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旗卷西风烈》 第一章楔子1 初秋,晨。 潇潇秋风带着些许凉意和面吹拂,秋虫已停止了夜的奏章。金色饱满的稻穗微弯,合着秋风微微颔首致意。轻颤的叶尖上映着晨光的露珠晶莹剔透、娇艳欲滴。晨曦初露的东方天际,启明星依然闪烁,高悬于空,坚守职责,为路人指引前进的方向。秋高气爽的季节,苍穹深邃高远。 肩佩两杠一星少校军衔,身着狼牙特战大队作训服的萧阳,如山岳般站在云南瑞丽第一边关检查站前。身后再有两个检查站,过去就是缅甸国家级口岸城市——木姐。云南瑞丽是我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县级市。与缅甸木姐相接壤,是我国西南最大的内陆口岸,是重要的珠宝集散中心,尤以缅甸玉原石交易、切割、成品加工为主。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独有的经济模式,吸引着许多国内外商人在此经商交易。因了濒临国界,也是毒贩和枪贩活动频繁的地方。更有不少国外不法分子由此进出国境。 萧阳,25岁,来自河北沧州的一个武术世家。沧州,是我国著名的武术之乡。那里人们崇武尚斗,民风彪悍。也涌现了不少的武术名家。诸如:康德第一保镖:霍殿阁。国术馆之父:张之江。精武大侠:霍元甲。千斤神力王:王子平。大刀王五,神枪李书文等名扬天下之武术名家。 九层之台,始于垒土,山以凌尺故能高。 爷爷也是当地的一名武学名宿。打小时,萧阳就在爷爷的严格督导下,扎实习武基本功,固原守本,健身强体。随之授习六合枪法、八卦刀和八卦掌。爷爷严谨传授,加之萧阳天资聪禀,踏实刻苦,终是习成一身不俗技艺。 而其父亲则以为,只会舞刀弄枪不过是个有几分气力的莽夫野汉,不足登大雅之堂。应加强文化素养修炼,文武兼备,内外兼修方为大成。故在文学修养方面一刻也未能放松。文习古典国学,诗词古文。书临书圣王羲之那挥洒飘逸冠绝古今的第一行书——《兰亭序》。对于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变迁朝代交替、名人轶事,萧阳更是兴趣盎然。 经过父亲和爷爷的内外夹攻,加上自己不懈的勤学苦练。萧阳自小就打下了一身不凡的修为。11岁时,被选入市体校,由此开始,全面主攻散打和搏击。14岁时参加省运会,夺得武术少年组冠军。同年,被抽选省体校,更加系统科学的习练散打、搏击。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经过几年的刻苦磨砺,在16岁时,勇夺全国武术大赛青少年组武术冠军、65KG级别散打冠军的傲人的双料冠军。终不负少年郎! 而后,狼牙特种作战旅特召入伍。数年的军旅生涯,屡立战功,表现优异,擢升极速。自小习武以及多年部队的历练,造就了其坚韧不拔、视野宽阔,沉稳警觉 的性格,是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前途无量的新星。 虽是清晨,边关检查站还是忙碌一片。边防武警官兵正一丝不苟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认真的检查来往车辆,仔细的核对来往人群的相应信息、资料。 接到切实情报,某国谍报人员以利诱、色惑的方式腐蚀我国相关官员,窃取核心机密。而后以珠宝商人的身份作掩护,从瑞丽出缅甸,转机出逃。接上级指示,萧阳率精干队员配合国安人员在此处的第一道防线围拦堵截实施抓捕。 萧阳目光如炬的巡视着来往的每一辆车辆,1.86的个头,结实伟岸的身躯,给人一种视觉的压迫感。耳塞里传来前方侦探人员的声音:“01、01,目标出现,蓝色三菱帕罗杰,驾乘两人,车牌号为:云A3Axxx。即将抵达你处。” “收到,各人员就位,按预定方案,准备实施抓捕。” “01,收到。”各方位传来回应声。 十几分钟后,目标车辆缓缓驶入检查站前。“啪”值守武警战士给敬了个礼:“先生,请您出示证件。”车内人气定神闲,将一干证件给递上。武警战士例行查验后交与不远处的武警中尉。武警中尉仔细查验后便递交给身旁的萧阳。萧阳见其人与证件以及所获得的情报详情相符合,便微微点点头。 车内两人察觉有些不妙,不由有些急躁,但也只有按捺着。 中尉走到车旁,给敬了个礼,道:“先生,抱歉,您的证件有些不符,请您下来配合我们核实一下,麻烦你了。” “这不可能,我们都是合法守纪的商人,我们的证件都是严格按照相关规定办理的,一切相符,我们还要赶时间,如果因此耽误了行程,造成了损失,我们会控告你们滥用职权。” 见此情形,萧阳知道,对方不会轻易配合,不能如此拖延下去。便手一挥,与四名队员走上前去。 车内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知无法躲避,只得下车来,四名队员左右各夹带一人离开。 萧阳在车上查验一番,在副驾上提出一个银灰色的手提箱,在车子后备箱夹板处搜出一个略小的黑色手提箱。刚关上车门,往回走出两步,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朝着往里走的四名队员和嫌犯疾冲而来。 来不及多想,萧阳大喝一声:“躲开!”并急步上前用力一冲,将他们冲撞一旁。但觉身体被一股大力冲撞,不由自主的向天空中扬起飞去,眼前只掠过一缕跳跃的晨光,而后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章楔子2 “的得、的得、的得”两匹健马急速奔驰在东都洛阳宽敞的街道上,奋起的坚硬马蹄与厚实的石板地面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响亮的声音,叩开了黎明前的夜幕。惊起了栖在路边树木上的鸟雀儿振起了翅膀“呼哧哧”的扑入厚重的黑暗中。 一日之计在于晨。 此时正是卯时初刻时分,黎明前的黑暗。伴随着马蹄声声,有的店铺点起了灯来,有的店铺“吱呀”的开启了门。做早点生意的店铺熬起了米粥、米糊,蒸起了包子、馒头。贩夫走卒整理行担,清点当日售卖的货物。肥硕屠户赶猪捆羊忙起了自己的行当。勤劳的人们开启了一天的忙碌。中华民族特有的勤奋耐劳已由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深深地刻入骨髓里、融入血液中,代代相传、血脉相承。 勒紧了缰绳,打着响鼻。两匹健马在一屋大门前停下,两名驶者跃然下地。门楹上匾书两个大字:“兵部”。 院内已是灯火通明,右光禄大夫、左候卫大将军、兵部尚书段文振正在案前审核奏本,作好一会早朝的准备。 “禀段大人”。兵部侍郎道:“辽东塘报。” 兵部尚书段文振正值壮年,挥叱疆场,戎马一生,精神抖擞。接过塘报。道:“驿使何在?” “回段大人,两名驿使院内候着。” 段文振道:“为国安危计,不辞劳苦,星夜兼程,忠义可嘉。将二人安置驿站,好生款待,莫要慢待弟兄。” “是,段大人,属下遵命。” “备马罢。”说毕,打开了封泥。 段文振在应天门前下车时,绚烂的晨光正破晓而出。金黄的晨光热情万丈的照射于往来行人身上,给予的热度驱赶暗夜带来的阴冷。 东都洛阳,紫薇城。在晨曦的映射下,巍峨壮观,瑰丽异常。帝都是由将作大匠宇文恺规划设计,太师、司徒、尚书令、楚国公杨素监造,役夫170万,应天上星辰筑造而成。是帝国权力、政治、文化、经济枢纽中心,是皇家休生养息之地,普天至上繁华奢丽之所。显示帝王至高无上的尊严。是庞大的中央**各部处政之地,中央军团驻军集结之所。结构规模宏大,建造精丽奢华,冠绝古今。 入了应天门,拾阶而上。百官齐至,头顶乌纱,手持笏板,彼此唱诺,互道早安。乾阳殿外,值班宦官尖厉喊道:“皇帝早朝,百官觐见!”听得其音,百官整冠束带,鱼贯而入。各就各位,肃然站立,各部点卯。又一声:“皇帝上殿!”众官皆整下摆,拜服于地。 顶戴冕旒,身着九龙飞天金黄龙袍的炀帝杨广气昂昂的稳步于御路,走上丹墀。三十几岁健年的君王,英姿勃发!百官齐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炀帝双手作扶状道:“众位卿家平身。” “谢吾皇!”众皆起身。 值班宦官张成,手持佛尘躬身道:“启禀陛下,尚书杨老大人身体抱恙,未能早朝。余下各部官员均至。”报定后,右道旁站立。 “嗯。”炀帝点点头。心里想到:“这老不羞的,七老八十土掩颈脖,行将就木之人,灭陈后,无数曼妙后宫佳丽,大半尽入其后房。终日里倚香偎玉,日日酒池肉林,夜夜笙歌燕舞,身体骨能吃得消才是怪事!可恶老不死的,仗着自己元老,功劳卓著,位高权重,吆五喝六,指手画脚的,有时竟不给我作皇帝的面子,想想可恨!未来亦妙,免得见之心恶。” 口中却道:“列位卿家,本朝自立朝以来,涤荡四方,一统华夏,大业亦成。且连年来,风调雨顺,物阜民丰,百姓安业。国力日盛,威震寰宇,令四方臣服,万邦来朝。此乃上天眷顾之因。亦皆赖列位卿家格守职责尽心辅国之功。朕心甚慰!” 众官皆道:“陛下洪福齐天,大隋金秋万代!” “朕前日里北游五原,于汾水一带巡视。但见士读于庐,农耕于野,工居于肆,商贩于市。乐见政通人和,各安生业。列位卿家,民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不慎终也,故得诸位恪守担当,慎终如始。与民丰衣足食,安身立命,永沐汪洋帝德,泽浩荡皇恩,共乐承平,创大隋盛业!” “臣等当鞠躬尽瘁,以报圣恩!” “朕意:免除妇人、奴婢课税,男子成丁定为22岁。由尚书、门下、中书,兵部、户部三省二部合议定案,交由中书具本上禀拟诏,户部分发传谕各地。” “皇上圣明!” “众卿家可有本上奏?