸下,双手像是哭闹的孩童般,不自在的甩着,左脚用力地跺着地板。 但很快这份神情,也便消失的淡然无存。 杨志文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舒了口气随即在接下来的深呼吸中,他睁开了双眼。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挂着自嘲般的笑容说道:“哼…那个小屁孩吗?又被他摆了一道呢。” 他说的小屁孩,指的是涂传鑫。 杨志文沉默的看着手办的底座,那里贴着一张黑色的卡片,白字黑幕显得格外的扎眼和挥之不去。 【应给予正义的一击】 在这卡片的下方还有一排小字。 ps:所有人都相信这一击是撒旦给的,不是吗?撒旦! 看着这行字,杨志文的脸都出了一个不经意的笑容,而这个不经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那么,现在的线索就很充分了。”杨志文保持着双手叉腰的姿势,脑袋左摇右晃着。 此刻的杨志文在心中默念回想着。 那实际见到那个小孩的第一天,黑色卡片出现的第一天。 待涂传鑫下车之后,杨志文不经意的发现自己自己的座位下方,那凭空出现的卡片。 【为何追寻的正义 改变还是妥协】 如果说这句话十有八九说的是杨志文,那第二张被发现的黑卡,就一定说的就是周洋了。 依然是黑色的打底,但上面的字是扭曲的绿色。 【你是否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 听说还有那第三张黑卡被发现了,原本死在罗伯特咖啡厅的那个天气预报员周颖兰,而周颖兰和周洋,似乎是情夫情妇之间的关系。 黑色打底的黑卡上,写着米黄色的一句话。 【皮囊所带来的收益简单快捷】 以上就是四张目前被全部发现的黑卡,在杨志文微微叹气、眼皮低沉的那一刹那,答案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恭候多时。 持有黑卡者,如若不是人中蛟龙,便是当街蝇虫,人之蛟龙者黑卡之书全盘否定,自行游走于当今规矩之中;人之蝇虫着句句戳心、字里行间写入骨髓。 杨志文想起了写给自己的黑卡【为何追寻的正义 改变还是妥协】 为何追寻的正义?杨志文抬起了头茫然的看下了房顶的吊灯,好像忘记了… 冰冷亮点的灯光,就这么直直的打在杨志文的脸上,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增大的双眼迎了过去。 很快杨志文他便进入了回忆,他就像个陌生的路人安静的在回忆里冷漠的看着。 小时候回家的路上。 在放学回家捡破烂的途中,他看见了一个警官放倒了一名路人,巧的是,那个路人经常来他家找他妈,行人们对警官的行为进行了默认,所有的人微微矗足停留,但不久之后又走开。 没有人质疑,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有任何的表情和情绪,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警官做的事是对的还是错的。 但杨志文注意到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细思极恐。因为,他当时痴痴看着警察放倒那名路人的样子,以及那微微攥紧的拳头。 这就是“他”向往的东西吗?杨志文他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形象,他再次以一个路人的形象看向小时候的自己,就像当初的自己看向那名警官。 惨白的灯光下和并不算宽阔的房间,杨志文便呆呆的杵在那里,脑子一片短路。脸神上写满了惊愕和不可思议,当然更多的是沉默。 而他此时并没有发现,他将小时候的自己称作了“他”。 无人监管的力量,人民默许的权威,以及擅自使用的权利。 是这些驱动是“他”吗?难道真的是这样?不…不可能! 或许是一个人思考久了,总会将已经发生过的案件以一个旁观者的思路来思考,而自己置身事外,但此刻,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事。 “他”即是我,我和“他”从性质上并没有根本的区别。 杨志文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知道是因为冷调的灯光照射的缘故,还就是如此。但现在,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呼吸,在传说中安静的只听得见自己心跳的房间,现在心跳的声音似乎都在慢慢的减小。 为何追寻的正义? 从脑海中回过神来,此刻的杨志文并没有在面对着吊灯,反而是眯起来眼睛,脑袋前后左右的转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他情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 “何…”杨志文微微的喘着气,把能带走的物证全都放进物证袋里,只见他小心翼翼,但动作敏捷而熟练的将之前在保险箱内搜到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物证带。 且对于不能带走的比如说桌子上的血痕和砸痕,杨志文碰上了特殊的喷雾来保持证据的持久,然后拍照保存。 白色颜色的喷雾被杨志文从腰带上取出,走向了需要的保护的物证旁,只见他猛的用力地按住喷头,气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杨志文喷完了喷雾,便从腰包里拿出了便携式照相机开始对物证拍摄。他不停的在提问这自己,想要得到问题的答案来到自己喘口气,可他这次知道答案却不能有效的控制自己。 我在着急些什么,时间还明明很充裕,但为什么要?我…我不受控制了…! 恐慌蔓延在杨志文的每一根毛发,延伸到每一寸毛孔,穿透了肌肤的表皮,流入血液进入骨髓,统治了他的全身 他开始疯狂的乱叫,接着胡言乱语。脸上的神情写满了他的挣扎和恐惧,不安转变成粗暴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救命…救救我,谁能告诉我出口在哪?谁?谁在那!给我出来,我好怕!” 物证袋在杨志文的手上左右摇晃,而他此刻正在神经紧张的东张西望着。他知道出这个仓库的房间的出口在哪,而他也没瞎他看见了出去的大门,但他此刻就是在无奈而又悲鸣的咆哮着。 “出口在哪里?我看不见!” 泪水真正意义上的从他的脸上第一次滑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多年以来,难以诉说、难以发泄的痛苦、悔恨、懊恼和自责、悲伤与麻木,在此刻如喷涌式的源源不断的爆发。 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自己承受的痛苦取决于自己怨恶的心。 但在此刻,喷泉的水花在最高涨的时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杨志文的表情变得略微有点收敛,表情变得神经叨叨:“我根本不想改变这个世界,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在骗谁呢?” 伴随着那个骗字,他似乎已经疯了。 终于,他注意到了眼前的门口,他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接着杨志文便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出,把东西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离开了这个后山仓库,转而神情不安的走到了马路的边上。 “出租车、出租车…出租车!”杨志文疯狂的在马路边上挥着手大叫着,不知道他在躲避着什么。 脑海中的回忆,擅自的跑进他的大脑里。 小学时期,课间放学,警察游戏。 欢快的闹铃响遍了整个腐朽的校园,那时的同学们正围着我,如同众星捧月。 其实,我早就知道,一个弱者的拒绝是得不到有效的回应的,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施予援手,是需要建立在自己强大的基础上的,因此,没有人施以援手,甚至连怜悯都没有。 “嘿,怪胎,不合群。”诸如此类的句子在人群中纷纷传开,“他该不会是个疯子吧?我听说她的妈妈是个性工作者。”“对啊对啊!我爸爸好像还经常提起呢。” 我无法反驳,这是既定的事实,可我真的要接受这样的评价吗? “我…” 那时的我刚想开口,便被打断。 罪人不需要开口,罪人就是罪,正义的人会将犯罪者制裁,正义的人会得到全部的支持。 我至今还忘不了那个同学古力,因为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因为我还记得他那个勾拳是真的很痛。 “好强的正义攻击。”“打得好。”“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好好的替我们出口气。”同学们的眼神中透露着狂热的神情,看着那个使出正义必杀技的古力。 古力脸上的表情和姿态,彰显的绝对的自信和力量,而他和同学们的眉来眼去以及肢体动作,让那些团团围住我的人都心照不宣。 “就让我们使出们的合体绝技必杀冲击吧!”他们热情高高的挥舞着无法放下的拳头向我袭来,邪恶在正义面前输的体无完肤。 记得在儿时的那本日记本上,如果我以后成为了警察,正义的宠儿,我一定要…一定要! “毕、毕…”一条黄色出租车此刻正在不停的按着喇叭,见杨志文没有反应司机便操控着车将车头对准杨志文,开启了远光灯。 “诶,干什么呢?怎么又你啊。”司机见拿远光灯照着他没有反应,便下车走到杨志文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 司机厚重的手掌拍在杨志文的肩膀上 ,但见他没有反应,然后右手抓住他的衣领,摇了摇他的身子,最后只能贴着他的耳朵对他大叫道:“喂喂,你他妈耍老子吧!” 嗯?好像有人在叫我。在脑海深处的回忆中,杨志文他不由自主的提醒自己。 快醒来! 正当司机以为杨志文利用职务之便,吸多了过多的毒,正出现幻觉的时候。杨志文此时木讷的眼睛突然左右闪动了一下。 “滚蛋,浪费老子时间。”司机不屑地看着杨志文转身想要走人,带一只手却搭在了司机的肩上。 “不好意思,没麻烦到你吧。”杨志文的眼神还透露着不安,嘴里喘着粗气,手指着自己蓝色的警服:“刚刚发生了点紧急情况,惊魂未定…”说到一半司机冷漠地打断了他:“上车吧,别多说了。这次去哪?” “澄湖东路,我得回去睡觉,让自己好好休息下。”此刻的杨志文并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司机是之前送他来这的司机,当然,以她这个状态暂时是思考不了什么东西了。 等我回到家,我得找老爸好好谈一谈了,或许我…不是他希望的那种人。 杨志文把头低下,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而今天的警察局里,又是不安静的一天 19 话分两头,正当杨志文想坐车回家跟自己的父亲李新生,欲坦白交代这几年的心路历程。而李新生此时所驾驶的汽车,正停在了去往鲍勃养猪场入上的某一处。 【为了家人 为什么而为了】 李新生推开了车门,身子从驾驶座上起来,朝着车门迈出。 去往鲍勃的养殖场上的道路,地面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满目苍痍,道路两边熙熙攘攘的树木让这个地方添加了一份孤僻、寂静和怪异。 李新生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和火机,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又从另一边口袋掏出了08年最常用的翻盖机。天空现在已经没有李新生当初驱车而来时的那份黑暗,太阳从已经从东方升起,月亮也并未从西方落下。 而现在是最让人疑惑的时刻,此刻究竟应该是昨日黑暗弥漫在天空的末尾,还是今天太阳将大地晒出霉味的开始。 拜随着“芭”的一声声响,处于折叠状态的手机被李新生打开,黑屏状态下两三寸的手机屏幕浮现出白光,画面在屏幕上显示。 现在的时间是5点55分,李新生又重新合上了手机,再次发出了“芭”的一声。 三个月前,冬季还没结束。李新生在散步回家的路上,眼神时不时注意着路面的行人,以此来推断出他们每个人的生活状态,渣男、骗子、禽兽、连家务都不会做的废物女人、没有前途的小孩、有手有脚存款为零的年轻人,这些观点在李新生的脑海冒出,此刻他来到了一个商店的橱窗前,当然他这并不是有了想买东西的念头,而是借的这副模样更好地观察路人,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注意他们的眼神。 商店橱窗内是三四套十分精美的衣服,虽然他们的成本只有三四百块钱,但商家卖出去的价钱确是成本的三四倍。 橱窗外的行人快速的行走着,上到老人下到小孩不分男女,所有的人们都在快速的走着。他们没有既定的目标,但有着不得不去的地方。 他们不会为了身边发生的某一件小事而停留,因为现实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时间和精力。 窗户的玻璃上李新生,他看着橱窗内的衣服诺有所思,身后是奔流不息的人群。 “这个社会没救了,烂透了。”李新生脑海中浮现着以前这个地方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人…”。 他稍稍把自己的专注力放得更轻松一点,脸上闪过一丝不知名的负重,他自嘲道:“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些什么玩意!” 街道上的人们接着随波逐流,分散、聚合、拐弯,因为人们总是喜欢定一些目标短浅且容易实现的毫无作用的目标,比如说电梯上穿着黑色丝袜和裙子的美女、晚上停放在道路两侧旁的电动车里的电瓶、别人的口袋里以及不属于自己的钱包。 人们在人群中的相遇,从最初的素未谋面到萍水相逢,再到擦肩而过,中间往往会有一个顺手楷油,或者是我偷走你钱包的想法。 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顺着人群的方向,用更快的脚步向前走去。李新生看着橱窗默念道:“现在的小偷都打扮得这么时尚吗?哎!”他扭头欲望那名男子的反方向行走,似乎是默许了这种行为,当然,他也有可能只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在他的眼皮底下再次发生,即便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救,但每每发生这种情况,他都会莫名的感到一丝心痛。 李新生叹了口气说道:“我累了”,接着转身离去。 这个地方我无法拯救、这个地方我无法改变、犯罪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减少、逮捕一个明天人又会有新的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当你的房间里有了蚊子而杀虫剂却不管用的时候,那么,杀虫剂的意义到底在哪?来证明你的房间里有蚊子吗?还是干不掉的那种! 李新生和那名造型时尚的男子擦身而过,那名男子用一个精巧的手法,把手伸进了别人的口袋。 “钱包到手,下一个是谁呢?”那名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人群,心中默念到:钱包放后屁股口袋那里的白痴、长子眼睛却不看路的瞎子、偷父母钱的小屁孩,没前途…以及造型夸张不缺钱的富婆。 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了那种很愚蠢的笑容,傻傻痴痴地笑着,双手不由自主地背到了后面,摆出了你们的钱包迟早有一天是我的姿态。脸上的那副表情,仿佛在宣誓着从此以后,这条街的钱包就归我一个人主宰,我就是要步入传说的钱包王。 突然,那名男子慌忙转头,因为他想转身却转身不了,因为在他双手往后背的时候,一副手铐无声无息地铐了上去。 “喂,你想干…”男子看向了那个中年大叔,猛然叫到,却被李新生给打断:“我是一名便衣警察,现在你盗窃他人财务逮捕,请和我走一趟!” 李新生的声音很大,让那名男子由怒升惧,但紧接着,那名男子却疯狂地笑了起来:“意料之中!” 在看守所的在刑期间的人员物品中,有这样的一张卡片【你认为热闹的人群是否无人注意】 在一张写有口供的登记本上,记录的当时的谈话,李新生把它拿在手上,细细的揣摩着。 问:“你为何要选择犯罪?作案动机是什么?” 答:“我没有选择,也没有动机,我只能选择犯罪,因为没有不选择犯罪这一条选项,除了死。” 问:“请解释一下,什么叫没有选择?” 答:“我的资料里面也已经看过了,我是一名表演系的学生,直到我遇到了那个小鬼。” 答:“那是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具体是多久我也不记得了,当时的对话我也不记得太清楚,回到家后,我发现我身上多了一张莫名其妙的黑色卡片,几天后我的父母莫名的和我断了联系,因此我没有了生活费的来源,我又不好意向周围的人借钱,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偿还,打工什么的,万一被同学发现了,感觉又太丢脸。 而且我最近学习和表演如何把一个扒手演绎的淋漓尽致,那张黑色的卡片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对了上面写着,你认为热闹的人群是否无人注意。” 看到这里李新生觉得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一个男人,莫名的失去经济来源而且没有独自生活能力,不得不的学习和表演一个特殊的职业,一张心理暗示极强的卡片,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一个古怪的小男孩。 坐在办公室里的李新生嘴上叼着烟,叼在嘴角上的烟头泛着隐隐的红光,烟头处的烟草散发出阵阵白雾,李新生用右手把叼在嘴角的烟取下,烟雾从他的鼻腔里跑了出来。 “可以被预测的犯罪,只要你稍微了解了被预测的对象,适当的改变他的环境,在给予他一个暗示、一个动机,那么这个动机就可能会演变成现实。” 李新生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烟的滤嘴,手夹着烟递到烟灰缸的面前,烟头部分的烟灰烧的越来越长,最后用手夹着香烟轻轻碰撞着烟灰缸的边缘,燃尽的烟灰掉入了烟灰缸中。 “报告。”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没等李新生回应,那个喊报告的人就直接推门而入,在喊报告前,他也没有事先敲门,进来之后也没有像这个级别比自己大的长官敬礼。 李新生没有看向门口那边,因为他很清楚这个跟自己一样没有德行的人,除了杨志文又还有谁呢? 杨志文也没等李新生开口,就搬了一个椅子拿到李新生的旁边,直接就坐了下去,然后用右手搂住了李新生。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调去一个从来不发生交通事故的道路,然后你就当一辈子交警吧。”李新生此时靠在了椅背上,右手拿着烟依架在椅架上,表情尽显严肃,从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撒谎的成分。 