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永不消失的信仰》 写给过生日的自己 写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把你认为最美好的东西展现给读者,但读者却不这么想,在他眼里,也许索然无味。 我一直以为我写的东西有人看,结果。。。 今天是我的生日,生日快乐 第一章陨落 严冬将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让人心生寒意的萧瑟之气。 夜幕笼罩下的G国BDH市,空旷的街道上一队军车疾驰而过,车队行驶到一家警卫森严的疗养院附近时,最后的卡车缓缓停下,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跳下车,借着夜色的掩护,分散开向疗养院的围墙摸过去。 剩余一辆陆地巡洋舰和一辆卡车继续行驶,在疗养院正门禁停区外停了下来。 陆地巡洋舰车门打开,下来四位军官。 走在最前面一位少校军官,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修长,相貌清秀,面色略显苍白,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淡淡的忧郁。 紧随其后手里拎着文件袋的上尉军官更年轻一些,身材中等孔武有力,一张略黑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里不经意间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两名精壮少尉军官手里各拎着一个皮箱,跟在二人身后。 四人快步走向前方的疗养院正门。 大门前方布置了移动路障,左右分立两名全副武装的哨兵。 四人走向哨兵,忧郁少校从上尉手里接过文件袋,连同证件递给哨兵。 哨兵接过证件低头查看,上尉眼神一冷掠过一道杀气,趁哨兵视线被遮挡突然暴起,只见寒光一闪,一股血箭从哨兵的脖子上喷涌而出。 那忧郁少校兔起鹘落一个箭步转到哨兵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哨兵抽搐几下软倒在少校怀里。 电光火石间,提皮箱的另外两人同时动手,另一个哨兵稍一挣扎也被击倒在地。 外面的动静稍微大了一点,院里的警卫已经在喝问“什么人,口令!”,提匕首的冷血上尉冲着衣领低吼:“行动!” 提皮箱两名少尉迅速把皮箱打开,取出里面的自动步枪抛给其他人,四人一起动手把路障拖到一边,转身往大门里冲去。 这时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一辆卡车疾驰而来冲进疗养院,从车上跳下二十多名拎着自动步枪的黑衣人和之前四人汇合,向闻讯赶来的警卫猛烈开火。 激烈的交火中,疗养院上空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散落在各处的警卫们纷纷从四面八方向正门赶来。 墙外潜伏的另外二十多个黑衣人,听到疗养院传出的枪声纷纷越墙而入,分成三个小队向不同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儿,疗养院里到处都是枪声。 警卫的部署被打乱了,在小队黑衣人顽强的阻击下没能顺利集结,从而围堵正门突进来的不明武装分子。 整个疗养院陷入了混战,正门突击的黑衣人队伍压力骤减,一队人马快速向疗养院中心的一栋小楼奔去。 这时在小楼前已经集结了四十多名警卫,神情紧张的守卫在小楼正门。 两队人马遭遇了,只见黑衣人的队伍里从后面挤上来四个重甲防护的汉子顶到最前面充当肉盾,其余人排成两列跟在他们身后持续推进,一时间枪声大作,双方都在拼命的开火。 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队伍最前面的四名重甲汉子在警卫不间断的攒射下不停倒地,防弹面罩后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极为狰狞,口鼻中鲜血涌个不停。 但黑衣人的推进没有被停滞,倒地的重甲汉子被后面的黑衣人架起当成盾牌,继续沉默地向前推进,整个队伍就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一般势不可挡。 所有的黑衣人都没有多余的战术动作,除了前进就是教科书般的站姿射击,冷静开火将Z弹射向每一个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警卫,没有人躲避枪弹,仿佛不是血肉之躯一般。 前面的人倒下去,后面的人紧跟着顶上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有人倒下。 警卫们崩溃了,被这种自杀式的打法压制到临时掩体后面不敢轻易露头,黑衣人攻击队伍离小楼大门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少。 这时只听黑衣人队伍里一声大吼响起,“所有火力,掩护迪哥冲进去!”,只见剩余七八人冲上前分列两侧,用活生生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人墙挡住了警卫的子弹。 仍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战术动作,每个人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铁塔一般,相互搀扶着筑成一道血肉长廊。 不停地射击,站着开火,跪着开火,直到最后一缕魂魄变成雕塑。 被掩护着冲进小楼的正是之前那四位军官,四个人只剩下两个,忧郁少校几乎毫发无伤,正拎着枪向客厅的沙发走去,冷血上尉一脸警惕,持枪守在门口,身上好几个弹孔,摇摇欲坠。 屋子里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孤零零的坐着一个白发老人,脚下血泊里躺着三个警卫。 只见白发老人缓缓站起,带着一丝颤抖冲着面前的脸色苍白的少校说道:“小吴迪,你们吴家这是想让我退休吗?” “不,你的时代结束了!”,吴迪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 端起枪猛烈的扣动扳机,一簇枪火喷射而出,白发老人应声倒在血泊里,吴迪拎着枪走近老人的尸体,将枪口对准脑袋再次扣动扳机,又一波钢铁暴风雨泼在白发老人身上。 看到这一幕,冷血上尉也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地。 最后倒地这个人是我。 吴迪转过身想往我这边走来,刚迈出一步,也倒在了地上,我这才发现他小腹有一处枪伤,鲜血不断的渗出。 躺在地上,吴迪缓缓说道:“右右,一切都结束了,死在我们枪下的是政界要员~G国二号人物,此事会举国震荡,总得有人给国家和人民一个交代。” “我不会活着坐在那帮蛀虫为我而设的审判台上,看着他们给我罗织罪名,用各种肮脏的借口玷污我们的信仰,他们不配!他们只配对着我的尸体判决。” "所有的一切会到我为止,右右!你退出吧,四叔答应过我会放你退出。这条路还会有人走下去,但不应该是你。” 我挣扎着向他爬去,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 吴迪脸上再次绽放出天使般纯净的笑容,眼神依然是那么清澈,那么坚定。 “右右,我要走在你前面了!” 说完举起枪对准太阳穴,毅然决然扣下扳机。 Z弹穿过了他的太阳穴,用鲜血留住他最后一抹笑意,也带走了他如火如荼的炙热。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艰难地朝他爬去,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看着他满是血迹的脸,心头瞬间像被一万把刀戳中一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躺在救护车上,几张陌生的面孔在冲我拼命的喊着,可我听不见他们在喊什么。我好冷,是冬天来了吗?身体变得越来越重,仿佛有什么撕扯着我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一片漆黑。 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来,有喜悦,也有悲泣;有幸福,也有痛苦;有光芒万丈,也有黑暗深渊。一幕一幕缓缓划过,犹如漫天星辰,散射出铺天盖地的时光之箭将我笼罩其中,我看到了时光、岁月、生命无声无息缓缓流淌。 第二章少年无状 我叫左右,七十年代末出生于G国大西北的一座偏僻小县城。 八十年代末,那是一个比较疯狂的年代,游荡在大街小巷的小痞子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堂哥左暗渐渐成为这一波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那段时期江湖无大佬,有点名气的要么被枪毙,要么铛锒入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嘿嘿!不过不能这么说堂哥,堂哥不是猴子! 我一直坚定的跟随着堂哥征伐四方的脚步,战东城,平南门,浴血北街。 那会儿我年纪还小,也没什么战斗力,通常不直接参与战斗。主要负责后勤补给、装备保养以及摇旗呐喊。也有极个别的时候,会临时充当骂阵的角色,骂完挑起争端,拔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当然那可不是逃跑,我负责收集砖头、石块、木棍之类的,顶着炮火给前线输送D药,也曾经在追剿残敌中挤进人堆狠踹几脚,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 直到有一天,大概初三下半学期,堂哥郑重其事的把我独自叫进房间。 堂哥一米八多,身子骨打熬的极是精壮,国字大脸分明地写着两个大字“豪迈”,他其实蛮帅,面部线条刚硬,犹如刀砍斧效果一般,眼神果决坚毅,气场极为强烈。 他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又恶狠狠地吐出来,看着我出了一会儿神,好久没说话。 我有点害怕,问:“怎么了?” “以后别跟着我瞎混,好好上学,再让我看见你逃课,我敲折你的狗腿!” 后来我怎么走的也不记得了,至于这一切为什么,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堂哥要把我远远的赶走,我再也没有问起过,成年以后慢慢想开,也没必要问了。 初三下半学期我又乖乖的坐回了课堂。 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高一下半学期一个偶然的事件,让我又回到了堂哥的小圈子。 十五岁的我像雨后的春笋一样猛涨个子,一下子窜到一米七多。 经常逃课去打篮球。大量的运动让我的身体迅速强壮起来,像永动机一样有着发泄不完的精力。 那天,在球场打完球坐在场边上正歇着,突然球场外传来一阵喧闹,只见一群人大呼小叫着,追打一个满头是血的青年。 那青年留着平头,看起来不到一米七五却足有一百八十斤,虎头虎脑,长得像颗炮弹似的。 他很是彪悍,一边跑一边还能把离自己最近的对手掀翻,但对方人多势众,几番堵截后形成围殴。 打着打着,一群人离我越来越近。 这时才发现挨揍的是泽哥,堂哥的兄弟,打他的那伙人我也面熟,是岳家的人。 我急眼了,余光一扫发现旁边有个空酒瓶子,于是抄在手里。转眼心念一动,又用外套把瓶子一卷,缠在手上,就冲了进去。 冲进去那一瞬间,卯足了劲砸向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只听到砰一声瓶子炸了,被我砸的那个一声没吭,一头栽倒在地。 虽然瓶子被衣服包着,可碎玻璃还是把我割伤了,当时也没感觉到痛,仍然疯狂挥舞向身边的每一个人,冲过去一把扶住快要撑不住的泽哥,冲他大喊:“泽哥,冲出去”,泽哥一脸茫然,机械的跟着我冲撞着。 没过多久我脱力了,和泽哥一起被打倒在地,两个人一样的姿势,蜷缩着身子紧紧的抱着头,忍受着雨点般的大脚丫子,还有大棒的垂怜。 我更倒霉一些,只能用一只手护着头,另一只手外套里包的全是碎玻璃渣子,没办法只能用胳膊护着头。 耳朵一直在峰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发现没人了,躺在地上想起来,浑身都疼,索性就没起来,扭过头看见泽哥正冲着我的后脑勺发呆。 看着他茫然的表情,我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泽哥,你平时牛逼不是吹得挺狠吗,不是一个人能打二十个吗,你咋就让人锤在地上都起不来,以后能不能别吹牛逼!” 泽哥恍然大悟,“卧槽,右右,我还当哪儿的天神下凡了,这么猛、这么能打,原来是我家小右右,这一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 说完,哈哈大笑,“小屁孩儿竟然也会打架了。” 就这么,哥俩挣扎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凯旋而归,从精神上讲我们是胜利的,好汉难敌人多嘛,一路上互相吹捧的非常狠,全然忘了刚刚被人爆锤了一顿,连身上的伤痛也觉得没那么痛了。 当我们两个灰头土脸出现在堂哥面前时,堂哥也是目瞪口呆,毕竟我们这个小圈子,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也很少有落单被人抓的时候。 更让我憋不住笑的是,堂哥硬是挤出了一副姨妈式的微笑冲我来一句:“这位小兄弟跟谁的,怎么以前我没注意!” 泽哥顿时咆哮起来,“你好好看看这个被揍成猪头的娃,是右右,你这傻叉的哥哥连弟弟都认不出来!” 堂哥听完大怒,上去一脚就把泽哥给踹翻了,然后抬起脚来猛跺:“你个狗日的不长记性,说多少次了,不让你们带着我弟玩,你还带着他打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太尴尬了,我赶忙往前蹭了几步拦在中间,“哥!你误会了!是我碰巧撞见泽哥被人揍,上去帮忙结果也被人揍了,这事儿和泽哥没关系。” 边说边要把泽哥拉起来,泽哥躺在地上骂骂咧咧,耍起无赖,嘴里不停嘟囔着:“你个傻叉,你弟不是我弟呀,你现在才知道他虎呀!我还能站着的时候能让他躺下吗,我们哥俩一起被岳家的揍了,你不给我们报仇,还……还揍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两脚,没二百块钱,咱没完!”。 堂哥一脸尴尬,上去又踹了一脚,“瞅你那个熊样,起来找他们去,老子今天活劈了他们,不就是岳家么,老子拼一个三大刑,也得把他们废几个!” 泽哥一边哼哼唧唧往起爬,一边说:“老子今天不去了,等老子缓几天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一下子没憋住,哈哈大笑,“明明被打怂了,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堂哥,瞅瞅我瞅瞅泽哥,也笑了起来,“俩君子,先打盆水洗洗脸,躺会儿,一会儿哥给你俩摆一桌压压惊”。 那一刻我在想,这个圈子我还是回来了。 虽然过去很多年,我依然记得那天晚上的酒桌上,堂哥、泽哥、黑娃、阿刚、王猛,以他们为首的小团伙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从松散的小团伙逐渐过渡到层次分明,结构紧凑,分工明确的大型团伙。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都变了,只是我们谁都没意识到。 第三章尚未出鞘的第五把刀 左家和岳家争斗一直没消停过,大多数都是我们占下风。 这不,泽哥和我又被他们收拾了一顿。 堂哥琢磨了好几天,想找机会收拾一顿岳家的老大岳尽忠,给我和泽哥出口气。 终于被我们瞅到一次机会,那天晚上岳尽忠和岳家老三两个人在饭店喝多了。 两人东倒西歪从饭店出来,晃晃悠悠走在前面浓眉大眼的汉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壮灾像根铁塔似的,足有一米八五,此人正是岳家老大岳尽忠,跟在他身后梦游一般的岳老三显得瘦瘦小小,倒也有些精干之色。 两人一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街尾一个黑漆马虎的胡同走去。 这可是天赐良机,堂哥带着我们五个人悄悄跟了上去,他俩一进胡同,泽哥和王猛一左一右像两颗炮弹一样,撞向岳尽忠和岳家老三。 岳家老三身子单薄,被细长干瘦的王猛直接撞翻在地。 王猛其实也不高还不到一米八,只是身子极瘦不到一百斤,这样看起来显得极高。 他平时走起路来都一晃一晃的,像跟竹竿子似的,鼻梁高挺,一双大眼睛,牛犊子那么大的眼睛,和港版鹿鼎记里的胖头陀简直一模一样,那年鹿鼎记上映时,我们看到胖头陀都不约而同惊呼这不是王猛吗 只见王猛顺势单膝跪压在岳老三腰上,一顿乱拳兜头痛打,岳老三酒醉无力挣扎了半天也翻不起身,被王猛一个人打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岳尽忠身子壮实,泽哥这枚炮弹一撞之下竟然没倒,打了一个趔趄。 他扭头一看是我们几个,虎劲上来了。大吼一声揪住泽哥一把掀翻就踹,黑娃和阿刚使了个眼色,猛扑上去,一左一右抱住岳尽忠的大腿。 黑娃和阿刚两人就像哼哈二将一般,把他俩贴在大门上当门神刚刚合适,他俩人一般黑的面孔,一般高的身材都在一米七刚出头,一般胖瘦,都长了一副能吓哭小孩儿的尊容。也没办法,毕竟头一次做人他俩也没经验,长成这样不是他们的错。 这俩人就像堂哥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心意相通,这不一个眼色,三个人一起发难。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岳尽忠挣扎,堂哥两步助跑一个飞踹把他踹翻,黑娃和阿刚也被带倒在地,这俩家伙倒在地上也没松开岳尽忠的大腿。 岳尽忠一倒地,泽哥也爬起来和堂哥还有我,三个人一起扑向他,提起大脚在脸上身上一顿乱踹,很快他反抗不动了,抱着头任由我们五个人拳打脚踢。 像这样的情景经常发生,打着打着,大家都有些名气,经常鼻青脸肿会很丢面子,摩擦才少了些。 数年后堂哥逐步走向巅峰,迅速的膨胀起来。那时坊间传言堂哥手下人才济济,有四把刀~泽哥、黑娃、阿刚、王猛。 偶然一次,堂哥酒后狂言:“人都说我左暗,有四个好兄弟,四把刀。错!他们看不见我的第五把刀,这把刀还没出鞘。”,说罢,瞟了我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我沐浴着那道眼神,不禁抖了一下。 如果说泽哥是一把刀,我觉得他更像一把未开锋的宽背重刀,虽刚猛,却不致命,气势雄厚,像两军战阵前的重甲铁骑,可以横冲直撞。 黑娃则像一把饮血刃,嗜血犀利,人如其名,一个字,黑!刀不出鞘,出鞘则刀刀见血,不饮不归。 阿刚像一把夺命飞刀,无形无相,无影无踪。也可先声夺人,也可出其不意。 王猛,也是人如其名,我总觉得他是一把砍柴刀,披荆斩棘,无往不利。但是,碰到其他的利器,未免捉襟见肘,一步一伤,即刚且脆,易折。 至于我是什么,我想了很多年才明白,我是一把未出鞘的指挥刀,威风凛凛,刀之所向,万众一心。花架子而已,见不得血,除非被打得落花流水,用来乌江自刎,也是能见一点点血的。 一个团队的核心都是在不自觉中慢慢的形成,总有一个灵魂人物,把一个个桀骜不驯的个体团结在自己的周围,或以恩义相交,或投其所好,以利诱之,或大开大合,以威服之,以德服之。因人而异,明确分工,各尽其能,各司其职。这样的团队会爆发出一加一等于十的能量,以及优越的成长性迅速膨胀,成熟。 堂哥就是这样一个人。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年幼,可能因为感情因素,看堂哥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层耀眼的光环,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光芒万丈背后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们的小圈子得到了升华,为什么说是升华,那是因为我们总结在街头斗殴的经验教训,开始研究团队作战。 小流氓开始研究电影,看书,讨论怎么去完善团队斗殴的技巧。突进,边路策应,断后,在混战中保持队形。滚雪球式的作战,有尖刀,有人墙式的碾压,有半包围的击溃,还有凶残的绞杀,这算得上是升华,只是算不上正道坦途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团队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为了打而打,也不再为了名而打,开始追逐利益。 四把刀,渐渐变成了四大王侯,无声无息的在裂土分疆。值得庆幸的是,堂哥的睿智,扑灭了所有的隐患,以至于后来各人另立门户,也是一片祥和团结。 那些年我一度觉得堂哥太宽容,后来长大一些才恍然大悟,也许这正是堂哥退步抽身,有意为之的结果。 唯一不可动摇的,是堂哥牢不可破的精神领袖地位,领袖一旦放弃权柄和利益,制衡就成了关键,智慧就成了无比犀利的大杀器。虽手无寸铁,但也可谈笑间伏兵四起,摧枯拉朽。 也许我有些个人崇拜,有些夸张。但在我能接触的层面,他永远是我仰视的偶像。 后来我才发现我比他少了什么,也明白我永远不会变成他那样的人。 第四章我们是一群土狗 九十年代初,建筑行业开始蓬勃发展,相关产业链欣欣向荣,仿佛取之不尽的聚宝盆,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财富神话。 堂哥的目光自然也盯上了这块巨大的蛋糕,只是一时间无从下口,谋划良久找不到方向。那段日子堂哥带着我们成天跑沙场,石料厂,砖厂,水泥厂,还有大大小小的建筑工地,一群人被折腾的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谁也摸不出他壶里装的什么药,天天把一群人带着,不是在沙场外面和工人打牌赌钱,就是拽着水泥厂的小领导喝酒吹牛逼,要么就是去砖厂附近晒太阳,还有就是在建筑工地外面数车玩。 没过几天我醒过味儿,恐恤堂哥这是想做这行生意。 那天酒饱饭足,我趁着人齐呼,问:“哥,你说说吧,什么章程,咱是不是要干房地产了?”,堂哥斜眼瞟了我一下,“对,现在啥都不缺,就缺点钱,要不你先垫个几万块钱!”,众人哄笑,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一个个口吐白沫,兴奋异常,就像用不了多久,我们这群人的脑门子上都会贴三个大字,发财了。 正兴奋着呢,黑娃捏起一颗花生米,高高抛起张嘴接住,慢悠悠来一句,“说吧,你们一个人出多少钱?”。话音刚落,对面的王猛,一根鸡骨头就飞过来了,“尼码,你看看老子一年就特么一条裤子,两个兜哪个兜里有个钢蹦,老子有钱还会和你这傻叉玩吗?”。 是啊,我们这一圈子人都没钱,吹吹牛可以,谈正事的时候都得歇菜。 胡扯了一会儿,大家都有点兴头不足,堂哥看看众人,又把目光转向我,“右右,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一拍桌子,蹭一下站起来,“这生意没钱也能做,弄不了大钱,咱弄不了小钱吗,我这几天瞄了南门外那片荒地的小建材市场,大大小小上百辆车都在那儿卖沙子,卖石料,也没人管,成天被交警,城建撵得像兔子一样,咱去了,小车收十块,大车收二十,过去收点管理费,一天还没有几千块钱进项呀,谁敢管,咱弄谁!”。 说完,一屋子人鸦雀无声,纷纷把目光投向我,像看外星人一样。 堂哥眼睛亮了,“这法子行,咱去给他规整一下,不服的先打服,分片管理,把秩序维持住。这钱收的没毛病,至于交警,城建,咱可以给他直接包圆,这个我来搞定”。 众人的气氛一下起来,纷纷大叫,干了。 那天大家喝的都有点多,穷惯了,一时间仿佛看见了一条金光大道在我们的面前,热血沸腾着,活脱脱像一群即将出征狂咬一条街的土狗。 没错,我们就是一群房地产行业的土狗,狂吠着一头扎进这个市场。 土是土了点,但效果出奇的好,出奇的顺利,甚至后来这个由我们组织成型的建材市场,水到渠成有了正式的手续,我们也有了第一个正式的公司~兴旺建材公司。 后来兴旺这两个字也成我们这一圈子人的标志,尽管后来又成立了无数的新公司,但老一辈人只认可兴旺这两个字,只记得兴旺左家。 虽然说规整市场出奇的顺利,但初期磕磕碰碰仍然不少,堂哥的第一把刀开始闪闪发光。王猛,这把砍柴刀如鱼得水,把整个市场打得服服帖帖,一时间如日中天。 王猛第一个开始摇滚。 我们一群人还在小市场外面一起研究怎么规整这个市场的时候,胖头陀王猛已经闪亮登场了。 这个虎逼一头扎进小市场,旋风一样冲入一群围坐打扑克的司机当中,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认识我吗?”王**着腰大大咧咧看向众人。 一堆司机不明所以,没人敢说话。 王猛咆哮了,“你们这群B养的,看看你们把车都停哪儿了?路都堵了!”,边说边把地上的扑克一顿乱踩,扬起大脚向地上坐着的众人乱踹,“快给老子去挪车,老子说让你们放哪儿就放哪儿!” 一堆人四下散开,瞅着他发懵。 一个看起来挺横的中年人,满脸怒色怼了回来,“你特么谁呀?” “老子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王猛怒吼着已经朝他飞了过来,三拳两脚把中年放倒在地,骑在身上就是一顿乱拳。 这时和中年人相熟的几个司机见势不好,冲上来帮拳,王猛被拽下来,被中年人按倒在地也是一顿挥拳痛击,旁边几个帮拳的司机围在旁边大脚乱踹。 混战中,王猛不知道怎么摸到一块石头,抡起来拍到中年人脑袋上,一下把他砸蒙了。 众人一惊,往开一散,王猛又翻身骑上中年人,抡起石头像捣蒜一样往中年人身上猛砸。 身后众人拳打脚踢,他全然不顾,专心致志继续他的捣蒜大业,中年人醒过来,才嚎着求饶。 王猛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群刚刚还在打他的司机四下逃开,一脸恐惧的看着他。 这时我们刚刚好赶过来,只看见一个鼻青脸肿,嘴角泛着白沫的胖头陀在人群中大吼。 “老子叫王猛,今后这片地方我说了算,谁记性不好,我天天过来亲自给你讲一遍!” 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心头涌出两个字。 “威风!” 当然受伤最多的也是他,常年奔波在医院,派出所,看守所。不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是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不是坐救护车,就是坐警车。他无可替代的成了兴旺崛起的第一个功臣,只是砍柴刀只是把柴刀而已,多年以后,他仍然在原步踏地,小富即安,脾气就是如此,但他是这个圈子里除了堂哥之外,最受尊重的一个。 从建材市场的翘板起飞之后,其他三把刀,逐渐锋芒毕露,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眼看着兴旺市场挣钱,不少人的目光也盯上了这块蛋糕,很快出现了第二家建材市场,这市场的老板姓常叫常文远,正经商人,有一定社会背景。 同行是冤家,从独占市场到出现竞争,市场的收入下滑不少。堂哥还在观望,王猛已经按耐不住了。不过堂哥也没有制止王猛,算是投石问路吧。 王猛再次摇滚了,带着一波小弟差点没把人家市场推平,市场的管理人员也打伤了几个。 这次运气可不大好,砍柴刀终于遇上了重机枪。 常文远雄厚的社会背景,面对我们这群土狗新贵摆出了一副碾压之势。 堂哥多方周旋,也破了点财,终于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万幸的是双方都没有把事做绝。毕竟商人的头脑,会尽量以和为贵,也不太愿意和这些社会痞子玩儿命。 今后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也摆上了桌面。 土狗们开始思索了。 第五章土狗的獠牙 和常文远小试锋芒之后,兴旺进入一段很短的平静期,似乎接受了竞争者的存在,接受了市场份额被瓜分。 王猛这把砍柴刀,在不知不觉中再次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他和市场里大大小小的小贩子很快打成了一片,我们的猛哥有着神奇的人格魅力,在社会最底层的这些劳苦人中很得人心。 我们都很惊叹他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建材市场差不多的条件,其中有很多人是冲着猛哥的面子才来我们市场。 更夸张的是他几乎一分钱没垫,就在市场里轰轰烈烈的大兴土木,搭了简易的遮雨棚,盖了彩钢房。 条件虽然艰苦一点,但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不用再经受风吹日晒,雨雪交加的折磨了。 大兴土木的材料都是司机们你一车我一车先垫的,人工也不要钱,司机们不忙的时候众人动手一起干。当然!豪气的猛哥管饭,管酒。 常文远的市场几乎是有样学样,我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投资比我们大,比我们豪华多了。 但是,如果细心的人去两个市场走走,就会发现明显的差别。人气!在兴旺的市场,欢声笑语更多一些,小贩们之间的争斗少一些,更重要的是这些小贩们拉料的破车,在路上被交警和路政扣了,猛哥还帮他们出头去要。 这些细节促成了兴旺市场渐渐的繁荣。 用猛哥的话说,去我王猛的办公室看看,你就知道兴旺的市场到底哪里好,老子的办公室不是衙门,是邻居家的门儿,随便窜,门槛随便踩,有事找我,保解决! 这话很暖心,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在王猛的苦心经营下,市场的收入又开始慢慢的稳步回升,丢掉的市场份额一点一点在回笼。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意识到,猛哥手里抓的是多么巨大的一笔优质资源,我们凭借着这笔资源,第一次用非暴力手段打垮了实力雄厚的文远市场,最终文远市场签了城下之盟,并入兴旺公司,而且常文远经此一战竟然不打不成交,成为了兴旺公司扩张的背后财团。 最经典的战役,起源于王猛的一个临时念头,为此我们还专门开了一个会。 王猛在会上率先发声,“大家伙儿都商量一下,我们在市场里开一个自助食堂,三元吃饱,五元吃好。我们拼着不赚钱,同等的价格把饭菜做到最丰盛,这样,我们市场人气会越来越旺。” 黑娃第一个鼓掌,噢!他拍的是王猛的大腿,啪啪啪,一声比一声响,“猛哥牛逼!” 泽哥转过头看了一眼阿刚,嘴角一抽一抽的和阿刚说,“猛子这个大傻叉打架不带脑子,没看出来做生意竟然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阿刚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了句,“泽哥说的对。” 堂哥先是看了看我,我摇摇头,我没啥说的。 于是,堂哥说:“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定了,钱和人我想办法。”,说完顿了一顿,咬咬牙又补充了一句,“食堂开张以后,凡在我们市场的商贩一律免费。”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伙一下子炸了锅,众说纷纷,都说行不通,看法都差不多,市场赚钱本来就少,这样免费吃饭搞不好一年到头要白干。 堂哥看着大家笑而不语。 我哈哈大笑,“你们这群当哥哥的一点都沉不住气,我哥那心眼子,多半他心里有数,这钱多半不用我们出。” 大家立马安静下来,满脸狐疑的看着堂哥。 堂哥笑眯眯的问我,“我不出,那你说谁出这个钱?” 我想了想,“五块钱摊在一车建材里,这相当于没有,这个小钱,沙厂,砖厂,石料厂,水泥厂的老板们应该愿意出,而且他们还得领我们情,是我们帮他们打市场,至于具体该怎么操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按这个方向去想,应该会有办法。” 堂哥听完满脸兴奋,蹭了一下站起来,“这件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建材厂也谈的差不多,之前还愁用什么方法和建材厂合作,猛子这个点子刚刚好,我明天就去谈,问题不大。” “还有,你们几个都准备准备,把手下机灵一点的,还有能打的归拢一下,这几天我们要不太平了,老子要开战,归拢整个建材市场,先从建材厂家开始,一边打一边谈。” 我有点意外,“现在要和常文远大打么?” 堂哥哈哈大笑,“不打他,他不经打,也没油水,我们要和建材厂开打,归拢一批,等我们打完建材厂,常文远自己会投降。” 黑娃听着眼光一闪,似懂非懂的接了一句,“这下终于要干一票大的,要起飞喽!” 堂哥又看看王猛,朝他走去,拍了拍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猛子,市场从今天开始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干,看好家,只要你守住这份产业。那哥可以放心的带着兄弟们再去打一片天下来。” 王猛重重的来了一句,“我在,家在!” 接着又问,“哥,要不你决定挺哪家建材厂,我就让下边人放出风去,只要凭他家票,哪怕在文远市场卖货,也可以在我们食堂免费吃,你看咋样!” 堂哥听完大喜,“行,具体等我和老板们谈完,我们再商量细节,你这个想法比我的好,这样以后路更好走。” 说完,堂哥喊,“黑娃,小泽,阿刚,右右你们几个跟我走,打打杀杀的事情以后不敢用我们猛哥了,他可是咱的财神爷,他折了!我们得喝西北风。咱哥儿几个不带他,走!好好商量怎么打。” 众人看着王猛大笑。 土狗们终于亮出了獠牙,再次咆哮着激荡起来。 第六章此路是我开 王猛的食堂计划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堂哥带着泽哥、黑娃、阿刚、还有我一行进山考察石料厂。 县里总共有三家规模比较大的石料厂,垄断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市场供应。 我们去的是县城西面的黄花梁,这边山上有两家石料厂,县城东面的草垛山上还有一家。 草垛山上的那家堂哥已经谈妥,黄花梁这边两家一直没接触过。 黑娃开着他那辆十八手皮卡载着我们一行,叮叮当当,一路走一路掉零件,行驶在坑坑洼洼的盘山公路。 黑娃一边开车一边问,“哥,咱今天能把这两家谈下来吗?”,堂哥一巴掌奔他的后脑勺抽上去,“你个瓜皮,谁说要谈,要开打,打!” 一车人脸都绿了,泽哥嚎叫着:“停车,停车,你们几个龟孙子去吧,我不干了,这特么去了肯定回不来。” 我大笑着搂住泽哥的胳膊,“泽哥,今天谁跑你也不能跑,你能一打二十,今天就指望你,你不能跑。” 阿刚接了一句,“泽哥,今天你躺下了,我们绝对不跑,怎么说也得就地把你埋在山上,然后我们再回县里大吃一顿才行。” 众人哄堂大笑。 堂哥一抖一抖吐出半个烟圈,说:“打是要打,但暂时不用我们上手,有人会替我们打。” 说完摇了摇手里的空烟盒,那感觉就像羽扇纶巾的诸葛亮一样,一脸神秘,一脸自信。 “少卖关子,有屁痛痛快快的放,成天一惊一乍的,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黑娃一脸不满,还在气愤被堂哥偷袭了一掌。 堂哥一脸正色,“我们这是从人家口袋里活生生往出掏钱,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就凭你们兄弟几个有多少条命够打?” “我们的命没有那么不值钱,打是要打但得用脑子,你们兄弟几个都是我的心头肉,不能让你们白流血,得把命留住跟着我一起享受花天酒地。” 泽哥皱了皱眉,“看吧,我们就是这样被忽悠上贼船的,你们说哥这嘴是嘴吗?”。 堂哥笑了笑,“一会儿先进夏家窑,我带你们去见个人”。 夏家窑在黄花梁山脚下,下山的必经之路,去往县城方向的路就在村南穿村而过。 我们的破车一阵叮呤当啷,吭哧吭哧地钻进了村委会,一停车,堂哥挥拳猛砸喇叭,大吼,“下蛋,下蛋,给老子滚出来!”。 只见一条八尺大汉,年纪大约不到四十,身形上下一般粗,像磨盘一般,顶着一头洗发水泡泡,瞪着牛犊子一样的大眼拉开门就晃出来了,一脸我要弄死你的表情。 开门一眼瞅见堂哥,大汉立马变成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左哥,你,你,你来也不早打声招呼,我起码得组织人去村口欢迎你,再摆十桌,好好招待一下兄弟们”。 堂哥笑着给我们介绍,“这位是夏家窑村委会主任夏有胆,国家五十六级干部,我的好兄弟。” “这是小泽、黑娃、阿刚、小右右”,你们几个快叫蛋哥,给蛋哥问个好。 泽哥雷霆霹雳的来了一句,蛋哥好! 剩下我们三个齐刷刷的来了一句,下蛋哥好,泽哥一个人满脸懵逼。 夏有胆一脸抽搐,好好好,大家都好,赶紧进屋,进屋再说。 进屋大家找位置坐下,夏有胆先开口,“左哥,上次你说要带我发财,我知道你这人正事儿从来不开玩笑,怎么今天来是不是有道道了?” 堂哥一脸淡定,“对,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咱今天好好商量商量。” “我的意思呢!给你指条明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在村南设一道卡,收点过路费。” 夏有胆面如土色,“这特么不是车匪路霸吗,你这是要把我送进去吗?” 堂哥一脸鄙夷,“你这点脑子,你是村委会主任,是国家干部,村南那条路是国家的,也是你们村的,那条路压坏了,你们没少修吧?” 下蛋点点头,“从山上下来拉石料的车太多,都是重车,把条路压得坑坑洼洼,我们自己没少垫,可没啥用。” 堂哥顺势接过话头,“这不就对了,我们这设卡不叫收费,叫劝捐,我们这是让使用这条路的人自愿捐款,这款项是村委会收,用来修路,上面不管谁来过问,咱也说得下去,而且挑不出毛病。” 下蛋一拍脑瓜子,哎呀,对呀! 堂哥接着说,“你把村里的闲着的老太老头还有年轻婆娘,组织起来轮流设卡,每天收上来的钱给值班的分点,这样子大家都得了好处,就会齐心,有点事情全村都能冲上阵,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 “还有,村委会适当的挂点账,反正是笔糊涂账也没人和你较真,至于村长和支书,你和他们打声招呼,他们胆小这事儿他们不敢说行,也不敢说不行,你自己琢磨,让他们拿一点点小好处也行,这事你自己摆平。” 下蛋看了看堂哥,说:“左哥,你的意思是这几个兄弟会留下来帮我吧,毕竟干这事儿肯定会磕磕碰碰,那这钱收上来给你提几成?” 堂哥大笑,“这你不用考虑,你在前面用名头顶着官面上的,官面外的事情你往后缩,这事我来办,还有提成,你不用考虑,不用给我,别把这几个孩子饿死就行。” 下蛋这时露出一副遇见再生父母的表情,简直是涕泪横流,就差抱着堂哥的大腿,嚎啕大哭,“左哥!你就是我的亲哥,不,比亲哥还亲。” 堂哥,“瞧你这点出息,路还长着呢,你可记住了,这只是小财,路我帮你铺,你得自己走,别小家子气,对村里人好点,换届的时候我挺你上去,支书一定是你的,好好干,再过几年混个乡长当当。” “我再和你说一下细节,下山的石料车,先问清楚在哪装的货,从跃胜下来的车一律不收费,放行。从玉龙下来的,二十,五十,一百,你自己随便定,漫天要价,可以坐地还价,但得要得狠点,先把名头打起来,后面才能规规矩矩交钱。” 下蛋点点头说,听你的。 正事儿谈完,我长出一口气,“泽哥、黑哥、刚哥,你们好好干,那啥!我这几天课落下来的不少,我得回去上学。” 话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堂哥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你早干嘛呢,让你上学你不去,非要跟着我们混,吃苦头的事情来了,你小子想溜,没门儿。” 众人哈哈大笑。 唉,我们这群土狗怎么又变成劫道的,不,用堂哥的话来说,我们是慈善大使,爱心人士,劝捐,臭不要脸的自愿捐款。当然只要无视我们手里的刀枪棍棒,也蛮是其乐融融。 咆哮吧,土狗们! 第七章没看见小爷在遛鸡吗 下蛋把我们一行安排住在了村委会,堂哥丢下我们,搭村里的车回县里了。 躺在村委会闲房的大炕上,我们四个人七嘴八舌开始讨论明天到底怎么收费,怎么拦路。 毕竟都没干过这个,大方向虽有,但是细节还得好好筹划。王猛倒是有经验,可是他也脱不开身,再说这种事情教是教不会的,得自个琢磨。 正说着呢,下蛋领一个老太太进了屋。 冲我们说,“哥儿几个,这是我六婶,明天她带你们卡点,到时候你们可得护着点六婶,别吵吵起来,让她吃了亏。” 六婶白了下蛋一眼,“滚滚滚,你小子活这么大,见过你六婶子吃过亏吗?” “娃们,别担心,你们六婶儿还没老糊涂,知道个眉高眼低,我打头,你们帮腔就行,谁敢唧唧歪歪,六婶儿都不用你们动手,老娘上去给他挠个满天花儿。” 一下子大家都乐了,看来下蛋没找错人,就得要这样泼辣的。 众人起哄,说:“好勒,咱以后跟着六婶儿吃香的喝辣的,谁敢给六婶儿脸色看,兄弟们活劈了他。” 下蛋这时掏出几个红袖章扔在炕上,我一瞅上面写着治安两个字。 我乐了,“哟,这家伙往胳膊上一戴,我们这就是国家编制,妥妥的正规军呀!” 泽哥接口,“右右,咱俩一班岗,离黑娃和阿刚远点,他俩那逼样,带上红袖章也特么像伪军。” 黑娃立马怼回来了,“你个傻叉,一看就是维持会,汉奸!”,阿刚在一旁傻乐,笑得吭哧吭哧的。 六婶,“就这么着,明天早上我过来喊你们,婶子这会儿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先回去弄点饭,一会儿来婶子家吃饭。”,“蛋儿,你去村头小卖部买点酒,弄点熟肉过来,晚上也一起过来吃饭。” 下蛋头点的像鸡啄米一般,连声嗯嗯。 晚上,大伙儿都惦记着明天有事,没敢多喝,胡扯一会儿就早早散了。 谁能想到第二天早上,天还黑着,我们一屋子人睡得正香呢,就听见六婶儿咣咣踹门,“小兔崽子们,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干活儿。” 我睡眼朦胧的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把门开了,只见六婶端了一个盆过来,我探过去一看,一盆鸡蛋挂面,忙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我跳上炕,一顿猛踹,“赶紧起来,吃饭!”。一群人连眼都没睁开,踉踉跄跄爬起来端碗就吃,面一下肚一个个眉开眼笑,好香,好香!六婶儿好手艺! 吃完饭,我们五个人的大军浩浩荡荡,战线足足拉出二百米,趁夜色向村南大路开拔。 先锋大将六婶儿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后面跟着泽哥,一步三回头,像个指导员似的频频喊着,同志们跟上。 三十米后,黑娃和阿刚勾肩搭背好死不活的看着泽哥作妖,一副我不认识这傻逼的神情! 我落得更远,扛了一把椅子,像极了炊事班的老红军,努力不让自己掉队。 到了村南大道才不到四点半,天还黑着。一行人在六婶的带领下走到一处村里的路灯下,这里光线最好。非常适合卡点,起码不至于黑灯瞎火的被撞飞。 我最后一个磨蹭过去,把椅子往路中间一扔,掏出袖章,按住他们一个一个给戴上。 我们在这边瞎折腾,六婶儿也不含糊,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 刚过来一会儿,就听见远处汽车的声音,来活儿了。 凝神往西望去,只见一辆卡车满载着石子,慢悠悠的朝我们驶过来,司机可能老远就看见我们,速度很慢,到了跟前小心翼翼的停了车。 司机跳下车,一脸茫然问道,“哥儿几个这是啥意思呀?” 六婶接话了,“你这料是从哪拉的,玉龙还是跃胜?” 司机一脸不明所以。 “玉龙!” 六婶,“啥意思!你们这些大车日夜不停从我们村子里过,把我们村的路都压坏了,你问我啥意思,这路你们不能走了,绕道吧!”。 司机一脸崩溃,“姨,你咋不讲理,这道是国家的,咋你说不让走就不让走了!” 听了这话。六婶儿柳眉倒竖,破口大骂起来,“瞎了你的狗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夏家窑,这是我们夏家的,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想跟老娘讲理,好!今天,说成啥也不让你过!”。 司机一看不好惹,顿时嘴软了,“姨,怪我!我不懂事儿,你看我这也不容易,一家老少就指望我跑车糊口呢,你让我绕道,我也想绕,可我没地方绕啊,姨,您就行个方便,让我过去呗,改天我再下来给您带点我们那边的土特产谢谢您。” 这时,我抢过来说道,“也不用那么麻烦,路压成这样,我们村子里正凑钱修路呢,这路要是不修,你们想跑也跑不了,要有那个心意,捐点钱我们把路修了,你们跑起来也好跑,你这车就给二百吧!” 司机一听脸都绿了,哭丧着脸,“小兄弟,这一车石料连我卖了也赚不了二百,太多了,便宜一点,便宜一点。” 六婶顺势说:“看你也是十里八村近处的乡亲,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吧,我给你个痛快价,五十!你也别磨叽,一口价,愿意交就过,不愿意那就耗着。” 司机一脸苦相。 “姨,我根本赚不了那么多,你一趟收这么多,这车我也不能跑了,实在是交不起。” 这时,黑娃站出来,“这位大哥说的也是,那要不这样,你包月吧,包月能给你便宜,一个月二百,你自己核算,今天先把这五十交了,下次过来的时候把那一百五补齐,你要是不愿意,这话当我没说!”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司机又磨叽下去二十,一个月一百八谈妥,扔下五十,忙不跌的开车就走,我问了他叫啥,在本子上记下他的名字和车牌号,放他过去。 这个时候后面已经堵了一溜车,也有几个胆大的司机过来围观,一看就明白了。 后面的车有交五十的谈包月,也有交了二十的,单趟二十这个大家都接受了,司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理,再往后基本没费什么口舌,基本都乖乖的交钱,个别不想交的,不用我们管,后面被堵的车的司机就骂上了,也只好交了。 一直挺到中午,我们才发现这活儿也挺累人,杵一天!唾沫星子四溅,嘴都干了。 我们都有点蔫了,只有六婶干劲十足,收的钱都在她口袋里呢,六婶看人的眼神都变了,仿佛闪着金色的光芒,看哪个司机都像金条。 中午六婶都没回家做饭,让六叔做好送过来的,没买酒,弄点熟肉花生米,我们就在当街吃了。 下午下来的车少,有些无聊,我怂恿六婶儿给我抓两只活鸡来,六婶拍着胸脯满口答应,她以为可能我想打打牙祭。 一会儿功夫鸡找来了,我又去找了两条绳子,把鸡脚绑了一只,左手牵一只,右手牵一只,杵在当路。 众人快笑抽了,看着我发疯。 这么杵了一会儿,我觉得不对劲,于是去找了块石头,把绳子绑在石头上,扔在路中间。 六婶子没憋住,问,你这是干嘛! 我一本正经的说:我遛鸡娃子呀!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六婶子反应过来了,也对,这就不用我这老胳膊老腿在路中间拦路了。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阿刚,诧异的看着我,说:“没看出来,小右右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这要是停了车,那就收费,要停不住压了鸡,那我们不就发财了。” 众人轰然大噪,黑娃和泽哥,更是冲出去一人抢了一只鸡,一左一右就像哼哈二将一样,蹲在路边溜鸡。 太特么喜感了,土狗们不干正事儿开始遛鸡了。 没错,溜鸡。 从此江湖路上,风起云涌,出现了溜鸡派,遛狗派,放羊派,放牛派,一时间鸡飞狗跳,乱的一塌糊涂。 第八章玉龙败了 设卡收费大约过了二十多天,异常的现象终于引起了玉龙和跃胜两家石料厂的重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跃胜,先是生意莫名其妙的火爆起来。 随后夏家窑村有人拦路收费,却不和跃胜下来的车收,这事儿传到跃胜老板王跃胜耳朵里。 王跃胜有点蒙圈,心想着我难道和这帮人有什么交情吗,怎么光和玉龙的车收,不收我这边的呢,这不是帮我么? 不明内情,于是派厂里管治安的科长下来看看情况。 下来探风声这人姓胡,胡科长和我们几个搭上线,在村里的小店摆了一桌,请我们吃饭。 酒桌上互相吹捧了几句,开始绕着弯子想问问为什么不收跃胜的钱。 泽哥就按之前堂哥吩咐的,说:“我们左哥和你们王老板有过一面之交,挺仰慕王老板,这次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想法,但是我们是真心想和王老板交个朋友,你把这话带给王老板就行了。” 第二天就有回信儿,王跃胜下山了。 中午,王跃胜在县城一家饭店请堂哥吃饭,泽哥带着我也去了。 王跃胜不到四十,相貌一般但气场强大,弥补了他相貌的缺陷,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明干练,而且谈吐不俗,待人亲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酒桌上气氛很热烈,推杯换盏,尽欢而散。 饭后,王跃胜和堂哥密谈整整一下午,临走的时候撂下五万块钱。 第三天,我们的队伍壮大了,王家派了四个人下来也驻进村里加入我们,现在有八个人统一由泽哥指挥。 这二十多天说起来其实也不怎么太平,纪检委,交警队,乡派出所,走马灯似的下来轰炸了一番,只不过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做做样子走了个过场,就偃旗息鼓了。 玉龙也反应过来,生意锐减了三成,被摸了屁股的老虎要发威了。 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纷纷备战。王家的人清一色镐把,而我们几个人亮出奇门兵刃时,王家的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先说泽哥的兵器,狼牙棒!没错,失传已久的狼牙棒,四十多米长,棒头不是铁钉子,就像佛祖的烫发一样,都是凸起的小球,这兵器一亮出来就先声夺人,看着都胆寒。 再看黑娃的兵器,二十多米长了一根钢管,前面竟然是从那种花园栅栏上拆下来的铁枪头,这是从东北流传过来的,我们那儿叫这个扎枪,虽然说没有开刃,但这玩意儿卯足劲儿捅一下,也要命啊! 阿刚的兵器倒是正常一点,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偷来了一个异形白蜡杆,也得六十多米长吧!最关键的这根棒子还不直溜,但天知道他用这个用了多久,竟然还有包浆。 至于我的兵器嘛,我实在是欲哭无泪,堂哥御赐的,奶奶的,他给我一个拨浪鼓。你没听错,就是小孩玩的那种拨浪鼓,他说让我用这个摇旗呐喊,我几次哭晕在地,太伤自尊了。 更气人的是,王家的人先是被哥儿几个的奇门兵刃惊掉了下巴,最后看到我的兵刃时齐唰唰的,笑得满地打滚,还把我的兵刃抢来抢去,众相传阅。唉,我虽然年纪小,也是要面子的嘛。于是我镇定地踱着方步,躲了出去。 看见我出去,他们笑得更欢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那天一大早,玉龙的人气势汹汹的来了,整整两车面包人,不,两面包车人,黑压压一片总得有二三十个吧,离我们十多米远下了车,叮叮当当地从车上取家伙,钢管,球棒,这些家伙竟然还戴了白手套,这阵仗一看就不是来联络友谊的。 王家的人应该也经过一些场面,能看得出来,虽然哆嗦,但起码没掉头就跑。 泽哥大吼一声抄家伙,扛起狼牙棒,第一个冲上去了。 他疯了,像之前我说的一样他就像一骑重甲骑兵,从不管对面有多少人,当自己是坦克呢,直直的就要撞进对方的队伍,黑娃和阿刚,紧随其后。 黑娃拎着扎枪,满脸狰狞凶神恶煞,见人就往大腿上扎,关键那枪尖是钝的捅又捅不进去,可对面的人不知道,远看这玩意儿会要命,对面的,看见他冲过来躲的可快了。 最不引人注意的是阿刚,都觉得他那打狗棍没什么威力,于是对面的想捏他个软柿子。 结果悲剧了,哪知道这奇门兵器竟然还有韧性,阿刚把一根棍子舞的泼水不进,虎虎生风,三十六路疯狗杖法循环播出,谁挨了打谁知道,这玩意儿看着不凶险,但打上去的都是内伤啊,往死里疼。 玉龙家的人可能没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开打之前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连嘴瘾都不过一下,就直接打过来,他们的队形一下被冲炸了。 就像三把刀一样,对面的人瞬间被冲的四分五裂,紧接着王家的人跟上了,王家的四个人倒是有经验,四个人很紧凑,专打被冲散落单的。 一时间杀声震天,场面极其壮烈,群殴就是这样,打倒打不成什么样,能活活吓死。 泽哥、黑娃、阿刚,就像三把刀一样,在敌阵里反复冲杀,在群殴里长兵刃占足了优势,一扫一大片,谁也打不中,但都被整的手忙脚乱,而且后面还跟着一群抓落单的,没几分钟玉龙的人就溃散了。 打躺下三个,剩下的一窝蜂跑得无影无踪,连车都不要了。 打完收拢队伍检查战况,七个人就泽哥一个脸上挂彩了,眉角上被砸了一下,肿得像个桃子,其他人都没事。 或多或少挨了几棍子,手疼,胳膊疼,腿疼,但没人有外伤。 泽哥一看别人都没事儿,火上来,又去踹了躺地上那三个人几脚,一边踹一边骂骂咧咧。 黑娃问,这三个人怎么处理? 泽哥没好气的说,“背回去好吃好喝,像你祖宗一样伺候着!” 一群人顿时笑成一团。 说完,泽哥又过去给那三个一人一脚,“没死就躺地上缓缓,缓好了滚,便把你们的破车开走,别挡道儿。” 一听这话,那几个也不装死了,灰溜溜的爬起来,相互掺扶着奔车去了,大概不怎么会开车,三个人捣鼓了老半天,才歪歪扭扭的把两辆车开走。 我们赢了! 土狗面对土豪的第一回合,我们赢了! 第九章玉龙二连败 经过第一回合的较量,玉龙的高老板才意识到有点轻视我们这伙人,消停了几天。 高老板秘密接触了岳家,岳家那时的势力非常大,根基非常深厚。而且岳家和我们一直不对付,我们左家属于后起之秀仅次于他们。 我们和岳家之前经常会有一些小摩擦,但一直没有闹出大矛盾。 这次可能岳家也想借机好好敲打敲打我们,于是就把这事儿揽过去,要替玉龙的出头。 幸好,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提前收到风声。 现在想起来真是一个不幸中的万幸,如果没有这个幸运,可能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就要折戟沉沙在夏家窑。 堂哥专门上山把下蛋和我们叫在一起,提前准备布置了一下,最后决定就地募兵,由下蛋组织按一个人头三十,发动村里的村民助拳。以村广播室的大喇叭为号,发动一场人民战争的海洋,冲垮对手。 岳家的人终于来了,岳家老三带队足足来了三四十号人,而且骨干力量都在,浩浩荡荡一头扎进了包围圈。 那天对岳家的人来说,可能算是一辈子的噩梦,多年之后提起那天还在哆嗦,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怎么会坠落在这么恐怖的地狱。 两辆冒着黑烟的乡村中巴吭哧吭哧一头扎进村口,直奔村南卡点。 离卡点稍远的地方,两辆中巴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窜一窜的停了下来。岳老三带着三四十个精壮汉子下了车,和守在卡点怒目而视的我们,开始对峙。 还没等到传统骂阵,意外来了。 谁也没有想象到那天局势突然失控,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就是下蛋在大喇叭里的一声吼:“村里的老少爷们儿,有外村的来咱村欺负人了。裤裆里长鸟的汉子全给我到村南大路拼命去,让这些杂碎们见识见识我们夏家窑人的血性!”。 没过多久,一分钟也可能是两分钟。 我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村民从四面八方涌上村南的大道,有提着镰刀的、有扛着锄头的、甚至还有几个老爷爷端着猎枪冲出来了,到处人潮涌动,仿佛永无停歇,人不断的涌出来。 村民一步步围上来,一时间叫骂声四起。 岳家的人明显有点蒙圈,好多人开始哆嗦了。几百号武装起来的村民在恐惧感笼罩下的人眼里,那就是千军万马。 但真正让人疯狂的那一瞬间,是大喇叭里传来堂哥的声音。 “夏家窑的老少爷们儿,我是左暗,今天来的这些人在县里欺男霸女,没一个好东西。咱今天就算打死他们也是替天行道,打断腿一个我出五百,打死一个我给五千,不用你们抵命,不用你们坐牢,我左暗带着兄弟们给你们顶罪,要枪毙先枪毙我。”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几秒钟之后,泽哥爆发出一声如地狱来的恶吼:“杀!”,然后又是第一个带头撞向岳家的队伍。 我没有经历过战争,那天的一幕让我震撼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呼啸,很快我就失聪了,我机械的跟着大队村民向岳家的人冲去,夹在人群中,拼命的挥舞手里的棍子。 根本不像一场战斗,简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巨大的恐惧下,岳家的人瞬间崩溃了,根本没有抵抗四散奔逃。 每一个落单的岳家人,在村民眼里简直是聚宝盆,都遭遇了惨绝人寰的痛殴。 战斗结束,岳家来的人当场重伤六个,轻伤的无法计数,因为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事情闹大了,乡派出所的把下蛋带走了解情况,伤员都送医院,万幸一个没死,几个伤的也没大碍。 堂哥也迅速应对,通过六婶组织了二三十个村民,身上个个带伤。 应该没那么多伤员,多半是堂哥授意自己弄出来的伤。 一群人浩浩荡荡,哼哼唧唧,哭天抢地的去乡派出所喊冤。 派出所头大了,只能一个个做笔录,大家的口径都一致,这些暴徒先冲进村子里打人,大家才被迫还击的,喊冤声此起彼伏。 所长是个人精,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假惺惺的安慰大家,说Z府调查清楚事实真相,一定会给大家讨回一个公道,然后把聚集起来的村民劝散了。 岳家几个轻伤的被控制起来,也做了笔录。 来的人太多,有的老油条装疯卖傻,一问三不知蒙混过关了。有好几个新手被一诈,老老实实交代了受谁的指使,不过最后证据都指向岳家的几个中层骨干和岳老三。 岳家老大岳尽忠,直到傍晚把几个送进县里住院的安顿好,才赶来乡派出所。 在乡派出所所长的主持下,下蛋和岳家老大,进入了调解程序。 所长先点了几句,意思是几百人参与的械斗,这个没法往上报,报上去谁都担待不起,你们两家协商好各治各的伤,我也能配合你们把这事按下去。 如果你们两家商量不好,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这事儿处理不妥当,我这官儿就当到头了,但我下去之前,你们两家谁也吃不了好果子。 然后所长把岳尽忠单独叫出去,把一堆笔录摔在他的面前,暗示他现在对他很不利,而且卖了个人情,说这事儿他一定管,不会让岳老大太吃亏,但前提是他得和下蛋协调好,而且岳家自己几个伤员得安抚好,不能让闹。 岳老大权衡再三,妥协了。 紧接着下蛋也被所长叫走,没说打架的事,敲敲打打说起村里拦路收费的事,暗示下蛋心里有点数。 下蛋顺杆爬上去拍着胸脯,矢口否认有强行收费这么一回事,顺便拍了所长的马屁主报要给所里报销一点油费,谈起打架的事,也是满脸痛心的道歉,说给所长添麻烦了,回去一定好好对村民开展普法教育。 所长乐了,“少拍马屁,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搞定,你去和岳家的人好好谈谈,别让我难做。” 最后三方又重新坐在一起,和平的解决了这件事情,岳家咬着牙吃了个哑巴亏,双方各看各的病,互不追究。 一场轩然大波,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土狗们又赢了第二回合,击溃了玉龙的外籍雇佣兵军团。 一时间左家左暗的名头,江湖大震,不明所以的人们,事后传出了各种版本的传言。更有闲人,以讹传讹,传出了左家省里有人的传言。 貌似这一战之后,土狗们就不是土狗了。 更像是饿狼下山。 第十章结盟 兴旺左家在夏家窑一战扬名,颇有压倒岳家的之势,其实这只是外人眼里的错觉,岳家根本未伤元气,只是一时避其锋芒而已。 过后的数年里,两家的摩擦演变成激烈的对撞,从两个松散的社会闲杂人员团体对撞,进化成两大利益集团的激烈碰撞,很多人被动的卷入了这场乱斗,引发多个行业的一次大洗牌。 资本的原始积累无疑是血腥的,残酷的。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财富转移的过程中,许多迅速窜起的土豪,江湖人士,纷纷陨落,一个接一个的新贵开始跃马江湖,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兴旺左家,风雨飘渺中艰难的存活下来,而且越打越壮,越打越强,最终在无数次碰撞中,岳家被挑落马下,从此一蹶不振。 和玉龙的两战,让王跃胜看到了兴旺左家的巨大潜力,他觉得他没有看错左暗,于是郑重的向堂哥递出了橄榄枝。 兴旺和跃胜结盟了,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利益的相互勾结很难说得明白,也许没有永恒的朋友,但一定应该有长久的合作伙伴,这样才能用永恒的利益输送,来维持良好的友谊。 阿弥陀佛!我们也解放了,泽哥我们四个把贾家窑村这边完全移交了给王家。 规矩和秩序立起来,最起码暂时夏家窑村的利益能够得到保证,这条线还能存在一小段时期。 至于将来怎么样,下蛋根本没考虑,他已经铁了心的听堂哥的,因为换届的事情已经内定了,到时候他的村支书可以走马上任,将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也会以堂哥马首是瞻。 堂哥和王跃胜又密谋了一段时间,很快我们应该又有新的差事。 顺便说一句,我们也鸟枪换炮了。跃胜给了我们一辆北京吉普2020,人也又多了三个主力。 夏家窑村的有两个铁了心的要跟着我们混,一个叫夏三,我们都叫他下三滥,另一个叫二狗,这两个人的大名我一直不知道,这么喊着也顺口,也没多想。 反正那段日子起起伏伏,有很多人出现我们的团队里,然后又消失了,这是自然淘汰法则,很残酷,但也很无奈。 还有王家的一个青年也加入了我们,他叫王凯,在夏家窑村设卡期间和我们混熟了,于是搅在了一起。 王凯大约那年十九岁,不高也不矮一米七五,很帅气也很喜气,啥时候看他都是略带笑意,为人处事很成熟,办事面面俱到。 夏三、二狗、王凯他们三个是第一批二代弟子,王凯最终成为二代领军人物。 有了兴旺市场和王家源源不断的稳定输入,我们逐渐兵强马壮起来,组织架构已经基本形成,逐渐立起越来越多的规距,纪律也严格起来。 当时我是挺不理解,我们这不是混社会吗,怎么能这么憋屈,这到底算啥! 但泽哥、黑娃、阿刚被堂哥彻底洗脑了,眼光也放长远了,没太过嚣张,也没有放纵自己。 有时候我替他们叫屈的时候,这几个大哥哥总会拍拍我,笑笑。 是啊,流氓有了理想也挺吓人。 很快堂哥和王家又出招了,组建了车队吸收社会车辆加入,直供各大建筑工地。 这也是一记重刀,王家迅速的扩大生产,疯狂的抢占市场资源。 那段时间我们七个人忙得焦头烂额,奔波在各大建筑工地,交警队,城建局。同时还要管理车队,解决一些问题疑难杂症。 不过凭着左家刚刚打响的名声,方方面面都颇给面子,还算顺利。 有时我甚至忘了我们这群人是社会人,不再打打杀杀,反而有点发蒙,有一种成名之后的迷茫感,和不适应感。 这也是层次提高以后的短暂不适应,用不了多久各自都会适应下来新的人生定位。 人会不会飘?答案是,会! 我们都是凡人,面对环境的突然改变,面对突如其来的鲜衣怒马、纸醉金迷,众人的恭维,马屁,以及因为畏惧而闪烁的眼神,避之不及的神情,种种人生百态。 我们也小飘了一段时间,脾气也不好了,走路也横着了,看谁也不爽了,有时候也无事生非,胡天黑地。 但在堂哥的训斥和鞭策之下,大家都很快调整过来了。 这期间,车队在不断壮大,王家的石料场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于是我们渗透进了地产建材行业的各个领域,沙子,水泥,钢材,到处都有我们的身影。 在其他领域虽然我们不强壮,但都有染指。鸡毛零碎的小事越来越多,值得庆幸是二代的成长非常快。 王凯已经快能独当一面,车队遇到的一些小事,他去都能处理的很好。 下三滥和二狗稍微差一点,但给个差事,也能照猫画虎跑跑腿。 王凯带着下三滥和二狗,基本把下面跑腿的事都包圆了,这让我们几个一代也省心不少。 这期间还有一件喜事,常文远果不其然投降了,这是个标准的商人,他亲眼见证了我们的成长,面子不面子根本不是问题,他向钱低头,因为他觉得堂哥是能带他赚更多钱的人,值得投资,于是兴旺和文远正式合并,经营权全部交给兴旺,常文远专心做了富家翁,没事分分红,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一切都在变好,一次酒后,堂哥望着西面,淡淡地说了一句,玉龙也快了,连年也过不了,就得来找我。 我点点头。 土狗们成气候啦! 第十一章交权 车队前期运作良好,逐渐进入正轨。 堂哥又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这个决定大家很有抵触情绪,但堂哥和我们接连讨论了好几天之后,最终都服从了决定。 车队独立出来成立新公司,跃胜占55%股份,兴旺占45%股份。分配到兴旺手里的股份,堂哥15%,泽哥、黑娃、阿刚、王猛,个人各占5%,兴旺公司持有10%。 噢,对,没我的份!其实堂哥当时这么做有非常深远的意义,他曾经和我说过一句非常文雅,非常有哲理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后来有人说,兴旺公司持有的股份中有我一份子,所以我不用和这些哥哥们争。 同时兴旺建材交易市场的股份也做了划分,常文远占25%,堂哥35%,四把刀,依然各占5%,跃胜持股20%。 作为交换,跃胜也给堂哥20%的股份,显而易见跃胜的价值远大于兴旺,这么看堂哥占大便宜了,王跃胜在堂哥身上下足了筹码,这是一场豪赌,但作为一个商人,他赢了。 这么复杂的股权构成,其实都是堂哥和王跃盛深思熟虑过后总结出来的精华。而且事实证明,这样的制衡在公司走上正轨之后,取到了举足轻重的效果,这次股权分配为我们在今后能走的更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倒是这些股权分配方案,大家都没有异议。 大家不理解的是另一个决定,堂哥命令我们所有人退出车队新公司的管理层,放弃经营权,权利全部移交给王家的人。 不过大家不理解和担心也是有必要的,毕竟把手里的权力放出去,可能会面临一些未知的风险。 我们首先担心的是,如果我们对车队失控怎么办,王家的人如果阴奉阳违糊弄我们怎么办,这几个怀疑不无道理。 讨论了几天,大家勉强接受,但一个个都心存质疑,只是把不理解强行压在心底,执行还是要执行。 几天后,王跃胜宴请我们,大家才慢慢解开了心里的这个结。 酒至半酣王跃胜的一席话,让我们有所触动,逐渐接受了这个变化。 王跃胜说:“这几天老左一定和你们交代过了吧,你们肯定不理解,不急,你们听我说!” 说罢端起酒杯,“先举杯一起喝了这杯酒,我和大伙儿打开天窗,敞敞亮亮的说一番!” 众人举杯干了杯中酒,安静的坐下,等着王跃胜讲话。 王跃胜放下酒杯,缓缓说道:“现在把权力交到我们王家人手里,这只是暂时的。” 说着,王跃胜站起身手提酒杯,从我们身后缓缓经过,每走过一个人就拍拍他的肩膀,边走边说。 “小泽!”,“黑娃” “你们辛苦我知道,我知道车队都是你们一拳头一巴掌一滴血一滴汗打下来的,可经营公司不能永远只靠打打杀杀。” “阿刚”,“王猛” “今后我们想走得更远,必须正规经营管理,就目前来说,王家的人比你们更合适去管理一个公司。” 说完这段话,他停下脚步顿了一顿,“我没有看不起大家的意思,话虽难听点,但这是事实。不过王家的人在管理层存在也只是暂时的,今后我们要聘请人才,逐渐让公司走向正轨。” 堂哥看着他走近笑了笑,举起杯和他碰了一杯。 王跃胜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王家的人也要被剔除掉,因为我们不是土包子,就是二流子,不跟上大形势,最终要被淘汰。为了让公司走得更远,公司的重要岗位要能者居之。” 众人听了都笑了,是啊,说的没错!不是土包子就是二流子。 说完,王跃胜又端起酒杯,“一起举杯,再来一杯,为我们打出县里,打进市里,打进省里,干一杯。” 大家都端起杯,一饮而尽,继续安静的等着。 王跃胜放下杯,挨着堂哥坐了下来。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什么是权力?” 他一本正经的给我们抛出一个问题。 泽哥满脸兴奋地说道:“权力就是当官呗,我说什么你就得听着,你说什么我不用听!” 王跃胜点点头,提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嚼了几口,“大家都说说嘛!” 黑娃想了想,“权力特么就是容易赚钱,能欺负人,又不赚钱又被人欺负的权利给你,你要呀!” 众人哄堂大笑。 堂哥白了黑娃一眼,“你特么真实在。” 王跃胜大笑,“还别说,他说的还真形象,这倒是个实在人。” 王跃胜兴致上来了,“我给你们讲讲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权力不是看你屁股坐在什么位置,而是看你在这个位置上说什么,做什么。” “你说和做是不是心口一致,大家是不是心服口服。你如果不能带着大家过好日子,那给你什么权利都是白搭,你屁股也坐不稳。