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80后一生的烙印》 第一章出生 1984年春节，又是一年。东北的冬天是特别的冷，瑞雪兆丰年，年三十的天儿外边下着鹅毛大雪，冰封着大地预测着来年必有好的收成，肆虐的寒风呼啸着。虽然这是个非常寒冷的季节，但因为是大年三十的早上六点多钟，在各家各户都在预备年夜饭的准备的时候，杨家一家老小却紧张的在医院产房焦急的等待着，杨恩波的母亲张瑞卿近六十年岁左右来回来去的走着想着自己的儿媳妇能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杨恩波的父亲杨桂春提着竹揽子，里边装着几个烧饼和热腾腾的小米粥加上几个撇了咸菜。 “怎么样了？”杨桂春放下手上的东西将一个烧饼递给杨恩波手上， “爸，我吃不下，也不知道贵芝怎么样了！”杨恩波关心着自己的妻子朱贵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道“你给妈吃点儿吧” 接着杨桂春又将烧饼递给张瑞卿的手上，张瑞卿年岁大了，多年哮喘病史，根本禁不住这么折腾，她确实是饿了，一夜没吃饭。她咬一口烧饼的小尖儿的部位便又放回手里。过一会又咬了一下，然后又放回手里。杨桂春看到自己的老婆子这样责备道“你个老太太，要吃就好好吃呗，你能帮你儿媳妇儿去生还是咋地。” 张瑞卿本来就担心着，一颗心都挂在未来的孙子上，她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太太，那个年代根本没有什么B超之类的。根本看不出是男孩是女孩儿，所以老太太不敢断定贵芝到底怀的是不是男孩，经杨桂春这一说便拿杨桂春出气道“你个老死头子，懂个什么，贵芝现在在里边呢，孩子还没出生，我还能吃下去麽。”张瑞卿白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儿转过头对儿子杨恩波道“波儿啊，你吃点儿吧，饿坏了就不好了。贵芝没事儿，老天爷能保佑她的，你看上半夜生的全是女孩，这都下半夜了生的全是男孩。我肯定能抱上孙子的。吃点儿吧” “妈，我吃不下，您吃吧。”杨恩波坐在产房的长椅上点燃了一支大生产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不吃怎么能行。你这孩子啊，快30的人了，怎么这么拿不起来事儿”杨桂春教训着杨恩波 “哥，我嫂子怎么样了？”是杨恩波的弟弟杨恩刚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自己哥哥身边。 “不知道呢，还在里边，二波子”杨恩刚小名儿叫二波子，那个年代如果老大叫什么波啊，国啊，贞啊什么的，老二就叫二波，二国，二贞啊什么的。 “二波儿，你怎么来了？素珍怀孕了，你怎么还来”张瑞卿说道“这边有我们呢，你回去照顾素珍吧” “没事儿，妈，素珍在家躺着呢，号脉的说才3个月不到，什么事儿都能干了，您放心吧”杨恩刚解释道“爹，给你抽根儿这个，哥你也来一根”杨恩刚从中山装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盒大鸡牌香烟，这烟在当时是非常贵的，即使有烟票还得要两块多钱。 “臭小子，在哪弄的钱，有点儿钱给你媳妇买点鸡蛋，我和你妈上次去你家看你媳妇吃大蒜喝苞米面儿呢。你一天吃香的喝辣的。拿来我抽一颗我就不相信好抽到哪去”杨桂春教训完杨恩刚一顿后还是禁不住要了一根。 “爹，这是小喜字结婚给我的，我俩发小。”杨恩刚解释道转头递给他哥道“哥，来换一根儿” “不了，我这还有呢，你也少花点钱，别一天净穷闹腾”杨恩波回绝道“妈，你说贵芝要生个姑娘，你也别不给带，也别仇视贵芝啊。生男生女咱们说了不算” “啊”张瑞卿小声的说道了一个啊，可是后来转换成了大声道“一定能生小子的”张瑞卿封建思想特别的严重，她说生儿子是接户口本儿的，是根儿。女儿是泼出去的水，陪嫁的锅。不是自己家人儿。（但是许多年后，张瑞卿的想法变了许多许多……） “哥，肯定能是个大侄儿，我要当叔了！！！” 这时，产房的灯突然灭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所有人的心都特别的忐忑，随着婴儿的阵阵啼哭医生打开房门，张瑞卿急忙的问大夫男孩儿女孩？ “怎么着，老太太，女孩就不要了啊？你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落后了。”医生道 “不是不是，大夫，男孩女孩都一样，都一样”张瑞卿解释道 “男孩”医生笑呵呵的说道“回家庆祝吧” “啊！！！太好了，我当奶奶了，我有大孙子了，”张瑞卿欢喜着拍着手掌。杨桂春也特别的欢喜，但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杨桂春闲的特别的镇定只是说道，我早说过时孙子。 这边杨家哥俩儿更是兴奋，尤其杨恩波提着大篮子，递给医生。里边装了近十斤的鸡蛋。这有些是自己家小鸡儿下的，有的是合作社里买的，基本上都是笨鸡蛋。 “谢谢你医生谢谢你医生”杨恩波激动的留下了眼泪“我爱人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我说小伙子好好对待你媳妇儿吧，你媳妇可是你家的功臣，这鸡蛋留着给产妇吃吧。”医生委婉的拒绝了杨恩波。“不过你们还不能回家过年，胎儿比较小，你们家都双喜临门了，叫我们医院也沾沾喜庆吧呵呵” 王素珍是二波的媳妇儿，听说自己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也很高兴。特地和二波抄了几个菜，烫了东北的一壶老白干儿提溜过来。因为产房里边12小时内不让人进入，所以全家人一起在医院的产房长椅上过了新年。 第二章算命 阳光照射在湿润的大地上，波着微光，稚嫩的春草在沃土中散发着独有的清香，积雪已经渐渐消失变成一条条的小渠沟，孩子们穿着薄毛衣在胡同里玩耍，桃树也在雨过也散发出朵朵的飘香好像告诉着春天来了。杨恩波抱着已满月大的孩子微笑着逗着孩子，因为贵芝给杨家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张瑞卿格外的在乎儿媳妇的冷暖，生怕儿媳妇坐月子受凉受潮。每天都上供销社去买几个红皮儿鸡蛋，然后做成鸡蛋糕给贵芝吃，贵芝在娘家的时候就特别的不爱吃鸡蛋。有好几次贵芝将鸡蛋糕都让给了杨恩波吃，可被婆婆发现后臭骂了恩波，叫嚷道“你个死波子，这是给贵芝吃的，你吃什么吃，有能待你给我生了带棒的。”气得杨恩波每次都摔下碗破门而去小声嘟能着“不可理喻”在那个年代能吃上鸡蛋糕是何等的不容易，每个月给补助的粮票都不够吃，哪有闲钱买鸡蛋呢。但张瑞卿是何等的爱孙子，不让小孙子受一点曲儿，这孩子长得比较黑，还算标致，刚出生的时候7斤半。邻居都管叫“老肥”。黑胖黑胖的。但只要有人来看孩子，说孩子黑，老太太绝对会火冒三丈高跟人理论。张瑞卿确实很喜欢男孩儿，因为她生了六个孩子，只有杨恩波和杨恩刚是小子以外其他的全是丫头。所以老太太总逢人就说，这下可好咱杨家有接户口本的了。也难怪，1932年出生的人难眠会有封建残余的思想。 “老太太，你忙活什么呢。过来帮我看看这后背怎么了？”杨桂春叫嚷着，杨桂春自从退休后去造纸厂了打更，那个时候流行“接号头”这意思就是说，父亲是全民所有制工人，等父亲退休了之后儿子便可以继承父亲全民所有制继续做工人的工作。杨桂春是中国共产党党员，又在煤矿工作了大半辈子，几个孩子下乡回城也都分配到煤矿做工人。但都是集体所有制工人。杨桂春的小儿子杨恩刚自小就血液有病，这种疾病是遗传性疾病，传男不传女。假如破一个口儿，别人可能过一会就会止住，他因为有这种病便一直也止不住血。慢慢的身上就会青一块紫一块的，导致行动不便，这就是俗称的“血友病”。杨桂春临退休的时候决定将自己的“号头”给了小儿子。自己在造纸厂给人打更赚点收入，厨房里的张瑞卿冲着奶粉，听到自己老伴这样叫嚷着说道：“你个死老头子，一天天净事儿，我给我孙子弄奶喝呢，没空理你”老太太气愤的说道。 杨桂春本来后背就痒酸，多年的风湿病在身上已经践踏在这位老年人身上，可是为了生存杨桂春仍然得忙碌着。便哼哈的埋怨着“这老死太太，我死了都不带管地。”杨恩波听到自己父亲这样叫唤着，不是个滋味，便有意放下孩子想去看看自己的父亲，旁边的贵芝看出丈夫的想法从杨恩波手中接过孩子对丈夫说道“你去看看吧” 杨恩波对妻子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恩波的家和父亲只隔了一道门，因为那个年代穷，恩波结婚的时候想翻盖了一间新房，可是家里实在没钱，正巧杨恩波的大姐夫在工地是瓦匠，所以廉价买了一些砖，简陋的盖了间新房。新房非常简陋，几乎三大件儿几乎没有，只有一台破旧的缝纫机，嘎吱嘎吱的总像缺机油了一样。 恩波看到自己父亲躺在床上问了句“爸，你怎么了？” 杨桂春抬起头看到自己儿子道“没啥事，就是腰有点酸疼，可能是这两天风湿又犯了。叫你妈帮我擦点万紫千红，你妈还净事儿” 恩波到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边装着嘎啦油儿。替父亲往后背擦拭着。 “爸，不行就不干了，我现在钱也够用贴补你们点儿。”杨恩波小声的对杨桂春说道，因为他怕贵芝听到，刚结婚的他怎能叫媳妇儿受委屈。 “用不着你的，有那钱给我孙子多花点儿就得了。”杨桂春扭头对杨恩波说道“行了，差不多了。” 奶已经烫好了，张瑞卿正想端给儿媳妇儿的时候，外边确传来这样的几句话进入她的耳朵 “天人照我不容易，易经算法请你听。虽说人命天地给，八字造就响狰狞。知人知面不知心，与人为善多行行。家中自有千万宝，死后孤魂无人调。望人多行善中事，后代子孙祈福之。你若有钱赏一角，无钱给碗水便当。瞎子算命不求钱，只愿随缘人团圆” 张瑞卿是从山东关里逃荒来到这儿的，从小就信奉道教的天和地。所以她决定给小孙子算一算命，她将奶递给贵芝后，自己出去看到一个7 8十岁的一个老头坐在自己家的窗头前，正在用三弦弹着这所谓的“七律”。只见他一头白发，虽然眼睛有空洞，但样子还算硬朗。 张瑞卿急忙来到算命先生跟前，对算命先生说“老者，我想算命” 算命先生听到有生意来了便止住了三弦，一摸胡须道“请问，您想算什么？是您算吗？” 张瑞卿连忙解释道“先生笑话，我这把岁数都土磨半截了，还用算什么。我是想给我小孙子算算。” “哦，是这样啊，孩子在哪呢？”算命先生说道 “请跟我来，我带您去，”张瑞卿抓着算命先生的指路棍儿带他来到自己家。 恩波见到自己母亲带一个算命瞎子回来总觉得不得劲，他是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鬼啊神儿的。恩波对父亲杨桂春小声的说道“我妈这又带个算命的回来，你说她这是要干嘛呀。” 杨桂春的母亲是光绪末年的弃婴，天主教堂的神父将女婴抚养成人，嫁给了杨桂春的父亲，终身信奉天主教。她的儿女都在天主教堂长大，所以杨桂春也信奉天主教，但因为破四旧***等，杨桂春被迫才不信的天主教。后年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但在杨桂春心里一直信奉着天主圣母玛利亚，他一见自己老婆子带个瞎子回来便有些不高兴，便也没说什么。碰了一下杨恩波小声嘀咕着道“看他们演戏呗” 张瑞卿叫算命先生先坐了下，然后弄了一点花茶浸泡着，顺便将一支带过滤嘴的香烟递给了算命先生。 老太太坐在炕沿儿上，对算命先生说“先生您什么时候给我孙子算那？” 这是一颗好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拿出来招待贵宾的。算命先生吸了一口浓烟，慢慢的品味着。说道“不急不急” 杨恩波本来在炕上躺着，一听给自己儿子算命便起身坐起来对自己母亲说道“妈。孩子还小，你给他算什么命，我听说小孩算命不好。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妖魔鬼怪”杨恩波气愤着指着算命先生。但算命先生并不语，只是摸着胡须笑着。 “放屁，你个臭小子，你懂个P，上一边呆着去，先生您别建议啊”张瑞卿火冒三丈的说 “没事没事，”算命先生转向杨恩波道“年轻人，我瞎子算命不为钱财，只为做好事儿，你要是觉得我算得准呢，家庭富裕呢就给我个车腿费，如果不富裕，就像这碗水一样喝了足矣。”算命先生将烟在自己的鞋底下掐灭装在兜里对着张瑞卿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孩子” 杨桂春和杨恩波没有跟去，他们根本就不信，父子两人盘算着结果会是怎样。要是说的不好的话就哄他出去。说的好的话给他个贴饼子吃得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仍然不见算命先生出来。 过尚，算命先生出来了，对张瑞卿说道“就照我说的做吧…” 张瑞卿送走了算命先生回来后便有些不悦，对着镜子发呆。杨桂春问她怎么算的怎么说的，她也不语。杨恩波回到自己的家贵芝确滔滔不绝的将算命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的丈夫…… 算命先生进来的时候孩子就开始哭，一直哭…怎么哄都不好。算命先生摸了摸孩子的小手，了解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后。摸了摸孩子头上的胎毛，便说道“五行八卦看这孩子是大海的水命，年尾的猪。挺吉祥的。你们想想看。猪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就杀了吃肉的，可是年三十出生的年尾猪是吉祥的。” 张瑞卿得意的笑道“那先生，您说说为什么孩子一见到你就哭呢？” 算命先生“哎”了一声便说“我与你们说罢孩子长大不能与孩子说小时候我给他算过命。”贵芝和张瑞卿连忙点头答应。算命先生再次说道“这孩子虽五行比较吉祥，但为了考验这年尾猪，天神会在孩子成年后安排他历经坎坷，处处受磨难，遇事儿不顺的。就是得受些苦难。至于他看到我为什么会哭，因为他想找我寄托，找我倾述，才会痛苦流涕的。”算命先生接着说“不过孩子身体状况是非常好的，你看天灵盖到鼻子这有一条痕迹，这叫“通天鼻”是福气的象征” 贵芝听到算命先生这番话当时就有些慌了，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处处受难，年年受挫呀。便问算命先生有什么解救的办法没有。 算命先生说道“孩子在青春年少时会遇到自己相爱的人，这人会跟他一辈子，而且是他的福星，会给他带来转运的。有旺夫相。而且35岁之后孩子就会转运，之后便会一马平川的。不过在30岁之前这孩子得遇到这个人…” “纯属扯淡”杨恩波说道“我怎么就不信呢，干什么我孩子就得受尽苦难，我一定要让他飞黄腾达，我还就不信了”杨恩波嗓门越来越大，吓得孩子哇哇大哭 贵芝急忙抱起孩子，另一只手打了杨恩波一下道“你小声点，别没事找事。你懂什么懂。” 这边的杨桂春一看张瑞卿发呆不说话，便也不理自己的老伴儿，自己躺在床上沉思着。 没过多一会，居委会的梁大妈来了，看到老两口这样，便说道“这老两口又生气呢啊。那么大岁数了生什么气” 张瑞卿从发呆中醒了过来见梁大妈来急忙叫道“他梁姨，你咋来了，有事儿啊” “当然有事儿了。你起来点儿叫我坐会儿啊，客人来了你还躺着啊”梁大妈见杨桂春躺着没有地方坐才这么说 “这老死头子，没个骨头，他们老杨家人就那样。他梁姨别跟老东西一样熬”张瑞卿解释道“老死头子叫你起来还不起来啊” 杨桂春本来就要起来，只是没来得及这二人一言一句的不起来都难便说笑着道“他梁姨你坐你坐” “那个什么，恩波的孩子道该上户口了，你们跟恩波两口子商量商量给孩子取个名字，然后我好给你们开证明到派出所上户口。”梁大妈郑重的说道 “对呀，我们忙活着把起名字的事儿都给忘了。”张瑞卿拍着脑门说道 “得了，你们自家合计吧，取完名字告诉我一声。我走了” “他梁姨，不坐一会儿了，坐这么一会叫我起来干什么玩意”杨桂春调侃着梁大妈。 “上一边去，老东西。快给你孙子想个名字吧” 这天，恩波两口子在杨桂春家里商量给孙子取名字的事儿，张瑞卿没上过学，大字儿不识一个。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恩波两口子道是都初中文化，下乡回来后就工作了也没再看过书，想了半天才想到叫“杨宇”这个名字。意思是宇之大的意思。。 杨桂春一句话没吱声，在大伙都认准杨宇这个名字后，对贵芝说了句话“孩子这名字能不能由我这个当爷爷的取？” 因为杨宇这个名字是由贵芝敲定的，但公公这么一说便说道“那公公选什么名字呢？” 杨桂春说“我家现在虽说不是单传，但也胜势单传，三代啊，我们应该按照老家家谱的辈分给孩子取名，我查了一下，我这波汎春字儿，到恩波那汎恩字儿，孩子这波汎“文”字，我想让孩子文武双全，但现今的社会还是文化第一位，所以我们用两个文一个武，就叫“杨文斌” 听了公公的一席话，贵芝觉得也很有道理。决定就叫孩子杨文斌。几天后。他们就给孩子上了户口。而这个孩子杨文斌就是我们故事的男主人公… 第三章叫夜郎 俗话说“人生几大累心”其中一项就是养孩子，恩波贵芝在文斌身上可是体会深切，这杨文斌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白天睡觉，傍晚就哭，恩波在供电所工作，每天都精神恍惚着过着，但因为自己的孩子无怨无悔。