无奏即可退朝。” “禀陛下,臣有本奏。”礼部尚书杨玄感手持笏板出列道:“陛下,今年各地之乡考秋试正全面铺开,明年的春闱会考是否如期举行?” 炀帝杨广道:“如期举行。乡试、会考乃是为朝廷提拔任用俊才之道,此乃基本国策,不容更改!依前例,乡试后,各地择其优者上报会考春闱,不得有误。礼部当严谨把关,不予滥竽充数之辈混杂其中,弃莠存良,广罗天下贤才,为国效力。” “臣遵旨。”杨玄感入列。 “臣亦有本奏”。段文振出列道:“禀陛下,辽东塘报。高句丽放肆,竟苟同西突厥部,犯我边境,掠我子民、牲畜、财物。今呈上塘报。请陛下定夺。” 听得消息,众官哗然 值班宦官张成下到台阶,将塘报呈给炀帝杨广。炀帝阅后大怒:“大胆高句丽,未开化之地,米粒之珠,身为藩国,不尊宗主,夜郎自大,竟犯我天朝,孰不可忍!朕意,集结天兵,三军齐发,定将铁蹄踏尽无忠无义之辈,方显我天朝天威!” “陛下息怒。”光禄大夫裴仁基道:“陛下,古人云:兵者,凶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目下四海方平,百姓正待休息,尚不宜大动兵戈。依臣之见,当先致书斥于高丽王,令其退出边境,归还子民、财物,责其给予赔付。重修边境安宁,视而后情形再作计划。请陛下三思。” 段文振道:“裴大人之言皆得要义,臣附议。” 众官均道:“臣等附议。” 炀帝略一沉吟,道:“卿言甚是,中书侍郎何在?” “臣候旨。” “拟诏,传谕高丽王,斥其侵边之罪,责其补过,且传其入朝觐见面圣。” “遵旨。” 炀帝又道:“小小藩国,竟敢兴风作妖,段大人。” “臣在。” “遣一得力干将赴边境勘察,据实上报,容后定夺。” “臣遵旨。” 炀帝道:“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尚书、兵部、户部、工部一省三部委共同草拟攻高丽方案,交由朕定夺。” “臣等遵旨!” “若无其余要事,退朝罢。” 众臣三呼万岁,退朝,各回各位,各司其责。 退朝回宫中,萧后接上道:“圣上辛劳!” 炀帝笑道:“朕一国之君,国事繁重要紧,御妻何言辛劳?” “臣妾虽贵为**,然亦也是一妇道人家,国之大事臣妾无力扶持,惟能操持家事,以解圣忧。昨日里寻之袁宝儿,可合君心?” 炀帝笑道:“终是御妻知朕,那宝儿娇怯俊俏,软温丰姿,较之宣华夫人还要略胜一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后宫繁盛也属应当。臣妾观偌大皇宫,居者寥寥。臣妾意于民间访些良人佳丽充实后宫。以伴君侧,慰君怀,足也热闹些。” 炀帝喜道:“御妻贤良。” 两人说说笑笑着,又缠上了一回。 第三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草搭的屋顶,环顾四周是简陋的木搭房子。心中一凛,用力撑起,但觉酸痛难当。是了,为了救护战友被车给撞了。但怎么就到了一个这样的地方来? “韩硕,高云山。”萧阳呼道,唯闻窗外传来的“沙沙”声,未见有人来应答。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当中又有什么变故而使战友们将自己藏匿此中?想想不至于啊,战友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每一个都足以独当一面,且与自己多次执行任务,生死与共,进退有度,处置事情经验丰富。不至当另起变故而让自己隐匿其中。而且检查站内常驻一个中队兵力的武警官兵,还有几名国安人员。何况还是在我国境内,应该不会发生不可控的情况。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又如何解释? 百思不得其解,看看自己还是身着迷彩作训服,一摸腰间,手枪、**尚在。身下是几张木板拼成的木板床,一张破旧的被褥作底,垫铺着一张草席,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毡子,靴子脱放在脚边床下。两个密码箱给叠放在一张凳子上。屋角处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一支长枪、一把三叉戟斜靠在墙角,一只野兔,一只山鸡悬在三叉戟上。挂在墙上的是一张弓、一盒羽箭。几束光线透过墙板缝隙穿入屋内投在地上。充斥耳边的是各种鸟雀儿的嘈杂声。 战友踪迹全无。 满心的疑惑,萧阳强撑着身体,下得床来,走出屋外。 木屋建在半山腰,左手边处紧靠一颗巨大的松树。木屋就建在人为耙出的一块空地上。木屋前的一块空地置着一张木桌,几张木墩。倒也清幽别致。 门外,山峦层叠,举目远眺都是郁郁葱葱的山林,青山如屏,万里河山大气磅礴。松树左手边处是一条小道,一条直通山上山下的小道。此时已近黄昏,西边的山顶已吞去小半个太阳。落日的余晖将晚霞映射的绚丽灿烂,天空蔚蓝如洗,空气从未有过的清新异常。归巢的鸟儿呼儿唤女,携朋引友,叽喳不停喧闹不休。 梦耶?幻乎?此是云南,或是缅甸? “韩硕、高云山。”萧阳两手拢于嘴前,再次高喊道。 然,苍山空寂,唯有余音淼淼回荡山谷。惊起一滩山雀上下翻飞,惊扰不休。山风过时,树枝摇曳树叶哗然沙沙作响,荡起的落叶漫天轻扬飞舞,却怎见一人,怎闻一声? 萧阳掏出手机来,发现信号栏处打上“X”,显示着无信号。时间定格在2013年10月08号,葵已蛇年,农历九月初四,寒露,晨06:39。是自己出任务的日期。怎么时间不准了?兀自不死心,打开通讯录,给韩硕拨打了过去。刚拨打便断接,一连数次均如此。就连平日里系统温柔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也没有。这下没辙了。 木屋、长枪、三叉戟、弓、箭,无信号、战友踪迹均无。此间处处透着诡异,萧阳甩甩头,也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正在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间。忽见一人挑着担,沿小道而上。及近,是一名五十开外的男子,肩挑两桶水,身着麻布衣裳,脚蹬千层底布鞋。一头的长发束于脑后,活脱脱的一付影视剧里的古人装扮。面庞黝黑,倒是壮实有力,步履矫健神采奕奕。 萧阳迎上去道:“大叔,抱歉,我帮不上你的忙。” “壮士,你醒来了?你身体不适,不宜多走动,还是快请屋里歇着罢。”来人道。满满的山东口音。说罢,右转至木屋前将水桶放下。 萧阳亦跟随至木屋,坐下。 “你身体现今尚还虚弱,勿要吃冷水,我去烧些水来,你且暂坐会罢。”男子说道。自里屋拿出一个锅来,到旁边一个挖好的土灶上架锅烧水。 壮士?古装?萧阳不禁大感新鲜,想不到至今尚有保持古风之人。不过看那男子坦荡实诚,自然无做作,没有任何恶意之举,且听其口音言语,应在国家境内,心里也自是踏实几分,待会静观其变,见机行事罢。 不一会水开,男子在里屋取出一只碗来,又找到一些茶叶,给萧阳沏上一碗茶,端放在跟前,笑吟吟道:“小兄弟,俺姓李,唤作李山生,是那边山下村里的,你呢?如何称呼?” “哦,李叔,”萧阳应道:“我叫萧阳。” “嗯,萧小兄弟,你也昏迷几天了,一直没有进食,这会儿该是饿坏了吧?我与你做饭去,我知你定会有许多要问的,待我们吃罢饭再来细谈,如何?” 这么一提,却也觉得饿得慌,听李山生所言,自己该是昏迷几天了。人是铁饭是钢,这话诚不我欺。道:“李叔,此番得烦劳您了。” “不碍事。”李山生走入屋内,将山鸡、野兔提溜了出来,麻利的清理了起来。 看着李山生忙碌着,结合所处环境、时间以及怪异的现象,萧阳暗暗心惊,一股无以名状的忧心袭上心头。 李山生手脚也利索。山鸡炖好,野兔炒罢,合着面食,一顿饭已做好。应是几天未进食当菜香飘起时,肚子也不争气的跟着“咕咕”的响应。饭菜上桌时,夜幕已降临,李山生于旁边点起火把,在桌子上点上油灯,倒也通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聊,飘香的饭菜,原味的肉食,令萧阳食欲大开吃了个通透,登时觉得浑身带劲。俗话说:细微之处见风范。虽是饥肠辘辘却也吃得不徐不疾,淡定自若。这一番令李山生另眼相看。 饭毕,李山生撤去碗筷,又各自沏上一碗茶。 其时已是皓月当空,轻柔的月光漫洒林间,给这世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轻纱。如雾般朦胧飘渺,似情人温柔恬静。正是: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是霰。 山林传来山风猎猎,秋虫也登上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中间夹杂着不知野兽的低吼声声,萤火虫摇曳穿梭着,为这盛宴点缀灯火。大自然的乐章,喧闹得让人惬意。 灯火下,两名汉子相对而坐,各执一碗茶,萧阳明白,此刻,谜底即将揭开! “李叔”萧阳道:“我是第一次来到此地,请问,此是何处?” “此处乃北海郡临淄县太河镇,我乃杨家庄上的。” 一听李山生报的地名,是郡、县!萧阳一颗心直往下沉。便又问道:“李叔,此又是何年间?” 听到萧阳如此发问,李山生不由看了他一眼:奇了,如此年轻人竟不知今夕是何年?莫不是给摔得不明人事?却也答道:“此乃大隋大业四年。话闸一打开,李山生便讲述起当天发现萧阳的经过。 杨家庄以李家、王家、杨家三姓共居,一直以来相处谐然,团结互助。李山生凭着出色的捕猎本领以及吃苦耐劳,加上妻子李王氏持家有道,家道殷实,两位高亲健在。育有两儿一女,大儿李长河,28岁,已成家,养育有一儿一女。