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要什么》 平凡的一天 平凡的一天 ‘爸’模糊的音节，从一个11个月大的小女孩嘴里吐出的时候，领着小女孩的男人瞬间被点燃了，她会叫爸爸啦会叫爸爸啦，“哈哈，会叫爸爸啦”。 小女孩无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欣喜若狂，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而男人却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把小女孩高高的举起，男人在哈哈的傻笑，手里的小女孩被感染了，也嘎嘎的大叫起来，她也许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被举过头顶很好奇 “快放下来，别摔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没事，我有力气，我闺女我会保护好的”男人虽然口上这么说，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小姑娘放了下来，可小姑娘却被刚才的动作给吸引了，舍不得离开男人的手，跳着脚的折腾。 “哎，大老爷们儿没轻没重的，会不会看孩子”女人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责备，男人嘿嘿一笑，没有反驳什么，依然沉浸在刚才那个另他喜悦的音节当中 “妞妞，会叫爸爸啦，刚才她叫爸啦，嘿嘿”，“是么，我生这大闺女就是聪明，现在会叫妈妈，爸爸，爷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就是不会叫哥哥。女人听到小姑娘会叫爸爸也明显的高兴了，“儿子那小伙子整天嚷嚷不叫叫爸爸不叫哥哥的，这会更该吃醋了，嘿嘿”男人那喜悦劲明显的还没过去。 “谁，当初哭喊的不要来着，要不是我坚持你会有这么漂亮的大闺女”声音从撇着嘴的女人那里传了过来，明显尴尬的男人没有接茬只是嘿嘿讪笑了一下，“中午，吃什么，”男人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我随便，儿子前几天不是要说吃鱼么，做鱼吃吧，冰箱那鱼再不吃就没法吃了，总等你休息做呢”女人眼睛盯着手机回了一句，“好，做鱼，再炒几个菜，喝点，高兴”男人心情明显的很高兴，“就知道喝，会干嘛整天的”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传到了男人耳朵里，习以为常就是这个男人的表现。 男人手脚麻利的在厨房忙乎着，还时不时的看着时间，算计好儿子到家的时饭菜正好上桌。男人爱这个家庭，家里家外做啥都心甘情愿，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做啥都是为了自己，带着愉悦的心情翻炒着，还时不时的哼出几句。女人的拿着手机逗着孩子，一切显得那么温馨，那么自然，如果时间能停止，能停留在这一刻，那么幸福就是这个家的主旋律，可惜，时间不会因为你的幸与不幸停下一分一秒。 当儿子进门的那一刻，饭菜几乎是同时上桌，男人手里拿着一小瓶的京王子对着儿子说：儿子，你妹会叫爸爸啦。小男孩一听，有点急眼说：呵，这胖妞都会叫了就是不叫哥哥，哼。气呼呼的走向他口中的胖妞，看这他俩个开心得打闹在一起，男人和女人同时露出了笑意 简单的几个菜还有小女孩的辅食摆满了餐桌，像中国很多家庭一样吃饭的时间也是谈话的说事的场所，“你妈什么时候来看孩子”，男人仿佛很厌烦你妈这两个字，皱了下眉缓缓的说到“过段时间我就去接”，女人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什么时候，闺女都11个月了，我也该出去工作了，也总不能给你妹看孩子不管你的吧”，喝掉杯子里酒的男人回答到“肯定得管，等你确定好做什么我就去接”。“我奶奶要来么”小男孩插嘴到，“是啊，你奶要来，高兴不”。“高兴呗，嘿嘿”小男孩明显的意识不到家里的那种尴尬气氛，只是憧憬着奶奶要来，会带给自己多大的自由与快乐，像大多数家庭一样，婆媳关系一样困扰着这个小家庭，千古也更改不了的矛盾给多少个家庭带来无尽的烦恼与忧愁，男人显然意识到所要面临的问题，高兴的心情夹杂着一丝的无奈与心酸。 男人，情商不高，给人一种沉闷又带着一丝懦弱的表现，也许是小时候的家庭教育问题在他的性格上烙下了很深的印记，王超很普通的名字会伴随他的一生，当初起这个简单的名字也是费了他老爸的很多力气，因为出生在农村文化普遍不高，总想为自己的儿子起一个有意义的名字，最后经过多方面的对比敲定了这两个字，老爸希望能超过他自己，所以单名一个超字。 就像某句话说的一样，不管你自己多么不堪，不管别人怎么看不起你，你都曾经被父亲高高举过头顶。 王超年幼时村里的人都出外讨生活，王父也怀着一颗改善自己家庭的心踏上了最初的打工行列（打工一词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道出了多少人的无奈，充分展示了这个国家的特色），王母带着年幼的王超与妹妹在老家生活，王超比妹妹王娜大5岁，王母跟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没读过书，却又有着一套自己对世界的认知，难免这套认知又一次的灌输给了年幼的王超，稍有怀疑就会招来白眼与嘲讽甚至还会伴随皮肉之苦，妹妹王娜的生活要比老大王超幸福多了，疼老二好像也是全国的特色，胆小怕事就是王超小时候的性格，做事的时候首先是想到别人，别人会不会不高兴，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与主张，在当今社会看来，他是悲哀的，可就是他却代表着相当大的一部分人，与其说是他的悲哀还不如说是社会现象。 王父只是在距老家几十公里外的京城讨生活，可落后的交通和来回往返的成本让他选择三四个月才回家一次，所以在王超的心里对父亲也是比较陌生和惧怕。多年以后的今天回想起小时候的生活，只是依稀记得父亲每次回家都会或多或少的带回好吃的。 第2章 回首过往 世事在时间面前都会变的脆弱不堪，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被它带走。 童年的记忆依稀还在脑子里，10几年的光阴在回望时显得那么短暂，王超已经初中毕业了，中专没戏，高中更是遥不可及。在那个年代那种家庭情况能上个中专就是很牛逼的事，至于大学只存在老师的嘴里和书本中。王超所在的乡中能上到初三的学生只有100多人，总分750高中录取分数线6百多压垮了大部分学生。王超依稀记得班里学习最好的韩坡考了732分，可他没选择高中只是选择了师范学院，因为师范出来能当老师还包分配，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早就业减轻家里负担是最好的选择。 生命很痛苦，要学会去承受。 也许是外界原因，也许是自身缘故，总之他没学上了，要步入社会了。在他自己看来没什么，上学早就没有兴趣了，进入社会还是有些兴奋的。 16岁的男孩子想闯荡社会，老爹老娘自然不放心不敢放王超出去。 家里有几亩薄田，种上口粮剩下的洒下了菜种子，来支撑家庭开销。王超跟着父母起早贪黑的下地种田，打药、施肥、浇地，几个月下来黑了，也壮实了些，菜长的不错，采摘下来码好筐拉到几公里外的市场交易。第一次进市场，一切显得很陌生，偌大的场地人声鼎沸。菜农在拼命的夸着自己质量希望卖个好价钱，菜贩在玩命的挑着毛病来杀低价格，好在有父亲在王超倒不至于为了那几分钱的价格跟别人争执，只要看住了摊子卖卖力气就好。 阳光很晒，环境很脏，汗水浸透了衣衫顺着头发滴在红通通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抿着嘴吞咽着唾沫来缓解口渴，瓶装水在那个年代那个环境显得很奢侈，忍着，菜卖了到家再喝水。 生活很艰辛，王超跟别人一样默默的承受着，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出去是王超的唯一念头。年轻就是本钱，虽然一天很累一觉醒来第二天还是生龙活虎，王超虽然不爱说话，可心里明白，脏的累的活抢着干想为父母多分担点，母亲笑着说，真是长大了。王超听了没什么表示只是傻傻的笑笑，手里的速度再次加快些。 一晃毕业几个月过去了，中秋节已过，地里的菜所剩无几还剩一些扫尾工作，王超按耐不住自己的念头，小心翼翼的对父母提出想法，父亲看着王超露出难得得笑容， 出去能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王超弱弱的回答着，脑袋里在想自己能做什么。母亲搭话了，问问大姐家的女婿李义有没有出路？ 王母的大姐嫁到京城，也是普通的工人阶层，生活对于王家是很富裕可在京城来说也是在最底层，不过女婿是家国营粮店的店长。店长哎，那也是领导阶层了，对于王超来说属于高阶级了呢。王父早几年在京城讨生活跟李义有过接触，也觉得可行。改天就去村里的堂叔家给大姨打了电话。也许是命，正好李义的粮店想找个临时工呢，嘿，巧了，王超的出路来了。 第3章 初到京城 1996年10月17号，这天对于王超来说印象很深刻。 带着母亲的叮嘱，期望，王超怀着忐忑的心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中巴车很挤，摇摇晃晃的承载了多少人去往京城的梦想。 爸，那大公共汽车为什么车顶还有两根杆子连接着电线啊？ 那是有轨电车，一会儿咱俩也得坐呢。 西站刚刚投入使用，基础设施还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显得有些脏乱。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低矮的几间平房，大杂院，几户进京讨生活的南方人操着王超听不懂的方言说笑着，大姨家在院子的最里头，拥挤是王超对姨家的第一印象。 印象中的大姨不是很深，只是觉得与老娘有几分相似，提前知道我们要来，姨父，姨兄都在家，亲切的招呼着我们嘘寒问暖。 晚上李义带着姨姐一家人过来了，还是第一次见李义这个姨姐夫，个子不高有些偏胖，圆脸，要不是一双三角眼就像个弥勒佛，王超觉得有些拘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决定了明天李义带我直接去粮店，老爸回家。 进京第一夜，王超失眠了，有憧憬，有兴奋，有胆怯，总之情绪很复杂。天亮了，老爸醒的也很早，随着老爸出门转转，一台测身高体重的机器吸引了父子两个，王超没见过，王父好像也是第一次，在父亲的示意下王超站在来台子上。 身高176厘米，体重60公斤，机械女声说出了王超的情况，有点瘦哎 照顾好自己，这是老爸的嘱咐。李义居然骑一俩三轮摩托来，简称残摩，挥手间老爸的样子渐渐模糊了。残摩穿梭在大街小巷，离开父亲的压抑很快被街边的景象冲淡了，滚滚的车流就没有一辆认识的，几十层高的大楼让人眼晕，立交桥，复杂的红绿灯，王超不眨眼的注视着路边，默默的记着路标，路况熟悉了才能以后自己来看大姨，这是王超的想法。 好邻居便民超市6店，坐落在西城区太平桥大街121号，这就是王超的目的地，韩叔，李叔，庞叔，翟姨，白姨，季姨等等，人不少，认不清，还闹了叫错人的笑话。 在市场经济下的国营粮店很难维持下去，所以把售粮大厅改造成了便民超市，这路子很对，开放式货架，齐全的商品，亮堂的环境一切都很新鲜，人流很大。小超市门口还有一溜的摊位，卖汤圆，熟食，烧饼，馒头，面条很齐全，面条这摊子属于超市所有其他的都是出租出去的。王超的工作很杂，临时工就是万能的，哪里需要哪里去，在他之前超市里有个大张哥，山东人，在他身上完美的呈现了山东大汗几个字，一样的活计一样的工种，王超就跟在大张身后学习。 压面条，卖面条，拉货送货，盘点，搞卫生等等，脏活累活王超从不落下偷懒，话还不多，这种性格很快被大家认可都觉得这个村里娃不错还开玩笑要给他说个媳妇儿，一切都很和谐，跟父母通话的时候也是报喜不报忧，一切都好。 第4章 和谐的关系，快乐的时光 京城，是天堂也是地狱。有多少人在京城圆了梦，又有多少人的梦碎了，碎成渣渣。 和谐的生活貌似过的很快，很充实。王超进京已经一月有余了，跟超市的叔叔阿姨都已混熟，无论是压，卖，送，都很顺手。 小超市为了创收把门口的空闲位置都租了出去，汤圆，熟食，馒头，凉菜，山西油酥烧饼，全是吃的，让王超这个刚出家门的生瓜蛋子看的很眼馋。汤圆和熟食两个摊子是从安徽来的梅家三兄弟，梅老大明显要大几岁，来京有几年了满脸的透着精明，老三还小，没啥交流的，到是跟老二聊的很嗨，跟同龄人在一起王超露出孩子的天性，梅氏三雄就是他给几兄弟起的绰号。卖馒头的是一帮山东小伙儿跟大张是老乡，凉菜是东北的小姐姐，人不是很漂亮可很爱打扮嘴巴还甜，让王超这个小雏鸡有点吃不消，山西烧饼当然是山西人，两口子带一小兄弟，王超管小兄弟叫三道弯，你去品细品哈。 汤圆，不就是元宵么，谁没吃过，王超跟梅老二抬起了杠。 梅老二斜着眼，撇着嘴，你尝尝这馅料，我自己做的，你能吃过？ 你做的？二哥你洗手了么，我还嫌你脏嘞。嘎嘎大笑起来，梅老二很吃憋。看着他吃憋王超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要不我尝一颗馅料？别，我没洗手。 我不嫌你脏。嘿嘿一乐，他伸手就拿了一颗黑芝麻馅，甜甜的腻腻的，又一颗入嘴，接着就要拿第三颗。 哎哎哎，尝尝就得了，没完了还。梅老二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王超嘴没言语手可不慢又来了颗山楂馅。不错，这汤圆值7块钱一斤。你家那猪蹄啥味儿，王超的嘴角还流这山楂色的口水问到 猪蹄啊就是猪味儿啊，梅老二看着王超那副馋样儿得意的说到。你，敢不敢让我尝尝。 