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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袍泽》


 第一章陈凯

02年的夏天，世界杯的热潮刚刚散去，路边宣传栏上对国足的加油语录此刻已被换下，人们带着对国足的抱怨，回到紧张的工作中。
下午两点左右，红沙区石桥村一个名叫点咖的网吧，陈凯刚刚才睡醒，因为昨天夜班的缘故，今天起的比较晚，此刻正在刷牙洗脸。
陈凯今年二十一岁，中等身材，皮肤偏黑，有点肌肉但不明显，身高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上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短裤，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剃着小平头，本来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可能因为昨晚一夜未睡的原因，显得有点疲惫。
洗漱完后，收拾了一下，穿着拖鞋就来到了前台，看到同事王瑞正在做事，打了个招呼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王瑞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转过头问陈凯说道：“凯哥，吃了没”
王瑞和陈凯身高差不多，长头发，棱角分明，非常的帅气，唯一不足的就是稍微有点瘦，皮肤白质，摸起来还很润滑，陈凯无比的羡慕，时常调侃他：男人的性别，女人的外貌。
陈凯瞥了他一眼，把玩着充值卡回道“这不是才起来吗，还没吃呢”
“呵呵。我刚发了工资，一会下班找地方喝点啊,我请客”王瑞笑着说了句
陈凯无奈的回答道“你就不能省着点花，到了月中又得我管你饭”
“哈哈，没事，不是还有你吗”说完王瑞就走了，继续去做他的事情
陈凯双手放在脸上擦了擦，就靠着椅子上看着网吧里上网的人，思绪回到两个月前，经过一个朋友介绍来到这个网吧上班，因为刚到这边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一个朋友，身上的钱不多，也没地方落脚，正好这边包住，就直接过来住下了，顺便再这边工作帮帮忙。
工作轻松还是很轻松的，就是时间长了人很会变得很颓废，没有上进心，日复一日做着同一件事，好像有点违背了当初来外地挣钱的心态。
其实也有想过找一个有发展的工作，但是学历，经验都不满足于对方的需求，又没有地方住，所以就暂时的在这个网吧当网管，虽然老板对他很是照顾。
陈凯想着想着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这个现状啊。
越想越影响心情，索性站起来把准备去把网吧内的清洁打扫一遍，因为本来网吧里有规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做一次清洁。
陈凯走到角落拿起扫把，从前台开始打扫，除了地上的垃圾，还要清理电脑桌上的瓶子，塑料袋和鼠标键盘缝隙里的残留物。
打扫的过程中碰到几个经常来网吧上网的熟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他们也热情的回应一声，因为时间来的比较长，大家见面也比较多，陈凯时不时的也会给他们送点饮料啊，或者泡面之类的东西给他们，一来二去大家就很熟悉，算起来也是朋友。
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小孩，瘦瘦高高，大概十六岁左右，名字叫齐永楠，齐永楠基本上天天都会来这个网吧里玩儿，天天喊陈凯，凯哥凯哥的，陈凯在心里也把他当个小弟弟，有一次跟他聊天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上学，每天在网吧里上网，齐永楠说父母离婚，都重组了家庭，没人管呗，上着上着觉得没意思，就不读了呗。所以在这么多客人中，对他最为照顾。
齐永楠看到陈凯在扫地就从电脑面前站起来，喊了一声凯哥，准备接过陈凯手中的扫把，帮陈凯扫地。
陈凯抬头看了一眼：玩你的去，我自己扫，活动活动。
齐永楠笑嘻嘻的坐了下来，应了一声就带上耳机，继续打CS去了。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陈凯做完清洁，把垃圾清理出去后，回到前台擦了擦汗渍，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红茶，打开其中一瓶猛喝了一口后，打了一个饱嗝，叹了声舒服。
随后拿起另一瓶冰红茶，往齐永楠坐的位子走去，到了之后，看到齐永楠正在专心的打着cs，陈凯没打扰他，把水放在他的桌子上，静静的看他打游戏，等待着这一局结束。
在最后的残局对抗中，齐永楠以十滴血的生命值，杀掉敌方最后的两人，从而赢得比赛，脱下耳机，开心的叫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人也不停的对齐永楠说：牛逼牛逼。
兴奋过后，陈凯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冰红茶又指了一下他的头说：喝点水吧，一头的汗。
齐永楠开心的拿起水，说了句：“谢谢哥”
说完就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喊了一声爽后，用手把额头上的汗一擦，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回头看着陈凯、
陈凯说：“四点多了，快五点了，你还不回家吃饭？”
齐永楠摇了摇头：“不回啊，我爷爷今天回乡下了”
陈凯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晚上去哪里吃饭？”
齐永楠平着身子，把手伸进口袋了，摸了摸拿出一张五块几个一块的纸币说：“爷爷给我留了点生活费，我自己在外面随便对付点就行”
陈凯弯下腰，手臂搭在椅子的背面，用手拍了拍齐永楠的头说道：“一会我忙完了跟我还有小瑞一起出去吃吧，吃好点”
齐永楠笑了起来回答道：“好的，哥”
“那你玩吧，我先去忙了”说完陈凯就走了
回到前台，收拾了一下，就跟王瑞说一会去吃饭的时候，还有齐永楠。
王瑞表示，没问题。
然后两人就开始收银，卖零食，维护网吧的正常工作。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晚上七点，另一个换班的小伙过来了，和陈凯王瑞打了个招呼，接过我们两手头上的工作。
陈凯和王瑞点了点账，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我去叫了一下齐永楠，让他打完这一盘之后出去吃饭。
一会，我们三个人就出门了，来到网吧隔壁的一条街，找了常去的一家烧烤摊，坐了下来。
王瑞坐稳当后，翘起二郎腿吼叫：“老板三十串肉，三十串脆骨，二十串腰子，鸡翅，鸡爪各来五串，先上两箱啤酒”
“好嘞”老板大声回应一声，然后把啤酒搬了过来。
随后王瑞招呼陈凯和齐永楠点菜，我点了一份炒河粉，齐永楠点了些土豆，黄瓜，毛豆之类的素菜。
王瑞码上杯子，起开啤酒，一人递了一瓶，接过酒瓶后，没有放下。
王瑞拿着酒瓶子，把就放在桌子中央说道：“老规矩，上来先吹一瓶在说话”
陈凯和齐永楠，也同时伸出手，与王瑞的酒瓶的瓶口碰了碰，异口同声的说了句“走起”
三个人就仰着头，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瓶酒很快见底，放下酒杯，同时赞叹了一声夏天啤酒的滋味后就开始聊天。
王瑞首先打开话茬，说了一通，就问陈凯：“凯哥你以后打算干啥，不可能一直就在这干网管吧？”
陈凯揉了揉脸无奈道：“废话，可是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啊，他妈的人生地不熟，啥也干不了吗，本来是想来发财的结果混成这样，浑浑噩噩的”
这时，老板慢慢的把烧烤送上来了。
陈凯拿起串肉，用嘴一咬，用力一扯，就吃了起来。
王瑞和齐永楠也各拿起一串吃了起来。
王瑞咀嚼着说：“我这两天有个朋友联系我说，让我去当钉子，一个月赚的虽然不多，但是融进圈子里的话，后期还能有发展”
陈凯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但是当钉子就是踩线的活，不长久啊”
王瑞眼睛盯着陈凯说道：“凯哥，你告诉我，现在这个社会不踩线，哪里来得钱，我们要学历学历没有，要经验经验没有，谈什么发展”
陈凯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道：“也是，他妈的，现在活都活不起，之前听说一个叫林邦的人，他也当钉子，因为一件事，就被提了上去，半年就他妈赚了一辆雅阁，虽然有点夸张，但我听着真他妈的有点眼红啊”
齐永楠硬着舌头插了句嘴说：“林邦我知道，以前我家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是半年就赚了一辆雅阁，现在在负责他以前当钉子的那个场”
王瑞拍了拍桌子道：“所以我现在就打算去当钉子，我那个朋友也是在当钉子，他们现在在招人，不是熟人别人不要，因为怕出事，凯哥，你去不去，去的话，就一起”
陈凯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肯定的给出答复：“让我想两天吧，我也好跟老板说一声”
“行，那我们就继续喝吧”