妻子朱贵芝休产假在家照顾着杨文斌。也是筋疲力尽的。杨文斌好像一点也不体谅父母的良苦用心，每天半夜都哭，一哭就哭一夜怎么也不好。 这天。一个院里的张大娘来看小文斌，贵芝和张大娘唠了一会家常儿。便与张大娘说起孩子半夜哭的事儿该怎么办。 这张大娘67岁，但身板硬朗，爱干净，张瑞卿相比之下就差得远多了，张大娘总嫌弃张瑞卿身上总有那种烟袋油子味儿，但二人确是很好。虽然八百年前二人可能会是一家，但张大娘总管她叫“老脏太太”。张大娘边拍熟睡的文斌边对贵芝说道“我听说，叫夜郎那个方子挺好用，你老太太明白那事儿，你叫你老太太教你，然后叫恩波去电线杆子上贴去” “那能行麽？”贵芝疑惑道，其实她也不相信这一套。但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行不行试一下呗，你个小狗蛋儿一点不心疼爹妈，臭小子”张大娘用手轻轻点着文斌的小脑门儿说道“我去看看你老太太去。你跟我一起去，不用不好意思，那不是她孙子啊。走”张大娘是山东人，直肠子说到哪办到哪，抓着贵芝就到了张瑞卿房间，就看着张瑞卿在炕上边咳嗽边卷着凤凰赛。一见张大娘带贵芝来了，笑了起来道“老张太太，看我得孙子眼馋吧。眼馋也没用。” 张大娘生了7个女儿1个儿子，可是儿子早早就夭折了，有人说挫人不能挫人脊梁骨。张大娘本来就无儿子，这老太太还这么说，气愤道“老死太太，哪天我就拿针把你那臭嘴缝上。” 张瑞卿嘻嘻的笑 张大娘气归气，俩老太太成天斗嘴惯了，便说起正事儿来“老太太，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张瑞卿见张大娘认真的说起话来便无语 “你说你个老太太。你孙子半夜天天哭成什么样你听不到啊，恩波贵芝都累坏了，你道挺有闲心还抽。”张大娘见张瑞卿还在卷手里的烟说道“别抽了，拿来给我尝尝，这贵芝也不好意思找你，自己孙子的事儿想着点儿，把你那个叫夜郎那玩意给贵芝叨咕叨咕。”顺手强过张瑞卿手上正在卷的烟自己点燃了。 “这个老死太太”张瑞卿撇了一眼张大娘得意的样子转过头对自己儿媳妇说道“贵芝啊，不是妈不帮你，那个叫夜郎是我在老家那边我三姨教我的，那时候女孩子都得要背。不然嫁不出去，恩波恩刚他们姊妹几个都没有文斌那样能哭的，所以渐渐的都忘了。”张瑞卿解释道“你爹我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和你爹结婚的时候我给他念叨过，这老头子当初还说挺好记呢”张瑞卿恍然大悟道“他张大娘你帮我看着文斌，贵芝你跟我走，去你公公的造纸厂，我不识字万一他要是能想起来了你就记一下。现在就走。” “快去吧…”张大娘催促着 虽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刚下过雨还是很凉的，贵芝根本没来得及披外衣，婆婆见了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儿媳妇身上。婆媳俩加快着脚步赶往造纸厂，那个时候穷人家为了省点坐车的钱。不是很远的话基本上都是走着去，二人走了半晌，造纸厂离得还是有三站多地远。婆婆已经喘着粗气边咳嗽边说“贵芝，你不用管我，你先去，我歇一会然后再赶上你。” 贵芝搀扶起婆婆道“妈，咱们坐车去吧，这还有三站多地呢” 婆婆从左右兜里掏出了5分钱给了贵芝说道“对啊，应该坐车去的，贵芝啊，你赶紧坐车去，要不那老死头子又找人下象棋去了，你就找不到他了” “妈那您呢”贵芝接过钱对婆婆说 “我也坐车，我先歇歇，”张瑞卿说道 “妈那我陪你吧” “不用，你先去吧” 贵芝无奈的到了汽车站上了2路公共汽车，售票员问她到哪，她说道造纸厂，随后将五分钱递给了售票员，售票员找回了她三分，贵芝才恍然大悟，原来婆婆兜里只有五分钱，三站地只需二分。婆婆为她算好了回来的路费，宁可自己走路。想到这儿朱贵芝眼眶一紧，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不养儿不知父母恩那。婆婆虽然是个瘦小的老太太，但她却因为这样一点点小事儿感动着贵芝。 机动车就是快，很快贵芝来到了造纸厂。造纸厂哄哄隆隆的响声特别的震耳。贵芝还是头一次来到这儿，杨桂春在家带了一盘生花生米和苞米面馒头，正在烫烧酒呢见贵芝匆匆忙忙的来到这儿，便出门大声嚷道“贵芝，你咋来了？” 贵芝对公公将了关于孙子的这一系列事儿。老头慢慢的回忆道“我慢慢想想”过了半晌，张瑞卿呼噜气喘的到了造纸厂，贵芝眼含热泪说道“妈，你走来的？” “贵芝啊，你先别管我”然后转向自己老伴说道“死老头子，你想出来没啊，” “恩，好像是，夜半月色照满墙，我家有个叫儿郎，路上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美梦香。” “对，就是这个，贵芝，你写下来，然后等恩波下班回来叫他在路边各个电线杆上都贴上，我孙子就不能哭了。” 贵芝赶忙记下公公说的这几句话，虽然她根本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杨桂春给了自己老伴的回程车钱将婆媳二人送到了车站，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贵芝今晚上就叫恩波贴上。。。 恩波下班后，见妻子用毛笔写着弯弯扭扭的叫夜郎的顺口溜，不解。在旁看着的张瑞卿见到儿子不慌不忙的便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帮贵芝写呀，晚上你去贴去” “啊？我去贴？”恩波惊讶道“这玩意能行麽” “少废话，赶紧地”贵芝憋了一眼恩波 “好好好。为了我儿子，别说叫我贴这个，叫我闯地府我都干” “死小子。你快点帮着写”张瑞卿叫嚷道 东北的7点多钟已经黑了，而且特别的冷，如果在那个年代时间，你碰到一个在路旁贴着东西的男人，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告发他是贴小广告的人，他是一个父亲，一个可怜的父亲，一个无奈的父亲，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恩波每贴完一张便自己念三遍，这个时候正是人们吃晚饭出来遛弯的时候，恩波心里在想着自己的儿子文斌，他多么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多么希望文斌能够成为国家的栋梁。文斌就是他的支撑动力，为了孩子他什么都肯去做。但现在最棘手的就是希望路上的行人能看到帮忙念念，天那，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父亲。一个无神论着在自己孩子身上宁可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恩波贴了很久，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傍晚10点多钟他才到了家，这一夜，杨文斌没有闹，恩波和贵芝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了一夜……在梦中贵芝梦到自己儿子受人辱骂毒打，自己却无能为力。哭了出来，半夜从梦中惊醒，只见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巾，在旁的恩波也醒了对妻子说“贵芝，咋，又做噩梦了” “恩。”贵芝看着熟睡的文斌拍了拍对丈夫说道“你说那个算命的说的能准吗？” “准什么准，扯淡”杨恩波转过头躺下道“别瞎想了，咱儿子是福星，不可能受磨难的。就你没事瞎合计。睡觉吧” 这一夜贵芝和杨恩波根本没睡好。贵芝想着自己的噩梦，其实恩波也担心，关键是那算命的说的太邪乎了，他真有些害怕。但在妻子面前他不能那样，他要表现出坚强…… 文斌那，你可知你父母亲人对你的爱麽？ 第四章抓宝 转眼间，杨文斌已经一周岁了，杨恩刚的媳妇也为老杨家添人进口生了个女孩，这杨恩刚一直盼望着生个男孩，生孩子的当天杨恩刚在医院里痛哭流涕，看着自己哥哥恩波生个大胖小子他很是伤心，自己还有血友病，这养儿防老的心愿算是破灭了。抱着杨文斌说道“大侄儿啊，我以后死了就得你给我打灵幡了。”张瑞卿看着自己儿子很是伤心，但自己确是很欣慰，一丫一小，她挺开心。孙子孙女都有了。可是看着儿子这样便安慰几句。恩波对自己弟弟说“二波啊，以后你侄儿肯定跟你能好。放心吧” 杨恩刚几天都没过劲儿，可是闹归闹伤心归伤心，但自己的孩子肯定是格外的喜爱。恩刚的媳妇素珍也很难过，老杨家没留个后觉得很是对不起。加上很长一段时间的郁闷心情照成素珍的奶水不够，贵芝的奶水倒是很充分。恩波和贵芝商量了一下决定由贵芝来喂养恩刚的孩子。所以贵芝的乳汁即给了杨文斌又给了恩刚的孩子。 俗话说“老嫂必母”。贵芝和恩波确实在这点做到了。恩刚特别的感谢嫂子之情，他经常买些鸡蛋、鲫鱼回来给自己嫂子做。素珍也觉得自己嫂子特别的好，她说以后孩子长大了一定叫她好好报答这个伟大的大娘。 恩刚将自己的孩子取名为杨丽，意思是说叫她越长越美丽。 叫夜郎确实很管用，一直到杨文斌满周岁都没怎么闹过，但是他却很是淘气，一会抓这个一会抓那个，弄的恩波和贵芝焦头烂额的。这边还得照顾着小侄女杨丽，忙的不可开交。 这天，张瑞卿拿来了许多玩具似的东西，摆在了杨文斌面前，小孩就是小孩，一见东西放到自己面前伸手就想够，可是被贵芝抱了过来对自己不懂事的儿子说道“等下，你奶奶弄的东西你就去抓，喜欢哪个抓哪个。” 杨恩波哈哈大笑道“你说这话他能听懂么”转过头对自己母亲张瑞卿说道“妈，你这封建迷信思想什么时候能改改呢” 张瑞卿放下手中的玩具瞪着眼睛说道“你懂什么，这叫孩子抓宝，抓到什么以后就能做什么。你小时候我就这样叫你抓过” “啊？妈，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那我抓啥了？”杨恩波疑惑道 张瑞卿哎了一声缓缓的说道“你小时候抓的是锄头” “……”杨恩波不语心想你这玩意也不准那，我也没当农民啊。 张瑞卿看出杨恩波脸上的疑惑便说道“恩波，要不是我当初要和你爷爷他们分家的话，你现在就在农村了…得了别提那些事儿了，来来过来帮我摆上” 恩波帮着张瑞卿摆着这几个玩具，共有五样有大盖帽，洋娃娃，手枪，笛子和算盘。“妈这是啥意思？”贵芝疑惑问道 “孩子抓了大盖帽就能当大官。抓洋娃娃就会在家务工，手枪就是可以保卫家乡，笛子可以做戏子，而算盘就是做办公室的”张瑞卿解释道“文斌那看看喜欢哪个？” 杨文斌哪知道什么叫喜欢或者不喜欢，小孩子哪有什么特定的东西喜欢。很能看得出当时的社会是多么愚昧。文斌看着几样东西迟疑了一下，然后向几个小玩具那边爬去。爬到半道儿可能是饿了，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母亲，贵芝一看自己儿子停下来便催促道“文斌，快去，快去呀？”杨文斌一看母亲又是摆手又是说话的，根本没听进去哇哇大哭。。。贵芝没办法将文斌抱了过来哄着。那边的杨丽见哥哥哭自己也哭了起来。张瑞卿这边又得哄着杨丽。又看着文斌哎了一声。 “妈，嫂子我回来了，小丽怎么样了？”杨恩刚穿着一身破旧的工作服脏兮兮的跑了进来。 “二波，赶紧照顾照顾你姑娘，又闹了”张瑞卿将杨丽抱给杨恩刚。恩刚刚要接，便着到恩波阻止道“你去把你手洗洗，看你那埋汰样儿。” 恩刚一看自己的手却是挺脏的，嘿嘿的笑道“嫂子，我给我大侄儿买块糖，不是很甜，供销社小孙说孩子吃没事儿。”说着从兜里掏出带糖纸的块糖。 别说杨文斌一看到糖便不哭了，伸手就去抓糖。恩刚递给孩子后，文斌便不哭了。嘻嘻的笑了起来。 “看来你们这些玩意都不好用，小孩子就喜欢糖。是不是大侄儿，”恩刚逗着杨文斌。文斌拿了叔叔的糖对着叔叔也嘻嘻的笑。 恩波见儿子乐了自己也笑了起来，对张瑞卿说道“妈，你说这小孩儿抓的是糖会是什么寓意呢”然后自己又大笑了起来。 “滚一边去。又白整了。”张瑞卿边弄起来玩具便嘟囔道，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看来，这小孩抓宝也没成功。不过杨文斌贵芝怀里却是很安详。不一会就睡着了。 晚上恩刚夫妇俩和恩波夫妻俩在杨桂春家吃的饭，张瑞卿杀了个小鸡儿。杨桂春笑着说道这不过年了麽。 第五章呲水枪 杨文斌好像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很多，别人家的孩子可能一岁半的时候就会说话就会叫人的时候，他却在三岁还萌萌的不会说话，急的贵芝和恩波每天傍晚都教孩子说话，他好像比任何孩子都慢半拍儿。当第一次杨文斌会叫妈妈的时候，贵芝留下了欢喜的泪水。 时间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泯灭了张瑞卿后背的伤痕和脸上的皱纹，虽然拉扯6个孩子还要带着孙子孙女儿，但她无怨无悔，贵芝和恩波也上班了，老太太自己带着俩孩子，3年来一直这样，杨文斌和杨丽只相差一岁，杨丽落落大方，眼睛特别的大，楚楚动人。却一美人坯子。好像一碰就能挤出水儿一样。杨文斌也继承了父亲杨恩波和贵芝的优点，肉呼呼的，大眼睛双眼皮儿。 这年杨文斌5岁，杨丽4岁。虽然二人只差一岁，但奶奶张瑞卿从孩子记事儿起就告诉文斌你是哥哥，什么事情要让着妹妹。可是就这样素珍还是怕母亲重男轻女，偏向了孙子。所以每一次上班的时候都偷偷的告诉杨丽说，如果你哥欺负你，你就告诉你奶奶，你奶不管的话你就打你哥。恩刚倒是很心疼大侄儿，听自己媳妇儿这么说教训素珍道：“我哥对咱家不薄，你坐月子的时候没有我嫂子喂小丽（杨丽）拿来得孩子吃得饱？你别忘恩负义！” 素珍听到恩刚这样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终究是外姓人避免不了的有些私心。在他们奶奶心里一视同仁，虽然老太太喜欢男孩，但从来都不亏待过杨丽。杨文斌也很有大孩子样，他很听奶奶话，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哥哥，任何事情都要让着妹妹。 有一次中午奶奶炖一条鱼给孙子孙女吃，当鱼端上来的时候，俩孩子眼睛都绿了，都拿筷子要准备夹鱼吃可是被张瑞卿阻止了。俩孩子从小就是由奶奶带的，所以很怕这个老太太。便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筷子。 “文斌，奶奶跟你说过什么了？有好吃的要怎样？”张瑞卿教导着杨文斌 杨文斌委屈的说道“奶奶说，有好的东西要先让妹妹吃，我是哥哥得让着妹妹。” “那你怎么还要吃呢？” “奶奶，我错了。”杨文斌低着头说道“妹妹，你先吃，然后哥再吃” 杨丽也看着张瑞卿不敢动便说道“奶奶，我可以吃了吗？” “恩，吃吧。好孩子”张瑞卿摸了摸杨丽说道 杨丽也不管哥哥自己吃了起来，她一筷子先将鱼眼睛扣了下来放进了嘴里，然后又将对面的鱼眼睛扣了下来准备放到嘴里的时候她看了看杨文斌正咽着唾液便撅着嘴不舍得的将鱼眼睛夹到了杨文斌的碗里。杨文斌看了看，再看了看奶奶。说道“妹妹，哥不饿，你先吃吧。” “不，哥。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杨丽气愤的放下了筷子 张瑞卿拿起筷子夹起鱼眼睛放到文斌的嘴里对着孩子们说道“吃吧，都是好孩子，快吃吧。吃完出去玩。但谁也不许剩” 俩孩子还是小，一听到可以出去玩笑呵呵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这一切都被刚下班的恩刚看在眼里，他眼眶有些湿润了。没想到自己的大侄儿从小就这么懂事儿。从小就知道关心妹妹。这都是自己母亲和哥哥嫂子教育有方啊。 “妈。我下班了。”恩刚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掉下来说道 “啊，正好，一块吃吧。”张瑞卿准备要填副碗筷被恩刚阻止了 “妈，你吃吧，我在单位吃过了。今天发工资。中午正好没啥事我回来看看”恩刚将开的工资分了一多半给了张瑞卿说道“妈，你多留点儿。你看你瘦那样，一天天也不好好吃饭。” “你可拉到吧。拿回去，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你们哥俩一样，你哥还在我这旁边住着，没有了我就充你哥要，你自己和素珍还那么远。留着点钱备用。”张瑞卿推搡着硬给恩刚拿回去了一些。 “哎，你这老太太呀”杨恩刚无奈道“妈，素珍总说对小丽（杨丽）说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她就那样。人是亲姊妹俩还能打架不成”杨恩刚转头对正在吃饭的杨丽训斥道“丽，我告诉你嗷，那是你哥，不许你没事总熊你哥，不让份儿。别说回家我肖你。” 杨丽一个四岁的小孩哪知道什么熊不熊的，一听说要打她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个****，小兔崽子。孩子吃饭不让好好吃。我看就得肖你”张瑞卿一见自己孙女哭了起来赶紧一手抱着杨丽一手打着恩刚对杨丽说道“没事，奶奶打他了，小丽不怕，奶奶打他了。不怕不怕啊” 杨恩刚一见孩子哭了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不对头从兜里掏出一把红色的呲水枪递给杨丽道“好宝宝，不哭了，看爸给你买啥了？” 小孩真是好哄，一见有玩具立刻不哭了，伸手就抓呲水枪，杨恩刚逗着杨丽不给她，然后又递过去，然后又躲开。