不敢，忒贵，回家跟大哥对不上账。 切，小气样儿，三道弯给我来个烧饼加鸡蛋呗。王超冲着一个人看摊子的小老西儿叫到。 咦，哥你中午没吃饭啊，这刚两点哎。三道弯嘻不溜的说。当然吃了，大张哥做的面条，不忒好吃又饿了，嘿嘿 小超子，叫声姐姐，姐的凉菜你随便吃，凉菜姐那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超说 嘿嘿，有点咸。王超看到那眼神莫名的心跳会加速，脸也有点烧。哈哈，小超子就喜欢逗你，脸咋红了，嘻嘻。小王超立马歇菜也不叫饿了，凉菜姐有一男朋友在家做菜，可她跟旁边小旅馆住着的广东男孩子有点说不清楚，虽没经过男女之事可王超不傻，所以对小姐姐有点看法不怎么喜欢跟她说话，尤其是看到小姐姐看他的眼神就跟狼见到羊一样。 一溜摊子生意不错，午后是闲暇时光一帮少男少女喜欢在一起打趣，不知疲倦，没想过明天，至少王超是这 第5章 跟大张的争执，大张走了 “张哥，怎么又是面条” “还想吃啥，咱是卖面条的，吃啥” “吃点炒菜啥的啊，我看那佛手瓜不赖，我还没吃过” “钱呢，你给钱啊” “经理不是说有饭补在你那里么” 这句话一下子把大张给点燃了。“哪儿呢饭补哪儿呢，我咋不知道，就知道吃没看你做啥还想吃”。王超平时不偷懒说自己没做事气不过就扯着脖子跟大张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韩叔出来把两个人给平息了，可王超就是气不过觉得委屈，我啥没干啊，少干啥了，甚至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就你长那么胖还说我想吃，什么人呢，你大爷的。王超捧着面条小声嘟囔着 大张呢则在小超市里跟那群叔叔阿姨唠叨着像个老太太一样碎嘴。 李义这人很有意思喜欢让人叫他经理，可能是显得有面子吧，对外称王超是小孩姥姥家的朋友没有亲戚关系，用他的话说是避嫌。跟大张的事他知道一人说了几句算是各打50板子吧，也就过去了。李义私下对王超讲，过了年就不让大张来了，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多跟他多学着点。王超狠狠的点头还有些激动。李义看着王超露出不经意的一丝笑容甚至有点奸诈的味道。 王超呢虽说不愿意可还是张哥张哥的叫着，大张明显得不爱答理王超了，跟那帮老乡聊的火热，每天三餐还是面条加面条，他要是馋了就跟老乡一起吃个饭，这让王超很受伤，我已经道歉了跟他还要怎样，反正你都要走了还跟你计较啥，切 “小王，后天我就走了，去老乡的工地干活了” “啊，张哥，你要走，干啥啊，是跟我生气么”王超明显的吃了一惊，对大张要走不理解，经理不是说过了年才辞了他么，这怎么才过几天就要走了。 “我有老乡在金融街那里的工地里干活，每天40 管吃住，我去那里干了，你自己要多注意，对经理留点心思”最后几个字明显的压低了声音。 王超呢没把那句话放心上，切，那是我姐夫还留啥留，可是把每天40 块钱给记住了，这么多，一个月要有一千多呢，我才450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满嘴的不是滋味。 王超骑着板车去送大张了，金融街这是京城刚刚规划的一条街道，虽然不明白金融是啥意思可也觉得很牛逼的样子，大张的工地不远就在月坛桥附近，一片开发建设的样子，大型机械人来人去，满眼的安全帽。 张哥，你混好了別忘了我啊，王超也慢慢的融入这个染缸学会了几句冠冕话。 好好干，以后我去看你，如果有适合你的活我告诉你。 眼看着大张被老乡接进了工棚，低矮的简易房，通铺，还有股什么混合味儿，听着他们熟络的山东方言，王超默默的走了 我一个人了，这活儿怎么干啊，回去的路上王超忐忑的琢磨着 “小超子，你也学的差不多了，以后让你韩叔几个帮你一起把前堂这块儿业务做起来，看好你哦”，李义做为经理简单的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第6章 一个人挑摊子的生活 闹铃的声音在清晨的梦里响个不停，大张走了，在那个年代闹钟是神器。迷迷糊糊的王超洗漱完毕进了车间，旁边的馒头房里已经干了3个小时了，他们一般是凌晨2点开干，王超是5.30开始一天的工作。 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为了每月的几张毛爷爷也是拼了。开动机器，和面，压面片，出条，一气合成，王超从开始的心里忐忑也变成了一把好手，哪道工序都以熟练，韩叔他们几个从开始的每早6.30到也变成了不固定了，这就是区别，临时与正式的差距。 人人平等那是口号，公平只是个笑话，三六九等在你出生时就已经烙下了印记。除非有大毅力，大智慧还要有那命格才能改变。 当王超的饺子皮，馄饨皮切好装箱之后，老孟叔那浓浓的山西音才传过来，哎呀，今天来晚了啊小王超。 没事，孟叔，我都干完了，一会儿过称就行了，我先吃口东西去。老孟望着王超开火做吃的的身影，两只三角眼笑咪咪的睁不开，真能干小王超。老孟的老婆是当年的下乡知青，在那个年代城里的姑娘下农村，还是山沟里，简直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为了生活也许也是为了爱情跟老孟生了娃，后来政策好了能返城了，求爷告奶的把老孟也带入了京城，有时候世事真的说不清楚，一个决定改变了一生。 等老孟把王超一大早的劳动果实上称入账之后，开摊子卖货，切面1.4一斤，手擀面1.8一斤，饺子皮馄饨皮2块一斤。王超很用心，那时候还都是台秤，电子秤还没问世。一切都要口算，半斤，一斤，一块钱的，总之买多少的都有，王超为了不耽误速度，把5斤以内的价格表刻在了称下的木板上，到后来他已经练到5斤以内的面条一把抓，上下差不了一根面条的程度，自己暗暗窃喜有点张秉贵的意思了啊。 王超个子高高瘦瘦，很干净很阳光，话不多很受顾客喜欢，哪怕有时候他去压面了也等着他而不去其他的摊子。 “来3斤切面，小伙子”一个60 来岁的老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王超应承着抓面上称，在递给老人家面条时，老人家把钱也准备好了，一张嘎新嘎新的10元纸币加2个一毛硬币，显然老婆婆知道价格。4块2，熟练的找给了老人家6块钱。 王超接过钱的时候感觉那 张10快钱有点厚，正好有别人要卖货就没多想接着忙了。到了午后王超习惯把剩下面条和营业额统计一下，总要能对的上账啊，别亏了。 “嗯？”怎么多了10块钱呢。又一遍的算计就是多了10块钱。一定是那个老婆婆多给了10快钱，那时候的10 块钱都快能顶他一天的工资了。他默默的那张崭新的10块钱留了下来，实诚的小伙子根本没想自己揣进腰包，是想等明天看见老婆婆还给她。 素质这东西有时候跟学历不成正比，但会跟自己的经历现有关系，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最起码现在很善良，人之初，性本善。 这件事就留在了脑子里，可接下来就压根儿看不到那老婆婆了。那10块钱也就变成了王超的口食了，水煎包，早就想吃了一直没舍得买。10 个香喷喷的水煎包加一瓶黑加仑汽水花去了4块5，剩下的几块钱盘算着尝尝削面啥味道。 经过这件事，王超的脑子也活络起来，每天有七八百的营业额，能不能扣出点来自己打牙祭呢。人都会变的，就看他经历过什么了。 终于被他发现了，因为自己一个人压面，卖面，有时候上账的韩，孟两个大叔犯懒就让自己上称入账，他会抓住机会少入几斤的账自己把钱偷偷的留下来打牙祭。 嘿嘿，这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也不错哦，有点小小的额外收入还是美滋滋的。 第7章 惊艳的小姐姐 日子在累并快乐中慢慢的流逝，三个月了，进京三个月了呢，晚上睡不着时会想家，回家过年在心里念叨着。 每天程序式的工作流程，接触着形形**的人，王超的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最大的变化还是样子，虽说没吃上啥好的，可每天繁重的工作让他的饭量很大。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啥都没够。 150斤，我塞，都150斤了，比几个月前整整长了30斤，不在那么瘦弱了，甚至有点壮壮的感觉。不会打扮自己，每天跟面粉打交道显得脸很白，哈，本来也不黑，随老娘的皮肤白。王超现在很满足自己的生活状态，不在像刚来时那么腼腆了，也能跟那个凉菜小姐姐逗几句贫嘴不脸红了，只是逗贫，实事还是不敢，虽然有时候小姐姐会暗示什么可王超不敢，她有男朋友的，她那男朋友还跟广东那男孩子打过仗，总之很乱套的关系。 午后闲暇时，王超，梅家兄弟，三道弯几个人会在一起晒太阳侃蛋逼，进京比较晚的缘故对于他们几个人描述的京城还是比较陌生，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的听着。 天气凉了，分不清楚哪个方向的风会把路上的灰尘吹起来迷人眼睛。 一辆红色为主题的山地车，一件短款黑色皮衣，牛仔裤，松糕鞋，马尾辫，脸上罩着沙巾，看不清楚样子，梅老二小声说到，看，那女孩很漂亮。美女那个词在那个年代还没有流行。 那女孩子支上车转身进了超市，梅老大推了王超一把，快进去看看。因为他们几个属于外包人员不能随意进出超市，所以这任务落在了王超头上。王超的脸皮显然也练厚了些快步走了进去。 虽说是小超市可也有好几趟货架，进门没看到，假装去屋里喝水磨蹭着不出去。 转角，对视了，王超感觉被电了一下，真的很漂亮，他没啥学问不会形容那样子。 大眼睛，挺鼻，皮肤很白皙，吹弹可破的样子，鹅蛋的脸庞，有点高冷的气质，王超傻了愣了，女孩看在眼里微微皱眉面容更冷了就像冬夜里的月亮那样清冷。 王超感觉心跳快了几分，脸也火辣辣的，尴尬的快步走了出去。一帮损友围了上来尤其是三道弯那小子更是***的样子。王超反常的没有拿那女孩儿跟几个人打趣，就一句，你们自己一会儿看。 平复这心跳，眼睛瞄着门口希望还能跟她对视一眼。梅老大叼着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户，嘴里嘟囔着，这女子比我老婆好看塞。三道弯那小子撇着嘴没说话满脸的鄙视。 下台阶，抬腿上车，罩在纱巾里的眼睛自始至终也没瞟这几个傻小子一眼。伊人身影终究消失在街的尽头，几个小伙伴的话题围绕着女孩子展开，王超没有搭茬，只是盼望着能在看一眼。小雏鸡也开始春心萌动啦。 第8章 西兴盛的偶遇 太平桥大街属于京西城，是连接长安街和白塔寺的重要街道，道路算不上很宽阔，可在那个人们以自行车为出行方式的年代倒是不显得拥堵。 国家银行总行就在长安街边，独特的元宝型建筑，聚风得水，滋养着泱泱大国的十几亿人口。国际旅行社总社就在银行西侧，门口的两尊兵马俑型的雕像显得古朴大气，更提示着与众不同。 王超所在的超市与国旅有着一点点的业务上的往来，所以每个星期他都会来上国旅两次。停车场的大爷，后门的保安，厨房里的胖叔都能聊上几句，很熟络的样子。成箱的酱油，醋等调料按照胖叔的要求入库码放整齐。胖叔抽完2根烟的时间里王超已经卸完了货。 “胖叔，我这有张财会单据需要盖章，上面都沟通好了，让我找个张姓的阿姨，你能代我去么” 胖叔油腻腻的手捏着塑封袋里的单子看了看，“财会室在地上2层尼。 “我不认识啊，你能带我走一趟么”。胖叔看着王超眼里的期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吞了口唾沫，“行，带你去一趟，不过你要听我的不能坏了规矩”，王超狠狠的点了点头。 顺着员工通道穿过食堂，踏着七拐八绕的楼梯来到了地上一层。 长长的通道，厚厚的地摊，柔和的灯光，两边的墙壁上挂着世界各地的风景画。胖叔略显油腻，王超浑身挂着面粉一脸懵逼的傻样，这两个人的组合跟身处环境的反差很大。难怪胖叔会觉得拘谨，是有点自行惭愧的感觉，王超心里默默想着。 张姨不在，同屋的一个小姐姐给张姨挂了电话让王超等会儿。胖叔完成了任务完美闪人，剩下王超在屋里尴尬的站着。幸好时间不是很长，张姨熟练的盖章签字。“张姨再见”，接过单据王超在礼貌中闪人，静谧的走廊就是王超一个人，“卧槽，迷路了”找不到路了，转来转去不由的有点紧张了，转过角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到了两尊兵马俑，“到正门了啊”，看着身着旗袍笑容可掬的两个小姐姐迎来送往的样子，此时此刻王超只能硬着头皮从两个人错愕的眼神中快步消失了 骑上三轮时觉得心还在突突的跳，心里还是很兴奋的。毕竟是一个刚从村里出来的小子第一次进入那种环境，还是长见识啦。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哼着小曲儿把车骑到了西兴盛胡同，军民一家亲几个字在这条胡同里随处可见。据说是几年前京城发生了一次动乱，这条胡同的居民救下了几个掉队被围攻的军警，事后别烙上了“军民一家亲” 传说而已，谁知道呢。 远远的楼口处，红色的山地车显得那么扎眼。看到车的王超心跳更快了，是不是那个，是不是？肯定的一定是。 哇咔咔，哈 自行车旁的身影越来越近，嘎……三轮车速过快躲避行人的刹车声传入了那个身影的耳朵里，转过头映入王超眼帘里的是那个出现在脑袋里许多次的脸庞。 伊人依旧，清冷依然，犹如冬日里绽放的梅花。是梅花点缀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衬托了梅花。 刚从国旅出来的王超，那颗小心脏还没平复下来就又遇见了让他心跳过快的佳人，有些狼狈有些不知所措。 又一次懵逼了理所当然的死机了。 苍天啊大地啊，遇见总是不经意啊。 也许是在等人，女孩的目光只是扫了王超一眼就向小区里望去。咂了咂嘴的王超魂不守舍的骑着板的回到了超市，梅老二依然在摊子前捧着那本“大成拳谱”， “二哥，我刚才看见那女孩儿 了” “哪个哪个”梅老二一听，两眼放光，很明显女孩儿比拳谱有吸引力。 王超还没说完，二哥已经知道是那个皮衣红车女了，二哥的目光顺着王超背后的街道有些发直，王超心里鄙视“二哥，我这一说起那人你就受不了了吧，嘿嘿”。 