大家又举起酒杯干了个杯，之后陈凯和王瑞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到兴奋的时候，能聊得满脸通红，到后面，直接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叫了起来。
齐永楠一直坐在边上闷着不做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样，也没有插嘴，喝酒的时候就跟着喝，不喝酒的时候就吃点东西，但一直都低着脑袋沉思。
这一幕被陈凯发现了，陈凯拉了一下齐永楠，然后搂着他的肩膀说：“弟，咋了？”
齐永楠闷闷的说道：“我也想跟你们干点啥，但是我今年才十六，我去找了很多次工作没人要”
陈凯笑了笑说：“你还小，现在确实不好找工作，但是你有这个找工作的心，就是好事，我见过很多跟你一样大的孩子，现在还在玩儿，完全没想过出社会的样子，对自己没有规划”
齐永楠低着头红着眼睛小声说：“我只是不想让我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还赚钱养我”
陈凯拍了拍齐永楠的肩膀说：“那你能怎么办呢？你还小，操心这个没用，你不让他担心就是最好的事”
陈凯又想了想说道：‘这样，你想独立自己赚钱也可以，我介绍你来网吧上班，一个月不多，也能赚点自己的生活费，可以减少生活的压力，对付着过’
王瑞也插嘴笑着说了句：“这个可以，我和凯哥到时候走了，网吧也缺人，你可以过去帮忙，没人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打会游戏，玩会儿”
齐永楠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两个哥哥说道：“真的吗？”
“嗯，嗯”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齐永楠脸上浮出喜悦的笑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谢谢两位哥哥”
说完一口喝了下去，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三个人,放开了喝,开足了马力,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的喝了起来,聊得话题从工作到了女人,又从 女人到了社会,又从社会到了世界格局，牛逼吹了一万个，也不管大家信不信，都借着酒劲说了出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开心，也是发泄。
三个人坐在烧烤摊上欢笑的身影，被灯光拉的越来越长，映照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第二章枷锁

凌晨三点，三个人才相互搀扶的着回到网吧，径直走向陈凯的宿舍。
宿舍比较捡漏，连一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小洗手间，东西不多，但却也非常整洁。
看的出来陈凯平时也经常收拾。
进屋后，陈凯扶着他们坐下，齐永楠却直接倒在床上，用脚把鞋子蹬掉，也不管有没有汗味，就倒下睡了起来。
王瑞也是一样，躺在齐永楠的身边，打起了呼噜。
陈凯看着两人的睡姿，露出无奈的表情。
因为酒量还行的缘故，并没有喝像他们这样，倒下就能睡着的地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把王瑞和齐永楠的鞋子放在一边，打开空调，拿起一套衣服，准备去洗手间简单的洗个澡。
对陈凯来说，夏天汗渍渍的，如果不洗澡就睡觉，浑身会不自在。
洗完澡出来后，脏衣服放在凳子上，明天的时候在洗。
来到床边也准备睡下，但三个人睡一张并不大的床，显然有一些拥挤。
陈凯轻轻的推了推王瑞，把他往齐永楠的身边靠近一点，自己好上床。
姿势调整好了后，陈凯缓缓的躺下，扯过一点被子盖在身上。
习惯性的在睡前迷茫，想了想今天王瑞提出的建议，换个有发展的工作，其实陈凯很想去，因为自己的家庭环境本身就不好，加上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家庭负担重，所以想多赚点钱，回馈一下父母，让他们轻松一下，但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去，而是考虑考虑，也正是因为家庭环境不好，才会让陈凯多出一大部分的忧虑，万一自己犯事，被抓了，以自己的家庭条件来说，只会是雪上加霜，所以这件事，就像一把双刃剑，自己对此渴望，却又顾虑重重。
想了半天，困意不知不觉的袭来，陈凯闭上眼准备睡觉，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噜声。
没错，刚刚因为思考的太过认真，所以自动屏蔽了两人的鼾声，此刻全身心的放松，却被无比嘈杂的呼噜声，影响的无法入睡。
两人的鼾声此起彼伏，犹如哼哈二将。
陈凯将枕头蒙在脸上却也丝毫不起作用，在黑夜中，瞪着一双大眼睛，毫无神采的看着黑夜发呆。
在辗转一个多小时后，陈凯才缓缓入睡。
.........
第二天中午，宿舍内的陈凯才睁开眼睛，双手撑着床，缓缓的坐了起来，旁边的王瑞和齐永楠早已不在。
随后陈凯从桌上拿起一包烟，点了一根，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模样。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一根烟抽完，陈凯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刷了个牙，用冷水洗了个脸，顿时人清醒了很多。
一切准备就绪后，来到网吧前台，看到王瑞正在工作。
“哎哟，这是哪里放出来的大熊猫啊？”陈凯看到王瑞顶着两个黑眼圈，笑着调侃了一句。
“滚滚滚，昨天就他妈你睡的最死”王瑞气打不出一处来的说道：“早上换班的人，来房间叫你愣是没叫醒，结果把老子叫醒了，老子给你了两个嘴巴你都没醒，你是不是 醒了装没醒，想逃班？？”
“别几把扯淡，老子睡没睡醒，你看不出来啊”陈凯叫骂着说了句
“我发现你这个b人，可几把有意思了”王瑞恨得牙痒痒：“知道老子今天准备辞职，还特意坑我一个早班，才他妈睡了几个小时，跑这里给你上了一上午的班”
陈凯走到前台拿了一把椅子递了王瑞一根烟就坐了下来，瞥着眼说了句：“你也不想想昨天晚上你和小楠打鼾的声音，老子愣是缓了尼玛一两个小时才睡着”
“哦，对了小楠呢？”陈凯突然问了句
王瑞回想了一下说：“我醒的时候，他也醒了，跟我打了个招呼他就回去了。”
“好的”陈凯应了一声：“你过会辞职记得提一嘴小楠，我也帮忙说说”
王瑞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那行吧”
随后陈凯从前台的货架上拿了一桶泡面吃了起来。
吃完后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
............
石桥村后村。
这里的房子，是整个石桥，甚至整个市区内环境最差的地方，为什么说最差，因为如果下雨的话，屋内漏雨，屋外淹。
一座座破旧老式的房屋，在这里显得没有丝毫的生气。
瓦片和木头形成的屋顶，爬满青苔的土木墙，就连大门几乎都是用两块木板做成的。
屋外的道路坑坑洼洼，由泥土的碎石铺垫组成，排水的地方，在五十以外的一个下水道。
站在这条路上能看出，后村没什么人住，因为但凡有一点能力的都换到前村或者村外去住了。
齐永楠的爷爷就住在后村，一辈子都在。
在后村的尽头处，有一座小屋，屋内有着一老一少，老的叫齐建国，小的叫齐永楠，两人旁边是自家种的蔬菜，菜地旁有一口井，井边放着一个四方形的桌子，两人此刻围着桌子坐着吃饭。
桌上一荤一素的搭配，配上小半瓶牛栏山，老爷子吃的津津有味。
齐永楠端坐在椅子上，端着饭碗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
两人没有说话，只有老爷子喝酒的时候发出“嘶嘶”的声音
老爷子比较传统，觉得吃饭，就该好好吃饭，吃完饭喝点茶的时候在说事。
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深深的映在了老爷子的身上。
没过多久，饭吃完了，齐永楠站起来收拾，撤掉碗筷，剩菜剩饭放进屋内，留着晚上吃，饭后脏了的碗筷在井边打水，用洗洁精清洗，清洗完后放在到灶台边，用防蝇罩盖好。
所有的东西清理完毕后，齐永楠回到屋内，泡了两杯茶，端到爷爷的面前，放在桌上。
两人喝着茶，慢慢的打开了话茬。
齐建国端正而放松的坐着，用拇指，食指扶杯，用中指顶杯，小吸了一口气，吹了吹微烫的茶，缓慢的喝了一口。
齐建国放下茶杯，靠在椅子上，眯着眼说了句：““小崽子，你是打算去上班了对吧？””
“是的，凯哥和瑞哥介绍的”齐永楠乖巧的点了点头
“去可以，但你别给人家惹事。”齐建国略显严肃的说了句：“毕竟算是承了人家的情”
“爷爷，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齐永楠认真的回应。
齐建国微微点了点头，喝了口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根：“改天，你请他们回来吃个饭吧，咱家也没别的条件，吃个饭当做感谢了”
“行，改天我去说”齐永楠回答道
随后，齐建国站了起来， 哼着小曲，侍弄着他种植的蔬菜，在这环境并不好的家庭里，到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齐永楠就这样撑着下巴，看着他的爷爷。
..........