反复几次。张瑞卿一把把手枪强了过来交给了杨丽便瞪了杨恩刚一眼。 “二叔。我的枪呢？”杨文斌撅着小嘴道 “哎呀，忘了，忘了给我家大侄买了！” 文斌撅着小嘴儿，眼圈有些红润，眼泪含在眼圈里。甚是可怜。 “得得得，哪能少得了我大侄的呢”随手又掏出了一把绿色的呲水枪递给了杨文斌。。。 杨丽一看自己哥哥有个绿色的，自己是红色的。便挣脱了张瑞卿的手然后去强哥哥手里的绿色的呲水枪。可是文斌也很喜欢这个绿色的，便和妹妹抢来抢去。男孩子还是有劲儿的，一使劲儿将杨丽弄跩了。杨丽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杨文斌很是无辜的摸着自己的绿色小手枪，恩刚一看自己女儿坐在地上痛哭便急忙的拉起孩子道“该，谁叫你一天天地什么都跟哥哥强。” 张瑞卿一看急忙推开杨恩波再一次抱起杨丽道“你个犊子玩意，一天天不干什么好事儿，你不回来挺好，这孩子也没怎么闹，你看你一回来！！！” “啊？妈，我好心好意的给孩子买东西，你说我干什么玩意”杨恩刚也急了 “去…上一边去，走吧…你不在家挺好。” “得得得，我不管了。”杨恩刚扭头准备要走的时候正巧碰到素珍也下班回来。 杨丽一见自己母亲回来了哭得更厉害了，素珍见自己女儿这么痛苦一定是被杨文斌欺负了，便从张瑞卿手里夺过了孩子安慰几句转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着杨文斌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不知道她是你妹妹么？谁教育你的，现在就这样，长大还能好麽。没出息。”然后她越说越起劲儿转头对着杨丽说道“你也是，不告诉你谁欺负你就打他麽，你怎么不听，该，怎么不打死你呢” 这话实在是很过分，明显就是给张瑞卿听的，杨恩刚火冒三丈站起来对自己媳妇说道“你是精神病吧，问没问青红皂白，你怎么一天天像泼妇一样。这事儿根本就不愿人家文斌。再说你这话是给谁听呢，什么玩意没教育好。我妈辛辛苦苦的带俩孩子容易麽。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嗷” 素珍一听自己丈夫也不向着自己说话便哭泣了起来道“你们一家子都欺负我自己。我走，我带孩子走”说着就准备要出去 “滚，要滚你就永远别回来”杨恩刚也急了 “素珍那，是妈的错。妈不对，没把孩子教育好，妈跟你道歉。别走了嗷”张瑞卿一把年纪了，为了自己孙子孙女却低三下四的和素珍这样说话 “二婶儿，别走了。都是文斌的错，我把这把枪给妹妹，以后什么事儿都让着妹妹。小妹儿，这个给你”文斌拉着素珍的衣襟摇晃着将绿色的呲水枪送到了杨丽手里。而杨丽仗着母亲的权柄却将哥哥给她的呲水枪仍到了地上。杨文斌不语蹲下身来，一点点的捡起妹妹摔在地上的手枪，眼睛里的泪水洒在了地上默默的留着。 素珍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不语… “哎……”一声长叹后张瑞卿便伴随了一阵咳嗽。杨恩刚急忙的给母亲敲背对着素珍说道“我妈有三长两短，咱俩今天没完” 张瑞卿边咳嗽边摆着不要不要的手势，那意思是说，回去不要打仗。 这时杨恩波也中午下班见到这个场景不解，但他看到自己儿子蹲在地上热泪盈眶捡呲水枪的碎片的时候急忙问起文斌怎么回事。还没等孩子开口便听到素珍将自己刚才看到的经过重复了一遍又警惕的说道“大哥，你好好管管文斌。” 杨恩刚火冒三丈准备要与素珍理论，便由张瑞卿拦住了。 张瑞卿换了一口气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恩波你先吃饭，恩刚素珍你们快去上班吧。” “妈，小丽（杨丽）我今天带走了，我下午休息。明后天也休息，等哪天再给你送来吧”素珍抱着杨丽对着张瑞卿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走时杨文斌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将妹妹送到了门外，低头喊了一句“妹妹，你别走”他其实也不舍得妹妹，和妹妹从小就一起玩的。俩孩子还是有感情的。杨丽却头也不回的跟着素珍走了……恩刚将事情的经过跟自己哥哥恩波学了一遍，便说“素珍这几年可能是有点病，大哥你别跟她一样地。妈大哥我替她跟你们道个歉” “自己家人，道什么歉。臭小子上班去吧”杨恩波微笑道 送走了杨恩刚，张瑞卿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拉扯着孩子几年却换来素珍这样说自己。便哭了出来。杨文斌一见奶奶哭了躺在奶奶怀里说道“奶奶。不哭”张瑞卿抱着杨文斌哭得更厉害了…… 这件事情，贵芝不知道。是恩波不让说的，如果说的话只会更加添乱。 晚上恩波将文斌的小手枪修理了起来，但是不能装太多的水，虽然这次风波不算什么，却在杨文斌心中刻上了一颗永恒的烙印。 第六章爬树 几天来，杨丽也没有回来，文斌闷闷不乐，自己在家堆着积木盖着他自己心中的房子，这个积木一共有56块儿，有大的有小的。在文斌的内心中他潜在意义下要堆起的房子显然不是那种高的，而是舒适的。 “哥，我回来了”杨丽甩开恩刚的手兴奋的跑到自己哥哥面前。 文斌格外的欢喜他笑了，这几天他一直都没像今天那样那么开心过，只见他愤愤的将垒砌的积木给杨丽看便说道“丽，你看我垒的好看吧” “什么破玩意，我给你弄。”杨丽一下子将文斌的积木推倒自己垒砌起来。 文斌也没有生气傻傻的看着妹妹垒着积木，笑着不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懂得记仇，二人又如起初一样的欢快笑语。 简陋的四合院又恢复了过去的喧闹，几个孩子又开始在院子中间打闹。那个年代小孩子的游戏很多，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女孩子喜欢玩“过家家”就是说，在地上画个大圈，就表示属于你自己的家，然后别人家的小女孩也同样，还可以串门儿，你来我的家我来你的家。你的小家随意你布置。还有一些“调房”“打口袋”等等。在现在看来这是比较无聊的游戏，可是在小孩子纯真的心灵当中却是很有趣的游戏。男孩子喜欢“上房”那个年代都是平房，各家各户都有烟筒每每到做饭的时候，烟筒里总会冒出浓浓的烟雾，那时候的男孩子喜欢爬上去看烟筒或者是坐在房沿儿上看美丽的天空。可是当家长发现的时候都会劝解孩子下来，然后待孩子下来后难免都会埃顿胖揍。 这天，杨丽和文斌和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这几个孩子每次玩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玩具拿出来给大家。炫绕自己的玩具是多么多么好玩有趣。他们有擎天柱的变形金刚、葫芦兄弟里的金刚葫芦娃、海尔兄弟、超人等等。更有小孩子在自己脑门上贴上当时最走红的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郭靖和黄蓉的粘贴表示炫绕，有的则在胳臂上贴。文斌和杨丽也不例外，文斌在自己左胳臂上贴了一张《末代皇孙》黄日华的粘贴。杨丽也贴上了周海媚的粘贴。文斌长大回忆起那个时候他都很唏嘘，因为耳边总能响起主题曲的声音“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现实的捉弄也好”这是李宗盛演唱的《鬼迷心窍》。 几个孩子玩着玩着便觉得应该换种游戏了，这时有个孩子提议爬树得到了许多孩子的响应。女孩子都说自己爬不了，看着男孩子爬。文斌从小就恐高别说爬树了，上房腿都抖得要命。但是杨丽却给哥哥很大的信心她告诉自己哥哥没问题的能行。文斌听到自己妹妹这么夸自己便很骄傲对着几个孩子说道“走，咱们去爬树” 门口的老槐树有30多年了，枝叶茂盛，树干较粗，就别说一个大人抱不住，何况5 6岁的孩子呢。但是争强好胜占据了主要位置。几个孩子商量了一下怎样能攀爬上去，这老槐树虽说有可攀岩的树干树枝，但是非常危险，一不小心便会掉下来。几个孩子商量着对策，最后由体格大一些的孩子抱着另一个孩子送他往上爬。很明显文斌就是体格比较弱的孩子，他被派上了第一批攀爬的“将军” 杨文斌如首长一样冲着各位敬个军礼然后被抱到槐树上，杨文斌双手环抱着大树，一点点的往上爬，他害怕急了，底下的同伴呼喊着告诉着杨文斌怎样做。可是杨文斌一点儿都听不进去他手抖急了，腿也发软。他不想再往上上了，但卡在当中根本下不来，杨文斌往下一看自己已经爬了3米多高，下面的妹妹杨丽也给自己哥哥加油打气，杨文斌只能继续得往上爬。他们爬树的目的是为了槐树上面的喜鹊蛋，可是杨文斌抬头一看还有很高很高才能爬到呢，自己的体力也已经不行了，他歇了一下，这时刚巧贵芝下班看到自己儿子正在爬树，急的都要不行了，几个孩子一见贵芝都吓跑了，只有杨丽傻傻的站着等待着大娘问话。 贵芝心急如焚喊着“文斌快下来，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妈这有糖吃。快下来” “妈，我想下去，可是我下不来。”杨文斌一见自己母亲就哭了。 “好孩子，别着急，我去拿梯子。你等一下”贵芝急忙就要走，临走时告诉杨丽去喊她爷爷。 许久老槐树像考验着文斌一样，一直莫颜。杨文斌死死的抓住槐树，下面的大人商量着怎样将孩子救下来，杨桂春将梯子倚到槐树上，可这个梯子是坏的根本不能承受大人的重量便说道“大孙子，自己踩着梯子下来，爷爷相信你能做到的。” 杨丽也焦急的望着自己哥哥，张瑞卿出去买菜回来一见这场景吓坏了，边哭泣边念叨着如果孙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活了。 杨文斌一点一点的从树上缓解到梯子上，底下的大人们指挥着告诉他怎样去做。文斌一点点的下来，突然他觉得一阵疼痛，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杨桂春眼含热泪抱着自己小孙子来到了医院，原来梯子上有个生锈的钉子，杨文斌往下下梯子的时候一不小心PI GU蛋子上刮了个很长口子。还好医生说不算太深，给孩子扎了个破伤风的针消消毒就好了，但医生说，孩子以后会烙疤。 晚上回来，贵芝没有责骂孩子，只是轻微的教育了杨文斌，那边恩刚素珍也狠狠地教训了杨丽，杨文斌也向父母保证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第七章离婚 杨恩波自从文斌清手立脚了便紧张的投入到工作当中，恩波在供电局的工作还算可以，那个年代在别人都开几百块钱的时候，他已经工资达到1千多块了。恩波在单位也很努力，经常得到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夸奖。恩波在单位由于受到领导的重视很多人便看不过眼，排挤他……后来领导决定叫他去抄表收费。 这个工作在那个年代是很有油头的，经常有很多住户为了窃点电，不惜在电表上做了手脚，但是魔鬼在狡猾也逃不出道士的手心，电业局部门加大力度整理这些，只要一经发现便会严肃处理。所以很多被发现的人便请客送礼的意思是少罚点儿。这样恩波就有了所谓当时的“灰色收入”。可是很多事情有一利就有一闭，杨恩波经过几年的锻炼开始酗酒，每天白天和这些住户吃饭，晚上回家喝得醉醺醺的就是睡觉，好像家变成了旅馆。很多人在外边喝酒在家里基本上不喝。但杨恩波这几年酗酒成性就算在家里也得喝他个三五两。而且他有个毛病，就是喝完酒之后就爱说话，嘟嘟囔囔的，惹得贵芝很是生气，又很伤心，结婚八年了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变成如此摸样，孩子眼看着就要上小学了，恩波却不闻不问，只顾着喝酒。 每天贵芝下班后恩波都没回来，而且都要9 10点钟回来，贵芝搂着俩孩子在床上看着中央一套的《篱笆女人和狗》。她每次看都会热泪盈眶觉得自己和枣花的命运是一样的，张瑞卿看到自己儿媳妇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经常教训恩波，可是恩波根本不听。这几年杨恩波太狂了，觉得自己赚钱多了就六亲不认。 张瑞卿在门外“哎”了一声，贵芝听见自己婆婆的声音叫了一声“妈” “哎，贵芝啊，恩波那个死小子天天不着家，吃香喝辣地也不管咱们娘们死活，王八羔子跟那死老头子一样”张瑞卿辱骂着恩波 “妈，您别说了，我现在就在想，这孩子马上上小学了，等孩子上了小学我就带孩子回我妈那，我不想跟恩波过了”贵芝哭泣跟婆婆说道 “啊？贵芝啊，可使不得。使不得”张瑞卿听到贵芝要和恩波离婚急了道“贵芝啊，恩波千不对，万不对可他不也为了自己家麽” 朱贵芝轻蔑的笑了一声“哼，他为了自己家？妈今天咱敞开窗户说亮话吧，如果因为喝酒的事儿我可以忍了，但…”贵芝说道这儿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道“妈，恩波他外边有人……” “啊?”张瑞卿又是一惊“这个死小子，怎么干这勾当。你等着贵芝，你等他回来地……” 电视剧里的枣花正被铜锁连踢再打呢，朱贵芝和张瑞卿婆媳俩看着电视，但是二人根本一点都没看进去。 一阵敲门声从外边传了进来，张瑞卿蹬的一下串起来拽起床边的“蝇掸子”向外边走去。一开门不容分说抓起就打边打边骂道“你个臭小子还敢回来，缺八辈子德了。” “老死太太，你干啥？”是杨桂春 老太太收回了手，一看原来是自己老伴，那也没分说道“你们老杨家一个样，都是埃枪子儿地，你给我进来”老太太一把抓着杨桂春进到了贵芝房里，杨桂春见贵芝哭得不成样子就问“这是咋了？” 贵芝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一遍，旁边的张瑞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恩波这几年不错，单位有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总勾搭恩波，一来二去的恩波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可是恩波自己知道自己有老婆有孩子不能瞎扯淡，这不是，有一次贵芝给恩波去单位送饭，老远就看恩波二人手舞足蹈很是亲热，贵芝断定恩波肯定是有外心，便密切关注二人，单位领导更是知趣，到后来硬是把他二人分配到一起去抄表收费。 听了这些话杨桂春对贵芝说“贵芝啊，没事。有啥大不了地。他俩不能有啥事儿，是你想多了” “放屁，你个死老头子，你懂个P”张瑞卿气愤地说到“滚一边去。贵芝放心，妈给你做主！” 旁边的杨丽和杨文斌俩小孩儿也不懂得大人们说得是什么只听杨文斌杨丽都问张瑞卿“奶奶，什么叫离婚那？” 没等张瑞卿说话呢，贵芝抱起文斌说道“文斌那，如果爸爸和妈妈必须要分开的话，你愿意跟爸爸在奶奶家，还是妈妈上姥姥家呢？” 文斌听到自己爸爸和妈妈要分开抓着贵芝哇的一声哭泣道“我不让爸爸妈妈分开，我要爸爸，我要妈妈” 在场的人听到杨文斌这么说，所有人都流泪了，杨丽也抱着贵芝说道“我不让大娘走，不让大娘走” 这时，门开了，杨恩波醉醺醺的从外边走了进来，摇摇晃晃的进了屋子，睁眼一看道“呦赫，这么多人那。文斌去给爸倒杯水去。”倒头便躺下了。 文斌刚要下地去，被张瑞卿拦住了。 “臭小子，叫你去倒水。你怎么不动弹。”杨恩波气愤地坐了起来 “爸，奶奶不让我去”杨文斌不敢撒谎道 “爸妈，你们回屋吧，在这儿干啥呀，”恩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又眯瞪个眼。 “恩波，我去给你倒水嗷”张瑞卿转头出去抓起一个瓢往水缸里尧了慢慢一瓢水跑到恩波房间一下子全部浇在了恩波头上“他奶奶的，我叫你喝…” 这杨恩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瓢水全洒在了脑门上，杨恩波惊醒起来道“妈，你到底要干啥？” “干啥，恩波，我问你，你把和那女的地事儿给我说清楚”杨桂春道 “哪个女的啊？什么跟什么啊！”杨恩波迷糊的说道“爸，你们今天到底咋了？贵芝，你叫他们回去吧……” 贵芝道“自己干的好事儿自己不清楚啊” “我干什么了？你别血口喷人。给你点脸了是不？”杨恩波举起手也就是吓唬吓唬贵芝 “你敢打人？你打我下试试”贵芝气愤的说道 啪啪，杨桂春没等恩波说完话，抽了他两个耳光道“你小子长能太了是不是，敢打媳妇儿。” “爸，我们的事儿不用你管。”杨恩波手捂着自己的脸颊道 “爸妈，今天你们都在场，不用我多说什么了，我们过不下去了”贵芝流着眼泪悲伤的说道 张瑞卿又想说一句可是被杨桂春拦住了。 晚上，杨桂春打开炕前柜将户口本藏在最底下。这样恩波他们就不能离婚了。 贵芝这边是伤心至极了，恩波强硬的口气面对贵芝种种质问实在忍无可忍地说道“明天咱俩就去街道办手续。离离马上离” 阳光依然照着黑色的土壤，依旧软绵绵的。杨家的波折而是刚刚的开始，一大早恩波贵芝二人都与单位请了假准备要去办理离婚手续。 “你不在想想了？”恩波酒醒后有些懊悔道 “走吧，不想了…”贵芝穿上鞋刚走到门前一开门街道的梁大妈整站在门前笑容满面的道“贵芝，我听你老太太说，怎么地，要离婚那？” “是的梁姨，正巧你来了，把我们这个证明给开了吧”贵芝拿出离婚证明预要递给梁姨。 “不忙不忙，恩波呢，”梁大妈走进了屋子，一见恩波靠着墙坐着呢便笑道“傻小子，这回老实了吧，一天天孩子都要上学了，还不懂事儿，以前你小时候就数你学习好，现在怎么一点不顾家。” “梁姨，不是我不顾家，孩子上学的事儿我也超心，可是我得赚钱那，虽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您说是不”恩波解释道“再说，我喝酒吧，您说我也是没办法，咱就是干这工作地呀。梁姨，你侄女儿应该知道啊” “恩，晓燕儿回家总跟我说，说他大哥是个好人，工作中没少帮衬着她，对了贵芝，你们说的那人是我侄女，贵芝你太小心眼了啊”梁大妈笑道“晓燕她们原单位职位调动正巧赶上和恩波在一个单位一个部门，那天大娘合计找一下子恩波想让他照顾照顾晓燕。这死小子也没说这事儿你说说。” “…”朱贵芝根本不清楚这事儿她确实是愿望了恩波，但她也不能就此罢休便道“梁姨，他一天天光喝酒。喝完酒耍酒疯” “……” 送罢了梁姨二人又从归于好，贵芝觉得也愿望了恩波，特地给恩波炒了几个小菜，贵芝烫好了酒准备要给恩波倒上，但恩波阻拦告诉贵芝以后在家没有什么特定场合不喝酒了，他们俩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带着杨文斌杨丽逛了公园看了看许多动物，也买了很多的玩具其乐融融…… 一年后，七岁的杨文斌便上了小学一年级…… 第八章开学 入学第一天，早上张瑞卿弄了几个鸡蛋放到杨文斌的书包里，这崭新的书包是二叔给他买的。在路上杨文斌看到墙角上勉强生存着的花朵准备要摘一朵，但被贵芝阻止。 贵芝教导着问文斌“你知道花是怎样成长的吗？” 文斌说“太阳公公的光照，和水伯伯的浇灌，小种子才能慢慢的发芽” 贵芝摸了摸文斌的小脑袋说道“你说得对，文斌是大孩子了” “那妈妈，草和花不是长在地上的麽，可是这小花为什么会长在墙根里呀！它怎么活下来的”文斌稚嫩的说道 “孩子，种子妈妈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后，有很多的孩子落到地上可以吸收了充足的雨露阳光，它们便可以茁壮成长。但是每当刮风下雨的时候，它们便经不起许多风霜慢慢的老去慢慢的衰败然后便死去了…也有许多的种子，它们落到了悬崖峭壁或者墙根儿上，无从选择，生存的地方是很艰苦的，但是它们从不动摇，而且就靠着一点点的阳光一点点的水分一点点雨露。虽然艰苦，可文斌你看，这样的花草长得是不是很好，所以，你怎么能取扼杀它们的生命呢？” “妈妈，我错了。”文斌惭愧的低下了头 “孩子，妈妈告诉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想想这样的墙头草，它们都能坚韧挺拔的活着，你为什么不能呢，文斌你已经上学了。是大孩子了，要学习这种精神，记住了吗？” “恩，妈妈我记住了。” 杨文斌多年以后每当遇到困苦磨难的时候都会想起当初小的时候母亲告诉他这个故事。尤其在自己身心受到无形压力的时候，母亲的话语总在耳边围绕。 杨文斌与母亲来到学校门前，看到许多的小朋友都穿着崭新的衣服背着漂亮的书包，有打有闹的不亦乐乎。母亲又一次叮嘱着孩子道“文斌那，上学就是大孩子了，要认真听老师的话，不许与同学打架。记住了吗？” “恩，妈妈我可以进去吗”文斌看到许多小朋友心里像长草了一样。 “文斌”这是从后面传来的一声孩子的叫声 “小伟”杨文斌看着自己一个院儿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张伟道。这张伟是从河北省盖县来的，比杨文斌大一岁。刚刚搬到这边的四合院，张伟的父母是卖混沌的。因为家境比较紧张所以便叫张伟晚上了一年学。杨文斌见到张伟也和自己一个学校很是高兴便与张伟打闹起来。 “小伟，阿姨告诉你，在学校要听老师话，团结同学，文斌小你照顾照顾他。”朱贵芝叮嘱道张伟 “哎呀，阿姨，你放心吧。有我在，谁敢欺负文斌我就打他” “孩子，不行，不能打架，你要是敢打架我就告诉你妈，叫你妈打你屁股”朱贵芝一看时间自己上班要迟到了便扭头对文斌说道“文斌，妈妈告诉你的话记住了啊。我得走了，听话啊” 张伟呵呵的笑。杨文斌恩恩的答应着……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张伟和杨文斌俩人儿一看见贵芝走了后得意了。二人便开始打闹。新入校的新生按规定要在操场上等候校长的训话，在那个年代没什么家长在外边等着看着孩子的，家长都很忙碌基本上都没空照顾孩子。所以操场上叽叽喳喳的男孩子女孩子打成了一片。 操场是真的阔大，体育器材也有很多。有“双杠”“爬高”“行走倒立”等等。这些运动器材在当时小学生是很普遍的，但基本上都是男孩子的运动。比如那个爬高，就是一个高的阶梯似的架子，孩子从这边上去再从对面那边下来。 张伟和杨文斌看着这个爬高器械，许多孩子也围了过来。 “你们谁能爬上去，我就给他一块大白兔奶糖”李睿站出来对着前排几个男孩子说道。这李睿长得俊俏如芙蓉一般，亭亭玉立。 杨文斌有些退缩了，虽然他很想要这个大白兔奶糖，但是因为上次爬树的事儿他不敢再爬高了。 “哎，你…你能爬上去麽？”李睿指着杨文斌上前一步说 “不，我不能。我怕……”杨文斌摇了摇头道 “哼，还是男孩子呢，不如和女孩儿玩过家家吧”李睿轻蔑的说道 “文斌，我先来你看着。”张伟甚是大胆三下两下的就爬到架子顶部，底下的许多小朋友都为他鼓掌叫好。没几下功夫张伟便从另一面爬了下来对李睿道“拿糖吧” “哼，”李睿不舍的将手放进书包里拿出了一块奶糖。 “文斌，咱俩一人一半儿”张伟将大白兔奶糖打开然后掰了两半儿准备递给文斌。 “不行，他不能吃，他没爬呢。”李睿蔑视的看着杨文斌说道“害怕的孩子被狼吃…哈哈” 许多孩子一听到这嘲笑的语气都不禁的笑了。 杨文斌握紧拳头咬咬牙便推开李睿自己爬了上去，可是他胆怯了腿不停的抖动着，下面的李睿更是嘲笑讥讽着。当他爬到最顶端的时候，操场上破旧平房教室的角落响起了振耳的铃声，然后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就是那个年代欢迎新生的主题曲。孩子们都跑了过去等候着校长的训话。可是杨文斌还在架子上面挂着呢。他焦急着等着有人会来救他，张伟也怕迟到，便急匆匆的对文斌说道“文斌，你先呆一会，等开完会我就来救你。” 李睿也跑了过去，但她总是愧疚的回头看着挂在架子上的杨文斌。 杨文斌满脑袋都是汗珠，在加上炎热的夏季。他有些中暑了，可是却紧紧的抓住架子的栏杆儿。终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努力的下来。当他跑到操场的时候，校长已经开始训话了。他急忙躲进排里还好没被人发现，杨文斌呼呼的喘着粗气小声的对着张伟说道“你怎么不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张伟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因为怕迟到所以便解释道“我不也没办法麽，要赖就赖内丫头。” “死丫头片子。气死我了”杨文斌辱骂道 校长听到下面嘁嘁喳喳的声音道“新来的同学，不许讲话。” 二人便不语。这时站在前面的李睿伸手递过来给文斌两块大白兔奶糖。 杨文斌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见她递过来奶糖哪有心情吃，一下子将奶糖打到了地上。李睿是个小姑娘，哪受得了欺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班主任一见自己班里的孩子哭了，立刻劝抚，校长也停止了话语告诉班主任叫她把李睿先带出去，然后问明情况…… 很快校长训完了话，杨文斌也预知不祥的预感。他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哎…开学第一天就照成这么大的风波…… 第九章打架 杨文斌万万也没有想到开学的第一天就被班主任老师给教训了，叫杨文斌更没有想到的是班主任老师居然将他和李睿一坐。可谓冤家路窄。但是小孩子生一会儿气基本上就消了仍然和以前一样打打闹闹。 开学几天都没正经的上课，各个老师在上课前都主要认识同学。没有实质上的教学，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居然教学生们坐姿，黑板上面是本校的校训“自我创新应变健美”。而班主任老师每天早上会将今天要上的课写到黑板的左上角。上午上4节课。第三节下课的时候坐眼保健操。杨文斌和李睿被分配到第三排，李睿虽然下课很活跃，但上课每每都很认真的听讲。杨文斌却不一样好动好说话，交头接耳。好像多动症一样，尤其做眼保健操的时候是杨文斌最头疼的时刻，每当听到喇叭里兹拉兹拉的广播音乐说起“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第一节……”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应付差事儿。每个小孩子都闭上眼睛认真的做眼保健操，可是他却眯着眼睛看谁做的认真就揉个小纸团打人家，等被打的孩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却装着很认真的做眼保健操。因为这样的事情没少叫老师批评，杨文斌确实很淘气，有一次上体育课，老师和孩子们正在堆雪人儿。张伟就到水房弄了一大筒温水，然后向杨文斌使了个眼色，杨文斌立刻明白了，二人趁着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将筒里的水全部倒到了雪人儿上，这雪人儿一见到水就立马变成了“泪人儿”。许多孩子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垒成的雪人儿变成了这样哇哇大哭。而杨文斌和张伟却哈哈大笑。后来二人回家都被打了屁股…… 可是杨文斌的性格就是即使你怎么打我我该淘气还淘气。 有一次在家的吃饭的时候，恩波喝了点儿酒，脸红扑扑的对着自己儿子说道“文斌那，在学校…有谁欺负你…你…就给我狠狠的消他，没事，啥事有爸呢。爸给你撑腰”杨恩波确实喝多了说话结巴不说还这样“教育”儿子，在一旁在贵芝听后气愤的说道“别放屁，上一边呆着去，你那样教育孩子出来都是盲流”转头又对文斌说道：“文斌，别听你爸瞎说，好好学习，才是硬道理，毛主席不说过麽，你们是八九点钟的太阳……” 杨文斌挠挠脑袋问贵芝“妈，啥叫八九点钟的太阳？” 恩波插话胡说道“就是说，你们黄毛鸭子还没褪呢，不能成大事儿” 哎…说实话这些年杨恩波确实变了，变得絮烦唠叨。一个事儿会说上几遍。杨文斌也很讨厌父亲喝酒，但又怕父亲说他，便放下饭碗说道“我吃好了，找张伟玩去了……” 恩波和贵芝又一次因为杨文斌吵了起来。无数次的争吵无数次的忍让…… 这天，正好中午下课，同学们都在操场上你来我往的打打闹闹，杨文斌和张伟还有几个同学站在升国旗的台阶上面，这几个孩子看到许多学生带着红领巾非常的羡慕，做梦都想自己能够站在红旗下，由校领导给自己佩戴上鲜红的红领巾。可是杨文斌和张伟实在太淘气了，这是第二批入选少先队员了，仍然没有杨文斌和张伟的名字， “杨文斌，你啥时候能入上少先队员呢？”同班同学孟瑛道，这个孟瑛是班级里边第一批入选少先队的队员。他轻蔑的目光明显就是瞧不起杨文斌。 “关你什么事儿”杨文斌气愤道 孟瑛笑着说道“哈哈，杨文斌，就你那样的永远都别想入选少先队员”这孟瑛长得还算清秀，龙眉大眼，样子是个俊俏的男孩子。 但这种对自己的轻蔑杨文斌还是忍了不下去道“孟瑛，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摔一跤？”杨文斌用手勾了勾孟瑛。 张伟急忙拉过了杨文斌小声的说“你傻呀，他哥是高年级的，你和他打架不怕他哥肖你啊” 杨文斌本来就看不惯孟瑛那种装腔作势的劲头，今天叫他这么一激更是火冒三丈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边孟瑛也说道“杨文斌，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整天装什么装”孟瑛也被激怒了攥起小拳头飞快的打到杨文斌的肚子上，文斌冷不防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张伟一见文斌倒在地上立刻川起来抱住孟瑛道“文斌，起来给我肖他……”杨文斌立刻站起来一拳一拳的打在孟瑛的身上。这时候已经台阶下有许多孩子围拢了过来，有的叫好，有的惊慌。李睿一见杨文斌和张伟又打架了便喊着叫他们别打别打架，在李睿心里好像他们就是打架的坏小子。突然孟瑛一使劲儿挣脱了张伟向杨文斌扑去嘴里还骂着“你个小瘪独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可能是充劲儿太大的缘故，孟瑛在跑的时候一下子左腿踩空一下子从台阶上掉了下去… 时间突然静止，所有人都惊呆了，杨文斌和张伟也害怕的身上打着哆嗦，因为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见孟瑛双腿跪在地上，头部撞到了台阶的横梁流了许多血，胳臂立刻不会动弹了。但意思还是清醒的立刻哭泣道“杨文斌，你他妈的不是人…你给我等着！老师…” 已经有同学在二人打架的时候告诉了老师，可是班主任来晚了，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 医务室设备太简陋了，老师带着孩子到市人民第一医院。还好只是伤到了骨头，别的地方只是外伤养养就好了…但后续问题就是家长们的吵闹和辱骂了，当时那个年代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不需要赔偿医药费的，但谁家孩子叫人打了谁安心那，最后，还是老师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说孟瑛中午的午饭就在杨文斌家里吃，直到孟瑛的病情完全痊愈。虽然在现今这个年代这个要求不算什么，但在那个年代父母亲都忙照顾孩子根本就很费劲，这样的解决方案孟瑛的父母很满意。但杨恩波却很愤怒地看着文斌道“你等回家怎么收拾你，王八蛋” 张伟的父母当场在学校就把张伟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哎。杨文斌那，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第十章电击 一个多月来，孟瑛的伤势还不见好，也许可能是孟瑛的家长告诉他就算好了也说没好，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腾出空来忙工作赚钱。 周末这天，总算孟瑛没有继续来，杨文斌躺在炕上，一边翻着“西游记”的小人书，一边笑着。87版的西游记是当时孩子们最喜欢的电视连续剧，杨文斌特别的喜欢看六小龄童演绎的孙悟空。所以他就央求母亲朱贵芝，给自己买一套西游记的小人书。贵芝知道西游记小人书全集共分40多本，要一下子给孩子买这么多纯粹是惯孩子不用学习了，所以她买了10本并告诫文斌说如果期末考试考好了给他再买10本… “哥”杨丽从外边跑了进来叫了文斌一声。这杨丽这几年的成长得落落大方，楚楚动人。眼睛格外大，加上一头的马尾辫套上蝴蝶结的红绫子，叫人看了就疼的样子。 杨文斌正看着起劲儿呢，听妹妹这么一叫厌恶的道“干啥？没看我忙着呢麽” “哥，我们班级几个女生来家玩儿，在院子里玩跳皮筋呢，你帮我们绷着一下呗！”杨丽讨好着拽着杨文斌的胳臂。 杨文斌一听到妹妹这么一说更是火冒三丈“什么？叫我去帮你们绷着？几个丫头片子，上一边玩去。没看我这看小人书呢麽，你去找张伟，他就喜欢和女生玩…哈哈他就是个腌货……”杨文斌没少埋汰张伟。虽然二人比较要好，但总是有意无意的互相的损对方几句。 “哎呀，我看他就害怕，他长得太凶了，求你了，哥……” “小丽，不是哥不忙你，你说哥和你们丫头片子玩，传出去不还叫人笑话死啊。”杨文斌正如启示的说道 “算了，本来我爸给我两毛钱，一会准备你要帮我我就准备咱俩去吃豆腐皮儿呢，看来算了不用你了” “怎地？”杨文斌一下子遄起来急忙下炕拉着妹妹说道“走，其实哥也很久没玩跳皮筋了，早就想玩了……”杨文斌拉着杨丽就往外走 “……” “你等会儿，我先去趟张伟家，这犊子玩意昨天玩欠我俩玻璃球不给了，我得管他要回来…” 无聊的跳皮筋让杨文斌很头疼，皮筋一头绑在大树上，一头由杨文斌绷着，而且还要听着妹妹及她们同学边说边跳着“董存瑞，十八岁，参加了革命游击队。炸碉堡，牺牲了，党的任务完成了…马莲开花四五六…”这种闹心的调子，杨文斌的眼睛开始打架，他几次都问妹妹啥时候能完事儿。可是回答的都是快了快了的话语。 “文斌，来我家玩玛丽啊？”孙峰叫着杨文斌。这孙峰比杨文斌小三岁，家境比院子里的人家都要强，因为在杨文斌的记忆里他家是全院子里最有钱的人家，第一个买西凤彩电，第一个买上单放录像机，第一个买上编织毛衣的机器。 “啊，好的，等会啊”杨文斌兴高采烈转头对妹妹说道“小丽啊，哥要去干玛丽了，你们自个玩啊！”说完转头就溜进孙峰的家里…… “你哥怎么这样”杨丽的小伙伴沮丧道 “哼…”杨丽憎恨着道“我们自己玩……” 这小霸王学习机本来应该是学习用的复读式的机器，却被当时的孩子抢手的变成了游戏机，当时最流行的游戏就是超级玛丽，里边红色绿色的两个小胖子为了拯救公主得突破丛丛的考验。杨文斌和孙峰在一起玩的超级玛丽只要谁死了，第二个人才可以玩，然后依次类推 “孙峰，你说我咋这么厉害拟，就从来不死人儿”杨文斌得意的笑道 “哼…这不公平”孙峰道“咱应该一个人过一关，要不你总在那玩我就玩不上了……”孙峰本来可以自己在家玩的，但是当时的小孩喜欢大家在一起玩才开心。 “那怎么行，咱们事先讲好的。你要反悔？” “这是我家的游戏机，就得听我的” “啥玩意听你的。你等我过完这关地” 孙峰急了站起身立刻拔掉了电源说了句“叫你玩” 杨文斌本来玩的正好，叫孙峰这一搅和火爆的站了起来道“孙峰，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一手拽起孙峰的脖领子，一手准备要打他的意思。 孙峰虽然小文斌几岁但也不怕叫道“咋的，别以为我怕你” “等会…你家什么味儿？”杨文斌松开了手 “别装孙子，有能泰你动我一下试试”孙峰叫嚷道 “别放屁，懒得搭理你…”杨文斌四周寻觅着这怪味儿从哪里来的 孙峰也渐渐的闻到了刺鼻的丝绸烧焦的糊味。他也跟着左右找着。正当他找的时候，他看到杨文斌在自己家冰箱旁边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弹。 “干啥呢？找没找到啊？”孙峰见杨文斌也不动叫道 杨文斌不语，但眼神已经略微闭上的感觉 “喂，你丫干嘛呢？”孙峰急了叫道 杨文斌仍然不语。 孙峰知道杨文斌可能是出了状况，急忙抓起一根棍子使劲儿的用力将杨文斌推到，杨文斌倒在了地上缓了几分钟才醒过来道“我被电到了，你家这个插头要着火，我们快出去叫人。”孙峰急忙扶起刚被电到的杨文斌跑了出去…… 火！！！在上古的时候神农氏发明了转木取火，给人类带来了光明，可是后来火却也给人类带来了灾难。它来势凶猛，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将屋子里烧得不成样子，当大人们匆忙赶来的时候孙峰家已经破烂不堪。孙峰的父母回来的时候根本没顾得上房子怎样怎样第一眼就看自己儿子孙峰问寒问暖哪破了哪出血了。杨恩波和贵芝也急忙敢了回来，张瑞卿抱着自己孙子哭泣。救火队员叫孙峰的父母签了字道“你们怎么不在家看着，这么点儿的孩子，出事了怎么整” 孙峰的母亲特别的愧疚，觉得对不起孩子，哭泣道“同志，我们错了”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错和对的问题，那个孩子的父母加上你们带上孩子跟我们去一下，我们做个笔录。”119的救援员就是负责任，他不仅叫上了孙峰父母也叫上了杨文斌父母。 孩子就是孩子，文斌和孙峰还头一次做这样红色的消防车呢，以前只是玩变形金刚的时候玩过，他们做梦都想坐一下便开始打闹起来。这恩波和贵芝的心情是焦急的这边教育着孩子，还要安慰孙峰的父母宽心。孙峰父母心情很复杂，又是沮丧又是懊恼又是悔恨又是怜惜…… 哎，有钱人就是有钱那，在那个年代有钱的人比较少，只用了几天时间孙峰家就焕然一新，而且比原来更加的好看。孙峰也因此上了中国少年报的报纸，因为他当时救了杨文斌。如果孙峰当时没在场的话，杨文斌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这天晚上，杨文斌和孙峰以及张伟三人爬到了房檐上，坐在房上聊着。杨文斌拿出了母亲为自己买的汽水递给了孙峰道“喝吧，孙峰” 孙峰接过汽水喝了一口又递给了张伟，张伟又喝了一口，再递给杨文斌。在那个年代的小孩儿喝汽水是挺不错的了。 “孙峰，你当时是怎么知道那犊子被电着的？”张伟对孙峰说道 孙峰望着天上的月亮和闪闪的星星，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却不语…… 过了半晌才喃喃的将以前的事情说了起来。 三年前，孙峰那时候还小，因为父母都忙于工作没空照顾他，所以将他给了乡下的奶奶照看着。奶奶心甘如苦的带孙子，将最好的白面给孙子吃，自己却吃窝窝头。孙峰的父母给奶奶在几年前买的一台电扇，奶奶一直不用，她觉得这是个怪怪的东西，根本不愿意去用，实际老太太是怕费电。但自己小孙子来了她却将电扇拿了出来给孙子用。但就因为这个电扇却要了老太太的命。可能是在箱子底儿放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绝缘皮凋落的情况，老太太眼神还不好，每次都被电线拌到。孙峰已经习以为常了，有时候还嘲笑奶奶。可是有一次她却被电倒了，等孙峰从外边玩回来的时候一见奶奶在地上躺着，便以为奶奶是热的，在风扇底下吹睡着了。然后自己就去另一个屋玩。晚上等孙峰的父母亲来的时候才发现老太太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所以，这孙峰才知道杨文斌被电到。 听到孙峰这么一说，张伟杨文斌心里都不是滋味，尤其杨文斌觉得是孙峰救了自己。三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谁也没说话，默默的看着月光，看着闪闪的星星。仿佛看到了孙峰奶奶慈祥的微笑…… 第十一章火炕上楼 改革开放搞活是飞快的，***同志在其中作了伟大的贡献，我党的政策是突飞猛进的，在党的政策号召下许多人民都先后的住进了楼房。那种火炕上楼的感觉虽然不是太好，但对于很多人来说确实是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杨恩波就是其中一个，电业局为了解决职工住房紧的问题，特地下达了几个指标给员工。杨恩波虽然好喝酒，但这种对自己有利的事儿从不含糊，他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将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房子弄到了手，而且是个人产权。杨恩波和贵芝都很高兴，终于能有自己的房子了，贵芝以前总埋怨恩波没有本事连自己老婆孩子都整不明白。自从恩波将房子得到了手贵芝整天满脸挂着笑容。可是杨文斌却不怎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就要离开奶奶家不能与自己小妹儿在一起玩。孩子终归是孩子，喜欢和自己的伙伴在一起，但许多时候也是没有办法。 看着杨文斌将自己的小玩具收拾到箱子里时，杨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杨文斌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妹妹，奶奶从小就告诉自己说要照顾妹妹，而文斌也是特别的疼杨丽，见杨丽哭泣便停下拿在手中的玩具用小手擦拭着自己妹妹脸颊上的泪痕道“小妹，哥也不想走啊” “那你去跟大娘说，别走了”杨丽哽咽着说道 “可是……” 杨桂春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这般的不舍，心里一酸。走出了门外对正在收拾东西的恩波说道“恩波，你带小丽上你那住两天儿吧，我看那孩子挺舍不得她哥的。整得俩孩子多难受” “恩，爸。我去和贵芝说说”经过了上次莫名其妙的离婚后。恩波什么事情都与贵芝商量再去做。 本来杨桂春想骂骂恩波不争气什么事情都与媳妇儿商量。但他又想到这些年贵芝为家里忙前忙后的便也不说了什么。 这边贵芝正与张瑞卿收拾着包裹，张瑞卿将恩波和贵芝杨文斌的枕头放在最底下，贵芝不解道“妈，枕头放底下拿不好拿呀” 张瑞卿和蔼的解释道“孩子，你不懂。家里的枕头不能着光，见光就不好了” 俩人正在唠着呢，恩波走了进来将带杨丽道家里住两天的事儿跟贵芝说了一遍。贵芝心想刚有了三口之家可算安宁了日子又要叫杨丽去，有些不情愿，但自己婆婆在场又不好说什么，强惹着欢笑说“恩，去就去呗” 张瑞卿看出了贵芝不满意便鸡头白脸的对杨恩波说道，“去什么去，就你一天想一出是一出，杨丽在我这儿，哪都不许去” 杨丽在一旁哽咽着，含着热泪看着哥哥杨文斌，杨文斌伸手抱着妹妹对自己母亲道“妈，你要不叫小丽去，我也不回去了，我就在奶奶家” 张瑞卿急了道“你俩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还，文斌痛快的，收拾东西和你妈走，小丽，你给我老实点儿，要不你看你爸来肖你不。” 杨丽一听更觉得委屈，在杨文斌怀里哭了起来。恩波急忙过来抱住俩孩子道“不哭了，不哭了。大爷带你去。” 贵芝也没法子见姊妹俩这么亲密也不好说什么走过来安慰着杨丽道“孩子，大娘也没说不带你去呀，别哭了嗷，这么漂亮的丫头哭坏了怎么办” 杨丽一听自己能去了便止住了哭泣说道“大娘，我一定乖乖的” “哥，嫂子还有啥帮忙的没？”恩刚和素珍从外屋地匆匆走了进来。本来恩刚要请假帮哥哥搬家的，但矿上工作确实太忙了。 “没啥，这不小丽要跟我们去玩两天”恩波笑呵呵的道 “去什么去，哥，嫂子不用听她的”素珍转头对杨丽道“你大爷大娘好不容易弄个房子，你去倒什么乱，不许去” 孩子一听说不让去又要哭，贵芝急忙上前拦住道“素珍，怎么地，叫小丽去我家不行啊！” “嫂子。我不是那意思，这孩子淘气，你说你新住楼房的别弄乱了”素珍这话本来就是嫉妒，妯娌之间的事儿总是亘古不变的…… “弟妹呀，没事，小孩子麽，淘气点以后有出息，再说小丽再淘气有我们文斌淘气呀”杨恩波根本看不出火候笑眯眯的对素珍说道，可这一说素珍却啥也说不出来了。 “哥，那给你们填麻烦了，小丽，去你大爷那，一定要听话，听见没”恩刚教育着自己闺女。 滴滴滴滴……外边的面包车已经到了。 “走吧，那个，今天大喜的日子，上咱家吃一顿，大家都去！”杨恩波对大家说道 恩刚和素珍虽然谦让但也没退缩，杨桂春抓了只小鸡儿准备要去的时候被张瑞卿叫住 “你个老死头子，你去干什么去。把鸡叫恩波带着，你给我老实的呆着”撇了一眼杨桂春转头对贵芝说“贵芝啊，我和你爸就不去了，这个给你们”只见张瑞卿打开炕前柜的一个小盒儿从里边拿出一个手绢，递给贵芝道“妈也没什么本事，你爸也没赚着啥钱，这五百块钱就给你们置办点儿生活用品吧。” 贵芝推辞道“妈，这怎么行，你拿回去吧，我们有钱” 张瑞卿推过贵芝的手道“这就是我一点心意” 素珍一看自己老婆婆给大儿媳妇钱没给自己便不高兴，捅咕着杨恩刚，那意思是你妈给她也得给咱。 杨恩刚没看出火候对着素珍说道“你捅咕我干啥” 张瑞卿早有准备出乎意料的又拿出一个小手绢递给素珍道“素珍那，你总说我偏向，今天妈给你八百。你和恩刚也不容易” 素珍接过张瑞卿的八百块钱立刻揣进包里，杨恩刚急了道“素珍，你赶紧还给妈，我哥那是上楼，咱也没咋地你要钱干什么！痛快点” 在一旁的杨桂春火冒三丈指着恩刚道“二波，听你妈地。这钱就是给你们的，你没事别总出去潇洒，管管老婆孩子，一天天地就知道扯淡，没个正行儿。往后老实点” 杨恩刚不在言语。 “好了，收拾好了早点去吧”张瑞卿催促道“死老头子，你不许去！” 杨桂春一想别给孩子们添乱了，不去就不去吧。 几番推来推去，任凭贵芝恩波怎么劝老两口还是不去，没办法兄弟二人带着孩子媳妇走了…… 张瑞卿卷着旱烟对杨桂春说道“老头子，孩子们搬家不叫你去就别去，你去你啥也帮不上，还得照顾你。”杨桂春觉得老伴说的很有道理也就不语着跟着一起卷着旱烟。 恩波很快就将家搬完了，看着自己的小家，恩波心里美滋滋的。这时恩刚将恩波拽了出去硬塞给恩波300块钱道“哥，我就这点心意，” 恩波哪里能要弟弟的钱，恩刚从小就有血友病，恩波哪能收恩刚的钱便推让着。恩刚不容多说只是小声说道“别让素珍看到…” 杨文斌和杨丽姊妹俩又在一起打闹了，年少时二人甚好，殊不知多年后会是怎样…… 第十二章魔方 阵阵冷风吹了一年又一年，落叶飘雪一载有一载。半醉半醒开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东北虽然寒冷，但每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烫一壶老酒，炒几个小菜都能喝得很多。 这年冬天特别的寒冷，杨文斌已经上了初一，而杨丽上小学六年。两兄妹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张瑞卿逢人就说，你看我老太太埋了八汰地，孙子孙女确实比任何人都强。自己家孩子肯定自己喜欢，其实并不像张瑞卿说的那样，杨丽还能好一些，但学习成绩也在班级里的中游。而杨文斌就更不像话了。逃课，踢球，打架，上课根本不怎么学习呀，每天都无所事事的，只要上学就睡觉。老师找过几次家长，也无济于事。杨文斌依旧是那样，因为他厌倦了学习，他觉得学习就是一种负担。但多年以后，他后悔了…… “杨文斌，又在那玩魔方。给我交上来”几何老师一个粉笔头将正在低头认真玩着的杨文斌头上打了过去。 杨文斌抬起了头乖乖的将魔方递给了几何老师，老师拿到魔方之后看了看对杨文斌说“这玩意你玩多久了？”“一周了，还没解开”杨文斌挠挠脑袋说道。几何老师看了又看，开始摆弄了起来，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都在那幸灾乐祸，尤其张伟哈哈大笑，意思是说，你看吧让你再装。杨文斌怒恨恨的瞪着张伟，可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大家都哄堂大笑的时候，几何老师已经把魔方弄好了。“给你，这玩意有什么可玩的。以后不许玩了”老师正如其实的说道，所有的学生都转向了老师那边，一看全都傻了。教室里边鸦雀无声，接着所有的学生全部鼓起掌来。尤其杨文斌，那掌声带着钦佩和羡慕。有可能换到现在的年代，小学生都会将魔方在几分钟的时间内解开，可是在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的。老师双手压下来，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对大家说“你们想知道原理吗？”大家是异口同声“想”。老师说“你们如果以后上了大学，学会了高等数学的时候，这个东西就不难了，但现在不是你们玩这个东西的时候，尤其你”老师指着杨文斌“这个东西开发智力是可以的，但是那是在课外，在课堂上你是学生，不是开发智力的时候，学习才是真的，记住了没？”杨文斌头一次在这样的时候低下了头。他感觉很羞愧说道“老师我记住了”。以后的时光，杨文斌还和以前一样不爱学习，但只要是几何老师的课，他都会认认真真的听，虽然他有的时候听不懂，但他知道，他是真心佩服着这个几何老师。 “上课之前和大家说一个事情，我们班新转来一个同学，让她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大家欢迎”班主任老师带着一个女孩来到了教室，因为小学和中学是不一样的，小学到中学是分的校区的，所以各个小学的校区分到中学都不一样。 “原来是她？？？”张伟和杨文斌都同时惊讶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 第十三章又是她？和我一桌 “大家好，我叫李睿，是来自XX小学的，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一起度过在一起的三年时光。”一听李睿说话就觉得是家长教的，正常初一的孩子哪会说这样的话语，李睿这么久不见确实漂亮了不少，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瓜子脸好像一挤就能出水的感觉，杨文斌一捂脑袋，发出了一声“哎”的声音，因为他还没有从原来在小学的时候被挂在栏杆上的阴影中走出来，现在又遇到了她，他觉得真是冤家路窄。“赵文婷，你到后面一排去坐，你坐赵文婷的位置”班主任老师对李睿说。赵文婷和杨文斌是同桌，人家学习很好，而杨文斌整天上课就搞小动作，影响赵文婷的学习，赵文婷的家长找过几次老师想让自己孩子换一个座位，老师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正巧这次李睿来了，机会正合适。杨文斌火急火燎的举起了高高的手，班主任老师怒目的说道“你要干啥，说！”她也非常讨厌杨文斌，她觉得杨文斌就是给班级抹黑，考高中肯定成问题。“我觉得吧，老师，您看能不能还让赵文婷和我一桌，我和她一桌挺好的。”杨文斌嬉皮笑脸的说“您看，赵文婷学习还好，多多少少的还能辅导我功课不是”。赵文婷一脸无奈而又愤怒的表情看着杨文斌。赵文婷是属于那种特别内向的人，从来不会轻易的发火，但这一次她说话了“老师，我不想”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张伟笑嘻嘻的说“老师，不行让赵文婷和我一桌，人家烦他，没事我不在乎”班级里哄堂大笑，因为大家都知道杨文斌和张伟是最好的朋友，从小光屁股长大的，互相掐来掐去。气的那边赵文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班主任老师这回怒了说道“李睿、赵文婷，按照我说的做。你俩臭小子，一会给我站着上课，”赵文婷委屈的收拾着东西，而李睿也笑呵呵的坐到了原来赵文婷的桌位。那俩人儿真真的就站着上课一节课。 以后的日子，杨文斌和李睿非常的不和睦，先是李睿划了三八线不许杨文斌“过界”。后是因为铅笔、橡皮的事情吵来吵去的。更有甚者有一次杨文斌在下课时将一个毛毛虫放到了李睿的文具盒里，正在上课的时候李睿打开文具盒，吓得叫了一声，基本上连走廊都能听到，最后杨文斌以班级自我检讨书告一段落。这天下课，张伟和杨文斌还有几个小伙伴正在玩用树叶梗互掐的游戏时，上课铃声响了。无奈他们都跑回了教室。 “这代数课，我咋一个字都听不懂呢？”