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五代华章》 关于作品,作者的话 感谢读者大大们的阅读 本书已签纵横,想看书欢迎驻站。 第一章荧惑守心 第一章荧惑守心 华夏杭都,一栋公寓中,一名男青年猛然从床上爬起来,“不好,要迟到了!”,抓起衣服,马上套上一件衬衫,开始洗漱,洗漱完拿出冰箱中冻着的面包,匆匆啃几口,带好钥匙准备出门,出门前小心翼翼扫向屋内,看见书桌上的三国志,于是将它放回书架上,细看会发现书架上大半都是史书,其中包括新唐史,五代史,三国志……放好书,急匆匆的奔向隔壁的大学校园。 他叫**行,是杭都科技大学图书馆系大三的学生,姿容英俊,家世显赫,成绩优秀的他,在亲戚同学中,十分受欢迎,他自小就十分优秀,父母对他的期望也很高,但是他对这一切都满不在乎,甚至不满意,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生活被支配了。 从时候的学习到成人后与人交往的处世条例,父母给予他的,另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他喜文章,尤喜史料,览英雄人物,好艺术人文,但是父母一定要他学理科,读工科,胜过文科,制定了一系列要求,不许外出与朋友玩,呆在家里学习,不许谈恋爱,好好学习,拘禁的生活几乎让他崩溃。 所以他高一下学期开始日日玩乐,荒废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在学校又十分邋遢,与女生不相往来,只有一群酒肉朋友,但高三开始,一番话——打醒了他。那是一次月考成绩刚出来,有一群人,围在一起看成绩,他不过刚刚打完球去瞟了一眼,就听见有人说, “卧槽,这个第一牛逼啊,六百分,这可是衡水的卷呐!” “咦,我的成绩居然在他上面。”“谁?” “**行啊,高一刚进来,全校前五十呢,现在跑到七百多名了。” “啊?可能人家没认真吧”“你想多了,人家天天不写作业,课也不听,真实水平。” “万一逆袭了呢?” “他不配!哈哈哈,机会是给进取的人的,平庸的人没资格做选择。” “你不配!”这句话犹如一击重锤,将**行打醒,恍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平庸的人没资格做选择么”一股无名火从心里涌荡出来——他必须改变。 想了三天,他决定付之行动。那天以后,从来不吃饭堂早餐,点外卖,迟到早退的他,变成第一个到教室的人,他做题,巩固知识点,每天发一套张试卷,他做到全部完成,并向老师要题写,从不去办公室的他,变成老师被他问的天天躲着他,他也不熬夜,不娱乐。 一年后,他如愿考上一所名牌大学,并且他开始打理自己,对自己投资,才有了后面重拾自信的自己。 出于叛逆心理,从大学开始,他交了不下于十个女朋友,无一不是貌美非常,才气十分,但是他的父母全部拒绝,并总是要求他与豪门亲戚里的女孩相亲,那一个个娇宠又傲娇的女生自然跟他不是一路人。因为昨晚他妈又来电话说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所以他昨晚才失眠,忧郁的睡不着觉,今天才这么晚。 他睁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课室,他刚坐下,老师就准时出现了,“刚好”,**行松了一口气。 “行哥”,**行一转头,就望到一个胖子,他舍友,王驰才,大家都叫他王胖子,“昨晚又去那个妹子那里嫖了?我们哥几个想你想的紧啊!嘿嘿嘿。”王胖子脸上满是猥琐的坏笑。 “说啥呢!谁说的?我昨晚一直在家里。”**行脸上闪过无奈,谁叫他大学刚进去的时候太惹人注意,加上他父母一直反对早恋,他一进大学就十分主动,一下子半个学校漂亮女生的微信他都有,校花系花都当过他女朋友,但是他的名声又十分好,室友笑他,说他后宫和谐,佳丽三千。 “行哥,听说没,昨天新闻说今天晚上会有流星哦”王胖子脸上闪过兴奋,“你高兴什么,不就是流星吗”**行淡淡的回道,脸上望着投影的PPT,手上记个不停,“百年难遇啊,你不想许愿吗?” “小心被流星砸死”,**行微微笑道,“不会吧,那也太背了。”王胖子似乎在深深思索,“不管他,晚上去KTV啊,happy起来”王胖子一扫郁闷,又兴高采烈起来,“行,这个没问题。”**行答应了,他需要酒精麻痹自己。“多叫几个妹子啊,我知道你资源丰富。”王胖子小声说。“去你的”**行骂道。 晚上九点,杭都一片灯火酒绿,车水马龙,灯光照映着一排排大楼,显得气派恢宏,将大城市的繁华展现的淋漓尽致。 **行来到元林街的一家KTV中,身旁是数个女神,纷纷望着他,眼中充满了占有欲,**行自顾自的,举起酒杯,一杯杯酒下肚,丝毫不见脸红,但眼中却是有热烈闪过。 唐昭宗光化二年 正月初一晚 紫薇星和太微星隐隐闪烁,忽暗忽明。二十八座星宿的翼轸方向,一颗天冲星忽然出现,司天台的少监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这颗星上,这颗星居然将紫薇和太微遮蔽,“荧惑守心!”这名少监大呼不好,当今皇上十分健壮,怎么会出现如此凶兆,少监还在思索,此时有一颗流星照亮天空,将天冲星击碎。 华夏杭都,在元林街的一家KTV外边,一个男子摇摇晃晃,左摆右晃,脸上通红,嘴里还念叨着:“我肖....天行,自....己的生活.......自己把握!不......用你......们来.....教我!”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树旁,他好像在天上看到一束光,“好亮啊!”他眯着眼,醉醺醺地说,这束光离他越来越近,他完全睁不开眼,从远处看,有一束流星即将在射在市区。**行完全不知道,昏死了过去。 两个世界的流星仿佛产生了共鸣,磁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行的身体被磁场量子化,化作粒子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白岩山 位于广陵郡,一位十岁少年立马持弓,英武非常,取箭搭弓,行云流水,“咻”的一声,射杀了一头野猪,“好箭法啊,少爷。”旁边的家仆纷纷鼓掌,少年脸上也是浅浅的笑。 “你说少爷为什么晚上出来打猎”一名家兵说。 “我也不知道啊”旁边的家兵也是窃窃私语。 突然天空闪过一道白光,“看!那是什么!”一名家仆喊道, “是天星!” “快跑!它往这边来了。” “少爷!快走吧!”话语间,流星已至数百米,焦急的少年策马狂奔,试图跑走,但是这颗流星的直径太大了,极速的直直地陨落在少年面前数十米处,一股强大的热浪和冲力迎面而来,马匹受到惊吓,前蹄直直伸起,少年被震飞出去,家仆全部被流星砸个正着,估计是没得救了,少爷被冲力掀翻十米远,此时刚好重重地撞到一堵巨石上,怕是没了气息,一股强大的磁场涌入少年的身体中,顿时一切恢复平静。 清晨,太阳探出了头,将阳光洒向世间,山间充满了雾气,在山脊处有一座若隐若现的木宅,一个风仙道骨的老者从中踏出,不时放歌吟诗,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走到林中取水,正好望见树林里的一片狼藉,“天外陨石?铸造兵器之妙用啊。”想着,就缓缓向前,走进才发现,许多尸骸,老者出人意料的冷静,竟然一个个的翻看,看看有没有幸存者,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少年旁边,那模样十一、二岁的样子,又是锦衣玉袍,看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老者将手指放至少年鼻尖, “还有呼吸。”老者抚了抚白须,缓缓深思,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在哪里呢?一字...一字...”老者捻着胡子,不停念叨着。 “集市旁,卦位处,一字言,帝王命,原来是他。”老者记起了这个少年,曾经在北市与他有一面之缘。 “你与老夫有缘,命数如此啊!”老者稍稍感慨后,将少年背起,准备返回木宅。 广陵郡,一座派气恢宏的大宅里, “少爷不见了!”一名家仆打扫房间时,大呼 顿时宅中鸡飞狗跳,“混账!又跑到哪里去了!“一名面上宽正,气势清直喝人近五十的男子怒骂,”家主!“”派出一百人,去林中寻找!“男子当即下令, ”是!“一百人马上聚集,分散到郡中各处寻找。 男子顿时由怒转忧,“锦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啊”,面上止不住的担忧。 第二章苏醒 此时的的**行来到一个黑暗的空间,四处无光,许久过后,突然一个光亮从前方传来,仔细看,一个发光的光团正向他冲来,“那是什么?”心中来不及思考,光团迅速融进他体内,他也昏迷了过去 一束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行感到眼前十分刺眼,眯着睁开眼,不是熟悉的白混凝土墙,而是木质的屋檐,“这是哪?”心中带着疑惑,开口一口稚嫩的声音,“我去,什么鬼?这声音“ 没来得及还看四周,一股刺痛感从后脑传来,“嘶.....什么鬼,这么疼”,**行吸了口冷气,平复了下心情,目光扫向周围, 一张破旧的木桌,旁边是几张木凳,他正躺在一座木床上,中间围着一炉烧的正旺的火,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这里更像是一座农家草屋,自己老家的破旧老宅就是这样的。“ 想着,突然传来一句声音,”你终于醒了,萧家小儿。“ 诧异间,看到一位老人从门外进来,“可还记得老夫?“老者满脸笑容,十分慈祥。 **行收起惊异神情,缓缓摇头, “也罢,毕竟那时你才五岁。” **行满脸疑问,他心底仿佛有了猜测,沉默良久,他问老者:“老爷爷,敢问现在是几年了。”老者听到这个问题仿佛陷入了回忆,“老了,老了。”**行心中不由蛋疼,这个老人不会有老年痴呆吧。 “现在是大唐光化二年。”老人缓过神,回答了这个问题。 “唐朝?光化?”**行心中终于确信自己穿越了,而且是十分危险的唐末,光化?是哪个皇帝来着?他想起穿越前一晚的看的五代史,好像是昭宗,那个被废的皇帝?公元899年吗?还有八年朱温称帝。 “萧小友?”老人看他发愣,不禁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行缓过神来, “我看你面部呆滞,莫不是天星降世将你震傻了?”老者捻着胡须笑着, “哪里,只是侥幸不死,有些感慨而已。”**行摸了摸后脑勺,还是很疼。 “老爷爷,你是谁啊,我怎么好像不认得你?”**行打算了解更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信息,毕竟五代史他没看完。 “老夫姓黄,名世石,老友都叫我白岩道人,老夫隐居于此,躲避战乱,也有七八年了。”老者如是回答, “那你刚刚好像说见过我。“ “不错,五年前,我们确实见过“老人点点头 “那您说说呗”**行一脸期待 黄老摇摇头,“天机已泄,不宜再提。” **行眼中闪过失望, ”你不是应该在萧府吗,怎么跑到山上来了?不然也不会陨马昏迷了?“黄老疑惑地问他 ”额....这个我也不记得了,脑子撞到了,有些东西忘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家在哪里了。“**行胡乱扯了个慌 ,”看来你是头部受重创,遗忘了许多东西,也罢,过几天我亲自送你回去吧,现在你先休息吧。“说完又聊了会儿,黄老就离开了。 **行也有些累了,缓缓躺下,细细想着今后的打算,当今大唐已经如薄西山,十不存一,名不符实了,自高祖李渊英明神武君临天下,唐太宗李世民贞观之治,唐玄宗开元盛世,到现在已经三百余年,,光化二年,离唐朝灭亡还有八年,自己才十二岁,该怎么办呢? 八年后,梁王朱温会篡位易唐,五代十国正式开始,乱世即将拉开序幕。这八年自己能做什么呢,**的配方他知道,作为一个工科大学生,小意思,但这东西控制不好,天下会更乱,弱小的时候不能用。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不会,科举他没读过,经商他不行,据山为王也挺难的,唯一的优势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居然自幼习武,马术惊艳,能拉一石弓,谁也想不到一次出游居然遇到流星,马匹受惊,陨马而死,真是造化弄人。 想起来自己好像还警告过王胖子不要被流星砸死了,可谁想的到,自己真的被砸死了,**行嘴角挂着苦笑,自己还小,有许多东西可以学嘛,不急不急,今天开始自己就是萧天行了。 虽然平时总想着穿越,真正来的时候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有些惘然。上一世不愁吃穿,女票都不缺,父母拘束自己二十年,所以自小便羡慕历史里的人物光鲜亮丽,有的创奇热血,有的无拘无束,长大后被安排的死死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既然来了这个时代就要活出这个时代的精彩!萧天行暗自下定决心。 第二日,萧天行也终于能下地走路了,走到门口,望着湛蓝无比的天空,吸着山林里清新的空气,听着清脆的鸟啼声,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寻到黄老,发现他正在一个桌上写字, ”您在写什么呀“萧天行上前问道, ”给书注解。“黄老头也不抬,十分专注,一笔一划,工整划一,字相当不错。 ”那我就在这看看。“说完,萧天行来到旁边的一桌,上面有许多书,有《三略》《六韬》《吴子兵法》《诗经》《左传》等书,他拿起一本《六韬》缓缓读了起来, 武王问太公曰:“将何以为威?何以为明?何以为禁止而令行?” 太公曰:“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说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及当路贵重之臣,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是将威之所行也。” .............. .............. .............. 三个时辰过去了,黄老已经写好了,看到旁边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看书,那份投入,十分罕见,心中不由暗暗赞许,”已经午时了,小友,该吃些东西了。“黄公不禁提醒道,还这么小,切莫熬坏了身子,萧天行才缓缓回到现实,不禁称奇,”这书十分好啊,行军布阵,奖惩功过,国政富民,一应俱全。能借我看吗,黄爷爷“ ”你要便拿去,反正这么多年了书都生灰了。”黄老笑笑道,十分大方。 “那我要多借几本才行。” “行,先吃饭。”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黄老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少年,不由好笑,他这么吃,自己种的粮食恐怕都不够了。 “急什么,多读点书,话说我们萧家是怎么样的?”萧天行夹了菜,边扒饭边问, “萧家,那可是广陵郡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以经商从政的人数不胜数,你父亲更是曾经位居户部尚书,当朝大员呐” “这么厉害啊,那黄爷爷为什么不出去做官呢”萧天行问。 “年纪大了,机会留给年轻人吧,这世道混乱无比,昨夜出现荧惑守心,现在恐怕更是险恶无比,能在乱世混口饭吃,不饿死就知足了啊。”黄**惯地伸手摸了摸胡子。 “哦,好吧”萧天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吃饭。 “昨晚荧惑守心,天星冲紫薇太微,将乱星击溃,这在预示着什么呢?”黄老看着萧天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第三章回萧府,见父亲 白岩山 一个少年拉弓对着远处的一只豪猪,“咻!”正中头部,豪猪应声而倒,“这副身体甚是强健,我也不能落下了,”萧天行吐出一根草,大步向前,回收战利品。 这几日自己一直在读书习武,身子日见挺拔,但是今后该如何打算,却是没有定论,这般想着,回到木宅里,将豪猪一甩, “今天吃肉,黄爷爷。”萧天行得意地说 “好好,你来搭把手。”黄老笑道。 很快,一桌香喷喷的烤全猪,就上菜了,黄老夹了块猪肉给萧天行,“小友,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今日在集市看到好多人在找你,你父母肯定急坏了”,黄老十分认真的说, “怕什么”萧天行满不在意,一手一只猪腿,津津有味地啃了一口, “你读几日的书,读到哪里去了,孝经里是怎么说的?”黄老语气稍稍重了些,萧天行也停了下来,不由的沉默了,他几日跟这个老爷爷相处的很愉快,他不仅知识渊博,还待人很好,他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看到萧天行这样,黄老也把语气放轻松些,“如果你想读书,以后可以来借,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来问老夫,何必急于一时呢?”“好吧,我今天下午就走”萧天行也想通了,大不了以后请黄老住在萧府。 “你总住在老夫这,我都怕粮食不够了,哈哈哈”黄老又露出和蔼的笑容。 “那我回去了叫父亲多送点粮食过来”萧天行无奈道,他自从穿越到这具身体,食量不是一般地大啊。 ......... ......... ......... 下午,一老一小来到广陵郡下四县之一的广陵县,走在热闹的集市上,萧天行仿佛没见过市面一样,东看西看,黄老以为他生性跳脱,闷太久了,不一会儿,看见一个群群孩童到处乱跑,看来广陵郡位于扬州没有遭受太多的战火,哪像中原河西河北,战火连天,百姓衣不蔽体,食不充饥。 “喂,那个木马是我的!”其中一个孩童大声说, “在我手上就是我的,哈哈哈”一个年纪稍大的,像是孩子王的小孩得意的说。 萧天行见了也只是笑笑,不以为意,他好像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小孩。 “还给我!”那个孩童握紧拳头,怒视着对方,孩子王叫了一群人围着他,“有本事你来拿啊,哈哈。”“你哥不就是因为你去做了苦役吗,你还想出风头啊”旁边的一个瘦孩童讥笑道。 那孩童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一拳冲到孩子王头上,孩子王退后几步,“敢打我,打他,” “跟你们拼了,”那小孩居然一下放倒一个,拽住一个,但抵不住人多,一群人围着他,正准备出重手, “住手!”一道声音传来,正是萧天行,“以多欺少,羞不羞啊”萧天行一脸幼嫩,说出这话也是极为别扭,“你哪位啊”孩子王看他也没有多大,也不惧他,“我是你大爷!”说完瞬间过去将数人放倒,没一会儿,全部倒地上了,“你等着!”孩子王摸着脸上的包,不禁抽了口冷气,萧天行一脚踏在地上,地砖打下去一块,“滚!”一群人跑的比猪还快。 “你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萧天行看着地上的孩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将木马还给他,“谢谢你,我姓狄,家里人都叫我阿青,”孩童一脸感激和崇拜。 “???”萧天行脑子一片空白,不确定又问了一遍:“你叫狄青?”“对啊”孩童没觉得丝毫不妥。 “不对啊,狄青不是北宋的吗,起码还有一百年才出生啊,看来这个时空没这么简单。”萧天行不禁小声嘀咕, “什么宋啊?大哥哥”小狄青,额,是小时候的狄青一脸疑惑,“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萧天行赶紧说,“不麻烦哥哥了,我先走了,再见。”狄青挥挥手就飞奔回家了。 “完了?”黄老笑眯眯地看着萧天行,“恩,完了”萧天行不由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狄青,如果是就血赚了,脸上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你笑什么?”黄老倒是一眼看出刚才那小孩非池中之物,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因为狄青这个名字是他取得。 几年前,那孩童患大病,那时他还在靠占卦谋生,他看见这孩童面带先天煞气,五官将这股煞气完美驾住,日后定是一名虎将,但晚年晚节不保,所以希望他能一生平安,遂取名青,青者亦清,日后病果然退了。 ............. 终于来到萧府前,看着偌大的精美的正门,还有巨大两旁的石狮,萧天行不禁想,这是多有钱才行啊,上前抓起门栓轻轻扣下,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门仆一脸张扬的说:“那个啊,正门不是你们能走的,去去去。” “哦?是吗?我也不行?”萧天行一脸笑意,那门仆一看是哪个人那么嚣张,一看差点没把下巴掉在地上,“少.....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都急死了,”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朝院里大喊,“少爷回来啦!!!” 顿时整个萧府都动了起来,没几分钟就有几十人围在院子里了,“这效率,可以的”萧天行暗暗赞叹。 “少爷,你快进去吧,老爷正等着你呢”管家站出来,一位五十岁老人模样,“这位是?”管家看到站在萧天行后面的黄老。 “我朋友,一起的。”管家面色古怪,一老一小,挺奇怪的,他也没多问,领着少爷前往书房。萧天行仿佛像一个陌生人似的,东瞄西瞄, “老爷,少爷回来了,还有一个老人家。”管家微微躬身 “哦?要他们进来。”家主萧正点点头, 萧天行一进门,便看到了这具身体的父亲,威严有正气,菱角分明,面偏黑,有一股隐隐的官威。“孩儿见过父亲。”萧天行自然知道施礼,“混账!还有脸回来,你知道你母亲有多担心你吗?”萧正质问,这个时候黄老不得不出来说句话,“萧尚书且听老夫一言。” “哦?这位是?”萧正才发觉还有一人, “老夫姓黄,隐居在白岩山上,萧尚书叫我黄老就行。”黄老也不慌张,面对萧正丝毫不怯场,淡定自如。 “父亲,是黄老救了我。”萧天行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天星?莫不是荧惑守心那日。”萧正问道。 “正是。”黄老继续道:“令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萧尚书可以放心了。” “唉,我辞官也有些年了,尚书一职不提也罢。”萧正收起架子,不由叹了口气。 “锦儿,你母亲思病成疾,你去看看她吧”萧正知道真相后也温和了少许。 萧天行有点懵,锦儿?叫我?黄老见状,说:“萧家主,令郎后脑受创有些东西记不清了。”萧正不由皱眉,他可就一个儿子,像块宝一样,不会装傻了吧 “知道了,天行你先去休息吧” “是。”萧天行松了口气,赶紧准备走,但是也不知道去哪里,“老先生也一块儿吧,来人带少爷去待客厅。”萧正不由又担心起来了。 路上,萧天行不停地想,他好像不认得这位父亲,听黄老说他父亲为官清廉,颇有名望, 但是史书里也没有他的身影,他只记得朱温,李存勖,石敬塘等诸侯,唐代的历史他了解的比较多,但五代史他是真的了解不多,关于小说、历史、游戏、影视描述的都不多,比较这几十年,连个名士都没几个,有的只是一群猛将,十分混乱,如果选一个中国人最不想穿越的朝代,五代十国肯定是其中之一,因为太乱了,礼乐崩坏,君不君,臣不臣,今天我杀你,明天你杀我,朝代更迭尤其快,父亲杀儿子,儿子杀父亲类似手足相残的不要太多了。 第四章萧家形势,谋划入局 这般想着,已经到了会客堂。 “先生可否为官”萧正向着黄老问道,“二十年前曾任范阳令,后值兵乱,朝纲不振,黯然退隐山林了,”黄老如是道。 “看来,先生与我是同道中人呐。”萧正不禁感慨,亲自倒了一杯茶给黄老,“谢萧家主了,老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想那些事了。”黄老接过茶说。 “不知先生有没有时间管教犬子?”萧正看这位黄老可是不简单,以他在朝中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恐怕这位老人本事可不一般。 “多谢家主厚爱,老夫习惯了山野生活,山野村夫一个,恐怕过不惯这里的生活。”黄老笑着婉拒道。 “好吧,那我也不强留了。”萧正只好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老朽先回去了。”黄老起身准备要走,萧天行正巧从房中出来,“你不住下吗?黄爷爷”他赶紧跑了过来,“不了,小友你日后一定要多些书,我在山上随时恭候,不懂的可以来问问。”相处了这么些天,萧天行也知道留不住他了,只好送送老人家了。 好像想起什么,萧天行对父亲说:“父亲,给黄爷爷送些粮食吧,我这几天劳烦人家了。” “行,算你懂事,我叫人送去。”萧正答应了。 父子二人相处,萧天行其实是十分紧张的,毕竟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不过他还是有许多问题想问,“父亲。”“何事?”萧正看着他十二岁的儿子,其实是十分满意的,因为萧天行自小就十分聪慧,背书基本读几遍就能背诵,虽然后来喜爱武艺,他也不阻止,七岁能拉一石弓,他也看在眼里,就是生性好动,不喜爱在家呆着。 “我们家是不是广陵郡数一数二的家族,”萧天行问道, “那是自然。”萧正自豪地点点头。 “那是家族的历史是怎么样的呢?”萧天行好奇地问, “平日里不见你问这些,今天如何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黄老说我们家很厉害,我这才一问。”萧天行赶紧找了个幌子挡了一下,对不住了,黄爷爷。 “那我就跟你说说,我们家祖上本世居兰陵郡,但因为战乱不得不迁往南方。”打开话匣子,便是滔滔不绝。不过萧天行也算是明白了。 萧家是大族,世居兰陵郡,祖辈高官迭出,最上面可以追溯到汉朝萧何,在十六国时期还建立了王朝,南齐高祖萧道成,南梁高帝萧衍。 曾祖萧彪官至大司农,从三品。 祖父萧思齐,曾任河南府牧,正三品。 故去的爷爷萧战曾任清河节度使,官至从二品镇军大将军。 父亲萧正今年四十四岁,曾任户部尚书,目前因朝廷腐败辞官赋闲在家。母亲则是名相长孙无忌的后人,不过近些年来世族有所衰落,却仍不失为天下一等一的大门阀。因战乱,太爷爷将家族已经搬到了广陵郡,也就是扬州。 萧天行还侧面询问了当下天下的局势,询问父亲关于朝廷的近况,结果情况没想到已经发生到这般严峻了,现在是光化二年四月,朱温已经成为最大的军阀割据。 