卡咖网吧内。
陈凯和王瑞还在忙碌着收银，卖商品。
时不时的两人会互相调侃，来缓解上班带来的枯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中年男子，稍微有点富态的样子，年级大概四十岁左右，径直的走向前台。
陈凯和王瑞看到此人，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跟他打招呼。
“老板，老板”
没错，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这家网吧的老板，名字叫做朱程，听说他的产业很多，网吧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还不是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之所以还留着这个网吧，是因为朱程的发家史就是从这家网吧开始，所以对此情有独钟，哪怕关了其他的产业，也会留下这间网吧，平时虽然不长来，但是对这边的关注度，一直都比较高。
朱程挺着不大不小的肚子，摆了摆手说：“你们先忙，等会聊，我先转一转，看一看”
朱程双手放在背后，往网吧内部走去，走一步停一步，不时的点头，仿佛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的关注点，看的异常的仔细。
大概过了一刻钟，朱程回到前台，给陈凯和王瑞一人递了一根烟。
两人接过烟后没有立刻点燃，而是先注视着朱程。
朱程点完烟，看着王瑞说道：“你打算辞职啊”
“是的，老板”王瑞回应着说了句。
“怎么突然要辞职呢”朱程看着王瑞说：“是工资低了吗，这两年你在这，我挺省心的，你继续干，我给你涨工资”
王瑞摇了摇头说：“老板，工资不算低了，我是想找一个有发展前提的工作，以前浑浑噩噩，现在想为以后打算打算”
朱程点了点头，叼着烟说道：“也是，那你和陈凯交接一下，然后弄个招聘的小广告，重新招个人，不然这里人手也不够”
朱程说完这话，王瑞和陈凯相互对视了一眼，陈凯率先开腔。
“老板，正准备跟您说的，这边有个小孩叫齐永楠，他想过来干，但是今年才十六还没满”陈凯委婉的说了句
“那还是个孩子啊”朱程微邹眉头的说
“唉”陈凯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小孩家庭环境有点差，也没上学了，找不着事儿干，就问了问我和王瑞，所以就想问问您”
王瑞点了点头帮腔的说了句：“孩子是个挺老实的孩子”
"小是小了点，实在是家庭太难的话，就让他过来吧，反正这个网吧也没人会查"朱程思考了会儿说道：“工资还是按一千二一个月来结算，每三个月涨一百”
“好的，好的谢谢”陈凯和王瑞道谢。
“不用谢我，能帮就帮，又不是多大的事，在说王瑞走了也却人”朱程笑着拜了拜手：“主要是你们在，我省心，这都是小事儿”
陈凯，王瑞嘿嘿的笑了笑。
“好了，你俩忙吧，我就是过来转一转，处理一下这个事就走了”说完朱程就迈步走出了网吧。
朱程走了之后，陈凯和王瑞坐了下来聊了会天。
陈凯点着烟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一会吧，在呆会儿，就去找朋友，去他介绍的地方”王瑞回答道
“好的，那你帮忙联系一下小楠，让他晚上过来上班吧”陈凯点头说了一句
“行”
随后两人开始对账，把大小的事宜都说了一遍。
在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王瑞和陈凯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王瑞走后，陈凯一个人坐在前台，看了看网吧内部，又开始习惯性的发呆。
看着网吧里形形sese的人，仿佛在看人生百态，有的人匆匆忙忙的下机离去，有的人兴致勃勃的上机战斗，有的人为了装备尖叫呐喊，满脸通红，也有人因为不能通关而沉迷寡言，垂头丧气。
陈凯突然发现，其实网吧也算是一个小型的社会，都在为了追求而努力，哪怕努力的原因仅仅是一件装备，一个副本，但是不管失败多少次，这些人依然一如既往的朝着那个方形拼搏。
得到的时候会欣喜若然，得不到也不一定会垂头丧气，因为他享受到了过程，并且可能再一次踏上征途，而成功者，会寻找下一个追求。
此时的陈凯，就仿佛其中的一员，在寻找目标的同时，也在选择。他也想洒脱的辞职，但却因为生活留了下来。
他想打破生活的枷锁，想飞出束缚住他的笼子，但缺少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陈凯并没有发现，但故事的开始，就是从此刻。


 第三章黑牌棋牌室

太阳缓缓落下,黄昏的天空,略显美的极致,夜幕即将到来,人们还没好日落而息的准备，依然挥洒着汗水。
晚上七点,卡咖网吧内....
齐永楠走进网吧,看了看周围,寻找着陈凯的身影,在网吧转了大半圈后,最后在角落处找到正在收拾垃圾的陈凯.
"凯哥"齐永楠走上去打了个招呼.
陈凯手上拿着沾满油脂的垃圾袋，回头看了眼齐永楠点头说了句：“来了啊,我先收拾一下,你去前台等我。”　　
齐永楠回复了一声，然后迈步走向前台找了个位子坐下，百无聊赖的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陈凯走了过来，甩了甩刚刚清洗的双手，说道：“收银，上机下机啥的你应该都懂，这些我就不教你了”
齐永楠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陈凯走到柜子和商品架旁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本子：“以后每天下班后，要对一遍账，上网的钱，和商品的钱要分开算，这样比较容易记账。”
陈凯说了半天，最后说：“工作时间是早班七点上班，晚上七点下班，晚班是晚上七点上班到早上七点下班，一天对一次，听懂了吧？”
“懂了”
陈凯很满意，笑着说：“行，那你现在开始上班，晚上人不多的时候，你可以在边上自己开一台电脑玩。”
齐永楠撇着嘴一笑：“知道了凯哥。”
“哦，对了”陈凯突然想了起来：“明天早上跟你换班的那个人叫田邱，你记得跟他说一下，你来这上班了。”
“好的”齐永楠回复的说了句
陈凯摆了摆手说：“那我先出去吃点东西了，你把网吧看好啊，吃完东西回来睡觉，昨天愣是给你俩的鼾声给轰的睡不着”
齐永楠笑了起来：“哈哈哈，去吧去吧”
随后陈凯一个人走了出去，在小吃街边随便找了一个小摊子坐了下来，点了一份麻辣烫配了一碗米饭，叫了一瓶喝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突然有点想吃烧烤，就坐在椅子上对着烧烤摊的老板喊了一声。
点了份土豆，几串肉和两根翅中，又找麻辣烫的老板加了一瓶啤酒，一个人无比舒畅的喝了起来。
陈凯每天能放松的时刻，也就是出来吃饭的时候吧。因为环境热闹人挤人，可以蹭蹭人气缓解心理，虽然网吧人气也很足，但是那些人缺少精气神。
周围的环境嘈杂，吆五喝六的人群，满背劣质纹身的大汉，贼眉鼠眼穿梭在个个皮包背后的小偷，都能显现出城中村里的不堪，但这在02年的时候，也算是常态吧。
这不，边上巷子里就有一起群架正要发生，围观群众把路面堵的水泄不通。
巷内双方互相都有二十人左右，领头的都站在前面，听不到在说什么，仿佛是在谈判。
陈凯抬眼仔细看去，发现全是十五六岁的小孩，有的还穿着校服的学生，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常来网吧上网的小客人。
过了几分钟，叫骂声越来越大，谈判好像没几把谈明白，侧面冲出来一个小伙，跳起来的一觉踹到对方领头的身上，踹出去几米远，现场沉默了一下，对方不干了，二十多个人往前冲了起来，一边叫骂，一边打，恨不能使出全身解数。
有的小伙从地上捡砖头，有的捡木棍，还有的捡易拉罐，互相斗殴，打的热火朝天，旁边的围观群众，捂着嘴笑嘻嘻的指指点点。
斗殴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过来，用力推开拥挤的人群，正准备对着这群学生怒吼时，就听到一声：“警察来了！”
“轰”不到五秒钟，所有人都散开跑了，就剩下一个踮着脚穿着校服的学生，一瘸一拐的小跑着，速度慢的出奇。
果不其然，瞬间就被警察给抓回来了。
因为才十五岁，抓回去麻烦，不抓回去也说不过去，就准备口头警告几句，结果就发生了如下对话。
警察严肃的问跛腿的学生说：“为什么打架？”
“帮朋友呗”跛腿学生扶着墙撇着嘴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什么朋友，名字，学校，家庭住址”警察指着跛腿学生问道
“不知道”跛腿学生揉了揉鼻子说了句
警察拍了一下学生的肩膀说：“你给说实话”
“我真不知道啊”跛腿学生顶着脑袋不耐烦的说
警察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烦了起来：“小兔崽子，你跟不跟我说实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跛腿学生对着警察委屈的说
警察气的冒汗指着小孩说：“赵晓峰，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说了不就等于卖了兄弟吗，卖了兄弟我在学校怎么混！”跛腿学生对着警察吼了一句
周围的人群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小子有点钢啊”
“哈哈哈，是的是的”
“马勒戈壁的，你给老子等着”说完警察气急败坏的，在地上捡起一把木棍“不说是吧？”
接着就是一棍子敲到跛腿学生的屁股上，跛腿学生不自觉的就跳了起来。
“不说是吧”警察一棍接一棍的打下去，就专门照着屁股打。
边上的警察拦了拦说：“哎呀，你弟弟你一直打他干啥，有话好好说呗”
结果没拦住。
拿着木棍的警察，还在打，一边打一遍骂着“不说是吧”这四个字
赵晓峰急了，跳起来打了一下拿木棍的警察说：“草拟吗，赵晓磊你他吗是不是还要打”
“老子打你怎么了？啊？”警察拿着木棍又是一下，“马勒戈壁你还敢还手，老子收拾不了你了还”
“你给老子等着啊，赵晓磊，你给老子等着啊”赵晓峰气的牙痒痒，放了几句狠话：“今天回家，我他妈非要告状，你今天晚上要是睡得了觉，老子跟你姓”
赵晓磊一听更气了，拉过赵晓峰把他脑袋往嘎子窝一勒，对着脑袋就是几巴掌：“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打完之后，也不管赵晓峰如何叫骂，就这样勒着就走了......。
看完全过程的陈凯，不由自主的一笑，觉得这个叫赵晓峰的很好玩，很有意思。