杨文斌小声的问这李睿 “别说话，再说话这周的桌布你拿回家洗”李睿怒目着说道，上了初中后李睿的学习成绩不知为何也在中下游，几年后杨文斌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杨文斌不说话了，在纸上画了一个大胖子，画的这个人有胳臂有腿还有头有脖子，杨文斌故意将脖子画得很长，打开代数书，将A4纸放到书页上，把头部的位置折到后面，使画的脖子和老师的头混合在一起，老师走到哪里，他的书就跟到哪里。这样后面的同学看到的就是老师的头和他画的大胖子身体融合在了一起，后面的同学是哄堂大笑，有好学生也有坏学生。但前面的同学和老师并不知道。老师一直在左顾右看，又看看自己的衣服，并未发现什么，弄得后面的同学更加笑了，李睿也忍不住的捂着嘴笑了起来。又有一次上生物课，他们讲的是沙眼病，那个图上有个图片是沙眼的，也不知道杨文斌咋想的，将沙眼的图片竖过来问李睿像什么。李睿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打了杨文斌一下。两人不像以前那么别扭了，有时候李睿带得水果也给杨文斌吃，杨文斌有时候带的盒饭，也将鸡蛋黄给李睿吃。不知道那是纯真的感情还是真的互相依赖，但杨文斌多年以后再去演唱同桌的你的时候总是回想起这段美好的时光。 第十四章分房 杨恩波和朱贵芝的感情越来越差，但他们对杨文斌的情感是从未减退，朱贵芝总说，如果不看在孩子的面，早就和杨恩波离婚了，杨恩波整天酗酒，早出晚归，骑着28的自行车上班，最醉醺醺的下班。这一次电业局有一个分房的名额，朱贵芝觉得这是一个好的事情，和单位请假特地去杨恩波所在的电业局申请，看看能不能将房子分给自己，因为这种火炕上楼的屋子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还是筒子楼那种，所以朱贵芝一心朴实的就要把这个分房的名额要来，经过了几次“周旋”，领导终于同意了将一室一厅的房子分给杨恩波，房子是五楼，独立产权，独立卫生间，独立厨房。杨恩波和朱贵芝很满意，自己动手粉刷墙面，购置家具，“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咯”朱贵芝感叹道，杨恩波和朱贵芝住大屋，杨文斌住小屋，一共就40多平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早上杨恩波也不怎么顾着吃饭就骑着自行车上班，因为杨文斌不愿意起来，朱贵芝总是很难叫醒他，所以造成二人早上总吃不上饭，就在楼下简单的买了点水煎包，有时候时间来得及就在那里吃点豆腐脑，来不及就直接将水煎包带走，因为需要坐两段公交车才能到学校，朱贵芝也要赶通勤车。所以她们基本上那个时候总是在车上人挤人的时候吃东西，朱贵芝怕杨文斌的月票丢了，特地编了一个口袋挂在杨文斌的脖子上，正面是一路车的月票，反面是另一路车的月票。有时候杨文斌真的不想回家，因为太远了，杨恩刚的孩子杨丽在奶奶家住，奶奶家很冷基本上到晚上的时候都盖着厚厚的被，然后上面还要放上棉袄棉裤。所以杨文斌很不想去奶奶家，他渴望去姥姥家住，因为姥姥家是楼房，而且是发电厂供暖，暖气特别的热，每一次当杨恩波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朱贵芝总带着儿子在姥姥家住，姥姥并不是一个人，姥爷走的早，姥姥特别的刚强自己拉扯着6个孩子，现在和小儿子在一起住，小儿媳和小儿子刚刚结婚，朱贵芝带着杨文斌在姥姥家住也不是很好，俗话说一两天行，时间久了就不好了，而且每一次她们娘俩都在地下睡。那杨文斌也知足了，因为他总想起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住的时候，房子外边飘着雪花，墙上都栋着尖尖冰溜子。杨文斌那个时候还是很小，他根本不懂这些，总在说，妈我们上姥姥家住行吗？家太远了，太冷了。朱贵芝一想孩子说这话，加上杨恩波酗酒成瘾，弟弟和弟媳再因为自己吵架就是有一点办法朱贵芝都带着儿子回家，东北的晚上很冷，那个时候，在下雪天，你要见到一个母亲领着一个孩子穿梭在黑暗中，请你不要害怕。因为他们比你们更害怕，他们住的地方前面就是个医院，每次晚上都要穿过医院的太平间，有时候还能看到送尸体的人往太平间里运。每次朱贵芝都捂住儿子的眼睛。加快步伐往家走。到了家还要给孩子做饭，杨文斌还要写作业，有时候写写作业孩子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父亲杨恩波才醉醺醺的回来。头不梳脸不洗的倒头就睡。这样的日子朱贵芝已经习惯了，她总是希望儿子以后能成器，可是儿子学习还不好。朱贵芝想到这里总是伤心哭泣…… 第十五章学会抽烟 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学习，母亲以泪洗面的脸，和父亲醉醺醺的样子，让杨文斌深深的感到这个家很没意思。他躺在那个单人床上，腿都伸不开，暖气又不好，使得他根本无法睡眠，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伴随着。只有那吱吱啦啦的黑白电视在那里播放着一些关于牛奶关于方便面的广告，杨文斌那个时候很喜欢吃牛奶，并不是现在所说的喝牛奶，而是把牛奶打开不用水冲直接吃，有时候一大袋7.5元的牛奶不到两天就没了。这天周末如常日一样，母亲和父亲又因为一点琐事的小事吵了起来，父亲母亲这点还很好，他们从不动手，只是吵来吵去没完没了。杨文斌又和常日一样偷偷摸摸的从父亲军大衣里掏出了一块钱告诉爸妈一声就跑了出去，其实他并不是想出去，而是他想避开这样无休止的吵架，再后来杨文斌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在想如果换做现在他也许还会离开家。 十一月呼啸的冷风吹得杨文斌瑟瑟发抖，他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棉衣，奶奶给他缝的棉裤，脚上的棉鞋也是朱贵芝单位同志家孩子穿剩下的。楼房虽然是很多人的向往，但唯独一点就是人与人之间有了隔阂，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杨文斌只有到奶奶家才感觉到真正的快乐，因为那时的小伙伴都在，还有张伟。他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家里父母还整天吵闹，他感到特别特殊的孤独、寂寞。杨文斌飞快的跑到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那个小屋子没有招牌，但很多像杨文斌一样大的孩子都在那里，人们给他们取名叫“游戏厅”。 “老板。拿1块钱币”杨文斌将褶皱的一块钱递给了叼着烟卷烟雾缭绕中的中年大叔手上，那大叔借过钱笑道“又来了，给你。”杨文斌接过6个币子高兴的走到屋子里边，他感觉到这个时候是最开心的。 “小子，会玩刀手吗？”一个看着比杨文斌大的孩子问道“会玩咱俩合啊？”他的意思就是两人一起玩，这个刀手真正的名字叫做名将，可四个人一起打，选择四个人物，木乃伊一样手里拿着短刀的叫做刀手，还有警察，忍者，小孩（可能各地的叫法不一样） “会点儿，我选警察吧”杨文斌一看那个比他大的孩子已经选择了刀手。他坐了下来和那个大孩子一起玩了起来。 那个孩子摸了摸兜里拿出了两只红塔山香烟和一盒火柴递给了杨文斌一只说道“来，整一根” 杨文斌疑惑着看着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会” “有啥不会的，我教你”那孩子很熟练的将烟放到了嘴里，燃了火柴，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好像很是回味。转头看了看杨文斌说道“就这样试试” 杨文斌其实早就很想抽烟，因为他觉得抽烟的人很帅，嘴里叼着个烟像谁也不怕的样子，他接过那孩子手上的火柴，也和他一样点燃了，但不同的是，杨文斌不会吸烟，他吸进去就吐了出来。那孩子边玩边和杨文斌说“小子，你这样抽烟不对，你看我的，得从鼻子里出来”说着，那孩子示范了一下，故意将嘴闭上，烟从鼻子里出来了。“你得往里抽”。杨文斌看着他入神也没太注意便听那个孩子说道“把血吃了啊。你马上要死了”杨文斌这才注意到，光看那孩子抽烟却把玩游戏忘了。他急忙吃血加满后，学着那孩子那样深深吸了一大口。杨文斌头一次抽烟，他觉得很呛。卖力的咳嗽。那孩子哈哈大笑说“慢慢就好了” 经过了第一次吸烟，杨文斌彻底的觉得吸烟不是个好事儿。他觉得特别的呛。。但是他看别人吸烟又特别的好看。所以决定自己也要学。很多青少年就是在这个时候误入歧途的，尤其青春的叛逆期。加上家庭风波，导致那个时候的孩子及早的就接触了一些不良的嗜好，杨文斌、张伟都不例外。多年以后，杨文斌、张伟回忆起那段日子都深深的懊悔，他们不应该那样，但人生哪能从来？ 当杨文斌花5毛钱买了三颗零烟，递给张伟时，张伟熟练的就吸了起来。杨文斌问他怎么学会的，得到张伟的回答是“用你TM管” 第十六章叛逆期 什么叫做叛逆期？直到杨文斌长大了之后才懂，他可能比较晚熟，刚上了初二许多孩子就开始早恋，而他却没有，但许多年以后当杨文斌回忆起那段时光的时候，他觉得他就是叛逆期，好多人说这怨家庭环境，也确实，杨文斌的家庭环境太不好了，而且没有人问他学习咋样，没有人问他让没让人欺负，更没有人问他吸烟的烟味是在哪里来的，后来杨文斌问母亲朱贵芝，母亲回答“当时我们就知道，只不过得过且过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时间管你，和你爸工作也忙，再加上日子过得也不好”母亲因为这个事情也确确实实的觉得对杨文斌管教少了很多。说起来早恋，杨文斌其实从心里往外的是喜欢李睿的，李睿也很喜欢和杨文斌在一起玩。不过那种喜欢不是那种男女爱情，这是杨文斌回忆起那段时间所说过的话。杨文斌把自己的头发留得很长，因为他觉得那样很好看，前面是三七分头，后面把头发留了起来，往后一看基本上和女孩儿差不多，老师三令五申的不让学生留头，杨文斌就是不听，最后教导处主任有一次来查纪律，带了把剪刀照着杨文斌脑袋上就一剪子。 周五下午下课，张伟颠颠的坐到了杨文斌前面那排笑嘻嘻的说“周末咱俩去电脑城啊？” “干啥去？有啥意思？”杨文斌头都没抬，仔细的在桌子上画着他都看不懂的画。 “去看美女啊，万一有个啥艳遇呢” “滚他妈蛋，老子不去，没意思” “你不会是要当太监吧，还是要和我搞同性恋？要是这样我得离你远点”张伟哈哈大笑 “滚你麻痹的”杨文斌怒恨恨的说道“老子没时间” “张伟，我也想去，周末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同桌李睿笑眯眯的说道 “你要和我搞对象啊？咱俩去不等于约会了麽”张伟示意让李睿叫上杨文斌 “你咋地？那么不合群呢？”李睿用腿撞了撞杨文斌的腿。 “不去，就算是在家看还珠格格都比和你们去强”杨文斌很坚决 “你不怕我把你上次自习课翘课去外边踢球的事儿说出来啊？”李睿一脸威胁的说道 “……” 周末，天气很好，阳光照在大地上滋润着每一寸土地，使得小草生长得很快，张伟、李睿、杨文斌三人在一个废旧的铁道上走着，旁边那个铁道是走火车的。 “累死老子了，张伟你个煞笔，让老子走着去，坐车去不好吗？”杨文斌怒目道。 “我们坐下来歇歇吧”李睿递给杨文斌和张伟两瓶水，这水可不是大家想象中的矿泉水，就是自来水烧开凉凉的灌倒瓶子里的。 “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你们等着”张伟从兜里拿出来几个钉子，飞快的跑到那边走火车的火车道旁边，挨个将钉子放到火车道上，张伟就在旁边等着。 “不知道他会出什么名堂”李睿笑着说“你小心点，别火车把你压成馅饼了” “不用搭理他”杨文斌脱掉黄胶鞋，把脚丫漏了出来。 “大哥你什么味啊，快穿上”李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扇着风。杨文斌不好意思的穿上了鞋。 “我感觉好放松，很喜欢这样”李睿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我妈从小就和我爸离婚了，我妈带着我，我爸从小就再没回来过。每次感觉闹心的时候，我总会想着一些方式去化解。”原来杨文斌才知道李睿是个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轨了，和那个女人去了南方，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母亲一手拉扯着她，爷爷奶奶也从来不管不问，姥姥去世的早，姥爷和她们一起生活，行动还不便，一身疾病。她母亲也算刚强，下班后又卖凉粉，晚上还要看着李睿写作业。有时母亲看着看着李睿就睡着了。 “你咋了？”杨文斌看着坐在旁边的李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自己也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也挺难受，可能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但比起李睿这又能算的了什么呢？杨文斌还是个孩子，他比较晚熟，根本不懂得男女之情。只说了三个字就了了。 “没事，我教你个事儿，如果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等火车来鸣笛的时候对着火车大喊，很管用的。”李睿勉强微笑着说道 杨文斌为何心里这么难受？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那就是感情。也许当时他应该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安慰她一下，可是他没有，就这么盯着远方…… “火车来了，快等它鸣笛的时候就喊”李睿催促道 “啊……”火车鸣笛的时候，正巧李睿喊了起来，张伟都吓了一跳，回头还说你俩干啥呢，可是杨文斌却没喊…… “你看这是什么？”火车走过去了，张伟拿着火车压过去的几个钉子放在手心里显摆。 “这么神奇？”李睿擦着掩饰不住自己泪水的脸强颜着欢笑道。原来钉子被火车压过的时候，钉子变成了像宝剑一样的东西。现在看来那是多么幼稚，而且是犯法的事情。但谁又没天真过？谁有没不羁过呢？三个小伙伴伴着炙热的阳光，欢欢乐乐的在那个无人的铁道上走着，杨文斌回想起来不禁感叹，要是还能回去多好…… 第十七章联欢会 “你不准备表演个啥呀？”自习课上李睿递给杨文斌一个巧克力瓦夫笑眯眯的说道。头一年初中的圣诞节，班主任老师决定在圣诞节上午班级举办联欢会，大家可以踊跃的报名。这种无聊的事情，杨文斌觉得很没意思，他只想着开完联欢会，就可以放寒假了。 摆弄着俄罗斯方块的杨文斌接过李睿的东西，咬了一口放到桌子上说道“没意思，我只想着放假” “你是一点特长也没有啊”李睿气愤愤的说“这个给你”李睿拿出了一张壁画，那个年代除了送贺卡就是送壁画，贺卡是那种打开了就可以放音乐的那种，特别简单，诸如圣诞快乐之类的，而壁画就是那种明星之类的，比如四大天王，刘德华、梅艳芳等等。杨文斌别看学习不好，人缘还是不错的，每天书桌里都能收到同学送给他的东西，而他也不怎么看，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无用的东西。 “什么呀？”杨文斌放下手上的游戏机，接过李睿的壁画，准备要拆开。被李睿拦住说道“你回家再拆” “弄得那么神秘干啥”杨文斌不开心的将壁画放到了桌子里，又开始玩了游戏机。 “你就不准备送我点啥吗？”李睿撅起小嘴埋怨道 “准备好了，给你”杨文斌别看粗心大意，但这次他却没有，将礼物包装得很好，外皮还用礼品包装纸包着，上面还贴了一个小花儿。 “真好看，我可以拆开吗？”李睿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 “打开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小气”杨文斌眼睛都没转边玩俄罗斯方块边说道“小心点，包装那个阿姨给弄得挺结实，光包装费我就花了5毛钱” 李睿小心翼翼的拆了开来，打开一看眉开眼笑，原来这是一本好孩子画报，那个年代的孩子特别喜欢这个好孩子画报，其中有个小猪呼噜噜的故事是孩子们茶余饭后最愿意讨论的。而且这个是最近一期的，李睿很高兴说道“我得咋感谢你呢？” “嘚嘚，我可不用。”杨文斌嬉笑着说道。 放学的时候杨文斌将所有同学们送给他的东西都一一的装进了书包，其实杨文斌也挺有意思的，别的学生的书都是在书上记好了笔记，比如语文书，很多学生在听老师讲课的时候将每个重点的词语，都写上，把书弄成很乱，但他却不一样，马上都要上初二了，而他的每一本书都特别的崭新，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因为他的书，都放到学校，从来不复习，更别说预习了，所以他的书包里除了饭盒、无花果零食等之外，就是游戏机了。 杨文斌把所有的圣诞节礼物装进了书包，单肩潇洒的背着。和几个坏同学一一告别，回到了家，母亲清点了他的书包，并没有说儿子为什么不把书带回来，而是夸儿子人缘多好，这么多孩子给送礼物。这种纵容让杨文斌后来回忆起来也是很无语，他觉得就算母亲不纵容他。他也不会学习，因为他感觉他自己就不是学习的孩子。 “给我吧，你别看了”杨文斌把所有的礼物收拾了起来，自己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他把所有的壁画贺卡都弄一边，单独的找到李睿送他的那一个，他小心翼翼的展开，原来那是两个小孩，也就4 5岁的样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互相跪着亲吻呢。杨文斌笑了笑，其实他知道李睿喜欢他，他也喜欢李睿，但谁也不开口，也许就是那种莫名的喜欢吧。 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叫做平安夜，下午放假班主任老师让学生们布置教室，许多的同学自发的发挥着自己的才艺，有的画板报，有的挂灯笼，还有的分糖果瓜子之类的，而杨文斌和张伟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摆好的桌子上，吃着瓜子看着他们弄来弄去。 “不帮忙让开点儿”班长催促着杨文斌和张伟。 他二人笑嘻嘻的从桌子上下来，从班级里走了出来。 “这班长一天事叨叨的，真他妈烦人”张伟气愤愤的说道 “算了，对了，你和孙倩的恋情怎么样了？”杨文斌知道，张伟喜欢孙倩，可是人家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张伟也不知道从哪弄到的孙倩的一寸照片，天天放到口袋里膜拜。 “不知道，我暗示她几次了，”张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你可能长得有点恶劣”杨文斌哈哈大笑 “操你妈的”张伟追着杨文斌跑了起来。 联欢会开始了，班级里的所有桌子都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是学生展示才艺的地方，很多很多的学生都开始陆续的发挥自己的才艺，有唱歌的跳舞的，还有说相声的，更有甚者还有演双簧的。演出进入了高C阶段班主任老师讲话，老师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紧接着对着若无其事的杨文斌说道“我班同学都很好，就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但我觉得男孩子应该这样，但愿以后有出息吧，是不，杨文斌” 所有孩子都转向了杨文斌，他脸通红，站起来说“老师，我保证以后好好学习，不玩游戏机” 所有的孩子都哈哈大笑，老师让大家肃静对杨文斌说“我听你唱歌很好听，为什么不上来表演。” “哪有哪有，张伟唱歌好听老师，你让他来”杨文斌指着张伟说道 “关我什么事儿，老师让他来”张伟气愤愤的说 “别急，你下来就是张伟”老师笑眯眯的说道 跑不开了，杨文斌不像别的学生那样都准备了很久，而他根本没有准备，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霹雳手套漏手指的那种，拿起了麦克风说道“我也没准备，那就唱一个刘德华的一起走过的日子” 大家觉得杨文斌那个时候很潮，一身的牛仔服，灰色皮鞋，再加上霹雳手套，都哇哇的鼓了起掌来，张伟趁机还递给了杨文斌一个黑色的墨镜，杨文斌活脱脱的就是那个年代的带头人的感觉，因为别的孩子50%都穿着校服。李睿那种眼神是一刻也没有离开杨文斌的每一个动作。该说不说，杨文斌的歌唱的非常好，把联欢会带到了激烈阶段，特别的快乐，唱完后，所有的学生都给了杨文斌激烈的掌声，老师从后面出来拍了拍杨文斌道“孩子，你有这才艺怎么不报名？以后走音乐的路线都可以啊”班主任知道杨文斌学习不好，所以想让他考艺术类，杨文斌很羞愧的回到了座位。接下来张伟草草的唱了一首歌联欢会就结束了…… 第十八章温暖的一顿饭 寒假虽然长，但假期作业也留了不少，杨文斌自己在屋子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饿了就嚼华丰三鲜伊面，渴了就喝点健力宝，没事的时候再打打游戏机。其实这样的日子在那个年代也算是好的了。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一样，孩子们放假都在补习下一年需要所学的东西，而那个时候全靠自己，杨文斌回忆起来说如果让他再回去，他也会玩。因为他感觉那个时候就应该那样，杨文斌燃着一只黄果树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想了想不如找张伟玩玩去，顺便还能看看奶奶。你看那时候的孩子，对家庭的观念。顺便看看奶奶…… 杨文斌的车票是月票，所以坐车只需要拿票就可以，不用花钱，很快就到了奶奶家，可是他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去看奶奶。而是到了张伟家，张伟的父亲母亲都去卖馄饨了，张伟的哥哥现在已经参加工作，所以就他自己在家，一见杨文斌来了，从炕上蹦了下来说道“我草。你咋来了？” “我没意思，找你研究研究孙倩的事情”杨文斌调侃道 “去你吗的”张伟怒骂“给你看点东西。”张伟转身从炕前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碟片，上面写着“古惑仔之人在江湖”。 杨文斌并不认识那惑字，对张伟说道“古什么仔” “古惑仔”你个老帽张伟耻笑道 张伟家虽然破旧，但VCD是院子里第一个买上的，他的父母早出晚归的也能卖很多钱，那个年代的馄饨都是现包现卖，张伟的父母也很辛苦，可张伟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父母的辛苦，只知道怎么开心怎么来。 缓缓地将碟盘送进了VCD里，电视开始播放正片，古惑仔人在江湖想必大家都看过，故事讲述的是陈浩楠山鸡等一群洪兴的小混混的成长历程，这是由牛佬漫画改编而成的，故事很生动刻画出那个时候的古惑仔小混混的无奈斗狠的人生…… “太酷了”张伟递给杨文斌一支烟说道 “嗯，你说咱俩买俩大砍刀咋样？”杨文斌提议道 “走，现在就去” 张伟、杨文斌带着从张伟父亲兜里的10块钱大团结来到了五金店，五金店是个老大爷开的，问他们做什么用啊？ “……”张伟和杨文斌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孩儿，你们不学好？这个东西是砍西瓜用的，你们要干啥？”老大爷慢调细问的说道 “爷爷，你就卖我们吧，我们也不做坏事儿，就是觉得好看”杨文斌如实交代。 “去去去，上一边去，再来我就给你告诉你家人”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他二人见不得被人吓得感觉，立即抛出了五金店 在那个年代，你见过哪个初中生手里拿着砍刀的？杨文斌张伟只不过觉得很好看，觉得郑伊健重情重义、山鸡好勇斗狠。许多年以后张伟和杨文斌端起酒杯回忆起来的时候都哈哈直笑，笑那是的天真，笑那时的可爱，但当他们去KTV唱起热血燃烧的时候，不禁潸然泪下，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那个时候的杨文斌张伟只知道早点长大，早点能离开父母，但他们不知道他们长大后，父母也渐渐的老去…… “给你”张伟买了两根冰棍儿递给了杨文斌一只说道 杨文斌拿着冰棍想起了小的时候和姥姥一起卖冰棍的时候，那个时候冰棍才1毛钱一根，是那种推着车子为了不让冰棍早点的化掉，将冰放到车子底下，冰棍放在上面，再由棉被盖着，杨文斌记忆中，他一直坐在车上，陪着姥姥把冰棍卖完。可惜姥姥现在老了，不能再卖冰棍了…… “你想什么呢？都要化了”张伟提醒着杨文斌快点吃。 “没什么没什么”愣神的时候杨文斌说道“咱俩中午吃啥？” “麻辣盆，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 两个小伙伴一起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真不知道以后二人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 “奶，我回来了。”杨文斌吃完麻辣盆才回到奶奶家“小丽呢？” “我大孙子回来了，快让奶奶看看。”张瑞卿拍着大腿打量着杨文斌“多久没回来了，还记得你奶奶爷爷啊？”杨桂春愤恨的从炕上下来。 “小丽让你二叔接走了，你二叔办了停薪留职，现在在市场卖洗油皂呢”张瑞卿说道“你可以去市场找她” “啥叫洗油皂？” 原来这种洗油皂就是可以将钢笔、油笔、等等难洗的东西洗掉的一种化学产品，五毛钱一块。再加上二叔的吆喝，大老远就能听到“门窗刷的铅油、马路喷的臭油、钢笔水、油笔油……”一顿顺口溜围观好多人，很多人觉得都很好用，二叔确实有经商的头脑，这样的东西每天都能一扫而光。 “二叔”杨文斌大老远就喊到 “文斌来了，快来快来。让二叔看看”杨恩刚从小就喜欢男孩，他觉得男孩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户口本的。可惜自己生了了女孩，所以从小就对杨文斌特别的好，每每都私下里背着妻子给杨文斌钱。 “哥，”杨丽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对着杨文斌喊道“你啥时候来的？” “刚来，二叔，你怎么卖这个了？” “别说这些，今天二叔高兴，早点收摊，叫你爸你妈都来你奶家，二叔一会儿买条鱼回去给你们做”杨恩刚边收拾边说 “太好咯，又能吃到鱼咯”杨丽高兴的喊道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张瑞卿把炕烧的热热的，让人感觉都烫屁股，杨恩刚是主厨，贵芝、素珍帮忙，俩孩子跑来跑去，杨恩波正在听父亲杨桂春的训斥，什么少喝酒啊，顾顾家啊等等。没过一会儿杨恩刚做了一大桌子菜，酒也烫好了，杨家有一个规矩，只要杨老太爷杨桂春不吃第一口菜的时候谁也别想吃，而杨桂春也是非要等所有的菜都上来之后他才夹那第一口，俩孩子都等不急了，又不敢说什么。等杨桂春吃了第一口，大家才开始吃饭喝酒，按照惯例，杨桂春都会把鸡头夹给杨文斌，意思是以后当大官儿。随后又把鸡爪子夹给了杨丽，杨丽笑着说“爷，不是说不让小孩吃鸡爪子麽，吃完写字大帕拉（意思是字写的不好看）”杨桂春笑而不语 “吃你的得了”杨恩刚训斥女儿道 “孩子，你不知道，你们小的时候，鸡爪子和鱼籽都是给大人吃的，因为那些东西都很贵，所以就骗你们说吃鸡爪子怎样，吃鱼籽不识数”张瑞卿终于解释为何不给孩子们吃鸡爪子和鱼籽的原因了。 “爸，现在生活好了，你别去造纸厂打更了，腿又不好。”杨恩波心疼父亲说道 “没事，我这不还能动麽，再说你看看家里糊的窗户纸不都是从造纸厂拿出来的麽”杨桂春自豪的说道 “你那叫偷，没抓到你就算好的了，抓到你就得进局子”张瑞卿说道 杨桂春其实也没拿什么东西，都是人家彩印不要的，错版的。他拿回来，那上面的图案有很多种，在杨文斌的记忆中有什么闯王进京、郑和下西洋、老旱王等等五彩缤纷的颜色。 “真的感谢中国共产党，你们不知道啊，抓壮丁，17岁啊，给小日本修铁路，原来还给钱，后来是一分钱也不给啊，只供饭，”杨桂春回忆起那段战火硝烟的时代说道“小日本那大皮靴到膝盖，我就休息一下坐着卷根烟的时间，小日本照我屁股一脚把我踹个跟头。那个时候是敢怒不敢言啊。”杨桂春对着恩波说“后来你奶奶，回家看那个小屁股肿得特别高，心疼的是眼泪直掉……”杨桂春说起这事情也很伤感。 “行了爸，不说那些了，喝酒”杨恩刚举起酒杯敬了杨桂春。 多年后，杨文斌怀念起那顿饭的时候潸然泪下，那才是家…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很孤独，但那顿饭他感觉到了很温暖，他再也回不去了，他希望时间能停止在那个年代，可是又有什么呢？留下的是遗憾吗？留下的是回忆吗？都不是，留下的只是那淡淡的青涩的温暖…难道人只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美好吗？杨文斌擦拭着泪水说道。 第十九章她转学了 初二。学生们都开始努力抓紧地学习，争取考上好点的高中，因为那个年代只有学习才是硬道理，才能抓住时间，才能抓住机遇。朱贵芝总和儿子杨文斌说男孩子初二开始就得往上使劲儿了，这话并不是从朱贵芝嘴里得到的，她也是通过自己当老师的同学口里亲口说的。而她更知道自己儿子学习都在后十名甚至在后五名左右，但哪有母亲不相信自己儿子的？朱贵芝也一样，她觉得自己儿子就算是再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想自己和杨恩波痛苦的日子，再看看儿子那种学习成绩，她不禁痛苦起来。可是杨文斌却不在意，他依旧是我行我素，他觉得自己不是学习的材料，尤其对代数几何这种和数字打交道的时候，特别的头疼，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上小学的时候做应用题，什么小明走五里路退回三里，小丽走三里路和小明一起什么什么的，问一共走多少里路，这样的问题使得杨文斌头脑都炸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爱好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开心就好咯。 “也许，让我重活一次，我可能还是选择玩。”杨文斌笑道“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学习” “那个，和大家说一下，现在的阶段是我们拔高的阶段，大家尤其不能分心，一定要将学习放在第一位，课堂上做好笔记，回家做好预习。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未来才能考上很好的高中”班主任老师拿着模拟考试的卷子认真的说道“我们的学委还是我们模拟考试的第一名，很多同学现在进步得也很快，不过排在后面的同学也要抓紧努力”班主任老师笑了笑说“不过麽，我得表扬一个同学，这个同学居然默写了曹操的《短歌行》而且一个字不错，我们班的同学只有他和学委两人在默写诗歌的时候一个字不差，以此表扬一下杨文斌”老师正如其实的对杨文斌说道。 杨文斌站了起来拱手表示谢谢大家。班主任老师随后说“不过，你的代数三道大题你在表格里填写的都是老师，我不会，是啥意思？” 这话一出惹得大家是哄堂大笑。老师示意大家安静。等着杨文斌解释。 “我吧，最近看三国演义，我特别喜欢曹操，霸气！”杨文斌是故意的岔开了话题。班主任老师说“我现在问你的是写我不会是啥意思？” “……” 风波最后还是杨文斌找了家长，朱贵芝当着老师的面把杨文斌训导了一遍，便和老师保证以后会多加关心孩子的学习，老师又把杨文斌在校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孩子啊，虽说淘气，但心底里不坏，我有一次看到这孩子帮助一个老大爷过马路。而且这孩子身上的闪光点也不少，没事得多多关心孩子，不能光为了工作。”班主任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孩子的艺术方面挺好，不行报个艺术专校也可” “嗯，我再考虑一下吧”朱贵芝无奈的说道，因为她真不想以后孩子报考艺术类…… 这天，学校组织学生们观看真实犯人的演出，这是头一次杨文斌看到真正的犯人的演出，很震撼，犯人们表演的淋漓尽致，劝导着学生们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 “我可能要转学了，杨文斌”坐在杨文斌旁边的李睿目视着前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声音很轻，但杨文斌听的却是很清晰。 “咋地？为啥呀？你要上哪去？” “我妈一个同学在医院工作，想让我去卫校念书，上完学之后就考中专，就可以做个护士”李睿头也没转过来对着前方看着演出说道 “哦”杨文斌只说了一句哦，并不在多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李睿本来从小就缺少父爱，母亲拉扯着她还不容易，更要照顾不能治理的姥爷。 “看完演出，你能和我走走吗？”李睿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杨文斌说道 “嗯” 夕阳照着云朵红灿灿的，冷风吹过脸面感觉凉凉的，疾驰的车辆卷积着落叶在风中飞舞。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杨文斌推着朱贵芝给他买的山地自行车，书包夹在后座上。李睿双肩背着书包，两条马尾绊在风中飘荡，双手紧握着书包的双肩包。在那个年代，很多的同学都谈起了恋爱，甚至有的学生都怀孕了，导致家长痛骂老师。而杨文斌和李睿却没有，他俩好像都很腼腆，也许换做现在的年代当你在街上看到这二人走路的时候不足为奇，但在那个时候，别人背后里都会议论这俩小孩儿这么小就谈恋爱。可杨文斌到现在和李睿连手都没有拉过一次，更别说两人谈恋爱了。这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杨文斌”李睿停住了脚步转身叫住了杨文斌说道“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杨文斌停好了自行车，也转过身来。