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加点白菜加点白糖》 第一章夜 澄静的天空,星辉浩瀚,月枕西河。 黑夜中,大人华丽丽闪亮亮地登场了。大人是一位伟大的吸血鬼,承载着吸血鬼家族的命运和未来,是吸血鬼界的一个传奇。 曾经,大人无数次咬开少女们白嫩的脖颈,在她们娇怒与幽怨中吸食着她们鲜甜的血液。曾经,大人无数次潇洒从容地逃脱人类骑士的追杀。曾经,大人无数从人类阴险狡诈的阴谋中脱身而出。 大人就这样,在那刀光剑影处,在那深沉黑夜间,在那血染的江湖中,书写着自己的风流和传奇。 大人喜欢早晨甘甜的露水,也喜欢白天在树荫下枕梦安眠。大人不喜欢阳光,非常地不喜欢。所以,白天的时候,在阴云密布,蜜雷惊雨的天气中,也通常能看到大人冰冷的身影。 月光温柔如水,照在大人身上,照亮了大人一身英姿。微风拂过,轻拂着大人的那一缕风流。 大人长翼舒展,那冰霜冷酷的长脸映照在明净的池塘上,照得水面一片冰寒。大人那勾人心魄的眼睛冰冷,六路八方,尽在大人眼中。大人那秀丽有型的耳朵细明,风吹草动,哪逃得出大人的耳朵。 大人俊逸的黑色身形遮挡了落下湖水的月亮。大人细腻的腰肢,修长有力的玉腿,都恰到好处地勾人。 此刻,大人的眼神幽暗,望向远方,微翘的薄唇,露出了冰冷的微笑。 远处,是一座城市。灯光璀璨下,掩映着纸醉金迷。车水马龙,行走着许许多多的横行霸道的食物。 那座城市,是大人今晚的目标。今晚,大人将吸干那座城市,那里即将成为炼狱。 夜色凄凉,月光栖照。大人展飞翼,飞向远处。空中只见一道影子在夜空中掠过,留下了渐行渐远的黑色魅影,那是大人的鬼魅般的身影。 惊雷破空响,暗影斜掳过。 不多时,大人就已经来到了人类的世界。望着眼前的情景,大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眼前是那千层高楼层层相叠,万家灯火家家并邻。彩光千千变幻无穷,霓灯万万照耀无边。商铺不关门,店里酒正浓。这边烧烤摊火烧旺盛,那里菜市场人声鼎沸。 街道上,飞驰而过的奔驰宝马,一晃无踪三轮摩托,处处可见。叫卖不绝的商人,讨价还价的行人,随处可见。广场边,激情热舞的大妈,皱眉下棋的老爷,欢声笑语。 看那边,一群风华正盛的少年,一群青春热情的少女,他们怀揣着梦想,雄姿英发。峡谷征战,血雨腥风,毫不畏惧,只为荣耀。战场穿梭,枪林弹雨,绝不退缩,只为吃鸡。 真是夜晚哪需睡觉?白天照样干活。没有累不死的牛,只有累不死的人,就算活活累死十头牛,也累不死一个人。看得大人真是自愧不如啊。 大人隐了身形,在人群中穿梭自如。那些个肉眼凡胎的人类,都没有发现大人的踪影。 很快的,大人就来到了公园里的一条小径处。 此时正值桂花飘香的季节。只见这小径上满地缤纷,四下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桂花。纯洁的白色桂花、香醇的黄色桂花、典雅高贵金黄色的桂花,零零落落地铺洒。一阵风吹过,花香阵阵,盈香扑鼻。 或许是桂花过于引人香醉,人们并没有刻意去扫除她们。只有一位老奶奶,拿着蛇皮袋,一点一点地把桂花收集起来。 不远处,玩壁咚的情侣,追逐打闹的小孩,抱着婴儿散步的母亲,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儿子打的大妈,给这醉人的夜晚增添不少活色。 大人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银色的月辉照耀在大人身上,使得黑色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寂。或许大人有些累了吧。常年与人类争锋斗智,所为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三餐饱暖,还是为了逍遥快活?仿佛已找不到当初的初心了。别看大人作为一个吸血鬼,表面风光快活,可很多时候都得战战兢兢。一旦被人类逮到,那结局绝对是生不如死,****啊。 良辰美景,花香酣醇,月色怡人,正好缺个美人相伴。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人饿了,大人正在四下寻找着猎物。 很快,大人就就将目光锁定到了那边长椅上正好坐着的那一位美妙少女。 橘黄色的灯光,皎白色的月光,交替照在那少女身上,真是美轮美奂。 少女脸容白皙,仿若新莲出淤泥,凝脂玉露香。要问香从何处来,自是美人香。少女眼睛透亮,星光月辉,万里长空,尽藏在她眼中。娇娇俏俏的鼻子,甜甜嫩嫩的粉唇。 黑晶晶乌丝长发瀑流直下,卧着只轻盈盈的懒蝴蝶发夹。 粉嫩小颈挂五彩糖果玻璃项链,白壁小手带蝴蝶缠绵纸手镯。水润玉足戴着樱粉小短袜,穿着帆布小鞋。 皎白白纱衣裙,细软软飘丝束腰带。腰间素蓝花儿开蕊,裙边碧白沙贝相连。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正好用来作为大人的下酒菜。 少女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恬静乖巧,美丽动人,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啊不,如同一只被绑架下凡的仙女。 少女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咬开她那白皙的脖颈,狠狠吮吸她那芳香的血液。那滋味,一定甜美滋滋。不过大人貌似并不着急,而是暗暗地观察着少女,伺机而动。 飘转的桂花悄悄地停留在少女头上,使得少女更加清香怡人,若是再放点糖醋油盐然后再加少许的辣椒,一定更加美味可口。 月光有些迷离,夜有些安谧,使得少女有些倦意。 月儿映照在池塘上,反倒把自己陷了进去。天上的,水面上的,哪个才是真正的月儿。有时候,真叫人分不清。 或许是月色过于迷人,花香过于醉人,少女有了些倦意,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却是眼眸凝露,泪盈秋水,兀自哀叹了一声。 “小丫头一没被偷包,二没欠话费,为何又是哀叹,又是流泪。”一个祥和的声音凭空出现。可是展目望去,四周并无他人。有趣有趣,这里除了大人之外,竟然还有别的家伙在藏而不露。且先暗中观察,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 少女四下观望。那声音又说:“妙妙丫头,往这边看,这里这里!”少女转头,顺声望去,原来刚才说话的的竟是一棵桂花树。树颜苍老,树身高大,围圆数丈,朵朵桂花从他身上飘零而落。 少女打量老树片刻,奇怪地问:“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叫妙妙的?” 那老树爽朗而笑说:“老夫当然知道,丫头你小时候光着脚丫子的样子老夫还看过哦。” 妙妙听他一说,脸当场红透了,在皎白的月光映照下,看起来鲜嫩多汁,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呢。 妙妙红着脸,踢了一脚那老树。 那老树“哎哟”地叫了一声,说:“小丫头下手还挺狠,可怜老头儿这一把老骨头哟,都散架了呢。” 妙妙“哼”了一声,心想,装,继续装。她才不会相信这老树呢,这老树一没掉皮,二没少肉,而且她的腿力软绵绵的,踢到那硬邦邦的木头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散架了呢。 妙妙不想理那为老不尊的老树,正想走。那老树呵呵笑说:“丫头,别急着走啊,老夫开玩笑的啦。多陪陪老夫说说话儿解解闷嘛,你看老夫又孤独又寂寞,这么多年了也没个说话的伴儿。”那老树说完竟忍不住抽抽噎噎,嘶声哭了起来。 哭得真假,妙妙扯了扯嘴角地想。又想反正现在也不急着回去,不如就陪他说一会话。于是便问老树:“坏老爷爷,为什么这里别的花草树木都不能说话,单单你可以?” 确实,这里能说话单单只有这老树一个,老树似乎有些引以为傲,得意洋洋地说:“老夫秉心参道,持性修行,苦苦修炼了八万六千四百载,阿嚏……” 这老树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妙妙眯着眼睛,看着他继续吹,心想:八万六千四百多年?大圣都已经从石头里蹦出来了,这老树还不能修炼成精,还不能走能跑能跳,早被人切去烧火了,才不信满口谎言的他呢。 一道天雷当空劈了下来,劈到了那老树身上,险些没把老树劈了个焦黑。 老树吓得三魂失色,战战兢兢。 妙妙闻着满树焦香,颇为不忍,关切地问:“老爷爷,你……没事吧!” 那老树吐了口黑烟,咳了两声说:“没事,老夫活了八万六千四百小时,什么风霜雨电,什么沧海桑田,什么火星撞地球,什么恐龙危机老夫没见过。这点小伤算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等到来年开春,老夫又是一条挺拔有节,满头浓绿,枝叶茂密的好汉。别的不说,我们草木一族,就是坚挺,就是持久。” 妙妙见他说话声音虽然苍老,却是铿锵有力,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又想看来平时不能随意说谎啊,说谎遭雷劈。 妙妙“噗呲”一笑说:“也就是说你才活了十年,按照人类的岁数,不过是个小孩而已。为什么你的声音却那么苍老,不会是用了什么妖法才生了灵智得了道吧?” 老树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棵小苗花上十年即可长成一棵参天老树,而人类即便活到满头清霜白发的年纪,也未必活得像个人呢。至于老夫的灵智道行,呵呵,却是多亏了丫头你那醍醐灌顶的有机化肥呢。” 待那老树说完,妙妙又羞又恼,满脸娇红说:“你,你……”却又说不出来话来。此刻她直想把那不正经的老树当场砍了,先千刀万剐,再碎尸万段,最后再浇上汽油烧他个旺火连天。 辰星献月,天净无尘。风过无痕,静夜无声。 老树问妙妙:“丫头,先前你又哭又哀,却是为何?” 妙妙眼睛骨碌一转,笑说:“说来话长呢。算了,才不告诉你个坏老爷爷,这可是天大的秘密。” 老树呵呵笑说:“丫头你有什么秘密,不如告诉老夫,老夫给你两颗棒棒糖,如何?” 妙妙“切”地一声说:“啧啧,两颗糖就想打发人?本姑娘可没那么好骗,起码得十颗。” 老树扯了扯嘴角……哦,忘了他没有嘴角,也没有嘴脸。他心痛地说:“十颗糖?丫头,你这是要老夫的命哟。老夫上哪弄十颗糖啊?不如把老夫砍了晒成柴去卖,说不定可以给你凑够十颗糖。三颗糖,多的没有了。” 妙妙歪着头想了想,转了转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水眸,恍然大悟地说:“咦,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去找斧头。谢谢老爷爷。” 妙妙正佯装要走。那老树急忙叫住了她喊:“等等,等等……” 妙妙掐着腰转身,笑说:“老爷爷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老树说:“丫头你在砍老夫之前能不能先把你那天大的秘密先告诉老夫。你要知道好奇爱死猫啊,你这把老夫弄得心痒痒的,要是不把你的秘密说出来,老夫就是死也不甘心啊。” 妙妙“噗”地一声笑了,胡扯道:“猫可不爱好奇,所以好奇才害死了猫。”又比了个“九”的手势说:“看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九颗糖,我就大发慈悲地把我那天大的秘密告诉你。” 那老树听了妙妙说的,一脸沧桑地说:“天哪,九颗糖?老夫不死的脱层皮啊,树不要皮,那必死无疑啊!四颗糖怎么样啊?四颗糖都已经是老夫的全身家当了。”老树说完,两行老泪纵横而出。哦,又忘了他不能流泪的。 妙妙暗自咽了口口水,四颗糖她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她还是强忍着口水,不露出半点馋涎之意,摇了摇头说:“天哪,才四颗糖?不行的不行的,塞牙缝都不够呢。不过看你苦苦哀求的份上,给我八颗糖就勉强告诉你。” “要命咯,要命咯!八颗糖?!老夫即便把全身器官都变卖了,老夫也买不起八颗糖啊。况且老夫只有一颗心能卖,一棵赤诚的心。曾有人告诉老夫,出卖身体者千疮百孔,出卖本心者万念俱灰。千疮百孔,满是伤心泪。万念俱灰,天地再大也无容身之地。所以啊,唯独这本心,万万可背叛,万万不能出卖啊。丫头,你就告诉老夫吧,五颗糖,决计不能再多了,老夫砸锅卖铁,再去骗个医保,说不定可以给你弄来五颗糖。”老树哀怨地说。 看这老树说得这样悲惨,妙妙差点就忍不住要成交了。但她决定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糖果了。她抿着嘴唇,偷偷吞了口口水,假装遗憾地说:“五颗的话,太勉强了,不行不行,糖嘛,要凑七彩,才能多姿多彩。算了算了,看你也没有七颗糖,我得走了。”说完又要佯装要走。 那老树见妙妙不肯退让半步,又要走,急忙对妙妙说:“丫头你先别走,你,你你……”你了半天却也没说出话了。妙妙看他这样,有些怜悯,有些同情他,但又想到他先前轻佻,于是忍了又忍,虽然她的脸上还是笑盈盈的,却没有露出半点退让的意思。 那老树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说:“七颗糖?丫头,你还是拿把水果刀去抢银行吧。就算把老夫榨干,老夫也只能拿出六颗糖。六颗糖,真的不能再多了,丫头你就告诉吧。” “成交!”妙妙得意洋洋,爽快地一口答应了。可是刚答应完她立马就后悔了,她想她应该装作一副亏到姥姥家的表情,这样才能让那棵老树更加地心甘情愿。 那老树见妙妙答应得如此迫不及待,险些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呀,又忘了他不能吐血的。 大人隐藏在暗处,对先前那一幕看得目瞪狗呆,狗呆目瞪。哼,年轻,才六颗糖就把她天大的秘密给骗走了。若有人肯多出几颗糖,还不把她整个人都给骗去了。咦,等等,现代的女孩这么好骗的吗?多买点糖,离统治世界的目标就不远了。 嗯嗯,看来得趁现在还年轻,有梦就去追。女孩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要争取早点造座糖果屋,把全世界的女孩都弄进来。 只见那老树金光大盛,耀眼夺目,一阵稀里糊涂之后,便长出了满树的糖果。 妙妙惊讶地“哇”的一声,小嘴微张,惊奇地说:“天哪!”继而又娇怒地说:“老爷爷你你你个坏蛋,大骗子!” 那老树笑呵呵的,将身一抖,许多糖果便簌簌落了下来。 妙妙赶紧躲避,可还是被掉下来的糖果砸了满头小包。她噘着嘴,气鼓鼓的,脸蛋红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真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品尝呢。 那老树笑呵呵地说:“丫头喜甜,哪天把你这娇娇小小的身子吃胖了,白白正正的牙儿长了虫子,老夫可不负责。” 妙妙“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有点不想搭理他。 老树笑说:“可以把你的秘密告诉老夫了吧,丫头。” 妙妙背靠着老树,整了整裙子,坐下了身子,剥开一棵糖果,含在嘴里,又忽然哀叹一声,说:“那时候,我不小心毁了一桩本该流传千古的倾世绝恋,害得一个姑娘从此流尽相思泪水。” 那老树惊讶不已,“啊á”的一声,又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妙妙转过头来,嘴角上扬,对老树甜甜一笑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大人正洗耳聆听,正想知妙妙毁了什么姻缘,害了什么姑娘。听她这么一说,恨不得当场把妙妙生吞活剥了。 大人恨恨地想:等你说完了,非把你吸干不可。 第二章忆 妙妙躺在软绵绵的草坪上,草坪上开着花,她眯着眼睛,正幻想着天上掉馅饼呢,她喜欢韭菜馅的,至于老婆馅的就先不考虑了。 天晴照万里,浮云飘几朵。 太阳小姐比起往日,更加可爱迷人了,少了些火辣和娇媚,多了些温柔和矜持。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 你看呐,云朵儿可真是白,就像姑娘的婚纱一样白。难不成是太阳小姐要结婚了?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臭小子这么有福气?嗯,应当拖出来打一顿。 妙妙此刻穿着水蓝色的衣裙。恰似荷叶儿凝成的滴露,又似蓝湖中养成的精灵。看呐,真是娇娇滴滴的人儿惹得百花飘香,粉粉嫩嫩的少女使得五彩含羞。 一条毛毛虫轻靠在嫩草上,偷看着妙妙。那毛毛虫看妙妙美丽不可方物,如同贬落凡间的仙子,便越发觉得自己丑不堪言,越发觉得自行惭秽。 看那少女: 藕做人儿肤貌白,梅涂肌容水柔柔。 五色花环束青丝,七彩缤纷照雪容。 双眸灵动嘴含笑,好似晨星闪耀月微醺。鼻儿娇俏小脸白皙,好似糖儿嵌在白莲上。 清裙新花样,鲜衣别样裁。裙边织云卷云舒,领边绣蝶舞蝶盈,袖边藏花开花落。可真是一只娇俏俏,婉娜娜,好似一只轻盈小精灵的少女。 那毛毛虫好羡慕那些已经解开束缚,化茧成蝶的兄弟姐妹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围绕在妙妙身边欢脱起舞,光明正大的惹来妙妙的垂爱。不像他,只能躲在阴暗处偷窥。他好想当面去看看妙妙,可是他现在又肥又丑,去了一定吓着她的。 听说女孩子最怕毛毛虫了。为什么要怕毛毛虫呢,毛毛虫可以变成漂亮美丽的蝴蝶啊。他想不明白。如果可以,他想换个角度偷看妙妙,可是他现在已经肥得走不动了。他好想好想快点变成蝴蝶,这样就可以在妙妙面前翩翩起舞。这样就可以立在妙妙的鼻子上,亲吻她的小巧滑腻的鼻尖。 他好想,毛毛虫就这样看着妙妙,渐渐地,他吐出了白丝,将自己包得像条大粽子一般。他进入了梦境之中,梦里,他不再是那只又丑又胖又笨的毛毛虫,他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那春暖花开之际,花桥月儿之下,与妙妙共欢共舞,相拥相抱,互相亲吻对方。此刻,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但愿这一切都不是梦。 至于那只毛毛虫结局如何,如何变成一只蝴蝶,暂且就先不写了。 妙妙正自遐思,忽的一阵香风飘飘袅袅袭来。有一仙女披着彩霞,踩着云朵,乘风驾云而来。 那仙女似乎有些超速行驶了。也不知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楞楞的,呆呆的,一时间竟失了身,啊不,失了神,结果“藤”地一下,她脚下所乘云雾破散,把她给甩了出去。结果朝妙妙直扑而来,撞了个满怀,险些没嘴对嘴亲上了,撞得妙妙七荤八素的。 仙女起身,见妙妙晕乎乎,也没什么大碍,估计一会就醒了。她松了口气,抹了把汗。仙女默默祷念,万分抱歉说:“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啊,奴家不是故意的。”又施了一阵仙光,保妙妙醒来之前都平安无事。 仙女总觉得就这么走了地话会很惭愧,可是又有急破头的事要办,最终仙女还是一咬牙,决定先离开。 仙女转过身,正想驾云离开。却听得一声命令道:“站住!”那命令虽然声音柔美,但却语气森冷,霸道凛冽,令人无法抗拒。 仙女只觉得阴云密布,吓得忙停了云,打了个颤,咽了口唾沫。 “撞了人就要跑,想肇事逃逸吗?”妙妙冷冷一笑,说。 那仙女缓缓转过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不敢,绝绝……对……不不……不敢。” 妙妙想不到对方竟是个美丽人儿,又看她这般胆小怕事,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妙妙微微一笑,拽着嘴儿,叉着腰儿,俨然一个警察审问犯人的模样说:“不敢就好,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有矿吗?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仙女回:“回妙妙姑娘,奴家名叫浮梦,号白云仙子。”又忍不住清唱道:“家住北京城,二十岁来还没订过亲。”又反应过来说:“啊不,奴家家住天上人间缥缈殿,繁华一梦浮云墟。家里有煤,无矿。不知妙妙姑娘问奴家家里有矿无矿作甚?” “当然是在考虑让你赔多少钱咯。”妙妙答。 “啊á!赔,赔……赔钱?”白云仙女慌了。 “对啊,撞了人当然要赔钱咯。”妙妙一本正经地点头。 浮梦绞着手指,低着头,委屈屈地说:“可是,可是,奴家没钱。” 妙妙点了点头,笑贼贼地说:“没钱啊,还真是让人烦恼呢。不如这样吧,我把你卖了,说不定可以当些钱。” 浮梦一听妙妙的话,吓得花容失色,脸儿都白了,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麻麻,地球简直太危险了,奴家要回天庭,仙女想。她慌慌张张哭着说:“不,不要,不,不,不……不要卖我!” “不卖你?不卖你你怎么还我钱?难不成让你以身相许,啊不,以身抵债吗?”妙妙假装凶巴巴地说。 “以……以身相许!”浮梦吓了一跳,低着头,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妙妙,脸儿瞬间红透了,娇艳欲滴啊。 妙妙看她一脸羞红,险些没呛倒在地,扶额无奈地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看我还是把你卖了算了。” 浮梦一听妙妙又要把她卖了,一时间又惊惧不已,不免又滴滴答答地抽泣了起来,低声说:“妙妙姑娘不,不……不要卖奴家,奴家愿为妙妙姑娘做牛做马以报答妙妙姑娘的大恩大德。” 妙妙见她这般好骗,这么轻易就忽悠得她以身抵债了,觉得又滑稽又好笑,忍不住“噗呲”一笑,又赶紧捂住嘴。好在白云仙女没有发现她在偷笑。妙妙细细打量着她,越发觉得我见犹怜,心底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她已经坏心大作,一时间还真收不住手,便咽了口唾沫,故作姿态,眨眨眼说:“你……真愿意为我当牛做马,来抵你所欠下的债?” 浮梦流着泪水,咬牙抽泣地说:“奴家……愿意!” 妙妙得意笑说:“那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我叫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我叫你起床,你绝不能赖床哦。”她说完,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便捂着嘴抽笑了起来。 “是,妙妙姑娘,以后奴家就是姑娘的人了,一切都谨遵姑娘旨意。只不知姑娘在笑什么。”浮梦拭着眼泪,说。 妙妙捂着肚子,捧腹大笑说:“不是姑娘,要叫主人。” “主,主人”虽然非常地羞涩,但浮梦还是艰难地开口了。 妙妙眼泪都要笑出来,说话都有些岔气了,扶着白云仙女的肩膀说:“我笑你啊,真是好骗,仙女姐姐,你还是回你的天上人间吧,地球很危险,不适合你生存呢。我呢,一直在逗你玩呢,真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浮梦“啊á”地一声,手足无措地说:“可是,可是……” 妙妙说:“可是什么呀!你看哦,你这么好骗,地球上的坏人又那么多,万一他们把你拐走了,把你拿去卖了,拿去吃了,可怎么办呢,连我都于心不忍呢。” 浮梦吓得六神无主,怯怯地说:“可是,可是……奴家要找蓝大哥啊。”声音虽然怯弱,却异常坚定。 妙妙渐渐止了笑说:“什么蓝大哥白大哥红大哥黑大哥?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我命令你回去,现在就回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人间太危险了,这不是开玩笑的。” “奴家,奴家……,”浮梦不知所措,她本是出来下凡来寻找她的蓝大哥的,怎知出门不顺被妙妙忽悠着拐作了妙妙的奴隶。现在妙妙命令她回去,她一时间不知从还是不从。 妙妙看她的样子,摇了摇头,说:“看你也不会回去,唉,真没办法,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带你去找你的蓝大哥。” 浮梦感激涕零,红着脸说:“太感谢主,主,主人了,奴家愿为主,主,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妙妙笑说:“什么主主主人的,我听着别扭,你叫着也别扭,仙女姐姐你还是妙妙吧。还有什么汤什么火的,我又不吃你,也懒得煮你。” 浮梦听妙妙这么一说,反倒捂住嘴唇破涕“噗呲”一笑。 妙妙软袖轻抚,替浮梦拭去眼泪,说:“对了嘛,浮梦姐姐就应该多笑笑,常言道,笑口常开,好彩自然来。况且浮梦姐姐一笑不说倾倒一座城,倾倒一个国是没问题的。” 浮梦掩袖轻笑说:“姑娘谬赞,姑娘才是国色天香,倾城佳人呢。” 妙妙说:“什么谬赞啊?我说的可是事实。”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妙妙又说:“咦,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 浮梦笑说:“姑娘曾经数天上飘过的白云,奴家便是那第九十九片白云。当日有幸一见,奴家便谨记了姑娘名姓。”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们也算有缘,我与你又一见如故,我看你又总觉得倍感亲切,所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姐姐了。还有啊,以后不要奴家奴家的了,要说‘我’哦,亲爱的姐姐。”妙妙说。 “奴家既是姑娘的人,又岂可直呼姑娘大名……”浮梦说。 “打住!Stop!”妙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假装生气地说,“说了不准再奴家奴家的了。什么大名小名的,本姑娘就叫妙妙,妙妙是个专属于本超级无敌可爱的美少女的名字。” 浮梦有些无语,“是,一切都听从姑……”转又狡黠一笑说,“都听妙妙美少女的。” 妙妙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啊不,是美人姐姐可**也。 她俩人席地而坐,温柔的风吹拂而过。拂过蝴蝶的秋梦,拂过彩蜂的守望,拂过蜻蜓的期盼,拂过花儿的娇媚,拂过露水的温柔,又拂过少女的心尖,散发着少女味的芳香。 妙妙细细观察浮梦,越发觉得美丽可人,抨香动人。此时浮梦静静的,仿若画卷中的仙子,啊不,她本来就是仙子: 柳梢点作眉,琉璃坠眼眸。画桃作脸容,点露作薄唇。巧鼻细凝脂,紫毫作青丝。 牛乳白莲芳凝肌,雪水煮梅香骨质。 炊烟袅袅洁纱裙,香气缭缭白衣仙。 灵指婉转璞凝香,巧足亭亭玉含霜。 亭亭玉立画中子,袅袅娜娜景中画。 天仙下凡群花艳,争做顾盼流离第一枝。 真是风中花儿醉,花香人儿醉。正是景中景,人中人,堪作画中画。 妙妙问浮梦:“你那位蓝大哥,叫什么名字,有他电话或者QQ微信什么的吗?” 浮梦笑答:“蓝大哥一向随心所欲,本无名姓,便以自己的本色为姓,便姓了蓝,又指天为名,因此蓝大哥便叫了蓝天。”又摇头说:“至于QQ微信?那是什么呀?” 妙妙扶额,又说:“果然天上仙子不懂凡间事,竟然连QQ微信都不懂是什么。算了算了,那你有他的户口信息吗?像身份证号什么的,我们直接去公安局报失踪案。虽然警察局办事效率一向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总比我们两个漫无目的地找人比较好吧。” 浮梦听完妙妙的话,一脸茫然无措,苦着脸,问:“户口?有听说过。但天上的与人间的不通用。记载户籍的方式也不同。” 妙妙思忖良久,说:“那反倒麻烦了,看来只能陪你走遍天涯海角去找人。”又问:“对了,姐姐你的蓝大哥去做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大事啊?为何就这样撇下你一个柔柔弱弱娇娇怯怯的美人儿。” 浮梦答:“蓝大哥是去找那天下至宝屠龙宝刀去了。” 妙妙疑惑地问:“屠龙宝刀?” 浮梦细细思索了一会,说:“对,那屠龙宝刀好像叫什么一刀啾啾啾来着。” “一刀999?那玩意不是点击就送吗?”妙妙纳闷地说。 浮梦轻叹说:“是啊,蓝大哥自小便志向高远,励志要除尽世间不平事,杀尽世间作恶人。却说有一龙王犯雨作乱,造弄了一场泥石流,害了生灵无数,因此蓝大哥自此发誓,走遍天下也要寻出屠龙宝刀,让那作恶的龙王得到应有的惩戒,为那些无端受害的生灵复仇。” 妙妙又问:“既是龙王作乱,自有天管,自有天收,你的蓝大哥却又是何必呢,还不如多陪陪姐姐你呢。” 浮梦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附耳小声地答妙妙:“妹妹有所不知,天向来无情,人世间即便有再大的冤屈,天怜你,也不过六月间送你一场飞雪。为民请冤平冤的向来是那些仁人义士。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处,还有着更多的冤屈不平事,天不曾看见,也不见相怜呢。” 如此附耳贴脸,仙女姐姐就在眼前,美人的芳香可闻,妙妙只觉得浮梦的这声“妹妹”听起来亲切无比,仿佛她们天生就是一对儿似的,一对比亲姐妹还要要好的姐妹。又想了想浮梦的话语,觉得不无道理,便沉重地点了点头。 但她一个还未谙世事的少女,哪来那么多的伤春悲秋。别人的悲欢离合,冤屈不平,她又未曾见着。因此虽然怜悯,却也没多少伤感,反倒是豁然开朗。她这个年纪嘛,也正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报效国家,回报社会的年纪。也正是应当考虑谈一场惊天动地轰动校园,吓得校长领导赶紧全校通报批评,然后潇洒地拂衣而去,留下与她恋爱的那位青涩的男同学一脸自卑懵逼的年纪。 因此妙妙想了想,也不再在意此事了,反倒整了整衣裙,携了浮梦软腻腻的小手,款款起身,小步莲走。 像是想到了什么,妙妙笑问:“你找那位蓝大哥所谓何事,是要助他除恶,还是要跟他私奔?” 浮梦娇羞地低下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便轻笑说:“无他,奴……我曾欠他一缕芬芳,该是还他一绺风姿。” 妙妙一脸疑惑,问:“什么芬芳,什么风姿,神仙妙语,听不懂啊。” 妙妙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他曾送我一瓶花露水,很好用,我不知如何报答他,想来他也不用花露水,便寻思着还他一瓶飘柔。” 妙妙顿时哑口无言,顿了片刻,又哈哈哈大笑说:“有借有还,人之常理。就像曾经有人送我一江春水,我也自当还他一席秋雨。” 浮梦问:“何为春水?何为秋雨?” 妙妙笑答:“曾经有个男孩拿水泼我,让我得以以感冒为由请假玩了好几天。投之以李,报之以桃。这份恩德,也不知如何报答,只好让他愉快地在病床上多呆几日。” 浮梦忍不住又“噗呲”一笑。 妙妙笑说:“看姐姐的模样,只怕姐姐还的不是芬芳,而是一枝香花呢。” 浮梦疑惑:“何也?” 妙妙调笑说:“月照花影,花含娇而开,花香丝丝怨怨,情意缠缠绵绵。说是还香,实是还情。” 浮梦听了妙妙所说,俏脸一红,转过头去,羞怯地啐了一声说:“胡说八道。” 她二人就这样毫无头绪地出发了去寻找蓝大哥了。走千山,过万水,攀险崖,渡湍流。入龙潭捣乱,进虎穴调皮,摸熊罢屁股,揪大象鼻子,拽老虎尾巴,拔野猪皮毛。真的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又抢白兔萝卜,夺狸猫咸鱼,偷仓鼠松果,窃猴子芭蕉。简直是坏事做尽,恶贯满盈。 一时间她们被传为“恶女二人组”。令那一干凶残猛兽,妖魔鬼怪,一听到她二人名号,吓得立马缩牙收爪,伏尾弓身,拔腿远遁,生怕遭了她们毒手。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辗眼间一百六十八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她俩兜兜转转,不知不觉间早已绕了地球一圈了。时间真如白驹过隙,抓都抓不住,留都留不住,稍不注意就让它一溜烟地绝尘而去。 一日,妙妙正自口渴。自云头往下看去,又有一个大白湖,她俩遂下云转风。彼时正是草长莺飞,兰蔻开香之际。 她们携手而行,步履花香,来到大白湖边。湖阔岸伟,一眼望不到尽头。远处水天相接,映得一阵雾霭朦胧。岸边白狐欢鸣,野鹿安憩,牛羊浅饮,似乎毫不惧怕天敌的骚扰。暖柔的风吹了过来,令人满是舒服和惬意。 妙妙掬了一捧水,伸小舌舔了舔,觉得清甜清甜的,便用那水抹了把脸。又拘了一捧水,咕哝哝地吞了下去。看她这般不雅的吃相,浮梦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妙妙喝完水,搅了野鹿的好梦,又欢欣跳脱地携了浮梦的莲指,踩着岸边的软泥,款款前行。一路看花戏蝶。 妙妙笑盈盈的,指着水天相接处,欢快地说:“这地方不错,以后我要有了夫君,一定令他在湖边建个小屋,再到湖中抓只水怪,让它载着我们天天到水中游玩,闲钓懒晒,饱足而憩,做个懒懒散散的小娘子。” 浮梦笑说:“妹妹可真会说笑,先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水怪’‘海怪’的,就算有,见了妹妹这般模样的,也必然把妹妹抢下水里做妻做妾,亦或是……作为盘中一餐。” 妙妙若有其事地点头,捏了捏小巧的下巴,说:“像我这样娇小的,作为盘中餐肯定连塞牙缝都不够。所以那水怪把就算把我抓了去,肯定是放金屋养着。若要强行娶我,那倒也省事,我干脆直接嫁给它,让他每天载我去游玩,倒也自在。” 清风徐徐,浮梦笑呵呵地说:“也不知哪只水怪如此幸运,能把妹妹抓了去。” 浮梦话音刚落,远处的水面便“咕哝咕哝”地冒泡,不一会,便水波动荡,地面震动,像是莫名地震了一样。二女手扶手,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很快,那水面便浮现了一个黑疙瘩。随后,那黑疙瘩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没多久,伴随着一声巨吼,一阵水浪翻叠,那黑疙瘩慢慢地,如同山一般巨大。原来这黑疙瘩便是传说中的水怪。 那怪真是山大的身躯,门大的眼睛,窗大的鼻孔,铲大的齿牙。 那水怪出现时声势浩大,把过往的鸥鸟,吓得惊慌飞逃。把那嬉戏的狐鹿,也给吓得四下奔蹿。 水怪发出震天般怒吼,吓得妙妙花容失色。浮梦唤出随身法器,紧握妙妙柔夷,示意她莫慌。妙妙才得以心下稍安。 那水怪山门大的眼睛举目四望,过往的飞鸟躲之不及的,被它一口吸入肚中。潜游的肥鱼,避之不及的,血溅当场。 水怪正耀武扬威,并排的獠牙外露,一咀一嚼。它把周围四下的生物吃了个精光,又伸眼往岸边看来,忽看到两位曼妙少女。两位少女虽然娇小了点,但拿来塞塞牙缝也是不错滴。便喜滋滋地向两位少女游来。 那怪缓缓而来,它定眼又看,越看越觉得两位少女的样貌颇为眼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只见左一位蓝裙少女婉转乖巧,娇俏可人。右一位白衣少女聘聘婷婷,袅袅娜娜。等等,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怪仔细想了想,好一会,它才想起这二女不就是传说中的“恶女二人组”吗。 那怪登时就吓得黑脸昏黑,魂飞魄散。唬得它慌慌忙忙地缩起头来,急急切切地掉转庞大的身躯,惊起一片滔天巨浪,头也不敢回,踉踉跄跄地逃遁而去,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靠岸,生怕二女把它生吞活剥了。 见此情景,浮梦轻声责备妙妙说:“妹妹你就知道欺负小动物,看你把他们吓得一见到我们就像见了鬼一样,这下好了,就连水怪见了你都不敢把你抓去做妾了。” 浮梦还没说完,掩嘴笑了笑。妙妙正低着头,一脸受挫的模样,心想:明明你助纣为虐的时候挺开心的,怎么能单单只责怪我一个人,算了算了,不能跟仙女一般见识。不过仔细想想,那么大一个怪物,见了她们竟然吓得这般惊慌失措,一时间觉得颇为滑稽。也掩唇笑了起来。 又某一日,她俩过了平原,出了山林。 正逐风饮露之时。忽听得前方传来了惊天震响,如滚雷般的吼声传来,吓得她二人收了心思。提了警惕驾云前去观看。 原来是一青年和一白龙凌风踏空,缠斗在一处。 好斗:青年持刀姿威烈,刀名天方夜谭九九刀。身批铠甲亮晶晶,背插锦旗飘扬扬。 白龙含珠貌英发,珠唤子虚乌有七七珠。身覆密鳞明晃晃,爪运狂风怒号号。 刀出鞘,横天霹雳除凶恶,九九归一无一归。珠运转,急雷骤电惊风雨,七七变数无数变。 刀锋如影势如虹,一刀更比一刀狂。珠旋如风气如云,此风更比彼风强。 青年妙有招,六面出刀四面围。白龙变无穷,十方运雨八方合。 天地风云变,群山草木惊。飞沙走石乱,拨土尘飞扬。 那一人一龙你争我斗无相让,争凶斗狠怎罢休。乒乒乓乓斗不停,哼哼哈哈战不止。 浮梦掩着尘土,见了那青年,眼内忡忡,口中轻念:“蓝大哥!”原来那青年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蓝大哥。 蓝大哥此刻身批一身金鳞铠甲,乌发飘飘,手持金色长刀,果真威风烈烈。难怪仙女姐姐这样朝思暮想,妙妙想。 浮梦拉着妙妙躲在石头后面,巧手拈转,在妙妙身上施了个法阵,说:“妹妹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助蓝大哥一臂之力。”又拿出一颗珠子,交给妙妙,说:“这是定风珠,可令妹妹不惧风雨。” 妙妙拿着定风珠,怔怔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浮梦唤出缥缈云烟一梦剑,提气御空,口呼一声:“蓝大哥,我来帮你。” 蓝大哥虽然正与白龙缠斗,却早已知晓浮梦的到来,只是争凶斗狠处,稍不留神变被敌人趁了虚,所以一直也分不出神来。此刻也只得偷隙回道:“小梦小心,这刁龙难缠得很。” 没二话,浮梦加入了战斗。蓝大哥,浮梦二人与那一龙打作一块。此时飞沙走石的,妙妙凭着肉眼凡胎,也看不清他们使的什么仙法变化。只见彩光向碰,各种气浪相撞,乱作一团。 天方刀,缥缈剑,子虚珠。叮叮当当,兵兵邦邦。 剑与刀并进,疾影如风。珠与爪齐用,气贯长空。仙人用妙法,能御云,能吐雾。白龙使变决,可呼风,可唤雨。 幻变有招应无招,变招无数对有数。流光变化数无尽,光影流转看无穷。 天昏地也暗,风吹林无定。走兽皆慌奔,飞禽哪肯留? 矫龙虽难缠,仙人不好欺。 一阵眼花缭乱之后,看得妙妙直头昏眼花,晕乎乎的。 那白龙气喘吁吁,说:“小子,你我都打了三天三夜了,你我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纵然你不累死,我也得给你折腾死。不如你我先就此罢手,你去陪你身边的这位美人谈情说爱,我回去吃个饭,睡个懒觉。改日你再来,到时候你要惩恶扬善,要为民除害,只要你斗得过我,一切都悉听尊便。” 蓝大哥抚摸着天方刀,悍然高呼:“孽龙,休想走,今日定要除了你,为那些惨死的冤魂复仇。” 那龙哈哈大笑,说:“天灾人祸,一切都自有天数,与我何干。况且那些人明知是高山险坡,泥石流多发地段,却依旧沿河建居。哼,居安不思危,享乐又忘忧。有朝一日灾难来也不懂保命之道。一切皆是他们自己所导致,怎能赖我。” 蓝大哥怒骂:“休要强词夺理,孽龙,我可问你,纵雨行凶的可是你?肆意破坏的可是你?” 白龙狂笑,说:“是又如何?看来你是不肯相让了。既然你如此相逼,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了。” 白龙话音刚落,便捻着决。霎时间,这方天地间瞬间失色,伸手都找不到五指姑娘的。紧接着,便是阴风大作,黑雾漫漫,几道闪电“夸啦”一下划破了天空。 蓝大哥与浮梦各持法器,警惕万分。 妙妙看着那几道闪电,又听得滚雷震震,顿时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妙妙惊疑甫定,妙目望去,又疑惑,咦!那白龙哪去了? 正当妙妙疑惑间,忽听见浮梦大喊:“妹妹当心!”妙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什么东西圈着肚腰儿给拎了起来。 妙妙提着嗓子眼,转过头借着闪电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笑眯眯的厚大的龙唇和那飞舞的龙须,当场吓了一跳。 白龙将妙妙提在爪中,任她怎么挣扎拍打都无动于衷。 白龙对浮梦和蓝大哥狂笑说:“你俩都别过来,再敢动一步我就当场捏碎这女娃子。” 原来白龙早已注意到了妙妙,他先前弄出那浩大的声势,只是为了短暂地吸引浮梦和蓝大哥的注意。目的就是为了悄咪咪地绕到妙妙后面抓拿妙妙,好以妙妙为人质让他得以短暂地脱离。 浮梦见状,收了长剑,卸了法力,对白龙说:“不要伤害我妹妹,这事与她无关,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 妙妙见浮梦如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仙女姐姐待她如亲姐妹,她非但没有能否帮上任何忙,反倒成了仙女姐姐的累赘。一时间泪眼朦胧,又深感自己的弱小无能。 妙妙恨恨地,心想她要保护她的仙女姐姐,总有一天她要变得强大。她越想越恨,越恨越愤,越愤便越发不能忍,越不能忍便忍无可忍,忍无可忍了便照着那拎着她的龙爪狠狠地一口咬下。结果那硬邦邦的龙爪险些没把她那细白软嫩的小牙齿给崩掉,瞬间让她泪流满面。 白龙笑说:“仙子别白费力气了,还是多陪陪你身边的如意郎君吧。我先带这女娃回我洞府做客几天,你们若是有本事的,寻着我的洞府,再来救她吧!” 白龙说完,撤了风云,去了雷电。提着妙妙腾空而去。 投鼠忌器,白龙有着妙妙为人质,浮梦和蓝大哥两人一时不知如何进退,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那白龙离去。 第三章乘龙 广袤的大地一览无余,连绵的青山尽收眼底,湍急的河流一目了然。 话说我们上回说到了哪来着?是说到了妙妙把白龙捉走了还是白龙被妙妙捉走了来着? 妙妙伏在白龙爪中,透过云烟,俯视着大地。看到底下有只翱翔的苍鹰,忽然问白龙:“坏龙,你可知为何苍鹰会飞?” 白龙不明所以,问:“为何?” 妙妙胡扯说:“因为它们克服了恐高症。” 白龙一时无语,反问说:“丫头你可知鲤鱼为何能越过龙门?” 妙妙摇头,表示不知。 白龙笑说:“因为它们学会了游泳。” 飘浮的白云近在眼前,鼻嗅清香,那是新雨的味道。听着耳边吹来的风响,妙妙想着该如何给她的仙女姐姐和那位蓝大哥留下线索呢。 原来先前蓝大哥和浮梦投鼠忌器,待白龙劫妙妙走后,只得暗暗在跟踪着,伺机行事。 怎奈那白龙也忒滑溜,嗅觉又灵,跟狗狗有得一拼,反侦查能力也不在话下,竟不知不觉地把浮梦和蓝大哥他们给甩开了。 白龙见妙妙皱着眉头,小脸纠结成一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禁好奇地问:“小丫头锁着眉头,这般苦思冥想,在想什么坏点子呢?” 妙妙心中正乱糟糟,思绪又突然被打断,忍不住嘴硬地说:“我在想龙肝和凤脯哪个更好吃。” 白龙也不恼,笑说:“自然是龙虾更好吃。” 妙妙听他一说,想到美味的小龙虾,忍不住流口水说:“真让人想尝尝鲜呢,抓几只过来拿酱油料酒腌制着,然后放上花椒八角蒜蓉洋葱硫磺石黑火,药洗衣粉洗面奶,最后加水炖煮,一定很美味。” 白龙听她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黑暗料理,顿时满头黑线,也就略过了这个话题,问她名姓。 