在烧烤摊上呆坐了两分钟后，点了根烟，喊了一声老板，把账一结，就返回网吧。
回到网吧后，跟齐永楠打了个招呼，聊了会天吹了会小牛逼，跟齐永楠说了说刚刚在外面发生的情况，齐永楠听到后，一笑说他认识那个赵晓峰，陈凯哈哈一顿大笑。
聊完回到宿舍，休息了片刻就去洗澡，洗完澡把衣服顺便也清洗了，房间里收拾了一遍，就倒在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中途没有醒过，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上午十点。
齐永楠已经下班回家休息了，正在值班的是田邱，陈凯出了房门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买了一份早餐。
田邱这个人皮肤黝黑，眼睛很小，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很精明，然而接触多了之后发现这个人身上有一些怪毛病，比如你和他开玩笑，你笑骂他一句，田邱无论如何也要骂回来，他可以骂你父母，但你如果骂他一次，他就会急眼，哪怕你脸色已经有些不对。还有，他可以因为一件小事跟你墨迹几个小时，哪怕这件事的起因只是陈凯让是他帮忙带了一瓶二块钱的听装可乐。
所以很早之前王瑞对田邱的评价：性格略有缺陷，自尊心较强，较真，看不清人的脸色，虽然人还不错。
王瑞的评价不说一针见血，但也确实如此。
吃完早餐后，陈凯开始做清洁，忙碌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
距离网吧三条街的位子，有一个名叫黑牌棋牌室的小型娱乐场所。
为什么说是娱乐场所呢，因为外表不能掩饰真正的目的。
棋牌室分为三层，第一层主要是棋牌，斗地主，麻将，第二层是单独的包间，牌九，骰子和游戏机。第三层是一个小型Ktv，Ktv只有三个包房，但是设备都是上等货，主要负责招待二楼赌徒和一些不为人知的客户。
王瑞经过朋友的介绍，顺利的来到这家棋牌室当起了钉子。
钉子主要做什么呢，主要是防止警察突然来检查，或者与棋牌室有矛盾的社会闲散人员来砸场的前哨。
钉子通常会在个个路口观察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如果有警车到来，他们会隐秘的拿起对讲机通知棋牌室的内部人员疏散赌徒，防止被警察抓到现行。
钉子不一定是盯梢，还有一种说法，钉子也算是一种打手，但是不属于职业打手。
比如赌场内有人的账款不能结清，会有管理人员带着几个钉子把他在赌场内拦住让其付清款项，如若不付或者付不出就会进行一次殴打，一次警告，或者有人来闹事，也会由在场内的钉子和几个看场的人员进行维护。
所以，为什么陈凯选择不来到这边当钉子呢，就是因为随时可能会上线，如果是抱着侥幸心里，那迟早也得进去，和人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是一个道理。
王瑞在来到这边当钉子后，心里觉得这个工作非常的不错，棋牌室内管饭，每天烟，水管够，都由棋牌室提供，每天的工作就是站在路边看看来往行人和车辆，或者在赌场内部看着赌徒，感觉非常的舒适。
介绍王瑞来这边工作的是他一个发小，名字叫吴冰，外号叫大兵，人高马大，一米八三的身高，身体非常的壮士，对外人沉默寡言话不多，对自己人用王瑞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闷骚男。为人非常的够意思，豪爽，算的上是王瑞最好的朋友之一。
此刻，王瑞和吴冰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聊着社会磕，你一句我一句笑着别提多开心。
王瑞叼着烟色眯眯的看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说：“诶，大兵，你看那个女的咋样”
“哪儿呢？”吴冰眯着眼寻找
“就在你正前方”王瑞用手指了指吴冰前方的女孩
“哦，看到了”吴冰抬眼一看，随后沉默了片刻，转过头无语的看着王瑞，说：“不是，你啥眼光啊”
王瑞叼着烟，吸了一口说：“咋了？这不精神吗？”
“我去你妈的吧，这还叫精神？”吴冰站起来骂了一句：“你他吗仔细瞧瞧她行不，你认真的看她的大腿有没有你的粗就玩了”
“喂，我他妈就喜欢这种不行吗？瘦胳膊瘦腿的有啥好看的，一点质感都没有”王瑞鄙视的看了一眼吴冰：“你啊，还是太小了，不懂精髓啊”
“嗯，你懂”吴冰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精不精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一个水桶，我是下不去手的”
王瑞吸了一口烟，笑着说：“呵呵，就说了你不懂，没体验过哪里知道新世界的乐趣”
“滚犊子吧你，你这眼光算是完了”吴冰摸着冒着冷汗的脑袋，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说了句。
两人你一茬我一茬聊得热火朝天。
这时路边开过来两辆打着双闪的警车，王瑞和吴冰同时注意到，吴冰熟练的拿起对讲机通知棋牌室。
“喂，徐哥，来了两辆警车，正在往里走”吴冰迅速的对讲机说了这边的情况。
“这么早就过来检查？”对讲机的另一头，徐哥询问了一句。
吴冰简介的说：“是的，已经进去了”
徐哥在另一头开始对他嘱咐，接下来怎么做。
“嗯，好的，嗯，我现在和王瑞一起回来”吴冰快速的回复，说完挂断，调频。
吴冰转过来对着王瑞说“我们走，先在棋牌室周围盯着”
说完，两人站起来，立马往棋牌室的方向跑去。


 第四章躲藏

卡咖网卡内
刚到中午，田邱就跟陈凯说了去吃饭，让陈凯看着点网吧。
因为十点才吃的早餐陈凯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这个点下机的人特别多，很多人都回家吃饭或者出去买吃食，所以在忙完了后，陈凯打开了一台电脑开始看电视剧，陈凯跟很多年轻人看的电视的风格不一样，他喜欢古装，喜欢历史，所以只看这方面的视频，不同于其他喜欢流星花园的人，所以看起来年轻却略显老成。
陈凯坐在电脑面前，电脑里正放着陈道明主演的康熙王朝，这部电视剧陈凯看了不下十遍了，每一次看的时候都特别认真，哪怕情节能倒背如流。
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带着耳机看着电视里人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值得陈凯去深思。
大约看了一集之后，田邱回来了，在前台工作，陈凯也关闭电脑回到前台。
两个人找着话题打发着时间，因为没人的时候确实会很无聊，也不知道做什么，所以就互相排解。
“叮叮叮”陈凯的手机铃声响起。
随手拿起手机接通：“喂”
“陈凯你在哪儿？在网吧吗？”王瑞急促的声音在手机的另一端响起。
“我在网吧，怎么了”陈凯低头问了一句
“你现在送ji套你的衣服给我，我在大队部后面的树林里”王瑞焦急的说
陈凯略有所思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瑞着急的说：“你先别问，快点送两套衣服来”
陈凯听完，就直接挂了电话，跟田邱说自己有事下午的班，让他多照顾会。
田邱表示没问题。
说完，陈凯快速回到房间，收了两套自己的衣服，往大队部走去。
十五分钟后，陈凯刚到大队部后的树林，直接给王瑞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你在那”陈凯描述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你一直往前走，前面有个小路走进来，我在里面”王瑞语速飞快的说了句
陈凯回复了一句，顺手把电话挂了，往王瑞所说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两分钟后，在树林非常茂密的地方见到了王瑞，王瑞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此时的王瑞邋遢不堪，衣服上还有丝丝血迹，他边上的人和他的情况差不多，陈凯没说话，直接把装衣服的袋子递过去，王瑞也没有道谢，直接把衣服拿出来，给了旁边的人一套，自己也穿上了一套。
换完之后，蹲在地上点了根烟，一直喘着粗气，等他休息了半天，才打开话茬。
王瑞把双方介绍了一下：“这是吴冰，我发小，这是陈凯，我一个很好的兄弟”
说完，陈凯主动和吴冰打了个招呼，吴冰礼貌的回了一句，就没有说话了。
陈凯看王瑞这幅样子，忍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怎么回事，搞成这样？”
“他妈的，场子里今天警察来查”王瑞把烟头熄灭用力一甩，像似发泄一般的说：“马勒戈壁，老子提前通知他们跑，他们跑了让我们两个回去看情况，因为我们两最先发现的警察，结果我们刚到棋牌室，有几个便衣就到了直接开始抓人，那些赌钱的人到处在跑，警察刚到就把我和大兵当成赌徒给堵住了，一起被堵住的人就六个，另外四个是赌博的人，四个人中一个拧着包的跟我们说被抓犯不上，说什么一起跑，然后他们四个人直接串了出去，然后我和大兵也开始跑”
陈凯低给王瑞一根烟，王瑞点着烟继续说：“那四个人一跑警察就开始抓他们，我和大兵就没人管，蹭着人不注意，我俩翻的窗户跑出来的，大兵的腿摔了，我他妈肚子被钩子划了一个口子，我们两个也不知道往哪里跑，就跑到大队部的林子里来了，”
“没被抓现行，没啥问题啊，跑了就跑了呗”陈凯蹲下来转过头对着王瑞说了句
王瑞听到我说这个话，皱起眉头说：“这个我知道，问题是那四个人跑的时候，有一个警察玩命的追他们，结果他们直接给那个警察打伤了，刚刚棋牌室的人说的”
“警察现在肯定以为我和吴冰是跟那四个人是一伙的”王瑞吐了一口唾沫说：“真他妈糟心”
陈凯不解的问道：“不是，就一个聚众赌博，至于打警察吗，不过也没多大事，警察又没看见你俩，不至于盯着你。”
王瑞听到这话气急了：“我他妈也是想不明白，就一个赌博抓了就他妈十五天，至于打警察么”说完王瑞死劲的揉了揉脑袋。
说完三个人蹲在地方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在抽烟。
“叮叮叮”王瑞的电话响起。
王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喂”
“场子里不见了一笔钱，三十多万没了，不是警察收的”电话里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王瑞听到这个话，整个人完全懵了：“不是，哥，啥意思啊”