杨志文看着李新生这幅架势倒也是收敛的许多,但是脸上还是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别嘛~人家才刚刚适应这里的新工作呢~”说着,从衣服内侧里拿出了一份档案袋,放在了李新生的办公桌上,然后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我这边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见~拜拜嘞!” 说着杨志文便起身而去,李新生无奈的笑了笑,左手打抓住了档案袋,右手夹着烟把档案袋缓缓打开把里面的档案取出。 此时,杨志文已经起身从李新生的旁边离去,正当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新生叫住了他:“小子!” 杨志文应声回头,看到的却只是一个从李新生朝他飞过来冒着火星的烟头,他当即大惊失色,大喊了一声:“卧槽!”随即下蹲躲了过去。 在一瞬间后,杨志文听到了烟头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后便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喂喂喂!…”但李新生却用飞快而又清晰的语速,在瞬间就达到了他:“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被我骗到了吧?还有,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你看了吗?” 面对自己局长老爹的问题他的回答是:“我说了,我没看你相信吗?”然后把掉在地上还没有熄灭的烟头重新捡了起来,朝着李新生的方向扔去,面带笑意的说道:“不要乱丢垃圾,这是你教我的!” 香烟在空中划过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杨志文本以为他会跟自己一样转身躲开,但李新生却直接了当的接住了这根香烟,他把香烟递到嘴边,然后吹了吹,又塞进了嘴里。 “你还是太嫩了,臭小子,我对你使用过的招数,你竟然还妄想在我身上实现,呵,天真。”李新生再说这段话的时候把身子背过了杨志文,装出了不可一世的姿态。 嗯?这臭小子,没有鸟我? 李新生当即转身回头看去,房间里却没有他的身影,他带着略带尴尬的表情笑道:“又不关门,不知道跟谁学的?椅子也不放回去?” 说完李新生便坐了下来,没有想要关门,或者是把椅子放回原处的表现。当他叼着烟把放在桌上的资料细细观看的时候,他惊呆了,嘴里叼着的烟也随之掉了下来。 那是一份医学报告,很常见,很普通,也就是所谓的DNA亲子报告。不普通的是,那里面附带了三张照片,李新生、杨志文、还有杨志文的妈妈。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只是我在街上捡到的…李新生没有接着再想下去。 虽然虽然我确实是和前女友发生了关系,时间也对得上,但不会这么巧吧!不会吧! 看到这份报告的李先生随即从座椅上窜了起来,脚步轻轻却又快速的走到门口,然后把房门关上,接着是走到窗户旁,然后把窗帘关上。 然后他也回到了椅子旁,不过这次他没有坐下,他打开了档案袋发现里面还有东西,便将封口朝下对着桌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张纸条和一张卡片出现在了桌子上。 在那张用作业本撕下来的纸条上,有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这样一句话:如果,杨志文发现了你们这样的关系,他会不会想?如果当初你这个负心汉没有离开妈妈?那他现在是不是不用活着那么痛苦?而你们之的关系又会怎么样?他会如何接受? 旁边的那张黑卡上同样写了一段话,不过是用紫色写的。 【为了家人 为什么而为了】 ps:或许你不知道,但你的儿子杨自文确确实实杀过一个人,如果当初你没有离开的他妈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这都是你害的! 在通向鲍勃养猪场的道路上,李新生蹲在地上靠着车门抽着烟吞云吐雾着,想在六点钟之前把东西送到鲍勃那里,七点半再回来看样子是不可能了,正当他绝望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他的翻盖机突然响着清脆的铃声,李新生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屏幕随之亮起,上面显示是一条未知号码,李新生随手按下绿色通话键,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 “Hi!我希望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通话,你家的那位公子哥杨志文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然后你不在家,但是在你的房间里,有着你包庇你儿子曾经杀人的犯罪证据。”电话那头的声音被特殊处理过了,想必也是怕被录音或者什么的吧。 “你要我做什么?只要别伤害我儿子…我什么都干的出来!”李新生沉默的回到。 李新生没有质疑电话里的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因为他的房间里确实是有包庇儿子的证据,以及他不在家这段话表明有人正监视着他,他只能告诉了对方了自己的底线,还有表示出愿意表达合作。 “看来你比我想的更加聪明一点,但也就是一点而已,那么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在这坐以待毙,期待有个顺路的人把你捎回城里。二、背着你后备箱里的那个袋子朝着鲍勃的方向走去,过一会儿,你会看到一辆车,然后上去。选择这个,杨志文现在就不会回家,而是回到警局。” “好吧,看样子我是没别的办法,只能选第二条了,毕竟没有别的选择。”李新生不屑的说道,可依然无奈的选择第二条。 “很好,那么现在我再给你第二条命题。之后我会再次和你打电话联系,请保持电话畅通。” 李新生听到第二场命题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不对,于是他立刻大叫道:“喂喂喂!什么叫二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用一种很强硬的口吻给怼了回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通话中,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 你可以在做选择的时候向我提问几个问题,但是请你不要再选择完之后,在我陈述的期间不要打断我。 你要是觉得我欺骗和隐瞒了你,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有提问,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你可以去死。 只有死亡是公平何必然的,它会均衡的分发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虽然有的人生前死的早或晚,过得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带有疾病,但是每个人都一定会死。你要是不能接受,你可以用你后备箱里的那块产子,然后一铲子把自己砸死。”电话那头的用词很巧妙,我希望、不会发生、你可以、欺骗和隐瞒、不公平。 一开始,当电话那头开始说的时候,说了一个明摆着会让人选第二条的选项,然后他让人开始选择,并且把选择第二条理由都告诉了他,于是,他只能选择第二条。 在选择第二条看似达成合作基础的情况下,他用开始诱导了,从你不在家和儿子的犯罪证据这两件事,让李新生坚定地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正因为这件事情是李新生单方面可以确认的事情,于是再次他植入了一个观点,我说的话即正确,从两人平行的关系即给你选择的权利和我选择的权利,上升成你要听我的。 你不要打断我、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你可以去死等把心理暗示发挥到了极致。 “那么,第二条命题是,长痛不如短痛。” 说着,电话那头便挂断了电话。 只有手机的里面的通话记录,才能真正的证明这一切曾经都发生过。 20 杨志文乘坐着他来时那辆黄色的出租车准备坐车回家,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一般晚班的出租车,多半是在公园、烧烤档、酒吧…等地方来回出没,然而杨志文却是在医院门口直接了当的打到了车,然后在黄埔小学的后山,再次打到了之前的那辆出租车。 为什么?是巧合吗?杨志文忽略了这个问题。 杨志文从他警裤的右侧口袋里掏出了一款老款诺基亚,他用手摁了一下键盘,小小的屏幕亮了起来,上边显示着现在的时间,5点58分。 这时,手机短信的提示音从司机那头响起。 车辆减速靠路边行驶着,司机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不知道一款什么名字的杂牌手机,他一边看着路面,在手指摁下键盘弄亮屏幕的间隙,他喵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有一条短信。 司机摁下灰屏键又把手机揣回兜里,前面500米处有个红绿灯,司机通过车内的后视镜悄悄瞄眼杨志文,此刻,杨志文他透过车玻璃看着窗户外的建筑物。 车辆继续向前行驶着,不过,这次特意放慢了速度,将车开到路口的时候车子缓缓停下,红灯。 司机拿出手机看着那朝他还未读过的短信。 《让你搭载的那位旅客,去他上班的地方。》 司机读完之后,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然后回过头看着杨志文。 “hi,老兄,我说你是警官吗?我有个事想问你,我钱包掉了,可以报警吗?嗯?” “嘿,老兄,我在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见杨志文没有搭理他,司机又便叫了一遍。 嗯?杨志文此时反应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司机。 “呃,你是在叫我吗?”杨志文问道。 “哦,当然是我,老兄。难不成这车上还有第三个人?” 杨子文讪讪的笑了笑:“哦,不好意思老哥,你知道我从医院出来的,然后去了一个案发现场,十分可怕,你瞧我刚碰到你的时候还是懵懵的,现在还没缓过神呢。你之前也见到了我这样,对吧?”他脸色异常的微笑着,手指前面的空气中随意的笔画:“哦,对了,老兄,你刚刚想对我说什么?” 司机清了清嗓门:“我说!我钱包丢了,我可以报警处理吗?警官!”他在说钱包的时候还特意提官了音调,仿佛还有言外之意。 听到这话的杨志文心中赶紧念叨:我去,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吗?不如这样,就依他的心,先去警察局,假装调监控,之后不管怎样,都在车上巡查一遍,就在这个时候把钱包偷偷还回去。 “嗯,当然可以。”杨志文拍了拍胸脯,拍的很大声:“你懂得,为人民服务吗?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找我们嘛。” 现在是绿灯,司机此刻转过了头,又把双手搭在了方向盘上,脸上挂着一丝难以描述的神情:“哦,这样吗,平常我都没有求助过你们,那你能先带我去局里吗?”司机时刻抬头瞄了一眼后车镜,接着说道:“你我也算是二次相见,又算得上是案件的知情人,就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司机心里此刻想着:话可说的真好听,老子不就是把钱包放在那里,特意让你拿的吗?那个臭小鬼还说的真准,在半夜有个穿警服的家伙,会从医院大门口出来,然后让我带他上车,然后把计价器上的数字稍微调高一点,后面那家伙就会义愤填膺的把我钱包拿走,真准啊! 车辆继续开着,此刻的车厢内,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坐在后排的杨志文此时开口道:“那这样,你先朝前开,开过两个红绿灯,左拐之后再往前开,那边有个警察局,知道吗?那里就是我上班的地方。” 司机应了声:“好。”接着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现在是早上六点,道路两旁的绿化带旁边的路灯杆开始休息停止了工作,月亮已经从西方完全的落下,朝阳就这么挂在东方。 天空逐渐明亮,变得鲜红,好似天地之间都布满了鲜血。 “这些血红的太阳还怪应景的”李新生此刻正背着一个人大小的黑色大袋子,朝着鲍勃养猪场的方向吃力地向前走去。 “为什么去鲍勃家的路,就他妈只有一条,还这么烂。”他往地里吐了口痰,不快地说道:“说什么等下就有一辆车来接我,老子走了三分钟都没见到。” 话虽是这么说,但李新生依然是背着袋子向着道路前方走去,他或许已经被植入了这种观点。 只要我背着这个东西去鲍勃的养猪场,志文就不会坐车回到家里,不会发现那些曾经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长痛不如短痛,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新生加快了脚步的步伐,因为脚下的碎石瓦砾堆摁的李新生的脚隐隐作痛。这时,他突然长舒一口气,把袋子放在地上。 一辆可载12人银白色的五菱宏光停靠在他目力可及处。他向前奋力招了招手,大声喊叫着,用手指了指这个黑色的袋子,那辆五菱就这样在颠簸的路面上缓缓向着李新生驶去。 突然,李新生的裤子前方右侧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播放着熟悉的手机铃声《套马杆》,他看了眼向着自己缓缓驶来的五菱,干练的接起了电话,转身朝着自己刚刚来的地方走去。 电话那一头的号码依然是之前的那个陌生来电:“喂!我在!”李新生不假思索的说道。 “很好,看到那辆五菱了吗?我想你现在应该看到了,因为他是这么对我说的。”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不仅是说话人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而是手机的整个听筒都发出了奇怪的噪音。 车辆接着缓缓向这里前进,李新生思索着那句“他是这么对我说的。看到那辆五菱了吗?”这么看来司机是他的人,他抿了抿嘴,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明知故问,你在浪费时间。你有何目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两声:“呵呵…挺不错的,那么,接下来你要杀掉那个司机。” 竟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了,拖延时间吗?李新生在心中暗自沉思着:“我可以问下为什么吗?你不是说会有辆车来接我吗?等等,你不会开玩笑的吧!非要把他杀了!”他的语气有疑惑提出疑问,从不解再到震惊,好在他没有提出我能拒绝吗,而是很识时务的选择了接受。 在电话的嘈杂声中,又传来了两声“呵呵”,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说为什么?那可能是因为上个月15号的事情吧,而你所说的非杀不可,那倒也不是绝对,毕竟你也不一定有机会能够杀他,他可能会趁其不备直接让你反杀哟。”虽然电话那头杂音弥漫,但李新生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电话那头那个人的阴阳怪调。 “喂喂!那照你这么说来。我死不死,好像对你后面的计划都照不成什么影响,那我凭什么还…。”李新生面无表情的说着。 “是啊,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要听我的,还是说你那个亲生儿子杨志文就对你不重要了。还是先考虑下怎么把那个人干掉吧,我想你跑步可没车快。”电话那头等那个人用不屑的口气来回应了李新生,把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等下,亲生儿子?知道我和杨志文这层关系的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偷包贼口中的小男孩知道,眼下这个人说话用着变音器不能分辨年龄、性别,是同一个人?还是同一个团体?李新生不解的思索着。 这时随着那辆五菱的靠近,电话里的杂音变得更加严重。 “hi,你听听。”电话那头的神秘人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欣喜的对李新生说:“他比你强多了,果然开五菱的永远都会给我点惊喜。” 此时电话那头的杂音开始稳定的持续起来,从他那句“开五菱的永远会给我惊喜。”李新生明白了,这个人他正在用两部手机,同时在跟两个人讲话,电话那头之所以有杂音是因为两部手机在打电话时,相互离得太近,信号导致的干扰。而现在噪音的变大则表明,他把两部手机贴到了一起,是故意让他听见那个五菱司机讲话的内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先生在脑海里不停的想着,但还是专心致志的倾听着,把手机紧贴到了耳朵边。 “等一下我就下去找那个站在路上的人对吧?”电话那头听起来应该是个30多岁的男人,说话的口气沉稳、刚毅。 “没错,到时候你管他要那个东西就得了,然后开车走。”那个神秘人说话很自然平常,这让听到这段话的李新生不由自主的大惊。 卧槽!他刚刚是跟我说了,要让我把那个司机给干掉吧。他也跟我讲的那个司机会干掉我吧?那你现在咋不跟那个司机再重复一遍呢?而这个神秘人的智慧应该不可能出现前后矛盾的错误,况且这段话还是他特意让我听的。那么合计着,这个司机是杀人如麻的角色啊!都不需要人家特意提醒,直接跳过了杀人之后的计划,神他妈开车走人!妈的! “就这么简单?好吧,到时候我顺手把那个大叔给…”那个司机的口气尽显敷衍,但却露出了一种顺理成章,合乎情理的即视感。 “你可不要想的这么简单,我让你来这里是有你的道理的,不然我为什么不让关在派出所里的那两个过来呢,还是说你以为我没能力把你重新弄回去、弄回那个该死人作呕的地方!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被我弄到这里来的吗?” 听到这句话,李新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不好的场景。 这一个五菱司机杀人成性,头脑简单,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就这么简单好吧,到时候我顺手………我都无语了!谁给你的脑子让你说这句话的?而且从那句:“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被……”结果也不是跟我一样的命运被人威胁,暗算。等一下,他刚刚好像说了派出所关着他们的两个人…故意被关的! 纵然现在肚里有千言万语,李新生也通通把它憋在了嘴里,电话接着响了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那个司机悻悻的说了句,接着挂断电话,手机的噪音随时消失。 “是你特意把他引过来,然后你又设计让我来到这里,远程操控我们两个自相残杀。然而 最主要的是我们双方谁死都无所谓。反正活着的人到时候又会和另一群人自杀,在我们自相残杀的过程中,你通过某种方式借此来达成你的目的,我说的应该对了7成。”李新生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面露得意的说道。 “何止是7成,你猜的全对呀!但你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电话那头神秘人面露喜色,口气极其做作:“哦吼吼吼~”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起码好歹死个明白。”李先生此时有一种莫名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神秘人说着:“套用你那套,死亡是公平的正义来说,起码我知道,我在被正义审判之前被判的是什么罪。” “有什么话等你活下来再接着说吧,多多保重。”那个神秘人挂了电话,手机里只有嘟…嘟…的声音。 李先生把翻盖手机合上,重新放回了自己裤子右侧的口袋里。接着,他转过了身来看着那辆缓缓前进的五菱宏光,忽然面露一笑。 半分钟后五菱宏光已然到了他前方10米处,车上下来一个约摸1米85的男子寸头,冷漠的表情,穿着白色的圆领纯色T恤和蓝色紧身牛仔裤。此时,李新生隔着他的衣服都可以看得出来,那掩藏在衣服底下的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令人不由得为之一振。 21 李新生看着那名五零司机缓缓向自己走来,从表面上来看李新生此时,面无波澜、身形俱静,长年奔波于战场的战将也不及于此,其表情和形体也会透露出细微的变化,虽然他一开始看见那名五菱煞星般的气质就不由得心生畏惧,但表情和形体上都不显山、不漏水,给人一种处变不惊的姿态。 这时那名五菱司机已经走到了李新生面前五米处,李新生双眼微微一闭,不由分说的便打量了起来,心中微微默念。 衣着面貌:廉价的白色圆领T恤和Low到爆的蓝色紧身牛仔裤,恩,薪资收入低、品味差、身体显露处无纹身(无帮派?)社会价值及自我认知较差(高中及中专以下学历?) 形体面貌:发型寸头(部队、劳改犯?)一米八五的身高、骨架宽大、且有明显的锻炼痕迹、核心肌肉群明显,无伤痕。 在观察完这些之后,李新生便重新把眼睛舒展开来,心生一计。 那边司机此刻已经到了李新生的面前,却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 “你好!”司机率先开了口,用手指了指李新生旁边的那个黑色袋子,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他要我带的就是这玩意?” “嗯,没错。”李新生点头示意了一下,但突然间双手抱拳,身姿如松树般笔挺,眼睛发着光显得炯炯有神:“在下,衫殷派独传弟子,旁门,还想请教阁下尊姓大名?”他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洪亮而又清楚。 “额…”那司机有点答不上话来,眼神依然看向李新生,他双手抱拳气势如虹、身形仪挺、下盘健稳、目光如注、炯炯有神,看上去李新生道也像是个世外高人。 司机见状,便也学起了对方,报上了姓名,双手抱拳:“在下韩展宏,翠林南路区855部队,已服役两年。” 见对面回了个敬礼,且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便特意朝他露了个笑脸,收了敬式,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两侧下巴,不停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看阁下面相便知韩先生前途无量,但韩先生今日此次前行,韩先生想必也是有难处。但老夫却有能力助阁下一臂之力,缓阁下之忧,顺阁下之虑。”这时李新生把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到身前,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了韩展宏的胸口,轻轻敲了两下,润色说道:“依在下所推断,事件发生为上月中旬,三月十五是也?” 此刻,韩展宏再也不能淡定了,只顾着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还请大师赐教,为在下指点迷津。”他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软包金圣,面露喜色的取出了一根香烟,想要递给眼前的这位大师,却发现没有带打火机,只能空拿着一根烟,面露难色。 韩展宏此时心中不停地嘀咕着:该死,这个时候打火机没带来,这个大叔看上去很靠谱的样子,而且他也有意助我,那个小鬼也跟我讲了今日之行必能解决上月十五所事,不然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方任人差遣,但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搭不上话了… 他的烟就这么直直地夹在手上,不肯递给眼前所谓的大师,又不肯把烟放回盒中结束这份尴尬。 此刻的韩展宏眉头起皱,凝重的表情下面诉说着一个简单的故事:我总是这么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情,也无法下定决心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而我的哥哥不同于我,虽然是孪生兄弟,虽然在一所不入流的中专毕业之后就去部队当兵,可是他永远比我优秀那么一点。在家里,同样的资源,同样的环境,他成为了领导者;在学校,同样的相貌,他是班长兼学生会会长,是无数女生早上见到后就兴奋不已,晚上在寝室不停幻想着的完美角色;即便是在部队里,身体素质比较好的我却没有和他拉开太大的差距,接着他成为了班长紧接着是排长,而我还在原地踏步。我究竟该怎样做才能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角色?我和他明明是手足,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生活在一样的环境,为什么我?是陪衬… 韩展宏的手紧紧地夹住了那根烟,他眉头紧皱、不知所措,似乎是在等待一个兄长富有魄力的抉择,他找乖乖的照听,做周围所认为的应该做的事情。 但这时,李新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手伸进口袋里,像是在掏什么? 此刻的李新生却是用左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右手接过了对方的香烟,然后把打火机对准了香烟,手指轻轻按下打火机的按钮,发出“嗒”的一声,韩展宏看着香烟冒出了星星的火光,心中舒畅了一口气。 哈~这个老大哥似曾相识的感觉…果不其然,我还是乖乖照做就行了,上月15号的事情会平静的,我杀死的那个人不是我哥哥,他们只是比较像而已,但我的哥哥又在哪? 韩展宏此刻正在没然的回神中,李新生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令他舒畅无比。 但未曾想,李新生却将这烟又笑着递给了韩展宏:“今日,阁下带烟却未带火,碰巧的是,而在下却带了。”说着,李新生把手里的打火机亮给了韩展宏看了看,手指连续按住打火机的开关“嗒嗒”然后连同烟一并交给了韩展宏,并依然笑着说道:“今日你我缘分,妙不可言~” 面对此刻眼前大师的禅道以及举止,韩展宏似乎也渐渐相信了这世上有缘分这一说,他家一个个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全都冥冥之中连接在一起,拼接成了一个井然有序、因果轮回的世界,今日此行皆为缘分。 “啊!大师~想不到您竟然…在下受教了!”此刻,韩展宏双目竟微微涨红,激动之情、感激之心,立于言表。 这一刻,他想起了被他杀死的那个长得他哥哥的那个人,如果他的的确确是哥哥的话…但韩展宏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人不是,但他哥哥现在在哪里呢? 这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安分得到的举止、让韩展宏无比激动,无比自责,无比愧疚,无比欣喜,在李新生大师面前的这个人仿佛就要跪拜在他的面前失声痛哭。 李新生斜目韩展宏,那温润泛红的眼眶、颤抖的身姿和微微抽动的面部肌群、倒也明白了什么。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此金愿予道中人。韩展宏当机遇下跪表达感谢之情,但说时迟、那时快,李新生微微弯腰把他抱住,依然是笑着说道:“大可不必行此大礼,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只要你将前几日不顺之事像我全盘托出,我也好了你一件心事,算得上功德一件。”说完便侧身面对着韩展豪,左手托着他的腰,右手指他来的地方:“那儿有在下的一件宝物,请随在下而去,那宝物在日后你可种用上”说完便笑着脸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展宏笑着连连说:“是是是”又因刚刚的下跪不成,又稍微侧身面向李新生,然后身体向前倾然后对着李新生鞠了几个躬,却感觉并没有自在许多,李新生从韩展宏他神情和细微的肢体动作上来看,他还有下跪的冲动。 “哦吼吼~”李新生笑了笑,又摆出了先前的副世外高人的姿态,右手背在身后,左手用食指和大拇指夹住自己两侧下巴,捋顺着他那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待韩展豪鞠完躬后,李新生双手合并,身子微微前倾,也朝着韩展宏鞠了一躬。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个黑色袋子:“还请阁下与我先将此物,搬入车上再到我那儿取出宝物,如何?” “大师所言极是。”韩展宏说道,接着便在脑海里神游着。 至此,李新生算是松了一口气,用手招呼着他来到那个黑带子的两旁,两人一手抓住一边将它抬起,走向韩展宏的那辆五菱宏光那边。 两人合力提着袋子比李先生一开始背着袋子来的要轻松,俩人惬意的踩过乱石堆走到了韩展宏的五菱宏光旁然后放下袋子,然后韩展宏把后备箱打开,接着两人合力把袋子放到了后备箱里,接着走向车头那边,拉开了车门,然后转身坐下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位置上。 李新生坐上了副驾驶座,对着驾驶座上的韩展宏说道:“就往前面一直开就可以了,不需要多久的。”然后从裤子右侧口袋拿出了他的翻盖手机,对着他的键盘按了一键,然后屏幕亮了起来,现在是6点15分。 五菱在颠簸的路面上行驶却没有强烈的震感,韩展宏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双手抓着方向盘,李新生靠着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出神的想着,这辆五菱能不能在七点之前感到鲍勃的养猪场,接着然后把该做的事做了。 车开的很快,不到一分钟便来到了李新生之前开车来的那辆黑色轿车旁,然后两人便各自推开了车门,接着下车,走道了那辆黑色轿车旁边。 这时,韩展宏指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满脸疑惑的与不解:“额,大师,为什么您的这辆车胡停靠到这里呢?” “哦,你问这个啊!”李新生此刻打开了他自己那辆黑色汽车的后备箱,半个身子往里面探着,因为李新生车头的方向是朝着鲍勃养猪场的,而他和韩展宏是从鲍勃养猪场的方向往回开的,所以,此时的两辆汽车是车头相对着的,韩展宏完全看不清楚李新生是在干什么。 而这时,李新生从后备箱探出了半个身子,用手指着地面,一脸和善的说道:“顺着我指的方向,有没有看到一条隐隐约约的黑色点点组成的线条?我汽车底盘上的油箱漏油了,一点也都不剩了,车道往前开不了,然后我就碰到了你,所以此次之行你我之间的相遇,就如同我说的那样,是缘!” 李新生的用词这次也变得很微妙,明明是电话里的神秘客让韩展宏过来接他的,这次却被他稀里糊涂的扯成了缘分这一说。 “缘吗?妙不可言…”韩展宏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大师,刚刚你在车上给我讲的婵理,我觉得受益匪浅,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新生从后备箱那伸出了一只手,朝他摇了摇:“不,不用了,我只要组装下我的法器就好,你在那面朝太阳稍等一下。这时你可以稍稍想一下我在车上给你讲的婵理。” 韩展宏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照李新生所说面朝太阳站着:“大师,我能请教下,这有什么用吗?” 因为太阳的方向是韩展宏后备箱的位置,也就是鲍勃养猪场的方向,所以韩展宏此刻根本看不到后备箱那儿的李新生,只听到他说:“现在是六时一刻,也就是卯时,这是东方阴阳交替之刻,此时面向太阳能够借天地之气息,调补自身之阴阳。你瞧那初升的朝阳,难道就不让你好过很多吗?” 鲜红的朝阳染红了那一方的云彩,还未高高升起的太阳是那么的神圣又迷人,它散发着人们所必须的光和热量,所流淌在人们体内熟悉而又温暖的体内血液的颜色,赐予着我们生命的活力。 韩展宏看着看着,竟看入了迷。他想起了小的时候、读书的时候、部队里的时候、哥哥的身影永远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早早的起来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在你前方的视野出现,令你不由自主的追逐他的方向。 “大师,何为巧合?”韩展宏想起了在车上他问起李新生的那个问题。 李新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硬币,然后又掏出一张鲜红的100块钱大钞,韩展宏正以为眼前的大师要抛硬币让他猜正反脸面的这种低级套路时,李新生竟做出了出乎预料的一幕。 首先,李新生有了张100块的纸钞,包住了一枚了一元金属硬币,然后拉开了车窗,把钱攥紧在手心,接着,向外奋力一扔,钱的影子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而此时正在开车的韩展宏仅用一种十分惊奇的眼神看着一脸淡定的李新生:“哦不,大师,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想你应该先专心开车。”李新生幽幽的看着他,然后又不去不慢地说着:“你认为我刚刚那么做,是巧合吗?” “不是,大师,看的出来你是那么故意做的。”韩展宏漠然的回道。 “那你刚刚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算是巧合吗?”李新生此时的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韩展宏沉思了一会儿,顿声说道:“不是,那应该是故意安排的巧局” 李新生此时再次问道: “那…我又那么硬币在你开车的时候不停地弹你眼睛呢?” 这次韩展宏回答的很果断:“不,绝对不是巧合。” “那如果我给你100块,你让我来一发呢?”这次李新生提的问题很没品,简直是恶俗。 韩展宏面露尬色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是…” “哦~”李新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么,在一大群彩票粉丝中,有一个人中奖是巧合咯!有的行人在路上走的时候,因为交通事故、自然灾害、身体疾病、高空坠物等意外事物而导致的死亡也是巧合咯!那么突然有个神经病突发奇想,想要劫持一架客运飞机,然后突袭美国的某个多边形建筑,也是巧合咯!” 这次韩展宏的回答无比的缓慢,但他最后还是开了口:“我认为是的。” 这下李新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冷笑:“照这么说来,一个人在马路上玩手机的时候撞上电灯杆也是巧合,你在丢掷硬币的时候,猜中硬币的正反两面也是巧合。那么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所认为的巧合是某一种有一定概率的事件有诸多的可能性变成现实。” 这次韩长宏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嗯,是的。可为什么…这种事情就会…” “就会发生在身边,突如其来,难以注意,你是这个意思,对吗?”李新生双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韩展宏。 韩展宏没有出声,只是用鼻腔“恩”了一声。 “因为巧合也是缘,就像你在路边救了一条狗,它可以成为你的宠物、你也可以在救了它之后没不转身的离开、你也可以把这条狗打死分尸,做成一条狗肉火锅、那条狗也可能在你救了它之后把你咬死,等各种情况,这些皆是缘。孽缘、巧缘、良缘、机缘、情缘、这些都是缘,而他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概率事件。因为缘这种东西是要讲究分的,缘分不够,自然成不了缘。”李新生故作玄虚的回道。 “虽然,缘分这种东西是可以靠自己修来的,但是你在冥冥之中也会遇到自己的缘分,就比如早上没钱吃早饭然后泡了包放置了很久的燕麦,结果在上班途中拉了肚子,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发现了已经迟到了,但你在出门的时候发现了你心仪的女神从你旁边的隔间出来,她回答告诉你,因为女厕全部坏了只能到这边来上,还顺便管你借了一包纸,之后你们就莫名其妙的在了一起。这也是缘,因为缘你上班迟到,缘由分起,因为你穷而且又吃坏了东西,这些就是分,加在一起这就是机缘,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巧合。同理,因为缘分,你的你的女神也正好在上厕所,并且从你旁边的隔间出来,而你就恰好的遇上,这是她的缘分。缘分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联系在一起,组成一个新的缘分,又将这个缘分和别人的缘分再次连接在一起。可如果你当初,你忍住没有上厕所,或者说你的女神坚持不到男厕上厕所,那么,这说明你们的缘分不够。如果当初你发现你的女神在隔壁厕所,并且叫出了声,那么,这依然说明你们的缘分不够,如果之后你们没有抓住机缘在一起,这也说明你们的缘分不够。可是你们在一起了,就像巧合一样,他在冥冥之中发生,顺理成章的牵和着我们人与人之间的一切,这便是缘分。”李新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韩展宏此时似懂非懂的说道:“那么大师,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生活中的那些巧合其实不是巧合,是在因果机缘之下,必然会发生了一些事情,生活中没有出现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发生。