妙妙歪过头去,哼的一声说:“才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妙妙呢。” 白龙笑呵呵地说:“不说就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妙妙。” 妙妙一脸惊讶,怎么谁都知道她的名字啊。又问白龙名字。 白龙龙须飞舞,威风凛凛地说:“听好了,本龙就是大名鼎鼎的敖远钦。” 妙妙瞪着眼睛,假装一脸兴奋,在龙爪中抱了一下拳说:“久仰大名,原来您就是臭名远扬的敖,敖……嗷什么来着?” 白龙看她的模样,显然没有记住他的大名,翻了翻白眼,差点没气出血来。 妙妙任由白龙抓着自己,撑着脑袋,看着下面的世界,心想也不知道仙女姐姐怎么样了,肯定急得团团转了,也不知何时才能相逢。 青绿绿的山川绵延,好像一块块软糯的绿豆糕。湛蓝蓝的水清晰可见,好像冰凉凉的蓝莓果汁。枝枝丫丫的林木,好像条条脆脆的薯条。咿咿呀呀的鸟儿,好像点点散散芝麻。黑黑褐褐的土地,好像苦苦甜甜的巧克力。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龙翔天际,穿云渡雾。偶尔间那白龙会喷云吐雾,起风作雨。倒不是他故意要兴风,故意要下雨的。 只是他与蓝大哥战了三天三夜,不免有些身虚体疲。现在又冒风飞行,妙妙尚且还有定风珠,他可没有,因此很不幸地,白龙染上了感冒。因此他打了几个喷嚏,就是几场雨。 这不,那白龙又打了个喷嚏。 妙妙见他这样子,颇为关心地问:“大敖你好像感冒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要不还是先别飞了,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敖远钦听妙妙一说,打了个哈欠,叹了口气,龙眼有些红肿,眼眶有些湿润,感慨地说:“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妙妙问:“多久了?” 敖远钦说:“七百年了,那时候阿侠还没有被下锅,大汪还活蹦乱跳的,小罗尚还笑意盈盈,他们的音容笑貌如今想来仿佛还历历在目。” 妙妙又问:“阿侠?大汪?小罗?是谁啊,你朋友吗?” 敖远钦眼眶更加湿润了:“往事不堪回首,他们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其中阿侠是大龙虾,大汪是大闸蟹,小罗是田螺。我当时实在忍不住,就把他们全煮了。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啊,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给我再选择的机会,我一定多放辣椒。” 妙妙咽了口唾沫,打了个激灵说:“你这样背弃朋友,你还是人吗?” 敖远钦理所当然地说:“我本来就不是人,我也没有背弃他们,为了让他们与我永不分离,我只好忍着相思之痛,让他们永远化作我身体里能量的一部分。”顿了顿又笑说:“要不,妙丫头,我们交个朋友吧。” 妙妙打了个寒颤,给他这疯狂的逻辑搞得有些凌乱,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刚才没有关心你啊,只是看你哈欠连连,看起来很困的样子,万一坠机了怎么办?你摔死了不打紧,我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如花似玉的年纪,还没有尝试过男朋友了的疼爱呢,可不想陪你殉葬。” 敖远钦听了她的话语,啧啧说:“没良心的黄毛丫头说话也忒伤人。连‘爱护濒危动物,关心空巢老人,人人有责。’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忒没良心。” 妙妙被他的话语一时噎住,转移话题说:“大敖,你能不能让我骑你身上,你这样一直拎着我,看起来蛮累的。” 敖远钦想了想,假装恐吓地说:“女娃子你的要求还真多,你现在可是我的人质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票,把你给吃了。” 妙妙被吓得花容失色,咽了口唾沫,非常真诚老实地点头说:“信!” 敖远钦见她如此真诚,反倒一时语塞。他把妙妙往上空空一抛,接着一个空中盘旋,摆了个潇洒的姿势,接着伸尾一接,没接住妙妙。 妙妙“啊!!!”地一声尖叫,心中想把敖远钦骂上千百遍,可是想来想去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污言秽语,便捂着裙子从高空直挺挺地掉了下来。 敖远钦见没接住妙妙,慌得急忙忙往下方飞蹿而去。好在他的速度快于妙妙的掉落速度,一个“游龙上挺”就把妙妙稳稳地接在了脖子上。 妙妙胆都被吓破了,心脏儿“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本就白皙的脸容更是被吓苍白,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妙妙趴在白龙身上,紧紧抓着龙鬃,泪眼汪汪,抱怨说:“你你你是要摔死我啊!” 敖远钦有些心虚,却假装不慌不忙,“咦”的一声,笑说:“摔死了不是正好吗?反倒省心呢,你说是不是。” 妙妙气得小脸煞白,又慌又惊,口齿不清地说:“你你你你你混蛋!” 那龙可能还是心虚的缘故,对妙妙不予理会。一人一龙一时无语。 没多久,由于一人一龙没说话的缘故,白龙渐渐地困意上来。 妙妙见白龙昏昏欲睡的,生怕他当场坠机了,便扯着那龙鬃,一点一点地攀上龙头,紧紧地拽着那龙角,就算摔下来也要拿他当肉垫。 妙妙恨恨地想,一定要想办法整治整治这条渣龙。可是她一不会仙法,二不会降龙十八掌,三不会制造炸,药,这可怎么办呢?想想真是让人烦恼。 妙妙又见白龙眼睛微闭,生怕他真的睡着了。忙哭喊,小手拍了拍庞大的龙头:“大敖,大敖。别睡了啦,要摔下去了。” 敖远钦听了妙妙的哭喊,暗暗一笑,反倒闭上了眼睛,龙身摇摇晃晃的,假装犯困睡着的样子。 妙妙看敖远钦这个样子,慌慌张张地又叫又喊。那敖远钦就是没反应,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这可把妙妙吓得不轻。 妙妙趴着身子,一手揪着龙鬃,另一手去掰那白龙眼皮,想要让那白龙睁眼。奈何她又小又弱,也没几分力气,因此任凭她怎么掰也掰不开白龙眼皮。 妙妙见状,都急得跳眼了。忽然,妙妙灵机一动,兴奋地大喊:“哇,前面的龙女姐姐好漂亮。” 敖远钦暗中偷笑。为了配合妙妙拙劣地伎俩,他急睁眼四下张望,反应激烈地喊:“哪呢?哪呢!漂亮的龙女姐姐在哪呢?” 妙妙气得直瞪眼,她发现了,敢情刚才敖远钦一直在装睡呢。一时间妙妙气鼓鼓的,怒拍龙头说:“龙女姐姐看见大敖闭着眼睛行驶,花样作死,被吓走了。”说完吹了吹拍疼的小手。 敖远钦“哎呀”的一声,笑说:“龙女姐姐可真不识趣,岂不知‘牡丹花下鬼,作死也风流’呢。” 妙妙险些没气得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说:“你就风流吧,等下发生空难了,看你跟谁风流去。” 敖远钦眨了眨龙眼,说:“放心好了,本龙可是有专业的航空母舰飞行驾照,飞行技术稳得一笔。而且空难也挺好的,有妙丫头你作陪,我们双双对对报阎罗,来生来世再结缘。岂不美哉。” 妙妙听他这不靠谱的话语,哪里放得下心,反倒是一路更加提着心,吊着胆。 不多时,一龙一人穿风破云,一路折腾颠簸,终于飞至一高山前。 此山名粱蒙山。山中灵气充裕,万木常青。随处可见的玄猿野鹿,随处可闻鸟喧虫鸣。 山道中有一醉醺醺的山怪,歪歪扭扭地走着,口中唱着歌谣: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大王不在家,狡兔占猴舍。 兔窟无人住,松鼠来凑数。 麋鹿找松鼠,来到松树前。 松树有树洞,树洞卧白狐。 白狐躲老虎,你道是为何? 狐假虎威事败露,装腔作势事东窗。 老虎算旧账,刨了狐狸窝。 狐毛没见着,狐骚没闻着。 反倒揪着只野猴,又道是为何?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大王作威又作福,偷偷摸摸抢了狐狸窝。” 山中有一洞府,名叫“藏龙洞”,这洞府正是敖远钦的居所。 到了洞府前,妙妙爬下龙身,寻一角落,伏在松软的草地上,实在忍不住,就地呕了起来。 敖远钦“咻”地一下,便化作了人形。他来到妙妙身后,轻拍着她的背部。 妙妙呕完,闻着四面传来的缕缕幽香,感觉舒适了许多。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呆了一下,问:“帅哥你谁?” 眼前“帅哥”长得实是英挺。 面相英朗,面如秋刀月未明。一字横眉斜勾挑,乌睛浓墨勾琥珀。鼻粱高直如刀鞘,葡色重唇抿藏锋。唇边月弯弯,似笑不留心。 额前两绺发,恰似岸边垂柳丝。顶上海心冠,身上蓝田衣。手中折云扇,脚边清波履。 仪容儒雅心浮浪,举止轻佻真放荡。 一表人才假正经,其实是个真坏人。 妙妙见了敖远钦人形,一时间芳心抨动,小鹿乱撞,一时也没多想。 敖远钦见妙妙问他是谁?愣了一下,用那折扇敲了一下妙妙的小脑袋,大笑说:“在下正是那鼎鼎大名,家喻户晓,人人喊打的敖远钦是也。” 妙妙捂着脑袋反应过来,一听他是敖远钦那条渣龙,抨动的芳心瞬间化为乌有,好感也瞬间没了。 敖远钦润了润嗓子,指着藏龙洞说:“妙丫头若是不嫌敝舍寒碜,不如进来喝个茶,听个乐,上个床什么的,如何?” 妙妙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装又装地不像,看起来颇为滑稽可笑,心下又有些厌恶,于是扯着嘴说:“不好。” 敖远钦见妙妙拒绝,便现出了本相,张开血盆大口,扯着嗓子说:“不来我就吃——了你。” 妙妙被他吓着,哪敢不从,只得跟在敖远钦身后。 敖远钦捋开藤帘,牵着妙妙的小手,进了藏龙洞中。 洞中布置简单,桌凳床一目了然。洞壁又种有几株幽兰,散发着令人惬意的幽香。 真是香兰浸人鼻,案洁茶几净。室净鸟鸣喧,心耳无叨扰。 妙妙羞红着脸,问敖远钦:“请问哪里可以嘘嘘。” 敖远钦听了妙妙的话,脸一红,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哈哈大笑地指了方向。 待妙妙羞涩事毕,敖远钦已经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妙妙看他哈欠连连,眼皮沉重,一时有些于心不忍。 “大敖你先去睡一觉吧。”妙妙说。 敖远钦打着哈欠,笑说:“万一你逃跑了可怎么,我岂不是损失大了。” 妙妙说:“我一介凡人,哪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敖远钦说:“那好,本龙就信你一次,桌上有瓜果清茶,你慢慢享用,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以后你就由本龙养着了,别想着逃跑哦。”说着指了指那冰箱的位置,果真有个木制的“冰箱”。 看着敖远钦沉沉睡去,妙妙摇了摇头想:果真是条笨龙,一点也不懂人情,一点也不通人性。 又想他已经跟蓝大哥战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不睡觉,神仙都扛不住。也就勉强理解他了。 看着桌上的佳肴,妙妙的肚子很自觉地“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她已经好久没吃东西,由于晕机的缘故,肚内所剩不多的东西先前都已经吐出来了。这下哪还忍得住啊? 妙妙蹑手蹑脚的,偷偷挪到桌子面前,轻声地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听着外面的鸟叫虫鸣,不觉心情大好。 妙妙想着逃跑的计划,见敖远钦睡得死气沉沉。虽然不抱希望,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是还没等妙妙迈开脚,一条金晃晃的绳子便莫名出现在她眼前,不由分说,将她捆了个结实,绑作了个粽子。 妙妙欲哭无泪,见敖远钦睡得正香,也就一时绝了逃跑的念头。良久,那绳子才自动解开。 敖远钦直睡到月挂柳梢,方才醒来。见妙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心中有些惭愧,只得抱着她到床上安憩,又替她脱了鞋袜,盖了被子。这才跑到洞外,独自看花赏月喝西北风去了。 一夜无话,也就不细写了。只是妙妙这蹬被子地习惯得改改了,敖远钦一脸无奈替她盖了好几次被子。 不知道为什么,妙妙这一觉睡地特别的香甜,直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闻得外面锣鼓喧天,方才后知后觉地醒转过来。 妙妙穿了鞋袜,跑出外面,才发现不远处的浮云间甲旗林立,云丛间挺立着一个个身批铠甲,执戟持枪,威武严整的天兵天将。 第四章天宫 千里茫茫,万里云遮。远处浮云间芝麻点大的,是一个个威武肃穆的天兵天将。 那些天兵天将擂鼓呐喊,锦旗招展,乘云而来,很快地将粱蒙山围得水泄不通,电蚊拍都准备好了,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妙妙看着一个个白衣亮甲的天兵,不免有些心慌。又想她平生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因此也不用害怕的。 不对!妙妙仔细想了想,她还真做过不少亏心事,比如昨天浇了蚂蚁窝,前天又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蟑螂,大前天又偷了蜜蜂家的蜂蜜。妙妙越想越慌,这数罪并加,都够她十八层地狱旅游的了。 此时粱蒙山中已经是万怪惊慌,群兽惊奔,闹哄哄的乱做一团。 妙妙见敖远钦一脸风轻云淡,稳站如松,面对那十万天兵天将,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不禁心中佩服,又忽然想到那些天兵天将可能是抓拿敖远钦的,顿时心下偷喜。她只需暗中观察,等到那些天兵天将把敖远钦抓了,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开开心心地去找寻她的神仙姐姐了。 妙妙想到这些,更是喜上眉梢,又不知人心之险恶,也不懂得掩饰,笑盈盈的,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敖远钦一转头便撞见了妙妙得意洋洋的表情,愣了一下,已知妙妙想法,当下已有定夺,便嘴唇翘起,对妙妙一笑。 妙妙见敖远钦笑得贼贼的,坏坏的。顿时警铃大作,先前那笑意一下没了,反倒一脸纠结,也不知这渣龙等下会耍什么花样。 丛云间,那天兵天将中走出一长须伟岸,英武玉立,手擎宝塔的天王。那天王高喝:“敖远钦,前番你在栽楠山弄了一场泥石流,害了生灵无数,你可知罪。” 那天王’声音自云丛中传来,声如洪钟,险些都把妙妙震吐血了。是敖远钦拉过妙妙的小手,替她输了灵气,定了三魂,又以心法护住妙妙,才让妙妙有所好转。一时间让妙妙感激不已。 敖远钦对空笑喊:“李天王别来无恙,小龙知罪,李天王但凡要要抓拿小龙,尽管来便是,何必整这么大的排面。” 那李天王吹着胡子,颇为得意地说:“哈哈哈哈,罪龙你既知我排面,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待命伏诛。” 风吹在敖远钦身上,使得他蓝衣鼓舞,柳发飞扬。敖远钦负手而立说:“天王不必磨磨蹭蹭,小龙在此,绝不反抗,任凭天王处置。” 李天王听他虽说束手就擒,但语气相当傲慢。于是“哇呀”一声令下:“拿下此人!” 当中一列天兵挥挥喝喝,整形布阵,纵浮云来到粱蒙山前。 又有几个天兵大步踏空,来到敖远钦面前。敖远钦果真不还手也不反抗,任由那些天兵给他戴上了枷锁,缚上了锁链。 敖远钦就这样轻易地给人家收服了,妙妙虽然短时间有些庆幸,但不知为何,心底又有些颇为不忍,又想也不知道此去敖远钦会受到什么刑罚,想到此,反倒又有些为他担心。又想敖远钦虽然把她抓来,除了偶尔吓吓她,也从未伤害过她。一时间妙妙心情十分复杂,不知该做何心情。 见众天兵既已收服了白龙,李天王笑说:“主凶既已降,我等这就回朝复命去。” 他们正要鸣锣收兵,那敖远钦突然喊:“慢着!”李天王抚着胡子说:“罪龙,你还有何话说?” 敖远钦自天边瞟了一眼妙妙,高声说:“其实那场泥石流,非我一人所为。” 天王疑惑地问:“莫不成还有帮凶?” 敖远钦不慌不忙地说:“还真有。” 李天王眼内生光,说:“既有帮凶,快快说来,快快说来,如果为真,可以酌情为你减罪。但如若你胡说八道的话,定当不饶。” 敖远钦扭动着眼睛,望向藏龙洞前的妙妙,非常诚恳地说:“我的帮凶便是那正在发呆的女娃子。” 李天王捋着长须,哈哈笑说:“罪龙,你也别当我老糊涂,她一介凡女,怎就成了你的帮凶。可笑,可笑。”又骂道:“哼,你可知,栽赃陷害,罪加一等。” 敖远钦正色说:“没陷害,没陷害,她是不是我帮凶,且先把她抓来,到时候公堂对质,不就知道了。” 李天王知敖远钦在胡说八道,但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便说:“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本官就听你所言把她抓来,到时候看你如何对质。”说完便示意天兵去抓拿妙妙了。 妙妙见两个凶巴巴的天兵踏空而来,有些惊慌,她想那些天兵不会以为她跟那渣龙是一伙的吧,可她只是那渣龙的人质啊。 果然如妙妙所想,其中一个天兵说:“姑娘,那罪龙说你是他的帮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果是人心险恶,亏她刚才还在担心他的安危,这下好了,他反倒诬陷自己是他帮凶,妙妙难过地想。见天兵要来抓拿自己,妙妙连忙解释说:“我不是他的帮凶,我是他抓来的人质。” 天兵说:“不管是与不是,且先跟我们走一趟,到时候公堂对正,自有明辨。” 那两天兵只是奉命行事,妙妙算是秀才遇上兵了,有理也说不清了,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因此妙妙只能跟随着那两天兵,踩上了浮云,同到李天王面前。 妙妙见了敖远钦,怒瞪着他,似要活生生把他吃了。敖远钦转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李天王又问敖远钦说:“可还有同伙,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敖远钦坦然说:“没了,没了。” 李天王对属下挥了挥手说:“把他带下去。” 待那天兵把敖远钦带下去,妙妙泪眼汪汪地对李天王说:“大伯,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不是那渣龙的帮凶。” 李天王笑说:“姑娘莫慌,且安心跟我们回去,到时自会有人为你主持公道。”又对众天兵下令:“收兵,回朝。” 一众天兵就这样携了敖远钦和妙妙,严谨肃穆,浩浩荡荡地架云回天庭了。 直至南天门前,那南天门真是别样威武, 祥光辉映照天门,南天门外卷白云。节节楼阶瑞光照,层层祥云紫气绕。龙啸九天凤来鸣,麒麟咆哮虎呼哨。朱雀也来凑热闹,玄武嚷着要抱抱。 又过了天门,进了天宫,真个别样惹眼。 凌波烟霞生紫雾,软水浮云照虹光。 这边金阁玉楼满院香,那边高台低阶尽芬芳。琳琅满目皆高殿,鳞次栉比是伟宫。雪湖瑶池生银雾,明桥相连水荷开。池岸柳树照水影,迎面芝兰迎风香。 迎面群群仙女靥含笑,对撞个个玉郎喜来逢。 亭岸边,娇仙子正浣纱,胭脂浸水水满香。使得水中鱼儿如喜又如狂,傻眼直愣愣。秋楼里,美娘子正抚琴,琴音贯耳耳更宁。使得树上鸟儿如痴又如醉,醉眼直醺醺。 琅桥之上仙娥轻转纸伞,垂柳之下长者巧吹玉笛。云中玉女懒睁眼,亭边金童叫不醒。听,那边乖猫儿正在仙姬娘娘怀里卖萌撒娇。看,那边笨狗子正在仙长哥哥脚边装傻扮蠢。 李天王带着妙妙和敖远钦过亭廊,转云雾,又走过宫宫殿殿。 又见金光摇曳照祥云,春风吹来鸾鹤鸣。紫薇星亮日月明,八方神子照四方。七贤荟萃群芳艳,九曲清音绕耳香。 尧舜高楼饮清茶,洞宾雪中舞细剑。老君炉内生八卦,神农袖里藏乾坤。雷公电母又吵架,光打闷雷不下雨。 五光十色琉璃色,缤纷多彩多姿彩。 李天王扯着妙妙和敖远钦二人,直至一金光大殿前。 那殿可真是辉煌,殿前高门上书有四个大字“殿寶霄靈”。这殿座临九重天宫之上,真是殿宇恢宏。龙砖凤瓦真气派,建在云霄真牛批。殿前门神威武狰狞,檐角八兽凶猛霸气。殿是金砖殿,阶是白玉阶。殿外祥云浮绕,自有神光照耀。 李天王将妙妙和敖远钦留在阶梯前,自个上了白玉阶,独自直进大殿之中禀报。 李天王进了殿中,恭恭敬敬地对玉帝说:“禀陛下,下官已将罪龙以及罪龙口中所谓的‘帮凶’俘获,正在殿外侯着,还请陛下明辨其中的是与非。” 玉帝展龙颜,下令说:“带进来。” 妙妙和敖远钦就这样被人引进灵霄宝殿之中。 进了灵霄宝殿,妙妙好奇地环视着眼前的一切。厅上瓷砖是莲花盛开,鲤鱼腾跃图。四周金柱上刻的是游龙穿云,麒麟披火,鸾凤翔天等等等等的图样。两边齐整地站列着各仙各神,都是各方各界,惹不起躲不起的神仙大能,就不一一列举了。 厅前跪着两人,竟是蓝大哥和浮梦,妙妙一时惊讶不已。 至那大厅前,敖远钦依礼跪下说:“小龙参见陛下。”妙妙也跟着他学模学样说:“民女参见陛下。” 妙妙看向大殿正堂龙椅上端坐的玉皇大帝,那玉帝端的是气宇轩昂。 相是妙法庄’严相,貌是威纳四海貌。头戴的是金光灿灿的紫金九穗冕,身穿的是光彩夺目的五湖’四海真’龙袍,手中执着的是统御八荒开天符。 垂眉如月有端容,慈目微睁自威仪。鼻方宽隆气有节,唇厚端正朱丹色。须髯净敛仁者相,上髭须如卷开之珠帘,下流髯如顷淌之泻墨。 紫霄殿上真天子,天上地下真皇帝。 玉帝坐于龙椅上,龙威堂堂,问敖远钦:“白龙,你在栽楠山弄泥石流害人,可属实?” 敖远钦跪伏于大殿上,恭恭敬敬地说:“回陛下,一切皆属实,小龙有罪。” 玉帝又问:“你无端栽赃凡女,诬陷她为你同伙,可为真?” 敖远钦战战兢兢地说:“是真。小龙知罪。” 玉帝又问:“那你为还要陷害那凡女,你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敖远钦说:“因为剧情需要,小龙不得已而为之。” 玉帝说:“栽赃诬陷,恶劣至及,虽是剧情需要,却也万万不可饶恕。” 敖远钦说:“是,陛下。为了剧情发展,即便天大的罪过,粉身碎骨,远钦也无所畏惧。” 玉帝笑说:“好,理由倒是充足。那你可肯伏法?” 敖远钦说:“小龙心甘情愿伏法。” 玉帝又问众班臣:“罪龙既肯伏法,众爱卿可说说看怎么处置于他。” 一时间众臣嘘声纷起,各各议论。当中钻出一老者,这老者乃是东海龙王。 那东海龙王拱手俯身,说:“回陛下,那孽龙罪无可恕。臣下家乡中有一龙王庙,被一场大水给冲没了。不如让那孽龙去督建龙王庙,施天恩之广德,布绵绵之福泽,扬陛下之威名。将功折过,也好还清那番所负下的罪孽。” 陛下说:“敖爱卿,朕知罪龙乃是爱卿的舅舅的妹妹的儿子的女儿的表兄的妹夫的女儿的姨姑的孙女的儿子,本就是你远方亲戚,爱卿有心袒护,也是人之常理。” 顿了顿,玉帝又威严地说:“然而法不容情,律不容理,断断不能因私废公。不然,置天理于何地。” 东海龙王冷汗涔涔,说:“陛下圣明。”又回到班臣中,规规矩矩的立着。 玉帝扫了一眼台下,又说:“就罚罪龙在无矿山挖矿五百年,开疆拓土,垦荒种田,直至挖出矿来。” 敖远钦热泪盈眶,跪地伏身说:“陛下英明,谢陛下圣恩。” 玉帝挥手,示意把敖远钦带出去,说:“去吧,好好改造,别再知法犯法。” 玉帝又看向跪伏的蓝大哥和浮梦,说:“你二人无视天规,擅自下界,还有何话说?” 蓝大哥说:“臣无话可说,恳请陛下垂慈,饶过梦妹子,梦妹子实是无知之过,无心所犯,一切皆是我之所为。” 浮梦泪水盈盈,说:“不,蓝大哥只是去惩恶扬善,一切皆是奴家一人之罪过。” 玉帝说:“好了,你俩不用互相为对方辩解了。”又问底下众臣:“诸位爱卿,这二人当如何处置。” 众班臣一时间顾面贴耳,议论纷纷。 当中一星官出列说:“回陛下。天规严明,天威浩荡,断不能违规行事,乱章而为。他俩这般目无规矩,当罚,当罚,而且要重罚。臣附议,应当把他俩贬为凡人,做三世鸳鸯,受尽轮回之苦。” 玉帝说:“刘爱卿,朕知你与蓝天素来交好,你有心说情,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等惩罚,却是轻了。” 转而又龙颜大怒说:“他俩违反天规,罪大恶极,断不能饶。就罚他俩做十生十世的鸳鸯,生生世世恩恩爱爱,吃尽人间酸甜苦辣,受尽人间情爱之孽障,饱偿爱恋之酸果。待苦尽甘来时,再诚心悔过。” 妙妙听玉帝这样狠罚蓝大哥和浮梦,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 浮梦和蓝大哥暗中偷喜,一起俯身贴地,跪拜说:“谢陛下恩惩,谢陛下天恩。” 玉帝挥挥手,当下又有仙人带浮梦和蓝大哥投胎转世去了。 玉帝又看向妙妙,顿时头痛不已,以手扶额。 妙妙看玉帝这样,顿时慌乱不已,心想:难不成浇蚁窝,偷蜂蜜,踩蟑螂的事被发现了。妙妙越想越慌,再看玉帝一脸烦躁地模样,更是吓得口不敢言,屁不敢放,生怕恼怒了玉帝陛下。 玉帝问众臣:“此凡女当如何处置。” 众班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众臣这样,玉帝又问太白金星说:“太白爱卿,你说咋整?” 太白金星出列俯囟说:“回陛下,这个却难,凡界的女孩最是打不得,骂不得的。” 玉帝看起颇为烦躁地说:“这倒也是,朕也是生怕她哭哭啼啼的。依爱卿远见,该如何妥当?” 太白金星说:“臣下曾听说凡界的女孩都是要宠着、娇着、惯着的,捧若掌上之明珠,珍似袖中之瑰玉,爱如怀里之心肝。倘若碰着一点,挨着一点,那也是要令人心疼死的。 所以依臣下只见,如今白云仙子已下界,不如就让她补了仙子的空缺,赐她个长生,保她个福吉,让她留于天上人间。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玉帝听了太白金星所说,笑说:“甚好,甚好,就依爱卿所言。”又问妙妙名字。 妙妙一时间不知所以,结结巴巴地说:“民,民女……妙,妙妙。” 玉帝笑说:“妙妙,好名,好名。从今往后不若就叫‘妙仙子’,暂居缥缈殿,司理天地间行云变幻,天晴时放些白云,天阴时放些乌云,天黑时偷偷地把乌云涂成黑云,天亮时又把黑云冲洗成白云,切记不要冲洗过盛,不然人间会下暴雨。” 妙妙不明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好在旁有太白金星使了个眼色,妙妙虽然慌张,却也心领神会,颤巍巍地跪拜说:“谢陛下天恩。” 玉帝笑说:“妙仙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理所当然。众爱卿以后可得提点提点她。” 妙妙就这样莫名妙地成了仙子,玉帝陛下又给她安排了妥当,分配了一帮服侍的仙娥,又给她封了个“玲珑”的称号。因此妙妙也叫“玲珑仙子”或者“玲珑妙仙子”。 妙妙自从被玉帝赐了仙名,隔日又得玉帝赐下蟠桃子,吃了得长生不老之身躯。又有月娥送来的金羽毛,戴了得青春永驻之容颜。又有老君赠与的巧克力,用了得太上无边之法力。又有西王母送来的黑暗料理,闻了可怀疑人生,一时不敢食用。 妙妙自从得了仙法金身,每日学着腾云驾雾,喷火吐水。那司云管雾的职责又是个闲差。因此每天得以出来玩乐,渐渐地与各仙各长混了个滚瓜乱熟。日渐地又本性暴露,没事地就捋老君胡子,偷嫦娥裙子,捏月老鼻子,欺负太岁老子等等等等。 一日,妙妙因抢了玉兔的萝卜吃,被嫦娥调,教,啊不,指教了一夜,加之天气又冷,因此不免染上了风寒,得了感冒,整日躺在床上卧病不起。 一时间可急坏了各个仙人长者。有提出用璞玉养出的灵芝灌服的,有提出用珍珠养出的人参喂养的,也有提出用九色鹿茸调理的,更有提出用北极熊掌保养的…… 喂,你们这样胡乱用药确定不会吃死人吗?还是老君的一剂良药管用。何药?那是用千年夏桑菊,万年板蓝根,十万年金银花配合百万年金蟾蜍,千万年玉老鼠,一亿年死蟑螂所熬制的汤药。这一剂汤药,别提有多贵了,纵使千金也不卖,万两也难寻。也甭提有多灵了,妙妙还没服下,甫一闻到汤药的味道,那病顷刻就好了,蹦着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天宫乐无穷,妙妙早已忘记年月。 又一日,妙妙在缥缈宫中,正在修饰着云朵儿。忽一阵清风徐来,带着仙女们气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蛋,令妙妙感到柔柔地,暖暖的,香香的,仿佛丝丝温柔侵入心肺,舒畅至及。 只是有一点不好,这风儿皮了点,竟然偷偷地拂乱了妙妙的发丝。等妙妙发现以后,那风儿早已跑远了。 无奈,妙妙只得莲步轻挪,走到清溪边。解开了头发上绑着的缎带,捋着发丝,伏在地上,将那满头青丝,浸入水中。 溪水中波光粼粼,映得妙妙的懒容破破碎碎,模糊不清,仿佛一切皆是一场梦境,一场幻影一般。 妙妙起身打理着头发,只是越打理,反而越乱。妙妙不免抱怨地说:“那风儿,忒无礼,弄乱了女孩子的头发,也不知道道个歉,就这样跑了,诅咒它找不到女朋友。”转又想那风儿可能不是故意的,或者它还小,还不懂事,小孩顽皮也可以理解,这诅咒是不是太狠了。一想到这些,妙妙赶紧捂了嘴,不敢继续诅咒下去。 妙妙的话语一时间惹得众仙女娇笑连连。 旁有一个叫沁茶的仙娥,笑说:“仙子可真会开玩笑,那风儿本就非人非仙非精非灵,既不通人性,也不懂什么礼法,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呢?” “倒也是哦!”妙妙附和说。 沁茶又说:“说起来,那风儿更是天管不着,地收不了,来无影,去无踪,一向是无拘无束,无法无天,随心所欲。”说完又捂嘴偷笑说:“嘿嘿嘿,这一点反倒是像极玲珑仙子呢。” 妙妙听她说完,吐了吐舌头,继续梳理着头发。 沁茶又继续往下说:“玲珑仙子所遇到的不过是‘拂面风’,倒也还好,只是偶尔捣乱一下。若遇上些‘大头风’,那可真是坏事了。” 妙妙好奇地问:“什么是大头风?” 那沁茶又说:“这大头风啊,蔫坏蔫坏的。有些女孩子的衣物被她吹走了,偷去了,那也无处说理哩。” 又有一叫折扇仙娥娇笑说:“茶叶妹子此言差矣,这个‘她’用得甚是不妥。那风儿不仅偷女孩子衣物,还不时掀女孩子裙子。可见是个大大的色狼,明显是个公的嘛。” 待那两仙娥说,妙妙站起身,一身赏了一个爆栗说:“你俩明着暗着骂我呢,先是明着说本仙子像那什么风一样,再暗着说本仙子偷女孩子衣物,掀女孩子裙子什么的。本仙子可没做过这等不光明磊落之事。” 折扇笑说:“仙子莫恼,奴婢绝无此意,茶叶妹子心直口快,一时胡言乱语,冲恼了仙子,还望仙子莫怪。”那沁茶也捂着头,连连摇头。 妙妙见自己的秀发梳理反倒越不顺,于是叫一来仙娥替她梳理头发。又说:“算了,你俩继续说下去吧。” 于是那沁茶又对折扇挤眉说:“破扇子先前说得可不对,自古以来,我们称呼风儿一般都‘风姑娘’‘风姑娘’的,哪有‘风公子’‘风公子’的说法。”又说:“所以啊,依奴婢看来,那风儿定然是个美娘子呢。” 折扇又说:“茶叶妹子此言差矣,古来虽没有‘风公子’‘风公子’的说法,但却有‘疯子’‘疯子’的说法呢。” 妙妙听她说完,挑眉笑说:“你俩在胡说八道着些什么呢?什么‘疯姑娘’,什么‘疯子’的,本仙子还是觉得你俩在暗中骂本仙子。”又阴气森森地说:“今日若不好好****你们两个,本仙子就让作者喝西北风去。” 沁茶听妙妙一说,吓得赶紧转头跑路,留下折扇一脸懵逼。又笑说:“让那作者喝西北风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作者。” 妙妙将她俩好好“教育”了一顿,正要继续去修饰白云,又一阵风吹来。 这风比之先前的又不同,可坏了,只见清风拂香过,衣裙翻样飞,竟把妙妙的裙子掀了起来。真是干得漂亮,啊不,简直是岂有此理。 妙妙羞红着脸,气呼呼“哇呀呀”地说:“这贼风,看本仙子不把她抓来,装在火箭里送到外太空去,看她还敢得意。” 当中又有一仙娥说:“仙子可真有趣,那风儿如此之快,仙子又怎么追得上?即便追得上,那那风儿无影无形,又怎么抓得到?即便抓得到,我们天上人间又没有火箭,也没有火箭制造技术,又怎么把她送到外太空去?” 妙妙顿时有些纠结,转有展颜说:“这个却是不慌,那风儿虽快,但本仙子却有从子安哥哥那里借来的黄鹤,顷刻便能追至。那风儿虽是无形,本仙子却有老君所赠送的紫金葫芦,那紫金葫芦能装下天地万物,装她,定是没问题的。至于火箭,这个却有些难办,但无妨,本仙子会画火箭制造图纸,只需等上些时日,待那火箭制造出来,本仙子自然能把她送到外太空去。” 那仙娥惊讶不已,又说:“仙子真买神人也。可仙子不去追那风儿,却在这里与我等闲话,想必那风儿早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妙妙抚摸着手中不存在的长刀,笑说:“买?字都打错了,算了,不管了。至于那风儿,到不急着追,本仙子四百码的时速,且让她先跑三百九十九码。” 那仙娥一脸困惑说:“四百码的时速?太慢了,比作者的更新速度还慢。若仙子以这速度去追那速度四十九公里的风儿,怕是即便追到猴年马月,也是追不上的。” 妙妙顿时哑口无言,一脸无语地说:“本仙子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那仙娥又说:“仙子这个比方打得却是不当,竟连那风儿的速度都不标出来。” 妙妙无奈,只好重新改过说:“本仙子四百码的时速,且让她先用三百九十九码的时速跑上三百九十九码。本仙子再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昼夜功夫,把她抓来。这样说如何?” 那仙娥答道:“妙哉,妙哉。逻辑严谨,思路清晰。” 妙妙莫名奇妙地说:“什么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恍然大悟地说:“等等!” 仙娥说:“仙子,有何吩咐。” 妙妙说:“没,你懂得太多了。” 之后妙妙便吹了一声呼哨。只听得一声鹤唳悠悠传来,一只黄羽大鹤盘旋着,缓缓降落到妙妙面前。 妙妙攀上鹤身,系好安全带,又呼哨一声。那鹤踩了油门,“咻”的一声,便带着妙妙展翅高飞而去了。 第五章问情 上一章提到妙妙骑着从子安仙人那里“借”来的黄鹤,追着风儿,一路而去。 本来要将妙妙追风过程中发生的趣事也一并记载,但此事写出来会与先前的内容产生冲突,作者写来写去也写不好。为了不打自个的脸,所以就暂时先略过此事了,把那事暂且当成一件隐秘之事。只说她返回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一日,妙妙躲在浮云偷懒。她睡得正香,流着口水,啃着手指,梦着大鸡腿。 此刻妙妙穿着一条白色的纱裙,就像一只软绵绵的棉花糖一样。 耳边传来了呼呼风响,吹乱了她的发丝。或许是鸡腿太好吃了,妙妙一时舍不得醒来。于是她翻了个身子,把那白云当成抱枕,像一只小懒猫儿一样,继续软乎乎地安睡着。 风声越来越响,忽然,一阵龙卷风袭来,将熟睡中的妙妙给卷走了。 原来这龙卷风是西太平洋的一只蝴蝶扇一下翅膀所引起的。 这是一只有梦想的龙卷风,它有个伟大的理想,它要把全世界都给卷走。如今,它已经迈出了实现梦想的第一步。这是它第一次卷走东西,它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此刻,它的心中充满了斗志。仿佛一切都那么美好,它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总有一天,它要让全世界都颤抖在它的淫贼之下。 是时候检查一下它的第一个猎物了,怀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它抚摸着刚才被它卷走的软萌之物。咦!软软的,白白的,甜甜的,真让风忍不住想要继续抚摸呢,原来是朵可爱的小白云。 它忍不住捏了捏那朵可爱的小白云。看着那朵可爱的小白云,它不禁感到有些开森,有些兴奋。那种让风脸红心跳的感觉,就像偷走初恋情人的裙子一样,虽然羞羞的,涩涩的,但却十分有自豪感呢。 它好想快点把那小白云带回家,狠狠地蹂躏她,欺负她,它好想快点看到她在它身下呻,吟,瑟瑟发抖,苦苦哀求的样子。可是它忍住了,它是只有梦想的龙卷风,它不能现在就回去,它不能半途而废。 唉,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如此。好在它足够清醒,才能从温柔乡,情魔障中脱离出来。此刻它又重整精神,让自己斗志昂扬起来。它要为了自己的梦想,继续努力奋斗。 龙卷风正准备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突然,那朵小白云蠕动了一下。它觉得好有趣,又捏了捏小白云,结果那小白云又动了一下。 咦!等等,好像不是小白云在动,而是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那少女软软嫩嫩的,脸蛋透着粉粉嫩嫩的色彩,看起来好美味哦。刚才怎么没发现这小白云上还藏着只少女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卷一送一吗?那龙卷风觉得好开森,就像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它觉得这世间的一切真是太美好了,它觉得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龙卷风。 那少女正在啃着手指,睡得迷迷糊糊的,真是太可爱了。它忍不住捏了捏少女软嫩的脸蛋。咦,等等!看着少女的脸蛋,它觉得有些眼熟。 它仔细观察着少女粉嫩的脸蛋。突然,它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它连忙把迷糊中的少女给甩了出去,甩得远远的。麻麻呀,这个世界真是太恐怖了。它哭哭啼啼、急急忙忙地逃遁而去,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了,生怕少女活生生地吃了它。 话说妙妙被甩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下,又被一辆过往飞机给撞飞了出去。 妙妙就这样晕乎乎地飞了出去,直飞到那红喜殿中。 妙妙从天摔落,摔得老惨了,鼻子都摔疼了。她捂着鼻子,软趴趴地趴在地上,可吓坏了正在专心看书的老人。 月老一向爱看书,看书的时候专心致志,甚至不允许童子在一旁摇扇奉茶,生怕别人打扰了他。看书更是逐句逐字,字字斟酌,深怕不能够理解透彻。每每读到动情之处,便热泪盈眶。看到精妙之笔,更是伏案而哭。可谓是爱书深彻,用心真切啊。 月老见到妙妙,吓得赶紧把桌上那几本言情书给收了起来。之后月老又以当年光速QA的手速在桌上摆上孔圣人的《论语》,左氏的《春秋》,司马迁的《史记》,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等等等等书。又顺了顺胡子,修了修鹤眉,整了整衣襟。 妙妙懒懒地起身,动了动酸软的身子,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看着眼前的景象,妙妙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声音柔柔地说:“咦,月老爷爷,我怎么在这?我记得我正在修饰白云来着。” 月老拄着拐杖踱了过来,笑呵呵地说:“玲珑仙子,你这是梦游到我这啦。” 这月老儿圆滚滚的身材胖嘟嘟的脸,看起来颇为喜感。长眉弯下,好像白鹤垂颈。胡子又白又软,好像老鹤伏尾。 牙黄不落齿,老眼不昏花。人老心不老,唇嘴常带笑。咧嘴开口笑,笑眼月牙弯。活似个笑娃娃,又似个开心瓜。 老白头缠大红绳,可爱又可亲。身穿胖圆大红袍,拄着个命定姻缘大拐杖,欢喜又喜欢。 真是慈祥有爱是月老,万年长寿不老翁。 月老伸过手来,妙妙也伸出手来,任由月老把她拉起来。 一时间又有童子来打扫由于妙妙撞破大殿所留下的碎瓦碎石。 妙妙拍了拍身上地尘土,打量着周围,但见 红帐新帘屏开卷,香炉才燃醺烟吹。 紫檀红案方红柜,相思红烛燃红火。 殿外又有三生火红树,四世情缘结。殿上红鸾飞,绕枝鹊来鸣。 不是新人房,却把新人连。殿名叫红喜,又名月老宫。 多少相思红颜老?多少白头共偕老?多少爱恋情相往?多少鸳鸯喜相逢?红喜殿上早知晓。 妙妙看这殿里装扮那么喜庆,便笑嘻嘻地说:“咦,月老爷爷,你今天结婚吗?” 月老随和地笑说:“老头子活了不知几千几万年,牵了无数红线,成全了数不清的痴男怨女,到如今倒还是两袖清风,身无挂念的老光棍一天呢。” 妙妙见他把“老光棍”说得如此轻松,听语气,还有着骄傲呢。妙妙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月老问她:“玲珑仙子远道而来,不知饿了否?吃了没?不如在我这用些如何。” 月老说着,又招了招手。很快,便有几个童子端了茶碗,又献上瓜果蔬菜,摆在那紫檀红案前。 妙妙本想习惯地说“吃了”,奈何不挣气的肚子却“咕咕”作响,出卖了她。惹得月老抖着拐杖哈哈大笑。 月老先坐了,又笑着招呼妙妙坐下说:“粗茶淡饭,不成敬意。红喜殿只得这些果子蔬菜,还望仙子不要介意。” 妙妙款款而坐,又有童子上来替她倒了茶水,妙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爷爷如此盛情,反倒是妙妙不好意思呢,又怎敢介意。” 月老又招来了两个童子,替妙妙摇扇。 妙妙扯了扯嘴,对那两个童子说:“你们先下去吧。”又撅着嘴说:“月老爷爷,我没那么娇贵啦。” 月老示意那两个童子先退下去,和蔼地笑说:“对女孩子就该娇着贵着,况且玲珑仙子倾国倾城,更是惹人怜爱,不娇着惯着反倒说不过去。” 妙妙“噗呲”一笑说:“哪有这种说理的,月老爷爷可真会胡扯。” 月老品了口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玲珑仙子这般出水芙蓉,身边爱慕者定然无数。不知可有仙子中意的否?也不知仙子今年多大了。要不要老儿给仙子牵个红线,成一对良缘。” 妙妙脸色一红,她一直渴望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梦想着有一天她的白马王子会骑着大宝马,捧着大鲜花来到她面前。然后在爱情的花海之中,在思恋的月河之下,王子单膝下跪,温柔地牵过她的手,给她递过装有几百万现金的红包,深情款款地对她说:“亲爱的妙妙,嫁给我好吗?”那是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啊,想到这,妙妙一时间都有些如痴如醉了。 不过妙妙想了想,她还想再多玩几年再考虑婚姻之事,于是笑说:“爷爷,你还是叫我妙妙吧,不要仙子仙子地叫了。我今年才18岁呢,刚上大一,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呢。婚姻这事就不劳爷爷费心了,谢谢爷爷美意。” 月老笑说:“倒是爷爷老糊涂了,现代的女孩子一般都是双十一考虑婚姻之事的。妙妙你的话倒也不急,只管好好读书,出人头地,以后有看得上的玉郎在告诉爷爷好了,包在爷爷身上。” 妙妙忍着笑,疑惑地问:“双十一?” 月老慈祥地哈哈笑说:“从前我们说女孩子的年龄都说二八年华,双十年华,所以作者就强行编撰了一个‘双十一’,妙妙你要笑就笑吧,反正这个锅爷爷不背。” 妙妙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妙妙环顾着四周,又见了桌案上成堆的书,她吸了口茶,又笑嘻嘻说:“爷爷在我来之前正在读书吗?好好的兴致哦。” 月老捋了捋胡须说:“活到老,学到老嘛。这书啊,是一辈子都看不完的,这天下的事物啊,是一辈子都学不完的。所以啊,比起宇宙洪荒,我们还是太渺小了。” 妙妙捂着嘴,轻笑说:“咦,上次我来的时候爷爷好像也这么说过。” 月老老脸一红,抿了一口茶说:“咳咳,丫头有没有兴趣与爷爷一道博览世间之群书,洞察天地之奥妙。” 