二儿李长庚,24岁,尚未成家,生性洒脱。小女李晓嫣年芳15,是夫妻俩的掌上明珠,是家中人的心头肉,活波可爱,尚未定亲。一大家子四世同堂,相亲相爱和睦融融。两儿在父亲的带领下,也练就一身出色的捕猎本领。因常上山狩猎,且离家较远,故李山生便在此处搭建了这一间木屋,作歇脚之用,也方便来往人等歇脚停宿。 五天前的一个下午,李山生和李长河到山上察看前一天给下的捕兽夹子和陷阱,看是否有得收获,顺便给打下猎物以卖换些银两。 父子俩在木屋里准备着,猛然间,天空里“轰隆”一声迅雷响,“啪啪啪”一道闪电,自天而降。惊得二人心中骇然,平地惊雷,天生异象,二人心神俱震。然,来得急去得快。一会过后,别无异样。 二人待心神安定后,看看无碍,父子俩一上一下向前搜索。李山生正仔细察看猎物走过的痕迹,忽听李长河在下方叫到:“爹,您快来这里!” 李山生急步走近前去,只见一条大汉躺在地上,一动未动,此人穿着打扮甚是怪异,不似当朝装束:短发,身上衣服黄绿相间,并有朵朵云彩的图案斑纹,脚上穿着靴子,黑色锃亮,以绳子穿扣扎紧,靴底深厚扎实。右手边处散着两个坚硬的四方疙瘩,一个银灰色,一个略小的为黑色,表面闪亮如镜光可鉴人,两个均配有一个可提可握的物件,提手两边各有两个半圆小物件,拨之能转动,上面印有9个不知名的符号(阿拉伯数字应在13世纪左右才传入我们的国家),此人这一身的装扮以及这样的物件,别说前所未见,更是前所未闻。 两人面面相觑诧异不已,不知此人是何方人士?何以这一身的装束?怎的来到此处?又何以昏迷于此?莫不是那雷电???虽不解,但一时也无从知晓真相如何。 但观此人身材伟岸挺拔,剑眉星目容貌刚毅,气宇轩昂,虽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英气勃然,气度不凡!探探鼻息,呼吸尚有,体温尚在。父子俩心中大安。 “爹,我们该如何?”李长河问道。 “长河,我观此人非比常人,何况救人一命当造七级浮屠,先把他带回岭间那间屋里,待其醒转后再说罢。” 父子俩费了不少气力,才将萧阳带回木屋。 “长河,”李山生吩咐道:“此事甚是怪异,这样,此间之事未明了之前,你切不可向别人说起,就你我二人知晓即可。” “是,爹,我省得。” 当天,李长河便折回家中,而李山生这五天里就守在此处,直到今日萧阳醒转。 正是:梦里不知身是客,回首已然两世人。 第四章 听罢李山生的讲述,萧阳心中那一股隐隐的忧虑终于有了实处。 穿越了,真的给穿越了,一个无神论的党员竟然给荒谬的穿越了,这是多大的讽刺!只在小说、影视剧里看到的狗血穿越剧,自己噗之以鼻的穿越故事,今天竟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老天爷翻云覆雨手,一朝竟为两世人! 脑中翻乱如麻万念俱来,终究是定力非凡,心中的忧虑翻江倒海却也不形于色。 正在思虑间,李山生问道:“萧小兄弟,你是何方人氏?何以来到此处?” 幸得萧阳酷爱历史,对于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变迁历程很是着迷,尤其是隋唐时期,文化璀璨,猛人辈出的时代,中华民族高度统一和全面融合,以及发展壮大、征服四方的盛世—大唐,更是加以用心。 故听到李山生问起,便答道:“李叔,我是渤海郡乐陵人氏”(今河北沧州)。还是以家乡为重。 《隋书?高祖记》记载:开皇二年(公元583年)十一月,罢天下诸郡,改州直辖县。隋大业三年(公元606年)四月,改州为郡,沧州改为渤海郡,属兖州监察区,辖十县:清池、盐山、南皮、无棣、饶安、乐陵、厌次、蒲台、滴河、阳信。大业十二年(616年)因马君德农民起义军所逼,渤海郡治所迁往清池(今河北沧县旧州镇)。此为沧州古城之二迁。唐武德元年(公元618年),渤海郡改为沧州,属河北道。沧州治所又迁到饶安,此为沧州古城之三迁。之后各朝又各有变迁,在此就不再累赘。 没想到自己的历史爱好此刻派上了大用场。所以常说:“艺多不压身”。总有用得上的时候。这个道理此刻应验的很彻底。 “李叔,我家里是经商的。常往来于西域、天竺、和波斯,我这一身装束是于天竺国时看到心喜,便于当地定做了一套,跟我们现下的自是大不一样。”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估计李山生也没到过什么天竺国,波斯之类的,肯定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样的装束,总不能告诉人家,我是来自一千四百年之后吧?岂不吓煞人也?总之先这样蒙着罢。 “家父是觉得我年岁已长,该四处游历以增进阅历,熟悉各地风情习俗。几日前到达此处,却不意遇上响马,侥幸得以脱逃,慌不择路奔逃至此,许是过度乏累给晕倒了,幸得李叔您仗义伸出援手,,李叔,您的救命之恩,萧阳没齿难忘。” 这一番说辞虽是牵强,倒也合理。李山生听了微微颔首,虽不置可否,但明白萧阳身上定有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也不便多加深究,且观此人稳健磊落,容貌俊伟,断非大奸大恶之邪恶之徒,心中也无多大顾虑。 这一夜,两人直叙话至月至中天,方各自安歇。 次日,因离家有得几日,况萧阳已然醒来,除身体有些乏力外,别无大碍,只是需些时日来恢复罢了。故李山生决定回家一趟,临行时,将水给打满,东西给拾掇拾掇整齐,叮嘱道:“我回去与你备些衣裳与些许米面来,此处米面肉食应足你三日之需,此处深山老林,轻易不会有人来往,你且安心歇着罢。” 萧阳再三拜谢,不胜感激。 送别李山生,萧阳回到屋里,不费一会儿功夫,便将两个手提密码箱给打开了来。 在银灰色手提箱内放着十根金条、一尊弥勒佛翡翠成品雕件、四个翡翠手镯、两个祖母绿扳指、两串佛珠串链,以及一扎一万美金。除美金外,其余各物均用绸缎布块包裹好分装于小盒子内。 手提箱里最大的盒子里装的是翡翠绿弥勒佛雕件,只见:长25公分,宽度15公分,高度18公分。佛像盘腿而坐,两手各分搭膝上,宽亮饱满的额头,咧开嘴笑着而堆起两腮肉肉的脸庞,两边各坠着肥厚的耳朵,眉开眼笑,半个的衣襟露出富态浑圆大腹便便。所谓:“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世上难容之事”正该如此罢?笑容可掬喜态非常,栩栩如生鬼斧神工。萧阳赞叹不已,捧于手上,沉淀厚重。只见皮壳紧密,质地光滑细腻,通体翠绿,色彩均匀浓郁,光泽晶莹剔透通透清澈。估计着便是透明度最高级别的通常所说的“玻璃种”的A级原生翡翠高端制品。不知是在哪个敞口出的原石?莫西沙还是莫湾基?亦或是木那?萧阳不是行家自是无法分辨。但,做成如此尺寸的成品,原石该有多大?而且切割损去多少,可想而知。而作者题材设计得非常之巧妙,尺寸比例十分得当,工艺形态加工得如此巧夺天工,形神具备,令人叹为观止。此精妙绝伦的加工工艺应只有沿海地区才会具备。其价值不可估量。萧阳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爱不释手。 再看那四个翡翠手镯,居然是冰飘蓝花的翡翠手镯,色泽透亮,质地纯正,晶莹的镯体里,蓝花朵朵飘荡。煞是漂亮!两个祖母绿扳指和两串佛珠串链,墨绿醇厚,色泽均匀纯正。都是不可多得的翡翠玉制品。 天!这“珠宝商人”准备的如此充分,价格不菲。萧阳倒吸一口气,这两人到底是实做珠宝生意而兼做谍报任务,还是实做谍报任务而兼做珠宝生意?或是拿来利诱之用?一时也吃不准。 再看那黑色手提箱里,置着两个U盘,一支手表和一支手枪。U盘是无法检测了。手表打开,虽无网络,但可显示是一个专业得谍报手表:拍照、摄影、发送、定位、呼叫功能齐全。手枪内装满子弹,另有两个装满子弹的**置放旁边。 由此看来,此二人身份确凿目标无误,但,证据在自己手上,没了证据,如何给对方定罪?信息是否已给他们发送出去?后面检查站里发生的事态如何了?自己徒然这么一下穿越了时空,消失在世上,给战友们和上级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自己在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维度,竟是无以得知,着急烦躁也枉然。 第五章 坐在床上,看着这些物件,萧阳思虑万千。 即使千万个不情愿,但,穿越,只是个不争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许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那天在喝酒醉眼朦胧时,一不小心就将自己这个小兵仔、无名小卒给扒拉错放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吧?但,老天爷,你自己看看,别人家总是命好,看那狗血穿越剧,无论是穿越还是重生,投放时总有个好去处,不是皇宫王府,就是深侯大院,不是太子、皇子,就是少爷公子哥,一睁眼就有奴仆伺候,一伸手就有婢女可调戏,挥金如土,游戏红尘。而自己呢?给投放在这荒山野岭,没给野兽叼走裹腹化作润泽大地的一沤肥料,亦或是饿死于黄泉路上还得化缘才能前行的饿死鬼,已然是阿弥陀佛了。玉皇大帝啊王母娘娘,我与你们今生无仇前世亦无怨吧?何苦来这么一手?你们确定是要我来摩擦的吗?不禁苦笑。还好,他们两个手下还是稍微留了点神,让自己连魂带体囫囵全身完好无损的到这世界,不用穿到别人身上,整合别人的思想与身体,真乃万幸。 虽是突遭此变故,但多年的锤炼和沉稳的性格,使萧阳未并未因此而乱了分寸。 生活如小丑,像无赖,总是不按常理,接二连三给人几记猛拳,让人沉痛迷茫,给人危难与绝望,无所适从。