也就是说,在明年十月,当今宰相崔胤会矫诏令朱温带兵赴京师,朱温乘机率兵七万由河中攻取同州、华州(今华县),兵临长安近郊。韩全诲等劫持昭宗到凤翔投靠李茂贞。朱温追到凤翔城下,要求迎还昭宗。韩全诲矫诏令朱温返镇。 十一月,宦官刘季述等幽禁唐昭宗,立太子李裕为帝。次年初,与朱温关系密切的宰相崔胤与护驾都头孙德昭等杀刘季述,昭宗复位,改年号为天复,进封朱温为东平王。此后,崔胤想借朱温之手杀宦官,却不料宦官早有准备。 天复三年之后,也就是公元903年便是朱温进京挟持皇帝为傀儡,揽天下兵权,自诩为大元帅府事,今后数年大势已成,代唐立梁,篡夺江山。 这里面的时间空隙有两处,第一处是二月到十月这八个月,第二处便是天复三年之前的几年。 不然等到朱温挟持皇帝之后,自己就更难有所作为,朱温的利益集团已经将大蛋糕分配的差不多了,唯一能保障自己利益的只能是皇帝,十月份昭宗就会被软禁,宦官准备换帝,自己或许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大局,让皇帝信赖自己,可是自己不过十岁,有什么资格能让别人相信自己。 虽然只有十二岁,但这副身体已经有一米六的高度了,面容还算英俊,一想到前途,萧天行就十分迷惘,可是想到今后华夏民族会陷入无尽的磨难里,有成千上万的人会死去,在乱世萧家只是一叶扁舟,说倒就倒,之后五代宋朝,要么就是后晋割燕云十六州,要么就是宋太宗北伐失败,大宋失去了战略反攻的机会,让中华文明被外来入侵者欺负了近百年,现在正是整个中华文明历程由向外扩张到固守疆土的分水岭,也是中国最为关键的阶段。 五代之前,汉唐来看,中国的概念就是天下之都,指哪里打哪里,打到已知领土边际,教化四方,这基本是每个盛世的王朝的追求,名副其实的天下。而五代之后,中国四分五裂,内战不断,让外来入侵者有机可趁,后晋割让燕云十六州,赵宋被辽金欺压,连边境小国也来凑热闹。每当读到这段历史萧天行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这些异族斩尽杀绝。 所以萧天行来到这乱世一个月,最清晰的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做什么,那就是亲手结束这乱世,重振中华雄威。 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多读书多习武,能掌握的资源便是这大家族。 萧氏作为广陵郡里首屈一指的大族,田亩千余,有人问为什么几代高官才千亩地,那是因为萧家世代忠良,不贪墨,不圈地,这些土地还是皇上亲赐。人口三百余,仆婢佃户倍之,是以住地靠海,因地处沿海,除一面无土墙,其余三面,皆有高楼瞭望塔,配有私兵三百,甲胃五百,是爷爷从军时遗留在家中的,至于马匹只有百匹,在南方马匹紧缺,这么多已属不易。整个来看,外有土墙,又有碉堡,有军队,在战乱时也能抵挡一二。 想到读书,他觉得先读《左传》《六韬》会好些,左传是一本百科全书,虽然全书只有二十万字,涉及政治,军事,外交,以及经济、文化等等方面。他最在意的还是军事,此乱世保命之计,不学也得学,左传对战略到战术面面俱到,读透了左传,他认为混个将军还是没问题的。六韬也是如此,如何行军,如何选将,如何训兵,如何治国,也有例子和详解,更何况他的书还有黄老他老人家的注解呢。 第五章少年养锐 这般想着,已经到了会客堂。 “先生可否为官”萧正向着黄老问道,“二十年前曾任范阳令,后值兵乱,朝纲不振,黯然退隐山林了,”黄老如是道。 “看来,先生与我是同道中人呐。”萧正不禁感慨,亲自倒了一杯茶给黄老,“谢萧家主了,老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想那些事了。”黄老接过茶说。 “不知先生有没有时间管教犬子?”萧正看这位黄老可是不简单,以他在朝中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恐怕这位老人本事可不一般。 “多谢家主厚爱,老夫习惯了山野生活,山野村夫一个,恐怕过不惯这里的生活。”黄老笑着婉拒道。 “好吧,那我也不强留了。”萧正只好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老朽先回去了。”黄老起身准备要走,萧天行正巧从房中出来,“你不住下吗?黄爷爷”他赶紧跑了过来,“不了,小友你日后一定要多些书,我在山上随时恭候,不懂的可以来问问。”相处了这么些天,萧天行也知道留不住他了,只好送送老人家了。 好像想起什么,萧天行对父亲说:“父亲,给黄爷爷送些粮食吧,我这几天劳烦人家了。” “行,算你懂事,我叫人送去。”萧正答应了。 父子二人相处,萧天行其实是十分紧张的,毕竟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不过他还是有许多问题想问,“父亲。”“何事?”萧正看着他十二岁的儿子,其实是十分满意的,因为萧天行自小就十分聪慧,背书基本读几遍就能背诵,虽然后来喜爱武艺,他也不阻止,七岁能拉一石弓,他也看在眼里,就是生性好动,不喜爱在家呆着。 “我们家是不是广陵郡数一数二的家族,”萧天行问道, “那是自然。”萧正自豪地点点头。 “那是家族的历史是怎么样的呢?”萧天行好奇地问, “平日里不见你问这些,今天如何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黄老说我们家很厉害,我这才一问。”萧天行赶紧找了个幌子挡了一下,对不住了,黄爷爷。 “那我就跟你说说,我们家祖上本世居兰陵郡,但因为战乱不得不迁往南方。”打开话匣子,便是滔滔不绝。不过萧天行也算是明白了。 萧家是大族,世居兰陵郡,祖辈高官迭出,最上面可以追溯到汉朝萧何,在十六国时期还建立了王朝,南齐高祖萧道成,南梁高帝萧衍。 曾祖萧彪官至大司农,从三品。 祖父萧思齐,曾任河南府牧,正三品。 故去的爷爷萧战曾任清河节度使,官至从二品镇军大将军。 父亲萧正今年四十四岁,曾任户部尚书,目前因朝廷腐败辞官赋闲在家。母亲则是名相长孙无忌的后人,不过近些年来世族有所衰落,却仍不失为天下一等一的大门阀。因战乱,太爷爷将家族已经搬到了广陵郡,也就是扬州。 萧天行还侧面询问了当下天下的局势,询问父亲关于朝廷的近况,结果情况没想到已经发生到这般严峻了,现在是光化二年四月,朱温已经成为最大的军阀割据。 也就是说,在明年十月,当今宰相崔胤会矫诏令朱温带兵赴京师,朱温乘机率兵七万由河中攻取同州、华州(今华县),兵临长安近郊。韩全诲等劫持昭宗到凤翔投靠李茂贞。朱温追到凤翔城下,要求迎还昭宗。韩全诲矫诏令朱温返镇。 十一月,宦官刘季述等幽禁唐昭宗,立太子李裕为帝。次年初,与朱温关系密切的宰相崔胤与护驾都头孙德昭等杀刘季述,昭宗复位,改年号为天复,进封朱温为东平王。此后,崔胤想借朱温之手杀宦官,却不料宦官早有准备。 天复三年之后,也就是公元903年便是朱温进京挟持皇帝为傀儡,揽天下兵权,自诩为大元帅府事,今后数年大势已成,代唐立梁,篡夺江山。 这里面的时间空隙有两处,第一处是二月到十月这八个月,第二处便是天复三年之前的几年。 不然等到朱温挟持皇帝之后,自己就更难有所作为,朱温的利益集团已经将大蛋糕分配的差不多了,唯一能保障自己利益的只能是皇帝,十月份昭宗就会被软禁,宦官准备换帝,自己或许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大局,让皇帝信赖自己,可是自己不过十岁,有什么资格能让别人相信自己。 虽然只有十二岁,但这副身体已经有一米六的高度了,面容还算英俊,一想到前途,萧天行就十分迷惘,可是想到今后华夏民族会陷入无尽的磨难里,有成千上万的人会死去,在乱世萧家只是一叶扁舟,说倒就倒,之后五代宋朝,要么就是后晋割燕云十六州,要么就是宋太宗北伐失败,大宋失去了战略反攻的机会,让中华文明被外来入侵者欺负了近百年,现在正是整个中华文明历程由向外扩张到固守疆土的分水岭,也是中国最为关键的阶段。 五代之前,汉唐来看,中国的概念就是天下之都,指哪里打哪里,打到已知领土边际,教化四方,这基本是每个盛世的王朝的追求,名副其实的天下。而五代之后,中国四分五裂,内战不断,让外来入侵者有机可趁,后晋割让燕云十六州,赵宋被辽金欺压,连边境小国也来凑热闹。每当读到这段历史萧天行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这些异族斩尽杀绝。 所以萧天行来到这乱世一个月,最清晰的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做什么,那就是亲手结束这乱世,重振中华雄威。 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多读书多习武,能掌握的资源便是这大家族。 萧氏作为广陵郡里首屈一指的大族,田亩千余,有人问为什么几代高官才千亩地,那是因为萧家世代忠良,不贪墨,不圈地,这些土地还是皇上亲赐。人口三百余,仆婢佃户倍之,是以住地靠海,因地处沿海,除一面无土墙,其余三面,皆有高楼瞭望塔,配有私兵三百,甲胃五百,是爷爷从军时遗留在家中的,至于马匹只有百匹,在南方马匹紧缺,这么多已属不易。整个来看,外有土墙,又有碉堡,有军队,在战乱时也能抵挡一二。 想到读书,他觉得先读《左传》《六韬》会好些,左传是一本百科全书,虽然全书只有二十万字,涉及政治,军事,外交,以及经济、文化等等方面。他最在意的还是军事,此乱世保命之计,不学也得学,左传对战略到战术面面俱到,读透了左传,他认为混个将军还是没问题的。六韬也是如此,如何行军,如何选将,如何训兵,如何治国,也有例子和详解,更何况他的书还有黄老他老人家的注解呢。 第六章朝中来人,离别广陵 光化三年二月初,昭宗深知宦官之祸,欲召诸大臣除之,奈何宦官掌控朝政,遂私宰相崔胤,立旨,命折,杨,萧等数家旧臣回朝参政,三路钦差呈谕旨分别前往大同府、潞州、广陵郡。 萧府 “老爷,有钦差来了。”一名家仆小跑到书房,禀报萧正。萧正闻言,立马整理仪容,出门接旨,送旨的并非是宫中太监,而是一个精瘦的男子,“贵使,老夫来迟了。”萧正对圣旨微微拱手。“刚好,萧尚书。”钦差笑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差面色一肃,高声念了出来, “臣在。” “萧卿为官数十载,所名甚望,以清正肃纪朝纲,有功于社稷,然卿正处壮年,何故赋闲不治,岂不知天下百姓念其恩德,思卿仁德。朕继位数载,奈何宦祸尤深,不得行仁政,今召卿辅政,封中书令,所以共谋大局,望卿切勿推脱——钦此。” 萧正微微苦笑,当今圣上这是遇到麻烦了,想到我们这些老臣了,还用天下百姓为理由,以大义趋之,令人不能拒绝,当下只好顺从。 “臣萧正接旨。” “萧尚书,哦,不,是萧中书,陛下很看中你,好好为国效力吧”钦差又露出笑容,有示好之意。“一定,一定。”萧正神色认真的说。 送走钦差,萧天行立马跑了出来,“嘿嘿嘿,恭喜父亲,贺喜父亲。”萧正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气打不一处出,“你懂什么,此去前往京都,危机重重,岂能儿戏?!”萧正骂道。 “是祸躲不过,唯一的办法就是逆流而上,父亲,带我去吧。”萧天行也收起嬉笑,认真的说,身上充满锐气。 “好吧,你可别在京都弄出什么幺蛾子。”萧正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我听从父亲的安排就是了。”萧天行道。 萧天行立马就回屋里收拾东西,要带的书,刀什么的全部备好先。 萧府听闻萧正又做了官,纷纷欢喜,族中好多老前辈也来道贺,萧正一一受了。当天晚上便举办了晚宴,萧天行大饱口福,吃的津津有味 “少主。” 一声呼唤使萧天行顺声望去,萧健恭敬的立在身侧。 “你也要随我入京?”萧天行喜道。 “是啊,少主,俺可是你滴贴身护卫。”萧健摸着后脑,开心的笑了。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互碰, “你可得跟好我啊” “那是当然的。”萧健坚定的说,憨憨的脸上十分认真。 “我明日寅时出发,记好了。”萧天行潇洒的别了萧健,来到父母居所,房门掩着,昏黄柔和的灯光沿着门隙透出来,窄窄的如一道金边,就像一轴帛书。 深呼吸,轻叩门扉。 “进来。” 一如内,便看见阿母红着眼看着他,手里抓着一件新制的红色衣袍,他历来偏爱赤色,不是为他做的又是为谁做的?本来这种事婢女做就好了,但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前去京都求学,可能很久才会回来,衣服的一针一线都是长孙慕昭亲自缝的。 萧天行不禁动情的喊道:“阿母。” “手艺不如从前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快试试吧。”萧母强笑着说。 “儿子不去了”萧天行轻轻说。 “竟说傻话,我儿年纪轻轻便有绝世之才,欲封侯拜郎,志向远大,母亲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你父亲都说了,你很想去京都的,不是吗,只是你还小,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孩儿记下了。” 萧母拿衣服在萧天行身前比看,正巧萧正进来了,瞧见这一幕,露出笑意,妻贤子孝,夫复何求? 萧正对萧天行说:“你自小早熟,如今不过十六耳,尚未立冠成年,此去京都,你必与人交,应有字,字为父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出生在马背上,有五彩流光云追日,我就取字子芸,萧子芸。” ................ ................ ................ 得了表字的萧天行漫步回卧房,心中感动,竟是睡不觉。 天不亮的时候,他与父亲率几十名家兵收拾行囊,出了门,母亲还在门口张望,几名关系极好的家兵也出来送。 “走了,少主。”萧健轻声提醒。 “哦,好。”想着黄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一年去看望他,他居然搬走了,书也还留在屋中。 收起目光,放向前方,目光坚毅。 多情自古伤离别。 沿着广陵郡北上长安,一路也要跨过好几座山,可能也会遇到绑匪,不过运气好,只是有几个不长眼的而已,路上的景色不时在变换着,现在不过三月,北方还是十分寒冷的,经过蔡水,也渐渐逼近都城了,四处有的雪都没有融化,不过一路上萧天行已经看到不止一波饥民了,他们都匆匆南下,寻求住所。 “这乱世,还没开始啊”萧天行叹了口气,五代十国确实还没开始,现在还是大唐的天下,虽然没有了威慑力,但没人敢跳出来自立。 来到汴州,父亲遇到一位老友,唤作马郸,听到这个名字萧天行差点笑出了声,“妈蛋这种名字都有人取。” 这位马郸是位名士,听闻有识人之能。 萧正见他孤家寡人一个,忍不住问他:“世博未带随从?”现在流寇这么多,独自外出远行需要承担极大风险,匪徒就占了九成九。 马郸淡定的说:“带了一个仆从,死在半路上了。“ “恩?你极力凑过来不是为了有免费的保镖缘故吧”,萧天行暗地里腹诽。 过了河,前方是一座座大山,小丘,道路崎岖,荒无人烟。他肯定自己的判断,在这种地方被杀死,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萧天行对马郸这个人的人品有些“意见”,也不得不承认他学识渊博,名士实至名归。父亲就是他心中的一杆秤,他认为可以和父亲侃侃而谈的人都是有学识的人,黄老就是这样的人。 因天下节度使割据现象严重,萧正和马郸不说其他,只说朝堂昏暗一事。 唐朝衰败的原因方方面面,是一个极度复杂的问题,讨论这事一定会有分歧。果然,两人很快就意见不合了。马郸认为朝堂威严不再,是因为阉人之祸,贪官恶吏导致的。而父亲认为,节度使拥兵自重才是最大的弊病,他觉得马郸的想法太过天真,惩处阉党官吏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恐怕不见得,难道祸害天下百姓的的官吏都是这些阉党吗?只有以铁血手段,平定战乱,平定阉党,才能重见天日,这需要极大的魄力和勇气。 不过两人聊着聊着,就接近了尾声,相视而叹。 其实无论是先解除外乱还是内战,殊途同归,目的一致,都是为了天下安定。 大唐之所以会亡,不能说全是节度割据,不过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吧。 五代哪个皇帝不是靠军权崛起的,尾大不掉的就是这样说的了。 第七章山林遇险,萧郎孝勇 走了许久了,众人来到一处山间的树林中,准备休息做饭,不堪寂寞的萧天行拿了弓就去打猎了。“唉,一点也没变。”萧正见此,不禁叹气。 “咻……”一支羽箭激射入灌木丛,一头体型壮硕的野猪从中窜出,一边凄厉嚎叫一边狂奔过来。 “好大一只野猪。”萧天行惊呼,但马上又恢复平静,丝毫不担心它会伤到自己,他的自信不仅在于相信自己的射术,更来源于身旁的萧健,在他庇护下还真没有哪个畜生能近得了身前。手下不慢,再出一箭,这次看得清楚加上距离颇近,是以整支箭几乎没入野猪前胸。野猪可不是笨家伙,相反非常狡猾,遭到重创立刻就要返回灌木丛。 “哪里跑?” 萧天行第三箭在野猪入丛前一刹射穿它的后腿,接着冲萧健努努嘴,示意他收拾残局。 “好咧!少主!” 只听得几声哀嚎便再无一丝声息,之后萧健肩扛着已经死透的野猪步履沉稳的走出,将其置于马背。 萧天行竖起大拇指,这头野猪怎么着也有三四百斤,扛之如无物,太霸道了。“嗯,先前猎了两只野兔,这头野猪是意外之喜,够了,回去吧。“ 两人下了山坡,远远看到了父亲和马郸,他们还对自己指指点点,”看来是瞅见了我们的收货。“萧天行策马赶了回去,此时营地里没有什么护卫,有的去打水,有的出去采果子去了。 正打算会面的四人,突然地面传来一声震动,只见马匹纷纷受惊,萧健胯下的马直接将他掀翻,野猪落到了地上,萧天行赶紧拉住身下的马,结果无用,不得己只得下马。 此时,萧正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十分巨大,“吼!!!”虎啸山林,许多鸟纷纷迅速飞离这片区域。顿时,萧正脑子一片空白,面对虎威,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动不动,心想:“这就是虎威,吾命休矣。” “不好,有凶兽!”萧健急忙狂奔,萧天行也不甘落后,萧正身旁的马郸也不禁懵了。 猛虎又吼出一声宛若惊雷般的咆哮,一跃而起,眼看就要扑到萧正,只听“嘣”的一声弦响,一支似惊鸿、似闪电的长箭射入大虫背部,箭簇从另一面钻出,正是萧天行,他见父亲危难关头,用尽全力射出一箭。 猛虎如遭电击,空中扑势一缓,扑倒地上,萧正见此,这才开始逃跑,没几步又双腿打颤,摔到地上,萧天行更加捉急,取箭再射,却发现猛虎朝自己而来,不由心惊胆战,连箭都搭的颤颤巍巍。 浑身寒毛炸起,惊得连箭都捏不住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刚才不曾躲避。 面对一只虎,你根本无法躲避。 “我会死吗?虽然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萧天行心想。 慌乱间,余光发现萧健居然抓起大砍刀,就冲向猛虎,同时挥臂大喊,明显想将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猛虎眼珠一转,仿佛在计较什么, “萧健!你疯了!”萧天行匆匆喊道, “滚啊!”萧天行骂道。 萧健大步向前,丝毫不惧, “休伤我主!”他抓起一块石头砸向猛虎,猛虎顿时被激怒,放弃萧天行,向他扑过去。 萧天行强烈的情绪波动大大缓解了身心压力,他现自己能动了,光火电石间,三只箭射出,如三发闪电,一箭射到猛虎腿上,其余两箭射到脖颈。 猛虎在空中身子一顿,萧健情急之下,立马踢出一脚,将猛虎踢飞,萧天行像疯了一样射出九箭,不出数息,猛虎便嗷嗷悲鸣,身上插满了箭羽,萧健上前,用刀将猛虎的头割下,萧天行咬牙切齿,还不解恨,在猛虎眼眶处,拿刀反复刺捅。 “呼.....呼..你....疯了吗?”气喘吁吁,萧天行用拳头打在萧健胸前,但是手臂已经脱力,没什么威力可言。 萧健则是保持沉默,低着头。他实现了他的诺言。 不远处萧正、马郸互相搀扶着起身,看着被射成刺猬似的虎身,不禁面面相觑。 许久,马郸嘴角抽动,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萧郎射虎救父,定扬名京城。” .................. .................. .................. 众人休息了良久,几日就抵达了虢州,离京都还有三日可至,萧天行把猛虎拿去卖了,把虎皮拿去做了大衣,虎骨做了许多装饰品,戒指、项链之类的。 这次射虎已经过去了数日,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马郸这个老头自从遇虎之后便取消了计划,留在了虢州,四处散布他射虎救父的消息,因为他名气很大,加上人脉广泛,一下子,萧郎孝勇这四个字居然传到京都内,整个京都附近数个州都在传,最后居然传到了宫中。 .............. “崔卿,你说这萧郎是何许人也,不过十六耳,竟有如此勇力。”辉煌的大明宫中,当今圣上正一脸兴致勃勃的问着宰相崔胤。 “据虢州的消息可知,是萧中书的儿子萧天行。”崔胤恭敬地说,他面相偏白,精明能干,有权臣之气。 “好一个萧天行,天行健,君子当以自强不息啊。朕要封他个官,崔卿,你看如何?”昭宗大喜,毫不犹豫地说。 “臣,全凭陛下做主。”崔胤恭敬回答道。 昭宗满意地点点头,他很满意这个大权在握的感觉,但是现在有官宦居然阻挠他施政,真是令人恨不得杀之,诛九族,不过现在朝廷禁军大部分掌握在宦官的手里,不宜轻举妄动。 “那封个什么好呢?”昭宗说。 “臣以为可分两步实行。”崔胤建议道。 “哦?说说。”昭宗顿时来了兴趣。 “萧中书之子,定是人杰,陛下可先封个小官,等进京之后,见过了萧郎,试探出萧中书的态度后,再做进一步的封赏,此来,一不会使萧家持宠,二来令萧家感激涕零,昭显陛下的隆恩。”崔胤条理清晰,句句是到,令人信服。 “这个法子好,有劳崔卿了。”昭宗明显很满意。 “臣之本分。“ “没有参加科举,文官是封不得了,那便封个武官吧,封个校尉怎么样。”昭宗稍稍思虑。 “那就封个忠勇校尉,加童子郎。”昭宗做出了决定。 “陛下英明。” “哈哈哈,朕越来越期待这个萧郎了。”昭宗心情很好。 此时宫殿外,一名太监正抚着墙偷听着什么,很快他就通知一个小太监,将一张纸递给他,“快告知大人这个消息。”说完,小太监就往一处地方走了。 但这一切萧天行完全不知,浑然不觉,封的官还在路上用飞马送过来。 他现在正面临着一伙山贼的埋伏,“有把握吗?”萧天行问,“当然,几个毛贼而已,少主放心。”萧健自信的说,连个猛虎都杀过了,还怕几个山贼吗? “老大,他们好像不怕我们。”一个小喽喽偷偷说。 “废话,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山贼头目脸色难看道。 “喂喂,赶紧放下武器投降,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萧天行说。 “你是贼还是我是贼啊,怎么比我还熟练!”头目吐槽。 第八章剿匪计划,忠勇校尉 萧天行一行人前往京都只带了五十名家兵,带太多怕惹人注意,但太少也怕不安全。 在山林遇险的时候纷纷大部分前往前方探路去了,如今到了京都脚下,渐渐全部聚集起来,训练有素的家兵一个个身材高大,手持钢刀,威风凛凛。 令山贼头目冷汗齐出,在山中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不是只有十几人吗?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出来,自己可是有五十余人也不一定会输,但是他看到那一个个高大的家兵,心里就没底。 萧天行见对方不说话,以为对方想战,于是下令:“阵!”五十匹马齐齐列队,准备冲锋,等到第二个命令准备发出的时候,山贼立即吓破了胆,可能有的官军都没有这样的气势,根本不像是普通护卫,不会是那个节度使的儿子吧,这次是遇到铁板了。 “我投降!我投降!”头目举起双手大幅度挥动, 萧天行还是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会冲过来似的。 头目顿时明白了,“下马!放下武器!”他令身边的山贼放弃抵抗。“哗啦啦”一阵扔掉兵器的声音,只有小部分有铁刀,大部分人都是拿木头和石头,哪里像是山贼,分明是难民。这也是对面投降的原因了。 萧天行也松了口气,如果真要打起来,他们肯定也要死人,能不打就不打,萧健跟着他来到头目的面前,那头目倒也识趣,居然让人把自己的手绑起来了。 “你这样怎么当山贼啊”萧天行轻笑说。 “唉,世道不容易啊,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当山贼呢。”那头目叹了口气。 “哦,我看你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是难民转贼的吧。”萧天行猜测道。 “不错,我等是沧州,德州的难民,为了躲避战乱,来京城避难,谁知京城不让无籍流民进入,我等也不能饿死,只好当了这山贼。”头目解释道。 “哦,战乱?莫不是近来的朱温发十万大军讨伐刘仁恭?”萧天行思考着, “锦儿,如何了?”后面的父亲也驰马上前了,很是放心,自己的儿子如此饶勇,自己也不能虚了。“没什么,又是一群被迫从贼的难民。”萧天行说。 萧正一听,不由皱起眉头,“天子脚下,怎会如此,我定要禀告陛下。” “是城门的人不给进,没有用的,当今天子耳目已经被太监近乎全部掌控,天子不知情。”萧天行无奈的说。 “朝见时,定奏此事。”萧正说,“你先安排吧,我去前面休息了。”说完就走了。 萧天行摇摇头,他父亲就是太刚正了些,这些东西那里是能轻松解决的。 “那这些人如何处置,少主。”萧健问道。 萧天行扫一眼,这群难民,大部分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青壮,如果利用的好,那就是一笔财富,敢问乱世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军队,军队从哪里来,当然是从人那里来的啊。 “你们大概有多少人,多少壮丁,多少妇孺,报上来。”萧天行问。 那头目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山寨总共有三百六十一人,其中一百五四名男子,其余都是妇孺,我因为是乡里的乡长,他们以我为首。” “倒是可用。”萧天行想。 “你可读过书?” “读过几年。” “你们当山贼可曾杀过人?”萧天行目光尖锐,像刀子一样,仿佛能看透人心。 头目吓了一跳,暗道,这小少爷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想到如此有威势,定不是凡人。 