妙妙拿起那本《史记》,说:“好啊,爷爷有此美意,妙妙怎能辜负。” 等妙妙打开一看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顿时头疼不已,瞬间就看不下去了,欲哭无泪地说:“爷爷,妙妙才疏学浅,又无甚么远大理想,恐怕有负爷爷美意了。这等艰涩的文言文,妙妙实在是看不来。” 月老见她这样,鼓励她说:“才疏学浅,更当奋发图强。虽无远大理想,却当知人情世故。学些书,知理晓义,懂得为人处世之道,岂不妙哉!” 不知不觉,妙妙手中的茶杯已大空。一个童子颤巍巍地替她换了新茶,鼻息间可闻到妙妙的香气,那童子更是胆战心惊,生怕妙妙一口吞了他。 妙妙叹了口气,说:“爷爷有所不知,似妙妙这般顽劣的性子,反倒适合去看那些傻傻甜甜的言情小说,或者是那些令人热脉喷张的江湖小说,又或者是那些令人爽快不已的玄幻小说。唉,就连九年义务教育的这等通俗易懂的教科书籍,妙妙都看不来呢,悠悠十八载,也不过学了个囫囵,只懂了个加减乘除。” 妙妙说到那些言情小说,江湖小说,还有那些玄幻小说,一时间令月老动容不已,先前那言情书他正看到精彩的情节,此刻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下去呢。但他作为长者,自有长者风范,自然不会在妙妙面前露馅。 月老拿起那本《论语》,假装看得入迷,还不时点头。 妙妙问月老:“爷爷您嗜书如命,不知从书中学到了什么。” 月老笑说:“读史明智,读论语知礼,读春秋守义。品经诗之趣妙,赏词赋之回味。人生大梦,有书为伴,有诗为乐,已然足以。” 妙妙深以为然地点头。又看月老看书看得这样专心,实在不忍打扰,但又有些忍不住提醒说:“月老爷爷,您书拿反了。” 月老一时间尴尬不已,红着老脸说:“书中极乐,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看都顺眼,正着看,反着看,都让人回味无穷啊。” 妙妙惊叹不已,又问:“不知爷爷可看过一本书?” 月老兴趣来了,最近他确实有点书荒,什么《古诗词必考内容巩固》,什么《高考数学直通车》,什么《what's this in English?》,什么《三年烧烤五年萝莉》,什么《金瓶酸梅》之类的,他早就看腻了,早想换换口味了,于是问:“什么书?” 妙妙有些怀念地说:“是一本叫《加点白菜,加点白糖》的书,可好看了。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上课看还被老师点名夸奖了呢。” 月老一听,一向仁慈的他顿时气呼呼地说:“哼,浮洲小子的书,一向是疯言疯语。内容荒诞不羁,简直就是妖言惑众,等会我再去看看他更新了没。” 妙妙捂嘴一笑。 月老想到先前妙妙所说的高中,于是又问人界的学校生活怎样。 妙妙拿起一个苹果,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妙妙不禁回忆起了学校的美好生活。她忍不住又回忆起了他们那个帅气的语文老师,那语文老师英语讲得贼六。她的英语就是就是那位帅气的语文老师教的。又想起了那位可爱的体育老师,那体育老师数学简直教得太好了,多亏了他,她才懂得一一得一,二二得二,三三得三。想了想,于是对月老笑说:“学校生活嘛,总结起来大概就是: 看云起云落,听风声雨声。日复一日,我自波澜不惊。 夜里做个手机迷,昼起赴会周公棋。懒睡晚起,已成习惯。 七节课业不准退,一节更比一节醉。反正我是搞不对,四节逃跑三节睡。 最是浪荡后排生,神出鬼没无影踪。天涯海角寻不见,网吧里头来相见。 教室里恩师唧唧复唧唧,窗外边麻雀啾啾又啾啾。一课四十五,尤嫌不够补。拖堂三五分,底下梳中分。 朝盼夜盼,就盼餐点。日思暮思,只思开饭。其中有窍诀,谁人可得之:体育不愿跑,饭堂不吃好。 忽逢期考末考,大考小考,不如烧烤。又逢大测小测,早测晚测,不如快撤。 义务教育学了九年,囫囵吞枣学了个皮毛。加减乘除尚勉强,诗词歌赋尤不会。 待到毕业分证时,欲哭无泪方知罪。常言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月老笑说:“好,好,真是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真让人向往啊。” 彩色的光芒辉映出迷人的色彩,空气中流转着缕缕让人舒惬的清香,外边的喜鹊儿唱着动听的歌谣。 香炉里的火燃得正旺,新换的热茶颜色也正润。 妙妙闲来无事,随意拿起桌上一本书来看,也不看书名,随意翻了翻,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自古姻缘说不清,千丝万丝总牵情。 妙妙看这话看得莫名其妙的,于是问月老:“月老爷爷,什么是情啊?” 月老笑说:“妙妙来自凡尘中,竟不知道什么情,稀奇稀奇。” 妙妙说:“只记得以前经常在电视上听人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月老又说:“是了是了。情有兄弟姐妹们间温馨甜蜜的亲情,也有闺蜜或基友间纯情如火的友情,然而最妙的就是男女之间那甜如蜜,柔如水的爱情了。” “爱情?”妙妙思考着,对她来说,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她从前看过不少言情的书籍,所以对于这个词汇还是非常了解的。 月老说:“情之一字,最为磨人,月在下,心在旁,月头之上相思网。道不清,说不明。丝丝缕缕,缠缠念念。看得见,摸不着。两头牵着的,是两颗相爱的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妙妙听得晕头转向,晕乎乎地说:“月老爷爷你说的什么呀?” 妙妙又把书随意翻了翻,发现这书原来是一本姻缘册,又见上面有一个错字,是一个“夜”字,少了一横。便拿着笔添了一下,更正那个错字。 这时,一个童子来报:“报告月老,玉帝召见,要商讨如何使黄河之水变得清澈的问题。” 月老吩咐童子好生伺候好妙妙,便驾云往灵霄宝殿去了。 第六章谈虚妄 丛丛新卉争鲜,簇簇娇花斗艳,正值恰好时节啊。磨磨蹭蹭的岁月,哀嚎着,**着,在无情的杀猪刀下痛苦地流淌着。 在浣云湖畔,有一亭子,名为舜华亭。亭外布植着点点嫣红,株株翠绿。花丛中,娇艳的蝴蝶正在调戏着羞涩的花儿,调皮的蜜蜂正在逗弄着初凝的秋露。它们的一生很短,全然活在了花开正浓的时节,虚度过了一个最美好的年华。 浣云湖边,美丽的云女们唱着动听个歌谣,她们素手轻揉,温柔地洗涤着可爱的白云。然后把洗得干干净净的白云儿挂在蓝蓝的天空上,让那些白云飘向最幸福的地方。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美丽的云女们勤劳地洗涤着白云,我们的天空才会这么蓝,那朵朵像棉花糖一样美味的白云才会这么白。 柔柔的风,是最好的旋律,轻轻地吹着。把云女们动听的歌谣吹到了柳树的鸟儿们的心田中,使它们欢快地鸣叫了起来。 听,柔风中最悦耳的声音便是云女们的歌声, “呀,谁家娘子盼思思噫?谁家娘子眼流春噫? 兰蔻娇娇正韶华,含苞羞念情郎语。 情香缠缠为郎开,待君拈手来采撷。 吚,谁家公子心念念哩?谁家公子眉传情哩? 柳枝俏俏恰逢春,修眉为俘女儿心。 枝叶摇摇传春情,盼伊巧目凝相顾。 嘿,谁家鸳鸯喜相结邪?谁家情缘前世定邪? 春风笑对蝴蝶语,为谁花开为谁折。 细沙念恋流水情,珍珠潜藏乌蚌中。 嘻,云挽酥雨风挽月,飞燕落归谁家窠?” 哎呀呀呀!要问谁家娘子害相思哟?且看那边舜华亭中,那只痴痴傻傻的呆仙子——没错,正是叫妙妙的那只,这不正在苦苦地思恋着她的白马王子吗?她的身边,侍立着一位随时侍候的仙娥。 暖风徐徐,柳枝翠翠。舜华亭中,妙妙凭着栏杆,迎面吹着凉风,青丝摇摇,衣裙拂拂。 望着湖面上的点点波澜,妙妙心丝如水,心间泛起圈圈波澜。她那双璨亮如珍珠的眼眸眨了眨,荧荧地闪着幻想的光芒,像极了一位守候恋人的小家娘子。此刻,她幻想着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的到来。 那天,妙妙在红喜殿外的三生树下许了个愿望,她希望她的白马王子能够早点出现在她的面前。 妙妙期待着她的白马王子的到来,最好是能够骑乘着天马,载着一马车的糖果巧克力,来到她的面前,带她走向梦幻的国度,然后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走进幸福的花园,一起品尝着美味的糖果巧克力,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妙妙痴痴地幻想着,不不知不觉地嘴边绽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那仙娥见妙妙这一笑,不知为何,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笑意,不觉有些痴了,也痴笑了起来。 风轻轻地摇着,在少女的心田上留下了丝丝两凉意。 湖中的鱼儿们冒出了头,在荷叶下乘着凉,张着嘴巴,觑着眼儿时不时地偷瞄着妙妙。 妙妙问那些鱼儿:“哎,傻鱼儿,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就送给你们软糖吃。我的问题你们可要听好了:王子,我所欲也。糖果巧克力,我亦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该如何取舍?” 那些鱼儿一呆一愣的,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妙妙在说些什么,还以为她在对着谁表白呢。 妙妙旁边的仙娥捂嘴轻笑,说:“仙子,那些鱼儿与我们语言不通,您问它们,它们也听不懂啊。” 妙妙有些失望,撑着小脑袋看着湖面,说:“唉,也是啊。”又摇了摇头说:“现在全宇宙都在说普通话,它们不好好学习普通话,这可不行。研墨啊,要不你教教它们普通话吧。” 研墨“噗”地一声笑,笑说:“仙子啊,奴婢也很想教会它们普通话,可是问题是奴婢听不懂鱼儿们的话啊。” 妙妙点点头,遗憾地说:“也是啊,双方互通往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语言不通的问题,只有双方都能愉快的沟通,世界才能更加的和谐美好。” 研墨思索了一会,深以为然地点头,说:“仙子言之有理。就像奴婢从前一直搞不清hao are you和hao old are you是什么意思,使得奴婢有次跟西方的天使们交流的时候出了洋相。现在想来,还颇为难堪呢。” 妙妙听研墨所说,哈哈大笑,又问:“对了,研墨,刚才那个问题,王子和糖果巧克力不可得兼,你怎么选?” 研墨看着妙妙,有些羞红,颇为羞赧地说:“自然……是选王子咯。” 妙妙问:“为何?” 研墨笑了一下,答:“王子不常有,而巧克力常有。” 妙妙笑说:“那就是物以稀为贵,所以研墨才会偏爱于王子咯。” 研墨摇摇头,笑靥藏红:“非也,飞耶。王子深情,而糖果巧克力过于多情。王子温柔,而糖果巧克力过于甜腻。王子浪漫,而糖果巧克力过于粘人。王子有心,可与之相爱相恋,而糖果巧克力无心,因此不解风情。而且糖果巧克力吃多了会发胖,而如果有个相恋的王子,则会时刻警醒着自己要保持身材啦。是以相比于糖果巧克力,奴婢爱王子更多一点。” 妙妙点头称赞。 研墨反问妙妙:“不知,仙子是怎么想的,是选着王子还是巧克力。” 妙妙看着湖中那些呆傻的鱼儿,笑说:“我嘛……当然是选择糖果巧克力咯。” 研墨问:“何也?难道王子不好吗?” 妙妙考虑了一会,笑说:“哎,王子当然好咯。只是研墨你要知道,没有糖果巧克力的爱情就像没有苦辣酸甜的人生,是不完美的爱情,颇为无味,不要也罢。而且啊,你爱糖果巧克力有多深沉,它就有多甜蜜。所以啊,就算负了王子殿下,也不能负了糖果巧克力。就算恨透了全世界,也要深爱着糖果巧克力呐。” 研墨深思了一会,说:“唔,仙子话妙玄机,请恕奴婢愚钝,不解仙子深意。”而后又眼神坚定地说:“不过即便仙子这般说,奴婢还是爱王子更甚。” 妙妙听研墨这般说,顿时“噗”地一声哈哈大笑说:“我刚才胡说八道呢,研墨你大可不必当真。” 研墨“啊”“啊”两声,一脸茫然无措。 湖中的鱼儿望着亭子中的两人,只听见她们“哼哼唧唧”的,也听不懂妙妙和研墨再说些什么。只能无语望苍天,两眼昏茫茫,继续思考着人生。 清风徐徐,水波明明,妙妙舔了舔舌唇,吐了吐小舌头,眨眨眼说:“研墨,我有些渴了,你去替我沏杯奶茶来呗,要冰凉凉的那种。” “仙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替您去沏奶茶。”研墨听妙妙吩咐,莲步轻挪,而后飘飘而去,去替妙妙弄奶茶去了。 不一会儿,研墨端着奶茶盈盈走来,笑说:“仙子,刚出冰箱的奶茶,凉呼呼的。” 妙妙汲溜着奶茶,嘴中轻哼着歌谣。研墨耳朵细腻,听得如此如醉,忍不住相问。 妙妙笑说:“嘿,这是我高中时经常唱的歌。有次我们学校举行联欢晚会,我当时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演,可是惊艳全场呢。” 研墨惊讶不已,眼中流露出几分崇拜。妙妙嘴唇勾起,邪魅一笑,当年那场表演如今仍旧记忆尤深呢,当时她在表演过程中摔了个跟头时那全场惊艳的表情如今想来仍旧历历在目。妙妙摇摇头,唉,真是不堪的回忆呢。 “想不到仙子还有这等才艺,奴婢一直以为仙子平时只知道贪玩好乐呢。”研墨惊讶地说。 妙妙“噗”地一下,险些没把口中的奶茶给喷了出来,眼睛转了转,笑说:“嘿,我表演一番给你看吧。” 妙妙把手中半杯奶茶放在海石桌上,果真在亭中轻吟浅唱,又跳起舞来。 且看 少女脸如白莲樱唇笑,眸子莹亮蕴星辰。香齿微露轻唇启,甜音流转歌谣起。 又看 少女体态轻如纸蝴蝶,婀娜婉转巧玲珑。随风轻转裙开伞,似水柔波荷叶香。 “穿过千山万水, 越过心灵的羁绊, 终于与你相见。 飞舞在清香的花丛间, 去寻找那一份温柔和甜蜜。 不屑的奋斗,共同的努力, 只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 流淌的汗水, 缔造快乐的源泉。 勤劳的双手, 共建幸福的家园。 交错的语言, 分享爱和喜悦。 团结一致的心, 守护温馨暖和的家。 为了那个可爱又温暖的家,奉献一生的力量。 将那最美的时光, 留在家。 ~ 穿过千山万水, 越过心灵的羁绊, 终于与你相见。 飞舞在清香的花丛间, 去寻找那一份温柔和甜蜜。 不屑的奋斗,共同的努力, 只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 流淌的汗水, 缔造快乐的源泉。 勤劳的双手, 共建幸福的家园。 交错的语言, 分享爱和喜悦。 团结一致的心, 守护温馨暖和的家。 为了那个可爱又温暖的家,奉献一生的力量。 将那最美的时光, 留在家。” 湖中的鱼儿伸长了脑袋,它们躲在荷叶之下,睁着眼儿,好奇地望着着妙妙。它们不知道这呆仙子哼哼唧唧地在唱着什么,只知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它们也不知道妙妙蹦蹦跶跶地在跳着什么,只觉得妙妙跳得很好看。 研墨欣赏着妙妙的表演,不由得看痴了,待妙妙表演完,研墨仍然在痴愣中。 妙妙坐在海石凳上,仍旧吸着奶茶,笑问:“怎么样。” 研墨鼓掌笑说:“奴婢眼福,有幸得看仙子表演,真乃三生有幸,不负此生。只是不知仙子所唱之歌为何歌,歌名叫什么,等奴婢以后有手机了,一定下载来听听。” 妙妙晃了晃奶茶杯,说:“这歌歌名叫《蜜蜂·羁绊》,作曲不详,歌手不详。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研墨将歌名记下了,又想这名叫不详的歌手可真厉害,而后又夸赞妙妙说:“仙子舞艺精妙绝伦,窈窕婀娜。仙子歌喉婉转悦耳,动听如燕。颇有当年卓仙子几分风姿呢。” 妙妙问:“有几分?” 研墨捂嘴轻笑说:“零点零五分。” 妙妙脸红了一下,敲了一下研墨的脑袋,哇呀呀地笑骂说:“你个坏心眼的呆婢子。” 研墨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嘀咕说:“奴婢不坏,奴婢可是实话实说。” 妙妙无语。 妙妙摇摇头,撇开那些胡思乱想,远望着浣云湖,目运金光,见湖中有一群鱼儿聚集在一起,吐着泡泡,中有一只乌龟,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唉,语言不通,人不知鱼之乐,鱼亦不知人之乐哎。 此时,研墨脸色红蕊,对妙妙说:“仙子,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只要不是什么丧尽天良,干得漂亮之类的事情就行。”妙妙说。 研墨绞着手指,扭扭捏捏的,红着脸说:“仙子,先前您对那些鱼儿说过只要回答对了您的问题,就可以吃到您奖励的软糖,奴婢不知回答得对不对,不过奴婢想吃软糖。”说完,研墨咽了口口水。 “原来是这事啊,”妙妙笑了一下,从怀里抓出好几颗软糖,交到研墨手上,笑说,“正好呢,研墨,我这有件事要你替我去办一下。” 研墨收起软糖,恭谨地问:“仙子有何吩咐?” 妙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说:“你替我去一趟广寒宫,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嫦娥仙子。” 研墨脸容恭谨,说:“是,奴婢这就去,定然把信安然地交到嫦娥仙子手中。” 妙妙捏着研墨的脸蛋,扯出一个笑容,笑嘻嘻地说:“别整得这么严谨嘛,我们之间,就像朋友一样就好了。” “奴婢告退。”研墨笑盈盈地说。 “去吧,早去早回。”妙妙招呼着说。 待研墨去送信后,妙妙又看着湖中的群鱼,思索着它们在说些什么。 那么,那些鱼儿在说些什么呢? 且说那湖中鱼儿们,成双成对,成群成团的,每天只过着安逸的,快乐的,没羞没臊的生活。它们的生活一向都是安安静静,悠悠哉哉,除了前几天来了只迷路的调皮捣蛋的鲨鱼使得它们的生活起了些波澜,其他时候,它们只想安静地享受着宅在这浣云湖中的快乐时光。 时光姣好,我只管静静地老去,任他什么天地惊变,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地球,我自波澜不惊,静静地喝着我的快乐肥仔冰。这就是鱼儿们的生活方式。 此时德高望重的龟长老正在对着那群幼小无知的鱼儿讲经论道。要说讲的是什么经?论的什么道?讲的乃是虚无缥缈大幻经,论的乃是茫无边际长生道。 曾有人听得此道,窥探天机,潜心修炼,修为突飞猛进,练得一身好本领。下雨不撑油纸伞,打雷不带避雷针,都不带害怕的。徒手捏死坏老鼠,只身挑战大蟑螂,都丝毫不带怂的。 那龟长老如今已经活了四万六千七百二十小时,还没被送上餐桌,也真是个奇迹,相比其他鱼儿,已经是鱼中长寿者了。 这龟长老励志行走天下,布学天下,每到一处,必要讲演一番。 只听龟长老对众鱼儿侃侃而说,正说到:“滂沱大海,其势滔滔,其形广阔,皆因其汇纳百川。苍茫苍穹,其量无穷,其形无边,皆因其包容万物。做鱼呢,应当怀有广阔的胸襟,使我们的心如同天空般广阔,如同大海般深远,容纳得进世间的万事。对待世事怀藏一颗感恩的心,这样我们才能看的更高,走得更远,如此方为大道。” 众鱼听得懵之又懵,玄之又玄,似懂非懂,却又没有相问,只得一脸懵逼的听下去。 “事物的潜力是无穷的。丸月虽小,却能引动潮汐。蝼蚁尚弱,却能搬动巨山。鱼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切莫因为小小的失利而妄自菲薄,也切莫因为一时的得意而忘乎所以。”那龟长老继续说。 众鱼儿听得一脸茫然,其中有一条鱼忍不住问龟长老说:“长老,我等久居浣云湖,每日只睁眼逐虾,嬉戏游乐,所见之物,所闻之事,转头便忘,空度了许多岁月。即便是所见所识,也不过锢于这一湖之中,实是陋闻薄知。长老所说的什么大海,什么丸月,什么蝼蚁,什么巨山,我等实是未曾有见识过。长老见多识广,不知可否具体给我们说说。” 那长老动了动爪蹼,摸了摸龟壳,叹了口气,惋叹地说:“唉,你们啊,该出去走动走动了,整日宅在湖里也不是事。你们看我虽然老烂不堪,速度虽然只比蜗牛快一点点,只要脚还能游动,必定要去走走,见识一下这无限宽广的世界。” 众鱼唯唯应诺,只说是是,说:“长老教训的是,我等定遵长老教诲。”一个个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看起来真诚无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不过依它们七秒钟的记忆,估计转头就忘了。 龟长老又说:“海者,乃是百川之尽头,万河之末途也,广阔无边,连广宇,接浩瀚,踞星河,吞日月。 我曾励图行走天下,顺水而东去,历经数月,有幸到达过一次大海边。当时正值海潮汹汹卷惊涛,翻浪馕吞天地间。黑风狂莽势滔滔,轻吹泊船做粉骸。 我从未见过此等浩大的场面,至今想来心中仍旧忍不住心潮澎湃。” 那龟长老越说越激动,使得众鱼儿也热血沸腾。 龟长老又往下说:“那时,我被海潮打了出去,在那海边我见到见到美丽的扶芳姑娘,那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一鱼相问:“扶芳姑娘,那是一位什么样的姑娘?” 那龟长老说:“扶芳姑娘,乃是海边的神女,她时常吹着海螺,吹出忧伤的旋律,思念着远在梦的他乡的恋人。那是一位如水般的神女——那水嫩嫩的脸蛋上,勾勒着一对细腻的水弯弯的柳眉,嵌着一双动人的水灵灵的眼睛,点着两瓣香甜的水凝凝的樱唇,又镶着一颗巧致的水娇娇的俏鼻。一头的水丝丝的乌发迎风飘飘,水滑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曲线曼妙处,是那水柔柔的身材。身上穿着一件月瑶瑶的水月光纱衣,胸前裹着一条棉素素的白抹胸,腰间束着一条云飘飘的白云丝带,又围着一条雪白白的百合花褶裙。” 众鱼听龟长老这般说,一时间艳羡不已。 “扶芳姑娘曾向我诉说着她的爱情故事,她和海伊公子一见钟情。他们曾经约定着一起踏向星河,为对方摘下一颗最美丽的星星。那时候,他们用着最炽热的眼睛互相看着对方,用最深沉的吻深吻着对方,那一刻,是扶芳姑娘和海伊公子最幸福的一刻。然而,鱼离开了水便难以生存,人没了wifi便生不如死。作为一条鱼儿,最终,海伊公子还是窒息在幸福而甜蜜的爱情中无法自拔,灵魂飞向遥远的国度了。” 众鱼惋惜不已,又惊讶又羡慕,他们多么希望能够像海伊公子一样,勇敢地去爱。哪怕最终只是飞蛾扑火,最终为了爱,能够献身在恋人的怀抱中,也是一种幸福啊。 沉寂了好一会,有鱼儿相问什么是月?什么是蝼蚁? 龟长老饮了口湖水,又继续往下说到:“暗夜时分,在水面上仰望天空,天空中挂着的那颗最美的,乌云捧着的,明星伴着的,或弯或圆的,明明亮亮的,便是美丽的婉月了。月者,乃是万潮之始,万流之源。美丽的月亮,藏着无数的秘密,古往今来,无数志士仁人不懈努力,依旧未能完全了解月亮。” 众鱼惊讶不已,出湖面仰望,只见万云倾飘,艳阳高照,晃得它们眼睛泛浑。那长老笑说:“现在大白天呢,哪有什么月亮?” 众鱼无语,回到水面下继续听着龟长老说演,龟长老又说到:“至于蚂蚁,也就蝼蚁,你们一定没见过。有关蚂蚁的事迹,却是记载在一个典故之上的。《胡说八道》上有记载: 在鱼类到达不了的陆地上有许许多多的动物,在陆地上,有座最高最大的山,乃是长妄山,比我们整个浣云湖还要大。动物们聚集在长妄山脚下争执不休,要比比谁的力气最大。豺狼因能摇动粗大的木枝摔破头而炫耀不已,老虎因能拖着船只过江皮断腿而忘乎所以,狮子因能搬动笨重的石头砸到脚而沾沾自喜,大象因能卷起了巨大的树木累成狗而得意洋洋。正当它们吵吵嚷嚷,只满足于现有的成就,丝毫不思进取的时候,只见山摇地动,高大无比的长妄山正在缓缓移动。众动物惊慌不已,战战兢兢,慌忙地逃窜而去。有只好奇青蛙壮着胆子望去,原来长妄山底下有一只蚂蚁,正举着长妄山徐徐前行。” 众鱼惊讶不已。龟长老笑问:“你们说这蚂蚁得有多大才能般动比我们这里整个浣云湖还大的长妄山。” 众鱼纷纷猜测,有说那蚂蚁比传说中的鲸鱼还大的,有说那蚂蚁身躯庞大无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有说那蚂蚁吹一口气就能引起一场暴风雨的。 长老笑说:“那蚂蚁可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巨大,它大不及鱼卵,小不过尘埃,就这么一点点的大小。”龟长老点着自己爪蹼上的勾爪比量着。 一众鱼儿听龟长老说到这儿,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心中焦雷炸响,又惊讶又羞愧。唉,想我们这么大个身躯,竟不如那只小小的蚂蚁了,这一身的骨肉,竟都是些白长的烂泥,扶都扶不上墙。 众鱼沮丧不已,龟长老笑着安抚说:“鱼的潜力是无穷的,若只要我们肯潜心练道,习养长生,终有一天,我们也能咸鱼翻身,撼动山岳的。” 众鱼相问:“何为道,何为长生,又该如何修习?” 长老说:“我从前游历天下时,曾得胡扯道人所授《化羽长生道》,如今我虽以钻研多年,却仍旧只是管中窥豹,不能悟得其中全部奥妙。如今我教于你们,或可有所补益。你们中或有天资过人者,有所了悟,或能成就大道。” 众鱼儿兴奋不已,都催长老说:“长老,快说快说,将长生道教于我们,我等定谨记长老教诲,将长老美德布于天下,以完成长老宏愿。” 长老笑说:“若你们当中有鱼因此得道飞升,亦不失为美德一件。以下长生真言,我只说一遍,能记多少,了悟多少,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众鱼儿洗耳恭听,长老缓缓地说:“胡扯道人所著《化羽长生道》有记载: 长生幻梦,不过虚妄。 看破凡尘皆是梦,了却尘埃心化无。 运转自如随阴阳,周身变化凭五行。 体自舒畅气自盈,物自通灵心自明。 磐心化作星浩瀚,通脉是为天下渠。 金丸结于虚腑间,浩气存于沸血中。 周身皮囊做污泥,元神驱使无用躯。 得运天道了飞升,化羽得授仙缘箓。 乘清风,驾浮云,骑鸾鹤。 与天同眠,同日为伴,携月为友。 物理束缚从此脱,科学难解此中秘。 万有引力不能辖,能量守恒是浮虚。 顺心从我天地游,随意赞看浪中花。 道友若解此中妙,咋不上天做神仙。” 众鱼儿一脸认真,比期中考试即将来临的时候还要听讲,仍然听得痴痴茫茫,全然不知所以,心想:仙家修炼的奥秘,果然不是我等资质平庸之辈能够理解的。 不过当中却有一鱼,听长老所说,却是大有所悟,日后果真得道成仙,成功成为了一道美味佳肴。至于它怎么得道,怎么成仙,这里就懒得叙写了。 娇阳照暖,白云飘飘。妙妙在亭子中,正好闲来无事,于是差颂书去弄来了鱼竿,自个儿在亭子中悠哉悠哉地垂钓起来。 且说那些鱼儿,此时正在问龟长老:“长老,我等资质钝挫,恨不能长生。鱼生短暂,总是贪恋着要多吸两天这湖中的新鲜空气。看长老福吉高寿,不知可有长寿之法?” 长老用爪蹼摸了摸下巴,笑说:“哈哈哈哈,若要长寿,需得牢牢谨记‘安全第一’四字。凡事谨遵此四字而为,可保你一生无忧。” 众鱼儿点头应诺。 长老继续往下说:“天上向来没掉下的馅饼,只有飞来的横祸。为鱼者,当见网勿钻,见钩勿咬。莫偷恋眼前的一时欢愉,也莫贪于眼前的一点诱惑。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方可趋吉而避害,无往而不利。” 那长老正说到这,只见一个明亮亮的钩子钩着一块小巧的软糖,落于众鱼面前。那软糖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惹得众鱼儿口水横流。一条鱼儿忍不住诱惑,一口扑咬了上去,结果“咻”地一下,就被妙妙甩了上来。 龟长老惋叹不已,摇摇头叹说:“可怜呐,可怜呐,此去多磨矣。我才说过莫要贪于眼前的一点诱惑,结果转眼就去咬那鱼钩上的软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多少鱼儿只因贪于眼前的一点诱惑,被人抓了去的。一旦被人类抓了去,那下场定是生不如死的,或清蒸,或油炸,或火烤,纵使是拨打120估计都抢救不过来,唉。” 众鱼儿被长老说得冷汗涔涔,战战兢兢,后怕不已。又庆幸刚才上钩的不是自己,那下场,想想都可怕。 而后龟长老又语气严厉而深沉地说:“就当是一次教训吧,我希望你们以后牢记:爱护环境,从我做起。珍爱生命,远离人类。” 温暖的日光醺醺照耀,有些醉人,也有些迷人,使得妙妙有些倦意。她抱着鱼儿,倚坐在栏杆边,眼睛迷蒙,不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妙妙梦着美味的烤肥鱼,口水滴滴地流,滴地那鱼儿满身都是。那鱼儿在妙妙怀中扭动着身体,费力地挣扎着。 那鱼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险些没把自己给整散架了,最终才脱离了妙妙温暖的怀抱,“噗通”一声,又重新跳回水中。 妙妙在沉睡中,却是元神离体,神游天外,正不知所以,迷迷糊糊的。正好被严茹、严雨两姐妹钻了空子,一拐一抱,将她拐了去,带着迷糊的妙妙飞向远方,也不知道要飞往何方。 第七章游梦墟(上) 林风萧索,日影斑驳。 当妙妙醒来的时候,只见眼前林木横插,又听见四下里鸟兽嘲哳,一时间感到莫名奇妙。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妙妙感到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妙妙可是记得自己先前可是睡在舜华亭中的,怀里还抱着一条大肥鱼呢。怎么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呢?难不成是自己梦游到这的?亦或是撞鬼了?又或者是穿越了?又或者是被外星人绑架过来的?妙妙胡思乱想着,而且越想越离奇。 最后妙妙摇了摇头,心想肯定是醒来的方式不对,只要再睡一觉就好了。 于是乎,妙妙凭着这样的想法,光明正大地寻了块大石头,光明正大地趴在大石上,晒着屁股,浅浅地睡了过去。 林风嗦嗦,吹动着树木。 林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惊慌地奔窜在那丛木枝桠间,小家伙不时地回头,拼了命地狂奔着,仿佛她的身后有什么吃人的恶鬼。 在小家伙的身后不远处,确实有个庞然大物,正在对着她穷追不舍。那庞然大物已经盯了她很久了,他想,等会逮住她,一定要先狠狠地欺负她,蹂躏她,最后再美美地饱餐一顿。想到这里,他加快了速度,他的身形相当地灵活,庞大的身躯在这枝木横生的林中奔跑起来经竟然丝毫不受影响。 小家伙见那庞然大物加快了速度,丝毫不敢怠慢,更是足下生风,蹦得飞快,生怕被身后的家伙抓到。一但被他抓到,那就是死路一条。 疏影分错,俏影闪动,小家伙在林间踏枝逐泥,跳脱奔走,死命地狂奔而去。枝木横荡,轻身斜掠,那庞然大物奔风绝尘,四蹄飞奔,发力地追逐着小家伙。这是一场残酷的猎杀,谁先慢下来谁就完蛋了,谁先倒下谁就死定了。 你追我赶,一个顾惜性命奔逃亡,一个为饱腹口追走忙。一个跳脱如电,一个奔走如风。说来只为物竞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两个这一追一赶,把山林搅得天翻地覆。那庞然大物又是一声怒吼,整得山林里群鸟惊飞,众兽奔窜。 且说妙妙谁得正香,做着美梦,正美得鼻涕冒泡呢。然而山林里别的不缺,蚊子更不缺,哪会让妙妙如此自在?这不,妙妙正梦着美味的烤鸡翅,还没品尝,就被讨厌的蚊子一口给叮醒了。 妙妙正郁闷不已,忽然草木窸窣,一个娇小的白影从那枝桠间窜出,一阵微风袭来,那娇小的白影就从妙妙面前一闪而过。而后,又一阵草木翕动,一个庞然大物也从那枝桠间窜了出来,只一阵清风掠过,妙妙赶紧捂着裙子,那庞然大物就从妙妙面前一晃无踪。 妙妙目光远望,望着已经跑远的那两个家伙,惊讶不已。 小家伙一路狂奔,仍是没有甩掉身后的庞然大物,最终来到一条宽阔湍急的河流边。看着奔腾的流水,听着从河流中发出的巨响,小家伙咽了口唾沫,惊慌不已,她又不会游泳,她知道她如今已经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很快,那个庞然大物就已经追了上来,把小家伙的退路给完全堵住了。那庞然大物气喘吁吁的,目光如炬,恶狠狠地盯着小家伙。 小家伙毛骨悚然,可是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流,她又不敢跳下去。看着那庞然大物步步紧逼,小家伙更是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反抗,她可不是那个庞然大物的对手,越反抗,只会死得越难看。 可是不反抗,也一样会死得很难看。想到这里,小家伙更是呜呜咽咽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起来真让人心疼,你看她: 聪颖可爱又乖巧,弱小可怜又无助。模样娇娇惹人怜,身曲纤纤惹人爱。 两眼迷离离,透露着恐慌与惊惧。两耳竖尖尖,是精灵们最喜欢的样子。一只粉红鼻,最是巧夺天工了。 嫩软软的脸颊,就如同那棉花一样柔软。洁白白的牙齿,就像那贝壳一样洁白。 雪白白玉貌冰肌,好似天边白云纱。嫩皎皎皓腕修足,好似河渠碧莲藕。 狡黠善能掘三窟,聪慧犹可捣灵药。 人称可爱小兔叽,十二生肖排字卯。 然而那庞然大物可丝毫不会怜悯这可怜的小兔子。他要是同情小兔子,那么饿死的就是他了。 庞然大物獠牙伸张,利爪外露,眼神凶恶地虎视眈眈着可怜的小兔叽,小兔叽又慌又怕,险些没哭了出来。 你看那庞然大物: 森撩撩的齿牙并排密立,血喇喇的涎舌鲜烂如火。红滴滴的铜眼恶狠睁圆,白惨惨的皮毛横插倒竖。浑圆圆凶悍悍的大脑袋,威武武昂扬扬的大雄躯。银亮钢爪弯弯如刀,健硕四肢疾疾如电。 森林里的一只凶神煞,山头里的一只恶阎罗。一身霸气尽侧漏,百兽哪有不称臣? 曾被狐狸借假威,又被黔驴当头耍,平阳地里被犬欺。不堪回首往事多,笑忘今生前尘事,如今依旧还是威武霸气虎大王,哪个还敢摸他大屁股? 那大老虎怒吼一声,吓得小兔子小脸煞白。小兔子颤巍巍地拿出根胡萝卜,恭恭敬敬交给了虎大王。 大老虎叼着根胡萝卜,斜乜了她一眼,而后凶巴巴地看着她,显然,一根胡萝卜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小白兔见大老虎凶巴巴的眼神,害怕极了。她知这贪得无厌大老虎还不满足,可是她没办法,她只能把她身上最后一根胡萝卜也交出去。 那根胡萝卜可是她最后的家当了,她没办法,如果不交出去,她就会被虎大王吃掉,可是如果交出去,她就会饿死。小兔子难过不已,眼泪扑簌簌地流着,她可不敢反抗处在统治阶层的虎大王。 那大老虎兴高采烈的,可不理会小兔子的悲伤,就这样叼着两根胡萝卜得意洋洋地走了。 大老虎高兴极了,也不看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着,忽然撞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事物。 大老虎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挡虎大王的去路。他正准备怒吼,张眼一看,只见眼前之人长得乖巧娇俏,美丽不可方物,顿时吓得骨软筋麻,肝胆尽丧。 虎大王惊恐不已,没想到出门不顺啊,今天算是灾星临门了,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恶女二人组”中的第一恶女妙妙了。 妙妙见这大老虎叼着两个胡萝卜,看起来傻里傻气的,看起来颇为滑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大老虎听见妙妙的笑声,更是吓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的,屁都不敢放,生怕惹恼了妙妙,到时候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见妙妙好奇地盯着自己,那大老虎赶忙把嘴里叼着的两根胡萝卜交给妙妙。虽然好不容易俘获的战利品没了会心疼,但是总好过被“恶女二人组”给盯上。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没有“恶女二人组”的地方,便是净土,大老虎此时这般想。 妙妙虽然觉得莫名奇妙,但还是接下了大老虎送的两根胡萝卜。 妙妙对那大老虎笑说:“谢谢你啊,我正好饿了呢。不过我得走了,我得想办法回天上人间呢。” 妙妙提着萝卜,哼着歌谣,就这样走了。 大老虎松了口气,刚才妙妙说她正好饿了的时候,险些没把他给吓昏死过去。大老虎不禁佩服自己的机智,幸好及时把胡萝卜给送上了,不然估计会被“恶女二人组”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大老虎冷汗涔涔,想想刚才的事都十分后怕。待妙妙走远了,那大老虎才敢壮着胆子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离开。这地方真是太可怕了,得尽快离开才行,只要没有“恶女二人组”的地方,那里都充满了阳光,那大老虎想。 妙妙正不知所去,只得沿路而行,行到半路,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把刚才那只大老虎抓来当坐骑。 妙妙一路而来,来到一条湍急的河流边,见一只兔子正发着呆,思考着兔生,丝毫没有注意到妙妙的到来。 妙妙趁着兔子没注意,悄咪咪地绕到它身后,夹着兔子的胳肢窝,轻而易举地把兔子抱着提了起来。 妙妙看着兔子,兔子也看着妙妙,四目相对,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兔子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才脱了虎口,又落入了“恶女二人组”的妙妙手中。 妙妙很开心不仅白赚了两根胡萝卜,而且还白捡了一只发呆的兔子。妙妙欢欣不已,她可喜欢兔子了,尤其是烤得喷香香的,更是让人喜爱得不得了。 妙妙打量着手中的兔子,可爱呆萌的兔子白白的,毛毛茸茸的,软软乎乎的,蹦蹦跳跳的,仿佛一只活泼有趣的精灵。 见妙妙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兔子咽了咽口水,感到越发地恐慌。虽然很害怕,兔子还是硬着头皮向妙妙眨眨眼眼,希望通过卖萌来蒙混过关,以逃过一劫。 妙妙逗弄着兔子,见这兔子还会卖萌,越发地喜欢,忍不住在兔子粉红的鼻尖上亲了一口。 兔子慌怕不已,却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皎白的月光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使得大地有些森冷森冷的。兔子和它的朋友远远地看见了一只的气势汹汹的、拽着步子迎面而来的北极熊。 那时候兔子惊慌不已,还好它的朋友机灵,拉着它一起趴在雪地上装死。果然,那只北极熊傻愣愣地走过,对雪地上的一狐一兔仿佛压根没看见一样,根本不予以理会。 兔子想到这里,不由得灵机一动,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虽然妙妙不是那笨笨的北极熊,不知道装死的办法有没有效果,但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兔子想。 于是乎,那兔子在妙妙手中怪叫一声,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假装被吓死了过去。 妙妙被兔子这一下给吓到了,不知好好的兔子怎么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她把兔子放在草地上,摸着兔子软软的肚子,又附耳去倾听,见兔子心跳虽快,但气脉畅徐,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妙妙这才松了口气。 而后,妙妙仔细的观察着兔子,又笑嘻嘻的,轻挠着兔子的咯吱窝。那兔子果然有所反应,只见它抽抽搐搐的,却没有醒转过来。 妙妙大失所望,正准备给兔子人工呼吸的时候,那兔子却是忍不住痒痒,四肢乱动,反转着身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咕咕地叫出了声音。 兔子有些失望,显然,装死的方法对“恶女二人组”无效。 妙妙见兔子醒转了过来,蹦蹦跳跳的,喜出望外,抱着可爱的兔子又摸又亲。只是妙妙亲着摸着发现这兔子香喷喷,心想做成烤兔子一定很好吃。妙妙偷偷地咽了口口水,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怀中的兔子。 兔子见妙妙滴溜溜地盯着自己,像只贪吃的小狐狸一样,不禁又想起了它的那位狐狸朋友,那笨狐狸也时常这样盯着自己。笨狐狸是它最好的朋友了,可是如今它栽在妙妙手中,恐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到那笨狐狸了。想到这里,兔子越发地感到难过。 妙妙就这样抱着兔子,在山林间兜兜转转,但她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转了大半天也没能转出去,反而还迷路了。不知不觉地已是日轮西沉,天将晚之际,展眼望去,只见 斜日昏昏落沉沉,彤云恹恹火燎燎。 黄天蒙蒙远苍苍,青山影影木摇摇。 倦鸟归坐柳梢头,翘首只盼星月现。 松鼠静卧窠洞中,闭眼为等天漆冥。 萤虫轻拭灯笼尾,遥望云落轻舞摇。 促织细润歌喉芮,静听夜来把歌唱。 妙妙见出不了山林,不禁滴滴泪落,自言自语说:“这样子找不到出路,只怕是要成为一个深山野人,在这里孤老一生,烂死在这山林中了。” 那兔子一听要在这里为孤老一生,一时间惋叹不已,不禁为这里的动物感到可怜,只怕是这一林子的动物都要遭了这“恶女二人组”的殃了。 而后,妙妙又摇摇头。她是个乐观开朗的人,那些烦恼向来不会在她这里停留多久,于是乎妙妙又擦去眼泪,握着小拳头,斗志满满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哼,当年松鼠大作战中那只那么厉害的大坏猫都被我打败了,还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我就不信了,这破林子还能难倒本仙子不成?” 而后,妙妙又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低着头灰心丧气地说:“唉,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想办法填饱肚子再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随后,妙妙又摸了摸兔子的脑袋,温柔地说:“你也饿了吧,我们这就去找吃的去。” 兔子下意识地点点头,它确实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小肚子早就饿得干瘪了。待它反应过来,顿时吓得冷汗涔涔,后怕不已,好在妙妙刚才没有说要吃它,这让它松了一口气。 妙妙找寻了好久,才找到了一片芭蕉林。妙妙欢蹦跳跶间,摘了一大把黄熟的芭蕉。 天星灿灿,明月皎皎。 妙妙把芭蕉叶铺在松软的草地上,放下兔子,又在芭蕉叶上摆上芭蕉和胡萝卜之类的。 妙妙笑眯眯地,把胡萝卜递给兔子。兔子提心吊胆,怀揣着惴惴的心情接过了胡萝卜。看着妙妙的眼神,它总觉妙妙是打算把它养肥了再吃它。 兔看着眼前的胡萝卜,一时间纠结不已,它要事吃胖了,估计就会被妙妙吃掉。可是不吃东西,饿着也很难受,兔是铁,饭是钢啊。 最后兔子实在忍不住美味的胡萝卜的诱惑,索性横下心来,想着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乎它对着胡萝卜心安理得地大啃特啃了起来。 这荒林野外的芭蕉味道可真不咋的,最后妙妙只草草地吃了两口,勉强垫了垫肚子,便不想再吃了。 妙妙见兔子吃得喷香,羡慕不已。