当然你要实在是个狗官,那这句话算我没说。” 众人又一次哄堂大笑,不过这段话大家已经品味出些意思了,回想起来自己盯着车队那个破位置,其实意义不大,不如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做不好换人便是了,还不伤兄弟之间的感情。 王跃胜见大家有所会意,继续说道。 “再说回到咱公司这事,各位都是股东和我和老左一样,在重大问题决策上,谁能提出更合理的建议、方案,那我们可以投票表决,让好的想法实现,只要你足够优秀,我们也愿意跟着你一起朝前走!” 听到这里大家一片目瞪口呆,纷纷陷入沉思,这是一个我们从未接触过到的领域,但道理我们听明白了,他说的对,虽然他有画大饼的嫌疑,但是,这个人的学识、气度,以及逻辑已经说服我们了。 见大家没话说,王跃胜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们可别想歪,我可不是鼓励你们造反,别想着以后翅膀硬了,造左哥的反,有人造反我王跃胜第一个不答应!今天立誓,如有违背,有如此杯!”。 说罢,酒杯往地上一摔,砸了个粉碎。 我腾一下站起来,大声叫了一声,好!岁岁平安,万事如意。 “再举起杯来,干,敬跃胜哥和我哥,心想事成,财源广进!干。。。”。 这杯酒下去,气氛沸腾了,众人开始狂欢。 王跃胜和堂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那一刻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自信,相互间的默契,惺惺相惜,像极了刚刚坠入情网的情侣一般,一副要度蜜月的表情。 那一刻我甚至看到了他们的梦想,他们的抱负,以及他们早已飞翔在九天云外的灵魂。 土狗们已经华丽地蜕变成豺狼,堂哥和王跃胜雄据在他们面前,闲庭信步,犹如两头下山的猛虎一般,气定神闲。 第十二章土狗进城 王家的人有序进驻车队的新公司,我们对接了一段日子等王家的人适应,我们才全体撤出。 我们也终于迎来一次全身心的放松,进入休整期。 那段时间,堂哥带着我们整天出入娱乐场所,那时大家的物质生活水平刚刚开始提高,对精神生活也有了一定要求,娱乐场所有点捉襟见肘,跟不上形势。 就这么玩了几天,大家都厌倦了。 堂哥大手一挥,说要带我们去省城长长见识。 就这样,我们一群土狗全身上下一簇新,雄赳赳气昂昂一头扎进省城。 一台车不够坐,开了两台,一台北京吉普2020,另一台是王猛刚提的两箱夏利,两台车八个人。 王猛死活不来,就堂哥和我们从车队退下来的七人小队来了。 一进城,我们就傻眼了,天哪,到处是高楼林立,灯红酒绿,路上的行人,衣服,发型,一个比一个时髦。 于是都捶胸顿足一番,决定先换行头,八条土狗浩浩荡荡涌进服装城。 刚进服装城,我们再一次傻眼了,天哪!装修这么豪华,一座座璀璨无比的吊灯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茫从屋顶垂到半空,美轮美奂。 四处的楼梯上都是锃亮的不锈钢栏杆,光彩夺目,那叫一个光滑,苍蝇上去也得打滑。 **店纵横交错,像迷宫一样,随便转一圈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唉,别提了,在第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店里就丢了人。 虎头虎脑的泽哥走在最前面,一簇新的白衬衫,衣领像刀刃一样立着,衬衫下摆扎进了同样一簇新的蓝色长裤里,胸前还挎了一个包鼓鼓囊囊的。 如果不是腰间那一抹艳红的大红裤带绽放出的那朵蝴蝶结,唉!别提了,人嘛,都有一些独特的审美观念。 漂亮的售货员看见如此标新立异的装扮,已经快憋出内伤了,强忍着笑,接待我们一行。 当然我们土是土点,但我们得强装镇定啊! 于是散开,假装很随意的看起了服装。 泽哥,又是泽哥,又让我们露脸了。 他看上一身西服,冲他身后的售货员喊,“那谁你过来一下!”,售货员纹丝未动,依然优雅地看向店门口。 泽哥有些不开心了,提高声音又冲着那售货员喊,“那谁!说的就是你呀,你过来一下” 售货员依然置若罔闻。 泽哥怒气值又加了一分,大步腾腾朝那售货员走过去,声音又提高八度,“说你呢,怎么不理人?” 一个正忙着接待我们的售货员,哭丧着脸跑到泽哥身边,一把拦住他,“大哥你消消气,这是个模特儿,是个假人!” 当时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内伤了,我们也没看出来那是个假人,不能怪泽哥,是鬼子太狡猾了,这特么太像真人了。 咋从那店里走出来的,不记得了,不能记住,容易吐血。 算了吧,把这事儿忘掉。 一群人里泽哥是最豪横的,因为钱让他带着呢,一个挎包,新版九二版百元大钞一捆半。 泽哥一路上说的最多的一个字,买! 换完装天快黑了,开着车在城里一顿乱转,找了一家看起来挺豪华的酒店住下了,虽然贼贵,但是心里那个爽,那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安排好住宿,一群人出来吃饭,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在市中心,附近的大饭店不少,随便进了一家看上去挺豪华的饭店。 这尼玛,我们这群土狗一进门又被震到了,两排迎宾小姐穿着大红旗袍,叉开到胳肢窝那种,齐刷刷的鞠躬九十度,“欢迎光临!” 进了包厢,服务员把菜单递上来,泽哥接过来很仔细的一页一页的翻,嘴角一边抽抽,看了一半儿就把菜单递给旁边的黑娃。 黑娃接过来刚看了两页眼睛就直了,腾一下站起来,捧着菜单奔堂哥去了。 堂哥看他俩的表情早就预料到,这俩土包子被吓到了,很淡定的接过菜单,瞄了几眼,指着菜单上的菜,直接点了几道,然后把菜单又交给服务员。 “帮我推荐几个菜,头一次在你们这里吃饭,给我推荐几道你们店里拿手的菜。” 小姑娘满脸兴奋推荐了几道特色菜,数了一下菜品数,殷勤的和堂哥说,“您再过目一下,这些是您点的菜品,如果没有问题,就按这个下单了。”,堂哥点点头。 下完单,小姑娘站的笔挺,在包厢门口候着了。 我想了想,站起身来出了包厢,问小姑娘卫生间在哪里,然后让她带着我过去。 这小姑娘个子比我矮些,看起来也挺高,有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鼻梁很通透,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看起来很活泼的样子。 路上趁人少的时候,我悄悄的对她说,“小妹子,我们都是从农村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怕闹出笑话儿,一会儿每上一个菜,你除了报菜名儿,再介绍一下这个菜,顺便提醒一下我们怎么吃!”。 小姑娘像鸡啄米一般频频点头,“哥,好的,好的。” 我一看周围也没人,悄悄的掏出五十元,压在手心里握向她的手,一触之下感觉到她手好凉。 小姑娘冷不丁被我吓了一跳,正要挣扎,低头一看是钱,硬生生把快要叫出口的半声救命给憋回去了,满脸通红的给我鞠了一躬,“谢谢哥!”。 回到饭桌,一会儿菜上来了,那小姑娘一边报菜名,一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是什么食材,这道菜的出色之处在哪里,哪部分的品质口感更好。 整个晚上,大伙心情都很愉快,因为小姑娘话多,而且对菜的介绍,正好化解了我们这群土狗因为无知无从下手的尴尬。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大堂经理也被吸引过了,观察了好一会儿小姑娘的介绍,顺便进来挨桌敬了我们每个人一杯酒,那天晚上特有面子,就这么一个偶然,让我们每个人都不禁感慨,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在结账的时候,我看到大堂经理和小姑娘在小声的说着什么,小姑娘满脸喜色,看样子一定有什么好消息。 等我们出了酒店,小姑娘还特意追出来送了我们一下,很开心的样子。 在路上,我在想我会不会是这个小姑娘的贵人? 一群人酒饱饭足,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家洗浴中心。 这是个新鲜玩意儿,听人说起过,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于是泽哥又带我们浩浩荡荡进了洗浴中心。 一顿泡澡,搓澡,加按摩,让我们怀疑这是不是天堂,太爽了。 躺在休息大厅休息时无意间才知道,原来休息大厅也可以过夜,本来不想走了,但想想酒店也开了,心疼!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离开,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一头扎进软软的席梦思床上,舒服的差点让我窒息过去,长这么大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我在想如果一辈子能这么过该多好。 我们是一群土狗,曾几何时我们觉得自己已经是豺狼了。但是省城一行,让我们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影子,心里暗暗觉得,也许我们只是层次稍微高那么一丢丢的土狗吧,离豺狼虎豹还有些距离。 奔跑吧土狗,你们行的! 第十三章留在省城不想走啦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省城之旅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白天游山玩水逛公园,晚上混迹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还是那些K厅、酒吧、游戏厅、地下赌场、洗浴中心,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过了几天,堂哥看玩的差不多了,开始张罗着要回去。 大伙儿都不干,耍着赖皮磨叽着,还想多玩几天。 堂哥脸一下子板起来,两手往背后一背,满脸严肃的开始训人:“哟,一个个的都挺牛逼,崽卖爷田不心疼吧,去,都去排队去厕所撒泡尿,先照照自己,再自个儿爬上秤盘,称一称自己几斤几两!” “一个个的翅膀硬了吧,得瑟吧,就你们那小身板儿,一年挣的钱在这儿能得瑟几天?” “咋,潇洒完了,回去喝西北风么!” 泽哥不服,顶了一句,“喝西北风就喝西北风,吃不饱,我就得抓把土压压饥!” 众人听了都憋了一肚子笑,不敢接话,怕挨揍。 果不其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不,是一道堂哥从天而降! 以雷霆霹雳之势把泽哥踹翻在地,大脚丫子踩在腰眼上,满脸狞笑,“小样儿,就你这腰杆硬啊,你倒是给我动动呀”。泽哥要害被制,一阵狼哭鬼嚎,挣扎不得,嘴依然还硬着,“不走,打死我也不走!” 堂哥一边踩着泽哥,一边双眼冒着凌厉的杀气,从我们每个人的身上略过,叫嚣,“还有谁不服,给老子站出来!” 黑娃给阿刚递了个眼色,阿刚意会,两个人悄悄我堂哥身边凑,一左一右,猛的扑向堂哥。 堂哥正得意呢,猛然间发觉两道寒气袭体,来不及多想,合着身子往前扑倒,他快,但是黑娃和阿刚更快,三人同时滚翻在地,堂哥被两人牢牢的压在身下。 泽哥这时得意了,像翻身的农奴一样,从地上爬起来,照堂哥屁股就是一脚,然后洋洋得意的喊王凯,“小凯去找根绳子来,先把老大捆起来,泽哥带着你们玩,等咱潇洒够了再回去。” 小凯还没说话,二狗兴奋了,“我去,我去!”,说完一溜烟跑了。 堂哥被压在身下嗷嗷直叫,咆哮着,“右右,这群兔崽子要造反,要谋杀你亲哥,上阵亲兄弟,你能就这么看着呀!” 我一下子就窜了过去,挤开人群,照着堂哥的屁股也是一脚。 黑娃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阿刚倒是没什么动静,但看起来好像内伤了。 踹完我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我特么也不想回去!” 正说话间,二狗像旋风一样冲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根晾衣绳。 众人愕然,旋即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笑声。 王凯一边笑一边接过绳子,冲着二狗来了一句,“站好,别动!”,二狗一愣,眼前一花。只见王凯就如白无常一般,绳子在他手里变成一圈,刷一下就把二狗套住了。紧接着一阵眼花缭乱,二狗就像包粽子一样,被绑了个严严实实。 王凯笑的前仰后合,“今天先把你这傻狗炖了,过过嘴瘾”。 一顿折腾,众人在房间里东倒西歪,都趴了。 堂哥爬起来,拉了把椅子往上一坐。 咳咳,清了清嗓子,说道:“都没玩够,不想回去是吧!” 众人这会儿纷纷挤出了一脸媚笑,七嘴八舌,“再玩两天”、三天,一天,讨价还价。 堂哥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笑骂:“瞧你们一个个这点出息,你们不想回去,那最不想回去的是我,是我!但你们这群小狗子,是我带出来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喂大也不容易是吧?” 正说着,一道黑影扑面而来,堂哥头一歪,只听嗖的一声,不明飞行物,擦着耳边飞过,撞到墙上掉了下来,不知道是谁的鞋,一直饱含着愤怒和不满的鞋,静静的躺在地上。 堂哥一脸淡定,“不回去就有不回去的章程,我们有正事要办。省城是个花花世界,我们不但要来玩,而且要在这里扎根下去,但不是现在。我先交代第一件事,都先出去给我找房子,独栋小二楼带院子的,第二件事,找到房子我们要自己开火,小泽、黑娃、阿刚,你们三个都会做饭,轮流做饭,什么时候不想做,咱再出去吃” “第三件事,等安顿下来我再交代。” 有了方向,大伙儿就行动起来,一窝蜂的窜了出去游荡在大街小巷,开始找房子。 房子很快找到了,堂哥和房主谈租金的时候,听房主说起,孩子在国外留学不回来了。 老两口也打算移民,房子本来想卖掉,只是行情不怎么好无人问津。 堂哥便随口问了一句,打算卖多少。结果大跌眼镜,价格出奇的便宜,于是堂哥决定直接买下,先交了定金把房子定了下来。 随即打电话给王猛,王猛筹了钱连夜送过来,又连夜赶回去。 说到这里,顺便说一下王猛,王猛现在可是大忙人。 和文远市场合并以后,王猛开始逆天了,奇葩到什么程度,王猛那段时间干的事相当于城管局,没错,就是城管局。那个年代没有城管只有城建局,市容市貌这一块城建局在主管。 王猛大刀阔斧,规整了散落在大街小巷的煤炭零售市场,定点销售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煤炭交易市场。 还规整了刚刚处于萌芽状态的劳务市场。 还有建筑机械市场,挖机、钩机、铲土机。 还有零散货运市场,大大小小的货运车辆,集中定点停放。 这把砍柴刀爆发出了惊人的天赋,江湖人称王局长,这个大号可是名副其实。 时隔多年,当时那一任城建局长坦言,王猛是他的贵人,平白无故送了一份政绩大礼给他,让他平步青云。 当年的城建局长,一次酒后曾经开诚布公的和王猛探讨过市容治理这方面的技巧,笑问他有什么秘诀。 王猛坦然的说,“各在其位,各谋其政,你治理的初心和我不一样,我所用的手段你不屑于用,而且会适得其反,因为你代表的是国家,是法理!你的所作所为只能维持一个最基本的秩序,而我可以精益求精。” 局长反问,“你怎么可能比我做的更好呢?” “你的初心是管理,目的是顺从;我的初心是服务,目的是共赢。我们俩出发点不一样,效果自然大不一样。” 局长一时语塞,沉默了。 “你虽然处处拘束,不能大展拳脚,但你远远比我重要的多,因为你身在其位造福的是一方百姓,你只要不犯错,哪怕不作为,你也会青史留名。” “而我只能影响一时,国家会不断的进步,你和我的探索,成功的地方会形成制度不断的完善。你还有上升的空间,而我已经到头了。不过我也很满足能造福一小群人,而不是作恶乡里。” 城建局长默然良久,无言以对。 王猛的井喷式的爆发,给我们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正是因为有他,我们才能在省城花天酒地,乐不思蜀。 土狗们很兴奋,我们要留在省城啦! 第十四章我们是来取经的 房子搞定以后,房主简单收拾了贵重物品,其他什么也没带,直接走人。 我们拎包入住,简直不要太方便。 小楼位于省城中心地带,是以前一些老干部的福利房,空间小,比较紧凑。总共六个房间,只有一间稍大点,其余的放一张床几乎放不下什么东西,不过八个人住绰绰有余。 不管那么多,我先和泽哥抢占了稍大的房间,他们爱怎么住怎么住吧。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我们也没出外面吃,就在家里自己采买,黑娃下厨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大餐。 厨房太小坐不下,八个人在客厅围着茶几坐了一圈,凑合着开吃了。 酒过三巡,堂哥清了清嗓子,开始交代第三件事。 “这第三件事嘛,我们是来取经的!”。 众人哗然,纷纷放下碗筷,一脸懵圈的看着堂哥。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K厅只能唱歌;舞厅只能跳舞;赌场只能赌钱;洗浴中心只能洗澡按摩;想玩个痛快还得不停转场,多麻烦!为什么我不能把这些都整到一块儿,吃喝嫖赌一条龙!”,堂哥为自己的想法很是得意,一脸炫耀的看着我们。 “一条龙?给我足够的钱,我能死在里面!” 泽哥手里举着根鸡腿,仿佛举着自由女神的火炬一般,一脸神往。 黑娃被吓坏了,吐了吐舌头,“乖乖,那得多少钱才开得起来,这要是开起来,那不就是天堂吗?”。 堂哥自己倒了一杯,举杯一饮而尽,一脸霸气地看着我们。 “钱的事情我解决,你们不用操心,你们要做的是从明天开始,先给我把这些娱乐场所的门门道道摸清楚,不急,慢慢来!” “比如K厅的陪唱小姐,按什么比例提成,需要几个人管理;比如洗浴中心的搓澡工,按摩技师,都多少提成;还有赌场,唉!算了,赌场不用你们学,我怕你们赔的连裤衩都当了,也照样还是一头小肥羊,这个我另想办法。” 阿刚听着说起赌场,会心地点点头。 “英明,我讨厌烂赌鬼,咱兄弟里面也没有这号人,这玩意儿千万别学。” “总之一句话,机灵点,去学人家怎么赚钱,自己心里有个算盘,这行当到底有多大利润”。 “不为别的,咱干一行就得了解一行,要不然将来我去请高人来帮我们做场子,非得被别人当大傻子一样忽悠。我可把赌注压在你们身上了,咱自家人得懂行。废话没有了,加油干吧!”。 泽哥站起来拍着胸脯说:“这事儿交给我们办,你放心好了!” 有了大思路,剩下的讨论堂哥没有参加。 我们四个一代、三个二代,自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然后简单的分了一下工,分成两组,分头行动。一组泡K厅舞厅,另一组混洗浴中心,一周一轮换,轮换完毕后交流经验,求同存异,总结出共同处,作为核心经验。 这个计划唯一的不足点,就是把我排除在外,他们说我是未成年,不能长期出入娱乐场所。而且他们小组划分刚好,三个一代一组,三个二代一组。天意呀,这真没我什么事! 于是我只好跟着堂哥,当起小跟班,端茶倒水,拎包跟屁。两台车,两个小组一组一台。堂哥和我坐驾成了11路,还有公交车。每天闲来无事,游山玩水,穿街走巷。 堂哥说,多听,多看! 我似懂非懂,每天走马观花一般,也不知道自己学了点啥。 没过几天发现一个问题,他们去取经的都是夜生活,晚上回来的晚。每天半夜回来都要热烈的讨论一阵子,各种分析,各种讨论,每天没说多少事,天就快亮了。 我和堂哥可被折腾的够呛,后来白天也没法出去晃悠了,集体睡大觉。 才过了一周时间,这样的模式暴露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是我们接触的都是最底层次的行业基本知识,有这些已经足够了。当前面临最迫切的问题,是需要接触一些层次相对高一些的内行,才能接触一些在经营方面核心的理念。 貌似一时进入了僵局。 如何破局,让大家都陷入了思考。 最后堂哥提出了一个方案,七个人再次编成一队,方案就一个字,打! 用武力来交人,最原始的暴力最解决问题,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打到你认识。这是最适合娱乐行业的规则,用暴力来树立话语权。 终于我们开始了在省城的寻衅滋事,惹事生非之旅。 我们在省城的征伐比当年的王猛要血腥的多,也复杂的多。而且几乎没什么利益,又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为名而战。 省城就是省城,连一条小毛毛虫都有复杂的社会背景,丰厚的社会资源。我们这条靠打出头的路,走的很难。不过有句古话说的好,不是猛龙不过江,我们最终站直了,没趴下。 其实当年我们去省城的征伐是有所保留的,为了交友而战,为了抢人脉而战,一直没有出全力。 那时的我们很兴奋,几乎每个人都在想功成身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也没有人能想象到如果有一天得到了,我们会怎么样! 更没有想到我们中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退路了,我们都买了一张单程车票,再也回不去了。 第十五章出师不利 寻衅滋事、这可是我们的长项。 泽哥、黑娃、阿刚三个人碰头一嘀咕,目标选好了~月亮湾K厅。 月亮湾K厅位于北客站众合小商品批发市场附近,整体装修嘛倒是一般,服务却是一流。 老板交游甚广,三教九流都给几分面子,生意非常火爆。 这里也是市区大混混小混混的中级修炼场所,无数的底层小混混渴望在这里一战成名,出人头地。 很多人抱着同一个想法,大哥天天换,明天到我家! 我们用的套路还是老套路。 天渐渐热了,我们一行下午五点就去了月亮湾K厅消暑,开了一个豪华大包,点了些酒水。 叫了最红的两个陪酒,唱歌喝酒摇骰子一通折腾,眼看着黄金时段上来了,客人开始络绎不绝地涌入店里,俩陪酒小姐有点坐不住了。 毕竟这黄金时间是串台的最好机会,陪唱陪酒小姐都会借口上卫生间,然后各包厢转转看见熟客进去捧几分钟场讨个彩头,神不知鬼不觉再溜回自己包厢,把财主哄好。 发现她们串台我们也假作不知。 其实每次她们找借口溜出去,王凯都远远跟着看她们进了哪个包房,然后瞄一眼包房里客人的情况,挑选目标寻衅找茬儿。 说起来那天也点儿背,王铠的眼光本来不差,挑的那个包房也没什么问题。 也是社会人,看起来不像善茬,四个人,我们七个人应该轻轻松松拿下。 结果悲剧的是那包房里四个人,其中有两位是大哥,人家的小弟在外面开了三个包房。 我们动手了。 王凯打头,一脚踹开包厢门,进门大吼:“CNM,哪个傻逼勾搭我大哥女人。” 房间里几个人正胡天黑地,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唐装留着社会平头的胖子,一脸肥肉身材滚圆,像极了弥勒佛。 正搂着陪酒小姐举了一杯酒在她唇边要往下灌,被我们惊了一下,回头一脸懵圈地看着王凯,手一抖酒水泼了那姑娘一身。 电视屏幕前,一个紫黑色脸膛气质朴实的壮汉一手抓着话筒,嘴巴张成O型,也是满脸吃惊的看着我们。 可能他们的社会地位,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挑衅了,有点吃惊,一时都愣住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夏三像一个直线冲刺飞踹向沙发上的弥勒佛,另一边泽哥和王凯同时动了,向稍远一点的紫黑脸冲过去。 我给二狗一个手势,并排向剩下那两个人压上去,这两个人应该不经常打,气势上就怯了,没等我们动手就被逼在角落。 黑娃和阿刚两个人把门关上两个人顶住,习惯性的守门,没参与战斗。 紫黑脸身手不错,但架不住泽哥和王凯这两条疯狗一顿狂咬,没撑了多久被泽哥和王凯放倒了。 弥勒佛的战斗力和长力比较好,唯一吃亏在可能酒有点喝多了,又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反应过来和夏三缠在一起,两人滚在地上挥拳互殴,夏三在打斗中摸到一只话筒,开始像捣蒜一样往对方头上杵。 泽哥和王凯解决掉紫黑脸,也加入战团对弥勒佛一顿猛踹。 包厢里,大呼小叫打在一起,两陪酒小姐靠墙贴边慢慢往外溜,一边走一边尖叫。 俩小姐溜到门边,被黑娃推了出去。 很快战斗结束了,最早退在角落那两个人抱头蹲在地下,一声不吭接受着二狗的爱抚,反抗激烈的弥勒佛和紫黑脸的被彻底打没动静了。 刚要喘口气儿,就听见走廊外面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我们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听声音也听得出来了不少人。 于是纷纷涌向门边,拉开门一看黑压压的过道上全是人。 看我们露头,这边骂上了。 “卧CNM,往里冲,大哥出事了。” 一看出不去,我们转身一起顶在门口,外面开始疯狂的撞门,门口过道太窄,人再多也施展不开,一时半会儿撞不开。 泽哥一把把我推在一边,吼道:“右右,跳窗,今天我们多半要折,你回去给左哥报信,让他想办法给我们擦屁股!” 我紧跑两步窜上窗户推开一看二楼,回头又看了泽哥一眼,没再犹豫,直接跳下去,落地就是一阵狂奔。 这样的场景经历过无数次,我根本不会犹豫,和电影里演的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大段的煽情台词,也没有内心独白。 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去报信。 等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家时,堂哥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我急得要命,磕磕巴巴说了个大概。 堂哥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抽着烟看着电视,随口嗯嗯啊啊,答应着我。 看着堂哥的反应,我有点脑子转不过弯,一时间有点呆住了。 堂哥看了看我,说:“自已弄杯水喝,来一起看会儿电视!” 我目瞪口呆,弱弱的问了一句,泽哥他们怎么办? 堂哥满脸不屑,“放心,死不了,着什么急,不急,等电话过来再说,挨揍的又不是普通人,被打了肯定要问个所以然,肯定得要钱!我不用着急,等着看他们要个什么说法。” 说完还慢慢悠悠晃起身来,给自己泡了杯茶。 而我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关心则乱呀,不由得满脑子胡思乱想心不在焉。也不敢多说话,怕惹的堂哥不开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没等来,人先回来了,齐齐整整单少一个泽哥。 泽哥被扣下带走了,弥勒佛给堂哥捎了句话,让他去顺义运输公司找吴总赎人。 等众人稍微缓过来,堂哥不紧不慢的问起细节。 原来,我跳窗跑了以后,门没一会儿就被撞开,冲进来的人太多,手里也都没带家伙。心想着打不过,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所以也没太反抗。 最倒霉的是夏三,这个下三滥直接被打晕了,满口吐白沫。其次是泽哥和王凯被揍的挺惨,剩下的人包括最得瑟的二狗,都老老实实抱头蹲做一堆,没怎么挨揍,只不过挨了几脚。 等弥勒佛吴胖子缓过神想揍夏三的时候,夏三已经晕在地上。于是开始盘问被按在地上的人,众人按事先串好的,都推泽哥是领头的。 吴胖子把泽哥拎出去谈了一会儿,然后打发人把剩下的人都踹了出去,让报信赎人。 其实放走人以后,吴胖子对我们不明底细,所以也没再折磨泽哥。同时也怕我们还有后手,夜长梦多,把泽哥带走换了地方。 等说明白,堂哥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夏三没什么大事,便打发众人去睡了。 第十六章赎人 第二天堂哥喊我备了五万块钱跟他一起去赎人。 顺义运输公司有点名气,随便找了个人一问便知道了大概位置,也没开车直接打出租过去了。 到地方一看挺大个院子,哟吼!气派,两排两层办公楼,红瓦白墙,院子里硬化水泥路,还有花坛,小喷泉,中间还堆了一座假山。 这公司有点样子。 到传达室说找吴总,我们报名字传达室给吴总通了个电话,放下电话马上有人过来一路把我们带到一个大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我被吓了一跳,门口围了一群彪形大汉横眉竖目,一副刚吃完死孩子的表情。 堂哥也没理会,一膀子撞开就往里走,我紧跟在后面。 吴胖子躺在一张藤椅上,半眯着眼端个茶杯在晃,泽哥鼻青脸肿在会议室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也端了个杯子喝茶。 堂哥径直向吴胖子走去,走到跟前,笑了笑,伸出手,说:“吴总,闻不如一见!” 吴胖子睁开眼撇了一眼,也没握手,放下茶杯冷冷的说,“坐吧,谈事儿!” 堂哥也没客气,拉了把椅子就近坐下,我瞥了一眼,没吭声奔泽哥过去和他一直坐在一起。 吴胖子先开了口,“大家都是社会人,那直来直去,你自己说这事怎么解决!” 堂哥倒也干净利落,给他划了个道道。 “这事嘛,已经这样了,咱也不用废话,你划个道道,是要人还是要钱,钱多少你说个数,入乡随俗嘛,你开价!” 吴胖子脸色大变,抄起茶杯劈脸把半杯茶水泼向堂哥。 堂哥纹丝没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笑了笑抬手抹掉挂在脸上的茶叶,“吴老板怎么这么客气,谢谢吴老板赏茶!” 接着又说,“究竟怎么来,谈个章程嘛,总得说,你先说!” 吴胖子看见这反应倒有点意外,顿了一顿,“行,都是社会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的小弟不仅打伤我,而且还打伤了我们这里另一个大哥,那位大哥不愿意和你们计较,嫌丢分,这事儿就委托我处理了。” 说完直勾勾的看着堂哥,“这样吧,我这儿留两万,那边我做主也是两万,一共四万块钱!”。 堂哥没接腔,转过头冲我喊了一声 “右右,过来!”。 我赶忙跑过去,低头从包里拽出四万块钱,拍在桌子上。 堂哥又冲吴胖子笑了笑,抱了抱拳。 “吴老板,那这事儿就了了。告辞!”,说着站起身来,带我朝泽哥走去。 吴胖子瞬间就后悔了,本来漫天要价,还指望着我们还价呢,结果没想到给的这么痛快。一时急了眼,站起身来怒吼。 “谁和你说,这么就完了?” 堂哥停住脚步转过身,阴了脸。 “看这意思不光要钱,人也要是吧,今天不给你低个头,看来我还出不了这个门!”。 “要人是吧?” 话音未落,堂哥一矮身从小腿拔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自己大腿捅了进去,瞄的不准,擦着边直接捅了一个对穿,差点把一块皮削下去。 捅完,噌一下把匕首拔出来,掂着滴滴嗒嗒往下淌血的匕首,满脸狞笑冲着吴胖子怒吼。 “够吗?” 我一惊,赶忙去扶堂哥,没想到堂哥一把推开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边走边冲我说,“去扶你泽哥” 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停下,泽哥冲上来也去扶堂哥,这次倒是没推开,转了个身又冲吴胖子去了。 这下子所有的人惊了,吴胖子的人做势都要往上冲。 堂哥大吼一声:“都他妈别动,老子来又不是换命的,和吴胖子还有一句话说!” 吴胖子脸色苍白,冲那些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别动。 堂哥一瘸一拐的又走回桌子旁,慢条斯理地拿回两万块钱,一脸笑容。 “你后悔,我也后悔,我觉得给多了,再往回拿点。” 吴胖子目瞪口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堂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光是他,我和泽哥也惊呆了,吴胖子的小弟更是呆若木鸡。 堂哥说完,带着我们俩往外走,一群人呆呆的看着我们三个走出会议室。 可能那会儿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今天要强行留下这个疯子,搞不好会闹出人命,这才多大的事,真不至于,疯子就是疯子,正常人不能比。 走到会议室门口,堂哥又补了一刀,“吴胖子,咱这下算完了吧!” 大概足足过了十秒钟,吴胖子才回过神。 “CNM,没完!别特么让我再看见你。” 堂哥接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依旧大摇大摆,我们三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往外走,只听到后面瞬间骂声一片,但没人往出追,可能吴胖子喊住了吧。 那天,他们所有人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最后那几句气话只是场面话。 而且他们觉得自己很憋屈,可能只有吴胖子自己明白,左暗这个人不好惹,没想好之前不能对这人痛下杀手。 何况江湖行走不牵扯到利益,不管是谁,该忍的气也得往下咽。 更让吴胖子想不到的是,一句类似于斗嘴的“没完”,丧心病狂的左暗竟然当真,而且报复来的那么快,那么猛烈。 时隔多年,吴胖子说起左暗时,依旧咬牙切齿,左疯狗,真是条疯狗。 再后来吴胖子和我们化敌为友,处的相当好的时候,也一直没改过口,叫堂哥从来都是叫左疯狗。 江湖,那个年代的江湖还有斗狠,还有骨气,活着!不仅仅只靠钱。 人在江湖,活着!还应该有什么? 我一直也没想清楚,是义气吗,应该不单纯是,肯定还有一些深邃的东西要高于义气、利益。 这种东西虽然非常稀少,但一定有! 第十七章先吓死吴胖子再说 从吴胖子那里出来,我们打了车直接把堂哥送进医院,做急诊手术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势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可以,于是我们办了住院手续,晚上住院了。 谁知道第二天,堂哥死活要出院,拗不过他,也没办出院手续,直接把他接回了家。 回家以后,他说要开会。 天哪,这是发哪门子神经,不好好在医院养伤,开什么会。 在会上,他又说了一个让我们目瞪口呆的决定,打吴胖子!要趁热打胖子。。。 没说的,打就打呗。 堂哥让泽哥、黑娃、阿刚全部带刀,我们剩下的人用钢管。 因为泽哥他们历练出来了,有分寸,心不会慌,出手绝对会是在腿上捅。 堂哥说这次要吓死吴胖子,活活吓死。 当天下午,一群人两台车带着家伙到顺义公司外面,先在外面停了一会儿,让二狗进去探了探风声。 二狗进去转了一圈,溜了出来说吴胖子在公司,于是一群人在车上抄了家伙,钢管都用绷带缠在手上,这样是为了防止混战中家伙脱手而吃亏。 一群人下车往公司里冲去,传达室有几个人听见动静探出头一看, 嗷的一嗓子就看不见人了,着急忙慌地把传达室门关得紧紧的。 堂哥使了个眼色,阿刚和二狗提着家伙把传达室门堵了,又把大门关上。 堂哥站在院子里,扯开嗓子吼。 “吴胖子,不是没完吗,爷爷来了,今天见个你死我活!” 黑娃和泽哥前面提着匕首,进办公楼一间一间踹门问吴胖子在哪个办公室,有员工哆哆嗦嗦的往走廊最里面的那间指,一群人便往里涌。 外面闹的动静太大,有四五个吴胖子的小弟从最里面的办公室里窜出来,抡着椅子,洗脸盆架子,堵在走廊想挡住我们。 泽哥一挥手,我、王凯、下三滥拎着钢管先迎了上去,走廊有些窄,他们的长兵器有点不顺手,挥不开。 我们的手里家伙把他们一挡的空隙,泽哥和黑娃已经冲上去,下手干净利落,一刀一个都捅在大腿上。 嗷嗷两声就躺了两个,剩下那几个见了血,腿软了,扔下椅子就跑,黑娃追上去又捅了一个,剩下那俩一看没地方跑,抱头蹲在了地上。 王凯上去一人踹了几脚,然后我们继续往吴胖子的办公室冲。 踹开门一看都乐了,吴胖子正在窗口趴着呢,窗子上安了护栏他出不去。 一群人满脸狞笑把他围喂了起来。 泽哥冲我们说:“老规矩,抓阄吧!谁抓到短火柴就上去捅死他,跑路费五万,事儿平了回来就上位!” 众人憋着笑,齐刷刷的转过身装模作样的比划着,吴胖子脸都绿了,嗷的一嗓子,“救命,救命啊!” 堂哥瘸着腿,慢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我们让开一条道,他穿过去,满脸狰狞看向吴胖子。 “吴胖子,不是你没完吗,不是你要寻死吗?” “左兄弟,老哥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这就是个误会!”吴胖子满头冷汗,心知这伙人虽然不至于把自己捅死,但搞不好弄残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堂哥笑了,给吴胖子讲了个故事。 “对,是个误会,我腿上还带着伤呢,这是之前你捅的。我今天来和你讲道理,结果我们双方发生争执,我手下的兄弟混乱中不小心把你捅死了。这样挺合理吧,我不会有多大事,我也是受害者,你觉得呢?” 吴胖子一下脸煞白,“左兄弟,老哥错了,咱这点过节不至于这样,老哥和你赔礼道歉,你说咋样就咋样!”,说着说着扑通一声,像稀泥一样瘫在地上了。 堂哥换成一脸笑容。 “既然吴哥这么通情达理,那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赔礼道歉嘛倒用不着,这么着,咱两家坐在一起吃顿饭,完事儿再去月亮湾嗨一晚,让大家放松放松,你看这样行吗?” 吴胖子忙不跌的点头,说,行行!我马上安排。 堂哥说,“不急,我的腿还伤着呢,怎么也得养一个礼拜,我把电话留给你,一个礼拜以后电话联系。” 接着又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你今天是委曲求全,那你集合人马也好,搬救兵也好。我在二医院的病床,随时欢迎你。欢迎你来我往,大家对捅!咱可以赌一赌谁的命硬,谁先死。 吴胖子缓过神,幽幽地叹了口气! “别拿老哥开涮了,我现在有家有业也犯不着拼命,快活日子我还没过够呢,毕竟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我老了栽不起跟头,和你这年轻人耗不过呀,老哥可是真服了!” 那一刻我看着吴胖子鬓角竟然生了丝许白发,我有点心神有点恍惚,心想这个人这么容易怂,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后来和吴胖子熟了以后,慢慢听说他一些年轻的事情,大为诧异。 这其中的道理,我在很多年后才慢慢悟明白。 江湖路永远山外有山,一直刚的人都会折掉,留下来的这些磨平棱角的老狐狸才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些人是最聪明的,靠暴力完成原始积累,然后完美转型,尽享荣华富贵。很少能做到像他这样的,做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有进有退。 打了胜仗,堂哥才洋洋得意的回医院继续住院,别人都还好,我可被折腾惨了,陪了七八天床,各种伺候。 住院期间,吴胖子还专门来了一趟,买了些水果补品来看堂哥,临走的时候撂下五万块钱。 他被堂哥撅了,劈头盖脸大骂了一顿,硬生生把五万块钱给他扔回去了,还说敢把这钱留下,等出院了还要去捅他。 吴胖子摇摇头,“你这条疯狗!” 说完屁颠儿屁颠儿的,抱着五万块钱跑了。 那一刻,吴胖子明白了,左暗非同凡响,日后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也有点琢磨过来,知道堂哥要攀着他的肩膀上位,此后的交往当中,吴胖子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对堂哥帮助很大。 兴旺左家,终于在省城有那么一个小角落栖身,而且路也走开了。 第十八章闪亮登台 大约过了一周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医生本来建议在医院再观察几天,可堂哥在医院实在憋得慌,执意出了院。 吴胖子听说以后,晚上在红旗酒店安排了一桌给堂哥接风。 到地方一下车,好家伙!这不是我们刚进城来的那家嘛,吴胖子可算是给足了面子,竟然带了俩小弟亲自在酒店门口迎接。 那个和谐呀,就像从祖上八辈儿算起都是磕头换帖的盟兄弟,砸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俩人勾肩搭背进了酒店。 不过别的我没注意,只瞅见之前接待我们的眉眼弯弯的那小姑娘,蹦蹦跳跳就窜过来了,看衣服应该是升了官当领班了。 她过来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左哥好,右右好!”,堂哥笑了,“这小丫头倒是好记性,嘴真甜。” 我没说话,冲她笑笑点点头。 泽哥不忿,眼睛瞪得像要吃人。 “咋!光他俩好,我们不好吗?”,冲着小姑娘吹胡子瞪眼。 小姑娘倒也干脆,笑嘻嘻地冲大伙儿鞠了一躬。 “各位大老板们都好,左哥的朋友个个都是大富大贵的大老板,能来照顾我们生意是我们老板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老板们都是贵人,这不我沾了一点点小喜气都升官了,以后还全靠各位老板捧场!”说罢,引着众人进包房安顿坐下,招呼服务员上茶。 吴胖子边走边笑。 “这小姑娘真会说话!” “这饭店我倒不怎么常来,偶尔招待贵客来那么几次,原来左兄弟竟然是熟客,佩服,果然走到哪里,都是人中龙凤!” 堂哥大笑,“你这碗迷魂汤,还真把我灌迷糊了,好!今天我借花献佛,咱哥俩喝不到桌子底下不算完!” 众人坐定,凉菜上了几道,吴胖子开了酒,亲自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给众人都满上。 然后提杯给他的人介绍堂哥,“这是我新结的一个兄弟,左暗!都端起杯来,敬左哥一杯,喝了这杯酒,咱就是一家人,干了!” 众人都提杯干了。 我朝小姑娘摆了摆手。 “过去替吴老板满酒,桌上所有人见杯就满!” 小姑娘跑上前去,把吴胖子按回座位上,接过酒瓶把众人的酒杯又都满上了。 这时,吴胖子一指在他旁边坐的又高又壮的紫黑脸大汉,介绍道:“给左兄弟介绍一下,这位是丰汇建筑公司林天放林老板,大家见过面,林老板现在很少应酬,听我说起左兄弟值得一交,才特意过来要交左兄弟这个朋友,来,左兄弟举杯敬林老板一杯!”。 其实我们进来就认出林天放就是那天和吴胖子在一起,被我们揍的那个,于是有点小尴尬。 堂哥看我们脸色也猜测八九不离十,站起身来,举杯,“林老板,左暗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以后在您这一亩三分地儿还得靠您照应呢,我先自罚三杯,在这儿给您赔礼了!”,说完连干三杯。 林天放爽朗一笑,举杯也干了。 “左兄弟也是个痛快人,我今天既然能来也是定了心交左兄弟这个朋友,借吴胖子一句话,喝了这一杯酒,咱就是自家人,没什么提谁提携谁的讲究,一起发财!” 众人坐下吃了几口菜,堂哥朝泽哥使了个眼色。 泽哥站起身来举杯,敬吴胖子和林天放,“吴哥,林哥,今天我带着这些小辈们敬两位哥哥一杯,今后吴家林家和我们左家就是一家人,两位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没啥说的,一个招呼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也替两位哥哥趟平。” “兄弟们,把小杯撤了,换大杯敬两位哥哥!” 小姑娘赶忙招呼其他服务员,取来大杯。放在众人面前。 “满上,敬吴哥,敬林哥,祝两位哥哥,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干了!” 酒一喝开嗓子,喉咙一热,众人就开始群魔乱舞,气氛高涨起来,你来我往,称兄道弟,推杯换盏。 吴胖子带来的人使劲灌堂哥,泽哥带着我们玩了命的灌吴胖子和林天放。 我瞅众人不注意,悄悄逃席尿遁,跑到卫生间吐了个七荤八素。 吐完出了卫生间,脸有点发白脚有点虚,恰巧那小姑娘瞅见了,把我带到一个空的包厢里让我休息一会儿,又跑去给我泡了一壶浓茶醒酒。 正好酒店这会儿也不忙了,她和我闲聊了几句,原来这个眉眼弯弯的小姑娘叫闫芳,小名芳芳,十八岁,比还我大三岁。 嘿嘿,我一直以为人家比我小,没办法,谁让人家面嫩,我又显老。 她老家在省南,我们老家在省北,隔着小一千公里呢。 聊了没几句,我记挂着前面的酒局,给芳芳留了电话,回酒局了。 等我回来一看,哎呀妈呀!敢情都喝好了,最先被安排好的是林天放,性格直,酒量好,被车轮阵给灌蒙了,靠着椅子背开始往下出溜。吴胖子和堂哥还好,不过也是醉眼朦胧,说话舌头也大了。 泽哥更干脆,干脆就溜在桌子底下,拽都拽不出来,哼哼唧唧的在桌子底下胡言乱语,说是打地道战了,要带我们从地道冲出去打鬼子,说着说着就开始在地上匍匐前进。 黑娃看起来挺正常,坐得板直,我试着过去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哎呀!知道他就喝多了,还是**病,像个僵尸一样,不会扭头,脑袋连着身子硬生生的把椅子都带着朝我扭过来的,咧咧嘴朝我傻笑,“没喝多!” 阿刚最清醒,仿佛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醉,在无数次酒局里他和我做的都是同样的事,酒局终了,伺候这些醉鬼,把他们拖回家。 二代里,王凯稍有点多,舌头硬了,但还很清醒,指挥着二狗和下三滥去拯救泽哥,喝醉酒的人就像死狗一样,极难撕扯,想扶在椅子上,但根本坐不住,也按不住,三个人哄不好泽哥。 芳芳看这些人喝的也差不多了,进来和我说楼上有贵宾休息室,于是吴家没醉的和我们这边清醒的,七手八脚的把这群醉鬼弄上去躺着了。 我把他们安顿好,下楼去前台结了账。 里面闷得慌,我出了酒店,坐在台阶上,吹着风看着天空,点了一支烟。 不知道什么时候,芳芳坐在我的身边。 她说,“城里的夜色好美!”。 我点点头,嗯,好美! 是啊,这里有她的梦想,也有我的梦想,夜色好美,不知道我们为了享受这一刻,还要付出些什么。 也许她的梦里有了我的影子,我的梦里也有她的一颦一笑。 只有在最安静又孤独的夜晚,她才会像鲜花一样在我心底最深处悄悄绽放,靠着这一点点仅存的美好,温柔的抚平岁月带给我的道道伤痕。 第十九章混个脸熟 和吴胖子林天放熟了以后,堂哥和他们聊起想进娱乐行业发展的想法。 吴胖子和林天放动用自己手里的人脉资源,帮堂哥牵线搭桥,结交了一批娱乐行业的重头人物。 那段时间天天出去应酬,混脸儿熟。 堂哥只带了我和泽哥出去,剩下的人黑娃带着自由活动。 我充当了临时司机,边开边学手艺还不差,于是我又多了一个身份,司机加跟班。鞍前马后,天天伺候着两个大爷。 除了这两件差事,更头疼的是我还得管钱,一群人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管我要钱。 从那时起,我又多了一个称呼,右总管!不过还好没那么苦逼,小花销我都拨给王凯让他去处理,王凯于是成了二总管。 我头都快大了,一个个都祖宗一般,张口就要钱。 我没办法只能像催命一样催王猛,隔三差五的催着他汇款,王猛也急了眼,连骂这群败家子儿,这点家业迟早被他们败光。 每次我一要钱,王猛都赌咒发誓的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叫爷爷也没钱。 那时候小,啥也不懂,我还真花心疼了。 堂哥的花销我不敢抠,只好在黑娃和王凯他们身上扣,气得他们见我就骂,不给钱就骂,给钱立马换脸,改口叫右右小爷爷。 后来大了些才知道,公司和堂哥的个人账户上,那时候已经出现天文数字,连泽哥黑王阿刚王猛他们也是巨富了。 甚至,王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在老家以很便宜的价格给我们弄了一栋四层单元楼,整整一个单元,整整八套房子。 堂哥和泽哥,天天像走马灯似的不停的赶场,这期间娱乐行业的资源,人脉结交了不少,学到了很多底层永远无法接触到的行业宝典。 黑娃带着其他人也没白给,跟吴胖子的人混在了一块儿,他和阿钢脑子都灵光,人又狠。他们那一组五个人下手都黑,大是非没惹到,小打小闹倒是不少,风头在混子圈里正劲,甚至有点盖过泽哥和堂哥。 混子圈就是这样,金牌打手比真正的老大嚣张,因为在前台出风头流血流汗的人是他们,默默在背后平事的是深藏不露的大哥。而底层混子圈,只能看到风光无限的金牌打手,真正大哥级的人物,对他们来说是传说。 队伍也扩大了,散兵游勇不计数,黑娃和阿刚归拢五个机灵的狠角,充实了骨干力量。 而且令人惊奇的实现了自给自足,再没怎么和我要过钱,堂哥也没过问,他知道这是跟久了自己的人,有分寸。 新入伙的五个人里有一个叫高明的,据说是退伍侦察兵,拳脚和兵器的功夫挺厉害,他们私下较量过,无人敌。 高明二十一岁,脸长得像把刀似的,两眼窝深陷,鼻梁高挺脸又窄,长得一脸凶相,怎么看怎么像把刀,个子一米八多,身体非常棒,全是肌肉,一般人看看就会发怵。 高明退伍后本来分配了工作,在一家国营厂上班,铁饭碗。 但脾气暴烈,上班没几天把车间主任给打了,副厂长护犊子带人拉偏架想围殴他,结果被他一个人全给干趴下了。 事闹大了,副厂长嚷嚷着非要开除他。但那个年头想开除一个人也没那么容易,只能说说吓唬吓唬,反而因祸得福。 厂长委婉的和高明说别来上班了,你和同事搞的关系太差,想干嘛去干点嘛,厂里工资照开。 于是,高明开始无所事事混迹街头。 一次在K厅酒后生事,他势单力孤,对方人多势众,加上高明刚好有点醉酒,很快落了下风,吃了点亏。 说起来也是缘分,碰巧遇见黑娃他们,黑娃看不过眼,路见不平搭了一把手,把高明救了起来。 一来二去脾气相投,然后就这样混在了一块儿。 高明在二代里最突出的就是武力,其他一般,其实说起武力,他在整个左家应该排第一号。 血腥指数一般,因为他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从哪里下刀不致命,又能让对方丧失反抗能力。还有他的手刀挺厉害,一个不留神被他朝脖子来一记就昏了。 这家伙丧心病狂地教我们这群人怎么下刀,亲自示范摸着肋条,让我们找位置,哪里是心脏,哪里是胃,哪里是脾脏,哪里是肺,哪里是肝,怎么练才能准确的从两个肋骨的缝隙中间捅进去,进刀应该控制几分深度。 那几天闲暇无事的时候,一群人拿着锅铲子疯狂的乱捅,美其名曰练刀法。 也不知道哪个逗逼,竟然买了半片猪肉回来,吊在院子里,拿着匕首乱捅,还说这是实战演练,真有不嫌烦的。每天白天吊起来,晚上扛回来扔冰柜。 我每天看着这些傻叉,陷入了深深的忧虑,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是要练成杀手吗! 顺便再提一下,新收的人有一万能胶式的人物,一个不能打的混混,嘴好,跑腿勤快,善于打听消息,办一办琐碎的芝麻事物,王凯大为开心,省了他不少事,嚷嚷着,要和黑娃把人要过来,让万能胶做第三代。 黑娃不干,万能胶也不干,黑娃是用着万能胶挺顺手,挺好的狗腿子,才舍不得给王凯。 万能胶嚷嚷着不跟王凯,说跟了你,那我就是唯一一个孙子了。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于是万能胶,又多了一个绰号,万孙子。 不过万能胶和王凯极好,成了二代里最好的搭档。 剩下那三个新人,特点不怎么突出,但打起来都是好手,也敢下手。 正是这三个家伙跟着高明苦练功夫。 人就是这样,有的人默默不起眼,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数量累积起来,就成了中坚力量,没有他们,只有精英,那也走不远。 因为很多苦仗,都是靠着这些人抵死不退,我们才最终取得胜利。道理如此,很多时候意志是决胜的砝码。 还有,这段日子除了跟着堂哥应酬,下午两点到四点,芳芳休息,有时间我俩就出去一起玩,逛公园,逛街,各种小吃,也玩的不亦乐乎。 我很少和同龄人玩,也极少接触女孩子,天天和糙汉厮混在一起,偶尔和女孩子玩也挺开心。 忘了,芳芳还比我大三岁呢,不过我经历复杂,看起来好像比她成熟,我也感觉她一直像个妹妹一样,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感觉。更准确的形容,应该像是家人,很亲切,很随意,无拘无束。 日子过得很惬意,铁马金戈,酒醉金迷中间夹杂一抹花火一般的青春少女,这样的生活,此间乐,不思蜀! 第二十章我们还会回来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我们对娱乐行业的经营理念渐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框架,手里也掌握了一部分资源和人脉,为进军娱乐行业打下了基础。 堂哥、吴胖子、林天放,三个人对堂哥提出的一体化娱乐中心都极为感兴趣,分析讨论良久,都觉得这个设想需要的投资太庞大,风险也大,强行上马怕资金链断了,功亏一篑。 三人共同讨论的结果是此时的时机不成熟,但应该从现在开始着手筹备,动手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一旦时机成熟,迅速上马。 林天放和吴胖子开始着手调研选址工作,以及硬件设施考察,还有总体分析预算资金需求量。 堂哥负责在我们当地先行小规模试点,摸索经营管理运作体系中各个环节磨合方面的经验。 大家在娱乐行业方面都是门外汉,而且我们的设想是娱乐综合一体化,这个从来没有人搞过,我们也得摸着石头过河。一体化经营的概念并不是简单地把多个元素组合在一起各自独立经营,而是应该形成一种各个单元相对独立,又紧密联系在一起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相互补充。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吴胖子和林天方都是成熟的商人,他们看到了商机,同时也看到了风险。他们需要有人先行把握这个机会,真枪实弹的把项目投放在市场上,让市场去验证这个机会前景有多广阔,可操作性有多大。 毫无疑问,堂哥是他们最理想的试金石,也是相对可靠的潜在合作伙伴。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堂哥迅速做出了决定,二代里的王凯和万能胶留在省城,协助吴胖子和林天放。同时堂哥也给了他们自由发展的支持,财务自由,持续输血支持他们在当地背靠娱乐行业为基石发展壮大。 事实证明,堂哥的这个决策相当英明,当我们重返省城时,王凯已经兵强马壮,打出一片小天地,让我们以此为依托在省城四处出击时,如鱼得水。 手头的事安排好,我们一行人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去,王凯留在省城,高明接替王凯成为二代里的领军人物,三个新人加上下三滥和二狗对他也是服服帖帖,马首是瞻。因此高明也是踌躇满志,满怀期待跟随堂哥征讨四方。 此时有五个小弟的高明已经飘飘欲仙,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跟着我们回老家以后,看到王猛的安保团队配合我们平定四方时,惊得半个多月没合拢嘴巴。才知道我们在老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才明白在实体资本支持下的团队和街头称霸的散兵游勇有什么实质的区别。 此时跟我们混的高明,仅仅是年轻义气,梦想通过武力来证明自己;对堂哥,泽哥、黑娃也仅仅是因为不熟悉而心存的敬畏。 而在跟随我们回老家发生的一系列争斗中,高明完成了华丽的转身,从崇尚个人英雄主义迅速的转变到注重团队合作,而且别出心裁练出了一只精兵。在后来越变越激烈的残酷斗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左家一支奇兵,一个令人恐怖的存在。 在后来的成长中,高明对堂哥的态度逐渐演变成如同信仰一般的执念,很有得遇明主的意思。我选择用信仰这个词可能很多人会笑,觉得这些人在玷污这个字眼。 但相对于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下,最底层成长起来的这些人,没有正常的是非观,没有强烈的所谓的国家大义,社会道德等等。他们所认同的仅仅是人,那些给予他们财富、权利、甚至于尊重的人。这些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得上是信仰,只不过是极小一部分人的信仰。 这样的信仰永远不可能成为主流,因为任何数千年积累下的道德伦理体系和世俗规则,才是主流的价值观,才是万众百姓的依托所在。 在得知我们要回去的消息后,我提前通知了芳芳。 结果,在少年的天空瞬间充斥生离死别的伤感,虽然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很快就会回来,但那时的我其实自己也不明白,我最终将走向何方,生活是我选择的,但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我如果继续选择享受这样的生活,那有些东西我应该放弃,比如泪眼婆娑的芳芳。 那时年少,根本不懂太多道理。还是那样天真无邪,觉得仅仅相隔数百公里,距离不是问题。我们随时可以如同今日一般,一起牵着手游荡在大街小巷,流连忘返在各式各样的小吃摊,一起游山,一起玩水。 那时年少,根本没有想过和谁生活一辈子,脑海里没有那么多在乎,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没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决心。 芳芳家里条件不好,她需要工作,她需要养家,而我对她来说仅仅是一个奢望,是晦涩的青春里一抹明亮的点缀而已。那是还小,想不到其他能在一起的办法,只能依依不舍的分别,就像从此以后会天涯陌路一般。 我给她留了公司的电话,她说如果想我了,会给我打。 那时我想这应该很容易,没想到的是她休息的时候我在忙,我休息的时候她在忙,通电话成了一个奢望。 我们两个少年,谁也没张口说过一个等字,却不约而同的等到了对方。 可是命运啊,在给予你一部分东西时,同时也会夺取你另一部分。 有很多人在我心头重重地烙下一个印记,轻轻的走到我的生命中,又无声的离开,我不喜欢把她们叫做过客,不是,这些都是真实存在于我的生命中,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把这个叫做烙印。 不愿想起,却从来也没忘记过。 省城再见,我们还会回来的! 第二十一章进军娱乐行业 堂哥联络王跃胜、常文远一起策划一体式娱乐中心的筹建,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很多次一起探讨过这个项目的可行性。 这次从省城取经回来,堂哥拿出了相对完整的方案,在一起讨论实施细节,王跃胜和常文远参与进来对方案作出了一定的修改和补充,很快分工合作,分头实施。 王跃胜和常文远负责租赁场地,以及内外装修和设备购置安装,从省城请回来的各个娱乐行业的精英和设计师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从选址到各种规划建设、以及设备采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设计师专门成立设计部门囊括了各个娱乐行业的精英,通过了解行业需求,和大量讨论,把各个不同单元的需求,K厅、舞厅、赌场、洗浴中心这些不同的元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力求打造出一款全新的一体化娱乐的新型设计理念。 设计师付出的心血没有白费,他帮我们开创了一个新时代,也给他自己开创了一个新时代。他的作品一度成了样板,把他送上了娱乐行业整体设计的巅峰王座。 与此同时,娱乐中心招工广告充斥着大街小巷。 这在我们小县城是一件轰动的大事,至于可以提供相当数量的就业岗位,也得到了ZF的大力支持,电视台电台纷纷出动做了好几期专访,宣传力度前所未有。 员工的岗前集中培训也紧锣密鼓的展开了,从省城来的各行娱乐精英高管,对招收的员工进行了系统的培训,灌输着最新的服务理念。 由于我们暂定的薪酬要普遍高于当地的零散娱乐行业,所以整个圈子有些兵荒马乱的意味。 各个娱乐场所的从业人员屡有跳槽,一时间同行的大大小小的老板有点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感觉。 这段时间,我们也忙的焦头烂额,琐碎事物应接不暇,在忙碌中学习着,受益匪浅。 也见识到了我们原本接触不到的一些层面,比如在底层培训,活动策划,管理控制体系方面先进的经验。 我们这群土狗文化底蕴差,但接受能力不差,最重要的是年轻,愿意学习,还有着梦想,这些给了我们无穷的动力。 忙碌之余,高明给我们带来一段可乐的小插曲,这个插曲直接造就了我们先进的安保体系,这是大家是始料未及的。 起因是高明个性原因使然,干不了琐琐碎碎的日常事物。术业有专攻,堂哥大手一挥,让他去整顿王猛的保安军团。 果不其然,没多久还真让他干出一番模样,保安队竟然被他**的有模有样,基本接近于半军事化的管理,从上到下焕然一新,变得有模有样。 高明去上任的时候,带着二代的全部人马,二狗、夏三、和省城的三个新人,壮壮、大龅牙、小土匪。 王猛招待了一顿,便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兴旺的保安队都是王猛一手带出来的,人不是很多,二十多号。战斗力还可以,这些人被王猛这把砍柴刀**的有点生猛,动起手来也敢下手。 但唯一一点缺点,就是没打过硬仗。优点就是组织纪律性还可以,还算听话。 高明上任第一天,把人马召集起来,检视了一番后,很是鄙视。劈头盖脸的把众人从头训到脚,众人当然不服气,也有点欺生。 虽然没明着炸毛,但总有人阴阳怪气。 高明怒了!后果很严重。 “都不服气是吧!行,那咱手底下见真章,你们都很能打是吧,这样你们准备一下,你们二十多个人和我们五个人对打,你们打赢了,那你们都是爷,怎么舒服怎么来,打输了那就不用我说了,自己想!” 保安队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激就炸,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打出手,先把这外来的小子打服再说,还敢提这么无理的要求,那还等什么,还不满足他。 二狗他们顿时满脸崩溃,哪有这么玩的,五对二十还不被打出屎么,虽然说是切磋,众人都想完犊子了,这下要挨一顿胖拳。 高明给二狗他们打气,“怕什么,你们跟着明哥吃过亏吗,不就二十个**崽子么,跟着我好好削削他们!” 听到这话,保安队爆发出一声战吼,操! 然后一群人陷入混战,高明一马当先,抓紧人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三四个,众人只是眼睛一花,地上就躺了三四个。 保安队的人也是久经场面,看高明太猛,就分出三四个人牵制,骚扰。剩下还有十几个人,开始分成小队,以绝对优势围殴二狗他们。 二狗他们一对一还比较猛,一打二还能行,但这时候每个人都是一对三四,顿时落了下风。 大龅牙第一个被放倒,壮壮倒是不怎么吃亏,气势上好像他一个人群殴三四个一样,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大吼连连,我怀疑这些人不敢近身,是怕他的唾沫星子飞脸上。 小土匪则是打出了一套行云流水的疯狗拳,把围他的几个打的手忙脚乱。 高明那边缠斗的三四个,费了好大周章才打倒一个,高明一观察,心想上当了。便放开这几个人,朝二狗靠拢,两个人配合轻松多了,阵型也打乱了,趁乱又打倒两个。 然后一边打一边游走,又接应了壮壮,又打倒四个,正要去接应小土匪,小土匪也倒了,不过小土匪拼掉两个,那俩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反正坐在地上不起,退出战斗了。 这是两方阵容对比三对九,双方基本上都是强弩之末,力竭了。 这时高明喊了停,大伙儿都瘫在地上。 这会儿保安队的人看到高明的实力,众人都支持不住的时候,高明还明显有余力,于是大家都有点服气了。 躺在地上,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该怎么打,哪里对,哪里不对。顺便都恭维高明的身手了得。 高明躺在地上,双手背在脑后,仰望着蓝天,悠悠的叹息。 “如果是能和我战友配合,这会儿你们已经全躺下了。” “群殴个人虽然很重要,但得有整体配合,有配合就能以少打多,有配合那叫精兵。精兵那就等于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升官发财,人前富贵,你们难道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吗?” “我其实没你们想象那么强,是你们太弱,要想强那就跟着我练,咱兄弟们都是靠拳头吃饭的,想端这个饭碗,想吃大鱼大肉,不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喝汤。那就得自己下苦功,只要好好跟着我练,不出半年包你们个个练成一打十的汉子”。 众人轰然响应,热血高涨。 从那天开始,保安队进入半军事化管理,强化训练,从队列队形,到个人搏杀,战术配合,战术队形等等科目,都要操练一番。 而且为了应对即将面临的行业要求,高明自创了两大战术,一、压制队形,以压制制服为目的,或者以驱散为目的,这是为了制止在场内发生骚乱而创造的;二、击杀队形,以暴力杀伤让敌方失去战斗力为目的,这是为了应付敌对群体。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热火朝天。 一体式娱乐中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第二十二章喜事临门 正忙着娱乐中心筹建的王跃胜,突然双喜临门。 第一件大喜事,玉龙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老板无心经营。于是和王跃胜谈判后,把玉龙比极低的价格转卖给跃胜。 玉龙终于投降了。 第二件大喜事,在跃胜接手玉龙不到一个月,当地要新建一条铁路煤运支线。 跃胜作为当地最大的原料供应商,签到了一份超大的供货合同,跃胜和玉龙双双扩大生产规模,开足马力疯狂扩产。 王跃胜大摆三天流水席,狂欢庆祝。 第三天,宾客散了以后,王跃胜和堂哥没尽兴,两个人一人拎一瓶酒,爬上了我们新建的娱乐中心楼顶天台,谁也不让跟着。 两个人都醉了,那天晚上王跃胜一直重复三句话,整整一夜。 第一句,“老左我们发财了!” 第二句,“你是我的福星!” 第三句,“老左我们发财了!” 堂哥的台词更简单。 “嗯,发财了!”就这一句。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在天台上蹲了一宿,也听了一宿。 第二天,我给王跃胜起个外号叫发财,堂哥叫福星。 这俩人酒醒以后,打死都不信他们一晚上就说这么几句,说我造谣。不过我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他们记得!记得! 由于石料厂那边的事情多了,王跃胜在娱乐中心这边精力的就少了,泽哥无可推卸地接过担子和常文远两个人继续焦头烂额着。 娱乐中心这边的外部装修已经完工,内部装修还是异常忙碌,我也整天蹲在这边跑前跑后,琐碎事太多了。 痛不欲生,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在想老子明天说什么也不去,可第二天一睁眼,又不由自主地一骨碌爬起来就奔工地去了。 那天,正幺五喝六忙着指挥工人清运建筑垃圾,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点了支烟刚要歇一下。冷不防被人在后脑勺抽了一记,一哆嗦烟都掉了。顿时恶向胆边生,一扭头张嘴就要开骂。 突然空气瞬间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的眼前出现一张满是笑意的面孔,如闲潭落花,荡起一纹涟漪从眼角一路到心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反应过来是芳芳! 我大叫一声,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完全是久别重逢的欣喜,本能的反应。她可能也很意外,在我怀里发抖,但没挣扎,过了一会儿安静了,很温顺的把头靠在我的胸脯上,就这么轻轻的拥抱着。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谈一场恋爱,却不知不觉恋爱了,开始的那么意外,却又像命中注定一样。 等两个人从激动中慢慢冷静下来,我才问起她怎么来了,她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想你了!” 我没太听清,追问了一句。 “啥!” 芳芳猛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大声的喊了一句。 “我想你了!” 这时传来一声胡哨,几个工人嗷嗷叫着起哄。 芳芳害羞了,一捂脸转身就跑,我只好在后面狂追,一边追一边喊。 “小心脚下,看着点路!” 出了工地,我开车带着她去吃饭,找了个小饭店,我们两个一边吃一边聊。 听她说起我才知道,我给她留的是王猛那里的电话,她给我打电话我总不在,我又没留她们酒店的电话,几个月我们才通过一次话,很不方便。 时间长了,她有点担心我,于是请了假来找我,是王猛把她带过来的。 天哪!我都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竟然都没注意到王猛在。 吃完饭,我带着她满大街兜风。我们那小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四处乱转。 不过心情极好,两个人叽叽嘎嘎,还像以前一样有说不完的废话,她给我讲同事的趣事,我给她讲我又遇到了什么样的傻叉。 