慌忙地回答:“没有小的从贼数月,未尝杀过一人,只是收下财物就放人离开。”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萧天行很满意。 “小的姓吴,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取名吴六顺。” “你的名字很吉利啊。”萧天行笑着说,六六大顺,好吉利的名字。 “是吗,小人确实自小运气还不错。”吴六顺楞了楞。 天子脚下你都敢打劫,不怕哪一个节度使之子,大将回京,顺手把你剿了,现在居然都没事,运气确实挺好的。 “你先跟着我,让他们回山寨,我们去给你们买粮食,以后山贼的活就别做了。”萧天行吩咐道。 “谢谢少爷,少爷。”吴六顺连忙跪下磕头,磕个不停。 第一次被人磕头,怪不习惯的,“起来吧,别磕了,再磕就不买了,还有以后别叫我少爷,叫少主。”萧天行认真的说。 吴六顺立马不磕了。 “好的,少主。” 萧天行让他去和这些难民沟通一下,自己就去禀告父亲。 “父亲。” “解决了?”萧正刚好在一颗树下休息,“恩。” “如何?” “我决定收编他们,京城水太深,没有人不行。”萧天行解释道。 “你决定就好了。”萧正好像个甩手掌柜,不过问任何事。 “只是这个钱.......”萧天行搓搓手,一脸猥琐样。 “哈哈哈,瞧你那奸商样,我们萧家不能说富可敌国,这点钱还是有的。”萧正笑骂道。 “那儿子就放心了。” 吴六顺很快吩咐完,追了上来,“搞定了,我让他们天黑前等我回来。” “恩” “父亲,走吧。”萧天行点点头。 众人刚走了一刻钟,到达官道,前方居然驰来一匹骏马,向他们冲过来,“来者不善。”萧天行说。 “圣上有旨!圣上有旨!”那人大声呼喊。 萧天行一脸诧异,我还没到京都呢,哪来的旨? “接旨吧。”萧正整理衣容,丝毫不慌。 前方来的是一个身着黄甲的军士,“那是禁军的甲胃。”萧正说。 一阵风尘滚滚,那黄甲军士倒是神采奕奕,一看就是少有的禁军精锐。 军士翻身下马,取出一卷黄色的圣旨, “萧天行接旨。” 萧天行脸上精彩,自己什么也没干啊,跟皇帝也没见过面,能有什么大事要用圣旨来传? 不过他还是跪下接旨。 “草民接旨。”他是一介白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中书路上可好,朕近来听闻汝子射虎救父,有万夫莫敌之勇力,满京尽是萧郎孝勇之语,朕深感大唐人才辈出,一往今年,遂特封萧天行忠勇校尉,居从八品,领童子郎封号,以嘉其孝——钦此。” “草民接旨。”接过圣旨,萧天行不禁联想了很多东西,自己居然出名了,至于好不好,坏不坏先不论,自己居然封官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官,也能说明当今圣上的态度,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官职也要用圣旨来封,可见是多么恩宠,看来这趟京城之行,十分有意思。 “恭喜萧校尉了,在下还有事,告辞。” 军士说完立刻翻马走了。 “你怎么看?”萧正问道。 “儿子觉得,陛下这是在拉拢。” “哦?” “当今官宦酿祸,朝纲不振,陛下封一个校尉给孩儿,说明陛下对军队是有想法的。” “只是一个没兵权的校尉有什么想法?”萧正又问,好像有意考考他。 “孩儿以为,这只是陛下的试探,真正的封赏还在会面之后。”萧天行认真分析起来, “崔胤谋划除去宦官,陛下素来忌惮宦官枢密使宋道弼、景务的专横,宰相崔胤与陛下谋划除去宦官,南、北军阀各结藩镇来抢夺机会。所以,宋道弼、景务修,皆被赐予自尽。于是崔胤专制朝政,宦官皆侧目。在政治上拉回一城,陛下要对军队出手了,而孩儿就是这个索引。” “孩儿以为,真正的封赏,还在见过陛下之后。”萧天行说出近来发生的事。 “你有这样的考虑,为父很欣慰,此去京城为父的信心本不是太足,看你如此能干,倒也可以一拼。”萧正对他的分析很满意。 “对京城之行,越来越期待了。” 萧天行不禁想。 第九章进京(上) 吴六顺在后边瞧见有一个穿的威风凛凛的黄甲卫士下马,拿出一张黄色的帛,便猜到是什么东西了,不禁臆想,少主真是贵人呐,有皇帝钦差传旨,以后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吴六顺暗暗想。 本来这吴六顺不过一个靠钱混上去乡长,也没有什么地位,没什么本事,居然凭借一颗忠心取得了丰功伟业,许多年以后,他还时常感叹这一辈子运气最好的事便是拜在了主公的麾下。 .............. .............. .............. 午时,一伙人总算是到了京都 想起长安的辉煌,萧天行不禁感叹,眼前高大的城墙,令他十分动容,来来往往进出的有买卖的商贾和运货的车撵,也有许多牵牛,牵马的农民,来回奔走,显得十分喧闹,但也人流混杂。最高处,大写的两个字——长安 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时间最长,影响力最大的都城,居中国四大古都之首,如果说汉朝是中华民族对内称自己为汉族的认可,那么唐朝就是中华民族对外展现自己繁华强盛的代名词,世界诸国对唐朝的认可,可谓:非同小可,从美帝的唐人街,到倭国古代直到满朝建立,地图上的中国,标注的都是唐土,直到明清,唐朝的丝绸之名还在域外享有声誉,唐朝对异族的包容也是千年之最,不亏是中国最强大的朝代之一。 萧天行走进城内,眼前的热闹好像让他忘记了现在处于唐末,乱世即将到来,这里的百姓也避免了战乱之苦。 内城的商品十分多样,并且还有波斯的舞姬,中亚人的杂技,各色各样眼瞳的人都有,不管是宝石还是瓷器,应有尽有。 来到卖粮食的地方后,萧天行叫来吴六顺,询问粮食用度,“那就先买一千石吧”萧天行付了钱,让家兵把粮食放好后,便在东西南北市到处逛,萧正去购买府邸去了,正好空闲。 带着五名侍卫,身边的也都不惧,在京都,这也不算什么。萧天行买了三串冰糖葫芦,边走边吃,一会儿看看这个喷火的,一会儿看看那个杂技表演。走着走着,看到一个人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前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卖身葬父二字,但是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停留。 萧天行觉得他四肢魁梧,是个可塑之才,于是上前问道:“要多少钱?” 那人抬起头,竟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面相冷峻,一双剑眉十分惹人注意,但脸上有一道剑痕,一寸左右,身上有一股煞气,看来是杀过人的。 “三两银子就可以了。”那青年用十分殷切的眼神看着萧天行, “哦?银子本少主出了,那我可以问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用人要清清楚楚,不留隐患。 那青年本来十分欢喜,但马上眼神有暗淡了下来, “家父是战死的。“ “原来是军中遗孤。”萧天行一脸肃然。 “你也上过战场?” “恩,随军出征过。” “怪不得,你先跟着我吧。”萧天行点点头。 “多谢少爷。”青年跪拜道。 “又来?”萧天行有些无语,“好了别跪了,我还这么小,你都这么大了,会被你跪的折寿的,还有,叫我少主。” “是,少主。”青年听言立马起身。 “你叫什么?” “小的叫钟季平,愿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青年认真的说,本想下跪,又想起刚才的话,只好拱手曲腰。 “别别别,有火绕过去就好了,干嘛非要跳下去?同享富贵好吧,说些吉利的”萧天行不解的说。 “额。。”钟季平有些愕然。 “习惯就好了,少主不吃那套,你就好好效力吧。”旁边的吴六顺咧嘴笑着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钟季平疑惑地问。 “我也是少主的随从,我叫吴六顺。”那眉毛轻佻,那神情十分自豪,好像自己是随从很荣耀一样的。 萧天行看到两人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也不打扰他们。 又来到一家兵器铺,里面挂着琳琅满目的兵器,枪,戟,钩,叉,刀,剑,斧,锤................应有尽有。 “不买刀就滚!这破刀没人买的,滚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声巨大的声音传出来。 萧天行上前一看,店主见有人来了,萧天行穿的锦衣玉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店主马上收起刚刚那副凶恶的嘴脸,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这位少爷,是要买什么兵器吗,我们这里的刀尤其质量好,你看这刀,多锋利。“他立马拔出一柄刀,顿时寒光铮铮。 “你们大吵大闹,所谓何事?“萧天行好奇的问,避开买刀的话题。 “哦,是这个人,非要将自己的祖传宝刀卖出去,烦不胜烦。”店主指着旁边的一个猥琐矮胖的男子说。 “我这个可是祖传的宝刀,削铁如泥。”那猥琐男子抱着刀说,“要不是我近来手头拮据,才不会卖呢!” “少爷,你可千万别信他,他可是一带出了名的赌徒,肯定是拿钱去赌了。”店主劝道。 “刀给我看看。”萧天行把手伸出去,不容拒绝。 猥琐男子犹豫片刻,还是把刀给了他。 刀很沉。 这是萧天行的第一感觉,只见这刀身发青光,锐利无比,形貌古朴,散发着一股煞气,好似饮过不少血。 “把你的刀拿出来。”对旁边的护卫说。 旁边的护卫立马将自己的佩刀抽出,也是一柄锋利的钢刀。 只见萧天行挥刀下劈,一击而断,再看手中之刃,刀口不卷,锋利如初。 “好刀!”萧天行满意的说。 “这刀多少钱?” 猥琐男子看他锦衣玉袍,眼珠飞快的转动,“三十万钱。一分不少。” 吴六顺顿时出声骂道:“你抢钱啊,卖这么贵!” “我就说了,就算这刀不错,也不值这个价。”店主附和道。 萧天行大感奇怪,当今一张弓值三百钱,良弓一千,精钢刺马刀也才七千钱,他怎地卖这么贵?难道真像店主所言是个无财不赌的赌徒,讹人钱财? “便宜些,十万钱”萧天行淡淡地说 “这可是我祖传宝刀啊!”猥琐男子硬辩道。 “那走吧。”说完转头就走。 “别啊!我卖还不行吗。”猥琐男急忙喊道。 “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萧天行深知后世买卖的打折的道理,虽然不愁吃穿,但一向节俭的他尤其在意这些问题。 “那好,我只带了七金,全部给你了。”萧天行笑着说,吩咐让侍卫出钱 猥琐男子苦闷的接过钱之后,咬了一口,磕牙,真的。然后立马就跑了。 “这人很有问题。”旁边的钟季平说。 “没事,兵器到手就行了。”萧天行笑道。 “我觉着十万钱买一口刀还是.....”吴六顺本想说不妥的,看到少主淡淡的笑容,不禁心惊肉跳,“挺好的,挺好的。”吴六顺立马改口。 第十章进京(下) “敢问少爷还有什么需要吗?”店主恭敬的说。 “这里能做甲胃吗?”萧天行问道。 店主大惊,不过还是回答了,“现在朝廷管得严,多了不行,只能做几套而已。” “也不多,就做四套,价格好商量。”萧天行点点头说。他觉得上战场怎么能没有甲胃呢。 “少主,你买甲胃干什么?”钟季平好奇的问,虽然不该问,但是真的十分好奇。 “给你们买的,你们信吗?”萧天行笑着说。 “谔。。”钟季平十分诧异,这么大方的主人,去哪里找,跟随此主,何愁富贵? “我三个月之后来取,可有问题?”萧天行问店主。 “没问题,还请少爷将尺寸告知我等,”店主恭敬的说。 “这是定金。”萧天行又拿出几两黄金,“少爷你不是说没钱了吗?”吴六顺愕然道,“说了你就信,不然怎么拿到这宝刀。”萧天行翻了个白眼。 “嘿嘿嘿,少主英明。”吴六顺贼兮兮的笑了。 “走吧,回府,父亲应该买好了府邸了。”付完钱,将尺寸告知了店主后,就准备回府了,“少爷慢走。”店主点头哈腰道。 又到了街上,萧天行东逛西逛。 “萧健去干嘛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萧天行小声说,一进城父亲便通知萧健去办事了。正无聊的想着问题,前方突然传来动静。 “快快闪开!” “快快闪开!” “快快闪开!” 一个个身着黄红色亮甲的士兵,将人群驱逐,“好大的排场,是哪位将军。”萧天行微微眯着眼,似要将前方望穿。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骑马而来,京都骑马,恩宠十分啊,身旁是一排排有序的士兵,唐刀擦得雪亮,马匹雄赳赳,气昂昂,身上的甲胃折射的光十分耀眼。 旁边的人纷纷退让,萧天行也不例外,只听见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这是哪位啊?” “这你都不知道,新来京都吧?” “是啊,来了没几天。” “这可是当今红人,陛下的亲卫南衙禁军统领之一,叫李宗正,官拜千牛卫大将军。” .......... .......... .......... “李宗正?没听过。”萧天行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看来并不是一个人才。” 对面军威,所有人不敢出声,怕被波及,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萧天行,他一脸羡慕看着大将军那一身帅气的甲胃,还有精锐的士兵,他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大丈夫生于世,自当如此啊!”萧天行目光炯炯,十分锐利,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李宗正居然往他这里看了一眼,萧天行也不闪躲,十分出头。李宗正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被拥簇着离开了。 “少主,我们感觉刚刚那大将军看过来了。”吴六顺小声说,看上去十分忐忑。 “没错,我还和他对视了。”萧天行淡淡的说。 这话一说,吴六顺直接惊呆了,心中掀起万丈波浪,“连这种人物都不怕,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不会是太子吧,应该不是,难道是那个大将军的儿子?”吴六顺一直不知道萧天行的身份,他自己也没有说,做随从的也很识趣的没有问。 萧天行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也不会在意,他觉得无所谓。 “六顺啊。” “您说,小的在。”吴六顺听着少主吩咐,十分热情。 “你现在可以带粮食回去了。晚上记得回来就行。”萧天行看着到了新府邸,粮食也放在里面。“好的,少主,我很快就回来。”吴六顺点点头,就打算小跑到府内。 “记得带几十个稍微壮实的壮丁过来!我们这里缺人。“萧天行补上一句。 ”好咧!小的记得了。”吴六顺回头一喊。 “少主,您就不怕他跑了?”旁边一直沉默的家兵说道。 “不会的,他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自己的目光。”萧天行一脸自信。 “是属下唐突了。” “无妨,以后有意见随时提,不要怕。”萧天行摆摆手说。 ................. ................ ................ 回了府,发现父亲并不在,萧天行猜测去见皇帝了,“哈.........”打了个哈欠,发现有些困了,于是决定午休一下,赶了半天路,怪累人了。于是躺在新床上就睡了起来。 梦里他好像好像梦到自己坐上了九龙宝座,登顶至尊,四方臣服,八荒太平,然后一颗流星大破了这一切,只见一片漆黑,一道声音从中传来,“你就是我,从现在开始。”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幕在脑海中播放出来,萧天行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和他融为一体。大脑开始作痛,“啊!”萧天行立马就惊醒了,从床上坐起,大汗淋漓。 “怎么了,少主?”门外的钟季平立马破门而入,“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罢了。” 钟季平顿时松了口气,保卫少主安全是他的职责。“没事的话,属下先出去了。” “恩。” 又剩自己一个人,萧天行赶紧搜索脑中的记忆,发现真的多出来一股记忆,“好厉害的娃。”萧天行不禁佩服原主人的才智了,难怪这么久他都没有漏泄,原来原主人是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人啊,十岁居然精通那么多古籍,还能背诵,举一反三,武功还这么强,说来惭愧,自己还不如他呢,“我真是太难了。” “黄老?自己居然真的见过他。”萧天行翻出这部分记忆,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五年前,原主人曾到京都,在街上游玩,却发现一个老人叫住了自己,那个人就是黄老,他跟自己说,他可以算卦,测字,当时的萧天行很机灵,说自己不识字,只认得”一“字。那知黄老说了一番话,让人捉摸不透,他说:”一乃万物之始,万物之基,而九九之数,乃当今天子,有至鼎之意。然九九终归一,一又始于汝之足下,此乃天命也,亦天数也。汝今后有意应天命乎?“ 话没说完,萧天行就被人带回家了。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是说这个娃会问鼎至尊,那自己呢?换了个人还算不算? 不想那么多,该来的总会来的。萧天行摇摇头,下床准备用膳,“季平,我父亲可曾回来。“ ”家主正在书房等你。“钟季平回道。 “好吧,帮我把饭菜热一下。我等等再来吃。”萧天行说完就去书房了,“吴老六还不回来,天都黑了。”他嘀嘀咕咕的走到了书房。轻叩门扉。 “进来。” “父亲大人晚安。” “平时不见你这么有礼貌。”萧正挑挑眉说,自从儿子经历了荧惑守心之后,父子的关系越来越好,萧正也十分高兴,只觉得儿子长大了,懂得依靠父亲了,哪像小时候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根本不用操心,十分没有当父亲的感觉。 “半日不见,甚是想念嘛。”萧天行笑着说。 “少流嘴滑舌,说说正事吧,今天我去见过陛下了。”萧正严肃的说。 “陛下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一些客套话,反倒是你,陛下好像对你很感兴趣,一直说要你明天去见他。”萧正的神色十分古怪。 “哈哈哈,父亲答应了?” “这怎么能拒绝?” “陛下这是着急了。”萧天行猜测,因为十一月,宫中就会传来剧变,关乎废立之事。 “这是好事,希望你明天靠谱点,拿出点真本事。”萧正认真的说。 “那是自然的,我办事,父亲还不放心?”萧天行笑着说。 “还没用膳吧,赶紧去吧。” “好的,孩儿告退了。”萧天行将门顺带关上了。 “一下子变得有礼仪了,真让人不习惯。”萧正摇摇头,继续看书。 “皇上么,那就见一见。”萧天行望着晚上天空中的月钩,目光炯炯,竟然比以往更沉稳。 ................... ................... ................... 作者的话:如果觉得这部小说还可以,可以点个收藏,你们的收藏是我最大的动力!另外天尘预计每天两更,收藏破百会加更的,谢谢! 第十一章面圣 已经是光化三年(公元900年)六月既望,天气逐渐变得炎热,白天也能听到”嘶嘶嘶“的蝉鸣声。 这一天,大明宫内,当今圣上正一边吃着解暑的凉藕绿豆粥,一边听着眼前之人的汇报。 “陛下,为臣昨日在集市已经见过了萧中书之子。”一位中年的男子半跪于地,抱拳道。 如果萧天行在这里肯定会认出眼前的男子是谁,他就是集市上威风凛凛的千牛卫大将军李宗正。 他也是圣上唯一的可以依仗的军队,其余的神策军左右厢军,南、北衙禁军,大部分被宦官掌控,外面的藩镇军队,更是不可能了,所以皇帝一直想夺回的,便是军权,有军权才能有话语权。 虽然现在他表面上还受到那些宦官的尊敬,谁又知道那一天不会出现变故,而且现在朱温握重兵悬在京都头上,如同一把刀,没有军队寸步难行,这也是他拉拢老臣的那些子弟的原因,但是那些官宦子弟大部分都不堪重用,只有少数像这个萧天行一样是个可造之材。 但他哪里知道,一场场涉及天子废立的阴谋正在渐渐浮出水面,也正是这一场剧变,让他真正退出了权力的舞台,大唐也真正名符实亡。 “如何?此子可堪大用?”昭宗吃下一口莲藕,饶有兴致的问。 “此子虽然只有十六,但已有国士之风。”李宗正回答。 “国士?快快与朕说来听听。”昭宗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陛下要微臣去请萧中书,但萧中书已经先一步来见陛下,正当臣无功返回之时,在集市上居然有一位少年敢直视微臣,臣十分惊奇,便仔细端详那位少年,那少年生的一副英俊模样,目光清澈,内含进取之气,有一股英气,衣着华贵,气质出众,确实是一位人杰,加上今天看到的关于他的画像,臣才知晓那是萧中书之子萧天行。”李宗正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 如果萧天行听了他这句话,一定会大呼冤枉,我只是馋你的甲胃和士兵而已,进取之气是什么鬼? “恩,如你所言,看来是一个可以担大任的人,具体要见过了才知道。” “崔卿,你以为现在局势如何?”昭宗问向身旁一直沉默的崔胤。 一直不开口的崔胤微微拱手道:“臣以为现在局势向良好的趋势发展,如两次钦差归来所言,萧氏父子言语和肢体并无不妥之处,昨日陛下亲自见了萧中书,萧中书也表示效忠陛下,经过近一次对阉人的敲打,现在局势十分有利于陛下。” 昭宗又问:“那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下一步应该以强兵除乱,首先是宫中,令居要职军中的阉人赴宴,行鸿门之事,即可解决。而藩镇只可徐徐图之,萧郎蕴大才,付之以军事,募兵成立一只忠于陛下的军队,数年之后内外一体,陛下拥仗天子之威,招贤纳谏,强兵修文,占据大义,天下不出十年,可收复近半,大唐可兴矣。” “妙啊!”昭宗高兴的拍着手,“朕现在就等着这位萧郎来了。” ...................... 宫中的一出隐蔽的楼阁中,有数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怎么办,宫中现在全是李宗正那厮的兵马,陛下不许我们的军队接近皇宫。”其中一人说,面相偏白无须,声音尖细。 “现在消息全部被封死了,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他们正想办法除去我们,我们必须要有应对之策。”另一人说。 “大不了鱼死网破,逼急了狗也会跳墙,我们把整个皇宫血洗了!” “愚蠢,又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局面,何故如此。” “那个萧天行什么来头,陛下好像很看好他。” “管他什么来头,挡住我们的路就得死。” “小心些,上一次的教训还没让你们清醒吗,再怎么样他也还是皇帝,他的人没多大价值的,能不不动就不动。” ......... ......... ......... 用完早膳的萧天行,正在打理衣冠,现在他还没成年,所以没有冠,只好扎起总角。 “此去皇宫,谨言慎行,知道吗?”萧正对他说。 “孩子知晓了。”萧天行老实的说。 “去吧。” 萧天行坐上马车,马夫驾驶着马车向皇宫去了。 路上没有什么坎坷,此次出行他只带了钟季平,因为他发现钟季平武艺很高,高到什么程度?能与萧健不相上下。 前方恢宏的建筑映入眼帘,很快就到达了皇宫,皇宫周围有一批批带甲的禁军守卫,十分森严。 “到了。” 下了车,就有一个穿着甲胃的将军来到他面前,还是个熟人。 “我们又见面了,萧郎?”这个将军正是李宗正,此时他正一脸笑意看着萧天行。 “是啊,我与将军甚是有缘。”萧天行打了个趣,看来陛下对他很看重,居然让手下大将来接他。 走过长长的由大理石铺成的长道,穿过一间间豪华大气的殿阙,终于来到了大明殿,历代皇帝办公的地方。 自唐高宗起,先后有17位唐朝皇帝在此处理朝政,历时达200余年。占地面积约3.4平方千米,是明清北京紫禁城的4.5倍,站在它面前,无数豪华的红金涂饰和百根珍贵的绕龙柱,金色的地砖看上去价值不菲,还有许多名贵的画和瓷器,这令萧天行一下子没缓过神来,这是他第一次到皇宫里,比电视里的要震撼的多,不禁称奇。 李宗正见他这样,不禁笑了,小孩就是小孩,在成熟也是小孩。 “陛下在偏殿休息,跟我来。”说完他往一间偏殿走了进去。 萧天行心还是砰砰跳,尽管他两世为人,但还是有点紧张,不过他很快平复了心情,自己可是要结束乱世的人,小世面,小世面,赶紧跟上去 到达偏殿,他踏出第一步,便看见了在高高在上的圣上,面色偏白,脸上十分清瘦,不知道是纵欲过度还是理政太苦。但十分威武肃穆,皇威什么的,他是没感觉到,只人家坐的高,抬头看有些累。 他在点评皇帝,皇帝也在端详他,昭宗看着着少年似乎有些眼熟,没错,一股英武之气,当初他见李存孝的时候也这样的一股英气,目光坚毅,是个成大事的人,看来自己的抉择没错,希望他能成为像李存孝一样的猛将,护大唐安宁。 如果萧天行知道了他内心的话,肯定会拒绝,昭宗没几年可活了,自己还是不帮他帮的太多了,小心遭人嫉恨,现在自己还年轻,不能太招摇。 “朕终于见到你了,萧郎?”昭宗一脸笑意,而且还是喊他的童子郎的爵位,更显亲近。 “臣见过陛下,臣有罪,令陛下等的太久。”萧天行二话不说就跪下了,先示弱再说。 “无妨无妨,起来吧。”昭宗摆摆手。 “萧郎射虎救父之名,可谓如雷贯耳啊,果真是少年英才!”昭宗笑着说。 “此乃为子之本分,不敢持名,陛下过誉了。”萧天行十分谦虚的说。 “好一个本分!那朕问你为臣之本分何是?”昭宗又问。 萧天行知道,重头戏来了。不敢马虎,朗声道:“事圣君者,有听从,无谏争;事中君者,有谏争,无谄谀;事暴君者,有补削,无挢拂。迫胁于乱时,穷居于暴国,而无所避之,则崇其美,扬其善,违其恶,隐其败,言其所长,不称其所短,以为成俗。” 这句话取自《荀子-为臣》,意思是:大臣事君所采取的原则,应首先看君主是明君还是暴君。对于明君,大臣只要顺从其意即可;不得已而事奉暴君,大臣则应言君主之所长,不言其所短,做到柔而不屈,有机会则晓以为君之道。作为大臣,应该做到顺、敬、忠。 “哦?那朕是什么君?” “陛下乃是明君,明君者,识才于野,取良言而自省,可谓明君。” 昭宗受用的点点头,“朕再问卿,卿觉得今天下局势如何。”本来萧天行是没资格被称为“卿”的,但是现在圣上看重他才有此用。 “藩镇割据,阉人内祸,社稷危矣。”萧天行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 “放肆!”旁边的崔胤出口呵斥,“当今陛下英明神武,胆敢胡言乱语!要不是看你年龄尚小,定诛三族!” 萧天行一脸淡然,他既然敢说出这话,就有底安然无事。 昭宗只是眉头微蹙,“好了,朕心里有数,他毕竟还小。”