只是这兔子一吃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地就把整根胡萝卜给吃完了,肚子撑得圆鼓鼓的,险些没把它的肚皮给撑破。 妙妙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抱起兔子,替它轻揉着圆鼓鼓的肚子。 蛙语声声,虫鸣悠悠。兔子静静地躺在妙妙的怀里,任由妙妙逗弄。一人一兔一时无话。 月过中天,群星闪耀。 妙妙在芭蕉叶上侧躺着身子,抱着兔子早早地睡去了。 兔子怎么也挣脱不出妙妙的怀抱,又横竖睡不着,于是它从妙妙的怀里探出头来,望着美丽的星辰,不禁回忆起了从前与笨狐狸经历过的种种往事。 从前,它们一起依偎着,一起看过那遥远的天空,一起看过那广阔的大海。笨狐狸曾充满期待地对它说过:“我们看到的天空很遥远,但实际上它比我们所看到的更加遥远。我们所看到的大海很广阔,但实际上它比我们所看到的更加广阔。也许,我们所看到的前途很迷茫,但实际上只要我们肯努力,我们一定能够创造一个无比辉煌的未来。” 曾经,在那美丽的银色的沙滩上,它们一起吹着海风,数着天上的星星,淋着点点雨滴,它满眼期盼,笑痴痴地对它说过:“兔子,你知道吗?温柔的风,是遥远伊人的思恋。轻绵的雨,是远方佳人的温泪。这世间的爱情就像这满天的繁星,灿烂而又美丽。我一直渴望着到那繁华世里,浮华梦里,找一个值得我倾心的男子,谈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恋情深。”兔子听得云里雾里,表示一脸懵逼。 兔子还记得,它们第一次见面就为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而互相争得头破血流。那时候,它是时常问着笨狐狸十万个为什么。为了弄清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求知欲旺盛的它们互相依偎着,徒步走遍七大洲,傍腿淌过四大洋,不远千山万水地去寻找着企鹅贤者。 当它们找到企鹅贤者的时候,可把企鹅贤者给愁坏了。虽然企鹅贤者没能回答它们的问题,不过企鹅贤者送了它们一本总结人类智慧巅峰结晶的书籍——《九九口诀表》。 而关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这个问题,成为了企鹅贤者此后一生思考和追索的问题。前段时间兔子和狐狸还收到了企鹅贤者的漂流瓶,漂流瓶里面的叶片记载着企鹅贤者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成果。 只可惜偷税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明明一起说好了建国以后不成精的。可是笨狐狸最终还是为了它心中的浪漫,离开了兔子,去和一个人类书生谈了恋爱。过着没羞没臊,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的生活。 唉,若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愿意化作天上的星星,看着你度过幸福的一生。你若幸福,我便安好。兔子想。 星夜无语,林音优美,仿佛一首令兔愉悦的歌谣。 就这样,兔子在美好的回忆中,也渐渐地沉睡而去。 第八章游梦墟(中) 太阳晒屁股,日儿上三竿。此时正是夜猫懒卧床,鸟儿早起忙的时候。 阳光普照,轻挠着妙妙的脸颊。妙妙本想多睡一会的,奈何实在憋不住尿意,只得迷迷糊糊地攀爬起来,搭着步子急忙忙地寻了个隐蔽的草丛,解开裙子红着脸羞涩地嘘嘘去了。 妙妙舒爽地嘘了口气,却不知那树上有只不开眼的虫子,最喜欢吓唬女孩子了。那没见识的虫子此刻见了妙妙,以为她只是一个娇娇弱弱的普通女孩,一肚子的坏水便涌上了心头,就想着要吓唬吓唬妙妙。于是那虫子扯了个鬼脸,拉了根白丝从树上吊了下来,在妙妙眼前晃荡…… 今天的阳光真的很美,空气也新鲜,鸟儿们唱着动听的歌谣。妙妙就这样在那虫子的作死中开始了颇为血腥的新的一天的生活。 据说后来动物们知道了那虫子的事迹,都仰慕不已,敬它是条汉子。但凡说起它的事迹,都说:“那天的阳光真的很美好,空气也新鲜,鸟儿们唱着动听的歌谣。伟大的虫勇士将生死置之度外,砸锅卖铁,抄起全身家当与那凶残的女魔头妙妙决一死战,……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伟大的虫勇士也算是死得不冤。” 待妙妙羞涩事毕,又把那条坏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再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兔子正趴着身子,撅着屁股,翘着尾巴,蹬着胖腿,吸溜溜地吞着口水懒趴趴地睡得正香。 妙妙蹑手蹑脚地来到兔子身后,用软指戳着兔子地屁股,笑嘻嘻地柔声地说:“别睡啦,起来吃胡萝卜了。” 那兔子甫一听到胡萝卜,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蹦着跳着起了身,兴奋地睁眼四望,就差没张嘴喊出:“胡萝卜在哪?胡萝卜在哪?”了。 咦!等等,兔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喊它的声音好像很耳熟哎,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待它反应过来,又转过身来,看到近在咫尺的妙妙那娇娇俏俏的脸蛋,顿时吓得它瑟瑟发抖的。 兔子这一惊一乍的模样,可爱极了。惹得妙妙哈哈大笑,便想继续逗弄逗弄它。于是乎妙妙从怀中拿出一根胡萝卜,装作要递给兔子。兔子试探性地闻了闻胡萝卜,流着口水一口咬了过去,还没咬到的时候,胡萝卜就被妙妙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 兔子哇呀呀的,又蹦又跳,张着小白牙舞着小爪子要来抢胡萝卜,结果被妙妙耍得团团转。这兔子跟妙妙折腾了好一会,把自己弄得累趴趴的,也没抢到胡萝卜。 兔子郁闷地耷着耳朵,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最后妙妙见兔子这样,也不忍再欺负它,把胡萝卜给了它。 兔子兴奋地接过胡萝卜,不过这回它可吸取教训了,没有多吃。由于昨晚吃太多了,险些没把它给撑坏,所以不管饱没饱,它只把那胡萝卜吃了半根。 妙妙陪那兔子用完早餐,伸了个懒腰,又把芭蕉叶收在身上,便拉着兔子在林中游逛。 妙妙一路玩耍,见花丛着中蝶舞翩翩,便要去扑蝴蝶,结果蝴蝶没扑到,反而栽了个大跟头。妙妙趴在花丛中,扯着嘴,闻着花香,郁闷不已,眼睛骨碌一转,想到了一个坏点子。 妙妙摘了几朵花儿,用那花儿把蜜蜂们引了出来。趁蜜蜂不在家,偷了它们的蜂蜜。又用蜂蜜把那大狗熊给骗走,趁大狗熊不在,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那些熊孩子。又把熊孩子给拐走,见老狐狸还在熟睡,便把熊孩子放在老狐狸身边。做完这一切,妙妙便拉着兔子躲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且说等那大狗熊回来的时候,不见了孩子,急得它团团转,最后发现那些熊孩子正在欺负老狐狸,便以为是老狐狸拐了它的孩子。又看到那些熊孩子们鼻青脸肿的,又以为是那老狐狸打了它的熊孩子。 于是那大狗熊不分青红皂白,把那不明情况的老狐狸给胖揍了一顿。正巧这时候那群蜜蜂又气势汹汹地来算账,然而那群蜜蜂打不过厚脸皮的大狗熊,便把气撒在了一脸懵逼的老狐狸身上,把老狐狸给蛰得满头包。 待那凶神恶煞的大狗熊和那群不讲道理的蜜蜂走了以后,那老狐狸暴跳如雷,气呼呼地嗷嗷乱叫,只差没骂爹骂娘了。然而那老狐狸平时也做了不少亏心事,也不敢去找大狗熊和那群蜜蜂报仇,只能郁闷不已地吃下这口暗亏。 妙妙的作案手法虽然拙劣,但任凭那老狐狸查破头,也查不到妙妙这。唯一知道妙妙是幕后真凶的也就妙妙身边的这只兔子了。 妙妙偷嘴一笑,看向旁边的兔子。那兔子见妙妙看向自己,生怕她杀兔灭口,于是赶紧撒娇卖萌,祈求妙妙饶它一条小命。 这一路上妙妙干了不少坏事,把这林子搅得天翻地覆的。兔子也逐渐与妙妙熟稔了起来,它跟在妙妙后面为非作歹,与妙妙“同流河污”,成了黑恶势力的一员。令那一帮飞禽走兽,一见了他们,无不退避三舍,落荒而逃的。 妙妙在这山林中闹腾了半天,把这林子折腾得兽不聊生,也转不出这林子,找不到回天上人间的路。 妙妙郁闷地坐在地上。那兔子见妙妙这样,心想妙妙这恶女原来还是个大路痴呢。于是它衔着妙妙裙摆扯了扯,示意妙妙跟着它走。 妙妙起身,果就跟着兔子走。 兔子在前,妙妙在后,一兔一人就这样在林子里走着。那一群豺狼虎豹但凡见了他们,无不惊慌逃窜,狼奔而去的。 真是 雄赳赳,兔子仗势逞威能,装腔作势行凶恶。 气昂昂,恶女撑腰罩着走,横行霸道满地跑。 傲娇娇,豺狼虎豹无胆欺,妖魔鬼怪怎敢惹? 神气气,从此出门把头抬,挺胸向前昂首走。 妙妙跟着那兔子,行不多时,来到了一条小溪流边。溪水清澈,溪中游鱼细虾可见,溪流底下的沙子上长着绿色的水草。 妙妙掬了一捧水来洗脸,又浅饮了一口。抬眼望去,发现前头不远处有两人正在席地而坐,下着棋子。妙妙喜出望外,既然有人,那便可以问路,就有办法离开这林子了。 妙妙又饮了口溪水,便向那两人走去。 那两人左边一人穿着汗衫,背着柴刀,是个樵子的打扮。右边那个人穿着道袍,手执拂尘,是个道人的打扮。 那樵子脸容宽阔,满脸面须如虎狮。眼神炯炯,好似猎豹追闪电。阔鼻呼吐,有如苦涩青青胆。 七尺粗糙身躯,百斤铮铮铁骨。一把烂柴刀常磨砺,一束枯木草身上背。靠这一片山,吃那三餐饭。凭那一双手,砍这一片林。久居老林深山,无妻也无儿。一生磨琢,只把满腔情血对山水。两袖空空,怎留得住三分烂臭钱银? 那道人脸容瘦瞿,乃是清风霜雨削磨刻。眼神清明,好似浊夜里一盏灯。 飘飘扬扬三绺白须,清清爽爽一身瘦骨。善能钻就汞与丹,画符画水最在行。一心求问长生道,信从天命与气运。最是清风好来闲,好整破炉炼就破烂丸。 妙妙来到二人旁边,见这二人都皱眉紧锁,苦思策略,正在酣战到紧要处。妙妙见二人这样子,也不好打扰他们,只能蹲在一旁,静静地等他们打完这一局。 这二人下棋可真是步步玄机,子子藏妙,尽显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道。 每走一步,必算十步,步步为营。凡动一子,则牵十子,子子连环。 狼夺其势,豹争其趋。鼠据河渠,狮虎莫能奈。象陷井穴,猫狗也来欺。七列九行方正棋盘,八兽二营争锋逐鹿。 谋而后动,思而落子。顺风不浪,当小心谨慎。逆风不投,该敢于拼搏。围而不攻,则必有后图。舍命搏杀,乃破釜沉舟。且记住,胜不可骄,败不可馁。赢子不赢盘,胜子不胜筹。输棋不输人,败局不败心。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丫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那樵子与道人机关算尽,只为占领对方兽穴,谋略用完,只为获得最终胜利。 妙妙看这二人下棋,不禁想起了当年和小伙伴们下飞行棋的光景,那时候她意气风发,志气满满,一连掷出三个六,把她和她的小伙伴都吓呆了。 妙妙专心地看二人下棋,一时没有注意到那兔子。那兔子见此良机,蹑爪蹑脚地挪动着身子,悄咪咪地后退,趁妙妙不注意,一溜烟而去,跑得竟比兔子还快,啊不,它本来就是兔子。 能够从“恶女二人组”手中逃脱,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此后,那兔子逢兔便跟兔吹嘘此事。这兔子又因为被其他动物怀疑与“恶女二人组”有染,因此这林子里没有动物敢欺负这兔子,最后还因此莫名其妙地在这林中称了大王。 且说樵子和那道人的这一场棋盘争锋,双方走狮跳虎,驱鼠逐象,可真是奇谋百出,机算无穷,算尽心思只为拔得一筹。反正妙妙是丝毫看不出他们的章法,把她看得头晕目眩,两眼迷糊的。 这一场天昏地暗,乾坤动荡的棋局,最终还是道人老谋深算,率先占领了敌营,赢下了这一盘。 那道人笑说:“哈哈哈,随老弟,承让了,承让了。” 那樵子皱着浓眉张着虎目盯着棋盘,若有所悟的样子,却又有些不服地说:“广道长阅历深远,又深谋远虑,棋艺高超,实非小辈所能赶得上的。与道长对弈,所获匪浅,道长可谓真是我的良师益友。只是小辈虽然佩服道长,只是心中颇有不服。不如我们再比,来个三十万局十五万零一胜。若是道长再赢小辈一局,小辈甘拜下风。” 道人捋着三流胡须,说:“老弟,你先前可是说过二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局十五万胜的,怎么的今儿个又反悔了,也罢也罢,我就与你再斗,若我下一局还胜了,你就得服气认输了,希望你不要反悔。” 那樵子说:“不反悔,绝不反悔,不如就由旁边这位姑娘作证吧。” 妙妙正想相问,那樵子又转头问妙妙说:“对了,姑娘,我叫随遇安,是这林子里一个穷身的樵子。这老道叫广元川,是那道场里一个烂命的道人。我俩要在这赌斗棋术,他若在赢我一盘,我就俯首认输。不知姑娘可否替我们做个证。” 妙妙先前可是听他们说打了几十万盘来着,这会又要替他们作证,万一他们又打几十万盘,那她还不得老死这林子里。哦,对了,她不会老,也不会死,可也没有那个耐心啊。 妙妙正想摇头拒绝,那道人广元川说:“你这樵子,你自个单身也就算了,还想连累祸害小姑娘,活该单身。不如这样,你我就比这一盘,先前的棋局都不算,你若胜了这一盘,我也甘心认输。怎么样?” 那樵子随遇安满心欢喜,说:“好,好,就比这一盘,看来我要拿出全部实力了。”又看向妙妙。妙妙这才点头答应做他们的见证人。 不多话,那樵子与那道人又摆棋列阵,弄好棋盘,重新开始一局棋斗。 樵子先走棋,道人后走棋。期间,樵子问妙妙:“对了,姑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妙妙紧盯着棋盘,说:“我叫妙妙,妙妙的妙,妙妙的妙哦。” 樵子捏着满脸胡茬,点点头笑说:“妙妙!好名字,果真人如其名,名字好,人也漂亮。妙哉,妙哉。” 妙妙有些不好意思。那道人这边走了一子,问妙妙说:“妙小姑娘,我看你相貌渠渠,仙气飘飘,定然不凡。只不知妙小姑娘来自何方,要去往何处。” 妙妙有些苦恼,思吟了一会说:“唉,一言难尽啊。广道长,我来自天上人间,昨天我本在舜华亭中钓鱼,才钓得一条肥鱼,抵不住困倦,贪睡了过去。不料一觉醒来不仅美味的烤肥鱼不翼而飞了,我自己也莫名奇妙地到了这林子中。也不知是我自己梦游到这,还是外星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绑架到这的。”而后又问:“对了,广道长,随大伯,我还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呢,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樵子正思考着棋局,下意识地回答妙妙说:“这里是迷途山茫然林。” 道人又说:“小姑娘,你既是从天上而来,定要回天上而去。老朽曾经遨游四海,曾路过果篮海甜瓜洲椰子岛,岛上有一亭子,名叫云香亭。亭中有一神女,号称蝶梦仙。蝶梦仙能知晓过去未来之事,去寻找她,或许她能帮你回到天上。” 妙妙听那道人所说,心有希望,露出欣喜的笑容,笑说:“多谢广道长指点。”又疑惑地问:“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到果篮海?甜瓜洲又在果篮海的什么位置?要怎么样才能去到椰子岛呢。” 道人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对妙妙说:“小姑娘,那果篮海离此地遥远,有五万里之远。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虽有法力护持,但路途遥遥,山高水远,也甚为不妥。不如不要回天上了,出此山林就找个地方安家,逍遥快活地过一辈子不好吗?” 妙妙摇摇头,坚定地说:“谢谢道长好心。但是先前道长所说蝶梦仙能知晓过去未来之事,让我好生仰慕,恨不能相见,实为心中一大憾事。纵然我不回天上人间,这蝶梦仙也是要见上一见的,让她替我算一下我什么才能通关俄罗斯方块,方才不负此生。唉,想当年我费了好大的劲,打到了一亿七千万三千五百分,直到电池没电了,依旧没能打通关它。” 樵子一听妙妙所说要通关俄罗斯方块,哈哈大笑,豪迈地说:“哈哈哈,好,好,说得好,想不到妙姑娘年纪轻轻,竟有此等远志。不像我,一辈子龟窝这山林中,到头来之落得个一身空空。我要是有姑娘的半分志向,早他奶奶的发家致富,过着养猪种树的快乐生活了。” 那道人嘲笑樵子说:“老弟你也就这么点梦想,唉,朽木不可雕也。”说完,又摇了摇头,又对妙妙说:“小姑娘果有决心,便一直向东即可,东边的尽头,即是果篮海。” 妙妙连连点头应诺。 棋局正紧,狮入腹地,虎逐猫犬,象围狼豹。樵子苦苦地思索着破局之法。那道人忽然问妙妙:“现是什么年份,外面世界什么光景了?” 妙妙想了一下,回答说:“现在是公元201X年,正值全面建设,高速发展的时期。” “公元201X年,”那道人沉吟了一会,脸容有些沧桑,叹口气说,“唉,想不到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三百年。” “三百年!!!”妙妙张着小嘴,惊讶不已。 “是啊,三百年了,我俩玩物丧志,斗了三百年的棋术,如今依旧不分输赢。”樵子也沉沉地叹口气说。 “当初说好的三局两胜,是老弟你不服气,才让我俩白白度过了这许多春秋。这大好的光阴,都浪费在这棋子上面。”那道人惋叹地说。 妙妙惊讶不已,又问:“你们斗了三百年的棋,不吃不喝,不会饿吗?” 妙妙这一问,真是无心说破梦中事,一语拉回痴心人。 妙妙正说完,道人和樵子的肚子果然就咕咕咕地叫了起来。道人苦笑说:“你这丫头,你不提醒我还好,你一提醒,老朽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来下完这局棋,我得回道观里画几个大饼填填肚子了。” 那樵子也说:“下完这局,我也得回去了,把背上的这捆柴拿到集市上买了,买两包泡面充充饥。” 不多时,道人与樵子一局打完,樵子被杀地片甲不留,大败而归。 妙妙与那二人就此别过,三人分道扬镳,妙妙往东,道人往北,樵子往南,向着不同方向而去。 第九章游梦墟(下) 已是黄昏时分,太阳有些困乏了,晚霞如絮,层云涣散,将这半边天尽被染成了火红的色彩,那是出嫁女子的红妆。 妙妙瞭望过去,苍茫茫的大地披上了一片橘黄的色彩。起伏的旷野,多了几分油绿,也多了几分柔情,令人有些陶醉。 自从与道人广元川、樵子随遇安分别以后,妙妙一路往东,早已出了迷途山茫然林。又走了多日,风餐露宿,也没遇到过一个村落,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能渴了便把云雾凝结成水来喝,饿了便吃些西北风来充饥。 眼见着一群飞鸟急忙忙投林而去,好像生怕回家晚了就会挨骂的模样,妙妙想着得找个地方过夜了,不然又得望天迷茫,席地而眠了。 妙妙转悠多时,远远地看见那山壁间有一洞穴。远望去,那洞穴洞口宽大,洞外灵气满郁,有几绺烟霞淡淡,一缕丹光乍凝。两边花开正艳,青松高长,又有薜萝缠绕。 妙妙心下大喜,欣然往那洞穴而去。 且说那洞穴,只有一只大棕熊住在此洞中。这大棕熊只因与上一任洞主有些缘分瓜葛,上一任洞主云游前就把这一个洞穴送给了它。 此刻大棕熊正抓着一条大肥鱼狠狠撕扯吞咬,它的面前还散落着许多活蹦乱跳的鱼。 其实这附近有一条河流,叫莫名河,归属那大棕熊管辖。原本河中物产丰饶,盛产肥美鲜鳞的。只因这大棕熊捕捞过度,又不懂得爱护河流,使得河中的肥鱼跑的跑,溜的溜,剩下的那些鱼尽是又小又瘦又难吃的。 而在那莫名河下游附近,有个奇妙湖,湖中的鱼鲜肥无比,肉质更是软嫩可口。大棕熊曾有幸吃过一次,那可真是美味无穷,至今都让熊留恋不已呢。如今大棕熊对奇妙湖中的鱼垂涎已久,只可惜那奇妙湖不归大棕熊所管,而那湖主人又对这奇妙湖珍爱无比,看得特别的紧,这大棕熊一直没机会对那湖中的鱼狠狠地蹂躏糟蹋一番。 正巧今儿个大棕熊嫌待在这狭小的熊窝里也没意思,于是立了番大志,趁着三分钟热度,打算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遭。大棕熊在含着热泪在心中默默告别了此地,便大步地离开。它的心中充满了梦想,打算环游一番世界。路过奇妙湖的时候,发现那湖主人并不在。原来这湖主人昨天跟好友组队开黑去了,玩物丧志,通宵了一夜,至今未归,也不知道暴……咳,算了,希望湖主人没事。那大棕熊见此良机,远大的志向顿时抛到了天边,环游世界的梦想也立马被它丢到了爪哇国,一下子就扑进了水里,在那湖中大肆捣乱,把这一湖搅得天翻地覆,抓了许多肥鱼,方才得意洋洋地满载而归。 此刻,那大棕熊虽然吃得嗨,但贼耳却贼灵。它听见外边的轻微的脚步声,吓得它立马把那些鱼给藏在了石床底下,又把嘴巴给擦了个干净,一副熊样,生怕人家跟它抢吃的。 大棕熊觑着眼从洞内望向洞外,见来人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顿时乐开了花。暗自琢磨着吃鱼哪有吃人来得美味,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少女,整好的够它塞塞牙缝,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晚餐吗?简直是不吃白不吃啊。 妙妙此刻正在洞外徘徊,见洞口上方有几个模模糊糊的刻字,时间久了,那上面都满生青苔了。妙妙细细观察,只依稀辨认出是什么“恍然洞”几个字。 两边也刻有模糊的对联,但妙妙还来不及辨认,就见那洞中钻出了一只大棕熊。那大棕熊看起来喜滋滋的,贼兮兮地盯着妙妙,洋溢着兴奋的表情,似乎遇到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 妙妙见出来呢是一头棕熊,有些惊讶。又见这熊傻兮兮地盯着自己,一时间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摸不着头脑。便对那棕熊说:“熊大哥,我叫妙妙,从远方的而来,迷路至此。一路上也不见有什么庄户人家,外边豺狼虎豹又多,我可以在你这借宿一晚吗?” 这棕熊听了妙妙的话,更是喜得心花怒放,也不知道是那儿养出的少女,声音竟如此好听,味道想必也是甜美无比,不禁暗自咽了口口水。它兴冲冲地地打量着妙妙,正想着从妙妙的哪个部位吃起。忽然反应过来,惊恐地看着妙妙,面前的少女叫什么来着?妙妙!!!这不是“恶女二人组”其中一个女魔头的的名字吗。据说前几天有只虫子想要戏耍她一下,结果被狠狠地暴打了一顿,被打得惨不忍睹。想到这里,那棕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熊心豹子胆险些没给它吓破。 那棕熊忍不住又颤巍巍地打量一遍眼前少女,发现眼前少女无论眉毛鼻子眼睛还是某不可描述的尚未发育饱满的部位,全都符合“恶女二人组”的形象。更是被吓得骨软筋麻,四肢无力,软绵绵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装死。 话说回来这大棕熊经常被别人装死给骗了过去,如今它也来个将计就计,希望能够骗过妙妙。 只是那棕熊装得不像,妙妙见了,摘了片叶子,轻轻地挠着棕熊的大鼻子。那棕熊忍不住痒痒,打了个喷嚏,睁眼看妙妙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也装不下去了,只好起身恭恭敬敬地把妙妙迎进洞中。 妙妙笑盈盈地说:“谢谢熊大哥。” 妙妙进了洞中,见洞中有一烂桌烂床,床边有一熊窝。 那熊拿出肥鱼,奉到妙妙面前,打算好好招待她一番。妙妙见那条条活蹦乱跳的肥鱼,一时间食指大动,口中口水四溢。 妙妙转又看,又见洞壁的一边,似乎刻有一行小字,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妙妙感到有些好奇,走到那洞壁边,蹲下身子,凑近一看,原来那洞壁上刻着:此地没有绝世宝物。 妙妙有些无语,又忍不住“噗呲”一笑,嘿,你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下妙妙那猫咪一般的好奇心被彻底激起了,她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绝世宝物,是千年的巧克力还是万年的牛骨头汤? 那大棕熊也算是有眼色,见妙妙正要刨那洞壁,立马飞奔到妙妙身边,熊爪挥舞,三下五除二的,替她把那洞壁给刨开了,果然见里面有一条长方形的匣子。妙妙将那匣子取了下来,放到地上,打开一看,只见那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连带着剑鞘的宝剑和两本不算厚的书籍。 妙妙拿起那宝剑,将那剑拔出了一寸,只见光芒闪耀,剑气侧漏,吓得那棕熊瑟瑟发抖,伏身抱首。继而那宝剑锵鸣一声,剑身抖动,似乎要迫不及待地呼之欲出。 妙妙顺势将那宝剑拔出剑鞘,那宝剑得以重见天日,发出耀眼的光芒,剑光从洞**出,照亮了黄昏里的这一片天际。瞬间爆发出了强大气势,气场笼罩了这附近一带的山川,使得这附近地动山摇的。吓得这附近的的动物们以为地震了,唬得这山间里头群兽惊奔,众鸟飞窜。 那宝剑弄出了巨大的动静,展示着自己的神威,折腾了好一会,才肯安歇。妙妙被着宝剑晃得眼晕,好一会儿,才眯着眼打量着这宝剑光鲜亮丽的外表,见剑身上刻有一行小字,乃是:空明无心剑。又刻着几行小诗:斩妖抓邪空明剑,灵巧清浑无妄心。尝尽世间恶鬼血,除去天下不平事。 妙妙摇摇头,喃喃自语:“嗯,没心没肺剑啊,剑是好剑,可惜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用。”说着便把那“没心没肺剑”丢到一边,又去查看那两本书籍,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那宝剑被丢到一边,阴影掩没了它,它一时间感慨千里马不遇伯乐,那少女竟如此不识货。它想到这,瞬间黯然失色,难过不已。 妙妙从匣子中拿出那两本书籍,翻开一看,原来是一本修炼功法和一本菜谱。乃是《玄通功法第一千九百六十五次修改版》和《糖洲一百九十五宴》。 妙妙随意翻开那本功法的书籍,打开其中某一页,见上面写着:沙怀世界,窥百态三千。杯藏乾坤,吞瀚海河川。修宽容之道,习忍让之法,以渺茫之身躯,纳无穷之宇宙。历风雨之艰险,现彩虹之姿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正果终有修成日,顽心磨作无波镜。噫,莫要信我胡言语,休要当真疯癫话。唉,人生本就是一场修炼,功成功败皆是果,逍遥无为仍是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浮云,又何必纠结呢? 妙妙见着书上面尽是些胡编乱扯、招摇撞骗的话语,毫无实际根据,对她来说也毫无用处,便把这什么什么功法的书籍也给丢到了一边。 而后妙妙又翻开了菜谱,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的图片。虽然图片只供参考,一切以实物为主,但妙妙还是看得口水横流。 妙妙从那菜谱上找了几道有关肥鱼的做法,认真的读了,略略地记了,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露一手厨艺。 妙妙正准备去弄些材料来做一顿肥鱼大餐,又见那大棕熊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惶恐不已,似乎时分害怕那没心没肺剑,这让那把宝剑找到了些存在的价值。妙妙无奈,只好把那没心没肺剑和那本有关功法的书籍的收上了身。哦,对了,那宝剑好像叫什么空明无心剑来着,算了,不管这些了。 待妙妙收了宝剑,那大棕熊才敢熊躯一震,雄赳赳地挺起身体。唉,混成这副胆小的熊样,也真是没谁了。 而后,妙妙让那大棕熊去寻找辣椒、大蒜、葱、姜还有番茄和蘑菇之类的材料,自个便提着那没心没肺剑大摇大摆地去砍柴去了。 妙妙和那大棕熊一番辛苦折腾,终于弄了一顿肥鱼宴。妙妙也算是有几分心灵手巧,照着那菜谱,做出来的大餐有模有样的。看着美味的肥鱼,这一人一熊哪忍得住?他们两个也不顾形象,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那些肥鱼一扫而空,只留下些骨头渣子,吃了个大撑。 是夜,明月高悬,辰星闪耀。妙妙用擦着满嘴肥腻,舔着油爪子,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撑起来的肚皮。那大棕熊吃饱喝足,一副憨态可掬的熊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早早地睡了过去。 妙妙见那熊睡得喷香,鼾声轰轰,左右睡不着,便捏着那没心没肺剑剑柄,摇摇晃晃,又轻敲剑身,那宝剑始终黯淡无光,也不见它发光发亮。 那宝剑如今又是被妙妙拿来砍柴,又是被用来刮鳞去灶,又是被拿来削辣椒切洋葱,真是好刀用在烂木头上,秀玉埋进粪土堆里了,白白地糟蹋了。这宝剑被这样使用,哪有半分当日的威风凛凛?那宝剑越想越觉得落魄,因此哪有半分光辉啊? 妙妙觉得无趣,又不忍吵醒那大棕熊,便蹑手蹑脚地出了洞穴,在附近寻了块干净草地,坐下身子,仰望着星空。 那些星星眨巴着眼睛,肆意地卖萌,仿佛它们是最天真无邪的孩子,又仿佛它们是最懂你心事的精灵。妙妙闲来无事,便巧指婉转,使个“星移斗转”的法术,以天为盘,以星为子,拨弄着那些星星,自个自地玩起了五子棋。 妙妙操控着白棋,又操控着黑棋。黑棋白棋互相算计,最终努力打败的,也还是自己。人呢,就是在不断地挑战自我,战胜自己中成长过来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不肯努力的人,或者还不够努力。只要我们去奋斗,去拼搏,想尽一切办法,最终我们一定能够战胜自己的。 妙妙不务正业地移动着天空中的星星,玩着五子棋,渐渐沉醉于其中,也没注意到周围的事物。待她又自个下完一局,收了法术,转过头来,正打算回去,却发现一少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那少女见妙妙转过头来,惊艳不已地说:“想不到地灵精没抓到,反倒遇到个美丽不可方物的仙女。” 那少女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朗润,妙妙惊讶不已,就着月色,打量着少女,发现那少女手中执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穿着一件红飘飘清飒飒的锦衣衫,围着一条海深深飘扬扬的褶蓝裙,系着一条湛蓝蓝舞纷纷的锻腰带,蹬着一对乌金色的黑堂堂的麂皮靴。 那少女虽为女子,脸容却着实清朗,长得也颇为英挺。天然俊秀儿郎貌,偏生愧做女儿身。飘逸的长发扎做一束马尾丝儿,眼眸清湛如水,偏生几分邪魅。眉墨斜斜紧锁,如细剑斜分两边。娇鼻俏俏如滴露,细薄嘴唇抿做一线。也不施粉黛,天生的就是一副俊朗的英姿容貌。 妙妙看得有些呆愣了,那少女单膝下跪,握剑抱拳说:“仙女,在下文卿,本在追逐地灵精,不想在这里遇到了仙女。在下见仙女有搬星运斗的手段,想必本领非凡。在下想拜仙女为师,想向仙女学习些本领。” 妙妙反应过来,想到她养活自己一个都困难,又收一个徒弟,那得多累啊。妙妙看着文卿,心想不如刁难刁难她,让她知难而退好了,便笑说:“好啊。” 文卿大喜,抬头望向妙妙,又觉得这仙女答应得太干脆了点,总觉得有些不妥。 妙妙又说:“不过你得先陪我玩个游戏。” 文卿笑嘻嘻地说:“师傅,什么游戏?” 妙妙打了个止住的手势,说:“先别急着叫我师傅,你要先赢了我,我才收你为徒。” 果然没那么简单,文卿想。又抖擞精神,充满期待地说:“那徒弟一定尽全力而为,让师傅教我本领。” 妙妙眨眨眼,想到一个好主意,假装严肃地说:“你先转过身去。” 文卿一时觉得莫名其妙,果真依妙妙所言转过身去了。 而后妙妙笑贼贼地说:“我们来玩捉迷藏,你现在开始数,数到十就来找我,找到我我就收你为徒。”妙妙说完,便“咻”地一下原地消失。 文卿暗中偷笑,捉迷藏可是她十分擅长的,果真就傻傻地数到十。而后她找遍了附近这一带地区,都没找到妙妙。不禁感到有些沮丧,感慨说:“唉,我与仙女难道真的有缘无分吗?我真傻,仙女肯定趁我转头的时候回天上去了。”而后有握了握拳头,目光炯炯地注视前方说:“仙女,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妙妙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管那文卿怎样,便回洞穴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妙妙早早地起身,别了那大棕熊,继续往东而去。 那大棕熊见终于能把妙妙送走了,总总算是松了口气。 晨曦的光辉照暖了大地,喊醒了还在贪睡的家伙。细看鸟语花香,闲听风雨同声。妙妙品尝着清晨的露水,踩着松软的草地,踏着步子前行。 妙妙又接连走了多日,看山川锦绣,赏河曲秀丽,感受着旷野之上风吹暖,挽明月同行,伴星辰而眠,一路轻歌而行。 这日,妙妙同往常一样,漫步走着,却被一条河流阻住了去路。 那河流河面宽阔,一眼望不到尽头。接连南北,阻断东西,如长龙匍匐大地之上。潺潺流水静静流淌,却有千钧之势,能载巨轮,挺山川。一身重担肩上扛,满腔柔情灌万家。滋润着万片农田,养育着一方天地。源头来自银河苍穹,延伸可达海宇天际。 远处河面上,鹰鹞斜飞,时而飞窜而下,追猎河中探头的肥鱼。河岸边,绿草鲜盈,花开盛茂,排排杨柳醉春风。几只狐鹿在河边追逐打闹,时而品尝着甘甜的河水。 河边有一石碑,妙妙走进一看,见上面刻着“青汤shāng河”三个大字,又有几行小字,乃是:银河倾泻天际落,贯通南北河曲成。自古恒流青汤水,由来唤做青汤河。 妙妙蹲坐在青汤河边,低着头,丢着石子。一时间发愁不已,正想着要不要就这么直接游过去。忽然见一只蚂蚁衔着一片叶子放到水面上,正准备乘着叶子渡河。 妙妙见了那只蚂蚁,忽地灵机一动。她拿出随身的芭蕉叶,正打算变个芭蕉船过河,却忽然听见一声叫唤。 妙妙“咦”地一声,抬头一看,只见河中有一老人正划着木筏而来,口中叫喊着:“嚯,那边的小姑娘,要乘船过河吗?” 妙妙心中大喜,收回芭蕉叶,忙招手喊:“要,要。” 不多时,那老人已经划到了岸边。那老人须发苍白,形如枯槁,瘦骨嶙峋,皮肤看起来黑黄黑黄的。穿着也朴素,头戴一顶斗笠,身披一件蓑衣,穿着一件老旧的衣衫。唯独老人那深邃清明的眼睛,却给人一种精神矍铄的感觉。 老人的木筏上,还放着一根钓竿,一个竹编的鱼篓,鱼篓里面有几尾失去梦想的大鱼。 那老人启黄口问妙妙:“小姑娘,我看你在这发愁,这附近又没有人家,可是要乘船渡河到对岸去?” 妙妙忙点头说是,却忽然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忸怩羞赧地说:“可是,老爷爷,我,我身上没带钱啊。” 那老人听妙妙所说,感到颇为好笑,便说:“我昨夜来这边的沙洲上采些草药,现在也正好要回到河对岸去,也算顺路,小姑娘你我也算有缘,不收你钱的。” “啊á!那太感谢老爷爷了。”妙妙感激不已地说。 “嘿,不用谢的,举手之劳而已,我见你就感到亲切,小姑娘你上木筏吧。”那老人慈祥地笑说。 妙妙上了木筏,那老人划动着竹竿,向着河对岸划去。 静静流水,萧萧风响,妙妙望着水面有些发呆。 那老人问妙妙:“小姑娘,你只身一人是要到哪去啊?我在附近这一带可从没见过你。” 妙妙说:“我要到果篮海甜瓜洲去寻找蝶梦仙。” “那可远着呢,你们年轻人就爱往外跑。”那老人划着竹竿,惊讶不已,又说,“不过果篮海离这里山高路远,沿路凶险,你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去得?还是回去吧。” 妙妙摇摇头,眼神坚定地说:“我去意已决。” 那老人见妙妙眼神坚定,也不坚持劝阻,指着前头说:“过了这青汤河,便是莲藕洲界,我便住在那龙岭村上。” “多谢老爷爷指点。”妙妙笑说。 木筏缓缓地向着河对岸前进,几只沙鸥鸣叫着从妙妙头顶飞过,有只调皮的沙鸥还啄了一下妙妙。妙妙捂着脑袋,疼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瞪着眼看着那沙鸥远去,气呼呼的,直想把那只沙鸥抓来狠狠地教训一顿,然后烤了吃。 一路无话。期间,那老人问妙妙:“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妙妙也没多想就说:“我今年十八岁。” “十八啊,其实啊我也有一个孙女,如今也和你一般大的年纪呢。”那老人眼睛似乎有些浑浊,又往下说,“那孩子从小就顽皮,又喜欢习武修道,也有天赋,年纪轻轻就在修炼这一方面小有所成。”说到这里,老人似乎有些骄傲。 妙妙静静地听着,那老人继续往下说道:“那孩子一直渴望登天得道,只是她从小就怕打雷,所以注定是渡劫无果的。不知道这算是幸或者不幸,我们就这么一个孙女,我和老婆子其实挺不希望她飞升的,飞升了就要离我们而去了。人老了,不求孩子能有多出息,总是希望孩子能够多在家陪陪我们。” “嗯,能够多陪陪长辈,尽孝道,本就是晚辈应做的事。”妙妙若有所思,看着河面顺势地说。 “你这小姑娘倒是聪慧。”老人笑说,又叹了口气,说,“只我那孙女叛逆了些,六年前就赌气离村出走了,说要到外面闯出一番名头才肯回来,至今未归,独留我和老婆子在家里日夜想念着她。唉,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妙妙听老人所说,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便说:“想必她正在干一番大事业,好回来给老爷爷你们一个惊喜呢。” 彤云向晚,黄日沉西。 直至黄昏时分,木筏才渡过青汤河,到了河对岸。 妙妙下了木筏,好奇地眺望着。远望去,是片片金黄色的田野。不远处的几家炊烟袅袅升起,随着晚霞飘去。一群孩子在村庄附近肆意追逐打闹,老人们在村口抽着旱烟,几个妇女正在胡扯唠嗑。妙妙又望去,见一位母亲正在教训着自己顽皮的儿子,那孩子假装哭得稀里哗啦,趁他母亲不注意,一溜烟地跑了。看到这,妙妙忍不住一笑。 见天色将晚,那老人也不忍让妙妙风餐露宿,便说:“小姑娘,天色将晚,我看你也无处可去,不如先到我家来歇息一晚吧。自我孙女出走后,她的房间一直空着。你来我们家,虽然地方小,好歹也有个住的。” 妙妙感激不已。正在这时,一辆纸飞机飞到妙妙面前,撞了一下她的额头。 妙妙捡起那纸飞机,见一下小男孩跑来,便蹲下身子笑嘻嘻地对那小男孩说:“这纸飞机真漂亮,还给你。” 那小男孩接过纸飞机,见妙妙长着漂亮,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姐姐。” 妙妙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脑袋,笑说:“不用谢哦,这本来就是你的玩具。” 那小男孩这下小脸更是红透了,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他拿着纸飞机,对妙妙说:“送,送,给你。” 妙妙见那小男孩一脸真诚,清澈的眼睛满是期待,便收下了那纸飞机。她假装有兴趣地玩弄着纸飞机,对那小男孩说:“谢谢你哦,这纸飞机很漂亮,我很喜欢。” 小男孩顿时兴奋不已,欢呼雀跃地跑去他的同伴们身边,估计是去向他的同伴们炫耀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群小屁孩就跑了过来,围着妙妙闹腾。说实在的,妙妙虽然喜欢小孩子,但一群小孩可真不好应对。妙妙给那群小屁孩变些小魔术,陪那他们玩耍了好一会,那群小屁孩才肯放过她。而后,妙妙才跟着老人回家。 老人的住所简单,总共四间瓦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摆着桌凳床铺,估计是两老人住的。还有一间虽然干净,但是却是锁着的,应该是他们的孙女原本住的。还有一间用来沐浴的。 此刻,屋中的老妇人已将米下了锅,正在天井洗着青菜呢。 老人喊了一声:“嘿,老婆子,我回来了。” 那老妇人“哎”地应了一声说:“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收获怎么样?”迎了出来。老妇人穿着一件老年花衫。深邃的眼睛凹陷,掩映着曾经的光辉秀丽。花发如霜,春冬姑娘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满头青丝染成了白色。调皮的时间小姐在她的脸上精心勾勒出了道道深皱的花纹。露着慈祥的笑容,像一朵褶皱的花,虽不艳丽,其香尤存,让人倍感亲切。 “收获了六尾大鱼,还额外捡到了一个小姑娘。”老人笑着对老妇人说。 “小姑娘呀,我最喜欢小姑娘了。”老妇人瞟了一眼老人。又看向妙妙,亲切地对妙妙说:“嗨呀,好生标志的小姑娘,不知道嫁人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奶奶可以给你介绍个好郎君哦。我们村的阿武,人又帅又会干活。还有隔壁村的小成,长得那是一表人才,说话做事可讨人喜欢了。” 这老妇人人虽已容颜枯老,心却是活泼开朗。嗯,还挺八卦的就是了。妙妙被这她的话语给呛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还嫌自己没玩够呢,可不想嫁人呢。 老人见状,便说:“老婆子,你可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那老奶奶笑说:“嗨呀,小姑娘家家的还害羞呢。” 妙妙感到有些脸红,忸忸怩怩地说:“奶奶,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呢。” “姑娘家家的哪有说不嫁人的,多不好啊。你只是还没遇到喜欢的人,要是那天遇到了,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替你去说媒,便是绑也要把你喜欢的小伙子给绑过来。”老妇人非常剽悍地说。 妙妙大为汗颜,而后又笑嘻嘻地说:“好呀好呀,那我先记下奶奶的这句话了,以后要替我做主哦。” 老妇人一边洗着菜,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当然的咯,小姑娘你的事包在奶奶身上。” 这时老人已经将钓上来的鱼给放好了,那些可怜的鱼啊,这一天几乎都没有碰过水,又饿又渴的,可真惨乜。如今那些鱼虽然顽强地活了下来,不过估计往后有更悲惨的命运在等待着它们。 老人把鱼放好,又把那间锁着的房屋给开了锁,而后说:“这小姑娘无处可去,今晚暂住我们这,我把咱孙女的房间收拾收拾一下,今晚就让这小姑娘住这间吧。” 其实也并不怎么需要收拾,虽然他们的孙女已经离家出走多年了,但老人和老妇人经常打扫着他们孙女的房间,所以那房间还是干干净净的。 这边妙妙帮着老妇人打下手,切瓜洗菜,吹火生灶,很是干净利落,仿佛十分得心应手。老妇人一看就以为妙妙是经常下厨房的,又看妙妙虽然生得娇弱,像个深闺大小姐一般,却没有半分娇气,越发地忍不住爱怜起妙妙来。又忍不住夸张:“真是个漂亮贤惠小姑娘,看着可真讨人喜欢,要是哪个小伙子有幸能够娶上你这样的姑娘,那可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唉,只恨我没个配得上小姑娘你的孙子呦。” 妙妙听老妇人的夸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容羞红羞红的。 期间,妙妙那老妇人有说有笑的,东拉西扯,不知不觉地扯到了做菜这一方面的,妙妙由于读过《糖洲一百九十五宴》,对菜肴、厨房一事更是谙熟于心,更有一番独到的见解。使得老妇人更加以为妙妙是一个贤惠的大家闺秀,深得老妇人的喜爱,恨不能生养一个这么懂事聪慧的姑娘。