二哥不为所动，撇着嘴的王超扭过头准备收拾摊子 “卧槽，来了啊，是是是她哎，又看见了 清冷又不失淡雅的伊人在锁车准备进超市了，一瞬间的对视，明显的把王超认出来了，有些高冷的脸上有些错愕，又像是有一丝的笑意。 “你你好”，不知道是勇气还是呆傻，反正小王超主动的打招呼了。 “卧槽，”梅老二的眼神明显的有些意外，王超居然敢打招呼。“认识么”。 更加意外的女孩，冲着王超点头微笑，进了门。 紧握拳头的王超乐傻了，冲我笑了，哇咔咔，哇咔咔。 等待，是漫长的，有些焦急，有些兴奋，有些期待 10几分钟后，解锁开车调正车把也没看王超一眼，有些失落，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带着一丝落寞。 忽然间的转头冲着王超摆摆手，“拜拜” 花仙子终是消失在了路尽头的人流里 第9章 回家过年 春节是每个身体里流淌着神州血脉儿女的向往，小时候盼望着过春节能穿新衣服，吃好吃的，还有几块钱的压岁钱。长大了，春节是漂泊在外游子们回家团聚的理由，看望父母，陪伴孩子，亲戚邻里相互走动。 如今的王超虽说只有不到17岁，可也出来闯荡社会有几个月了，也是游子的一员，也盼望着，想父母，想小妹，想家里的小伙伴。心里盘算着哪天放假，回家给父母小妹带啥礼物。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梅家三兄弟，三道弯他们先后的都回老家过年了，空荡荡的摊子只剩王超一个人了，凉菜小姐姐早在半月前就回东北了。街道的行人大包小包的置办着年货，摊子得面条业务不忙了，超市的营业额却是在缓步提升，每天晚上结账时有万元左右了，97年的万元啊，听的王超有些血脉喷张。 在请示了李义经理之后，2月4号是回家的日子，腊月28能回家了，有些兴奋的王超数着手里这几个月来挣到1千多块钱还是很满意的。给老爸买两瓶酒，那红星御酒就不赖，还有那很是粗壮的火腿也是他想吃却没舍得吃的东西，也带回去几根。想给妈妈和小妹每个人买件衣服可又不知道尺码只能作罢，围巾对，每人买条围巾。这个，那个，盘算了好久，满满的一大包东西。自己也该置办身行头了，收了摊子的王超去露天市场选了见深蓝色的西服，白色的毛衣，这可是他心仪很久的搭配了。有些肥大的两扣西服，白色毛衣，又在卖衣服大姐的见意下配了双稍麦皮鞋，洗去浑身的面粉换上衣服，镜子里的王超还是很精神的，算不上帅气逼人也显得有些一表人才哈，回家喽！ 告别了经理和叔叔阿姨们，王超背着两个大包出门了。 “卧槽，西兴盛小姐姐”，满街的黄色大发和红色夏利，皮衣面纱犹如天仙下凡尘般的花仙子眨眼间就到了王超跟前，一身自认为很时髦的王超背着两个大包显得不伦不类。 “你要回家啦”，小姐姐竟然记得王超，又不可思议的主动跟王超打招呼。 呆滞的王超显得有些惊讶，“啊，啊回家，过年。” 居然有些结巴了，“买买东西啊。” “嗯，买点东西，祝你新年快乐哈。” “新年快乐，我走了啊”，王超觉得自己的脸应该是红了，转过身，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卧槽，夏利啊，1.6一公里哈”本来是想拦一辆一块一公里的黄大发的，硬着头皮上了车，偷偷的去看走远的花仙子，满眼的惊喜与不舍。 “去哪儿啊”司机师傅有些不耐的说到 “哦哦，永定门，我要回大安” 滚滚的车轮碾碎了路上的冰霜又承载了游子回家的心切。 近了，更近了。 大安那座小县城已经到了，有些破败的车站，脏乱的环境虽然跟京城没有可比性可就是亲切。 背着包的王超走过上学时逃学来过的游戏厅，拥挤的街道更是年味十足，卖对联，卖糖果的，卖肉的没有章法的出着摊子，挤上了开往乡里的中巴车，听着家乡的口音是那么自然。因为村里没有通公路自然也就没通公车，下了车还有七八里土路要走，已经下午了，估计到家都要黑了。嘞紧了包，踏着没有融化的薄雪满心欢喜。 望着村外一层薄薄的炊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我回来了，我王超回来了” 空旷的田野有些回音。 第10章 老百姓的春节 红色的家门已经关好了，农村的习惯是到了傍晚就插门，吃饭看电视睡觉，简单而温馨。 “咣咣”的铁门声传了出去，家里的土狗大黑早就按耐不住了，已经听出了王超 叫声都显得有些欢快。 “谁呀”，老娘的声音传了过来 “妈，是我，小超” “小超回来了，你怎么了也没来个信儿啊”老妈的惊喜声把屋里的老爹也惊了出来。 “我还说吃完饭去你老叔家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啥时候回来呢”老爸接过手里包说到。 “老叔家，安电话了啊” “嗯，前阵子装上的，老叔跑业务比较忙” 在那个年代，BP机，电话，大哥大那可是成功人士的标配，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不在是一句口号，已经看到希望实现大半喽，社会在进步，生活在改变，老百姓是深有体会的。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十响加一震，二踢脚，闪光雷，红红的春联，喜庆的新衣服，满屋跪一排磕头的小孩子们兜里塞的满满的花生瓜子糖果，伸出小手等着那1块钱的压岁钱，大人们三五成行的满街拜年，“过年好啊，几点起的五更啊，”满脸的笑意迎来送往。 不管一年当中有什么争执意见，在这一刻全都不是事，一顿酒一场牌局联络的不只是感情更是老百姓们好生活的象征。鸡鸭鱼肉摆满桌，圆滚滚的饺子，满满的酒杯，满囤的粮食，几张死期存折，安居乐业不过如此。 一壶浓浓的花茶泡上，目前喝茶的状态还是停留在茶香浓，颜色重的阶段。100多张的麻将牌摊开码齐开始了2.4.8毛的战斗。做工的种田的修车的最底层的行业有着最纯朴情感，一双双粗糙的大手撑起了属于自己头上的那片天，捏着小小的麻将牌反差很大。叔叔大爷是主力，王超一帮小哥们围在一起是看客又是参谋，婶子大妈们在爷爷奶奶那屋喝水拉家长，还要操持午饭。 王超父辈有哥们4人，大哥去世很早只剩王父等3人，大哥长子王东坚强又努力的撑起了那片天。穷人孩子早当家，现在的20岁出头的孩子能养活自己就很厉害，那时候的孩子都已经要养家了。不同的环境造就了不一样的人生，这就是生活。 爷爷奶奶很健康能自理所以自己有单独的院子，过年这几天哥几个按顺序操持一大家人的聚会，一家人连聚4天热闹的很，王超很喜欢这气氛，属于外冷内热闷骚型 热闹，温馨，满足是王超在这个春节体会到的，尤其是王超把1000块钱递给母亲的那一刻，王母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在看到带回来的东西直说“小超长大了，真是长大了，钱给你存着娶媳妇儿”。王超看着爸爸杯子里的红星御酒，妈妈妹妹脖子里的围巾，觉得自己在外面受苦受累很值得，在心里念叨着多挣钱多给父母买些好东西。凡夫俗子一个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没有抱负，只是想凭自己力气多挣钱，仅此而已 第11章 想法 时间不会因为你的不舍而停下一秒。 盼望已久的春节就这样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过去了，收拾心情与行囊在依依不舍中踏上了返京路途。母亲含着眼泪的双眼露出浓浓的不舍，别过头的王超眼睛也模糊了，“妈，我走了，你回吧，外面冷”。 京城，繁华如故。王超犹如一颗落入茫茫沙海的尘埃毫不起眼。宽阔的长街，滚滚车流，高耸的大厦，穿梭的人群中夹杂着各地口音，春节有人回家过年有人选择留守京城，这座大都市是多少人的梦想又是多少人梦碎的地方。 回家时王超背了两大包，返京时一样是两大包，有些不值钱的土产品带给大家，这不属于阿谀奉承拍马屁，这是人情世故。几小袋花生瓜子，十几斤的玉米糁子散发出去让一帮叔叔阿姨挺高兴。瓜子不饱是人心哈。李义呢是经理是姨姐夫更是多了几瓶香油和一兜饹炸，小个子肉嘟嘟的脸上的笑容更紧了。 “超子，你表哥小曹来了”李义叫住王超说到 “表哥？” 带着疑问的王超走到压面房，看见二舅家的表哥在收拾。 “表哥”，带着惊喜的王超大叫到，他憨直的脸上露出笑容，“小超” 李义跟了进来，“小超子，小曹跟你也不是外人，以前他就在这干活，这过了年又回来了，有你们俩个一起支撑前堂摊子，我就更放心了，超子以后听表哥的。 “好嘞，没问题，经理你就放心吧”，王超大声的应承到。 表哥的意外到来使王超很高兴，亲人啊，也不用那么累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自己不能记那点小瞎账了。 梅家三兄弟三道弯一帮人都还没回来，王超一个人看摊子显得有些冷清，京城晚报，读者文摘是他打发空闲的选择。晚报的夹缝里会有些小广告，技校，会计等培训学校比比皆是，培训电工几个字映入了王超的眼帘。 电工电工电工，翻来覆去的念叨着这两个字，老叔家安电话了，2000多块钱呢，他就是给京城送些电工用料什么的，做那个比卖面条强多了。如果能学成电工是不是能进工地，会不会跟老叔形成产销一条龙。 哇哇咔咔，完全有可能哈，有可能哈，兴奋，对就是兴奋，王超对自己这个想法很满意，有搞头，哈哈绝对有搞头。 自从有了这想法的王超，一直在扫听着关于电工的消息。电工有，高低弱之分，380.220.36，这些数字很陌生却又觉得很新奇，这些都是看夜班的大爷说的，老爷子居然是电工退休的。 “现在的培训班啊，也就是给你几本书学些低压理论知识，要真想干还需要实际操作经验”。夜班的张老爷子说到 “那，张爷，我要是考个本子下来，你可不可以给我找个电工的活儿干干”，王超笑嘻嘻的说到 “你这小家伙，有这想法是对的，你学了再说”张老头笑呵呵的说 第12章 勤工俭学开始 人，不怕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就怕你心里没有念想没奔头。 此时的王超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一样有激情。 李义这个经理级的姨姐夫对王超的这个想法没有啥态度，就是说别耽误工作就行。 揣着预支了两月工资的王超走进了“天意技校培训”，600块的学费换来了4本天书，很简单的就成了一名学生。一三五日每周4节课，1.5小时每节课，3个月后考试。 坐落在鼓楼附近的低矮的一间不大的屋子坐满了村里进城讨生活的糙汉子，这帮人几乎都在工地做活，王超是个例。一个退休的老电工开了第一课，没有照本宣科全凭经验。天书般的课本，咒语似的术语让王超的脑袋不是一般的大。旁边是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能听懂么”王超小声的问到。 “还行吧，在照着书捋一遍就差不多了”来自易县的高国说到 “啊，我啥也不懂哈” “你没干过？没穿过线？”高国一脸的诧异 一脸懵逼的王超把大了几圈的脑袋摇了又摇。 晕乎乎的都不知道怎么下的课，一起跟高国坐公交回到了超市，一帮子叔叔阿姨直说王超这步走的很对，年轻就得多学点事，王超嗡嗡的脑袋听了这话斗志瞬间爆棚，就这几本书几根线头就不信搞不明白，拼了，操 看摊子的一帮小子们侃蛋逼得时候在也听不见王超插嘴的声音了，压面，卖面，看书，画图，做公式，忙的很。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最起码比那些糙汉子电工在理论上没啥差距了。 “这小子要是不生在农村铁定的大学生一个”旁边饭馆的马老板看着蹲在柜台边写写画画的王超说到， “这就是人生，谁也改不了的”李义接口道。 “小超子，学的咋样”。 “马叔好，还行吧，开始不是很懂，现在最起码能跟上老师的思路了” “嗯，那就好，想吃啥去马叔那里，我请你”老马大气的说到 “嘿嘿，我吃削面时候多来几块肉就行”挠了挠头的王超嘿嘿一乐，老马家那削面浇的炖肉是太香了，想起来就流口水。 “你小子，大张，小超子吃面时多给肉不要钱，听到没”老马那大嗓门冲着正在削面的张大强叫到。 “谢谢马叔哈”王超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死啃书本，认真的记笔记，不懂得跟高国交流，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心里的底气也渐渐的足了 世事，你要是想做，一个理由就够了，困难是有办法更多。 第13章 意外 太平桥大街北口是白塔寺，历史很是悠久，传说更是多的很。过西四到地安门再到鼓楼，这趟路线王超现在走的很熟悉，骑着一辆不知道转了几手的破旧自行车比坐公交方便多了。 一辆火红色的三菱3000小跑在王超身边“嗖”的一声就窜了过去，脑袋里还在想着公式吓得一激灵，“卧槽，报丧去咋的，操你大爷的傻X。环境造就人，京骂现在王超也是张嘴就来。 白塔寺路口执勤的警察叔叔很辛苦，挺拔的身姿标准的手势就是一道风景更是一面旗帜。王超像个观众一般总会静静的看上两个绿灯的时间，甚至有一次看的入迷能推着车创红灯，这后果是他没想到的，居然没罚钱。只是让他陪警察叔叔在路中央罚站，好嘛，这也太给力了，正对了王超那小子得味口了。 清冷的人影站在路口显得与纷杂的人群格格不入，让任何人不能忽略她的存在。冬已远去，伊人不在是寒风中的傲梅，更像是摇曳在春天里的一朵桃花。没有了纱巾阻挡的面孔，王超那傻小子看的更是觉得惊心动魄，一副猪哥相。 据说盯住一个人3秒那个人会有感觉，伊人显然发现了王超，觉得有些意外，这小子不是该看摊子么，跑出来干嘛。 王超这小心脏啊，该咋办咋办，同行，不，同行，不，天人交战哈。 路口的红灯，熙攘的人群似乎都在嘲笑王超，想什么呢傻小子，你不觉得你是癞蛤蟆么。 时间不等人，不管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山地车的车轮开始转动了，花仙子似乎朝着某个方向瞄了一下。只是这个下意识的似乎给了猪哥王超莫大的勇气，脚下的破自行车仿佛承载不住王超的勇气与决心发出嘎嘎的尖叫。不敢平行更不敢超越，尾随吧，像条尾巴一样，王超给自己的定义是保镖，哈哈就是保镖，能尾随就是天大的幸运。 