昭宗很快又放松下来。 “不愧是当皇帝的。”萧天行心想。 “朕也不想说什么虚情假意的话,当今天下不稳,是朕的错,也是历代先帝没有解决的难题,只是朕想要匡扶大唐,卿可有良策?”昭宗叹了口气,又问。 “内除外攘,固政强兵。”萧天行说出八个字。 昭宗没有说话,“看来陛下心中已有答案了。”萧天行又道,皇帝哪里是想让他做决策,只是让他表明态度而已。 “很好,卿可否愿意为大唐献上一份力量?”昭宗觉得是时候了。 “任凭驱使。” “很好,萧天行听旨。”昭宗即刻下旨。 “臣在。” “朕封你为千牛卫中郎将,居从四品,领募兵一事。”昭宗朗声道。 “诺。” “你这中郎将有些特殊,你可以不必在李将军的军中,你的任务是去民间募兵,能募多少是多少,但要求训练有素,三个月训出一只可战之兵,可有异议?” “没有。” “那就这样吧。” “臣告退。”萧天行说完,就跟着李宗正离开了。 “陛下,这中郎将是不是太过恩宠了些,毕竟他还是个小儿。”崔胤说。 “无妨,朕只是利用他募兵罢了,招完收回便是,朕给予他的,也能收回。”昭宗自信的说。 崔胤还是一脸担忧,他看那萧天行,一脸不羁,嘴上恭敬,面上却是毫无敬畏,直视圣上,只怕又是一个朝思慕楚的人。 如果萧天行在这肯定给他点个赞,他只是来捞一捞官职的,效力什么的,不存在的。 …………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二章季平往事 依旧还是湛蓝的天空,六月的烈日将萧天行的影子拖的很长,虽然在洁净的天空下,但他心情却很复杂。 看着脚底充满黑白条纹的金色宫道,萧天行一直在想,圣上居然让自己做了中郎将,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于他来说,从四品的中郎将,可是妥妥的大官呐! 自己虽然射死了一只猛虎,也自负有些勇力,但是让自己单独去募兵,凭什么?自己还不过十一岁啊,可能另有目的吧,萧天行不在多想,这也不是坏事,毕竟自己有了募兵权,等等! 千牛卫? 好像哪里不对。 要知道,千牛卫属于南衙禁军,是皇帝手下直属的军事机构,皇帝下属统辖全国府兵的共有十六卫,千牛卫分左右两卫,都是属于十六卫里面的,但是十六卫中有四卫是虚衔,就是有官无兵的,而左右千牛卫就是四卫中的两个。其他十二卫统领天下府兵。不过所谓的统领府兵也只是料理军务,管管日常府兵的行政、训练等,不能出征的,出征皇帝另外派大将去领兵。 不过陛下好像没有说这些兵给我带啊!反复思索,萧天行一下子想到了皇上的真正用意,自己是要为别人做嫁衣啊,好一个过河拆桥,萧天行目光变得阴沉,居然利用我,难怪自己怎么感觉陛下与自己交谈的时候如此大方慷慨。 哼,代价很快就会来了,还有四个月,四个月后那些人肯定会有所动作,起兵发动宫变,那时这兵还不是我的吗。萧天行想到这心情舒畅了些,不禁把目光看向前方的李宗正,但李宗正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小心思。下次不能这么引人注意了。 很快到了皇宫门前,一直沉默的李宗正突然回头,对他笑着说, “就到这吧。” “好。”正当萧天行准备上车离开李宗正又叫住了他。 “萧郎稍等,有要事告知。” “将军请说。” “你是第一次募兵,我派了一个校尉去协助你。此外再拨给萧中郎一百名士兵,以维持军纪。在南衙的营中,萧郎直接去挑选即可。“ “多谢将军了。”萧天行脸色一喜,拱手谢道。 “好了,就这些,我们有缘再回。” “将军告辞。” 很快马车颠颠簸簸的就离开了,李宗正看着马车的背影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十分平静。 不出一会儿,一个手持绶印的太监从宫内跑出来,十分匆忙, 撞见李宗正,急忙施礼:“奴才见过大将军。”声音十分尖锐。 “你要去干什么。”李宗正的神情很冷漠。 “回禀大将军,这是陛下给萧中郎将的印信,还有令牌。”那太监头冒冷汗,十分慌张。 “哦?那就等等再去吧。”李宗正拦阻了太监的道路,那神色与之前在宫中完全不同。 “可.....可这是陛下的旨意。”太监急忙说。 只见李宗正拿出一张小小的帛书,传令太监一看,便不再说话,只得原地等候。 .......... .......... ......... 此时的萧天行还在前往南衙的路上。 “子期,你从军几何了。”萧天行好奇的问,刚刚他才知道季平字子期。 “不过三年。” “那为何不呆在军中了。” 钟季平脸色变得黯然起来,仿佛有不堪回守的往事,他陷入回忆中,缓缓道来, “那时我不过十五,朝廷强征我们家参军,我和父亲两人就这样从军入伍,过了数月,我与父亲在战场上相互救助,倒也相安无事,能管一餐饭,便也知足。” “那后来?”萧天行知道令人崩溃的往往是美好后面的深渊。 “有次,天气严寒,但是朝廷拨来的冬衣不够,父亲与我只有一件衣服,父亲报于上司,那知衣服没有反倒挨一顿打。”钟季平咬牙说。 一会儿他又变得平静,继续说, “我与父亲也只好忍了下来,但是在一次深夜轮到我与父亲执勤,父亲为了我不冻着,把冬衣给了我,自己却忍受寒风。”说到这,声音都变得颤抖。 “但是我们运气太差了,正好遇上了敌袭,父亲被冻得近乎浑身僵硬,我在犹豫要不要救父亲,但最后还是不敢耽误,吹响了号角,就算是这样,我军还是损失惨重,我和父亲也被军法处置,可是父亲那里顶的过来,他都那样了,我就看着他,一下一下被打死。我却无能为力。” 钟季平的目光充满了杀意,也充斥着痛苦。 “最后我拖着充满伤痛的身子抱着父亲回到了京都,但是,母亲已经改嫁了,不肯收留我们,并且朝廷还克扣军饷,说是优先给禁军补齐,并且之后我发现上司居然压功不报,我和父亲的战功被上司全吃了。”钟子期平静道,这平静中加含了多少怒火? “我本想在外边寻个差事,但那些个外商看我,十分凶悍,以为是暴徒,纷纷不敢收我,属下只能出来卖身。”最后钟季平保持了沉默。 听了他的遭遇,萧天行也不禁沉默,只有把手放在钟子期肩上,一切无言在于心。 这乱世到底让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没人知道。 杜甫的《石壕吏》中写道: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 小吏怒喝道,为什么这样晚才来开门呀,怒目而视,老妇人赶紧诉苦和冤屈。官人呀不是我不开门,我三个儿子去戍守邺城,前不久一个儿子说另外两个兄弟都为国战死了。现在家里只有两个儿媳和孙子,没有别人了,活着的人就这样了,死者已然落叶归根了。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易改,历史教训和悲剧却一直在轮回和上演,让天下人过上一个幸福的日子,是多么艰难。 “这乱世定会终结。”萧天行一字一句道。 钟季平看着少主英姿勃发的神情,微微错愕,不禁跟着点头。 第十三章立军(求收藏) 颠簸的马车很快停了了下来,驾车的卫士说:“二位,下车吧。” “到了,少主。“钟季平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十分冷峻的模样。 萧天行已经迫不及待的下车,准备看看自己未来的嫡系部队长什么样了。卷入眼帘的是一座由栅栏围起的营地,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做哨塔,算是建立毕竟完整的防御工事。 萧天行扫了一圈营地的大概情况,暗暗点头,不愧是大唐仅存能战的禁军,营地还算有气势,也不知道士兵怎么样。 南衙千牛卫营地门口,站着四个站岗放哨的士兵,这四个剽悍精壮的士兵,光着臂膀,手持钢刀站在门口,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其中一个士兵扬起手中钢刀,指着萧天行和钟季平二人,脸色凶神恶煞。 “我是新上任的千牛卫中郎将,叫你们的统领出来说话。”萧天行淡淡的说。 “大人可有印信?”士兵说。 “本中郎刚刚上任,绶印并未到手上。”萧天行解释说。 “稍等。”那士兵见两人气势威武非凡,不是一般人能有,不敢怠慢,前去禀报。 不过一会儿,那士兵回来了,但脸色十分难看, “统领说没有新来的中郎将,你们速速离开。”那士兵脸色平静的说。 听到这,萧天行不禁感到疑惑,又问:“有没有一个校尉,说:‘有新来的中郎将?’” “没有,二位再不离开,格杀勿论!”那士兵抽出了手中的刀。 事情发展成这样,萧天行如果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他就可以一墙撞死了。 有人暗算自己。 是谁? 陛下? 崔老头? 还是李宗正? 萧天行心中有了答案,眼神变得冰冷,“本以为这大唐还能多活几年,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少主,怎么办?”旁边的钟季平丝毫不惧,将手放在佩刀上。 “进!” “明白。”钟季平抽出了刀,顿时寒光铮铮。 士兵见他们有了动作,纷纷抽刀,将他们围住。 那知钟季平一个闪步将一名士兵打倒,用的是刀柄,士兵倒地,不省人事。另外三名齐齐上前,气势十足,钟季平用刀鞘扣住两名士兵的刀,向另一名士兵踢出一脚,另一只手用刀柄将两人击飞,不过一瞬间,三人倒地,呼痛不起。 顿时,一队队士兵小跑过来,手持唐刀,然后分散开,将二人团团围住,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后面走出。 “好胆!居然敢擅闯军营,该当何罪!”那军官道。 那军官光着膀子,身上肌肉推起,一条条鼓起的青筋像是虬龙游动,充斥着粗暴狂野的气息。 “我等奉陛下圣旨,千牛卫大将军的命令到此督军,尔等竟敢抗命?!”萧天行怒喝,屠虎的气势一下子爆发出来,十分喝人。 “哼,你们连绶印都没有,而且千牛卫大将军根本就没跟我说,我看你们就是军中奸细,全部抓起来!”那军官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只认命令,十分倔强。 士兵闻言,全部靠拢,将二人包围,萧天行脸上十分淡定, “慢着!” “又有何事。”那军官不耐烦道。 “你可知道抗命篡上是什么罪吗。” “死罪啊,关我屁事,说完没,说完赶紧去死。”那军官无所谓的说,还掏了掏耳朵。 正当军官准备发号命令的时候, “慢着!”这是一道尖锐的声音。 “那又是那个啊,本校尉要将他碎尸万段。”军官怒道,三番五次的打断他,让他十分恼火。 萧天行心道:来了。 只见营地门口一个太监高举一顶银印,飞迸过来,口中不停的大喊:“慢着!慢着!陛下有旨!陛下有旨! “还不赶紧让开。”那太监大声道,声音十分刺耳。 士兵没有动,军官好像也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放下兵器,散开!” 士兵这才散开,萧天行见这一幕,对这军官印象有所改观,很得军心。 那太监对着一名刚刚扬刀的士兵说:“你们这些丘八,竟敢弑杀上官,活的不耐烦了吗?还是想谋反?来人啊,就地处决。” 这士兵一听早已丢刀的他脸色一白,吓得双腿打颤。 太监拿出一张金黄色的圣旨,高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天行有功于朕,特封千牛卫中郎将,领募兵一事,钦此。” “臣接旨。”萧天行跪下,伸出双手接旨。 此时那军官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自己顶撞上司,死罪! 吓得跪倒在地 “末将无知,请中郎将责罚....” 他这是得罪人了,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但他一武将那里会得罪人呢,难道是大将军?自己不过是有时候顶撞了他,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这里就交给我吧,公公。”萧天行对太监说。 “好咧,萧中郎少年英雄,老奴很看好你。”说完就离开了。 萧天行来到那军官面前,蹲着问他:“你叫什么?” “末将姓薛,全名薛成。”薛成见他还算温和,不禁小心翼翼道。 萧天行突然站起,大喝道:“薛成!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薛成低下头说。 “何罪?” “顶撞上官....并...欲弑之。”薛成心中十分冰冷, “还有呢?” “末将不知” 萧天行冷哼道:“还不知罪,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子期你来行刑。” “是。” 如果这薛成和大将军是一伙儿,自己为了将军权牢牢抓在手上那他就必须死,但是只是被利用了,但还能挽回,观察这人一阵子,发现此人有良将之风,听从命令,很得军心,为人傻憨,可以作为心腹。这二十军棍挫挫他的锐气,让他别小瞧了自己。 “啊....啊!”一声声惨叫传来,在场的士兵都十分忐忑。 看来子期打的很狠,这粗糙的汉子都叫的这么惨,萧天行想。 “诸位,听我一言,本中郎奉命督军,行事,现在全军听令!集队!”萧天行朗声道。 士兵经过刚刚的教训,不敢怠慢,纷纷列成一个个方阵,不出一刻钟,全部集结完毕。 “我们营地有多少人?”萧天行问前排的一个副校尉。 “报告将军,四百一十六人。” “这么少?”萧天行也不奇怪,南衙的禁军到了唐末已经快没落了,兵微将寡。 第十四章服众 惨叫声逐渐消停了下来,薛成摸着屁股,跌跌撞撞缓慢的走过来,后面的钟季平则是一脸淡然。 “你还是不知?”萧天行问道。 “属下真的不知道啊。”薛成哭丧着脸说道,生怕再被打二十棍,那家伙下手太重了。 “你与大将军什么关系?”萧天行直接问了。 “我与大将军无关系啊。” “可有矛盾?” “矛盾?”薛成仔细想,“对了,我曾经因为管教士兵顶撞过大将军。” 萧天行点点头,“那就没错了。” “好了,谅你这次无知,只打你二十军棍,如有下次,定斩不赦。”萧天行肃道。 一百名?你小看我了,李宗正,本少主这四百人全要了,萧天行心想。 “我奉陛下旨意,来统领此营,在场各位,可有异议?”萧天行眼神环绕一周,冷峻无比。 在场无人敢应。 连薛成一个屁都不敢放,但看他的样子,萧天行就知道他肯定有话想说。 “薛校尉,有话直说,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娘们。” 军中士兵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我想知道大人的武艺如何。”也不管这么多,薛成还是憋不住了。 听到这话,钟季平不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少爷自幼习武,一身神力,七岁便开一石弓,十岁能出入山林独自射野猪,十六岁可搏虎,以一当百可能都没有问题,离自己只差一点。 萧天行闻言,不禁笑了,他就知道,“你真想知道?” “属下想知道。”薛成脸上充满自信,比武艺他还没怕过谁。 “成全你,你想怎么比?” 薛成指着天上的大雁说,“比谁先射下这大雁。”他的箭术比武艺更出色。 萧天行笑的更开心了,“可以,来吧。” 一名士兵马上拿来了两只弓,两人开始准备。 “开始!”钟季平喊道。 比拼开始,薛成开始瞄准,而萧天行却是不急不慢,才刚刚取出箭,薛成大喜。 松弦“嗖”地一声,一箭射出,也倒有威势。 眼见快射到那大雁, 突然有一只箭以更快的速度将薛成那一箭从中破开,还没完,那一箭依旧向大雁射去, 正中目标。 但那一箭并未射到大雁的要害部位,萧天行又射出一箭,将之前那箭射掉,大雁一下就飞跑了。 “大雁杀它做什么,它也没做错什么。”萧天行淡淡的说。 薛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那箭还钉在树上,居然有人能把箭射成这样,这也太厉害了吧,薛成背后冷汗不禁冒了出来。 一众士兵也是目瞪口呆。 “你说是吧”萧天行将手放在薛成的手上,一股强大的暗劲从肩膀传来。 高手! 薛成不禁吞了口口水,“大人真是再世养由基。” 养由基是古代的一位神射手,百步穿杨说的就是他。 “你可服气?”萧天行瞟了他一眼。 “服,服,必须服,大人,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薛成抱拳跪下,认真的说。 “好,我问你,现在你们每日是如何操练的?” 薛成回答道:“回萧中郎,我们每日两操,各两个时辰,,分别是操练挥刀,操枪,骑射和战阵。” 萧天行听后摇摇头,道:“不行,时间太短,太操练这些作用不大,以后的你们的操练项目全部改掉,改为披甲五公里越野跑,俯卧撑,深蹲,军中格斗,骑射,战阵,早中晚三次,每次三个时辰,提前练完提前休息。” 他采用现代军队训练加古代的特点结合的方法,最大程度加强士兵的奔袭能力,还有肌肉发力的程度,杀人更快。 “这操练项目怎么能说改就改......”薛成嘀咕道。 萧天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感觉屁股一疼,他立马大声喊道:“遵从中郎指令!” “训练现在开始,站立半个时辰,动一下今天都没有饭吃。” “现在开始。” 士兵们纷纷不敢再动,一个个跟木头一样。 前五分钟还没有人动,直到十分钟第一个人开始坚持不了。 这时还是下午两点,太阳最晒的时候,阳光十分刺眼。 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了,有五十多人受不了,退出方队。 快到三十分钟的时候又有二十人撑不住,倒了下去。 “太差了。”萧天行觉得,他大学军训的时候这几乎是必备的课程,天天都在阳光底下暴晒。这些人可是军人,这都撑不下去了,他们可是大唐的禁军。 那些放弃的士兵开始絮絮叨叨,说训练这么苦,不想练,纷纷要离开,旁边的士兵也被鼓动起来。 萧天行见此,高声道:“不想训练的赶紧滚!我们这里不收窝囊废,是垃圾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辣眼睛。” 很多动摇的士兵纷纷沉默,咬牙不在说话,他们不想当窝囊废。 但是还是有很多红着脸士兵离开,近有七十个左右,大部分是富贵人家的子女想来混军功的。 萧天行看着剩下的三百三十多人,不禁满意,这些才是他未来的嫡系部队。 “很好,你们没有选择当懦夫,我理解你们,操练加强,你们会很苦,所以我决定,以后军队改为一顿三餐,并且每周有肉!训练优秀者,送美酒一杯!” 士兵听完纷纷震惊,开始交头接耳,然后有一人大喊:“将军万岁!”然后就有几十个人响应,到后面几百人全部呐喊道:“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 士兵不懂什么一大堆的军职,他们只知道比他们大很多的就是将军,他们必须服从命令,同时能吃饱就是他们最大的需求了。 薛成也被这一幕惊呆了,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好像也没有这一刻这么高,这位萧中郎定不是一般人。 钟季平脸色也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自己好像回到军营,如果早一点遇到少主该多好啊! “现在全部人通过了训练站出。” 几乎没什么人动。 “好,无家小的上前。” 有两百余人站出, “上过战场的出列。” 又有一百人站出, “很好,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亲兵。”萧天行朗声道。 “其余人也不要沮丧,我们营迟早会扩大,那时候你们都是功臣。” “我们还没有名字?”萧天行问薛成。 “千牛卫十四军下三营下六团算吗”薛成摸了摸后脑勺。 “这名字太丢分了,换一个。”萧天行说,他开始思索。 叫什么呢? 自己的目标是护天下安宁。 而这只军队是自己的第一只军队。 有了!宁朔军! 宁者,天下安宁,四海宁定;朔者,一月之始,初始之意。 “从今天开始,我们叫宁朔营。” 士兵们齐齐大喊, “宁朔营!!!” “宁朔营!!!” “宁朔营!!!” .......... .......... ......... 萧天行站在高台上,一阵北风呼呼吹过,而他意气风发,目光炯炯,仿佛再世军神。 第十五章应死之人 “今天只是试验一二,明日就是真正的训练,薛成。”萧天行扫过全场将目光放在薛成身上。 “中郎有何吩咐?”薛成现在是真的怕了新上官了,比历届中郎还要凶残,不敢违逆。 “明日我来检查训练情况,现在我要带一百名士兵出去,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萧天行沉声说。 “有问题。”薛成看了一眼上官,没有生气,松了口气,继续说。 “属下不知道俯卧撑,深蹲,仰卧起坐等东西是何物啊?”薛成说。 “哦,是我疏忽了,明日会有人过来指导你,照做便是。” 交代完,他又看向最后的几名士兵,没错,就是阻拦他进营的那四名士兵。 四名士兵见到中郎盯着自己,心中不由慌张,但还是一动不动,不敢违纪。 萧天行笑了,从高台走下,“这一百人跟我走,其他人继续操练。” 萧天行走在最前方,在经过营口那四名士兵的时候,略微停顿,朝着四名士兵微微点头说:“做的不错! 将军居然夸赞自己?这四个士兵皆是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有些发愣,当他们清醒,萧天行带着一百人已经走出去老远。 ............ ............ ............ 回去的时候,萧天行没有在坐马车,而是一行人步行前往萧府。 路上,有不少人为之侧目,纷纷好奇是何家子弟如此有威势,带百名禁军上街出行。 “莫不是兵部尚书黄见志之子黄汝臣?” “怎么会黄汝臣已经二十有余,这领头之人不过看起来不过十六,少年英雄模样。” “会不会是中书令萧正之子萧天行?” “有可能,此子十六搏虎,却有成人模样,大概是他了。” ................. 有些有见识的路人一下子将自己认出来了,真是有些尴尬,自己好像不是搏虎,是射虎吧,这传的太邪乎了,萧天行不禁冒冷汗。 带着一百人,萧天行准备先去收编吴六顺带回来的那几百人,这样自己一下子就有了六百人,但是甲胃装备去哪里要呢?皇帝没说给他,那李宗正也没说,不会又是自己掏吧,不行,自己必须去要了。 ”少主,那李宗正只要我等取一百人,我们将宁朔营全部带走,会不会引起不满。“钟季平担忧道。 “无需理会,我们用一百人就好,剩下的人留在营中,但这三百人已经是我们的人了,而且他那里我还有一笔账要算。”萧天行脸色淡淡道。 “是。” 前方就是萧府了,家兵见一众禁军在自己家门口,眼睛中丝毫不惧,反倒持刀挡住府门口,但是看到最前方的少主后,不禁大喜,少主现在竟然如此威风了。 “少主!” “恩,家主可在?“萧天行很满意自己的家兵的忠诚。 “家主并未出门。” “吴六顺可曾回来了?” “您出去后不久就回来了。现在在南院的坪里。”家兵回道。 “这么晚回来,看我不收拾他”萧天行十分生气。 “你们先在此等候,没有命令,不许行动。”萧天行看着众军道。 “是!”声音如洪。 萧天行穿过层层充满花香的院子,来到父亲的书房,轻叩门扉。 “进。” 萧正放下手上的书,看向自己这个儿子。 “父亲儿子回来了。” “陛下怎么说。”萧正一脸期待。 “陛下封我做了千牛卫中郎将。” “不错,陛下很看重你”萧正点点头,表示满意。 但自己的统兵权并不在手上,告不告诉父亲呢,自己犹豫很久了,这个必须说,这是没办法瞒住的,但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父亲?算了,父亲刚直,一定会找陛下理论,到时候事情无法挽回就糟糕了。 “陛下还交给儿子一件事。” “什么事?” “陛下叫儿子去募兵。” 萧正脸上闪过诧异,“你还如此幼小,陛下怎会如此?当真是皇恩浩荡啊!”萧正感慨, “但是陛下没有叫儿子领兵。”萧天行又补道。 “哦?这也正常,反正你到京城来是读书的,不是来领军的,不必失落。”萧正安慰道。 我就是来领军的啊!读书?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把所有科举的书都读完了,自己还读什么?萧天行心中不禁吐槽。 “额,父亲,我什么时候去国子监读书?”萧天行虽然比较郁闷,但还是保持老实好些。 “三日后。” “这么快?”萧天行错愕,这开后门也太快了吧,难道要逃学?萧天行暗暗打着小算盘。 “父亲,儿子还有一事,那就是装备,陛下没有拨装备给儿子。“萧天行突然想起来。 “这哪里要拨,你自己去找兵部尚书要。” “父亲.....” “好好好,明日我去帮你要。”萧正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无奈道。 “儿子还有陛下旨意在身,孩儿先告辞。”萧天行笑着说。 “去吧。” 看着离去的萧天行,萧正喃喃道:“如此干练果断,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 萧天行来到南院,看见吴六顺正在院子高声阔谈,趾高气昂。 “我跟你们说,只要跟了少主,以后吃喝不愁,功名唾手可得.........” 众人看向来人,吴六顺发觉背后发冷,不禁回头,一看吓一跳, 脸色更翻书似的,讨好的笑道:“少主下午好!” 萧天行淡淡道:“说说吧,想死想活。” 吴六顺直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冤枉啊少爷,我对不起你啊,昨晚内城关门宵禁,我也没有办法啊”吴六顺都快哭出来了,哭天喊娘的怪叫。 一听缘由,萧天行怒气降下来了,继续问:“带了多少人?” “属下带了五十一人,都是可用的壮丁。”吴六顺见少主没有追究他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却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回道。 萧天行看向那五十一人,个个体高膀大,二十岁的样子,但是毕竟是难民,有些饥瘦,大部分眼神中带着迷惘和无助,少部分还是有些渴望的样子。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功过抵消了。”整体他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好的士兵是可以练出来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多谢少主。”吴六顺再次跪拜。 “起来吧。”萧天行也不去看他,而是走向五十一名壮丁。 吴六顺知道少主不喜跪拜,马上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 “此人怎如此高大?”萧天行看到五十人里面后面有一人,几乎是最高的,不禁好奇,上前仔细看,发现这人生的一副好相貌身长八尺、燕颔虎须、四肢生的颇为健硕,身材孔武有力,目光深邃低沉,身上有一股很纯厚的煞气,虽然极力掩饰,但萧天行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了,令人背后发冷。 何人在掩饰自己? 萧天行打算上前一问,那汉子也伸目过来,眼神中看不出波澜。 