但,强大!就来自逆境的锤炼,命运给予人的机遇永远都是对等的,然,有的人越上高峰,有的人却陷入谷底,绝境之下,才能逢生。当你没有退路的时候,就会凭空多出莫大的勇气。西楚霸王项羽就是在退无可退的绝境下,破釜沉舟,以一死的勇气,将死神逼退,逆转翻身,终吞百二秦关! 前路有些迷茫,有些清晰,当务之急是捋清当前形势,思虑今后应对之策。没有方向的船,终会在狂风怒海中颠覆! 根据李山生的讲述,现在所处应是隋炀帝杨广统治年间。大业,是杨广取自《易经?系辞》上的:“盛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大业四年就是杨广上位的第四个年头,以公元推算,应是公元608年。 隋王朝和秦王朝一样,都是辉煌而又短命的王朝,都是父辈打下坚实的大一统的江山而只历第二代,便江山易人,谢幕退出历史舞台。 大秦王朝,横扫中原,尽灭六国,一统江山。而后统一度量衡、货币。书同文、车同轨。建立郡县制,建立皇权,加强中央集权,制定一系列中央统治制度,未浩瀚的中华文明打下基业,拉开序幕。然而,始皇之后,二世胡亥没几年把这旷世伟业给丧失殆尽,拱手让人。 而隋王朝,取代后周,覆灭陈国,统一全国。结束了自西晋灭亡后二百七十多年的动荡割据局面。而彼时隋王朝不仅疆土辽阔、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人口锐增,且甲兵强锐、所向披靡,周围民族莫不臣服。隋王朝创立的三省六部制、《开皇律》、州县两级制、科考取材等一系列新政为后世历朝历代所承继。 隋炀帝杨广和不学无术、指鹿为马的秦二世胡亥截然不同。杨广是位有理想有抱负的文攻武略的帝王。只不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隋记》由唐朝撰写,想其当然写其不堪才能体现出唐王朝上位的名正言顺、冠冕堂皇。杨广在位期间,开拓疆土,扩大版图,将州县两级制改为郡县两级制,并在之上架设监察区加以管制。兴建了举世闻名的水利工程——京杭大运河。京杭大运河的开凿联通了黄河和长江,为后世几百年的经济繁荣奠定了基础。而科举制,更是影响延续了一千四百多年,科举制度改善了之前的用人制度,彻底打破血缘世袭和世族的垄断。能者居其位,使中下层有能力的读书人有机会进入上层,获得施展才智的机会,为国家施政注入新的血液。促进了教育事业和文化艺术的发展。而唐王朝取代隋后,短短的时间内便达到历史的最高峰——盛世大唐!虽说是与唐太宗李世民的治国方针理念分不开,但,隋王朝给它留下的辽阔疆域、充实的经济体量,以及完善的各级制度体制、符合当时社会需求的系列新政,无疑是其迅猛发展的最坚实的基础! 隋炀帝杨广是位有抱负、有理想的帝王,但也是个刚愎自用、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帝王。全然不顾天下疾苦,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开凿大运河、以奢靡排场三下江都(江苏扬州)。以一人之面,三次征战高句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此频繁的活动,使得全国的人力物力资源负量达到了极限,而致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四处烽烟,也使其政权迅速走向瓦解,最终分崩离析,而自己也落得个被反贼逼死的悲惨结局。假使,隋炀帝杨广稳健发展国内经济,注重民生,巩固政权,在此基础上逐步实现其雄心大略,隋王朝定会屹立于历史的最高点,历史将会被改写,又是别样的另一种进程。 然而,没有假设,历史没有假设!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帝王也不过是个坐在其位的凡人,仅此而已。 现在是大业四年,公元608年。几年之后,各地分分揭竿而起,中原大地烽烟四起,风起云涌、群雄逐鹿!隋王朝将会在这惊涛骇浪中轰然倒塌,不复存在,只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一段尘埃,以待追忆。 萧阳给自己倒上一碗茶,稳稳心神,斟酌着。 此次机缘巧合的来到这里,究竟是只作个匆匆过客,还是归家无望于此生根?一切尚未可知。玉皇大帝两口子的用意,未下旨意之前,就不会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窥其意参详得透的。但,绝不会是让自己到这里来踩一脚然后拉上一泡尿写着“萧阳到此一游”就能悄然离去这么个简单!自己不是那神通广大的孙猴子,玉皇大帝两口子也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人生在世,应正视生活给予的每一个险境和机遇,不妥协不抱怨。就像仙人掌,就算生长在荒芜干涸的沙漠里,也努力向上,活出自己的峥嵘。处此乱世之中,是险境也是机遇,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将会如蝼蚁般被这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压! 萧阳分析着,目前自己优势与不足均在: 不足之处在于:自己赤条条突兀的被投放在这里,一眼望去都是陌生的存在,举目无亲无以安放、看那穿越剧,主人公穿越的好地方、有着好的出身,有滔天的权势和广阔的人脉,目前而言,自己形单影只孤立无援无以依靠。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万涓成河,急之不得。 优势在于:一、庆幸的是玉帝那两口子还不是太过绝情,让自己顺带着一份价格不菲的“硬通货”,没让自己真正的步入绝难。再加上自己一身的文功武艺,足以在这举目无亲的世界里安身立命,不至于寸步难行。二、作为一个后世来人,来到这个世界,可说是“天外飞仙”,这历史的走向、发生的每一个决定性的事件,现今之人是无法预知事情的最终结果和产生的影响。而自己是了然于胸,站在最高点上,可以占据先机。 但,担心的是自己突然空降此处,会不会也如一颗石子打破宁静的湖面一样?而假使自己也投身于这热血彭拜的博弈之中,会不会发生蝴蝶扇动翅膀的照应?从而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历程,而让自己归家无门?一切,皆有可能。 然,大丈夫立世,当有所可为。 好吧,立足当下,顺势而为,从此仗剑江湖,策马西风、问鼎中原! 第六章 立定主意,不再迟疑。萧阳收拾起东西来。 美金,这好东西,在这世界里就是一捆废纸,留之无益,可惜了!手枪,如果于此时出现定会是惊世骇俗,如果被有心之人得之并加以开发利用,势必回改变历史,甚至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自己一身武艺,自保绰绰有余,不必留用。拿起手枪,转瞬又想:自己非铁打铜铸,也只是凡身肉胎,不如留着以防万一,其它的暂不理他去!将两支手枪与**又放到了一边。手表手机U盘通可不留。 萧阳将美金、手机手表、U盘以及弥勒佛雕件放入黑色手提箱套入银灰色的手提箱内锁扣好。于远处一颗松树下挖坑埋好,做好标记记住周遭环境,以便日后需时找寻。 找来一块布,除留出三条金条外,余物手枪、手镯、扳指串链打成包裹扎捆好,放于床下。 做好这一切,自己动手做饭。吃罢饭,萧阳呆坐在床边。 一瞬眼的功夫,身处异世,与家人、战友天各一边,昨天种种近在眼前,此刻竟是遥不可及。就如同两条平行线,再难有交集。 自小,爷爷便严格要求自己,把一身的技艺尽数授予自己,严格中满含爱意。每次习练之后总会抱着自己说:“累坏了吧?我的小阳阳,爷爷知道你是最棒的。”慈祥的奶奶则总会道:“老头子,你可别把我的大孙子给累坏啰,要不我和你没完。”爷爷呵呵道:“放心吧,老婆子,他也是我的命根子,再说了,现在刻苦打好基础,就是为了今后飞得更高,才不负少年郎!” 闲暇时,嬉戏庭前,承欢膝下,尽享天伦。爷爷奶奶,这下你们的大孙子飞得够高了,只恐今后再也听不到你们:“小阳阳、小阳阳”的呼唤声了。你们的小阳阳再也不能陪伺在你们身边了,孙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了。 敬爱的父亲、亲爱的母亲,你们从小的敦敦教导,严格的要求终使自己成材成人,自己终也未负你们一片苦心,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你们的骄傲,父亲、母亲,今生不知还能团聚否?今后怕是再也无法聆听你们的教诲,再也得不到你们的关爱了。你们的生养培育之恩,今生不知还能相报否?请恕孩儿不孝! 弟弟、妹妹,你们一直以哥哥为榜样,也在奋发图强努力进取,哥知道你们也是好样的,哥哥不在身边,也只能烦劳你们在慈长面前代以尽孝了。弟弟妹妹原谅哥哥再也不能为你们保驾护航了。 茹萍,我亲爱的恋人,我的挚爱。最爱你刘海齐眉、长发及肩的温婉卓约,最喜你婷婷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我,那一份的温柔恬静、温情似水,纯净得如洗尽铅华的仙子纤尘不染清纯脱俗。茹萍,原谅我再也不能与你执手江滨,徜徉垂柳下,再也不能与你在雨丝缠绵里共执一伞,你偎我、我依你,十指的紧扣身心的相偎了。原以为可以这样的共执一生,相守一世。但,谁可知,老天爷竟让你我天各一方,就连相望也成奢求!