忍不住又想到她的孙女,哀叹地说:“唉,要是我那孙女有小姑娘你的半分乖巧懂事就好了。走了六年多,也没回个话,也不知道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是胖了还是瘦了。” 月过梢头。天上的星星眨巴着眼睛,假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偷听着这世间之人的悄悄话。 是夜,妙妙和两位老人在天井摆好老旧的餐桌和凳子,弄好饭菜,便开始了晚餐。对于吃了几天西北风的妙妙来说,菜色还蛮丰盛的:一条鱼,一碟油麦菜,一碗冬瓜汤,还有一小蝶老人弄的盐炒花生。 那老妇人一个劲地给妙妙夹着鱼说:“小姑娘在外不容易,要多吃点啊,不要客气的。”“就是了,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了。”那老人也说。 “嗯,谢谢奶奶,谢谢爷爷”妙妙甜脆脆地说。而后又说:“爷爷、奶奶,我叫妙妙,你们叫我名字就好了。” “妙妙呦!”老妇人笑着叫妙妙的名字,又忍不住给她夹鱼。 “哎,奶奶好!”妙妙甜脆脆地答应着。 老人笑着说好好好,也念着妙妙的名字,妙妙也干脆利落地回应着。 期间,妙妙虽然跟两位老人关系熟稔,但也腼腆着脸,不好意思多吃。到最后,三人把青菜和冬瓜汤吃完,鱼还剩一点。 那鱼大部分还是他们夹给妙妙吃的,老妇人只说牙口不好,不吃肉。老人也没吃多少鱼。原来两位老人平时也不怎么吃肉,那些鱼也都是要拿去卖的。 饭后,妙妙又帮着两位老人收拾了餐桌,洗了碗碟。又替他们煮了洗澡水,就不一一细说了。 幽夜宁静,月撒银辉。 待妙妙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老妇人正在摆弄着缝衣机,穿着针线。只是光线有些昏暗,那老妇人怎么穿都穿不到针眼。 妙妙帮那老妇人穿好了针线,见她弄着缝衣机,正在缝织着一件大红衣袍,已经基本上织完了,看起来像是新娘的喜服。妙妙感到有些好奇,便问老妇人:“奶奶,这是?” 那老妇人笑说:“妙妙,这是我给我孙女织的婚服,你看,漂亮吗?” 妙妙点点头说:“漂亮,好漂亮啊。谁穿上了奶奶织的婚服,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老妇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又说:“我一直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孙女穿上我亲自给她织的婚服,风风光光地出嫁。” “嘻嘻,奶奶,您孙女要是知道您给她织了一件这么漂亮的婚服,肯定会欢喜得蹦着跳着飞奔到你面前呢。”妙妙笑嘻嘻地说。 那老妇人笑容更甚,从缝衣机上拿下婚服,对着妙妙比量一番,笑说:“妙妙,我看你年纪和我孙女差不多,不如你替我帮她试穿一下,也好有个底。而且妙妙你穿婚服的样子肯定好看,若哪个儿郎看见,肯定心都化了。” “这,这……”妙妙感到颇为为难,又见老妇人满是期盼的眼神,也实在是不忍拒绝。 于是妙妙便在老妇人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进了房间换上了婚服,又带上了红头饰。 而后那老妇人又拿出了些胭脂黛粉之类的,又替妙妙妆上了妆花,将她好好地打扮修饰一番。 “果真是仙女下凡,真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哪个儿郎见了不心动啊?”老妇人将妙妙打扮完毕,满意又和蔼地说,又递给妙妙一面镜子。 妙妙就着月光,照着镜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脸红扑扑的。她从未想过自己穿婚服的样子,穿婚服的女孩都是最美丽的。她想,她现在一定是最美丽,最幸福的时刻。 “好了,站起身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老妇人慈祥地笑着对妙妙说,忍不住眼目浑浊,泛了些泪水。 妙妙盈盈地站着,雪白的月光悄然地凝聚在她身上,不忍离去。微风吹拂,爱怜地亲吻着她。真是美娇娇的一个人儿,香潋潋的一只仙女。你看她 水嫩嫩的脸颊红润润,好似滴落池塘的一朵涟漪。红艳艳的轻唇软香香,好似凝结香露的一瓣花瓣。柳弯弯细眉略施金粉,光洁洁皎额巧贴花钿。雪眸凝顾盼俊郎,谁可得娶谪仙女? 怯怯慌慌戴凤冠,娇娇羞羞披霞帔。新花绣在新妆上,情窦开在情郎心。 嘻,红鸾传喜无宾客,喜鹊鸣欢空待轿。 呀,痴顽仙子落凡尘,喜穿红妆未嫁郎。 老妇人对妙妙惋叹不已,仿佛此刻要把妙妙嫁出去似的,却又十分地不舍,不自觉地又襟泪横流,使得妙妙不知所措。那老妇人又喊:“哎,老头子快来看咧,妙妙出嫁的样子咧。”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叫:“文老,文老在吗?” 老妇人同妙妙出了门口,老人也出来了,看到妙妙的样子,似乎颇为惊讶。 门口是一个年轻人,看到妙妙,顿时脑中轰然,仿佛看到全世界最美的新娘,那是他见过的最美好的新娘,也是他最渴望娶到的新娘。 那年轻人看着妙妙,呆呆愣愣的,一时间竟然回不过神来。老妇人见状,有些气愤地说:“阿田,你有什么事吗?怎么这样傻愣愣地盯着我家闺女看?” 阿田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低着头,又红着脸说:“我从未见过像这样仙女一般的新娘子,一见到,就像着了魔一样,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恶意的。” “阿田,你有什么是找我,就说吧。”老人在一旁说。 “文老,村里的拖拉机坏了,大家正在筹资买台新的,这是出资人名单以及出资金额,请您过目。”阿田拿出一张单子交给老人,恭恭敬敬地说,忍不住又红着脸偷瞄着妙妙。 老人接过单子,略略地看了几眼,便说:“好了,我知道了,阿田你先回去吧。” 阿田应了声是,便浑浑噩噩地回去了,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害相思,算了,不管了。 妙妙听那阿田叫老人“文老”,似是想到了什么,待那阿田走了之后,便惊讶地问老人:“爷爷,您姓文,对不对。” “对啊,我姓文,怎么了?”老人笑说。 “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叫文卿的女生,不知道她是不是爷爷奶奶们的那位孙女。”妙妙说。 妙妙的话犹如平地里激起一道惊雷。老人手中的单子掉到了地上。老妇人眼睛泛酸,哭哭迭迭地说:“文卿啊,我的乖孙女呐,奶奶好想你啊。”又激动地不已地问妙妙:“文卿那丫头还好吗?” 妙妙说文卿又英俊又漂亮,一切安好。而后,妙妙又从两位老人那借来了笔墨,凭着记忆画出了文卿的画像。妙妙虽然还是不是很善于画画,但她使了些法术手段,把文卿画的惟妙惟俏,仿若真人一般。 说起来,妙妙记得有一次她由于顽皮,在老君的八卦炉上画了只小白兔,结果被老君家长里短地教训了一番说:“你虽有些画画天赋,然功底差了些,火候欠了些,终究还是画得不像。” 那时候妙妙撇撇嘴,有些不服,忍不住辩驳说:“老君爷爷,我画的怎么就不像了,我画的兔子明明辣么可爱,又白又软,还会蹦蹦跳跳。” 老君摇摇头,说:“丫头你且看吧!” 妙妙看去,原来那八卦炉高温无比,她画的小兔子早已变成了烤兔子,散发着诱人的喷香的味道,要是再放上些孜然那估计就更香了。 受老君指导教诲,此后有段时间,妙妙更是苦练画画,也算是略有所成。画鱼水中游,画鸟天上飞。蝉儿夏来鸣,青蛙冬里眠。 暂且不提往事,言归正传。两老人拿着文卿的画像,珍爱无比,两人指着画像喜极而泣说:“你看如今文卿虽然已经长大,但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而后又问了妙妙许多文卿地问题,妙妙都笑着一一做答。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的,莺语恹恹,晨露未褪,妙妙同两位老人依依不舍地作别,便又继续启程出发了。两老人苦苦挽留不住,见妙妙去意坚决,只得送她些随身干粮,目送妙妙远去。 妙妙一路东去,日星交替,这日她路过一个城镇,靠着变戏法儿,街头卖艺的方式赚来了不少钱。 这会儿妙妙正闲走在街上,正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铺。她看到了那摊铺上的一个蓝蝴蝶吊坠,那蓝蝴蝶吊坠晶莹透润,里面流转着梦幻般的色彩,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小的蓝蝴蝶翩翩婷婷地盈立着,甚至连蝶骨都清晰无比,看起来非常漂亮。妙妙看了便喜欢不已,盯着那个吊坠看了良久。 那卖首饰的摊贩是个年轻人,见了妙妙这样子,便笑说:“姑娘你可真有眼光,这蝴蝶吊坠可是采用了果篮海上最漂亮的珊瑚石,由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首饰制作大师艺巧真大师为了梦中心仪的女孩,精心雕琢而成的。绝对是这世上仅此一款,别无二款。今日遇见了姑娘这般天仙一样的人物,方知是宝物逢主,最美丽的宝石遇上最美丽的女孩,这蓝蝴蝶吊坠原来是专门为姑娘所制的。” 妙妙看向那个年轻的摊贩,近距离地注视着他,咦!还是个帅哥咧。这帅哥可真是相貌堂堂,身躯英岸。 温容朗朗如照玉,湛目明明贯清辉。鼻方呼吐气温柔,淡唇盈溢一抹笑。浓眉顿斜额前卧,密发流淌身后落。头戴缥缈乌巾纶,身穿雅逸墨长衫。英堂堂七尺儿郎,墨淋淋八斗学士。 人不风流自倜傥,洒脱飘逸不拘心。腹有远志不漏相,心藏大海归渺茫。 妙妙见这年轻的摊贩,心中怦然心动。又听他夸赞,不禁有些脸红,又见他满脸真诚,语出真心,怎么也不像是鬼话,不禁有些开心。而且这蓝蝴蝶吊坠做工精细无比,看起来真的非常难在这个世界上找出第二款一样的,只是这摊铺的其他首饰都平庸无比,甚至有些首饰明显可以看出来是赝品,为何会独独有这么一款精致得非同凡响的吊坠? 而后,妙妙又反应过来,有些狐疑地问那年轻的摊贩说:“咦!这艺巧真大师是谁?既然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首饰制作大师,那我应该听说过他名号才对,然而对于他的名字我确是闻所未闻。” 那年轻的摊贩勾唇一笑,露出自信的面容,朗笑有声地说:“区区不才,在下正是艺巧真,虽为无名小辈,却是这个世界上实实在在的最顶级的首饰制作大师。这蓝蝴蝶吊坠是我目前一生中最为得意的作品,也是我唯一的作品。” 妙妙“啊á”地一声,惊讶无比,张着嘴,有些不可置信,但又见艺巧真说话坦坦荡荡,很有君子风范,反倒相信了他的话,也解了心中的狐疑。想到他刚才的话语,妙妙不禁“噗呲”一笑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手艺本领,只是你虽有手艺,只是未免也太自恋了些吧,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首饰制作大师。” 艺巧真爽朗而自信地笑说:“嘿,姑娘可别不信,我虽年轻,然而我敢说,这世间之人,所做的首饰没一个能比我做得好的。就像姑娘,年纪轻轻不也如同天仙一般吗?” 妙妙含笑说:“是是是,我信了,我信你。”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又想到刚才艺巧真刚才说这吊坠是用果篮海的珊瑚雕琢而成,便又满是期待地问他:“既然这吊坠是用果篮海的珊瑚雕琢而成,那你可有去过果篮海?有没有见到过蝶梦仙?” 艺巧真注视着妙妙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咧嘴一笑说:“我当日在云香亭见到蝶梦仙,问她几时能见到我梦中的女孩。她告诉我只需在这里等待,于今日此时便能遇到我梦中的那位女孩了。” 妙妙见艺巧真这样看着自己,有些慌乱,又见他言语真诚,怎么也不像是花言巧语,小心脏不禁扑通扑通地乱跳。然妙妙与他素不相识,自己又是个要远行的人,她跟这个艺巧真应该没有瓜葛才对。 妙妙摇了摇头,抛开心中那些魔障。说真的,她真的很想逃离此地,然而她真的很喜欢那蓝蝴蝶吊坠,便说:“这吊坠多少钱?我买了。” 艺巧真见妙妙眼中虽波澜,却未对他有所动摇,不禁心下怅然,转又洒然一笑,朗笑说:“姑娘,这吊坠不要钱,只需让我给姑娘戴上,它便是姑娘的了。而且这吊坠本就是姑娘的。” 妙妙使劲地摇摇头,脸很红,也有些凌乱,她努力使自己的严肃起来,假装很严肃地说:“不可,不可,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白给的我可不要。” 艺巧真虽然虽然表白失败,但此刻见妙妙脸红心跳的样子,还是感到很满意的。趁此刻妙妙心慌意乱之际,艺巧真拿起了吊坠,不经妙妙同意,擅自围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这吊坠有些冰凉,戴上去有些微妙的感觉,妙妙一时不知所措。艺巧真笑说:“果真是美玉配美人,方能绽放美玉的光华。这吊坠原就是为姑娘所制,本就是属于姑娘的,姑娘且拿去吧。” 妙妙脸容羞红无比,慌忙地想要把吊坠解下,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不行,不行,我还没付钱,这还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艺巧真慌忙阻止妙妙,说:“能见到姑娘这般娇羞的模样,在我心中已抵万金,对我来说,已经足以。这吊坠已是姑娘的东西,姑娘且拿去吧。” “不行,不行,白拿的我真的不能要。”妙妙认真地说,都快要哭出来了。 最终艺巧真还是拗不过妙妙的再三执着,给她报了个低价。 临走的时候,艺巧真问了妙妙的名字,妙妙低着头有些害羞地说:“我叫妙妙,妙妙的妙,妙妙的妙。” 看着妙妙远去,消失在人海中。艺巧真念着妙妙的名字。心中怅然若失,憾叹不已。心想:此去无缘再会,今生再无相见之期。相逢一场空欢,从此顾影为伊怜。真是应了蝶梦仙那句“有缘相识,无缘再会”的话语。美丽的妙妙,祝你幸福,后会无期。 曾经,他梦到过一个很美丽的女孩。虽然只是梦中匆匆一面,但他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个女孩。为了那个女孩,他寻找着果篮海上最美丽的珊瑚石,为她做出最美丽的吊坠,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给那个女孩戴上。又按照蝶梦仙的指示,一直等候在这里。直到遇上妙妙,他知道,他已经梦想成真了…… 妙妙在这城镇中瞎晃了两日,凡是见着些新鲜事物,总要去猎奇一番,没两日就把钱财给挥霍一空,又落得个两袖清风一身空。便又继续出发,望东而行。唉,真是个败家的丫头。 这日,妙妙走在林中的夹道上。 林音回旋,鸟雀欢喧。 正在此时,忽的听到前方传来了痛哭哀嚎之声,哭声之惨烈,比那小屁孩被抢了棒棒糖还要惨烈。 说起来,妙妙倒是想起很小时候的的一件往事,那时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了一个小男孩的棒棒糖吃,那小男孩哭哭啼啼的,哭声老高了,几个过往的行人也不嫌事大,也不上前来,只指指点点地看着热闹,说着些什么“这女孩打小就这么坏,长大了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之类的难听的话语。 正好的这时候一位老警察路过,那老警察向看热闹的路人问清了情况之后,叫散了那些看热闹的路人。而后又好言拉走妙妙和那小男孩,给小男孩买了棒棒糖,责怪着妙妙,又好言安慰着小男孩,让妙妙给那小男孩道歉。那时妙妙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不听警察的话,扯着声音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那小男孩说了“对不起”。那小男孩见妙妙这样一脸受气的样子,似乎颇为欢喜,得意洋洋地看着妙妙,向她吐了吐热头。 妙妙怒瞪着小男孩,由于有老警察在,她一时也不敢发作,便向小男孩扮了个鬼脸,想要吓唬吓唬小男孩。结果被那老警察指责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就不学乖呢,小小年纪就学着欺负人,现在还想着吓唬人。”妙妙红着脸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待那小男孩欢欢喜喜地走后,老警察把妙妙单独地留了下来,表情严厉语气却慈祥地说:“小丫头,你想想,如果是你,就因为你比别人弱小,你的棒棒糖被别人抢了,你会怎么样呢?”妙妙哭哭滴滴地说:“警察伯伯,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如果我的棒棒糖被别人抢了,我想我一定会很难过的。” 老警察笑着点点头,和蔼地说:“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小丫头你既然能认识到自己错误,就说明你是个很好的女孩。”而后,又摸了摸妙妙的小脑袋,递给她一根棒棒糖,又替她擦拭着眼泪说:“好了,漂亮的小丫头,先把眼泪擦了吧,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以后可不能再欺负人了,要做个好女孩才行。” 那时候,妙妙抽着鼻子,努力地止了泪,又小声地说:“可是,他们都说我坏,都不喜欢我,他们都讨厌我,不想跟我做朋友。” 老警察笑说:“小丫头你不坏的,你要学会关心、爱护别人,别人才会喜欢你,才会跟你做朋友。” 妙妙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真的吗?可是,要怎么样才算是关心、爱护别人?” 老警察坐在围着一颗大树的草坛边的瓷砖上,让妙妙坐在旁边。他正想习惯性地从口袋拿出烟来,但想到身边有个小女孩,又把手抽了出来。便说:“见到有困难,有需要的孩子,要多多帮助他们。多跟其他人分享开心快乐的事情。见到他们伤心难过要去安慰他们。这样才是关心、爱护别人的表现。” 妙妙懵懵懂懂地点头应嗯。而后,那老警察语重心长地对妙妙说教一番,妙妙不禁对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不已。最后临走的时候,那老警察严厉地对妙妙说:“孩子,你要记住了,在我们现代社会,绝不允许仗势欺人,以大欺小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过妙妙后来有点惨,她抢那小男孩棒棒糖的事被她的老师知道了,罚她写了两百字的检讨书。 此刻,妙妙想起这件事,无奈地摇摇头,绽露出一丝笑容,便寻着那哭声而去。 妙妙向前去,见一个中年男子哭哭啼啼的,似乎有些想不开,解了腰带正要往树枝上挂,想着上吊自杀,一走了之,奈何那树枝太高了,他的腰带怎么着都够不到那树枝。那中年男子自得徒自哀叹一声,复又哭了起来。 妙妙见了,便说:“噫,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想不开的?这样哭哭啼啼的,羞死个人咧。” 那中年男子听到了妙妙的叫声,转过身来,见了妙妙,愣了一下,哭着虚声问:“姑娘你是谁?怎的管人家的闲事?” 那中年男子转过身了的时候,妙妙见他锦衣脏烂,发须岔乱,脸上尽是些尘土,脸容瘦削,疲惫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满是落魄的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妙妙见他这样,于心不忍,同情地说:“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嘲笑你的。只是你这样一走了之,你是一了百了了,你可有想过你的家人可怎么办,你的朋友们又怎么办?” 那男子抹了眼泪,并没有回答妙妙的问题,反问她:“姑娘你从哪里来?”妙妙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说:“我从远方而来。” 那男子听妙妙所说,好言劝慰说:“姑娘还是请绕道而行吧,这前头的山上有一伙专门打家劫舍的贼人,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仗着人多势众,在这一带行凶做恶。若是见了姑娘这样的,定是要强掳上山的,姑娘还是快走吧。” 妙妙见中年男子这样乱糟糟的一副落魄相,又听他这样说,恍然大悟地说:“也就是说,大伯你被那那伙贼人抢了抢了一空,所以才会如此想不开,对啊。” 那中年男子顿时又泪流满面,哭哭迭迭地说:“我如今空荡荡的一身,是没脸回去见我的妻儿了,他们一定在家里苦等了我许多年,我自知这样子一走了之很是对不起他们,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妙妙挺同情这位中年男子的,试想如果是自己被抢劫了,又该怎么办呢?又问那中年男子:“你且先别哭了,你既被贼人抢劫了,那你报官了吗?” 那男子说:“我报官了,可是没用。”妙妙问:“怎的没用?难不成官服不管不问。” 中年男子谈了口气说:“倒不是不管不问,只是那伙贼人猖獗以久,这一带的官服都压不住他们。我报了官,他们只说送我些回去的盘缠,更不曾出兵去围剿贼人。唉,姑娘你要从此道过走的话,还是趁早换道吧,要是遇到了那伙贼人,可就惨了。” 妙妙笑说:“你跟我说清楚点其中的状况,或许我可帮到你,想办法对付那伙贼人,帮你把钱弄回来。” 那中年男子见妙妙娇娇柔柔的,有些怀疑,又有了些希望地说:“可是姑娘你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又如何能帮到我呢?” 妙妙笑说:“嘿,我虽看起来柔弱,却是个会武功的,不然怎么能安然的走山涉水,远涉万里从远方而来。不仅如此,我还懂得着道术,有些逢凶化吉,解灾解难之法。不信你看!”说着指尖一弹,将那粗大的树枝给凭空打了下来。 那中年男子见状,在妙妙跪了下来,哭说:“姑娘原来是我命中的贵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姑娘是有本事的。姑娘若有办法帮我夺回钱财,我李存善今生今世绝不忘姑娘的大恩大德。” 妙妙赶忙上前,把李存善扶了起来,说:“李大伯,请起,请起,我可当不起大伯这一拜。” 妙妙见不远处有条清澈的小溪流,溪水潺潺。便来到了溪边,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那李存善也跟了过来,局促不安的,也坐了下来。 而后,妙妙听见了李存善的肚子在咕咕地叫,便拿出了干粮和水壶,一并交给他。又见他脸上尘土满面,便又拿出了一张手帕,给他洗脸用。 那李存善千恩万谢,也不好意思用姑娘的手帕,只好自个掬了水,用手来抹脸。又说:“妙姑娘可真是奇人,竟然能够凭空变出干粮和水,还有手帕。” 妙妙笑说:“这都是些小戏法,叫‘袖里乾坤’。” 李存善虽见妙妙这样说,可是他心里却想妙姑娘这可不像是戏法,反倒像是仙法,看来是我命中注定遇到大恩人,要助我化解此灾劫了。 而后,妙妙问李存善说:“李大伯,你是哪的人?又是怎么遇上那伙贼人的?话说回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李存善说:“我原是梅枝洲人士,现今四十有五了。原本和妻儿过着简单的生活,只因二十二年前我们家乡的大坝被白蚁蛀了,发了一场大水灾,我们原本还算宽裕的家庭,一下子变的窘迫不堪。 那时候我听从了友人张禅子的建议,含泪别离了妻子儿女,与他一块南下经商。只是那张禅子颇有佛缘,途中遇了一个老和尚,同张禅子讲解一番。那张禅子竟是看破了红尘,半道出家,同老和尚去了。 结果只我一个人在南瓜洲飘荡,悠悠数年,我日思夜想着我的妻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们,当年狠心南下经商,让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我总算是挣足了钱银,便把在南瓜洲的府邸卖了,顾了一十三个家丁,打算风风光光地回来寻找我的妻儿,同他们一块生活。 一路倒也平坦,安然无事,只是路过这东白洲,无望山的时候,遭遇了山上虎钹寨的劫匪。一十三个家丁见那些土匪一个个凶神恶煞,又兵马精良,竟一个个都阵前胆怯,不敢应战。让那些个贼人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蛮不讲理地将我这许多年攒下的银两尽皆抢去。可怜我那妻儿,原以为终于可以让他们熬出了头,却是这么个结果,这让我怎么回去见他们啊。” 李存善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扑簌簌地流。 妙妙听着,又是同情他,又是气愤那些贼人,握着小拳头说:“李大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教训一顿劫匪,帮你把属于你的钱银夺回来。”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响,似乎是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赶来。 (未完,接下章) 第十章游梦墟(下下) 李存善听地马蹄声响,慌怕不已,急忙对妙妙说:“妙姑娘,这怕是那伙贼人又来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妙妙笑说:“李大伯你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坦荡荡的一个人,怎还这么怕那伙贼人?” 李存善说:“我是没什么东西可抢,可妙姑娘……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不如先躲起来,再从长计较。俗话说,敌明我暗,方可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妙妙点头称是说:“李大伯说得对,就听李大伯的。” 而后,李存善躲进了附近的一丛草丛中。妙妙左右瞧了瞧,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蝴蝶。李存善善见状,惊讶不已。 真是一只漂亮的蝴蝶,你看她:轻盈盈,扑棱棱,更爱花与蜜。蹁跹跹,袅娜娜,善能飞和舞。两根触眉翘弯弯,一对黄翅点斑斑。曼妙腰肢细娇娇,肥软节腹纤长长。嘿呀,好一只拈花惹草娇蝴蝶呀,好一个神通变化妙仙子呐。 妙妙听见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便扭了扭腰肢,甩了甩屁股,扇起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到那树枝上,盈盈地俏立在那枝桠叉拉间。又见前面有一颗漂亮的露珠,妙妙一时嘴馋,便又挪动着六只爪子,别扭的爬到那颗露珠前,品尝起露珠的味道。 远望去,只见滚尘漫漫,鸣鞭扬扬,一队人马飞蹄攒腿奔来。 妙妙吸着露水,听得蹄声阵阵,马儿嘶鸣,展眼望去,细细数来,那队人马大概有三十人左右。马上之人看起来个个粗莽剽悍,光着半边臂膀,挎着大刀,狰狞着脸庞,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是坏人”四个字了。 那些人所骑之马个个健硕精壮,快蹄如电,一看就是常年训练,精于作战的马匹。 不多时,那队人马已经超速行驶,飞电而来。 很快地,“吁!!!”的一声,那队人马中为首的那人便在一条宽阔的大路——妙妙所站那棵树旁边的那条大路上勒了缰绳,停了下来。后面一人也勒了缰绳,停了下来,还好他反应够快,不然就撞上为首那马的马屁股了。看来平时行驶一定要跟前面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啊。 就着样,那队人马陆陆续续地在大路上停了下来。 妙妙暗中打量着为首的那人,见那人大概二十来岁左右的样子,长相诡谲,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那人眉眼如鸷,眼神如钩。相貌衢衢如孤狼,体态苍苍若蟒鳞。 狂嚣嚣披头散发,倨傲傲直挺身躯。身穿灰衣随翻飞,足踩乌鞋踏马镫。背负一柄亮堂堂的大弯刀,骑着一匹傲骨骨的汗血马。 那人毒辣的眼神四下扫望,忽然往妙妙的方向扫来,盯着妙妙看了好一阵子,心声狐疑地思忖说:“奇了怪了,这树上怎么会有只黄蝴蝶,事出无常必有妖,此次我们的行动必须严格保密,这种不合理之事绝对不能忽视。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蝴蝶效应’这种事绝不是开完笑的。”于是便命令其他人说:“去,把那只黄蝴蝶抓来,我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底下之人听为首之人说要抓蝴蝶,虽然觉得莫名奇妙,但还照办了。只见两个剽悍大汉提了大刀,运了轻功飞奔踏空上树,气势汹汹望妙妙而来。 妙妙郁闷不已,她还啥都没做呢,怎就被着为首之人给盯上了?说不定这人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尤其喜欢虐待蝴蝶呢?坏人都不正常,嗯,这样解释就通了,妙妙想。 妙妙边想着边扇动着翅膀,扭了扭屁股,一溜烟地飞到了茂密的树叶中。她躲在树叶后面,趁着那些坏人还有没有发现她,摇身一变,变作的一只七星瓢虫。噫,看起来多傻的一只七星瓢虫呀,你看她:呆呆傻傻的脑袋,红红艳艳的半圆形翅膀染着点点黑色的斑纹,胖胖鼓鼓的身材,又笨又重躯壳。像钩爪一样的不灵巧的六条腿,在叶子歪歪扭扭地爬来爬去。 那两个剽悍的大汉四下找寻,把整棵树都摸了一遍,又在树上折腾一遍,都没有找打那只蝴蝶。 那两大汉在树上腾挪飞奔,捣腾了一番,结果蝴蝶没逮到,反倒找到一个鸟窝,掏了一窝鸟蛋。最后两大汉只得捧着那窝鸟蛋灰溜溜的报告说:“二当家,那蝴蝶怕是成精了,只见她一溜烟地飞到茂密的树叶中,凭我们两个在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青光斗鸡眼,竟然再也寻不到了。” 二当家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可能是我多心了吧,算她走运,让她给跑了。不过也是辛苦你俩了,这鸟蛋你们分吃了吧,我可不吃。” 底下有一人骑马上前,疑惑地问二当家说:“二当家,您为何会对刚才那只蝴蝶那么在意呢?不过是一只昆虫而已。” 二当家眼神一凝,看起来颇为气愤地说:“说来可笑,也算是我气量狭小,我就是看她不爽,别的蝴蝶都在花间田里勤快地飞舞玩耍,殷勤地传播着花粉。偏她一只懒洋洋地趴在树上,懒懒散散地晒着阳光,舒舒服服地吃着露水。让人见了便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她拉过来暴打一顿才肯。” 妙妙在树上听着二当家所说,更加的郁闷不已。她想她先前一只蝴蝶不就懒了点嘛,招谁惹谁了。结果被这气量狭小看不得别人好的二当家发现了,弄了这场动静。想到这里,妙妙小心翼翼地扭动着笨重的躯体,生怕又被这小心眼的二当家给盯上了。 妙妙躲在树叶后面,暗中偷窥着,那二当家又觑眼扫望,见二当家又向她的方向扫来,心下一凛,生怕二当家又有什么变态心理,又把她给盯上了。还好二当家只是略略地看了她一眼,便扫了过去。这让妙妙松了口气。 二当家一眼扫去,又见一只笨傻的七星瓢虫,连走路都走不稳。虽然二当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这回他并没有多疑,想是自己过于敏感了,量它一只呆笨瓢虫也整不出什么玄妖蛾子。而后,眼光一凝,发现一处草丛附近有几个模模糊糊脚印子。 二当家心中生疑,对着手底下的人做了个手势,指了指草丛。当下又有两个彪形大汉提着大刀,气势汹汹的走到草丛边,探了进去,把躲在草丛里的李存善给揪了出来。 李存善见这伙凶神恶煞的贼人,战战兢兢地说着:“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二当家打量了一番李存善,冷笑说:“我认得你,你是前些天被我们抢了钱财的冤大头。我们山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劫人钱财,留人性命。如今你运气好,遇到了我,就不卸你胳膊了,还不快滚。” 李存善连忙说:“是,是,多谢大王恩德。”而后被两个贼人催促着离开了此地。 妙妙吹了口气,把一片叶子变成了一只青雀。那青雀悠悠地从树木中飞出,并没有引起底下那伙人的注意。青雀随妙妙的指示,来到李存善身边。妙妙传音李存善说:“李大伯,你先下山吧,我看看那伙人要做什么。先等我好消息,我很快就会帮你拿回你的钱的。这青雀会保护你的,到时候我有办法找到你的。” 李存善对妙妙感激不尽,下山去了不题。 话说那二当家在这附近徘徊巡视,有人骑马上前,恭敬地问二当家说:“二当家,前两天有一伙混混,也不知道是因空虚过度还是发什么神经,竟偷了玩具店的芭比娃娃,被店主人追着打。如今那店主人追打得紧,那伙混混走头无路了,便想要来投靠我们山寨,我见他们当中有几个有本领的,当时二当家又不在,就先把他们晾在山寨外的小屋里了。如今怎么处理那些个混混,还请二当家决断。” 二当家似乎有些不屑,露出鄙夷的表情说:“嘿,这些个偷鸡摸狗的脏贼,连偷芭比娃娃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们既要入伙,可有什么投名状没有?” 那人说:“说来可笑,他们口上虽说着天不怕地不怕,到如今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一场。也没见过他们真刀真枪地搞出些名堂,若真要他们弄个投名状的话,估计是难,从他们被店主人追打得狼狈不堪的样子来看,想来他们连只鸡都不敢杀。” 二当家思量了一会,冷笑说:“连只鸡都不敢杀!这是把我们山寨当什么了?垃圾收容所吗?”转又冷哼一声说:“也罢,既然没有投名状。勒齐你刚才说他们中有几个有本事的。若真有些手段,对我们山寨能派上用场,倒也无妨。若是他们肯对我们山寨示忠诚,待大哥和三妹回来,考验他们一番,如若有捱得过的,留下来也无妨。若是浑水摸鱼的,还是趁早打发,早日遣回去为好。勒齐,你且说说,他们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吗?” 勒齐说:“是,二当家。他们中有一个每次都能在考试前几天把试卷提前偷到手,虽然每次都考不过。有一个每次都能绕开胖大富家的恶狗,用花言巧语把胖大富家的母鸡骗得团团转,成功地偷走母鸡的鸡蛋。然后把鸡蛋放在穷老汉家的公鸡窝里,据说穷老汉还因为他家的公鸡能孵出小鸡而一夜暴富呢。还有一个,善于养鼠。据说大关家是开榨油厂的,百姓们都在他那里榨过油,被那养鼠的给盯上了。养鼠人的老鼠把大关家的油桶给咬破了,大关家多年榨的油水流了出来,险些没把当地的县城给淹没了。” 二当家点点头,脸色似乎不太好。却又邪笑说:“嗯,偷试卷的,偷蛋的手段倒是不错,至于养鼠的,也还行。这几个可以先记下,到时候着重考验他们一番。” 勒齐应诺,他也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二当家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的不敢相问,二当家一向都是喜怒无常,前一刻还风和日丽,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阴雷密布了呢。 原来,二当家听勒齐说到偷卷人和偷蛋人的事,不由得想起了曾经以往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学校考试的试卷可是被严格保护的,要想从守卫深严的办公室提前偷走考试卷,那可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啊。那难度不亚于一只呆萌的小兔叽蹦蹦跳跳地在饥饿的凶猛的大老虎面前拔了那大老虎的牙。况且一旦被学校老师抓到,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想当年二当家和他的小伙伴费尽了心思,历经了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把守卫和学校老师给糊弄过去了,却始终打不开那个装着月考试卷的密码为123456的保险箱。唉,想想真是不堪回首的回忆啊。 再想想他曾经偷鸡蛋的经历,那只凶巴巴的老母鸡啄人可真疼啊。想当年二当家费尽了心思都没能从那只泼辣的老母鸡的屁股下偷到过一颗鸡蛋,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还被那老母鸡的主人给当场逮住了。结果被那老母鸡的主人给暴打了一夜,险些没把他的腿给打断。想到这儿,二当家的脸色越发难看,拜那老母鸡的主人所赐,到现在他的腿部还隐隐作痛呢。 那勒齐又问二当家:“对了,二当家,大当家如今外出打酱油已有多日了,寨主也外出历练许久了。可否斗胆问一下二当家,寨主和大当家几时才能回来,兄弟们都很想念他们。” 二当家叹口气说:“我也挺想念那两家伙的,大哥这个路痴估计又迷路了,不过我前天收到他的来信,只说这一周后就回来了。至于三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整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浪荡玩耍,也不常回来看看,不知道家人都想她、担心她吗?” 勒齐笑说:“大当家要回来了,那敢情好啊,寨中兄弟们要是得知这个消息,定然兴奋不已。至于寨主,她本领高超,一般要担忧的也该是担忧那些不知好歹惹了她的人,二当家倒也不必担心寨主。”二当家说:“说得也是,倒是没怎么担心她,就是难免让人有些挂怀。算了,不说这个了。” 这时,二当家召集众人马,说:“嘿,兄弟们,这里除了咱们的人马,别无他人。你们可知我为什么一大早就叫上你们,一路赶来这儿?” 片刻之后,又有人骑马上前问二当家说:“二当家,我看这道路附近林木茂密,极其适合埋伏,莫不是,又有冤大头等着我们宰割了?” 二当家阴险一笑,对众人说:“不错,各位兄弟有所不知,根据可靠之人提供的可靠消息,三天后将会有一辆从糖洲运往豆洲的珠宝车将会路过此地。这可是大发横财的好机会啊。” 听二当家这般说,底下的众人一个个欢欣不已,又有人兴奋地说:“糖洲的珠宝一向出名,干下这笔,咱们岂不是发财了,兄弟们又可以吃喝玩……啊不,过上幸福快乐,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二当家摇摇头,眼神一冷,大骂说:“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就这点出息,简直丢我们虎钹寨的脸,这样子怎么能壮大我们虎钹寨呢?” 底下之人一个个羞愧不已,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二当家又皱着眉头说:“我正在为六一儿童节的活动经费而头疼呢,阳光幼儿园中那群只知道吃奶的小屁孩可真是太难对付了。这下好了,正好有这么一个大发横财的机会,可真是天助我也。兄弟们,咱们只需要埋伏在这儿,守株待兔,跟那蚊虫恩爱几天。待那珠宝车一出现,大伙再突然杀出,定然能杀他个措手不及,大胜而归的。” 一众贼人听二当家这样说,更加地欢呼不已。 妙妙暗中偷听着这些人的话语。正考虑着怎么暗中弄些小把戏,装神弄鬼地吓唬吓唬他们,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把从李存善那里抢走钱给交出来。忽然看见另一边的树枝上一只油绿的丑陋的红头蜥蜴正在流着口水,直勾勾地盯着她。 妙妙见了那蜥蜴,顿觉头皮发麻,咽了口口水,挪动着笨重的躯体,想要跑远些。 那蜥蜴见妙妙看向自己,向她眨了眨眼睛,伸出长长的红灿灿的舌头舔了舔,像看玩物一样看着她。在蜥蜴的眼中,眼前的这只漂亮的呆瓢虫已经是跑不掉食物,只要它高兴,随时可以一口将她吞下。不过在此之前,它决定先玩弄一下这只看起来又傻又笨的七星瓢虫。 妙妙见那蜥蜴的长长的舌头伸了过来,吓了一跳,尖叫了出来,直接被吓回了原型,从树上掉了下来。只听“啪”地一下,妙妙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直挺挺的,摔出了一个大坑。 妙妙凭空出现,可惊到了这伙贼人,他们一个个拔刀相向,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妙妙。 妙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见这伙贼人正在凶巴巴,虎视眈眈着自己,又见二当家脸色阴沉不定,冷冰冰地看着自己,显是心情差到了极点。妙妙握着小拳头,恶狠狠地自言自语说:“可恶坏蜥蜴,别让本姑娘再碰到你,不然非把你剥皮拆骨剁碎了再放入油锅里炸个稀烂不可。” 二当家皱着眉头盯着妙妙,想着这突然出现的丫头先前肯定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断断不能留活口,还是趁早处理了好。转又见妙妙这般娇俏可人,一时间又动了些歪心思,生了些不轨的想法,反而又舍不得杀她了。想着不如把她抓了,强行留在山寨,娶做自己的夫人,供自己享用,岂不美哉? 那二当家思量片刻,阴恻恻地笑说:“哈哈哈,可真是天公作美,好事成双啊。老天爷不仅要让我们大发横财,壮大我们山寨。还知我单身已久,特地给我送来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嘿,老天爷的美意,我岂有不收纳之理。” 二当家的这一番话,惹得众贼人哈哈大笑。 妙妙啐了一口说:“呸呸呸,谁是你的小娘子?” 二当家也不管她,一声令下:“来人,把这小娘子给我拿下。” 妙妙看着围过来的贼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连忙高喊说:“且慢!” 二当家做了个手势,众贼人果真停下了动作。而后,二当家不怀好意地看着妙妙,阴笑说:“小娘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妙妙眼睛骨碌一转,忽然灵机一动,她“哇”地一声大叫,指着天边的云朵,欢欣地喊:“看,有飞碟!” 妙妙这一惊一乍地大呼小叫,并没有引得那群贼人转移注意力。二当家冷冷地看着她,冷笑说:“小娘子,你这三岁小孩的把戏能唬得了谁?别想着挣扎了,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做我的夫人吧。” 妙妙摇头说:“我才不要做你的夫人,你一看就是坏人。” 二当家乜了她一眼,玩弄着手中的大刀说:“好人难当啊。小娘子既然你知道我是坏人,就应该听从我的。我们坏人做事一向都是不讲理的,若是不听我的话,我们可是什么样的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二当家说完还舔了舔刀口。 那刀还蛮锋利的,一不小心割伤了二当家的舌头。二当家闭了口,强忍着舌头的疼痛,假装淡定地用手指擦拭着刀口上血液,结果一不小心又划伤了手指。这下可真疼得二当家有苦说不出。 妙妙见着二当家这装逼不成反遭殃的模样,忍不住暗中偷笑。而后又疑惑地问二当家:“那你们能做出什么样的坏事呢?” 那二当家露出阴险的笑容,说:“小娘子,说出来可能会吓死你,你听好了,一旦我们行起凶恶来,那可是天理难容的。