等晚上带着她回王猛那里,一进办公室吓了一跳。 尼码!那群混蛋竟然都在,一个都没少,而且一个个看我的眼神明显的不怀好意。 我暗叫一声不好!转身要逃,腿都没迈开就被按住了。 原来王猛这个好事之徒,一下午的功夫把我拐回来一个省城小姑娘的消息传了个遍。 堂哥笑得前仰后合。 “听王猛说右右拐回来个省城的小姑娘,我一百个不信,原来是这小丫头,我弟这眼光还不差嘛!”。 泽哥满脸崩溃。 “哥,咱都被王猛坑了,这赌打的输的太冤枉,哪能想到咱眼巴巴看着长大的光屁屁小孩,不声不响竟然学会搞对象了!”。 众人哄笑。 芳芳和堂哥、泽哥熟一点,翻了个白眼,“哪有你们这样做哥哥的,就会欺负小孩,你们可不能欺负我,我还指望着你们给我做主呢,想欺负欺负右右吧!” 众人越发乐不可支。 闹腾了一会儿,堂哥让泽哥安排酒席招待芳芳,他有事没去,剩下的人一窝蜂都去了。 那天晚上大伙儿整整闹腾了一晚,他们半夜才散,我看着芳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拽着她悄悄的溜了。 出去找了一家酒店把她安排住下来,晚上我也没走,两个人头顶头躺在床上不知道说了多少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搂着睡着了。 早上醒来,一睁眼吓了一大跳,突然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吓着了。反应过来,我也没起床,从背后轻轻的搂住她,把鼻子贴近她的头发,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温暖的味道,闻着闻着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起床了,已经洗漱好,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瞅着我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同被而眠,没有任何的扭捏,自然而然,甜蜜温馨,更不可思议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上午,我带着她去见堂哥,堂哥直截了当的告诉芳芳。 “你下午去人事部办理一下入职手续,然后参加接待部主管培训,先就这么定了!” 芳芳像被雷劈了一样,满脸不可思议,转过头看见我。 我瞪了她一眼,说:“还不谢谢哥!” 她张了张嘴。 “可是。。。” 堂哥一句话堵了回去。 “什么可是不可是,我不任人唯亲,你能干好领班,就能干好主管,用心做就是了!” 芳芳这才点点头,脆生生的来一句。 “谢谢哥!” 运气真好,最近都是喜事,流年大吉! 王猛更贴心,把给我们兄弟几个买的那房子,收拾出来一套一楼的,各种用具一上午置办齐全,下午就把钥匙交给了芳芳。 我们又出去采买了些零碎生活用品,晚上芳芳还炒了几个菜,焖了一锅米饭。 两个人头对头,和以前一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磨磨唧唧的吃了好久。 这也许就是生活吧,有太多的不期而至。 美好得不像样子! 第二十三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们的员工培训中心设在我们买断的酒店里,在娱乐中心隔壁,计划将来供行政办公使用。 只是暂时没有和娱乐中心打通进行装修,临时用做员工培训基地和宿舍,日常培训就在这里进行。 万万没想到培训基地出了乱子。 那天中午正好我们都不在公司,有七八个人拎着刀枪棍棒冲进来一阵打砸,从女员工宿舍揪走两名女员工,扯在大街上当街暴打。 中途也有几个男员工想阻拦,被他们用刀恐吓退了。 等我们回来,找到当事员工询问情况才弄清楚,来闹事的人是岳家的,这两个被打的是K厅的陪唱小姐,从岳家K厅跳槽过来的。 之前在岳家K厅相当于中层,自己陪唱,也负责管理陪唱小姐,但跳槽之前她们都把手里的差事移交给负责人,也没敢把自己的人带出来,怕岳家的人找麻烦。 她们两个光杆儿司令在这边应聘,可还是没躲过去,被听着信儿找上门的岳家暴打了。 堂哥听完,脸色阴沉的很吓人。 马上通知召开全体员工大会,连王猛那边也通知了,我们左家所有人全部到场。 酒店的会议厅挤得满满的,连走廊里也都是人。 堂哥也没走过场,直接讲话。 “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在宣布之前,我先向大家道个歉,今天的事是我左暗考虑不周,让大家受苦了!” “接下来我宣布一件事情,今后不管是工作中,还是个人休息时间,但凡遇到无赖客人骚扰或者殴打,请各位不要还手,纠缠,先保证自己不受更大的伤害,遇到此类事情马上报告上级主管,我们会有专人处理。” 说到这里口气缓了缓,变得语重心长 “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都是爹妈生养的,我们出来工作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被人欺负的,我们委曲求全是为了赚钱,我们可以卖力气,可以卖笑,可以卖酒,但是不能特么的受欺负!” 说完大吼一声。 “跟我左暗的兄弟都上台来!” 泽哥、黑娃、阿刚、我,以及二代所有人,轰然起身,鱼贯而入登上主席台。 王猛在我们所有人上台之后,手一挥,带着他的保安队也上了台。 台上人人肃穆,鸦雀无声。 堂哥走到最前面指着台上的我们,朝台下的员工大声说道,“各位看清楚,台上这些是我们左家的人马,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我左暗在,有他们在,就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被人白白欺负。” 台下的员工齐刷刷看向主席台上一脸杀气的我们。 看到员工眼神里多了些信任,堂哥又接着往下说。 “我和我的兄弟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赚的是玩命的钱,保护你们是我们的本分;你们过的是踏踏实实的日子,赚的是辛苦钱,那你们保护好自己也是本分。” “今天我们既然走到一起就是一家人,各尽本分一起努力吧!为了同样一个目标,为了将来过好日子努力!” 说完,大声的问道:“听明白了吗?” 会议里的走廊外面的,响彻着连绵不断的回应。 “明白!” “我听不到,再大声一点!”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声音。 “明白!” “散会!” 员工们三三五五交头接耳,纷纷退出了会议厅,整个走廊都是议论声。 紧接着堂哥又给我们自家人开了一个小会。 中心议题和岳家开战,大打还是小打,怎么打?还有成立安保部的事。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由高明牵头组织安保部,人员暂时先从王猛的保安队里抽调几个,后期在新招聘员工里补充。 和岳家开打,也由高明牵头,人员组成是二代里的全部五个人,以及从王猛保安队里抽出来的三个。一代除王猛之外全体人员和保安队剩余队员充作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 来而不往非礼也。 和岳家的第二次小规模碰撞从此拉开了序幕。 先不说和岳家的战斗,堂哥在员工大会上的讲话火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成了最火的话题。 人事部也炸了锅,招聘额度几天就满了,天天仍有络绎不绝来应聘的,人事部员工叫苦不迭。 人事主管要求,所有来应聘的都必须留详细资料联系方式,很明确的告知应聘者后期还会陆续招聘,大体时间可能在公司开业左右,到时候会第一时间联系他们。 再说高明这边,整个报复行动相当完美,干净利落。一行九人在凌晨冲进岳家的小天地K厅,疯狂打砸。 不过高明很有心眼,提前交代过,砸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但是效果出奇的好,满地狼藉很是吓人。 岳家这边看场子的打手,其实也是几个老牌狠茬子,战斗力不差。可在凌晨精神最疲惫的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人不少,但是没聚起来,都被打散了,形势完完全全一面倒。 本来高明这一战可以说是他独自指挥的处女战,算不上他的巅峰之战,但应该算他的经典战。 但这个完美被他的一个小瑕疵,打破了神话。 情况是这样的,打到收尾阶段众人围了一个持刀反抗的,本来也没事,对方只是自保,也不是那种血勇之徒,要玩命。 这时的高明一激动,吹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牛逼,他要给大家表演一个空手夺白刃!你没听错,是表演! 电光火石间,众人还没看清,那个顽抗的已经倒地了,匕首也到了高明手里,看起来很完美,但没几秒众人就发现不对了。 那人在情急之下,可能闭着眼挥刀乱刺,高明的百分之百空手接白刃,准确无误的抓到了刀刃上,情急之下抓住刀刃往下一压,大腿上被刺了个小洞。 高明出了糗,恼羞成怒对着被打躺在地的那个倒霉蛋一顿爆踹,拉都拉不住。 幸好轻伤,手上缝了几针,腿上的根本没事。 那几天我们不管是谁遇到高明,都死气白咧,眉开眼笑的拽着他,让他表演空手夺白人,他气的都不想和我们说话。 这段子成了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内,喝酒必提的乐事。 空手夺白刃,甚是有风险,切记! 再后来,空手夺白刃成了高明的必训科目,安保部的叫苦不跌,这可是一个最苦的科目,训练道具是一根胡萝卜,想象一下,不停的被高明握着胡萝卜,全身上下一阵乱捅,等晚上身上一块好的地方都没全身都疼。 不过高明作为陪练,自己也给队员报仇的机会,在不断的训练中,他也在不断的提高自己。 后来,高明谈到这个空手夺白刃,说不会白练。 在打斗中对方手持刀具,我们赤手空拳处于劣势的情况会很多,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总得自保。 空手夺白刃的情况还是会遇见的,多训练没坏处。 虽然成功率取决于勇气和技高人胆大的冷静。但是大剂量的训练是强化肌肉记忆,他训练的不是勇气,而是人机械的本能。 众人虽然似懂非懂,但听他说过的人都深以为然,而且大家也看到了,他**出来的人能打狠仗,这个有目共睹。 一切大好,我们正在变强,左家的时代已经隐隐可见了,我们都相信快来了。 第二十四章大世界开业了 跃胜收购玉龙后,夏家窑村卡点也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就地解散。村支书夏有胆(我们一直叫他下蛋),下蛋手里有钱了,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有了更上一层楼的想法。 于是跑进县城找堂哥,想让堂哥帮着出谋划策,活动一下弄个提干指标,走仕途的路。 堂哥动用社会关系帮他把这事办了,而且办得非常微妙,先是提干,组织手续进了镇Z府,紧接着提了副科。 然后转了一个圈子,以副科级别下基层代职锻炼,又回到了夏家窑村代理支部书记,看起来原地未动,但是仕途的通道打开了。 代理支书锻炼满一年后,回到镇上出任副镇长,从此逐年节节高升,也是一片坦途。 下蛋当官是个中庸之材,不出错,也没什么政绩,级别没升多高,升到正科就此打住了,却把县里各个单位转了个遍,人缘极好。 下蛋自己很满足,常常和堂哥说起,他能走到今天,祖坟已经冒了青烟,往上数八辈儿也没出过一个当官的,他这已经算光宗耀祖,这一切全是托了堂哥的福。 下单唠唠叨叨,一脸的幸福,说起自己当官儿吧,也没啥太大的好处,劳心劳力,处处小心。 但最重要的是给孩子谋了一个出身,再也不用跟着他脸朝黄土背朝天,刨土豆过日子。 孩子也成了城镇户口,用不了几年就能读大学,然后毕业分配回来,能给他安排个好工作,再娶一房有工作有文化的媳妇儿。 夏家从下一代起改换门庭,不再是农村人,摇身一变也成了城里人。 下蛋的幸福是那个年代很多人的梦想,多数人实现不了,他实现了,所以他很幸福,很满足。 饮水思源,他在往后的很多年里,在堂哥这边,自己只要能帮上忙的事,都倾尽全力,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有一段时间,堂哥每当心力憔悴,累了,总会找下蛋聊聊天、喝喝酒,听着他说一些琐碎的事情,听着他的幸福,看着他的满足,情绪也能受到感染,可以很好的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下蛋,非常非常聪明,每次堂哥找他喝酒,就知道堂哥又遇到难题,但他从来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知道,如果需要他帮忙,唐哥会直接了当开口。所以只喝酒,不言愁,怀怀旧,聊些琐碎的事情。 他也知道堂哥很喜欢听这些,知道他想感受一下人间烟火,知道堂哥会有那么一瞬间羡慕他的小生活,平平淡淡却其乐融融。更知道,堂哥已经没得选择,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趟,没有回头路。 所以在下蛋和堂哥的两人世界里,只有欢喜没有愁,是一个人间难得的避风港。 这样的避风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只是机缘巧合,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求而不得。 王跃胜最近也是春风得意,厂里扩产顺利产量大增,把厂里的事调理好后,又返回娱乐中心继续一起战斗。 装修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眼看着马上就能开门营业,三个人开始讨论娱乐中心的命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想出一个极其恶俗的名,但在那个年代也挺响亮。 大世界吴乐城,没错! 这个名字,让岳家的人极其恼火,因为他们的一个顶梁柱K厅名字叫小天地,这听起来很有强行压一头的意味。但也没办法,他们只能憋下这口鸟气。 转眼间,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大世界吴乐城正式开始营业。 开业那天,县里的主要领导亲自来剪彩,同时还有省城来的贵宾也参与了剪彩。没错,就是吴胖子和林天放带了一群朋友前来捧场,用桌面上的话说,他们是代表省城工商界来参与开业庆祝典礼。 除了省城工商界和县里的主要领导捧场,本地各界名流也纷纷前来捧场,盛况空前。 开业那天,大世界吴乐城大宴宾客,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济济一堂,热闹的不像样子。 其他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有我最清闲,没摊上什么差事,于是就跟在芳芳屁股后面,打下手,硬充迎宾先生,我人头熟,不停的跑前跑后接待宾客,安排就位。反正招待陪客的事,也用不着我。 堂哥、王跃胜、常文远,基本都在忙着招呼贵客,空隙穿插着到大厅里,和众人打招呼。 泽哥、黑娃、阿刚、王猛,他们负责接待本地名流和社会人士,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高明带着安保部在各个场地巡逻,招呼一些散客,散散烟什么的。 大宴三天,等把客人们送走以后,一群人都累得够呛,中午陪,晚上陪,快喝出胃痉挛了,要是一手抓头一抓脚,拧一下,那流出来的肯定都是酒。 开业以后,前一个月各种活动层出不穷,生意火爆到连车都没地方停,不仅仅是我们当地的人撑起来的,附近县市慕名而来的,也占很大一部分比重。 这是新生产物,娱乐一条龙服务,消费还挺高,但服务是其他家比不了的,一文价钱一文货。我们提供的是最优质的服务,所以我们消费高,大家都接受得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那个时候我们当地娱乐行业太落后了,硬件环境也差,软服务也差。当我们的一体化娱乐中心出现时,正好迎合了消费者日渐提高的消费需求,所以一下子爆好。 我们开业不到半个月,当地的娱乐行业就关了一半,人家一看我们这情况,知道根本没法争,还不如早点关张。 只剩下以岳家为首的一些老牌娱乐场所还在苦苦支撑,经营策略也做出了调整,猫画虎学我们装修,学我们管理和软服务。 从另一个侧面来看,竞争才有活力,我们就是这个市场注入了一点新鲜血液,我们的出现直接促成了当地娱乐行业的更新换代,提高了行业服务标准。 在这场兵荒马乱的竞争中,还是有一些寻求进步的公司坚持了下来,并在竞争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做出了自己的特色。 从某种角度说,我们组织了一场娱乐行业的盛宴,并举刀重新切向市场这块大蛋糕,各取一份,各尽本分,各安天命。 牌已经洗好了,列位请重新开局! 第二十五章常斌入主法务部 当初大****有限公司的原始股东,股份构成为王跃胜占股45%、左暗占股35%、常文远占股20%,由左暗出任董事长,并负责日常经营事务。 堂哥持有的股份不是干股,是真实投资。堂哥那时钱还不凑手,吴胖子伸出援手拉了一把,让堂哥也缓了口气。 按照惯例,堂哥给泽哥、黑娃、阿刚、王猛四个一代各5%的干股,两个二代王凯、高明各2%,他自己占11%。 常文远没参与经营,他嫌娱乐行业破事多,麻烦,安排自己的小儿子常斌进了公司。 常斌大学的是法律,刚刚毕业,按家里的安排打算进政法系统工作,只是一时间没有指标,准备在没安排好之前,先在公司待一段时间。 王跃胜和堂哥商量了一下,决定成立法务部,安排常斌任部长兼任董事长助理。 常斌也是年轻人,爱热闹,于是很快和我们打成一片。 那时谁也没想到,这个年青人竟然对我们之后的行事方式产生了很大影响。 九十年代初的流氓仍然非常落后,注重武力,金钱加大棒是唯一的标准。 常斌的加入让我们成为了第一代懂法的流氓,懂得利用法律的漏洞,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不停的打着擦边球。也成为那一代里,被政法系统打击最少的一批流氓。 当然这不是仅仅靠懂法而实现的,更重要的因素是常斌后期进入政法系统工作,熟练地运用法律武器及强大的社会背景,在各部门之间斡旋的结果。 当然外界可不这么想,各种版本的传言,都在说左家背景深不可测,天庭都有人。 那段时间他和我们混熟以后,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 “家里人安排我学法律,我也挺喜欢这个专业,心想将来会成为法官,或者检察官。读书的时候以为,我是为了捍卫正义而生,每天和犯罪分子做斗争。哪知道毕业以后,我会跟你们这群潜在的犯罪分子打的火热,你们说将来我进政法系统工作,你们栽在我手里,我能下得去手处理吗?这叫什么事儿!” 黑娃默默的来一句。 “掐死吧!趁现在还没被这小子处理,赶紧掐死!你们掐,我埋!” 泽哥恶狠狠的接道。 “J杀吧,先杀后J,完了剁吧剁吧喂狗,不用埋。”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争论掐死还是J杀好。 常斌气得大骂。 “你们这群畜生!没人性” 我搂着常斌的肩膀安慰道:“别理那群牲口,一会儿我给你下点蒙汗药,麻翻,卖到非洲部落里,当酋长的上门女婿!说不定熬几年,还能当国王。” 众人乐不可支,泽哥更是找了一盆子,扣在常斌头上,说是皇冠,要给常斌办登基大典。 那时快乐的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常斌的那番话竟然一语成谶。多年以后在一个追诉案件中,他面临了最艰难的选择,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利用规则最大程度的为我们中的某些人减轻罪责。 在案件结束以后,另一场针对左家更大的一场风暴来临时,他受到了牵连,大好前程也葬送殆尽。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犯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轻与重区别而已。 罪行受到惩罚的轻重,很大程度不单纯取决于沉默的法律裁决,有一种东西要高于一切规则以及法理。 这个东西叫做“势!”! 势……可以让你暂时逃脱制裁,可以让你逍遥法外。但终究这一切都是假象,它只是延缓了公正的到来; 势……是天道轮回; 势……是积累; 势……真正发生质变时,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你所有的倚仗、你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让你为曾经犯下的错,付出应有的代价,无路可逃! 后来有句话,非常流行,起源于英国的谚语……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这句话很好地形容了势的质变。 常斌入主法务部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聘请他的学长,一位持业律师为法务部的名誉顾问。 其实只是因为常斌刚刚通过国家统一司法考试,实习期未满还没拿到执业证书,不能从事相关工作,于是请他的师兄江湖救急。 法务部平时事也不多,偶尔起草一些经济合同,还有把关一些商业合作拟定细节,从法律角度上挖一些坑,用来最大化企业的利润。而且可以尽量避免在商务合作中陷于经济纠纷时,企方的利益受到重大损失。 闲暇无聊时,就逮着我们给我们普法,比如什么是传唤,什么是拘传,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什么是治安传唤,什么是刑事传唤。还有传唤的时效性,传唤的告知义务。 把我们这一群法盲折腾的混天黑地,晕头转向,不过念叨的时间长了,我们今天也有了一些法律意识,这样唯一的好处是让我们面对公安部门拽的像二五八万似的。 稍稍懂法,这就叫底气,不会被吓得六神无主,本来没事也整出事了。 还有什么行政拘留和刑事拘留的区别,在处罚上的不同,行政拘留,刑事拘留的时效性。 从刑事拘留到批捕最快周期多长。 轻伤和重伤的鉴定,以及量刑原则。 等等一大堆法律的基础知识,搞得我们一群流氓甚至比某些干警都懂法,甚至嚣张的时候还会略微挑衅。 不过这东西得活学活用,毕竟那个时候很多东西没那么正规,如果小事非要梗着脖子和人家讲法,那只能是越搞越大。 还有得因人而异,没一点社会背景,没一点身份护持,扛着一张破嘴讲法,容易被揍,而且还没地儿说理。 爱上哪告上哪告,大不了告的狠了,给一个内部通报批评,临时停职的处分已经是天大的事了,等风头过去照样收拾你。 一般人耗不起,所以才有那句古话,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 我们成了一群愉快学习法律的流氓,目的相当不纯,是为了知法犯法,是为了钻法律的漏洞。 一群讲法律的土狗。 第二十六章王凯受伤了 这一段时间还算顺风顺水,这时王凯从省城打回的一个电话,让我们原本逐渐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一时风起云涌。 王凯给堂哥打电话,电话里吞吞吐吐也没说遇到什么事,只是说遇到点难处理的事,希望堂哥过来一趟。 堂哥听他说的吞吞吐吐起了疑心,心想事情一定不小,不然以王凯的性格不会打这个电话,于是安排了一下手头的事,让泽哥、高明看家,只带了黑娃、阿刚,还有我三个人一行连夜赶往省城。 凌晨的时候我们赶到省城,一进门被眼前的阵势惊呆了,王凯光着膀子倚在沙发上,肚子上厚厚的缠了一圈绷带,绷带上面渗出黑黑的一圈血迹,胳膊上多了一条伤口看起来刚刚拆线,看样子挺惨。 屋子里多了十几个生面孔,都是些十七八的毛孩子,除了万能胶我们一个都不认识。 王凯看见我们进来了,挣扎着站起身,两眼通红声音憔悴喊了一声。 “左哥,你们来啦!” 然后手指着我们,让那群毛孩子叫人。 “这是左哥,我大哥,你们叫大哥。” “这是黑哥、刚哥、右右哥。” 众人乱哄哄的问着好。 堂哥皱了皱眉,摆了下手,然后向王凯走去,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肚子上伤口的位置 “这什么情况?” 王凯撇了撇嘴,“没事,破了点皮。” “真没事?” 王凯认真的说,“真没事,没伤着内脏。” 这时堂哥才松了一口气,往沙发上一坐。 “说说情况吧!” 王凯挠了挠头,长话短说,给我们介绍大体情况。 当初把王凯留在省城,是考虑今后可能和吴胖子林天放他们合作,把他留下来,一是协助吴胖子和林天放处理一些小事,二是希望他在这边提前熟悉环境。 王凯人机灵,做事果决,心狠又不冲动,各方面都挺理想,堂哥想重点培养他。所以从来不过问他的事,只管输血挺着他发展。 吴胖子那边的事不多,王凯就在省城一边玩儿,一边熟悉各类娱乐行业。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凯在一家游戏厅玩的时候,发现游戏机也可以赌,而且玩的人还不少,于是存了点心思观察了一阶段,觉得这是个捞钱的好门道。 王凯找机会和老板套近乎,这游戏厅的老板姓沈,两人一起混了几天,王凯提出要入股。 沈老板笑了笑。 “小凯,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当哥哥的给你交个实底。” “这个行当,可不是靠砸钱,靠官面上的人脉,靠自己手下有人能打。而且这生意你就是给我搬个金山来,我也做不大呀,生意搞大了,上面没人罩不住,下面没人扛不住。” “你沈哥是个实在人,自己几斤几两清楚,也就只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儿。而且我和你也投缘,那你说你入股我能答应吗,我能骗你钱吗?” 王凯听了不以为然。 “沈哥,这还算个事儿吗,这生意做起来,靠着你上面的人,咱就能结交更多的人,无非不过一个花钱拉关系!” 沈老板说:“理是这么个理,现在官面上的事能解决,可我手下没人,我那几个小弟吓唬吓唬人还成,真让他们做点什么事,非得拉稀不可!” 王凯大笑着过去拍了拍沈老板的肩膀。 “这根本不是事儿,人是**出来的,如果他真不适合干这行,咱可以再物色人,现在毛孩子一抓一大把,还能缺了人吗?” 沈老板一听这个,眼前一亮。 “小凯听你这意思有两把刷子,要不这样,我先试试你的能耐,给你个活儿,你干的了,我给你干股,干好了,咱这点生意一人一半。” 王凯正色道,“沈哥,这话你就见外了,兄弟我是敬重你的人品,诚心实意想帮你一把,干股这事儿以后别提,咱生意做起来,你心里有我就成。” "钱财嘛,都是身外之物,我王凯交的是兄弟,不是钱!咱今天把话说在这儿,我是骡子还是马,你遛一遛。事儿给你办了,咱是好兄弟。要是我分量不够,事儿给你办不了 ,咱还是兄弟,回头还坐在一起吹牛逼,喝酒。” 林老板大喜。 “痛快!” 起身进里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沓欠条,翻了翻从中间抽出几张交给王凯,说这几张是游戏厅输钱的赌鬼打的欠条,也不是死账,只是不好要,先拿去试试。 王凯把欠条收起来,又挑了两个看起来机灵点的小孩,又问林老板要了把匕首,就去办事了。 随便挑了一家,问了问那两个小孩一些基本情况,挑中的这一家是一个跑大车的司机,为人霸道又有点小恶名,所以欠了钱一直赖着不给。 到了地方,这司机住在四合院东屋里,王凯在院外面问跟来的小孩,司机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小孩说具体不清楚,好像有媳妇儿,有孩子,没老人。 问完情况,王凯吩咐两个小孩去巷子里远一点蹲着,不喊别进来。 王凯独自一人进了院儿,在院里扯着嗓子喊。 “建国哥,建国哥!” 喊了两声,东屋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探出头来瞅了一眼王凯,“你谁呀,找建国什么事?”。 王凯笑嘻嘻地说:“我是车队新来的小王,刘队让我给建国哥捎点东西,让我交给他。” “哦!他出去买菜去了,你进屋坐呗,等会儿他就回来了。”那女人招呼王凯进屋。 王凯忙说,“嫂子,不进去了,我就在外面等他一会儿。” 那女人便说,“那我去洗衣服,就不招呼你了。” 王凯点了支烟,在院子里等着。过了没多久,一个一米八多的黑铁塔从院外进来,奔着东屋过去了。 王凯喊了一声建国,那黑大汉下意识的扭头一看不认识。迟疑了一下 “你谁,找我干嘛?” 王凯掏出欠条,冲着黑大汉晃了一晃。 “知道啥意思了吧?” 黑大汉顿时变了脸色,破口大骂。 “**崽子,滚你M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王凯嘿嘿一笑, “没钱是吧!” 话音还没落,黑大汉只觉得眼前一花,王凯已经窜到眼前,紧接着大腿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王凯提着血淋淋的匕首,在他的大腿上已经捅了两刀。 黑大汉一吃痛,嗷的一嗓子。紧接着眼前一黑,已经被王凯拽着头发掀翻在地,脑子一阵晕,又觉得脖子刺痛,低头一看王凯用匕首抵住他脖子。 王凯依然一脸笑意,慈父般的声音温柔。 “还没钱是吧?” 说完提起匕首,卯足了劲雷霆霹雳一般朝胸口又一刀捅上去。 黑大汉顿时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有钱,有钱” 一边说一边摸着胸口,以为自己活不成了。等醒悟过来才发现,王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刀柄转过来,用刀柄捅的。 这时屋里的女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两眼一翻白吓晕了。 王凯站起身来。 “有钱那就去取。” 黑大汉满脸畏惧地爬起来,连媳妇儿也没敢管,一瘸一拐进了屋子,王凯紧随其后。 进屋黑大汉翻箱倒柜把钱包摸出来,点够数目递给王凯。王凯一把接过来也没点,拿了钱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把欠条摸出来往后一丢。 头也不回的飘了一句。 “不服气,或者你找人或者报警,自己选,我陪你玩!” 黑大汉没敢吭声,看着王凯扬长而去。 就这么着,王凯在沈老板那儿窜起来了,沈老板好说歹说,硬按着王凯给了二十的干股。 再后来王凯越打越猛,沈老板的生意也好起来了,手下的人也多起来。 直到后来和一家同行的狠茬子,碰到一起时王凯吃了大亏,沈老板也重伤,对方挺有实力,王凯自己搞不定,加上琢磨着这行当竞争不算大,利润超大,于是想把这一行也做起来。他拿不定主意,所以喊堂哥来,想看看堂哥什么意思。 第二十七章和平来的是那么令人意外 沈老板这边风生水起,生意好起来,逐渐影响到离得不远的一家同行,于是两家起了摩擦。 那家游戏厅的规模比这边大好几倍,老板叫高定边,生得五短三粗面相不善,出手狠辣。 他是当地老牌社会混子,有点社会背景,手下也兵强马壮,差不多有三四十号人。 刚开始沈老板这边的生意一般,对高定边这边没影响,还能和睦相处。 但最近一段时间,沈老板生意好起来,又加了机器,那边的客源挺受影响,于是高定边发难了。 刚开始双方摩擦了几次,在王凯的指挥下竟然打了个势均力敌互有损伤,高定边脸上挂不住,发了狠要一次性铲平这边。 于是带人玩了命,面对发了狠的老牌流氓,王凯带人仓促应战,但无奈自己这边的小毛孩实力不济,一触即溃。 王凯拼死抵抗,肚子被捅了一刀,胳膊被砍了一刀受伤倒地。沈老板身中数刀伤势严重,脾脏破裂,大肠也截了一段,差点没抢救过来,游戏厅也彻底瘫了。 伤人凶犯连夜跑路了。 两家游戏厅同时停业整顿,可隔壁的没几天又开了,高天定果然能量不小,竟然把事平了。 沈老板还在重伤住院,堂哥让王凯带着他去看了一下沈老板,在医院堂哥和沈老板简单的聊了一下。 沈老板打算干干脆脆地退出,因为高定边给了他两条路。 “一、拿着钱滚,二、找人弄死他,把钱花在平事上。” 沈老板害怕,打算接了高天定的钱退出。 堂哥听完,直接了当的说要接手这家店。沈老板挺意外,考虑了考虑,以一个白菜价把店顶给堂哥,从这个行业彻底消失了。 堂哥接手游戏厅后没有露面,只是让王凯出面去局里备了个案,交了点罚款,低调的开门营业。 堂哥叮嘱王凯,正常营业收敛着点,即使高定边再过来骚扰,也忍着。钱能赚就赚点儿,赚不了就少赚点。 而且堂哥判断,高定边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再搞大事。 果然如他所料,高定边再没搞事,只是有几次高定边的手下借故挑衅,王凯也没反应,不了了之了。 过了两天,黑娃和阿刚不见了,我问起来,堂哥说打发他们回去了。 这几天堂哥每天还是和吴胖子和林天放凑在一起,在一起研究一体化娱乐中心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很无聊,唯一的新闻就是高定边的左膀右臂,一个金牌打手被人暗算,挑了手筋和脚筋。 事发地点在一家舞厅的卫生间里,听说是被人在卫生间里打昏,绑成粽子堵了嘴,把手筋和脚筋挑了。虽然最后送医院接好了,但终归落下了残疾,成了废人一个。 当王凯回来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四溅把这个消息说给我们众人听时,还感慨这是老天开眼,替他报了仇,因为胳膊上那刀伤就是这人砍的。王凯的小弟们都兴高采烈,觉得有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气。 我无意间注意到万能胶听到这个消息时,哆嗦了一下,向我看过来,我还寻思这个胆小鬼,混社会还怕这事儿吗? 没过几天,又出事了,高定边手下的另一个骨干,酒后与人斗殴右胳膊被打成粉碎性骨折,据传说,场面极其残忍,是被按在地上活生生用铁棍砸碎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味儿就有点不对了,连王凯都有点发毛。 堂哥打趣,“咋,你怕算你头上?” 王凯怔怔地看着堂哥 “这倒不怕,我是想警察肯定马上得找我,我该咋说。” 堂哥一脸不以为然。 “你有证人,事发时不在场,怕什么!” 王凯点点头。 “然后呢!” “这游戏厅是以你的名义买的,这个当时我和沈老板沟通清楚了,我仅仅是借钱给你而已,事情到了你这儿就结束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之前我们说起高天定打手受伤,万能胶看我时闪烁的眼神,这个人精难道看出点什么? 突然间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黑娃,阿刚!”,不禁也打了个哆嗦。 堂哥诧异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我,见我没说话,他又接着说。 “连续两起重伤害警察肯定得查,不过重点应该是查沈老板,你嘛!当然也有嫌疑,但你是清白的,这个可以调查清楚,不用担心。” 王凯低头沉思了一下,“哥,我明白了,这破事儿摊到我头上,也就到我为止。整件事是高天定,沈老板,还有我三个人之间的事。没必要旁生枝节,添出不必要的麻烦。” 堂哥大笑,拍拍王凯的肩膀没说话。 果然,事情如堂哥所料,沈老板差点连祖宗十八代都被查一遍,被搞得焦头烂额。三天两头被警察追到医院调查,亲戚朋友被排查了个遍。而王凯被传唤到刑警队走了个过场,调查了一下,由于不在场的证据很充分,直接被排除了。 高天定经历了这两场无妄之灾,实力大减,手边暂时竟无人可用,于是转入了休整期,风光不再。 暂时消除了来自高天定的威胁,这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堂哥和王凯深谈了一次,然后和吴胖子他们打了个招呼,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王凯在这边站稳脚跟,稳扎稳打,手下渐渐兵强马壮起来。 二代两大领军人物~王凯、高明,一南一北各有千秋,由于二代强盛,不断的补充新鲜血液,左家的实力也在一天天的变强。 这一切,让我们有了和真正强者对垒的资本,舞台之上,终于有了我们的一席之地。 第二十八章左暗遇刺 从省城回来后,大世界吴乐城生意蒸蒸日上,我们又繁忙起来,都是些琐碎的日常工作,不复杂但耗时间。 堂哥倒是悠闲了,凡事有泽哥他们在,他也懒得给过问。每天养花、遛鸟、钓鱼、打猎。 有人送了他一把进口猎枪,那段时间他迷上了打猎,别人都有事忙,也只能拽着我和山野散仙常文远开着车钻山沟打猎,车也换成三菱越野,装了顶灯,晚上开出去打兔子正合适。 那段时间我们有些招摇,但也没什么可担心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岳家和我们经历几次小摩擦以后,偃旗息鼓了,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岳家在娱乐行业的生意越来越差,据不靠谱的小道消息,岳家计划转型了。 平静的日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彻底打破了。 那天堂哥照旧带着我和常文远晚上出去打兔子,收获不小,打了五六只野兔子,很意外的打到了一只野鸡,于是我们兴高采烈的往回走,这时在路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跟上了一辆夏利,我们也没多想。 到了县城边的一家小店我们停了车,堂哥扛着猎枪,在枪管上挂着野鸡神气活现的进了店。 这家小店的老板很会收拾野味,我们每次打猎回来都会来这里把打到的野味交给老板打理,然后在这吃顿饭再回县城。 堂哥兴致勃勃的自己拎了一把剔骨刀,在饭店大堂西面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剥兔子皮,和常文远闲扯。 我无聊,在厨房门口擦枪,擦完枪装了一颗子弹,自己在那儿捣鼓枪玩儿。 这时从店外进来两个客人,看装扮像外地人,风尘仆仆也不怎么起眼,瞥了我们一眼,然后走向老板,好像和老板问路。 其中一个瘦高个子似乎被剥兔皮吸引了,笑嘻嘻地朝堂哥走去,走到跟前突然掏出匕首迅雷不及掩耳朝堂哥的脖子捅去,堂哥本能的身子一歪,匕首一偏捅在了肩膀上。 堂哥情急之下用手里握着剔骨刀一刀捅在那人大腿,电光火石间,那人一声虎吼匕首又捅向堂哥胸口,堂哥身子往后一仰也没躲过去,又被一刀捅进小腹。 正玩枪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眼只能睁睁的看着那人的匕首扎进堂哥的肚子里。 那一瞬间我的血液好像凝固了,转瞬间又像被烈火吞噬了一般,全身的血液沸腾了,红着眼子弹上膛端起枪瞄准那人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响彻在小店,枪响过后一片硝烟,我机械的上膛继续扣动扳机,却传来空膛声。 来不及多想拎着枪穿过硝烟,朝瘦高个子冲了过去,我也没注意到他们一起来的另一个人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可能他发现我们有枪,直接逃了。 我眼里只有堂哥面前的瘦高个子,那人大腿被捅,动作迟缓了,一瘸一拐的追着,堂哥捂着肚子不停的向后退。 这时我才发现那一枪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没打中这瘦高个子,我冲过去的时候正好在他们俩的侧后,于是用尽全身力气抡枪砸向他的后背,那人扑通一声应声倒地。 正当他翻过身想要爬起来时,堂哥又扑上去了,一刀捅着肩膀把他钉在地上,正要拔刀再捅,却因为受伤失力, 剔骨刀甩在了一边,接着瘫痪在地上。 那一刻世界是宁静的,我扑了过去捡起刀,双手反握,赤红着眼连人带刀重重的砸向躺在地上的那人,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恐惧的眼神。 晚了!一刀入肉,当我拔出刀,一股鲜血像喷泉一样溅得我从头到脚像个血人一样。 那人满脸恐惧的看着我,喉头嗬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来,手脚抽搐一直在抖,没多久,脚一蹬没了动静。 我提着木然站在那里,近距离直面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常文远和堂哥满脸焦急围在我身边,堂哥在不停的拍我的脸喊着右右,右右。 我惨然一笑。 “哥,我没事,你还不赶紧去医院。”,转过头对常文远说:“文远哥,麻烦你赶紧送我哥去医院。” 堂哥咬着牙还在挺着。 “我没事,文远你先把枪取过来,找一块干净抹布,快去!” 说完又把老板喊过来。 “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吧?” 老板哆哆嗦嗦矢口否认。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在后厨房没敢出来,我什么也不知道。” 堂哥恶狠狠地一把揪住老板,冲着他的耳朵大喊。 “不!你看见了,那个人先来捅我,我开枪吓唬他,他还捅我,然后我抓起刀把他捅死了。记住了没有?枪是我开的,人是我捅的!” 我听了立马打断 “哥,不是这样的,常斌教过我们法律,枪算是你开的这没事,你捅了他两刀也没事,但致命那一刀是混乱中我捅的,而且一刀致命。” “我这算正当防卫,再说不算也行,最多过失杀人。我是未成年,起码不会死刑,你不能有事,你有事大家都完了。” 堂哥听完,满脸痛苦叫了一声。 “右右!” 老板一头雾水,弱弱的问我到底该怎么说。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的教他。 “我只说一遍,你记清楚,那个人先用刀捅我哥,我哥开枪吓唬他,再后来怎么打没看清楚,只看见我捅了最后一刀,那人就死了。” 老板点点头,“枪是左哥开的,人是你捅死的!” 我点点头。 “检查问起就这么说。” 一旁常文远捧着猎枪正在发呆,见我们说完了,把枪和抹布递给堂哥,堂哥接过枪仔细的把枪擦了一遍,然后扔下抹布,检查了一遍枪膛,端着枪,手放在扳机的位置狠狠的抠动了几下,然后把枪扔在地上。 做完这些,才对常文远说:“先开车送我去医院,然后带右右去报案自首。” 就这样我进了看守所,堂哥进了医院。 之后案件进入调查阶段,常斌以实习律师的身份陪同法务部的名誉顾问以询问案情为由,见了我一次。 常斌给我吃了个定心丸,说我处理的非常好,调查很快就会结束,我会无罪释放。 而堂哥的处理不痛不痒,考虑到枪支在这个案件中没有起到直接作用以及造成严重伤害,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定了个非法持枪,被没收罚款,严重警告。 很快我被释放了,堂哥满脸愧疚伤心的说,“右右,你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笑了笑,“反正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别想甩掉我!” 是啊,回不了头,那就一起向前走呗! 第二十九章死亡凝视 从看守所出来,堂哥让迎接我的众人解散各忙各的。 一言不发,带了我和泽哥驱车直奔小天地K厅。 车停在小天地正门马路对面,我们没下车,在车上安静的抽烟,三双眼睛凝视着对面,没人说话。 路过的人看见我们的车,就像躲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是非,连去玩的人也发现不对劲,一传十十传百,悄无声息的从K厅纷纷溜掉。 那天岳尽忠正好在店里,看见我们车停在店外,如临大敌,连忙召集人手,一时间散落各地的人马纷纷涌向小天地。 我们停着没动,岳尽忠在里面,我们在外面,隔着门口的茶色玻璃,互相凝视着。 也不知道在那里停了多久,堂哥下车了。 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之下,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堂哥缓缓的举举手,比做手枪,瞄准小天地一扬,Biu!然后缓缓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后来传说,那天岳尽忠被吓得冒冷汗了。 也不知道真假,只是第二天岳尽忠就消失了,听说出去旅游了。 其实也怪不得我们,两个刀手一死一失踪,警方查来查去只查到死者的身份,是个东北人身上有案底在逃,其他再没有任何线索,按着也陷入了僵局。 我们也没有太强的对手,其他的小仇怨应该不至于买凶杀人,所以只能怀疑岳家。 何况去掉这条因素,我们和岳家之间也不可能和平共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当时泽哥他们群情激奋,他们表示要和岳家开战,替堂哥报仇,他却摇摇头,让大家压压火先放一放,说,不急,再等等看! 经此一事以后我变了,我一直以为我没变,但大家看我的眼神变了,堂哥说,“右右,你沾了血,和之前不一样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有第五把刀,只是没有出鞘而已。” 听完堂哥的话,我默然。 堂哥叹了口气,说:“我多希望你这柄刀一直插在我的刀鞘里,从不出鞘。” 我看看他,笑了笑,把头转向远处。 “没什么,这是命中注定的!” 这一句,堂哥也默然了,兄弟俩一起看着远方发呆。 我被羁押的那段日子,芳芳整天以泪洗面,白天红肿着眼咬着牙去上班,泽哥看不下去,给她放假她不干。 一直等到我回来,晚上两人躺在被窝里,紧紧的相拥着,突然我觉得脸上湿湿的,在黑暗中伸手一摸,才发现她无声无息地哭了。 那一刻我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把她搂得更紧了,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说:“哭什么哭,我这不没事儿嘛!” 她一直在发抖,不停的啜泣着,把头埋进我的胸膛,双臂紧紧的搂着我,指甲都陷进肉里了,仿佛只要她一松开,我就会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她流着泪说:“右右,我害怕,我害怕!”,“没有了你,我怎么活?” 我趴在她耳朵边,轻轻的说:“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她松开我,抬起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颊,在黑暗中安静的看着我。 “右右,我不怕你不要我,我只想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害怕!这些天我一晚一晚的睡不着,一闭眼就看见你满身是血的看着我,我想抱抱你,可是怎么都冲不过去。” 我无奈地说:“傻瓜,怎么会呢?我会长命百岁的,你也会。我们还没结婚,我们还没生孩子,我们要一起生活,看着孩子长大,再一起慢慢变老。” 听到我这么说,她瞬间痛哭失声,再次紧紧的抱住了我。 这一切算山盟海誓吗,也算也不算。我们还是个孩子,脱口而出的诺言,都是对未来对生活最美好的向往,也许诺言实现不了,但那时的我们还有一颗纯真的心,就算这不是诺言,但也绝不是谎言。 第二天去了公司,堂哥给我和芳芳放了假,让我们出去玩几天散散心,又给我们派了俩保镖,高明和他的小弟壮壮。 芳芳说长这么大没去过南方,于是我们一行四人,计划直奔杭州,南京,苏州,上海。 那是九月份中旬,我们的第一站是杭州,四个土包子一下火车站,瞬时被热浪掀翻了,一个个满头大汗,我们都穿着厚外套,秋衣秋裤,看着遍地的半袖短裤,傻眼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各自的狼狈样,忍不住笑做一团。 一边笑一边打车,让司机送我们去卖衣服的地方。 在商场里疯狂购物时,我突然想起我们初到省城的傻样儿,再看看高明、壮壮,还有芳芳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我们的影子。 当年的土包子,来到了更大的城市,依然是个土包子,但我们和当年还是一样的快乐,一路上嬉戏喧闹,全然不顾路人的侧目,没关系,我们是乡下来的,我们不懂素质,可也没随地大小便,没到处吐痰!笑话就笑话呗,反正我们开心,乐的像傻狗一样。 衣服采购完,这下尴尬了,芳芳倒没事,挑了一身很好看的连衣裙,在商场的试衣间里就换好了。尴尬的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因为身上黑呀,没洗澡,穿上半袖一出来,胳膊黑的就像刚挖过煤一样,服务员都憋出内伤了,想笑也不敢笑。 于是几个大老爷们灰溜溜的抱着新买的衣服,低着头逃出商场,身后的芳芳和女服务员们都笑得花枝乱颤。 我们出去找了个浴室,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芳芳比较磨叽,我们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才把她等出来。 天已经黑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就随便找了一家小店,四个人凑合着吃了一口,吃完饭出去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两个标间,住下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芳芳起得早,去喊高明和壮壮,敲了好一会儿门,才见两个人顶着黑眼圈,睡眼惺忪的爬了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我瞅着这俩家伙浓浓的黑眼圈,随口问一句,是不是你俩昨天出去鬼混了,早上才回去睡的觉。 高明气鼓鼓的 “别提了,壮壮那个傻逼昨天晚上说要听你们的房,我俩折腾了一晚上,用水盆贴在墙上听,趴在你们门口听,搞得一晚上没睡好,屁也没听着!” 我当时就内伤了,一口粥在嘴里憋着,没憋住,大米粒儿像机关枪一样从鼻孔里争先恐后激射出来,喷的到处都是。 芳芳先是一愣,然后被我的造型逗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说,“明哥,明天继续听!右右喷饭,太好看了,我还想看!” 这下壮壮也憋不住了,一桌人笑做一团。 吃完饭,我们一起去逛西湖,断桥,那时候旅游业还不是太发达,游人也不多。也可能是心情好吧,觉得景美,人也美,一路游玩,一路拍照。 接着又去了灵隐寺,雷峰塔。在庙里,我和芳芳都磕头许了愿,当我们两人一起跪倒给佛祖磕头时,余光看见芳芳盈盈拜倒时的样子,竟然有些恍惚,我在想,她好美,将来我们成亲拜天地时是不是也和现在差不多。 出了庙,我悄悄的问芳芳,“你许了什么愿?”,她白了我一眼,“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再看看高明和壮壮,也一本正经的梆梆磕头。 心想我们都差不多吧,都在憧憬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个愿望会灵的。 第三十章羽翼丰满重返省城 我们在杭州玩了五天,正准备动身去南京时,假期提前结束了。 堂哥通知我们回来开会,说有重大决定。 等我们回来,才知道堂哥和吴胖子林天放一直谋划在省城开娱乐一体化中心的时机成熟了,三方的资金差不多都已经到位,我们是时候重返省城了。 堂哥以手里的大世界股权抵押从王跃胜那里借贷了一笔钱,当然王跃胜也卖了一个很大的交情,借贷的这部分款项远超于堂哥手里股份的价值,这是情谊。 王跃胜明言相交一场,情谊远比这些钱重要,但亲兄弟明算账,规矩是要走一下。堂哥若是在省城发展不利,借贷的款项也就这点股权到此为止,堂哥还有兴旺可以东山再起。 这个人情相当大,如果有闪失,相当于白送了一大笔钱给堂哥。 王跃胜说,钱很重要,但人这一辈子不能只看钱。堂哥听后,深为叹服!因为这话说的人多,但是能做到的人太少了。 堂哥召开会议,主要宣布了一下人事调动,泽哥、阿刚、我、高明、夏三、壮壮跟随堂哥一起进省城,黑娃以副总身份留守大世界并主持日常工作,重大的事件请示王跃胜,由王跃胜和常文远决定。 王猛兼任副手,常斌调任副总助理辅助黑娃、王猛工作,仍兼任法务部部长,安保部暂时由二狗主持工作。 散会以后,我们各自忙碌,把手里的事情交接了一下,回去准备行囊重返省城。 我回去和芳芳一说,芳芳不干了,哭丧着脸。 “我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追着你来了,你现在又要回去,我怎么办?” 我只好好言哄着。 “我们去看看形势,到了那边刚开头肯定破事多,你就算跟过去,说不定我也忙的一天到头回不去呀!你耐着性子等几天,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去接你过去!” 芳芳耍赖,像个小猴子一样趴在我身上就不下来了,“反正我不让你走!” 我只好又哄,一晚上都不消停,一会儿哄好,一会儿又闹腾起来,哭了哭,闹了闹,笑了笑,一晚上把我折腾的筋疲力尽。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熊猫眼出现在集合队伍里时,一群人笑疯了,泽哥笑得一抖一抖。 “右右,你这是一晚上被榨干了吧,娃!你还小,鸟还在发育,得悠着点儿。用伤了,小心以后你喂米都长不大!” 众人听了,笑得更欢。 一阵混乱后,我们集合队伍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出发直奔省城,这次也是去了两辆车,一辆三菱越野,一辆新款捷达,比起上一次算是鸟枪换炮了。 等到了省城,堂哥直接去找吴胖子和林天放一起商量事情。 我们剩下的人和王凯会师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一代加二代一共才来了六个人,王凯这边已经有二十多个小弟了,虽然都是小崽子,但看起来王凯把他们调调的已经不错了,竟然看着也挺有气势。 等到晚上,堂哥和吴胖子他们去应酬了,我们没任务,于是就拽着王凯让他给我们接风。 这下王凯可遭罪了,别看他平时也像个一方诸侯,独霸一方。 这一下,乖乖了不得,一下子来了四个一代大哥,两平辈,一晚上可把他欺负了个够呛。 他的小弟都傻眼了,虽然上次我们来省城,我和阿刚见过他们一面,但泽哥他们没见过,而且一下子来这么多大哥,他们也有点晕。 后来他们才知道今天晚上来的都是传说级的人物,之后在省城掀起了一股滔天骇浪。 在后面的发展,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成为了骨干,严格意义上他们是真正的第三代,但和二代已经非常接近了。 二代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王凯、二狗,夏三、高明。 二狗和夏三随说也有些实力,但毕竟没有太大的特点和能力,只是他们辈分高,有一点共同点,对堂哥的忠诚度都相当高。 不管能力如何,这几个人都没有胜过异心。包括后来一代列土封疆,各自利益越来越重时,二代也是雷打不动坚定的站在堂哥身后,没有发生内乱。 再后来我问过堂哥,我很纳闷堂哥对二代的这几个到底哪里好,才让他们这么坚定不移。 堂哥是这么和我说的。 “凭心而交呗,他们看得到我和你们这些一代的交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要一代不乱,下面的谁还敢乱。” 我好奇的问道,“那一代为什么不乱。” “我们一代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一起出生入死过。再者,更重要的是一代虽然有时意见有分歧,但是利益上基本从没有冲突。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利益没有大于交情吗,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堂哥一脸深邃的看向我,期待我的答案。 但我没回答,静静的等着他说。 堂哥顿了一顿,一脸正色。 “因为第一,我做事自有公道人心;第二,还有我提前分权分利相互制衡;我放手扶持他们一天天坐大,让他们各享各的福,自然天下无事,各享太平。” 一代乱而不分,二代自然心坚如铁。 至于三代嘛,谁乱也不可能有足够的能量,更不可能伤我们的根本。 当时我听完模模糊糊有点懂,也有些地方不懂,后来年纪大了才渐渐理解。 狂欢一晚结束,第二天我们便进入了状态,忙了起来。 娱乐中心选址选在了市中心繁华地段的一家大型超市及旁边的一家酒店,超市经营不善倒闭了,于是我们和房主签订了长期合同,旁边的酒店还是和之前的模式一样直接买断。 有了大世界的筹建经验,我们的工作展开的非常顺利,还是一边装修,一边培训员工,两手同时抓。 这一次的管理人员到位更快,因为我们已经熟悉了这个行业的运作规律,管理人员在省城的选拔容易的多了,丰厚的薪酬待遇让很多内行的精英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跳槽过来。 当然我们也权衡了很多因素,尽量避免一些不可控的风险,在人员选拔上谨慎多了。 这期间吴胖子和林天放多次下来检视工作,但看到我们的效率和工作进度,都惊讶了,打着哈哈给我们灌迷魂汤,说我们成长得很快,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泽哥顶了回去。 “别!你们俩大老板别给我们画饼,多给几个钱,多实在!”,众人都笑,对呀,还是钱实在! 省城,我们终于回来了,这次谁也阻止不了我们一飞冲天,我们翅膀硬啦! 第三十一章我怎么这么闲 娱乐中心开工以后,各种上级主管部门的相关事务基本都是由吴胖子和林天放的人出面搞定。 具体的施工建设由我们之前合作过的几家公司负责,在装修和设施建设、设备采供这方面由我们左家的人来负责,吴胖子和林天放的人负责配合。 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量就减少了,不过其他人还有的事做,我和高明两个废柴最早歇下来,他们都嫌弃我俩,说一个就知道吃,一个就知道打,让我们俩滚远一点。 这下我俩可乐坏了,我和高明说:“你去把万能胶找来,咱仨儿一起出去得瑟,高明屁颠儿屁颠儿就去了。” 其实我那时在想,我要干件大事! 把万能胶叫来,我让他去找了一份城市地图,然后带着他俩开始满世界晃荡。 在路上我问万能胶。 “你在省城混的久,知道不知道省城都有哪些大哥,都在哪混?” 万能胶一脸吃惊,弱弱地看向我。 “你去拜码头呀?” 我真恨不得一记窝心脚踹死他,于是恶狠狠的对他说:“小爷我今儿高兴,宰几个大哥为我们左家生意助助兴!” 万能胶嘿嘿傻笑。 “本区的大大小小的大哥我都认识,都知道在哪一块混,也知道他们干什么营生,出了区,我就只知道一些有名的大哥,也仅仅知道名头而已,什么情况也不了解。”说完他一脸好奇看向我。 “右哥,你问这个干嘛?” “省城大哥多,我出去得瑟,怕被别人削了还不知道是谁,怕给我们左家丢脸。” 万能胶一脸英勇,大义凛然。 “谁敢动右哥,我第一个不让,想动右哥的人除非踩着我过去,不然休想碰他一指头。” 高明大笑,“就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真有点风吹草动,你跑的比兔子还快!那次和泽哥一起出去办事,吼最凶的是你,可打起来咋没看见你人呢,我们都没看见你啥时候跑的。” 万能胶不敢顶撞高明,怕挨揍,讪笑了几声。 他带路,我们去的第一家是一家舞厅,也算是本区的一个大哥级人物开的,叫世豪夜总会。 到地方我停下车,在车上摊开地图找这夜总会的大体位置,高明和万能胶都是省城人,他俩最先通过街道找到了地图所在位置,按他们所指点的位置,我用红笔画了个圈,标记世豪两个字。然后掏出笔记本,看看手表,记了一个数字12,后面标记世豪。 接着我们到了辖区派出所,我又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画了个盾牌模样,在笔记本,记录一个12+6,后面记录世豪到派出所6。 那几天什么都没干,每天带着他俩钻大街进小巷,除了在地图上圈圈点点,就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大概折腾了有二十多天,天天如此。 万能胶最先扛不住了,可怜巴巴的问我 “右哥,你能不能交个实底?你这是要干啥,该不会是要起义吧!” 高明一脸懵逼看着万能胶,白痴的问了一句:“造反会杀头吧。” 我被这俩活宝快笑死了,一本正经的对他俩说:“我是这么个意思,我打算成立一个省城混混联合会,这不是了解一下情况嘛!” 这俩活宝也乐了。 “那右哥你当会长,我俩最少也是副会长吧,那时候咱可牛逼了!” 情况摸的差不多了,然后我又问万能胶一些出名大哥的事迹,以及性格等等八卦,一说起这个万能胶眉飞色舞,他一边说,一边挑一些有用的也记在了本子里。 然后我放他们去玩儿了,我自己没出门待在房间里整理笔记,画地图,自己又折腾了好几天。 等我出关的时候,又把他俩拽回来,我们三个一起去找王凯,路上告诉高明。 “今天我们去训一训王凯的这些小弟。” 高明一听这个乐了,他最喜欢干的这个。 到地方和王凯一说,王凯也乐了。 “右哥,你和高明好好训训这帮兔崽子们吧,我**他们都快**吐血了,气得肝儿都疼!” 于是,我和高明又开始折磨王凯这群小兄弟。 高明的训练方法就用了之前自己总结的那一套,不过这群小崽子,条件也太差了,只得降低一些要求,循序渐进嘛,总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 按我的要求,高明加入了一个新的科目,行动前统一对表,各自分工,分任务级别限定撤回时间,定好闹钟,时间已到,按计划有序撤退。 然后把这个科目大体意思和高明表达完以后,高明才明白这几天我在干什么,嘀嘀咕咕说早知道连战术手势也教了,弄了半天,这不是训练军队吗! 我就问他,你不想当将军吗,你不想你指挥的每一次战斗都干净利落,艺术品一样吗? 高明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不过很快回过味儿,给了我个白眼。 “你给我封个将军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啥时候先拨点粮草!” 我掏了掏兜,摸出一张十块的,啪一声拍在他手上,握紧他的手一脸诚恳。 “将军,此去远征大漠,补给困难,粮草还需要你自行解决啊!” 高明紧紧握着十块钱,泪都快流出来了,感激的对我说了两声,“卧槽,卧槽!” 那几天只要闲来无事,我和高明就去折腾王凯的小崽子们,把这群小崽子们折腾的痛不欲生,甚至看见我们就有溜的心思,但是在高明的铁拳镇压下,谁也没溜掉。 就这么训练了十来天,多多少少见了点成效,这群小崽子们也不喊腰酸背痛了,也更耐实了,结果变态的高明又加大训练力度,又把这群小崽子们给训哭了。 那段时间我们几个闲人其实也不闲,为后来王凯兵团整体入驻娱乐中心,做好了铺垫。 我们这边开心着,把泽哥他们妒忌坏了,每天一看见就唾弃我俩两个闲人。 我们也不甘示弱,在训练的空档,搬把躺椅去工地上晒太阳,**裸的挑衅他们,结果不出意料,每次都把他们激得暴怒,骂骂咧咧,我俩一旁乐不可支。 唉,我咋就这么闲呢! 第三十二章亲手打造安保部 我和高明把王凯的小兄弟们折腾的差不多,就动身回新员工培训基地,安保部的人员招的也差不多了,前几天有个退伍军人加入安保部,我亲自面试的,身手和头脑都可以,于是让他临时负责安保人员的培训。 我回来以后和堂哥深谈了一次,向他谈起,我对安保部门的一系列想法,然后堂哥拍板把安保部交给我全权负责。 接手以后,我设计了安保部的编制结构以及部门分工,根据员工身体条件和头脑灵活程度,分成两大组,一组负责内卫,一组负责外勤。 内卫部门职责范围,只负责场所内定期检查、巡逻,以及发生小规模冲突时驱散人群等简单的保卫工作。在工作时间和薪酬方面,内卫组执行固定工资,二十四小时轮岗。 外勤部门职责范围,负责与外部势力发生冲突时强力对抗,在具体工作内容以及时间上实行弹性制度,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在薪酬方面,实行低底薪,出勤高奖金制度,具体报酬根据任务难易程度不同,灵活掌握。 整个部门规章制度框架建立起来以后,我把整个方案提交给堂哥、吴胖子、林天放三个人研究,他们又稍微做了一点补充,然后一致通过,于是安保部正式开始运行。 我征询了堂哥的意思以后,把王凯也调过来了,连同他手下的二十多个小兄弟全部并入安保部,在娱乐中心未建成营业之前,王凯的人暂留编制,不到任。 部门定型以后,我开了一次部门大会。 那是我第一次在主席台正式讲话,事先还精心准备了稿子,部门人员席处到场,除高明王凯以外,培训基地安保人员43人、王凯部22人,总共六十五人。 在培训基地的会议厅里,我走上台那一刻,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交头接耳的人群突然有点慌,本来之下学着电视里的情节,用手拍了拍话筒。 结果还挺好使,整个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满意的手往兜里一插,准备掏讲稿,突然脑子一阵空白,哪儿去了,不在兜里。 没办法,只能强作镇定,努力做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一言不发,冷冷的扫视着台下的众人。 事后王凯说:“右右,你在台上有两三分钟没说话,就盯着下面我们看,看我的眼神,我都被你看发毛了,生怕你在台上吼一句:“来人,把王凯给我拖出去,宰了祭旗!” 我没心没肺的笑着,心里暗暗说,你哪知道,我那是慌了,在憋词儿呢! 在台上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豁然开朗。 于是又拍拍话筒,清清嗓子说:“各位,在开会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部门的两位副部长,高明、王凯上台!” 高明和王凯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上台站在我身边,我扫了一眼,说,坐! 然后一指坐在我左手边的高明,“这是我们的高明高副部长,大家掌声欢迎一下!”,众人噼里啪啦一阵鼓掌,接着又向大家介绍了王凯。 介绍完以后,我站起身来,把话筒拧高了一些,说道:“今天把大家叫来开会,是向大家介绍一下部门的领导成员,以及部门的一些规章制度提前先给大家透透风,让大家有点心理准备。” “在说正事之前,我先讲几句心里话。” 说完我缓缓的又扫视了一下众人。 “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有一部分是想安安分分找一份工,踏踏实实工作,出一份力挣一份钱。这样的人我们欢迎!还有一部分人是想一刀一枪,流血流汗,为自己谋个出头之日。这样的人我们也欢迎!不怕各位笑话,我们娱乐行业就是和打打杀杀连在一起,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怕,就不干这个了,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众人轰然大笑,有人接了一句,回去卖红薯也行。 我接着说道:“不过想平平安安找份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也不要害怕,有危险的事我们不需要你们去做,守好本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我们也不会亏待老实人。” “至于那些愿意刀口舔血的,我想对你们说一句,进这个门由得你,想出去那可由不得你,你们自己趁早想清楚!但凡以后遇上什么事,只要我不倒,高明王凯不倒,谁也不能后退一步,这钱不好挣!我们不养窝囊废,不养贪生怕死临阵后退的主。” 说完我大吼一声,“想清楚了没有,想清楚就给我起立,回答想清楚了,现在想退出的坐着别动,开完会你们结算这几天的工资,你们可以走人!我数一二三,愿意留下的起立!” 一、二、三,我报完数只听得一阵轰然乱响,在场的六十五个人全部起立,大声喊道, “想清楚了!” 我挥手示意他们坐下,“下面,有关部门规章制度由高明和王凯副部长分别向大家提前宣讲一下,掌声欢迎!” 趁着王凯和高明讲话的空当,我松了一口气,喝了口水,看台下的反应。 这时才发现堂哥竟然在最后面坐着,我以为为堂哥有什么要说的,于是和高明王凯打了个手势,悄悄下台往最后面走去。 走到跟前,我悄悄的问:“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讲的?” 堂哥笑着说,走出去陪我抽支烟。 到了走廊外面,我们俩一人点了一支烟。 堂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右右,你长大了!” 我一脸不屑,“你才发现?” 堂哥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 “你小子以为长大是件好事,别臭美了,可能今后你的担子会重一些啦!有你受罪的时候!” 我笑了。 “人生下来不就是遭罪的吗,不想遭罪,那还不如去转头猪呢,吃了睡睡了吃!” 堂哥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再长大点吧,再长大一点,你就会羡慕猪了!” 再后来,很多我心力憔悴伤痕累累的时候,总会想起这句话,我懂了!其实做猪也挺好,我很羡慕! 第三十三章和林天放并肩作战 这段时间筹建中的娱乐中心倒是一直顺风顺水,可是大股东林天方的丰汇建筑公司遇到了点麻烦,比较棘手,林天放也有些迟疑不定,不知该怎么处理。 后来,吴胖子看出他遇上事了,先前问他他还不肯说,说自己能处理,可是过了几天还没解决。 吴胖子和堂哥一再追问之下,林天放才大体说了一下遇到什么问题,堂哥听完大怒。 “林哥,这就是你的不对!我左暗和吴胖子都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们三个能在一起合作,冲的不仅仅是钱吧。” “我们相互认可的是人品,当兄弟相处,才有了这次合作。