茹萍,别后请你不要悲伤,勿以我为念,寻找下一个幸福,不负韶华吧。 战友啊,兄弟!多年的患难以共、生死相依,已将你我血液相融性命相交,别后将我相忘于江湖,励志图进,为祖国的繁荣富强保驾护航吧! 萧阳思潮翻涌、泪湿双襟。起身走出门外,朝着西北家的方向“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 残月如钩,一夜无眠。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锁衡阳路。鱼书不至雁无凭,今番欲作悲秋赋。回首西山又日斜,天涯孤客真难度。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李开先《宝剑记?夜奔》 第七章 哭喊悲泣皆无用,妥协沮丧徒沉沦。身处绝境之下,唯有奋力进取,才会拼杀出一条血路绝处逢生,沉舟侧伴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老子(不是我啊,是那个著名的老子,春秋战国时期陈国的老子,姓李名耳的老子。)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当此情形,福祸难辨,唯有立足当下,保全自身,努力进取罢! 随后两天里,萧阳就在静心休养,身上的疼痛是大为减轻,体力迅速恢复,行动也日比日轻便,幸好有如此清净之所在,能让自己安心调养。 第三天一早起来。收拾好东西,整理内务,打扫卫生。便活动活动身体,拉拉韧带,疏通疏通关节,打起拳来。幸好,玉帝没给自己废了武功,虽说是穿越了时空,但,身体素质还是没给落下,萧阳也觉舒畅轻便,强劲依旧,这段时间的卧床,使身体生疏不少。拥有强健的体魄才是王道,否则,于此乱世无以自保,更何谈作为? 一通拳打过,正大汗淋漓间,只见李山生背着东西自山下沿小道而上。忙迎上去道:“早!李叔,又劳烦您了。” 李山生给萧阳带了两套衣物以及鞋子,也带来了些米面肉食。与萧阳打过招呼,将米面肉食放于桌上,提起衣物往屋里走去,一怔!地面干净整洁,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有如听令列队一般,有条有理,屋内各物件擦拭的干干净净。床上铺排整齐,毡子更是叠整得从未见过的方块规整。大变样!整个房间敞亮通透不少,两个四方疙瘩已不知所踪,几疑走错房间。不禁将目光投向萧阳,暗忖:“此人事事透着神秘,也不知是何来历,竟也参详不透。”只是不便询问,只在心底里大赞几分。 当下,李山生给做起了早饭。 萧阳拿着衣物洗漱,没牙刷牙膏?拿些盐水漱口,以手揩牙,没法子。初秋,水微凉,萧阳倒不惧,只是没有条件洗澡冲凉,简单的擦拭身体,换上衣裳。李山生带来的衣束,一套是短打装束,这方便日常生活做工和走动。一套是内衣内衬外加大褂,应是用来应酬和外出访友探亲等正式场合之用,这和之前所观看的古装剧里的古人装束差不多。萧阳选择了短装,方便活动。第一次穿古装,倒是有点手忙脚乱,颇有些怪异不适。蹬上千层白底黑布棉鞋,衣物倒也合身,看来李山生眼光倒蛮准的。 萧阳穿戴整齐出来时,李山生也已做好早餐。饭罢,两人各倒上一碗茶。 萧阳返身从里屋留出的金条里,取出两个,双手奉与李山生,恭恭敬敬的道:“李叔,承蒙您大义,且烦劳您连日来的收容和尽心照料。萧阳自是感于肺腑,救命之恩不言谢,此是我的些许心意,还请您笑纳,勿要推辞为是。”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李山生忙站起来,双手往外推道:“扶危救难,此乃人之本分,无论何人于此情形亦会伸出援手,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大礼。老汉可承受不起。” “李叔,救命之恩如同再生之情,萧阳当铭记于心,区区小数礼轻物薄不足以抵万一,万望您勿要推辞。” 一个立意要送,一个坚辞不受,两人你推我让。 李山生将萧阳之手按在桌面上,道:“你且暂住,我有事与你相商。” “仲景,我观你身体尚是未完全康复,何况此处离你之故乡天高地远千里迢迢。我寻思着一时半会你应是不宜离开此处,然居于此间总不是个长久之计,且冬季又将临近,到时天寒地冻,更是无法居住。故昨日我已安排长河、长庚兄弟俩于家里一间侧房给腾了出来。若你不弃,还请你屈就到舍下将养休息,如何?‘’ 萧阳一听,知李山生以真心实意待己,实无猜疑防备之心。而自己初来乍到也确实需要一个地方落脚,以谋定而后动。心下大为感动,一辑及地,恭敬道:“李叔盛情,萧阳不胜感激,今后多有叨扰之处,萧阳先行谢过‘’。 “不敢当、不敢当”。李山生急把萧阳扶起道:“岂不闻与人便即与己便?些许小事,当不值一提。” “许是天意使然,可巧我有一个远方表亲远在冀中,估计与你处不是甚远,竟也姓萧,经年未有往来联系,也不知其境况如何了?此次你就以冀中远亲探亲来访为由与我入村,如此旁人亦不会猜疑些什么。你意如何?” 萧阳知李山生已盘算清楚,便道:“全凭李叔安排。” “是!”萧阳道:“但,李叔,这些许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二人又礼让三番,李山生知道,如果不收,萧阳心里定会不安,便只收下一条,另外一条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收。见李山生执意如此,萧阳也只有作罢,心道:“今后相处时日还长,也不急于一时,自己当尽心极力,相扶相帮,把家道振兴就是了。” 李山生便将家中情况以及冀中远亲情况一一告知,萧阳谨记于心,以免回家相会时,牛头对不上马脚。 待交代完毕,已是午时时分。 二人收拾起行装,萧阳的迷彩作训服和靴子于时下是不合时宜,二人便将其埋藏,萧阳亦将两个箱子已埋藏之事告知李山生。 李山生将余下之肉食米面用袋子包扎捆好悬于梁上,墙上留字,告知来往借宿有需之人等可自行取之食用。由此可见其善良厚道、古道心肠。 萧阳将“硬通货”和另一套衣裳打成包裹,背于肩上,手提三叉戟。李山生则背着长弓和羽箭,手提长枪。二人起身往村里赶去。 第八章 翻过三座大山岭,山脚下就是李山生所在的山村——杨家庄。一条大道从村旁穿过,直通南北。按我们现时说法是乡级公路。公路的东边是一个晒谷场,上首建有一个堂屋,再往右是一条河,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缓缓无声。村子不算大,一百来近两百户,集于公路的西侧,傍山而建。村前大道两旁是一大片田地,青葱的麦苗各翠绿的油菜覆上厚重的植被,生机无限。 走在大道上,偶有路人相遇打着招呼,亦有好奇之人出言相询萧阳何许人也,李山生均以冀中远亲来走亲应之。 李山生家在村子大道左手边第三间处,面积倒是很宽敞,房屋座北朝南,院墙四周围着。打开院门,迎面正前方是厅堂,厅堂墙上贴着一张“松鹤延年图”,一张香案紧靠墙面摆放,香案前一张八仙桌,两侧各一张椅子,下首两侧各几张椅子。 厅堂左手边是两间房,上下两层结构。里头一间是俩小屁孩房,外头一间时李长河夫妇居住。厅堂右手边即东厢,亦是两间上下结构,里头由爷爷奶奶居住,外面一间是由李山生夫妇居住。上面一层均放有粮食及其它物品。 左右厢房前是各一间房,左边为厨房和饭厅,右边为冲凉房。 房子中央是天井,天井左右两旁是东西两侧各两间房。李长庚居东侧上首房,下首房已腾出留与萧阳。小妹李晓嫣居西侧上首房,下首一间空置留待亲戚朋友来访探亲时留宿之居所。 再往前,靠近门口的是左右各一小间,存放些农具和杂物。 整体宽敞明亮,布置有序。由此可见,家道还是殷实,有条有理,持家定是有道。 到得家中,已是未时三刻左右,李长庚、李晓嫣已迎候在门首。 李山生事先已给交代过,今日冀中远亲来访,除李长河知晓萧阳来历,是个冒牌的亲戚外,余人均以为萧阳确是冀中远亲。今天家人俱在,静候李山生携萧阳归来。幸得李山生心思缜密,考虑周详,使萧阳对于一家子多少都有些印象,不至于手足无措。 大厅里,李爷爷、李奶奶分坐于八仙桌旁。人生七十古来稀,李爷爷、李奶奶已是七十多近八十的高寿,一头白发满脸慈祥。虽是老态龙钟,许是家庭和睦,心情开朗之故,二老身体还是挺硬朗。 坐在下边左手处的是李母,李山生的妻子,四十多近五十的年纪,慈眉善目前,眼中流露的慈祥笑意如午后温暖的阳光,和蔼可亲。 右手边是一个黝黑的汉子,该是李长河了,身材壮实,稳健憨厚,应是秉承其父。旁边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女子,牵着一儿一女两个小儿,这是李长河媳妇陈月娥了,只见她丰腴有致,面容姣好,端庄秀丽贤淑大方,两腮一个小酒窝,是一个曼妙的人儿。两个小儿,男孩四岁左右,眉清目秀,圆脸蛋,脑门上一撮毛,就像倒扣了一个茶壶盖儿。小妹妹两岁光景,唇红齿白,一双圆溜溜大眼睛透着聪明伶俐劲,那排雪白的牙齿里缺失了两颗门牙,扎着两根冲天辫子。这俩金童玉女,煞是可爱! 李长庚年二十二,身体颀长,面容俊朗,较之兄长的沉稳厚实,显得洒脱豪气、相貌堂堂。长期的农村劳力也使其身体板直,壮实有力,实是个可造之材。 小妹李晓嫣正是二八年纪、有女初长成,深闺无人识。身着鹅黄衫子,面容秀丽,俊俏秀美,一缕秀发垂于两腮边,透着活泼俏皮。正是妙龄少女、豆蔻年华时,有若含苞欲放之花蕊,亦如嶄露尖角之新荷。真是一个俏丽人儿。 卸下行装,行至厅前,萧阳拜服于李爷爷、奶奶跟前,“嘭、嘭、嘭”的叩了三个响头,口中唱到:“不肖孙儿拜见表爷爷、表奶奶。表爷爷、表奶奶康安!” 李爷爷道:“好好好,到来了就好,你爷爷奶奶还好吧?” “回表爷爷的话,我爷爷、奶奶及家里人均好,谢谢表爷爷、表奶奶的挂念。” 