西四，白塔寺，转入太平桥大街，王超一路小心翼翼的跟随，一颗心跳个不停，到嘴边的话在出口的前一秒哑火了，真他妈废物，王超自责着。 “你不是该在看摊卖面条么”天籁般的声音淹没在滚滚车流中。是错觉么，王超不敢确定，在跟我说话么？懵逼的小超子还在考虑该咋打招呼，实在是没想到花仙子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了，感觉自己的脸涨红了，语塞了。十万个卧槽在心头跑过。 有些诧异的花仙子扭头看了眼王超，一身民工打扮，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自行车，一脸的窘相还红了，嫣然一笑还是有点可爱哈！ “是，是在跟我说话么？”王超不确定的问到，换来的是一道白眼。“我去学习了，刚下课”脱口而出的王超再傻也能体会到那道白眼的含义。 “学习，学什么？” “电工，低压电工。”虽然是在说话交流，可王超的车轮始终落后半个车身，不敢平行，也许是认知也许是性格，有些自卑。 花仙子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尴尬了，碉堡了，我操该咋办。气氛有些冷场。 “嗯，你你去干嘛了”实在是憋不住的王超又不知道怎么打破这气氛只是弱弱的问到。 “去同学家了，　“对了，你几岁了，看你好小啊”清脆的嗓音配着清冷的面孔，让王超看来显得不那么真实。 “17岁了呢” “啊，你才17岁”，女孩显然没想到王超会这么小，“我22岁了，你得叫我姐”格格的笑声如银铃般的传入王超的耳朵里，绝对不是错觉，是真实哈，“嘿嘿”的傻乐着。 “我在我家小区口看见过你”花仙子面孔虽然有些清冷可现在让王超觉得如沐春风。 “我去给国旅送货了”，不在磕巴了，两个人的交流很有默契，知道说的是哪次。 太平桥大街在王超的世界里第一次显得这么短暂，拐入了市场人多了起来，女孩的面孔仿佛清冷了许多。 “我到了，你慢点”，姐姐那两个字王超没叫出口。 “嗯，” 如花一般的人影随人流渐渐远去，空气中仿佛还漂浮着她的气息，耳边还回荡着她的声音，伊人远去，生活继续。 第14章 与高老三的冲突 每一个清晨都是一天收获的开始，王超和表哥两个人的工作在8点的时候告一段落，能休息一会儿吃早饭了。摆摊用的铁架子已经摆好，表哥去高老三的馒头房拿馒头，王超准备了稀饭和咸菜。 “摆摊的架子摆好没”高老三语气不善的问着表哥。 “嗯，摆好了”，表哥因为和表嫂闹矛盾所以显得有些沉闷。 “哼，那吃吧，吃那堆昨天剩的”高老三显得有些不耐烦，馒头房里的伙计调侃着表哥，很刺耳。 “三哥，我俩要是不出摊子就不能吃个馒头是么？架子是咱两家共同用的凭什么总是我两个每天抬进抬出的？王超涨红脸对高老三说到。 “凭啥，凭你俩每天吃我的馒头”高老三的一帮伙计也是随声附和着。 表哥打着哈哈拉着王超往外走，“吃你家的馒头是经理说的，你不乐意找他去”气鼓鼓的王超大声的嚷嚷着。 “哎呦呵，小王超长本事了，敢跟我叫板了。高老三有些惊讶道。 “怎么了，干嘛呢”韩叔听见了王超的气呼呼的声音走了过来。 高老三迎了过来，掏出烟递给了韩叔一根，“万宝路哈，好烟嘿！老三你大王超很多，得知道谦让，明白么”韩叔点着烟深吸了一口说到。 “是是是，我跟小王超开玩笑呢，小王超话不多有眼力招人喜欢”。 王超端着碗啃着馒头撇着嘴的进了面条车间。“行了，别生气了，咱俩抬就抬又累不死”表哥劝王超道。“我就是气不过他们说的那片汤话，什么人，哼”嘟囔着的王超大口的喝着稀饭。 卖货，打趣，学习画图王超的一天开始了，忙碌又充实，虽然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样可他还是把自己的一天安排的满满的。 没学历，没技术只能靠力气干活，卑微么不觉得，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用汗水换来的，硬气！ 考试的日子屈指可数了，王超内心不由的越来越紧张，比自己上学时考试还紧张，画图，练习接线，背重点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做晚饭时都在案板上画着图。 “操你大爷的，小曹”这是高老三手下苏小个子的声音，个子不高很敦实的一个小伙子，无论是经历还是心眼儿都不是王超能比的。小曹显然是表哥，又在一起打趣开涮，“小个子你骂谁了”表哥有些气脑的出声质问，“就你，就骂你呢”，声音越来越高，高老三也加入了进来，王超听出了表哥的声音中带着不安和愤怒，急忙的冲了进去。 高老三和苏小个子分工很明确，小个子在身后死死的扎着表哥，高老三在面前出拳，配合的很默契。王超没有像电影中大喊一声，只是闷头冲着高老三撞了过去。 高老三没防备加上王超的惯性倒是把那个山东大汉给冲撞开了，“王超，你特么敢打我”老三很是惊讶大声叫到。 王超是个老实孩子没跟人动过手，看不出时机，跟梅老二学的大成拳谱在这一刻什么都想不起来，就靠着一口气撑着自己，面对山东大汉心里还是胆却的，咬着牙跟高老三扭打在一起。 高老三三下五除二的把王超甩在一边继续向表哥出手，王超爬起来冲着小个子下手了，拳头膝盖招呼上了，可小个子是个狠人就是不松手。“怎办，喊人去”王超想到了李义经理。 出了门就看到李义一身标准的工服在前堂站着跟韩叔说话，“经理，快来”王超的叫声很大显然把李义吓了一跳，看到王超脸色不对就跟韩叔一起跑了进来。 等李义进屋就看见王超几个人在撕打，“住手，干嘛呢，都特妈给我住手”。 高老三一看李义来了就没在动手，王超把表哥扶了起来怒视着对方。表哥没受什么伤就是嘴角有些冒血身上的衣服撕破了，问明了经过的李义对自己手下的表哥和王超还是有些照顾的，狠批着高老三让他给表哥医药费，顺带着还说道“有事就不会找我，看看小王超怎么知道找我，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经理” 高老三赔笑着拿出烟给李义和韩叔点上，又拿出100块钱递给了表哥，“小曹兄弟，三哥中午喝酒了别放在心上哈，小王超还是很讲义气的啊” “对了，晚饭别做了，咱去外面吃算我陪不是了”高老三冲着表哥和王超说到，“李经理，是我不对我给两个兄弟道歉，给个机会一起去吧” 。高老三为了能在这继续承包馒头房所以有些低声下气。 李义贪财，好酒，推托着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饭馆 第15章 继续升级的冲突 红烧带鱼，孜然羊肉，水煮肉片，宫保鸡丁，拍黄瓜，炸花生米陆续摆上桌子，开了一瓶65度的红星二锅头，到了京城一定要尝尝这酒，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王超最小抄起酒瓶给各人倒满了酒，众人分说让王超也喝点，推托不过倒了半小杯。 虽说王超进京有几个月了可像今天这样下馆子点菜喝酒还是头一糟，两只眼睛看那几个肉菜跟狼看见小绵羊的感觉有一拼，闪闪放光芒哈。一桌子人包括表哥在内都是小酌浅尝的，就王超一个人酒没喝一口先把嘴给塞满了，惹的表哥一阵的搓脸。 “经理，韩叔，三哥，曹哥，我最小不太懂规矩，敬大家一杯”王超狠狠的吃了一会儿菜端起酒杯道。白色的液体到了口腔就感觉苦，辣，独有的气味儿钻鼻子，就感觉一道暖流顺着食管到了胃里，火辣辣的相当够劲头，赶紧一捂嘴没有咳嗽出来，黄瓜羊肉的塞了一嘴才把那酒劲儿压下去。 “哎呦，我去，这” “哈哈”王超的丑态惹的众人一阵大笑 酒这东西第一口下肚再喝第二口时就适应那味道了，王超也学会了推杯换盏，当第二瓶打开时韩叔先撤了，剩下几个当事人就开始细聊今天的冲突了。虽说没啥大事可李义就着这事给高老三来了个约法三章，定了规矩，让高老三心里很不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现实也是生活。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生活方式也就不一样，可在现实面前 你又看到过困难放过谁，谁又能逃的过。 不管你是用哪个方式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即是道理。你高兴也好难过也罢，在时间面前都是过往。 春风拂面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昨晚的65度二锅头王超喝了有半斤，没喝过白酒的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喝，这可能是遗传。没有宿醉没有醒酒没有懒觉，依然是忙碌的一天。依然是与表哥两个人抬架子出摊，吃人家嘴短，抬就抬吧又累不死。 有多人能不为外界所动坚持自己原则与利益，又有多少人像王超一样被一点小恩小惠所打动而放下自己心中的那分坚持。 “王超，快进去看看，里面打起来了”这是小王姨的尖叫声 等王超冲进屋里只见李义和表哥两个人跟高老三几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李义脸上已经挂了彩，那是被高老三的婆娘给抓的，道道红印很是刺眼，表哥情况不是很严重只是被几个伙计推搡着拦住。李义被高老三夫妻两个围攻，又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三哥，别打了，有事说事”我超说着话拦住了高老三，夫妻俩个分工很明确，婆娘一直招呼着李义让李义很窝火，高老三只是策应袭扰。 “啪”的一声，很响亮的嘴巴声是李义抽了婆娘一个嘴巴，“李义，我操你妈，你打我媳妇儿”高老三怒了像头猛虎一样冲了上来，王超压力陡增，说实话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这可能就是男孩子心里的那份血腥激发了。 不能退，坚决不退，咬着牙抿着嘴，高老三一拳就杵在王超的胸口，很重很疼，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体力劳动让他身体壮了很多，要像以前那小身板真就是挨不住一拳。 “卧槽，你妈逼得”眼珠子都瞪红了的王超被彻底激发了，没有了害怕只想着就是一个字“干”。一脚就踹在了高老三的肋叉处，他这一脚很出乎意料，高老三没想到王超真的敢还手。很是愤怒，冲上来一搂王超脖子就是一个膝撞，闷哼一声的王超感觉昨晚吃的带鱼，羊肉都要吐出来了，一把就被高老三摔在了一边弓成了大虾。 表哥一看王超倒地不起，眼也急了，奈何人多就是冲不过来。缓了好一会儿的王超就感觉胸口以下难以言表的疼还恶心。 “你妈哈”扶着墙站了起来，摸到了墙角的顶门杠，眼睛里是高老三在狂殴李义的背影。“我操你妈”大吼一声的王超一棒子就干在了他的肩膀，不容高老三回身反应双手紧握拿棒子当做匕首用，狠捅 “操” “操” 失去理智的王超就想把他捅倒，可怜的高老三身体虽然强壮可也架不住王超的偷袭，右臂已经抬不起来了，后背后腰又接连遭受到王超不计后果重创终于扑倒在了地上打滚，婆娘一看老三倒了愣了，伙计们也是懵了，这结果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哈，咋会这样？ 鼻青脸肿的李义趁机脱离战圈直喘粗气，“都住手，别打了”韩叔的声音来的真是时候哈。接着就是几个身穿警服的身影来到了现场，原来是胆小的王姨报了警。 看到警察的时刻，王超心里有些打鼓，不只是他，对面的伙计和婆娘也有些慌了。李义这时候进入了经理的角色， “张队，你可来了，看看，我的脸”矮小的李义头发掉了一大撮，鼻子流血，脸也破了，一只眼睛也睁不开了。 “呀，李经理，你这是怎么搞的。”张队很显然和李义很熟悉。 机警的高老三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起来，眼神却是看着婆跟伙计，其中的苏小个子拉了拉身边的刘，张两个伙计，三个人悄然的退出了人群，王超一直盯着对方呢，一看他们几个想溜突然说到“你们打了人还想跑。 高老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们几个没有暂住证哈，这下子完了。那个年代想在京城讨生活需要暂住证，每年需要缴纳几百块的管理费，为了省钱这几个伙计属于黑户见到警服都是躲着走，今天撞枪口上了。 李义挨了打，脸面无光远比身体的疼痛要强烈，大小是个经理在自己底盘挨了打，还是外地人给揍的那个气啊。所以铁了心要把高老三给踢走，对于高老三接下来的认错道歉就当是在放屁。 到最后，高老三缴纳了不菲的罚款保住了伙计和婆娘可馒头房没保住，揍了李义还想在他手底下做买卖，想什么呢？卷铺盖走人，还留下了几千的医药费。 冲突的起因很简单，高老三的婆娘不满李义提出的涨租金另外还要求每餐给王超和表哥两个人留饭菜。 超市所在的位置很好，所以李义根本不愁摊位租不出去。王超的表现可圈可点，私底下塞给了王超500块钱，可把王超给激动坏了，对于表哥的表现不是很满意所以话里话外的挑着刺，让表哥很是被动，甚至想回家 不干了。 第16章 考试 草长莺飞，春意盎然。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揣着几本书的王超坐上了一辆黄色大发，马连道72号是他的目的地，也是检验他这几个月成绩的考场。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无心留恋路边风景，捧着书做着最后的冲刺。一群糙汉子在路边三三两两的吹牛打屁，王超掏出了一盒希尔顿加入了人群 几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是这次考试的主考官，忐忑的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 第一个考官的问题不是很难，王超顺利过关，让他安定不少。几个不知姓名的糙汉子在第一关就卡了壳，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惋惜，有经验缺少理论，要多看书哈，等着补考吧。 