你说你遇上事不和我们说和谁说,你一个人解决不了,咱三家并肩子上,要不然还做什么生意,连家人都照顾不好,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吴胖子连声附和,林天放叹了口气。 “这事非同小可,我也是怕闹大了连累兄弟们,老左,你能来省城也不容易,万一也跟着这事儿栽进去,我怕对不住你和你的兄弟呀!” 听着林天放还要客气,吴胖子接了话。 “天放,你不用说这些,我们把一半的身家扔在娱乐中心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有问题,我们也废了,啥也别说,并肩子上,把难关过去再说!” 最后三个人一起商量了半天,决定吴家的人不动,林天放和左家的人一起出手,先解决事情,万一出纰漏,由吴家出面最后善后说和,给我们留条后路。 事情是这样的,丰汇建筑公司在城郊接了一个楼盘,已经破土动工了。 但这个楼盘土地所在的白坊村支书白海东,带人找上门来阻拦施工,说之前的土地补偿有问题,狮子大开口要讹林天放一笔,这人倚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家族背景也可以,讹的太狠了,把林天放逼的没路走。 工地停摆,每天损失太大,根本等不起。 于是林天放咬咬牙,带着自己的人去强行施工,和村民发生冲突,吃了大亏,报警后,案件进展缓慢,办案人员暗示林天放,尽量和村里协调着解决,走程序什么结果还不好说,言下之意他们上面也有压力。 林天放百般无奈,心想着认赔吧,又不甘心,再说做生意一旦开了这种口子,往后会越走越难,可硬打风险又太大,怕局面失控,所以才心下踌躇,犹豫不决。 但是后来和胖子和堂哥三个一碰头,反复讨论过后,觉得值得冒风险,先打了再说。 决定打之后,堂哥开会讨论布置,因为这是场硬仗,和村霸地头蛇硬碰硬,所以用人很关键,泽哥和阿刚还有我三个一代全部出动,二代高明出动,王凯看家。三代王凯的人挑了七个战斗力还行的,娱乐中心安保这边外勤组拉出五个人。 一行总共十六个人,分成两队,泽哥亲自带一队,高明带一队,每队八个人。计划以高明为主打,泽哥压阵。布置好以后,我们和林家的人秘密趁夜开进工地。 林家能打的还有八九个,晚上和林家的人碰头以后,坐在一起商量明天怎么打,众人大体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第二天先把机器开起来,等村里的人赶过来拦的时候,林家先开打我们不露面,等村里的大部队过来时,我们开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家的人把搅拌机又开起来,没过一会儿工夫过来五六个村民开骂了,林家的人憋了一肚子火,不由分说拎着钢管冲出去就打,三下五除二把来的人打跑了。 打跑那些人,林家的人就在工地的门口守着。 过了大半个小时,远处的大地传来一阵隆隆的巨响,工地门口的林家人扭头就往回跑,几分钟不到就听见外面人喊马嘶,叫骂声一片。 我们躲在工地的工棚里,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叫骂声一片,心想人来了,我趴在窗户上往外一看,顿时发了毛,天哪!这就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吧! 外面来的村民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有的人拎着各式花哨武器,有的赤手空拳,正呈半圆形一步一步朝林家的人压过来。 泽哥看了一眼高明 “你带人,冲出去直接把他们的队形冲散,不能让他们围了。” 他们早已用布条把钢管绑在了手上,高明一挥手指向门外。 “按之前我教过你们的,全部跟在我身后,我打到哪你们跟到哪,旁边的人不用招架,硬扛着!跟着我像坦克一样往前推!” 说完大吼一声,撞开门就冲了出去。 泽哥和我们这一组纹丝未动,静静的坐在屋里,谁也没说话。 高明像一把枪一样,一头扎进人群,技巧什么的已经不太管用了,硬生生的扛着打,一直往前撞着。 不过战术起作用了,跟在他身后的一组人也撞进人群,但凡正面出现对手,纷纷倒下,他们这组人挺惨,一开打已经个个带伤,但还都记着高明开打前说的,很快从侧面护高明硬生生把包围圈撕了一个口子,冲了出去。 林家的人顿时压力大减,几个人抱成团,也顶住一拨人。 高明一波人冲出去,有一部分追了上去,可没想到的是高明他们又调头打回来了,一时间有点天下大乱,看着打的激烈,其实有很多村民已经开始往外撤,也被打怕了,不敢逼得太紧。 泽哥看到这里,一把把他的独门兵器抄了起来,临时自己做的,一米五六长的一根铁管上面焊了两个小杠铃。 泽哥大吼一声,“跟我上!” 说完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我和阿刚一左一右紧随身后,后面是我们组的五个紧跟在我们后面。泽哥一边冲一边喊。 “林家的兄弟跟紧我,打倒一个就给我往死里打。” 瞬间我们一组十七八个人抱了团,专往人多的地方撞进去,对面只要倒一个,众人手里的家伙就像雨点斑一样落下去,这下给村民们的震撼太大了,惨叫声不绝于耳,撕心裂肺,一时间鬼哭狼嚎,形势纯粹向我们一边倒。 混战中,不停的有人倒地,惨嚎不绝于耳,村民们崩溃了,纷纷扔下家伙四处逃窜。 高明也不知道哪里受了伤,像头猛兽一样疯狂的追着逃跑的村民大大出手。 一群人差不多追出一里地,终于追不动了。就地喘了一会儿,一群人相互搀扶着又回到了工地。 等我们回到工地,干干净净连一个人都没了,这下众人松了口气,没出事,没死人。 按事先安排好的,娱乐中心来的人找个工棚睡大觉,林家的人在工地支应着,等警察来。 林天放和吴胖子也都来了,看了一下众人的情况,高明他那一组的几乎全伤的不轻,于是先把他们安排走,剩下的继续在工棚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有一辆警车拉着警笛进了工地,带队的警察下车后,还比较客气,毕竟林天放和吴胖子的身份在那儿,没敢为难他们,只是问了一下情况,把在场的林家人带走几个回去做笔录,意思是得走一下过场,林天放和吴胖子一起跟着过去了。 那天,我运气好,连猴毛都没掉一根。 泽哥他们大概是累极了,没说一会儿话就都呼呼睡着了。 我睡不着,到外面躺在沙堆上,看着月亮发呆,也不知道一晚上想了些什么。 第三十四章进村 当晚林天放和吴胖子一起去了派出所处善后,等到了所里,白坊村支书白海东已经带了村里的几个伤员在所里闹腾了,冤家一聚头,白海东摆出一副不见生死不罢休的劲头疯狂叫嚣,挑衅,林天放忍住没发作。 所长怒了,一拍桌子吼道:“都给我闭嘴,哪家不想处理现在就滚,有国法在,我秉公执法!” 这才把两面按下来,在所长的主持下协调。 扯皮扯到最后,白海东态度依然很强硬,之前要求的赔偿一分不能少,今天的事五万块医药费。 林天放的态度,今天和村民发生了冲突和之前的事无关,今天的事他的方案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受伤的村民一万块补偿。 白海东拒不接受,林天放没废话,掏出一万块钱压在所长那里,说看在所长的面子上,也为了表示诚意他先拿钱压在所长这里,白海东拿不拿由他。 所长烦了,当场做出处理,林家和白家参与闹事的双方各行政拘留一人,行政拘留七天罚款五百,案件继续调查走程序,双方如果能协调,那就此打住,如果协调失败,他谁的情面也不给,直接抓人。 林天放倒没什么,白海东叫起屈来,所长也没给好脸色,冷冷甩了一句我给足你面子了! 林天放和吴胖子回来和堂哥商量,一致认为现在的结果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已经是很理想的结果了。 至于下一步怎么搞,继续和白海东谈还是不理会,几个人有点头疼,商量一晚上也没什么结果,天太晚了,众人准备第二天再谈。 第二天一早,堂哥去医院看高明他们的伤势,都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问题就让他们回去了。紧接着到工地来看我们。 在工棚里说起昨天最后的处理结果,想问大伙什么看法。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各抒己见,一直也拿不出来个好的意见。 等他们说完,我也说了我的看法。 “继续谈没什么意义,又陷进以前的圈子里出不来,工地也开不了工还是照样损失,我的意见是打,继续打!” 这点大家都认同,接着我又说了我的具体方案。 “两个方案:一、正常开工,我们守着有人来闹事就打回去,这个比较被动,村民应该是被打怕了,大规模的群殴他们也不一定敢,他们不进工地可以骚扰来来去去的运料车,这个我们就被动了。” 堂哥点点头示意我说第二个方案。 我接着又说:“我们进村打,擒贼擒王专打白海东!” 话一落地,众人都崩溃了。 泽哥都抽抽了。 “右右昨天脑袋是不是被打坏了,进村!上千人的大村啊,再给我们二百人也不好使,我们要进去非得被活埋在里面。” 众人纷纷摇头说不行,这纯粹是去送命。 堂哥想了一会儿,掏出一包烟给我们散开,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深深的吸了口烟,冷静了一下,说出我的想法。 “泽哥昨天你也在,也应该看到我们怎么赢的,人多不可怕,村民打的都是顺风拳,而且没人组织煽动不会出什么大事,他们不敢打死人!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堂哥和泽哥齐刷刷的点头。 “没错,你继续说。” 我接着又说:“我们进村打不需要太多人, 泽哥、阿刚、我、高明、王凯,再找两个头皮硬的兄弟,要能玩命的,这差事我们冲进去要是怂一下,那可能真出不来。” 堂哥沉思良久。 “右右,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把白海东打怕服了软,这事儿才算结束了对吧?” 我把手里的烟猛吸两口,丢掉烟头,一脸狠毒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打他他不一定怕,但我们是去要他命,他肯定哆嗦!明天这事儿风险挺大,不过我还是有六成把握,他如果不低头,我当场活剐他,要和我对命,那我就和他一命换一命!” 堂哥听到这话哆嗦了一下,和泽哥阿刚对视了一眼,他们三个表情复杂的看向我。 我大笑。 “富贵险中求,我活到现在也够本了,再捎带一个就赚了,走了这条道,每流一次血都是为了让兄弟们能过得更好一点,为了将来不需要打打杀杀,哥,你说不是这个道理吗?” 堂哥默然。 “明天我也去,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卖命,要去也是我排第一个,一个也不能少咱怎么去就怎么回来。” 说完,泽哥红着眼圈和阿刚走过来,我们四个人习惯性的把手搭在一起,大吼。 “兄弟同心” 说完事我和堂哥一起回去,和高明和王凯把情况说了一下,高明和王凯一人挑了一个手黑心狠的兄弟。 接着我又安排万能胶,明天配合我们一起行动,让他负责骑摩托在村里找到白海东,找到之后就死跟着,走哪儿他蹲到哪儿。 堂哥去去通知林天放和吴胖子,告诉他们我们要动手,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情况恶化准备善后,尽量挽回损失。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八个人分乘两部车悄无声息地向白坊村摸去,万能胶骑着摩托进村打探消息去了,我和他说好一旦找着人就盯着,放一个二踢脚,我们就进村。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炮响了。我们发动车风驰电掣冲进村子,很快看到万能胶蹲在一家大院外面,我们一群人停车,拎着刀杀气腾腾的撞开院门冲进去。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不对,一个女人出来查看,一看院子里进来这么多带刀的凶神恶煞,慌了神,歇斯底里的嚎啕起来。高明一个箭步窜上去,一记手刀把那女人拍晕了。 泽哥抢先冲进屋,大家一窝蜂的跟着进去,阿刚和王凯看了看,转身朝院门走去,两个人把大门关上,守在门口。 进屋一看,一个精瘦光头的中年汉子,一脸凶相拎着一把菜刀指着我们。 堂哥冷不丁地大喝一声:“白海东!” 那人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干啥?” 高明怒吼一声,“要你命”,像箭一般射出去,连人带刀撞向白海东,白海东连刀都没来得及挥出去,已经被撞翻在地。 白海东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高明那一刀正中小腹,他俩一倒地,剩下的人一拥而上一顿爆踹,一分钟不到白海东直接翻白眼了。 众人停手,堂哥上前看了一下,问高明,“他没事吧,没伤着要害吧!” 高明拍着胸脯说,“没事,入肉很浅,看着吓人,伤不着内脏。” 堂哥转身往院外走,“把他拖出来。” 高明拽着的白海东的头发往外拖。 等我们到院外,才发现外面已经有人撞门叫骂,阿刚和王凯两个人顶着门。 堂哥喊了一声。 “你俩回来,不用顶门。” 他俩一转身,拔腿就往我们这边跑回来了。 只听轰的一声门撞开,人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过了没多久,连墙头上都是人。院外脚步声响个不停,还有人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进来的村民见我们个个手里拎刀一脸杀气,都不敢往进逼,在大门口叫骂,有人不停的喊着,打死他们! 第三十五章对峙 堂哥一声吼:“白坊村的老少爷们儿,我今天有点事要和白海东解决一下,等我的事了了,谁想见个你死我活,老子奉陪!”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怒骂。 “别听他的,进去把他们都打死。” 堂哥转身对高明喊道。 “把那狗日的弄醒。” 高明正拽着白海东的头发,噼里啪啦照脸一顿乱抽,毫无反应。我看了一眼,走过去提刀照着他大腿狠狠的戳了一刀。 白海东也不敢装死了,嗷的一嗓子坐起身来,高明的刀瞬间架在脖子上。 人群里又是一顿乱骂。 我提刀往白海东腿上又是一刀,冷冷地看向叫嚣的村民。 “谁再逼逼一句,我就给他一刀,再骂我活剐了他。” 白海东嗷嗷叫出声,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连声说道:“别骂了,别骂了,听他说事!” 堂哥矮下身,盯着白海东问:“林天放的事能不能完?” 白海东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连声说能,能,能! 堂哥又问:“那土地补偿款还要不要了?” 白海东苦丧着脸:“不要了。” 堂哥一声怒吼,一记耳光抽了上去。 “CNM,那是给你的吗,那是给村里老少爷们儿的,你特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白海东被打蒙圈了,没敢说话。 堂哥站起身来,对村里的人说道。 “丰汇公司补偿款早就拨给村里了,整整三十万,不知道这狗日的克扣了多少,还煽动你们继续闹事!” 村民们轰然大乱,乱纷纷的叫骂。 “白海东,你个狗日的你不说只给了十万吗?” 众人一阵乱骂。 堂哥看大家把矛头转向白海东,神色放缓了些,把手指向白海东。 “前几天和大家发生了点误会,都是这狗日的在中间捣鬼。” 说着恨恨的上去又补了一脚,然后转过头又面向村民。 “我们老板说了,被克扣征地款的那几家乡亲,这几天去我们工地,我们老板个人额外给大家一点补偿,大家都不容易,我们老板也是农村人出身,咱农村人不欺负农村人。” 外面围着的村民一阵轰动,三五一群开始交头接耳。 看见村民心动了,唐哥又加了点油。 “还有昨天受伤的老爷们儿,我在这儿给你们赔个不是,大家不打不成交,这几天也去工地,我们公司给你们出医药费和补偿,不能再让这狗日的过手,克扣大家的钱!”, 说完朝着白海东的脸上咣当又是一脚,吐了口唾沫。 “狗日的!” 围观的村民终于松动了,三三两两议论着,慢慢散去。 还有一群死硬的堵着门不肯走,可能和白海东走的比较近吧,但也没敢往里打,就这么僵持着。 看着剩下零零星星几个死硬分子,堂哥大踏步的往院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冲着那几个怒骂。 “老子的事已经了了,就你们几个要和我们见个你死我活吗?”,堵门那几个,不由得连连往后退。 堂哥转身向我们吼道。 “把上衣脱了。” 我们一声不吭,全部光了膀子。 堂哥指着我们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冲着那几个死硬分子吼道。 “CNM,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哪个不是刀山火海趟过来的?”,“就凭你们几个想拦住我们,来呀,有种冲我们来,来见个你死我活!” 我们几个站在堂哥身后,满脸杀气一步步往前逼。 “别说你们几个,白坊村一千多号人一起上,老子们皱一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几个挡着门口的死硬分子看着我们拎着滴血的尖刀一步步逼上来,哆嗦了连忙往后闪。 堂哥一边往外走,一边指着这些村民。 “有种就来,今天谁动我们一指头,我们回头就先把白海东绝了户,先把白家铲平,就算今天铲不平,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去,我对天发誓,我要让白海东死一户口本。” 白海东崩溃了,哭嚎着大喊。 “让他们走,赶紧让他们走。” 堂哥回头招呼了我们一下。 “我们走!” 然后一行八人,昂首阔步,目不斜视挤出人群,往外走去。 村民鸦雀无声,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上了车扬长而去。 在路上,堂哥问,“刚才你们怕不怕?” 我们都是一脸不屑,“怕个锤子!” 堂哥说:“要点脸吧,我都怕了,腿肚子都有点哆嗦!” 我们众人轰笑,是啊,说不怕是假的,都怕,只是咬着牙挺着呗。 高明满脸纳闷儿,问了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堂哥叹了口气,“你们以为说打就打呀,我昨天晚上可是整整一晚没睡好,琢磨了一晚上,不想不行,一个闪失可能我们全得留在这儿。” 我也明白过来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堂哥满脸惊奇。 “你笑啥?” 我摸着脑袋,笑了笑。 “你肯定琢磨了一晚上,决定要把白海东和村里的人分化开,孤立白海东,这样我们还有活路对吧?” 堂哥大笑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眼巴巴的看着我,等我说。 我接着说道:“那三十万这事儿是你编出来的吧,白海东吃了个哑巴亏,对吧!” 堂哥笑抽搐了。 “没给那么多,给了十六万。” 泽哥满脸惊奇。 “那白海东为啥不解释?” 我笑着锤了泽哥一拳,“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给你扣了一屎盆子,你敢顶嘴吗?” 泽哥大怒,“机枪架在我脖子上也不行,顶!” 众人被笑的前仰后合。 “不解释,是扣了一个屎盆子,解释,说什么?说只拿了十六万,然后和村里人说是十万吗,有区别吗,这屎盆子肯定得顶在头上,多说一句多挨一刀,何必呢!”堂哥白了一眼泽哥。 众人恍然大悟,笑作一团。 回到城里,堂哥和林天放报喜讯去了,剩下的我们一行,回了培训基地。 高明他们几个伤员见我们回来,毫发未伤,大为惊奇,忙着问东问西。 我们几个开始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大吹法螺,把他们几个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膜拜的神情。 正说着呢,万能胶鬼鬼祟祟的回来了。 神神秘秘的和我说,看见白海东被送到二医院了,在三楼住院部九号病房住院。 我开心的抚摸着他的狗头,慈祥的对他说,“你又立大功了!” 然后他们继续吹牛,我去找堂哥把这事儿和堂哥说了一下,林天放和吴胖子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好机会,晚上咱仨一起去看看他。 晚上他们三个人要去医院,我也跟去了,很有效果,在我们和蔼的关心和慰问下,白海东感动的泪流满面,嗯!肯定是感动的,不然,为什么我们说什么,他都连连点头,嗯嗯嗯。气氛相当融洽,他们三个脸上挂满了圣母式的微笑,频频出言安慰让白海东好好养伤。 我插不上话甚是不满,瞅着白海东,对他做了个手势,用手比划着,眼睛看向他的大腿,作势狠狠的像捣蒜一样的连刺。 白海东更感动了,激动的泪水一下子决了堤。 堂哥一扭头看见我在做鬼脸,再看看白海东,朝我怒喝,然后滚出去。 我撇撇嘴,转身出去了。 后来他们临走的时候,给白海东扔下一万块钱,白海东还是说不出话来,呜呜咽咽。 白坊村的事后续解决很顺利,那时候的农民很朴实,去了工地老老实实,我们给多少就拿多少,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很满意。 最后事情的解决,整体花销连白海东要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更重要的是像林天放所说的,名声! 经此一役,坊间传言左家有一群死命亡徒,随时可以抱着Z药包和对手同归于尽。 不知道别人怎么信的,反正我们不信! 第三十六章芳芳升官了 娱乐中心差不多快完工了,一起讨论店名时,吴胖子和林天放一致建议就叫大世界,堂哥一想也省心,于是娱乐中心正式命名大世界吴乐中心。 那天我闲着无聊,去看高明训小崽子们。 到了训练室,高明正给安保人员演示讲解战术格斗的基本动作。 我没惊动他们,在训练室后面拽了一张椅子,仰坐那儿看他们训练。 培训部的主管急匆匆找到训练室,从门外探头一看我在,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 “左部,刚刚接待部的副部来报到,左总说让你给她安排一下住宿。” 我正翘着二郎脚看高明他们折腾呢,一听这话愣住了,没好气的看向那主管。 “这事儿找我干嘛,你去找后勤部啊,关我屁事!” 刚说完,突然觉得背后生出一股寒气,心里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门口传来脆生生一声怒骂。 “你再给姑奶奶说一句,不关你事!” 训练室里的高明和安保,瞬间都停下了动作,眼睛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名穿着高管制服的高挑女子,柳眉倒竖,一路火花霹雳带闪电地从门外飘到我的跟前,指着我的鼻子继续吼。 “你给姑奶奶再说一句。” 高明没憋住,放声大笑。 “这是左部长媳妇儿!” 下面的员工瞬间都憋出了内伤,想笑又不敢笑。 看着这群快憋出内伤的安保,我有点挂不住了,好歹我也是个部长呀,我得拿拿架子,要不然官威何在? 我蹭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这群家伙一顿吼。 “兔崽子们都给我滚出去,左部长今天要执行家法,闲杂人等回避!”撵鸭子式的把人往外轰。 “滚滚,滚都赶紧滚,一分钟都别停。” 众人这下炸锅了,边跑边哄堂大笑。 我恼羞成怒一顿连踢带踹,好不容易把众人撵出去。 芳芳一下扑上来一顿拳打脚踢,还来了一个梨花带雨,我左闪右躲,她一边追打一边哭骂,。 “这么久不给姑奶奶打一个电话,是不是有人了,把我忘了!” 我慌不择路,被撵到角落逃无可逃,只好连声讨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这是门外传来一阵爆笑,不知谁说了一句“左部长的家法真牛逼!”,外面的人笑成一团。 唉,颜面扫地,我赶紧拖着她夺路而逃。 把芳芳带回我住的套间,又哄了好一会儿才算消停了。慢慢说起,才知道竟然是堂哥把她调来的,直接给她安排到接待部做副部。 升官了! 来培训基地报完到以后,本来想给我来个恶作剧,给我个惊喜,结果一看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收拾了我一顿才算解气。 事后我悄悄的问堂哥,怎么这么快就把她调过来了,堂哥笑着说,“反正迟早也过来,这几天正合适。”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小子不对劲,最近好像杀气越来越重,身边多个女人能调和一下,路还长着呢,你这么小戾气就这么重,没个女人管着容易出事。” 我顿时无语,好吧,你赢了! 芳芳来了我也挺开心,开心到毫不留情的把和我住一个套间的泽哥踢了出去。 泽哥恨恨的骂我见色忘义,重色轻友。 那几天我基本脱离大部队,一天到晚和芳芳黏在一起。 我俩手牵着手故地重游,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一起逛街,一起在夜市小摊吃好吃的小吃,一起找她的小姐妹叙旧,着实闹腾了好几天。 这次重逢比上一次来得更浓郁,少年情怀初开,久别重逢,感情升温的更猛烈。 人和人的感情也许就是这么来的,每一次分别,重聚。就像失而复得一样,彼此会紧紧抓住对方,生怕一不小心又丢了,这也许就是珍惜吧。 转眼,我们都忙起来了,大世界吴乐中心整体完工,开业的日子也定了。 那段时间出现一个神秘人物。 那天,我在底楼大厅闲坐,一位衣着简洁却透着贵气的青年映入我眼帘,只见堂哥和吴胖子他们跟在青年身后,对着大厅的陈设和人员指指点点,像是在和他介绍什么。 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青年大概二十岁的样子,身材修长,相貌清秀,五官精致,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稍稍透出些许忧郁。 青年在吴胖子、林天放和堂哥三个人的陪同下大致参观了一下刚刚竣工的娱乐中心,然后饭都没吃,一行人又匆匆离去。 过后我有些好奇,问堂哥这人是干嘛的。 堂哥一脸神秘莫测。 “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家族背景很深厚,也是咱的股东之一,手里握着20%的股份。” 我好奇的问,“他叫啥?” 堂哥悠悠的来了一句,“吴迪!爱迪生的迪!” 我目瞪口呆。 “这么牛逼咋不叫无敌呢!” 堂哥瞪我一眼:“你个小土鳖!” 后来慢慢才知道吴迪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有很深厚的红色背景,正宗的红色后代,能量大的无法想象。 投资我们这小店,纯属是看在吴胖子的面子上,投着玩儿玩儿,压根没想过靠这个赚钱。 吴胖子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七攀八攀,攀回这么一个出了八伏的亲戚,他随口攀亲戚。 结果吴迪回去一查族谱还真是亲戚,而且往上好几辈关系还不错,于是就照顾了一下吴胖子。 大世界吴乐中心的股份构成是这样,吴胖子林天放各占23%,吴迪20%,左暗34%。 堂哥手里的股份,五个一代这一次包括我,每个人4%;高明、王凯两个二代各2%;堂哥自己手里10%,还是和以前大同小异,只不过这次一代的名额里把我加进去了,还有一点,在贷款未还清前暂不分红。 当时我们一群人还哀嚎一片,心说完蛋了,这得喝几年西北风。结果没想到的是,开业以后生意火爆得令人难以置信,不到一年的时间贷款就还完了,而且当年我们还分了红,于是个个心满意足,颇为得意。 那些年我们还是很容易满足的,穷得瑟一年也开心,赚钱了更开心。 第三十七章大世界横空出世 大世界吴乐中心终于开业了。 以吴胖子和林天放的身家在省城只能算中上,但以三家的实力合起来投资的大世界吴乐中心,在娱乐行业也算实力前五位,当然前五位是一个保守数字。 开业那天,吴胖子他们请了区里的领导捧场,剩下的就是各界名流,工商界的居多。 还有一些娱乐行业的同行也不请自来,想一看究竟,顺便卖个交情,同行嘛,没必要都弄成仇人,有钱大家一起赚最好。 中午,眼看着吉时快到了,堂哥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吴迪来和区领导一起主持剪彩仪式。 吴迪姗姗来迟,在省领导陪同下姗姗来迟。 没错!不是他陪着省领导。 是省领导陪着他。 区里的领导顿时蔫了,赶紧把C位让开,省领导也没客气,亲自给我们剪了彩,道了贺,然后和在场熟识的故旧打了打招呼,就推脱有事匆匆离开了。 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省级领导,当时没想别的,满脑子想着是回去怎么吹牛逼,和省领导握过手,想想都开心。 省领导亲自给我们剪彩的事在坊间悄悄传开了,那时候没自媒体,报纸上新闻也很少有人看,电视台电台那会儿广告几乎没有。 所以很多消息都是在小道流传,越传越邪乎。经过这件事,很多人都觉得大世界还是有点实力的,这对我们很好,小的麻烦事就少了很多。 大世界开业了,第一天爆满,第一周爆满,第一个月爆满,我们前期摸索出来的经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各个环节的运行都非常流畅,生意好到爆。 过了一两个月以后,吴迪又来了,和三个股东密谈了一会儿,又匆匆走了。 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 吴迪带来这样一个消息,让我们以大世界公司为名义捐一笔款子,用在教育系统的一个救助贫困失学儿童专项活动里。 堂哥问了一下,“这个度怎么拿捏?” 吴迪说了一下情况,说是还省里领导的一个人情,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就抢过来了。这样做也能和省里的部门联络一下感情,多往近走走没坏处,而且这毕竟是积德行善,对子孙后代好。 大世界以公司名义捐了三十万,省教委领导代表失学儿童和教育系统对公司的爱心行为表示感谢,并高度赞扬大世界公司在企业社会责任方面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部分失学儿童还自发的给大世界送来了锦旗,并对大世界的叔叔阿姨致谢。 没几天电视台和电台的都来了,说省里安排,为了宣传需要,要给我们做一个专题。 也还是那些陈词滥调,比如代表要娱乐行业向全省人民郑重承诺奉公守法,为净化娱乐市场做贡献,树立企业良好形象,然后大谈教育,慷慨激昂要大力捐助教育行业,帮助改善落后地区的教育事业。 不管怎么样,广告效益相当好,让大世界的生意持续火爆着。 没过多久,吴迪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这一次大家兴奋了。 这一次的消息是省里考虑在省城本土建造一个大型会展会议中心,主要是为了满足省里各个部门组织全省学习时的培训及会议需求,其次可以面向全国承揽大型会议会展,从而带动国内其他省市对我省的深入了解,从侧面拉动经济增长。 筹建这个会展会议中心,省里的意见是以民间投资为主,省里适当给予一定补贴,还有各个管理部门一路开绿灯,给予最优惠的政策。 吴迪把这个项目给我们抢过来了。 吴迪走后,堂哥他们兴奋了,热烈的讨论起来,林天放是内行,从选址到建设大包大揽。 可一想到钱,堂哥有些发愁了,心想着这上哪儿弄钱去。 三个人都犯了愁,毕竟三个人大部分的钱这段时间都投进了大世界吴乐中心,在筹措钱困难很大,一时间三个人有点束手无策。 堂哥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味儿了。 “这事儿不对!” 那俩人忙问哪里不对? 堂哥说:“这样吧!明天找个时间再约一下吴迪,再探探他的口风。” 第二天吴迪正好有事,脱不开身,于是约了他们,两天后再谈。 两天后,吴迪约堂哥三人到他住的酒店里谈,到了地方,吴迪让服务员泡了茶送到房间,众人坐下,边喝边聊。 堂哥他们委婉的说了一下,钱有点紧张,怕会耽误事。 吴迪这才恍然大悟,放下茶杯。 “合着你们三个没听明白啊,还在为钱担心,可笑死我了,没听我说是以民间资本为主官方为辅么,这是立了项的,马上文件就下来了,你们拿着项目去找银行贷款,省里给你们提供担保,你们说要你们那点钱有什么用?” 这时,三个人才恍然大悟,真是瞎担心。 吴迪端起茶壶又给众人续了茶,一脸自信的看着他们。 “我是诚心想拉你们一把,你们觉得是个天大的事儿,到我这儿张张嘴也就成了,以后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哥儿几个别客气,尽管找我,在省里恐怕我办不成的事儿少吧!” 吴胖子忙说,“托你的福!有你在,我们啥事儿都有不了。你也别客气,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直接吩咐,我这哥儿几个都是痛快人,不管能办不能办的,只要你吩咐下来,我们也得给你办了。” 吴迪笑了笑,端起茶杯敬了三人一杯。 “你们有这个心意就成了,闲话不多说,我今天事儿还多,该忙去了,你们自便!” 三人于是起身告辞,吴迪亲自送出房门。 从吴迪那里出来,众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吴胖子感慨着:“这他妈不是做梦吧?” 林天放笑着说,“不是做梦,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堂哥说,“你们看天上,”吴胖子和林天方不约而同的抬头往天上看。 堂哥也抬着头,一本正经的说:“看,天上在掉馅儿饼!” 吴胖子和林天放,也一本正经的答应着,“嗯,掉馅饼了!” 第三十八章九州国际会展中心 吴胖子和堂哥他们一下疯了,他们这下咬到的是一块大蛋糕,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在吴迪的主持下,由大世界文化吴乐有限公司和ZF共同出资的会展中心项目顺利立项,由丰汇建筑公司承建,一切总算平安落地了。 拿到项目后,吴胖子他们马不停蹄的又跑银行,以及项目所涉及的各个主管部门,忙的是焦头烂额。 还好贷款审批在省里的关怀下很快通过了,资金到位,会展中心项目上马了。 奠基仪式那天,省里多位领导出席了仪式。 九州国际会展中心在锣鼓喧天,万炮齐鸣中正式破土动工。 为了方便管理,项目部在大世界吴乐中心隔壁又买了一栋楼,临时用作九州国际会展中心项目管理部,准备在项目完工后这块资产并入大世界吴乐中心。 项目部的二楼三楼四楼和大世界吴乐中心这边全部打通,这样吴胖子他们方便点,不用来来回回上楼下楼两面跑。 会展中心的选址最后敲定在西山脚下离国道不远的地方,那里的环境优美,依山傍水灵气十足。除了建筑用地外,还计划打造一个小型生态园以充分利用当地丰富的林业资源,以及野生动物资源。 那段时间我们都忙疯了,虽然在房地产建筑方面以丰汇公司为主,但是蛋糕太大了,他不得不把一部分活儿转包出去,他的人手也不够。而且相关部门的沟通联络也需要人,吴胖子也忙疯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给自己干活,还没法吃拿卡要,甲方乙方基本全是自己人,只有一小部分分包出去的,我们还得去监管,天天唱黑脸,说什么都不好使。 当然在不影响质量的情况下,送上门的小油水,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人情社会嘛,小小的通融一下还是可以的。 天天在荒郊野外喝西北风,吃黄土。 以至于我每天晚上回去一进门,芳芳铁定说土拨鼠回来了,然后被一脸嫌弃的撵去洗澡。 慢慢的一步一步捋顺了,项目部招聘的人员也逐渐到岗,我们才歇了口气。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大局已定。 每天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成天蹲在荒郊野外,吃土喝风。 不知不觉一年半过去了,会展中心正式交工。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行业,怎么去运营基本上大家都没想,我们不需要考虑怎么去赚钱,我们端的基本上是铁饭碗,省里给我们补贴一部分,剩下的基本都是大型企事业机关单位,以及ZF部门来这里召开会议以及培训等等。 基本上不需要去考虑经营,抓好管理和服务就可以了。 于是我们开始面向社会大量招聘专业高端酒店服务管理高管,以及中层干部。新招聘这些人员都是行业内有多年从业经验的骨干,他们丰富的经验对我们管理服务团队的建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因素,很快会展中心的运作越来越完善,会展中心的名头也打出去了,生意越来越兴隆。 这期间吴迪又出现了好几次,一样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次给我们带来三个精英高管,另外两次带来两个全国性的学术交流会议,这两次学术会议也受到了省里的重视,专家们参会之余,省里牵头组织了专家们在周边景点旅游观光,展现了我省人民热情好客的淳朴特色,给来参会的专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也为我们的会展中心在全国范围内留下了较好的口碑。 其实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想整个会展项目对我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从接触会展项目开始,我才真正开始接触和我不处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这是我首次大批的接触经受过良好高等教育的人群,这个层次的人群在之前我从来没接触过,当然常斌只是个例。 在这群人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比如渊博的学识,精湛的专业技术,先进的理念;在为人处事方面,我能看得到他们的不成熟和不圆滑,但我更关心的是其他的方面,我所不具备的!比如信仰,理想,甚至于教条和呆板,还有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清贫气节。有时我甚至羡慕他们有勇气坚持,说不!羡慕他们在权钱色的利诱下,可以毫不动摇地坚守自己的原则底线。 我想也是在那个时期,我开始潜移默化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段时间,只要我一有空闲,就会去找那些技术员,或者会展中心的高管去聊天。 我喜欢问东问西,试图去了解那些我从未到达过的世界。 我很喜欢听那些技术员比比画画给我介绍一些简单的力学原理,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我也还是很想听。也喜欢听他们说起学校的兄弟故事,还有小酒馆里的爱情。也喜欢听他们不愿意说话时坐在床边悠悠弹起的吉他声。 我很喜欢听那些高管眉飞色舞的在向我介绍新型的管理系统,很耐心地向我解释,新的管理模式和旧的管理模式对比之下都有哪些好处,还有哪些不好的地方。 我也喜欢听他们和我说起理想时的神采飞扬,那时荡漾在他们脸上的光芒,我从没有见过。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非常羡慕,因为这对我来说这是另一个世界,是一个我向往却可能永远到不了的世界,但不管怎样没人能阻拦我向往美好。 他们都说你应该多看书,我总是点头答应,他们帮我推荐一些适合我读的书,他们每个人几乎都会给我推荐三五本。我自己能买到的就自己买,买不到的就托他们帮我买。 买了很多很多书,刚开始怎么也看不下去,看一页两页就像天书一样,就把书放下,去做别的事。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的能读进去一两本。 其实我很感激他们,没有这些人的影响,也许我会被越来越重的戾气所吞噬,走上穷途陌路。 生活总会给一些迷途的羔羊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很幸运,抓住了一小半。 比起我的那些兄弟,我很幸运,很幸运! 第三十九章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最近一阶段没什么大事,会展中心和娱乐中心生意都不错,管理体系也磨合的差不多,一切井井有条,所以我们很省心。 这时黑娃突然打了电话,说是住院了。 将近两年我们没有回去过,这边一直忙,我们和黑娃联系也不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很意外,于是堂哥、泽哥、阿刚、我们四个人连夜赶了回去。 到了医院看到黑娃时,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脑袋被人拍了,怕有后遗症留院观察,还有胳膊上有一点点皮外伤。 问题原因,黑娃这才说起,我们走了这两年以来娱乐城这边经常和岳家发生一些小摩擦,但一直小打小闹,黑娃都自己处理了,不想让我们知道怕我们担心,他也知道我们在省城肯定很忙,所以一直不和我们说这些鸡毛蒜皮。 这次受伤完全是个意外,最近两家因为争客源的问题打的有点上火,本来也没什么,娱乐行业少不了这些破事。但这次不一样,岳家有点过了,从外面一直打到店里,混乱中黑娃也不知道被谁打到后脑,直接昏了,店里也损失惨重。 黑娃心想着和岳家好好谈谈,结果岳家还以为黑娃怕了,端起了架子,爱搭不理。 黑娃火也上来了,想要大打一次,于是就给堂哥打电话想要商量一下。 黑娃说完,我们都炸了,都说打呗,还怕他不成。 堂哥叹了口气:“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打!” 泽哥直接怼回去了,“哥,你说啥我都听,但这次你要我们咽这口气,我们不干,黑娃我们的兄弟,这事儿你们不干,我单干!” 阿刚说:“先听听左哥什么意思吧,左哥也没说不打吧!” 堂哥冷冷的说:“不打!他已经不值得我们一打,你们跟我已经这么多年,都有头有脸有点身份,我不能再让你们冲,收拾他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你们等着!” 第二天上午,堂哥给吴迪打了个电话,吴迪把事儿应下了。 结果下午县局局长亲自带队,一窝把小天地端了,连岳尽忠在内十几个人全部带回去了,当晚除岳尽忠之外其他十几个人全被送看守所了。 岳尽忠连夜来找堂哥,这么多年的老对手又一次见面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再见面,岳尽忠进来,他俩谁也没说话,相互看了对方一会儿。岳尽忠先开口了,“老左,你说吧!” 堂哥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斗了这么多年,我也不会让你太难堪,两件事,一、这一行你干不了了,退出去吧;二、我不用你赔钱,你给黑娃道个歉,还有你的人得判几个,你也不用折腾,不用使劲。” 岳尽忠冷汗刷一下冒出来了,颤抖着说:“别的都依你,只是求你高抬贵手别判我的人。” 堂哥冷冷的说,“可以,不判他们你就得进去,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进去也不用道歉,这行你也可以继续干,我在你出来之前不会动你的产业。你自己选!” 岳尽忠冷汗越流越多,他想起局长在他来前和他那番对话,人家明确的告诉他,这次想判他连理由都不需要找,他的黑材料在县局也有一尺多厚,十年以上跑不了。想要活路很简单,去找左暗,他说的就代表我的意思。 岳尽忠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斗了这么多年,才发现人家早已经和自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只是不和自己计较。 心理斗争了一会儿,他屈服了,全部答应。 就这样岳家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第二天,岳家就把生意关张准备远走他乡,在临行前,岳进忠和堂哥又长谈了一次,整整一夜,至于他们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后来,我突然想起有一件事应该和他们那天晚上的谈话有关系,我悄悄的问堂哥:“哥,你们是不是谈了那件事?” 堂哥看看我淡淡的笑了,“你猜到了!” 我点点头,说过去就过去吧,现在想起来没什么可恨的,哥,你和我虽然说受到点伤害,但也没有因为这个变得很糟糕,按说我应该恨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狠不起来。 堂哥怔怔的看着我,“你怎么又长大了?” 我说:不好吗? 堂哥点点头说,好! 我说,从你说不需要打,我已经懂了,我们成长了,很多事情再也没有必要使用暴力解决。 堂哥再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很多年以后,我无意中和堂哥说起这段事情,堂哥才和我说了那天晚上岳家老大和他谈了些什么。 当年那根刺一直扎在堂哥和我的胸口,我们一直怀疑那天晚上我们下杀手的那个人,是岳家找来的,可是没有证据。 但是当我们有能力灭掉岳老大的时候,堂哥想了很多,原谅了他。但是那根刺一直无法释怀,加上又发现岳老大要远走他乡,终于没忍住和他长谈了一次,把这根刺拔了出来。 那天晚上岳老大在堂哥面前很痛快的承认了这件事是他找人做的,他说已经等了很久等堂哥来问,现在说出来他心上的刺也拔掉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两人坦诚相见,因为年龄和心态变化的原因,都释怀了。 人生就是这样,大多数原谅的都是建立在人的年龄变化和位置变化上。 不是因为我们变宽容了,而是我们没有心情,没有力气去计较了,生命很美好,不应该浪费在无休止的仇恨上。 第四十章吴迪的官场哲学 事情处理完,堂哥特意电话约了一下县局张局长,想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 张局说,“白天我事多,晚上吧!晚上去我家一起聊聊。” 这让我们有点意外,约到家里,听起来这个待客标准规格很高,仓促之间也没时间准备什么礼物,无奈之下挑了一些不起眼的土特产,反正不空着手就是了。 晚上到了张局家里,私下场合张局也很随和,没有一点架子。寒暄几句之后,堂哥表达了我们的谢意,张局客套了几句,然后让我们给李副厅长带个好,堂哥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由于双方都不明对方的底细,都没敢深谈,于是无关痛痒闲聊了几句,我们就起身告辞了,张局也很是客气的把我们送出门,相互告别。 出来以后我才知道土特产原来也不是土特产,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面是正宗的土特产,另一个袋子嘛,一点都不土,那玩意儿人见人爱。 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堂哥和黑娃王猛交代了些事情,又和王跃胜和常文远小聚了一下,然后动身回了省城。 回省城以后,堂哥单独请吴迪吃饭,想谢谢他这次帮忙。吴迪说别吃饭了,一起喝个茶聊个天就行了,然后吴迪挑了个地方等堂哥,去的时候我也跟去了。 那是一家咖啡厅,这洋玩意儿我很少碰,真觉得不咋地。但这里环境不错,挺适合安静的聊聊天。 说起这次的事情,堂哥也说去看了张局,说特意留了点心意,应该够分量。 吴迪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然后说道:“你也真是的,真能多想,如果需要你破费,我早和你明说了!不过嘛,你这人办事挺讲究,够意思!够长脸!” 堂哥也笑,“一码归一码,你的人情大了去了,你的交情是你的交情,我和他的交情就是从我对他的心意开始!” 吴迪说:“没事!我欠人情也轮不到他,别人抢着想让我欠个人情,也不一定有机会。” 我被惊得吐了舌头,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局长也好大的官儿,怎么到你这儿听着感觉比村长都不如。 吴迪笑得抽抽,“你个小土包子,那我给你讲讲县局的局长到底是个多大的官。” 县局的局长是正科级别,再升一级就是副处,那他才能到市里当市局的副局长。副处再升一个级别是正处,这个级别可以当市局的局长,正处再升一级,是副厅。正处升副厅是现在最难的,这个级别可不好升,而且很多有实权实职的正处级干部,还不愿意往上升呢,升上去好职务也没了,还不一定划算呢! 副厅在往上升一个级别,是正厅。这个级别就可以当省厅厅长。 熬级别,熬一辈子熬级别也难熬到副厅。 你想想,副厅长在我眼里还什么都不是,他一个县区的局长在我眼里算啥? 我接着问:“那比厅级干部更大的官儿是什么级别?” 吴迪,“那就是部级,国级干部了,升到头了” 我想了想,问了一句,“迪哥,你家里最少也是国级干部吧” 吴迪顺口说道:“废。。。”,说了一半觉得不对,又改口,“我家里是世袭罔替的亲王,我是小王爷!” 堂哥说:“没想到一个县局的局长和一个副厅长中间差了这么多,想想也挺难,估计比登天都难!” 吴迪正色地说,“没有一点点政绩,没有一点点能力,想靠熬资历往上升,熬到死也上不了副厅,就这么大差距!” 说完又接了一句,“你看着吧,你那钱绝对不白花,姓张的会翻着倍把好处给你还回去,而且有机会还会和你套近乎!” 我惊呆了,局长巴结我们? 吴迪说:“你们以为我这个招呼白打呀,我的话传到了李副厅长那里,那就好比圣旨一样,明明是根鸡毛也变成令箭了,李副厅长提着这令箭,再砸姓张的一下,紧张的看到的就不是令箭了,他看到的是八百斤的紫金八宝锤!我轻飘飘一句话,等传到他那里已经是十八级台风了!你们想想他收了你们的钱,心里能安生吗?” 堂哥想想,也笑了。 吴迪接着说:“他一个县局局长,想再往上走,找关系找到市局这个层面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隔着菩萨上香,来省里找关系。在省里找关系,这关系不好找,好不容易你们送上门,多了一条线,他多烧一炷香,就多了一个菩萨保佑他升官发财!你们说他能放过这机会吗?” 说到这个份儿上,这个理我们大致也弄懂了,不由得感慨,这官场的学问太大了。 吴迪说:“可不是嘛,都是学问。不是有句话来着么,头等人从Z,二等人经商。你俩也不错,现在是二等人了。” 我笑问,“那你呢?你既不从Z,也不从商,你又算几等人!” 吴迪当时说了一句至今让我难忘的话。 他满脸不屑的说:“别和我比,我是特等人,特等人投胎,我专门研究投胎,投胎投的好!” 这下堂哥憋不住了,哈哈!说的好,特等人投胎。 吴迪也笑,“你俩想学投胎,那就巴结着点我!把我伺候舒坦了,传授点经验给你们,下辈子咱哥仨一起去投胎,来个三胞胎,不过你们别和我抢,我要当老大。” 说来也怪,几句玩笑,一阵闲谈,我们和吴迪的感情拉近了。 吴迪还没尽兴,非要做东请我俩吃饭,要来个一醉方休。于是三个人又一起吃了一顿饭,不过酒没喝多,天南地北一阵胡吹,尽兴而散。 这次联络感情后,我和吴迪莫名其妙的走近了,他似乎对我这个浑身冒着坏水的小子,青眼有加,于是从那以后经常带着我玩,慢慢相处的越来越好。 那段时间我明显的飘了,感觉自己的人生开了挂。 第四十一章意外无处不在 大世界吴乐中心开业后不久,王凯带着他的人集体进驻中心四楼游戏厅,之前的游戏厅直接关张。游戏厅由他负责,他带的那一波人有少数做了内卫,负责维持游戏厅秩序,大部分人做了外勤。 经过不到两年的发展,生意还算可以,只不过他们部门是事情最多的一个部门,毕竟有赌鬼就有赌债,这一年多大大小小的烂事也不少,不过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了,所以他那波外勤名声起来了。 外勤组一直是高明负责的,但高明很少出动,而且外勤组很多时候是因为游戏厅的事情出勤,名义上还是王凯人,所以王凯在特定的小圈子里名气也不小。 王凯更多时候主要精力是抓内勤组,他灵活通达,做人很有一套,而且在管理方面也有独特的见解,所以安保部大多数事务都是他在处理。安保部在他的打理下井井有条,甚至他制定的那些规章制度、管理模式一度还成了业界典范。 那天晚上我和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已经很晚了,还有两个外勤和我们在一起,一行四人去吃宵夜。 在一家夜宵店,意外的遇到了高天定,那天高天定带着七八个人刚从外面收账回来也去吃宵夜,毕竟是熟脸,王凯也很客气的和高天定打了个招呼,过他们那一桌敬了高天定一杯,然后回我们这一桌继续吃饭。 意外就从这一杯酒开始了。 王凯敬完酒回来以后,高天定一个手下小弟问高天定,“刚才那人不是以前跟姓沈的那个吗?看起来好像发达了,他这现在在哪儿混呢!” 另一个人说:“听说在大世界混,还挺牛逼!” 高天定满脸鄙夷,“还不是摇尾巴混饭吃,就那逼样,前几年捅他的时候,他都不敢吭声。” 可能高天定有点喝多了,这一句嗓门有点大。 王凯倒是脸上没动静,我变了色,怎么听这话都太刺耳,正要发作,王凯一把把我按住对我说:“别跟他一般见识!” 高天定耳朵倒是灵,这句可听见了。 他顿时不乐意了,站起身朝我们走过来,他手下的小弟也一哄而起朝我们围过来。 我们也没动,高天定走到跟前,冲着王凯说:“怎么,**崽子你混好了是不是,说你一句还不乐意了,怎么我说错了?” 尼码!这是要骑在小爷脖子上拉屎。 我瞄了一眼,猛然爆起一个头槌顶着高天定的下巴直接撞翻在地,他眼一翻直接晕了,我顺势一条腿跪在他的胸口,拳头雨点般的往他头上落去。 两帮人一下子混战在一起,很快我们就吃了亏,高天定的人刚刚从外面收完帐回来,身上带着家伙,两个外勤拼命的抡着椅子暂时挡住这群人,边打边退。王凯死命的拽着我往外冲,刚退到门口,一个外勤倒地了,也没看见被伤到哪。 血腥气弥漫起来那一刻,我眼红了,一声吼又冲了回去,抢过椅子砸向离我最近的一个,他弯腰正要接着捅倒地的人,被我用椅子砸了个正着,扑在地上,刀正好掉在我脚边。 等我抓起刀,刚直起身,只见面前已经有一张大脸和一把刀朝着我捅来,我大吼一声,连人带刀直直的朝他撞了过去,这人被我吓得一激灵,本能地抬手想要挡,忘了自己手里提的是刀,两个人正面撞在一起,他的刀刃斜着插到了我的肩膀上,而我的刀已经扎进他肚子里,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恐惧,接着我咬牙把刀柄一拧,顺势拔出。 再往后我好像什么都忘记了,一直不停的在吼,也没注意到王凯,也没注意到我们的兄弟。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才看见饭店里一片狼藉,地上角角落落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 门口有几个警察堵着门,一直朝我喊,放下刀,放下刀。 我们来了四个人,王凯和一个外勤受了点轻伤,没受伤那个跑回去报信了,是混战中王凯吩咐的。 对面七个人,伤了五个,有两个躲起来了,也被警察搜出来。 身上没伤的都被直接送回派出所,我们几个带伤的被弄到医院,伤势重一点的留在了医院,结果对面的全留在了医院,我和王凯还有那个外勤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也被带回了派出所。 这边辖区的派出所我也不熟,做笔录的时候,不管他们问什么,我都说我头疼,记不得了。 我没想到最先赶到派出所的竟然是吴迪,他是穿着睡衣拖鞋来的,一进派出所就急吼吼地问刚才打架那几个在哪里,我听见声音,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迪哥,我在这里!”,给我做笔录的小警察大声的呵斥我,“闭嘴,老实点!” 吴迪跑过来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几个警察吓了一跳,忙问他干什么的。 吴迪冷冰冰的说:“让你们所长滚出来见我!”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感觉这来头好像不对,有一个警察说,“今天晚上指导员值班,要不我带你过去找他。” 吴迪面色不改:“让他过来见我!” 那警察也没敢吱声,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两三分钟后,指导员过来了,一进门看见穿着睡衣的吴迪,正要张嘴问,看见吴迪拿起大哥拨号,于是赶紧闭了嘴。 电话打通了,“喂,我吴迪,你帮我打个电话,我现在在派出所有点事情!” 电话里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吴迪一声没吭把电话递给指导员。 指导员接起电话先是听着,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是新区分局霞飞路派出所指导员周四海。”,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满脸严肃的说:“是!”,是!,然后把电话又交给了吴迪,吴迪接起电话,听了一会,说了句“我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 周四还冲着两个做笔录的警察说:“笔录给我,你们出去继续值班。” 等那两个警察出去,吴迪看着周四海说:“人现在我带走,剩下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周四海没说话,点点头,然后出去带着我们把王凯和那个外勤也叫了出来。 我们正往外走时,迎面碰上刚刚赶来的堂哥和泽哥,一看我没事都松了口气,于是一起离开派出所。 第四十二章高天定傻眼了 一群人回到大世界,我的噩梦开始了! 吴迪、堂哥、泽哥,三个人车轮战轮流批我,把我骂的六神无主,七佛出窍,八面埋伏,九死一生。 吴迪骂完,心满意足的第一个回去睡觉。 堂哥和泽哥接着骂,相比之下吴迪骂的还能接受,什么幼稚啊,匹夫之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等等,唉!堂哥和泽哥骂的简单粗暴多了,什么难听骂什么,我也不敢顶嘴。只能点着头嗯嗯啊啊,我错了,我改! 骂着骂着他俩没什么兴致了,点了一支烟在歇着,泽哥猛然间说了一句,“唉,谁没个年轻的时候,你看这小子不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吗?” 堂哥白了他一眼,“他比我们傻逼。” 泽哥笑了,对! 好不容易把这俩哥哥哄睡了,我蹑手蹑脚溜了。 回家一开门,坏了!小母老虎正瞪着眼,插着腰,看着我呢! 又一轮噩梦开始了。 骂我啥我不记得了,就记得两句,错了没?哪儿错了?这两个问题循环广播,周而复始,天雷滚滚! 等把芳芳哄去上班,我才解脱了,爬上床倒头大睡。 下午两点钟左右,我被砸门声惊醒了! 迷迷糊糊爬下床去开门,一看门外站着吴迪,高明,王凯,我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吴迪板着面孔冷冰冰的说:“走!” 我问,干嘛去? 吴迪转身已经走了,高明和王凯跟在身后,吴迪一边走一边说:“去砍死那个姓高的!” 我乐了,胡乱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追了出去。 等到了下面院子里,才发现外勤的人都被叫回来整整齐齐在下面等着,三十多个。 高明正在训话,“今天的行动,你们三个小队可以自由发挥,到了地方有反抗的一律放倒,见东西砸东西,先给我铲平再说!放开手脚打,出了事左部长兜着,听明白了没?” 明白! 上车,出发! 这时,吴胖子和堂哥在二楼走廊的窗上趴着正兴致勃勃地看我们,看着我们走了,吴胖子说:“左小疯狗要出去咬人了!”,堂哥懒洋洋的说:“管他呢。”,吴胖子看了看堂哥,挠头,“他比你还疯!”,堂哥乐了:“家族遗传,一个祖宗生的能不一样吗?” 到的地方,吴迪没下车打了几个电话。挂断电话说:“你们进去吧!今天不会有警察来了,记住不要伤打游戏的,要是抓到姓高的,就把他带过来,他不在,你们就在门口等。” 高明一声吼,“上!”,众人就像一群马蜂,一窝蜂的冲了进去,几秒钟的时间,一片狼哭鬼嚎,里面玩游戏的连滚带爬的窜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高明和王凯出来了,说高天定不在里面。我说,把人带外面堵在门口,等他来。于是,一群人黑压压的又从里面涌了出来,堵在门口,三十多个人连人行道都挤得满满的。 不一会儿就聚了一群看热闹的,远远的站着指指点点。 其实,高天定没多久就喊了人过来了,由于四五个骨干在医院躺着,被拘了俩,一时之间只凑了十来个人,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门口等了那么多人,怂了没敢过来。 实在忍不住又打了个报警电话,等了好久竟然没反应,这下真慌了,带人扭头就跑。 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吴迪在这边等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就走了。我们继续在那等着,左等没人来,右等没人来,到傍晚的时候,我心想他不敢来,于是吩咐收队了。 等回去越想越窝囊,于是把高明叫来让他隔三差五派两个人去骚扰一下,主要以吓唬玩的人为主,这下高天定发愁,想打吧,眼看着肯定会吃亏,最主要是怕白道明显的拉偏架。不打吧,三天两头就来骚扰,搞得鸡犬不宁,玩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实在没办法,托人找关系说和,竟然找到吴胖子那里去了。 吴胖子既然开了口,我只好也松了口,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不和他计较,让他给王凯道个歉就行了。后来吴胖子说高天定要请我和王凯吃顿饭,道个歉。我推了,让他直接去找王凯。最后他俩怎么解决的,我也没问,总之高天定从那以后见了我们就蔫儿了。 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也习惯了解决事情钱到位都好说的这种习惯。 不知不觉好像大家都有钱了,不管解决什么问题都能扯到钱上面,这也许是新的规则吧,我们很适应,并且习以为常。 这段时间我和吴迪玩的多,他一有空闲就来找我,熟了以后,他一本正经的问我一个问题,“你杀过人?”,我呆了一呆,心好像突然被刺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说:“是个意外,一时失手!”,吴迪于是没再问,我也没再说。 他应该听人说起过,但我没想到他会来亲自问我,他这人说话很有玄机,很多很简单的话事后有回忆,其实大有深意。当他这么问我的时候,我的心有些突突,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再后来有一次酒后失言,吴迪说起他听到的是最详细的版本,知道我是为了堂哥杀人。 那天他真喝多了,心情很阴郁,一反常态。他说:“我的家庭很特殊,我没有兄弟姐妹,很难体会到像你和你堂哥的感情,其实我也没朋友,你们看着我风光无限,其实那都是假的,你们所处的位置低,有些东西你们看不到!” 我听了有些伤感,只能说:“你不是有我吗,我就是你的兄弟,我堂哥也是!” 吴迪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从未看到过的清澈,他静静的问了我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有危险,你想救我就会有生命危险,你还会救我吗?”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吴迪笑了,很纯洁,很清澈的那种,没有一丝杂念,他点点头说,我信! 第四十三章等我两年 平静的生活很惬意,但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 那天吴迪神色匆匆的找到我,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样子。很严肃的问我:“愿不愿意跟我走?”,我疑惑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吴迪脸上一片肃穆的表情,“回头再说,你没得选,跟我走!” 我们俩人又找到堂哥,关起门谈了很久很久,临走的时候我写了一张纸条让堂哥交给芳芳,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等我两年。 出了门,外面已经有辆军车在等我们,车上坐了两个穿着无标识军装的军人,我们上车后车子轰然启动直奔火车站,进站从贵宾通道直接到站台上了车,列车员把我们领到包厢,四个人两个软卧包厢。 等安顿下来,那俩人去了另一间包厢,我再也忍不住满脑袋的疑问,迫不及待的问吴迪:“我们到底是要去干嘛,为什么需要两年时间?” 吴迪挑能说的,和我说了一些简单的情况,但就仅仅这些已经突破了我的认知,我有点脑子转不过来了。 他说他是一盘棋里其中一枚棋子的棋子,一枚棋子本身又是一盘棋,他是棋子里的棋子,好比操纵他的是高楼大厦里的一块砖,他又是这块砖里的一粒小沙子而已。 听到这里,我骇然。 我们这一行第一站帝都附近呆五天,第二站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的另一块大陆上,一个小国家M国,具体到那里做什么,去了再说。 列车行驶到帝都附近的一个小站时,我们下了车。站台上孤零零的停着一辆军绿涂装无牌卡车,车前站了一个穿着同样无标识军装的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在等我们。看见我们过来,他迎上来和我们握了握手,也没说话带着我们往车后走指了指车厢,我们也没吭声直接爬上去。 就这样连帝都也没看到就被这辆破车拉走钻进了一个小山沟,沿着深谷一直往大山深处钻去。路不太好走,一路上被颠的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停车了,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过想下车,结果被接我们的那个年轻人伸手拦住了。 吴迪给了我个眼色示意我坐下,于是我又坐下来闭目养神,紧接着车子又启动了,这时耳朵里传来车辆行驶空旷的回音,好像钻进了一个隧道。 车子一路不停好像走了一个世纪,我有点傻了,这是什么隧道?这么长!突然好想问问这里是哪里,可是看一看他们那扑克脸,我觉得最好不要问,他们可能都是哑巴。 终于车子停下来了,那个年轻人说:下车! 敢情这家伙不是哑巴,我们四个人扑通扑通跳下车,我刚伸了伸懒腰,透了口气。下一秒直接木偶了,天哪!这是什么地方,原来我们在地下,再掐指一算走了那么久,我摸着胸口有点慌了,这不会是十八层地狱吧! 吴迪看着我的表情乐了,终于说了一句话,“没出息,吓尿了,别发呆了,跟我们走!” 紧接着我们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宿舍之类的区域,那个年轻人帮我安排了房间,又给我送进来一套衣服和一盒冷饭一壶热水,让我吃了早点休息,还特意叮嘱了我一下,让我别乱走动。 那天晚上可能太累了,我吃过东西往床上一倒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吴迪来了,带着我七绕八绕到了另一处设施,是个靶场。门口有警卫,看到吴迪过来,唰!身子一挺行持枪礼,吴迪点头示意。然后带我进了靶场,等了一会儿有人送过来两只步枪,吴迪对送枪那人说,“教他怎么用!”,说完在一旁看着那人教我,我捣鼓了一会儿感觉挺简单,吴迪问我学会了吗,我说太简单,会了! 吴迪笑了笑,说:“眼睛看好,看我怎么做。”,说完安好**,上膛,打开保险,扣动扳机,瞬间爆雷一样的枪声在我耳边响起,弹壳在飞溅,过了一会儿枪声停止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吴迪拍了拍我肩膀说醒醒,你来! 我鼓起勇气,照着他刚才那样的程序做,咬牙切齿的扣下扳机后,只听到一声枪响。 我一头雾水,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扣住扳机使劲突突吗? 吴迪笑了笑,你把保险打到连发位置上就可以了。我看了看,哦,把这茬忘了。 换成连发,再次狠狠扣动扳机,子弹像狂风暴雨一样向前泼了出去,可能我稍微有点天赋吧,第一次摸枪,当连发打出去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把枪压住了,然后坐力把膀子撞的生痛,但我还是把枪抱的紧紧的,特别兴奋。 吴迪把我安排在这里练枪,找了个人教我,然后他去忙他的了,我在靶场整整呆了四天,东西没学多少,但总算会开枪了。那四天,我每天在靶场向泼雨一样往出射子弹,单发打累了打连发,连发打累了打单发,幸亏他们给了我一个耳塞,不然我非得把自己打聋了。 第五天结束了,我们又坐着来时那辆破车晃悠了好久,来到一个机场。一辆巨大的运输机停在机坪上,忙忙碌碌的地勤人员往飞机上装着什么大型机械和装备。 等货装好了,我和吴迪也上了飞机,上面已经有二十多个我们一样穿着无标识军装的小伙子。看见我们上来齐刷刷的喊道:迪哥好! 我被吓了一哆嗦,下意识的问:“就坐这玩意儿飞M国么,得飞几天?” 吴迪给了我一巴掌,“十年!” 这时广播响起来,小伙子们,坐好了,马上起飞! 这架巨无霸载这满脑子浆糊的我,嘶吼着冲上了蓝天,穿越云层,飞向遥远的M国。 第四十四章我是被忽悠来当矿工的吗 飞机落地M国突尼斯城,我们下了飞机透完气,放眼四周我有些后悔了,什么破地方,一眼望不尽的苍凉,这纯粹是发配边疆。 不一会儿机场开进两辆皮卡,我的天,这什么玩意儿,车顶上架的什么呀,机枪?这是要干嘛,我有点欲哭无泪。爬上车,接我们的人给每人塞了一把枪,两个**。 