而李奶奶则一把把萧阳扯起,拉着萧阳的手,道:“哎呀,我的乖孙儿啊,可算盼到你来了,你那狠心的爷爷奶奶啊,竟是几十年没有音讯了啊,天可怜见,让我在去之前,还能见到我们亲亲的骨肉啊!”说话间,眼泪噗嗤嗤直往下流,哽咽不止。 两个小儿见太祖母如此。两只眼扑楞楞的看着,却不意那小妞“哇”的一声哭将了起来,凑太祖母的热闹来了。 随后,萧阳给李母请了安,跟家人大量招呼。待到李长河跟前,李长河拍拍萧阳的肩膀道:“兄弟,到家了,一路辛苦,你就安心住下吧。” 看他的眼神,萧阳知道李山生已将一切告知与他,且两人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萧阳大是感动,看着李长河说:“长河哥,谢谢你。” 李长河宽厚的笑笑道:“自家兄弟,倒不必拘礼拘束,既来此处,以此为家罢。” 李长庚道:“是啊,萧阳哥,难得到此处,需多住些时日,我带你游览各处,看看我们齐鲁与你们冀中有何不同?” 这一大家子,四世同堂,母慈子孝、兄弟和睦,其乐融融。虽没有穿越到帝王之家,贵胄之府,但,到的此处,也是福气! 寒暄一会,李山生便教长河、长庚将萧阳带至收拾好出来的房间放置行装,房间倒也敞亮,一张床,一扇窗、一个柜子,一个洗脸盆架子放着一个洗脸盆。萧阳将行李放于柜子里。李长河、李长庚抱来了床褥、被子、凉席和枕头,许是刚洗洗晾晒过的,被褥间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阳光气息。 李长河欲要给铺上,萧阳急道:“长河哥,怎的劳烦你?我自个儿来便是。”一会就给铺上,但见床褥平整、被子给叠整的四方棱角置于床头中央,枕头置于其上,干净利索、井然有序。 这一下把李长河和李长庚俩兄弟看得膛目结舌,长河诧异的看了萧阳一眼,说道:“长庚,你看这表亲做的,我们的呢?乱成狗窝。” 李长庚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小妹在门口看到,“哗,萧阳哥,你真棒!”吐吐舌头,走开了去。 李长河抓了一只鸡,李长庚提溜出了几样野味,小妹和嫂子则到菜园里摘菜,一大家子忙乎着做起了饭菜。 李山生请来了村里的最高长官---里正,和自家的几个兄弟前来作陪。 里正是村里最大的官,直接管辖者,就如现今之村长,主要负责掌管户口和催收赋税。里正李山虎,四十出头,也是李山生的本家兄弟,李山生介绍起萧阳来,李山生也未多加以盘问。 不一会,饭菜上桌,端来了自酿的高粱酒、甘冽醇厚。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这一夜,宾主尽欢。 山东好客、好客山东! 第九章 自此,萧阳便于李山生家里安顿了下来。即时是九月,金秋的九月。 因了来之安之,随遇而安的心态,虽告别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没有了手机电脑,没有了汽车飞机代步,远别了至亲故友,但,萧阳也很快适应了这恬静如水的远古农村生活。因“表亲”这一身份的掩护以及自己的谦恭有礼,使萧阳很快的融入这个大家子里。 李长河、长庚年纪与之相若,均是生性豁达之人,一段时间下来,意气相投,如石投水。 两个小屁孩与萧阳厮混熟了之后,常绕于身边,叔叔长、叔叔短的腻歪着这个要亲亲、这个要抱抱,估不到自己这么的有孩子缘。有空时,萧阳便教孩子们认认字、学学数、背背诗。这让孩子们更加的依赖,倍加亲昵。 小妹和长庚常缠着让萧阳讲讲外面不一样的世界。萧阳给他们讲述了西域、天竺、波斯等异域不一样的人物风情、迥然不同的语言、穿着和生活习俗。让小妹托腮遐想悠然神往。 李山生初时不肯萧阳与之劳作,架不住的萧阳一再坚持而唯有作罢。由此,下地耙地除草,上山打柴捕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上了别样的另一种家庭生活。居住时日长,与村中人也渐渐熟络。 萧阳一刻也未敢丝毫的松懈,每天早起,没有了练功房、没有臂力器、沙袋、速度球和战友的陪练,也决不能荒废了身体。便在房内做起了俯卧撑、仰卧起坐、蹲下起立、弹跳跃动伸展韧带,结合拳腿步伐。始终保持身体一个良好的状态,身体是本钱,前路漫漫,吉凶未卜,但,老天爷是不会让自己来这享福来着。 期中,萧阳也要到镇上物色房子欲搬离自己安顿下来,但遭到全家人的反对而作罢。 李长庚谨记着让表哥领略别具一格异于冀中的齐鲁风光。这一日携着李长贵、杨永胜前来邀约萧阳同往潭溪山游玩观光。 潭溪山古树盘桓,山清水秀,林壑尤美,壁立万仞。此时没有现代的玻璃栈桥和观光电梯,亦没有唐宋以来历朝历代修缮的建筑物,现今是原汁原味的自然景观。 潭溪山风景秀丽,是时人闲暇游玩之所。秋日飒爽有人颇多。 姊妹瀑布一泄而下,奔流不息,溅起的濛濛水雾迎面扑来,清凉透体,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彩虹。潭溪山漫山红遍树树秋色、层林尽染。行至水尽处,站在九龙潭前,看水面去镜,倒映山色,美仑美奂不可多言。 看到如此秀美景观,萧阳不由随口一段:“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湖光山色无穷碧,白云秋叶映山红。”看那潭水不波,千百年来,应是历尽时光变迁,阅尽沧海桑田,却是守住初心静静躺在那里,清幽依旧。想想自己乃自千百年后而来,岂不是个千年老妖??念及此,豪气顿生,扬口便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下一句尤未续上,只听身后“噗呲”一声笑起。 转过身来,长庚三人已不知逛到何处,唯有一棵树下,两名妙龄女子正立身掩嘴而笑,看情形是姐妹俩。只见两人身材高挑,面容俊俏。右手边年长些的应是姐姐,着一身絳紫裙衣,身披乳白斗篷,着一双浅粉小鞋,柳眉秀眸,鼻梁挺翘,水色潋滟白皙如玉,一头青丝如瀑,衬着微耸的前胸,恬静如水,浑身透着高雅出尘脱俗的气质。温润如玉,似天上嫡仙下凡的纯净,有如昔日西子再世嗯美丽,左手边处的妹妹,亦是娇柔甜美,清纯淡淡,较之姐姐不遑多让。萧阳词穷,不知如何的形容,这就是后世人为之而神往的古韵柔美典雅雍容的古典美女罢,观此二女,应是官宦或富贵之家的子女罢,气质卓约! 见萧阳望来,姐姐给施了个福,道:“老夫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萧阳一愣,想来二位是听到了自己那句:“老夫聊发少年狂,”而来调侃自己吧,见姊妹俩风趣,不由戏谑心起,辑礼道:“两位神仙,老夫这厢有礼了。” 那女子正要施上个福,忽闻一声:“萧阳哥,这里。”原是杨永胜寻返了回来在转弯路口处招呼着。两女又“噗呲”一笑,施施然走开了。 萧阳顿感孟浪,急步找寻长庚而去。 ………………………… 时光静好,岁月无声。转眼已近岁末,萧阳也已蓄起长发,束于脑后,活脱脱的一幅古人样了。时间的迁移,却毫无能返回后世的任何迹象,虽是心中忐忑,也慢慢的接受这现实,自己无力抗天,安之吧,坦然面对罢。 这一日晚饭后,萧阳√李山生说道:“表叔,现家中活计不是甚多,我想近日进趟县城,一来走动见识,二来购些物品,以备年关。” 李山生点点头道:“也好,你也来了有段时间了,最远不过到镇上,也该走动走动。这样,让长河、长庚与你一道罢。” “长河,”转身向身旁的长子道:“仲景尚是第一次入城,人生地不熟的,你身为兄长,定要照顾好兄弟。” “是的,爹,我省得。” “爹,女儿也许久未去城里了,我也跟着哥哥去。”一旁的李晓嫣听到哥哥要去县城,登时高兴的,扯着父亲的衣襟摇着,撒起娇来。 “好、好、好。”李山生慈爱的看着女儿,不忍拂其兴,“让你嫂子也陪着去吧,记得别捣乱了。” “是,爹,女儿最乖了。” 李晓嫣伸伸舌头,俏皮道:“我就知道,爹最好了。” “啪”的一声。旁边的李母一巴掌拍到其脑上,嗔道:“小妮子,爹好,娘就不好了?” 一缩头,“哎呦,娘,你轻点,别把你女儿打坏了。”李晓嫣叫道:“爹好,娘也好,大家都好。” 这一番乐得大家! 第十章 隋初,一统江山后,隋文帝杨坚和隋炀帝杨广,在经济上深入改革,大力推行“均田制”,发展“轻徭薄赋”政策。并将一夫一妻授田数目增加到140亩。在两代君王的努力下,“均田制”始终贯穿在隋朝的基本国策中。 为了使“均田制”得到彻底的落实,隋文帝设立了“保闾制度”,五户为一保,设保长;五保为一闾,设闾长;100户一里,设里正;500户为一乡,设党长。由他们负责均田、征税和户籍办理的落实。这就有了些乡镇机构的初步雏形了。有些富绅为了少交赋税,往往会隐瞒、少报户口。鉴于此,隋文帝杨坚在开皇五年、隋炀帝杨广在大业五年都开展了大规模的人口普查。“户口不实者,正长远配”,在这严厉的措施下,普查得到彻底。 另外,还创新了“输籍之法”。由朝廷制作输籍定样,下令各州、县依样确定户等上下,减轻赋税。这样一来,造成的局面是“奸无所容”,为朝廷获得大量的劳动力。户口也迅速的增加了起来。为了进一步减轻老百姓的负担,隋文帝杨坚将沿用的服役年限由原来的18—59岁更改为20—50岁,隋炀帝杨广上位后,下令免除妇人和奴婢的课税,并将男子成丁改为22岁。这样一来,大大的减轻了普通人的负担。 通过一系列的政策实施,人民得到休生养息,解放大量劳动力,国内经济得到迅猛发展,人口锐增,周围民族莫不臣服。而在中国历史上,隋朝也是唯一一个让日本俯首称臣纳贡的朝代!由此可见,隋朝虽是短短的38年的国祚,确是空前的富足与强大! 此时临淄县属北海郡,虽没有后世的科技发达便利和繁华兴旺,但也是繁荣一片。 临淄是我国周代诸侯齐国的国都,临淄城由大城和小城两部分组成。四周有坚厚的护城墙,城垣略显长方形,外环有宽约二丈有余的护城河,城墙高约10米、宽约30米,全用泥土分层夯实筑钩而成。