第二个考官的难度增加了，画图理论。王超按照要求画出了两幅接线图并讲解注意事项，不是很完美但也说的过去，可当一副考官随手画出的低压断路器接线图递给王超时，“我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就跟涂鸦差不多”。 “看看线接的对不对”， 盯着那副跟鬼画符一般的图纸瞬间懵逼了，努力的回想学过的知识一一对照，感觉不对又觉得没啥问题。 “不对，接的——不对” “哪里接错了，又该怎么接，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又好像有一丝嘲讽。 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难道我说错了，接法是对的？”越看越迷糊。摇了摇头余光发现考官根本就没注意自己，仿佛一切跟他无关，无视就是无视了。 高国已经在准备最后一轮考试了，看见王超的表情就知道要坏菜。假装系鞋带弯腰低头，起身时已经来到考官的背后看了几眼，迅速的画了一副图，王超一扫，就感觉有到闪电划过自己的脑海，通了。 “操，老家伙，真阴险”。如果按理论操作规程老家伙画的图有问题，可实际操作过程中工作人员往往会省略掉一些看似繁琐的规程行成自己独有的接线方式，老家伙就是在考王超的理论跟实际结合，实际经验是王超的短板。靠着高国的几笔王超有惊无险的过关。 等王超准备第三关时，高国已经在接线头了，电表，保护器，万能表，摇表等等一应俱全。等王超入场，摇表测了电阻，万能表测了电压，电流，并顺利的接了一组保护器，顺利过关。 后背打湿了的王超跟着高国去他所在的工地了，因为只有两站地两个小伙子边说边笑的丈量起来马路。 “刚才谢谢你哈，要不是你我就栽了”王超诚恳的说到 “没啥，老家伙画的图就是故意的，没有实际经验很容易着道” “我就是没有实际经验哈，理论说一堆管屁用”。 高国不知道怎么劝王超也就没接口。又见到低矮的工棚，大通炕黑漆漆潮乎乎的，为了那张毛爷爷进城讨生活就要忍受着背井离乡之苦。 没抽几根的希尔顿扔给了高国，出了工棚的王超突然觉得很轻松哈，树叶绿了，粉嫩的花儿也开了，打车回家，打辆夏利回家，咱也奢侈一回。哈 第17章 97.97. “一百年前我眼睁睁看着你离去 一百年后我期待着你回到我这里 沧海变桑田抹不去我对你的思念 一次次的呼唤你，我的1997年 1997年我悄悄的走进你” …………………… “公元1997”永恒的经典 1997.7.1日，悄然步入了倒计时，天门广场那面倒计时警世钟在告诉每个华夏血脉**岛离开母亲怀抱已经100年了。百年前的屈辱饱含着多少的血和泪，百年后的今天，祖国强大如斯，华夏已经不是百年前了，是我的，必须还回来。 鲜艳的国旗特区旗迎风飘扬在京城街道。时间步入6月，街上的巡警多了起来，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总是有些跳梁小丑混入京城来破坏气氛。祖国强大了在国际的话语权越来越重，总会有些不长眼的势力想挡住华夏前进的脚步，其结果就是被钢铁洪流般的步伐冲的七零八落，湮没在历史长河中。 王超所在的超市隶属于西城区粮管所，所以由上到下安排正式职工值夜班。李义当仁不让的选择了自己，单说对待工作上来讲，李义的是很称职的。 晚9点超市打烊，李义，张伯，表哥，王超四个人守着超市练瞪眼神功。王超接过李义递过来的50块钱去老马的小餐馆打包了几个菜，就着超市酒喝了起来 “京酒不上头，喝多不难受”，最近很火的一款酒，38度入口很绵，不赖。老张头喝了几口话匣子就此打开，跟李义聊起了北新桥的典故。 据说是乾隆年间，一条黑龙作乱京城，死伤白姓官兵无数，谁也治不住。最后还是号称十全老人的乾隆爷挟大清朝气运镇压了黑龙，封印在了北新桥附近，并修桥为阵眼。 黑龙口吐人言“一座桥就想镇压我，等日后桥有所陈旧我就会出来的，哈哈” 乾隆爷眉头一皱“你想的美，朕今天就封此桥为新桥，世代维新，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北新桥就此得名。 不管真假，坊间流传。李义接口说民国党在时，在北新桥附近施工确实发现一条粗大漆黑锁链，每拉出一米会有吼叫传出并伴有风雷之声。民间百姓跪求**莫在动土，否则会有黑龙出世祸害人间，速速回填才得以保住京城。 絮絮叨叨的故事讲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小酒不赖，王超自己居然喝掉了有8两酒，让众人侧目，他自己也是没想到这么能喝酒。李义晕挂了一个电话晕乎乎的打车走了，据表哥说去找他的傍家儿了。“操，那姨姐咋办”。表哥摇摇头说“有点权利都一个揍性” 第19章 现实与理想的差距 机器隆隆，忙忙碌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对于王超这个年龄来说前路茫茫仍可期，没文化是最大短板，书越是读的少，懂的也就越少，烦恼也就越少，二逼青年欢乐多哈。 值班继续，酒局不断，李义就跟个酒腻子一样，隔三差五就来喝，从最早开始的外面买菜到现在超市直接自取了，他是经理盈亏都在心里揣着呢。老张头对喝酒不感兴趣，偶尔的还可以接连不断的战斗身体也吃不消。表哥也表现出了不积极，虽说跟李义有点亲戚关系可他是经理，总觉得不自在。就王超一个人对此没啥感觉，吃点好的聊会儿闲篇感觉还不错。 “从今天起老张头晚上不来了，你们两个晚上多注意些”李义端着酒杯说到。 “啊，什么情况，突然就不来了呢”。这个消息对王超的那点小心思来说很是不妙，过几天就能拿到电工本了，还盘算着该怎么跟老张头张嘴说事呢。 “年岁大了，熬不了夜了，就不来了呗”。 王超跟表哥对看了一眼，隐隐的觉得跟李义总是来喝酒有关系或者是还有别的原因。 第二天收了摊子还没到超市打烊时间，王超换了身衣服骑着车去了老张头的家里。就是听说过住在广宁伯街附近的一个四合院里，具体是哪儿还是王超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门口。标准的大杂院布局，每家自己搭建的厨房，杂乱的电线，冬天取暖没有烧完的蜂窝煤堆放在角落里，这是京城底层老百姓的生活状况，显得有些狭小却够温暖，这是家。 噼里啪啦的甩麻将的声音，隐约的能听到老张头的声音。静静的缓了一会儿的王超咬着牙敲门了。随着一声“谁呀”门打开了，是一个老妇人。 “阿姨，您好，张叔是住在这么”？随着老张头一声是王超吧，快屋里坐。老两口跟闺女儿子在打麻将，看见王超路上买的一袋子苹果放在了桌子上“你来就来还买啥东西，你挣钱多不容易了” “您是长辈儿，第一次进门不能空手”这是王超早就想好的词，看了一眼王超的老张头让他挨着自己坐下。 “张叔，我昨晚听李义经理说您不去值夜班了，是身体不舒服么？” 示意王超喝水的老张头眯着眼说“李义啊就跟酒腻子一样，没完没了的，我受不了了，一起玩两把哈。老张头明显的不想在这话题上深究一语带过。看表情王超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闲聊了几句王超忐忑说到电工本快下来了。老张头冲着王超眯眯一笑“你小子就是有心思，我给你扫听下有没有合适你的活儿，不过我都退休了能不能找到，你别抱太大希望啊”。王超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点头应是“您给费费心”。 告别了老张头，王超一个人推着车走在昏暗的街道，桔灯如豆让白天热闹的市场显得很是静谧。长长的身影铺在冰冷的地面倍显孤独，呼出一口浊气的王超心里沉甸甸的，从老张头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明白了“求人真的不容易”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实跟想象有差距，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是很大很大。初入社会的王超感觉到了无力无奈。想要什么？有多少人问过自己，要权，要钱，要房子，要车子，要更好的生活？人活着为了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正是人们不间断的寻觅才交织成了这个繁华的社会，如滴水尘埃般的挣扎着，看似不重要却不可缺少。 第20章 人生如戏 心情虽不是很美丽，可当王超拿到那个红本本时还是很高兴，看着照片上自己稚嫩的脸，带有京城二字清晰的钢印着实的欢喜了一下。街口的投币电话厅，一个年轻人攥着一把硬币跟自己的父母报着平安和喜悦。 “没事别出门，这阵子街上特别严”李义嘱咐着王超和表哥。越来越多的外地游客涌入京城，都想在7.1凌晨零时这个特别的时刻感受到全国的喜悦，港岛回归大事件，不光是华夏是超级大事件，就在国际上都是数的着的大事件。 与超市只有一墙之隔的小旅馆住满了操着****口音的游客，梅老二家的熟食火了，可把几兄弟给高兴坏了。门口的摊子收了摊王超会在前厅超市跟叔叔阿姨整理货架，表哥收拾后面车间，像是输入了固定程序简单又忙碌。 一个踏拉着拖鞋只穿件浴袍的短发女子突然闯进了超市。水气蒙蒙的一看就是刚洗完澡，“你们超市有人偷看我洗澡，流氓，臭流氓瓜兮兮哈挨千刀赛炮眼的臭流氓”。不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地方口音就像机关枪一样把超市众人给打懵逼了。 王超一脸错愕，不知咋回事。白姨阅历丰富立马上前拦住女子“姑娘，我们超市人都在这儿呢，你看看是谁偷看你洗澡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超市一众从惊诧回过神来一致对外。女子又快又密的碎叨着家乡话，杏眼圆瞪颇有舌战群儒的风采。王超面对高老三没有退缩，可面对这彪悍的女子顿感无力。 一个戴着眼镜显得很斯文的男人进了超市，先给女子披上一件衣服，转过身来面对众人“旅馆的浴室有扇窗户是打开的正好对着你们超市的窗户，我老婆在洗澡时发现有个人影在偷看，偷看女人洗澡是不道德的会烂眼睛的”。男子进来几句话就把事情讲明白了，白姨和小王姨对了一眼，小王姨一副我就知道咋回事的表情。“这种事情我们也没有证据是谁，我就想问问你们要是有人偷看你家人洗澡你什么想法”男子继续道。话很在理也很诛心，是哈要是换做自己该怎么办。 众人顿时觉得语塞，沉默了。女子嚷嚷着报警，“两位应该是来京城旅游的吧，是因为港岛回归才来的吧？”李义这时候开口了。男子点了点头“嗯，是的，我们来旅游的” “旅游就该有个好心情，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谁都不愿意，对于是不是我们有员工偷看你爱人洗澡我抱怀疑态度，我们的人都在这儿呢，在盘点理货呢不可能有人偷看的，再说我是这儿的经理我都不知道有哪扇窗户对着你们浴室何来偷看呢，是不是舟车劳顿眼花看错了呢”李义的话缓缓地流淌出来，声音不大却很有底气，男子沉默了。 “那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我才26岁就眼花，你才眼花你全家都眼花瓜兮兮的……女子的火力顿时对准了李义一顿猛扫。 李义虽不是很明白说的到底是什么，可也能明白个大概，眉头皱的很近，呼吸也急促了，显然是动怒了，“报警可以，你看警察怎么说，不过我要劝你就目前京城的治安来说，二位能不能在京城继续旅游还得单说，会不会以扰乱治安驱逐出京城呢。” 话虽不重可很在理，对面的两个人沉默了，女子发了一通飙火气消了不少，眼镜男子直视着李义“你是经理说话有分量也在理，这事呢到此为止希望你能好好约束你的手下”。李义闻言拿起两瓶水递了过去“说了半天都口渴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李义的风评虽不咋样可这事处理的很有分寸拿捏的很好让王超很是佩服。 两个人没有接过水转身出了超市，事情虽然结束了可李义白挨了一顿臭骂很是愤怒转身去了后堂库房，他其实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就有旅馆的人找他反应过这问题，这次让人找上门来很是窝火。 是表哥，只有表哥一个人在后面收拾车间着，他以前就在这里做过事情所以哪里有窗户知道的很全面，王超隐隐的也知道是表哥，因为偶尔的发现他一个人在后堂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啥，也觉得表哥做的不地道，心想“你偷看就偷看吧还被人发现了，差评”。 暴跳如雷的声音是李义嘴里传出来的，表哥开始还能狡辩到后面就没声音明显的心虚了。30来岁的表哥被李义指着鼻子骂脸面很是挂不住，收拾行李立马不干了。 人生这部戏剧本是怎么安排的，谁也不知道，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 第21章 李义的试探 昏暗的路灯已经亮了，表哥背着行李的身影很孤单又有些狼狈，“小超你好好干吧，多注意些李义”表哥没头没脑的话让王超有些费解。看着表哥上了车消失在路尽头的王超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依然是那么昏暗雾蒙蒙的看不到一点星光。 街道两旁的小贩忙着收摊，京城晚报的叫卖声是那么刺耳，汽车的尾气，饭馆炒菜的气味，腐败菜叶的酸臭味儿混杂交织在一起让王超闻了有些作呕。沉重的步伐拖着疲惫的身躯，胸口的那口气压在心里沉甸甸的。“又特么剩我一个人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妈的” 时间虽然不说话却能治愈人们所有的不安与烦躁。 压面，卖货，送货，打扫卫生，样样不落空，饭都没时间做了，李义很会做人，当着大家伙的面表扬王超并表示每天在面条款里拿出10块钱作为王超的饭钱。王超傻呵呵的还感动了一阵子。 累么，答案是很累，17岁在父母眼里还是孩子，在社会呢你是工人就得做事。 