在车上我看见吴迪没上车,便骂道:“你个王八蛋,是不是要把我丢在这里,你要回去了?”,吴迪笑得花枝灿烂,“不逗你,我得安排一下设备,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两辆破皮卡轰着油门,冒着黑烟冲出机场朝着一条破路开去,唉!也就这一条路。 路上闷得慌,我想和同车的聊几句,可我一张嘴还没等我说,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年轻人说:“不许交谈,出国前没告诉过你吗?”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不说就不说。 路上偶尔会穿过一些村庄,也会有一些村民,叽里呱啦冲着车不知道喊什么,接我们那人些人,就从车里丢几包压缩饼干下去,然后一群人上去哄抢。 我一脸崩溃,这和电影上演的不一样吗,我们这是不是在干和美国鬼子一样的事?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了状况。 不知道哪里传出一阵枪响,立刻有人喊到,警戒!车队开始加速往前冲,我不知道该怎么干,只能有样学样,学着他们把枪瞄向外面,一头冷汗,我看不见敌人在哪,我也不知道谁是敌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枪,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了我,我开始有点哆嗦。 我转过头看看和我一起来的那些小伙子,顿时感觉好过一点,他们和我差不多,应该也是害怕了。 车队往前冲了一会儿,枪声再没有响起。又过了一阵有人喊,解除警戒。众人才松了口气。我把枪放下来时,感觉自己有点手抖。于是转过头看其他人,发现一个小伙子正看着我笑呢,可能在笑话我手抖,我给他回了一个笑脸。 走着走着进入了山区,很快看到远处的建筑,我们朝着那建筑驶去。稍近点才发现是一道长长的半圆形围墙,每隔不远的地方还有哨塔,上面有哨兵,只是那围墙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就像百纳衣一样,一幅缝缝补补的样子。很快我们行驶到大门口,卫兵移开路障让我们进去。 到地方我们下车,马上有人把枪支和**收走,接我们来的人让我们列队稍息,然后把我们丢下,可能去找人接待安置我们。 等了一会儿,来了几个人把我们分头领走安置住宿,分发服装,被褥以及生活用品。 这些做完也没人管我们,我一看不管那么多了,把床铺好直接铺了上去,连身都没翻直接就睡着了,一路飞机皮卡太累了,我都快散架了,累到一夜连梦都没做。 第二天一大早,吴迪直接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吩咐人再给我找个房间,把用品都安排好。 我没等他说话先问了他几个问题,猜也猜得到,他接下来要和我说的肯定是非常恶心的事。所以我先问完我的问题,然后再听他的恶心问题。 我问:“我只想知道,我又不能文又不能武,你到底看重我哪里,非要带我来这个破地方!” 吴迪没理我,把两只脚搁在桌子上,低头剪着指甲,“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想了想,先说假话吧,起码让我开心一下。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怎么不按套路来,你应该说我想听真话,你这样,我一肚子话被你憋回去一半儿!” 我说,对!他们都说我是疯狗,疯狗没有套路。 吴迪叹了口气:“不和你贫了,心情也不怎么好,真话我就直接告诉你,为什么挑中你是因为你和我说过一句话,你不会让我死在你前面。这句话我信了,就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说,然后呢! 吴迪接着说:“我来这里有一半的原因是迫不得已自保吧。我说过我是棋子的棋子,因为形势不太好,来这里我可以孤悬海外自给自足,算给我们老吴家留根苗,两年后形势明朗,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不然我可能会老在这儿,也可能世界各国流浪。你嘛!没关系,两年以后可以回去,这个放心我可以给你安排好。”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努力平复了一下受到剧烈冲击的心情,又回:“那你也不会是因为缺朋友,把我带来陪你玩儿吧,带我来是为什么?” 吴迪的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这里虽然算是我们老吴家的自留地,你也看见了所有的人都没有标识,在这里我们没有国籍,没有身份,在这里外面不安全,里面也不安全!我需要你,我也相信你能和我一起解决我很头疼的事情!” 随后吴迪和我详细的说了他所面临的问题,以及他想达到的目的,我想了想,说:“这个不难,我可以做到,稍微需要点时间,还需要权利。”,吴迪说:“权力这东西很复杂,我可以给你,你现在就是突尼斯城矿业基地的副总指挥,但我和你说过里面也不安全,你好好体会一下是什么意思。权利得用好,用不好会反噬你,我不一定能救得及你,而且很有可能我也会很危险!你得记住,我俩是一条身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为你能死在我前面,但我不能丢卒保帅!” 那一刻我的心软软的,低头说:“如果真的很糟糕,你必须放弃我,以后对我堂哥和芳芳好点,就够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一起发了一会儿呆,我看着吴迪,突然发现他眼眶有些发青,眼睛充满了血丝,眼角甚至有了皱纹。 我呆呆的看着他,曾经他是我心目中像神一样的人,我觉得他无所不能。但看到现在的他,我觉得他可能很累很累,而且一点都不快乐。 于是我笑了笑,“别发愁了,再愁你就老了!”,天又塌不了。 吴迪慢慢脸上也恢复了神采,大笑!反正天塌下来你死在我前面,我怕啥! 第四十五章我们都是死人 来M国的第三天,突尼斯城矿业基地指挥部召开全体大会,在会上吴迪宣布任命我为副总指挥,暂时负责对全体人员的轮岗培训,以及从基地到码头的矿石运输护卫工作。 突尼斯城矿业基地属于最高级别保密的存在,矿区出产一种神秘矿石,整个矿区的开采和包装工作由当地武装独立控制完成,矿石出坑口前,要在矿井内部完成独立包装和封箱工作。从坑口运输出后已经是特制的包装箱,然后直接装车武装护卫运输至码头,交接给码头的远洋运输公司后直接返回基地,返回基地途中车辆、司机、随车护卫人员严禁无故停留,如有违反当场格杀勿论。 运输护卫工作名义上由我负责,但实际运作暂时我没有插手,这也是吴迪特别叮嘱过的,他让我先观察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再接手。 剩下我能做的只有人员培训工作,而且轮岗培训工作暂时也没有展开,还在筛选第一批轮岗受训人员名单中。暂时我唯一能入手的地方,只有对跟着我和吴迪一起来的二十四个新人展开培训。 其实这也是吴迪交代我的重中之重,也是我们能走的第一步棋。 我在基地周边观察了好几天地形,最后选择在基地南面公路一侧的一块高地上建半永久性工事,在高地稍稍往下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开建简易住房,训练场地。 我不懂军事,当初我只想建一个封闭的训练场地,可这新人里有一个军校生,巴拉巴拉和我说了半天才听明白,他有一个好位置,然后兴冲冲的把我带到那里告诉我在这里建训练场地一举两得,说是这里可以扼守公路,算南大门的第一道防线,有战略纵深的防御才有可能在遭遇突袭时不手忙脚乱。我把这个情况和吴迪反映了一下,他直接批准了。 几天简易住房弄好了,我带着他们直接入住并开始培训。 第一天训练,我给他们上了一堂让他们崩溃的课,他们中的很多人把这堂课牢牢的刻在心里。 这些人曾经都是精英,一纸命令他们脱下了军装,来到这个让他们吃尽苦头的地方,来之前他们和我一样根本不知道来干什么。 在刚刚平整好的场地上,开训前我让他们保持队列左右间距一米,前后间距四十公分。列队完毕,我提着教鞭,在第一排左右巡视了一圈,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闪烁,也许我的教鞭有点太和蔼。其实也没啥特别,就是一根手腕那么粗的木棍。 我走到队列第一排最后一个人跟前,停下脚步。问:“姓名”,他本能的一个立正,扯开嗓子吼道:“周。。。”,但他只说出了一个字,我冷不防一棍子抽到他的脖子上,直接一头栽地上了。 然后我又走到第二个人跟前,问:“籍贯”,还是同一个套路,他也没说出话脖子上已经挨了一棍,但他一个踉跄没倒,跟着又一个立正,我第二棍子又上去了,还是没倒,不过这次他也被打得够呛,可能悄悄瞅着我又要来第三棍子,于是身子一软,没等我打就倒了。 我也没客气,顺势上去跺了一脚。冷冷的说,装死。然后没理他继续往第三个人跟前走,问:“姓名”,他一个立正闭着眼飞速的吼出了名字:“周立”,可能他已经准备好被揍,但等了几秒我没动手,刚睁开眼看到我,我棍子已经飞到脖子上,又是一个倒地。我一看这明显是装的,就开始数数,三,二,还没属于他,已经爬起来,立正站好了,我继续问:“姓名”,他又一个立正:“周立”,这次我卯足劲一棍子又抽下去,轰!这次真倒了。 等我走到第四个人跟前时,他已经明显崩溃了。等我问出姓名这两个字时,直接一个后撤步,梗着脖子反问我:“我该叫啥?” 我点点头说:“好,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啥!” 他直接懵了。 说完我把棍子一扔,边走边吼,“从今以后在这里你们每个人从前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抹干净,包括你们的姓名、籍贯等等所有的个人信息一律不许存在,听明白了没?” 明白!众人齐刷刷的回。 我停下脚步冷冷的说,你们不明白! 我的眼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吼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死人,死人!” “知道什么是死人吗,包括我在内两年之内,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没有国籍、没有身份,每天我们都会有人死去,不是你便是我。我们都得随时准备顶着子弹往上冲,我们都是活着的死人,敌人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敌人是谁我们不知道!子弹会从哪里飞来我们不知道!我们要面临的战斗是顶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冲锋,冲锋,打垮他们,然后活下来!” 我停了停问道:“你们怕死么?” 众人显然是震撼到了,隔了一小会儿才有人回答怕,也有人回答不怕,层次不齐,连绵不断。 我接着又说道:“一会儿回营房,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个档案袋,把你们家人的信息填好,我估计你们都没结婚没有孩子,有女朋友的就把女朋友的信息填好,有暗恋的人就把你暗恋对象的信息填好,总之你们要把你们最在乎的人的信息填好!”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将来有一天你们战死,我们会按你们的遗嘱分配顺序,把你们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打到他们账户上,听清楚十辈子!你们有一天没了,你们最在乎的人一生都不用为钱发愁,你们说你们现在还怕不怕自己是个死人?” 众人这次齐声大吼,不怕。 我接着又说:“想知道两年后,如果我们还能活下来,我们会拥有什么吗?” 想!想!想! 我傲然说道:“我们可以活着拿到我刚才说的那笔钱,而且还会给我们安排一个大好前途,或者愿意留下来的,还有我们更多想不到的惊喜!” 众人已经沸腾了。 最后我又补充了一件事,“一会儿有人给你们发一份文件,上面有你们正式的永久代号,还有行动相关的一些基本资料,每个人看完以后就地销毁,不得保留!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解散!自由活动。” 这群死人终于被我成功地弄疯了! 第四十六章修罗地狱 训练前我把这些队员临时分成三个小队,因为对他们的了解太少,没法根据他们的特点把他们组成理想的战斗小组,所以我先用抓阄的方式随机分组,展开常规训练。 训练科目方面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想法,这方面也不是我的特长,于是常规训练我让那个军校生暂时负责,先从他熟悉的那些基本科目开始操练。 把他们安排好,我回了基地把护卫大队长叫到我办公室,向他了解了一下护卫的日常任务。大队长叫斑马,我不知道他这个代号的由来,我看着他像个熊猫。听完介绍以后,我询问下得知下午有护送任务,于是让他通知装备处准备九人装备,有新人参与护卫行动。 斑马听完犹豫了一下,问我需不需要通知一下吴总指挥,我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斑马有点虚,一个立正,是!转身离开了。 下午由四辆车护卫车两辆运输车组成的车队驶出基地,日常护卫任务是两辆护卫车,十二人护卫队分乘两辆护卫车,一前一后保护运输车辆。 今天我准备带新人熟悉一下线路,于是多要了两辆车,到了培训基地附近远远的看见第一小队八个人已经整整齐齐列队等待路边,车队停下,我带了四个人上了第二辆车,另外四个人上了第三辆车,我们夹在中间,前导后卫车照旧,车队再次启动驶向码头。 路上给我开车的老护卫队员每走到危险区域前,都提醒我们带好钢盔,注意警戒。看着他满脸紧张的样子,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随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他说他叫苍蝇,新人一下子都笑了,他看起来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终于有金融危险的传播的第一个危险区域,这时他松了一口气,我好奇地问他,“我们戴着钢盔,穿着这么厚的防弹衣,还能有什么危险?” 他一脸苦笑,“你没上过战场,钢盔的作用不是防子弹,是远距离的流弹和Z弹碎片,近距离开枪,就算能挡住子弹那也没用,因为脖子咔嚓一声断了!” “最危险的不是Z弹,是怕路上有人埋**,嘭!我们这一车人就报销了,还有你以为防弹衣是挡Z弹的吗,在近距离步枪扫射下,那就是纸糊的,穿两件也一样会被扫成碎片。” 几个新人包括我在内,听得面如土色。 苍蝇看我们这样就安慰我们,刚来都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又说了几句让我们稍微顺心一点的话,他说,有一点好的地方是我们在车上是安全的,重装防护钢板还是靠谱,Z弹打不穿。 正当我们刚松了口气,他又补了一刀。 当然遇上重机枪的时候,该跑还得跑,被锁上了这玩意儿就是一个铁棺材,第一时间下车反击,我们还有活下来的几率。 最后他嘿嘿一笑,说:“打仗嘛,死还是活由不得我们自己,看天意!只有一点,别怕死,越怕死死的越快。” 说完,苍蝇瞅着我乐,“不信,你们问问左指,这鬼地方我们就算怕死,想跑往哪跑,两眼一摸黑连跑的地方都没,就算你们想当逃兵也当不了,兄弟们玩命吧!” 听他说完,众人反倒轻松了,也是这么回事儿,没得选,于是气氛活络起来,七嘴八舌的闲扯起来。 转眼又到了一处危险区域,众人心里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时候,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前导车停车了,前车的战斗小组迅速下车开始还击。 苍蝇大吼一声:“听我口令,准备战斗。”,说完一脚油门冲上去和前导车并排斜向停住,“所有人员下车,就地找掩护反击!” 我们这些新人连滚带爬的下了车,纷纷找掩护,一时间耳边的枪声就像爆豆一样,这时车顶上的重机枪也开始怒吼,哒哒哒,哒哒哒。 我滚到路边的壕沟里,伏在一个小土丘后面,脸下把头扎进土里,喘息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前面交火的地方。 只见路的正前方大约二三百米的地方,一伙不明武装分子用三辆皮卡把路堵住了,他们没有重机枪,一群人正躲在车后,把手里的枪举过头顶在神奇的盲射。 这时,我调整呼吸默念着上膛打开保险射击,哗啦一声上了膛,哆哆嗦嗦的把保险打到单发的位置,把枪架起屏住呼吸瞄准,猛烈的扣动扳机,枪响了!那一刻很神奇,枪响之后好像整个世界就是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样,继续瞄准,继续射击。 在重火力持续压制射击下,那伙人开始溃退了,很快四处逃窜。 这时护卫小队的队长,大声的吼着所有人员上车,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所有人又上了车,车队开始轰鸣着加速冲过交战区,刚才挡道的皮卡跑了两辆,剩下一辆被打成了马蜂窝,被前导车撞翻滚路边。车厢里有一具尸体被甩了出来面朝下趴在地上,尸体背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再往前我透过侧翼挡板的观察缝看得一路惊心,那伙武装分子丢下四五具尸体逃跑了,我看见一具尸体脑袋被轰烂了,红的,白的流淌了一地。到处弥漫着血腥气,很浓很浓。苍蝇倒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们几个新人有点呛不住,有人在拼命的捂着嘴,我们都一样,都有点想吐。 后来一路上平安无事,到码头交接完我们返回基地,无惊无险顺利抵达基地。 到了码头统计战损有两名轻伤,一个被击中正面防弹衣倒是挡住了,可多半肋骨断了,另一个大腿被子弹擦伤,于是两个伤员就地安置在码头内部医院治伤。 那天晚上回了训练基地,第一次出任务的一小队成员都完整的回来了,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他们现在应该明白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情绪都不大好,我让他们早点休息了。 然后通知二小队准备明天出勤,新人大队三个小队轮番出勤,先行熟悉适应路线。然后总结实战情况,再重新编组进行针对性训练。 我们都要在这个修罗地狱里,逐渐成长,然后活下去。 第四十七章谋万世之基业 轮流上路执勤一段时间后,三个小队每天都在执勤结束后相互讨论,总结战斗经验,边执勤,边进行针对性训练,然后把最新的战术用实战去检验。对于战术的摸索我们没有停止过,这是我们命之所依,活下去的根本。 但战场就是战场,伤亡还是不可避免,四个月时间新人大队阵亡一名,重伤一名,轻伤两名。重伤员治愈后落下了残疾,被调回基地改文职了,两名轻伤员治愈后归队。吴迪又给我补充了两人,新人大队作战人员二十四人建制算是固定了。那个重伤调回基地的新人在两个月之后以文职身份又被调回新人大队,另从基地给我又派了一个文职,在这之后新人大队正是改名为护卫独立大队,由我直属指挥,与其他护卫大队轮岗执行护卫任务。 时间长了我才明白吴迪的那一句,”里面也不安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副总指挥仅仅是一个虚名而已,护卫队共三个护卫大队,一个预备小队,我都根本指挥不动。基地的内部很复杂,幸好我算是吴迪的御林军,独立大队在各方面还是受到不少优待。 来M国半年后,这里的情况我基本熟悉的差不多了。半年来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我们太被动了,每天简直是在疲于奔命。这个国家乱的一团糟,天天在打仗,经常有不明的武装分子流窜过来与我们交火,人员消耗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考虑再三,我向吴迪提出我要深入接触和我们合作的突尼斯城地方武装,吴迪犹豫了几天,最后同意放手让我去做。然后牵线搭桥把我介绍给突尼斯地方武装的头目卡扎将军。 我和卡扎混了一段时间,试探性地问他怎么不扩张地盘,结果一提这个他一肚子火,这正中我的下怀。卡扎抱怨士兵不够勇敢,缺钱、缺粮、缺武器、缺药品,各种抱怨一发不可收拾,我边听边安慰他。 他抱怨完这些似乎有点沮丧,我装做思考了一会,然后问他,“如果我送给你公路沿线四个村庄,你能守住吗?”,卡扎一脸惊讶,“我的上帝,左!你说的那里可是古菲将军的地盘,我如果和他打,我会和他同归于尽的!” 我笑道:“不用打,我有办法拿下这四个村庄,这四个村庄送给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守得住!” 卡扎满脸的不相信,于是我和他详细说了一下,他答应了配合我行动。 搞定卡扎,我急忙去见吴迪,向他申请一批粮食医药和武器,吴迪一脸吃了尿的表情,满脸古怪的看着我。他说:“粮食和武器要多少有多少,也不值钱,药品稍微不好弄一点,但也都不是问题,可是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我不紧不慢的和他说了我的想法,他一边听一边点头,渐渐紧旧的眉头舒展开了,最后大笔一挥批了。 我说:“这个想法值得冒险。如果一步步做下去,M国会姓吴!” 吴迪满很兴奋,“放手去做,我的大将军。” 第三天所有的物资筹措齐备,我联络了卡扎,他带着他的部队和我们独立大队会合,带了整整八车粮食、武器、药品,组成庞大的车队向公路沿线的第一个村庄进发。 到了村庄附近,车队停了下来,卡扎派人去联络村子里的古菲武装说明我们的来意,他们那边派人到车我们车队看了一眼,然后我和卡扎指挥车队两辆装备运输车,跟着他们的人进了村。 进村以后我见到了他们的头目,表明了来意。我说:“这次卡扎将军和我们来,是代表吴和卡扎将军的心意来的,卡扎将军和吴愿意和你们做朋友,我们不应该是敌人,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这次我们送来粮食和武器药品,如果愿意和我们做朋友,这些东西每个月都会有。” 卡扎将军也表示:“亲爱的朋友,我们的部族有着同一位祖先,我们应该是兄弟,而不是敌人。” 那边的头目有些犹豫,把身边的人叫出去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又进来热情的拥抱我和卡扎将军,那头目说:“我们非常愿意与吴和卡扎将军做朋友,但是有个小小的请求,如果今后古菲将军来攻打我们,你们得我们在一起抵抗古菲将军。”,我和卡扎将军郑重的承诺,要和他们的部落一起共存亡。 这一次友好访问的开局很顺利,不仅和第一个村落正式结盟,而且刚刚归顺我们的村落头目自告奋勇,要帮我们去联络其他几个村落。 这可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按当初我们的计划,能谈得下来就谈,谈不下来准备动用武力。现在多了一个帮手,那更是如虎添翼了。 在刚刚归顺的这个头目的联络下,我们和后面村落的谈判出奇的顺利,这四个村落兵不血刃的归顺了。 当初我为什么选择这四个村落,因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公路到了这里就脱离了古菲将军控制的地区,再往前是另外一股武装控制,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到处树敌我们会焦头烂额的。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古菲将军控制的这四个村庄经常会被其他势力渗透进来,对我们的车队进行骚扰试图抢劫,这段路是我们最头疼的,也是风险最大的,所以我的第一步设想是拿下这一部分区域,对我们的公路沿线进行拱卫,相当于在公路两侧我们多布置了一道防线,我们受到的袭击就会少很多,而且我们还多了朋友,不需要分担自己的兵力,我们出钱,有人替我们守着。 而且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措施,就是向这四个村落传达一条信息,如果发现小股武装试图袭击我们车队,他们如有能力就地歼灭,我们事后会根据战况评估给高额悬赏,如果发现大股武装意图不明,派人联络我们也会给高额赏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这条措施就见到了效应,屡屡不断有人来请赏。 做完这些,我心里轻松了很多,终于不需要为看不见的敌人担心,这次主动权握在我们手里。 第四十八章和古菲决战 兵不血刃收服四个村落地盘,卡扎对吴迪越来越恭敬了。现在也面临一个问题,古菲的报复肯定马上要来了,卡扎有点担心抵抗不住。 这个对我来说不算问题,当时一直挺进拿下这四个村落,在最后一个村落公路再往南有一个分岔路口,一个方向通向码头,另一个方向通向古菲的地方。 于是我带卡扎和吴迪去看地形,从分岔路口往古菲方向走大约二十公里左右有一个山口地势极为险要,这是从古菲地盘到我们这边的必经之路。这道山口狭长曲折纵深好几公里,公路就在山谷里,在两侧的山上修筑工事据守,可以牢牢的把公路锁死,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算有重火力也会因为地势的原因,得望洋兴叹。 看完地形以后卡扎很开心,当即决定他的部队移防驻扎在这里修建工事,吴迪表示材料他来解决,并准备支援一部分重火力给他,卡扎感动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一样,就差抱着无敌的大腿喊爹了。 幸亏我们准备的快,但我们快,古菲也来得快工。事刚修了一半,仅仅有部分一线防御工事完工了,二防、三防没开工。古菲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双方试探性的小规模交火了几次,古菲吃了点亏,蛮劲发作了,指挥部下开始狂攻,结果伤亡不小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于是漫长的攻防战拉开了,没多久战势处于胶着状态,进攻的和防御的都纷纷增兵对峙。 这场仗打得越来越苦,前面一防死死的顶住了古菲的进攻,每天的伤亡也不小。二防,三防在后面玩命的抢工期,终于二防三防的工事完工可以投入使用了,卡扎的精锐援军进入二防、三防,这里工事比较完备可以形成完美的火力交叉覆盖。 二防防御建立后,卡扎趁夜无声无息地把一防的兵力撤到后方去修整补充,一防彻底弃守。 天亮以后,古菲发现卡扎的阵地上已经不见人影,错误判断卡扎支撑不住逃了,于是指挥部下疯狂追击。结果很惨,先头部队被放进口袋阵里遭遇了优势火力的血腥绞杀,被杀的尸横遍野。 吃了一亏的古菲,再也不敢轻敌冒进了,转为步步为营,继续攻坚战,双方又进入了残酷的对峙消耗期。 这段时间里,独立大队暂时退出护卫任务,和我一起在卡扎的营地里做起了军事观察员。其他护卫大队也很轻松,因为最大的隐患已经被解除了,从基地到码头的路上安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甚至他们有些悠闲。因为无事可做,又听闻了一些我们独立大队的传闻,其他护卫队的几个高管都去找吴迪,也想来前线学习参观,吴迪批了。 他们的到来对卡扎的战线是一种加强,因为这些高管军事素养都特别强,当然是纯理论上的,所以他们才想来前线用实践来检验一下。但基本的军事素养已经能改变很多东西,他们提出很多建议补充完善了防御体系,并且做一些战术指导,让卡扎的士兵个人素质也提高不少,并且协同作战的能力也加强了。 虽然在这场防御战里卡扎处于优势,但是这是依托于我们提供的大批量补给和消耗,打着打着,吴迪有点肉疼了。 这时我模模糊糊有一个想法,既然双方都陷入了僵持,主要兵力都投放在这里,那后方一定是空虚的,在想我们能不能迂回包抄切断他们的补给线,然后打一场击溃战。 因为不太懂军事,不知道这个想法的可操作性有多大,于是我提议让吴迪召开一次军事会议,让那些等军事的一起讨论一下。 就这样,包括卡扎的部下、还有四个村落的头目和我们的一些军事人员在内,共同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会议上讨论这个迂回包抄的可能性,讨论的很热烈。那些懂军事的一致认为这个想法可行,但是风险很大需要一支意志顽强的精兵执行,不然在战场中间钉一根钉子,意志不够顽强,容易被两面夹攻导致崩盘。 这时有个村落头目站了出来,他熟悉那边的地形,说他可以带路走小道迂回过去,不过路不好走只能携带轻武器,不过对于奇兵来说这就足够了。路线有了之后,那就剩下人员的问题了。 最后决定这支奇兵由我们的两个护卫大队、一个独立大队,以及四个村落联盟派出的一些精锐组成,实行迂回包抄这个战略任务。这只奇兵的指挥官由我担任,不过这也是名义上的,战术指挥还是由护卫队的一个高管来指挥的。 吴迪跃跃欲试本来想御驾亲征,但被众人拦下了。我笑着说:“还是我去吧,我不是宋公明,你也不是晁盖哥哥,别争,再争,小心脑袋上挨箭!” 吴迪气的要死,也只能看着我扬长而去。 在那个头目的带领下,我们一路爬山坡,穿小溪,连滚带爬地往敌后深入,走了一天半,我们像野人一样从山里穿出来了。 我们没敢靠近村落和公路,远远的在看地形,我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看着远处似乎有一个小山口,然后我问护卫队那个高管,那里怎么样?他端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不是很理想,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先摸过去仔细看看再说。 然后我按他的建议,让队伍继续沿着山脚往那个方向摸,两个小时后我们到了。这里已经远离村庄了,我们都摸了过去仔细看了一下,还可以,前后左右没有再比这个地方地形更好的了。 于是几个军事主管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怎么行动,大体思路大家都差不多。建议就地先打后方来的补给车辆,然后看情况依托地形再阻击回援的古菲前线部队,最后在这里坚守,一直坚持到前线发动大反攻。在我一边听着他们讨论,一边在心里思考着整个计划哪里还有漏洞。 等他们讨论完,我说了一下我的想法,“我们的总兵力是一百六十个人,只有轻武器,袭击后方的补给车辆绰绰有余,阻击小股回援的前线部队也可以,但是我们死死的挡在这里,会被溃败下来的大军碾个粉碎。” “按刚才的计划,还有一个地方应该调整一下,我建议部落联盟的四十个精锐独立行动,往前线的方向移动,找一个合适地点埋伏起来,遇到大股的回援就按兵不动,小股的放过去然后尾随在后和我们前后夹击打歼灭战。” “如果对面大军溃败,我不建议在这里就地阻击,我们应该先行撤出战斗,等大股部队过去一半的时候,像尖刀一样在插进去。” 我这个补充大家讨论了一会儿,一致通过。 于是迅速展开部署,我们在小山口埋伏准备袭击补给车辆,村落联盟的悄悄往前线望了过去。 大战在即,我的心有点突突,我不想死,更不想带着他们无谓的送死,希望我们能胜利吧,能活着坚持到下一场战斗,能活着坚持到胜利。 第四十九章古菲溃不成军 很快后方的补给车辆出现了,四辆补给车被我们埋伏了,八十多个人一次集火齐射四辆车全打停了,接下来就变成了单边屠杀,四辆车十三个人当场击毙八个,俘虏了四个。 护卫队主管来问我四个俘虏怎么处理,我看着他没说话,他等了一会儿,看到我没有回答,一咬牙转身走了。几分钟后听见一阵枪响,一小会儿后他回来了,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抱了他一下,都没说话。 这是战争,我们是深入敌后,没有能力处理俘虏,不能泄露我们的兵力,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打扫战场时检查了一下,四辆汽车都基本完好,又去车上看了一下,一大半粮食,小部分的Z弹,于是把现场的枪Z和Z弹收集了一下备用,我们的D药没有补给,只能自行解决,先留着呗,但愿不要有用到它们的时候。 汽车我让他们并排堵在山口前的路上,站在那里朝后看了看,这个位置刚刚好是个弯道,后方再来的补给车辆看不到前方路给堵了,可能还有不知情的继续往这边赶。车把路堵上,我们也可以当掩体,在那个位置先拒守一波。 布置好没多长时间,从前线方向开回来一小队,可能是听见后方枪声,回来排查情况的。 差不多三十多个,让他们看见堵在路上的车的时候,变得小心翼翼了,呈散兵队形,小心的往前搜索着。我们一直没开火,等再次集合要沿路搜索时,我们开火了,村落联盟的也跟着悄悄尾随过来,看见我们开火,村落联盟的在他们侧后方也猛烈开火,这次也痛快不到十分钟,击伤击毙二十多人,剩下的逃了我们也没追。 这次还好,不用我们动手,村落联盟的人动手已经把俘虏处理了。 很简单,所有的俘虏抱头跪在公路上,一轮齐射全部解决了。 战争会让人麻木的,会的。 这波伏击打完,由于逃了几个,可能我们的兵力状况已经暴露了,我认为在这里守着意义不大,但护卫队主管不这么想,他认为前线不会大规模调动兵力来打我们,就算有人打回来,兵力大致也高不到哪去。我们应该在这里坚守,一直坚守到让对手恶心,狂躁,暴怒。 像塞在嘴里的热豆腐一样,咽不下去,也不想吐出来。 这时大家有了争论,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我也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他说的这些问题,最后我站在他这边,决定继续坚守。然后我们开始部署,护卫一二大队在山口附近的有利地形埋伏,独立大队在路障附近伏击,村落联盟的仍然独立行动,还是和上次的打法一样,绕到后方准备包抄。 这时的我们已经真的变成了一根钉子。 果然如那主管所料,没多久,第二次回援的兵办到了,二百多人。 阻击战打响了,这次我们没有任何优势,打得很苦,如果没有前两场战斗胜利的余威,我们可能顶不住,因为敌人是带重机枪来的,火力压制太猛。 由于考虑到会遭遇优势兵力,在路障附近埋伏的独立大队改由主管指挥,本来这个位置应该是我的,但是他说他的战斗经验比我丰富的多,他更适合来打这场硬仗,而且他组织撤退肯定比我组织的要合理,我虽然很不愿意离开我的兄弟们,但是理性的想,他说的是非常对的。于是听从他的建议我带一二大队在山口附近埋伏。 这场仗打的很苦,与没有坚固的掩体,而且被对方的重机枪火力压制,独立大队开始出现伤亡。 我从望远镜里看着,心都在流血。 还好主管很迅速的调整战术,有序撤退了。 对方由于又被伏击,伤亡也不小,于是咬在独立大队后面疯狂追击。 当他们刚进入伏击圈的时候,我怒吼一声,开火!追的最猛的那一小队,顿时像被割韭菜一样扫倒一片。独立大队的也被接回来了。 还好这次,我们有了地形优势,双方开始僵持,这时我们个人单兵素养的优势显现出来了,依托地形开始大量杀伤对手,对峙中我们逐渐占据了上风,这时再次包抄在他们后面的村落联盟发动了致命的一刀,看到伏兵出现我们全线出击发起冲锋,古菲的援兵队被彻底打崩了。 战斗结束后,统计了一下战损,伤亡不太高,独立大队阵亡两人,重伤三人;一大队阵亡三人,重伤一人;二大队阵亡一人,重伤两人,村落联盟打出了奇迹,无人阵亡,重伤一人。 打扫战场,敌方阵亡六十七人,俘虏十六人,剩余部分溃散逃跑了。 这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D药不足了,虽然有缴获,但依然不够充足。下一步该怎么行动,这是大家的意见分歧已经大了,都在想,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还会不会有这么幸运。 讨论到最后,意见双方依然相持不下。 他们讨论的时候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都不要再争了,现在我宣布,护卫队全体成员重新编队,一大队抽十五人,二大队抽十五人,独立大队抽十五人,共同编成一队,剩余部分组成一队携带伤员转移隐蔽等待战斗结束。村落联盟抽二十人和护卫队共同战斗,剩余人员携带伤员随另一队转移。转移的那一队携带少量D药即可,剩余的交给另一队。” 这是命令,马上执行。 没有争论,没有异议,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 我和主管留下来指挥整编后的队伍,不错嘛,我们还有六十五个人,还能把这个钉子继续扎在这里。 这一次我们直接把兵力部署在山口附近的小高地上,再也没敢去堵路。部署完以后,我和那主管两人并排躺在阵地上歇了下来,主管歪过头问了我一句很令人崩溃的话,“我们会死吗?”,我很无语的看着他,“尼码,你自己马革裹尸吧,这次再打不过我可要跑了,你不想活,你自己去玩儿命吧!” 主管像只土拨鼠一样,扭过头一抖一抖的,我还以为他哭了,趴过去一看,原来这家伙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没好气给了他一拳。接着又躺倒休息。 战场瞬息万变,我们苦等的最后一场阻击战没有到来,古菲两次援兵都被打崩了,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担心后路被截,大规模调动要回扑,结果因为指挥不当阵型散乱,而且后面持续响起枪声,军心有些涣散,出现了混乱。 卡扎很精明地抓住了这个战机,发动了全体冲锋,古菲溃败了,一败涂地。 以至于溃兵往回涌的时候,我们在山口那边伏击都没人理,漫山遍野都是溃兵,建制都被打乱了。我们这六十多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溃兵沿着公路狂奔,然后被卡扎的精兵尾随掩杀。 不需要我们打了,我们放下手里的枪,欢呼雀跃,我们活下来了! 第五十章帝都来的神秘人物 击溃古菲后,卡扎顺势夺取了大片的地盘,稳下来,开始逐步清剿收编地盘上的古菲残部。附近大大小小的武装力量,看到了卡扎实力的强大,纷纷归顺,他现在也兵强马壮起来了。 经营几个月之后卡扎的地盘终于稳定下来了,地盘大了消耗也变大了,这个国家除了资源以外,没有什么赖以生存的支柱产业,一时间收入还赶不上支出,这个问题越来越严峻,这时的卡扎已经把吴迪和我当做他的守护神了,于是舔着脸来拉赞助,吴迪倒是痛快大笔一挥又是一大笔援助,卡扎欢天喜地的滚了。 卡扎走后,吴迪把我留下来说要聊几句,我猜他应该是为钱发了愁,或者在担忧该如何控制卡扎,应该他讲了不止一天两天,因为我也想了不止一天两天。 吴迪叹口气说:“卡扎这个狼崽子到底该怎么喂,这个日积月累消耗不是个小数字,而且我们也不能光这样往里砸钱,太不合算了,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我说:“着急不得,他现在有这么大的地盘,咱总能想到一个生钱的方法,可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继续扶持他,不仅要扶持他,而且我们也得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让这片土地上的居民知道吴家的存在,要让人们知道就算没有卡扎,我们也会捧个那扎出来,这样才不至于他将来尾大不调。” 吴迪想想,“扩大我们的影响力,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淡淡的说:“一句话,你能让这块土地上的人民吃饱饭!” 是啊,在这块饱经战乱,满目苍夷的土地上,活着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饱肚子。 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没有比这诱惑更大的。 包括那些冒着枪林弹雨,以夸张的姿势把枪举过头顶射击的武装分子,他们要的也只不过是吃饱肚子。 吴迪同意了这个方案,于是大批的粮食通过远洋货轮运抵码头,矿业基地护卫队的运输队和卡扎的运输队一起运着粮食,驶向各个村落,我和吴迪每到一个村落,在发放粮食前都会把全村的村民都集中起来,我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向村民们介绍,这是吴先生送给他们的粮食,而且今后会一直送下去,吴先生很爱惜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他很和善,不希望有人饿死,他是来拯救大家的。 翻译把这些告诉村民的时候,村民们欢呼着载歌载舞祝福吴先生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吴迪频频和大家挥手,接受着他们的祝福。 在每个村落我们都这样做,很快在卡扎的地盘上到处传颂着吴的神话。 甚至有其他交战区的难民,扶老携幼挣扎着扑向这块土地,只求活下去,有口饭吃。 这块饱经战乱的土地正在复苏,大批厌倦了战争的民众涌进这块最后的乐土,补充了因为战乱丧失的人口,由于安定,生产也在慢慢恢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卡扎也如日中天,畏惧于他正在壮大的势力,和他相邻的其他武装纷纷向他示好,短暂的和平终于出现了。 就在这时,一个来自帝都的神秘人物出现了。 那天,他说第二天要去机场接一个帝都的贵客,让我把护卫队搞的体面一点,跟着去迎接贵客,并做好安全保卫工作。 我赶忙通知装备部紧急全员换新装,顺便让护卫队那些崽子们把护卫车辆好好擦洗一番,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要亲自检查,不管谁出一点纰漏直接关禁闭。 转念想想又通知卡扎让他组织沿途各个村落夹道欢迎,并转告他,吴迪让他把自己的人和车弄体面一点,别丢脸,卡扎忙不迭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基地护卫车队和卡扎车队会合,汇成一条长龙一起风驰电掣的驶向机场。 到了机场我们把车停放整齐,所有的接机人员分成两大方队,卡扎方队和护卫队方队。 然后一起静静的等待贵客的到来。 上午十点左右,一架专机载着来自帝都的贵客降落了。 飞机停稳以后,我们两个方队跑步前进到机舱门外,列队等待检阅。 舱门打开,保卫人员和机组人员先走下飞机,然后一个留着平头,剑眉虎目,身形彪悍的中年人缓缓走下飞机。 吴迪兴奋的迎上去,我紧随其后,卡扎没动还留在他的方队前面。走到那中年人跟前,吴迪规规整整的敬了个礼,响亮的喊道:“首长好!”,我有样学样也跟着敬礼,喊首长好! 中年人握了握吴迪的手,然后走向我,当他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我竟然有点紧张了。中年人用非常奇怪的眼神,上下左右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转过头问吴迪,“这就是你说的小左右吗?”,吴迪点点头,然后给我介绍,“这是首长,也是我四叔,私下你跟着我喊四叔就行!”,中年这时伸出手和我握手,“闻名不如见面,我只听吴迪说你年纪不大,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我们家吴迪福气好呀,找了这么好一个帮手!” 我大声的说道:“报告首长!没有吴迪,我连个屁都不是!” 四叔乐了,说道:“怪不得小迪待见你,挺会说话,就算你啥本事没有,带在身边寻个乐也不错!” 说完,三人朝卡扎将军走去,四叔上去和卡扎握了握手,说道:“卡扎将军,几年不见,你现在看起来气色不错嘛!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卡扎脸上盛开了一朵巨大的向日葵,满脸灿烂的说道:“亲爱的老吴将军,小吴将军就是这块土地上的神灵,在他的保佑下我得到了大片的土地,请允许我代表这块土地上的人民,祝老吴将军和小吴将军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四叔笑笑,“你也要一样!这块土地上没有你,就像人没有了灵魂,就会失去生气,这块土地更需要你,你更要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我看着他们互拍的马屁也差不多了,等他们说完,我大声吼道:“给首长问好,敬礼!” 护卫方队整整齐齐敬礼,响声震天的喊道:“首长好,首长辛苦了!” 迎接仪式完成,我们一行人上车,一路狂飙驶向矿业基地,路过卡扎地盘时,公路两侧早已站满了手捧鲜花夹道欢迎的村民们,车队放慢车速,只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四叔面露喜色,转头对吴迪说,“小迪,你干了件大事!” 是啊,民心所向不是装出来的,人们脸上的喜悦,很简单地满足之后的喜悦,最能打动人,能做到这个确实是一件大事! 第五十一章这个火坑你跳吗 矿业基地和卡扎将军为了欢迎四叔,举办了大型的欢迎晚宴,晚会上气氛融洽,宾主和谐,气氛极好。 宴会结束送走卡扎后,四叔和我们两个进行了一次长谈。 他开门见山,:“你俩先说说今后对这里的规划或者想法,还有你们目前有什么样的困难?” 吴迪示意我说,我有点紧张。 稍微平息了一下,张口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吴迪和我说过有关你们家族一些简单的情况,我的想法是在M国发展出一块吴家的铁板势力,万一局势不好,至少得保证他在这里有一个安乐窝。” 四叔打断了我,“这些稍后我和你谈,现在的重心,说你在这块土地上有什么样的规划发展和想法?” 我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始终扶持一到两个当地武装,从经济上控制制约武装力量,目前的能力我们只能扶持一股武装先行做大,如果以后机会允许,我们会考虑再扶持一家武装力量,并促成他们结盟,作为他们相互之间的制约或者制衡,用于保障我们的绝对安全。” 四叔的脸色开始变得严峻起来,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扶持卡扎一家做大,还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单纯以经济和军备上长期援助的形式扶持,对我们的压力太大。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在目前的地盘上怎样去发展生产,最大程度上让他自己自足,而且我们得控制他们的经济命脉,或者能寻求一个是给我们也能带来巨大利益的方式,达到共赢的局面,这是最理想的,但目前我们还没有思路!” 四叔看着我很平静的说:“今天我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之前我们的主要精力在国内,对这边的关注度不高,而且在这边发展也需要时间,我们缺乏有创造性的人才来主持这边的大局,所以这边的发展很缓慢。但是现在你们把局面打开了,也该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这次,我们会给你们提供更多的资源来支持你们的发展,同时也获得我们需要的利益。 “这块土地上的矿产资源相当富饶,只是之前没法保障安全问题,我们无法进行矿产品的深度开采,过几天会有一批地质专家过来勘测,勘测完成后我们会在这里开采一些稀有资源,新建大批的矿区,这可以带动当地的发展,同时也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利益,现在你们的问题解决了,准备大展手脚吧!” 吴迪和我都很兴奋,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说完这些,四叔和吴迪说你先去休息,我和小左右有些话说。 吴迪满脸疑惑地看向四叔。 四叔说,去吧,你去休息! 吴迪没敢吭声,只好退了出去。 他走了,四叔很严肃的对我说:“在我和你谈话之前,我需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你听了我的谈话,必须作出选择,或者成为我们吴家的人,或者只为我们吴家做事,什么时候想走,我们来给你安排出路。” 我听完叹了口气,说:“四叔的意思是,不管怎样我都得接受吴家更高层次的人直接指挥,不能只听命于吴迪,要把吴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吴迪只能放在第二位,是这个意思吧?” 四叔笑了,“你很聪明,但你觉得我会伤害吴迪么?” 我很直白的说:“但愿不会,因为我和吴迪说过,我不会让他死在我前面,我只认他,不管是谁,都不能在我面前伤害他,非要硬来,除非我先死。” 四叔有些意外,沉默了一小会。 终于开口说道:“你有这样一个表态也行,那我可以把接下来要说的说给你听了,我说完以后,你认真思考一下,想好了给我一个答案。” 说到这里,四叔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远远的望向北方,他指着北面问我,你知道从这里一直往北有什么吗? 我也走了过去,沉思了片刻,“一直往北,那应该是我们的祖国吧!” 四叔点点头,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们吴家对于祖国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家族对我们的祖国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很想知道。 四叔满脸凝重的看向我,“我们吴家是一个拥有着巨大权力的家族,金钱、权力虽然好,我们也享受着这些带给我们的快乐,但是我们还有更高的追求,我们的追求不再是追逐权利和金钱,而是信仰和抱负。 说信仰和报负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我们在这个阶层中首先,第一点是让自己生存下去;第二点才是所谓的信仰和抱负。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们的终极目的想要更多的人有更舒适更快乐的生存环境。 这条路,我们一直以来走得很艰难,非常难,如果有一天我们失败了,我们整个家族将万劫不复,让小迪来这里,最初的想法只是想给他一个避难所,如果形势恶化,把他留在这里希望他能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很殷切的看向我,眼神似乎在询问你能听懂吗?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吴迪曾经说过的,我只是棋子中的棋子。 我终于明白了,现在这一枚棋子里的棋子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枚棋子需要被调到更大的一个棋盘上了。 我低头又思索了一会儿。 然后抬起头来说:“四叔,没有你那么高的位置,我也想象不到我应该为这个国家去做些什么,你说的我相信一半,但将心比心,我想你和我一样都是没有退路的,所以不存在我去选择忠于谁,对于你和你的家族想做的一切,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他一定认同了,不然不会在这里这么努力。他认同了就是我认同了,看来我没得选,好!我接受你所说的信仰和理想,我尽全力吧!” 四叔像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你理解了我所说的,小右右,我再次和你确认一遍,这是个火坑,你确定要跳下去吗?” 我看向他,平静的说:“四叔,我早已跳进来了!” 第五十二章百废待兴 吴家在M国投资建设井喷式的爆发了。 大批的科研工作者和地质勘探人员进入M国展开了大规模勘测工作,很快捷报频传。在这片土地的矿产极为富饶,经过大量的勘测工作发现了多处丰富的稀缺资源矿藏,后续源源不断的工程设计人员和基建人员涌向M国,一座座大型的矿业基地拔地而起,相关生活配套设施围绕基地也如火如荼的开工建设。 M国丰富的廉价劳动力有力的支援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建设大潮,百废待兴,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样子。建设大潮提供了当地大量的就业机会,M国的居民终于在无休无止的战乱结束后,得到了休养生息,生活越来越好。 卡扎从建设大潮开始,嘴就没合拢过,每天就像一朵迎着太阳怒放的向日葵,饱满且璀璨的绽放着。他所控制的地盘财赋收入急剧增长,很快就能自给自足,大量的财富让他有点蠢蠢欲动,扩张地盘的野心在急剧膨胀。 这不是个好苗头,他这个愚蠢的想法被我和吴迪循循善诱下渐渐打消了,之后我又和他长谈了一次,用大量活生生的例子给他上了一课,教会他一句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对他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所处的层次不一样了,思想也应该变一变,我们中国有一句传统古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做一件事情需要掌握火候,恰到好处,无为而治。” “你的地盘扩大了,可你整体的素质没有跟上,你膨胀的太快,很容易一夜之间头崩瓦解。现在需要做的首要问题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不是继续穷兵黩武,你要明白,没几个老百姓想打仗,大伙都是为了一口饭吃,都快饿死的时候可以提着枪和你一起去打仗,现在能吃饱了,他们就不愿意跟着你,一直打来打去。” 卡扎认真的想了一想,竖起了大拇指:“亲爱的左将军,你说的有道理,你继续说,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我继续说道:“整顿军备!重新整编你的队伍,缩编而不是扩编,兵贵在精,钱花在刀刃上,你要让你的正规作战部队越来越强而不是越来越多,保留一定主力作战部队,加强训练,提高素质。裁撤下来的人员可以让他们转化成守备军维持地方治安,这样你目前军队的数量没有减少,但费用降低了,质量提高了。你的正规部队待遇得到提高,他们就变得不仅能吃饱饭,而且日子能过得更好,他们的战斗力也会大大加强,因为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升官发财,看到了机会。” 卡扎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激动的说:“亲爱的左将军,我需要你们的支持,你们得派人帮助我做这件事情,帮助我训练军队提高他们的战斗素质。” 我笑着回答,没问题。 紧接着我又给他支了一招,我说:“你想把地盘扩大一点,不一定非得打仗用武力征服,你可以想办法派人去实力相对弱一点的地方,宣传一下,比如可以这么告诉他们的士兵和居民,你这里有大批的粮食和工作,只要来你这里就有饱饭吃,有工作可以赚钱,而且还不用为了吃饱肚子去白白送命,你可以告诉他们,你还有许多仗要打,要解放更多的土地和人民,愿意打仗,想升官想发财的来你这里机会到处都是。” “人心变了,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减弱,会人心惶惶,你的大军往前一开,他们就得望风归顺,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卡扎听懂了,我看到他的脸上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看到了等待着他美好的未来。 说服卡扎后,我去找吴迪商量具体怎么操作,最后我们把情况汇报给四叔,四叔很开心,给我们补充了大量人员。这样我们才可以从护卫队的精英里抽调人员去帮助卡扎整军强军。 我们的军事顾问团进驻卡扎的正规军和守备军从此形成了常态,这件事情的影响非常深远。无形中我们对卡扎的军队产生了影响力,潜移默化中,卡扎的政体和军事领域内诞生了一大批基层的亲吴派。这也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如果没有整军这个引子,我们很难做到这样。 随着各处矿业基地的逐渐兴起,出于管理方面的考量,刚组建的矿业集团也搬迁到卡家地盘的核心地带,我们终于走出了高墙环绕的矿业基地。 从最初看不见敌人在哪里,到我们知道敌人在哪里,再到我们走出围墙,没有敌人。这段路虽然走得很艰辛,但我们的成长很迅速。 从武力自保到资本征服,我们已经在M国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虽说和平来了,但我们还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于是护卫队整体扩编成立了护卫总队,下辖十六个护卫大队,一个总部直属独立大队。 码头也扩建了,逐渐形成一个货物吞吐量巨大的大型港口,大量物资往来让港口变得异常繁忙。 矿业集团一切都井然有序,繁忙且高效的运转着,庞大的管理体系经过逐渐磨合,也走上完整闭环循环的正轨。 随着我们的成长,四叔开始从国内抽调重量级人物来M国协助我们经营管理,在安定的环境下治理发展,这些人远远超越我和吴迪的能力,他们能做得更好。我和吴迪也开始淡出日常管理事务,让他们去忙吧,我们该歇歇了! 从忙碌中解放出来,我俩松了一口气,这时我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呆呆的看着吴迪,说:“我们来M国两年多啦!” 吴迪点点头,嗯!两年多了。 我大怒,“你是不是说话不算数,你不说两年就放生我吗?你现在咋提都不提!” 吴迪乐了,“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再说你看看咱俩刚忙完,这不是才歇下来嘛,还有,你舍得走么,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滚,我想家了!” 吴迪悠悠的说:“明天我们就回国。” 是啊,两年了,我都很少有时间想念远在大洋彼岸的他们和她,为了保密我一直没有联系国内任何人,现在有时间了才能想起他们。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第五十三章我回来了 确定明天的行程后,按照吴迪的要求尽量少携带随行人员,于是我从老独立大队调了十个人过来。 打算从十个人里挑出六个跟我们回国,选拔开始前我给他们先宣布了一下新的纪律,因为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约定,这十个人已经结束两年的任务,之前承诺让他们在任务结束后可以选择,是继续留在M国还是由我们给他们安排新的身份并支付安置费,我给他们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十分钟后,有两个人愿意留在M国,其余选择回国。于是我又给这八个人宣讲了一次,他们有一个新身份可以选择,作为我和吴迪的助理接受新的任务,签署无固定期限合同及保密协议。如果不接受,我们则会为他们还原常规身份安排就业并发放安置费。说完这些,我特意强调,如果选择继续跟随我们执行新任务,可能任务强度远高于M国,危险性极大。希望他们慎重考虑,又给了他们五分钟考虑时间。 五分钟后,这八个人全部选择跟随我们。 我请示了一下吴迪,说有八个人都不错,之前的六个名额能不能再加两个,吴迪说可以,然后让人着手安排。 我回来和这八个人再次强调纪律,“我们在M国所做的一切,是无数人担着血海干系耗费极大人力物力才变成今天的模样,所以你们一定要严守保密条例。回国以后,你们每个人必须把这两年来在M国发生的一切信息封口,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如有谁违反,会受到最残酷的惩罚!残酷到你们无法想象。” 随后我和吴迪把手头的事暂时移交给四叔派来的人,一些人开始收拾行囊打包回国。 和来时的线路一样,又是一辆破飞机轰鸣着穿越大洋飞向我们来时的机场。 降落后,接我们的人把厚厚一叠的证件交给吴迪,他又甩给了我,我扫了一眼让护卫们来挑自己的证件。在机场我和吴迪道别,他带着三人匆匆离去赶往帝都,我带着剩下的人赶往民用机场,直飞省城。 在省城机场我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给唐哥打个电话,也好风光一下。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别得瑟,自己滚回去吧! 在机场打了两辆车直奔大世界。 路上我还在想他们在不在,他们看见我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自己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 到了地方一下车,扑入眼帘还是熟悉的一切,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进大厅的时候门口的安保盯着我瞅了我两眼,我看了一眼没什么印象,随口问了一句,左总在吗? 他说,先生你过前台那边问一下,我也不清楚左总在不在。 我到前台一看也不认识,于是问前台的小姑娘左总在不在,前台问我有没有预约,我一下子懵了,现在这么牛掰都需要预约了。我没回答顺口说,我随便问问。 然后带着他们直接上了四楼奔堂哥办公室去,快到门口时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堂哥在说话,我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只有两个木偶,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一时间仿佛空气凝固了。过了几秒,泽哥结结巴巴的说:“右。。。右右!”,堂哥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平静的说,回来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泽哥已经扑过来给我一个熊抱,我已经比他高了,他抱着我有些吃力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又长高了!整整憋了两年多的话像洪水一样扑出来,笑了笑,恼了恼,打了打,闹了闹,有着说不完的话,堂哥在一边微笑,看着我们闹腾,偶尔插一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哭声,我的心像被什么重重的锤了一下,转过头看向门口,紧接着高跟鞋在地上铛铛铛铛敲出一段音符,一股梨花带雨的暴风雨迎面朝我扑来,还是熟悉的梨花带雨,还是熟悉的拳打脚踢,只不过我长大了,像一棵青松一样劲立在那里,迎接着狂风暴雨,轻轻的扶着她的背小声的安慰着。 等芳芳稍微平静一些,我一脸尴尬看向堂哥,“哥,那啥,我先。。。”,没等我说完,泽哥。就把头扭了过去,吼道,滚滚滚滚! 我转身拖着芳芳就跑,冲出门外一看那五个木头桩子还在走廊外杵着,站了一排目不斜视盯着对面的墙。我赶紧冲这几木头桩子喊:“进去找泽哥,让他安排你们。”,说完和芳芳一溜烟儿的跑了。 回到宿舍,她找了一把小椅子把我按上去,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定了定神,问道:“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不能见我一面再走,为什么要给我留四个字?”,连珠炮一样抛出三个问题,我只能尽量言简意赅慢慢和她讲。 我说,当年事发突然根本没有时间。 我才说了一句话,她眼泪刷一下出来了,带着哭腔冲我喊道:“你没有时间,你没有时间就给了我四个字,等你两年。你知不知道你这四个字整整换了我两年的眼泪,每天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全是幻觉,好像一扭头就看见你在一样!两年我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哭!”,哭着哭着抽搐的厉害,我只好上前哄哄她。 缓过来她接着又说:“你只留下四个字,我去问哥到底怎么了,他只告诉我你去外地有事,可能一两年之内回不来。他说你让我等你。 整整半年,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在干什么,危不危险,吃的穿的怎么样。我每天都等着你给我来电话,每天都在失望里睡着。半年我忍不住又去问哥,你为什么一次都不联系我。哥说他也不知道。你知道这句“不知道”……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满脑子胡思乱想,我想你是不是死了,他们都瞒着我。我不停的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你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且明天能回来。” 说到这里,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你知道吗,过了一年你还音信全无,我想过不等你了,我不是等不起,我是怕没等到你我就伤心死了。我又试着慢慢去忘记你,可你知道忘掉一个人有多难,到处是你的影子,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想到你。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苦,你知道不知道?” 我很内疚,可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过去紧紧的抱住她,对她说:“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两个人没再说话紧紧的抱着,过了一会儿,我轻轻的把她的胳膊拉开,说:“松开吧,别害怕,我丢不了!”,天也不早了,咱吃点东西休息吧,她摇摇头说不饿,洗洗澡直接睡吧。 在黑暗中她冰凉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肌肤,问我,你还没告诉我,这两年你去哪儿了? 说着说着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猛然坐起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映入她眼帘的是今天漫天星辰般的疤痕,又似刀砍斧削过一样,她的眼泪再一次决堤,抱着我失声痛哭。我拍拍她的背,缓缓说道:“别怕,这不是我还活着吗,我说过要陪你一辈子,我不敢死的。” 第五十四章不归路 第二天中午,堂哥组织众人要给我接风,连黑娃和王猛也一大早风尘仆仆赶到省城,就在大世界的餐饮部开了两桌,也没外人,吴胖子、林天放、和我们五个一代坐了一桌,高明、王凯、夏三和我带回来五个人坐了一桌。 众人轮番敬了我一轮,菜还没吃一口,我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但没办法都是我哥哥,盛情难却。 众人推杯换盏,酒醉半酣闲聊了起来,泽哥憋不住了,问我:“昨天被你媳妇儿闹腾了一顿,还没来得及问你这两年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看得出来大伙儿都关心这个,纷纷放下酒杯筷子竖起耳朵等着听我说呢!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在古巴老大卡斯特罗邀下,我去古巴和他探讨伟大的革命事业,这两年里我和他肩并肩和美帝做斗争呢!” 说完,伸出筷子就去夹菜,被泽哥把手攥住了,“说人话!” 隔壁桌的高明,满脑袋的问号转过头问王凯,“卡特么罗是干啥的?”,王凯差点把酒喷了,换过口气,“古巴的总统呗,你听他吹牛逼呢!”,没想到我带回来这几个鸟人里,有一个竟然也板起面孔一本正经的说:“没吹牛,是真的!”,剩下的那几个纷纷附合,“是啊,这两年我们在古巴没少打仗!”,“对对,上次我们消灭美的的一个集团军,老卡不是还给我们发勋章了嘛,我回头就取过来让他们开开眼界。”,众人一下乐翻了。 泽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和堂哥说:“你看看右存带出来的人就这样,一个比一个能吹牛逼。”,堂哥也笑,“一群孩子,吹吧,吹吧,让他们吹吧!” 林天放猛的插了一句,“这几个孩子看起来像当过兵。”,吴胖子说:“嗯,看起来虎头虎脑挺有气势!” 堂哥听了,用眼光扫了一下他们五个,笑笑没说话。 我接了句,他们是保镖。 王猛感慨地说:“小右右出息了,都有保镖了。” 黑娃白了他一眼,“你一天不是在市场,就是在车队,啥也不知道,右右早就出息了,毛长齐啦,还拐了个小媳妇儿!” 阿刚噗一下,转身把嘴里的酒吐在地上,说:“是啊,我们这一群当哥哥的没媳妇儿,他第一个有了,可不是挺有出息嘛!” 泽哥蹭一下站起来,举起酒杯说:“一起举杯,为咱还不知道在哪儿呆着的媳妇儿干一杯!” 众人大笑,一起举杯干了。 吃完饭,堂哥让众人散了,把我留下来说有话说,我俩去了他办公室,泡了杯茶。 两人喝着茶呆坐了一会儿,他看起来想问点我什么,又不知道从哪儿问起的样子。于是我先开了口,“哥,我知道你想问我吴迪到底带我在做什么?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如果说了,对你对我都不好,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会保护自己的。” 他听我这么说,脸色阴沉下来,痛苦的抓了抓头发说:“当初不应该让他带你走。” 