吴六顺也发觉少主的目光,自觉的做起了介绍, “这是我们山寨最能打的,身子最为壮实,但平时很少说话,他也是战乱来避难的。” “你叫什么名字?”萧天行问。 “安敬思。”那汉子罕见的抬起头直视萧天行,双目十分淡然,好像没有把萧天行放在心上一样。 安敬思??? ??? 我没听听错吧! 萧天行哪怕再淡定,此时也整个人呆在了哪里。 安敬思是谁可能有人不知道,但他还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李存孝。 五代第一猛将李存孝。 第十六章募军 李存孝原名高敬思,被誉为飞虎将军,是李克用麾下十三太保之首。作为五代第一猛将李存孝可谓战功赫赫,第二的王彦章在他手上走不过两个回合,在重病期间生擒第三的高思继,野史还说他十八骑破长安,一生锐意纵马,无人能挡,凡领兵出,未曾挫败。 《旧·五代史》中说道:“惟存孝之勇,足以冠三军而长万夫,苟不为叛臣,则可谓良将矣。 传闻李存孝因为背叛李克用,被处以车裂而死,其实李克用本不想杀他,希望诸将为他求情,就此顺势免了他的罪,谁知诸将都妒忌他,没一个为他求情。李克用挥泪杀死了李存孝,以至于后来后梁大将王彦章独自挑败李克用麾下三十六名战将,李克用痛哭呼:“苟我儿存孝若在,何至于此?”李存孝之勇猛可见一斑。 李存孝竟然还活着,不是应该已经被车裂处死了吗? 自己肯定不能问他真相,不然他把自己砍了怎么办? 萧天行不动声色,问安敬思:“你身材如此高大?为何到这山寨上从贼?” “小的只是一介村夫,因战乱,当山贼混口饭吃罢了,自幼习武,遂有此身。“安敬思不假思索回答。 按理说应该已经死了有六年之久了,为何隐瞒?难道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我看你身材高大魁梧,是当将军的料。很不错,好好加油,功名唾手可得。”萧天行鼓励道。 安敬思只是冷漠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来有故事,现在还不是很想理我,萧天行心想。 自己也不能热脸贴了冷屁股,这般想着,也不再多言。 “尔等随我来“萧天行对众人朗声道。 “是,将军!” 路上,萧天行正巧遇到了萧健。 “少主,你回来了,”只见萧健出现在他面前。 “恩,回来做点募兵的准备,给我准备点肉食,我饿了。”萧天行说。 “是,少主。” 吃饱喝足后,萧天行领着一群人来到府门口,“六顺你过来。”萧天行对他挥挥手。 “少主,有何吩咐?”吴六顺点头哈腰,十足二狗子模样。 “你拿着这几张征兵行文贴在各城门门口。” “好咧,属下明白了。”说完带着几名宁朔营的士兵就走了。 “萧健。” “在。” “你明日带领十名家兵前去宁朔营带领他们训练我们在广陵的操练法。” “宁朔营?”萧健疑惑道。 “明天我会具体安排。” “是。”萧健没有多问。 “众军听令,行!” ………….. 折冲府,乃是南衙募兵之所。 到达的募兵地的萧天行,发现折冲府一片冷清,不禁轻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如今的折冲府早已没落,这破旧的模样,有多久没人打扫了,门面光鲜亮丽,里面却破旧不堪,这不只是折冲府,也是大多数官府也是如此。以小见大,如今天下,又有多少人愿意做从军呢,可能今天出征,明天一不小心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折冲府已经没落了,而自己需要招募大量的禁军,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们去城门。”萧天行说道。 ............................. “来来来,军营招人啦!一日三餐,每周都有肉吃!”吴六顺和几个士兵吆喝着。 “少主,这样真的有用吗?”钟季平问。 “想要有人从军,那就得抓住他们内心的需求,当今天下,百姓需要的是吃饱穿暖,很多士兵都是同你一样迫不得已才成为士兵的,管三餐,每周有肉吃,这已经是大部分人的最高需求了。” “少主英明,可是这样我们招的都是普通平民,可能有很多人都只是贪图我们的伙食,会不会训练不出精兵。”钟季平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只要进了我宁朔营,本少主就可以将他们变为精兵“萧天行笑道。 ……… “大将军,那个姓萧的小子,先在折冲府招兵,之后又亲自去了南城门。” “有意思,早知道这小子不简单,果真是聪慧,他是如何招的兵?“李宗正抿了口茶,问道。 “入营者,每日三餐,每周都有肉食。” “很好,抓住了大多平民的需求,还是有点本事的,毕竟是被陛下看重的人,岂能是普通人,继续监视他,有什么事直接来向我禀报。“ “是。“ ……. 南城门,一片人声鼎沸,有两列带甲禁军在两侧占驻,许多人都立马围过来了,显得喧闹不堪。 “真的每周都有肉食吗?“一名魁梧大汉挤出人群问道。 萧天行上前说:“是的,我们宁朔营每日包三餐,每周都有肉食,别的我不一定保证,但是可以保证吃饱。“ “我们若是训练的好,还有酒吃。“吴六顺大声喊道。 “好!我要报名!“在门口聚集的人们争先恐后的来报名。 萧天行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这算是第一步,离朱温进京只有四个月,我要在这四个月之内抓住最大的利益,第一步就这是这军队。我不能保住大唐,但我可以保住萧家无忧。 “吴六顺。“ “少主,我在,什么事。“吴六顺笑嘻嘻的过来。 “你在这里和子期一起继续招兵,招了多少晚上回军营报告给我,不要点错人数。“ “是“吴六顺大声回答道。 “不错,训练很到位,我先回军营了。“ “少主需要人陪同吗?“萧健问 “不用了,回军营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萧天行轻笑一声。 …………….. 萧天行走在回军营的路上,看着这长安的繁华,喧闹的市集,想到不久后大唐的遭遇,萧天行不免有些伤感,自己无法护这大唐盛世,只能保自己一方平安,愿乱世平,或者,自己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方安定。 “这位公子进来玩呀,来嘛来嘛。“一位老鸨对萧天行喊道。 原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青楼。 萧天行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抬头看到,连青楼都如此的华丽,长安,还真是美好啊!不禁驻足观望了起来。 “李公子,如玉的琵琶曲你还满意吗?“ “不错,如玉姑娘的曲艺愈发高超了“李韶康笑道。 “李公子可是长安有名的才子呢,不知可否为我们醉花楼题上一首诗呢?“老鸨笑着说 “那当然可以。” 李韵康低头沉思,一瞬间,灵光一闪,“有了!” 老鸨一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准备记下这首诗。 只见李韵康意气风发,朗声吟诗, “京都行乐处,一片欢歌舞。” “临前本不饮,忧多自成醉。” 李韵康完全投入了其中,更加入戏。 “去日不可挽,北风独自归。” “酣饮不复返,歌声醉花楼。” “好诗啊!好诗啊!”老鸨拍动双手,十分卖力,她大字不识几个,哪里会评诗。 李韵康则是哈哈大笑:“虚作,虚作。” 正好萧天行在旁边听到此诗不禁撇撇嘴, “这诗也就一般般”,小声道。 寓意沉迷青楼,十分负能量,不知道是哪里的富家子弟,难道这些官宦子弟就这样的水平? 不巧李韵康正好听到这一句“一般般”,不禁十分懊恼,自己可是当朝大将军之子,居然有人不给我面子。 “阁下看来另有高见,不必藏拙,说来听听。”李韵康看着萧天行,一副谦虚的模样。 摊上麻烦了啊,萧天行无奈的想,不过自己也不能示弱了。 “我看这首诗也就一般般而已。” 第十七章青楼对诗(求收藏) “哦?阁下可有高见?”李韶康收起折扇轻笑道。 “沉迷于青楼,只顾眼前享乐,无心于家国存亡之人,写出来的诗,在我眼中,也只能是一般般了。”萧天行轻笑。 “如今长安太平盛世,国运盛强,我纵使沉迷于享乐,又有何不可呢?”李韶康哈哈大笑。 太平盛世?他是认真的还是装个样子?如果他还是个阶贵子弟的话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局势,萧天行想。 “不知阁下可有佳作让在下心服口服?”李韶康缓缓向萧天行走来。 “那是自然。”萧天行笑了,前世十五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只要拿唐代后面的诗来应对,随便一首名篇都可以轻松取胜。 “请。” 此时看到这热闹的一幕,街上有不少人纷纷围过来看戏,还有不少读书人。 连醉花楼楼上精美的窗帘也悄然打开了一角。 “既然李公子作了一首有关醉花楼的诗,那我就作一首赞颂梅花的诗吧。” 萧天行说完,假装思虑良久的样子, “有了。” 萧天行将双手负于身后,朗声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吟出这两句,他缓缓一停,叫在场所有人心痒痒的, 他看向楼上的白玉般的窗帘,再次吟道: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选自宋末诗人卢梅坡) 萧天行一首卢梅坡的《雪梅·其一》在韵律和寓意各方面都已完胜过李韶康的诗。 “好诗啊,好诗,好一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李某甘拜下风。”李韶康听了这首诗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回过神后却沉浸在这首诗的意境之中。 楼上的窗帘后,有一位女子,竟楞在了原地,那女子身着一袭齐胸飞鹤白衣,上有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浅浅凌乱,额间用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发髻,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晶莹剔透,显得十分妩媚,语笑若嫣然,举手投足间都能撩人心弦,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她是醉花楼的花魁之一,花秋水。 “此诗好美的意境。不知是哪位公子,可惜自己不能见他一面”这女子微叹道,声音十分悦耳,那哀怨的样子连明月都变得暗淡。 ........ “我刚刚没有听错吧,李公子竟然说甘拜下风,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旁观的一位书生异常惊讶。 “是啊,他不过少年模样,竟有如此文采。”另一位中年男子也止不住感慨。 “秋水姐姐,可否给小妹解读一下这首诗的意境呢?小妹实在不懂。”花秋水身边的小青问向花秋水。 “此诗既有情趣,也有理趣,以景寓人,仿佛是梅花与雪不分高下,但二者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美丽的景物暗藏着正理。能作出这样的诗,这位公子可真是文采斐然。”花秋水精致的脸上充满了敬佩。 “敢问阁下是?”李韶康收起了那副随意的模样问道,作出这种诗的人,岂是白身? “家父位居中书令。”萧天行答道。 “原来是萧中书的爱子。”李韵康恍然大悟。 “正是。” “早闻萧郎一身武艺能徒手搏虎,名传京师,原来文采也是如此不可小觑,不知萧公子可有兴趣参加今年由蔡家举办的诗会?”李韶康问 “诗会?不好意思,我近日才到长安,并不知道有什么诗会。” “请萧公子务必来参加诗词大会,诗词大会聚集了长安有名的才子才女,以萧公子的才识必能在大会中脱颖而出。” 诗词大会?那确实是提升名气的好机会,想要在四个月内有在朱温势力下无恙的实力,我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知名度,拥有自己的势力。 “好,李公子竟然说了,我到时候定不会缺席,不知大会是何时举办?” “大会就在一个月后的蔡府举办” “好,萧某到时定会到场。” “等等,李公子,你这是认输了吗?”老鸨一脸惊讶。 李韶康点头:“萧公子的诗确实是文采斐然。” “没想到连李公子对这位萧公子的才识都夸奖有佳,不知李公子可否解释一下萧公子的诗写了什么呢?我等读书尚浅,无法领会实义。”那年轻书生问。 “梅花和雪花都认为各自占尽了春色,谁也不肯服输。文人骚客难以评论高下,只得搁笔好好思量。” “梅花须逊让雪花三分晶莹洁白,雪花却输给梅花一段清香。借雪梅的争春,告诫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要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是正理,这首诗既有情趣,也有理趣,值得咏思。“李韶康说着,不禁又读了几遍这诗,每读一次自己都会轻轻叹气。 这诗歌鉴赏做的还是可以的,萧天行想,前世自己需要思考一段时间才能想到的,他竟然脱口而出,看来唐代的人对诗的理解非同小可,诗的朝代真不是假的。 “萧公子,我理解的没错吧?”李韶康回过神来问。 “李公子不愧是长安有名的才子,竟然能一下子就读懂我诗中的意境以及寓意,不知诗词大会上的各位才子才女是否都有李公子一般的文采,这样才显得有趣。”萧天行笑道,心中也有些心虚。 “萧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去年诗词大会上,获得了第八的名次罢了。”李韶康笑道 第八就这水平?看来这诗词大会我赢定了。萧天行想 “萧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萧公子诗词大会上见。” 萧天行与李韶康互相作辑后就离开了。 萧天行走在回军营的路上,口中吟道,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跟我斗诗,还嫩了点,我背后可是一千年的历史。 卢梅坡老前辈,晚辈对不住了。 …………………. “今日,我们将学习一种新的训练方式。”萧天行对营中的士兵大喊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五百份重石,每个人都给我背着它跑步,不按距离,按时间跑,跑半个时辰,不准停下,允许跑的慢,但不许不跑,三天后将会有距离限制和时间限制。听到没?”萧天行吼道 “是!”众军虽然没听过如此古怪的训练方式,但还是纷纷领命。 ……………. “少主,我们回来了。”吴六顺大喊,萧健,钟季平也带着一百人回到了军营。 “很好,招了多少人。”萧天行期待的问。 “少主,招了五百多人,不知道是多是少。” “可以了。” 五百人并没有超乎萧天行的预期,五百人已经足够,长安的日子过于安逸,不可能会有太多人来参军,要去其它地方募兵才能招募大量的士兵,现在先练好这八百多人,一步一步来,此事急不得。 吴六顺山寨还有一百人,自己在广陵的家兵也有三百,自己其实已经有一千一的军队了。 “吴六顺,你明日去把山寨里的所有人接过来,包括妇孺,我会给他们住所。”萧天行吩咐道。 “是,少主。”吴六顺无比激动,看来少主没有忘记那些自己的父老乡亲。 ”萧健。” “少主有何吩咐。”萧健上前道,他忙活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但为了少主,有什么关系呢? “你每日带着这些新兵按在广陵的方式练,一周后,我们统一练,先把这些刚招募的狠狠磨练一下,不要手软。” “好的。” “宁朔营晚上还有训练,你们晚上就住在这了,季平你也是。”为了训练只能把自己的精锐护卫放在这边了。 “少主,那你呢?”钟季平问。 “我先回萧府,粮食那边,我会跟父亲说的。” “少主会不会有危险?”吴六顺担心的说。 “你先照顾你自己吧,你这样的,我能打至少十个。”萧天行笑道。 吴六顺尴尬的笑了。 “我忘了少爷会武功了。”吴六顺暗道。 “好了,一定要练成一只精兵,不早了,我先走了。”萧天行离开前说。 众人齐道:“是!” .............. 求收藏!三千大章! 第十八章蔡宅琴音(求收藏求推荐) 夜晚的长安更显得繁华无比,大唐不夜城,实至名归。七月白天的燥热人们不愿出门,夜晚的清凉却让大街小巷市集的人们更加热情似火。 .......... 萧天行正经过北市一条街, “上好的瓷器!可做装饰,可做好酒的瓷罐.....” “新出炉的胡饼,还热乎呢,你瞧。”那买胡饼的汉子拿着一块饼,充满期望的眼神盯着每一个过往的路人。 “给我两个。”萧天行上前,他忙了一天,有些饿了。 “好嘞!客官你要什么馅的?”汉子脸上充斥着笑。 “肉馅的。” “好,肉馅贵些,五文一个。”汉子立马收好两个胡饼递到他手上。 付了十文钱,接过还热乎的胡饼。 “客官慢走!” 他咬一口饼,虽然里面只有一点点肉末,不过味道还是十分可口的。 “还不错。”萧天行不禁赞道。 一边啃着饼一边走出了喧闹的街道,来到了官僚所居住的区域,相比集市,这边可谓是相当冷清。这个时间除了打扫门庭的家仆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了。 只有“沙沙”的风声冷漠的吹过,萧天行不禁唏嘘不已,藩镇割据,宦官干政的后果岂止是皇权的削弱,朝廷的众官又能好到哪里去,可是这群纨绔子弟夜夜歌舞,不思进取,活在父祖辈的余荫下,可谓不知廉耻。 突然间,随着脚步的加快,萧天行听到了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走进一听,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正在弹琴.琴声不间断的传来,甚是优雅,又回旋婉转。 过得片刻,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如歌的琴声,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笋落壳竹林;如蛙声应和,似拍岸涛声,这弹琴的主人一定是珍爱生命,琴声中有十分渴望的情绪在其中。 你问萧天行是怎么听懂的?他可是大学里古乐器社团的社长,是有几分底子在的。 琴音渐渐降低,变得十分低沉,像是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只闻雨声萧萧的冷落,弹琴主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低。 这是为何?刚刚明明是那么欢快的旋律。 琴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仿佛在表达回首岁月的消逝,年少青丝转瞬的白头而孤苦伶仃,举目无亲的迷惘而在风雨中泥泞,最终若有若无,最终四弦一声,终于万籁俱寂。 弹完了? 萧天行觉得十分奇怪,这琴声一开始十分欢快,向往生命,后面又十分悲戚,最后居然没了?没错就是没了,心没了的那种。 藏着巨大的好奇,他忍不住,到这宅子前询问,结果门口没有看到人,突然拜访不认识的人是十分没有礼貌的一件事,而且这里是朝臣大官府邸的居住地,冒犯了什么宰相,尚书。他爹不揍死他。 只好作罢,看到对面有一个家仆在打扫门庭,不禁一喜,赶紧小跑过去。 那家仆见一人飞快的向自己跑过来,本能走进家门,把门关上,但萧天行一下子就跑了过来,一脚拦着门。 “别关门啊,我就问你个事。” 那家仆也没办法,见他不像是贼,只好重新打开门, “什么事?” “那家是哪位官员的府邸?”萧天行指着对面的宅子问。 “哦,那是当朝御史大夫蔡庆书大人的府邸。” 这里就是蔡府?想到一个月后的诗会,不禁暗道巧合。 御史大夫?好大的官,萧天行不由想。 “那为何会有琴声传出?”萧天行又问。 “那是蔡大人之女蔡婉,这位千金每天不定时都会弹琴。”家仆好像说着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蔡婉....蔡婉..”萧天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好似要记下来一样。 “这位千金患有肺痨,没几日可活了,这位大人,您就别想了。”这家仆看他魂不守舍的,以为他是迷上了这千金,好意提醒道。 “肺痨?”萧天行惊道。 “对,这位千金自小就有肺痨,整日呆在家中,不许出门,好多大夫都治不好,靠着药吊着命,已经没几年可活了。” 萧天行知道在古代如果一个人患了肺痨,那不异于是提前宣告了死刑,这种病在这个时代是治不好的。 难怪,那琴声的含义是这样的,萧天行呆呆的想,好可怜的女子。 “好了,差不多了,这位大人先这样吧,时间久了,我家大人会责罚我的。”家仆催促道。 “打扰了。”萧天行退到那蔡宅,不禁深思。 自己与她无亲无故,那么担忧她干什么,万一是一个丑八怪呢?想罢,萧天行摇摇头,重新踏上了回家的路上。 ............ 萧府 “父亲,孩儿回来了。”萧天行推开门,发现父亲正在处理公务。 “正好处理完。”萧正放下一本奏折。 “这么晚才回来了?天黑好一会儿了。”萧正不满道。 “孩儿这不是为军务繁忙嘛。” “那好,近几日军中的事叫给萧健季平他们吧,你明日就给我去国子监。”萧正不容置疑的说。 “不是说还有三日吗?”萧天行苦着脸问。 “为父的话你有异议?”萧正目光十分锐利。 “孩儿不敢,儿子明天就去国子监报道。”萧天行急忙软服。 “那就好。”萧正神色缓了下来,自己这个儿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蹬鼻子上脸了。 “父亲大人,儿子有一事相求。” “说。” “孩儿想给军中添点伙食,还要收留些难民,希望父亲叫老家运些物资过来,最好多叫一点士兵护送,以你老人家的脸面,叫郡守出点兵应该是没问题的吧?”萧天行小心翼翼的问。 萧正脸色阴晴不定,像是要发作,萧天行急忙闭上眼睛,但最后萧正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说吧,你到底要干嘛?” “孩儿只求自保。”萧天行立马跪下,不敢看父亲。 萧正想到白天在朝堂,众朝臣面对掌握军权的宦官的无力感,不禁握紧双拳,又叹了口气,说:“只许这一次,下去吧。” “是,父亲。”萧天行得到命令马上逃出书房。 好险,父亲居然答应了,自己居然没有挨骂,看来父亲可能发生了什么吧 萧天行想到,今天发生了许多事,先是早上朝见皇帝,中午整顿军队,下午募兵,晚上训兵对诗,真是累死我了。 忙了一天,该睡个好觉了。 第十九章国子监 第二天清晨,萧天行就准备动身出发,前往国子监了。这国子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只有父辈家族有一定品级的官职才可以进。 一般国子监下分为六学,六学分别为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 其中国子学是最高级别,一般设有博士五人,正五品上。教的是三品以上及国公的子孙、从二品以上的曾孙,有助教五人,为从六品上。 以下是太学,四门学,分别面向五品、七品以上官僚子弟。 律学、书学、算学则面向八品以下子弟及庶人。 此外,国子生、太学生、四门生学习儒家经典,律学、书学、算学学生则学习专门技术。国子学生员三百人,太学五百人,四门学一千三百人,律学五十人,书学、算学三十人。入学年龄为十四岁至十九岁,律学则为十八岁至二十五岁。 国子监的最高长官是国子监祭酒,相当于现代的教育部部长,处理全国学府的考试,以及给太子讲经学。 情节需要,科普就到这吧,等等又说我凑字数。 ............ 对于长安,《史记》记载:“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宛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 “朱温为何迁都汴州?拆毁长安城?以致于宋元明清,长安也不再是如今这般繁华了。”萧天行心中不禁叹气。 入学手续,他父亲已经帮他办好,中书令乃是一朝首相(最大的宰相),面子还是有人给的。 入外城,逼近学府,他的眼睛都不知道投向哪里,街道当真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其中有豪门子弟、官宦人家,又有商贾富豪、仕女小娘、奴仆小厮乃至游侠乞丐。看着整齐的建筑,宽广的街道,和路两旁一排排的槐柳,萧天行不禁暗叹古人在建筑方面的造诣确实有独到之处。 穿过一条条巷子,总算到了国子监门口,却是发现有人在门口迎接,就算是有什么“萧郎”“萧射虎”的名头,国子监祭酒也不可能太在乎他这个刚到的学生,但他手下下的官吏就不能不在意了,旁边不停有人将他识出,但萧天行面不改色,一路行来,他已习惯了众人的目光。 “萧公子,我们已等候多时,请跟我们来。”一名身穿儒衫的官吏道。 “恩。” 走进国子监,发现里面还是很大的,能容纳,几千人的地方自然不会小,有许多建筑鳞次栉比,有上百间。 道路两旁种满槐柳,竹林,学子三五成群在树下避暑,交谈,中间有总角的孩子,有束发童子,也有弱冠,成立的学子,还有天命,花甲的老者,他们都穿着相同的衣服,一件玄色方领衣袍。 “还有校服啊。”萧天行吐槽,自己好不容易考了大学,又要重新读书? 来到国子学门口,“萧少爷,你且在这里等候,我等先去汇报,一会儿领你去学舍。” “哦,好。”萧天行回道,心想,还有宿舍? 这时一个小吏路过门口,朝着一个背身而立的学子道:“子华,慢些,这里是国子学,书学不在这边。” “快些。”那学子转过身来,笑着答应,他身长七尺,眉宇轩昂,玉树临风,这一笑露出标准的白齿。萧天行暗道,好一个俊朗的少年,他自负长的不差,但这少年却是有一股自信的风气,自己还差些。 忍不住上去打招呼,那少年也正好望过来,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书学,看来是个七品子弟或者庶人的家庭,却有李韵康这种世贵都没有的气质。 “好了,萧公子,走吧。”几人片刻便出来了。 ..... “到了。我等就先离开了,用具已经派人收拾好了,“几人就告辞离开了。 “多谢几位了。” 他不知不觉到了学舍,而这学舍也分等级,庶人往往几个人住一个房间,而他不仅是中书之子,还有一个童子郎的封号,是几人住一个大宅。 萧天行看着这带院落的宅子,还是颇为满意的,一进宅子发现里面居然有三人,几人没有注意到他,他也不会主动做出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来。 直到他走到院落中间,其中一人才注意到有人到来。 “这是刚到的仁兄?幸会幸会。”那人拱手作礼。 萧天行也不失礼,也回礼道:“初来乍到,承蒙各位关照。” 那人爽朗大方的自我介绍:“在下姓刘名先琦,字子瑜,青州人,家父刑部侍郎,敢问足下可是萧射虎?” “我正是萧天行,字子芸,敢问刘兄何以知晓我到此?” 萧天行暗道,这里也有我的粉丝? 这才仔细大量对方,对方高八尺,面宽方正,浓发剑眉,甚是英武非凡。 “不可说。”刘先琦笑道。 其余两人也过来施礼, 那高而胖的学子介绍道:“余姓邓名锴,字郝裕。