譬如不扶老奶奶过马路,乱扔垃圾,随地大小便这种伤天害理,有损天良的事可不是说说而已,若是你不听话,惹恼了我们,我们可是分分钟做得出来的,到那时候,人间将会变得乌烟瘴气,宛如地狱一般。” 二当家说完又哈哈狂笑,结果呛了喉咙,险些没岔气了。 妙妙听二当家所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又摇了摇头,说:“你们这种程度的,比我可差远了,我曾经也干过很多坏事,常常抢小孩子棒棒糖吃,还扮过鬼脸吓人,还抄过作业。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当时我及时醒悟,努力克制着自己冲动,估计世界早就被我给毁灭了。”妙妙话一出口便,越说越脸红。妙妙懊恼不已,想不到一时冲动,说过不经脑子,竟然把自己形容地形容得那么坏,要是这事传出去,被别人知道自己那么坏的话,以后可怎么嫁人啊,谁还敢娶她啊!想到这,妙妙都后悔说出刚才那些羞耻的话语了,恨不得立马把眼前这群知情的贼人给灭口算了。 二当家惊讶不已,说:“想不到小娘子经如此厉害,我李狂自愧不如啊。好了,小娘子,我也不跟你扯嘴皮子了。兄弟们,给我把她拿下。” “慢!”妙妙又连忙说,“我是天上的仙女,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把你们全都变成蚂蚁,然后再用大水把你们冲走。” 众贼人又听了动作。二当家听了妙妙的话,更加得意不已,哈哈狂笑说:“仙女?嗯,看着果真是个仙女,不过我李某人最喜欢欺负仙女了。” 妙妙听了二当家这放肆的话语,气愤不已,脸红通通的,正想着要不要想直接把这伙贼人给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算了。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放诞的清朗的笑声:“哈哈哈,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良家妇女。且放开那姑娘,让我来!” 二当家也听见那声音了,觉得有些奇怪,四下张望,却也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二当家高喊:“何方好汉在此装腔作势。若是个有有本事的,何不漏出脸来给大家瞧瞧?” 只听树木娑娑的响,黑影闪动,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黑色人影俏立在树梢上,原来是一位黑衣侠客。 由于那侠客所站的树太高,众人一时间看不清侠客的样貌。只见那侠客带着一定黑蒙蒙的皂纱笠,穿着一件风飘飘的黑森衣。身轻轻如飞燕,矫捷捷如惊鸿。衣舞鼓鼓,英姿飒飒。手执长剑走天涯,一身正气踏四方。 妙妙看着那侠客的身影,总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侠客身上,风吹动着那侠客的衣摆。只听见“咔嚓”的一声,由于侠客所站的树梢太过纤细了,结果应声而断了。那侠客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树上掉了下去。 好在那侠客反应够快,连忙在空中摆了个潇洒的姿势避免了狗爬式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那侠客一个瞬影疾步,便来到了妙妙身边。众贼人讶异于侠客的身手,一个个都提刀警惕,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那侠客拉低了斗笠,打量了一番妙妙,又笑嘻嘻地对众人说:“哟,好生漂亮的姑娘,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要是被你们欺负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而后,又故意贴近妙妙,假装一本正经地说:“嗯,不如把这位姑娘交给我,我也想好好欺负欺负一下这位天仙般的姑娘呢。” 这侠客的声音有些酥酥的,妙妙觉得这声音可真好听。又见这位侠客贴自己如此地近,说着挑逗人的坏坏的话语,妙妙不禁觉得脸红心跳,意乱情迷之下忍不住踢了一脚侠客的腿部。 呸呸呸,一听就是个不正经的坏人。妙妙脸涨得通红,不自觉地想。 只听那侠客“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估计妙妙情急之下的这一脚没注意分寸,也没个轻重,踢得那侠客老疼了。 妙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想是他活该,谁叫他调戏自己来着。 二当家看这侠客和妙妙就像打情骂俏的一样,顿觉不爽,气汹汹地说:“呔,你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小子哪来的?这小娘子可是我先看上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之理。我已经决定娶这小娘子了,又岂容你横插一杠,识相的就快滚蛋,不然我李狂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二当家说着又摸了摸那锃亮的大刀。 那侠客抱着长剑,傲然说:“嘿,欺压良家妇女你还有理了?今日本姑……本大侠不仅要抢走这位仙女,还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看看你这些日子长进了没有。” 一阵风儿吹过,空气中凝着喧嚣的气氛,几声马的嘶鸣使得这样的气氛更加紧张。 那侠客傲立在妙妙身边,众贼人围着他们二人。二当家骑在马上,昂首睥睨着妙妙和那侠客,又阴森森地对那侠客说:“我李狂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一向不喜欢杀无名之辈。大丈夫光明磊落,小子,你且报上名来,露出你的真面目,我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那侠客嘴唇勾出一抹玩味的浅笑,说:“你可听好了,在下文卿,这仙女是我师傅。”文卿说着便摘了斗笠,露出了俊美的清秀的脸庞。 “三……”那二当家滚鞍落马,话未出口,又见文卿眨眨眼,当下会意,便假装恶狠狠地说:“呔,哪来的假小子,不好好地待在家里绣花布,却在这里逞什么能耐,装什么英雄?想要英雄救美?好,我成全你,看招!” 二当家说完便挺着大刀飞身向前,直指文卿。不容分说,文卿执着长剑,也迎了上去,与那二当家战至一块。 众贼人见了文卿的模样,都惊讶不已,又见二当家与文卿打了起来,当下也明白过来,操刀策马围上前。 妙妙一时搞不清状况,应付了几个贼人,又见他们大多冲着文卿去的。便使了个身法,撤了出去。 妙妙见文卿一人与众贼人战做一团,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说实在的,妙妙可不喜欢打架,不过她还是想看看文卿的身手到底如何,便没有急着上前帮忙。 这一场好斗: 虚虚假假演码戏,真真切切动刀枪。刀光无眼往来迎,剑影留心前后遮。铿铿哐哐战不止,乒乒乓乓斗不休。 好侠女,迅捷如电拳脚施,穿梭腾挪疏影疾。威凛凛,长剑挥舞御千军,英赫赫,武艺施展破万敌。恶贼人,丢盔卸甲刀兵落,人仰马翻士气弱。势颓颓,全没意志肯战斗。气馁馁,更无能耐再反抗。 一场战斗过后,只见人马倒地,刀兵散乱,乱糟糟的一片。 文卿轻而易举地搞定了这伙贼人,把长剑收到剑鞘中,拍了拍手掌,走到妙妙身边,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二当家,对妙妙笑说:“师傅,你没事吧,这些贼人已经被我教训了一顿。” 妙妙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些贼人,这些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呼天抢地,哭爹喊娘的,在哪里鬼哭狼嚎。这一个个呜呼哀哉,无病**的姿态,可真是演技炸裂,演艺爆表。还强行捏出两滴眼泪,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是在演戏。 妙妙见这些人哭哭得那么嗨,特地的走了过去,假装不经意地踢了两脚二当家。只听一声闷哼,二当家是有苦说不啊。钻心的疼,直疼入肺腑,二当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踢人却这么狠,肋骨都给他踢断了。 妙妙看着这伙贼人,有些汗颜地说:“唉,这么有表演天赋,不去拍部神剧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什么的真是太可惜了。” 文卿“噗呲”一笑,也不打算瞒着妙妙,索性对那伙贼人喊:“都起来吧,别装了。咳咳,这位仙女是我师傅。” 果见那伙贼人齐声应诺说:“是,寨主!” 妙妙惊讶不已,莫名其妙地盯着文卿。文卿有些不安地说:“师傅,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打算今天回山寨的,正巧见我二哥和手下之人正在为难师傅,我也是没想到。我便想着假装一次英雄好汉,来一出英雄救美,好让师傅对刮目相看。二哥和他们见了我的面貌,反应倒也够快,配合我演了这么一出。” “原来如此!”妙妙点点头,有些震惊。 “或说师傅是怎么遇上我二哥他们的,他们没有把师傅你怎么样吧。”文卿担忧地对妙妙说。 二当家听文卿把妙妙叫做师傅,知道他这回是坏事了,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便苦着脸插话说:“三妹啊!能被你叫做师傅的姑娘,我们能把她怎样?这小娘子下手可狠了,轻而易举地就破了我多年练成的护体气功,一脚把我的肋骨给踢断了。”二当家说完便咳几声,咽了口鲜甜的血液。 妙妙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屑地说:“活该!” 文卿无奈地对二当家说:“二哥,我师傅是天上的仙女,你惹了她,那只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了。” 二当家震惊的看着妙妙,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娇娇柔柔的女孩,表面上看起来也没什么本领,竟然是天上的仙女。又打量了一番妙妙,想到她先前面对他们一众人的时候,非但没有恐慌害怕,反而还谈笑盈盈,看来不是无知,而是人家仙女对付咱们凡人压根就像对付蝼蚁一般,人家根本就是有恃无恐。这回算是踢到踢板了。 算了,且不管那二当家怎么想,妙妙也没理会他,又说:“我这次来其实是想替李大伯拿回他前几天被抢的钱财的。” 文卿疑惑地问妙妙:“师傅,是怎么一回事?”妙妙说:“这事说来话长。”而后,妙妙便把李存善的事说了一遍。 文卿听妙妙说完,思索了一番,捏着下巴点头说:“嗯,此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们山寨一向是劫人钱财,留人性命;受人恩惠,留人后路的。我们一般只劫富贵人家,而且通常一般钱财的,除非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劫来的钱财用来周济周围的穷苦百姓。二哥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不给人留个后路,一股脑劫光人家,已经严重违背了寨中的规矩,我们绝不会轻饶。等会我们会把李大伯请来,归还他的钱财,再当着李大伯的面狠狠地惩罚二哥。师傅,你说怎么样?” “也好。”妙妙点头说。 “师傅,要不要来我们山寨玩耍,到时候我们再把李大伯也请来。我们可是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哦。”文卿笑嘻嘻地对妙妙说。 “好啊!”妙妙欢快地答应,她想到文老爷爷和老奶奶那么想念文卿,便想着这回一定要好好劝说文卿,让文卿回去陪陪爷爷奶奶。当然咯,能够蹭吃蹭喝什么的,妙妙也是最喜欢不过的。 文卿又见这里满地狼藉,乱糟糟的,又吩咐一众个土匪说:“你们几个,好好把这里收拾干净,早点弄完早点回去,今晚要杀猪宰羊,弄好酒宴,热烈地欢迎我师傅的到来。” 众人收拾完毕,一个个欢呼雀跃,浩浩荡荡地往虎钹寨的方向而去。 “文卿,前些日子我遇到你爷爷奶奶了。你爷爷奶奶好热情哦,我还在你们家过了一夜。”期间,妙妙对文卿说。 文卿似乎有些动容,激动地问:“师傅,我爷爷奶奶他们如今怎么样了,还好吗?” 妙妙说:“他们一切安好,只是时常念叨着你。文卿,爷爷奶奶他们都很想念你,你该回去多陪陪他们。” 文卿眼睛闪了闪,有所动容,而后又坚定地说:“我当初出来的时候可是放下了厥词,不做出一番大事业绝不回去的。” 妙妙见文卿眼神坚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她为好。 那文卿又问二当家说:“二哥,近来寨中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二当家说:“如今咱们虎钹寨正在蒸蒸日上,一切都还安好。只有一事,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说来颇为气人。” 文卿问:“何事?” 二当家说:“近日那东枭山来了个爱吃咸鱼的黑蛟龙。咱们山寨里晾晒的咸鱼时常被他偷吃。兄弟们气愤不已,曾经试图围剿于他,不料那黑蛟龙会布雷弄雨,法术又高超。那天我等大败而归,实在是奈何不得他,只得作罢。唉,想来被偷几条咸鱼也没什么,也就由他了。” 听到二当家说那黑蛟龙会布雷,文卿脸色有些苍白。她略微思索了一会,转又一笑说:“是这样的吗?改天我倒要会会那黑蛟龙。” 那二当家见文卿说要会会那黑蛟龙,不禁有些担忧,关切地问:“三妹,你一向怕打雷,怎的还想着要去会他?几条咸鱼而已,倒也无关紧要。” 文卿笑说:“人嘛,不能总是害怕心中的恐惧,总要学着去面对才行。” 众人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那无望山脚下。 果是好山: 万丈高崖接苍云,一岭险川顶青天。奇谲诡异多怪石,陡峭倾斜少平地。千枝共绿遮天日,万木争荣罩暗林。山腰黄道曲蜿蜒,山间清晰卧流淌。 虎狼跋扈常出没,鹰隼喧嚣声凶戾。蛇蟒盘缠随人行,豹豕潜迹隐行踪。最是峻险无望山,更为凶恶虎钹寨。 众人把那些悍马牵到山脚下养马人那儿,交由养马人照料。 而后妙妙摘了一片叶子,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吹了口气,把那叶子变作了一只青雀。 妙妙对文卿说:“文卿,你派上两人,跟着这青雀去找到李大伯,好生请他过来。” 文卿照妙妙所说,派了两个细伶的汉子。之后,妙妙对那青雀耳语一番,又对那两个汉子说:“你们对李大伯一定要恭恭敬敬的,可不要吓唬了他。嘿嘿,你们若是有半点怠慢之处,我便知晓。我这雀儿可是最喜欢让人吃苦头的。” 妙妙说完,那青雀便对着那两个汉子一人啄了一下,疼得那两人涕泪横流,再三保证一定恭恭敬敬,不敢使坏。 就这样,那两人跟着青雀去请李存善,文卿和妙妙并那一干土匪在山脚等待不题。 是夜,月挂梢头。 虎钹寨上篝火通明,土匪杀猪宰羊,备了丰盛的酒宴。三百名土匪一个个欢呼庆祝,嚎啕大饮。妙妙可不喜欢喝酒,只喝了些果汁,只挑着自己喜欢的菜肴大吃特吃。妙妙本来还顾及点形象,慢嚼细咽的。后来又受这帮豪气的汉子影响,索性放开嘴来,风卷残云,扫荡着餐桌上的食物。 这帮土匪见妙妙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吃,可吓坏了他们。又觉得妙妙这姑娘讨人喜欢,惹得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唉,还有的诸多细节,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内容,再加上想到最近审查严格到超了标,一不小心就碰了壁,往后一些十分唯美有趣又不低俗的情节或者一些美丽至极的女孩子部分外貌特征不能描写,心情便有些不好,写得也不如意,这里不如先就此略过吧,等以后心血来潮了再有意思的内容修改补充上来吧。 夜明万点星,趁是一轮月。 此刻,文卿站在明堂上,旁边站着妙妙和李存善。底下跪着二当家和抢劫李存善的那些土匪,总共有十五人。 文卿威严地问二当家:“二哥,你劫人不给人家留后路,没有半点仁慈之心。你说,该怎么罚你。” 那二当家说:“三妹,二哥知错了。按照寨中的规矩,二哥该卸一条胳膊已谢罪。” 这二当家也是个狠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完便要举刀看向自己的左臂。好在妙妙及时定住了他。 妙妙说:“二当家虽然罪有应得,咎由自取,但这惩罚未免也太过残忍了点吧。” 李存善也颇为不忍,也劝说:“是啊是啊,这惩罚确实重了点,寨主,如今我钱也得回来了,这惩罚不如就免了吧,或者换个轻点的惩罚。” 文卿说:“规矩不严,何以服众。这是我山寨的规矩,即便是我二哥犯了错,也绝不能轻饶。” “是不能轻饶,”妙妙点点头,又坏笑说,“我倒是有一好主意,手段既温柔,又能让二当家受到应有的重罚。” 文卿眼前一亮,忙问说:“师傅,什么主意?”说实在的,如果可以的话,文卿也不想让自己一只照顾自己的结拜二哥断臂。 妙妙笑眯眯地看着二当家,眼神骨碌一转。二当家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不安,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妙妙看他的眼神像只危险的小恶魔一样。 在二当家的忐忑不安中,妙妙说:“不如这样,既然二当家思想不正。不如就罚他抄写《高中思想品德教育》五千遍吧。” 文卿惊愕地看着妙妙,顿了顿,又笑说:“好,好,一切都听师傅的安排。” “如此甚好。”李存善附和着说。 二当家一脸惊恐地看着妙妙,仿佛妙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一般。他绝望地说:“仙女,你这还不如让我自断一臂呢。”让他抄写《高中思想品德教育》五千遍,那简直是生不如死,便是不死,也得把人给逼疯了。 “唉,若是人人犯了错误之后都可以自断一臂来解决,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妙妙叹了口气说。 虽然这惩罚比先前的还狠,但能够保住二当家一条胳膊,文卿暗中松了口气。转又捂着嘴偷笑,幸灾乐祸地说:“二哥,我师傅这样轻饶于你,还不快谢我师傅的恩德。” 那二当家哭着说:“谢妙仙女慈悲!” “嗯,不用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妙妙眨眨眼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二当家一脸绝望的样子,妙妙心中总有些莫名的快意。 文卿应和着妙妙,对二当家笑说:“嗯嗯,师父说得对。二哥,好好改造吧,等二哥你闭关抄书十年出来的时候,估计能了悟出圣人的境界。”文卿那表情,要多幸灾乐祸就有多幸灾乐祸,又吩咐说:“来人,先把我二哥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再拉他去书楼抄书。” 二当家险些没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他愕然地看着文卿,脸上布满了绝望。唉,这三妹!他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要重打他五十大板。这真的是结拜妹妹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确定不是亲生的吗?!!! 二当家就这样绝望地被拉了出去,很快的,外边响起二当家的惨叫声。 而后,文卿又说:“余下的人每人抄写《高中思想品德教育》两千遍,拉下去悔过自新吧。”接着,便有人拉着那剩下的满脸绝望的已经失去梦想的那十四人下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李存善想念妻儿,也不愿多逗留,急着想回去。 文卿带着几个手下把妙妙和李存善送下了山。文卿想让几个手下护送着李存善回去,但李存善不放心地看着她。显然,是不信任她手底下的人。 妙妙会意,取出一张手帕,吹了口气,变作了一只巨大的青鸟。妙妙笑说:“李大伯,你骑着着鸟儿回去吧,它可以保护你一路平安。” 李存善对妙妙感激不已,说:“妙仙子大恩,我李存善永生难忘。”又含泪而别说:“后会无期。” 待李存善骑着青鸟飞走之后,妙妙也想往东而去了。 文卿哪舍得妙妙就这么离去?百般地软磨硬泡,最后妙妙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多逗留了几天。 期间,妙妙与文卿感情甚笃。文卿口口声声叫着妙妙师傅,实则她们两人亲如姐妹。妙妙又教了文卿一些呼吐吸纳,凝神养气的法门。 让妙妙觉得有些可惜的是,每次劝说文卿回去陪爷爷奶奶都无果。 这夜,月明星稀。 妙妙与文卿同睡一床。文卿即便睡着觉,也是眉头紧锁,十分警惕,估计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立马醒过来。 妙妙微微一笑,暗中使了个“好梦无忧”的法术。果见文卿眉头渐舒,唇边含着笑意,甜甜地睡着,似是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妙妙轻声起身,拿出那本《玄通功法第一千九百六十五次修改版》,轻轻地放在文卿的枕边。 妙妙可不想看到文卿一脸不舍的样子,打算就这些不辞而别。她望了一眼窗外月色,化作一阵柔风,出了窗户,下了无望山。 而后,妙妙变回了原型,披星戴月地望东而去。 第十一章夜遥思 话说上章,妙妙趁机偷离了虎钹寨,下了无望山,又继续东行。只是行不多远,妙妙便感到了有些困顿。 是夜,月照晚林,摇风催梦。 此刻妙妙坐在树枝上,倚躺着树干,枕着手臂,仰望着明净的夜空。 哎,你看呐,那夜空多么美味啊,多么惹人陶醉啊:皎皎玉盘照乾坤,灿灿明珠挂苍穹。星如糖果月如糕,晚风吹袭凉悠悠。几时采得千竿竹?何日搭就万丈梯?攀登太虚云天中,驻足玉蟾广寒宫。此生不负饮霄河,愿化长庚夜明星。 夜深了,干净的夜空不染一丝灰尘。皎洁的月亮,静静守候在天空之上,向着世人歌唱着安眠的曲儿,指引着人们进入甜蜜的梦乡,悄咪咪地偷看着人们的梦境,绽露了羞涩而温柔的笑容。星星们眨巴着眼睛,露出了艳羡慕的表情,偷望着美丽的月儿。 月华流转,静柔柔的如同粒粒银沙,温柔地铺洒下来,照在前方的道路之上。点点夜星巧妙地点缀在夜空之上,亘古不变地照耀着,它们是人们最好的伙伴,时刻都在为人们辨明着前行的方向。跟随着它们的脚步,人们最终将找到幸福的彼岸。 三万年前,我们的祖先曾说过:黑夜里,除了手中的骨棒,最让人安心便是那明亮的月儿了。她静静地守候在天空之中,等待着来迎接她的勇敢归来的勇士。她指引着我们勇敢地走下去,终有一天,我们能够战胜黑夜,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傲视着其他种类的生物,最终征服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无时无刻都光明闪耀的世界。终有一天,我们也能飞向遥远的天空,探索那无穷的宇宙…… 水月离离,情思悠悠。望着那明亮的月亮,妙妙不禁想起了广寒宫里美丽的嫦娥仙子和有趣的小玉兔儿。 那天,记不得是哪一天来着,好像9月31号,好像又不是。但最终妙妙通过严密的逻辑推理,确定那天肯定不是31号。那天,妙妙心血来潮,乘着云朵出来,顺着银亮的银河去游玩。 妙妙一路飞行,只见遍布漂亮的星星布满了眼帘,仿佛是人们用最明亮最漂亮的珍珠精制而成的。无数的星辰围绕着美丽的太阳小姐旋转跳舞,散发着温暖的彩色的光芒,照亮了这冰冷而漆黑的宇宙。远处几朵流星划过,在梦的远方开出了璀璨的花朵。 看着眼前的景象,妙妙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心血来潮,想要顺路一直飞去,到达银河的尽头,见识一下银河的尽头是一番怎么样的景象。 妙妙骑着云朵飞不多时,忽听得有人叫唤一声“妹妹”。妙妙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下有些欢喜,便停了云朵,转头一看,果见一位婉柔柔的仙女,正轻袅袅地往妙妙这边飞来。 只见那仙女仙气袅袅,丹光荧荧,飘飘渺渺而来。咦!好生漂亮的一只仙女,你看她:花娇月容,真个娇娇雪莲待枝开。莹眸凝露,好似明明一汪盈秋水。香躯玉塑,宛若雪揉玉砌水蕴成。 两缕娥眉画月弯,三千软丝春剪成。娇鼻鹅腻凝脂润,嫣唇软嫩水胭红。 轻柔宛若风吹柳,娇弱胜似水浮萍。 衣袂飘飘,缎带轻摇。身穿件梅花浅浅粉衣衫,围着条荷香淡淡紫罗裳。系着紫萝萝软腰带,搭着蓝蕴蕴仙缎带。 仪容楚楚婉婷婷,仙姿袅袅窈窕窕。妍姿天成愧月颜,芬芳展露羞花色。 人称月里嫦娥子,果是梦中广寒仙。 嫦娥乘黄云飘飘而来,盈立在妙妙面前。展皓齿笑说:“好巧哦,竟在这儿遇上了妹妹。”又打量了一下妙妙说:“好妹妹,一段时间美丽,长得越发标致可人了哦,真个是碧玉濯濯细磨琢,水莲润润清池蕴呢。教姐姐见了都忍不住心动呢。只是妹妹,我见你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闹腾呢?” 说来也怪,妙妙平时虽然顽劣,但她跟嫦娥的关系确实要好,情同姐妹一般,便以姐妹相称了。 妙妙听到嫦娥夸赞自己,有些得意,又有些羞红,低声地说:“嫦娥姐才漂亮呢。而且我可没有去闹腾,我可是决心要去干一件伟大的事情的。” 嫦娥轻轻一笑,又有些好奇。她知妙妙性子一向顽劣,妙妙说要去干一件大事,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事。便笑问妙妙说:“那么妹妹,你这回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呢?莫不是又是去爬到彗星上挖冰糖吃?亦或是去火星上翻译火星文?” 妙妙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嫦娥姐,你别取笑我了。”又志气满满,有些期待地说:“我这次可是要顺着璀璨的银河而去,去寻找到银河的尽头,在那里,一定会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嫦娥见妙妙心怀期待,便告诉妙妙说:“银河的尽头啊,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听人说啊,在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国家,叫糖果国呢。” “糖果国?”妙妙兴致盎然,迫不及待地问说,“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幸福的国度,嫦娥姐,快告诉我呗,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这个嘛,倒还真是个幸福的国度。”嫦娥歪头思索了一会,说,“那里的天空很蓝,是用蓝色的蓝莓果汁染成的。那里的云朵白绵绵的,是用棉花糖做的。绿豆糕做的山川连绵起伏,河里静静流淌着清香的奶茶。苍茫的大地,是由无数的各色各味的巧克力组成的。” 妙妙“哇”的一声,心中向往不已,吞了一口馋涎,偷偷地舔了下舌唇。立下宏图大志,暗中发誓今生一定要到银河的尽头见识一番方肯。 在妙妙期待的眼神中,嫦娥又继续往下说:“那里的人们用糖果砌成了漂亮的屋子和宫殿,又用奶酪和各种各样的点心为他们的房子和宫殿修饰出了漂亮的花边。白天,人们在发糕做的田野中辛勤地劳作,种下一颗颗美味的牛奶糖,期待着今年风调雨顺,来年丰收更多的糖果。晚上,人们便会躺在果冻做的床前,陪伴着他们的孩子,给他们的孩子说着糖果国公主的故事。他们的孩子最喜欢听糖果国公主的故事,那可爱的糖果国公主是那么的讨人喜欢,她的故事总是那么有趣,而且充满了传奇,那里的小孩子是那么的喜欢听有关糖果国公主的故事,怎么听都听不腻。每每大人们看到孩子们睡得安香,做着甜梦的时候,就会轻轻地关上甜椰子做灯。 那里的人们很喜欢下雨的天气,因为糖果国下雨的时候下的不是雨水,而是香甜美味的牛奶。每逢下雨的时候,各家各户便会拿出桶来,接上一桶桶天赐的牛奶。他们最喜欢在下着牛奶的雨中漫步、沐浴了。天气冷的时候,天上会下着美味的冰淇淋,这时候,小孩子们总是会欢呼雀跃,因为那些小孩子们最喜欢美味的冰淇淋了。” 美丽的星空近在眼前,遥远的宇宙,充满了奇妙,有着无数的秘密等着人们去探索,去发现。妙妙听嫦娥说完,欢喜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去火星上抢一艘宇宙飞船,飞到银河的尽头,去见识一番美丽的糖果国。 妙妙眼中充满了渴望,对嫦娥说:“嫦娥姐,我决定了,我要飞到银河的尽头,去寻找到那个美丽的国度。” 嫦娥捂嘴一笑说:“妹妹且慢,我知妹妹虽有心,只是妹妹的速度着实是慢了点,想要到达银河的尽头,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是一段漫长而孤独的旅行,不知妹妹是否有恒心去忍耐这份孤独与寂寞。” 妙妙好奇地问:“需要多长时间呢?” 嫦娥捂嘴轻笑说:“照妹妹现在的速度,即便日夜不歇地飞行,估计一千六百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年时间才能到达银河的尽头呢。若妹妹决心要去,我倒是不会阻止妹妹,只是若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妹妹,倒教人怪想念的。” 听嫦娥一说,妙妙惊愕不已,有些灰心丧气地,哭丧着脸说:“天哪,这也太遥远了,要日夜不歇的连续飞行1600多万年,我可没这个能耐。算了算了,我就这样一辈子就猫在地球上了,也挺好的。虽然地球狭小了点,但凑合着也能住下去。”只是妙妙虽是这么说,但没能去见识一番,闯荡一番,终究是有些遗憾。又想到先前的宏图大志,大感壮志未成,不禁感到有些悲闷,有些失落。仿佛不亲吻一百遍可爱的小兔叽不能安抚这失落的心灵,不啃上一百个美味的鸡腿不能解除这心中的郁闷。 嫦娥见妙妙如此,便好言劝说:“妹妹勿需难过。如今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或许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到达银河的尽头,见识到远方那美好景象。” “嫦娥姐说得是,我不该灰心丧气。”妙妙说,“不过嫦娥姐,你去过糖果国吗?” 嫦娥笑说:“去倒是没去过,只是很多年前听梦影姑娘说的。” 妙妙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连忙问说:“嫦娥姐,既是梦影姑娘跟你说的,那么她肯定去过糖果国。嫦娥姐可不可以把她的住址告诉我一下。嘿嘿,我要偷偷地去把她拐来,哄她带我去糖果国玩玩。” 嫦娥摇了摇头,笑说:“妹妹你可真能胡闹,还要去拐人家。‘白桑之丘,梦中远影,不可寻也。’梦影姑娘便住在那白桑丘中,只是那白桑之丘,我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 “嗷!”妙妙有些遗憾,馁气地说:“可惜了,不能去见识一番。” 嫦娥见妙妙如今垂头丧气的,一脸难过的样子,又素知她平时一向乐观开朗,感到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便牵起她的手说说:“妹妹不要难过,且暂时放下那些遥远的幻想。若妹妹觉着不开心,不妨跟我到广寒宫,我请妹妹大吃一顿,把那些烦心事通通忘却。而且我们姐妹俩久未见面,趁此机会,正好可以一起叙叙心。” 一听到吃的,妙妙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咕地闹腾了起来,露出了馋嘴的表情。嫦娥见状,忍不住轻轻一笑。心想,这馋嘴的丫头还是好哄,一顿吃的就搞定。又想看来这美味的食物才是这天底下最慰藉人心灵的事物了。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美味的食物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 妙妙郁闷地捂着瞎闹腾的小肚子,郁闷不已,觉得有些丢脸和羞愧,暗骂自己不争气,又红着脸应了声“嗯”。 于是嫦娥便牵着妙妙的纤手,一道乘云往广寒宫而去。又偷笑说:“说起来,现在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呢,广寒宫外的桂花都开了,可漂亮了。若是妹妹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桂花!”妙妙眨了眨眼睛,颇为期待地说,“我记得以前我们那公园里每年都会开出美丽的桂花,如今已经好久没见了呢,真让人怀念呢。” 贪光离合,远星陨坠,划出了一道美丽的色彩。 祥云飘袅,此刻,嫦娥仙子与妙妙互相携着手,在太虚中乘云飞行,那些星星围绕着她们,向她们诉说着夜的轻语。 两人软手相携,妙妙觉得嫦娥的素手有些凉凉的,纤柔纤柔的,滑嫩滑嫩的,就像清凉沁滑的羊脂玉一般,就这样牵着很是舒服。真想就这样一直牵着手,这样柔弱无骨的纤手,那怕牵一辈子都不够,妙妙心思如水地想。想到这儿,妙妙忍不住捏了一下嫦娥的柔夷,不知不觉露出了痴痴的表情,咧着嘴儿歪笑,傻兮兮的,就像个痴傻的孩儿一般。 嫦娥转头见妙妙这痴傻傻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呆妹妹,又在遐想些什么呢?不会又在幻想你那位英俊的白马王子吧?” 妙妙嘿嘿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红着脸说:“才没有呢。” 嫦娥笑说:“肯定就是在幻想你的白马王子,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妙妙吐了吐舌头,看着嫦娥的眼睛,红透了脸,坚决又有些心虚地说:“真的不是啦!”说完,妙妙又偷偷地想:你可不算白马王子。 见妙妙不承认,嫦娥无奈地摇摇头,说:“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装着些什么,整日的胡思乱想了,这般脸红心跳的。” 这下妙妙脸儿更加羞红了,直红到耳根子底了。 不多时,只见云霞缭缭,两人很快的就到了月亮之上。 妙妙跟随着嫦娥,一同下了云朵。 见广寒宫外乃是那片片桂花树林,粉红色的桂花层层堆叠如霞。又正值桂花飘香的季节,只见飞花乱洒,落英缤纷,香飘四溢。阵阵馥郁的芬芳扑面而来,令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充盈着花香的海洋之中。清雅的花香沁入心鼻,细闻着,不禁令人感到心神安怡,真是别样的舒惬。 花香浸鼻,诱人的芳香夹杂着几丝女子的馨香,使得妙妙忍不住多嗅了几口,露出陶醉的表情,惊喜地说:“好香呐,好漂亮啊!” 嫦娥笑说:“如今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这一片的桂花林都开花了,自然是香,自然漂亮。花开一场梦,争艳朝夕间。最美好的季节,自然是要开出最美丽的花儿的,方才不负这大好的时光。怎么样,妹妹,你可喜欢?” 妙妙暗中偷笑,笑嘻嘻地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咦!不过呢,嫦娥姐,我说的香,可不是桂花香,我说的漂亮,也不是指桂花漂亮。” “那你指的是什么?”嫦娥有些好奇地问,她一时不明所以,也反应不过来妙妙这鬼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妙妙嘿嘿笑说:“这桂花香,可不若美人香。桂花美,可不若美人美。我的嫦娥姐才是那位比花还香,比花还美的美人儿。” 嫦娥有些脸红,啐了一口笑说:“你这呆懒的顽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般花言巧语的。”又摇头笑说说:“幸好,幸好,妹妹你不是个男子,是个娇柔柔的女孩子,不然似你这般的,还不知得哄骗走多少姑娘的芳心呢。” 妙妙嘿嘿一笑,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又偷偷地低声说:“我才没有花言巧语呢,我可是实话实说的。” 嫦娥行了几步,又觉得清光乍冷,凄天冷寒,朵朵桂花在那冷光下飘零而落,虽然美艳,却不免让人有些心疼。见此情景,嫦娥忍不住有些悲从中来,惋叹了一口气。 妙妙见嫦娥脸上露出了些悲愁思绪,一时不知所措,问说:“嫦娥姐,好好的为何突然叹气?” 嫦娥说:“唉,这里终是冷清了点,寂寞了点。花儿虽美,却终要凄零飘落。桂花再香,却也敌不过广寒宫的清寒。寂寞广寒宫,清秋冷心殿。年年花相似,不见旧人影。终是寂寞清虚落得一场空。” 嫦娥的话语触动了妙妙的心弦,使得妙妙心疼不已地说:“嫦娥姐,不要难过,有我呢,定不会让嫦娥姐姐孤独的。” 嫦娥拂去心中的悲伤,转头笑说:“倒也是呢,还有妹妹这样一个顽皮闹腾的丫头,虽然挺让人头疼烦心的。有这样一只妹妹时常相伴,倒也不至于孤独寂寞呢。” 妙妙羞红地低下头,暗自嘀嘀咕咕,又不知该嘀咕什么,只能绞着手指跟着嫦娥往前走去。 银亮的星辉洒照了下来,在月球染上了一片凄寒。美丽的银河坠在西边的天际上,缓缓地流转着,千万年来,她见证了无数凄美的故事。那些凄美的故事,都记录在了她那璀璨的星光中了。 妙妙跟着嫦娥一路说说笑笑地往桂花林深处前去。前边的桂花树下,趴着只白白的小东西,漂亮极了,正是那可爱的小玉兔儿。这会玉兔正晒着星光,慵懒地趴在铺着桂花瓣的地上,呼呼地睡着懒觉,睡得正香呢。 嫦娥和妙妙有说有笑的。那玉兔虽然睡得正熟,偏那耳朵可灵敏了。只见她尖长尖长的耳朵一动,听到嫦娥的声音,便立马蹦着跳着起了身。她眨了眨红红的小眼睛,正打算蹦跳到嫦娥的怀中,忽见嫦娥身边跟着只令兔头疼玲珑仙子,顿时吓了一跳。 玉兔生怕妙妙又是来抢她的胡萝卜吃的,急急忙忙地地蹦跶到桂花树后面,剥开铺在地上的桂花,见埋在桂花瓣下的胡萝卜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而后,那玉兔又大摇大摆地从桂花树后蹦跳出,听到嫦娥叫了声:“小玉兔,快过来!”便巴巴搭搭蹦地到嫦娥面前。 嫦娥把玉兔轻轻地抱了起来。玉兔乖巧地伏在嫦娥怀中,享受着嫦娥温柔的抚摸,得意洋洋地看着妙妙,红红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炫耀,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妙妙见玉兔这样,便扮了个鬼脸,想要吓唬她一下。结果那玉兔乖巧地伏在嫦娥怀中,对妙妙“哼唧”一声,满是得意地看着妙妙。使得妙妙气呼呼的,假装恶狠狠地盯着玉兔。 嫦娥见妙妙和玉兔这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的,感到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又想还好这两个家伙没有折腾,不然还真有得头疼的。她轻笑了一下,说:“妹妹,小玉兔,你俩可别在闹腾了。” 妙妙倒是听话,也不继续跟玉兔胡闹,又转问嫦娥说:“嫦娥姐,我们去哪吃好吃的呀。” 嫦娥笑说:“你个就知道吃的小馋鬼。” 星光辉耀,照得地面上一片雪亮。 嫦娥和妙妙来到桂花树下,从袖中取出一精致的小桌子,又取出凳子,餐布,铺展开来。又从袖中拿出各一碟碟色菜肴,各种口味的月饼,香甜甜的桂花糕,五颜六色的糖果,苹果雪梨之类的水果等等等等的好吃的,摆放在桌子上,整个桌子都给挤满了。 “哇奥,好多好吃的。嫦娥姐,这么都是你做的吗?”妙妙见这许多好吃的,欢喜不已,惊喜地问嫦娥说。 嫦娥笑说:“我哪做得来那么多吃的啊,除了这些桂花糕是我做的外。其他的都是凡世间的人们中秋节的时候上供的,我随意挑了些可口的留了下来。”嫦娥说着,拈了一颗胡萝卜口味的糖果,喂给玉兔。又拈了一块桂花糕,递给妙妙说:“给,妹妹,你尝尝看好吃吗?妹妹若是喜欢的话,时常来我这儿,我可以做给你吃。” 妙妙喜滋滋地接过桂花糕,轻轻地咬了一口,只觉得那桂花糕松软可口,一口下去,口中满是芳香,甜甜的,简直美味极了。妙妙欢欣地说:“哇哇,嫦娥姐做的桂花糕真是好吃极了。嘿嘿,既然嫦娥姐有心,那我以后可要经常叨扰叨扰,怎么滴也得多蹭几块桂花糕吃才行。” 嫦娥笑说:“欢迎欢迎。广寒宫闷得慌,若妹妹肯来叨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嫦娥与妙妙并那玉兔吃着东西,说说笑笑,不觉星移斗转,时间悄悄而过。 不多时,两人一兔就将桌子上的食物给扫荡得差不多了。当然,那食物大部分还都进了妙妙的肚子,嫦娥只是随意挑了几块自己口意钟意的糕点吃着,那玉兔的食量也不大。倒是妙妙,自打她成仙以来,虽然已经避得五谷,不必食用五谷杂粮也能活下去,但妙妙就是管不住馋吃的嘴,每每遇上好吃的就是停不下来。 妙妙吃得肚皮鼓鼓的,大感觉不好意思。嫦娥轻轻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妙妙鼓起的肚子,挑了挑眉毛,笑说:“妹妹你啊,可真是个小馋鬼,万一有一天人家用好吃的拐走了,可怎么办哟?” 妙妙见嫦娥并不在意她吃了那么多,顿时松了口气,又咧嘴一笑说:“若是有人拐了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他家吃个精光。” 嫦娥听妙妙这么一说,顿时“噗呲”一笑,说:“倒也是呢,估计也没人敢拐我家馋吃的妹妹呢。” 妙妙脸有些红,假装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肚皮,抬眼望了望天上的星星,又说:“话说,嫦娥姐,你这有汤水或者饮料之类的吗?我有些渴了。” 听妙妙说口渴,嫦娥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说:“是我疏忽了,准备了这么多吃的,却没备有汤水。”而后,嫦娥似是想到了什么,神秘一笑,又说:“妹妹若实在是口渴,不妨跟我来,我带你去寻找解渴之物。” 星辉如丝,陡光离合。 此时,妙妙牵着嫦娥的洁白的手,跟随在嫦娥身后,软踩花香,往桂花林深处走去。那玉兔并没有跟过来,她吃得饱饱以后便回广寒宫捣药去了。 不多时,嫦娥携着妙妙,到了一棵桂花树下,笑说:“就是这了。” 妙妙好奇地问:“这儿有好喝的吗?” 嫦娥偷笑说:“对啊,好喝的埋在这树下呢,妹妹陪我一道把它挖出来呗,可香了。” 妙妙心中期待,也不知这树下埋着什么好喝的,便满口应着。 而后,嫦娥折了一根树枝,拨开桂花树下的铺陈的花瓣,用树枝和妙妙一块挖开上边的泥土。 不多时,她俩就把那好喝的给挖了出来。原来那桂花树下埋藏的是一坛美酒。虽然封着坛口,但依旧可以闻到微微的酣醇的味道。 嫦娥说:“这是我去年酿下的桂花酒,这桂花酒酒味清淡,还蛮香醇的,怎么喝都不用担心会醉,当饮料饮用倒也无妨。” “可是,”妙妙有些疑虑,说实在的,她从小到大还没喝过酒呢,疑惑地问说,“喝这个不会怀孕吗?” 嫦娥“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从袖中拿出一个银酒壶喝一对漂亮雅致的小酒杯,笑说:“谁告诉你喝酒会怀孕的呀!” 