假如我是一个女孩子,从电视上看到的一个新闻说最近色狼很多,在夜间女生请注意,正好我晚上没有出去,在当天晚上,警方抓捕了一名色狼,恰好在我经常路过的地点,经常出现的时间。而这一切皆为缘分,因为别人的孽缘,所以才能成为我的良缘。我仿佛明白,所有的巧合皆是必然。” 听到这句话的李新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像是个看到学生学业有成、心满意足的表情:“其实不然,倘若你能够通过自己的改变自己,创造缘分,那你便可操纵这世间的因果,而这也是你的缘分。” “是这样吗?”韩展宏此刻脑海中憧憬着一些向往,他通过自己的改变,变得和哥哥一样优秀,并且顺利的找到了他的哥哥,成为大家所受欢迎的对象,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可怜无助的旁衬。 朝阳已经从天空中缓缓升起,不犹豫的像大地倾泻着光芒与热量,还在思考禅道的韩展宏微微的闭合了双眼,双手张开,似乎想要紧紧地拥抱着什么? 但这最后都成为了浮云。 这一刻,韩展宏被李新生的法器(工兵铲)所重击头部,鲜血流在地上、飞溅在李新生的衣服上、还有他的脸上。 李新生抬头望了望太阳,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一切都是命数啊,今天鲍勃可有活干了。” 22 韩展宏的尸体被李新生拖住,然后抱起接着随意的丢在他那五菱宏光的后备车箱里,紧接着把沾上韩长宏鲜血的泥地用工兵铲全部铲出,把废土一并弃至在后备箱内。 他铲子放在尸体的旁边,也不知道意欲何为? 然后李新生再次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接着翻盖、按键、亮屏,现在是6点27分,他漠然的叹了口气,揣着手机的右手把手机放回了口袋,左手擦拭着脸庞把从细密的毛孔中渗出的汗液捋干,然后右手从口袋伸了出来,把额前的刘海向后梳去。 悬挂于天空中的太阳沉默的注视着,李新生的影子重复着他的动作,细长漆黑的四肢怪异的摆动着,就像是那种想象中扭曲的怪物,栖息在人们想象中的地方。 最后那道影子的主人把五菱的后备箱重重关下,发出了沉闷的碰声,接着随即来到了车头处,拉开车门、上车、在关车门、调整座位并且启动发动机、踩离合放手刹、最后轻轻地踩下油门,车子便向前飞快的驶去,带出了滚滚黄沙。 李新生虽然此刻正在开着车,按照道理眼睛应该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路面,但是他却颇有意思的观察起车内的环境,虽然他刚刚在韩展宏塔他上车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一遍。 位于方向盘右前方烟头堆积如山的烟灰缸,里面分别有两种不同的烟头芙蓉王和牡丹;副驾驶座位比较向后倾斜,驾驶座上还挂着一个U型枕,可能有人喜欢躺在上面然后把脚翘到前方;在副驾驶的车门那边放着四五瓶南昌8度的啤酒,啤酒上面的标签看上去有些干皱,八成是因为冰镇的饮料它的玻璃外壁上常常有水珠的原因;后面的座位上是几床被子,以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扔掉的便当盒,从分量上来看,应该是两个人的。 这时李新生把头悄悄向右转去,身子和手也一齐摸向了那放在副驾驶车门上的啤酒,只听“波”的一声,啤酒盖竟被他用牙齿咬开。 然后他把右手上的啤酒用左手拿着,右手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并且把频道调到了他最喜欢的民生频道。 不一会儿,收音机便发出了播音男主持温和声音:“欢迎大家在早晨六点半准时收听我们的节目,我在这里代表我们的节目向各位观众问好。” “令所有华夏儿女振奋的消息,在今年2008年,北京申奥成功!” “昨日,莲塘警方破获一起盗窃事件,据悉犯罪嫌疑人曾有多次盗窃经历,今日再次被捕,他将面对的是更加严厉的法律制裁!” “从今年一月起,全国经济走向正在逐渐向上攀升,全民小康指日可待!” “近日,连云港附近经常有衣衫不整的男子在晚上出没,并且骚扰路过女性,请各位市民路上小心,并多加防范,女性同志请尽量不要独自出门。” 李新生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新闻,将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地为自己点了根烟,收音机里的节目又传来了声音。 “科学家对于克隆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人类是否可以克隆自己,将被克隆者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体上?” “近日,警方接到不同地区的群众反映,最近经常有人口走失事件,请各位多加注意。” “蝙蝠侠黑暗骑士现已上映,永乐影城半价优惠。” “蝙蝠家电影票房在破新高,制片方点评:这是一部无与伦比、黑暗、深刻、揭露人性与英雄光辉的一部划时代的电影,他是所有超级英雄影片高度的天花板。” 车辆两旁渐渐有了树木,道路也逐渐平坦,车辆缓缓的停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到了鲍勃的养猪场。 “我们的节目到此就播放完毕,感谢你们的收…”李新生把车上的收音机关上之后,变靠边停下,接着,推开车门下车。 此刻在李新生面前的养猪场已经和他记忆中的养猪场变得今非夕比,称这个养猪场为庄园也丝毫不为过,面前的养猪场有着庄园一样的高大围墙和坚不可摧铁门,有着花香四溢、翠色满园的前花园,还有四五栋五六层楼那么高的洋房别墅,至于更多的李新生他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这个地方太大了你在一个单一的地点看一件事物就如井底之蛙,有什么东西得李新生亲自经历过才知道。 李新生缓步走向面前高大的黑色铁门,按下了门上的门铃,随机按下通话的黄绿色按钮。 片刻之后,门铃那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看样子电话应该是接通了。 “哦,鲍勃,我的老兄好久不见,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李新生面露喜色的看向门铃上方的监控摄像头,说着令人细思恐极的玩笑。 “哦,我的好兄弟,想不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吗?简直糟糕极了。就像在安息日的晚上,一群恶魔来到了你的房间里,在你做祷告的时候把你打出屎,然后再把这些屎放到你虔诚祷告的圣水当中,然后再让你喝下去的感觉,简直不能再糟糕了,我的老兄。”门铃那边传来的一个滑稽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个油腻的光头肥佬,当然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用英文电影里的中文配音版的口吻进行着的尴尬的对话。 听到这句话的李新生不但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反而笑得更欢:“哦,我的查尔斯 鲍勃老弟,你可别这么说你得注意点,上帝可不喜欢说脏话的小孩,你要是再说脏话,我叫用我那2000块的皮鞋脚,狠狠的踢向你那穿着蓝色紧身裤肥大圆滑的屁股上,相信我,那滋味可不好受。” “去死吧你!我在a2等你。”电话那头的鲍勃此刻说话的口吻转变了一副腔调,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李新生面前的黑色铁门自动弹开了,他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朝外摊开双手,然后重新上车把车开进庄园内。 车辆缓缓驶进庄园,待车身完全进入庄园之后,那扇黑色的铁门便自动关上。 在正式进入这个庄园之后,李新生才发现这个庄园其实和想象中还是有蛮大的差别,也就一所县级中学的大小,在一些隐蔽的地方还保留着他之前印象中养猪场的物件。 车辆在庄园内缓慢的行驶着,因为庄园内有指示标识,所以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鲍勃说的那个a2,那其实是一个小型的食堂,也就一间教室大小,有着精简的欧式装修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的莫名心动。 李新生缓缓将车靠边停下,转身走向那个食堂,他轻轻推开透明的玻璃门面露喜色的走了进去。 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十分干净整洁的吧台,那里正坐着一个正在擦玻璃的酒保,酒保看见李新生随手指了指左手的旋转楼梯示意他上去,李新生顺着他的手望去也变径直走上了台阶拾级而上。 木质的楼梯和银白色的扶手让这里显得十分典雅朴素,“哒,哒…”的脚步声在楼梯间缓缓响起。 不一会李新生便走到了二楼,上了楼后他便看到一条狭长的通道,烘道的两侧像是中世纪欧洲皇族宫殿里的那种通道,富丽堂皇失奢华的装修以及插满墙壁两侧华而不实的火把,通道的尽头是用暗紫色颜料画着一个逆五芒星的木制大门,在逆五芒星的中间还画着一个鲜红的逆十字,这种花里胡俏的感觉就像在门背后等待的人是穿西装、打领带、坐在办公室椅上、两只脚架在桌上、抽着十字架形状的雪茄、喝着神父祈祷父的圣水的魔王撒旦。 李新生看着这上下两层楼前后不搭的装修风格莫名的脸抽了一下,随机双手放在胸前,然后嘴里吐出一口痰,精准的射中了在他左手边的火把。 因为通道也不是很长,所以不一会儿他就走到那扇门前,紧接着左手转动把手向前推开,在推开门的同时李新生他还无所谓的向前吐了口痰,然后这口痰吐到了一个看上去40多岁但是身材有型外貌俊朗的男人身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那名男子无法躲避,在脸上中痰之后只能对眼前的李新生做出了一个关爱智障儿童的神情:“所以我就说你这种人该死!你这种人竟然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到我的面前,还说你命大,还是说你有实力呢?”说着他也向李新生的脸上回敬了一发唾液。 李新生面对这粗鄙的报复也倒是没有露出多少表情:“所以说鲍勃你这几天是减肥了吗?趁我不注意把养猪场改了个大变样,话说你的猪呢?没有那些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可爱生物,我们该怎么处理尸体啊?我们自己消化吗?”正当李新生正在吐槽这个养猪场转型成私人庄园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 鲍勃看着他愣了一下,便问道:“怎么了?我这里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奇怪玩意,什么正在灌肠的双性人、以及没有四肢****人和身上全是纹身的裸衣老太我这里完全没有啊!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哼,虽然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很奇怪,我脑子里没想过这些东西,但是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比不上你桌子上的那盘东西吧!”李新生一边指着鲍勃身后桌子上的那盘不明物质,一边五官扭曲丧心病狂的哄道:“那他妈是人手吧,还烧焦烧糊了,还有,为什么旁边还有一碟醋、一碟松花、一碟蒜酱、一叠花生米、最主要的是,这明明是中式的佐料你餐盘旁边给我放的是西方的银质刀叉,神经病吧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鲍勃还是做出了一家之主般的风范以待客之道邀请李新生进房详谈。 于是鲍勃坐上了原来的办公桌上,李新生则坐在他对立面的椅子上,李新生此刻虚着眼看着鲍勃:“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该怎么用餐叉吃花生米,花生米这东西很脆,你用餐叉插的话花生米会裂开,但是你把它当做餐勺一勺一勺的吃的话不会感觉不方便吗?话说我们好久没见了,我一直以为你死了,直到最近出了点小道消息说,你还活着。” “找我来就为了这件事吗?”这时候的鲍勃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面前纯白色餐盘上烧焦的人手,漫不经心的说道:“确实,本来我早就应该在我那一个开书店、整天喝着咖啡、看上去是**吸过量的烂人手上被玩死了的,但是又因为某种情况下我又活了过来,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这时鲍勃的两只手上带上来那种透明的塑料手套,抓着那只手就是一顿狂啃,眼神瞄向李新生:“怎么说呢?如果你相信这个世界有上帝的话,关于我活着这个话题就容易解释了,至于你要问我这花生米怎么吃嘛?额…” 鲍勃这时把那只手重新放回了餐盘上,右手举起盛满着花生米的餐碟将其端到嘴边,然后倾斜倒下。 “好吧”李新生用力向上抬起了眉毛,露出了深深的抬头纹,两只手的大拇指不断摁着太阳穴,眼皮不断眨动着。 “那么,我们两个重归江湖怎么样?”李新生看上去像是沉思了许久才终于口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鲍勃这时虚起了眼,右手把拿着花生米的餐碟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掏出了一把复古的****最准了李新生:“你在想什么呢,混蛋!你知道我上次差点死,就是因为你吧!” “我知道,那你现在不活的好好的吗?至少…比我好…”李新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神伤,但不一会儿又像个20多岁失恋的小伙一样,强打起笑容颤颤巍巍的说道:“但我现在是真的遇到困难了,毕竟你也知道的,我的…好朋友不多…他们基本上都死了,只剩你了!” “唉!这该死的道德绑架,话说我这种人为什么还会有道德?”鲍勃笑了笑,无奈的自嘲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这次又死了,和撒旦做交易是很贵的,他基本上是稳赚不赔。” 鲍勃站了起来,接着把手上的****放回了抽屉里,左手端起了那个放着烧焦人手的纯白色餐盘:“走吧!干我们该干的事。”说着他用右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黑色的卡片上有用米灰色的楷书写了这么一句话。 【糟糕的朋友 见鬼去吧】 鲍勃这时把黑色的卡片收回,沉默的说道:“安溪死的时候我曾看着她身上有过这种卡片,那些躲在阴暗处自己不敢动手的废物,想要借我的手杀了你,他们失算了!” 李新生看着这张卡片愣了几秒,变得又惊又怕。 23 “走吧!你这个招人厌的混蛋。”鲍勃一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里拿着餐盘,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还沉浸于鲍勃身上那张黑卡错愕中的李新生,直到鲍勃走出门外,才想起鲍勃刚刚口中的“走吧!”变得有点不知所措,有点失去方向。 鲍勃的脚步声从外面那条怪异的走廊上响起,李新生便急忙小碎步向前追去,在他完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那扇画着逆五芒星和逆十字的木门突兀的关上了,就像动漫柯南演到一半时经常出现的那扇木质门,充满着暗黑的气息。 李新生诧异的回头看一眼,但脚步依然是向着鲍勃的方向走去,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刚进来这个庄园时的那扇大铁门,也是在他走之后自动关上的,如果说铁门上有自动关门装置还算情有可原,但这是一扇室内木门,总不可能也…是我出门的时候顺手带过了吗?应该是这样吧! 李新生没有仔细多想,便小跑着离开了走廊,在他跑到那个有着银白色扶手的木质楼梯和鲍勃会面时,在走廊尽头的木门上的逆五芒星和逆十字,上面的线条逐渐融合交汇,形成了一个有着硕大犄角的公山羊头像,与此同时走廊上的那些火把上跳动的火焰诡秘的熄灭了,公山羊的图像渐渐在木门上消失,在消失前的那一刻,木门上图像就像平静湖面上细小的涟漪般,寂静、幽凛。 木制的楼梯上响起了“踏…踏…”的脚步声,李新生和鲍勃来到了一楼,直接推开了一楼的玻璃大门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两人向着那辆面包车缓缓走去。 李新生因为小跑了一会儿所以略微有点喘气,此刻他着急地问鲍勃:“我说,你养的那些猪还在吗?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把事情办得稳妥、依贴。”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五菱的车门口,李新生为鲍勃拉开了驾驶座的门,自己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城里有监控,太危险,虽然不多,但总会露出马脚,而且因为这两个人是刚死的所以没有时间准备工具,所以更不可能在城里解决。到了城市外面又有被路人发现的风险,到时候被发现了把路人解决了还算好的,要是没解决又是一个麻烦,就算没人发现,万一被某些食腐动物给找到了,然后又……难以想象。” 李新生这时已经双手抱着脑袋,躺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两只脚翘得高高的,右手从车门上拿了几瓶啤酒,递给了正在驾驶座系安全带的鲍勃。 鲍勃笑着接过了啤酒,把他放到自己左手边的车门上,然后却臭着脸看向李新生:“我想我们两个应该基于上次安溪的离去,我们应该明白,并且学会一个道理,开车千万不能喝酒。” “所以我才让你开车的,不什么?上次是因为…我,我很抱歉,真心的…”李新生不敢直视鲍勃的眼睛,讪讪的说着:“我们别谈这个话题了吧,虽然有些事情令我们难以忘怀,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让我们聊点开心的吧!” 李新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取出其中一根烟递给了鲍勃,鲍勃接了过去把烟叼在嘴里,李新生在为其点上。 灰白色的烟圈从鲍勃的口里吐出,鲍勃这时也从上一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白色边框的皮质小荷,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雪茄交给了李新生。 李新生接了过来,点燃后叼在嘴里没一会儿便伸手用双指夹住然后探出车窗外。 车辆这时也在缓缓地向前开着,鲍勃叹口气说道:“往前开一小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这么有钱,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为了追求刺激,什么都敢干。” “啊…”李新生也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时代变了,人们开始变得没有信仰,社会都已经麻木了。” 