等着李睿说下一句 半晌李睿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杨文斌急切的说道“你到底要说啥麽” 李睿也急了眼圈通红，在杨文斌的一句急切的话语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你傻吗？你是傻子吗？真傻还是假傻？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吗？”李睿气得直跺脚。 杨文斌愣在了那里，一直不说话。他也许真的喜欢李睿。 “哎…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会当时就抱住她，然后说李睿，你别走，别离开我”杨文斌抽了一口烟突出一个烟圈回忆道 李睿见杨文斌一句话也不说，便擦拭着泪水说道“我要到家了，你回去吧，别送了” “你等等…”杨文斌叫住了李睿，李睿停住了迈开的脚步。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杨文斌有些急促的问 李睿仰头看了看天空，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那么深，杨文斌头脑里一直回想起李睿对自己说的话，回想着她看自己笑笑的表情，回想起那乌黑的长发。回想起那寸寸的点点滴滴。“我从小就喜欢你”这句话在杨文斌脑海里一直回荡回荡…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杨文斌和李睿虽然还是同桌，但关系远了很多很多，几乎不说话，连张伟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有时候张伟开玩笑，二人也不怎么回应，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但在杨文斌心里，他一直希望时间能够停留下去，时间能静止，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天，李睿没有来上学，班主任老师说李睿已经转学了，将另外的一个女生换到了杨文斌的座位旁边，这个女生很胖，而且很脏，总喜欢将自己的大鼻涕纸放到书桌里，然后下课一起扔。 孙倩虽说不怎么喜欢张伟，但和杨文斌关系还是不错的，凑近了和杨文斌说道“出来下，我找你有事儿” 杨文斌一脑袋全是李睿的那句话哪有心思管这些便说“我没空” “关于李睿的，你不来？”孙倩瞪了瞪杨文斌 “说吧，啥事儿”杨文斌催促着孙倩说道 “看把你急的，给你”孙倩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杨文斌。上面还画了一个红颜色的心，不过是两瓣的。 操场上，杨文斌波不急待的打开了那封信，虽说是信，但很短，字迹确实是李睿的。 “杨文斌，你好。可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XX中学，你现在也已经有新的同桌了吧，那天和你说的话，请你忘记，忘记我们的曾经，忘记我们的所有，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忘了我…李睿” 看了这段简单的文字，杨文斌“哎”了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杨文斌自己走在那条熟悉的无人走的铁道上，思绪万千。他痛恨着自己为何不早点和李睿说自己喜欢她？ “每次感觉闹心的时候，我总会想着一些方式去化解。”杨文斌回想起李睿说过的这句话，终于在火车鸣笛的时候，杨文斌大喊了一声，那声音特别的洪亮、特别的凄凉，夹带着自己痛苦的泪水… 想到这里，杨文斌很悲伤，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这么痛苦，但谁又知道突如其来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幼小的心灵上划伤了一个重重的伤疤，久久不能愈合…… 第二十章他们叫BEYOND,他叫黄家驹 李睿离开学校之后便失去了联系，杨文斌痛恨自己的同时也深深的懊悔。但日子也要一天天地过，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头一次感觉到这么心痛。 “你最近到底是咋地了？”张伟疑惑的说道 “没，就是想静静，你一天别他妈有事没事就问我你咋了咋了的就行”杨文斌没有好气的说。 “这周末，我约了王旭、李晓红、郑传明。咱几个去公园，带你一个，你去不去？”张伟笑嘻嘻的说道 杨文斌虽然学习不好，但人缘还是不错的，王旭是个标准的阳光男孩，很帅气，学习在班级里是中下游，李晓红是他女朋友，俩人总背着家人在周末滚到一起，杨文斌、张伟几个朋友都见怪不怪了。张伟还总羡慕说自己要是像人家那样和孙倩多好。至于郑传明是一个文艺范的美术“画家”，带个很厚实的眼睛，学习很好，说实话，这个郑传明确实画画很好看，他教过杨文斌三庭五谷啊，但杨文斌是那种不开窍的人，根本听不进去。 “你去不去啊？痛快点”张伟催促道 “哎呀，再说吧，再说吧。”杨文斌很烦的挠了挠头发道“孙倩去不？我替你约一下啊？” “滚蛋…” 这周末天气还是很晴朗的，王旭搂着李晓红，张伟贱呵呵的给孙倩递饼干递水儿。郑传明自己走在最后面，杨文斌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他是属于那种特别不合群的人，但和杨文斌确实还是不错的。 “嗨哥们，你看他们两对儿，比翼双飞的，要不咱俩一对得了”杨文斌调侃道 “你歇歇吧，哥”郑传明把杨文斌的手拉了下来。几个人嘻嘻哈哈的来到了公园门口。 “这有卖磁带的”孙倩说道“咱们来看看” 顺便说一下，九十年代家家都有录音机，就是放磁带的那种。AB面的，磁带上有歌星的照片，背面就是每首歌的歌词，那个年代的女生都比较喜欢许茹芸、邓丽君、孙燕姿等等，男生的基本上就是四大天王、摇滚的就属魔岩三杰了。 卖磁带的大叔一看有生意来，招呼着杨文斌几个孩子过来买磁带，孙倩特别喜欢许茹芸，挑来挑去还是选了个许茹芸的磁带，而其他人也相互买了自己喜欢明星的磁带，就连郑传明也买了民谣类的磁带，上面有《中华民谣》《同桌的你》《花好月圆》《冰糖葫芦》啊等等。只有那个杨文斌一个磁带也没挑到，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喜欢啥，又不好别人买他不买。顺手就拿了一个，递给了老板。那大叔看着杨文斌买的磁带笑道“小伙儿？你确定要买渴望吗？”那个磁带是电视连续剧渴望的磁带。 “啊？”我拿错了，杨文斌红着脸抢过了老板手里的磁带，放了下去。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但老板看出了杨文斌的心思道“不如我帮你选一个，回去听听。啂，你拿这个” 杨文斌接过老板手上的磁带看着磁带上印有BEYOND乐队，怀念家驹的字样。疑惑的问“老板，这个英文是啥意思？” “土老帽，那叫BEYOND。是一个摇滚乐队，主唱黄家驹，不过已经去世了，很牛逼的一个乐队。老帽，你他妈啥也不懂。”张伟瞧不起杨文斌白了一眼的说 “去你吗逼的，你懂，你懂这么多，孙倩也没和你在一起啊”杨文斌耻笑张伟说着。 “和我有啥关系，别什么事都撤到我身上嗷，杨文斌”孙倩一听杨文斌提起张伟，急忙躲开张伟半米远来 “好了，那个小伙说的对，是叫BEYOND，主唱也叫黄家驹一点没错”老板举起大拇指对着张伟说道“不过就是死得太早了。不是去了日本…哎，不过他的歌确实好挺，我告诉你，肯定没骗你，拿回去听，会对你受益匪浅的” 多年以后杨文斌回忆起当初老板说过“会对你受益匪浅”这句话的时候，深深感慨。要不是因为BEYOND，要不是因为黄家驹，自己也不会喜欢音乐，更不会拿起吉他玩音乐。黄家驹真是影响了一代人，甚至几代人… 回到家，杨文斌迫不及待的将磁带放到录音机里，他记得很清楚，第一首歌叫做《农民》，听惯了国语的歌曲，头一次听粤语歌确实听不懂。 “这他妈啥玩意啊”杨文斌邀请张伟来到自己家里做客一起听买来BEYOND乐队的歌“根本听不懂啊” “说你他妈老帽，一点不假。你得看着歌词，慢慢的就会了”张伟轻蔑而又耐心的解释。 确实。看了歌词后有点感觉，不过还是听不懂…但几天下来杨文斌渐渐地找到了感觉，他开始接受了粤语歌曲，接受了黄家驹的演唱。再后来买了光盘，看着四人的演唱会，自己也开始模仿黄家驹，连发型、穿着都要和黄家驹一样。 “可能那个时候，人人都追星吧，那我也不例外，我也喜欢明星，我喜欢黄家驹，甚至要模仿他的一举一动”杨文斌形象生动的说起以往的种种。他感觉BEYOND是一种精神，一种打不死的精神。 这天，如往日一样，杨恩波又和朱贵芝因为做饭洗碗的事情吵了起来。杨文斌很烦这种吵闹，带上耳机拿着随身听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唱起了黄家驹的歌。 “爸妈吵架都是因为你，学习不好还在这儿听这没用地”杨恩波拽下文斌的耳机大骂道 “你们管过我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处于叛逆期的杨文斌大声的说 “你他妈放屁，你上学、吃饭、养你这么大不是我辛苦换来的吗？”杨恩波大骂道“不想呆在家里就滚。” 杨文斌不再说话，他真不想待在家里，他真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家，可是他这么小能去哪呢？ “你别有气往孩子身上杀。你为孩子做过什么？不都是我送孩子上学放学吗？”朱贵芝对着正在骂文斌的杨恩波道 “我咋地，我不得赚钱那？” “就你赚钱别人，就不上班呗？” “……” 这种无休止的争吵，杨文斌真的很气愤，但又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想离开，离开这个家。正常的家庭应该其乐融融，虽然张伟学习也不好，但家里的氛围却很好，父亲母亲卖完混沌，一起高高兴兴的回家吃饭，张伟给父亲烫好了酒，大家唠着家常。相比之下，杨文斌从小就没有过这种。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家，但到现在真离开了，我无比的后悔……”杨文斌感叹的说了这么句话。 第二十一章动迁了 社会发展是巨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改革开放以来，是一年一个变化一年一个变化，过去说万元户就是屯子里边首屈一指的，现在遍地都是万元户，同时物价也在飞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杨文斌小的时候坐车才1毛钱，现在已经变成了5毛了，原来只有过年才能吃到鱼，现在卖鱼的从早上进一堆货，不到中午就卖完了。杨文斌小的时候清楚的记得，父亲给他编制的一双草鞋，他还扭打扭打的和人显摆呢，现在人们都是花红柳绿大节奏的变化。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杨文斌奶奶家所住的平房也迎来了拆迁的通知… “哎，住了50多年的房子就这么拆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杨桂春感叹道“要是能留点念想也挺好啊” 张瑞卿卷着旱烟递给了杨桂春说道“老头子，咱们得合计合计（就是想一想的意思）动迁的房子怎么分配。想那用不着的干啥” “是啊，这个小平房一共60多平米，就算动迁了给恩波恩刚一个人都不够，何况我们住哪？？” “还有那4个丫头呢？不分点？”张瑞卿虽说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四个女儿，确实贴心，有个病有个灾的还得女儿上前儿“我合计给她们点儿” “胡闹，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儿子才是接班人，你怎么胳臂肘往外拐，那几个姑娘，伺候我们是应该的，是本分，她们愿意要啊，自己找她们老公公要去。”杨桂春是斩钉截铁的说。 “呦呦，这老头子说啥话呢，你看着吧，等你死那天看恩波恩刚能伺候你不”邻居张大娘来串门，正听到杨桂春的这句话。 “他张大娘，快坐快坐，别听那老死头子瞎白说，他就是白活。”张瑞卿连忙下地请张大娘炕里做“炕里，那边热乎，老死头子你往那边点儿” 张大娘和张瑞卿开始唠起了家常，张大娘老伴儿也不管，全凭张大娘掌控着，而张大娘是个民主的老太太，不偏不向儿女一人10平，老太太老头跟着大儿子住，退休金给大儿子。很轻松的就解决了。张瑞卿其实也想着给女儿分点儿，但杨桂春是说死不愿意。 这天晚上，杨桂春号召全家老小到家里吃顿饭，话席间儿女们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谁心里都知道这段饭的意思。饭毕，杨桂春打开了炕前柜，用手伸进里边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他叫儿女们都过来，打开了盒子，里边又是一个红绸子包着的东西，杨桂春边打边说“哎…我和你妈，半辈子就赞了这么点钱，虽说你们都成家、立业了，但现在我们再分一次家”杨桂春边说边留下了眼泪 “爸，你别这样，今天这事儿大家都看到了，我和你四姑爷来就商量好了，我们一分不要”四姑娘亏钱父母的，因为他们成年都在外地打工，儿子如留守儿童一样给爷爷奶奶带着。 杨桂春拦住了她，指着已经打开的包裹里的钱说道“这里是5万块钱，不偏不向。老大一万、老二一万、老三一万、老四一万，你们都拿去吧”杨桂春分别递给了她们，而后又说到“剩下的一万那，我和你妈我们留着，万一哪天有个病有个灾的上医院，也不用你们拿了。” “孩子们，你们拿着吧”张瑞卿也哭泣道 素珍捅了捅恩刚，意思是怎么没有咱们的？恩刚傻乎乎的对父亲说“爹，都分完了，我和我哥的呢？我和素珍还住平房呢，多多少少也给我们点呗？” “少不了你地，听你爹说”张瑞卿气愤道 “恩波、恩刚你俩一人给你们十平米面积，剩下40平米，我和你妈我们住，谁我们也不跟你们谁。我们自己能做饭，自己能上楼下楼，用不着你们”杨桂春继续说道“10平米面积现在卖也是1万多点吧，和你们都差不多，别说我偏向就行。” “不能不能”几个姑爷子都说是嘴上说不能不能的，但心里都记恨着老头偏向儿子。 分完钱待他们走后，贵芝和素珍刷碗聊了起分家的事情，而杨恩刚则把他哥叫了出去。 “哥，现在没外人，就咱哥俩有啥说啥，我就这么一个大侄儿，而且咱老杨家就这一个男孩，哥那10平我不要了给你，你拿扩大面积款，然后买个大点的楼房。”杨恩刚继续说道“不过哥，我现在还住平房，上货也用钱，你看要不先给我拿1万块钱，就当我向你借的。你别和嫂子说” “扯什么淡呢，你的心意哥知道，素珍知道这事儿不？” “我没说，老爷们的事情她掺和什么” “那这样，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杨恩波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嫂子……”正在往自己家搬家的杨恩刚看到朱贵芝领着杨文斌愣住了说道“你听我解释嫂子，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杨恩波已经盘算好了，他接受杨恩刚的那10平米面积，但考虑到自己弟弟又有血友病、马上爸妈、自己都要住楼房了，而弟弟还住着平房，所以他也没和贵芝商量，就私自做了决定把现在的房子给了弟弟杨恩刚，两兄弟并达成协议，杨恩刚要在10年之内付给杨恩波1万4千元钱。 “嫂子，这是协议书”杨恩刚将和哥哥签订的协议书递给了朱贵芝 “这是你和二波签的？”朱贵芝拿着协议书给杨恩波看 “啊，那是我弟弟，我得管” “10年之内？那动迁这段时间我们住哪里？你弟弟是住上了楼房，我们呢？素珍，你那平房呢？”朱贵芝才想到杨恩刚原来住的那个平房。 “嫂子，让恩刚卖了”素珍说道 “钱呢？” “上货了”素珍说“嫂子你有所不知，我们现在…”素珍刚要继续说呗朱贵芝打断转头问杨恩波“我就问你，我们现在住哪？” “上你姐那”杨恩波已经买通了大姨子，大姨子因为是离异的，又照顾着杨文斌的姥姥，事业单位的干部，吃皇粮的。自己有个三居室的房子，所以蛮够用。 “你们合起伙来骗的就是我呗？” “嫂子，你咋能这么说呢？”素珍不满道“我们不是不还你们钱，不是有协议在的麽” “别整那没用地，10年你们还1万4千元，现在我们都没地方住了，你们可倒好，搬进来了都。” “那不是我哥和恩刚的事情麽，嫂子，你和我吵吵干啥”素珍嗓门也大了起来。 “好了，就是我给我弟弟地，咋地。”杨恩波压住她俩的争吵说道 “嫂子，我这有5000，先给你拿着吧”恩刚话刚刚出口，素珍立即说道“那5000不是进货的麽？” “好好好，你们都是一家子，就我一个外人…走，文斌。”朱贵芝拉起杨文斌就走，后面杨恩波跟着挥着手意思让弟弟和弟妹安心，没事儿。 杨文斌回着头，看着自己妹妹杨丽，杨丽已经目瞪口呆了，头一次见他们这样争吵。 “也许，我兄妹俩就由那天开始，也就产生了隔膜”杨文斌回忆起来说道“上一辈子的恩怨，下一辈子的人也要遭殃。哎，也许这就是命运…人那，不能改变的就是命运…”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