“你说呢，钱不见了，最后在场子里的人是你还有吴冰和四个赌博的，屋内有监控，监控里你们还在说话交流”冷漠的声音，从耳边传入，正是之前通知王瑞和吴冰去棋牌室的徐哥。
王瑞的声音变得有点结巴：“哥....哥，你不会怀疑钱是我拿的吧？”
电话里的人没有回复着一句话，直接问了句：“你在哪儿呢？”
这句话刚说出来，王瑞正准备告诉他地址，陈凯和吴冰立马都拍了一下王瑞的肩膀，低声的说：“别说”
因为周围没有人，地点比较空旷，打电话的声音陈凯和吴冰听的一清二楚。
王瑞深呼吸镇定了一下说：“我和吴冰跑出去了，在一个朋友家，哥钱不是我们拿的”
“准确的地址在那？”还是没有回复王瑞钱的问题，一个劲的问他所在的位子。
听到徐哥继续的追问，王瑞沉默了半天有点害怕，但是火气也上来了，直愣愣大声的说：“哥，我没拿钱！”
“呵呵，行”电话里轻笑了一声，徐哥继续说了句：“那你等我找你吧”说完就挂断了。
王瑞既然举着手机，贴在耳朵旁，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因为王瑞知道，接下来警察要找他和吴冰，黑牌棋牌室也要找他和吴冰，不可能一个警察受伤，一个三十万不翼而飞的问题就这样放任不管。
吴冰此刻也一脸懵，状态和王瑞相差不大。
只有陈凯在这个时候最冷静，直接站起来喊起王瑞和吴冰，跟他们说：“这个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你们俩得找个地方先躲着。”
陈凯思索了一下说：“现在这个地方不安全，棋牌室的人只要有心找你，随便几个人在村内转一转就能转过来”
王瑞用力抓了抓脑袋：“那我们去哪啊？”
“我们先出村吧”陈凯想了想：“出村了我们在找个地方安稳下来，现在大白天的，只能走不好走的路”
“行，听你的”王瑞和吴冰站起来跟着陈凯一起走。
陈凯一行三人，从大队部后的树林绕路走到石桥的后村，从后村的篱笆档子穿过去，是一片大型的工地，工地正在做围墙，围墙里面是后村，围墙外面是新建的小区，光华小区。
翻过围墙就能出村，在从光华小区穿过去，人就没那么好被找到。
围墙做的很高，大概能有六米，陈凯三人望着六米高的墙，有点无可奈何，开始围绕着墙边开始寻找能踏脚的地方，最后在一个角落发现一个钢筋架，三个缓慢的攀爬，生怕一个不注意身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最后三个站在围墙上，准备往下跳，大家心里都犯嘀咕，都害怕，也幸亏下面的是一堆沙土，不然跳下去不说腿骨折，但肯定会有地方挂彩。
陈凯看了看高度，思索了一下，慢慢的蹲下来，坐在围墙上，缓慢的移动身体，对准沙堆，心里一股狠劲迸发，双腿半蹲。
“蹦”的一声，陈凯跳了下去，落在了沙堆上，双手双腿全埋进了沙堆，站起来跳了跳，感觉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就开始引导王瑞跳下来，王瑞也做了心里准备，非常果决的就跳了下来。
最艰难的就是吴冰了，吴冰腿受了伤，本就有点疼，这么高可能会加深腿的伤害，但吴冰也是个狠人，直愣愣的跳了下来，受伤的哪只腿以半收缩的方式落下来，让完好无缺的那支腿承受重力，毕竟是沙堆，不会有特别大的感觉，比较柔软。
三个人调整了一下，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沙，迅速的往光华小区外走去，王瑞搀扶着吴冰，陈凯在前面带头，大概十分钟后出了小区。
没有选择走大路，走在小路的边上，在小路拐角处的一个台阶上，三个人坐下来休息，各自点了一支烟，准备拦个车出去，但过去了几辆也没拦，因为他们几个认识的朋友大部分都在石桥村内，除去老家，村外认识的非常非常的少。
所以此时的几个人非常的纠结，这时吴冰想了又想思索了半天才开口说：“我有个朋友在新村，可以去他哪里，但是这个人有点难搞”
“现在还怕什么难搞，有个位子呆就行，多难搞老子也把他伺候好”王瑞感觉到了希望，连忙说了句
陈凯认真的点了点头：“对的，但是他的嘴把不把门，这个才最关键”
吴冰抬头说：“放心吧，他这方面没什么问题。”
“行吧，走吧，别几把在这里干等着了，万一人家来了，一抓就是一窝”王瑞急不可耐的说
吴冰没说话，陈凯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的士，招呼着二人上车。
吴冰在车上给他朋友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一开始还是非常稳当的，结果没说几句，吴冰突然满涨的脸通红，仿佛要杀人一般，对着手机吼了两声傻逼后就挂断了电话。
气急败坏的样子，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二十分钟后，在红桥建材城公交站附近停车，三人下车在路边等待。
王瑞有点不解的问了句：“不是去新村吗？”
吴冰说：“新村就在旁边，那个傻逼让我在这等他”
陈凯有点无语，没有出声。
忽然，迎面过来了一辆公交车，公交车停稳后下来了一个人，怎么形容呢，有点无力吐槽的感觉，因为形象太炸，通俗一点就是叼炸天。
他迎面像吴冰走来，陈凯和王瑞心里都在想，不会吧，不会是这个人吧。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人径直的走到吴冰面前，跳起来一巴掌打在吴冰的头上说：“咋了？不认识了？怎么不说话呢小冰冰？”
.......


 第五章吴冰的朋友

吴冰摸着头表情略微严肃的说：“不是，说话就说话呗，你打我干啥？”
“你他吗在这装深沉，不打你打谁？当着你面走过来都不会打招呼？傻逼”青年鄙视的看了吴冰，转过头对着陈凯和王瑞说：“你们就是小冰冰的朋友吧？你们好，我叫黄翔”
“你好，我叫陈凯，你好，我叫王瑞！”陈凯，王瑞，连忙的还礼。
黄翔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七二和吴冰站在一起比吴冰矮了差不多大半个头，长的可以说是眉清目秀，但他对自己的定义永远是帅的一塌糊涂，会习惯性的撩一下刘海，为什么黄翔在走向吴冰的时候，陈凯和王瑞会一口同声的说一句不会吧呢？，因为黄翔的审美太过于前卫，屎黄色的上衣搭配红色紧身裤，脚下踩着豆豆鞋，一副另类既视感就出现在眼前，总的来说就一句话，太过于时尚，不对，还得加上两字，邋遢。
黄翔对着地面吐了口痰，一只手插进裤兜，对着三个人说：“走呗，还想啥呢？”
一行四人往新村的方向走去。
走过了几个路口，穿过了几个巷子，终于到了黄翔的家，两层的小楼不破不旧，坏境看起来还行。
黄翔带着一行人在房子里看了看，随后招呼众人坐下。
黄翔摇着头指了指王瑞的衣服嫌弃的说：“不是咋被人干成这个b样了？还在渗血”
王瑞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还在流血，之前因为赶路丝毫没有注意，现在才注意到，连忙站起来去清理伤口。
“唉，我也是服了”黄翔看着吴冰的跛腿：“溜达就溜达呗，你能给腿溜达瘸，也是没谁了 ”
“不是，你就不能让我们休息会吗？逼逼叨叨的干啥啊？”吴冰一边骂，一边揉着自己的腿。
黄翔撇着嘴说：“不几把跟你聊天了，真特码扫兴”
“你他吗爱跟谁聊跟谁聊，一天天傻逼逼的，不知道在开心啥玩意”吴冰骂着回了一句
黄翔站起来指着吴冰说：“你他吗在给我骂一个？”
“傻逼，骂你咋了？”
黄翔冲过去对着吴冰的腿就是一脚：“咋了？”
“我操你妈”吴冰骂了一声立马就站起来，准备打黄翔一下。
结果黄翔调头就跑，看吴冰没追上又笑咪咪的挑衅了一句：“咋了？”
吴冰又要起身，奈何腿受伤跑不起来，只能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不看黄翔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过了一会黄翔慢悠悠的走过来，走到吴冰面前看着吴冰：“小冰冰，以后说话要客气点哦”
“我客气你马勒戈壁”吴冰丝毫不给脸面，转头就是一句脏话。
黄翔听到这个话，突然气笑了，啥都没说，对着吴冰我的腿又是一脚，踢完就跑，看吴冰追又追不上，坐着又生气的样子，开心极了，来来回回搞了七八次，次次都要问一句“咋了？”，直到把吴冰整服，才没有继续踢下去。
黄翔敲诈二郎腿，扣着鼻屎：“一会我给你整俩木头板子，给你这腿定个型”
吴冰没有说话，怕又挨一顿踢，结果黄翔以为吴冰故意不理他，于是站起来，对着吴冰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啥意思啊？为你好还不理人？”
吴冰一脸懵逼的说：“不是，我不说话还有错吗？”
“算了，不跟你计较”黄翔摆了摆手，一副大度的样子。
吴冰是有气没出撒，有火没出放，一个字难，两个字太难，愣是给脸憋的通红。
这时，黄翔开始找陈凯聊天，陈凯在聊天中步步谨慎，不给对方丝毫可乘之机。
黄翔处处找漏洞，却被对方防的死死的，陈凯完全处于绝对防御的状态。
黄翔一看没机会找茬，就开始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儿。
浑身冒汗的陈凯，听到这茬才放松下来，仔细认真的把全过程讲解了一边，配合着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黄翔认真思索点了点头说：“这个事，得查，还得打听消息，不然问题不小”
陈凯搓了搓手掌说：“是啊，麻烦有点大，能理清一点头绪，但是迈步有点难，毕竟不是小事”
正好，王瑞从厕所出来，身上的血渍也清洗干净，看到陈凯和黄翔正在聊这个事情的后续处理方法，也加入到讨论组中来。
王瑞听陈凯分析后点了点头，自己点了根烟思索了半天说：“我感觉吧，场子里的钱不见了和警察突然来检查有点关系，并不是说警察和抢钱的合伙，但其中肯定有一根线连着”
黄翔也没有玩闹的心思，认真的说：“我一开始听你们讲这个问题，就有一种感觉，你和吴冰被人陷害了，有人是想把锅盖在你们头上，但也可能是无意，因为没有谁愿意去招惹警察”
“也是”陈凯点了点头，眯着眼说：“那就有只有一个可能，赌场内部的人做的套”
“然后，你们成了鬼，赌场内的人肯定会疯狂的找你，警察和赌场做套的那个人肯定也在找你，肯定要把你这个问题给坐实，要不然被查出来，两个人都好不了”陈凯捋清前因后果后。
王瑞和黄翔两人都点了点头，觉得陈凯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时，吴冰插嘴说：“问题是，怎么去查，我们两个身上现在挂着案子，虽说不大，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很麻烦，只要被抓基本上就被坐实”