我很平静的看着他,说:“这不能怪你,这是我的命,我绕不开也躲不掉。” 他也看着我,又问:“那现在回来,还走吗?” 我很无奈地说:“这个我不清楚,我现在这身子由不得自己,要走的可能很大。” 堂哥颓然往沙发上一倒,说不出话来。 我沉思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道:“哥,有一句话你要记在心里,以后吴迪抛出来的任何橄榄枝,你都千万要推掉,不要走近他,这样做对你和所有的兄弟都好。” 他脸上一片骇然,皱了皱眉头说:“知道了!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来找我,我帮你想办法!”,我点点头应了。 我在想,不可能找你了,历史的车轮是残酷的,会碾碎一切敢于阻挡它的人,我不能拽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一起堕入无边深渊。 从堂哥那里出来,我还和以前一样去找泽哥他们,一起笑,一起闹,没心没肺的开心着。这几天芳芳找堂哥批了假,一直和我寸步不离,时时刻刻都把我的手抓得紧紧的,像要把我勒进她的骨子里,融进她的生命里,我只好把她走哪里带到哪里。 我带回来那五名队员,我让他们去高明那里玩,他们年纪相仿还玩得来,看起来相处的不错。嗯,是不错!因为没几天我看见高明鼻青脸肿,他被我的队员给揍了,年轻人就这样很快打成一片。高明被揍服气了,也虚心了很多,不知怎么聊起来如何提高战斗素养,交谈之下高明被折服了,让他们指点培训安保人员,这下好给他们找了点事做,我也不用操心他们。 和泽哥他们玩了几天,他们都手里积了一堆事,依依不舍地去忙了,黑娃和王猛也回去了,毕竟现在都有事做,不能离开太久。 我闲着没事干,每天带着芳芳往会展中心跑。他们一般轻闲,我去那里找那些书生聊天,一起谈天说地,听他们说历史,说人文,说科学。芳芳还是寸步不离,我们聊着天,她打着盹陪着我。 后来看着她实在无聊的可怜,有点心疼。我想我应该陪她做一些她想做的事,于是陪着她一起逛街,一起逛商场,游山玩水,一起走街串巷到处找好吃的。她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幸福有时候很简单,有一个愿意陪着你去做你喜欢的事的人,这个人恰好是你也愿意陪她去做她所喜欢的事的人。就这么简单,只不过你不知道这样的幸福在你的生命中哪一刻出现而已。 那段时间,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右右,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个男孩,比你长得好看一点点,比你听话一点点,你忙的时候我可以陪着孩子玩,就没那么想你了。”,每次我都拍着胸脯说:“现在就生,我们要生一对龙凤胎,儿子像我,女儿像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把他们宠上天。” 其实每次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颤抖,像被尖刀狠狠的捅了一下。我都会想起四叔对我说的话,我想我正走在一条不归路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人间蒸发化为尘埃,如果生了小孩,她们娘俩该怎么办? 我希望我的信仰和梦想有终点,我能活着走到那里,然后永远陪着我心爱的亲人和朋友,永远! 第五十五章打破僵局 平静的日子也没过多久,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以为先来的会是吴迪,可没想到会是吴迪四叔先到一步,他亲自上门找我。 那天我和芳芳正在步行街,甜甜蜜蜜手牵手逛街,刚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我有点好奇,天哪!这是步行街谁把车开进来了。 转过头一看,一辆无牌军绿色涂装的豪华越野正狂奔在无人街,加速从我身边驶过,一个漂移急刹在我眼前停下了。 我站定脚步顺势把芳芳搂过来,她有点被吓到了。车门打开跳下两名士兵伸手把我拦住,我正要张口询问,只见驾驶座后座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四叔一脸严肃挥手示意我上车。 我把芳芳扭过来,趴在她耳朵旁边悄悄说:“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办,办完就回去!”,她有些茫然,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冲她笑了笑,然后转身上车狂奔而去。 车行驶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四叔挥手示意让他的警卫下车,把我留在车上。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时间紧迫,长话短说,局势变化太快,我希望你留下来帮我们做些事,吴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把他送回M国。” 我很肯定地对四叔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如果见不到我,肯定不会去M国。” 四叔叹了口气,“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留下来再说呗,现在我们需要你做的事是帮助我们打破僵局,现在的形势比两年前有所好转,但是我们陷入了僵局,我们的思维在长期斗争中已经僵化了,之前我们一直关注着M国的一丝风吹草动,亲眼看到你们令人瞠目结舌的创造力,现在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冲劲,和不拘一格的套路,来帮我们打破这僵局。”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四叔,如果他要留下来,我肯定会留下来帮你们做事,我说过我已经认可了你们所说的信仰和梦想,我也愿意尽自己一份力,但我不放心他,我想跟在他身边。” 四叔默然,过了良久才说:“听天由命吧!别怪我自私,不顾你的安危,只顾及自己的侄子,老吴家就这一根独苗,我不想他跟着玉石俱焚。但如果他坚持要留下来,你还是归他直接指挥,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们临时需要你的时候,希望你配合。” 我点点头冲四叔笑了一下,“四叔,你没觉得我早就是吴家的人了吗?我叫吴法吴天!” 四叔爽朗的大笑,“我们老吴家看人不会走眼,好了就这样,有事联系,赶时间先走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他说完,驱车绝尘而去。 等我回到大世界,刚进门,前台就匆匆跑过来告诉我左总在上面等着我呢,让我赶紧上去。 我一进堂哥办公室就看见,堂哥叼了支烟,焦急的满屋子踱来踱去,泽哥在窗口趴着往下看,沙发上坐着哭的像个小泪人似的芳芳。 见我进来,堂哥和泽哥异口同声焦急的问,什么情况? 我大大咧咧地说:“总后装备部要在我们公司采购一些原材料,找我谈供货的事!” 听到我这么说,泽哥和芳芳都舒了一口气。 堂哥直勾勾的看着我,两眼精光一闪转瞬即逝,脸上一片淡定地说:“没事就好,去吧去吧,哄哄你媳妇儿,你媳妇儿吓着了!” 我笑嘻嘻的朝沙发走去,路过锤了泽哥一拳,然后一把拉起芳芳,拥着她就往外走。 泽哥,咬牙切齿的骂道,小兔崽子,成天不让人省心。 芳芳妆花了,进卫生间补了个妆。也快中午了,然后我俩一起去餐饮部吃饭,在饭桌上我不停的逗她开心,她心情好点了,又忍不住问我,“你刚才说的没骗我吧?”,我顿时一脸严肃地说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和你说。 她满脸疑惑的把耳朵贴向我的嘴,我怕在他耳朵上,悄悄的说:“刚才我们谈的原材料是世界最先进的武器,由我们公司出面和其他国家购买,然后秘密运输回国,今天找我来是谈运输方面的细节。”,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明明你得帮我保守,不能和任何人说!” 芳芳小脸通红,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骗过她很多次,不为别的,只为她还能留在单纯的世界里简单的快乐着,不管她将来怎么样恨我,我都会用各种方法让这份暂时属于我们的幸福,尽可能的延长。 没过几天吴迪也来了,带着那三个护卫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来了。 我们狂欢了好几天,他好像又变回那个不再神神秘秘,多了一些放荡不羁的公子哥了。 他来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在大世界楼顶天台上简单的聊了几句,他指着夜空下犹如繁星的万家灯火对我说:“我们不回去了,我也留在这里,我们可以在这个花花世界胡作非为,尽享富贵,快意人生,不留遗憾!” 我们都知道,今后我们的放荡不羁、无法无天,只是掩盖我们肩上的使命,也许算是韬光养晦,也许算是大隐隐于市。但我们留下来,会做很多很多的事,为了信仰和梦想。 从那之后,吴大公子一改过去的神秘低调,频频亮相各种场合,一时间声名鹊起,如日中天。从那之后,也开启了我们在省城的巧取豪夺,疯狂敛财之路。只不过有一点,我们都有意无意地避免和堂哥他们搅在一起,可能是因为我和他暗示过什么,但我不记得了。 我们在省城成立了四方进出口国际贸易集团,这是个庞然大物,产业多元化。我们把手伸到每一个暴利行业的角角落落,依托着丰富的人脉资源,快速膨胀着。 虽然和堂哥他们依然过从甚密,但相互之间再没有利益交集。后来也对堂哥他们伸出过几次援手,但仅停留在暴力对抗时人力支援的层面,很幸运之前发生的一切被人们遗忘了,左家身上的嫡系烙印渐渐褪了色,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也许有人不理解,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吴家一同覆灭时,他们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第五十六章巧取豪夺 四方进出口国际贸易集团总部,在市中心繁华的地段一家搬迁的废旧企业旧址,大兴土木建造公司总部大楼。 这时的我们已经有着雄厚的资本和强大管理的团队,先期建设工作有条不紊高速地进行着。 临时办公场地,我们租用之前会展中心项目部旧楼,旧楼产权这时已归属大世界。堂哥利利索索给我们腾了地方,我们的团队直接入驻。 四方的第一笔生意就震惊省城,大手笔收购了丰汇建筑公司,正式更名为四方房地产公司。吴迪给林天放开出了一个让他持续好几个月,每天都会在梦里笑出声来的满意价格。 而且在管理架构方面维持原班人马不动,四方的人马进驻协助工作,以确保管理团队平稳过渡。林天放处于半退隐状态,吴迪聘任他为四方房地产的副总经理,仍然主持日常工作。人马未变,只是改头换面而已,由于角色的变化以及可享受到的资源和之前有质子区别,林天放也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在他的主持下四方同时开工了好几个大项目,事业蒸蒸日上。 林天放的发迹让吴胖子羡慕不已,唏嘘不已,感慨自己没有贵人相助的命。 不过没过多久,轮到他震惊了。本来当时的运输公司已经开始落败变成了夕阳行业,英雄垂暮,倒闭只是时间问题。怎想到时来运转,省里决定在他运输公司附近要新建公路客运枢纽,吴迪消息灵通,得到这个内幕消息之后,找吴胖子深谈了一次,坦诚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然后双方握手言欢,也给了他一个让他很满意的价格。 顺义运输公司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在公司原址上几座富丽堂皇的酒店、写字楼拔地而起。 就这样,也成了寓公的吴胖子,吃喝玩乐之余眼睛四处乱瞅,竟然让他瞄到了一线商机,原来他的运输公司解散以后,公司的车辆都被职工买去个人跑运输,出人意料的是这些人爆发了巨大的活力,和之前在运输公司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吴胖子发现这些人精神面貌的改变,貌似这些人是赚到钱了。好奇地做了下了解,结果才发现煤炭外运的市场已经开始火爆了,这些搞个体运输的都赚了个盆满钵圆。 吴胖子有些后悔公司解散早了,想重操旧业又有些拿不准,于是来找我商量。自从我和吴迪重回省城大展拳脚那时,吴胖子已经和我走得很近了,遇事不怎么和堂哥商量,会直接来找我。这也没什么,趋炎附势人之常情,他人不坏只是善于钻营取巧。 我把他这个想法转告吴迪之后,吴迪的眼睛亮了,脱口而出:“煤能赚钱,我们干嘛非得运煤赚钱,再说运煤我们用不着汽车呀,我们可以用铁路。我觉得还是直接开煤矿更赚钱。” 我一下豁然开朗,说的也是,我们可不是小老板,我们是大老板,得做大事,吃最肥的肉,喝最烈的酒,玩最锋利的刀,挨最毒的打,吹最狠的牛逼。 有了这个想法,我们打算约吴胖子一起聊聊,毕竟他对煤炭行业还有一定的了解,之前他的运输公司和煤矿、铁路、煤炭集运站相关产业链上的各个链条都接触过。 接到邀请的吴胖子兴冲冲的来了我们临时办公处,一起聊起有关煤炭的方方面面。 从他的嘴里我们得知,在煤矿方面现在的形势也不是很乐观,国营煤矿还好一些,一些小煤矿私人矿主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虽然煤炭需求在增长,但面临的问题是资金周转,很多小的煤矿主都是被欠账压垮的,能第一时间结清账款的企业很少,而且合作时间长了,慢慢就欠的越来越多。如果实力雄厚一些,再找一些信用良好的大型企业合作,只要结款正常,利润还是相当可观。 目前据他了解,西山有一个崔姓小矿主有转让的意思,可能一则生意不太好,二则他和相邻的另一个私人大矿一直冲突,身心疲惫不想搞了,前段时间有过风声他要转让。 吴胖子的意思是如果对煤矿有兴趣,可以先从这姓崔的下手,边学习入行边再物色其他理想的目标。 吴迪认可这个说法,我心念动了一下,提议要不暂时先让吴胖子以他的名义出面去谈,可能他去弹效果更好一点,吴迪同意了。 吴胖子也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说保证马到成功。 除了煤矿之外,吴胖子又谈到了煤炭运输的问题,说从成本上考虑铁路煤炭运输成本更低廉,效率更高,只不过搞批文难一点。公路运输也只能是铁路运输的补充,就算自己搞运输,公路也不应该是重点考虑的对象,搞一个小规模运输队,起到辅助性运输的作用就可以了。 谈到铁路运输,又不得不提煤炭集运中心,相当于在列车货运站修建一个露天的大型仓库用来囤煤,从煤炭出坑口用货车源源不断的送到这里,然后集中装运列车发货。如果要搞大,必须有自己的集运中心。 说着说着,他说起以上这些他都不担心,以无敌的财力和人脉,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他最担心的是煤矿暴力冲突的问题,因为牵涉的利益较大,煤矿之间一旦起冲突,事情都闹得非常大,很血腥。这个问题他很头疼,因为这个和社会上其他的矛盾冲突不一样,一出事就是有人命的大事,没点深厚的背景摆平起来太困难。 听到这个我和吴迪相视一笑,不就是打嘛,尸山血海都闯过来了,国内这一亩三分地,还能乱成啥样,打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 大方向有了,有关细节方面的我们又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分头行动,吴胖子负责去搞定姓崔的那个小矿主,吴迪这边负责联系铁路方面,我负责组织安保人员为将来的煤矿保驾护航,然后三人开始分头行动。 我考虑了半天,最后决定去和堂哥把高明要过来,反正大世界已经稳定了 名头已经在外,麻烦事少了很多。而且安保部王凯一个人完全撑得起来,高明甚至有些无聊。 堂哥同意了,恋恋不舍的把高明交给我们,像要嫁女儿似的左叮嘱右嘱咐,把高明眼圈整红了,这个出阁的闺女红着眼,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我们走了,搞得像生死离别一样,他大爷的!其实只隔了一道墙,还是一栋楼里的。 剩下的人员我手里本来有八个护卫,又和吴胖子和林天放把他们手里以前能打的几个,都要了过来。这俩家伙和堂哥不一样,像是嫁四十岁的老姑娘一样,欢天喜地的就把那些人大脚丫子踹出来,恨不得踹出门就赶紧关门,怕退回来,有点覆水难收的意思。 这样我手里的人员差不多也有二十多个,应该够用了。 我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准备狭路相逢! 第五十七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吴胖子非常顺利的把煤矿谈了下来,姓崔的小矿主签了合同收到款,带着媳妇儿孩子拔腿就跑,连东西都没收拾就狂奔而去,好像生怕我们反悔似的。 我们接手后,开始组织设备人员源源不断的开进矿里,我们要扩大生产,因为吴迪那边已经拿到了几个大型企业的长期合同。这点儿产量根本供不上,一方面扩大生产,一方面调度其他的煤矿帮我们供货。 煤炭集散中心批文也下来了,也开始破土动工,购买安装设备。 真正进入这个行业以后,通过营业数据分析,我们才知道这中间的利润空间有多大,高的惊人。 于是我们开始整合小煤矿,大量收购兼并中小煤矿,但在这条线上我们可不顺利,大部分矿主看到了复苏的希望,都在犹豫观望中,不愿意卖。 大多数谈判都陷入僵局,都是同一个说法,也不说买,也不说不卖,我们也只好暂时不提。 既然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来,不行。那没办法,只能动些小手段。 我们先是和几家中小煤矿签了长期合同,包干了他们的煤炭产出,他们只需要开足马力生产就行,我们结账也勤快,每周结一次。 这些小矿主倒是挺开心,这下省心了,组织生产就行,销路不用愁,挺好,而且结账也痛快,小日子过得蛮舒服。 不知不觉一周结一次,变成了十天结一次,慢慢又变成了半个月结一次,一个月结一次,后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有三五个月没结账了,这下都慌了,纠纷上门催款。我们一边安抚,一边抛出了更大的饼!拿出了更大的合同,要求他们继续扩产,出来的煤炭我们有多少要多少。 这些手段,都是私下秘密向这些小矿主透露的,言下之意这更大的合同可不是谁想签就能签的,而且威胁意味也比较浓,不签供不了我们货,那只能终止合作。 这时,其实他们已经都入套了,因为我们又给了一点点小甜头,签了合同的我们先拨付一部分款项,这笔钱恰到好处,仅仅够之前的开销和之后扩大生产的一小部分钱,但我们也做出承诺我们这边一旦周转过来,会第一时间拨款,这时都骑虎难下,这几家都被迫答应了。 新的合同做了很大的文章,我们的付款周期变成了两个月,而且还有无数的隐藏条款,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他们铁定要违约,然后就要面临高额的赔偿。 在这一系列手段之后的最后一刀,是他们在经济方面陷入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有人要投资他们的煤矿,以借贷的形式体现,而且只分红不参与经营。 最后一刀刺出,他们已经彻底入套了,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在后来发生的一切,已经很简单了,我们拖延付款,并正当的理由要起诉他们违约,向他们提出高额的违约赔偿,而且先前投资他们煤矿的人也上门逼债,这是一条绝路,没有办法化解。 就这样这几家中小煤矿江山易主,到了四方的旗下,四方旗下的煤业集团开始膨胀。 这期间,也出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一个小矿主在重重打击下没撑住,自杀了。他爬上了一座高楼,众目睽睽之下反复嘶吼着,“四方的畜牲强抢我家产,我告不赢,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反复地喊着,最后纵身一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天我和吴迪都在场,没能阻止这一切。他的情绪有些低沉,让我陪他一起喝酒,那天我们都喝醉了。 他问我:“我们是不是畜牲?” 我让他看着我的眼睛,坚定的告诉他:“我们的明天,也许比他们惨烈的多,在这个大舞台上他们是蝼蚁,我们也是,我们只是比他们强大一些的蝼蚁。资本市场是残酷的,不能相信眼泪。今天我们把他们碾碎,明天会有人把我们碾碎。同情没有任何作用,咬紧牙关走我们的路,你记住,我们还有信仰和梦想在,这条路难免有牺牲,而且也包括你和我,你得咬紧牙关往下走,别抱这些慈悲心怀了。” 就像他们的今天面对强大的敌人,拼尽全力抵抗,是那么的无助,依然会被碾成齑粉。 我们面对的是更强大的敌人,倒下的时候也像他们一样,而且比他们更惨烈。 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我们是为了信仰和梦想在抗争,同时也在作孽,为了信仰和梦想而不得不作孽,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而他们只想过好一点的日子,他们为自己,不幸被卷入漩涡浑身碎骨。 吴迪胸中的和善与良知,始终要比我高出很多,这注定他所受的煎熬要比我多得多。 我和他不一样,四叔和我谈话之前,我已经看多了这个世界阳光普照之下的阴暗角落,我比他更加懂得,如果去对抗规则,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我能比他更冷漠一些。 不管过程怎么样,单纯看这件事,我们从法理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我们自己也清楚我们丢掉了什么。 后来通过正当的法律手段,那个矿我们也拿到了,只是我和吴迪一样,都没有去过那里。 不愿意去,我们不想看到从井口涌出来源源不断的黑金,都被染上了血色。 我们做过很多恶,也让很多人丢掉了性命,但我们从来没什么感觉。这一次是唯一的一个例外,因为在这之前我们从来不欺压良善,这一次因为我们失去生命的人,不管从哪种角度上也是无辜的。 路还得继续走下去,很快另一场由我们挑起的风暴要来临了,因为先前按我们的计划,我们要面对的这一家没有办法通过温和手段解决。 我们决定使用武力挑衅,在持续消耗中打垮他。 这家就是之前说过的,我们买的第一家崔姓小矿主旁边的那个大矿,矿主姓张名胜利,黑色背景浓厚一些,所以我们决定使用武力。 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五十八章早有预谋 先前对张胜利这边经过了解后,知道这个人有黑色背景,在当地势力也不小,别的办法想不出来只能硬碰硬。 按计划我们这边开始故意偏离巷道,越界开采,和对方起了冲突,张胜利派人过来和我们交涉,被我们直接打出去了。 原本以为张胜利会暴怒,没想到他去默不吭声的忍了,害得我们准备了几天都没见着有人来闹事,没关系,不理那就继续骚扰。 这下倒好,张胜利选择告状,主管部门倒是来了走了走过场,然后过去和颜悦色的安抚他,说问题正在处理,准备让我们这边停产整顿。 张胜利等了几天见没动静,又去找主管部门,仍然很和气的告诉他正在处理,让他耐心等待,马上就有结果。这下张胜利回过味儿了,有点恼羞成怒,回到矿上就召集人手,准备给我们点教训看看。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是蓄意挑衅,早有预谋。 我让人在矿区大门口堆了一些建材,七长八短一大堆钢管,还有洋镐,那种木柄前面两头尖尖用来刨地的工具,镐头是特制的比普通的要小一些。我每天让那八个呆鸟领人用这些钢管和洋镐训练格斗,类似于工兵铲格斗技巧,天天训,训了好长时间,就是为给杨胜利一个迎头痛击。那段时间我天天和他们呆一块,什么也不干,就在大门口守着,没事就练镐法,练累了就吹牛扯淡。 张胜利终于来了,气势汹汹的来了四十多号人,领头的几个满脸横肉一身花绣,光着膀子拎着***,冲进了院子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按之前的计划,高明先带着吴胖子和林天方的人操起铜管冲上去了,我和那八个鸟人一人提一把镐在后面压阵。 对方人多势众,我们预想的也差不多,在乱刀之下,很快我们这边伤了几个,被打的节节败退。 我和这八个鸟人光着膀子一人提一把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厮打,看了一会儿,他们快顶不住了。我大吼一声:“三人一队,杀!” 三个小队像旋风一样往人群里撞,高明的人迅速往后撤,纷纷把手里的短钢管丢掉,换了长钢管,跟在我们三个小队后面像长枪队一样突刺。 对方根本没有见过这打法,一边要应付势如疯虎的三小队手提洋镐的疯子,今天还要造价超后来统方的长兵刃,他们的队形瞬间就被冲散了,正面挡着我们的,不是被钢管捅翻然后被我们一顿乱镐补刀,就是被我们三人小组直接砸翻。 中间的阵型被我们撞穿,人群四散逃开,我们又向两侧猛攻过去,打到哪里哪里人仰马翻。他们根本没有经过战阵,很快就崩溃了,开始拼命的往大门外逃去,跑路的时候都恨爹娘生的腿太短了,有几个吓破胆的,很快被我们追上一顿钢管轮翻就是一顿暴打,剩下的就像惊弓之鸟一般,没一会儿都不见踪影。 于是我们开始打扫战场,把门外放倒的那几个也拖进院子里,加上院子里已经躺下的,对面留下了十一个人,很惨烈,由于他们身上都是钝器伤看不到血,但其实伤的都挺重,惨嚎不断,而我们这边伤的轻,但看起来很夸张,都是刀伤,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在我们这边结束不到二十分钟,派出所的人到了,是我们报的警,进来一看场面傻眼了,急忙打电话上报局里,局里听完情况指示他们先把伤者送医院,剩下现场的目击者全部带回去做笔录,车不够,让矿上出。 到了派出所,我们几个没受伤的按之前的计划做了笔录,我们这边的笔录大体是一致的,我们是矿上的工人,休班在门卫打扑克,这些人手持凶器进来就打人砍人,我们才不得以自卫。 所有的证据对我们都有利,双方现场遗留下的凶器,管制刀具是他们的指纹,我们使用的武器是就地取材,不是提前准备。 很快分局的人也到了,简单勘察了一下情况,最后分局和派出所的人全体出动去张胜利的矿上抓人。 我们做完笔录以后,派出所的让我们回去随传随到。 我们这边稍微施了一下压,这次事件很快有了结果,张胜利那边被刑事拘留六七个,刑事拘留时间也不长,这个结果他大概没少花。还一条很重要的因素是案发地偏僻,没有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然后双方进行调解,张胜利又吐了一口老血,但我们大度的表示,看在说情的众位领导面子上不和他计较了。 这件事暂时就这么过去了。 左小疯狗出名了,这一仗让吴胖子和林天放的人大开眼界,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纷纷拍着马屁说,按这个打法能征服世界。 这些马屁,让我那八个鸟人都笑了,确实不得不笑,他们都在心里憋着一句话,这算个屁呀,比我们之前的训练都不如,只是他们和我一样都不敢说出来而已。 我笑了笑和他们说,这次我们赢,只是赢在他们没有见识过这个打法,而我们又是精心准备,如果是事先没有准备,突然遭遇,也许我们能赢,但是肯定要血腥的多。 我告诉他们,我们赢在每个人的勇气和团队上,个人英雄在大规模团队争斗里,是最微不足道的。 这一些话把他们说的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我也懒得理他们,这需要时间。看我们那八个鸟人,这些话我都不用和他们说,他们随便挑一个人出来,比我都说的好。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理解了,是因为他们在浴血奋战中理解了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张胜利经过这么一次元气大伤,不敢再和我们挑衅了。 那我们挑衅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止过,一直挑衅,一直挑衅。 他忍让了很久,想对我们下狠手,然后他存了一个心眼,去上面探口风了,结果却探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一个位置很高的人悄悄告诉他,想活命趁早别斗,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现在低头服个软,还会有个好结果,自己拿主意吧。 回去反复考虑再三,张胜利想通了,主动找我们谈合作,后来我们也没亏待寒,谈判结束后,也正式并入了四方集团。 放弃和强权抗衡,他依旧是一方枭雄。 张胜利很聪明,活生生被打聪明的。 拿下张胜利后,我有点恍惚,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使用暴力手段却有了喜剧的结果,而使用非暴力手段却造成惨剧。 来我想明白了,这叫杀人不见血。 第五十九章左暗归隐 这段日子,四方集团逐渐趋于稳定,四方地产公司在房地产行业崛起的非常快,手里始终握着大项目,发展非常迅速。 煤业公司虽然仍没停下兼并步伐,但大多使用常规手段,经过漫长的谈判继续兼并的步伐。 吴迪又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预感应该用不了多久,又会有大动作。 这时,娱乐界突然爆出一个重大新闻,左暗退出江湖,不知所踪,泽哥接任大世界吴乐中心董事长职位。阿刚,也随着左岸消失了。 紧接着,林天放也消失了,吴胖子紧接其后也消失了。 重磅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懵了。 我不怎么意外,因为堂哥消失前曾召集我们全体会议,当众宣布他的决定。 县城大世界由黑娃全权负责;兴旺市场由王猛全权负责;省城大世界吴乐中心及旗下会展中心日常经营事务由泽哥负责,重大事项召开董事会表决。 之前埋下的伏笔,那个持股方案起到了最关键的制衡作用,无论是谁也一口吃不下大世界,彼此各方都会和平相处。 几个一代其他人手里都有自己能掌控的产业,唯独阿刚手里什么也没有,我曾经悄悄问过堂哥,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堂哥说阿刚不喜欢出头露面交际应酬,他嫌烦,那就无官一身轻吧,于是一直跟着堂哥。 至于吴胖子和林胖子为什么也消失了,我没问,他们三个天天在一起密谋,谁知道他们想要干啥,肯定商量好一起走的,他们三个厮混在一起做寓公也挺好,至少有个伴儿。 后来听说他们一起去了南方,还一起折腾了点什么,还不错。 还有一件大事,常斌调任省检察院,前途一片大好,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常斌来省城以后,我们聚了一次,只不过总感觉和他中间隔了点什么,没有往日的热情,我也没多想,以为可能是我们年纪大了。 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刚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后来总会平白无故有些失落,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我的世界里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堂哥! 他像一根纽带一样,把我和很多人联系在一起。他走以后,我和很多人都淡了。 而我自己也渐渐变成一根纽带,影响着一圈子人,我也渐渐像他一样,带给很多人信心和欢乐,穿针引线把一圈的人联系在一起。 再后来随着渐渐的成长,我越发明白我和他差距有多大,他都在很多看似不经意的细节上,提前布局,把自己所影响的一批人都安排好了出路。而且在巅峰时期,毅然决然的放弃权力,飘然而去。 我做不到他那样,我很羡慕很羡慕他。 吴迪对堂哥和众人的离开很是不解,终于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堂哥说了什么。 我淡淡的反问他,这很重要吗? 吴迪沉默了一会儿,没头没脑的说:“挺好!” 那段时间是我和吴迪相对平静的一段时期,两个人都明白我们是在等待暴风雨的来临,时刻准备着。 趁着短暂的平静,我又去会展中心找我那帮书呆子朋友们谈天说地。 这段时间又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有很多东西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寻找答案,但是我想在历史中应该有过无数和我今天这般境况相似的片段,从他们的口中听听历史,听听过去,也许我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如果他们不能给我答案,他们口中的历史不能给我答案,我又该去哪里寻找答案,在书本里吗? 那段时间,无奈之下我看了很多很多书,很多我都看不懂,但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去读,如果实在有不懂的地方,就去请教那些书呆子,他们比我懂得多,应该能给我帮助。 很快芳芳发现我的异常,她也很着急,因为她发现我正在改变,变得让她觉得很陌生,可问我又问不出什么,这让她更加担心。 以前有什么事情她都去找堂哥,那是她的主心骨,现在堂哥不在了,她只好去找吴迪。 吴迪听完她的担忧,很轻松的告诉她:“他这种状态,你不用担心,没事!他现在经历的也是我过去经历过的,这是男人的思考,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说的没错,人生路漫漫,总需要不时停下脚步认真的思考一下。 认真的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正在做的是什么,将来还有什么等着自己,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很幸运,我很快走了出来,不是因为找到了答案,是因为我觉得想不透的问题,应该交给时间。遇到问题,凭自己的本能本性,凭自己最想坚持的信仰去做决定,不能再这样被是非、对错所困扰,而踌躇不前。 于是我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没心没肺的闹着,笑着,但绝不是伪装,是发自内心的。 不忙的时候,还是像以前一样拽着芳芳大街小巷到处找好吃的,逛街买衣服,买包包。她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心情好的时候,我还是喜欢钻研我的老本行安保,四海煤业那边没什么事,我又把我的那八个鸟人调回来了,剩下的人我把他们分散抽调到各个煤矿负责安保,因为那段时间他们老在一起被熏陶的也应该能独当一面了,不错,效果还挺好。 说说我那八个鸟人吧,这么叫他们是因为代号,有麻雀、老鹰、鸽子、山鸡、凤凰、孔雀、猫头鹰、大雕,没办法,这都是我的杰作,当初带他们的时候这都是我起的,也叫习惯了,一直这么叫下来,没改过口。 把他们调回来,我的意思是集团总部这边安保部应该扩充,强化训练,他们是最好的教官,事情交给他们办,我放心。 我总预感着应该这么做,他们有一天会有用武之地,而且应该快了。 毕竟打破僵局,是他们所有人希望我能够做到的,但是现在时机还没来,所以我得未雨绸缪,在时机来临时,猛然爆发。 第六十章风云突变 正当我们专心在国内为打破僵局努力时,M国卡扎那里出了点问题,应该情况很紧急。 四叔判断局势可能比卡扎想象的更严重,于是紧急又把我们调回了M国,去协助卡扎处理问题。 我们一行匆匆忙忙乘坐专机飞回M国。 等我们见到卡扎,从他嘴里了解了他所掌握的情况,和我们这边的情报对比一下,才发现形势远远比他估计的要严重。 在我们离开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在M国原本实力稍弱的ZF联邦军队突然实力大增,开始发动战争消灭反对派武装力量,而且频传捷报,收复了很多被反动派武装控制的土地。战火很快蔓延到卡扎的防区附近,只是中间隔着一个势力比卡扎小一些索普将军领导的的武装力量,凭借着优势地形拼死抵抗,才没至于被战火烧到家门口。 卡扎开始大规模调兵遣将,加强北方防线,局势十分紧张。 我们的到来让卡扎安心很多,因为情况太紧急,我提议先召开由卡扎的高级将领和我方顾问团组成联席军事会议,共同讨论应对方案。 在会上讨论很热烈,各种详尽的方案不断的被提出,然后大家展开讨论,但很快暴露出一个问题,我们对联邦军队了解的太少,情报工作做得太差,这对我们凭空做出应对方案极为不利。 最后决定由卡扎的一线指挥官和顾问团组成联合军事观察小组开进邻邦,到前线进行军事观察,搜集情报并协助邻邦作战,用来观察摸索联邦军队的战术打法。 形成决议后,卡扎迅速联络索普武装力量司令官,对方听说我们要进行大规模军事援助,喜出望外,当即派出车队来迎接我们的军事观察团。 深入到一线之后,才发现联邦军队装备了苏制T72坦克,并配有重炮,火力相当猛烈。虽然这些装备已经很落后,但在M国已经难能可贵了。 值得庆幸的是联邦军队的整体素质还没有跟上,最基本的步炮协同也做得很差,更别说步坦协同战术。不然,反对派武装力量的根本抵抗不了这么久。 但即使是这样,T72主战坦克在战场上的优势还是非常明显,对于M国这种条件,没有效的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T72的火力、防护、机动性的落后和夜战能力差的缺点,也显得不是缺点了。 这些信息被反馈回指挥部,这个问题也摆到了大家的面前,反坦克武器的采购成了第一要务,卡扎理所当然的把希望寄托在了我们身上,吴迪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含含糊糊的应承了下来。 可我想也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还是一个未知数的反坦克武器上面,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做哪些事情,不能把时间白白浪费在等待反坦克武器上。 想来想去提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迅速出兵和索普武装共同作战。 卡扎犹豫了,下不了决心。 我有点急眼,于是和他解释我们现在出兵对我们的有利之处。 我说:“卡扎,你觉得我们一马平川的北部防线能抵抗联邦军队多久,还是你觉得他不会进攻我们,或者是你觉得你能在平原上打过这些钢铁巨兽?” 卡扎还是一脸犹豫,“能多准备一天就多准备一天,我们趁着这个时间巩固防线,或许能挡住他们!” 我一把把他拽到地图前,指着地图对他吼道:“你自己看看北部防线,万一他们不强攻北部防线,钢铁洪流借道西面的卡洛斯防区,兵锋直指我们的核心地带怎么办,你是不是觉得卡洛斯不愿意看着你死?” 我继续吼着,万一呢? 指挥部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众人都开始冒冷汗。 卡扎也清醒了,呐呐道:“怎么办?” 我继续对着他的耳朵大吼:“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让我们的军队开到索普的土地上去和敌人作战,借助他们的优势地形,用人山人海去添,死死的把他们挡住,拖到我们的装备到位,再发动反击打垮他们!” 我冲着所有人大喊:“打垮他们,要不然我们今天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没有别的路可走!” 指挥部仍然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熊熊的火山爆发了,所有的人都吼着,打垮他们!打垮他们! 卡扎脸上又燃出了希望的火焰,冲过来抱住我说:“左,我现在请你担任我们联军的最高司令官,指挥我们和联邦军队作战。” 我一时间有点懵,怎么我就成司令官了? 但瞬间我清醒过来了,我看着指挥部里一道道射向我的殷切目光,心中一片空明。 我挺了挺身子,说道:“现在发布命令,顾问团和卡扎军联合指挥部正式成立,命令卡扎军成立作战室,顾问团成立参谋部,由卡扎将军和吴将军成立后勤保障部,现在各指挥官传令部队集结。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你们的作战方案,四个小时后部队正式开拔进入索普友军防地,协同作战,马上执行命令!” 战争机器被轰然发动了,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天黑之前,卡扎和索普的司令官沟通好了,确定了我们要进驻的防区和路线。 部队也整备完毕了,我一声令下大军正式开拔,奔向友军防地。 援军的到来让索普军士气大振,一连击退多次联邦军队进攻,联邦军队也发觉正面战场上压力大增,进攻也到了疲态,于是暂时撤退了,双方对峙的前线出现一道真空区。 这时友军也得到了喘息,部分伤亡惨重的部队,被换下去休整补充。 战场上突然出现极不正常的现象,引起了联邦军队的注意,情报反馈回司令部,司令部也不敢决断于是上报了联邦Z府,这时奇迹出现了,联邦军队在连连征战中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也希望得到短期的修整。 于是借这个机会,联邦**和卡扎展开了外交谈判,前线也临时停火了。 就这样两帮心怀鬼胎的小丑,在外交的谈判桌上,大肆表演,为己方争取着时间,一边磨洋工,一边等待着随时撕毁停火协定再度开战。 这就是战争的奇妙之处,到处在发生着奇迹,谁也想象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六十一章血肉磨坊 停战期间,吴迪向四叔汇报了最新战况和联邦Z府最新动态,反馈卡扎军缺少反坦克武器的情况。 很快,四叔那边答复反坦克武器不太好解决,购买和运输程序很复杂,最快一个月能运抵M国。 吴迪有些着急,M国战场形势严峻,一个月的变数太大,担心远水解不了近渴。向四叔主动请缨亲自去协调加快进度,四叔考虑了一下,表示可以把乌国一位重要的军火商人引荐给他,然后吴迪自己去谈,而且如果有必要的情况下可以M国资源为基础,进行深度军事合作。 吴迪领了尚方宝剑出发了。 三天后有好消息传回来,第一批苏制AT-4反坦克**四天后可运抵M国交付使用,让我以最快速度在护卫队里征集,有反坦克**使用经验的人员集中等待临时培训。 吴迪还留在乌国继续沟通其他装备采购事宜,他兴冲冲地告诉我,他正在谈一个大家伙,晚点回来给我带个惊喜。 战场这边气氛越来越凝重,我们正面的联邦军队部队换防也差不多,大笔联邦援军和辎重源源不断集中到前线,战火一触即发。 果然收到吴迪消息后第二天,联邦军队大举进攻了,在坦克和重炮的支援下对联军防线发动猛烈的攻势。 虽然联军防线占据了地势险要的优势,但在联邦军队的优势火力覆盖下,还是出现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卡扎打红眼了,他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亲自在前线指挥一线部队拼死防守,有了卡扎的坐镇,联军的士气才没至于崩盘。抵抗了才两天时间,大批成建制的部队被打残被换防下去,换防上来的新部队继续拼死抵抗。 联军在索普的防线终于变成了血肉磨坊,开战仅仅两天,双方都出现了大量伤亡。由于联邦军队步炮协同,步坦协同不到位,相当于各打各的,所以联邦军队在步兵冲锋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况空前激烈,甚至一线护卫队军事顾问团也出现了伤亡。 仗打成这样,是联邦军队和我们都没想象到的,没办法,骑虎难下。联军指挥部每天都在分析战场情报反馈,不停的发出号令调整防守部署。这些太专业的我插不上手,我在想一件事情能不能打小规模的反击,来化解一下被动的局面。 当我这个想法提出时,指挥部的参谋团很快拿出建议方案,他们拟定的是小规模夜间破袭,对正面进攻部队进行骚扰。这个想法也一直在我脑子里旋转,但我想的不仅仅是这个,我的眼睛盯着地图上联邦军队的重炮阵地。 我走到沙盘前,指着重炮阵地所在的位置问道:“能不能在这里动动脑筋?”,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大部分人的意见是重炮阵地的防御一定很严密,我们恐怕啃不下来。 听着他们的讨论,我又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把这个重炮阵地彻底端掉不现实,我的战略意图是让他们的炮兵阵地消停几天,拖延时间。如果我们发动突袭,只对炮兵人员造成杀伤和小规模破坏,这个可能性大不大?” 说到这里大家眼睛亮了,讨论了一会儿,很快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决定派出一队精锐趁夜摸到敌炮兵阵地附近潜伏;另派出多股小分队在联邦军队正面持续发起骚扰,给他们制造混乱,骚扰到半夜正面行动终止退出战斗,联邦军队大几率上不敢贸然追击,战斗结束,他们应该很快陷入一个疲惫期。 在敌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潜伏在炮兵阵地附近的小分队发起进攻,最大程度对炮兵部队进行杀伤,速战速决,打完就撤。 在小分队撤出战斗的同时,我防线正面部队开始发动大规模攻击,仍然以骚扰为主,掩护小分队的撤退,天亮前撤回防线。 最后形成这个方案比较完善,我一声令下,指挥部忙碌起来,纷纷下达作战指令,准备入夜的行动。 入夜战斗打响了,联邦军队整个阵地喧闹起来,无数的曳光弹冲向天空,照明蛋也升空了,联邦军队的营盘里混乱起来,各种轻重武器盲目开火,重炮阵地也动了,按事先标定的地段开炮,试图火力封锁我们可能出现的进攻路线。 无奈正面防线的小分队只是骚扰而已,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联邦军队又不敢贸然出击,一晚上永无停歇,被搞得筋疲力尽。 指挥部里,我坐在沙盘前出声的看着敌人的炮兵阵地,想着我们的小分队现在有没有到达预定潜伏地点,他们会不会成功。 凌晨四点,小分队的预定攻击时间到了,我走出指挥部焦急的望着敌人重炮阵地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看着那个方向,终于从敌人炮兵阵地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这才松下一口气。 过了大约不到半小时,那个方向传来的枪声渐渐稀疏起来。我赶忙回到指挥部发布命令,正面破袭部队出击,猛攻敌人营盘。 不出所料,联邦军队的重炮阵地哑巴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情况,给联邦军队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在我们正面破袭部队猛烈开火下,敌人竟然没有组成太有效的防御,出现混乱,纷纷溃退了。 这个临时出现的战机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我迅速发布命令,破袭部队小范围乘胜追击,天亮之前务必返回阵地。 天亮之前各路参战部队纷纷赶回来,战果颇丰,虽然没有对联邦军队造成大量杀伤,但是我们的战略目的达到了,而且对我方士气提升很大。 联邦军队狼狈的退出二十多公里,这是开战以来敌人第一次被正面击退,援军阵地上一片欢呼雀跃。而且一连两天,都没有组织大规模攻势,因为他们依赖的重炮部队伤亡不小,一时没补充好。 这时我们的装备也运抵港口,我带人亲自去了港口接收装备。随船运来的除了AT-4反坦克**及武器培训人员,竟然还有大批不明技术人员、大批的不明物资,其中还有大量的成品油。我拿着物资清单有点懵,这是要干啥玩意儿? 难道这家伙会弄回来坦克? 第六十二章大家伙 答案很快揭晓了,第十天,吴迪风尘仆仆带回了他所说的大家伙,我当时就晕倒在港口。 我的天哪!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坦克,而是四架米-8武装直升机和一个完整的飞行团队和地勤团队。这批人是雇用形式,战斗人员仅在前期我方人员未培训结束前少量参与战斗,培训结束后,由我们的飞行员执行战斗任务。地勤团队签署了长期合作协议,并帮助我们的地勤人员培训。 吴迪在回来之前,已经联系卡扎修筑简易机场和机库和油库、地勤维护中心。 这可是个好消息,我们的武直很快就可以升空作战了,联邦军队没有更好的防空武器之前,这可是个大杀器。 前线战事也不紧张,反正有顾问团盯着,没什么大问题。 这几天我可兴奋坏了,跑前跑后看着他们飞行团队和地勤人员忙活,问东问西。 研究了好几天才发现这个大家伙,猛啊! 米-8武装直升机既能载人,又能载货,还可以作战,提供猛烈的火力支援,最关键的还可以反坦克。 米-8客舱里有二十八个折叠座椅,我看了看说:“都给我拆了,坐地上就可以。”,地勤人员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也懒得理我这种土包子,上去一顿咔咔拆了个精光。 火力系统看着都怕,两侧悬挂***发射器。可以发射57毫米***,最大携弹量128枚,还可以加挂四枚红外制导AT-2反坦克**,机头加装了12.7毫米机枪。 我看完,打了个哆嗦!这玩意儿简直是死亡镰刀,飞上天纯粹收割生命。 卡扎这几天和我一样,也围着这个大家伙转,一边惊掉下巴,一边甩手肉疼,这玩意儿付出的代价可是超级大,我也没问,据听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和矿产还有点关系。 不过卡扎心疼归心疼,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大家伙相当满意,一边看着大家伙,一边转过头向联邦军队方向狞笑。 几天后武装直升机战斗准备工作就绪,联军指挥部召开作战会议,卡扎军、索普军、顾问团、还有新加入的空军团共同参加会议。 经过讨论,联军大反攻计划顺利出台,各项战前准备部署工作纷纷就绪,各部军事长官肃立在指挥部里,等待作战命令。 我走到吴迪跟前,刷,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大声喊道:“尊贵的吴将军,M国的守护神,请您下达作战指令!”,卡扎和索普一愣,瞬间意会,跟着也向吴迪敬礼,请求下达作战指令。 吴迪满脸兴奋,冲众人大吼着:“联军大反攻正式开始,行动!” M国两大武装集团的内战,历史性的反转出现了,以卡扎为首的反对军第一次在战场上占据绝对优势,发起了反攻大潮。 卡扎军索普军和顾问团组成的联军,集结完毕后向联邦军队的阵地发起冲击,联邦军的重炮阵地还没等作出反应。 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轰鸣声,四架钢铁怪兽出现在战场的上空,两架在天空咆哮着把***倾斜在联军的阵地上,***打完,武装直升机的12.7毫米机枪又开始喷射出火焰,在联邦军队的阵地上反复耕耘。 另两架直扑重炮阵地,瞬间重炮阵地被天空降下的火雨掀翻,再没有开出一炮。 阵地上空的两架直升机打完所有的D药直接返航了,从重炮阵地返回的两架直升机又开始在联邦军队的阵地上倾泻着剩余的弹药。 联邦军队的主阵地崩溃了,建制彻底被打乱,士兵就地溃散四散奔逃,反对军联军山呼海啸着攻入联邦军队的阵地,四下追杀溃军。 联邦军队的坦克部队试图阻止溃军,就地开炮支援,被剩下的直升机发现,发射携带的两枚AT-2反坦克**直接打瘫两辆,剩余的坦克发现情形不对,直接甩下步兵掉头狂奔。 没有防空武器的联邦军队吃了大亏,这场战斗已经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被切割包围的联邦军队陷入了绝望,纷纷投降,俘虏无数。 其余溃败联邦军队头也不回的逃了,甚至没有组织有效的狙击掩护,反对军联军乘胜追击,在联邦军队的屁股后面猛咬,动作慢的纷纷被切割包围,缴械投降。 这场战斗反对军联军大胜,缴获无数、俘虏无数,一口气向联邦方面推进了一百多公里,乘胜拿下了一座联邦重镇拉姆里,前线溃兵逃回去带回了一个令人恐慌的消息,拉姆里守军根本没有抵抗也跟着逃窜了。 在拉姆里肃清残敌后,联军指挥部也转移过去,在辎重补给各方面因素的制约下,第一阶段攻势就此结束。 M国打打谈谈的优良传统还在继续,这场战斗结束后,双方又重新坐在谈判桌上,继续扯皮,继续谈。其实还是双方需要休整补充,继续各怀鬼胎在谈判桌上卖力的表演。 卡扎大胜的消息传到南方的大大小小的武装力量耳中,起了轰动。很多人动了心思纷纷派人来和卡扎示好,卡扎听从我的建议,顺势和这些武装力量提成立联合ZF的事情。 南方也终于联合起来了,卡扎众望所归坐上南方联合ZF的执政官宝座,这次的联盟其实还是初步的军事联盟和名义上的统一,但从名义上南方也抱团了,这对联邦**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在谈判桌上,联邦**始终坚持不承认南方联盟的合法地位,只是婉转的提出允许南方各地实现一定程度的自治,仍然要求南方联盟在名义上接受联邦**的统治。 其实争到这时,双方都已经在磨洋工了。但谈判工作还得继续下去,于是谈判期间的第二次临时停火协议诞生了。 停战期间,卡扎军开始培训反坦克步兵,以及自己的空军队伍和地勤保障系统,虽然说打造空军还需要相当长时间,但总的来说这一步迈出了,假以时日,战斗力不容小觑。 吴迪也没闲着,和乌国供应商在谈T-72改进型坦克的引进。 唉,这仗打的越来越烧钱了! 第六十三章拉姆里大集训 驻扎拉姆里期间,虽然南方联盟成立了,但这只是名义上的,实质性的工作还没有开展。 吴迪和我还有卡扎、索普四个人共同秘密讨论南方联盟的下一步行动该如何开展。卡扎和索普的意见大致差不多,雄心勃勃的想让南方联盟的成员派兵助战,集结兵力继续对联邦军队发起攻击。 吴迪提出不同看法,他认为现在南方联盟还不成熟,这些加入的新成员基本都是畏惧卡扎的实力才名义上加入联盟,大多数成员目的都不纯。 因为毕竟和联邦军队才打了一仗。后续战况如何发展很难说,有点前途未卜。这个时候他们加入南方联盟也会持观望态度,贸然让他们出兵变数很大,很有可能他们会以各种借口拖延,或者即使出兵也会出工不出力,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而且在战事紧要关头,万一这些联盟成员意志动摇率先逃跑,可能会影响整个战局。 吴迪说完这些,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心想确实如此,卡扎和索普顿时显得有些失落。 我看到如此,站起身来说道:“吴将军担心的这些确实有道理,但南方联盟成立必须有所动作,不然对我们的士气有影响。” “集结军队也是我们必须的,因为我们虽然三家合兵有一定实力,但和联邦军队比起来还是相差了很多,而且如果后续战况不顺利,我们的兵员补充也有很大的困难。” 说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卡扎按捺不住,“左,那难道让他们来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看热闹嘛?” 我笑了,说到:“不,恰恰相反,我们要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看!” 他们三个人一起摇头,纷纷说这不可能,这些人肯定会保存实力,怎么会抢在我们前面给我们卖命呢!这个行不通。 我哈哈大笑,继续说道:“让他们把自己的家底拿出来替我们打仗不可能,那让他们派新兵呢?这个难度应该不大了吧!而且让联盟成员往前线派遣新兵,这肯定他们都愿意把人送出去,他们还少管张嘴呢!” 索普可能反应过来了,面露喜色,“亲爱的左,你继续说!” 我继续说道:“明天我们召开联盟会议,联盟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垮联邦,所以我们每家成员都得出工出力,先让他们出钱!一谈到出钱最起码有八成以上成员会摇头,裙子都快当裤子,哪来的钱?那下一个问题就可以抛出来,表达一下联盟理解大家的困难,既然大家都没钱,那就出人吧!” “提到出人肯定还会混乱,这些联盟成员肯定会大诉苦口,甚至会张口向联盟要钱要枪。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抛出第三个方案,也是我们最终的方案,他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这时,卡扎和索普急切的看向我,等我说出第三个方案,吴迪终于明白了,哈哈大笑。 吴迪站起身来说道:“我们的方案,应该就是让所有的联盟成员输送新兵,在拉姆里统一集训,成立真正意义上的联盟军队。有了联盟军队的出现,联邦也会意识到我们强大了,团结起来了,才不会轻举妄动,那战场的主动权就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这样可以实现联盟军队在我们前面担任进攻主力,我们的百战精英跟在他们后面寻找战机,一举击败对手。” 我带头起身鼓掌,大拍马屁,“吴将军,英明!”,这下卡扎和索普也明白过来了,纷纷恭维吴迪。 吴迪的谦虚而礼貌地回了一笑,说道:“卡扎将军、索普将军这份荣耀是你们两人的,未来联盟最高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也是你们的,再往远处想M国还是你们的,我和左是你们永远的朋友!” 这一下子正中卡扎和索普的痒痒肉,两人感动的老泪纵横,热情洋溢的扑上来给我和吴迪热烈的拥抱。 意见统一,我们又讨论了一下细节,谈到一些未来要集训时我们需要现在着手准备的工作,讨论差不多,我们开始连夜布置工作。 第二天联盟大会正式召开,会议进程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经过漫长的三天扯皮、费口水,我们的目的基本达到了。 随后几天里,数万头小猪喽涌进拉姆里,当然这是吴迪说的,我还是一本正经的认为他们是联盟的未来,虽然很多人会变成炮灰,但这只军队的可塑性和可掌控性,会比现有的联盟其他武装力量要强很多。 这件事对联邦的震动不小,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南方联盟的军队在大批集中,兵力多达数万。这下他们慌了,在谈判桌上义正言辞的抗议我方的行为。很好,这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这样我们就争取到谈判桌上更多的筹码,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去培训新兵。 M国局势的重大改变,也引起了世界各地J火商的注意,大大小小的战争贩子开始出没于拉姆里和联邦,疯狂兜售他们的J火。 这对我们是一件好事,吴迪热情的招待了这些贩子,对他们迫不及待的兜售计划不置可否,乌国的大军火商也追来了,面对一只数万人的军队装备需求,这块大蛋糕最后在吴迪的操控下众人和谐的举起刀叉共赴盛宴,我们也得到了相当理想的价格,这些战争贩子也达到了他们想要的银子,而且顺便帮他们处理过时装备,皆大欢喜。 随着装备的到位,拉姆里集训营热火朝天的新兵集训开始,数万名新兵原有的建制被彻底打破进行重新整编,我们要打造一支联盟的军队,而不是拼凑在一起的地方武装力量。 当然作为补偿,各联盟成员国的中低层军官我们都做了保留,只是他们的士兵不再是之前熟悉的士兵,而是整个联盟新编的大杂烩。 高级军官分别编入参谋部和作战部,并同步进行战术培训,在战时另行任命指挥官,这个也得到了联盟各方的认可。 一线得到历练的护卫队军事顾问团和卡扎军及索普军的部分高级军官,在拉姆里集训营里担当了重要角色,针对联邦军队的特点对新兵进行系统训练。 拉姆里集训营声势浩大的集训终于正式展开了,南方联盟从此走上了正规的强兵之路,面对联邦军队有了抗衡的资本。 吴家也开始在异国他乡崭露头角登上更大的舞台,披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第六十四章联邦军的惊天内幕 南方联盟在拉姆里屯集重兵备战,如火如荼的训练展开了。 正在这紧张备战的关键时刻,四叔突然秘密飞抵M国,这次他带来了一个绝密内幕消息,吴迪和我听完以后,被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之前联邦军队大举进攻反对军背后有人支持,在联邦军队遭遇挫折后这股势力才渐渐露出水面。 这股势力正是吴家在国内最大的对手,他们采取的手段也和我们一样,在M国隐瞒身份提供资金及军事援助,只是他们经营比我们晚一些,效果还不是很明显。 我们在震惊之余,暗自庆幸幸亏我们发展的早,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时候肯定已被清除从M国清除出去了。 四叔还带回了乌国大J火商的反馈,那波人秘密接触他们,婉转的提出也要在他们这边大额采购,而且提出一个附带条件,要乌国人停止和我们合作。 但是那波人开出的价码很不理想,乌国人委婉的表示会逐步减少对我们的供应,应该双方先建立合作互表诚意以后,再继续探讨下一步动作。 乌国人很狡猾的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们,第一是为表示诚意卖个交情,第二很明显暗示我们应该再好好谈谈了。 四叔表达了他的想法,建议我们暂时先维持关系,进一步的动作等待四叔他们先接触其他供应商,然后看情况再做打算。 吴迪一拍大腿乐了,说道:“四叔,这个不用你操心,你专心经营国内就好,供应商我这边早接触过了,东O国家,虽然装备比不上乌国的,但也差不到哪儿去。将来即使和乌国不能继续合作,也不会措手不及!” 四叔大为欣慰,终于很难得的夸了吴迪一回。 吴迪也甚是得意,毕竟现在也能替四叔分担一点压力了。 四叔还提了一点建议,建议我们在这边投资发展医院、学校、通信等基础设施,南方联盟财力不足的情况下,这部分投资由我们来负责,不需要盈利,需要的是南方联盟的民心所向,因为这样我们才能稳定南方联盟的Z局。 有了坚实的基础,将来在M国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天哪!这可是一个庞大的计划,把我和吴迪吓了个哆嗦,四叔乐的前仰后合,说道:“瞧你俩没出息的样子,这基础建设是长久之计,又不是让你一天就建起来,慢慢来,这点压力我们能承受住,你们俩臭小子恐怕不知道这两年你们给吴家积累了多少财富,算了,不告诉你们,怕你们骄傲!总之有点信心,好好干,这片土地还是可以大有作为。” 这下我和吴迪才松了口气,四叔一看我们这样,起了疑心,问道:“你们这俩小子不会是有小金库了吧,以为我要从你们小金库里往出掏钱?” 我和吴迪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四叔一脸不屑,说道:“有就有吧,多大个事,你们需要用钱的地方那么多,总不能小事也处处请示我!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别拘束,没人敢给你们扣大帽子。” 我继续摇头,还是一脸诚恳的说没有,没想到吴迪说了一句,“真没事呀!” 三个人同时一愣,接着都大笑起来。 唉!这穿帮也穿的太快了,吴迪可真是个老实人。 四叔交代完,我们又行色匆匆地飞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吴迪邀请了乌国的朋友来拉姆里继续洽谈合作,乌国人见我们有所反馈,很是兴奋。吴迪和他们深谈了几天,最后双方都满意的达成了进一步合作意向。 我好奇的问吴迪,又给了什么好处? 他轻松的说,给了点小甜头。 搞定供应商后,我们邀请卡扎和索普向他俩表达了我们的一揽子民生基建计划,这两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脸色变得越来越慎重,我还在想难道他们不愿意。 索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我们这么多年带着族人打来打去,不就是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过得更好一点。只是战争一直结束不了,之前我们没有精力和能力去做,没想到终于得到了今天,我们可以去做这件事了。” “是啊,谁不想自己的族人能过上好日子,这个计划如果慢慢能实现,我也想放下刀枪了,笑脸总比枪炮声好吧!”,卡扎也由衷的说了一句。 意见统一后,卡扎和索普联名召开南方联盟大会,在会上宣布了民生基建计划,并和大家讨论确定一期建设名单。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又要大家出钱,纷纷叫苦不迭。吴迪站出来表示这次大规模民生基建,大部分资金由吴家来解决。整个会场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在疯狂欢呼,争先恐后对吴迪送上赞美和祝福。 南方联盟的成员在这次基建计划里都有很大受益,大规模建设可以拉动地方经济,百姓可以得到实惠,到处都在传颂着有关吴的神迹。 之前还在观望的武装力量纷纷归顺,南方联盟的实力大涨,隐隐有超过联邦的趋势。 南方联盟整军备战,发展经济在同步进行中,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 发展经济,我不怎么插得上手,我也有了新的事情做。之前情报的匮乏,导致我们对联邦军队背后有人支持的事情。都一无所知。于是我和吴迪商量之下,决定打造南方联盟的情报系统,这件事情至关重要。 刚刚好我手里也有人选,我那八个鸟人无所事事,正好派上用场。人手也不缺,我让卡扎和索普帮我找,这相对容易一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人手差不多了,对他们简单进行一些情报收集技能培训,要求也不是很高,不需要刻意去刺探军事情报,经济、民生、宗教、以及联邦官员的信息都在收集范围。我们的情报缺口太大,短时间也不可能培训出高质量的情报人员得到重要的军事情报,所以只能靠数量,广撒网,然后我们再把收集的信息筛选甄别提炼,去剥离对我们有用的信息,情报处理分析工作暂时交给参谋部的去做。 唉!这什么日子,我又变成特务头子,我心想,我这身份是不是也算锦衣卫指挥使。 第六十五章秘密潜入 情报部门成立后,源源不断的情报开始传回拉姆里。参谋团做情报分析时,面对海量信息发了愁,信息的可靠性不太好甄别,经常出现同一件事却得到截然相反的两种情报,而且这两种情报数量和来源还大致相当,这就有些扑朔迷离了。 幸好整体情报显示最近联邦没有什么大动作,这时我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个奇葩念头,于是悄悄去和吴迪商量。 结果吴迪听完我的想法被吓了一跳,拼命否定我这个计划。我可不想放弃,一顿死缠烂打,他被我忽悠的不轻,最后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我洋洋自得地从他房间里滚了出来,踌躇满志,要上演一出M国渡江侦察记。 考虑再三,我决定只带两个人跟我一起秘密潜入联邦Z府所在地,近距离观察一下我们的对手。最后人选,从我那八个鸟人里挑了俩,凤凰和大雕作为我的亲随保驾护航。 我们从拉姆里出发向西进入卡洛斯的地盘,在那里我们伪装成刚到M国考察市场的服装商人,结识了一个叫苏查尔的联邦服装小贩,没几天就跟他打得火热,最后和他结伴一起返回联邦Z府所在地亚特兰城。 穿过两派交界,当我们进入联邦地盘时,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到处是残垣断壁,街上行人冷清,寥寥无几。一路上经常能遇到大群难民扶老携幼往卡洛斯地盘去。 路上联邦军队检查站也不多,搜查的也不太紧。总有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大队难民经过,这让检查站的士兵极度不耐烦,大声呵斥着驱赶他们尽快通过。 人群中偶尔有几个衣着光鲜的,是他们重点排查的对象,一番威逼恐吓总能捞点油水。幸好我们有苏查尔带路,他在这条路上跑习惯了,每到一个检查站笑容满面的找自己的熟人塞几包香烟和几个零钞,检查站才没怎么啰嗦我们,得以轻松过关,不然这一路上能被这些小鬼恶心死。 往联邦中心地带走,各个村镇才渐渐变得有些生气,街上的行人也多了,市场也逐渐繁荣起来,只是时不时的在市场里出现小偷、抢劫的引起一阵阵骚乱,也没人管。 四天后,我们已经终于到达联邦Z府所在地亚特兰城。做为首府所在地,亚特兰城相对繁华一些,街上行驶的汽车和达官贵人不少,路上的行人也不再是骨瘦如柴,总算有点人样子,但看起来气色也不是很好,有些菜色。 在城里我们找了一家条件中上的酒店住下来,赶忙先进房间洗洗刷刷。这一路可没少遭罪,经常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随便找一间没有人的屋子睡一晚上。所以一进酒店,我们三个人冲进房间用冷水狠狠地冲了个澡,当然那是因为没有热水。 洗刷完毕,我们下楼叫上苏查尔找了一家还像点样子的饭店,请他吃了一顿大餐,不光是他,连我们三个也吃得狼吞虎咽,直翻白眼。一路上风餐露宿,别说吃顿饱饭,连热饭也没吃几顿。 吃完饭一结账,惊呆了!他奶奶的,这可是天价,想都没想到会这么贵。苏查尔一脸陪笑,说:“贵是贵了点,但现在粮食和各种物资都短缺,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已经不错了!” 