妙妙有些好奇地盯着那漂亮的酒杯,说:“小时候听老一辈的老人们说,他们时常说女孩子不能喝酒的,喝酒会怀孕的。” 原来是老人家骗小孩的把戏。嫦娥见妙妙这样说,忽的坏心大起,想要逗逗妙妙,她假装恍然说:“对哦,老人家们说得确实没错,女孩子喝酒确实会怀孕。” 而后嫦娥微微一笑,揭开那酒坛的封口,只闻得阵阵酒香扑鼻而来,酣醇酣醇的,还夹杂着桂花的清香。妙妙闻着那酒香,觉得舒服极了,有些飘飘然的。虽然她没喝过酒,但还是忍不住口水肆溢,想要尝试一下呢。于是,妙妙笑嘻嘻地说:“嫦娥姐,这酒好香呐,若是不尝一口,恐怕会遗憾一辈子的。嘻嘻,反正到时候如果我怀孕了,就让嫦娥姐负责好了。” “好啊,妹妹若实怀孕了,到时候姐姐肯定会对你负责。”嫦娥边说边将那一大坛酒轻倒入银酒壶中,“妹妹只需把孩子生出来,我替妹妹养着,到时候妹妹就不要了。”说来也怪,那银酒壶明显比那酒坛小上很多,偏偏怎么倒也倒不满。 “嫦娥姐你怎么这样。”妙妙撅着嘴儿说。 嫦娥笑说:“有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自然就不需要闹腾的妹妹啦。” 妙妙顿时郁闷不已。 两人玩笑一阵,嫦娥给妙妙斟了一杯桂花酒,笑说:“给,妹妹,你尝尝看,好喝吗?” 妙妙接过酒杯,掩袖浅酌一口。那桂花酒滑入喉口,妙妙只觉得香甜香甜的,满口醇香,又夹杂着一丝清苦的味道。这种甜中带苦的味道,像极了思念恋人的味道。只是那酒一流入妙妙肚中,妙妙便觉得晕乎乎的,感觉天旋地转的。 妙放下酒杯,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软乎乎地伏在嫦娥腿边,醉绵绵地说:“嫦娥姐,你这桂花酒是假酒吗?怎么一杯不到,我就觉得晕乎乎的,好像满天的星星都在飘忽旋转。” 嫦娥也没想到妙妙酒力如此不佳,才半杯就醉了。轻笑一下说:“妹妹啊,天上的星星在跟你表白呢。” 妙妙醉红着脸,素手伸向空中,胡乱地抓着,口中哼哼地胡言乱语:“咦!小星星们怎么一直在晃,别跑别跑,让我摘几颗尝尝鲜。” 嫦娥捏着酒杯,执着银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轻饮了一口。只觉得清甜清甜的,夹杂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嫦娥满意地点点头,她对自己的酿酒技术还是很自信的。而后,嫦娥一杯下肚,顿时觉得迷迷糊糊的,仿佛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一般。 嫦娥醉潺潺地摇了摇头,笑说:“果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妙妙见嫦娥的脸上也是醉红红的,笑嘻嘻地说:“嘿,嫦娥姐,你也醉啦。” “是啊!”嫦娥看着飘零而下的桂花,醉潺潺地说,“总该是要醉一场才来得好呢。” 而后,嫦娥醉浓浓地唱起了歌谣。只听婉音甜甜,轻歌绵绵,流转在耳畔,沁入耳帘,萦绕在心田。 听: “燕成双,互梳青羽,共为比翼飞。 蝶成对,互伴花眠,同作轻舞摇。 妾相思,独对寒窗,为君卷纱帘。 妾相念,月照只影,为君点思烛。 思恋果,苦涩情深,几生几世休? 爱怨结,难解情浓,何年何月忘?” 嫦娥的声音的酥娥娥,轻娜娜的。恰似绕梁之音,仿若摇铃之语。轻柔柔地沁入耳鸾,软粘粘地流入心田,婉转如铃,恰似那梦中歌谣,使得本就醉蒙蒙的妙妙更是如痴如醉。妙妙闭上眼帘,躺着铺满桂花的地上,静静地享受着悦耳动听又有些忧伤的歌声: “拈青丝,纷乱疏离,曾忆山盟语。 编花绳,制衣作裳,犹梦初嫁时。 染胭脂,淡施薄粉,笑照镜中愁。 取轻纱,浓妆艳抹,欢作独悲舞。 挂红结,虔心祈愿,了忘痴心念。 折纸鹤,翘首盼望,遥飞天涯远。 摆青樽,慢煮相思,从此不相思。 置甘酒,轻饮相念,从此不相念。” 妙妙换了个姿势,枕着双臂,舒服地躺在嫦娥腿边,享受着萦绕在耳边的轻歌,嘴边露出了有些傻气的、浅浅的笑容。由于妙妙已有醉意,倾听着嫦娥的天籁之音,不知不觉竟有了睡意,很快地便睡意深深了,待嫦娥唱完的时候,她已经沉沉地睡得香甜了。 落花飘洒,天星咿哑。嫦娥见妙妙已然睡去,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一下。她捏起着银酒壶,轻轻地摇晃着,眨了眨眼睛。而后,嫦娥似是觉得醉意不够,难得醉一场,便要醉个痛快。于是乎她便举着银酒壶,往自己嘴里狠狠地倾倒着桂花酒。一些酒水从她的嘴脸滑了出来,顺流而下,流到她的脖颈下。 嫦娥倾灌几口,已是醉意浓烈,双眼迷离离的。她醉乎乎地望着满天闪耀的星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眸中流落出来。 妙妙呼呼地睡着,正睡得正香甜。一瓣桂花瓣飘飘落下,正巧巧地落到妙妙的鼻尖上,又顺着她的鼻尖,继续滑落,趁着妙妙不注意,一下子滑进了她的嘴里。 醉梦中的妙妙下意识地“咕哝”一下,想要吞下那桂花瓣,结果一下子把她给呛醒了。 妙妙郁闷不已,咳了两口,又揉了揉眼睛,迷糊糊地看着前方。她虽然醒了过来,但是醉意却未消,只能勉强分辨个东西南北。妙妙转头又看,见嫦娥愣愣地看着天际,泪水正滚滚地流落,身上充满了桂花酒的酒味。嫦娥的衣襟都湿了,也不知道是眼泪沾湿的,还沾了酒的缘故。 妙妙有些纳闷,不知道她的嫦娥姐好好的为什么会哭了,心想不会是因为喝酒喝怀孕了吧。 妙妙打量了嫦娥一下,伸手指拈了一滴嫦娥的眼睛,舔了一下,觉得有点咸咸的,还夹杂着丝丝难以道明的苦涩的味道。她疑惑地问嫦娥:“嫦娥姐,你怎么哭了?” 嫦娥这才反应过来,以袖子轻抹了眼泪,吸了一口气,勉强笑说:“没什么,只是想起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如今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一都尘归尘,土归土了,还是忘了得好。”说着,嫦娥又喝了一口桂花酒,哀愁地叹了口气,恍恍惚惚又醉滴滴地念说:“忆从往,曾经拥有几多秋,山盟海誓苍天鉴。叹今朝,转眼别离一场空,独影清愁对谁诉。了忘去,痴心一片为谁思,良宵一梦为谁念。” 妙妙心有所感,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拈了瓣桂花,在鼻间闻了闻,抬头又见满天星繁,眼中充满了期盼。 嫦娥见状,醉笑说:“妹妹喜欢星星呀,待我去为妹妹摘几颗下来,给妹妹尝尝鲜。” 嫦娥说罢,便把银酒壶放到一边,纵身一跃,跳到高高的桂花树上,伸手乱抓,却没抓到一颗星星。她歪了歪脑袋,醉红着脸疑惑说:“咦!明明近在眼前的星星,怎么就是抓不到呢。哎,看来真的是醉咯,醉得不清咯。” 嫦娥见抓不到星星,便跳了跳,伸手又抓,哪可能抓得到啊。结果她一个站立不稳,直挺挺地从桂花树枝上掉了下来。 嫦娥惊慌不已,落入一个软软的怀抱中。她晕乎乎的,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飞花飘坠,满天星亮,带着后怕躺在温暖的怀抱里。 此情此景,令嫦娥感到莫名地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躺在一个男子温暖的怀抱中。那时也像这般的,那男子在林中接住了从树上掉落的她。当时她惊怕不已,萱香的花儿从她身畔飘过,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嘲笑着她。那时候她与那位男子相拥相吻,相爱相恋。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月亮上竟是如此地冰冷,那时她也不知道月亮还有座冷寂的广寒宫。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深坠爱河的幸福的普通女子。若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永远停留在她躺在那男子怀里,与他相拥相吻的那一刻,那该有多好。 嫦娥回忆起从前往事,醉意更加深浓。她把脸埋在妙妙怀里,搂着妙妙的脖子,哭着嘶声说:“你个只知弯弓搭弩的傻子,为何这么多年了还不来找我。你还在怨我吗?怨我头偷了灵药吗?” 妙妙抱着嫦娥,只觉得轻盈盈的,软柔柔的,抱起来还蛮舒服的。只是见嫦娥这样子,哭得伤心一片,她又有些迷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哄说嫦娥。便就只能这么傻呆呆地站着,抱着嫦娥,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诉。 嫦娥又哭说:“傻子,你还恨……”话未说完,她忽然感觉不对劲,只觉得抱着她的人儿软软的、甜甜的,胸膛也不够结实,而且竟还有股淡淡的少女味的馨香。 嫦娥顿觉不妙,忽然醒悟过来。是啊,当年像这般温柔的怀抱着她的男子已经不在了,时间也不可能回到当年了。纵然有再多的难过和不舍,她也该忘记了,她一直想忘记的,只有忘却从前的一切过往,她才不会痛苦难过。只是,嫦娥这么多年来难得哭一场,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万千愁思呢?既然要哭,何不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呢?于是嫦娥索性将错就错,继续在妙妙的怀里痛哭着。 有道是深情浓思万千愁,一片伤心画不成。嫦娥越哭越伤心,泪如倾盆雨,滚滚涌流泉,仿佛要把多年来的相思情愁通通都哭出去。直把妙妙衣领下都给哭湿了一片。 妙妙见嫦娥哭得如此伤心,声声哭声都哭到她的心坎里去了,一时间妙妙既心疼又难过。 嫦娥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见参星斗转,落花归泥。嫦娥哭完,把那些伤心回忆抛到一边,只觉得心中舒畅无比,仿佛有很多年都不曾有这么舒畅过了。嫦娥抹了眼泪,从妙妙怀里跳了出来,又觉得有些羞赧,又见妙妙的脸都红到脖颈了,也不知道醉了,还是害羞了,忍不住又轻轻一下。 而后,嫦娥楼过妙妙,下巴抵着妙妙的肩膀,低声地说:“好妹妹,谢谢你。” 桂花漂拂地落着,轻轻地飘过少女的芳心,在少女芳心中留下了一丝清甜。妙妙也回抱着嫦娥,低声轻笑说:“嫦娥姐,你看,花都为你开了,你不该是个伤心的人。” 此刻,妙妙同嫦娥坐在铺满桂花的草地上,继续喝着桂花酒,两人喝得醉醺醺的。迷糊糊间,妙妙胡乱地唱着:“小玉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软软甜甜真可爱……” 嫦娥也起哄着唱:“小玉兔,乖又乖,两只眼睛红晶晶,香香绵绵真漂亮……” 得,显然两人此时已经醉得稀里糊涂了。 妙妙说:“话说回来,嫦娥姐,每次我见着玉兔,总想摸一下她那团毛绒绒,粉红红的小尾巴呢,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嫦娥颇为骄傲地醉笑说:“那是,我家的小玉兔自是可爱。” 妙妙流着口水醉乎乎地说:“若是再撒点孜然,加点花椒,那就更香更可爱了。” “什么?呆妹妹,你敢对我家小玉兔动歪心思。”嫦娥呼一声,便把妙妙扑倒在地,“咯吱咯吱”地挠着妙妙的腰肢。 妙妙受不了痒痒,咯咯娇笑,又见满天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便喘着气笑说:“嫦,嫦娥姐,哈哈,别,哈哈,别闹了,你看呐,哈哈哈,天上的星星在痴笑着我们荒唐呢。” 嫦娥停了手,转头望着星空,果见天上的星星扑腾扑腾的闪着,仿若一个个笑歪嘴的孩子。便笑说:“还真是呢。”又说:“不过难得醉一场,不荒唐一番怎么行呢。”说着又继续挠着妙妙痒痒。 寥寥几点星星,挂在天幕中。促织们不知疲倦地欢快地唱着歌谣,青蛙们也不甘示弱,欢腾地叫和着。在这夜里,也只有它们才是最活泼的。妙妙躺在树枝上,从回忆中苏醒过来,摇了摇头笑说:“谁又不是个醉人?谁又不是个荒唐的人呢?” 夜,有些深沉了。妙妙看着愈来愈浓的夜色,她该睡了,明天还要继续东行呢。于是妙妙轻轻地闭上了眼眸,缓缓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中。 第X章幻想国度 昏濛濛的天空,阴云密布,黑暗拢聚。几只应景的黑漆漆的乌鸦飞过,发出丫丫怪叫。 忽的,几声焦雷乍响,阴暗的天空被照得一片分明,像是被撕裂了道道口子一样。吓得那几只乌鸦惊慌失措,四散飞逃。 其中一只乌鸦躲闪不及,被一道惊雷劈中。那只乌鸦发出短暂的“咕~”的一声,就被烤得外焦里酥,散发着阵阵肉香,直挺挺地从高空坠了下去。 打雷的天,少出来晃荡。 柔美的月光照耀进来。四周铜兽的眼睛嵌着夜明珠,散发着蓝绿色的光芒。一支支“美人泪”蜡烛无火而燃。点亮了本该昏暗的古堡。 林秋雨身穿黑色罩篷,月辉清照,照亮了她兜帽下露出一张玉雕水润的脸蛋,晶莹剔透的狡兔迷离眼,巧夺天工的细润小鼻,粉唇玉露含娇,此时她正装作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两绺秀发调皮地地外伸,匍匐在肩膀前。宽大袖袍下左手握着“暗月魔杖”,右手捏着盛满鲜红血液的红酒杯。她穿着宽大的袍子,褶皱的长袍下,露出雪白的玉足。 她赤着玉足,正站在月露台上。四周“圣水”池里的血莲花开得正盛,散发着妖艳的血红色的光芒。她头顶几只火心鸟正咿咿呀呀地乱叫。脚下的“水月”符文阵迸爆出阵阵光亮,飞速旋转着,贪婪地吮吸着星月精华。 林秋雨摇晃着红酒杯,展望皓月繁星,玲珑的眼睛透亮。杯中那鲜红色的血液,正散发着阵阵香甜的气息。她嘴角微翘。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她忍不住清唱了起来。 “你送我的棉花糖 是天边漂浮的云彩啊 你一口,我一口 甜甜蜜蜜蜜蜜甜甜哦 两小无猜忌哦~ 等有一天我们长大了 我们坐上美丽的云朵 去向那遥远的星空 偷偷摘下星星,悄悄亲吻月亮 在那阳光照耀的地方 一起欢笑 —— 你送我的棉花糖 是天边漂浮的云彩啊 你一口,我一口 歪歪腻腻腻腻歪歪哦 两小无猜忌哦~ 等有一天我们长大了 我们走向婚礼的殿堂 去向那幸福的国度 偷偷摘下花环,悄悄亲吻对方 在那长满鲜花的地方 彼此相拥 —— 你送我的棉花糖 是天边漂浮的云彩啊 你一口,我一口 甜甜蜜蜜蜜蜜甜甜哦 就像你一样甜蜜 就像你一样美味~” 她的声音虽然甜美,奈何五音不全,毫无音乐天赋,好好的歌曲被她唱得歌不成歌,调不成调。歌声远扬,吓得城堡四周那些凶兽灵怪,小鬼精灵之类的惊慌逃窜,伏身哀呼,以头抢地,仿佛中了世界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最痛苦的刑罚。 林秋雨一曲终了,意犹未尽,感觉舒畅不已。 那些精怪仿佛被拖到十八层地狱体验了一圈回来,见林秋雨终于停下歌喉,都忍不住高呼“万岁”,虽然他们只会“嗷呜嗷呜”地乱叫。显然,听林秋雨歌唱简直是一种折磨。 林秋雨见城堡外的精怪都“嗷嗷”欢叫,显然是被她悦耳的歌声给震撼到了,既然它们这么欢喜,就当继续开怀高唱。也正好不负这美丽的月夜。于是便又继续浅唱了起来。 由于她是带了魔力地歌唱,声音悠悠扬扬地往城堡外传着。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想 秋天来了,树儿落叶了 晨早的露水沾湿了小草 在遥远国度的你还好吗 ——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念 冬天来了,寒梅花开了 午间的暖阳化开了柔雪 对你的思恋却未曾融化 ——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思 春天来了,种子吐芽了 晚间的风依旧有些冰冷 吹不散与你共度的回忆 ——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期 夏天来了,荷叶飘香了 清早的朝阳温暖了人心 终于 又能看到你俏丽的身影 —— 知了知了 你终于来了 知了知了 终于又能听到你悦耳的歌声了 知了知了,美味的知了,啾啾啾 你可知 我是一直等你的麻雀啊~” 那些精怪简直想死的心都有,听林秋雨歌唱实在是太痛苦了。那些稍弱的精怪都被歌声震撼得昏了过去。它们都想“农民起义”,可是它们不敢。 林秋雨高歌完毕,觉得有些干渴。不自觉地举起红酒杯,伸出小舌舔了舔杯中之物,觉得味道不错,然后灌了一口。新鲜的血液就是美味,酸酸甜甜的,就像番茄汁一样。咦,等等,林秋雨觉察不对劲,又皱了皱眉头,复又举起酒杯,又狠狠地大饮一口,还是酸酸甜甜的,这分明就是真的番茄汁。 林秋雨一杯下肚,只觉得不够过瘾,舔了舔舌唇,又舔了舔酒杯。 “笨龙~!”林秋雨一声大吼。 “呜呜~”只听得一声巨大龙吟,接着一条巨大黑龙从外边的天空中飞进城堡。 那黑龙全身黑气缭绕。黑麟黑甲覆盖,照得天地昏暗。背上双翼横展,自带一股阴风。恶狠狠,狰狞龙头吐似要生吞活人。凶巴巴,弯钩利爪似要撕裂天地。馋涎滴答,獠牙外露,如钢刀利刃。鼻头哼哈,吞吐着凶浊之气。长尾拖地,四爪钩地,傲立身躯。真是威武武,雄赳赳。这龙偏不做好龙,专叫恶龙。 “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主人,您有何事吩咐老龙。”恶龙低垂着狰狞的脑袋,圆盘大的鼻孔大气不敢喘。庞大的身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对林秋雨说。 林秋雨掐着***,努力睁大眼睛,鼓着腮帮子,佯装发怒恶狠狠地说:“笨龙,我的新鲜血液呢!为什么变成番茄汁了!” 那恶龙唯唯诺诺,谄笑说:“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的主人,老龙见城堡外边的番茄长得正肥,特意给您抢来,精心榨成美味的番茄汁,献给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主人,还望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主人(以下简称“主人”)您喜欢。” “抢?我们堂堂黑暗城堡怎么能做出强抢民脂民膏这种事!读书人的事,要说借,是借,懂不?笨龙,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林秋雨拍了拍恶龙粗大的脑袋,一脸严肃的说。 “是是是,主人说的是,老龙一定多读书。”恶龙一脸真诚,铜铃般的眼睛贼闪亮。 “不对,别想转移话题。我的新鲜血液呢?你主人我都快要饿死了。”林秋雨一脸蛮横地说。 “老龙正在想办法,下次一定给主人弄到新鲜的血液。”恶龙冷汗涔涔地说。 “下次?哼,还想敷衍我,上次是西瓜汁,上上次是胡萝卜汁,上上上次是圣女果汁,上上上上次是西红柿汁,这次是番茄汁。你主人我改吃素好了。”林秋雨握着魔杖,一脸愤恨地说。 “吃素不挺好的吗?”恶龙委屈巴巴,小声嘀咕说。 “不好,堂堂的黑暗城堡主人怎么能吃素,”林秋雨一脸愤然,威胁说,“下次弄不到新鲜的血液我就吃番茄炒龙蛋,西红柿煮龙蛋,龙蛋炖圣女果。” 那恶龙战战兢兢,咽了口唾沫,忽咧牙笑说:“要不主人您喝老龙的血?”那恶龙说完,眼睛放光,似乎有些期待。 “算了,你的血又老又腥又臭,闻着都吐。”林秋雨一脸嫌弃的表情。 林秋雨刚数落完恶龙。一小鬼跌撞进来,结结巴巴的说:“抱抱抱报……主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天塌下来了还是火星撞地球了,还是手机断网了?”林秋雨问那小鬼。 “外边有个傻哔前来送死,自称是路人国仁甲王子,单枪匹马要来挑战龙大人。” 林秋雨“哦”的一声说:“没事,火星撞地球的时候都不急,这点小事,还是交给笨龙去安排吧。” 天空虽然昏暗,辰星却是美丽。闪耀的星辰趁机向温柔的月儿表白。弯弯的月牙,看着下边闹腾的人儿,露出了温柔的笑脸,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月如雪糕,风如餐刀,天地间的万物好像置身于冰箱中的瓜果蔬菜,待人割宰。 远远望去,那古老森严的城堡就像匍匐于空中的凶兽。阴云密布,惊雷不断。 仁甲王子站在巨嘤,啊不,巨鹰上,威风凛凛。他身穿蓝衣银甲,甲光鳞鳞,映衬着冷寒的月色银辉。身后披着猩红披风,随风鼓舞。他腰悬大剑,剑未出鞘,已有几分威赫。 他手里提着只烤得喷香的肥鸡,准确的说是前面提到的被雷电击落的乌鸦,不过这乌鸦也忒肥大了一点,让人误以为是肥鸡也没什么的。王子对着烤鸡抹了香料,张开大嘴撕扯起来。打颤的牙口得了些暖意,如同钢板一般坚硬的脸庞的稍微舒缓了些。说实在的,这地方确实太冷了。 王子虎目伸张,望向远处暗黑色的城堡。 远处天空中的城堡名为黑暗城堡。这城堡离地万丈,悬空而立。 堡身巍峨,黑气森森。暗云压天,电闪雷鸣。常闻恶鬼哀嚎,时有凶兽咆哮。四周败树纵横,如鬼影重重。黑光闪耀,墙身巍严。使得云龙不敢从过,麒麟不敢伏。好似森宫阎罗殿,地狱阿鼻府。 城堡高峨,直插云间。与明月为伴,繁星点缀,好似那星月就在咫尺之间,伸手可摘星辰,展臂可揽明月。若是站城堡上,千里河川尽收眼,万里江山哪够看。 飞鹰疾驰,不过半刻,便到了那森冷的城堡前。 飞鹰落于紧闭的城堡门前,变作正常老鹰大小,傲岸地立于仁甲王子的肩膀上。仁甲王子站在巨大的城堡前,面前是两扇高大的大门,大门冰冷漆黑,左右大门各悬挂着一条黑黝黝的铁质大蛇,那铁蛇栩栩如生,火舌吞吐,竖瞳圆眼,甚是吓人。 门前伫立着两个手执钢叉,半裸着身躯的石像恶鬼。那两石像恶鬼獠牙外露,狰狞丑陋的脸上张着血盆大口,眼中冒着森森鬼火,相视而立。 醉蒙蒙的银月高悬天空,零碎的月光照耀。几只蝙蝠怪叫几声,从暗黑的门缝间飞窜而出。 风声呼啸,带来了阵阵鬼哭狼嚎。 仁甲王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冻得冰冷的手按在剑柄上,缓缓靠近城堡。他眼中满是坚决,他曾在国人面前发过誓,不斩恶龙不回头。他一定要战胜恶龙,证明自己,好回去风光地迎娶美丽的公主。 这时,“嚯”的一声响,城堡的大门开了缝。 仁甲王子扯了飞鹰,忙缩到一旁的石像鬼身后,躲了起来。 一只短头小鬼从半开半合的门间露出的脑袋,探头探脑,左右张望。一阵阴风吹过,唬得它战战兢兢,慌忙缩回脑袋,关了城门。 不一会,城门又开,那小鬼又探头探脑,左顾右盼。一滴水滴落于它的头上,吓得它慌慌张张,又缩回脑袋,闭了城门。 又不一会,城门又开,那小鬼又探出脑袋,四下张望。忽然,不知何处响起了“喵”的一声猫叫,骇得它惶惶不安,缩了脑袋,又闭了城门。 如此往复几十遍,那小鬼一遇点风吹草动便吓得跑了回去。仁甲王子躲石像鬼身后,蹲得腿都麻了,那小鬼才敢迈出城门半步。 原来这小鬼是别的,正是叫“胆小鬼”的那只。 仁甲王子正思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抬头一看。见一条小花蛇缠绕在石像鬼上,睁着两只卡姿兰大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小花蛇姿态妖娆,调皮吐了吐舌头,还勾引人似地眨了眨眼睛。 唬得仁甲王子一阵头皮发麻,脸都青了,钢板一般的脸庞显得越发僵硬,险些惊叫了出来。 虽然仁甲王子没有惊叫出来,但他还是不小心做出了动静。那胆小鬼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本来要跑回城堡里的,但不知它哪根神经搭错了,硬是硬着头皮要过来一探究竟。 仁甲王子见已经被发现了踪迹,索性就不躲了。他扯了嘴角,扮了个鬼脸,忽然跳了出来。 都说“人吓人,吓死个人。”,其实“人吓鬼,也能吓死个鬼。”。胆小鬼见忽然窜出个人影,还做出一副令人恐惧的表情。胆小鬼顿时给他吓得六神无主。忽的,天空一声惊雷乍响,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当空劈下,胆小鬼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胆小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没命地往城堡中跑,本来它要撞开城门的,却一头撞城门上了,撞得他晕乎乎的,却硬是没有彻底晕过去。 仁甲王子见那胆小鬼这样怕事,觉得颇为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见那胆小鬼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不免心生仁慈,上前安慰说:“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乖哈。”说着便伸出大手,要摸那胆小鬼的脑袋。 岂知他手刚一靠近,那小鬼头瞬间涨得巨大,张开血盆巨口,要把仁甲王子一口吞下。 仁甲王子虽说上前安慰它,可心里却是一直保持警惕的。一见那胆小鬼异样,立马带着飞鹰闪身跳开。 胆小鬼一口咬了个空,仁甲王子没吃到,反倒咬了自己的舌头。疼得它眼泪直流,呜呜咽咽的,哭着跑回了城堡中。 那胆小鬼甫一进城堡,又从门口飘出一群小鬼。 那些个小鬼嘻嘻哈哈的,一见面就要来缠着仁甲王子,拉扯的拉扯,撕咬的撕咬。 仁甲王子将那些个震荡开来,一剑横扫,砍了几个小鬼,其他的小鬼跑的跑溜的溜。仁甲王子推了城门,闯了进去。 仁甲王子推开城门,只见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血湖。湖水沸腾,冷血鲜艳,水面上一只只长嘴大鳄,那些长嘴大鳄绿眼森森,正在四处找寻着猎物。 中有一条铁锁大桥,桥身摇晃,朽木横铺,漆黑的铁锁沾了些血液。 仁甲王子想起了那段著名的童谣:“摇啊摇,摇啊摇,船儿摇到外婆桥。”然而把这桥命名为外婆桥似乎很不合适,那就先不命名吧。 “嗷呜~”“嗷呜~”“嗷呜~”,三声狼嚎同时响起。铁索桥的那端,跳出来了一只三头巨狼,斜走上桥。 恶狠狠地盯着仁甲王子。 看那狼:头生三头,中一头凶狠无比,左一头丑陋无比,右一头蠢笨无比。三只头颅具是钢牙外露,似磨制的弯刀。红眼凶光,似暗夜的鬼魅。毛发灰黑,似刷锅底的钢刷。身躯庞大,弓腰匐身。四肢矫健,奔走起来如风如电。 三个脑袋三种心思,三种心思一条心。 三头狼见了仁甲王子,欢欢喜喜,奔走到铁索桥中间,舔了舔舌唇,问了仁甲王子三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哈哈哈,小子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仁甲王子把剑拔出半寸,蓄势待发,高声答说:“我乃路人国仁甲王子,要来此斩除恶龙,造福黎民,” “哈哈哈哈,造福黎民,不如先造福造福我吧。”三头狼那只凶狠的狼头说。“我已经三百年不曾吃肉了,想不到竟然有个傻子送上门来,终于可以开荤了。”三头狼左那只丑陋的狼头满眼贪婪地说。“好饿~,呜呜~”右边那只蠢笨的狼头一脸委屈巴巴地说。 仁甲王子整身而立,索桥动荡,他却稳站如松。飞鹰傲岸,对于眼前事物更是丝毫不惧。桥下红水沸腾,游荡其间的长嘴大鳄更是磨尖了齿牙,等待猎物从天而降。 他俩八目相对,怒目相持。那三头狼撕磨着齿牙,利爪紧附桥板,也不急着扑身上前,而是有耐心的紧盯着仁甲王子,等待着他露出破绽。三只头颅各自狠叫了一声,“嗷呜~”、“嗷呜~”、“汪汪~”。 仁甲王子听见那一声“汪汪”,颇觉好笑。三头狼见仁甲王子短暂的分神。趁此良机,便捷足飞奔,向着仁甲王子飞扑过来。仁甲王子也不避让,银光闪烁,拔剑横档。 那三头狼身形矫健无比,呲着齿牙,伸长了利爪,身如鬼魅,恶狠狠地飞扑而来。仁甲王子身形凛凛,红袍鼓舞,横举银光剑,不动如山。 他俩一场好斗。 白刃缭乱,银光闪烁。白刃为爪气森森,银光为剑光熠熠。爪来剑招迎,剑隐爪无痕,情意无绵绵,恨意真切切,两两相缠斗,只顾分生死。饿狼狰狞,王子刚毅,索桥之上,只容一个,他俩非是争个你死我活不可。饿狼爪牙如风影,噬心咬,开膛刺,来势汹汹,不巧招招打空。王子剑芒如雷霆,千光斩,催山劈,气势滔滔,奈何刀刀不中。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死不休的敌人。说来真轻巧,打来实凶险。但有怠慢处,小命直归西。 血水滔滔,索桥叮当,朽木纷飞,剑光爪芒交错,银甲王子与那三头狼打得不分上下,难解难分。一群蝙蝠桀桀怪叫,看也不看一眼,从他们头顶飞过。 这一场战斗打得天昏地暗,也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多少个日夜。仁甲王子衣甲开裂,伤痕累累,勉强凭剑挺身。三头狼皮开肉绽,红血染毛,附身趴地喘气。 答:他们打了一共打了三十个回合,八分之一个日夜。 他俩喘息片刻,拖着残躯,准备整身再战。 仁甲王子忽的灵机一动,从身后掏出跟大骨头,捏在手里晃了晃。果见那三头狼六眼放光,三舌哈喇,老老实实地蹲坐在桥板上,尾巴摇晃得像只哈巴狗。 仁甲王子邪邪一笑,将那根大骨头往那血湖一抛。 只见那三头狼急奔出去,三头同心共力,争扯着那根大骨头。待它反应此时它已是身处空中,想要再飞奔回索桥上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咯。三头狼就这样直挺挺地掉落至血湖中,被那长嘴大鳄围咬,然后卒。 仁甲王子休整片刻,“咻”的一下,又衣甲鲜明,剑光开刃,红袍猎猎生风。又满血满状态的复活了,带了飞鹰,又继续往前走。 银月西移,繁星正向着月儿献殷勤。 仁甲王子过了索桥,又上了几层楼,至一阶梯前。头上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两壁的蜡烛徐徐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忽的,迎面碰出一怪物。仁甲王子着实被那怪物吓了一跳。怪物莫名其妙地碰了一下银甲王子,然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那怪物头小颈细腿粗身大,头小如板栗,颈细如麻绳,身大如钟鼓,腿粗如房柱。尾巴长拽,弯曲拖地。他浑身无毛,身上覆盖着细黑鳞片。整好的是个蛇头象身,因而仁甲王子知道这怪物叫做“蛇吞象”。 蛇吞象侧倒着笨大的身身躯,腿脚登搭。黑心红眼森寒地盯着仁甲王子,嘶着红舌,声音嘶哑地说:“哎呦呦,走路这样不长眼,撞疼老爷子我了,算了,老爷子我心地好,你赔给老爷子我10块钱就行了。” 仁甲王子满头黑线,这算是碰瓷吗?这蛇吞象嘴巴挺小,胃口也忒大了吧。10块钱数额可不算小,就这么让他给讹走了。 仁甲王子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给了它10块钱。 蛇吞象收了那10块钱,奋力翻扯着肥大的身躯,费了半天的劲才翻身站立起来。他堵了阶梯,眯着毒辣的双眼,左右打量着仁甲王子。 仁甲王子被他盯得发寒,一时也不敢妄动,决定先静观其变。因此他此时正暗中蓄剑,一旦情况不对,便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蛇吞象又开口:“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啊不对,我看你莽莽撞撞。撞了我,皮都给你刮破了,怎么也得赔个100块钱吧的补皮费吧。” 这也太狠了吧,刚讹完10块就要讹100。仁甲王子尽力保持平静的说:“老爷爷,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这一声老爷爷叫得仁甲王子险些吐了。 “没事没事,年轻人你既然没带钱,那就先欠着吧,老头我也不着急。”蛇吞象祥和地说。只是那阴冷的语气让仁甲王子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祥和。 仁甲王子扯着嘴角,继续努力心平气和地说:“老爷爷,那我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蛇吞象阴冷地哈哈大笑几声,说:“年轻人别急啊,我们还有几笔账还没算完呢,等我们算完了账,老头子我自然放你过去。” “什么账?”仁甲王子傻傻地问。 “你撞了老人家我,掉了块血肉,总得赔1000块钱的‘掉肉费’吧。不仅如此,你还伤了老头我筋骨,这伤筋动骨的‘通筋费’要赔吧,也不为难你了,也就10000块钱而已。” 仁甲王子惊讶不已,暗中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怪物肉没少,血没掉,甚至毛都没脱落,明明精神矍铄,却平白就要讹别人一万多块钱。既然如此,仁甲王子索性也不着急,手按剑柄,且耐心警惕地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仁甲王子一言不发,勉强嗯嗯额额几声,就好像真的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一般。 蛇吞象也毫无怜悯,继续往下说:“不止如此。老头我身子骨太脆弱,一把老骨头都给你撞散架了,怎么说也得补个100000块钱的‘接骨’费吧。还有,刚才年轻人你那一下把老头我撞得神魂颠倒,啊不,神志不清的,不偿还个1000000的‘精神损失费’说得过去吗?” 此刻,仁甲王子杀了这怪物的心都有了。 那怪物没完没了,还在继续说:“年轻人,未来的路还远着呢。由于你的过失,撞得老头我生活不能自理,我后半生的可怎么办呢。赔偿个10000000块钱作为老头我后半生的生活费没问题吧。我也是即将入土的人了,年轻人你顺便赔个100000000块钱做个‘棺材’费不算过分吧。” 仁甲王子听得头皮发麻,又有些觉得好笑。 “年轻人,你总共欠了老头子我111111100块钱,舍去零头,再四舍五入,就算你欠了我两亿块钱吧,怎么样,现金还是刷卡,自己选吧。”蛇吞象目露贪光,得意洋洋地说。 两亿块钱什么概念,一块钱2根棒棒糖。两亿块钱都可以弄来4亿根棒棒糖,砸死这坑人的老怪物完全绰绰有余。 “年轻人,现在请还钱吧,还不起也没关系的,”蛇吞象舔了舔叉丫的红舌,一脸慈祥地说,“拿你命来还就行了。” 仁甲王子不再迟疑,瞬间抽剑,闪电出手,望那蛇吞象胖大的身躯电刺而去。 蛇吞象身躯过于胖大,也确实不够灵敏,如此近的距离,却也是躲也躲不了。然而,蛇吞象也不打算躲。 只听“叮”地一声,银光剑刺到了蛇吞象胖大身躯的鳞甲上,只刮破了些蛇皮黑鳞,之后竟进不去分毫。 一击不成,仁甲王子立马飞身急退,摆开架势。 那蛇吞象摆弄着阴森森地笑说:“年轻人,老夫的身躯可是金刚不坏,刀枪不入之躯。小子,纳命来。” 那蛇吞象说完,便挺着庞大的身躯,后腿踏踏,奔足而来。气浪爆开,自脚下升起一股风暴,带着风暴,便向仁甲王子横冲直撞过来。这架势,要是被碰一下,非得被撞成齑粉不可。这气势,真是 地动山摇气势猛,小阶梯前大动作。摧山倒海轻而易举,撞破南天门不曾回头。滚滚风暴,好似传说中吞天吸地的吸尘器。铮铮铁躯,如同撞破山巅的怒涛。泰山之神拦不住,翻江蛟龙不敢顾。两边壁烛皆挂灭,顶上吊灯摇欲坠,黯然失魂暗无光。 蛇吞象奔踏而来,胖大的身躯使得整个城堡都在晃动,仁甲王子见那蛇吞象气势汹汹,莽冲直撞,哪敢与他硬碰硬,只得提剑躲躲闪闪。 好在仁甲身法比起蛇吞象要灵活,再加上此地黑暗,倒也能勉强躲闪。 然而这阶梯口确实狭窄了点,由于动静太大,那吊灯“咣”地一下掉了下来,砸到了那蛇头上,那蛇吞象就这样软乎乎地晕了过去。 (未完) 第十二章游梦墟(完) 梦一场,全然无烦虑。醉一回,事事不忧心。忽闻鸡鸣报晓,憾叹光阴短骤。细问苍天,何不让多睡一会? 晨辉初照东头,少女懒睡枝头。好眠正值梦甜甜,酥醉恰到香莲莲。鼾声噜噜,软声呼呼,地老天荒图一梦,沧海桑田枕一宵。噫,试问谁家姑娘这般娇懒哟?整日不知早起,天昏不肯早睡,一心只愿做只废懒喵儿,怕不是活在梦里哦! 却说上章说到妙妙仰躺在树枝上,思念嫦娥姐姐一番,便就浑浑睡去,也不知她作着什么美梦,半夜里美得她鼻涕冒泡,做着梦都在歪嘴傻笑咧。 直睡到现在天初晓时分,妙妙微微地睁展了一下眼眸,见太阳姐姐还没有晒到屁股,便又翻了个身,心安理得地闭眼沉沉睡去,打算继续做她的美梦。 然而妙妙翻身时正好翻出了那树枝,迷糊中妙妙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从高高的树枝上了下来。 只听某只仙子“嗷”的一声惨叫,给这美好的清晨带来了些别样的活色。 好在那树下是一片松软的草地,并没有让妙妙摔得有多惨。妙妙郁闷不已地爬起身来,她的脸颊沾了些清晨的露水,衣裙也有些沾湿。 妙妙抹了把脸颊,又拍了拍衣裙,脸上充满了郁闷的表情。毕竟谁也不想一大清早的就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虽然妙妙很喜欢养育着她的大地母亲。 无奈,这一下使得妙妙睡意全无了,只好伸了个懒腰,到那边干净清澈的小河流边清理一番,又暂借住在或河边的蚌姑娘的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裙。而后又别过蚌姑娘,又继续往东而去。 妙妙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但见道路两边绿草鲜盈,颗颗翠肥盎绿,怡铺怡展。娇花浓艳,朵朵娇香奇彩,堪采堪折。晨珠滴挂,满是浓情话晨辉。朝露垂映,只把爱意献朝阳。几声蛙鸣厌厌,三两鸟语怜怜。高大的树木枝桠间,正好几只调皮的松鼠正在穿梭闹腾。大好清晨,甚是撩人,使得妙妙不禁心情大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口中轻哼起了动听的歌谣,慢悠悠地走着。 伴着晨辉,且歌且行。鼻尖轻嗅,细闻花香嫣嫣,展眼望去,又见芳草翠翠,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使得妙妙更是陶醉不已。 又见那边群山笼雾,晨阳娇羞。太阳小姐的脸容红扑扑的,羞答答的脸颊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般。妙妙见状,心想着肯定是哪个赖床的坏家伙正在做着什么羞耻的梦,被太阳姐姐看到了,才使得太阳姐姐这般脸红。而后,妙妙又忍不住撇撇嘴,对躲在东山头的太阳小姐抱怨地说:“漂酿的太阳姐姐啊,你怎么每天都起的那么早,天没亮就起床了啊。太阳姐姐你应该多睡一会,这样我们也可多睡一会,这样就不用每天都那么忙碌。” 当然,太阳小姐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丫头的。妙妙自觉无趣,又继续哼歌前行。 妙妙行不多远,细声轻歌,却见前边枝叶窸窣,晨风吹来,又听见“沙沙”作响的声音。妙妙一时感到有些好奇,便打算悄咪咪地过去探个究竟。 只见林风吹过,沙叶纷飞,空气中弥漫了些许肃杀的气氛。那林木之下,乃有两位绝世高手,正在对峙着,看起来即将进行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宿命对决。 妙妙躲在草丛后面,蹲着身子,暗暗的观察着,那两位高手一时间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妙妙。 两位高手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使得空气中充满了压迫的气息。妙妙自然不愿惊扰这两位高手,也没有现身。 妙妙暗中偷眼望去,见其中一位正昂首睥睨的绿衣高手,脸容看起来有些孤傲,但却尤为俊郎。其身材高大挺拔,身躯昂硕威武。身穿着鲜亮的绿色长衣,头上有两根挺劲的长翎。绿衣高手手中持着两柄锋利幽森的绿色长刀,刀光寒乍,就像这位高手那略显幽森炯亮的眼神一样,看起来甚是逼人。真是 英武堂堂,绿翎扬扬。岸貌卓卓,翠衣挪挪,果是威威武武俊儿郎。长刀绰绰,威风硕硕。凛然落落,霸气阔阔,真个飘飘洒洒好刀客。 壮胆敢抵千斤车,豪情蔑对万般恶。一身傲骨霸气扬,愧煞英雄绿衣郎,天下豪杰谁敌手? 妙妙打量完那绿衣高手,转又看向另一位牢牢攀附在木枝上的,正在警惕凝神的黑衣高手。 这位黑衣高手身材显得略胖了些,身披着黑衣黑袍,脸容宽阔而黑,肤色灰黑。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黑衣高手的眼睛充满了昏黑,瞳孔中却有一丝丝的亮光,仿佛那黑衣高手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黑暗故事,仿佛又有所渴望,有所期盼。 正是 历经艰险争天命,层层蜕变证此身。曾陷地底昏黑中,为见天日奋争身。不负苍天不负心,好吟天歌黑衣客。 风吹林动,晨风呼啸而过。丝毫没有使这空气中的肃杀气息有所减弱,反而使得空气变得愈加焦灼了起来。 此刻,那黑衣客昏暗的瞳孔紧紧地盯着绿衣郎,虽然没有其他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松懈。 一滴露珠不安地垂落到地面上,炸散开来,激起了朵朵细小的浪花,将这空气中的焦灼拉到了极致,拉开了两位绝世高手激烈对决的序幕。 说时迟,那时快。那绿衣刀客突然发难,只见那高手贯力于手中的两柄长刀,骤然飞身向前,双刀同时出手,直向着那黑衣高手。乍寒的刀光应声划破空气,幽绿的寒芒骤闪而过,缭光逼人。刀客出手极快无比,宛如鬼魅一般,只见刀影闪过处,风断柳摧枯。 绿衣郎这一招,实是快,实是狠。纵观天下高手,也没有谁的刀法像那绿衣刀客这般凌厉凶狠。 绿衣郎电砍袭来,虽然凌厉无比。那黑衣客却是早有防备,反应也是极快,他可不愿意硬接绿衣刀客的这一刀,在绿衣郎出手的那一刹那,便已立马挺身飞移,踏枝疾闪,躲过了绿衣郎的致命一击。 绿衣郎见一击不成,立身于枝木之上,又电眼四扫,却是不见了那黑衣客的身影。原来这黑衣客极其善于隐匿,在绿衣郎停身的那一刹那,便已经悄然钻进了那林叶枝木之中,潜藏了起来,打算伺机而动。 绿衣郎四下扫望,并没有发现黑衣客的身影。又持刀警惕,屏息静听,细细地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但凡周围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这绿衣郎的耳朵。 绿衣郎看起来在警惕着周围的事物,似是在防备着黑衣客的偷袭。然那黑衣客迟迟没有现身,绿衣郎知道,那黑衣客就隐藏这林木之下的某处,此等决战之时,绝不能有半分松懈。又侧耳聆听之下,绿衣郎忽听到阵阵魔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绕耳贯心,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四面魔音,八方出阵,透耳追心,若是意志稍弱的人听了,定是要被惑心迷志,当场失了方向。 隐藏在暗处的妙妙也听到了那魔音,就连她都忍不住有些陶醉了,渐渐地沉醉其中。真是一曲魔音乱,苍生皆为痴。那魔音十分的有磁性,迷迷入耳。细细倾听,缕缕成歌,歌声微哑,略显苍凉,却又是豪迈之调。既是送夏之音,又是迎秋之语。仿佛对于生死命运,浮云世事,一切全然都不在心。生而无憾,来这繁华盛世一场,只为在最好的季节里尽情地歌唱一场。 魔音弥弥不绝,又转苍凉之调,仿佛在诉说时光短短,光阴流逝,采撷不下一丝,挽留不住一寸。夏去秋来,不可逆转。日月轮回,春夏交替,又有谁能够改变?又有谁能够停留在时光中最美好的那一刻呢?曲调略显哀凄,令人听了又忍不住悲伤。 那绿衣郎俏立在枝木上,威风飒飒,绿袍如鲜,眼神坚定而锐利,似乎并不受那魔音的影响。 绿衣郎展眼扫望,忽的,见一处枝叶有略微的窸动。绿衣郎当即不疑有他,果断出手。只见绿衣郎身形一跃,挺刀飞身往那砍去。刀光划过,风吹落叶,露打惊霜,仿佛刀芒所指,一切都摧枯拉朽。 果见那枝叶出飞窜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着那锋刀擦身而过,煞是万分惊险,真是惊心动魄。 一场旷世奇战就这样在林中爆发了。真是好斗 只见飞影疾驰,刀光追缭。刀往来,迅疾如电,疾疾贯贯追要害。