接着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车上的男人们猛吸着香烟然后狠狠地吐出烟圈,不断的重复着,脸上没有陶醉和无比的快感,只有麻木和疲惫。 车辆平稳的向前开着,鲍勃最后猛猛的吸了一下香烟之后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微微轻轻的下油门,然后打开车窗大口的呼吸着,最后把香烟丢到了方向盘右边的烟灰缸里。 车速虽然不是很快,但因为这个庄园其实不是特别大,所以不一会儿就到了他们要到的地方。 鲍勃端起了放在餐盘上还没吃完的手肘,缓缓将车停下便打开车门下外出去,李新生见此情形也直接下车,鲍勃这时走到李新生的旁边搂着他的肩膀:“虽然我这里还是有几头猪,但是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种更为稳妥的方法处理这些你带的’小麻烦’。”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嘴角微微一笑:“难不成是把这两具尸体通过外地压缩成一小块,然后再撒上汽油,用火烧掉?接着在把压缩尸体的钢板丢到炼钢炉里融化,然后重新冶炼?” 这时鲍勃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坏笑,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说:“这虽然是个不错的点子,但我这里可没有你说的东西。” 鲍勃这时随意地指了一下四周:“你还记得吧?这里原来是我们打击犯罪的地方,每次熬夜我们都在这里,你总是说见过凌晨四点的莲塘才算得上努力奋斗的真男人,直到上次我看到你从夜店出来…” 李新生用手捂住了和那高高相声昂起的脸颊,另一只手拍了拍鲍勃:“快走吧,这里是你的地方。” 在他们两人不远处有一间全木质的仓库,差不多两个教室的大小,仓库坐落在一块很大翠绿的草坪上,旁边还有一个并不算特别大的人工湖泊。 他们两人打开了后备箱分别个扛起了一具尸体,然后缓缓向前行走直至走到那个木质的仓库。 来到仓库面前,鲍勃一脚踢开了仓库的大门,李新生在他身后默默的跟着他。 这仓库看上去和别的农场主家里的仓库对比一下感觉别无二致,都有着堆着高高的稻草木材堆、三四个那种上世纪90年代的老旧灯泡、以及一股子潮湿腐烂的味道。 因为两人抱着尸体故而没有开灯,于是,两人索性就摸黑走到了仓库的深处,这时在前面领头的鲍勃开口发话了:“虽然我在前面带路看上去轻车熟路,但我可是很小心的你也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在你四周的草垛你千万不要靠近,因为这个仓库是木制建筑,由于前几个月下雨又比较频繁,于是什么蛇啊,老鼠,蟑螂乱七八糟东西全往我这里赶过来,你一进门看见一只死蛇的嘴里叼着一只死老鼠,而死老鼠的嘴里叼着一只死蟑螂是很常见的事,于是再一个我伏特加喝多的晚上我在这些干枯的草垛里放置了几颗绷紧弦叫不出名然后威力很大的小玩意儿。…但是因为喝多了,所以那些玩意我忘记放在了哪里…”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很快他接受了这个很扯淡的设定,因为没什么比鲍勃更扯淡的了。 鲍勃虽然是个外国名字,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虽然他现在干的事一些见不得光的非法勾当,但他以前确是李新生的得力拍档,两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一个班坐在左右手的位置,而他最扯淡的是他虽然是个中国人,但是他各种生活习性就一妥妥的外国人,于是乎这就让人更想吐槽他的名字,因为他不太会说英文但是又迫于他的扯淡设定,他常常喜欢在和别人交流的时候用那种英文电影里的中文配音的语调,令人感到更加不爽。 而这时在前面领头的鲍勃又开口了:“我本来以为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会在当天晚上把那些玩意全部引爆,直到第二天我的管家告诉我那个仓库相安无事,那时我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而直至今日这个仓库依然没有被炸的稀巴烂,该死!” 这时李新生不敢打扰鲍勃的吐槽,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什么伏特加,我看就是你自己闲的无聊才干这种事情吧!到了也不排除是他故意吓我的可能性,算了,还是不要口头上吐槽他了,这个家伙脾气太暴躁了,万一真的有…然后因为我激怒了他,接着被他故意引爆… 仓库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份安静,只有两个人踩着地板咯吱咯吱响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仓库。 因为这个仓库并不算特别大,纵然两人摸着黑但依然是很快走到了顶。 鲍勃这时用力踢得踢地上的地板,一块木板便向上弹起,鲍勃轻哼两声“咳咳”之前的那块木板下方便露出了明亮的火光。 李新生定睛一看原来那款木板的下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两侧和之前鲍勃房间那里的通道是一种类型,同道的两侧都插满了点着的火把,而同道的上方和左右两面布满了各种壁画,壁画的内容好像是上帝把撒旦打入地狱的过程。 鲍勃这时抱着尸体缓缓走进了通道,李先生也同样跟了过去。 而这时,现在警察局的杨志文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24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晨七点以后,杨志文已经乘坐着上次曾做过的黄色出租车,来到了警察局。 出租车停在了警警察局的门口,然后司机按了两下车头的喇叭,坐在门口执勤室的看上去也快60多岁大叔这时从执行室探出头来,看着出租车问道:“干嘛的?” 这时杨志文打开了后座的车窗,把身子探出来,顺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软包中华,面带笑意的取出一根香烟递给了执勤大伯:“让他进去吧,线人~” 大伯眯着眼睛看了眼杨志文手上的烟盒,然后笑着脸缓缓将烟接过然后笑着摆摆手,其手中大门摇杆的遥控也随之按下。 出租车慢慢的往前开着,在前40米处有一栋基调是灰色带有警徽的六层建筑,在这建筑的两侧以及后方分别还有三个四层楼的方形建筑,在最左边还有一大块空地放着各种的训练器材比如说什么:单双杠、云梯、三位牵引器等各种你见过和你没见过的器材,其中一条400米的场的塑胶跑道包围了这个空地,不过这个塑胶跑道就像一座三流城市里中一座不起眼三流中专,里其中一个不入流的三流跑道,而常年的暴晒与风雨的侵蚀让这些器材变得更加破败不堪。 当然,直到报废它们这些器材也从不会被真正的使用,它们只要被放在那里让人看着就好了。 这时,杨志文突然鬼头鬼脑的凑到前面,对着出租车司机说:“听着后面有个停车场,你先开过去把车停了,然后再来这边。”这时,他大手一指,向那了栋六层楼建筑:“看到了吗?在一楼的最左侧上面的五大字报警接待室,等会儿你就去那里,有专门的人会为你接待,你先去登记,我会帮你调监控的。” 司机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杨志文随即下车,临走时司机从裤子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明信片交给了杨志文,杨志文随手收下然后跑到了左侧的三楼建筑中。 这时在接待室一群大龄警官正脱了鞋躺在椅子上斗地主,这时他们的对讲机穿来了杨志文的声音,不过众人皆没有理会还是自顾自的斗着地主。 不过下一秒,这些正在斗地主的人态度就变了,因为他们从他们的对讲机里听到了杨志文所说的饭局。 “有饭局,有饭局,今日接待室民警收到请回答…” 这时,在接待室其中一名袒胸露**发秃顶的大叔接过了对讲机:“收到、收到、请讲、请讲…” “等一下会有一个看上去30块40多岁的男子来到执勤室报案,嗯…小案子…大家都不要在意、但是这个案子和局里的有些人有关系…所以大家帮忙~懂我意思吧~” 执勤室的大叔眉飞色舞的说着:“都干了这么多年,你叔我什么职业水平你还不了解吗?必须杠杠的!到时候…那个饭局~” “地点随你们挑”说完这句话的杨志文已经来到了三楼的拘留室,他把对讲机关了缓缓走了进去。 此刻的杨志文很轻松,因为不管是现在的这个钱包还是周洋的案子都已经快接近尾声。 杨志文已经把那个司机忽悠到接待室那群老油条里,怎么说登记也得登记个半天,然后都是一些杨志文也搞不得乱七八糟的流程,而有的时候那群老油条也会闲的无聊故意来捉弄一下报案人,但不管怎样那个司机300%会被那些老油条忽悠走,然后晚上随便抓个小偷,第二天把锅甩那个小偷身上,接着叫那个司机来局里领钱包就可以了。 至于周洋的案子,真正杀死周洋的凶器和关键的物证都已经被杨志文找到,剩下的只需要把物证上的指纹采集下来在数据库里对比一下就完事了。 而周颖兰的案子和周洋的案子是有关联的,只要周洋的案子一破这个案子也随之迎刃而解。 杨志文轻轻地推开了拘留室的铁门,拘留室内正坐着他的那位外号是电脑人同事,而他正在审讯着周洋一案的犯罪嫌疑人,及本案最大的疑点那个报警人,此刻嫌疑人们正被固定在金属坐的椅子上,在嫌疑人和杨志文以及他的同事之间有一个金属栅栏把他们隔离了开来。 杨志文此刻走到栅栏旁边虚着眼睛打量着被固定在金属椅子上的两位犯罪嫌疑人,皆是身材精实,不同的是两人一高一矮,面貌也颇有差异,高的那人面目消瘦,眉目收敛却尽显锋芒。矮的那人看上去老实敦厚,有着呆滞的面相和油腻的发型,但是不管怎么看其身行中都流淌着一丝猥琐。 而这正好符合杨志文推理当中的两个不同的角色,这两名男子毫无疑问、毋庸置疑正是杀了周洋的凶手。 而杨志文在刚进门时正好瞧到这一幕,他被称为电脑的同事**明,正在不停的被那个伤害了周洋的高个男子疯狂的嘴炮着,旁边那个稍微矮一点,较为敦实的男子子在旁边不停地附和着。 而这时,这两名男子他们正神情激动、言辞犀利说到:“你们这群国家的饭桶,浪费社会资源的垃圾,明明是我们为你们无能的废物报的警。但反过头来,你却说我们是杀害那个男人的凶手,你有证据吗?你们还把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了!” 面对杨志文的到来,他们没有面露惧色嚣张的气焰反而越涨越高。 看着他们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杨志文心里面早酝酿着一个不错的点子。 “好啊,现在又来一个饭桶,怎么是要给我唱红脸和白脸吗?”那个高个子男的声音很大,也不知道寓意何为? 突然,这个高个男子突然把头转向左边,也不知道是对着谁神情和蔼地说道:“只要你配合我们合作,我们会为你们争取减刑…布拉布拉布拉~” 再说完刚刚的一段话的一刹那,那个高个男子在不经意间他又换了一副模样,表情显得十分凶狠和暴戾:“好了!不要跟他们废话了!听着!我跟你们这些社会的败类将最后一遍!你们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乖乖配合!即便你不配合!我们也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然后不留余地的把你送上法庭让你面对你应有的审判!你这个混球是逃不掉的!你就在该死的大牢里度过余生吧!” 在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满脸鄙夷的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们会怕吗?公道自在人心!” 见此情形,那个矮个子男人也在旁边不留余地的叫嚣着。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人还不老老实实放我们这些合法公民出去!”虽然他的双手双脚被固定在金属桌子上,但从他扭捏的身形来看,他很想摆出一个翘着个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胸前、满脸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你们不把凶器带走的理由?”杨志文此刻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他把那个高个男子敲死周洋的撒旦手办从物证袋里取了出来,隔着铁栅栏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那个高个男人随意的看了眼他杀死周洋的凶器,然后把眼神对向了杨志文,一脸盲然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然后他又转头看向他的同伴:“是吧!你有见过这东西吗?反正我是没有噢~” 那矮个子也适宜的看着他的同伴,然后把把头转向杨志文用的相同的口气说道:“你这样说,我会很苦恼的啦~因为我完全搞不懂在说什么阿sie~” 听到这样的回答,杨志文的脸上露出了个滑稽的微笑也用着古怪的表情回答道:“哦~是这样吗?是我误会了你们吗?看样子是的呢~哼!” “哦~对呀!”高个男子努力的把身子向前倾,瞪大的眼睛脸上露出了滑稽的微笑:“就是这样啊~难道不是吗?” 他旁边的矮子还想附和几句却被杨志文给打断,紧接着杨志文他缓缓靠近铁栅栏然后弯腰让身子保持着和他们目光统一的高度,看着高个男然后四目相对,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 在对视一会儿杨志文缓缓开口了:“从你出色的表演能力看来~”这时的杨志文眼神灵动向上一撇,把脸贴在了铁栅栏上低沉滑稽的说道:“你的同伙似…乎…不善言辞呢?” “那~”那个高个男子此刻也学着杨志文努力让身子越靠越前,模仿着滑稽的表情和低沉搞笑的声音:“从你这副德性醒来,你是有神经病吧!这份职业里~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存在?我很好奇~” “哦~”这个高个男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表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躺着的椅子上,虽然他的手腕被固定在金属椅上,但他可以活动的手掌此刻却不安分的转动张合着,神色鄙夷面露得意的说:“哦~是这样吗?是我误会了你们吗?看样子是的呢~哼!” 听到这句话的杨志文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看来你记性很好嘛~话说,你是不是以为把凶器用洗手液洗干净,就自以为我们警方就不能在上面检测到血迹了吗?” 这时,他眯起了眼神色得意的说道,嘴里拖着长音:“就算是这样,我们依然可以从被害者的受伤部位的伤口和凶器之间做镶嵌度比对,只要镶嵌度吻合就能证明这些个凶器呢~”说到这杨志文他还特意指了指被他放在身后桌子上的那个凶器。 “哦,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呢…”那个高个男子没然的看着杨志文,死鸭子嘴硬的说道:“就算这个是凶器,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了,我们是报案人!我说的是我看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躺在液压机下面,脑壳流着鲜血,看样子已经断气了,我们完全没有看到你所谓的凶器呢~就算有,也有可能是凶手一不小心留在那里的,估计是他们太蠢了吧?跟我这种聪明人搭不上边…”他在说聪明人的时候,脸上还透露着理所当然,自信的微笑。 “哦~这样啊!”杨志文这时两条腿盘坐在地上,把两只手架在铁栅栏的架子上,然后用手撑着脑袋仰视着高个男说道:“我想应该是那个愚蠢的嫌疑人自作聪明才会这样吧!” 这时,杨志文转过身叫他的那位同事把桌子上放置的那个被放在物证袋里的凶器拿过来,然后他接住同事递过来的凶器做作的说道:“我给你讲,当时这个作为手办的凶器平稳地放在受害者房间柜子里的第二层,你知道他有什么不同吗?嗯,知道吗?” 杨志文他的眼睛不停的眨着,所有人都听出他这句话另有他意故而沉默不语,杨志文看着四周眼睛左右转动着然后要面带微笑的缓缓开口:“因为凶手把这个凶器从柜子上拿下来并且作案完成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柜子上有这个凶器底座的痕迹,桌子和椅子上明显血迹可以清除,但是灰尘你们却无法复制,凶手没有把凶器丢走就是因为这个痕迹太明显且无法掩盖。 是个人都会发现这样在一排积有厚厚灰尘的柜子上,有一个部分却没有,而且这里又死了人,是个人都会联想到凶器吧!于是,这个愚蠢的凶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时,因为他长时间的说话,导致他口里有点不舒服,于是,他停顿了一会。 在杨志文他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只要把这个凶器洗干净然后严丝合缝的放回去就行了,没错,看样子是和情和理。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凶手是愚蠢的。他们可以在杀人的时候戴上手套防止粘上自己的指纹,但是,在清洗凶器的时候他们蠢到把手套摘了下来,虽然~所有人洗东西不可能手里会戴着手套。 不管这些,这个愚蠢的凶手然后用他那油腻的手按压着按压式洗手液,接着用手拧开了水龙头,用手!虽然凶器上没有指纹,但是那瓶洗衣液和水龙头上却沾上了厚厚的证据呢~” 这一刻,那个高个男人的自尊心和傲气被完全的击溃,他瘫软无力的趴在桌上,犀利却又戏虐的眼神变得呆滞又无助,他不禁变得有些茫然。 而那个矮个子男人听着这段话之后也开始变得沉不住气,粗大细密的毛孔疯狂的收缩着,尽管他那粗壮的喉结不停的在吞咽口水,但他还是依然觉得口干舌燥,恐惧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脸上的笑脸传播、蔓延… 恐怖的沉默由杨志文用手轻轻敲打铁栅栏产生的碰撞声结束,高个男人不甘心又带着恼羞成怒的神情看着杨志文,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面带笑意的对他的自尊进行的最后的补刀。 “你知道吗?其实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搬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脚,费尽脑汁而且还乐此不疲的自取其辱,其实你完全可以把凶器直接拿走,即便这个房间里曾经死过一个人,谁规定这个放在柜子里消失不见的东西就一定是凶器呢?难道不可以是凶手故意带走来迷惑警方?难道不可以是被这个物品的主人带走?难道不可以是被别人偷了? 即便你要把这个清洗过后的凶器放回原处你不可以把整个柜子的灰尘全部抹干净吗?要藏一棵树就把这个树丢到森林;一个犹太人混到了德军的酒吧那他就应该装成德国人。” 在杨志文背后旁听的**明走了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至此这个被称为电脑的警官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杨志文要不留余力的和这个高个男打着嘴炮。 