搬着食品盒子要进车间的王超不经意间发现在门口的墙角处有两个一块钱的钢蹦，没有多想的他顺手捡了起来心想给家里打电话的钱又有了，还有点窃喜的感觉。转过天居然又发现了几个硬币，弯腰又要去捡的王超突然意识到不正常，“谁，这是在干嘛，在试探我么？”心里一惊，答案呼之欲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难怪，大张和表哥都要我当心些。 人心险恶啊 盛大的烟火在1997.6.30日晚上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京城，天门广场人声鼎沸都在注视着那面倒计时钟。去不了港岛，我在京城欢呼。那时的京城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爆竹声此起彼伏。 今天是李义和韩叔值夜班，他提议去房顶看烟花，搬着小桌拿着酒菜开整。漫天烟花很是璀璨照亮了夜空也燃起了每个华夏人的血液，此时的血是热的，心是颤的，呐喊着拥抱来宣泄心中的那份感动。 王超这个毛头小子也被感染了，喝了点酒蹦着跳着，“叮铃”一声，一个钢镚从王超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滚落在了李义脚下，“钱掉了哎”李义递给王超的时候顺口说“装着钢镚干嘛”？那双三角眼里倒映着璀璨的烟花，透露出三分肯定七分狡诈。 王超咯噔的心虚了一下，“我换的，留着给我妈打电话用”。 “小王就是懂事，我这还有几个钢镚给你吧”这是韩叔的声音。李义诧异的看了一眼，“瞧瞧，大家对你多好”。 “不用不用韩叔，我这里还有，没有了再向你要韩叔。 老韩明显的没有想到这钢镚是李义的试探，王超没有捡起的钢镚被他拿了。 呵呵直笑得李义喝掉了杯里的酒，“看，这烟花多漂亮”。 因为一枚小小的钢镚让我超觉得烟花不在绚烂，激情也在褪去。“多留意些经理”这是大张和表哥都说过的话。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出门在外自己多留个心眼，咱不害人但要防着被别人害，这是老爸的嘱咐。 江湖路远，人心险恶，王超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会变成什么样，也许只有天知道 第22章 累不累只有自己知道 在国人的期盼的欢呼中，港岛顺利回归，金紫荆旗迎风招展，激情褪去生活继续。 一个人的工作一个人的生活，很累真的很累，累的你都没有时间感觉孤独。王超会觉得那些感觉孤独的人纯粹就是无病**，没事吃饱撑的没事干，当你每天忙的站不住脚累的要死的时候你还能感觉孤独。简单就很快乐，二逼青年欢乐多，也许吧。 小小的钢蹦困扰了王超几天，也想开了也理解了试探的初衷。随他去吧，反正就这样了。李义每晚还是到很晚才离开超市，美其名曰的值班究竟借值班的名义去干嘛只有他知道了。 “这是鸡精，做菜时放一点好吃，海带丝，榨菜，香油，古币的呢，我还是给你炸点酱，拌面吃相当的好吃哈”李义给王超拿了一堆的调料和吃的，还炸了一盆酱，当然肯定是超市下班时拿的，并让王超收好不要让别人看见。王超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沾亲带故的做到这份上也可以了，所以在工作上更是不惜力的玩儿命干。 “小王，明天国旅要100斤饼丝，9.30送到”韩叔放下电话对王超说到。 “好嘞，我马上去订饼丝”，王超娴熟的过着称捎带手的打电话订好了饼丝。“先去总部退货，给锦二店送4箱火鸟油，明天的事又不少哈”手上的活儿不停歇的心里默念着。 满满的一板车装着杂七杂八的退货还有4箱火鸟色拉油，锦二店是一家京城特色的小吃点，坐落在白塔寺附近，是清真回民的老两口在经营，熟练的卸货跟老白头几个伙计打着招呼，签字上车马不停蹄的赶往展览路的总部。 李博燕在王超眼里属于上中等的美女虽比不上花仙子可也是很耐看，身材高挑，长发披肩，清脆的嗓音，就是脸上有些痘痘影响了美观，性格很开朗。王超第一次跟李义来总部时介绍过她，方便以后打交道。“李姨好”王超本着出门三辈低的法则张嘴就是姨，遭到了李博燕的白眼“我有那么老么，叫姐，叫燕姐”。闹了个大红脸的王超慌忙改口的燕姐燕姐的叫着。 京城大妞儿的燕姐看着王超拿着单子进来打趣道“王小超今天干嘛来了，给我带的啥礼物。” “燕姐好，今天有奶粉还有可伶可俐哦，好多呢。燕姐今天真好看”王超这小子也会跟异性开玩笑了哈。“贫嘴”燕姐撇了撇嘴，滴滴滴的是燕姐身上的传呼机响了，平板汉显的挎在身上相当的拉风。在那个通信不是很发达的年代别说手提电话大哥大了，你出门腰间挂个传呼机都会有想当高的回头率。 “是你李经理的信息，让你给他打个电话”燕姐看了看呼机对王超道。 近距离的挨着燕姐给李义挂电话，闻着女人身上好闻的姜花味道，王超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仔细的记好李义临时加的要货细则，放下电话的王超感觉有些冒汗。“又得一板车”王超嘟囔着。 “好好干哈，我看好你的”燕姐清瘦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顺便还拍了拍王超的肩膀。虽然只是礼节式的玩笑，可对王超来讲就感觉瞬间满血。 出货，验货，装车，又是一通忙活。 9点了，超市里的老韩指挥着饼丝王把刚出锅不久的饼丝堆放在了库房角落里，转头就跟小王姨侃大山去了。王超不在，那就等他，他不回来，呵呵，谁送。 人人平等，那只是口号。从你投胎要做人的那刻起，你属于哪个等级就已烙上了印记，凡人要想改变，难。 在这纷杂的世界，究竟在追寻什么，是好的生活还是想擦去原本属于自己身上的印记。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想要的也就不一样。 第23章 不哭，是男人就不哭 京城七月的太阳已经很毒了，红着脸的王超任汗水肆虐，玩儿着命的蹬着板车。17岁还属于花季的年龄，没文化没头脑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就得卖苦力。 到超市已经10点了，早晨就是一碗汤面的王超早就饿了，强忍着卸完车趴到水龙头来了一通凉水感觉好多了。脑袋里总觉得有点事还没做，还没等想到饼丝的问题时，老孟那浓重的山西口音就来了，“嗯，小王，切面在压几十斤来哈” 开动机器的王超不敢分心想别的事情，一身的面粉就着身上的汗水结了痂，干巴巴的不舒服。 “哐当”一声，车间门被重重的推开，声音盖过了隆隆的机器响。出着面条的王超被吓的一激灵，还没等他回头就听见李义的吼声“国旅的饼丝送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轰的一下，就想起饼丝还没送，已经10点40了。默念着糟糕的王超血压瞬间升高，我这就去这就去，没洗手就跑了出去。 国旅那什么单位，旅行社总社逼格如此之高，容不得半点马虎11.20开饭，快11点了饼丝还没到，让300来号人等王超，哼哼，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平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国旅食堂采购杨峰在厨房后门拿着大哥大急的团团转。看见火急火燎闯着红灯跑近来的王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他妈干什么吃的，傻逼，操你大爷的”。 一脸歉意的王超红着脸赔着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们谁特么也不许给这小子签收货单”杨峰吼完这一嗓子开着桑塔纳就走了。后厨一帮跟王超相熟的伙计爱莫能助的眼神让他很是不安。忙碌的后厨，呛人的油烟味，他就像个异类一样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接到杨峰电话的李义看到王超拿回来的空白送货单，脸沉的能拧出水来，“你妈逼干的了么，干不了滚蛋，我特么不养闲人废物，操”。望着李义的吼叫，就觉得脑袋嗡嗡的什么也听不到。刺鼻的烟味，不停歇的发泄吼叫，满脸喷溅的口水，王超犹如一叶小舟在狂风暴雨的海面上，高高的抛起狠狠的摔下。一颗心碎了疼了。 涨红了脸的王超牙咬的嘎嘎响，从自己来到超市那天起的过往，一帧一帧像幻灯片似得在脑子里翻滚，压面卖货，卸车装车，送货收货，哪件事都是冲在最前面，不甘委屈充斥着大脑。今天这事怪自己么，自己做的不够好么，自己偷懒了么反问着那颗涉世未深的心。想起母亲的眼神父亲的嘱咐，想起父母接过自己用汗水赚来的钱时的喜悦表情，“我不干了”那几个字终究是没说出口。 委屈的泪水布满了双眼，扭过头的时候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鼻翼忽闪忽闪的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摊子旁的梅家几兄弟和三道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王超，显然是都听到了李义的叫喊怒骂。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王超。 用手捂着眼，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可钻出指缝间的泪水是那么闪亮带着满满的委屈。 “别哭，是老爷们就别哭，李义就是孙子不是人，别特么理他”这是新调过来没几天的胡姨在劝王超。带着两个金戒指的胡姨手里拿着一个饭盒，装着自己家炖的排骨还有软糯的米饭。 “嗯，胡姨，我没哭，我是男人，我不哭”王超背过头擦干了泪水，勉强一笑。 多年以后的王超想到这件事问自己错了么，答案是“错了”。他的错不是自己不够用心不够卖力，是自己太不懂社会法则和人性了，是自己太善良太傻了。如果他不是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如果他做事能高调些，就不会给一帮职工养成一个万事找王超的习惯，什么事都要等王超的想法。这就是人性是社会法则，可惜王超不懂这些。 第24章 来去匆匆的胡姨 接过胡姨递过来的饭盒，含着泪吞咽着，排骨很香米饭很软，就是感觉不到什么滋味儿。“吃完，把饭盒给我刷了”眼前的王超比自己闺女大不了几岁，不多言不多语，干活踏实靠谱很招人喜欢，虽说自己才没来几天可这小伙子确实不错，自己家做的好吃的总会给他带点。 胡丽华就是王超嘴里的胡姨，四十来岁，保准的北京人，爱打扮性格很是开朗，很能干做饭很好吃刀子嘴豆腐心，乐于助人就是嘴不饶人所以，所以就从原来的礼士路调到太平桥。也许是家里就一个女儿的缘故，也许是王超很招人待见所以看王超很是对路，也很照顾，有啥好吃的都会带给王超，还给王超买过衣服，虽说是打折商品可对于一个漂泊在外的小伙子来说，这份情谊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世上还是好人多，你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一切自有安排。 “明天我休息，你中午请会儿假去我家吃饭，我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就看你整天的面条看着都想吐”胡姨把半盒回锅肉扔到王超的面前，正在跟一盆面条较劲的王超有些不好意思，“胡姨，这好么，你休息一天还要给我做饭，我就不去了吧，怪麻烦的”。 “少废话，我家就在白塔寺过去的翠花街胡同，进了胡同口左手边第四个院子”戳了王超脑袋一下的胡姨嘟囔着出了车间门。 一兜子苹果，两串葡萄，还提溜着两瓶京酒的王超推车进了院子门口，比老张头家还要深邃的大杂院，胡姨一身宽松的居家大长裙在房门口张望着，远远的看见王超拿着东西拉下脸来“我稀罕你那点东西哈，还花钱”。闹的王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满打满算的三间房子，两间卧室，半间厨房半间卫生间，摆的满满的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张小餐桌上炖的鸡块和排骨，炒的蒜苔和油菜还有一个水果拼盘，分量够足看着很有食欲。地板擦的很亮让王超有点不好下脚，“行了，快洗手吃饭吧跟个大姑娘一样腼腆”。 “胡姨，我叔儿没在家啊，就你一个人哈”嘴里啃着鸡翅的王超话有些不清楚。 “单位值班呢，王佳跟同学去西单了，你都吃了啊，都是你的” “你也吃啊胡姨，就我一个人吃我都不好意思张嘴” 说话间都吃掉了小半盘鸡肉还不好意思，一脸的鄙视”我吃过了，全是你的”。 “过段时间我会调走的” 一块排骨卡在嘴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王超听了很是难受，这才刚来没多久怎么又要走。说真的是真有点舍不得，“为什么啊胡姨，去哪儿啊，远么”。 胡姨看了眼王超脸上的不舍，撇了撇嘴“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是很远去木樨地，每天上下班还路过这儿呢”。 对于圈子很窄的王超来说跟本就不知道木樨地在哪儿只是觉得不太远。“有时间我去看你”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一个人默默的吃，一个人静静的看满眼的慈爱。越吃越觉得鼻子发酸，越吃越觉得没味道。 “你瞧你，大老爷们哪儿那么爱哭，我走了你多照顾自己吃点好的，正长身体整天的面条有什么营养，还有干活时差不多就行了，别傻了吧唧的玩命干，累死你谁心疼”絮絮叨叨的像是在告别，沉着头的王超静静的听着，不敢抬头，眼泪不值钱的流。 看着胡姨远去的身影，王超的心就像被揪了一把一样，呼吸困难，大张，表哥，胡姨几个月来接二连三的离开让自己觉得是不是什么天煞孤星转世。难道我要在这儿干一辈子么。 抬起头，路在哪儿呢。 