吴冰接着说：“还有，我们两查不了这个事，陈凯你去查的话，他们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查的到王瑞之前是干嘛的，也能锁定你，看你最近的动向，现在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在网吧，所有人不知道你的在哪儿，警察肯定会去网吧找你问王瑞的情况，但是你不在网吧，他们可能已经怀疑上你了，知道你现在和王瑞在一起。”
“这一点，我在刚刚已经想到了，他们肯定会盯上我”陈凯皱着眉头，叼着烟无奈的说：“这样我回去，只能偷着查，如果只有我的话，就没人能帮忙解决这个事儿”
王瑞听着吴冰的分析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那这个事怎么查，不能就这样一直躲着吧，我俩查不了，陈凯被人订着，找其他朋友吧也不托底，怎么搞呢？”
陈凯吴冰低着头没说话，一直抽着烟思索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约过了几分钟，两人突然同时抬头，把目光锁定在黄翔身上，此刻的黄翔正在扣手指上的死皮，不过是心不在焉的那种，可能也在想处理的办法，在陈凯和吴冰的目光注视下，突然有些慌神。
黄翔愣了愣说：“你俩看我干啥？快想办法啊？”
陈凯和吴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你就是办法”
“不是你俩啥意思？”黄翔挠了挠头不解的问：“我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王瑞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黑牌那边没人认识你，警察那边也不知道你这个人，你去石桥村帮我们查，不会有任何问题！”
陈凯点头说：“对，他们完全不知道你这个人，你去查方便”
吴冰也配合着说了一句类似于同样的话。
“不是，你们让我去？”黄翔露出震惊的表情，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好像没说我活够了吧了？”
“万一我被抓了，怎么办？”
王瑞拍着胸口说：“你要是被抓了，我直接就去自首”
吴冰说：“我出事，也不会让你出事”
黄翔一脸无语带着不相信的表情说：“两位大哥，别跟我吹牛逼了行不，你俩现在还是被我收留的呢，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玩意？”　
陈凯连忙开始劝说黄翔，说什么没有危险啊，就是打听消息之类的活，不用害怕。
王瑞和吴冰一个劲的点头，接着两人如同舔狗一般的吹嘘着黄翔，弄的黄翔一脸受用的表情，显得极度膨胀，直接就站了起来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工作，甚至能做的更好，胸口恨不得都被拍肿了，还在一个劲的表示自己能把这件事干好！
在黄翔的表态下，王瑞吴冰两人以无比感动的表情获得了黄翔的高度赞扬，觉得自己去帮忙完全没有吃到亏，而且还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能力，体现了自己独一无二的重要性。
几分钟之后，四人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认真的研究起了这件事，一个接一个的计划开始浮现在脑海中，不时的发出一些惊叹和一些哈哈大笑的声音.......
下午快到四点，黑牌棋牌室....
棋牌室的三楼某个包房内，此时沙发上坐着两位男子，其实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黑色的长袖，另一个则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包房内的音响和大灯都没有打开，只有一道暗暗的彩光灯散发着微亮。
坐在沙发中央的中年男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对着青年说：“昨天那个事，办的怎么样”
青年戏谑的一笑：“完全没问题，四个人已经安排出区了，屎盆子已经扣在吴冰和他那个朋友身上”
中年男子微微点了下头，点了一根烟后说：“尽快把收尾处理干净，人赶紧找到，把事坐实”
青年嘻嘻哈哈的回应的说了句：“知道，阿生他们现在在外面找人，村里能查的地方都查了，他们估计跑外面去了”
中年男子用手敲了敲桌子转过头说：“这我不管，人，你给我尽快找到，听明白没？”
这时，青年男子也没有了嬉笑，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好的”
说完之后，中年男子也没有说话，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包透明的小袋子，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桌子，随即又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一张一百元的现金，把钱揉成管状，把钱对准鼻子，低头从桌上开始吸食白色的粉末。
“呼呼”中年男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所有的白色粉末进入到了鼻腔，吸完之后，把钱扔在一旁，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青年男子看到这个情形，没有出声，大约过了几分钟后，才说了一句：“哥，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后就没有发出声音，紧紧的靠在沙发。
青年男子起身，推开包房的门走了出去，刚出门就碰到之前与王瑞通话的徐哥！
“诶，徐哥”青年男子对着徐哥打了个招呼！
徐哥看了青年一眼，回应了一声：“嗯，小伟出去的？”
小伟恭敬的回了句：“是的”
徐哥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徐哥走了之后，青年男子也就是徐哥口中的小伟，看着徐哥走过的身影，眼神表情略显戏谑，转头就下了楼。
两人走后的三楼，没过多久，一个妖娆的女性上来，走进中年男子的包房，音乐声缓缓响起，灯光却暗淡了下来，在音乐声中，伴随着一丝丝的踹息声，屋内春光乍现。
...........
黄翔家，四个人讨论完毕，陈凯准备一个人返回石桥村了，黄翔没有一起，因为怕被盯上。
陈凯起身说：“那我就先走了，黄翔你看着时间过来”
黄翔点头回应了一声。
王瑞和吴冰说表示，如果有突发情况直接联系他们两个，黄翔一会出去买手机号，现在的号码暂时不用了，你一会也记得买一张卡，用另一张卡跟我们联系。
陈凯聪明的点了点头，让王瑞和吴冰放心。
几句话聊完后，陈凯就直接走了..........?


 第六章来到黑牌

下午五点半左右，陈凯独自一人回到网吧。
此刻田邱正在用收银旁边的电脑看小说，看的津津有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陈凯站在他的身旁。
陈凯拍了拍田邱的肩膀，问道：“下午网吧里没什么事吧？”
“ 没啥事，不是周末小孩子来的少”田邱目不转睛的回着话。
陈凯说：“嗯嗯，那我去洗一下过来替班，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田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继续看着小说。
陈凯回头，往厕所走去。
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渍，换了一套衣服，以免棋牌室的人查到。
石桥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属于城中村，村子里的人都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陌生人，长租客大部分都认识，见面也能点个头打声招呼，虽然这两年住进来了很多的租客，但是走两步路，过两条街可能就会遇见熟人。
黑牌棋牌室在这边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会少吗？打听一下就知道王瑞之前在哪里工作，打听到工作地址，王瑞和陈凯的关系不就呼之欲出了吗？所以陈凯小心翼翼是非常稳妥的！
而且城中村为什么要叫城中村，简单的意思就是，城市中的农村，而农村的法律的意识都比较淡薄，所以石桥村这边也同样如此。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也毕竟不是真正的农村，但也有极个别人例外！
换完衣服后，陈凯来到前台，和田邱交接了一下手头工作，就让田邱先回去了，自己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冰红茶放在桌上，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休息。
大概过了几分钟，有人过来上机，陈凯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一身黑色的运动衫，一直微笑的看着陈凯，整个人显得非常有亲和力。
“上多少钱的？”
“你们这里怎么收费？”
“两块一个小时”
“好的，给我上二十，拿一瓶可乐一包槟榔”
“三十二块，谢谢”
青年递过来一张五十块，陈凯找零，在系统上操作，过程中青年一直保持着微笑，直到陈凯递给他上机密码，青年才转身离开。
陈凯感觉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想那么多，继续靠在椅子上，脑袋里却在思索着王瑞和吴冰的事情怎么解决，思路方向都是一个难题。
最主要的是不能自己去处理，只能等着黄翔过来。
眉头紧皱的陈凯，细想着一个接一个的可能性。
……
新村，黄翔家
房间里王瑞，吴冰，黄翔三个人正在抽烟，整个房间被烟味覆盖，能清楚地看到房顶的缭绕不散的烟子。
“咳，咳 ”黄翔张开嘴，死劲的咳了两声说：“烟能不能他妈的缓一缓在抽？一根接一根，两包了两位大哥，老子都感觉自己要得肺癌了 ”
王瑞，吴冰两人的眼睛充满血丝，并不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而出现的，而是脑袋里想着事情和烟子熏的。