京都人,家父魏伯候,居云麾将军。” 还有一个与他差不多高,却是沉稳少言的样子,面相一般,“袁建业,字公尚,家父位居大理寺卿。” “邓兄是过来做客的,离此地不远,我们三人以后就是舍友了,也打过招呼了,子芸,我领你去你的房间。”刘先琦交代了一番,就要带他去房间。 路上,刘先琦笑道:“我看子芸兄身负武力,又有才智,日后定扬名京都。” “一些虚名罢了,比起这些,不如想想如何匡扶大唐。”萧天行摇摇头,表明自己意在社稷。 只见乐观的刘先琦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他:“子芸兄可知晓朝廷现在是什么局势?” “据我我所知,现在朝廷十分混乱,公卿武臣意见不合,宦官掌大量兵马,暂时没有动静,我父亲想联合文武,共同抵抗阉党,但是宦官实力太强,没有军队做不到任何实质的事情啊。” 话里意思就是宦官掌握了朝廷的平衡,萧正虽然贵为中书令,也没有办法大破这个局面。 刘先琦面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自己父亲完全是墙头草,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余父想改变局面也十分困难,之所以现在这么多官宦子弟沉迷玩乐,就是因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只有少数几个有识之士看得清,宦官不除,我朝定会在藩镇和内祸中灭亡啊!” “子瑜兄,我肚子有些饿了,可介绍一处饭舍?” 刘先琦见他转移话题,知趣点到为止,笑道:“我恰好知道,定不会让萧郎失望。” 萧天行点点头,与刘先琦并肩而走,走学舍门口,又看见那个国子学门前的少年,他好像没看到自己,只是匆匆离开,萧天行指道:“那是何人,如此器宇轩昂。” 刘先琦笑着向他解释道:“他姓韩名子华,字章杰,是国子监的名人呐。说来惭愧,我等是靠父亲的余荫进来的,此人却是一介庶民,十岁便有神童之名,通过层层考试进来的,考取了童子郎。” “哦?是个天才?”萧天行心想,这种人怎么在历史没有留名呢? “前方就是了。” 萧天行看向前面,不由愕然,好厉害的食堂。 ................ ................ ............... 这章作者查了好多资料,这两千不容易啊!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十章再遇子华 眼前是一座座酒楼,上面有多人,在谈笑风生,指点江山。 已经出了国子监大门,不远便是一座商楼,他来时路上曾路过这里,人山人海,喧闹异常,惟一与他处商楼不同的是,这里有着为数不少的国子监学子从事经营、帮佣,刘先琦说这些人多为家庭贫困者,为了生活不得不操此贱业。 “这有什么,不就是半工半读,勤工俭学嘛。”他心里暗道。 三人来到市中央,站在一座恢弘酒楼前,其上书【醉乡坊】三个大字。其楼高数丈,长十余丈,皆由百年大木建成,雕梁画栋,气派非常。 前来喝酒的人很多,都上到高楼聚餐,就在萧天行准备登楼的时候,一个小厮热情地对刘先琦一揖,将三人带向后院。他听了解释才明白过来,原来前面那座气派非常的高楼竟是接待一般宾客的地方,后院十数幢小楼才是招待贵宾之所,如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小楼外表看似平平无奇,其实里边别有洞天,其装饰奢华到连蒲席都包着青缘。 刘先琦拍拍手,美酒佳肴纷纷列案,丝竹管弦骤然响起,八名妙龄舞伎随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 唐朝学子都这么奢靡? 萧天行面带微笑看着,时而端起一杯酒饮下,话说他前世什么舞蹈没见过?什么美女没瞧过?这点小场面如何能镇得住他。刘先琦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他定力惊人。 一曲终了,刘先琦斥退舞技,举杯摇敬他。 萧天行没有立刻饮之,而是好奇地问:“这里一餐花销不少吧?” “子芸提钱作甚,看不起我还是怎地?”刘先琦重重一落酒杯,假作不悦。 萧天行苦笑道:“失言了,当自罚三杯谢罪。” 他倒也豪爽,喝下杯中之酒,又连干三杯,面色始终不改。 “好酒量。”刘先琦这才改颜。 随着萧天行连连干杯,房内气氛骤然升温,二人敞开了肚皮喝,饮满二石酒方才罢了。 “子瑜也在?” 萧天行寻声望去,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伟的青年士子向这边走来。 “原来是郭兄。”刘先琦睁大眼睛看了半天,打一个酒嗝道:“郭兄,你可知我手拉之人是谁?哈哈,你决计猜不到。” 青年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可是萧射虎?” “……”刘先琦醉容一僵,转头为萧天行引见道:“此人乃吾好友,代州郭崇韬是也,字安时,博学多才,智计过人,胜我十倍,琦以兄事之。” 郭崇韬? 后唐名相、名将? 没想到来到国子监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人才。 ................... .................. .................. 萧天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那天下午喝得太多,一直到晚上才被人抬回去,今天是正式入学的第一天,国子监的规矩其实是非常严格的,但是那是在唐初和唐中,现在可是唐末,认真读书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国子监的地位也没有之前那么举重若轻了。 负责教他的老师是一位六十岁的老者,是一位经学博士,知识十分渊博。同来的还有四人。 “好了,今天我们讲左传。”声音十分苍老。 “先生,这本书我都会背了,能换本吗?”萧天行习惯的举手道。 “那我考考你,宣公十二年都讲了什么?”那博士也不恼怒,而是考校他。 “十有二年春,葬陈灵公。楚子围郑。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秋七月。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宋师伐陈。卫人救陈。 ................................. 是役也,郑石制实入楚师,将以分郑而立公子鱼臣。辛未,郑杀仆叔子服。君子曰:「史佚所谓毋怙乱者,谓是类也。《诗》曰:『乱离瘼矣,爰其适归?』归于怙乱者也夫。」” 萧天行全文不差的背下来了,那博士有些惊讶,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背下来也是不够的。” “这本书的思想主民本,民生在勤,勤则不匮,只有朝廷注重民生,天下才会富足...........”萧天行用后世的理解加上原主人的记忆能力,自己对这些古籍可谓是信手拈来。 这下这博士就更加惊讶了,他不信邪,再挑了几处地方让萧天行注解,结果无一完美解释,最后挑了《尚书》《论语》《孝经》等几本书,但是萧天行全部背诵并能说出道理。 那四名学子和经学博士已经完全傻眼了,这还怎么教啊?比自己还要厉害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萧天行看着久久没有缓过神的几人,心中不禁叹气,不怪我啊!是原主人太妖孽了,我也不想啊! “先生,你能帮我请个假吗?”萧天行忍不住道。 “你走吧,我教不了你。”那经学博士叹了口气。 “好吧。”萧天行径直出门,头也不回,十分潇洒。 ................ ................ ................ “真是无聊啊!也不知道吴六顺他们训练的怎么样了。”萧天行边走边想,来到了一颗树下,树下有石椅。闭眼养神,感受着唐代的学府,这学府还有三年就要被朱温拆了,好好珍惜吧。 “仁兄为何在这歇息?” 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萧天行睁开眼。 好眼熟,是他! 韩子华,那个器宇轩昂的学子。 “我?那博士说教不了我,这才出来的。”萧天行笑道。 “哈哈哈,如此巧合,在下也是。”韩子华那笑容简直是沐如春风。 “如此无聊,不如对弈一把?”韩子华拿出背后的布袋。 “我于棋道不甚精通,还是算了吧。”萧天行有些迟疑地道。围棋他前世常玩,至于水平嘛……屡败屡战于网络新手区。当然了,他的第一选择是斗地主,只有玩腻了斗地主才会下一两盘打时间。 当今围棋就更提不起兴致了,一来棋盘纵横不过十七道,又有座子等规定,颇为无趣,二来棋子居然是木质方形,与后世相比毫无美感可言,三来围棋时下还未上升到琴棋书画的地步,相反,评价一直不高。西汉贾谊就说:“失礼迷风围棋是也”。他认为围棋是扰乱礼教、破坏民风的东西。 “胜负不论,打发时间是真。” “好吧。”萧天行无奈道。 虽然他很菜鸡,但是前世见过太多套路了,通过走一些定式(就是绝对不死的棋),居然还打的有来有回,韩子华心中也不禁高看他一眼,能与他对弈时间如此久的,恐怕真的不多。 不过菜就是菜,背再多公式也打不过本来就是天才的韩子华。 “输了,无眼可做。”萧天行恨道。 “阁下实力还是可以的,同年人里还没人能与我下这么多回。”韩子华赢的满脸笑容。 “子芸兄,我来啦!”远处的刘先琦拼命招手。 这厮笑嘻嘻的,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我学完了,子芸兄你这么快的?还有,这不是韩兄吗?”刘先琦很惊讶自己能和韩子华混在一起。 “幸会。”韩子华拱拱手。 “刚刚认识,我看你怎的如此高兴?”萧天行问道。 “我刚刚收到消息,河东又爆发了大战,晋王攻取了洺州!”刘先琦解释道。 “那你高兴什么?” “你还不懂?晋王是我等大唐的忠师,几次勤王,力挫那朱全忠,我肯定高兴啊!”说完,便哈哈大笑。 “你这逻辑。”萧天行摇摇头。 “什么是逻辑?”刘先琦疑惑道。 “没什么。” “子华,你怎么看。”萧天行有意问道。 只见韩子华心中已经策论,正欲言之。 到底是何策论? ------------------------------- 酒楼是虚构的,真正的国子监里面有专门的食堂。 最后 求收藏! 求推荐! 第二十一章天纵之才,子华之辩 韩子华先施一礼,示意二人做下。 三人方才落座,韩子华当先开口:“以某之见,晋王李克用兵分三路,将将军全綜叔出万余骑出石州,破敌将卢氏,将万余骑出温泉,第七太保率本部兵马及契丹兵马,前两人皆为晋王李克用麾下虎将,太保亦跟随晋王多年,然……” 萧天行知道他的意思,分兵乃兵家大忌,容易被朱温各个击破,不过晋王自有他的考虑,四五万骑兵,庸辈统御不了,因为李存孝惨死的缘故,目下只有堪堪数人能统御骑兵,军功、资历、名气、能力俱佳堪为统帅。晋王放不放心把兵权交于一人,手下的人定不会同意。 反观对手,梁王朱温统一诸诸兵,黄巢起义以来任用汉人谋议,知人善用,锻冶兵器、工具,屯田以助粮食,军力一日千里。朱温的打法是: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集中优势兵力以泰山压顶之势摧垮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萧天行垂眉暗叹,无论以今生还是前世记忆为准,他都断定此战必败。前有德州之战,后有汾州之战,与今形式十分相似。 三人谈论战事细末之时,郭崇韬来了,捧着一卷画轴进来,神色凝重。 萧天行问道:“这是何物?” “地图。”刘先琦边说边展开画轴,唐朝一方山川地势、城池要塞俱全,草原则不甚详细,仅标注数十处。 韩子华手指地图,假以契丹画策:“我若为契丹,得知朱温河东大战,必定举大军入侵,采取坚壁清野之法,待粮秣抢夺一空,无须硬拼,只需将城池烧没,反复在在其后不停骚扰,同时动牧民捕杀小股军队,届时归途之数千里路,皆为汉人埋骨之地。” 听了韩子华的话,萧天行等人只觉室内温度陡然下降,不禁打了一个战栗,契丹人如用此法,边境恐怕一个人都休想活着回来。 刘先琦忧虑国家安危,心有不甘道:“难道我方就没有一丝胜算?” “当然有,契丹分东、中、西三部族,西部从上谷以西至敦煌,与幽并接壤,地域宽广,人口稀少,远离王庭,可潜出并、凉袭攻西部,以众击寡,胜券颇大。而后遣精兵埋伏于中、东部来援必经之处,胜则罢了,若不胜,选一处险要之地拦而阻之,或高山、或大河,直至主力消灭西部契丹为止。” “晋王呢?” “此次出兵意义不大,不出一月,梁王复攻夺之。” 现在是七月。 萧天行盯着地图,思考片刻问:“假使晋王出汾州后,继续北上河东太原,以奇兵攻之呢?到时受梁王朱温前后夹击,必退一支军队,可能挽回一城?” 韩子华从容道:“不可能,机会太小,河东乃朱温谋划良久之地,精兵固守,晋王只做无用攻,朱温不会在意边境死活,相比河东之地。” “弃小保大?” “然。” 郭崇韬点头道:“梁王和晋王为仇已久,有血海深仇,得知边境暴乱,也不会去救的,必然会收兵河东,等待时机,至于人命什么的不甚重要,只要河东到手一动就达到梁王的目的,进取中原,指日可待。” 萧天行苦笑,自己这个确实是个办法,但是梁王朱温不是个在意百姓的人,说了等于没说。“还有其他计策吗?” “有,明里缓和关系,暗练精兵万人,天时一至,突袭借道,一战可定。” 刘先琦摇摇头,心道这个更不靠谱,都开仗了,还缓和什么关系,暗练什么精兵。 萧天行却是眼前一亮:“还有没有?” “有,此法与上法同,不需要开启大战就能解决。” “说说……” “契丹部落首领雄才大略,威望之隆震慑草原,但是草原素来强者为王,首领子嗣尚幼,他若出现意外,继任者即便是他的儿子也难以服众,稍一挑拨,契丹必然陷入内乱。” 萧天行眯起眼睛道:“意外?你是说效法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要离刺庆忌?” “正是。”韩子华复感叹道:“唉……事已至此,便是胸有万般计策又能如何?” 话语一落,四人一阵沉默。 萧天行心道,朱温在战争实践中,高度重视统帅权的贯彻,其中又特别强调自上而下的指挥权必须得到坚决不打折扣的贯彻,下级对上级必须绝对服从,确保军事指挥权集中于最高统帅即朱温本人。 朱温的军事思想的特点是整体战。朱温将战争不仅视为军事问题,而且视其为政治的延续,因此,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在朱温的军事行动中总是占据头等地位。由此,文化作为夺取政治优势的手段,也得到朱温的重视。同政治同等被朱温重视的则是经济作为战争奶牛的供养作用。 至于契丹外乱,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吧。 ..................... 国子监对于此战也有评论,但多是无用功,终于在半个月后,消息传来, “汾州战败,汾州重新落入朱温的手上。” 比历史上的快了一个月,这是为何,历史也有契丹骚扰吗?不知道,这真的太细了。 萧天行开始担忧,万一后面的历史也改变了该怎么办,自己还能有主动权吗?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决定去军营看一看。 宁朔营 来到军营门前, “见过将军。”两名士兵恭敬的道。 萧天行点点头,踏入军营,只见校场上烟尘四起,将士们挥汗如雨,或者在演练战阵,或者在训练各科技艺,无不精神抖擞,一片热火朝天之象。 一个个军士挥汗如雨,有在背着三百斤重的石块进行负重跑的,有用一只手臂做俯卧撑的,十分刻苦努力,萧天行见此不禁点点头,毕竟本来就是禁军,能当上禁军的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本来惊慌的心情此刻不由安定了下来,这里才是自己的根本啊! “少主!你怎么来了。”吴六顺看到他入军营,第一个跑过来报道。 萧天行看着吴六顺的脸上被太阳晒的黝黑,皮肤也变得十分干硬,不禁说:“本来是想看看你们训练的怎么样,现在看你的样子,我已知晓,做的不错,继续加油吧。” “多谢少主夸奖。”吴六顺不好意思的笑道,他知道自己底子薄弱,所以这几天一直在训练自己,比别人练的时间还要长。 “见过少主。”钟季平和想萧健也匆匆赶了过来。 几人比之前都更加干练,有威严,看来选他们过来教导新兵是个不错的决定,萧天行心想。 “那五百新兵训练的如何了。” “十分顺利,经过半个月的严格训练,新兵已经可以和宁朔营一起训练了。”萧健自豪的回答。 “很好,此次还有一事,就是我已经让父亲送了许多物资过来,路上可能有匪患,你们暗中装作百姓出城护送,明白了吗?”萧天行想起更重要的事。 “遵命。”几人齐道。虽然他们知道没有皇帝命令私自出兵可是大罪,但是少主的命令更加重要。 见几人没有异议,心中不禁满意,他本以为会有人出来制止他,毕竟私自出兵是大罪,看来几人的忠诚度已经快要达到死忠的地步了。 安排好一切,萧天行就立马回府了,一回府就看见准备出门的父亲,要知道今日是没有早朝的,父亲也极少出门,这次是什么大事? 他决定上前一问。 ...................... ..................... ...................... 女主要出现了!!! 求收藏! 求推荐! 第二十二章蔡家佳人(多谢打赏) “父亲,你今日这是要出去?”萧天行问道。 “不错,好友请我去叙旧一番。怎么,你又有何事?你整天不是很忙吗。”萧正饶有兴趣地说。 “国子学经学博士都说教不了你,你本事可大的很呐。”萧正又是侧面敲打,戏谑的说。 “那行,我就不多问了,父亲早去早回。”萧天行满头黑线,父亲真是句句把人往死里逼。 父亲向来交友甚少,如今出访,必是大儒,当世大儒实在不多,那御史大夫蔡庆书就是一个大儒,会不会这么巧呢?毕竟历代几乎无大儒不居大夫之位啊。 “父亲待会儿。”萧天行叫住出门的父亲。 “父亲可是要去拜访御史大夫蔡庆书?” 萧正一脸惊疑,暗呼这小儿怎么知道的? “不错。正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萧天行面上一笑,“猜的。” “孩儿近来也是十分劳累,不如今日就跟父亲出去放松一二吧。” 萧正苦哭笑不得,他这儿子自己最清楚,可谓是无利不起早,这次谁又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想想好友乃是当世大儒,应该可以管教一下自家儿子,当下就同意他吧。 “依你便是。” “多谢父亲。”萧天行十分高兴,自己可以去见见那个弹琴的主人了。 得了萧正首肯,萧天行大喜下也不顾父亲的感受,直接向蔡宅跑去。 萧正不禁嘀咕,这小儿好像没去过蔡宅吧,怎么好像知道蔡宅在哪里一样? 蔡家就在附近,距此不远,不用坐车,步行几百余丈就是。 蔡庆书琴艺无双,兼修笛,于经学、围棋、绘画、辞赋、数术也有极高成就,其书法尤善,八分书、隶书、大篆、小篆无不精通,说他十项全能也不为过,实古之士人楷模。 ------------------------ 转眼蔡府到了。 萧天行本以为蔡府应该是没有开门的,不曾想今日居然开门了,看来是迎接父亲的吧,但是自己贸然进去,肯定会被赶出来,当下就等起父亲的轿子了,自己从不喜欢做轿子,不习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在轿子里太无聊,走的还没有自己快。 几百步的路,父亲许久才到。 “跑这么快有什么用?”萧正缓缓从轿子中出来。 两人径直走向府门,立马就有家仆前去禀报。 不出一会儿,正主来了。 “浩然,你可算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哈哈哈。”一位比父亲还大上七八岁的老者,声音十分爽朗。 这就是当朝御史大夫吗? 好浓的君子气息,萧天行见这老者身穿玄色儒衫,面上精神无比,头上的青丝几乎全白,父亲还不过是双鬓发白,但是这十日却是多了不少白发。萧天行不禁感慨,身在朝廷,忧天下事啊! “这不是天行吗,都长这么大了,是个翩翩少年了。”蔡庆书看到萧天行不禁有些惊讶,皇帝十分恩宠这萧天行,可谓满朝皆知。 “见过蔡老。” “我上一次见你,你才这么大呢,你如今也是名成功就啊。”蔡庆书拿比划着。 “晚辈不敢。”萧天行暗道,这蔡老头有点自来熟啊。 “都进来吧,二位到此,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蔡兄,这话就见外了啊,你。” “哈哈哈……” 走进蔡府,发现其居所规模不下萧府,听了蔡庆书解释才了解,原来此处是陛下亲赐,他寄居在此。蔡庆书官拜御史大夫,是当朝重臣之一,位高权重,居所自然不会寒酸简陋。 三人人穿门而入,数绕回廊,进了一座花园中,但见花卉树木,高低错落,极为雅致。 进入内宅,萧天行还一直心痒痒,见不到想见之人,却不想在不远处一栋四方阁楼中,有一亭拔地而起,一女坐于上顾盼风景,因为背身之故,只看到她梳着时下流行的垂髾髻,身着红黄相间的深衣。 听闻足音,此女转首回眸,萧天行只觉虽百花争艳,绿树成荫,竟有黯然失色之感。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现代科技发达,整容、化妆、ps,能活脱脱把一个普通人变成天仙一般的美女。可以肯定,这少女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但她身上那种惊心动魄的古典美绝对不是身处浮夸现代的女孩所能够拥有。 少女手提裙裾,飘然下楼。 近距离注视萧天行才发现,此女身量较高,足有六尺半出头,不弱男子,然身材长而瘦,腰肢有若细柳,仿佛一阵大风就会吹折,秀眉端鼻,眼若秋波,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似乎常年为病所困,但毫无疑问,确实是一个绝世美人。 看着眼前年龄相仿却病怏怏的少女,萧天行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父亲。” “婉儿,你怎么出来了,万一受凉该如何是好?” “房中憋闷,出来走走。” 蔡庆书对萧正道:“浩然,此是仆之爱女,蔡婉,小字丽琴。” 当今之人介绍女儿,唯称我女、女子、小女,而蔡邕则加了一个爱字,溺爱之情不加掩饰。另外看得出蔡庆书未把他当外人,不然哪会轻易说出女儿闺名。 “婉儿,此是为父的知己,当朝中书令,这位是好友的爱子,也是京都盛传的少年才俊广陵萧天行,他大你数月,你可叫…世叔。” 蔡婉苍白的脸上浮出一团殷红,不好意思地道了声“世叔”,那样子也是十分可爱。 萧天行有点手足无措,两人明明平岁,这称呼也太显老了吧。 眼见两人窘迫,蔡庆书开怀一笑,继而想起女儿身体状况,心中难过,暗想:“若婉儿……唉……” 蔡婉并无离开的意思,相反竟跟随二人左右,期间未见蔡庆书出言阻拦,萧天行心中不由大奇,明知无礼,还是忍不住多瞅了她几眼,越看越喜欢。 穿过花园旁门,就是书房宅院,萧天行一进去,瞳孔一缩,只见前方无数书卷扑在地上,宛如一片书的海洋,却是时下酷暑,正在暴晒书籍。粗粗估计,怕没有四千也有三千,这还仅是纸书,帛书的数量恐怕也不在少数,早闻蔡庆书乃当世大儒,家中藏书甚巨,不想竟至于此。 萧天行和父亲随着蔡庆书父女紧贴墙角进入书房。蔡庆书还收藏着不少名琴,比如正对大门那书案上有一张琴,萧天行上前随意拨弄几下,发觉音色圆润清雅,比前世的琴更妙三分,令他爱不释手,同时有些技痒,忍不住抚上一曲。 “你自小就无技不沾,不如弹上一首?”萧正见他那样,调侃道。 “好!”萧天行当下神色一正,一首曲从指尖弹出。 当蔡家父女听他抚琴一曲,不约而同道一声“咦,”这曲子潇洒肆意,狂放不羁,有令人精神一震的感觉,仿佛已经摆脱忧虑一般。 蔡庆书被琴音引得酒兴大起,吩咐小婢取来一壶酒,边饮边听。 琴声戛然而止,蔡庆书手中酒壶也是渐空,问道:“天行,此曲大妙,敢问何名?” “沧海一声笑。” 萧正口上也称好,心中却奇怪,自己好像从未听过他弹过此曲。 “悠悠沧海,广又如何,忧又如何,一笑释之。”蔡婉满脸钦佩之色。 萧天行笑道:“那是,面对一切困难,也要想像这曲一般,一笑了之。” 蔡婉掩面轻笑,“受教了,世叔。” 萧天行笑容一僵,不由苦笑,说:“我再为你们弹一首,肯定精彩。” 几人纷纷期待起来。 萧天行手指又动,一首充满舒缓的节奏和清丽的泛音的曲子悄然奏出,曲子低沉且深邃,好像描绘了秋江上宁静而苍茫的黄昏暮色,继而旋律一转,变为活泼灵动,点缀以雁群鸣叫呼应的音型,充满了生机和欢跃,最后又复归於和谐恬静的旋律。 “此曲大妙!不知是何人所做?”良久之后蔡庆书才缓过神来,此曲当为举世名曲。 萧正也不禁细细品位,暗道这不会是那白岩道人所教吧。 蔡婉则是一脸震撼,只觉此曲不应现于凡间。 “此曲名为《平沙落雁》,是一位隐者所授。”萧天行解释道,这首曲子在后世可是十大名曲,费了自己好大的功夫才学会的,这曲子可是流传了三百年,至今不衰,名声依旧,可见出色之处。 萧正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位隐士何在?”蔡庆书也不顾脸色,当面讨教。 “隐士已经云游野鹤,没有踪影。”萧天行扯了个慌道。 “此曲,天行可否传授一二?”蔡庆书一脸期待,那里像是个大儒。 “当然。”萧天行点点头。 “哎,这就是蔡兄你的不厚道了。”萧正假作不悦。 “那有免费的午餐,我看这里琴如此之多,送一把给我儿可好?”萧正笑道。 “拿去拿去,有此曲,千琴也无用。”蔡庆书大方道。 “父亲还真是大方,那我也是琴,也可拿去嘛?”蔡婉一脸愤愤,她小字丽琴。 “啊,是为父的错。”蔡庆书懊恼道。 “好了,好了,我取一古琴即可。二位别伤了和气。”萧天行出来打了个远场。 他立即选了把琴,仔细端详。 “喜欢就拿去。” “如此就不客气了。” 萧天行转而看向蔡婉,发觉她脸色比适才更差,正要开口,便听她发出一阵刺耳的咳嗽,孱弱的肩膀随着咳嗽声上下起伏,蛾眉微蹙,似在承受极大痛苦。 “婉儿。”蔡庆书神情慌张,急呼门外婢女,令其扶着蔡婉回房,向萧天行言道失陪,紧跟而出,一刻钟才姗姗反回,落座后苦笑道:“天行见谅,你也看到了,婉儿自幼染肺痨,余曾遍寻良医,不能治愈,皆言其难过双十之年,唉……” 萧天行锁紧眉头,这肺痨在后世只有抗生素才能治,如今,又如何是好? 经过此事,蔡庆书没了学琴雅兴,萧天行与父亲坐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告辞,蔡庆书心乱如麻,只怕这会儿恨不得时时伴在女儿身侧。 路上,父亲对他道:“我看你对那女娃有意思,可是?” 萧天行并未说话。 萧正轻轻一叹,“这是天命,难改啊。”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决定一件事就拉不回来了。 ...................... ...................... ...................... 名士之间无非就是琴棋书画,可能有些枯燥,但后面几章马上就迎来一波小**,敬请期待! 多谢 有点上头哦 书友的打赏 为你加更三千大章。 . 第二十三章心动(加更) 又是过了几日清闲,萧天行便去附近山中打了几只野兔,想去蔡府拜访。不巧的是蔡御史居然不在家,犹豫了会儿,走进蔡府。 