第25章 人在做，天在看 国旅这牛逼的单位不允许有一丁点的差错，虽说每月的业务额不是很多可东西要最好的，价格也是最高的结账特别利索，所以对于把这关系丢了的李义很是窝火，王超在他眼里，呵呵，也就是呵呵了。 相反，通过这件事反而让一帮职工看到了王超的工作有多繁重，将心比心。扪心自问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所以对王超的态度更是和蔼，尽量的减少他的工作量。 王超很意外，李义更是没想到，一双三角眼里的阴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锅里的油热了，放了两个蒜片，醋和酱油炝锅，倒水。摊子没有卖完的饺子皮和馄饨皮放入沸水中煮透，晚饭就是它了。省事又省钱。 “呵，可够香的哈”小王姨在刷水杯，王超做饭的炝锅味儿确实很窜。嘿嘿，还行吧，来碗啊王姨。 也就是闻着香，吃起来没啥感觉就是面皮哈，就着外包装破损的榨菜“呼哧呼哧”的就是一大盆。 “王超，你吃完饭了么”白姨站在库房的一角招呼着王超。看到白姨站的位置有些心虚，李义要王超收好的东西就在那里放着呢。 抹了把嘴连忙走了过去，一台破旧的洗衣机搁置在角落里。白姨指着洗衣机里的东西注视着王超“李义说你偷超市东西，这些都是你偷拿的？” 嗡的一下子，脑袋好像短路了，香油，鸡精，海带，粉丝，还有喝剩下酒等等，乱七八糟的不少，一盆李义亲手炸的酱还没有吃完，是多么的讽刺。“这样对我么，够狠，这是为什么？”王超的心跳的很厉害，并不是害怕，只是想不明白李义为什么这么对他。 当面给你炸酱，拿东西，背后就是一刀捅进去，抿着嘴，咬着牙，拧着眉。想不通啊！那点感激瞬间荡然无存，你既然不仁我还有什么可保留的。 “白姨，你信么？”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的王超注视着白春梅白姨。厚厚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因为长时间戴眼镜的缘故已经有些变形，是透露出一种询问的表情。 “王超，你说，我想听你说。” “这盆酱是他亲手给我炸的，这鸡精要不是他告诉我是什么，我都不明白还能吃。这香油这酒这一切哪样不是通过他的手？我一个从村里出的孩子我会干那事么，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我干的不好么？”。 王超的表情是愤怒是委屈就是没有心虚，白姨这个快退休的老职工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判断“行了，你别说了，我信你！ 简单的几个字是对王超的肯定与支持，眼睛不由的又红了。大家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也许是这段时间我们职工对国旅这件事的看法和对你的态度让他很生气吧，你做的很好，好好干，我们大家都相信你是个好孩子。”白姨很诚恳的继续说到 五短的身材，笑眯眯的表情，阴冷的三角眼现在想起来真的很让人厌烦，冤我害我，这特么是人么，啊是人么，操，还特么有点亲戚关系呢，妈逼的。 王超好像犯了个错误，跟职工下属打成一片，唯独跟领导闹的很僵。这是大忌，一张白纸的脑袋里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做人做事，要学的还有很多哈 第26章 危险无处不在 王超不是电影的主角也不是小说里的主人公，只是千千万万个劳苦大众中的一份子。勤劳踏实，没有弯弯转转，有七情六欲有感情的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只是想凭力气吃饭，可现实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 低沉有情绪就是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没有人去诉说。晚上李义的父亲代替了李义，这老爷子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偶尔流露出的一丝精光透出精明。 “人老奸，马老滑。”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是王超的评价，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正常。难怪老张头下岗会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李义还真是沉的住气过了三个来月才把老爷子安排进来，估计也是怕招来闲言碎语吧。 透过天井望着头顶的那块儿四角的天空，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朝阳。气压很低，潮湿闷热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哈欠连天的王超讨厌这种压抑的天气，又没睡好，连续几天都是这种状况，睡不着还不踏实，有心结了。 简单的洗漱后开动了机器，机械而娴熟的操作着。工作服袖口的一颗扣子昨天掉了，王超挽起张开的袖口没有在意。面团在两个直径20公分的滚轴间挤压成片，反复折叠挤压3次这样的面片压出的面条才够劲道。 仰着头张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不经意间袖口被面片粘住了，带进了滚轴间“我操，坏了”， 机器的咆哮没有给王超过多的时间思考，用尽力气撑住胳膊死死的卡在面槽边缘不能动弹，结实的工作服这时是一种束缚。王超用皮肉跟坚韧的丝线做着抗争，绝不能被裹进去。恐惧爬上了心头，血淋淋的断臂是王超能想到的下场，小脸刷白没有一丝血色。右臂被卡住了左手死死的拖拽着右臂关节处尽量的不能打弯。 冰冷的机器不带一丝温度，可滚轴却是带着温热，皮肤已经能感觉到了。绝不能放弃，我可不想当独臂大侠，叫喊着抗争。密闭的车间，隆隆的机器，身在前堂的李老爷子抱着半导体眯缝着回笼觉。 工作服的肩膀处已经裂开了，王超丝毫不敢放松，力气流逝的很快。这只是2秒钟的对抗，从最初的惊恐王超逐渐回过神来，用膝盖在触碰着开关，那个红色的按钮被一层厚厚的防水胶遮住想要能触碰到困难不小。说是触碰还不如说是在用膝盖顶撞，“当当当”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自己知道膝盖肯定流血了。 “嗡”的一声，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就像天籁一般响在耳朵里，滚轴在惯性间转了最后的两圈不情愿的停歇了，一张冰冷的嘴闭合了。惊魂未定的王超，感觉腿有些软有些抖，控制不住的抖，脸是白的嘴是紫的很是吓人。 膝盖处的裤子已经破了，皮肉跟着一起的破了，血流了出来，狠狠的把工服右肩膀处接口撕开，右臂得以放松，手腕和大臂下已经被面槽卡出了两道口子，整条手臂别工服勒出了道道血痕。小伤，不碍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越想越后怕，如果当时……后果很可怕。 当众人看到伤痕累累的王超时很是担心，劝慰着，李义也是很担心很害怕，他的害怕不是王超的伤，而是自己的乌纱帽，如果出了事那属于事故，他这经理也就到头了，所以当下说到“老韩，老孟，老庞，加上自己四个人，每天轮换着跟王超一起压面，最起码有个照应”。 几个邦迪创可贴盖住了身体上的伤口，工作继续。 又是一个睡不着的夜晚，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心却平静不下来，越想越后怕，辞职不干了这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第27章 梦醒了 “自己伸开双臂像电影中的超人一样可以飞行，一抬脚能上树，轻点电线能跳出几十米远，可能是自己刚刚拥有的能力还不熟，上一秒还在房顶，下一秒就摔了下来，无尽的黑暗就在眼前，大叫一声”睁开眼，天还没亮，一脑门子的冷汗。这几天总会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玄而又玄却又那么真实。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能梦见花仙子，意犹未尽的咂着嘴，哪儿跟哪儿啊都。 人一旦有了念头，就会疯长，压是压不住的，辞职就是困扰王超的想法。他想离开这儿，又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回老家，最近一直在留意哪里招工，因为圈子很窄几乎就没有什么选择，进京也快一年了，偌大的京城对王超来说还是十分的陌生。老张头家又去过一次也就是“呵呵”那样子了，看过大姨两次，走也不能偷摸的离开。他不敢对别人说起这想法只是默默留意别人的言谈话语所带出来的信息，尤其是跟梅家几兄弟的交流，做小生意的，厨师，装修的做什么的都有，一千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只要你用点心思总会有你立锥之地的。 “王超”扭过头是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我没带车锁，我进去买点东西给我看下车子。”山地车就放在摊子旁边，白衣素雪，长发飞扬花仙子隔着一米宽的摊子对王超说话。“好的，芊姐”，也许是听到芊姐的缘故，微微一笑很倾城，让梅老二眼睛都直了，不科学哈你才来了几天就认识了花仙子还姐姐的叫着，撇嘴鄙视羡慕王超。 “前世500次回眸，才换来今世擦肩而过”，缘分这东西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要有梦想，可不要脱离实际。不敢有任何奢望想法，能认识就很美好，还要祈求什么呢。人生路远，为遇见干杯。 三峡工程总指挥部是一座10层高的老楼，就在长安街西侧不远是新近联系的业务，量不是很多，王超也就是每星期去两次超市，他喜欢绕道西兴盛胡同过去，总盼望着能遇见什么。 俗话说“常赶集总会遇见亲家”，一辆深黑色新款奔驰320就停在花仙子小区门口，王超的出行工具是板车，大街上的穿梭的汽车让他很着迷，“凌志，本田，蓝鸟，奔驰，宝马”也能认出许多的车牌子，这款奔驰320是最新款，具体参数不详，在京城晚报的夹缝中看到过报价“裸车168万”不懂裸车是甚意思，光是一百多万的价格就不敢想象。 秋水剪瞳，眉如黛山，精致的五官，一袭白衣轻轻摇曳，宛如一朵最美的夏日荷莲，素手挽在一个面官如玉，青松挺拔的男子臂膀间，得体西装澄亮的皮鞋，右手一部大哥大，成功人士的打扮。才子佳人郎才女貌这才是正常的结合。 男子打开后车门，女子在抬脚准备上车间望到了不远处板车上的王超，对视间王超咧着嘴的傻笑是那么牵强，什么滋味儿只有自己知道。没有招手，没有招呼，只是嘴角微动进了车门，看不见尾气，听不到车声，就像一条大黑鱼般的奔驰车载着伊人消失在拐角处。 热浪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倾轧肆虐，感觉不到一丝风。心就想被一把重锤在重重的敲打，疼的变了形，根本就没拥有过却感受到了失去的痛。 痴………………傻 当夕阳西沉，最后一道金黄的阳光打在脸上慢慢消逝时，夜幕缓缓拉开，已经收完摊子的王超坐在了路边摊，破天荒的要了一盘炸花生米，一份水煎包，两瓶啤酒已经下了肚，打着酒嗝，呛鼻子的酒味肆虐着神经。 是梦，终究会醒的。 第28章 天无绝人之路 没有告别，没有珍重，更没有生离死别，可期间的感觉像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充斥着王超每根神经。就像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失魂落魄。 美好的愿望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日子像流水一般缓缓从指间流淌。长大后回忆起是惨淡的笑容却流露出甜蜜。 每天盘算着自己离开这儿能做什么的王超被胡姨的一个消息给点燃了。 “我新去的木樨地店想找个临时工，我跟马经理介绍了你，你去不去，我好跟人家回话去”胡姨的几句话给了王超很大的意外惊喜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瞌睡时遇见枕头了，哈哈“去，当然去，去了我还干这些么”王超一脸高兴的看着胡姨。 “那里不卖面条，卖早点，早点完了就干干零活，工资600块，比这儿肯定轻松” “啊，我不会早点啊” “学啊，笨蛋，就这么定了哈这几天等我消息” 王超的心思活分起来，怎么跟李义辞职呢。要不要跟家里说呢，答案是否定的，父母的思想肯定是不放心自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先瞒着吧！ “李经理，我不想干了，家里种瓜要我回去呢，”王超扯了个谎话对李义说。 一对小眼睛注视着王超，过了几秒才说“怎么想起不干了呢”？ “家里给我电话说忙不过来，要我回去，而且我觉得压面也很危险，有些后怕”有些心虚弱弱的说着。 长长出了一口气的李义权衡着，没有过多的挽留“准备什么时候走，走时我把工资给你算清楚了”转身走了 莫名的有些失落，做了将近一年了也没挽留自己一下，自己想好的词根本就没有说出的机会。这样也好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一块石头落地瞬间轻松不少。 这几天的李老爷子明显的对王超上了心，能理解。就李义那颗赃心肯定会防着王超偷东西。超市的员工都知道王超要走了，纷纷的挽留，慌话说多了的王超就连自己都要相信了。 很真诚的挽留让自己很感动，为了生活必须要走的，没办法，这就是生活，失去与收获是并存的。