一条东西大道直通东门和西门,这是县城的主干道。路面宽约6、7米,县衙就坐落在东西大道的东北方。临淄城大小约六十华里,内有桓公台、晏婴冢、稷下学宫等,气势磅礴。 萧阳一行人从东门入城,街道上两边店铺满满、有茶楼、酒馆、典当行、杂货铺和各种作坊。招牌林立,亦有高高飘扬的期帆招牌,立远可见。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来车往。酒馆里,小二哥穿行于各席桌间,斟酒传菜,点头打哈。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着实烦闹。 在典当行处(据史家考证,其时没有票号钱庄,一直到明朝才产生。所以此时只能置换。)萧阳取一根金条,置换了25两银子和6吊钱。这在当下已是一大笔巨款。给了嫂子和小妹一些钱两,让她们在路边摊上买些女红胭脂和各自喜欢的女人物件。自己和兄弟二人则到店铺里置办年货、给家里人购些布匹物品。 正在店铺里挑挑拣拣,忽然传来两声惊叫,听到小妹叫道:“大哥、二哥……”。一惊!长河和长庚放下手中物品,冲出了门外。 萧阳对店家道:“劳您稍等会罢。”跟着急步出门。 只见二女被七人围于路边,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长河兄弟俩冲过去分拨开来,将二女护于身后。那七人流里流气、兔头獐脑、容貌猥琐,定是地痞流氓无疑。旁边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身着华丽锦衣,面容倒还周正,但眉宇间尽显淫邪之色,想是官宦子弟或富家公子。 见萧阳走来,那恶少抚掌笑道:“哟,还有一位大舅哥呢。” 见状,也猜到个大致。只沉声问道:“小妹,如何一回事?” 不待小妹作答,那恶少道:“今日你我相会,想是天上作美,大舅哥,将二位妹妹许与我罢,我定让她们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也保你等富贵一生。亦可全上天眷顾之美意。如何?哈哈……”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李长河气道:“无耻的畜牲。” 李长庚亦气得攥紧拳头,青筋直冒:“你是个什么狗东西?青天白日,当街调戏妇女,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王法?哈哈,你可打听打听,我钱某何许人也,跺跺脚临淄城也要抖一抖的。难得爷高看,你们也是高攀了”。 “我等可是高攀不起。” 一见长河他们不识趣,那恶少没了耐心:"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不过,今日应与不应,也由不得你们了,弟兄们,上,回头一起吃酒。" “好。”六人倒也默契,许是一起作恶惯了的,二人对一个,分头包抄了过来。 两人朝萧阳冲来。当先一人提拳向萧阳面门而来,看架势是打架的好手,只可惜,找错了对象。萧阳身未动,待敌拳稍近,只头微偏避开,右手格挡且化拳为掌,反抓对方手腕,顺势一带,起脚于下一绊,一招“顺手牵羊”,对方收势不住,直往前扑去摔了个狗啃泥,鼻子嘴唇磕破,吃了个满嘴灰。说时迟那时快,后至一人还来不及反应,萧阳斜滑一步,肩下沉,后腰发力“啪”的一声,一招漂亮的“神龙摆尾”,一个鞋底结结实实的印在来人的脸上,登时将其击得七荤八素,踉跄倒地,干净利索。旁观之人不由叫好。 旁边长河、长庚各被二人困住,饶是其二人皮糟肉厚、身强力壮,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是打架的行家里手,虽勉力支撑,但也吃了不少老拳,甚是狼狈。小妹和嫂子直吓得惊慌失措惊叫连连,经此一闹,聚齐不少看热闹之人,指指点点愤然于色,只摄于那恶少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萧阳急冲过去,奋起一脚,将围困长河的一人直接踹飞,另一名刚察觉转过身来,萧阳不容其反应,一招:“直捣黄龙”,直击其鼻梁,左起摆拳,右起勾拳,拳拳吃肉招招结实,打得其鼻血飞溅,眼冒金星无以招架,颓然倒地。 霎时间,萧阳连倒四人,众人连连叫好!余下两人惊得停止对长庚的攻击,看着泰山般威风凛凛的萧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好、好、好、”那恶少拍手叫到:“实在看不出来啊,好身手,兄弟们,亮家伙,先把他给剁了!” 几个人聚拢一起,拔出短刀。 萧阳喝道:“尔等为非作歹,适才萧某不过略作惩戒,若还不罢休,休怪萧某手下无情了。” “哟、哟、你当真以为我乃吓大的?大言不惭!待会定叫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是有几支眼的。”当下几个人作势要围将过来。 萧阳沉下气来,吩咐长河、长庚将二女护紧,待于一旁,自己暗自提气,恶战即将开始。 “进程兄,且慢,请住手罢。”场外一人朗声道。 循声望去,一人带着两名佩刀汉子,缓步走近。双手作揖道:“进程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那恶少一见来人,满脸堆笑双手忙不迭的还礼道:“玄龄兄,久违了,何日归来?” “归来已有些时日,进程兄,我与这萧兄乃是旧识,今日不知何故你等起了冲突?这样,可否与兄一个薄面,就此揭过,如何?” 那恶少看萧阳等人的穿着模样,似与来人不相搭边,然又不识真伪,再看看萧阳的身手,己方虽然人数占优,但未必能讨得好的去,再且,来人定会护着萧阳等人,也罢,顺着台阶下吧。“实不知是玄龄兄之故友,冒昧了。如此便了了,兄莫怪。” “好,进程兄,你且自便罢,我与萧兄阔别已久,先叙叙旧。改日登门府上再相叙罢。如何 ?” “甚好,恭候玄龄兄大驾,小弟先行告辞。”说罢,施了一声礼,转过头深深看了二女一眼,心虽不甘,爷只有手一挥,带着六人悻悻然离去。 众人见事已了,也自散去。 第十一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萧阳原先出手只是以惩戒为主,意在让对方知难而退,但看架势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便暗下准备。敌众我寡,唯有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方尽快脱身,毕竟这是对方的地盘,迟则生变。但看来人三言两语之间便将恶少打发开去,不由松了一口气。 来人转身向萧阳拱手道:“这位萧兄,请了。” 萧阳忙还礼道:“兄台。请了。多谢施以援手,解我兄妹之难,萧某人感激不尽。”萧阳见来人身披玄色大衣,长身玉立,年纪略长于己,容貌俊朗,神情刚毅,谦和中带着威严。所带两人,目光如寒星,弯眉似漆刷,也是两名赳赳汉子。 “萧兄,幸会刚有所惊扰,有房某在此,不足以虑,安心便是。但以兄之身手,也不足惧。”来人道。“现时已偏午,想来各位也是该就餐了罢,若不嫌弃,请移驾与房某一聚,何如?” 萧阳见长河几人已是镇定下来,不是初时失惊慌乱。且来人自称姓房,而那恶少称之为玄龄兄,心中已猜之八九,便微微点头,拱手道:“固所愿尔,不敢请也。” 一行人到旁边的“聚贤楼”要了个包间,一番推让,男子居上位,萧阳主宾,余人分位而坐,点菜上酒! 一番寒暄,各自介绍。 果不其然,男子就是房玄龄,唐太宗李世民朝权力核心人物之一、著名的“房谋杜断”的房玄龄。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逝后配享太庙,乃天下第一良相。受后代敬仰。 看到如此杰出人物,萧阳肃然起敬。 房玄龄是临淄县相公庄人,房姓一家在临淄也是赫赫家族官宦世家。父亲房彦谦,时任泾阳县令,是著名的山东学者。房玄龄自幼聪慧,善诗能文,博览经史,又跟着父亲学的一手好书法,工于草隶。在十八岁时,于齐州中进士入举。现任隰阳县尉(相当于现在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是县里的第三把手。 这一年与父亲相约返乡省亲,今日见萧阳力抗宵小、英姿勃发。处乱不惊。心起惺惺相惜之情,恐其寡不敌众,故出言阻止。 却说那恶少,叫钱进程,是当今临淄县令钱会铭之子,自小娇生惯养,一直以来依仗老爹的势力,勾结地痞欺男霸女、琴棋书画样样不懂、吃喝嫖赌件件精通,是淫邪祖师色中饿鬼,实负了父辈取名之意,毫无进程! 这日,带着六名混混在街上穿行溜达,忽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只见路边摊上,两名女子: 年少的少女,身着玫瑰色白毛边短袄,朱唇皓齿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之白莲、粉嫩的脸蛋儿娇媚嫣红,吹弹可破,水润而清澈的美眸蕴含着盈盈春意,如出水芙蓉、洁净无瑕、纯真烂漫。 年长女子,一袭粉衣,模样端庄之中透着成熟之美。不施粉黛不着环佩美自天然,脸似桃花放蕊,眉如春山带雨。身材高挑,似是成熟之苹果又如泛红蜜桃、堪可采摘品尝,最是低首含羞间,梨涡浅笑魅惑无尽。 少有纯美之妙,长有成熟之韵。 听那百灵流莺的笑声和软糯的低言笑语,钱进程心痒难耐,身体**了半截,动弹不得。那六名混混见状知其心意,围了上去,出言挑逗,便出现打斗那一幕。 那恶少求之不得,回到家中,淫火难消,见三姨太自庭前经过,便一把将其扯入内屋。把满腔怒火发泄其中 此事不提。 