那个矮个子男的只会依附着那个高的自己却没什么主见和能力,只要先将那个高个男的自信心给击溃,调动他们的情绪让他们陷入绝望,这个时候再给他们一点点希望,他们自然会不留余力地向上爬着。 而他也适宜的配合起杨志文唱起了最初的那份被抢台词的红白脸双簧。 只见,杨志文缓缓起身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把得意戏虐的声调转换成平常和严肃:“一口一个不记得,张口闭口报警人,你们最好现在就做好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捡一辈子肥皂的命运吧…你或许有些犯罪头脑,但你不凑巧,你遇到了一个从小从就接触犯罪的我。”说着手里边拿着物证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等到杨志文出去之后,胡明慧走到栅栏面前,然后蹲了下去:“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配合我们警方,我们会为你们争取你们应有的减刑,你很希望见到你的家人吧!我听说你有个弟弟韩展宏从3月15日一直在找你,你就不想见见他吗?只要你配合…” 此刻,沉默许久的高个男子终于打算开口说出那份不为人知的秘密。 25 离开三楼拘留室的杨志文,现在正在缓缓踏着楼梯,准备走向2楼办公室。 而在拘留室里的那个高个男人在沉思良久之后选择向警方如实招供,而那个狐假虎威的矮个子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如实招供之后也选择低头认错。 这时,杨志文已经来到他的办公室,而他的办公室比其他同事的略大一些,由于办公人员并不是特别充足,所以这间办公室也只有他一个人使用,只要有任何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脑袋里都会浮现出这几个字:狭窄拥挤拥挤、杂乱但是有序。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走进了一位日本死肥的家里,这个屋子里面可能是被子、衣服、袜子等所有的东西全部乱丢,但是被那些死肥仔视为无价之宝的,什么二次元人物手办、限定的黑白漫画以及偶像们现实触摸过的东西,都会被他们井然有序、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然后按照时间顺序和在心目中的重要程度、版本系列、金钱价格、性格怪癖等进行着排序,客人们第一眼可能觉得这些物品排列的太过紧密,但是你仔细想想之后这些死肥宅要在有限的空间里已经完成了几乎最佳的排版。 而杨志文从某种意义上就是这种日本死肥宅,他的办公室里有四个高大的铁皮柜子,其中三个都堆满了书籍,每个柜子放置着不同类型的书籍,在贴有现场刑侦标签的柜子分别有四层,按照着环境、时间、模糊因素、二次刑侦这四个主要要素区分开来,在按照着情节严重或案情疑点和边缘性物证来进行细节分类。 而另外两个装着书籍的柜子,分别是心理和世界历史,心理学按照犯罪心理学、做案心理、社会心理这三大类型,杨志文并没有将这三大类型书籍进行细分,只是将它们按照实用程度放在用手更方便拿的位置上,而最后空着一排的柜子放置一个破旧而且缝缝补补的牛皮袋、一片旧迹斑斑铁皮刀、一小块泛黄的头骨、一根火柴和一罐沼气。 而世界历史的书柜里则杂七杂八的放着各种的书籍,只是简单的按照东西方和时间顺序简单的排列,甚至有很多并不是功能性,或者说实用性不高的书籍都被杨志文他摆上了台面,其中甚至就有圣经和东西方神话共同点,以及地球上100个奇闻怪事…等各类书籍。 而最后一个柜子是没有分装书籍的,杨志文早就已经把柜子里的隔层板拆开,在里贴着一张他自己统计的莲塘各地犯罪人口分布图,其中还附录了各种大小的犯罪案件,标注了通常的做案时间和嫌疑人年龄以及各地区域特点,以及嫌疑人和嫌疑人之间的关联特点。周洋一案的各种物证,就被它暂时放在这个没有隔层的柜子里。 此刻的他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手里抱着物证,接着用脑袋把办公室的门顶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物证放在自己的空着一排的书柜上,最后疲软的躺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躺在办公椅上的杨志文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他在想虽然他昨天已经昏睡了一天,但是他今天早上两点钟就起来,但是,自从起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忙到了现在,怎么说也是得休息一下了。 于是乎在他的想法刚结束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把想象用行动演变成了现实,脱下皮鞋的两只脚随意的架在办公桌上,整个人都上半身都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办公椅上,头上和身子分别盖了几张报纸,心想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了。 而身在鲍勃庄园里仓库的地下长廊里的李新生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一阵蛋疼。 李新生和鲍勃已经从那条插满了火把,墙壁上画满着圣经壁画的长廊走到了尽头,尽头的长廊有着和鲍勃办公室大门,一样相同的木质大门,有着老旧的木板和诡异的图案。 推开那扇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着穹顶的和古罗马那种高大石柱的古欧建筑物。 这时李新生注意到自己和鲍勃处在一个高台之上,放眼望去这个仿古欧式建筑物内,可以真正意义上说的是金碧辉煌,不论是墙壁还是地板都是用那种十分典雅的象牙白瓷砖所铺盖,在四周的墙壁上画着耶稣的画像。 地面上还有不少身穿一身纯白袍的行人,他们都戴上了衣服上的白色兜帽,故国看不清颜面。 在建筑物的最中间,有一张长长的桌子。两端较窄,两面十分狭长,那群身穿白袍的人们此刻正并排站在桌子的一面,而桌子正上方的天花板有一个十分巨大,且十分鲜红的十字形图案。 李新生围着这个墙壁四处望去,没有发现窗户,只有一个紧闭的金色大门屹立在在他们的对面的墙壁上。这时,他向鲍勃问道:“所以你带我来了一个地下基督教秘密基地?而且你还告诉我只要我来了这里就知道你怎么这么有钱的?所以…现在?” 鲍勃一边将扛着的尸体缓缓放在地板上,一边褪去尸体的衣服:“很简单啊!你没看出来吗?我正准备把这两个死人,给那群穿着白衣服的人吃了…到时候他们会给我们一笔钱,懂了吗?”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脸色古怪的长的哦了一声,然后也学着鲍勃把尸体放下来,然后退去衣服:“所以你庄园里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鲍勃这时已经把尸体的衣服完全退去,不紧不慢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有钱把养猪场拆了建个庄园,完全是因为我中彩票中了三个亿…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我当年兑换彩票的凭单给你看。”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不经脸抽了一下,而鲍勃这时正摸着他们身后的墙壁,不一会儿一个隐蔽式的夹层柜子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鲍勃拉开柜子,把里面的白袍和银子的十字项链拿了出来,然后把死者的衣服放了进去,接着为死者穿上白袍,带上银色十字链。 这时,鲍勃好是想到什么,转头对李新生说道:“等下你背着尸体然后和我一起下去,我们尽量快一点,毕竟我们还得查清楚是谁把黑卡给了我们,然后让我们自相残杀。” 李新生轻轻地恩了一声,然后便跟着鲍勃走下了高台。 这一路上李新生都在想,他似乎在回忆一些本来不存在却应该发生的事情。 鲍勃,我熟悉的伙伴。他原本和我一样是个刑警,但是却因为安溪的死去导致他辞去了工作,开始了和以前的理念背道而驰的灰色工作,他在黑白两道都有联系,只要有钱,他肯帮助任何人。 难道?当人们坚守的信仰摇摆不定,或者说是破灭的时候,曾经那群有信仰的人们会做出背叛自己信仰的事情吗? 李新生和鲍勃这是已经走下了高台,看着鲍勃的背影,李新生在心头念叨着:会的。 话说回来,我也不是这样吗?面对儿子的威胁,我向更加强大的恶势力表明了自己的妥协,我背弃了我的信仰和曾经发过的誓。 而这样背弃信仰的人,却在教导一个优秀的人如何坚守他的信仰?简直荒诞无稽… 那如果当初没有那些糟糕的事情呢?假如安溪没有死,我和鲍勃到最后也依然会成为熟悉的…朋友。 安溪是我们所里最好的姑娘,不仅是我和鲍勃,我们所里其他的男性其实都对安溪有过那种特殊的想法,不论那个男人有没有结婚,因为所有的男人看到安溪,都会对她情不自禁的迷恋,因为她太优秀了。 成熟、知性、可爱、俏皮、青涩、傲娇…各种的元素在安溪她身上汇集,而幸运的是…安溪她对我和鲍勃都有点欢喜。 我和鲍勃我们两个人都知道,安溪她难以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而我和鲍勃都是最好的兄弟,谁得到安溪另外一个人都不会好过,可是谁没得到同样也不会好过。 我们三个人的感情之间第一次有了隔阂。 回忆到此稍微暂停了一下,因为这时跟着鲍勃的李新生已经来到了那张长桌前,鲍勃把尸体放在长桌的一侧,尸体的脚靠着边缘,脑袋向着中心,双手合十做祈祷状。而李新生也学着鲍勃,把尸体放在了长桌上。 聚在长桌另一侧的白袍人们坐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上,鲍勃则绕到对面站在人群的中间,然后张开了双手,情绪激动、气宇轩昂地说道:“很荣幸,在逾越节的今天我又见到了诸位,我们又遵循了和上帝的约定,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我们的祖先亚当和夏娃没有遵循和上帝的约定偷吃了禁果,于是我们人类开始有了罪,我们被生、老、病、死这四个字束缚着,上帝曾两次来到凡间,第二次不禁牺牲祭献自己的儿子耶稣,可惜都失败了。 但是我们都知道,上帝会第三次来到我们的身边救赎我们,我们要坚持不懈的信仰着我们唯一的主,至高无上的耶和华,为此我们今天才能够相遇一堂。 所以,就让我们再次遵循和上帝的约定,耶稣曾经让门徒们喝它的肉,吃它的血,就像亚当和夏娃遵循着上帝的约定吃生命果一样,现在就让我们开始祈祷,然后吃肉、喝血,灾荒会越过我们的头顶,上帝会庇佑着我们,我们都是上帝的儿子,我们是兄弟!我们将得到永生!” 身穿白袍的人们开始闭眼祈祷,口中振振有词,脸上写满了敬仰的虔诚。 李新生站在一旁的石柱边上看着鲍勃,心中有无数说不出的话。 他和我一样,都变了。可至少,他似乎找到他自己的信仰了,不是吗?尽管他并不是真的信仰上帝,可他至少有目标了,不是吗? 现在的我,为了我的儿子好坏做决,就算我没得到安溪,我还有我的儿子。 可是鲍勃呢?到现在还是孤单一个人,我甚至还不清楚那次意外,他是怎么活下去的?对了,刚刚我去见他时,他说他和撒旦做了交易。 真的有上帝和魔鬼吗?不管这些,每天游走于黑白两端,触碰的法律禁忌的他应该是来寻求我的帮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一个不安全的人祈求一个更不安全的人保护。 或许当时,我就应该提鲍勃的意见。 那是个太阳很大的早上,我们小队的所有成员都很精神,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的位置,我和鲍勃都在暗示较劲看到时候谁的表现好,因为那时安溪就会跟着谁走。 可就当我们就在憧憬着未来美好时刻的时候,那群嫌疑人却突袭了我们,安溪被敌人抓走了。 我认为应该立刻过去救援避免最糟糕的事情发生,鲍勃说应该立刻请求增援,潜行跟踪。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比较喜欢安溪的原因,大家全部都支持了我的意见,但正义如此,在交战的过程中安溪被敌人打死,尽管我们把敌人全歼了。 如果我当初听鲍勃的话…可是现在没有如果了,我必须切实的做好我的选择,我一定要保护我的儿子,不惜一切代价,因为我就是这么个自私的混蛋。 这时,躺在办公室睡觉的杨志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杨志文看了眼来电信息之后,便把手机放到耳边,面露笑容的说道:“妈~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啊?想我爸了吗?” 电话那头确实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她的口气确实不好:“怎么说话的志文?不要乱讲话呀,我跟你爸这关系,这不还是没确定吗~对了,你爸在哪?我在局里找他半天也没找到,打他电话他也不接,你知道他她在哪里吗?” 杨志文这时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意:“雪姨啊!我暂时也不知道我爸在哪呢?我现在给他稍个电话,你等一下哈!”说着他便挂断了电话,准备打给李新生。 26 乔雪,我的老部下,有着平庸的名字、泛黄肥大的面孔、以及一米六的身高和160斤的体重。当然,除去这些,乔雪她还是有些优点的。 她不像我们所里的老污龟,早中晚风流话不停,她只是晚上风流话不停,并且喜欢把鲜艳的红色蕾丝内裤狠狠的往上提,直至超过她套在最外面的裤子,显露出内裤的花边。 不仅于此,她还是有胆量和追求的。 如果说一个44岁的妇女有个20多岁的儿子并且离了婚,那么我可以说这名妇女以后的人生只会有儿子的陪伴,而这种情况还不包括他未来的儿子和别的女孩结婚分家的可能性… 但是乔雪她很不一样,她看上了我…40多岁快50岁了的大叔、一座城市治安糟糕的警察局局长、同样有着20多岁的儿子(虽然连志文都不知道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看样子是门当户对,但那也只是看上去,并且我也不喜欢她,但是不知为何?她似乎准备吃定了我,于是乔雪她做出了一个大胆而且切实的计划,而他这个计划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侮辱了一个男人的方方面面。 她猥亵了我,为什么是猥亵二字,因为从法律层面来讲,女性是性侵男生只判猥亵。 本来城市的自然就糟糕,我自然是不能给他什么处分和关起来,行政拘留什么的。而且这个糟糕的女人当天迷晕了我并且录制了视频… 说真的,这将是我一生的阴影,但是在经历过这场事件之后我反而对其增添点好感,可能是她没有威胁我,可能是因为他经常对我嘘寒问暖…而我也没有拒绝,可能我就是个变态吧… 李新生疲惫的靠在石柱上,两只眼空洞的看着鲍勃和那群白衣信徒,现在他们的逾越节大型分尸活动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鲍勃从桌子底下拿出几个大的银色医用工具箱,取出八个一升的超大注射器和三个骨锯将其分给众人,众人先将注射器插入尸体内,开始抽离尸体内的体液,接着用骨锯的末端打断尸体四肢的骨头,然后鲍勃手链的从医用箱中取出手术刀,接着用手术刀在胸膛上方划了个口子,直至小腹。 然后鲍勃取出了一副医用手套将其戴在手上,然后把死者的器官剔除,而那些被剔除的器官被鲍勃放在了桌子下面的另一个箱子里。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尸体锯成小块,端上餐桌,然后撒上沙拉跟番茄酱,并且虔诚祷告上帝。 在并排坐着的人群中,响起了细碎的祷告声:“慈爱的上帝,我们的救主,为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耶稣基督,我们是您忠实的信徒,我们再次与您守那维持了千年的约定,愿你能洗净我们在地上一切的罪恶,我们爱戴并且敬畏您,我们期盼着能够在最后的审判日,能够由我们慈爱的父迎接我们回归那翘首以盼的天国。” 李新生把头扭到了一边,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清脆的电话铃声,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变选择接通。 “喂!志文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出案子啦?” “不,爸,是咱妈找你~” 李新生尽管没有看到杨志文的脸,但是就凭他那猥琐的口气,也能猜到电话对面的杨志文是何等变态的表情。 “这种低级的玩笑,以后就不要开了,你爸我是个很正经的人,你这样说,难道不是在羞辱我吗?我几曾何时教过你?” 杨志文听着电话那头李新生越来越糟糕的口气,也逐渐稍微收敛一点,但依就是不正经地说道:“好了好了,这个玩笑以后不开了,可是你怎么现在还没来局里上班? 平常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你的办公室里,抽着芙蓉王、翘着二郎腿打斗地主吗?还有,为什么周洋一案的复查资料要给这么少,你有事在瞒着我,对吗?为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和家人讲的,还是说?因为我是你的家人,所以才不能和我讲? 你在担心些什么?告诉我…我怕!”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再也不能够按耐住自己的情绪,他努力的绷紧自己的面部,不断的深呼吸,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度接近哽咽。 杨志文听到电话那头的李新生的声音越发低沉,慢慢的有鼻音。 “不用担心,只是市里面的领导请我过去他们在办公室喝了几包茶而已,说最近犯罪率太高,罪犯太张狂什么的,不要担心啦!” “好的,谢谢…真的只让我安稳了很多,你知道我以前那个家庭不怎么的…所以…我一直都很珍视我身边的人,谢谢,”杨志文面露难色的说着,语气逐渐平和:“晚上会回来吗?要不要吃面?回家煮面给你吃!”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嘴角微微向上一抿:“记得放大葱和蒜苗,在加点牛肉丸和鱼肉丸,记得等我一起吃,再见!” “再见。”说着杨志文便挂断了电话。 李新生背靠着柱子,神情舒畅的面向鲍勃,他们正在一点点的蚕食那两具尸体,先是手和脚,接着用注射器里的血液注射到高脚杯里,然后加上牛奶和糖。 这时,鲍勃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在场原有的气氛。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们之间有个人并不是信仰上帝的,那个人信仰的是撒旦,届时他的下场就和当初背叛耶稣的犹大一样,想必各位也很清楚那下场是何等的恐怖!” 接着,鲍勃从他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属于自己的那张黑卡,递给旁人。 