送走了大张，表哥，胡姨，在自己要走时没有人远送，有些落寞与孤单，背负起行囊即将远行。太阳平等照射着指引着每一个人，路，在自己脚下。 别了，太平桥好邻居超市，别了叔叔阿姨们，别了，李经理姐夫！人都是感性的，走出家门第一站就是这里，认识了许多人，吃了很多苦，收获也满满的。有欢笑，有泪水，有痛有喜。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此处的种种都是一辈子的回忆。 “别了，花仙子，别了梅家三兄弟，别了，三道弯”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第29章 新生活的开始 大包小包的王超站在路边等车，一副标准的农民工打扮。一辆桑塔纳摇下车窗一口的京味儿询问王超去哪儿，这是一辆黑车可以谈价钱的，张嘴就要20块，呵，真黑他一天多的工资呢。10块钱拉不拉，……最后15块钱谈妥，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坐轿车，就是比大发舒服哈，默默坐在副驾驶谨慎的动也不敢动。 顺着长安街一路向西，过百盛走复兴门桥，过长安商场，燕京饭店被甩在后面，在木樨地桥转了个弯一打方向盘，车子停在了复兴医院门口，就是这儿了，胡姨说就在医院门口。好领居超市木樨地店就在眼前了。 门口很宽阔平整，井然有序，习惯了太平桥门口的纷杂拥挤初到这里微微有些不适，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好呼吸走进超市。 房间不是很宽阔，却很有深度，两排货架顺序摆放，数的过来的几个顾客全是白衣天使，收银台边一个30多岁的女子看着王超，“你好，胡丽华，胡姨在么？” 女子皮肤偏黑，一双大眼打量着王超“你是小王吧？”说完自己先哈哈乐了起来“不是那意思啊，新来的临时工王超对不对”？ 王超先是有些错愕，没想到胡姨把自己介绍的还真全面，人未到，先有名了，“嗯，是我，你好阿姨” “嘴巴真甜”，很热情帮着王超搬行李，莫名有些感动。 往里走是一个黝黑的汉子，很结实，吊着烟大声叫到“**，有亲戚找你来了啊，快快，在里面呢”这是李胜李叔。 后堂很是宽敞，胡姨跟几个同事正在包馄饨，听见声音都抬头望了过来，“这是陈姨，这是薛姨，这是梅姨，这是赵叔，这是李叔”胡姨就跟家长一样一一给王超做着介绍，礼毕后放下行李的王超洗干净了手准备做活，众人一瞧，这小伙子有眼力，不错。 “行了，你先歇会儿，我们这马上就完事了，别动手了”众人纷说，虽是刚刚接触感觉却是很温暖啊，就是温暖，让那颗忐忑的心放下不少，认真的记下了胡姨说的工作流程，暗下决心不能给她丢脸。 晚饭是胡姨给做的，炒了几个菜，焖的米饭，众人围桌吃饭就像一家人，很温馨，王超吃的很香，没敢吃的太饱担心第一天见面惹人笑话。都是粮管所下的超市，气氛完全是两个概念。太平桥店主要收入是超市零售额，木樨地主要收入是前堂附加的早点，王超先前做的压面也是超市附加品，在这里不用担心自己吃饭问题了。赵老爷子是晚上值夜班8点准时到店，年龄不小脾气也很大，胡姨叮嘱别惹老爷子生气 两张桌子一拼铺上纸板就是王超的床，闹钟定好，却是睡不着，才9点多，京城夜生活才刚开始。打开后门转过去就是医院大门，灯火通明。超市正对面是一家俱乐部，四层楼高的建筑，外皮是一副海边美景的瓷砖画，射灯一照甚是好看，“京城洪博名人俱乐部”，豪车云集，一路之隔的王超静静的看着，宛如两个世界。 第30章 马超其人 没怎么睡好的王超起的很早，收拾好，烧水熬粥，一颗颗饱满的红豆先熬开煮透接着是放入洗好的白米，出摊摆桌子，爽口的咸菜，喷香辣椒油一一码放整齐，赵老爷子在身后瞧着点头，这小伙子不错。 胡姨6,30准时到店时，粘稠的红豆粥已经熬好甚是香甜。猪肉大葱馅的包子在胡姨那双灵巧的手下一一成型，开火上屉开蒸，王超打着下手细心的看着每道工序。新的工作新的开始，都要从头来过。 7点准时开摊迎客，喷香的肉包子，香甜的红豆粥，滚圆的馄饨很是招人喜欢，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络绎不绝，值早班的叔叔阿姨和王超很是忙乎，盛粥，煮馄饨，拿包子，收桌扫地，王超一样不落下，又是一个全能型选手。 一早晨的忙乎有大几百的营业额，那可是97年的大几百还是可以的。包子豆粥馄饨想吃啥吃啥，不用客气，几个包子下肚又灌了一大碗豆粥，拍拍肚皮，不错，就冲这吃喝就不白来。跟太平桥比起来，这里简直好的不能在好了，很知足。 后门外的一辆板车那是王超的专属座驾，百公里消耗3碗饭，环保健康的不二之选。“我也就是骑板车的命了”我超心里打趣着。胡姨坐在板车后面指引着王超，顺着长安街向东到长安商场路口右转，白云路到一条小河边，左转来到了一片老旧平房区，真武庙菜市场就是目的地。 需要采购的东西不是很多，对王超来说就跟吃饱了溜溜食一样的轻松。匆忙的行人，陌生的街道，在这座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每个人活的都不轻松，背着壳，背负着梦想，缓慢前行。 车还没有卸完，从后门走出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个子不高，身材有些臃肿，大波浪的头型，皮肤不白眼睛不大，脸型有些像鞋拔也就是正宗猪腰子脸，下唇角一颗痣很是抢眼，走路偏外八。 “王超，这是马经理”胡姨忙给王超介绍 马超马经理，居然是女人这很出乎意料，“马经理，你好”王超有些拘谨的，不管别人怎看王超顺眼最后还得是这女人拍板。 女人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昨天来的？感觉怎么样，还适应么？ “嗯嗯，挺好的，就是有些活儿还不是很熟悉”王超就是直肠子有一说一。 “没事，让你胡姨带带你，好好干”没多做停留，转身走了。 这传说中的马经理居然是女的，胡姨斜着眼撇着嘴的看着王超“大惊小怪的，就是男人的性格，以后你就知道啦。” 中午加了几个菜说是欢迎王超的加入，这举动让王超相当的感动，没想到也不敢想。李义和马超都是经理，性格不一样做事方法更不同，马经理以这种方式对待王超，王超会怎么想怎么做，用个词来形容就是“肝脑涂地”。 在3两红星下肚之后马经理改成了马姨，马超马经理这女人，男人婆哈，长相声音都那么男人化，性格更是一样，王超喝了3量，男人婆居然喝了有半斤了，那可是65度的二锅头啊，马姨很兴奋，一手拿着整根的黄瓜啃，一手端起酒杯“你个大小伙子行不行，还没我喝的多”。 这傻小子哪儿是对手，面皮薄禁不住将，被马超马经理那个男人婆的嘎巴损下，王超喝了有7两的二锅头，趴在水池边只吐，“马姨，我真不行了，真不行了” “哈哈，行，你小子有意思，下次接着喝” 男人婆啊男人婆 第31章 不同的经历，不一样的人生 马超强势开朗，李义阴险笑里藏刀，这就是所为的人格魅力吧。同样的店面在两个人的管理下显现出的是差异很大的气氛，在这儿王超真切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业务越来越熟悉，参与单位事也就越来越多。尤其是去总部拉货退货这方面更是无人能比，赵成赵叔带着王超去总部退换货，嘱咐王超要听他的别出什么差错，一副紧张的样子。这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大叔，精瘦面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皮鞋很亮，很爱打扮，小眼睛滴溜转有些小聪明和小心眼，比较贪杯好色，属于有色心没色胆类。 总部的李博燕对赵成不是很热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靠边等吧。王超锁好了板车进了屋见到李博燕有些兴奋，毕竟是个美女级的人物哈。 “燕姐，你好，我来了哈”熟络的打着招呼，赵成忙吧王超拉到了一边，别打扰到工作，“没眼力，没看到我都在等么，让人怼你几句就舒服了”赵叔小心的嘟囔着。 “呦呵，这谁呀，你不是回家种地卖瓜去了么，今天来干嘛，给我送瓜来了啊”燕姐的眼睛盯着王超，让他很不自然。“燕姐你消息真灵通，这都知道，嘿嘿”的讪笑。 旁边的赵成有些懵，看着一副冷脸的李博燕跟王超打趣聊天心想“我操，这小子可以啊在这儿都这么熟悉”。当听说王超现在在木樨地属于马经理手下开心道“你小子就是行，马经理人不错，在她手下没亏吃，行了你把货拉进库房吧，我马上就去”相当的给王超面子。 得，这以后的退换货还就是王超一个人的事了，那叫什么：有钱难买我愿意，王超还觉得挺美那是大家对自己的信任。 要说信任马超这人就是行，属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每个星期超市营业额都要把款缴到月坛桥底下的中银分理处，薛姨是会计主管这事，因为都是现金交易所以缴款时出于安全考虑会让王超跟着，毕竟那时候的几万块都可以在老家盖几间大瓦房子了，绝对的不是小数目了。 王超来了月余之后，大家伙对这个村里来的孩子都是相当的满意，比以前的临时工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胡姨是最高兴的，众人一直起哄改口叫“干妈”，说真的遇见胡姨很幸运对自己也没的说，不过“干妈”还是叫不出口。 薛姨把一个钱袋子递给王超，“这里是5万多块钱，你去缴到银行去，单子都在包里了。 “我自己去？行么？”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薛姨，要说薛姨绝对是个美女，虽说生过孩子身体有些走样发福可那容貌气质真不是盖的，典型的东方鹅蛋脸，高鼻大眼，皮肤白皙，嘴唇丰润，说话像黄鹂一样清脆，耳垂很饱满，就看着这耳垂都是有福之人。 “去吧，你马大姨对你很放心，路上注意安全”。说实话这是王超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鼓鼓囊囊的也就有2斤重，可拎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那份信任让人感动。 薛姨看着王超的身影融入人群“你就那么放心？” 马超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我相信我的判断，这小子没问题”。李义用两个钢蹦试探王超是否贪小便宜，马超直接用5万块砸给王超，这气魄这胸襟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当事人王超揣着钱根本就没想过是考验，这是马姨对我的信任，甚至想到如果有人抢夺自己要拼命捍卫这份信任。满腔的热血。 人的一生很长，不管谁出现在你生命里都是必然的，总会给你一些经历伴你成长。 第32章 伙伴王二 马超这个人很会经营，超市门口有点空余闲地也租了出去是个花摊儿，几个花桶，一把剪刀就开摊了，在医院门口虽说有家花店一点也不影响生意，属于国营超市的花摊还是很有信服力的。 摊主是个安徽人来京10多年了透着精明，任你再机灵心眼多也是被玩弄股掌之间，一帮职工加上王超没事就围着花摊转，怎么插花怎么进货该问的该学的在两个月后都是通透明白了，利润不是一般的大哈，你呢呵呵，该说拜拜了。摊子戳起来了每月给职工又是能多发几百块钱，大家拿到钱时那个美，当王超拿到200块的奖金时，那个激动啊。 骑着板车带着胡姨去三环边的玉泉营花卉中心，“满天星，百合，干枝梅，非洲菊，康乃馨等等”十多个品种，花泥包装纸花篮满满的一车 “你马姨还要把早餐品种增加些，光是包子太单一了，好像联系好了一个会打烧饼的小伙子，过几天就来了，你也要多学着点”胡姨的话传进耳朵里心里一动，“会打烧饼那是师傅级别的，我干这干那的说白了就是个杂工，可不能被顶替了”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山西的小伙子居然比王超还小两岁，“个子不高，有些敦实，小眼睛咕噜咕噜的，也许是水土问题牙齿有些四环素的黄，黑黝黝的看着不是很干净，也是姓王名自强，”，王超遗传了老妈的皮肤很白皙，除去眼睛小点还是仪表堂堂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让他很受伤。 “啥自强哈，你就是王二，王超是王大”马姨那男人婆给拍板了，也好区别省的闹混了。 刚满15岁的王二是个苦命的孩子，老家山西古墓众多老爹是个土夫子被打了靶，老娘带着他改嫁，念过5年的小学的他，到现在能认得字也都差不多还给了书本。来京城有3年了，跟着后爹家的叔叔打烧饼糊口。说是叔叔也没有血缘，关系不用多说所以就来到了这里。 每个人都不容易，生命很痛苦，我们能做的就是去适应去承受。 面粉放上几个鸡蛋适量的泡打粉加温水和匀，醒上半个多小时，王二熟练的操作着。王超不懂开口询问，王二那小眼睛滴溜乱转支支吾吾的回答，这是技术秘密不愿意说。王超一看也不问了就是默默留心着。都在长着自己的心眼儿，没办法要生活的 山西特色的油酥饼，因为用的豆油金黄色，咬一口直掉渣，欢迎程度那是一个火爆，饼里加上一个煎蛋在放上香菜咸菜丝喷香爽口，王超起名“中式汉堡”。 那时的京城还没有限煤令，烙饼的炉子还是蜂窝煤。早点结束煤火不熄，中午改做馅饼肉饼，“韭菜鸡蛋，猪肉大葱”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勾动着你的味蕾，马超能做经理真的是有独到之处，把握的很准。 职工们干劲十足，王超两个人更是忙的飞起，工资从600块涨到了800，每月还有200的奖金，1000块的收入让王超激情满满啊，那时候的白领定义是每月有3000的收入，没文化没技术17岁就挣到了这么多很是知足。 知足对一个人来说有好有坏，好处就是开心哈知足常乐嘛，弊病就是让人失去进取心，上进心被现实蒙蔽了，普通人就是这样，没办法的事情。 干活，买菜，逛街，睡觉整天的在一起，王二那小子也放下了戒心，跟王超两个人俨然就是一对好基友。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