县中望族之辈于长河兄妹而言,实是高不可攀,现同处共餐,深感拘谨,几不敢下箸。萧阳荣辱不惊,不卑不亢。房玄龄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山野之人,有如此定力修为,殊是难得。” 酒菜上桌,萧阳端起一樽酒,道:“玄龄兄,今日承蒙仗义相助,萧某兄妹感铭在怀,今满此杯,以示感激之情。” 房玄龄亦端起杯道:“萧兄客气、以兄之身手,应付此事绰绰有余,只是多些周折、费些气力罢,在下不过顺手之劳罢了。” 说毕,两人执杯对饮而尽。萧阳依次向两员汉子各敬上一樽,长河兄弟依样习之。因了开头,席间气氛热烈和谐。 房玄龄见萧阳风雅、试探性的触及政事,萧阳乃是后世之人,经过一千多年时间的沉淀,对于此时已是全面的了解,所以并不怯场。对于隋王朝的建立和壮大兴旺、科考制度的推行和发展、大运河的开凿运行以及当下的时政,侃侃而谈,总能一针见血的给予点评和阐述自己的观点。此番令房玄龄侧目相待,相惜之情溢于言表。 饭毕,时已不早。 房玄龄意犹未尽,挽留道:“仲景兄,今日你我一见如故,相得甚欢。我观此时天色不早,不若今晚宿于此处,也让房某日夜受教。” 因长河兄妹在侧,且刚与恶少起了冲突,留宿此处只恐又节外生枝,房玄龄总不能时刻守在身旁。故,萧阳道:“多谢玄龄兄盛情,只小弟亦有家事牵绊,且有女眷在旁,多有不便,青山不改,我们来日相会时再畅谈罢。” 房玄龄见此便也作罢,吩咐两名属下待萧阳购置物品后将其等安全护送至郊外。 萧阳一行将东西购置之后,与房玄龄告别,踏上归程。 房玄龄回到家中,见乃父在书房,施礼道声:“父亲。”便沏上一壶茶。 房彦谦将书放下,道:“乔儿,外出饮酒了?” 房玄龄各给倒上一杯茶,坐与身旁,将今日所遇之事告知乃父,道:“父亲,我观此人学识甚广,且于时事甚是了然,文武双全,勇胆过人,如此人才,甘于乡野实是可惜。” 房彦谦素知自己儿子秉性,自视甚高,难得的如此夸耀一人,便沉吟道:“嗯,以你所言,此人确是不俗,如此青年才俊,之前未有所闻,乔儿,如有机会,好好结识一番。” “是的,父亲。” “临淄县令钱会铭,官声不显,贪贿不良,之前亦有人弹劾,奈何其上有所附,硬是压住,有子如此,也属正常。乔儿,此类人物,交往慎之。” “明白的,父亲。” “乔儿,你之任内如何?” 房玄龄回道:“父亲,现境况于表面上是平静的,但近年,朝廷要东征高丽、开凿运河,各徭役赋税日加繁重,加之皇宫选秀宫女,人心不稳,民心思动,我只恐-----” 话犹未尽,房彦谦已手一扬打断其话语,道:“乔儿,此言须得谨慎。当今圣上虽宏才大略,但刚愎自用,你之言语若被有心之人听得,只恐招来大祸。位高如宰相高熲,虽功高德众,一秉至公,只因尽力劝谏圣上节俭持国,也被冠与诽谤朝廷而惨遭杀身,更何况你我位卑言轻之辈?如此涉及朝局之言语,日后休要与人提起。” “是的,父亲。” 第十二章 萧阳他们回到家时,天已昏暗。所幸一路无惊,李山生等早翘首以待。 晚饭时,长河将今日之事告知,得罪县太爷公子,李山生想想也是后怕不已。萧阳虽然来历怪异,不意是个高人,幸好自己从未有过怠慢之举。而长河四人因了此事,见萧阳身手了得、谈吐不俗文才武艺,大是折服。 小妹回想今日萧阳出手,那一个的英姿飒爽飒爽英姿,与房玄龄相谈,见闻识广,口若悬河。想想竟是痴了,嫂子看在眼里,明其心意,用手捅捅才将其回过神来。 李山生说道:“今日凶险,然能安然归来,实属万幸,仲景,若非是你,此事尚不知该如何的结局。来,叔敬你一杯。” 萧阳忙站起了道:“叔,您这可折煞我了,小侄不敢,何况长河哥、长庚弟乃是自家兄弟,叔,您如此,小侄不安。我来敬您罢。 当下吃吃酒,谈及今日之事,长河兄弟倍感窝囊。 长庚道:“萧阳哥,你藏得可够深的啊,一身的好武艺,怎么练成的?” “之前随父亲到天竺时,偶遇一高人机缘巧合,得其传授而成。” 长河道:“仲景,深藏不露呐,得闲时,教我们几招防身罢。” “是啊,萧阳哥,你就教教我们罢。” 李山生与李母见晚辈们聊聊,也不插嘴。 萧阳见其兄弟俩资质不错,早有培育之心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不敢贸然而提之,而今言及便应道:“此倒无妨,然习武艰苦异常、定得要吃得来苦、有得耐心方能学成。长河哥、长庚弟,不知可能坚持?” 长河、长庚兄弟俩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头道:“使得使得、不怕不怕。” 李山生夫妇看在眼里,呵呵笑着,心中慰然。 小妹仰着脸问道:“萧阳哥,我呢?” “你?观练!” 老天爷教萧阳来到此处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巧,李山生在村尾处有三间房,面积也还宽敞,当时是给长河一家分家居住的,只是一来,长庚未成亲,分家不急,二来,李母舔犊情深,舍不得孙子孙女,且现住屋也足以安排,故一直没有分开家来。房间放些杂物、麦秸之类的,巧巧可用,且在村尾,闲人少去。经过商议,这几天加砌围墙,更为实用。 说干就干,萧阳画个图,交代长庚依样叫人做6付沙绑腿、三个沙袋、拳靶、脚靶各3付,宽敞练功服三人各两套、鞋子,特别交代鞋底要加厚加层。三人各三双。加厚棉垫4床。 交代好长庚置办物件,长河便请人加砌围墙。墙高3米,将房子围成长18米、宽约15米的院子,足足好用。 旁人不解,问道:“长河,干啥子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说了,不能将房子长期空置,要常使用,才不至于荒废。” 围墙砌好,大门装毕,内部只有哥们仨亲自来了。萧阳给立了个2.2米高的小高墙,以锻炼攀越。挖两个50公分深的坑,以锻炼弹跳力,之后视进度再加以逐步加深。中间房吊着两个沙袋,棉垫放于右手房,左手房内,半人高处订着一根长细竹管欲墙上,用以压腿,拉韧带之用。砖头中心钻孔,用绳子串起,上用短棍作为握把,一个简单的臂力器就做成了。立起箭靶,自己于箭靶和马术方面是个欠缺,是个空白,处在这个时代,这两样必不可少。须得从头学起,加强练习。没有现代的现成的练功器械,只能因地制宜,就地取材,一套完整的简陋的练功房器械就铺排完成。刀、枪、弓家里具备不必再买。 从未见过此种物件,兄弟俩倍感新鲜。弟兄俩长期跟随父亲捕猎、劳作,身体素质自是没得说,只是没有系统加以训练,尤其是两人已年长,柔韧性是个硬伤,所以每天的拉伸韧带增强柔韧性必不可少。 一切准备停当。 萧阳对李山生说道:“叔,一切也准备妥当,我想该择日与长河哥二人开始习练,您还有些什么吩咐?” “仲景,着实烦劳你了,”李山生点点头转向兄弟俩道:“今日起,仲景即是你等二人师傅,快给师傅磕头罢。” 弟兄俩本就对萧阳佩服得无以复加,一听也没多想,齐声道:“是,爹。”便欲下跪。 慌得萧阳急忙往上将二人扶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本就是一家子人,教习本就是应该,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将二人拉回座位后,萧阳正色道:“长河哥、长庚弟,明后两日起,就要习练,之前我亦有言,习武艰辛,须吃得苦,耐得累。方能达成。我看二位底子不错,虽是年长些,然勤能补拙,须知祖逖闻鸡起舞,终成大器。今后我定当尽心传授,严格要求,你等也该用心习练,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亦有不足之处,大家相互切磋学习,如何?” 兄弟俩齐声应是。 “我意天黑即眠,于鸡鸣二遍,丑时二刻起开始,一来避开众人耳目,二来不耽误来日的劳作。你们意下如何?” 见萧阳考虑周详,计划得当,弟兄俩齐道:善。 小妹一旁道:“萧阳哥,我呢?” 李母轻拍其头,道:“小丫头片子,别乱掺合。” 小妹伸伸舌头“耶”的一声。 萧阳道:“前期哥哥们再教习,待一段时间后,我再教你些防身术,” “耶,还是萧阳哥好,娘,你不疼我。” 李母又敲其一头笑道:“我不疼你,我打疼你,可好?” “娘,你就会这一招。” 把大家乐得! 萧阳于前期已作好计划,当下道:“长河哥,庚弟,你二人的身体素质不错,但还是不足,故,计划一步一步的加以改善及巩固。第一:练耐力、拉伸韧带,提高体力,增强臂力、腿力,加强弹跳力,辅以步伐、反应能力,再加上队列。第二,在此基础上,加以强度,习练散手、擒拿和特种战术。第三,后续习练刀法、枪法和兵法。” “好,全凭你安排。”兄弟俩听得萧阳如此计划,虽然有大部是现代名词,不全明了,但挡不住激动的心情,沸腾的热血,也不多问,恨不得立马开始。 “兄弟”嫂子陈月娥说道,:“你们哥仨就忙你们的,家里活计有我们,无需多挂念。” 李母说:“是啊,你们几天安心做你们的,我们操持得过来。” 李山生呵呵笑道:“此事就如此定吧,记得,不得与外人知晓,以免招来不快。” 此时,李爷爷李奶奶已然安歇,两个小儿不知大人所云,一个依偎母亲怀里,一个抱在奶奶膝上,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瞅瞅那个,时不时的拉拉奶奶的耳垂,甚是淘气。 “叔”萧阳道:“要不明日里前去拜访一下山虎叔?” “嗯”李山生点头道:“究是你想得周全,该是走动一下,日后也可照应一二。”心下挺是赞赏萧阳思虑的周全,长河、长庚是想不到这一层来的。 第二天里,萧阳带上礼品,和李山生到得李山虎家里造访,这几个月下来,大家都已熟识,平时则颇有往来。萧阳沉着,谦和有礼尽得李山虎另眼看待。这一次的前来让李山虎大是开怀。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