其中一人接过黑卡在看清楚上面字之后脸上表情分明凝重了许多,细密的冷汗从脸上缓缓溢出,接着颤抖的递给旁人。 卡片被依次传递给众人之后又回到了鲍勃的手上,鲍勃这时左右张望着两边的人们,看着他们千姿百怪的神态后偷偷一笑,低沉的说:“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愤怒,那不忠于主的人在审判其罪恶之时,必下地狱;凡终于我主的人,终得主的眷顾。我要送给你们最后一句话“但存一日,必信其主”,不久后我就要远度去往圣城耶路撒冷,因为我心中已响起主召唤我的声音,各位,今此一别天国相聚!” 听到这话众人的神情都在瞬间改变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鲍勃甩了甩右手手臂,示意众人离去。 身穿白袍的众人向着身后金色大门走去,直至全部离开时,鲍勃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食物残渣'。 先是将两具尸体的遗骸分上下堆在一处,接着鲍勃用桌布麻利的将其包裹住,然后在他走到了他正后方第三个瓷砖的位置,拿着一根新的筷子将其撬起,瓷砖的下方有一个像锅盖的金属盖子,鲍勃轻松的将盖子打开然后将包裹着尸骸的桌布丢了下去,然后他又跑了回去取出桌子下面的两个医疗箱也一并扔了下去,接着盖上锅盖将其顺时针旋转,而再盖子上方两厘米处有个红色的按钮鲍勃轻轻地按了下去。 在处理完这些之后,鲍勃信庭漫步的来到李新生的旁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你瞧,这也没什么事可干了,就让我们回归我们的老本行,逮住那个背后捅刀的王八蛋!”说完,另一只手握拳横在他的胸口。 李新生笑了笑,一手也搭在了鲍勃的身上,另一只手做拳状与鲍勃中那个拳头轻轻相碰。 两人四目相对,轻轻一笑。两只拳头分别双开,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李新生和鲍勃两人向着众人离开的金色大门走去,这时李新生打趣到:“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这家伙,根本就完全不信仰上帝吧,说去耶路撒冷的更是不得了的笑话。话说,你怎么认识他们那群弱智的?” 鲍勃边走并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抬起了眉毛朝上方看去,一只手抓着脸庞说道:“其实我是有要去耶路撒冷的计划了,只不过不是去那里祈祷祭祀,而是…” 李新生看着他那若有所思的表情逐渐转变成一脸坏笑,在联想到他办公室木门上的鲜红的逆五芒星和逆十字,以及门口上的若隐若现的红色山羊图案配合着鲍勃的一脸坏笑,一切都显得不明而喻,他隐隐感觉到鲍勃有一天会专门去那个地方拿两把菜刀,然后面不改色的把耶路撒冷大教堂里面所有的人砍死。 就在鲍勃快要开口说出他那糟糕的答案时,李新生急忙打住了他:“好了,别我知道你说什么了…你直接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的群蠢到会吃人的基督教徒!别以为我没读过圣经,众所周知逾越节遂葡萄酒和面饼来代替耶稣的血和肉的。”话说至此,李新生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感觉如果这个世界是真的,有上帝和恶魔的存在的话,那么鲍勃就是想让这群基督教徒下地狱啊! “那群基督教徒吗?”鲍勃虚起的眼力,脸神中带着不屑的表情:“老兄,我说你的观察力是越来越不敏锐了,你瞧我说过我把人给他们吃我就有钱拿,得出结论:其一、有钱。 第二、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愉悦节规则,得出结论:没读过圣经,弱智不懂。 但是既然他们既没读过圣,经又不知道与月结规则,但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过来参加这个狗屁逾越节呢?” 这时,他们推开了面前的金色大门,面前是一条向上倾斜30度左右的长廊,整条长廊除了壁画以外和之前鲍勃带李新生来的那条长廊别无二致,而这上面的壁画讲述的是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生活的日子。 而面对鲍勃似是诺答的反问,李新生也终于回道:“恳求宽恕他们的罪,暗示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触犯了法律的罪;面不改色的吃人和使用工具,应该是曾经杀过人还吃过,虽然不大确定你们之前吃过几次?即便如此,他买渴求长久的生命…这种贪婪~ 一群在**时期受到**影响的弱智,一如既往的迫害了别人,有些人因为被迫害致死,再加上当时的物资稀缺,他们把被迫害的人的尸体给吃了,因为他们迫害别人,所以他们在**活了下来,因为有资本迫害别人所以他们现在有钱有势,但时间长了问题儿童也会明白自己就是弱智,再加上他们现在年纪大了害怕死亡所以…才 这么简单的洗脑,还真的是符合我们两个专业啊!” 李新生轻轻拍了拍鲍勃的肩膀,鲍勃朝她微微一笑,轻轻哼了一声,显得俩人心照不宣。 两人接着向前走,壁画上的故事就开始讲述着由:撒旦变成的蛇蛊惑亚当和夏娃吃下禁果的故事。 李新生拿出自己上衣服里面的黑卡,递到鲍勃面前:“你瞧我这张卡和你那张除了上面的字不同,其他都一样吧?” 鲍勃接过卡片又拿出自己的那张,然后两张卡片被一同放在火把下面,接着又拿着鼻子面前细嗅了一番,这还不为过那两张卡片都分别被鲍勃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用力来回摩擦着。 不一会儿,鲍勃把李新生的卡片交还给了李新生,并指着自己的那张黑卡说道:“我刚看过了,这两张卡片除了字其他部分都是一样的。” 这时鲍勃把他那自己的卡片拿到火把下方对着李新生说:“你瞧,这张卡片它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它在这并不是特别明亮的火把下面依安是透光的,而且你发现了没有?这张卡片的加工方式明显不是机械加工,虽然它没有给我很粗糙的感觉,但是它的质感…怎么说它的纹理和各个方面的细节和机械加工有所不同,这个卡片的主人,他使用的是传统的造纸工艺。 而且这个墨水也不是简单的墨水,这个不是打印机里面的那种墨水,他更像古人研磨用的那种墨,而且由于上面写的字颜色不同他使用的原料也不同,我怀疑…是植物的枝液和动人物的体液的混合物。” 突然李新生像是发了发了疯般愤怒的吐槽着!身子和脑袋按着相反的方向转动,两只手也不协调的晃动着,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得百无聊赖般的神经质:“是啊!他拿这张卡片寄给我们是什么意思呢?哦!是在炫耀他那学富五车渊博的知识吗?呵!”他边说着电用右脚狠狠的向下不停地跺着地面。 “不使用机械和用古人的手法以此来证明自己对这个国家5000年历史的热爱吗?他那么牛,他怎么不去深山野林里呀,他以为他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吗?混蛋!” 李新生泼妇般的咆哮引来了抱抱的不满,他急忙打住了李新生,然后又用他那译制片的口吻说着:“哦~我的老兄!请你面对困难不要发那么大的脾气,我想你是因为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而感到烦恼。 但是我的老兄,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把有用的线索在最后阐述,这样会显得我推理出了很多东西,而这样才能彰显出我那与众不同的智力,不是么? 相信我,你会喜欢这条线索的~” 鲍勃故意停顿了两秒,吊了吊李新生的性子,带着高调又滑稽的口音说着:“相信你刚刚听到了我说的线索,那么我就一点点细细的告诉你。” 鲍勃边说着边在李新生面前打转:“敝人曾有幸学过造纸术,对造纸术所用的木头也`略有`了解。 虽然我不了解这暂时是什么木头做的,但肯定不是家具厂的,而且据我观察,我们的卡片并不是被他同一时间同一批次生产的,你应该察觉到了这次的事件他牵扯到了很多人,而他喜欢在操控我们之前先给我们寄上一张这种崭新的卡片。 造纸术是非常消耗木头的,而且为了保证卡片的崭新程度,他使用的木头都是刚砍下来不久的,刚砍下来不久就做好给我们。 等下回去我们拿这些卡片去化验,看看是什么木头,然后再去我们县的林业规划局拿一些我们莲塘的绿化分布图。”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顿时两眼放光,两个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抬起,他神情激动地对鲍勃说道:“现在国家重点打击滥砍滥伐,不管是绿化带、林场还是小区里,只要有绿化的地方我们县最新的绿化分布图上就有标记。 只要我们知道这卡片是什么树做的,在哪里有?然后就随便我们蹲点调监控,这样!那样!想怎样!就怎样!” 李新生兴奋的神情,喜于言表。好巧不巧,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李新生一看是杨世文的电话,便立刻接了起来。但杨志文开口的那一句,就让他出乎意料。 “爸!乔雪阿姨在警察局里被人杀了!” 27 李新生听到杨志文的这句话有点懵逼,因为他刚刚还沉浸在得到关键线索的喜悦中,而杨志文的这一番话,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 “杨志文!你告诉我什么?再说一遍…我…有点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杨志文感觉到了电话那头李新生错愕懵逼的神情,故而又重复了一遍。 与此同时杨志文从自己办公室的墙角拿了一罐灭火器,而他手上的手机此刻被他用脑袋夹住,因为他需要将悬挂在二楼并且正在燃烧着的乔雪阿姨的尸体给熄灭。 不一会儿,李新生便镇定地过来,一边把手机开到免提,一边拉着鲍勃向着通道前方小跑。 “乔雪怎么死的?在哪里?什么时候?有谁知道?” 李新生说话的声音很急促,但杨志文此时却冰冷冷的回答:“发现尸体的地方位于二单元一栋二楼,也就是我的窗户旁边,尸体呈绞刑被悬吊在二楼窗外,有两块木板固定住了死者的双手,你可以自己联想一下耶稣怎么死的?” 此时通道内的李新生正拉着鲍勃拼命地向前跑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逐渐沉重的呼吸、突如其然的噩耗也逐渐让李新生慢慢的偏离轨道,虽然这条通道是笔直向前延伸的。 愤怒涌上心头,撕心裂肺咆哮的吼声伴随着通道内凌乱的脚步声,传进了杨志文的手机。 “你现在怎么可以这么冷漠?怎么这么专业?我教导你、训练你、把你捡过来、不是为了让在宣布自己同事好友噩耗面前这么专业的。” “抱歉,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让我这么冷漠,还有你现在真的有必要说我吗?而且,你没发现?你…暴露了吗?” 杨志文冷冰冰的回到,嘴角流露出了令人感到绝望的微笑。 “这些事以后再讲!”李新生急促的说道:“你刚刚开窗户,然后还有灭火器的声音,乔雪被人吊在了你办公室窗户旁边,并且尸体是属于燃烧状态?” “是的。”杨志文此刻完全没有了先前和李新生通电话时的温柔,冷漠的声音接着从李新生电话那头响起:“关于你想问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的问题,我想现在所里的人应该人尽皆知了吧?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把火灭了。” 说着杨志文把灭火器放回了原处,并插上了插销,接着拿起他办公室柜子里的照相机,开始对着尸体拍照。 而杨志文他接下来的话语,让李新生感到不寒而栗:“你不是正在市里面被领导开批斗会吗?你现在…干什么呢?让我猜猜!” 还没等李新生作出反应,杨志文犀利的推理就让他难以言齿:“众所周知,我房间正上方是杂物间,也就是说没人。 而杂物间上方是你的办公室,我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勒着尸体的钢丝是从你的房间悬挂出来的。 而众所周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派出所里完全没有监控,但是不巧的是我找到了一名关键人物,是你! 我的局长父亲!请您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正在长跑,而且还是两个人。你从领导办公室跑到停车库,不需要这么久吧!而且还是两个人,在狭窄的通道里。 你们的呼吸和重叠的脚步声出卖了你,而搞笑的是,在前两分钟,我问你你在干嘛?你骗我说没事! 这难道是你对我的悉心教导?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他妈最讨厌别人骗老子!在我相信别人的时候。 你他妈到底在干嘛?被牵扯进什么事了?告诉我!” 杨世文的回答令李新生无力反驳,但此刻的他突然急中生智,想到之前那个神秘人忽悠他和韩展宏厮杀的话语。 “3月15号的事情你就一点不知道吗?老子正在为你擦屁股呢,有个当兵的叫韩展宏为了找他失踪的哥哥,背地里不知道杀多少人。 上级觉得像你这种刑警太过于年轻,所以特地选择了我这种有实力的老油条出来,但是你却这么说我。” 听到李新生这番话语的杨志文心情有所好转,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韩展宏是周洋一案杀人凶手的弟弟,他现在在我们所里。”说完这些,杨志文突然挂了电话。 正当李新生正在处理杨志文说的:韩展宏是周洋一案杀人凶手的弟弟时,鲍勃拉住了正在拽他前进小跑的李新生的手。 “干嘛啊?”李新生回过头,看着面容狰狞的鲍勃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鲍勃此刻却是冷笑着,用着他最喜欢的的译制片口吻说道:“瞧瞧我这聪明的小老弟,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我的天啊!瞧你这副表情,一定是没有注意到,刚刚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李新生看着鲍勃的口吻由戏虐变成咬牙切齿,有点不明所以。 而鲍勃的一句话犹如一闷锤让他瞬间惊醒:“你要该怎么解释,你刚刚说的韩展宏的问题,要知道他可是被你杀了,然后被你带到我这里,然后被我扔到焚化炉里焚毁了。 所以你儿子到时候问来,要我怎么办?” 听到鲍勃的这一番话,李新生现在有点像个撒谎被人揭穿的小朋友,显得无助而又弱小。 他茫然地看着鲍勃逐渐古怪的言行,脑海中的想象顺从着鲍勃的举动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想我们应该这么做。”这时鲍勃的两只手搭在了李新生的肩膀上,嘴角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把唯一会害死我们的你儿子杀掉,或者是24小时把那个神秘人给找到,然后把锅甩他身上。” 听到这话的李新生长舒了一口气,同样把手搭在鲍勃的肩上:“那还用说吗?” “那行动就快一点,别他妈像个娘们一样!”话音未落,鲍勃便拉着李新生向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 踢踏做响的皮鞋声,在布满壁画和插着火把的通道内此起彼伏,随空气流动的火焰尽情的茵茵作舞。 壁画的最后,上帝将亚当和夏娃逐出了伊甸园。 与此同时,杨志文来到了四楼李新生的办公室,虽然此刻面前这扇办公室的大门严丝合缝的关着,但是杨志文半蹲的下来,看着锁孔还是发现了不少的细节。 “这种锁可不是普通的十字锁,不是随便哪个小偷拿着铁丝一捅就能打开的。”杨志文习惯性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手电筒,调成蓝光模式向前照去。 “门把上的指纹干干净净,锁芯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有钥匙的,只有我跟我爸。”就当杨志文认为没有什么新发现,欲把手电筒关掉时,其目光不经意间貌似扫到了什么东西? 于是乎,杨志文把右手的手电筒放在左手,左手跟着身子前倾,脑袋放在离锁芯远不远的地方,右手则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镊子、细毛刷跟物证袋。 右手捏着细毛刷轻轻的深进了锁孔,左手则是拖着物证袋在锁孔下方接着。 杨志文虽然做得很小心、谨慎,但是不一会儿一些比细沙还小的蓝色细微颗粒,被杨志文用毛刷刷了出来,掉落在透明的物证袋里。 物证袋被杨志文端在眼前,嘴里叼着手电筒,右手则是用镊子轻轻捏住了那些蓝色小颗粒。 “是先用注射器把装着这些颗粒全部塞进的锁孔里,然后再冲上细小的电流,使颗粒变硬膨胀,和水被放进长方形的盒子里就变成长方体,放进圆球里就变成球体的概念一样,而这样一把仿照的钥匙都出来了。”杨志文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把东西全部收到自己口袋里:“果然是所里的人用装备杀的吗?” 说着,杨志文便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随即走了进去。 起初,杨志文原本以为办公室会被坏人糟蹋的一塌糊涂,但令他大跌眼镜的是,整个办公室内整整齐齐,除了办公室打开的窗户上多了一个十字形铁杆。 杨志文快步前去,发现这个十字型铁杆并不是焊死在窗户上的,而是两根长长的铁杆被摆放成了十字状,用一根长长的钢丝固定住,而钢丝的另一头就固定着尸体。 杨志文用对讲机叫来了搜查科的警员,叫他们用云梯将乔雪的阿姨的尸体取下,自己走在办公室内来回渡步,目光神游。 前几分钟乔雪阿姨还在跟我通着电话,而他当时打电话跟我讲,他着急着见我爸。而我爸只瞒着我和另一个人在一个通道内狂奔,我爸是说他在调查韩展宏,韩展宏又碰巧是杀了周洋的杀人犯,韩展豪的弟弟。 而周颖兰的死和周洋有这莫大的关联,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每一个案件都是那么的息息相关,而主谋就像是蛛网上的蜘蛛,他只要牵动一根蛛丝,其他联动的蛛丝就会自动的把猎物送到跟前。 乔雪阿姨的尸体正好被挂在我的窗前,绝对不是巧合,一定一定会有我疏忽掉的什么细节? 那一定是在我焦虑、疲惫、恐惧、膨胀的时候。 这时杨志文突然猛地打了个机灵,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眼睛奋力地向上一抬,脸部的肌肉也变得僵硬和绷直,就好像一道细微的电流通过了他的脑子。 “我就说我怎么没有发现?原来是被我自己大意处理了。”杨志文的表情赫然,表情中透露着推理成功的喜悦和被人戏耍的不自在。 “那个该死的出租车司机,一开始我都没注意到,我居然上他的两次车,感情是他特意蹲点蹲我。”只见他深吸了吸鼻子,把四根指头放在额前,然后往后一梳,最后再放下来用力一甩,并跑出了现场朝着位于他二楼的办公室跑去。 而他边跑边不忘念叨着:“幸好我他妈偷了他的钱包,里面正好给他的身份证和名片,Nice!” 杨志文飞奔似的来到他办公室,从他办公桌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拿出他上次顺的那个出租车司机的钱包。 突然,他的整个人就愣住了,表情从突如其来的惊讶,转变成遇到棋逢敌手的狂热,最后成了差人一招,不甘懊恼的愤恨。 