“ 唉，愁死了”王瑞叹了一口气说：“天一会要黑了，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个头绪”
吴冰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窗子旁边，拉开窗帘的一丝缝隙，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没有说话。
“急什么，等我一下”黄翔摸了摸脑袋，站了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十来张一百块钱，说：“我先去看看陈凯，然后去一趟他们场子”
“为啥去场子看看？”王瑞一脸不解地问。
黄翔露出无语的表情看着黄翔：“既然知道是被人陷害的，肯定要去看一看，打听打听啊，不过最让我纠结的是他们为什么白天来干这个事，而不是晚上干？”
听到黄翔这么说，吴冰在这个时候转过头，盯着他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所以我才要过去了解情况，可能能打听到的不多。但是起码有个方向吧”黄翔认真的说了一句。
王瑞这个时候也站了，对黄翔说：“想办法去二楼玩，一楼打牌的人都是散客，二楼才是耍钱的地方，不过不让进，一般只有熟客介绍才能去二楼。”
“没错”吴冰插嘴说：“局上收钱的柜子也是在二楼，那四个人怎么上去的我不知道，但能拿到钱，我想肯定有人告诉他们位置”
黄翔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先过去试试”
随后黄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
卡咖网吧内
陈凯正鼓捣着打火机，齐永楠坐在身边，桌前放着一份炒饭，他知道陈凯没有吃饭的特地带了份炒饭。
“凯哥，先吃点饭再想事情吧”齐永楠看着陈凯说。
“好的”陈凯听到齐永楠说话，立马从思考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才发现确实有点饿了，因为就早上吃了点东西。
索性打开饭盒，大口大口得吃了起来。
几分钟后，陈凯吃完饭，准备收拾碗筷，对坐在旁边的齐永楠说：“等会儿跟你说个事”
齐永楠带着疑惑得眼神看着陈凯，点了点头说：“好”
陈凯站了起来，把收拾好的碗筷拿起来扔到网吧门口的垃圾桶里去，回到前台坐了下来。
递了一根烟给齐永楠，自己顺手点了一根说：“你瑞哥出事了知道吗？”
齐永楠眼神瞬间变换，接过烟拿在手上没有点，问：“瑞哥怎么了？”
陈凯跟他讲黑牌棋牌室发生的事情，又跟他说王瑞怎么被陷害的。
听完整件事情狗，齐永楠沉默着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哥，我知道这个事，但是听说跟他们内部一个叫大兵的有关系，好像是出了内奸，监守自盗，没有听说和瑞哥有关啊”
“你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陈凯反问了一句
“这个事在石桥已经传开了，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一点，毕竟闹的那么大。”齐永楠坐了起来，顿了顿说：“听说黑牌的人，有两批人现在已经在外面找人了，一批人找那四个赌徒，另一批找大兵和瑞哥”
齐永楠转过头，僵硬的回答了一句：“他们还放出话来，说只要抓到人，要么断手，要么断脚”
陈凯没有说话，沉默的揉了揉脑袋，使劲的抽了一口烟。
“主要是警察也会找他们两个”陈凯双手撑着脑袋，说“他们两个也不能回来解决这件事”
齐永楠点了点头说：“那怎么办，你去也不方便，我去查，打听打听，有线索我告诉你？起码不会被抓。”
陈凯摆手拒绝：“你还小，让你参合不好，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一个人去查也没什么用”
“哥，真的，我可以去”齐永楠认真的看着陈凯说：“你和瑞哥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还好，我知道了不去做，说不过去”
陈凯还想说什么，齐永楠摆手打断了陈凯说话，坚决的说：“哥，别说了，我肯定要干”
“行吧”陈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一定要注意，别让人看出来”
齐永楠点了点头：“放心吧，哥，我心里有数！”
接下来陈凯就开始和齐永楠商量怎么做。
商量了半个小时后，陈凯说：“那就这样做”
随后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在网吧里转了一圈，走着走着，就看到之前上机的青年。
此时青年正在看着还珠格格的电视剧，半戴着耳机，露出一半耳朵，嘴巴里嚼着槟榔，无比认真的看着电脑。
陈凯盯着屏幕看，青年有所发掘，摘下耳机，立马回头，眼神严肃的盯着陈凯，过了两秒才发现是陈凯，又露出微笑的表情。
“网管啊，我还以为是谁盯着我呢”青年笑了起来，从电脑桌上拿了一个槟榔一根烟递给陈凯。
“谢谢啊”陈凯接过烟和槟榔笑着说：“很少有人在网吧里看这种类型的电视剧”
“哈哈”青年自己点起一根烟，很随意的说：“打发时间呗，游戏玩累了休息一下”
陈凯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声，就继续在网吧里转了起来，收拾了一些桌上的垃圾，走到网吧门口处把垃圾扔了。
伸了个懒腰回到前台坐下，和齐永楠聊天，聊一些与王瑞吴冰无关的话题，免得又继续发愁。
在七点半的时候，陈凯看到黄翔从门口处进来，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凯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齐永楠，低头跟他说了两句话，齐永楠点了点头，就站了起来。
齐永楠往黄翔站着的位子走去，过去站着打招呼，表现的非常熟悉。
黄翔看了眼陈俊突然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笑嘻嘻的跟齐永楠打照顾，两个人显得特别的亲热，看起来就像两个认识了非常久的特哥们。
两个人你一嗒我一嗒的聊着天，齐永楠递过去一根烟，自己点了一根烟，黄翔拿着烟搂着齐永楠的脖子说话。
讲了几句后，齐永楠后头跟陈凯打了个手势：“凯哥，我和我朋友先出去了啊，你帮忙看着点，晚点回来替你”
“去吧”陈凯抬起手，甩了甩说：“尽量早点回”
齐永楠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就带着黄翔一起准备出门。
出门前黄翔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凯，陈凯也和黄翔对视了一眼，从眼神里似乎能看出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出门后，齐永楠低声的和黄翔相互介绍了一番，随后带着黄翔在前村转了转，像朋友一样介绍了几个村内比较好玩的地方。
走过几个街道，齐永楠突然转过头对黄翔说：“我们现在去黑牌，你就在一楼，我是在这边村子里的人，大家都见过我的面孔，对我还比较熟悉”
“绕了一下感觉后面没人，是应该去了”黄翔点了点头问：“那你有没有办法去二楼？”
齐永楠挠了挠头说：“没有办法，我又不赌，见过我是见过我，但我没有这方面的嗜好，除非能遇到我的朋友，不然没办法，因为我有两个朋友经常在里面玩，他们有去二楼的机会”
“好吧”黄翔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在齐永楠这种孩子面前，整个人表现的还比较着调。
两个人沟通完，齐永楠就带着黄翔从侧面的街道走过去，绕了两个路口，来的一条漆黑的巷子，穿过这条巷子就到了黑牌。
在快到黑牌的时候，齐永楠停了下来说：“一会我们进去，你跟着我走，免得他们感觉反常”
一般在棋牌室，都是熟人带熟人过来玩，不会说有什么散客自己一个人来玩，除非是三四个人一起过来，开一个包箱打牌。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问题，你不可能傻逼逼的一个人陌生人过来打牌，别人不怀疑你那才有鬼。
两人一行来到黑牌门口，齐永楠笑着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毕竟在这里土生土长，大家都认识这个孩子，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还是有人照例询问了一番，问完之后齐永楠就直接进去了。
进门后，齐永楠带着黄翔走到出售烟酒副食的收银台前，和一个在躺椅上玩手机的男人打着招呼。
“诶，超哥”齐永楠满脸的笑容，对着一个年级大概三十来岁的男子打着招呼。
超哥抬头看了眼齐永楠说：“哎呀，是你这个小崽子，今天咋还跑这里来玩了呢”
齐永楠从口袋里拿了一把芙蓉王出来，递了一根过去，指着黄翔说：“诺，我一个朋友想打打牌，一些天没玩了闲得慌”
“行吧”超哥回应了一句，然后拿着对讲机喊了一声：“阿辉，阿辉，这边来了两个人带他们去玩会”
“收到，收到”
不到一分钟从后院的方向过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和那位叫超哥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后，转过头对着我们说：“跟我来”　　
齐永楠和黄翔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声，就一起过去了......


 第七章初探棋牌室

阿辉带着齐永楠和黄翔在一楼转了转，阿辉小声的介绍了一下棋牌室的格局。
黑牌棋牌室的一楼，中间进门的地方是一圈麻将桌，麻将桌后面就是收银副食的台子，他告诉我们俩，买烟和水可以在这边来买，或者叫人上分的人员帮忙去买。
收银台的左边有一个暗门，暗门后面是专门炸金花，看九点，斗牛的位子，右边暗门里是清一色的老虎机。
齐永楠和黄翔两个人左右两个房间都去看了看，发现在里面玩的人数还挺多。
两个人本来是想玩一玩老虎机的，结果里面没有机器。
齐永楠轻松的看着黄翔说：“咋整，没机器啊”
黄翔表示没事，说：“炸一会金花是一样的”
旁边的阿辉说：“老虎机在我们这边比较火，因为全是新型的机器，所以上座率比较高，一般在十点半过后才回有空余，如果是周末的话，基本上得转钟才有位子”
黄翔点了点头说：“去扎金花吧”
随后阿辉领着两人来到扎金花这边的房间里，来到一个大概有五个人左右的台桌说：“你们在这边玩?”