那家仆见是老爷的好友,也在犹豫要不要阻拦,虽说老爷曾吩咐过任他往来,不必汇报,可主人如今不在家,万一冲撞了女眷…… 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家仆张了张嘴,终是未开口阻拦。 萧天行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失态和莽撞,是为了那位被疾病折磨的瘦弱少女吗?他作为客人只能进出书房,一个长期患病的少女更可能身在闺房吧? 踏进书房,猛然见蔡婉枯坐窗下,以手支撑着玉额,若有所思,素美的容颜带着一丝丝哀伤。萧天行封固已久的心猛地裂开一道痕,他承认,他心动了。前世他见过多少美女向他涌过来,他都能不动声色,可是现在...... “世叔。” 萧天行按下心中异样,抬了抬手中野兔,笑着说:“昨日去山中猎到一些野味,便拿过来了,不是什么重礼——”顿了一下,又道:“你我年龄相近,无需见外,可唤我表字子芸即可。” 那边保持了沉默。 对面好像不答应,肯定不答应啊,是自己也不答应。 他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番不经大脑的话,当今时代就连妻子也很少唤丈夫表字,更何况是一位和自己无甚关系的少女。 蔡婉眼眸闪过一抹慧黠,抿嘴笑道:“你真是京都朝廷传扬的那位孝勇十分的萧子芸?” “……”萧天行觉自己被一个小女子调戏了,窘迫地问:“尊父何时回来?” “许是日落,许是晚间。” 这是什么意思? 驱逐我?还是....... “你昨日的曲学的怎么样了?”萧天行忙乱问。 “你来弹奏一曲吧。” “好”蔡婉轻快应道,对萧天行的要求丝毫不觉意外,而且似乎全然忘记下过的逐客令。挪步到案前坐下,挽起衣袖,露出一双凝霜皓腕,清淡飘渺的琴音顺着洁白指尖流淌而出。 萧天行顾不得又遭戏谑,闭目聆听,暗叹果真是才女,其技艺水准直追蔡庆书,胜他良多。 《平沙落雁》第一段并不长,蔡婉连弹三遍才意犹未尽地止住,想起自己身患不治之症,苍白的脸上填满凄美的忧伤:“这曲子太美了,在我有生之年能够习得此曲,便是死亦无憾了。” 萧天行心脏猛地一紧,安慰道:“天下奇人,多如繁星,一定有能够治好你病的高医。” 蔡婉美目一瞬不瞬地凝视过来,纵使萧天行两世为人也有些承受不住,但他就是不想别开目光,直直地盯着看。 “多谢萧郎。”蔡琬率先支持不住,低道谢。 “盖郎君有兄弟姐妹吗?” “妹弟没有,兄弟倒是有几个。”提起兄弟,萧天行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刘先琦,韩子华,钟季平,萧健,恩....吴六顺,应该都算吧。 “他们应该都待你很好吧。” “他们啊,一个个不省心……” 萧天行一边同蔡婉分享他在国子监的乐事和小时候在现代的童年,那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好生令人羡慕的兄弟情谊啊!我身患不治之症,大弟五岁,阿妹百日,心里虽然爱切,却只敢远远看着,从来没有抱过他们。”蔡婉神色黯然,继而目露憧憬之色:“真想抱抱他们软软的身子啊!” 萧天行表情一滞,蔡婉常年卧病,即便父母同意她和弟妹亲近,她自己恐怕也会躲得远远的。 “我被萧郎之情所染,以致说了这些话,勿怪。” “无妨。”萧天行理解的点点头。 “第一段我已练得纯熟,再教我一段吧。” “好。” 萧天行来到书案侧跪坐,前次教琴,两人中间隔着蔡庆书,还没什么,这次则不同,看着仅与自己一尺之隔的少女,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不由自嘲自己思想哪里还像个现代人,阅女无数,急忙收敛心情,开始悉心教授。他前世学琴也算神,和蔡琬一比,宛若天地之差,日落之时,她足记下了少半曲。 萧天行抬头看看天色,自知再待下去多有不便,说道:“天色见晚,令尊至今未归,今天怕是见不上了,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蔡婉送至:“若非有病在身,定当远送。” “告辞。” 拱拱手,萧天行转身而去。 这是在暗示我? ------------------------------ 眼见到了七月底了,白天炎热依旧,不见凉爽。 萧天行到京都足有一月之久,平日很少去课堂听博士讲课,大部分时间还是聚三五好友,或上山狩猎,或置办酒宴。若来了雅兴,就在房外竹林下弹琴,他所奏之曲连蔡庆书都惊为神曲,何况他人。每当这时,周围必环绕数十上百学子,犹是名声愈大,最后甚至有儒士、官宦慕名前来。 他骨子深处藏着一股特殊的骄傲,无论来人名气多大,除非对方率先开口,否则他绝不会冒然跑过去结识。 总体来说,在国子监的日子悠闲自在,博士之课能不上就不上,但父亲那边不能推脱,只能应付一二,而且国子监还有月考年考,这像极了后世,令他十分无语。 还好课程不多。蔡庆书时常早朝,很少能见上一面,不过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蔡庆书是假,看蔡婉才是真。二人切磋琴艺、书法,偶尔埋书海,谈词激辩,感情与日俱增,这个感情目前还不是男女情爱,但以后会不会变化谁也不敢保证。 远来的广陵物资还有数月才到,带来的钱财持续不了多久了,朝廷的军费也是少的可怜,该怎么办呢?蔡婉的病该如何医治? 咬了一口西瓜,明明是甜的,却觉得心中苦涩。 等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 西瓜! 自己在前世读图书馆学(全名档案管理与信息处理专业)的时候曾看到过,土制的抗生素可以用腐败的食物做出来,虽然很少,但是十分简单,具体办法,自己却是忘记了,但只要摸索一二,定能制出来,那时候蔡婉的病就能治了! 这样想道,马上行动起来。 ------------------- 加更! 第二十四章制青霉素(求收藏求推荐) 有想法的他立马回到家中,开始做起了试验,他需要培养基,青霉菌,保鲜膜,玻璃杯,菜油等等材料。但是自己怎么去弄? “不行,条件有限,即使提炼出来,也不一定有用。怎么办?”萧天行满头大汗,但是有机会怎么能不不抓住呢? 于是乎他立马动手,准备材料用大米磨成的汁水+用山芋磨成的汁水作为培养基溶液,装在一个用酒清洗的碗中。然后取了一大堆腐烂的西瓜,因为是夏天,腐烂的西瓜很好找,青霉就是找一个已经发霉的食物,上面的霉变物质刮下来就是,他将青霉移植进碗里,密封起来,等一个星期。 药还没炼出来,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去见了蔡婉。 “我已寻得一隐世名医,有起死回生之能,他曾治愈过肺痨,或许能救令媛的命。”萧天行为了他们能听自己的,只好先编一个名医出来,自己后面再找一个江湖名医,把药给他,蔡婉用完之后,性命就无忧了。 “那人现于何处?”蔡庆书大喜道。 “……”那只一个谎言,自己还没找到人呢,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名医以四海为家,为民解疾,来去无踪,不可捉摸,然以蔡御史天下声望,找到此人该是不难。并且我已有他的去处了,一探便知。” 蔡庆书先是一阵失望,继而振奋,心道此这人真名医风范,婉儿或许有救,指天发誓道:“吾掘地三尺,亦要找出此人。” 来到亭下,萧天行找到了蔡婉。 “萧郎何事如此高兴。”蔡婉一副好奇模样。 “我有办法治你的病了。”他十分高兴的说。 “真的?” 蔡琬面容再难保持平静,有一抹喜色。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她激动了,这不仅意味着她再不需忧心性命,更意味着走出深闺、亲近弟妹、孝顺父母、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等等等等,太多太多了,一昼夜恐也说不完。 蔡母暗自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蔡庆书也失态的左右走动,十分激动的样子。 四人中唯有萧天行还算镇定,毕竟他爱极蔡琬,相处也才半月而已,自是无法体会到被大病折磨十余载的痛楚心酸。 蔡庆书定了定神,压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思潮,说道:“子芸的恩情,我们蔡家记下了,若是爱女的病治好了,你要什么,尽管提,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只管找我,老夫一定帮忙。” “这个……”名闻天下的蔡御史说话定然不会有假,萧天行还是十分高兴的,这可是当朝御史大夫,掌管检查,有了他的帮助,自己的实力肯定会大增。以他家世、学问,以后在朝中定然会有一席之地。 蔡庆书又道:“子芸万勿推却,不然仆心难安。” 萧天行当即拜道:“多谢蔡御史提携。” 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他和蔡婉二人。 天行来到蔡婉身旁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正在擦拭脸上泪花的蔡琬一惊,父母大人当前就在门外,萧天行竟也敢这么大胆,就要挣脱,便听到他小声说:“有几厅相隔,令尊、令堂看不到。” “你……”蔡琬泪水盈盈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是我妻,夫爱妻,人伦之道,天经地义,有何不可?”萧天行说得理直气壮。历来都是她调戏他,今次可算好好报复了一番。 经过半个月的厮守,本来就没有识得多少人的蔡婉,逐渐陷入了萧天行的攻势中,每日与他弹琴论诗,况且他的诗才同琴艺一般,让她也十分惊艳,不禁也芳心暗许。 “谁是你妻。”蔡婉羞恼道。 “嘿嘿。”萧天行嬉皮笑脸模样。 “还哭,妆都哭花了。”本来蔡婉是不化妆的,但是见的越多,蔡婉也化上了妆,化妆的她更添了几分惊艳。 “还不是因为你。” 萧天行掏出贴身手巾递给她,笑道:“欢喜得脸都哭花了,快擦擦吧。” 念及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容妆不整,蔡婉“啊呀”一声,跑出了门。 ............................. ............................ ............................ 回到府中在萧天行是满脸笑意,萧正见到又是一顿训斥,说他天天不务正业,到处乱跑,萧天行没有办法,只好跑开了。 这几天,萧天行一直在制药,在那个瓦罐里倒适量(培养液的3倍)的菜种油,然后搅拌,搅拌到最后发现,罐子里的液体有3层。这时候,他要用小勺子慢慢地把上层的油和脂弄掉,只留下底部的水,将碳粉(自己弄的)加入罐子,继续搅拌,碳会吸收青霉成分,罐子里的液体会吸干。取出碳,用自己自制的蒸馏水(不要用其他水,否则就没用了,会污染的)洗涤碳。 他感觉自己回到现代一样,自己居然在古代做实验?自制青霉素?还有比这更扯的吗? 不过这个东西的用处可不止治病这么简单,如果以后的军队有损失,青霉素可以救回大部分的人,战乱最大的隐患就是感染,很多士兵是感染后抵抗力下降,被多股病菌入侵而死,而不是战死,自己如果真的把青霉素制出来了,嘿嘿嘿,以后自己的军队可是一只越战越勇的强军! 每一次活下来的士兵增加,意味着老兵的数目会越来越多,军队的胜负就是靠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而自己军队的强大会席卷整个天下.......... 最后,用羊肠膜将再次密封,等待就行了。自己可以先拿动物做实验,他选了一只猪,用刀划伤,然后等它感染,最后自己再涂上青霉素就行了。 随着八月的来临,诗词大会也逐渐到来。 刘先琦每一天几乎都要来找他,而他天天在家里查看青霉素的进度。 好在在八月初,自己买了一只家猪,用上述方法试验,上个月发现猪本来是萎靡不振的,天天起不来的一样,似乎都瘦了,而自己用了青霉素之后,那猪居然以肉眼可见的进度好了起来,不出一日,便活蹦乱跳,食欲也变好了。 自己成功了? 蔡婉有救了? 萧天行大喜过望,接下来就是找到一个名医就行了,让他听自己的。 “萧兄,别再家里了,我与子华等你老久了,今日是诗词大会报名的日子,我们现在就过去?”刘先琦已经成了萧府的常客。 结果他看到萧天行不时的傻笑,又念叨着什么我成功了之类的话,他以为萧天行魔楞了,不禁有些慌乱,自己和他还有子华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已经是亲密无间了,子芸这是疯了吗? “你还好吧?子芸兄?”他小心翼翼问道。 “没事,只是心中想到一些事情,十分高兴罢了。”萧天行平复了心情,变的平静。 “你刚刚说什么?” “诗词大会报名开始了。”刘先琦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好,我们现在去报名。”心中无比欢快,当即就准备出发,就连走路都隐隐生风。 刘先琦一脸讶异,他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 第二十五章诗会前夕 报完名,两人又踏上马车,顺着南门而出,进入商肆,停靠在一处酒舍前。 萧天行跳下马车,舒展身体,这个时代马车缺乏减震效果,坐在车中实在和享受不沾边。 “终于到了啊!”刘先琦大呼一声。 今天他除了约他一起去报名,还顺便与同学聚一聚。 “你约了多少人?”萧天行不禁问道。 “嘿嘿,不多,十多个吧,都是自己人了。”刘先琦笑道。 便向酒舍走去,国子监学子大多今日会在此齐聚,萧天行来的正是时候。 刚进门就见数十人汇聚一堂,高谈阔论,笑语喧天,极为热闹。 数人迎面而来,一个二十余岁高大青年当先上前,绷着脸道,“今日酒宴乃是为诗词大会前夕举办,萧公子为何姗姗来迟?真是等煞人也。”此人姓高名展,表字伯延,随数位博士赐习《尚书》,学问精深,堪称长安高氏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有事耽搁,高兄见谅。” “何事比得上国子监诗词酒宴重要?”同桌的数位学子皆不满其言。 “为蔡御史所请,岂敢不从?”说起缘由,萧天行面上不免有些笑意。 “蔡御史?莫不是当朝蔡庆书大人?”诸人无不大惊。 “正是。” 一位健壮锐目少年嚷道:“虽事出有因,可迟到就是迟到,多辩无益,罚酒、罚酒,早闻萧郎孝勇,今日定把你灌醉才甘休。”这人名叫史恭,字子谦,出身河南史氏一族。 “这有何难?”萧天行爽朗一笑,前世是醉酒才穿越的,自己的酒量可是不低,虽然这副身子还没发育成熟,但也不差。 “来,喝酒!”高展举杯吆喝道。 什么时候这些学子也变得如此嗜酒了? 萧天行暗道。 “今日我们就来小试一手,每人一刻钟内做一首诗,众人评判,逊者喝酒,如何?” “可以!” “行” ............. ............ .......... 萧天行听着听着发现,多数人的诗都是空虚寂寞,风花雪月,没有丝毫的报国与对国家衰亡的悲愤。 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诗词,简直是种折磨。 “什么时候诗词歌赋成为学子间相互玩乐的把戏了?”萧天行叹了口气,难怪子华没有来,那家伙喜欢安静。 刘先琦也只是一直喝闷酒,没有说话。 “然。诗词歌赋小道耳,于治国毫无用处。”有一名学子突然说道,他的诗十分差劲。 “输不起?”史恭嘲笑道。 “曹兄说得对,经学才是根本。”之前输的人纷纷附和道。 “依我看,当今全是阉人从中作梗,我们岂能在此作乐?”那姓曹学子发现自己有人支持,索性不说诗词了。 “阉人不除,国无宁日!”一群人纷纷大喊。 眼见众人越说越离谱,高展出声提醒道:“诸君小心祸从口中,难道忘了几年前那场大祸?” 几年前有人在皇宫上写道:“天下大乱,中郎,神策军左军宦官黄建,刘仁之幽禁挟持皇帝,太后,诸位朝中重臣,掌控国家大权,危害国家,有罪于社稷,宦官得知此事,下令清查,抓了不少国子监的学生。几百人下狱,不论是非。 高展不提旧事还好,一提诸人更火了。 “提那些阉人做什么?白白扫了我等酒兴。” “那些所谓名臣助纣为虐,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呸……有些武将投身阉党,其妄为唐将!” “……” 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充满愤恨之色,萧天行心中涌出一丝哀伤,什么时候这些个学子只会一股脑的乱喷了?书生空谈误国,古人诚不欺我。欺软怕硬,遇到挫折便消失不见,背后谈笑风生,为人所不耻。 这就是唐末,皇帝被弑,无多少人反抗的唐末。 为何皇朝更迭如此之快,因为支持它的百姓不在,读书人也不在了,世家也不在了...... 诸学子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几杯酒下肚,遂展开笑颜,谈论干云。 众人以萧天行迟到为由,想要灌醉他,哪曾想到他酒量恢弘,当真是酒到杯干,一圈下来,无人不惧。换回难得清宁,他拉着刘先琦躲到大堂一角闲谈。 “不如先离开吧,如此地方,我耻于与他们为伍。”萧天行说。 “我也早就想离开了。”刘先琦也是一脸尴尬。 说完,两人就匆匆离开了。 “长安有多少年轻士人是此般模样?”路上,萧天行不禁问道。 “数不胜数,自昭宗继位,圣上被迫逃离长安数次以来,朝廷的威严已经如同虚设了。恐怕朝廷的掌控的地方也只有这长安城了。”刘先琦低落道,他也有志向,奈何时局艰难,他虽不想随波逐流,但也无能为力。 “袁兄也时常跟我抱怨,不过现在又多一个你啊,子芸兄。”刘先琦心想。 萧天行却在想,如何能除群雄灭十国,重复汉唐雄光? “就到这吧,告辞,诗词大会再聚。”刘先琦说。 萧天行点点头。 怀着压抑的心情,自己又走到了军营,只有这个地方能给自己安全感。 去看看李存孝?许久不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入军营,有许多人向他问好。 这一次他没有看到吴六顺和萧健,只有钟季平, “吴六顺他们呢?” “带兵到山中训练去了。”钟季平回道。 “军中是不是有一个士兵十分高大威猛?武艺十分惊人?”萧天行描述了外貌。 “却有此人,此人名叫安敬思,现在是百夫长。”钟季平对此人印象也是十分深刻。 “带我去见见他。” 训练结束后,他终于见到了安敬思,还是一副拒人千里外的样子。 他虽然很不想盯着别人的眼睛看,但没办法,不然怎么收了这妖孽。 “中郎叫我来所谓何事?”安敬思问。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也不等他回答,自己开始讲了起来。 “从前有一位猛将,他骁勇无双,天下莫有人能与他匹敌,他也立功无数,开始变得自满,所以他就开始不满,不满自己的封赏,不满自己的地位,终于有一天,敌人寄来了劝降信。” 萧天行稍稍停顿片刻,看到安敬思的脸庞微微颤抖。 “条件很动人,他心动了,也犹豫了,自己的主公对自己不薄,他决定留一线。就是这一线——害死了他,他在军中本就遭人嫉妒,又加上多方谋划,他最终被送上了刑场........” “那封信不是我写的!!!”安敬思怒喊。 “我没有背叛,我只是...我只是....”说道后面安敬思声音越来越小。 “说吧,你到底是谁?”萧天行当面问道。 “我应该叫你安敬思?还是飞虎将军?” “还是李存孝。”萧天行一脸淡然,而他放背后的手心都在微微冒汗,一有不对劲他马上跑。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李存孝已经死了。”安敬思脸色灰暗。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天行虽然很想问,但不想再去揭别人的伤疤。 “所以,现在你的目的是什么?复仇吗?”萧天行只好问。 “复仇又有什么用?我现在最恨的不是我的义父,也不是那李存信,而是这乱世,尔虞我诈、阴谋诡计,是它让我不得不踏上战场!不得不死了一次。”安敬思愤然的说。 “这么久过去了,我已想开了,我如今除了战场,竟是无处可去,自己除了武功打仗,什么都不会。”安敬思脸色逐渐变得平静。 “这就是宿命。上天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举世无双的武艺,同时也夺走了你正常生活的权力。”萧天行不禁安慰道,要是他消沉了怎么办?自己还指望他打仗呢。 “所以你要抓紧眼前,拾起自己的武艺,老天爷给了你一副天下无敌的武艺,那你更要抓紧机会,既然你恨这乱世,那你就打破这乱世,还他一个朗朗乾坤!”萧天行大声呵道。 安敬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此中郎之语大有令他拨云见日的触动。 “你愿意跟我一起,平复这乱世吗?”萧天行盯着安敬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安敬思收起惊讶,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要为自己而活,天下人恐怕都已经忘记有一个人,曾经令诸军阀寒胆,曾经一往无前,大杀四方,曾经威震天下,无人能挡。 “末将愿效犬马之劳。”安敬思单膝下跪,朗声道。 “很好。”萧天行面不改色,上前将他扶起。 “我任你为宁朔营骑兵统领,好好操练,未来以备大战。” “诺。” 第二十六章萧郎无意,纨绔欺人 直至回到家中,萧天行的心情也还是激动无比,自己收复了李存孝,虽然还没有完全归心,不过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肯定可以真正让他归心。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萧天行无意间又一次经过了醉花楼,抬眼一望,这里的生意仿佛永远都是这么好,人满为患。 正想着明天去见蔡婉,恰好路过胭脂铺,便想着买一款送给她,也不嫌羞,直接踏入铺内。“呦,好俊的客人,想买什么呢,水粉、胭脂、玉镯我们这里都有。我看你为心上人挑选的吧,我这里有不少推荐哦。”老板娘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妈,十分热情。 “挑一款毕竟清淡的胭脂吧。”萧天行摇摇头,不让再她再说个没完。 “好嘞。”老板娘也不废话,直接去挑选去了。 “姐姐,你还在想那个萧公子呀?” “瞎说,我只想见他一面罢了。” “人家可是当朝中书令之子,哪能轻易见到啊。” ...... 好像有人在说自己? 萧天行把目光看向隔壁的店铺门口,这一看却是惊艳无比。 好绝美的女子! 这怕是自己穿越这么久以来见过最美的女子了,那女子身穿淡红色交领宫裙,头戴银色流冕发梳,朱唇娇艳,面庞绝美,一双能泛出水的明眸和玲珑的玉鼻,还有精致的下巴和玉颈,如天宫谪仙,美得不可万物。 这种美不同于蔡婉的书香气和娇弱的气质,而是一种精美和贵气。 “自己还是不招惹人家了。” 萧天行这般想着,那二人竟然进铺了! “姐姐,刚才那家的水粉不是很好,我们来这家看看。”她身旁也是一个十分灵动可爱的女子,十二岁模样。 “咦,这么好像有个男子?” “青儿,不得无礼。”那女子训斥道。 “知道了,秋水姐姐。” 萧天行满头黑线,自己不去招惹别人,别反而来招惹自己了。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家小妹处事未深,不懂礼数。”花秋水向萧天行道歉。 “无妨。”萧天行转过身,不想对方认出自己。 “还不跟人家道歉。”花秋水以为是人家生气了,对小青呵道。 “这位大叔,不好意思啊,我不该说你的。”小青那样子倒是十分委屈。 大叔? 你这是在逼我? “什么大叔!你看清楚点,我长得像大叔吗?”萧天行忍不住了,转过头大声道。 花秋水第一眼只觉得这男子十分俊朗,第二眼就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小青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你啊!萧公子!”小青十分惊讶,也不管道歉的事了,急忙对花秋水道:“姐姐,你不是一直想见萧公子嘛。人在这呢,我刚刚还说什么时候能见到,这不一下就见到了?“ “我看你这丫头,倒是十分无礼啊。”萧天行刚刚就她叫做大叔,现在又被她大呼小叫搞的烦不胜烦。 花秋水这才缓过神来,用手用力拉了小青一把,“妈妈几日没打你,又得意忘形了?”明明语气十分凶,但是却又别有风味。 小青果然不说话,看样子十分惧怕醉花楼的老鸨。 “客官,你要的胭脂。”老板娘拿了几款胭脂出来了。 “这不是花秋水姑娘吗?我这里有很多新的品种,你可以看看啊。”老板娘脸上尽是笑意。 “好的,我会的。” 萧天行见自己的东西拿到了,就付了钱,准备离开。 “很高兴见过二人,在下先告辞了。”萧天行说完脚步生风,离开了胭脂铺。 花秋水见他离开,才发觉自己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不禁心中失落。 “姐姐,他走了。”小青小心翼翼道。 “还不是因为你。”花秋水没好气的说。 ................ ................ ............... 回府的萧天行也是十分郁闷,自己为什么会走那么快呢,是因为生气吗?自己还犯不着对一个小丫头生气,自己也不知道。 .............. 很快到了第二日,今日就是诗会,萧天行早早就出了门,想去送胭脂,小厮告知他今天小姐病重,见不了任何外人,这是老爷的命令,谁也不给进。 “我也不给?” “不给。” “为何?” “老爷没说。” “那你把这个给你们家小姐。”萧天行无奈道,将礼盒给了他。 然后就离开了。 “小姐,他走了。” 这时蔡婉才缓缓在门口远望,手中拿着刚刚送来的胭脂,喃喃道:“萧郎,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活几日,不想你再牵挂我。”面上已经苍白如纸,几乎不见血色。 这几天她的病情变得十分严重,几乎病入膏肓,但是萧天行还在炼取更多的青霉素,没办法第一时间去医治。 蔡婉认为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名医,这样自己就要先一步去了,所以就不想再见心上人,怕他太牵挂自己。 如果萧天行知道了她的内心想法,肯定不会管什么诗词大会,而是全天都在家里炼青霉素,也不管什么名医,一定要最短时间救她的命,可是他以为蔡婉还可以等一个月,但是现实并未如此美好,第一次接触男女情爱的蔡婉哪里知道,见不到反而会令男女之间的牵挂放大数倍。 ........... ........... ........... 已经是午时,萧天行还在街上游荡,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蔡府不让他入内。到了饭点,他只好随便找一家店家将就一下。 今天一路上,萧天行看见许多穿着锦袍的官宦子弟出行,好像是为了诗词大会而来。他总觉得诗词大会不仅仅是比较诗词,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在里面。 