杨志文的瞳孔高度的聚焦着,就像变成两个骇人的黑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里面竟有一张黑卡。 杨志文他颤抖的手,缓缓将皮包里的黑卡拿出,两只指头紧紧的捏着那张黑卡,就好像下一秒别人就会从他手上抢过,这致命的宝贝。 这次的黑卡,是由黑底灰字为主打,其四边边框上还有淡淡的黄色,反面则是画着三个画风简陋但面容精细的火柴人,两个火柴人倒在地上面容狰狞,而另一个火柴人身形较小,略显稚嫩,哭中带笑的脸庞冲斥着解脱大的快感和陷入另一个更大牢笼的痛苦。 而上面灰色的字体写的这么一句话。 【邪恶的暴行,无处不在。你孤单无助,不知相信何人,今天的你一如既往的你身心疲惫,而每当满怀期待的回到家里,而你今天经验老道的爸爸总是告诉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看完这段话的杨志文脸上不知所谓的笑了笑,然后缓缓地将这黑卡连同身份证和名片一起放入自己的口袋,自己则跑去三楼的审讯室。 推开审讯室的门,被束缚椅束缚住的韩展豪面带笑容的像杨志文打了个热情的招呼。 “杨警官,有什么事要问的吗?我这边可是不吐不快呢!” 听到这话的杨志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把拉住了正在审讯的胡慧明问道:“我刚刚在对讲机里说的,你都听到了吧?虽然…你这个房间不是案发现场的正下方,但是…就是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胡慧明点了点头,然后侧头把嘴巴伸到杨志文耳朵旁边,悄悄的说道:“我们这个审讯室由于当初偷工减料,一不小心做成了双面隔音,外面什么动静,你问谁谁也不知道啊!” 听到这话的杨志文自嘲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找了个凳子挪到铁栅栏的面前,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了之前弄了张黑卡,杨志文快速的把拿着黑卡的手伸过栅栏,丢在了韩展豪的审讯椅上,然后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然后一屁股坐下。 起初看到这张黑卡的韩展豪神色有点诧异,因为双手被束缚住,所以才艰难地活动了下手腕之后,那张黑卡才被韩展豪拿起。 “说句实话,杨警官,一开始我以为你和那人是一起的!”说这句话时韩展豪两只食指相对,并且向前戳了戳。 “但是既然你和我一样有这张卡,那就说明我们是一起的!你要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这时韩展豪斜眼瞟了瞟胡慧明,脑袋向外撇了撇。 而杨志文也适宜的让胡慧明`选择`回避一下,而这时杨志文沉下脸来说道:“现在没什么不放心的,说吧!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提了的敌人就是朋友啊!你跟我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韩展豪神情激动的抓着手上的黑卡说道:“我和你一样,本来都有平静的人生,有着自己的事业,你是警察,我是士兵。但是我们的人生轨迹都被这张卡片改变了,不是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但是不一会儿他又开了口。 “我本以为是那个人告诉了你我的手法,但直道拿着那张卡片,脸上流露出的那种真实的表情,才告诉我,我们是一起的!而你也听说过我的弟弟失踪了这件事吧!” 杨志文得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其实我和我弟弟的家境并不算特别好,只是处于温饱线上那么一点点,经常深出简入的父母,成为了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爷爷奶奶总是会对我们两个分别对待,收到较好待遇的我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弟弟的依靠,而我也能常常感觉到弟弟对我的羡慕与嫉妒、愤恨和仰慕,这也让我常常感到自责,我认为是我夺取了原本属于弟弟的一切。 而伴随着成长,我和我弟弟都发现我们长的和那所谓久病体虚、不善言辞的父亲,实在是一模一样。” 韩展豪伸出了两只手的食指向前挥动着,而杨志文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也伸出的右手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相信你也明白了,我指的一模一样不是双胞胎那种一模一样,就像是整个数据复制粘贴。 而发现那个惊天的秘密已经是我和弟弟入伍已久的事情了。 因为就算是在部队里,我也能感觉到我和弟弟也是在家里一样被区分对待,这让我察觉到了有点不寻常。 在抽空回家探亲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份资料让我明白了事件的真相。 一份包裹突如其来的被邮递到我的家中,一份DNA检测报告显示,我和我弟弟以及父亲的DNA序列是完全一样的!不仅如此,还有视频为证。 一开始我心存疑惑,但是当我亲手送去化验室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克隆羊多利,知道吧!其实克隆出来个人根本不是多大的事,只是不能被大众所拥有而已,而我和我弟弟其实就是被克隆出来,充当父亲即将命不久矣的躯体。 而分别是对待,也只是做实验,以此来判断我们两个受到分别的对待,身体和心理上会有什么样的差别? 这时我才明白,我能依靠的只有我弟弟。但因为接到消息说,我和的弟弟要被所谓内定去了更高级的院校进修,我因调休时间和弟弟不一样,所以才躲过一劫。 因为我是士官,出入部队比较容易,当我赶回部队时听到士兵们的口述,才发现弟弟失踪了,并没有去什么鬼学校进修。 听到这话的,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于是便赶紧跑到了外面,而找上我的就是那个神秘人的同伙。 他跟我聊了许久,因为在部队里学过一些技巧,所以我听说他不少的话术,但是我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他,因为他的口中有着最合乎逻辑的真相,而我只要帮他做事就能找到弟弟。” 杨志文饶有兴致的听着,双目直视对方的眼睛说道:“那你就先告诉我,周洋和周颖兰他们幕后的老板是谁?” 韩展豪清了清嗓子,笑着对杨志文说道:“我都要死牢里了,你就不打算请我喝杯茶,抽根烟吗?我看见东西都放那了。” 韩展豪这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说了一句:“那个贩卖孩童器官的罗伯特,你听说过吧?他快死了!” 28 “罗伯特是吗?前几天还去他那里了,因为他那里死了个人,而那个死者就是周颖兰,我们本地卫视中午播天气预报的那个。”杨志文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向了位于大门旁边敞开着的柜子,并从柜子里拿了包红茶和两个杯子。 “就是那家伙,我估摸着他现在应该被人绑在某个地方,身上放着定时**。”韩展豪拍了拍桌子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请给我加点牛奶和糖,顺便再给我来两根吸管,我被关在这个椅子上,手脚也不方便,你总不可能进来喂我吧。” “好…好…好,就你要求多。”杨志文转过头来向他笑了笑,然后又换成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问道:“罗伯特那家伙果然是个人口贩子,其实我早就听说了,但是不尽如人意啊!” “看的出来,就冲你们这破破烂烂的派出所和你的手里2000块的红茶就能看的出来,我坐在这都能闻到空气里那股腐烂的味道。”韩展豪把身子和脸都尽量侧到了一边,换成了个惬意的姿势。 随即韩展豪又接着说道:“我们的老首长,可是每天都津津念叨着,别人给他送的红茶和枸杞呢。 我记得当初有一届比我们晚来的新兵蛋子,其中有这么个人好像都送了红茶当些礼品,现在的官比我都大。而且那红茶也不是特别好的,也就1000来块吧,真搞不明白,明明就1000来块的事,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杨志文此刻端着已经泡好的红茶走了过来,洋洋散散地说道:“其实大部分上了年纪手里有权利的人,他们根本不会在意礼品的多少,这帮家伙多半在意的是,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他们就是喜欢看着别人对着自己趋炎附势的样子。” 说着便将左右手的红茶递给了韩展豪和它旁边的那个矮个子,接着又坐下来换上了唠嗑的口气,问道:“正是因为罗伯特他有人罩着,所以罗伯特他才肆无忌惮。但是,是有谁有胆子动他?” 韩展豪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两只手抱住的那个装着红茶的杯子,头向前伸了伸之后往杯子里吹了口气,慢慢悠悠的说着:“那么是谁敢连杀两个人,还叫使他的手下来报警,是谁敢接二连三的往被害者手上寄上这犯罪预告的黑卡。 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做呢?” 杨志文这时翘起了二郎腿,用着睡意朦胧的状态说道:“说得也对,我也感觉就是他了,但是他这么做动机呢?好玩吗?” 韩展豪用吸管吸了口红茶,便接着说道:“这个我有一点独特的看法,当然你说的好玩我感觉有一点,但是他的动机吗我虽然也说不上来,但是我经常听到他说一句话,好像是和圣经有关系的。让我想一想?” 杨志文睡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韩展豪用吸管往杯子里吹气,然后又吸气,再接着吹气,吸气。杯子里的红茶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就像沸腾的火山。而这种情况持续到到他韩占豪想到答案。 “哦,我想起来了,他说他要让这些人成为无罪的羔羊,然后把他们献祭,用他们的命来洗净世间的罪恶。” “就这样吗?”杨志文满脸的不可思议,却又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说句实话,这个理由比什么都要扯淡,况且这话源自于上帝。 上帝他把自己儿子的命替换成成无罪的羔羊,然后一脸兴奋的跟世人说,你们打死我的儿子,你们就会得到救赎,而从现在我们没有来到天国来看,耶稣是算白死了一回,虽然耶稣有着复活的buff,而书中的人们也着实相信了一会儿。 但是,现在这个年头,只有弱智才信这个。” “还是说说切实的吧,比如说你为什么说罗伯特被别人绑在某处,身上绑着**。” “因为是他这么说的,他经常这么说,几乎无时无刻的说着。 而虽然我说着'他',搞得我们两个人很熟样的,但事实上我跟他其实都根本都没见过面,他都是吩咐给我们的上级,而上级在吩咐我们。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十八线以外的小演员和当红一线明星之间的差距,或者说是年纪倒数第一的小学生对妈妈承诺下次考试一定拿第一一样。虽然都是演员和学生,但两者也只有在新片发布会和开业典礼上,才能见一面,还得看运气。而见过面之后,后者才能明白自己与前者之间的差距。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的事,那也是因为我们经常也会收到那些类似于黑卡的东西,就好像是为了特意告诉我们,那家伙在这里。 而上级在吩咐我们做事的时候,也多多少少会带点他的原话。这已经是我能知道的全部了” 杨志文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差点就脱口大骂:“所以说你就跟我扯了下淡,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也是个人才。不过你能告诉我,3月15号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话的韩展豪神色微变,随即猛地吸了口红茶:“这个我本来想晚点跟你说的,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现在告诉你吧。” “乔奈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我听他们说好像是一个女警的儿子,那个女警就在你们这,好像是叫什么乔雪来着?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周颖兰是被他杀害的。 这还得从头讲起,具我所知周颖兰原本在大学时期是和乔奈是一对情侣,但是由于周颖兰的母亲生了重病,导致两人相处的时间也理所当然的变得越来越短,讽刺的是她的母亲经常告诫她要自力更生,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求助他人。 而她一个在校大学生哪里懂得处理那么多事情,于是所有的事她都亲力亲为。而这也成为了压死牦牛的最后一根稻草。 乔奈因为受不了周颖兰越来越多次的不言而别,最终他们两个不欢而散。没有办法处理好任何事情的周颖兰瞒着爸爸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而这顺理成章的让她的父母成功离婚,而她也成功的变得无依无靠。 就这时,一群值职业类似于我们的人找到了她,说是可以给他钱,不用还的那种。并且还可以帮助她完成憧憬以久的演员梦想。 我估摸着是我们的老大给他寄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暗示他要听母亲的话。她也不负众望地和那群人背后的老大喜结连理。在此之后,她成功了接了几部电视剧,并且反响热烈。 但是不一会儿,但是没一会儿,周颖兰刚攀上的老大哥便被我们的人给做掉。其实我们和你们的手法也是差不多,都是找他们的犯罪证据。不同的是,上级老是喜欢让我们逼着人家跳楼。 于是,刚刚火起来没几天的周颖兰,她的名字就被人们被彻底的遗忘在脑海的角落。我们本来想撮合周颖兰和乔奈,然后在一边暗中使坏,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逼着周颖兰跳楼,然后再忽悠乔奈,跟他讲我们能够找到真凶。 而乔奈的母亲也早就被我们坑的和你们局长滚床单了,也就是说我们控制了乔奈就等于控制了你们局里的所有人。” 听到这话的杨志文脸上做出了奇怪的表情,而他脑海里困惑多久的谜题也终于解开,取而代之的一股难以掩隐的蛋痛:我就说我爸怎么会瞎眼看上乔雪阿姨,原来是这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恶心呐! 不过很快杨志文便整理好了情绪,换成了一副小学生上课听讲的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夸夸其谈。 突然杨志文举起了手,就像小学生上课提问般打断了韩展豪的叙述:“那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控制局长,而是先找到周颖兰,利用周颖兰和乔奈之间的关系,牵引出乔雪。然后,在用乔雪来制衡局长,这样不是很繁琐吗?” 听到这话的韩展豪摇了摇头,但却没有立马开口,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打个比方来说,人们对一件不属于自己,而且并不感兴趣的东西往往会采取冷漠的态度。 但是,如果发生了一件事和自己有关,哪怕这件事情很小,但是自己也会高度在意。 而一个社会地位较高的人,他身边的事情纵然是小事,但是也因为他较高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他身旁的事也是高人一等。 所以,想要通过世界引起他的关注和注意,就得付出更高的代价,并且还不能保证成功。 但是,像周颖兰这种社会地位较低的人,能给他注意的,无非就三个字,钱、钱、钱,我们随随便便就可以让她在面前的人生中失去方向,操控着她还让她浑然不知。 而周颖兰正是乔奈所关注的对象,乔奈又被她母亲乔雪所关注。” 杨志文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周颖兰是用来制衡的,那为什么还要把她杀了呢?” 韩展豪拍了拍手,在咋了咋嘴之后便说道:“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了,因为这是她自己选的。” 韩展豪停顿了一下,把杯子里的红茶一口气全部喝光,然后看着杨志文的眼睛,接着说道:“没有人愿意去死,除非活着比死去更糟糕。 就同我上文说的那样,周颖兰经济和精神状态已经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地步,支撑着她一直走到最后的是她扫大街的老妈。 于是为了缓解她的压力,并且让她保持着可控的模式,我们安排了她和罗伯特见面,而这无疑给了乔奈这个余温未退的男人,给予了一个很大的刺激。 周颖兰在罗伯特的保护下过的有滋有润,令人庆幸的,他们在此期间还孕育了一个女儿,而我们时不时的总是会透露点消息给乔奈,并且在乔奈每次想要踏入新的恋情时,我们都会在暗中阻挠。 而这时,上级也给我们带来了新的任务。告诉乔奈,周颖兰和一个叫罗伯特的黑老大在一起,然后我们在以乔奈的名义给罗伯特寄了封恐吓信,大意是离开了那个女人;或者尽可能的多干几票,然后死在牢里。 很显然,周颖兰这个发情的女人没有忘记乔奈,但是这个女人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乔奈和罗伯特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让她感到慌乱和惊恐。 而家庭关系并不和睦的周洋,成了***从的火苗,局势似乎都不需要我们调动,就顺理成章地发展起来,周颖兰饥不择食地爬上了周洋的床,我们偷偷的录下视频交给了罗伯特。 罗伯特是爱那个女人的,他并没有责怪她,因为他很理解。但是我们都知道女人是很敏感的,她们独特的直觉往往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爱人不经意间的冷淡,她终于感到彷徨。 事情到后来就很简单了,罗伯特派人杀了周洋,也就是作为双面间谍的我们。而周颖兰终日感到不安,而选择自杀。” “很有意思。”杨志文听完了这个漫长的故事然后想到了什么,竟放肆的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很用力,虽然不胖但他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细密的褶皱让人感到阴森暴戾。 但是不一会儿,他再一次收敛了起来,沉色说道:“你之前不是说罗伯特可能被别人绑在某个地方,我操!” 惊讶的神色凸显在他的脸庞,他在喃喃声中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案子总共有:罗伯特、周洋、乔奈、周颖兰这四个人作为卒,周洋和周颖兰分别以不同的形式被人吃掉,既然罗伯特被人安排死的结局,那么抄刀的就是…乔奈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