齐永楠和黄翔点了点头，回应表示可以。
阿辉打了声招呼，让站在边上看牌的人腾位子，让齐永楠和黄翔坐下去，又招呼服务员过来送了两杯茶和瓜子糖之类的小吃，自己则直接走了。
两个坐下来也没有客气，黄翔直接掏出来现金放在桌上，用打火机压住钱。
黄翔开口问了问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说：“大哥，玩的多大的啊？”
中年男子用手压着牌说：“底子五块，十块一闷，第一轮必须闷，不能看牌，觉得闷低了可以抬价，最高可以闷五十。”
“好的，那我下把跟注了啊”黄翔回应了一声，站起来给牌桌上的人，一人递了一根烟。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叼着烟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一把十块，五十玩的不算小了，就按照这样玩，如果火气不好，一个小时输个几百上千很正常，要知道现在一般上班的工资，一个月也才一千多点。
此时的齐永楠却皱着眉头，他没有发工资，手上只有不到一百块钱，可能就只够下个底子，闷个两轮就没了。
不过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今天过来主要是打探消息的，随便玩玩就行，在适当的时候聊一聊昨天这边所发生的事情。
新的一局开始了，庄家洗玩牌，上家切牌，切完牌，从下家开始发，这些大家也都知道，是炸金花的规矩，防止作假。
这一局有七个人，炸金花这个游戏是人越多越好玩，所以有黄翔齐永楠的加入，整个牌局变得更加活跃了起来，每个人手上基本上都点起了烟。
牌发到大家的手上了，黄翔没有看，齐永楠也没有看，全用打火机压住牌，静静的等待上家说话。
上家十块一闷，大家都跟着扔了十块进去。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另外五个人中，有两个人选择了看牌，其中一个人丢了牌，另一个盖上牌没有说话，表示继续玩的意思。
这时上家又开始闷了，又扔了十块钱进去，黄翔和齐永楠两人也一人丢了十块，看了牌没丢的那名男子，直接扔了二十，为什么扔二十呢？因为看了牌和没看牌的规则不一样，看了牌的话还有人在闷，你就得扔人家闷的双倍钱数，不然的话，你看了牌，你知道的牌好，而我还在傻逼逼的不看牌跟你闷，不是脑袋有问题吗？
跟了大概有五轮后，基本上都看了牌，只有齐永楠没有看，因为他已经等于一把 梭哈了。
剩下的三个人和黄翔全扔了牌，只有开局看牌没扔的那位一直在跟。
到了下一轮，齐永楠又扔了十块，对面那位男子看齐永楠没有看牌的意思，直接扔了四十块闷开齐永楠。
男子率先亮牌，一对A露出来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觉得他必定会赢。
齐永楠面无表情的拿开打火机，看都没有看直接把牌翻到桌上，清一色的梅花亮在大家的眼前，周围的人潮突然叫了起来。
“卧槽，这么好运气”
“日了，48J的金花，这个火气”
周围全是这种惊叹的声音，齐永楠还是一句话没有说，异常冷静的站起来收钱。
对面那位一直跟到底的男子，笑这对齐永楠说：“小伙子，定力不错啊”
这时齐永楠才露出一丝微笑对着男子点了点头：“运气而已”
男子点了根烟，眼睛直视着齐永楠说：“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啊！”
其实齐永楠心里也清楚，确实是运气好，但是第一把自己一定会跟到底，因为本钱就这几十块钱，一开就看牌，看牌就扔，跟个两三轮钱就没了，不如索性梭哈一把，赢了继续，输了就不玩儿了呗！
这一把齐永楠收了大概差不多四百来块，迎来了一个小高chao，把桌上的气氛也调节起来了。
黄翔也在旁边跟着起了几声哄，笑着拍了拍齐永楠的肩膀说：“可以啊，小伙子”
齐永楠收敛了笑容，平静的点了点头回应着。
接下来的几轮，就在也没有赢过，一直在输钱，但是齐永楠一直在看牌，每把输的也不多，反观黄翔一直大大捏捏的，死活不看牌，和他旁边的那位中年聊的无比的投缘，开心的笑着，眯着眼抽着烟，只是桌上的钱一直在变少。
一个小时后，黄翔一把牌赢了一千多，把一个小时内输出去的钱全收了回来，又迎来一个小高chao，他笑着站起来一人递了根烟，包括周围看牌的人也递了烟，还给牌桌上的人，一人打个底子，和大家的关系迅速就拉近了许多。
“诶，大哥，听朋友说昨天这里发生了事情啊？”黄翔喝着水，表现的像对任何事都非常好奇的样子，小声的问了他旁边的中年男子一句。
中年男子拿着牌回应道：“是啊，都传开了，你不知道啊？”
“咋回事，给我说说呗”黄翔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中年男子。
“有人抢了场子里当庄用的钱呗”中年男子轻松的说了句。
黄翔露出震惊的表情说：“还有敢在这抢钱？”
“那可不，搞了几十个出去”中年男子点了根烟说：“场子里还分了两波人去找，一波是阿生带队，另一波是胡康带队”
“卧槽，这么牛掰”黄翔听得入神，追问了一句：“那钱是咋被抢的啊？”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烟，说：“那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大早上就有警察来，一般警察只会在下午六七点或者晚上，凌晨的时候过来，因为白天一般没什么人玩，只有玩老虎机的人在，警察没有必要就为了抓几个玩老虎机的人出一次警啊。”
“然后呢？”
“结果出事就出在这啊，棋牌室知道警察要来了，通知所有人快走，然后立马关门，结果有两个赌徒在上厕所，一直没出来，棋牌室的人看警察快到了，犯不上因为等他们被抓，就随便把门一关就跑了，谁知道没有关死，人一走光就从厕所里面出来四个人，才发现厕所里面有两个人蹲着在，四个人卡着警察过来的点跑到二楼去，从房间搜出来一个大包，直接背着就跑，最后他们过来了两个同伴接他们，而且还是场子里的钉子，六个人跑的时候还伤了一个警察，”中年男子吐出一口烟说。
“不是吧，还有两个人做内应？”黄翔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我也是听说，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啊，千防万防不如家贼难防”中年男子感叹的说。
黄翔配合性的点了点头，说：“是啊”
此时的齐永楠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因为两个人的声音也很小，只能听到零星的一些对话，但也能从对话中分析到，王瑞和吴冰两个人的嫌疑是很大，但是又没有办法解释，因为做赌博这一行的人很敏感，一点的不小心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有一丝的怀疑也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王瑞和吴冰都被视频拍下来了，主要证据证据也有了，所以想洗脱嫌疑也确实很难。
黄翔此刻心里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但是他觉得，事情是有反转的机会的，并不是没有头绪。
因为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场子里肯定是有内鬼，而内鬼到底是谁没有办法确定，只能继续打探消息来获取重要的信息。
想着想着黄翔和齐永楠打了个招呼，大概的意思是准备走，想办法去二楼玩一玩，继续找消息来源。
这一把牌打完了后，黄翔站了起来叫了一声服务生，点了两包芙蓉王扔在桌上，给桌上所有人一人一瓶矿泉水，因为赢了点钱，直接走也不好意思。
黄翔站起来和桌上的人都打了个招呼，说先走了，还有点事要办，大家看他这么客气，也没有拦他。
这时黄翔转过头笑着对中年男子说：“大哥先走了啊，你多赢点！”
“诶，不用一直喊我大哥，我叫魏涛”中年男子比划了一下手势，又悄悄的对黄翔说：“那两个钉子是你的朋友吧？打听到消息就赶紧走吧，别想着去二楼，小伙子”
黄翔听到这句话后愣了愣，笑着反驳的说了句：“涛哥，我只是好奇，我从小就喜欢听这种事迹”
“呵呵，好的”魏涛笑了笑，没有接话。
“走了啊，涛哥”黄翔打了声招呼，赶紧拉着齐永楠一起往外走。
齐永楠还有点纳闷，想和黄翔找个机会往二楼走，因为主要能得到消息的地方在二楼。
齐永楠一边走一边对黄翔说：“哥，去二楼啊？”
“别说话，跟我走”黄翔压低声音，轻轻的说：“刚刚跟我聊天的人点了我一句，知道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
齐永楠愣了愣，说：“不是吧，这就被发现？”
黄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快速带着齐永楠一起往出走。
对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打听消息，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棋牌室，黄翔和齐永楠没有任何的经验，像今天这样来打探消息说好听点是有点小收获，但是说难听一点就是有点蠢，因为在任何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棋牌室，类似于炸金花，斗牛的这种桌上，肯定会有场内专门陪客的工作人员，桌上人少的时候会有人上桌凑角色，人多的时候会站在你的周围看，这是最基本的性质。
所以黄翔和魏涛在聊天的过程中，肯定是有工作人员看到了他们的交谈，虽然他们声音很小，可也能听的到只言片语的，如果魏涛当时没有劝黄翔，黄翔带着齐永楠直奔二楼去，心思可想而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更何况除了齐永楠，黄翔就是一个陌生人，第一次来的生客，场内的内保也好，钉子也好，服务生也好，都会对他俩留个心眼，所以魏涛的这一句话不止是提醒，更是救了他们一次。
两人一起出了棋牌室，黄翔就跟齐永楠说了从魏涛哪里打听过来的消息，一边走一边分析，各自发表各自的想法，然后黄翔和齐永楠让他，回去把这个事告诉陈凯，让陈凯想想办法，思考下一步开始怎么实行。
黄翔说着说着，顿了顿：“刚刚魏涛提醒了我一句，我估计是有人盯着我俩”
“不会吧？”齐永楠一脸不信，说：“我们表现的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单纯的聊聊天啊。”
“你想的简单了”黄翔摇了摇头，思索着说了句：“我是陌生人第一次来，你从没来过，结果在出事的第二天我们就一起过来玩了，聊的还是这种敏感话题，你觉得不值得棋牌室的人多想一想吗？”
齐永楠挠了挠头，还是有些疑问：“可是生人不一定只有我们俩吧？，不可能只盯着我们啊”
“对啊”黄翔点头回应了句，点了根烟说：“可能周围有他们的人吧，这也就是为什么魏涛让我们不要去二楼的原因啊，去二楼就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了啊，如果在一楼就怀疑我们的话，在我们出门后直接就会有人来带我们俩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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