我转过头看看其他就餐的客人,人家都是一脸淡定,好吧,这都是土豪。 大雕打了个饱嗝,问道:“粮食这么贵,没人管吗,难道不怕老百姓饿死吗?” 苏查尔一脸惊恐,左右张望一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小声地说:“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你们要感兴趣,一会儿我去酒店说给你们听。” 凤凰一脸鄙夷,“还能枪毙了不成?” 苏查尔面如土色,一边频频用眼神示意不让他们说,一边拽着我们就走。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苏查尔才说起有关粮食的事情。 亚特兰城粮食贵是贵了一些,但饿死人的事不多,因为一些贫民活不下去,早跑了。城里剩下的一少半是达官贵人,和一些中上层军官的家眷以及他们的佣人。另一大半是家境还算殷实的商人,因为产业都在这里,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挨着。 城里的粮食贵,其实也不是因为粮食短缺,被联邦的权贵强行垄断,才导致粮价奇贵。当然也有人看到这个利润铤而走险,但下场很惨,都被逮捕以扰乱市场罪枪决。被砍脑袋的多了,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冒险,粮食市场也就变成现在的这样子。 说完这个,我又问起城里都有哪些实权大人物,并向他透露我想结交巴结一下这些大人物,好做生意。并暗示他我还有其他的大生意,如果他能想办法牵线,到时候少不了他的好处。 一提这个,苏查尔兴奋了。他说起这城里最有权势的几位大佬,第一位是高先生,一个很神秘的大人物,背景不清楚,只知道联邦Z府对他非常看重。 第二位是范迪赛将军,亚特兰城的最高军事长官,实权派人物,几乎没有他不能管的,粮食生意就是他控制的。 再说起其他人物,我兴趣已经不大,让他说了一些有关这些人的趣事,闲扯了一顿,把他送走了。 晚上我整整想了一晚上,我觉得联邦Z府的粮食问题可以做文章,但具体怎么做,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实在睡不着,我就把大雕和凤凰叫了起来,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思路。我问道:“你俩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联邦的粮食越来越紧缺,甚至几乎没有人给他们供应粮食,别紧张,有什么想法大胆的说出来!” “这还不简单,我们花高价把给他们供货的粮食贩子挖过来不就得了!”,大雕想都不想就说了一句。 凤凰白了他一眼,“一看就没做过生意,第一打价格战总是来来回回,你挖过来我挖过去,第二也不可能把人家的供应商全挖过去,第三一直这么高价从人家手里抢粮食,我们自己能撑得起吗?” 我笑了笑说道:“这沙雕思路是对的,不过也就像凤凰说的那样,确实存在这个困难,不好操作呀!” 说到这里,我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模糊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于是哈哈大笑,又撵他们去睡觉,这俩人一脸懵圈,也不敢骂,嘟嘟囔囔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凤凰留下,交代他想办法接近高先生,向他表达你老板很敬仰他,想一起和他合作做生意,只要把线搭上,到时候会有人来和他联络。 交代完,我带着大雕星夜兼程赶路回到拉姆里。 我要回去布置一下,在粮食问题上给联邦下个套。 第六十六章为粮食战争埋下伏笔 我兴冲冲赶回拉姆里,见到吴迪时,他一脸惊讶,按日程算我回来的也太快了,于是我兴致勃勃地和他说起这么快回来的原因,还有我对粮食问题的一些想法。 “据我这一路上观察,联邦的粮食问题很严重。我想现在应该布局在他们的粮食问题上做个文章!” ,我满脸神秘地对吴迪这么说。 “说!” 我继续说道:“联邦粮食生意控制在亚特兰城的范迪赛将军手里,他们垄断市场价格,粮价因此奇高。我的想法是去做他们的供应渠道,我们来供货!” “首先,用我们的实力,以平价或者微量贴补的价格去和他们的渠道竞争,这样我们就可以用优势的竞争价格把粮食供应的渠道抢过来,逐步实现对他们粮食市场的控制。” 吴迪沉思了一下,说道:“那我们以这样的价格和他们合作,从他们的角度可能会看出问题,怀疑我们的目的不纯,我们应该适当加上一些其他的诉求,这样看起来更合理一些。” 你继续说下一步。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下一步,我们在南方联盟这边粮食收购方面可以适当提高一点价格,用来吸引被联邦方面淘汰的粮食供应商,这样自然而然应该会吸引一部分联邦粮商倒向我们,这样就几乎切断了联邦粮食采购的回头路。而且我们的供货在联邦形成优势,那样越来越多的粮食商人会离开那里,至于去哪也不要紧了。” 说到这里,吴迪已经满脸喜色,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坑挖的漂亮,等我们和联邦开战到最紧要关头时,我们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掐断粮食供应,让他不战自乱!” 我说:“现在我已经把凤凰留在亚特兰城,去接触一个实权人物高先生,我怀疑他就是咱国内的那股势力的人,基本十有八九。我打算通过他搭线,再去接触范迪塞将军,绕个圈子,把姓高的也坑在这里面。我的想法,现在就差一个合适的人去扮演这个粮食商人,我心目里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想想看有没有好的人选。” 吴迪满口应承了下来,然后去准备了。 吴家人才济济,找这么个人选应该很轻松,这件事情基本不用我操心了。 回到拉姆里,我开始继续升级情报系统,经过这一阶段的运行,最底层的情报已经可以很稳定地传回拉姆利,通道已经开辟了。 那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扩大情报搜索范围,提高情报质量,收集军事情报为首要,为此我大幅提高了赏金,但凡经过验证的军事情报我给出了之前五倍的报酬。这个赏金额度疯狂的刺激的情报人员,于是各类军事情报开始源源不断的传回拉姆里,其中包括军事布防区域、兵力配置、武器配置,甚至还有联邦军队测绘的专用军事地图,这张地图我给了一个极高极高的价格,我相信按照这个刺激,马上城防图我们也有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忙碌的准备,联邦军队也是,都在摩拳擦掌,**味极浓,大战一触即发。 这段时间集训营的新兵训练也差不多了,我和吴迪去看了几次,整体效果还算满意。 战前的准备工作基本都到位,我和吴迪、卡扎、索普四个人坐在一起讨论什么时候开打,怎么打的问题。 关于打的时机,我们四个人的意见一致,都认为现在已经具备打的所有条件,可以开打。至于怎么打,在细节方面讨论很久,没有太好的方案 ,于是我们决定召开联盟军事会议,召集高级官员共同讨论。 在会上大家拿出各种方案来讨论,众说纷纭,也没有太好的方案。最保守最稳健的方案是出兵攻打西北面一百公里外的纳兰城,纳兰城驻军大约不到五千人全部龟缩在城内。因为城外的地形开阔,无险可守,所以他们选择入城依托城内的阵地龟缩防守。 按这个方案最重要的是如何阻击,从正北面二百伍十公里外西罗里城方向开过来的援军,在西罗里城守军大约有一万两千多人,虽然整体战斗素质不高,但配有一个坦克连,拥有十二辆坦克,也不容小觑。 还需要阻击可能从西面一百八十公里外的庞普城方向来的援军,这座城守军大约四千人,来援纳兰城的可能不大,但不得不防。 这个方案认同最多。 我听完众人的讨论,一个念头开始在脑海里盘旋,思索片刻,我走向沙盘。站在沙盘旁看着地形,开始在脑海里推演心目中的方案。 过了一会儿,指着沙盘向众人说道:“这个方案我调整一下,我们可以这样部署。前面的环节差不多,纳兰城我们围而不打,庞普城方向的援军我们布置少量兵力狙击,这个方向的援军兵力不会太大,而且也不会太坚决。” 我指着纳兰到西罗里城中间位置的一条山谷,说道:“我们把主要兵力布置在这里,在这里两侧的山谷地形险峻埋伏以少量的兵力伏击,主要兵力放在山谷两端,当援军进入山谷,埋伏在山谷两端的伏兵进入位置前后封堵,在这里打一场歼灭战。全歼该敌后顺势对西罗里城发起攻击。先打下西罗里城,回头再解决纳兰城,大家讨论一下这个方案!” 指挥部里立即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分析这个方案的兵力具体部署情况、炮兵阵地部署位置、各兵种配合协同作战,以及后勤保障等等细节。指挥部忙碌起来,具体细节我也参与不了,在那里坐等他们提出方案中的难点,我再去协调解决。 也不知又过了几个小时,方案定下来,参谋团的一位军官,在沙盘前把所有的兵力部署,以及战术又推演一次,整个作战方案成型了,紧接着我发布命令按此方案部署,各部展开行动,等待预定时间内所有作战单位到达指定位置,发起总攻。 南方联盟的反攻战役从此正式拉开序幕。 第六十七章反攻号角正式吹响 各个作战部队按之前的部署纷纷进入指定位置,纳兰成被围成铁桶,庞普城方向的狙击阵地部署,各部就绪,只等西罗理城的主力部署到位。 下午六点主力部队传来消息已部署到位。 我下达作战命令,纳兰围城部队即刻展开攻击,重炮阵地万炮齐发,成千上万的南方联盟军趁炮火的掩护,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击。 联邦军在纳兰的一线阵地迅速被突破,纷纷退回二线防守。重炮阵地重新调整,发动炮击对二线阵地狂轰滥炸。 天已经黑了,围城部队按照作战计划开始派小股部队发动夜间佯攻,轮番上阵骚扰用来消耗守城联邦军的D药储备。由于怕阵地被南方联盟军趁夜突破,联邦军之后按之前标定的路段,一有风吹草动就进行火力交叉覆盖射击,整晚枪声不停,D药消耗极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焦急的看向西罗里城方向,默默的等待着敌人的援军进入伏击阵地。 终于在十一点左右,西罗里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没多久西罗里前线战报传回,西罗里至少不少于五千援军进入伏击圈。按作战计划已完成包围,以重炮轰击加重火力覆盖封锁山谷的进出口,山谷两侧的伏兵借助优势地形不停歇的对敌骚扰打击。进入伏击圈的联邦坦克有六辆,在山谷出口处被伏击时击毁一辆,其余龟缩回山谷,临时充作防御掩体。 双方形成僵持,联邦军几次冲击出现重大伤亡,也不往出冲了,南方联盟军也没有趁联邦军退却发动攻击,只是固守阵地堵着出入口。 山谷里被包围的联邦军,被滋扰了一晚上,疲惫不堪。我方坚守阵地的部队,却得到了轮番休整,双方在意志和体力上出现了差距。 一夜鏖战后,天终于亮了。 凌晨六点我们的西罗里山谷总攻开始了,重炮阵地开始试射,延伸射击。空军团四架武直携带着满满的***冲上蓝天,呼啸着扑向山谷。白天终于来了,增援的联邦军没有有效的防空武器,山谷已经是米-8的天下了。 四架武直轮番俯冲,把***铺满了整条山谷,***打完又返回用机载机枪扫射,来回耕耘着山谷,倾泻完所有的D药,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重炮继续怒吼着砸向山谷,整条山谷已经成了无间地狱。等冲锋的号角吹响,南方联盟军冲进山谷,已经遇不到像样的抵抗了,到处一片尸山血海,哀嚎遍野,幸存下来的都跪在地上缴械投降。 战斗很快结束了,打扫战场后战报传回指挥,指挥部一片欢腾。西罗里来的援军总计八千,阵亡两千一百人,其余全部被俘虏,伤者无数。我军战损微乎其微,不到三百人的伤亡,应该算一场大捷。但现在还不能给他们庆祝,后勤保障迅速跟上补充了弹药。 主力部队大举发兵,趁胜直奔西罗里城。 西罗里城顿时陷入了南方联盟军的重围之下,包围完成后,炮兵部队也赶到就地展开阵地,开始狂轰乱炸西罗里。 西罗里本身是联邦南方区域里的一座重镇,但因为之前进攻战线拉的太长,兵力削弱的厉害,而且西罗里也是联邦军驻军最多的一座城,现在变成孤城一座,根本不用指望援军,附近没有援军。 因此西罗里没抵抗多久就举城投降了,南方联盟军迅速入城,接管防务,整肃治安。 庞普的狙击阵地没有发挥作用,庞普方向只来了大约一千援军,看到有阻击阵地,胡乱放了几枪狼狈奔逃了。 纳兰的守军得知西罗里城沦陷,知道大势已去,也出城投降了。 反攻战役的第一场战斗胜利结束,我们大获全胜,缴获无数,俘虏约一万两千人,T-72坦克九辆,三辆山谷中被击毁,还有囤积在纳兰城和西洛里场的大笔物资。 最后关于如何处理这批俘虏,成了一件头疼的事,这不是个小数目,如果完全改编也不太好控制,怕哗变。放虎归山,那更不行。全部处理掉吧,人太多谁也下不去手。 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办结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具体是谁发明的我也记不清了。 办法就是把战俘营里的战俘,每一百人编一小队,分别登记姓名以及在军队的职务,然后开启检举揭发模式,先将军官检举出来。 这一下子点燃了**桶,平时上下级关系恶劣,虐待士兵的军官纷纷被纠出来,被揪出来的军官大家可以自由控诉。这样战浮们的怒火被点燃了,有仇怨的,被虐待过的,纷纷上台控诉。 控诉完毕以后,众人表决,被表决对象超过半数票数立即处决,由战俘亲自行刑。 经过三轮血腥的检举模式,战俘营里剩下的基本都是底层士兵了,这时宣导团进驻战俘营,向战俘们宣布了联盟军队的纪律和待遇,并许诺他们如果不愿意接受改编的,可以发放路费让其自由返乡。 听完南方联盟军队的纪律和待遇,战俘营里的大部人心动了,待遇确实比联邦军要高很多,而且他们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尊重,所以也愿意加入南方联盟军队。 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在血腥清洗中,当了急先锋无路可退了,只能义无反顾的加入南方联盟军。 最后有八千人自愿接受改编,加入了南方联盟军队,剩余的老弱伤病残发放路费自由返乡了。 这些人接受改编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我让这些人配合治安守备军,给城里的流离失所平民发放粮食,衣物等物资。这对他们触动很大,因为他们当兵打仗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有军队这么干过,没想到自己会亲手去做这样的事,看着百姓们感激的目光,他们中的很多人在那一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而真正的融入了南方联盟军队,融入了南方。 吴迪和卡扎、索普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做这些,一步步把这些战俘改编,这样的方法他们从来没见过,大为惊叹。 吴迪摸着我的脑袋感慨,“右右,你的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我冲他笑着说:“这就是四叔说的信仰吧,不管我们用什么手段,最终的目的是让更多人能够更好的活着!” 说完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头扭向祖国的方向,痴痴的看着,看着! 第六十八章原来我早就暴露了 南方联盟反攻战役打响之后,因为在第一次战斗中我方一战取得了绝对性优势,大量歼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所以联邦军队在南部区域暂时处于弱势,于是纷纷采取防守状态。 联盟军队几次尝试性的发起城市攻坚战,发现在城市攻坚战中的人员损耗太大,于是各路战报纷纷传回联盟指挥部。 指挥部根据这一情况立即召开军事扩大会议,研究对策,这次会议吸取了部分换防回来的一线指挥官和士兵参加。在会议上大家听取了来自一线真实的战况,一线的指挥官和士兵在会上如实的汇报了,我们在攻坚战中遇到的诸多问题,比如重火力机动不够,对城市内部坚固的工事无法形成火力压制;平原作战战术,在城市攻坚环境下暴露出的诸多缺点;伤员救治,缺医少药的问题等等一系列不足之处。 听完一线指战员的汇报,指挥部的高级军官们纷纷展开讨论,对目前暴露出的问题提出一些整改方案。在战略方面,有一位索普部的高级军官提出一个建设性的方案,引起了大家的高度关注,对这个方案展开热烈的讨论。 这个方案的战略思想和之前我们的围点打援类似,就是通过切割包围,对城市围而不攻,以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机动增援的部队。 本来这个方案如果照此执行也平平无奇,但那位索普部的军官,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战术,跳跃性的完成穿插切割,牢牢控制几个咽喉点,掐断他们的补给线,从而迫使他们出城决战或者投降。 这个方案的风险性很大,如果把握不好很容易陷入混乱,但是一旦成功,联邦在南部区域的势力很快会被肃清,前景极为诱人。 这位军官叫希尔斯,索普的得力干将,有着长期丰富的作战经验。当时索普和联邦军对抗,靠近山谷依托地形的北部防线就是在希尔斯的指挥下得以坚守成功。 这次南方联盟反攻战役进入第二阶段作战,他的军事才华得以彰显,这个大胆有富有创造性的方案最终被指挥部采纳,并任命他为指挥部参谋团副参谋长,全权负责策划此次作战方案。 这套战术获得巨大成功后,成为了联盟高级军官培训的经典科目,并有大量的作战实例印证这套战术的可行性,这套战术从此以后也被称为希尔斯战术。 方案定型以后,迅速得到执行,南方联盟反攻战役的第二阶段正式转入了蚕食阶段。联邦南方区域被跳跃切割的数座重镇,在这套战术的针对下,打又打不得,逃又逃不了,活生生被拖垮,纷纷沦陷。 联邦的南方区域大部已经落入了南方联盟手里,只剩下些零星抵抗的武装力量,平定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反攻的战线推进到这里,一条大江把南方联盟军队和联邦军队一分为二,隔岸相对,天堑暂时挡住了南方联盟的攻势。 联邦Z府其实早已经做出了放弃南方诸城的打算,并在江边修筑了大量坚固的工事。这个决定,也算相当及时有效,不管怎么样南方联盟锐利的兵锋就这么被挡住了。 进攻无望,南方联盟军也只能与联邦军隔岸相对,就地也修起永久性工事,设立防线。 双方的表演艺术家又开始走上谈判桌,卖力的表演,再次签署临时停火协议。 这一次和平来的时间相当长,南北双方都开始休养生息。 终于停战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歇一歇,苦命的吴迪却更累了,一停战他要做的事情更多,光是民生基建这一块也够他头疼了。幸好四叔知冷知热,雪中送炭给他送来几个帮手,这才也松下一口气。 松懈下来才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不知不觉离开省城快一年了,走的时候匆忙之间只和芳芳说了一声出去办点事,大概几个月时间,没想到这一走又是一年。 我在想要不要把芳芳带来,因为看起来我们在这边还得待一段时间,转念又一想这涉及保密,我是不是不能这么做,越想越烦心里满是惆怅。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去问吴迪。 结果,他听我吞吞吐吐地把这事儿一说,笑得前仰后合:“就这事儿,我当多大的事儿把你愁成这样,我批准了,想带就带来。” 我还是有些犹豫,问道:“这不违反保密条例吗,我怕这样暴露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他笑得更厉害,“你还暴露!你早就暴露了,你的额头上顶着一个斗大的吴字,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转念一想也是,是有点杞人忧天,估计我该被盯上,早就被盯上了。 最后我还是请示了四叔,四叔倒是痛快答应了,还说具体细节他帮我安排,让我等着就是,他把人给我送过来,这下我总算放心了。 第三天,吴迪通知我去接机,也没告诉我接谁,我想了一下,从指挥部带了一队警卫赶往机场。 飞机落地后机舱门打开,旋梯上出现了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身影,芳芳来了! 她下了飞机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我有点懵,心想她这是找谁呀!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噢!敢情是没认出来我,不由得觉得好笑,也难怪,我穿一身作战服挤在一堆大兵里,她哪能想得到。 想到这里,我一个箭步蹿上去不由分说来了一个熊抱,她顿时被吓得哇哇乱叫,下意识地对我连抓带挠连打带踢。 唉!每次重逢都这样,我都快习惯了。 等她醒过神一看原来是我,哇一声又哭了,我这好一顿哄,总算哄好了。 警卫还在那站着,傻眼了,远远的看着我们不闹了,警卫连长跑步上来敬礼,“将军,是否开始欢迎仪式!” 我没好气的给他一脚,“欢迎什么,没看我已经欢迎完了,赶紧把车开过来回拉姆里。” 警卫连长又是一个敬礼,“是!将军。” 芳芳一脸呆萌的看着我问,他们叫你什么,将军? 我赶紧说:“这地方穷,一千块能买一个村子,我花了一万块钱买了个将军,走走走,赶紧走,我带你回将军府!” 说完不由分说一把把她拽起,上车直奔拉姆里。 路上,我打开车窗大吼着:“将军夫人驾到!” 后面车队的那群傻屌警卫,也跟着乱吼,将军夫人驾到! 第六十九章这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回到拉姆里,刚进城发现前方有警卫车队列队等候,副参谋长希尔斯带警卫连前来迎接我们。 希尔斯跑到车前敬礼,“报告左将军,希尔斯奉吴将军命令,前来迎接将军和夫人前往欢迎宴会!” “带路!” “吴迪也花了一万块钱买将军吗,这一万块钱花的太威风了!”,芳芳看着前来迎接的警卫连转头对我嚷嚷。 我认真的点点头,“嗯,太值了!” 吴迪在拉姆里最大的酒店给我们举办欢迎宴会,以卡扎和索普为首的军政官员参加了宴会,表达对将军夫人的欢迎之情。 直到看见吴迪和军政官员及家属出现在欢迎宴会上,芳芳才反应过来被我忽悠了。 我牵着她,给她一一介绍了宴会上的军政大员,她满脸笑容地一一握手致谢,礼貌且不失优雅的相互恭维着,相谈甚欢。 宴会折腾到很晚才结束,我俩筋疲力竭地爬回客房,齐刷刷地一头栽倒在床上大喘气。 过了没多久她缓过点劲儿,嗷一嗓子,又是扑上来一顿打,一边打一边问:“你老实跟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好,我连躲都懒得躲,咬着牙硬着头皮扛揍,“姑奶奶,明天说行不行!累死了,先睡吧!” “不许睡!今天不交代清楚,休想睡觉!”,她一边说一边扯我耳朵。 我被扯急了,嗷了一嗓子,只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尖叫。 我一个激灵,本能地抱住芳芳往床下滚去,顺势拔枪沉声喝问:“谁在外面,马上离开,不然开枪了!” 芳芳一脸惊愕,猫在我怀里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我!” 我一听是吴迪,一个箭步蹿起来往门口冲去,拉开门抬枪冲了出去,结果发现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睡衣抱着脚坐在地上。 我松了一口气把枪收起来。满脸无语的问道:“你不睡跑我门外干啥?” 他一脸贱贱兮兮的样子,说道:“我在隔壁睡得好好的,哪想到你们两口子叫的惊天动地,把我吵醒了,我这不是好心好意过来看看么,哪知道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听见我和吴迪对话,芳芳也跑了出来,一看吴迪还在地上哼哼唧唧,噗嗤一声笑出声,一边笑一边给了我一脚,“还不扶起来。” 我刚把吴迪扶起来要送他回房,芳芳挡在我身前,杏眼一瞪:“扶我们房间,反正他也醒了,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我正好当着他的面问问清楚,你们到底在干啥,你从现在给我把嘴闭上,一句话也不许说,你说的我连半个字也不信了!” 听完这话,我心里顿时盛开了一朵莲花,可不敢笑,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扶着吴迪回我们房间,这下好,他惨了,我省心了。 吴迪倒也是个奇才,我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事,他竟然三言两语、半真半假把我们在M国的事说了一个大概。 芳芳是个聪明的女孩,从吴迪轻松的语气里,听出了整件事严肃的成分,才饶过我俩,没再闹腾。 吴迪一看蒙混过关了,一溜烟拔腿跑回自己的房间,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扭到脚,不过我原谅他了,毕竟他算给我救了一驾! 我俩也闹腾累了,先后洗了个澡爬上床,彼此融化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芳芳闹着要去我们刚来M国落脚的地方看看,说想看看我们刚来时生活环境是什么样的。 我和吴迪打了个招呼,然后带了一队警卫,朝突尼斯矿业基地狂奔而去。 往突尼斯方向的大部分区域已经和平好几年了,一路上经过村庄和小镇时,我都让车队降低速度缓慢通过,指指点点告诉芳芳哪里是新建的矿区,哪里是生活区,那里是我们新建的医院,学校。 居民对新诞生的南方联盟军队都非常友好,因为联盟的作为他们亲眼见证了,战乱停止,大批救济的粮食下发,很多人在新建的矿区有了工作,生活正在变好。 走到繁华的小镇,我和芳芳下车在集市里逛来逛去,她满脸兴奋的买着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付钱时,很多小贩摇着手表示不收钱。 她悄悄问我:“他们不收钱,是害怕我身后这些当兵的吗?” 我认真地向她解释,南方联盟军军纪非常严厉,抢劫居民和商贩是会被枪毙,所以很少有军人敢欺负百姓。 尤其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吴家经营的久了,军纪更严明,根本不存在欺负百姓这么一说,所以没人怕军人。 芳芳想了想,歪着脑袋看我,不服气的说道:“也许是你当的官儿大了,看不着呢!” “也许有这种情况,但你仔细观察这些小贩的神色,还有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你能找到害怕的表现吗,他们如果真的害怕,也伪装不了这么好!而且这一路上我们会路过很多村落,你多看看就会知道这是不是装出来的。”,我自信的对她这样说。 一路上就这么走走停停,看看市场,看看农田,看看学校,看看医院,芳芳终于不再怀疑了,但马上又冒出一个问题,她问为什么明明条件这么差,可很多人的脸上好像写着满足,很开心的样子。 我很无奈地告诉她,一个人如果下过地狱,那他来到人间,就会觉得这已经是天堂了。 我告诉她,在这边土地上四五年前,还到处是战乱。不仅吃不饱肚子,而且时时刻刻有生命危险,现在生活变成这样子,他们已经从地狱到天堂了,能不满足吗? 芳芳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小脸写满了想象,她可能在想象战乱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突尼斯矿业基地,我指着半路上我们的新兵训练基地向她解释,那就是我刚来训练新兵的地方,那八个鸟人就是从那里训出来的。 一想起那八个鸟人,芳芳也乐了,这几个家伙她熟悉,于是我又和她讲起怎么训这些家伙,我讲的眉飞色舞,她在一旁听的神采飞扬。 就这样,我和她在夕阳下谈笑风生,我拥着她手指远处的美景,意气风发,“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大好江山!” 第七十章故地重游 突尼斯城经过三四年和平发展,已经大变模样。 我带着芳芳从矿业基地出发,沿着当年我们护卫车队到港口的路线,旧地重游一番,路上给她讲在这里发生了很多趣事。 经过第一个归顺我们的村落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大跌眼镜,这个村落规模已经膨胀成小镇的样子。 “天哪,这村落以前最多三五百人,现在看起来最少得两千人口。”,眼前的情形让我有些吃惊。 “将军,这个村子去年入籍人口总共三千一百多人。” 一个随车警卫给出了答案。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他随即解释,“去年奉吴将军的命令,我们对卡扎将军属地做过一次大规模人口统计,这个数字就是从那次人口统计中得来的。” 我转过身问芳芳要不要进去看看,她满脸雀跃兴奋的叫着:“好啊!正好出去透透气。” 随即车队缓缓驶进村庄,刚好有集市,人潮汹涌把街道几乎都堵了,于是我们下车汇入人群。 集市上摊贩纷纷热情兜售着手里的小玩意儿,大多是轻工业产品,日用杂货等等。芳芳好奇地钻来钻去,研究一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我时不时拽着她慢慢往前走。 一群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打闹着从我们身边冲过来,一个小孩只顾低着头在后面追,没留神撞到我身上差点摔倒,我急忙一把把他搂住。 小孩一脸惊魂未定抬头看我,突然呆了一下,转瞬一脸喜色,大声叫道:“左将军,你是左将军!”,小孩兴奋地朝小伙伴们大喊,左将军回来了,一群小孩欢呼着冲回来把我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叫着,左将军,左将军。 这时,村民们也认出我了,整个集市都沸腾了,大家都在欢呼着左将军!左将军回来看我们了。 我紧紧搂住芳芳,热情的和大伙儿打着招呼,问好。 这让警卫们有些紧张,开始慢慢向我靠拢试图把人群隔开,我挥手示意他们退开。根本不需要紧张,我们从来没有祸害过这里的居民,而且让他们过上了更好的日子,这里怎么会有危险呢! 村落的头目也闻讯赶来,挤开人群冲上来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叫:“亲爱的左将军,我们的守护神,永远的朋友,我代表所有的村民再次把祝福送给你,祝左将军永远幸福快乐,身体健康!”,村民们也跟着欢呼起来,芳芳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一头扎进我怀里躲了起来。 本来打算进来看一眼就走,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中午村里的头目安排了丰盛的宴席招待我们,村民们跳起了庆祝丰收的欢快舞蹈,热情地把我们拉下场一起跳了起来,整个村庄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饭后,村里的头目和我说起这几年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和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才知道这几年吴迪不声不响的做了很多大事。 他把原来负责矿区安全和生产的卡扎军调走,不再使用武力逼迫当地人在矿井里卖命。 在四个村落联盟里招募了很多工人,并把安全和生产管理交给村落联盟负责。 这样每个工人的劳动时间减短,我们的工资开支变大,维护矿区治安的卡扎军这部分支出取消了,相比之下虽然我们的支出比以前大了一些,但对我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影响。 我又问起联盟村落里的其他村落怎么样,头目告诉我其他三个村子稍微不如他的村落,也发展的不错。 从村子里出来,剩下的三个村庄我们也没进去,缓缓朝港口的方向行驶过去。 路上我又问芳芳,现在还怀疑村民们快乐是因为害怕我们装出来的吗,她不服气,反问我:“也许人家以前本来就是这样呀!”,我愕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夫人,我是沿着这条公路再往前些一个村落里的,以前我们看到将军的护卫车队还想抢劫他们呢,和将军还打过几次,那时候我们都快饿死了,什么都想抢,想抢来拿去换粮食!后来将军亲自到我们村里送来很多很多的粮食,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会饿死,因为这个我才加入将军军队呢,” 另一个警卫看着芳芳认真地说出这番话。 芳芳盯着他追问:“那现在不是和平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提着枪打仗?” “大道理我不懂,我听吴将军说过一句话,我记住了。他说我们的国家一直在打仗,总得有人提着枪上战场打仗,我们今天打仗是为了将来儿子孙子再也不用打仗,我们生在这个年代没得选,那就提起枪为了子孙战斗!” 这些话很朴实,但也很真实,生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对自己幸福的追求已经很低很低。 因为很多人在不断的死去,所以每个人对未来都不敢想太远,都在努力地为活着而挣扎,那靠什么支撑下去,信仰!坚定的相信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能换来将来美好的生活,即使自己享受不到,儿孙也能享受到。 车队继续向前行驶,没过多久,港口到了。 最初的小码头,现在已经发展成一个货物吞吐量相当的中型海港,一艘艘远洋货轮停靠在码头,大批的集装箱被运下船,送上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我拥着芳芳望着大海,继续讲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曾经流过汗、流过血、战斗过的地方。 回到拉姆里,我郑重其事的提出要代天巡狩,去南方联盟成员属地考察一番,为成立南方联盟Z府和军政分家这些大战略做准备。 吴迪深为赞同,于是在阿姆里选拔各联盟成员来的行政官员和军事官员,组建联盟军考察团,并给考察团配置了一支精锐警卫营,用于保护考察团的安全,并可临机处置一些突发性事件。 考察团成立后,我们在南方联盟大会上宣布了考察团的工作内容以及使命,联盟成员均无异议,并热烈祝贺考察团一行顺利,圆满完成使命。 第七十一章代天巡狩 联盟考察团成员人数四十二人,由我出任团长,希尔斯担任副团长。 人员,主要由南方联盟的七大联盟成员留在拉姆里的军事主官和行政主官组成。这时大部分联盟成员没有行政主官,还是实行军政一体。只有两大联盟成员有行政主官,但职能也还是很模糊。 除了这些军政主官,剩下的就是联盟指挥部的参谋团和作战室抽调人员。 联盟考察团的一期考察目标定为卡扎部、索普部、古菲部、卡洛斯部、舒尔扎吉部、霍特部、吉尔坦部七大联盟成员属地。 行程安排第一个考察目标为卡扎部,考察团浩浩荡荡进入卡扎属地,实地考察地方常备军治安管理工作,境内工业及农业生产情况,生活物资供应情况,医院以及学校也是考察工作的重点,总之进行了军事和行政管理的综合考察。 对卡扎部的考察,让联盟其他成员唏嘘不已,表示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并对一些不足之处提出了很宝贵的意见,考察团内部交流学习的气氛很浓。 卡扎部的考察结束后,我们前往了第二站古菲部,古菲治理还算不错,在民生方面虽然比不上卡扎,但总体也做得还行。最明显的一点,行政管理颇为混乱,很多行政上的事情都是由军事官员来负责,询问一些数据时,这些军官都瞠目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还好,还算是一些实干派。 古菲部的考察引发了热烈的讨论,各部成员都表示自己做的大体和古菲部的差不多,面临的问题也大同小异。和卡扎破的差距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引发了大家的思索,这时大家开始讨论制度的必要性,这个现象很好,也是我们想看到的,大家都来思考这个问题,那么下一步的工作就好做了。 第三站我们到了卡洛斯部,卡洛斯部这些年一直没有受太大的战乱影响,在各个方面发展的都不错,卡洛斯部的行政管理体系激起了大家的兴趣,这是唯一一个行政管理制度较完善的联盟成员,而且在军政分家方面也有了一些探索经验,这个大家相当感兴趣。 卡洛斯颇为自得,一边吹嘘着自己的功绩,一边介绍了他这套管理体系的灵魂,还有一些宝贵经验。 联盟参谋部的人员如实记录了卡洛斯的发言,加以总结整理送给卡洛斯过目,他大为满意,最后经他同意,把这份文件下发到考察团成员手里提供参考。 行程的第四站是舒尔扎吉部,这个联盟成员已经远离卡扎部,所以受到的影响少一些。 暴露出的问题也多,在军事和行政方面还比较落后。 最突出的问题,是联盟考察团在舒尔扎吉部竟然被小股武装袭击了,幸亏警卫营发现的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了这支武装。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搞不好考察团会有重大伤亡。 这件事情让随行的舒尔扎吉部军官暴跳如雷,并立即汇报给上级,于是舒尔扎吉全境开展肃清各路不老实小股武装的统一行动。 不在军事上,而且在行政管理上也很落后。 基本处于无管理状态。 参谋部把所遇到的各方面问题如实记录在案。 第五站是霍特部,通过考察发现霍特部经济虽然落后,军事实力也一般。 那他们在行政管理上颇有一套,仍然采用部族式的管理,但效果出奇的好。 而且在考察团询问一些军事和生产数据时,他们都能提供非常准确的信息,看来官员对自己的属地还是相当了解,而且很负责。 当然这也和经济落后有一定关系,说明少数几个人就可以完成管理。 参谋部在霍特部采集了最详尽的数据,这让几个参谋人员啧啧称叹,因为这是他们工作最顺利的一个地方。 第六站是吉尔坦部,吉部给考察团的印象是中规中矩,轻军事,重治理,吉尔坦布也没有遭受太大的战乱影响,和平发展很多年了。 但唯一的缺陷就是资源匮乏,经济发展缓慢。 但有一个问题引起了整个考察团的高度关注。 这个问题是吉尔坦部的一位官员提出来的,吉尔坦部南部边界靠着大海,这位官员把我们带到海边的一块地方。 向我介绍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天然的港口,如果联盟能支持大力建造港口,那将对整个联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我让参谋团立即把这个消息汇报到联盟总部,并让这位官员准备材料带几名警卫立即返回联盟总部,向吴迪当面介绍情况。 这六部考察完,相当于考察团整体行程已经临近尾声,只剩最后一个索普部,将在我们返程接近终点的时候,进入索普部进行最后一步考察工作。 对索普部的考察进行的非常快,受卡扎部的影响颇深,整体和卡扎部大同小异,各项工作已经走在其他各部的前列,考察团在这里仿佛看到了卡扎布的翻版。 至此考察团的一期考察顺利完成,返回拉姆里后,考察团又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整体讨论了各部考察中反馈出和面临的问题,并组织讨论了成立联邦Z府的迫切性和必需性。 会议上大家达成了一致,认为联盟Z府的成立已经势在必然,迫在眉睫。并开始和参谋部的人员拟定联盟Z府大框架,以及机构部门分类,立法,等等细节性的问题,各项准备工作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希尔斯忙着每天整理结果,总结工作,向吴迪、卡扎、索普三人最高领导团汇报。 三人团也忙得焦头烂额,每天拿着希尔斯的汇报,研究讨论,做出改进,取舍。然后再把批示回复给考察团,进行方案修正。 幸好这段时间前线无战事,还在临时停火阶段,而且联邦Z府那边一直没什么动作,这是我们在联邦的情报部门传回来的准确信息,所以我们才有精力放在成立联盟Z府这件事上。 经历了差不多两个多月的研究讨论,方案基本成熟。 南方联盟Z府已经呼之欲出! 第七十二章南方联盟Z府正式成立 经过长时间的准备,各方面条件均已成熟, 在吴迪、卡扎、索普、三人主张下南方联盟召开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联盟属下官员外,还邀请了全联盟属地治下的各界代表,其中包括,部落代表、矿工代表、商人代表、企业代表等等共同参加。 在会议上由希尔斯致辞,详细的阐述了即将成立的南方联盟Z府的Z治主张、民生计划,外交战略、军事战略等一系列主张,以及对于未来的规划。 致辞结束,吴迪、卡扎、索普分别作了发言,对联盟Z府纲要中的一系列主要政策做了详细的解释和补充发言,并对参会代表的支持表示感谢。 会场上多次响起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最后会议主席团宣布,就是否成立南方联盟Z府进行现场表决,表决通过后,由南方联盟属地进行全民公投,来决定是否成立联盟Z府。 现场唱票结束,主席团宣布决议全票通过,接下来由临时Z府组织在全南方联盟属地进行全民公投,参会代表纷纷起立鼓掌庆贺,会场上空响起如雷般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歇。 全民公投轰轰烈烈的在南方联盟属地展开,大街小巷,村头村尾到处都是扶老携幼前往投票站的居民。 整个投票、唱票程序,吴迪还特意邀请了周边几个一直有实际接触的国家派出国际观察组监督投票,在公平公正开放的原则下进行投票。 投票统计结果在国际观察组的监督下,予以公布。临时Z府共计发放公投票一千二百万张张,有效回收一千一百万张公投票,弃权及无效票一百万,赞成票九百五十万,反对票一百五万。 在临时Z府和国际观察组共同监督下,成立南方联盟**的全民公投表决通过。 南方联盟Z府就此正式宣告成立了,卡扎当选第一任总统,索普担任第一任议会长兼副总统,吴迪被推选为M国终身名誉总统,而我是终身名誉元帅。 当天几个参与投票监督的国家正式宣布和南方联盟Z府建立邦交,并发来贺电。 这个举动让北方的联邦Z府彻底暴怒了,诋毁南方公投作弊,联邦Z府不予承认,并要求联南方联盟Z府立即解散,否则联邦Z府将以武力解决争端。 南方联盟Z府立即发言反击,指责北方联邦Z府不顾民意肆意挑起战端,南方联盟有决心击败这些战争罪犯发起的不义之战,并缺席审判北方联邦的几位主要领导人战争罪行。 大战在即了。 南北双方都在紧张的厉兵秣马之中,在查尔伦江两岸重兵对峙。 正在这关键时刻,四叔突然给我们传来一个晴天霹雳。 原来是国内某股势力以M国政局不稳为由,强行终止一切官方和民间对M国的交流,物资严禁出口到M国,同时也要求严禁接收M国发来的物资。 那些人终于还是动手了,把刀架在吴家的脖子上。 四叔也很无奈,安慰我们,他会尽快想办法安排第三国提供我们必需的物资,但我们也知道这已经是杯水车薪了,眼下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关。 这个消息只有我和吴迪知道,我已经有些慌了,但吴迪却像没事人一样。 处理完前线军务,晚上我俩又一起上了酒店的天台,吹拂着晚风,看着如画的眼前美景。我的心事有些重,而他脸上却带着一丝浅笑。 “你难道心里已经有办法了?”我不禁有些纳闷。 吴迪的笑意更浓,“我要青史留名了!” “什么?” 我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呀,难道是吓傻了? “我要在三个月内武力统一M国,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冲着北方大喊。 我越发糊涂,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这时吴迪拍了拍手,说道:“我的英雄们出来吧,和小右右见个面!”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鱼贯而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像被惊雷震住一样,骇然的看着眼前众人。 左暗、吴胖子、林天放,还有凤凰。 电光火石间,我终于明白了,我的粮食计划实现了! 原来吴迪的人选就是堂哥他们,惊喜之下我隐隐又有点难过,终于还是又把他们扯进来了。 吴迪看我的神色,心下了然,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不用担心,现在他们三个人已经换了国籍,是第三方国家X国,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他们,后路我早想好了,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一时间我的眼睛有点涩涩的,怕他笑话,就赶紧转过身,冲着天空大吼:“踏平北方联邦!” 结果出现让我大跌眼睛的一幕,先是有酒店里的一位客人跟着喊了一声,接着是一群,接着是整个酒店,然后一浪一浪整个拉姆里都在呼喊:“踏平北方联邦!” 天台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吴胖子才说了一声,“刚才什么情况?” “天生异象,天降祥瑞!”林天放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大笑,吴迪说了一会儿话,去忙了。 我们几个留在天台闹了一会儿,我才问起堂哥来龙去脉。 原来那时候他们确实结伴归隐了,在南方某城度假,顺便搞了点小产业小打小闹。 后来吴迪派人找到他们,向他们说了我的粮食计划,并很诚恳表达的想要他们帮一把。 他们三人欣然同意,于是吴迪安排他们移民到盛产粮食的X国,成立了国际贸易公司,然后开始执行我们的粮食计划,几个老江湖非常顺利的拿下高先生,通过高先生的介绍又搭上了范迪赛将军,成功的垄断了北方联邦的粮食市场,并给高先生和范迪赛将军带来了更高的利益。 这次来拉姆里,本来是想和吴迪讨论一下下一步行动,该如何行动,结果赶上这么一个突发事件,这下好,再也不用回去,可以直接收网了。 说到这里我有点担心他们,怕那股势力万一对他们报复,那后果也蛮严重。这么一想,不禁面露忧色。 吴胖子察言观色,可能猜到我的想法。 他接口说道:“小右右,别瞎担心,我们这些老狐狸做事能没有后手吗,国内我们旗下产业都已经变卖差不多了,大世界和会展中心我们的股份和吴迪的股份都转赠泽哥他们,大世界现在只剩下王凯和高明两个人加起来二十多的股份,其他人都变卖退出了。” “黑娃和王猛还留在县里,我的股份给他们了两个分了,小泽和阿刚股份也给了黑娃和王猛,小泽和阿刚两个现在跟着我在X国。”,堂哥补充了一下。 我看着他们,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挺好,这下没有后顾之忧。 放手一战吧! 第七十三章摧枯拉朽 南北大战的序幕正式拉开了。 最先开始的是查尔伦江两岸的南北阵营相互大规模炮击,互相破坏地方阵地及杀伤对方有生力量。 紧接着北联组织强渡,第一波攻击伤亡惨重,被迫撤下战场。第二波攻击又开始了,由于第二波敌方坦克营也抵近射击,加强了炮火掩护,南联盟军也付出了重大伤亡,正面防线岌岌可危。 紧急关头南联盟军两个坦克连驰援正面防线,对敌火力压制,才险险守住防线。 双方在正面战线,互相消耗着,处于僵持状态。 在远离正面战场,查尔伦江上游一处水面相对狭窄的地段,也是北联阵线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水文复杂,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在整个北联防守战线里兵力最薄弱。 查尔伦江南岸的密林后已经秘密集结了一个坦克营,一个武装泅渡先锋营,一个加强团的兵力,空军团也在伺机而动。 指挥官希尔斯一声令下,武装泅渡先锋营纷纷下水涉水过江,只见他们从水里拽起隐藏在江水里的钢索开始有序泅渡过江,行进到江中心时敌人发现了,各个防守阵地上轻重火力一起开火封锁江面。 这是空军团已经起飞,几分钟后呼啸着抵达战场,对敌已暴露的火力点进行灭绝式的火力打击,四架武装直升机不停地俯冲,盘旋发射***,机枪扫射,瞬间敌防守阵地沦为一片火海,防线崩溃了。 武装泅渡营顺利过江,战损可以忽略不计。过江后迅速抢占两翼有利地线,设立防线掩护工兵部队架设浮桥。 这个战术希尔斯已经推演了很久,全军都对他寄予了厚望,把最优势的火力都配给他,希望他在侧面撕开一条口子,迂回到正面防线之敌的后方发起攻击,彻底打乱战局,从而策应全军正面突击击溃敌防线。 迄今为止,前期作战计划都完美实现了,希尔斯的心已经飞到了对岸,带着他的坦克营,还有一个步兵加强团和一个营的兵力快速机动,纵横驰骋了。 没过多久,北联的少量援兵前来支援,被在两翼防守的泅渡营打退了。 浮桥终于架好了,加强团和运输车队抢先过了河,加入两翼的防守阵营。 随后就是坦克营开始小心翼翼从浮桥上过江,万幸工兵部队的材料和技术还行,浮桥撑住了,一个坦克营也安全的过了江。 所有部队到达指定位置,迅速集结上车,快速机动按原定计划斜线插上公路,沿着公路迅速朝敌后方推进。 这时上游防守阵地失守,已经传回北联指挥部,指挥部乱作一团,频频调动兵力去围堵突破防线的南联盟军。 正面方向的北联防守部队开始出现混乱。 希尔斯指挥的快速机动大军,很快穿插到敌后方补给集结地,发起攻击。 空军团的武装直升机完成弹药和油料补充,再次呼啸着冲上蓝天,还按以前侦查好的航线迂回飞抵希尔斯开辟的战场,因为事先做过详尽的侦查,这些防守部队没有配装防空武器。所以武装直升机又开始了血腥的强火力屠杀。 由于西尔斯指挥得当,不仅防守补给地的北联部队被歼灭了,而且来驰援的援军也被他在武装直升机的配合下打崩溃了。 携着大胜的余威,希尔斯指挥着他的钢铁大军像钢刀一样直插正面防线的后方,将敌人的退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完成战略计划后希尔斯向指挥部报告战况,请求发动总攻。 北联前线指挥部不停的收到,后方战略阵地失守的消息,已经连增援的兵力也派不出,预备队顶上去也被打散了,败局已定,前线指挥部撤退了,跑的太急,甚至很多前方部队都没来得及通知。 南方联盟的大军顺势发动总攻,北联失去指挥的防守阵地陷入了混乱,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南联大军已经铺天盖地的过了江,兵力铺开对各个防线上的敌人切割包围,一时攻势如潮,敌人纷纷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南联的前线指挥部也没逃脱,被希尔斯的部队堵到包了饺子,一众高级军官做了俘虏。 南北阵线战略性的决战,以南方联盟军的大胜而告终。 这一场仗北方联邦的精锐尽丧,彻底转为颓势。 大战结束,我从前线回到拉姆里去处理军务,芳芳非要跟着要看看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带着她先去战俘营安排让他们准备接收战俘,并准备整编工作,这个他们已经有了经验,形成程序化,应该不是难事。我交代完任务,带着芳芳又匆匆赶回了前线。 虽然她有心理准备,在心里也想象过无数个画面,战场应该是什么样子,但真正到了战场,她已经几度不敢睁开眼睛了,我们的阵地、江里、北联的阵地,一路上到处都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尸体,土地和江水都变成红色,一路上,战地临时医院和运输重伤员的车辆里传来的惨绝人寰的哀嚎,从视觉和听觉上已经完全摧毁她的单纯的心灵。 一路上,我疼惜的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她,慢慢她终于从巨大的恐惧中走出来,目光不再呆呆滞滞,好了一些,但看起来还是像一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紧紧的抓着我,一分钟也不想放开。 我实在没办法,就这样像胳膊上挎了一只小猴子一样,拖着她处理军务,幸好,我手边的事很快处理差不多了,就这样又挎着她返回拉姆里。 渡江战役完成后,指挥部决定从前线部队再给希尔斯增兵,让希尔斯率领快速机动大军,继续扩大优势,自主发挥,攻城略地。 希尔斯在战场上两次卓越的发挥,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肯定,南方联盟军指挥部也给了他极大信任,给予了他最大的支持,让他如虎添翼,这个决定直接加速了南北统一的进程。 唉!希尔斯在纵横驰骋,吴迪在运筹帷幄,卡扎和索普在把控全局,居中调度。 而我在哄一个小女人,和她讲生命的意义、信仰的代价、理想的实现,来化解她对血腥的阴影。 我这个名誉终身元帅,真有点不称职,不过我很幸福。 第七十四章赶尽杀绝 渡江战役我们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统一M国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不过吴迪信心满满,发誓要三个月内碾平北部联邦。 粮食战役打响,最犀利的一刀刺出,北部联邦开始摇摇欲坠。 粮食的突然断供,导致粮食供应紧张,北部联邦仅有的诸城陷入一片恐慌中。 希尔斯的快速机动大军,一路上马不停蹄。遇到坚城就一绕而过,继续直扑北联邦的腹地,他有足够的信心后续大军会保障他的补给线,而且他所统领的都是百战精锐,在野战方面已经无人匹敌了。 经过几天的快速穿插,希尔斯的大军已经兵临北部联邦首府亚特兰城下。 北部联邦陷入了无比的恐惧中,粮食供应中断,人心惶惶,而此刻南方联盟的军队有兵临城下,在亚特兰城的达官贵人们都开始考虑退路了。 部分不甘失败的北部联邦死硬分子,想趁着希尔斯立足未稳一举击溃他,于是出城和希尔斯野战,因为士气不足和粮食断供引起的战斗力不足,出城的军队毫无战意一触即败,又狼狈不堪的逃回城。 半个月后,南方联盟的大军已经肃清被孤立的几个重镇,齐聚亚特兰城下。 说是肃清,基本都是兵不血刃,重炮一轰击,饿的有气无力的守军就投降了。 至此北方联邦已经土崩瓦解,只剩下首府亚特兰城还在控制之内,其他地区不是被打败,就是直接归顺了南方联盟。 北方联盟覆灭在即了。 这是在重兵围困下的亚特兰城最后一位军事高官,范迪赛将军出卖了北方联邦,派人秘密协商开城投降事宜。 为此,联盟军最高指挥部专门召集高级军官讨论是否接受范迪赛的投降。 有半数以上的激进派军官坚持要除恶务尽,武力绞杀以消除隐患。 剩下少半温和派则主张接受投降,然后进行改编。 不同意见的双方争论的很激烈,各自据理力争,一一列举各方面的因素,综合考虑的看法去努力证明自己所提观点的正确性,双方一时争论不休。 关键时刻吴迪站出来,“我的意见,支持接受范迪赛投降,他没有条件可谈,但我们可以保证一点,他的个人财产及生命安全我们负责保全,除此之外,必须全盘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 说到这里,他温和的目光扫向指挥部里每一个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仗打到这里,我们已经胜利了,最后一仗也没什么战功可言, M国的历史上会记载在座每一位的功绩。我不想在座的每一位和M国的士兵因为最后一个毫无意义的荣耀而失去生命,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看到和平,去享受和平带来的生活!” 听到这些大家都受到很大的触动。 是啊!流血不就是为了和平吗,不就是为了为了更好的生活吗?能和平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要采取暴力血腥的手段呢! 看到大家的神色,吴迪心知大家都被打动了。 他继续说道:“范迪赛投降是一件好事,不需要担心战后处理的问题,我们可以保证他的财产和人身安全,把他礼送出境!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在座的诸位都想想,我们保证他的财产安全,他好意思一毛不拔就走吗?” 众人恍然大悟,哄堂大笑。 他又接着说:“还有保证范迪赛的安全,事关他的族人,我们缓和的处理问题可以避免陷入部族仇恨中,我们如果清洗范迪赛,将来会陷入长久的部族之争,这是个泥潭,会让我们头疼的。但是保证他的安全,会缓和这种矛盾,这就给了我们更长的时间,让他的族人融入到我们联盟中来,这就是用和平手段解决问题的好处,大家要记住,我们不是一味姑息养奸,而是不激化矛盾!” 指挥部陷入安静中,过了片刻,猛的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起立表示对吴迪的敬意。 因为他的话让大家心悦诚服。 决定接受范迪赛投降后,吴迪在回信中加了一条,如果高先生还在,务必将高先生及他的人全部逮捕,立即处决。 很快范迪赛做出回应,表示高先生及部署已经全部处决,已冷冻封存等待大军进城后验收。 随即双方约定第二天黎明,范迪赛所部放下武器,放开防线接应南方联盟军进城。 亚特兰城陷落了。 大军蜂拥进城,迅速攻陷了总统府等各重要部门机关,南方联盟的旗帜终于飘扬在北方联邦总统府的上空。 北部联邦还没有来得及逃的总统及Z府高官纷纷被捕。 随后南方联盟**组织审判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北部联盟总统及几位重要的军事将领被以战争罪起诉,处以极刑并没收个人财产,范迪塞将军起义有功,受到了表彰。 南北战争至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南方联盟顺利统一M国,成为M国唯一的合法政权。 南方联盟在M国全境举行民主大选,卡扎以高票数当选总统,索普当选国民议会议长。根据总统的提名,希尔斯经过民主选举当选了新一届Z府的总理。 经议会同意,M国总统卡扎授予吴迪先生 终身名誉总统称号,授予左右先生终身名誉元帅称号。 新Z府改国名为M民主共和国。 并迅速展开外交谈判,争取国际社会认同,以期早日建立邦交。 M国的崛起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重视,国际社会派出的联合观察团,在M国进行细致的考察之后,认可了M国的新Z权。 在几个超级大国率先承认M民主共和国后,各个国家先后和M国建立邦交, 从此M国在国际社会的地位正式得到了认可。 令人尴尬的是我们的祖国却迟迟没有动静,后来才知道关于是否承认M民主共和国的合法地位在国内曾引起了激烈争论,那股势力在争论中占了上风,所以这件事被暂时压下来了。 眼看着M国逐渐被国际社会纷纷认可,G国内部要求认可M国的呼声越来越高,吴家才以微弱优势形成决议,正式与M国建立邦交。 但由于那股势力的作祟,我们和M国的通道依然辈受限制,吴家处心积虑发展的大好形势被遏制了。 赢了道义,却输了利益。 吴家在国内越来越难了,举步维艰。 我和吴迪的心也沉甸甸的,压力越来越大。 信仰之路何其艰难。 第七十五章平定北方 M国统一成立M民主共和国,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战斗还没有停止。 由于南北统一战争推进速度太快,钢铁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北联Z权,战争结束的太快,所以历史遗留问题非常多。 实际M国新Z府控制的区域只有前南方联盟全部及北联小部,也只有战线推进路线上的部分北联区域通过军事手段得到了控制,其余大部分北联区城都是名义上接受新Z府的统治,但实际控制权仍然在北联旧官吏手里,只是换了一面旗帜而已。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迫切的就是如何解除剩余北联军队武装这个问题,不解除这个隐患,新生政权根本没有稳定性可言。轻则政令不行,重则遍地叛乱。 Z府军最高统帅部为此专门召开秘密军事会议讨论该问题,参会人员由南军高级军官及北军部分进步军官组成,会前统帅部给参会人员下发了参谋部拟定的北军整编纲要。 在文件里列举了北军最具威胁的几个重要军事存在所处位置,还有详细的兵力及装备配置情况,还有详细的地形资料以及城防图。 如此详尽的资料,得归功于我们情报部门的成长。 在讨论之前,吴迪先强调了这次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战略意义,通过**军的调防重新部署,完成区域切割,实现军事震慑。 能不打仗尽量不打仗,M国国小人口稀少,一味的武力解决会给战后恢复增加了很大困难。 和平解决是主基调,但绝不姑息养奸,要在北部区域进行宣传,新**爱好和平,但畏战、不惧战,任何胆敢破坏和平的武装将被新**彻底剿灭。 大战略基调定了,大家就具体部署行动展开了热烈讨论。 连续进行多日讨论后,有两个较为成熟的成型方案众人分歧较大。 一个方案是稳扎稳打,先东后西,以亚特兰城为基点,组织精锐军团东进步步紧逼、步步蚕食,先解除亚特兰最近的沙加城桑昆武装。 然后打开东进通道,在北部区域中心地带放射性分兵,解除中部区域零散的小规模武装。 中部平定以后,继续稳扎稳打,威逼东部区域最后的两大武装之一多伦城桑切斯武装,然后以雷霆霹雳之势吞并或者打掉多罗城巴尔泰武装,然后回兵军事胁迫桑切斯缴械。 这个方案中规中矩,可圈可点,支持的人多一些。 另一个方案是军神希尔斯提出的。 这个方案是以东部联合军演为名,大军直插东部多伦城桑切斯武装防地,就地缴械,如遇反抗直接剿灭。 然后留一部精锐就地整编桑切斯武装,留守军在多伦城稳定之后,负责解决多罗城巴尔泰武装。 缴械桑切斯行动需要卡扎部进行战术配合,卡扎部迅速移防沿江东下,接近桑切斯部时隔江驻防进行震慑。 大军在解决桑切斯部后,立即挥师西进挺进中部区域放射性分兵,解除中部区域的零散武装。 最后收尾解决沙加城桑昆武装的计划不在此列,他将另行和最高统帅部汇报。 这个方案不太被大多数人认同,因为大军东进战线太长,补给线容易出问题,而且行进线路的变数多,风险太大。 讨论至此,统帅部宣布暂时休会听取希尔斯单独汇报。 希尔斯单独面对吴迪、卡扎、索普、我时,说出了最后一步他对桑昆武装的看法,他认为桑坤胸无大志,而且他对新Z府明显处于劣势,根本不足为患。 可以用和平方式解决,比如分化瓦解等手段,甚至必要时可以刺杀。桑昆一旦不在,他的部下群龙无首,在他部下分化的前提下,Z府军可以乘虚而入,挺一派打压其他,难度就变小了,通过这样的方法最终完成解除武装。 并且他毛遂自荐亲自指挥平定北方的行动。 听完他的阐述,我敏锐的感觉到他这个方案对我们是极为有利的,可以大大缩短平定北方的时间,而且在他的卓越指挥下,我们的损失可以控制到最低。 于是我表态支持希尔斯的意见,并说出了我的想法,时间对我们是最宝贵的,这个方案需要的时间最少,对我们极为有利。 吴迪、卡扎、索普讨论了一会儿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汇报结束后,我们四个人讨论了一会儿,吴迪单独把希尔斯留下。卡扎、索普和我继续召开会议。 最后统帅部宣布采纳希尔斯的方案,由议长索普亲自担任行动指挥,进行作战部署。 几天后最高统帅部宣布,近期将由索普将军率领的Z府军和东部战区桑切斯部在东部区域举行联合军演。 数日后精锐大军声势浩大的东进了。 大军出发后不久,Z府总理希尔斯因身体原因暂停工作出国养病,日常事务由副总理代理。 大军一路东下转眼已经抵近桑切斯防区,在防区外大军停下脚步,索普将军派人通传桑切斯大军就地驻扎,索普将军择日进城与桑切斯磋商联合军演事宜。 入夜,灯火通明的大军指挥部里,一位青年军官率领部下指点着沙盘在布置任务。 这时指挥部账外传来一声,报告! “进来!”,从帐外走进一队侦察兵汇报工作。 青年军官听完汇报后,又带领众人走向沙盘,将之前部署好的红旗,做了轻微调整,重新做了部署,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夜幕掩护下的Z府军营地动了,一辆辆运兵车发动起来怒吼着从桑切斯防区驶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紧接着坦克军团也发动了,轰鸣着紧随其后。 桑切斯的防区正面的防守部队正在紧张的警戒中,突然公路上出现一队长长的灯光,数不清的不明车辆正在接近防区,指挥官立即指挥士兵进入阵地全面警戒。 车队行驶到距离防线大约五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紧接着四五辆车离开车队,继续往防线方向驶来,指挥官急忙让人喊话。 “前方车辆停车,军事演习重地不得通行,如敢违抗就地击毙。” 小车队行驶到二百米的距离停下了,大批**军下车集结列队。 **军方面的领队军官喊话:“我部奉联合军演指挥部军命前来换防,请放下武器,准备换防!” 桑切斯部指挥官恶狠狠的大吼:“夜晚身份难以识别,来人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对面的士兵听着,我们是奉命参加联合军演的**军,谁敢朝**军开枪,就是和新Z府作对,那就是叛乱分子,Z府军对叛乱分子从不手软,从不接受投降,参与叛乱者,斩尽杀绝,寸草不留。” 对面Z府军的队伍里传出了更清晰浑厚的喊声。 Z府军的队伍没有停止,继续排着整齐的队形快步前进,桑切斯部的指挥官犹豫了,面对这一百多人队伍,不知道该不该开枪。 没等作出反应,队伍已经进入了防线。 两军纷纷拔枪相对,**军指挥官咆哮了,“开枪啊,我看谁敢开枪!” 双方士兵紧张的对峙着。 这时远处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五百米外停着的车队里一辆辆坦克鱼贯而出,开足马力转瞬间冲进防线。 桑切斯的部队还在开不开枪犹豫中,Z府军的坦克和大队的车队已经全部冲进来,无数的Z府军士兵跳下车端起枪指着桑切斯的部队,坦克上的机枪也扭转枪口瞄准。 桑切斯的指挥官见状命如土色,无奈之下挥手士兵放下枪,部队被缴械了。 打开防线缺口的Z府军,大队人马继续深入,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桑切斯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被腰斩了。 第七十六章桑切斯就范 由于行动的隐蔽性,桑切斯部被**军迅速撕开一防,直插核心地带,桑切斯收到消息后有点为难,想翻脸却又不太清楚**军兵力情况,又不敢趁夜出击,只好静等天亮。 天亮之后发现**军已经抵近二防,可能已经分兵迂回,多处情报反馈到处都有Z府军的踪迹。 **军就地驻扎后,没有任何联络。 桑切斯有些心虚了。 接着传来了一个消息,让他顿觉五雷轰顶,近日来在查尔伦江南岸的不明武装开始大举集结,修建浮桥准备渡江,据可靠消息是卡扎的精锐部队。 桑切斯突然倒在椅子上,他心里清楚卡扎军作战凶猛装备精良,何况他也无力阻拦卡扎军渡江,兵力都用在一防二防,无兵可调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卡扎军的目的极为明显,会直扑他的后方,对他完成包围。 大势已去了,原想着和Z府军形成对峙,为自己多要一点筹码,这下这个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想明白以后,桑切斯无力地喊过副官,“备车,去联合军演指挥部见索普将军。” 紧接着一条又一条的军令,从联合军演指挥部以索普将军和桑切斯名义联名发出,完成了部队换防集结整编等工作。 卡扎军渡江之后本打算原地驻防,收到联合军演指挥部命令后马不停蹄奔向多罗城巴尔泰防区,在抵近防区后就地驻扎。 数日后,联合军演指挥部发表声明演习圆满结束,演**指挥索普将军高度赞扬了桑切斯将军在演习中表现出的杰出军事指挥能力,并建议最高统帅部予以重用。 很快最高统帅部调任令下发到桑切斯部,鉴于桑切斯将军在联合军演中的杰出表现,最高统帅部任命桑切斯将军总后勤部副部长,接到调令后随演习部队返回亚特兰城述职。 桑切斯终于被兵不血刃的解决了。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多罗城的巴尔泰闻讯后,致电最高统帅部表示自己重疾缠身无法工作,希望随演习部队前往亚特兰城治疗多年的疾病,请求最高统帅部派员接管多罗事务,并向最高统帅部推荐了数位才能卓越的副手,辅助主官工作。 最高统帅部就巴尔泰的身体状况表示深切的慰问及关怀,并决定派出医疗专家组同时出发向东,争取早日和巴尔泰将军会合,争取早日治疗。 同时最高统帅部命卡扎军一部进驻多罗城,接管防条整训军队,等待主官上任。 演**军本来已经准备出发,被巴尔泰这么一搞,只好又等了几天。 巴尔泰老爷子红光满面,哼哼唧唧的来了,索普将军对老爷子的身体表示关怀,好言安慰让他注意保养身体,然后把老爷子安排和桑切斯一起。 一对昔日王侯在这种场合下见了面,场面颇为感人,令人唏嘘不已。 听说,巴尔泰老爷子感动的哭晕了好几回。 桑切斯也感动得流出了热泪。 孤欲与将军会猎于东吴,娱乐嘛,大家开心,开心的热泪盈眶,理解! 大军开到中原区域,索普将军率小部护送两位将军前往亚特兰城。 剩余部队分兵数路,对分散的小武装进行整肃、整编,一位青年军官居中坐镇指挥。 没多久,捷报频频传回整军司令部,除极少数顽劣抵抗**军的就地歼灭之外,大部分武装都接受了**军的改编,紧接着亚特兰方向统帅部派出大批**军进驻改编后的各个战略要点,城镇,村庄。 这批军队正式脱离野战部队序列,改编为当地守备军。 中原整军工作完成后,这位青年军官走出司令部,仰天长啸,“苍天保佑,我希尔斯不负使命,壮志得酬!” 没错,他就是东进部队的实际指挥者希尔斯将军。当时,我们决定以索普将军当***用来麻痹桑切斯和巴尔泰一众悍将,因为后期索普将军属于温和派,以处事温和闻名。 