一碗大肉下肚,再来一壶酒,一顿饭就这样解决了,比起很多官勋子弟,他就是个苦行僧,不仅没有侍卫随身,也没有轿子负责出行,也没有餐餐满汉全席,他不是为了节省,而是觉得没必要,太麻烦,至于护卫,有了护卫,自己的近一千的人的军队谁来管理?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 回府后,看着自己后院的制青霉素的进度,最多还有一月,自己就能治婉儿的病了。 时间一下子到了晚上,父亲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至今未归。 一出门,意外的发现附近很多府邸今晚都打开了门,路上也是一个个富家子弟前呼后拥的场景,有的甚至左搂右抱,随身带数个舞姬前往,四处可见的轿子陆陆续续前往皇城内的一处湖泊处。 名义上是蔡家举办,其实只不过是由蔡庆书做裁判罢了。 “子芸兄。” 萧天行回头一看,是刘先琦,这厮正在一架华丽的马车上,头从窗口伸出。 “我被我哥抓去了,就不跟你一起了,我们里面见啊。”说完,他还不忘眨眨眼。 萧天行颇为无语,他跟自己说过,他还有个哥,叫刘昊琦,是进士出身,比他优秀的多,自己打小就被这个哥管教,所以十分惧怕。 “哟,这不是萧大公子吗,怎么这么寒酸呐?”后面又传来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 萧天行转头一看, “你哪位?” 那轿子十分宽大且奢华,一扇窗帘拉开,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像是纵欲过度一样。 “本王爷你都不认识,我父亲可是建宁王。”那男子一脸嘚瑟。 “哦?不认识。”萧天行虚着眼看着这个所谓的王爷,打算转头就走。 “萧公子怎如此无礼?”左边又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来找麻烦?萧天行十分郁闷。 “在下见过李翩堂公子。”那轿子也停了下来,里面出来一个人,虽然没有一脸肾虚相,长的也比较英俊,但是十分阴柔,像个娘炮一样。 “哦?这不是冯公子嘛,河间候身体可好?” “家父身体好着呢,我听闻此次诗词大会令兄会来参加?” “正是。” ... 看着两人客套个没完,萧天行早就溜了,却不想二人又追了上来。 “萧天行,你跑什么呀,我们二人又不会吃了你,如此未战先逃,为人不取也。”那冯公子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竟然直接呼自己姓名? 萧天行微微皱眉。 “二人找我有何事,不会是唠唠家常的吧,本公子很忙,没功夫陪你们。”萧天行脸色又变得平静。 “哪里的话,我们找你肯定是来探讨诗词的。”李翩堂笑道。 “没什么好探讨的,再见。”萧天行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相视一看,没想到他会如此无礼,。 “一点面子都不给,敬酒不吃吃罚酒。”李翩堂脸色铁青道。 “无妨,他肯定是心虚了,那李韵康还说这首《咏梅》是他写的,以我看来,此人的肚量太小,八成是抄的。”冯公子冷笑道。 “此次有世子帮忙,定要他颜面扫地。” “那还用说,我大哥可是上次大会冠首,比过一个萧天行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还有其他子弟?”李翩堂面上十分自豪,好像那第一是他的一样。 “哈哈哈,大会就要开始了,此次计划定万无一失。” “哼,叫那中书令不听话,天天想着整顿朝臣。” .................... .................... .................... 下章**! 惊天大戏! 还不收藏? 还不投票? 第二十七章诗词大会,各方子弟(上) 刚刚那两人脑子真的有点问题,纨绔子弟都是这样的货色? 萧天行摇摇头,不再多想,前面就是大会的地址了。 走进才发现眼前是一座极大的庄园,怕是有数个萧府这么大。 交了邀请函,一进门便遇到了熟人。 “这不是萧兄吗?”李韵康满脸笑意的从身旁冒出。 他在自己后面? “李公子,别来无恙。”对于这个李韵康萧天行倒是没有什么恶感。 “哈哈哈,上次你那首名篇已经在圈子里传来了,你这次可千万不要藏拙啊。”李韵康爽朗笑道。 “一定一定。” “来,我带你四处逛逛,大会还没开始。”李韵康拉着萧天行就四处逛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倒也十分愉快。 “这里是谁的庄园?”萧天行疑惑道。 “这里是建宁王的私人庄园,是不是奢华无比,我那老爹就没有这个钱,唉。”李韵康稍稍抱怨了李宗正。 “建宁王?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李翩堂?”萧天行脑子浮现出刚刚那个有些肾虚的男子。 “不错,那是建宁王的小儿子,建宁王还有个大儿子,叫李翩鹤,他也是去年的诗词大会的冠军。”李韵康道。 “那李翩鹤有这样的本事?”萧天行想多知道一些情况,他已经嗅到了一丝阴谋味道。 “当然,去年翩鹤公子一首《浮尘醉》横扫了在场所有人的诗作,并且他的对联作的也是十分惊艳啊。”李韵康好像陷入了回忆,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佳作。 “对联?” “哦,萧兄你是第一次来,我跟你说说这诗词大会的比赛流程吧。” “好。” “首先是起兴,调动气氛,会有人准备一个绣球,和一把琴,先是有人弹琴,绣球会来回传递,琴声会随时停止,停止时绣球在谁手上,谁就必须喝一杯酒或者是做一首诗。” 这不就是抢凳子吗?萧天行心中无语的想。 “其次就是**了,每个人都要在一刻钟之内做出三首诗,由在场各人以及在场的几百人国子监学生做评价打分,看看谁写的最好。这三首诗是有出题的,每年都不一样,所以不好评论。” 这好像有点像评委加观众点评制度,不是现代一贯的套路吗?古代也有?萧天行不禁惊奇,古人没有发达的互联网,也可以琢磨出这么多玩法出来。 李韵康见他听的认真,说的更加起劲。 “这最后嘛,就是对对联,一人可以上台做擂主,每人出一句上联,擂主要对下联,答不出或者太生硬的判失败,去年翩鹤公子可是全部对了出来,并且有几句绝配,令众人赞叹不已啊。” “这第二场和第三场的比赛裁判就是我啦。”李韵康笑着说。 “你不比赛了?”萧天行问道。 “每年都必须有一个主持,今年刚好到我罢了。”李韵康解释道。 “那跟蔡家有什么关系?”萧天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嘛,因为往年都是在蔡宅举办,今年不知为何改了地方,但是有蔡御史作为上宾,监督比赛。” 萧天行暗道,这也太巧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湖边了。” 说完便拉着萧天行往湖边去了。 到了萧天行才发现这是一场在人工湖前的举行的比赛,暗暗咋舌,如此大的湖,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财,这建宁王不愧是亲王啊。 在湖边见到十分多的勋贵子弟,李韵康指着一个高大秀气的男子道:“这位是礼部尚书之子黄棕,是去年的第二名,他的诗作虽然比不上李翩鹤公子,但也是十分出色。 随着入座,萧天行选择坐在李韵康旁边的一个席位,马上就有舞姬献舞,每个人桌上都有美酒和吃食。 他远远看到对面的刘先琦了,他的旁边还有袁建业,但是太远了,完全在另一端,他们并未看到自己。 “这位是兵部尚书之子黄汝臣,他的诗做的也就比我好一点,但是此人的对子功夫是十分惊人的,几乎不用思考,而且对的十句八句是精品,所以才排了第三名。”李韵康又用眼神示意他,左前方第五个,坐着一个英俊的男子,脸色棱角分明,阳刚气十足。 什么时候兵部尚书的儿子也来参加诗词大会了? “康兄!” “哈哈哈,这不是郝裕吗?”李韵康一回头便见到了一个胖子,不禁大笑。 这人萧天行也认识,正是他刚到国子监时见到的胖子,叫邓锴,家居云麾将军,魏伯侯。 邓锴也看到了萧天行,“这不是萧公子吗,自从上次见面,不甚想念啊。” “你们认识?”李韵康刚才还想介绍来着。 “有一面之缘。”萧天行笑道。 “那可不,萧公子一手琴艺可谓出神入化,国子监何人不知?”邓锴一脸调侃的样子。 “哦,原来萧兄还会抚琴。”李韵康十分好奇的看向萧天行。 “略有涉猎罢了。” “看,有美人来了。”李韵康露出了一脸倾慕的样子。 只见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从面前经过,留下一阵香风。 “这是何人。” “嘿嘿,当朝门下侍中之女贺熙涵,是一个大美人。”李韵康露出猪哥的模样。 “去年大会第六名。”他又补充了一句,目光始终不离那贺熙涵。 “还有女子?”萧天行嘀咕,不过也释然了,唐朝朝风开放。 “李翩鹤公子终于到了。”在场许多人都纷纷起立。 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那李翩鹤着一身白衣,甚是潇洒出尘,面相俊朗,温和如玉,可谓丰神俊朗,龙章凤姿,身上有一股从容和自信。 与李翩堂简直天差地别啊,感觉是个强者,身边很多人脸上都是敬佩之色。 “蒙承各位前来捧场,翩鹤在这里谢过各位。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请各位就坐。”李翩鹤朗声道。 “今日为我们抚琴的,是醉花楼的花秋水姑娘,比赛现在准备开始。”说完,已经有一队队舞女下场,家仆将一架古琴抬了上来,一位面带薄纱,一身紫衣的女子缓缓来到中央,因为众人是围圈而坐。 萧天行不禁傻眼了,“怎么是她?怎么会这么巧?” 不过对方好像没有看到他。 一个红色的绣球,正在李翩鹤手上。 “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说完,他将绣球扔至面前一人手上,这人立马把绣球丢给下一个人。 与此同时,一声清响的琴声响起,十分动听,令人陶醉。 萧天行暗暗赞道,这琴艺不在自己之下。 琴声响了十息之久,却在刹那间,戛然而止,而绣球正好落在一人面前。 第二十八章诗词大会,纨绔拙诗(中) 这人这才缓过神来,刚刚他一直在听曲,以致没有注意到绣球。 不过他也十分坦然,选择当场作首诗。 “今日十分高兴,听着花姑娘的曲子,竟忘了比赛,我就作首诗赞扬这首琴曲吧。” 他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吟道。 “宴中高酣饮醉酒,狂看明月把诉衷。 欲将心事付瑶琴,可怜弦根不知意。” “此诗献给你,花姑娘。” 花秋水脸红了,这首诗是在轻薄自己,末尾二字十分露骨,但是在场的人自己都惹不起,只好点头谢道:“多谢公子的诗作。” “可以。” “此诗不错。” 有不少旁观的学子没注意这是一首藏头诗,还不禁点头赞许。 但为首几人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那贺熙涵脸上还闪过一丝厌恶。 “我感觉这人的水平比你高啊,康兄。”萧天行笑道,这诗由感而发,还算可以,但是却是这藏头诗太明显了,最后两句的最后一字乃是情意二字,看来此人也不过是贪图人家美色罢了。 “你也不看看这人是谁。”李韵康脸也不脸红,而是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 “谁?” “右仆射之子董俊坤,去年大会第五名。” 萧天行笑笑不说话。 .......... 后面几轮抽到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阶贵子弟,水平一般,也有不少喝酒的,其中有一个水平不行还非要作诗,结果被众人嘲笑。 “蔡御史还不来?”萧天行问道。 “蔡大人通常是第二场才到,还久呢。”李韵康小声说。 随着又一声琴音戛然而止,这次绣球正好在李韵康手上,第一轮不用主持,他还是在座上的。 “你害惨我了,萧兄。”李韵康苦笑道。 “这可不怪我。”萧天行笑道。 “我就喝酒吧。”李韵康当即就端起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康大才子,怎么不作诗了?”一声声阴阳怪气的话传来。 “想喝酒了,不行吗?”李韵康淡淡道,不复刚才的散漫。 “我看是才能有限吧,啊?哈哈哈。” 李韵康冷哼一声,不愿理会这人。 “此人好欠打,是何家子弟。”萧天行看向右下方的一个男子,此人下巴尖,额头宽,笑起来有一对虎牙,生的十分奇怪。 “此人是鸿胪寺卿之子姚震,是我的死对头,平日里总跟我作对。” 李韵康咬牙道。 在场参加的子弟有近五六十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么在说笑,要么用***的眼神盯着花秋水,对两人的争吵已经眼见不怪了。 美妙的琴声再次响起,只见绣球此刻正在李翩堂手中,他并没有很快传出,他眼神中带着冷意,将绣球狠狠的砸向了萧天行。 萧天行的余光刚好瞧见,这厮从刚入场到现在一直用余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肯定有所图谋,所以自己早有防备。 在绣球落地的瞬间,花秋水的手就要离开古琴,萧天行眼疾手快,打出一掌,绣球一下子又飞了回去,与此同时,琴声停了。 球刚好砸在李翩堂脸上,“哎呦.....”李翩堂惨叫一声,虽然这球很轻很软,但萧天行用上了暗劲,应该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篮球砸到脸上。 “萧天行!你欺人太甚!”李翩堂大怒,眼看就要站起来,这时李翩鹤呵斥道:“不得无礼!” 李翩堂只好乖乖坐下,依旧用恶毒的眼神看着萧天行。 “不好意思啊,堂兄,砸到你脸上了,不过应该不疼吧,毕竟这绣球这么轻,何必大吵大闹呢。”萧天行一脸戏谑对着李翩堂说。 不疼你个鬼,疼死你爷爷了,这小子会武功,小看他了。 李翩堂冷哼一声,不停地用手揉着脸,不再说话。 “吵够了?还不赶紧做一首诗。”李翩鹤目光尖锐,命令道。 “是,大哥。”李翩堂好像不敢违逆自己兄长的话。 当即就开始冥思苦想。 片刻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有了!” 他那苍白的脸庞陪着皎洁的月光也是十分怪异。 “皎洁月色多朦胧,花前曲下风正疏。谁饮酒乐赏秋葵,唯有落花是留情。” 良久过后,才有人鼓掌,这诗虽然一般般,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李翩堂自以为夺人一筹,便得意的对萧天行说:“在下这首诗写的可好?” 萧天行当场就乐了,他这诗前韵压不到后韵,一味的添加意象词,十分僵硬空洞,格局太小,尽是些什么风花雪月,这样的诗这也敢在自己面前晃悠。 “依某看,狗屁不通。”萧天行说出了实话。 在场人都十分吃惊的看着他,人家是主办方,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但你这样不是打主办方的脸吗? 李翩鹤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弟弟与萧天行掐架,也不阻止,刚刚只是稍稍制止,现在完全是看戏模样。 “世子,你看?”旁边的子弟示意道。 “无妨,让他们吵,我这弟弟刚好拿出来试试他的水平。”李翩鹤淡淡的笑道。 “你这首诗仅仅写一点情绪、一点印象、一点观念,只能流于肤浅,韵脚都没压好,不是狗屁不通吗?”萧天行讽刺道。 “你行,你来啊!”李翩堂的水平本就不高,竟无法反驳,一怒之下,直接怒吼。 “跟你对诗,污我嘴耳。”萧天行淡淡道。 “狂妄!我看你根本就不会作诗,只会嘴上功夫。你那咏梅只怕也是抄的吧。先前我与冯兄与你讨论诗词,你却理都不理,我二人好言相留,他不仅态度恶劣,还对我们两个恶语相向。” 气急之下居然开始胡编乱造。 “却有此事,”一旁的冯公子十分认真的说,仿佛是真的一样。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朝萧天行看去。 “到底是谁出言不逊,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萧天行淡淡道。 “哼,你威胁我也没用。” “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也没办法。要不这样,你随便找一人上前对诗,要是我输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你输了。”萧天行玩味的看了主座的李翩鹤一眼,只见他十分镇定,没有神色波动。 “跪在地上道歉,然后大喊几声爷爷,然后说自己错了。可有问题?” 李翩堂脸色一下子变得犹豫起来,“堂兄,交给我,我的水平你还不信吗?”冯公子自告奋勇,拍拍胸道。 冯公子是去年大会第七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好!你就跟他比。” “那谁做裁判?”萧天行问道。 “老夫做裁判,尔等可放心?”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 “来了。” “是蔡大夫。” “这下精彩了,蔡大夫每年大会也会写出不少诗词,可谓精品中的精品。” 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既然是蔡御史,我就放心了。”萧天行点点头,还不望眨巴一下眼睛。 “老夫会公平公正,不许耍小聪明。”蔡庆书大声说道,却对着萧天行脸上也有笑意。 “说吧怎么比?”萧天行把出题抛给了对方。 “就用对方的名字作诗词,如何?” “词也可以?” “不错。” “可以。”萧天行点点头。 “在下萧天行。” “冯锦尚。” “比赛开始。” 两人一起抬笔,在纸上写上自己的诗。 底下学子纷纷讨论, “我觉得冯公子的胜算大些,毕竟萧,天,行三字特别好写。冯,锦,尚这三字却是难了。” “也不一定,万一这萧公子,文采斐然呢。” “等等看看不就知道了。” …………… 唐末已经出现了词,但不流行罢了。 第二十九章诗词大会,萧郎纵词(下) 花秋水这时也盯着萧天行看,她也是刚刚才发现这我萧公子也在此处,心中也十分期待,他能做出怎样的诗。 就在众人纷纷讨论的时候,萧天行最先停笔,面上十分淡然,毕竟他是默诗,能快就快吧。 “难度最高的一边竟然先作完了?” “是啊,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他,但是现在看来,萧公子的水平也是十分出众。” “那也不一定,快不一定好啊。” ............ 冯公子见此先是惊异,他居然比自己快,可恶,快也不一定做得好,哼。 又过了一会儿,他也作完了。 蔡庆书一首一首的看,先看左边冯公子的诗,看完后不禁说道:“还不错。”冯公子一脸得意。 看向右边看到萧天行的诗,发出一声惊异:“怎么是词?” “刚刚不是说了可以写词吗?”萧天行说。 “无妨,只是很少见到罢了,毕竟写诗的比较多。”言毕,蔡庆书又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词,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当真是意气风发,立志高远呐,说到老夫心坎了里去了。”蔡庆书看完,脸色变得红润,好似激动所致,同时也十分感慨。 这一说更让在场所有人心底里痒痒的。 “蔡老,麻烦您老家人念出来吧。” “是啊,我等心里十分期待啊!” “好好,不让你们等急了。”蔡庆书笑着先拿起了冯公子的写的诗。 朗声道:“ “沫雪弄锦霁,萧月上初弦。 天井凭泥轼,风物尚无边。 柳岸枯树下,浮萍惹人怜。 来岁今朝里,人行长安城。”(南宋状元姚勉的诗改编) 这诗一念完,许多人都叫好,这首诗不仅有萧天行的名字在里面,连冯公子他自己的名字都有! 只不过风与冯对的不是很好,但是也是一首好诗。 连第三的黄汝臣也点点头,表示肯定。 萧天行却是一脸淡定,丝毫不慌张。 李韵康也在细细品味这首诗,“柳树下池塘里,浮萍孤寂惹人怜爱,飘零的小雪沫想要抚慰覆盖,也无能为力。” “诗的前三句,表现出了一种形单影只的孤寂感,但是最后一句反转,隐晦表明了自己对仕途的自信,十分好啊。”李韵康倒是分析的条条是到。 蔡庆书却是感觉少了一丝味道。 因为诗人是伟大的艺术家,而不是文字工匠。 它不是文字和词语的堆砌。 诗要写出来一种胸怀,一种境界。诗词是纯粹的, 玩弄诗意是不可取的。 “萧公子的诗呢?”有学子才想到,还有一人。 蔡庆书脸色开始认真起来,拿起诗,高声吟道:“江城子·虢州出猎。” “还有题目?”全场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呼呼风声。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 西北望,射天狼!” 读完这首词,蔡庆书只感到浑身舒畅淋漓,鬓微霜,又何妨?这首词深深打动了蔡庆书,一直得不到宣泄的怨火,从这首词里迸发出来。 这是一首一位老人为视角的词,表达了征战沙场的意愿。假想身份是诗词常有的事,也不奇怪。 但是这首词念完,全场的人都还沉溺在漠北的意象里。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妙啊,真是令我等热血沸腾!” “西北望,射天狼!好英武的描写,此句妙极!” “此诗意境绝了!” 花秋水眼中异彩连连,暗道,萧公子当真是完胜这群纨绔子弟。 ...... 缓过神来后,众人纷纷争先说出自己的感受。 “这首诗仿佛身临其镜一般,朗朗上口,读毕令人神清气爽。”李韵康反复的念叨这首词,好似要背下来一样。 李翩鹤眼中爆发出一闪而逝的神采,然后点点头,“此词妙极。” 为首几人也不禁点头,这词确实是佳品。 李翩堂则是目瞪口舌,嘴里不停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冯公子脸色惨白,他看全场人的反应就知道,这场是他输了。 “这场,我判萧天行胜,你们可有异议?”蔡庆书问向几百人的学子。 “没问题。” “这首词比前一首不知好了多少倍,我们没异议。” “堂兄,说过的话就要做到哦。”萧天行看着李翩堂,一脸笑意。 “萧天行,你别欺人太甚。”李翩堂咬牙道。 “怎么?想违反赌约?”萧天行斜眼撇了他一眼。 “也是,这也为难你了,就不用你下跪了,你解释个清楚,道个歉吧。”萧天行选择退了一步,毕竟人家是主场,得罪太深也不好。 但是李翩堂是什么人?从小除了他哥和他父母,没有任何人能叫他认错,他还是保持沉默。 “给人家道歉。”首座的李翩鹤淡淡的说。 “是。”李翩堂这才扭扭捏捏的说道。 “刚刚发生的事....都是我..一气之下说出来的胡话,我...给你..道歉。” 像挤牙膏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好不容易才说完,说完李翩堂整个人像脱了魂一样,虚脱了,不再说话。 萧天行只是点点头,“下次长长记性。” 一场比拼结束,大会继续举行。 “下面是第二场,比拼作诗。下面有请蔡老出题。”李韵康起身,开始主持大会。 “好。”蔡庆书摸着白须,开始思考出什么题目。 “去年蔡大人出的画,书法是比较容易的,不知道今年是什么题?” “希望难一些吧,越难越能看出水平。” 学子们小声议论。 片刻,蔡庆书清清嗓子,表明自己想好了,笑道:“老夫看到这小湖颇为精致,我第一首题目就是湖,以湖为主题,做一首诗。” “这个还是有点难度的,那么第二首呢?”李韵康道。 “第二首就以两个的词为主题,酒和书法。”蔡庆书笑的很开心,因为这两样东西他很喜欢。 “第三首就以人为主题吧。” 李韵康朗声道:“这第二首两个事物为题倒是第一次出,难度还不小,第三首也算常规题了,一大一小,一人一物,准备笔纸。” 有家仆呈上笔和纸。 “这湖和人倒是好作,但与酒和书法相比,却是有了难度。”萧天行暗道,他也在想有那些诗是可以用的。 李翩鹤则是皱皱眉头,他不喜喝酒,所以他对酒不是很了解,酒和书法如何结合?就是结合了如何比得上其他人? 在场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萧天行脑中灵光一闪,暗道,有了! 开始书写起来,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还在立意,这萧天行就已经开始写了,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在他身上。 “好敏捷的思维。” “此人是此次大会的黑马。” 等萧天行奋笔疾书完,众人才刚刚开始写。 “稳了。”萧天行心想。 李韵康就凑过来想看,但被萧天行护住了。 但他还是看到了一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妙啊!第一句就这么妙!”李韵康这一嗓子,本来安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众人面色十分不善的看着他,谁知道李韵康完全就不顾了,见着好诗就是不认人了一样,大声说:“我看你们都别比了,你们哪里比得过萧兄啊,他这一首诗,就顶你们一群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礼部尚书之子黄棕不服道。 “就是,我们的诗作还没完成呢,孰高孰低还不好说呢。”美人贺熙涵也不高兴的说。 李翩鹤倒是没有说话。 “要不让萧兄先把诗展示出来,如果真的这三首诗都极好,并且蔡老也觉得可以,众人也满意,我们读完也觉得比不上,那我们可以直接认输,但是如果有一方不满意,萧兄这一轮分数直接清零,如何?”右仆射之子董俊坤建议道,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李翩鹤,仿佛在寻求他的同意一样。 “我觉得可以。”李翩鹤微微笑道,他想,这样扫清萧家的颜面也算利落。 李公子都发话了,下面几人也不敢说什么,反正他们不信有人能这么短时间内做出折服全场的诗出来。 “好,既然这样,萧公子,把诗给我们看看吧。”蔡庆书见他们都同意了,当下就伸手向萧天行要诗。 萧天行则是苦笑,这个李韵康是对面派来的逗比吗?没事找事做什么?自己现在被全场针对了啊。 但是他还是充满自信,他的背后是一千年的历史。 “好,我没有异议。”他的语气十分自信,好像丝毫不担心分数清零一样的,分数清零意味着名次是绝对不可能有了。 花秋水则是担忧的看着萧天行,可那样子十分养眼,绝美无比。 蔡庆书接过纸,只见三首诗完完整整的躺在三张纸上,暗道,这小子作诗的速度确实是没话说。 众人再一次安静下来,准备聆听,这时乌云散开,月光完全照耀在整个庄园中,显得十分清亮。 萧天行会做什么诗呢? .................... ................... ................... 求收藏!求推荐票! 这章它不香吗? 恩? 票票来一手! 票票来一手! 票票来一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