这个***很好的掩护的激进派的希尔斯,让他有更好的机会发动雷霆霹雳突然袭击。 这浓妆重墨的一笔却没有出现在M国的史书上,因为这是希尔斯自己提出的,他说他想以不世军功向新**缔造者之一的索普将军致敬。 天哪,这可是一个超级响亮的马屁。 索普龙颜大悦,颇为受用。 作为卡扎的左膀右臂,他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值得炫耀的战功,这个荣耀让他的人生圆满了。 希尔斯一行秘密回到亚特兰城,次日宣布养病结束,正式回归主持**工作。 留在最后解决的沙加桑昆部,却出现了一个变数,闹出个不小的乱子。 原来老奸巨猾胸无大志的桑昆,敏锐的发现自己部下被人策反。被策反的这名部将权柄仅次于他,多年来一直被他压制而心生怨恨,正好Z府军渗透分化到他,所以他和Z府军一拍即合勾搭到一起,暗中眉来眼去。 桑昆发现后不动声色,暗中布置一番,私下悄悄把兵权交给了另一心腹将领,而桑昆自己趁机于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一大早,两名将领突然发现桑昆消失了,互相指责对方暗害桑昆,多年的新仇旧怨一下爆发,两派就这么打起了内战。 两派实力悬殊不大,从城里打到城外,从城外打到山区,从山区再打到平原,把桑昆的地盘打了一个狼烟四起,乱成一窝蜂。 等Z府军发现苗头不对,集结部队进入桑昆的地盘时,桑昆整个地盘已经糜烂了。 这让Z府军头疼不已,只能四处收拢溃兵,善后安抚民心,这样反倒是桑昆的地盘最费神,这让大家颇感意外,也无可奈何。 唯一的好处是Z府军的损耗变小,可老百姓遭了殃,原以为已经等到和平的老百姓突遭横祸,哀鸿遍野,**急忙组织大批的粮食和医药及生活用品紧急援助桑昆区,安抚灾民。 这也催生了第一批新Z府官员接掌地方权力,反倒给新Z府摸索出一条快速治理的经验。 至此M国全国在军事上已经稳定,新**的精力开始主要用于地方**的组建和军政分家。 战斗彻底结束了,重建家园的日子到来了。 第七十七章妇女及儿童权益 M国大规模军事行动随着北方地方武装的解除落下了帷幕,新生Z权从军事角度考虑暂时获得了稳定,由此新**的Z府改革、军政分家等一系列改革得以开展,在吴迪的领导下正紧张筹措中。 不打仗,和平了,芳芳也实在憋不住了,异想天开说想去Z府工作。她先是和我唠叨,我总是嗯嗯啊啊的应下来,却什么实事也没办。 她一怒之下直接去找吴迪,吴迪那个天才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希尔斯在劳工部增设了一个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司,然后鼓动芳芳去联络亚特兰军政高官的夫人小姐们为国效力。 结果还真让她拉出一只娘子军,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吴迪。 吴迪也傻眼了,他本以为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妇小姐才不愿意跟着芳芳胡闹呢,结果大出他的意料,一队娘子军已经站在他面前,只好顺势而为批了编制,给了活动资金,才把这群娘子军打发走。 这群娘子军又一窝蜂去找希尔斯总理,希尔斯头也头大,无奈之下一阵讨价还价,大笔一挥把事情帮她们落实了。 这下好,战前她找不着我,这次轮到我找不到她。每天一大早一睁眼,就看见她嗷一嗓子蹦起来,像一头拱翻栅栏的猪一样撒着欢儿绝尘而去。 到晚上,经常我都回来了,她还没回来。 总是快凌晨才风尘仆仆一脸倦色地回来,有时连澡都来不及洗扑在我怀里撒个娇,然后没动静了,一会儿我耳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疲惫的样子我有点心疼,但当我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时我讲述她的工作时,我觉得她的努力很有意义。 这让我又想起四叔说的那句话,“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更好的生活!” 一次我无聊,好奇的问吴迪是怎么给芳芳洗了脑。 通过吴迪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当初增设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司也不是纯粹为了迎合她们的胡闹,可也没指望她们能做多少事。 但是这丫头认真呀,总追着吴迪问应该怎么去开展工作,都应该管些什么,做些什么。 吴迪深思熟虑以后给了她一个方向,让她带领这波娘子军去医院去做调查,统计每年有多少人在医院生孩子,产妇及婴儿的死亡率等等比较突出的问题,多调查拿出真实的数据。 还有,去学校统计境内在校学生的总数,以及每年每个学生在学校需要付出的平均费用。 做完这两项工作,还有两项更重要的工作,走出城市下到村落里,大体统计每年不去医院生育孩子的人群数量约多少,产妇及婴儿的死亡率。 还有,在村落里学龄儿童因各种困难不能上学的人群总体数字有多大,并跟踪调查这些失学儿童的最终去向,在哪里工作,平均薪酬大约多少。 布置完这些工作之后,吴迪语重心长的叮嘱她,做调查不是为了调查而调查,要一边调查拿到详细的数据,一边计划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边工作边总结,拿出详细的解决方案,最终提交Z府进行研究讨论,这样才能让Z府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我听他来龙去脉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完了!芳芳没救了,这下真被彻底洗脑了。 于是恶狠狠地对他说:“这事儿是件大好事,可你就不能换个人祸害吗,你咋不从国内把你什么亲戚,大姨妈二姑妈调来做呢!非要祸害我家芳芳!” “谁让你来M国还带个媳妇儿!你这不是给我这个光棍上眼药吗,我嫉妒不行嘛,我也让你尝尝守活寡的滋味!”,他边说边大笑着扬长而去。 淡定,淡定,不生气,不生气,我劝了劝自己。 我手里的事也挺多,还好军事政方面的大部分索普在做,希尔斯配合,但遇到尖锐矛盾冲突时,问题还是会被推到我面前,头疼。 过了一段时间军事方面比较复杂的问题才少点,可我也该动手解决矿山护卫队的问题了。 吴家在南方区域的矿业基地,因为前期发展安全的需要组织了庞大的矿业护卫队,随着M国全国统一,安全问题已经不是问题。 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如何精简矿业护卫队,分流人员应该怎样安排。 护卫队经过前期的发展,规模已经达到十六个护卫大队,一个直属独立大队,加上机关人员两千二百多人。 这些都是吴家巨资打造出来的,而且这还不包括前期被抽调到南方联盟里的战地顾问团和指挥部参谋团的人员,这部分人员问题倒是不大,他们已经在军队系统稳定,没必要再动。 需要解决的是护卫队直系两千二百多人,现在的形势已经不需要这么庞大的编制,而且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是作战人员,直接分流有些可惜,为此我还是头疼。 考虑了相当长时间之后,我有了一个大体的方案,于是我决定召开护卫队全体大会,对这个方案征求一下意见。 大会通知传达后,分散在各地的护卫队除留守必要值班及轮岗人员外,悉数到达矿业集团总部。 在集团操场上整整齐齐排列了十八个方队,十六个护卫大队方队,一个独立大队方队,一个机关方队,到会人数一千一百余人。 我坐在主席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队员有些感慨,这都是我们在M国数年来的心血。 宣布完会议纪律,我直接发言:“想必诸位知道今天的大会主要议题是什么,没错!M国统一了,我们的安全保障问题不再是首要问题,那么护卫队的机构改革也势在必行了,现在我宣布一下方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之前承诺过大家,两年任务期结束后可自由选择结束合同或继续留在护卫队,现在随着局势的发展,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员都可以提前选择解除合同或继续留在护卫队,安置费按照之前承诺过大家的全额发放。会后,希望解除合同的队员向上级提交申请表,等待工作交接好,即可离开。” 这是台下传来一阵嘈杂,很多队员开始交头接耳。 “注意会议纪律,有什么问题会后讨论”,护卫队总队长声色俱厉的弹压会场纪律,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我接着讲道:“下面这段话我主要对选择留下来的护卫队员讲,有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留在护卫队继续进行护卫工作,这个岗位仅保持少量编制。” “第二个选择,加入新组建的矿山救援队,这个岗位编制也不高。” “第三个选择,我需要中间的勇士加入新组建的特种大队,这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新岗位,待遇报酬方面会有大幅提高,但我也必须强调风险前所未有的高,可能你们中的一些人会因此丧命,而且这个新的岗位需要重新签订保密协议,签署终身制合同,你们想清楚这对你们意味着什么,再做决定。” “今天的会议内容就这些,各部主官把会议精神和内容迅速传达给留守和轮岗人员,我需要所有人员在三天之内,把自己的选择申请上报,如有延迟者,直接解除合同!” “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散会执行!” “明白”,操场上一千多名队员千口如一,齐刷刷的回答。 第七十八章继续练兵 三天以后,护卫队的详细报告放在我这办公桌上。 护卫队人员总数2231人,选择解除合同的有636人,选择留在护卫队1595人。 留在护卫队的人员,申请加入矿山救援队 321人,申请继续留在矿业护卫岗位的683人,申请加入特种大队的591人。 特种大队591人选择加入,不允许调岗。 矿业护卫队和矿山救援队人员总编1004人,岗位可酌情调换。 护卫队和救援队岗位保密协议重新签署,保密级别降低,可在G国M国自由来往,身份恢复正常,除核心机密不得泄露之外,再无其他硬性要求。 这部分人员恢复正常生活了。 特种大队保留矿业集团编制,由集团总部直属领导,独立运作,且不再驻防集团总部,秘密移防拉姆里进入封闭加强训练。 在拉姆里集训营地,我新开辟了一块场地单独作为他们的训练基地。 训练教官,普通科目由我那八个鸟人担任,山鸡、麻雀、老鹰、鸽子、、凤凰、孔雀、猫头鹰、大雕,这几个人特种大队的成员大部分都熟悉,多数之前曾经担任过他们的教官。 高级科目中有一科目,城市巷战攻防战术,这个科目我特意从E国聘请回来几位沙场老将来教授。 E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地域广漠,荒凉贫瘠,境内矿产资源极为丰富仍未开发,而且境内有数条极具战略意义的大陆之间原油传送的石油管线,地理位置敏感,战略意义重大。 所以先后有两个超级大国试图征服E国,可他们都失败了,在这个闻名于世的泥沼里损兵折将,无所建树,最后无奈之下灰溜溜地撤兵了。 我请的这几位沙场老将,是有着两次与大国战争经验,身经百战劫后余生的精英,他们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一流的生存技巧和作战技巧,战场经验远比那些所谓特种部队教条刻板的战术,要高明很多。 五百多名特种大队成员,我暂时先划分为五个作战方队,每个方队编制一百人,一个后勤支援及预备方队,先期展开训练,封闭训练结束后再根据训练成绩及个人特点重新编队。 训练开始的第一天,单兵战术训练引起了几位E国高级科目教官的兴趣,几个E沙场老将一边观看训练一边指指点点。 负责单兵战术训练的鸽子和其他几个教官心里犯了嘀咕,趁休息空隙鸽子蹭了过去。 “瓦里教官,给我们的单兵战术训练提点宝贵建议呗!” “鸟教官,你们做得非常好,只不过这些基础训练方法和我们接受的训练有些不同,我们也只是好奇,私下讨论了几句,你不要介意!”, E国几位教官还是挺客气。 鸽子有点争强好胜的心,喊道:“一小队,出十个人演示科目训练,请瓦里教官指点一下!” 说完又补了一句,“瓦里教官请不要叫我鸟教官,叫我鸽子,因为鸟教官不好听,在我们国家的语言里有点骂人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是听左喊你们鸟人,以为你们的称呼是鸟。”,瓦里一脸愕然。 队员们哄堂大笑。 在下面窃窃私语,“鸟教官,听着蛮顺口嘛!” 一小队队长挑了十名队员出列,演示基础单兵战术训练科目,包括持枪姿势、运动姿势、卧倒起立、地形地物。 在运动姿势和地形地物演示的时候,瓦里和几位E国的教官的眉头有点皱起来了,然后小声交流了一会儿,和瓦里起身喊了一声停,走到鸽子跟前说道:“鸽子,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对你们的训练确实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你看要不这样,你们出三位教官,我们出三位教官进行几场对抗演练,这样效果更为直观,先比赛,然后我们再讨论我们相互之间都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鸽子一招手,大雕凤凰上来了。 双方进行了六场对抗,攻防角色互换各三场,最终结果让人大跌眼睛,鸽子他们只赢了一场防守,这下所有人都有些意外,都在回想在对抗中E国教官的战术动作,有哪些不同。 大雕有些不服气,“我们几个好久不配合,有些生疏才让你们占了点便宜!” “不不,雕教官,你们的配合极为优秀,但是我们的战术理念不一样,战术动作也有细微的不同处,这才是比赛你们输了的最主要原因。” 凤凰若有所思,也不知在点头还是摇头,没说话。 鸽子很认真的说:“瓦里,我们对抗就是为了交流经验,弥补自己的不足,你还是详细的说一下我们有哪些不足的地方!” 瓦里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了起来。 “从各位自信熟练的战术动作上,我不难看出诸位一定经常占据优势性火力,你们的对手可能不如你们强大,如果长期经历总结这样的战斗经验,那注定你们的战术理念就和我们的不同。” “单兵的基本素质和战术配合有极大的关系,我说的基本素质不是单纯指你们的战术基本动作的熟练度,战场存活的最基本要素不是靠你的动作有多标准,而是靠意志力以及你对队友的熟悉和信任度才是最为关键的。” 说到这里,鸽子他们已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面露惭色,因为自己回想一下,已经知道输在哪里。 大多数队员还是一脸茫然。 看出大家不懂,瓦里憨厚的笑笑,说给大家举个例子。 “比如最简单的三人战斗小组,当突然遭遇敌人的时候,你能清醒地牢记自己所担任的角色和所处的位置吗,当你面前和侧后同时出现敌情时,你能当机立断做出你所处的位置最正确的选择吗,还是第一时间进行战术躲避,要知道这个时候你一个不合适的战术躲避,整个战斗队形就乱了,也许本来在给你提供火力支援的队友,在你的躲避下直接暴露在敌人多重火力的打击下付出了生命。” 这么一说,队员们终于大体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纷纷鼓掌。 瓦里这时满脸肃穆,“在战场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所谓的兵王。我们都是血肉之躯,会被一颗子弹或者一块弹片彻底撕碎,在战场上我们生命的长度取决于我们的战友还有我们自己的意志力,取决于整个团队的配合。” “所以请你们记清楚,在战场上永远牢记自己所处的战术位置,发挥自己应该发挥的作用,人在位置在,丢了位置,拼了命,抢回来!谁能活下来看天意,每个人咬着牙多坚持一秒可能都会决定胜利的天平朝我们倾斜!” 话音刚落,教官队员们纷纷起立,训练场上响声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第七十九章重金打造快速机动部队 引进E国教官改变战术理念,这也是我的初衷,我希望把这六百人打造成一只适用于城市巷战的快速反应机动部队,来适应新的形势变化。 其实我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那只能等待他们训练成果得到验证。 三个月的强化训练结束,队员的基本战术理念正在成型,每天队员们在模拟对抗练习中不断的成长,随机抽取的队员组与教官组的对抗中,偶尔也能取得胜利。 队员分组对抗变得越来越惨烈,这个情况也和熟悉对手基本战术有很大的关系,种种迹象表明这批队员掌握的单兵技战术动作和团队进攻战术、防守战术,在理论上已经有一定的体系。 瓦里还特意加强意志力的训练,是否收效暂时得不到检验。 他有些遗憾,因为剩下很多东西只能在战场上去校验修正,单纯靠训练达不到目的。 我不会让他失望,机会大把都是。 M国北方依然会有小规模的武装骚乱,当地守备军都很头疼,想打吧,又找不到人,找到了又留不住。虽然这些已经不影响大局,但终归需要时间来解决,正好我这里量身订制的快速反应部队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为快速反应部队适应新的城市巷战节奏,在装备上可没少砸钱,装甲运兵车,单兵作战装备,反器材武器,无后坐力炮,通讯器材,后勤补给方方面面挥金如土。 很快机会来了,北方中部区域复苏了一股叛乱武装四处袭扰,当地守备军疲于奔命,这一战况迅速汇报到亚特兰,我主动请缨,然后派两个百人队的快速反应部队东下平叛。 这次任务,瓦里担任行动总指挥,凤凰和鸽子担任副总指挥,第一次作战我也有些不放心,也跟去了,因为我想实地看一下最近的训练成果。 这伙叛乱分子的规模不小,人数大致四百余人,只有轻武器,但机动性强,仗着地形熟悉和前来征剿的守备军周旋,屡屡占便宜。 我们抵达以后接到情报,这股武装盘踞在一个偏僻村落,机动部队快速反应前往该地,当接近村落时被敌人的暗哨发现,鸣枪示警了。 村落里的武装分子压根儿没跑,看样子他们的情报比我们做的更好,这是打算和我们要较量一下,毕竟我们人少嘛,也就二百人。 瓦里凤凰鸽子他们三个观察了一下地形,开始布置作战任务,很快第一小队集结出发了。 第一小队四十人,担任火力侦察的任务,四十人分乘三辆BTR-70轮式装甲运兵车接近村落,和武装分子交火,一辆前导车没有停留一直纵深挺进,剩余两辆战斗小组下车依托装甲车的掩护,对已经暴露的火力点发起攻击。 前导车火力侦察完毕,将情报传输回指挥部,瓦里发出指令,命前导车返回村落中部就地展开火力拖延敌增援村口。 第二小队也出发了,七十人搭载五辆装甲运兵车全速通过村口,挺进至村落中部与前导车会合,展开兵力将村落一分为二切成两段。 被猛烈攻击下的武装分子,开始增援中部战场,敌人火力密集起来,至此的火力基本全部暴露,第二小队把战况汇报给指挥部。 瓦里当机立断命令第三小队出发,六十人搭载五辆装甲运兵车穿插过中部交火线,再次对敌人进行切割,和第二小队进行配合,分片围歼被包围的小股敌人。 中路战场得到第三小队的支援,很快占据了火力优势,兵力已经集结的武装分子在装甲车的穿插切割下,被迫各自为战,很快在我方的优势火力打击下,被大量歼灭。 这是第一小队已经把村口的敌人肃清了,也加入对中部残敌围歼队伍。 敌人崩溃了,还未被包围的武装分子开始溃逃。 这时瓦里下令,指挥部剩余三十人为第四小队对敌发起追击,绞杀! 很快第一小队完成任务,也加入了追击绞杀的队伍。 接着是第二第三小队成作战任务,开始追剿残敌。 战斗结束打扫战场,毙敌一百八十二人,俘虏一百七十五人。 我方战损统计,阵亡九人,轻重伤二十三人。 随后我联系了当地守备军接收俘虏,处理善后事宜,便率大军凯旋而归。 回到拉姆里,在瓦里的主持下召开了战斗总结会议,在会议上首先肯定了大家的成绩,然后对在战斗中暴露的很多问题,瓦里做了详细的分析讲解,讲解过后让大家自由讨论,对战术方面需要改进的地方提出意见。 训练成果首次在战场上得到验证,这让大家在战术基本动作和战术理念上加深了认识,纷纷发言表达自己的见解。 会场气氛十分热烈,看得出来大家很兴奋。 毕竟这次作战和以往都不同,对手也很强大,但是我们的发挥更出色,训练成果显而易见。 最后瓦里做了总结发言。 “这次战斗大家虽然作战都很英勇,成绩也很突出,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一句,我们取得的胜利还是主要凭借装备的先进,在单兵素质和战术配合方面这只能算入门,你们进步的空间很大。在随后的训练里,我对你们的要求会更高,手段会更残酷,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 果然最后的日常训练比集训期间的训练更加严苛,我也参加日常训练,因为我素质差太多,不管是单兵基本战术动作的训练,还是团队对抗,我都是拖后腿的。 每次上场只能活半集,不过也有很大的激励作用,指挥官成了训练场上的乐子,大家心情都出奇的好。 不过每天坚持参加日常训练,不知不觉中我也能跟上大家的节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差不多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觉得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渐渐的,离我对他们的目标又近了。 我的终极目标是从他们中间再选出一部分最优秀的,成立一个死士营。 我想有一天应该能用得着。 也希望永远用不着。 第八十章重甲突击步兵 快速机动部队在多次剿匪战斗中,又总结出一个急待解决问题。 在复杂地形环境下,装甲车无法抵近提供掩护时,突击队面对坚固掩体攻击难以奏效,往往消耗大量时间也无法推进,且伤亡率也大幅升高。 以瓦里为首的教官组,就这一问题反复研究很久,希望能改进攻击战术来降低伤亡率,但事实证明取得的收效微乎其微。 后来瓦里提到重装全身防护系统应该能改善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但说完又摇摇头苦笑,他说只有某超级大国才有这么先进的单兵防护系统,我们弄不到。 我想了想,让吴迪联系我们的乌国小伙伴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乌国小伙伴很是豪气冲天,拍着胸脯夸口,只要钱给的足够,航空母舰也能弄来。 结果这些家伙还真没吹牛,真弄来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是改进型全身防护系统,说白了是山寨版,因为整套防护系统的核心技术缺失,所以在很多关键部位狗尾续貂,灵活性以及防护性能大大降低,不过即使这样也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 这套防护系统加单兵武器,总重超四十公斤,身体素质差的穿上连走路都困难,但也没办法,提高防护性的代价,肯定是降低灵活度。 在防护方面,前胸及后背是防护装甲最重的,也是防护等级最高的,四肢及关节防护稍弱,下腹部装备连接部防护也差些。 但穿上这套防护系统,已经称得上是重甲突击步兵了,虽然行动会变得缓慢,但这身铠甲已经可以防御步枪子弹的攻击,重甲步兵正面突击时会给敌人造成很大的震慑。 最坑爹的是本来因为防护严密的原因,士兵穿戴后无法散热,所以人家正版装备了水冷系统,而我们的山寨品密封度不够,而且为了减轻重量把水箱和水冷系统都丢掉了,不过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减重。 **五套样品进行针对性实验以后,我们又采购了十五套全身防护系统,提供给快速机动部队。 最令人崩溃的是瓦里让我们每个人轮流穿戴这套装备,进行武装演练。这对体能是一个重大挑战,大部分队员都无法适应,只有极少数强壮坚韧的队员坚持了下来。 每次训练结束,让我们最欢乐的事情就是围观重甲步兵,众人七手八脚帮着把装备拆下来时,在我们面前会出现一个神仙,浑身冒着仙气儿,云雾缭绕,仙气飘飘。 下一秒,神仙就变成一滩稀泥堆在地上,还四处渗水。 当然我们每一个人都轮流被围观,不过那也不影响我们围观别人时,乐的没心没肺。 最为禽兽的是队员里有一个叫铁塔的,这家伙穿戴整齐装备像没事儿人一样,最喜欢扛一门无后座炮摆摆pose,我们一边起哄一边心里羡慕着,这才是战神,真爷们儿! 后来我们干脆给他改了个名字叫终结者。 人如其名,在他出现的战斗中,虽然他不是开幕大局,但绝对是**部分,跟在他身后战斗,那便是跟在未来战士身后,终结一切。 名副其实的终结者。 当然付出的代价就是终结者伤痕累累,外伤内伤不计其数,但铠甲保护他躲过了致命伤。 他是我第一个纳入死士营的队员。 我对他几乎没有什么了解,只有过那么几次短短的交流。 一次我问到他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他憨憨地笑了笑,说没有了。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他憨憨笑容掩盖下的浓浓忧伤,我没再追问下去。 还有一次训练结束以后,训练场只有我们两个人躺在地上休息时,他告诉我他是孤儿,因为惹了点祸被吴迪送到M国,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就把这里当成家,把护卫队当成家,把特种大队当成家,把训练营当成家,有战友的地方都是家。 除了这几次,我们几乎没有交流,仅仅偶尔闲聊几句。 重甲步兵不好训,必须先天素质极强。 最后训练成型作战能力较为突出的,有十三个,那时我们都叫他们十三太保。 能力一般能执行战斗任务的也就二十多个。 最终被我选入死士营的重甲步兵只有四个,其他几个虽然作战能力突出,但其他方面不达标,其实大部分还是不愿意加入,因为筛选时我十分明确的告诉他们,一旦加入有死无生,什么时候死看天意。 有人犹豫我也理解,这种情况我不会去争取,只能凭自愿,要不然会害人害己。 在将近一年多的强化训练加实战中,最早的编队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调整。通过长期的观察,从战斗素质心理素质等各方面综合考量,死士营的种子选手筛选出七十余人,我秘密个体接触后,除重甲步兵外共有三十二人自愿加入死士营。 这些人不一定是最优秀的,但意志都是最坚定的。 我那八个鸟人毫无疑义地全部加入死士营,作战人员共计四十四人,这个数字挺不吉利,不过看看我们的团队名,也挺和谐。 筛选剩余的队员重新编入快速机动部队,编制改为四个大队,每队一百人,其余人员编入后勤保障及预备队。 死士营成员编制彻底脱离矿业集团,人员仍留在快速机动部队培训基地驻训。 加入死士营的非作战人员,由那八个鸟人打造的M国情报系统中抽调,凤凰和大雕负责这部分人员,全部单线联系,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工作,不参加任何作战行动。 死士营又多了一个训练科目,刺杀。 这个科目我们冠名为反K行动,死士营的作战小组就这个科目分别和各大队组织对抗演练,大量时间都放在这个科目的训练上,不停的压缩攻击时间,来提高自己。 通过大剂量的训练,总结出几套行之有效的拯救人质战术,其实这个训练换个目的,那就是刺杀,武力强袭刺杀。 除这个科目训练外,死士营也参加实战,全防护快速攻坚战,还好人员没有折损,战斗经验也有所提高,死士营整体素质渐渐高于其它大队。 他们终于成了我手里的一张重要底牌! 第八十一章身陷囹圄 M国军政改革在吴迪主持下逐渐走上正轨,我们正打算回G国处理国内事情。 这时,四叔秘密来到M国,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一个对我来说很不好的消息! 四叔和吴迪沟通过之后,又单独和我谈话。 “小右右!现在有一个非常棘手的情况得和你说一下,你做好思想准备,听我说完,然后说说你的看法。”,四叔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国内最近成立了一个专案组,正在调查四方集团涉嫌以暴力手段进行产业垄断的行为,专案组掌握了一定情况。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主要涉及你的有数起刑事案件,下一步很有可能对你采取强制措施。现在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继续留在M国,第二条你主动回国接受调查。” 我沉思了片刻,“四叔,这意思借着收拾我的由头,敲打吴家吧!第一条我肯定不能选,虽然M国和G国没有引渡协议,但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造成外交冲突,然后被经济制裁!” “四叔,你给我详细说说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你主动回国配合调查,风险很大!最主要的风险不是来自Z法机关,虽然在这方面我们压力也很大,但还有能力对你进行一定保护。我们最担心的有人采取非正常手段,在你被羁押期间对你搞小动作,让犯人对你下手。” 我笑着安慰四叔,“四叔,别想那么严重,他们只会对我这个小喽啰敲敲打打,不会太过分,应该只是敲山震虎而已。” 四叔拍了拍我肩膀,没说话。 四叔离开后,吴迪进来了。 我没等他开口,直接说道:“我选择回国,和你打个招呼,一会儿我马上回去再和芳芳打个招呼,就跟四叔回国。” 吴迪脸色很难看,几次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最后转过身看向窗外,“去吧,我在你就在!” 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很多情况下你得理性地作出选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涉险,却无能为力,只能痛苦的煎熬着。 我去劳工部找芳芳,她正好在忙着。看见我来了,边低头忙活边问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会是想我了吧?”,说完抬起头冲我笑了笑,又低头去忙了。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来汇报一下,我要回国处理事情,得走段日子。” 她忙得头也没抬,“去吧去吧,别担心我,我现在忙得没有功夫胡思乱想,再说我也习惯你失踪了,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这样挺好,她忙起来至少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难过。 在回国的路上,四叔又特意交待了些案情的基本情况。原来高明已经投案,对几起伤害案的供述是公司派他全权处理与案件受害人的纠纷,因为现场双方失控造成冲突,冲突中到底是谁给对方造成的伤害他也不清楚。 冲突事件中,几名涉案人员都是高明临时联系组织的部门员工,几次事件都是突发事件,没有预谋,也没有携带管制刀具,至于具体细节事发多年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随后,涉案的几个安保部成员被传唤讯问,所做供述大体和高明一致,没有明显的漏洞。 涉案人员到案以后,专案组组织受害人进行疑犯辨认,几次辨认结果互有冲突,所以案件的侦查工作暂时陷入僵局。 四叔的人应对工作做的很充分,暂时还没有对我们太不利的证据出现,以现有证词我们的问题不大,但我已经成了焦点,成了一个突破口。 四叔又和我对了一下口供,确认没有大的问题后,他离开了。 我按程序接受公A机关的传唤讯问后,因有重大嫌疑被检察院批准执行强制措施。 讯问期间,我一直坚持我出现在案发现场只是因为我是公司领导,处理此类事件虽然并非我的分管工作,但我也有义务和责任协调处理突发事件。 在冲突过程中,我有自保行为,并且受伤有医院的就诊记录。 具体细节因为时间太久我也不记得了。 在疑犯辨认过程中,毫不意外,我被所有受害人指认了。 于是,我的牢狱生涯开始了,因为案件太过复杂,主要证据不足,没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在案件侦查期间,公A机关又向检察机关申请补充侦查,理由也很简单,案情有新突破,又给我并案处理两个案子。 案件虽然不大,但惊动的各方神圣太多,神仙打架,遭殃的都是凡人,恰好我就是其中一个。 唉!老子好好一个杀人放火真良民,就这么被丢进看守所,当了犯人。 还真别说,我发现监狱是最好的修身养性的地方,没有之一。 自从我来了这里,作息也规律了,每天早起早睡,饮食也规律,一日三餐按时按点,从不挑肥拣瘦,营养均衡,膳食合理。 当然非要说不合理,那是要挨揍的。 业余生活也很丰富,很有集体感,比如按时收看新闻联播,还定时组织集体亲近大自然活动。都挺好!荣誉感那还是算了吧,毕竟挺丢人的。 唯一不好的是,在邻里相处的问题上我做的还是比较差,刚刚进入这个大集体,就受到了热情招待,由于我对大伙的热情估计不足,所以大伙对我进行了诚挚的批评和教育。 当然除了言语上的教育,还有肢体上的一些亲密接触。 刚开始那几天,我每天都被感动得鼻青脸肿。 管教对我也挺热情,发现我融入这个大集体有些慢,于是给了我极大的支持与鼓舞,经常会给我开一个小单间,让我能冷静的思考如何融入集体。 嗯,我不能辜负管教,于是我努力的进步着,每当管教面带微笑又要鼓励我的时候,我都态度坚决的解决了,并诚恳的做出一副要进步的样子给他看。 管教对我这个态度很满意,他很开心。 我也挺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毕竟进步会少挨揍,我强烈要求进步。 第八十二章要不我再待几天 刚被扔进看守所那几天,还有人隔三差五的提审我,他们翻来覆去问的就那么几句话,我翻来覆去回的也就那么几句话。 有时,提审人员也诈我,不好使,反正我就装糊涂,心里门儿清着呢,如果真要办我,枪毙十次都不够,何必在这里费口舌。 其他都还好,也就是刚进来被揍了几顿吃点皮肉之苦,倒也无所谓。 没过多久觉得有点不对味,有一位姓张的管教,胖胖的,我把他叫做张胖子。 这家伙有点问题,不知道是谁家的马前卒,总是找机会往死里收拾我。 于是找了个机会,神神秘秘的找张胖子说要求进步,张胖子大喜,以为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没准儿,我受不住压力要撂。 门一关起来,我瞬间变了脸,冷冷的对他说:“张胖子,我不管你是谁家的狗,记清楚,神仙打架凡人少掺和。你心里没点数这是多大个案子吗,你不知道什么叫钦案吗,你那点位分跳什么脚,往里面掺合什么!就你这点戏份在你主子眼里连毛都算不上,你表现个什么劲。” “你给我闭嘴!”张胖子气得青筋暴露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拎起警棍就往我头上砸。 “你动我多少次,以我的身份我不会和你计较,犯不着!你记清楚,话我给你撂这儿,你想找不自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不痛快!” 这家伙被气急眼了,恶狠狠的又抽了几棍,然后扔下警棍,瘫坐在椅子上喘气。 我一看他打累了,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头也没回,“打够了,那我可回去了,以后这机会不多,没打够继续!” “呸!你早晚得毙了。”,我扭头一看,这家伙还满脸愤愤超我吐口水。 不过从那次以后,他都没怎么再骚扰我。 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有人点了他,他有点觉悟了。 我以为少了这家伙恶心,我能逍遥几天了。 没想到又被人盯上了,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天我正在号子里成佛,突然监门打开,管教带过来两个新犯,是从别的号子调过来的。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大约三十多岁,满脸横肉又高又壮,一脸凶相。另一个和我差不多高低体态精瘦,一双三角眼把阴毒写了个满脸。 这时号子里的老大,满脸媚笑的跑到这俩人跟前,跟亲爹似的肉麻的叫着,“天哥,豪哥,来来来抽支烟!”,一边说一边掏出烟,要拉着两人往监控角落走。 被叫做天哥的那个高壮汉子,一把把他推开,直直的向我走来。 “滚开,你去尿捅那边睡!” 我一看这来者不善,原来是冲我来的。 没等我回话,号房老大冲过来,“天哥,哪能让你睡这儿,你睡我的铺,睡我的。” 我看了看他们,缓缓站起来,往一边走去。 突然身后一阵凉风,我下意识的身子一侧,腰上已经挨了一脚。扭头一看,三角眼已经动手了,也来不及多想,一个侧踢朝他的小腿上踹去,三角眼猝不及防,嗷一嗓子被我踢跪在地上。 天哥看起来原本没打算亲自动手,没想到小弟吃了亏,一声虎吼,抡着他那磨盘大的拳头向我砸来。 一看他出手,我快步往前一顶,趁着他的拳头还没发力用身体和他对撞在一起,右手一记下勾拳狠狠砸向他的下巴,只听得一声脆响,天哥晃了晃脑袋,竟然没倒,我不禁愣了一下。 没等反应过来,被天哥一个抱摔抡翻在地,顿时满天都是小星星,太狠了。 天哥把我放翻,脑袋看起还是晕晕乎乎,脚下也不稳,像喝醉酒一样,一边往后退一边乱晃,退了几步,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三角眼趁我没起身,冲上来提脚就往我脸上踹,我忍着痛瞅准脚往我脸上落的一瞬间,双手一掐他的脚腕,顺势一拉,他一个立足不稳又被我放倒在地。 等他刚翻过身,我已经爬起来一个飞跪顶在他胸口,直接顶倒在地,顺势又一个飞膝直撞下巴,这下三角眼变小白眼了,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整个号子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他们可能在想这是刚来的时候被他们暴揍,都不怎么敢还手的那个人吗? 我一步步从天哥走过去,他还躺在地上迷糊着,我俯下身揪着领子朝他脸上咣咣甩了两记耳光,这下好多了,他那迷离的小眼神儿清澈了一些,满脑袋问号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对他说道:“你是来要我命还是要我残的,回去给你主子带个话,这点事不至于要我命吧,想要我残,那不好意思,多换几个人来!要么趁我不注意下黑手,但记住别让我活着出去!” 天哥呆呆的看着我,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 我不禁乐了,“你这啥意思,是不想带话是吗?” 他又摇摇头,才张嘴说:“不是,不是,我摇头是你把我打迷糊了,我没啥意思,就是鬼迷心窍被别人捅过来让我教训教训你,没想怎么滴!” “没事就好,赶紧先把三角眼弄醒来,我下手重了,别把这家伙打出脑震荡来。” 天哥过去抱住三角眼,一顿掐人中,三角眼晃晃悠悠醒了过来,抬头看见我,又吓得一哆嗦。 我冲他笑了笑:“不打不成交!” 之后,日子也平平淡淡,再也没什么人找我麻烦,我百无聊赖,只能每天修行。 整整七个月,漫长的羁押解除了。 释放那天我特意去看了张胖子,很礼貌的和他告别,“死胖子,这转眼就要走了,我怎么有点舍不得你,要不我再待几天陪陪你!” 张胖子一脸猪肝色,我走出去的时候,不知道嘟嘟囔囔在骂我什么。 案件最后怎么收场的不重要,敲山震虎,意思很明显。 这仅仅是开始而已,一道开胃小菜。 高明两个月后也出来了,我给他接的风,两人聊起过去,说了很多很多。 最后,我问了他一句,“愿意跟着我,一起过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吗?” 他给了我个白眼,悠悠的说道:“等你这句话很久啦,也不早点说!” 第八十三章局势紧张 处理完国内的事,我和高明乘坐民航客机经第三国转机回M国。 在飞机上高明兴致勃勃地向我问起有关M国的风土人情,我逗他,满口一顿胡诌。 “那地方穷,苦啊!你看我回国穿的人模狗样的,等到了M国这身衣服就得收起来,平时夏天我们穿树叶,冬天穿兽皮,尤其到冬天得早点儿打猎,要不然没兽皮得冻死!” 高明一副打死也不信的表情,“这不是扯犊子吗,怎么能穷成那样!”一边说一边摇头。 坐我俩旁边的一个大叔,看起来也是头一次到M国,被我这番话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一脸痛苦,把头深深的埋向腿间,一丝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点都不夸张,我去的头一年只带了一身衣服,没几天就全破了,想买衣服没得卖,半裸着过了一年。” 这次高明也有点半信半疑,那大叔一脸惊慌失措,忙不跌的站起身来好像要去看行李,空姐一看他这动作,连忙制止了他。 大叔无奈只好又坐下,陷入深深的思索。 我猜他在想自己到底带了几件衣服。 高明一脸不在乎,“没衣服就没衣服,没衣服我就穿你的,大不了都光膀子!” 我又深深的叹口气,低着头快憋的笑出声了,“穿的吧,也就那样将就呗!别怪我没提醒你,最主要的还是吃的,一年四季除了黑豆,就是不多的黑面包,夏天还好说,饿不死!” “冬天可就不好说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有钱也没地方买。冬天得打猎,打不着猎物,就得饿肚子,连黑豆都不管饱,大部分人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都饿浮肿了。” 高明一脸绝望,“你特么不早说,早说我才不跟你来!” 我抬起头来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说实话,我这不也没办法吗,还不是因为冬天没吃的,还得打猎,那就得和当地的食人部落的部族打仗嘛,每年都被抓走吃掉好多弟兄,人手太缺,这不就想起你了。” 话音刚落,那大叔冷不防嗷嗷叫了一嗓子。 我赶忙换上一副笑脸安慰大叔,“大哥!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成功人士,你放心吧,你去的肯定是城里,城里不会出现这种事,又安全又不咋饿肚子,运气好还能赶上分人肉吃呢!” 大叔一脸恐怖,捂着嘴直呕。 我一边按铃,一边扯着嗓子喊空姐,“小姐,快!帮忙拿个呕吐袋!” 高明看看我,又看看大叔,反应过来了。 笑得前仰后合,“右右,几年不见,你咋这么坏了。” 大叔一边干呕,一边问高明,“他是逗我们的吧?” 高明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 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 没等飞机停稳,快速机动部队的J用吉普车队已经呼啸着冲向停机区,我透过炫窗一看,大雕带人来接我了。 上了车,高明才认出一身戎装的大雕,一路上和大雕聊得热火朝天,把我在飞机上吓唬他的事又讲了一遍,一整车人都笑疯了。 回来把高明安顿好,我去找吴迪。 也没敲门,推门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进来都不知道。 我看看他,唉!这家伙多半年不见,好像额头都长皱纹了。 我蹑手蹑脚的绕到他身后,盯着脑袋研究起来,看了半天也没白头发,于是提起手来重重的往他肩上一拍,“想什么呢,思春啦!” 他一个激灵,腾一下站起来,转身就是一个熊抱。 我有点手足无措,只好提起手来拍拍他的背,“乖,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 “卧槽,你这是不是去度假了,咋还长胖了?”,吴迪一把把我推开,往我胸口上捶了一拳。 我呲牙咧嘴,“没错,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俩人坐定,他问起我在里面的情况,我想想也没什么可说的,告诉他在里面还好,身体也好,心情也好,胃口超棒,吃嘛嘛香。 说着说着又问起,审讯的时候有没有人把事情往他身上带,我回忆了一下,告诉他有过,但没有深追究,我问啥也一问三不知,他们没继续再问。 吴迪听完,才说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直打压我们的那股势力是G国二把手徐家,吴家是四把手,属于新晋派。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错综复杂,有些微妙。二把手有些尾大不调,于是新晋派吴家变成了一粒制衡二把手的棋子,但无奈根基尚浅,屡屡受制。 这次双方交手都是试探性的,点到即止。 四方集团对于吴家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只是这份产业和吴家有牵连,扩张太快留下些痕迹。 在事情结束后,四海易手转送给新贵李家,在某种意义上,李家也算吴家的盟友,相当于抱团取暖吧。 国内的局势有些紧张。 吴家很被动,有些吃力,从M国吸取资源、支持M国的大规模行动已经被迫中止了,通过第三方国家运作,还需要时间。 M国最近也不容易,不过局势要比国内强很多。 和吴迪聊完,我溜到劳工部去找芳芳,结果她不在。 她现在可是大忙人,听说去北方诸州督促工作去了,走了已经有一段日子,大概也快回来了。 我只好悻悻地回机动部队基地,回去一看高明他们竟然都不在,找人一问才知道他们在靶场。 等过去一看,好家伙!那八个鸟人正在和高明比枪法,整个靶场都快被他们炸了,枪声震耳欲聋。 我也没惊动他们找了个耳塞戴上,在一边看他们打靶,还真别说,高明这家伙射击有点天赋,别看他对我们使用的枪械还不怎么熟悉,但他打得很轻松,得心应手,成绩还不错。 一直等到结束,他们还在互相嘲讽,毕竟这八个鸟人和高明相处的时间也长了,熟悉,他们私下的感情不错。 打完靶我们又带他参观了我们的重甲步兵、装甲运兵车、反器材武器等等装备。 别的他倒是不吃惊,可确确实实被重甲步兵吓到了,左看右看,上摸下摸,舌头都吐出来了,一脸不可思议,“这玩意儿不是那个超级大国的最新装备吗,你们怎么弄到的,天哪,你们武装到牙齿,这是要干啥,统一地球吗?” 对,解放全人类! 第八十四章渗透作战 M国中部区域北方边境地带出现异常情况,在那里活跃着一群叛乱分子,剿灭以后又屡次死灰复燃。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可能得到了境外势力的支持,情报部门立即展开工作将大量情报汇集到军方,军方也掌握一部分叛乱分子被俘人员的口供。 情报显示与M国北部接壤的邻国H国,境内有一股不明势力的武装培训基地,这些叛乱分子正是出自那里,专门对M国边境进行小规模袭扰。 情况被反馈给最高统帅部,吴迪指示外交部门把这个情报通报H国,先在外交方面努力解决。 结果H股矢口否认有这样的军事存在,可同时允诺要深入开展调查, H股暧昧的态度导致外交努力失败了。 这个问题放在统帅部的案头,大家讨论起来。 索普的意见是加强边境防御,继续外交努力,敦促H国尽快解决问题。 卡扎的意见是一方面外交努力,另一方面军事震慑并发出战争威胁,如果外交努力失败就武力解决。 吴迪不支持武力解决,他的意思是M国刚刚建国不久,在国际上的形象需要稳健维护,这点小争端不值得发动战争。 我听着他们讨论,一边看着放在案头的情报,思索了一会儿,说出我的想法。 “大家记不记得北部联邦的高先生, H国这股势力的手法和高先生有相似之处,我们最好再等待一下情报收集,先确定对方的背景,再做打算!” 吴迪双眼闪过一道怒色,“现在假定这伙人的身份是之前支持高先生那拨人,按这个假设,我们先讨论一下怎么处理!” “那好解决,这个问题上升不到国与国的争端,H国现在的态度是看在那股势力的利益上保持暧昧态度,对整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使用三方势力武力解决他们的基地。这样H国会只看结果,与M国不会发生什么冲突。” 卡扎、索普对视了一眼,齐齐鼓掌,左!你分析的对。 “那你继续说说大体思路,这个行动怎么实行。”,吴迪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因为情报远远不够,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需要卡扎将军和索普将军秘密在边境适量布置一些兵力配合我们,万一行动不顺利,负责接应我们回来。” 一周后准确的情报传回来了,这股势力是徐家支持的代理人武装。训练基地距离H国南部边境大约一百公里,人员大致在五百人左右,火力部署不详。 H国南部边境正对我们的一线大致有一千名左右的边军部署,离敌基地最近的大队驻军在三百公里外,大约三千人左右。 随情报传回来的还有一份高精度的边境军事地图,在地图上标注了边军驻扎地点,基地的位置,大队驻军的位置。 根据已有情报,我们的作战计划定为作战人员三百名,分三大队。 一大队两百人负责进攻敌训练基地;二大队五十作为预备队在指定区域负责支援和接应;三大队五十人负责保障撤退通道。 由于是徒步行军境外作战,所有重火力和掩护装甲车都不能使用,参战人员只携带轻武器和少量反器材武器。 方案确定后上报统帅部,被批准了。 在M国北部边境线,我对着三百儿郎做了最后的战前动员,“今天我们要到境外作战,没有重火力掩护只有轻武器,且敌人的火力部署我们也不清楚,必须速战速决,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三百儿郎齐刷刷的吼道:“有!” 我接着吼:“这群狗娘养的,一直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今天跟我过去碾平他们,让你们眼睛看到的地方寸草不生!” “出发!” 一大队、二大队、三大队,沿着事先侦察好的地段,秘密越过边境线向指定区域出发了。 很快三队报告已抵达指定地点,按作战计划就地隐蔽。 一切还算顺利,一大队和二大队行进到一段复杂地段时,我们停了下来,等待情报部的线人和我们会合。 约定时间过了大约半小时的样子,从密林中钻出一个黑影,一瘸一拐到了指定位置给我们打暗号。凤凰先带一个小队过去,和接头人沟通了一会儿,然后把他带了过来。 接头人是一个黝黑的中年汉子,神色甚是拘谨。 看到他一瘸一拐,我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腿,问他伤要不要紧。这汉子一脸感激的连声道谢,说没事,只是天黑路滑急着赶路摔了一跤。我又问了一下大体路线方向,他一边说我一边对照地图,大体没问题。 于是让凤凰带他做先头部队,先行出发侦查,我带一大队二大队紧随其后。 紧接着二大队也到达指定位置,就地布置临时阵地。 没多久,一大队攻击队到了敌人基地的外围。 我带着凤凰、高明一小队人绕着敌人的基地观察了一圈。 没有暗哨,正门四个哨兵,两座警戒塔,在基地四角各有一座警戒塔,院墙高度不高,三米!而且没有铁丝网。 研究完地形,我提出作战方案,从基地地势平坦的西面组织人员接近围墙爆破作业,这里集结攻击队一小队一百二十人,在爆破之后迅速冲击敌营地担任攻击主力;二小队八十人在战斗打响后,分别在东边北边围墙进行爆破,以骚扰为主,然后撤至正门外潜伏,等待接应一小队撤退。 布置完毕,对好时间,我一声令下,战斗打响了。 一小队进展非常顺利,清理掉角上的警戒塔火力威胁,从爆破缺口冲进营地,大肆屠杀。 敌营地一片混乱,紧接着二小队在东墙和北墙爆破成功,又把慌乱中的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迅速消失了。 一小队在敌营地里往来冲杀,毙敌无数,最后剩下的敌人龟缩在较为坚固的营地里组织防御,一小队队长见状一声令下,全体撤出战斗。 攻击队像潮水一样从正门退了出去,撤到二小队的掩护阵地,在二小队的掩护下,一小队先行撤退和二大队会合。二小队防御阵地对敌追击出来的小股部队进行了一轮打击后,也飞快的撤退了。 一大队和二大队会师后,高明看了看时间,说道:“要不在这里再狙击一波,给他们长长记性。” 众人一致赞同,于是潜伏在二大队构筑的临时阵地后,等待敌人的追击部队。 果然恼羞成怒的敌人整顿兵马追了出来,进入伏击圈,高明一声令下,两轮齐射火力把追兵打了一个人仰马翻,掉头狂奔。 我们按着预定线路撤退和三小队会合,三小队汇报情况,边军巡逻队听到枪响后,在边境线象征性的巡逻了一圈回去了,现在可以安全撤退。 行动获得圆满成功。 我瞅着G国的方向,恶狠狠的呸了一口。 徐老贱人,让你关我七个月! 第八十五章G国军事干预 M国跨境行动后不久,G国和H国联名外交照会送到最高统帅部。 G国和H国在照会中严厉斥责M国跨境军事行动,造成了G国和H国大量平民伤亡,犯下严重的战争罪行,两国Z府特敦促M国限期逮捕造成此次事件的战争罪犯吴迪、左右移交G国审判,并解散其非法武装,向两国人民道歉。 照会发出的同时,G国航母编队远涉重洋出现在M国领海,H国边境大批部队集结在南部边境。 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M国上空。 此刻M国最高统帅部正在召开最高军事会议,参会五人面色凝重,气氛沉闷。 看着众人都不说话,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清了清嗓子,一张嘴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个沙哑的声音是我吗,在巨大的压力下我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我看了看,他们几个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面色铁青。 “没别的选择,首先我和吴迪马上离开M国,明天给G国和H国发照会说主犯已潜逃,涉事非法武装已解散,部分参与屠杀平民的首恶分子已逮捕,近期将移交H国处理。” 希尔斯猛地站了起来,“敌人屠刀已经举起来,即使我们这么做也无济于事,最新情报显示G国大批两栖登陆艇云集在我们的领海,他们这是要发动登陆作战,要武装侵略!”,说着一拳狠狠的砸向桌子,怒发冲冠。 吴迪看向希尔斯,示意他冷静。 我很无奈的看着希尔斯,“弱国无外交,这个决定对于我们虽然是耻辱,但这么做目的是争取国际社会对我们的同情,我们所能做到唯一的补救措施,也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选择。” 索普将军听到这里,也缓缓的站起身,说道:“现在做最坏的打算吧,如果我们的外交照会发出,对方置之不理。就目前的情况看这个可能极大,他们如果执意登陆进行武装侵略,卡扎总统!” “说吧,索普我们应该怎么做?”扎西回应。 “卡扎将军,我们两人统帅军队撤出城市,分散武装力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为国而战吧!” 卡扎神色肃穆站起身来向索普敬礼! “为国而战” 吴迪仍然在沉思,看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他补充了一句,“建议由希尔斯负责疏散Z府成员,率一部分人员组成流亡**,前往国际联盟游说国际社会的支持,也算给M国保留一个火种吧!” “不,我是M国最精锐的士兵,我要留在这里和卡扎索普将军一起作战!” 卡扎厉声喝道:“希尔斯,执行命令!” 应对方案决定后,众人分头布置行动。 吴迪和我又一次爬上酒店的天台,看着M国渐渐繁华的夜景,心情都很沉重。 “我不想和我的祖国作战,我们应该走了,想办法结束这场浩劫!”,吴迪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走过去抱了抱他,“我们会有办法的,别灰心。” 当天晚上M国的外交照会发出一小时后,G国军事行动展开了,航空母舰发射巡航**攻击M国境内多个军事目标,舰载机呼啸着冲上蓝天对远处的亚特兰城发动**攻击。 H国也在其南部边境发动大规模炮击进行军事报复。 当天夜里M国陷入一片火海,哀嚎遍野惨不忍睹。 次日凌晨,G国军队登陆M国南部海岸,集结部队向亚特兰城进发,所到之处没有遇到Z府军进行抵抗, M国的军政部门人间蒸发了,到处陷入一片混乱。 G国军队所到之处百姓纷纷逃亡,北部联邦的旧官员死灰复燃,重新回到亚特兰城组织临时Z府宣布复国,一夜之间南部北部各大城纷纷宣布独立,举起了反抗临时**的大旗。 M国彻底乱了,这让G国陷入了难堪的境地,没想到临时Z府遭遇这么大规模反抗,而且临时Z府东拼西凑的军队少的可怜,别说平叛,连亚特兰城都出不去。 还有情报显示有多股不明武装力量在秘密集结,意图攻击G国的补给线。 G国不得不紧急增兵,加强对补给线的控制。 与此同时,国际联盟所在地城市街头出现了M国流亡Z府组织的人员,在街头、在广场、在公园发表演讲,控诉G国的野蛮侵略。 希尔斯带领的流亡Z府要员频频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发表演讲,揭露G国野蛮入侵的真相以及M国临时Z府的残暴行径。 流亡**中有一位女性官员感人肺腑的演讲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这位官员向大众展示了M国新**成立后在经济、民生和保护妇女儿童权益方面做出的大量贡献,在演讲中向大众展示了详细的照片以及音视频资料,以及国外记者拍摄的专题纪录片。 还有一部分临时Z府残暴屠杀无辜平民的照片及影像资料。 国际社会一片哗然,国际联盟就G国和M国争端问题展开调查,派出联合观察组进入M国建立军事观察站,监督G国在M国的军事活动。 G国以保护侨民撤退,协助临时**维持治安为名,无视国际联盟的敦促,继续保持在M国的军事存在。 M国局势迅速恶化,亚特兰城外反抗武装开始小股集结,竟然在G国武装和国际军事观察站密布的情况下,渗透进亚特兰城对临时Z府及其军营发动攻击,屡屡不断,延绵不绝。 被反抗军持续打击的临时Z府恼羞成怒,经常在亚特兰城发动大搜捕,肆意残杀平民,大批难民开始逃亡离开亚特兰城。 饱受战乱的M国平民,再一次被战争阴云所笼罩,民众的情绪越来越失控,所有人把仇恨都集中在入侵者G国军队身上,在街头巡逻的G国军队开始不断的遭受居民用腐烂的蔬菜夹杂着石块的攻击。 G国军队和民众已经爆发了好几次大规模冲突,几次都靠国际军事观察站的维和士兵支援驱散,才得以解围。 M国在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我和吴迪在多个国家辗转之后,秘密潜回G国,在这里有一场重要的军事会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第八十六章列席秘密军事会议 潜回G国后,我和吴迪在边境一个偏僻小镇待了几天,四叔派人把我们接到G国中部大山深处的一个秘密基地。 走进位于地下掩体中的作战室,一幅巨大的沙盘出现在我的眼前,几名中年军官满脸严肃围在沙盘边,指着地形小声讨论着。 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作战地图,上面画满了醒目的红蓝色圆圈,还有醒目的箭头和齿轮状城墙。 一位中年将领正出神研究各条进攻和防御路线。 吴迪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敬礼,“吴将军!属下吴迪、左右奉命向您报到。” 中年转过身回礼,“小迪,不用拘束,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四叔看见吴迪后,脸色和蔼了很多。 “各位先把手头的事停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两位新成员,大家欢迎一下!” 作战室里的一众军官纷纷放下手里的事,挺身肃立。 四叔依然一脸和蔼,“你们别绷着,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不要搞这些虚的。” “小迪不用介绍了吧!”说完,四叔指向我,“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左右!也是我吴家的子弟兵,今天正式加入我们,大家欢迎一下!” 作战室里响起了热烈而且有力的掌声,众人纷纷看向我。 我挺身向四叔和在场的军官敬礼,“吴将军、各位长官,吴家子弟兵左右,共和国永远的忠诚卫士向各位长官报道!” 四叔鼓掌回应,“说的好!我吴家的子弟兵都是共和国最忠诚的卫士。” 四叔说完把我拉到沙盘前,冲着一位貌似是参谋长的军官说道:“把我们目前的形势和左右介绍一下!” 参谋长应声上前开始介绍敌我形势,他一边讲我一边听,不懂的地方,四叔在一边给我介绍,很快,大体情况有所了解了。 原来G国目前局势很严重,徐家不仅在Z治层面、经济层面对吴家全面打压,而且在军事层面也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态势。 最近徐家频频调动部队移防,从三个方向压向吴家嫡系部队的主力,意图很明显,或者缴械或者剿灭。 天庭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其余各派势力大部分都在冷眼旁观,同时也提高了部队戒备,吴家的几个盟友都远离这块区域,远水解不了近渴。 听完参谋长的大致介绍,我看着沙盘陷入思考中,一闭眼脑海里出现一副十面埋伏图,杀气四起,敌人各路大军纵横驰骋,扑面的杀气无尽滚滚地向我涌来。 参谋长看见我出神,悄悄的问四叔,“这位小将看起来面生的很,从哪儿调过来的?” “ M国解放战争是他指挥的。”四叔面目表情的回答。 话音刚落作战室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 最近G国频繁增兵M国,虽然装备先进兵强马壮却处处制肘, M国军事部署诡诈多变,G国军队多处战略要点受到严重威胁,已经陷入巨大的危险中。 M国军队虽然装备落后,但军事素质之高大家都看出来了,所以乍听之下,不免对我另眼相看。 闭目想了片刻,我睁开眼睛指着沙盘上徐家和吴家对峙的区域,又放大了一圈,说道:“现在把我划定的这个范围里所有军事部署,不管什么派系全部标在沙盘上。” 接着转身走向地图,在地图上画出一个更大的区域,说道:“同样的方法,把这个区域所有的军事部署标出来。” 作战室的参谋立马行动起来,收集数据开始在沙盘和地图上标定。 四叔若有所思,苦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在交战区以外,想寻找盟友来牵制徐家的行动吗?” 我点点头。 “四叔,你应该也知道,在战争面前没有最坚定的盟友,只有协从,或者观望!直到局势明朗,或者可以得到超出期望的利益时,盟友才会真正的出现。” 四叔没说话,参谋长沉闷的说道:“目前局势我们处于劣势,如果我们抵挡不住徐家的进攻,那给盟友的任何许诺都是空投支票,所以这方面的事我们要做,但收效不会太大。” 我继续说道:“就算我们找不到盟友,那也应该做一些事情,比如在一些观望的势力上做文章,不求他站在我们这一边,只求造出一种他们可能会站我们这边的假象,引起徐家的怀疑猜忌,徐家的行动受到牵制,进攻就不会太大胆。” 四叔眼睛亮了些,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单从实力上看,我们的实力肯定比徐家的要差一些,最起码在部队数量是弱势。如果将来冲突无法避免。”,说着我指向沙盘,“这三个方向来的敌人,我们怎么样去打时间差,怎么样去集中兵力先打击一部,撕开包围圈,反方向打出一条生路,不能按着他们压着我们的方向退,从那个方向撤退应该我们马上退无可退,死路一条。” 这个想法一提出,军官们都有点兴奋,这确实是一个新思路,沿着这个思路大家热烈的讨论起来。 趁着大家在讨论,我看向四叔和吴迪,示意他们另找个说话的地方。 四叔带了我们回到他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我的脸色严肃了,“四叔,这仗不管怎么个打法,我们都要输。徐吴两家综合实力相差太多,打只是拖延时间长短的问题,天庭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发话,我们其实已经败了。” 四叔依然一脸平静,“我知道!” 那一刻我心里很难过,好像我不应该说出来,但是为了心中的计划,这话我还得说。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吴迪突然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死士营?” 四叔一怔,“什么?” “他搞了个死士营,他多半想刺杀”,无敌脸上满满的绝望。 我依然平静的说着:“我的死士营情报部门已经做了将近一年的专项情报工作,徐家警卫工作方面有很大漏洞,日子太过太平了,在这方面他们还疏于防范。” “我们的情报显示,每年这段时间徐家老头都会在疗养医院待一段时间,情报部门反馈最近他已经在疗养院,我们只要把徐家老头击杀,到时候天庭会抓住这个巨大的契机,重新平衡局面,制止可能爆发的战争。他的部下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无力回天。” 四叔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中,脸上表情极为痛苦。 吴迪站起来咬着牙走向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四叔看着我俩,眼圈红了,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 “这是信仰的代价,牺牲最少的人换来更多的人能更好的生活,四叔,这可是你教过我的!。” 这是信仰的力量,用短暂的血腥暴力去制止即将到来的战争,让国家免遭战争创伤,避免生灵涂炭。 很无奈,也很悲壮,死去的人会永远的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籍籍无名。 第八十七章大结局 随后在刺杀计划紧锣密鼓策划的同时,吴家大义灭亲,向天庭表态吴迪H国事件,严厉斥责吴迪在H国犯下的罪行,并严肃处理了G国与此事件相关的人员。 最后向全球发出红色通缉令,全球通缉战争罪犯吴迪及左右。 两周后,G国BDH市发生一起震惊全球的Z治刺杀案件。 G国朝野震动,军政两界成立联合调查小组,对刺杀事件展开大规模调查,真相浮出水面。 官方发布联合通报。 穷凶极恶的战争罪犯吴迪铤而走险,悍然刺杀G国功勋赫赫的政要徐家老人,徐家老人不幸遇难,首恶吴迪与左右被闻讯赶来的大部军警当场击毙。 官方调查显示此次突发事件吴氏宗族并未卷入其中。 吴氏宗族七十岁高龄的吴家老人深感愧疚,直言子弟无方难辞其咎,向Z府申请辞去国民议会名誉议长一职,未获批准。Z府表态高度赞扬了吴氏宗族大义灭亲的高尚行为。 吴迪被牢牢地钉上了历史的耻辱柱。 我活下来了,被秘密送往国际联盟所在城市,交给希尔斯的流亡Z府保护起来,由于伤势严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芳芳衣不解带守在我身边照顾着。 徐家掌门人死后,天庭震怒,处理了一大批徐家负责安全工作的官员,对军界也展开大刀阔斧的肃清。 树倒猢狲散,徐家的爪牙都没有足够的号召力兴风作浪,成为了一盘散沙。 一直处于观望态度的各方大佬,纷纷出面或明争或暗抢,瓜分了徐家这块蛋糕。 天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了这场盛宴。 吴家的危机解除了。 M国的危机也解除了,在吴家的运作下G国从M国正式撤兵了,并和希尔斯流亡**接触相互达成了和解,两国解除误会恢复邦交。 G国撤兵的同一天,卡扎将军和索普将军指挥的Z府军云集亚特兰城,临时**做鸟兽散,大军进城安抚百姓,M民主共和国正式复国。 和平又重回M国大地。 昏迷三十六天的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在M国拉姆里一家医院里,看到我苏醒,守在床边的芳芳欣喜若狂泪流满面,大喊医生护士,乱做一团。 等我身体好转,芳芳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吴迪的遗嘱。 看完,我流了一夜泪。 在那场犹如噩梦一般的战斗中,含吴迪在内四十六名死士全部阵亡,死士营烟消云散。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被四叔派来策应的人拼命救走。 其实我不想知道,这四十六个人有多少死在四叔派来策应部队的枪下,出发前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早已是死人,只要任务完成,怎么死的不重要。 我很痛苦为什么我活下来了,没能陪他们一起走。 流了一夜泪,第二天一早在芳芳的陪同下乘坐专机回到G国。 按吴迪的遗嘱找到四叔,把吴迪的尸体秘密火化,一部分骨灰交给吴家,一部分我带着回来M国,一起回来的还有四十五名死士的骨灰,已经分不清谁是谁,都烧在一起了。 运输机飞过M国的上空,我打开舱门掀起一股漫天迷雾,晶莹的颗粒被风卷起钻入我的眼睛,泪光中吴迪、高明、还有那些鸟人,还有终结者,还有那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全的兄弟,他们欢舞在天空,一起笑着,闹着。 两年以后,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芳芳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和我并肩站在港口望着祖国的方向。 我牵起他的小手,指向祖国的方向。 “念迪,你长大了要去那里,努力工作,热爱生活,用你的努力让更多的人可以更好的生活!记住了吗?” 小男孩满脸笑容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也指向那个方向。 全书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