魔音绕,凄声回荡,促促续续钻心脉。好打好斗生死战,有来有往决命关。绿衣郎,刀法出神变化急,招招狠命杀机现,刀刀凶戾尽无情,说来总是命搏命。黑衣客,魔音烈烈激心调,弦歌曲曲入魂音。曲调回环扣心弦,恰似落花流水饮清泉。 刀音碰撞,两两交缠,双双恶战。风吹沙叶乱,木摇影动深。若知谁胜负,需问身后客。 这一场旷世之战持续一段时间,仿佛经历一场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已然不知时间是什么概念,只知道在此期间,地球整整飞转了一百九十二公里。 终究还是那绿衣郎技高一筹,打败了黑衣客,赢得这场对决的胜利。 绿衣郎战胜了黑衣客,正要宣布自己的胜利,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绿衣郎正自得意,忽的背后受了一记爪击重创。 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原来来绿衣郎和那黑衣客打得昏天黑地,却不知那林深处潜藏另一位高手,一直暗暗的观察着绿衣郎和黑衣客,待这两位高手打得两败俱伤时,便一举擒拿。方才绿衣郎正自得意,正给了这位一直潜藏着的高手可乘之机,一举偷袭成功。 因那突然现身的高手黄羽披身,又生得娇俏可人,所以也被称作黄衣娘。 这黄衣娘将那绿衣郎和黑衣客一并抓在手中,也正得意洋洋。却不料自个也忽的被一只软腻的小手抓住,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黄衣娘转又见抓住自己的正是传闻中的“恶女二人组”的妙妙,顿时绝望不已。 却说妙妙抓了一只黄雀儿,走在山道上,正在把玩。忽见前方一只山精急急跌跌如风,慌慌忙忙如火地跌撞奔来,仿佛后面有什么吃人的恶鬼在追着他一般。那山精只顾低头发命狂奔着,也不看路,丝毫不知道前方有人。结果由于那山道过窄,妙妙也来不及躲避,被那狂奔而来的山精一把撞到在地。只听“咚咚咚”的几声,那山精像个皮球一样,也撞了个滚地骨碌。 妙妙被那山精撞得生疼,郁闷不已地爬起身来,又见手中的小黄雀趁机飞跑了,顿时更加郁闷不已。又见那边滚倒在地山精,妙妙露出凶巴巴的表情,质问那山精说:“那山精,你怎么这么莽莽撞撞,走路也不看路,却就一把把我撞到在地,疼死我了呢。” 那山精抬起头来,妙妙见他摔得鼻青脸肿的,还摔破脸了,头后面还有几个大包,而且那山精长得胖滚滚的,圆头巴脑的,看起来颇为滑稽搞笑,使得妙妙忍不住暗中偷笑了一下。山精抬眼一看,见眼前是一位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一时心中欢喜,又想到刚才撞了人家,心中又感到惭愧。又见妙妙仙气迸迸的,自然而然地流露着仙家的道蕴,心想定然是遇到下凡的仙女了。想到遇到仙女了,那胖山精不禁又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 那山精起身战战兢兢地求饶说:“仙女,仙女。实在是对不起,小怪因被人追打,跑路匆忙,也没顾路,只顾狂奔,不料冲撞了漂亮的仙女。仙女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仙女不要责怪小怪。” 妙妙见那山精惨兮兮的模样,又这般说,还算是老实,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心中一时也不忍责怪于他。只不过妙妙却是有些好奇,便问说:“看在你夸本仙女漂亮的份上,本仙女就原谅你了。只是你好好的又怎么会被人追打,莫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又开玩笑地说:“莫不成?是偷了哪家姑娘的裙子,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那山精听妙妙这么一说,慌得连连摇头,哭着脸说:“不不不。仙女啊,偷姑娘裙子这种光宗耀祖,啊呸,人所不齿的事小怪是想都不敢想的。”转又抽涕傻兮兮地笑说:“仙女有所不知,只因小怪今早儿梦醒时分,恍惚间闻到了一阵阵诱人的香味,香喷喷的,软绵绵的,就好像是那初恋少女的味道一般,真是香极了,时刻萦绕在小怪的心中,怎么也挥之不去。”说着,那山精不禁流出口水。 “嗯?”妙妙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又继续听那山精说下去。 那山精擦了擦口水,继续说:“原来,那是肉包子的香味。那陈老头儿正在陈家村村口卖着包子。小怪也是许久没吃到肉包子了,有些忍不住,便去偷了两个肉包子来解解馋。没想到被陈老头的孙子孙女给发现了,追着小怪扔石子。”又嘘了口气说:“还好小怪没被那两个顽皮的小屁孩抓到,不然又得被他们当做坐骑玩上一整天了。” 妙妙听那山精说完,不知为何,感觉心情大好,忍不住“噗呲”一笑,笑说:“你偷人家包子,听着也是蛮活该的。” 那山精挠了挠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而后,妙妙问那山精说:“对了,山精大哥,我问你一下,前头是个什么好去处?便是陈家村吗?” 那山精说:“是了,出了这山,就是陈家村了。那村里的人们可好讲了。只是若再继续走,便是那一黑龙的领地了,那条黑龙再那一向是为非作歹,而且蛮不讲理,仙女若是遇上了那黑龙,要小心应对才是。”妙妙点头应是,倒是对那黑龙没怎么在意。 话不繁絮,妙妙与那山精说了一阵,一来二去也别无他事,便同他道别,继续向前行去。那山精似乎生怕陈家那俩小孩追来,同妙妙道别之后也急急狂奔而去。 然而妙妙运目力展目望去,也不见有什么小孩追过来,不禁摇头微微一笑。 妙妙趁着此时山光姣好,晨阳暖照的时分,继续沿路前行,行不多远,出了山道,便见农田连片,枝枝黄苗垂腰,阵阵稻香飘曳,也正好到了丰收的时节。一些早起的人们已经在农田里干起活来了。 前边不远处便是一个村子了,村口有一老人一边推着车,一边喊着:“卖包子咧,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咧!”在那老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颇为调皮的小男孩和一个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小女孩。 妙妙见了那老人和俩小孩,心想看来那便是山精口中所说的陈老头和他的孙子孙女了。妙妙又闻到包子的香味,捂了捂闹腾的腹中,感到有些饥饿了,便想买几个包子权当早餐,以解饥馁之恼。 妙妙走到那卖包子的陈老头前,那老人身边小男孩机灵地对妙妙招呼说:“漂亮的姐姐,要买包子吗?我爷爷做的包子香喷喷热腾腾的,可好吃了。” 另一个小女孩也甜声应和说:“是啊是啊,我们家的包子最好吃了,姐姐你要买一个吗?” 那老人见状,笑呵呵地摸了摸两小孩的脑袋。 妙妙“嗯”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说:“唔,要两个肉包子。” 那老人将肉包子包好,递给妙妙。待要付钱的时候,妙妙摸了摸袖口,才反应过来先前她因急着偷离虎钹寨,因此并没有带钱,现在自己是身无分文。 妙妙扯了扯嘴,有些尴尬,又摸了摸袖口,无奈依旧摸不出一文钱来,便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老爷爷,我之前因出门急,一时忘带钱了。” 那老人见状,摇了摇头,说:“小姑娘若是没钱,可就没办法了,老儿也不认识小姑娘你,也实在是不好给你赊账啊。” 妙妙眼巴巴的看着那老人将那包子放回,一时有些失落,但她现在身上确实没钱,也没办法。 妙妙正想离去,那小女孩看妙妙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心,便拉了拉老人的手,摇着老人的手撒娇地说:“爷爷,爷爷,大姐姐来到我们村一定很不容易,反正我们也快卖完了,给大姐姐两个包子呗。” 那小男孩也说:“妹妹说的没错,大姐姐看起来那么漂亮,要是饿了可不好。” 那老人笑呵呵的,自然不会跟两小孩拗,再加上这老人心地本来也好,他虽没见过妙妙,但想来这姑娘远道而来确实也不容易,便就又重新取出两个包子包好,好心地送给妙妙。 妙妙略略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对老人和两个小孩子感激不尽,红着脸收下了包子。 妙妙自然不会平白受人好处,又见两小孩心思单纯机灵,觉得蛮有意思的,便小口吃着肉包子,笑着对两小孩说:“可爱的小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呀?姐姐给你们变个魔术怎么样啊!” 那小男孩欢呼雀跃,似是十分地开心,兴冲冲的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魔术了。”又脆生生地说:“姐姐,我姓陈,大家都叫我五仁儿。”而后,五仁儿又看向小女孩,眨了眨眼,骄傲地向妙妙介绍说:“嘿嘿,这是我的妹妹,也姓陈,我们都叫她小莲蓉。” 小莲蓉本想好好的介绍自己的,见五仁儿都说完了,便偷偷地瞪了眼五仁儿,暗暗地撇撇嘴。又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问妙妙说:“姐姐你要给我们变什么魔术呀!” 妙妙吃完手中的肉包子,微微一笑,觉得这两小孩好生有趣,越发地喜欢,笑说:“魔术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又伸出素手,说:“你们看我手中什么都没有吧。” 两小孩嗯嗯地点头。而后妙妙翻了一下手,空抓了一下,又将手翻了回来,再张开五指,手中仍旧什么都没有。 五仁儿左瞧右瞧,眨眨眼说:“姐姐,你手中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妙妙摇了摇头,勾唇一笑,暗弄了些法术,只见她空无一物的手心中平白长出了颗嫩苗。 两个小孩惊奇不已,更加地欣喜好奇,凑尽脸来,睁大眼来瞧看。只见妙妙手心中的嫩苗正在飞快地成长,确实不守时令,不遵循自然法则。宛如梦幻一般,很快的生根开枝,又长出嫩绿的叶子,继而又开出美丽的花朵。花开结果,最终所结成的果实乃是两颗美味的糖果。 唉,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短短的“魔术”间,不禁让人感慨,真是弹指光阴逝,一树春花尽。 五仁儿和小莲蓉惊奇不已,欢呼雀跃地说:“姐姐好厉害!”妙妙笑着将两颗糖果送给他们,两小孩更加开心不已。 这时,卖包子的陈老儿笑说:“原来小姑娘还是位能人异士,只是不知道小姑娘从何而来,要到哪去?” 那五仁儿迫不及待地将糖果含在嘴里,咕哝着争问说:“对啊对啊,姐姐你这么厉害,是不是从天上来的呀?” 妙妙笑了一下,对五仁儿说:“我呀,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又指了指东边,说,“我要往那边的方向而去。” 老人却摇摇头说:“那边山中是危险之地,小姑娘还是改道吧。” 妙妙说:“我心中坚定,自不会改道。” 五仁儿拉了拉妙妙的袖口,有些慌张地说:“姐姐,别去那边,那边不好,不好。” 妙妙疑惑地问:“什么不好?” 小莲蓉说:“姐姐你不知道,那边的山上有条大坏龙,可坏了,把我们村里的咸鱼都偷光了,之前还说过要吃小孩子呢。” 妙妙哑然一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又笑着对两小孩说:“放心啦,姐姐可是会‘魔术’的,可不怕那条大坏龙。” 听妙妙一说,五仁儿对妙妙露出了崇拜的眼光,又有些担忧。那老人说:“小姑娘既是从远方来的,想必也是有本领的,老儿也不好劝说什么。只是希望小姑娘小心为上。” 妙妙笑说:“多谢老爷爷提点。” 而后,妙妙吃着另一个肉包子,挪步去村口的石墩子处,打算坐一会再继续出发。 那五仁儿拉着小莲蓉,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 五仁儿来到妙妙面前,红着脸笑嘻嘻地说:“姐姐,我想跟你学变魔术,我也想变出好多好多的糖果。” 妙妙思索了一下,无奈地笑说:“可姐姐等下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现在就算想教你也不够时间啊。” 五仁儿听妙妙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也想跟过去,但他想他爷爷肯定不会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禁有些垂头丧气,鼓着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妙妙见五仁儿鼓着脸的样子,觉得蛮有趣的,不禁偷嘴一笑。这时,小莲蓉踌着脸,鼓起勇气问妙妙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妙妙笑说:“我叫妙妙,你们叫我妙姐姐即可。”又见小莲蓉满眼期待,实在不忍心跟她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便蹲下身子摸了摸两小孩的脑袋,说:“等你们长大了,我们就会又见面了。” 两小孩顿时欢喜不已,五仁儿两眼放光,小莲蓉喜上眉梢,说着:“嗯嗯,妙姐姐,我们等你。”又说着:“真想快点长大啊!” 妙妙暗中扯了扯嘴,他觉着骗小孩子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地好受。 妙妙在那石墩子上坐了一会,同两小孩说了一些一路以来有意思的事。便有几个小孩过来把五仁儿和小莲蓉叫去玩耍去了。 妙妙坐了不久,便就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向东行去。她看了一眼不远处,一群小孩子正在追逐打闹,嬉戏玩耍,真是 稚童幼无知,促织念蚂蚱,蚱蜢说蟋蟀。群群追闹腾,赶蜂又扑蝶,抓蚁还揪蝉。爬树吓麻雀,下河唬鱼虾。天塌也不怕,地陷更不慌。满村满地跑,只顾玩和乐。你说气不气,啥都当儿戏。你说烦不烦,石子当宝玩。谁家捣蛋娃?哪家顽劣童?在此追逐戏,快快领回家。 妙妙轻轻地摇头笑了笑,便就继续出发。 而那不远处的五仁儿见妙妙走去,亮汪汪的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他想要跟妙妙一块远去。 时值正午,太阳小姐越发地娇媚浓艳,把大地照得有些火热。 妙妙此时正走在山道上。山道两边林木茂密,又有树荫,使得妙妙倒也不觉得热。 妙妙放缓了脚步,听鸟语声声,又闻得花香阵阵,心情格外地好。 忽的,从旁边的林木突然窜出一男子,啊呀呀地喊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咦!你别说,这男子长得还蛮帅的,好生俊郎,你看他 郎玉英容俊面郎,披发飞拂修罗相。 浓眉修挫岸挺挺,睁目生光眼灼灼。 阔鼻呼吐傲骨气,朱唇抿闭锋芒色。 笔挺挺的七尺身躯,穿着件暗色黑鳞衫,系着条青黛蟒丝绦,蹬着对昏光乌金靴。 妙妙见那男子突然窜出来,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又见这男子长得挺帅的,没想到竟是个凶恶强盗。惊诧地问:“你,你是谁?” 那男子确实挺帅的。妙妙看了那男子,一时间心中也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妙妙想也不知这他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若是劫色那倒也还好,倘若劫财的话那她可真是莫得办法,毕竟现在她身上可是两手空空,两袖清风,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那男子说:“哼,无知的小丫头,竟不知本大爷名号,你且听好了:本人大名龙天椒,人称威武黑蛟龙,浑号霸气水霸王。久占此山做强寇,遇女掳为压寨妾,见财抢做镇山宝。励志劫尽天下财,发誓做绝凶恶事。唉,只恨时年不好气运差,打个劫儿真不易。隔三差五巡山路,三日五日不见人。好不容易撞个人,竟是你个娇滴女丫头。如今念你弱小又无知,快交咸鱼三两条。待我行凶作恶前,放你逃离此山远遁去。” 妙妙听他这般说,偷笑了一下,又惭愧地说:“那个,黑椒龙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因出门匆忙,身上没带走咸鱼” 那黑蛟龙眼儿贼精,瞧见妙妙之前偷笑,已知妙妙口中的此“椒”非彼“蛟”,顿时气呼呼的,恶狠狠地说:“哇呀,你个笨丫头,连个字儿都能听错,不是辣椒胡椒花椒的‘椒’,是蛟龙蛟盐香蛟的‘蛟’,懂吗?算了,不管了,乖乖把咸鱼交出来,我就放你过去。” 妙妙说:“可是黑蛟龙大哥,我身上真的没有咸鱼啊,早知道你要在这里打劫,我就带几根了。实在对不起,可不可以先放我过去,下次一定给你带上。” 那黑蛟龙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说:“上次也有人像你这样说的,把我骗得好苦,害我白等了无数个年月,也不见她回来。哼,人与人之间最缺乏的便是信任了,当日错信于人,致使白白等了这许多年,空欢喜了一场,今日怎可放心地信任于你。小丫头如今你既然没有带咸鱼,那就用你来给本大爷填腹吧。”那黑蛟龙说完便现了原型,咔啦一口咬下。 好在妙妙躲得快,结果那黑蛟龙没咬到妙妙,反倒咬了他的舌头,可疼死他了,险些没嗷呜地一声叫了出来 那黑蛟龙一击不成,眼见着又要翻空来袭。妙妙忙喊:“且慢!” 那黑蛟龙当真停下了东西,伫在空中,他要看看妙妙有何话说。 妙妙说:“我见你长得蛮帅气,也有几分天分,何不去当个演员什么的?好歹也是一条龙,怎么甘心在此为寇?” 那黑蛟龙似是有些沮丧,说:“我也曾有此想法,但是他们嫌我演技不行。” 妙妙随口说道:“嗨,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的演员哪需要什么演技呀?只要你会哭会叫会吼会无病**,能够柔柔捏捏地娇哦几声,就是个好演员咧。” 那黑蛟龙思索了一番若有所思说:“呀,原来演员这么便宜,这么好当,早知道当初我也……”顿时,有反应过来,恶狠狠地说:“不对,丫头,别想扯开话题,你要是交不出咸鱼来,我就吃了你。” 妙妙捂额,感到有些无语,这黑蛟龙咋就一根筋呢。 这时,远远的有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影飞快地奔枝踏叶而来,还有一声呼喝:“孽龙,休伤我师傅,让我来会会你。”那人影未至,却是白光一闪,只见一柄飞剑率先飞来,直向着黑蛟龙袭去。 那黑蛟龙倒是不疾不徐,啸了一声,将那飞来的剑给拍了回去。 文卿运轻功极速飞奔而来,接住了那被拍回来的飞剑,稳稳地落在妙妙身边。 妙妙有些惊讶地说:“文卿!你怎么来了。” 文卿似乎没吃早餐的缘故,有点气力不接,略略喘气说:“师傅,我来助你。”又有些埋怨地说:“师傅,昨夜徒儿不知怎么的睡得沉了点,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不见了师傅。徒儿便知是师傅不辞而别,趁夜走了,徒儿一直放心不下,便就一路往东追赶,如今总算是追上师傅了。徒儿决定了,要跟随师傅一起浪迹天涯。” 妙妙有些郁闷,她打算一个人到果篮海,可不想带着文卿一起浪迹天涯。 这时那黑蛟龙长啸了一声,整得山林震荡,群鸟惊飞。腾空对文卿问说:“那女娃,经过此山,可带有咸鱼?” 文卿因急着追寻妙妙,早餐没吃就出门了,哪还考虑带咸鱼之事,便冷声说:“没有。” 那黑蛟龙狂笑一声,嚣狂地说:“没有!那本大爷便将你们两个一块吃了,正好一个还不够吃呢,现在又送上门来一个,正合我意。” 文卿丝毫不惧,傲然说:“孽龙,休想伤我师傅,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当时是,文卿挺剑御空。黑蛟龙喷吐了一口黑雾,飞身袭来。文卿灌力于剑,当即刺去。 只听砰砰哐哐的一阵响,文卿便与那黑蛟龙缠斗了起来。 妙妙见文卿与那黑蛟龙斗了起来,考虑了一下,并没有打算出手帮忙。一来这对文卿来说是个难得的历练,二来就算那黑蛟龙要对文卿不利,妙妙只需暗中帮助一下文卿,帮她战胜黑蛟龙然后偷偷开溜即可,妙妙如是想。 文卿御空运剑,剑势惊鸿,宛如流光点点射蛟蟒。奈何黑蛟龙皮厚鳞硬,勾爪锋利。只见那黑蛟龙喷云吐雾,化御巧劲,又凭着皮糙肉厚的身躯,将文卿的疾雨点点般的攻势给挡了下来。一时间文卿倒是伤他不着。 文卿见没伤着那黑蛟龙,不但没退,反而还提起了勇劲,欺身飞近,与那黑蛟龙又战了起来。 只见天空中,迅影飞闪,流光分朔,文卿与那黑蛟龙正战至火热。勇文卿,人似轻蝶,翩翩斜掠。腾挪飞闪影疾疾,点水蜻蜓迅捷捷。狡黑龙,龙吟飞腾,长啸穿空。不疾不徐巧对敌,好整以暇戏翻腾。 文卿因这几日与妙妙相处,法术飞涨,武功大进,境界与修为短时间内提升了不少。 那黑蛟龙虽然有些讶异文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不凡的修为,然而他可是百年精修的灵怪,千年得道的蛟龙。无论是法术运用,还是临敌应变,都远比文卿老辣得多。 妙妙在底下看得分明,那黑蛟龙并没有把文卿太放在眼里,临敌御对,更好像是鱼戏虾儿猫戏鼠一般。妙妙摇了摇头,不禁有些苦恼,又费心思地思索了一番。 文卿再次飞剑袭来,被那黑蛟龙使弄了个花招躲过,反手一把抓住文卿的长剑,绞拧几下,将文卿的长剑绞了个粉碎,文卿一时不敌,败下阵来,从空中飞落了下来。 妙妙见状,从袖中取出那空明无心剑,掷向文卿,大声呼喊:“文卿,接着。” 文卿当即反应过来,将那空明无心剑接在手中,停驻在半空中。这时,那黑蛟龙趁机飞袭而来,想要一举击败文卿,将其吞入腹中。 文卿毫不畏惧,当即拔出宝剑。那宝剑因重见天日,一时间光芒大盛,闪了一下黑蛟龙的眼睛,致使那黑蛟龙偏了点方向,被文卿飞躲开来。 文卿反手挥砍了一剑,只听“咔啦”的一声。那黑蛟龙厚硬的龙鳞在那宝剑面前就如同软豆腐一般,被那宝剑轻易刺破,直刺入皮肉,划出了一道伤口。 那黑蛟龙只觉得钻心地疼痛,“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又龙吟一声,畏惧退开来。黑蛟龙觉得伤口火辣辣地生疼,仿佛被人在伤口上涂了辣椒油一般,一时间觉得文卿手中所拿剑好生诡异,想来是什么厉害的神兵利器,也不敢轻敌了。 那黑蛟龙不知,其实那空明无心剑虽是一件至宝,但却远远算不上是神兵。只因前段日子妙妙在恍然洞捣弄鱼料理的时候,有用到那把宝剑切辣椒,使得那宝剑沾上了些辣椒汁,洗都洗不掉。反倒是无意间完成了那空明无心剑的淬炼升华,使得那宝剑从此带上火辣辣的属性。又因这段时间一直被妙妙放在袖中,有仙气供养,得以日夜洗练,威力更是上升n个档次,反倒成为了一件绝世神兵。 文卿挥舞着空明无心剑,只觉得剑气锋锐,有无穷的威力迸发出来。剑意随心,仿佛这宝剑和她心意相通一般,又觉得用起来十分地称手。 当是时,文卿因有神兵相助,变得更加的威勇。趁那黑蛟龙短暂的气颓,飞身进前,与那黑蛟龙又战至一块。 又是一场好斗,各位官人,啊不,各位看官,你看他俩怎么个斗法: 好侠女,运神兵,流光叠叠照乾坤。恶黑龙,弄术法,黑气腾腾吞天地。 且看文卿好侠女,身轻好似燕斜飞,灵巧游移鱼穿梭,悄然出剑鹰搏空。宝剑一出天地惊,黑龙也是莫奈何,术法解数招落空,只好层层退守暗蓄势。 文卿使空明剑使得越发利畅,不免越战越勇,又因她身法轻灵,那黑蛟龙一时间奈何不得她,反倒渐渐让她占了上风。 妙妙正在底下观战,却见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妙妙运法眼看去,见草丛后藏着的两个小家伙,顿时捂额,苦笑了一下,心想先前先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两个小家伙呢。 妙妙掐着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剥开那草丛。那草丛后面正是五仁儿和小莲蓉两个小孩子。 妙妙无奈地摇摇头。那五仁儿扑窜出来,笑嘻嘻地喊着:“妙姐姐!” 妙妙一时不知该说这两个小孩什么好,这两个小孩也太大胆了吧,明知道这边有黑蛟龙在,还敢跑过来。又说:“你们两个胆大的小孩子,不是说这山里有大坏龙吗?怎么还敢跑过来。” 五仁儿挠了挠头,有些委屈地噘嘴说:“可是我们想来看看妙姐姐你啊。”小莲蓉也钻出了草丛,说:“有妙姐姐在,我们才不怕那大坏龙呢。” 妙妙也不忍心责怪这两个小孩子,便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将他们先暂时带在身边。反正有她在,也不会怎么样。 那五仁儿看向天空,扯了扯着妙妙的袖子,哇哇地跳了几下喊说:“天上那个帅气的姐姐好厉害啊,她在和大坏龙战斗哎!” 小莲蓉问说:“咦!妙姐姐,天上那位姐姐是谁呀?” 正此时,天地间陡然昏暗。霎时间,只见狂雷惊啸,莽风吹魂。五仁儿和小莲蓉吓坏了,两人都靠着妙妙。 妙妙护着将两小孩护在身边,好言安慰着他们。 漫天惊雷滚滚齐鸣,暗云压天。天空中,那黑蛟龙翻腾龙身,念动着真要咒,使弄着绝活,引得风雷来袭。 此刻文卿紧握着空明剑,脸容苍白,想要运剑攻击那黑蛟龙,却又因为雷声的缘故,一时间使不上劲力。只能咬紧了牙关,苦苦地支撑着。 话说文卿怕打雷,却也是有原因的。这还得从文卿年幼时所遇到的一件事说起,那时候时候她曾独自跑进山中玩耍,遇到过一个正在山中渡劫的老道长。只因那老道长在渡劫的时候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时间分了心,岔了神,当场被九天雷劫劈了个焦黑。虽说那老道长后来倒也没事,只是时常遗憾不能登升天道,还带文卿进了修炼的道路,是文卿修炼道路上的第一位导师。然而那天文卿见证了九天雷劫,却给当时年幼的她留下了阴影,自此以后文卿便特别的害怕打雷。 此刻,文卿脸色苍白。她知道临敌当前不能退缩,然而那滚滚的雷声,仿佛直透达灵魂深处一般,使得文卿无论想怎么抑制那股恐惧,都无济于事。这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或许便是对大自然,对天威最真彻的畏惧。 那黑蛟龙又趁机袭来,不得已,文卿只得硬着头皮举剑招架,与那黑蛟龙继续苦战。好在那空明剑经过妙妙的一番无意折腾之后,威力巨大,文卿强忍着心中对雷声的恐惧,与那黑蛟龙大战,一时间倒也没有被击败,然而已经是处于下风了。 不多久,文卿便已败下阵来,不得已,只得退了下来。 又见天地昏昏,风雷具作,看起来暴风雨即将到来。妙妙担心那黑蛟龙当真鼓弄出场大暴雨来,而自己此刻又没有带雨伞,淋坏了两小孩也实在不好。 那黑蛟龙绻身腾空,龙吟一声,便要俯冲向着妙妙这边袭来。两小孩一时间害怕不已,靠紧了妙妙。妙妙捡了颗石子,贯力一扔,正好扔到了那黑蛟龙的脑门。 只见那黑蛟龙哀嚎了一声,便晕乎乎的轰然从半空中倒了下去。 那黑蛟龙甫一倒下,霎时间风云安定,漫天的滚雷立马没了声响,积压在天空中的暗云也即刻消散而去,转又是朗热的艳阳天。 五仁儿欢呼不已,喊着:“哇呼,大坏龙被妙姐姐打败咯。” 文卿也收了本领,把宝剑收回剑鞘,回到妙妙身边。五仁儿和小莲蓉拉着妙妙的软手,都好奇地打量着文聘。 文卿对两个小孩笑了笑,两小孩乖巧地对文卿说了声:“大姐姐好。”文卿笑了一下,回应了两小孩子,又对妙妙说:“师傅修为高超,一出手便将那黑龙给打败了。” 妙妙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嘻嘻,只是那大龙不防备我而已,被我得逞了而已。” 文卿又捧着宝剑,想要将宝剑还给妙妙,笑说:“师傅过谦了,此剑还给师傅。” 妙妙说:“这空什么剑是我当日在一个洞穴捡到的,没想到与文卿你这么有缘,这么的契合,想来是专门为文卿打造的。嘿嘿,文卿你收着吧,反正放我这也没用,说不定哪天我就把这剑给当了换点钱花。” 文卿听妙妙说出这么败家的话语,一时有些无语,又不好意思推脱妙妙的好意,便将那空明无心剑收下了,将那剑背负于身后。 这时,五仁儿满眼崇拜地对文卿说:“大姐姐,你会飞哎,还能跟大坏龙战斗,真是太厉害了。” 文卿笑说:“我是修炼之人,会一些御空技巧,所以能飞天。” 两小孩一时欣羡不已,说着:“要是我们也会飞就好了。” 小莲蓉问说:“妙姐姐,大姐姐,我们想学习修炼,可不可以收我们做弟子?” 妙妙说:“可是修炼可是很辛苦很辛苦的哦。” 五仁儿眼神坚定地说:“我们不怕辛苦。” 妙妙有些苦恼,这边一个要跟她浪迹天涯的文卿,这边一对要学修炼的小孩,可是她只想一个人到果篮海啊,这可怎么办呢?她看了眼那边尚未醒转的黑蛟龙,顿时有了主意,说:“不如就让那边的大黑龙带你们飞天吧。” 五仁儿有些害怕,说:“可是那大坏龙会吃小孩子的。” 妙妙微微一笑,走到那晕倒在地的黑蛟龙身前,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红绳子,口中默念咒语,那红绳子便自动系在那黑蛟龙的龙脖子上了。而后,妙妙笑说:“系了红绳,这大黑龙以后就不会吃小孩子了。” “真的么!”两个小孩子有些期待。 “嗯嗯,系了红绳子,以后他就得听我们的话了。”妙妙说。 五仁儿和小莲蓉听妙妙说,便大着胆子走近那黑蛟龙。正在这时,那黑蛟龙也悠悠醒转了过来,睁开龙眼,看到两个小孩子,便装腔作势的吼叫了一声。 五仁儿和小莲蓉被那黑蛟龙吓到,又跑到妙妙身后躲着。 那黑蛟龙发觉自己脖子上被系了红绳,顿时欲哭无泪,他知自己从此以后便受缚于人,再难得自由了,一时间有些郁郁。 五仁儿和小莲蓉见那黑蛟龙没有吃人的意思,便互相吐了吐舌头。五仁儿蹑到那黑蛟龙前,说:“大坏龙,你真的可以带我们飞吗?” 那黑蛟龙只说了一声“不带!”。 小莲蓉也走了过来,好声请求说:“大龙叔叔,带我们飞上天一次吧,我们看看天空中的云朵,如果大龙叔叔你带我们飞天,我就叫我爷爷给你两条咸鱼吃。” 那黑蛟龙似是有些心动,又傲气地说:“小女娃子你倒是懂事,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就答应你们这一回。”又有些将信将疑地说:“你们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小莲蓉笑嘻嘻地说:“放心啦,我小孩子最诚实了,才不会撒谎骗人呢。” 那黑蛟龙这才放下心来。 妙妙和文卿见黑蛟龙和两小孩的对话,一时间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而后,那黑蛟龙就让五仁儿和小莲蓉骑在他身上,带着两小孩飞龙腾云,也不飞高,也不飞快。两小孩一时欢呼不已。 期间,五仁儿问那黑蛟龙说:“大龙叔叔,你的力气大吗?” 那黑蛟龙似乎颇为骄傲,说:“我有担山赶月之能,又有翻江倒海的本领,力气自然是大。” 小莲蓉“哇”的一声说:“既然大龙叔叔你有这么大的力气,不如跟我们回去,和我们一起种田吧。这样我爷爷也可以每天给你咸鱼吃。” 那黑蛟龙听到每天都有咸鱼吃,颇为心动,但他一身傲气,自然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明显。便假装情不乐意,用勉勉强强的语气答应了两小孩。 那黑蛟龙带着五仁儿和小莲蓉飞了一阵,便带着两小孩回到妙妙这儿。而后,黑蛟龙现了人形,同两小孩一块向妙妙和文卿做了一番道别,此处不多赘述。 就这样,那黑蛟龙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两个小孩子回了陈家村。 待那黑蛟龙和两个小孩子走了以后,文卿说:“师傅,徒儿愿追随师傅,直至天涯海角。” 妙妙说:“文爷爷和奶奶时时刻刻都在盼着你回去呢。” 文卿咬着嘴唇,一时不语。 妙妙又说:“为人子女,应该至爱至孝。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知文卿你一直放不下爷爷奶奶。”而后,妙妙又走近文卿,拥抱着她说:“回去吧,爷爷奶奶已经苦等了你许多年,别再让他们等待了。” 文卿一时难以抉择,她既想追随妙妙而去,学习更多修炼之道,但她知她爷爷奶奶一直想念着她,心中确实放不下她的爷爷奶奶。文卿心中矛盾不已,只好含糊地说:“可是当时我赌气说过,不做出一番大事业便不回村子的……” 妙妙安慰文卿说:“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爷爷奶奶都会为你而骄傲的。”又笑说:“回去吧,文卿,回到爷爷奶奶身边。而且我要去果篮海甜瓜洲椰子岛云香亭中去寻找蝶梦仙,待你有朝一日神功大成,得道飞仙之际,再去哪儿找我也不迟。” 文聘有些愣愣地点头。妙妙放开了文卿,笑了一下,说:“那么,文卿,再见咯!”说着,便在文卿面前消失。 文卿心中惆怅,她知道,此一别,以后恐怕再难见到她的仙女师傅了。 而后,文卿又眼神坚定,点了点头,也笑了一下,便往着龙岭村的方向而去了。 妙妙见文卿走远,这才现了身,见此刻正是残阳夕照的时分,便伸了个懒腰懒腰,哼着歌儿继续往东而去。 时如飞马,妙妙一直行走,看惯春花秋月反复,见证日月轮回无数,走遍山川河渠,也不知道绕着地球走了几圈,才总算到达了果篮海边。 那果篮海果是翻波跃浪叠叠,海声追耳涛涛。远处的海鸥呼喊着,向着远处飞去,似乎要飞到海的尽头。沙滩上的蚌贝们张着壳儿,尽情的晒着太阳,似乎毫不担心海浪会随时把它们冲走。 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海,飘飘的白云,往着海天相接处飘去。 看着那广阔无垠的果篮海,又听得海声阵阵,吹着海风,任由着衣裙鼓舞,妙妙心神开阔,觉得舒畅不已,忍不住大声欢呼。 妙妙在海边玩闹了一阵,捡了几颗珍珠。待海风逐渐宁静,变得温柔轻和的时候,妙妙想了想,便从袖中拿出了一辆纸飞机,是之前在莲藕洲龙岭村的小男孩送给她的那一辆。 妙妙使了个法诀,让那纸飞机变大,然后乘上纸飞机,任由着海风将她吹向更遥远的地方。 妙妙乘着纸飞机一路飞行。感受着绵绵柔柔的海风,倾听着远方传来的惹人陶醉的海歌,妙妙大感舒惬,又觉得有些倦意,便伏在那纸飞机上香软软地睡了过去。 妙妙在纸飞机上睡得正香甜,却不知飘来了几朵白云儿,下了场小雨。将妙妙的纸飞机给打湿了,那纸飞机顿时飞不了,妙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迷糊糊地从空中掉了下去,往着那果篮海掉去。 却说那果篮海中,此时正有一男子在海中被群鲨围攻。那男子似是不敌,苦苦支撑,却也已然支撑不住了。 众鲨鱼正待围噬那男子,忽见天上突然掉下了个娇滴滴的如同仙女般的看起来还未睡醒的少女。 这群鲨鱼顿时兴奋不已,本来它们还嫌一名人类男子还不够塞牙缝的,这下天上又白送来一名可人的少女,这下可就正好够吃了。 只见那少女呛了一口,不明所以的睁开惺忪的眼眸,一脸茫然。这些鲨鱼也是眼尖,见妙妙睁开眼眸,便就认出了这娇滴滴的少女便是那传说中的“恶女二人组”之一的妙妙,险些没把他们吓了个半死。 只见那些鲨鱼一个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急忙夺水抢浪掉头就跑,生怕跑慢了了被“恶女二人组”的抓到,当场被生吞活剥了。 妙妙一时间茫然无措,又见身边一男子因气力不支而昏厥了过去。于是妙妙忙捞了那男子一把,携了那男子往岸边飞去。 不多时,妙妙便到了那岸边。她将那男子放下,见那男子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怕那男子有生命危险,便打算给那男子做个人工呼吸。妙妙又细细打量了一下那男子,见那男子修俊非凡,便红了脸,想来自己也不算亏。 妙妙正待给那男子做人工呼吸,正靠近着那男子,还未与那男子接触,那男子便就已经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妙妙见那男子醒来,又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脸顿时“唰”的一下立马变得通红了起来。那可真是漂亮,你看他 面容俊冷,玉面照雪雪更寒,冷俊如冰冰刺骨。俊眉修目,墨染刀锋眉两分,斜晖凝亮目生辉。珞鼻朱唇,鼻俊仿若刀骨裁,唇红好似赤血染。 胸膛结实起伏伏,肤白胜雪血方刚。如此冷傲俊削的美男子,也不知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妙妙一时间满脸通红,退了几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呛水,怕你有危险。” 那男子似是并没有在意,又见妙妙长得可人,暗中偷笑了一下。 那男子单膝下跪,抱拳握剑说:“在下云川,多谢姑娘相救。” 妙妙听了他名字,“咦”地一下,说:“云川?听起来有些耳熟。”又忽的恍然大悟,说:“对了,你叫云川,你是南国王子吗?” 那叫云川的男子略有警惕。云川只是他的临时想出来的化名,应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才对的啊。但想到眼前的少女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好遮掩什么,便就坦然地说:“我是南国王子,只是不知姑娘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妙妙笑说:“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你的名字,有些印象,所以才知道你的身份的。” 云川说:“原来如此。”又郑重其事地恳求说:“姑娘,你既然在书中看到过我的名字,定然知晓我的过去未来。姑娘又实力非凡,想必是上天让姑娘来相助于我的。姑娘,还请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完成大业。” 妙妙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并不知道你的过去未来,只因我平时喜欢霸道总裁之类的小说,对于仙侠武侠什么的并不感兴趣,所以当时我只是瞟了几眼那本书,就放到一边了。不好意思,帅哥,我帮不了你。” 海风吹过,带着着咸咸的又清冷的味道。云川有些遗憾,抱拳说:“姑娘的救命之恩云川定会刻记于心,只是云川现在身无他物,又有要事在身,虽然十分感念姑娘恩情,却一时难以回报。有朝一日姑娘若到南国,若有需要,姑娘尽可吩咐云川。” 妙妙倒不怎么在意云川的回报,两人一番话絮,便道别而去。 妙妙自别了云川,在海上兜兜转转又飞了多日,总算到了椰子岛上。展眼望去,只见岛中山光乍媚,绿林成好。阳光普照之下,泛漫着时柔时浓的光彩,是海上的一座宝岛。 妙妙正看玩岛上景物,听见不远处传来悠悠扬扬的琴音,一时间令妙妙陶醉不已。 袅袅琴音,缕缕仙律,好似那明月含香,糖果清甜,真是好听极了。 妙妙心有所动,心想哪位神仙儿能弹出这样美妙的旋律呢?便一边倾听着那琴音,一边寻那琴音而去。 妙妙追寻着琴音,进入了岛上的一片林中。那琴音越发悠扬,越发动人心弦,让人心情舒惬,忘却那些烦恼之事。细细听来,好似那涓涓流水鱼陶醉,潺潺清溪虾逐戏。采撷芥兰下汤锅,瓜果蔬菜烹油香,半日清闲半日甜。 妙妙一路寻来,远远地瞧见一亭子,乃是妙妙一直寻找云香亭。 此时那琴音正至高亢处,听来越发令人心情舒畅。琴音阵阵,好似那牛奶醇醇倾落盘,榴莲雪乳下天山。煮得清茶问明月,摘撷糖果话夜星。此生且做痴梦人,荒唐且做趣妙事。人生在世,别无他求,明月相伴,清风为友,便已然足矣。 妙妙往那亭子走去,闻得花香阵阵,又见那亭边绿竹翠翠,觉得很是舒服。亭中有一美丽的女子,正在专心扶琴。在亭子的不远处,有几只小鹿正伏在地上,舒服地听着琴音小憩。一群漂亮的鸟儿在亭子周围欢呼蹦跳。 妙妙走进了那亭子中,那女子也抬起头来。两人互视着,妙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女子则是轻笑了一下。 而那女子示意了一下妙妙,又低垂着眼帘,专心地弹着动听的琴音。 妙妙坐在那女子旁边,倾听着悦耳的琴曲,又撑着脑袋细细地打量着那女子。 那女子真是美丽极了,她的眼帘低垂着,眼眸迷离,仿佛点点明星落幽潭。她的脸容皎洁,恰似一轮明月坠华池。 云鬓青丝凤出尘,月貌清姿仙逸世。 柳眉如画细弯弯,巧鼻秀玉娇腻腻。 榴红樱唇常伴笑,清风雅雅笑靥生。 超然出尘仙姿颜,青霜不染雪肤色。 一阵微风扑来,吹拂着那女子紫缈缈的衣裙。使得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好闻的馨香。 欣赏的眼前的美好女子,听着她弹出动听的声音。此情此景,如梦如幻,使得妙妙如痴如醉。 只恨时光匆匆,光阴短暂。一曲终了,妙妙仍旧沉浸在那曲音之中,醉痴痴地说:“真好听呢!想必好姐姐你便是那传说中能知晓过去未来的蝶梦仙了吧。” 那女子笑说:“妙姑娘聪慧。只是那知晓过去未来只说,只不过是世人信捧而已。天机难测,荔枝自不敢妄加揣探。” 妙妙“咦”地一声,有些疑惑地说:“咦!好姐姐你既然叫我妙姑娘,就是知道我的名字啦,难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那女子点点头,将那琴撤去,笑说:“自然,我们从前是见过的,妙姑娘叫我荔枝即可。”说着,荔枝姑娘又在桌面上摆上奶茶和糖果,继续说:“妙姑娘远道而来。因荔枝一向懒于出门,现在别无他物招待妙姑娘,只得这些糖果,还望妙姑娘不要嫌弃。” 妙妙自然不会玩在意,剥了颗糖果,吸溜了一口奶茶,笑嘻嘻地说:“这天下的山珍海味,纵使是燕窝鱼翅,又怎么比得上一颗糖果来得香甜呢?这些糖果奶茶已是天下最好的招待,荔枝姐诚意之至,妙妙又怎敢嫌弃!”又问说:“只是荔枝姐你知道怎么回到天上人间吗?我本在那舜华亭中睡觉,不知怎么的就倒这里了。” 荔枝姑娘微微一笑,说:“身在梦中却不知是梦,梦醒了,一切自然也就结束了。” 妙妙若有所悟,不禁哑然一笑,说:“原来如此,荔枝姐说这是梦吗?可是这梦也太长了点。” 荔枝姑娘说:“对妙姑娘来说这确实是一场梦,只是这里其实是书中世界,只因我有事要求于妙姑娘,所以才让颜茹颜雨两姐妹将妙姑娘带来了这里。” 妙妙含着糖果,饮这奶茶,咕哝说:“不知荔枝姐有什么事需要妙妙去做,只要妙妙能办得到的,定不推辞。” 荔枝姑娘略略有些伤感,说:“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还有形形**的人,具是那书的作者所描绘。只是那作者懒于写作,致使这书迟迟没个结局。荔枝实不忍,还望妙姑娘帮忙催促那作者,不可疏于玩乐,迷心忘志,要勤于写作,早日完成他的旷世之作。”荔枝姑娘说着,不仅流下了泪水。 妙妙不忍荔枝姑娘伤心,便郑重地点了点头。又思索了一阵,说:“可是我一向不善于劝我上进,要怎么催促那作者比较好?” 荔枝姑娘似乎有些恨恨地说:“这倒不难,只需断他WIFI,不让他安心逛站翻网页。卸他游戏,不让贪于玩乐。再不行就打断他狗腿,不让他整日只知沉醉于外面的花花世界。” 妙妙觉得非常可行,便笑说:“好主意。” 唉,想不到荔枝姑娘这样一个温柔的仙女人物,说话竟是狠毒了点。其他的还好,若是断了WiFi,这让人还怎么活啊。 时光浅浅,光阴姣好。妙妙同说荔枝姑娘说了一阵,说了些天上人间的仙家趣事,又听荔枝姑娘弹弄动听的琴音。不知不觉已是晚霞时分。 妙妙将脖子上的蓝蝴蝶吊坠摘下,交给荔枝姑娘,说:“荔枝姐,若有一天有一个叫文卿的女生来到这里,请帮我把这个吊坠交给她。” 荔枝姑娘接过那蓝蝴蝶吊坠,答应了此事。 而后,妙妙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便挠了挠鼻子。 妙妙挠了挠鼻子,睁开眼眸,只觉得有些倦意未消。一只纸鹤此刻正啄着她的鼻子。一阵风儿从浣云湖中吹来,垂直在脸颊上,带来了丝丝凉意。 妙妙取下那只啄她的纸鹤,轻展开来,原来是一封书信。妙妙略略地看了眼纸鹤信上面的署名,看到“敖远钦”几个字,想起那条渣龙,顿时芳心乱跳。 也不知敖远钦的来信中说了什么,请看下章分解。 第十三章信 彩霞如梦,不知是何人编织了这一场梦境。柔云如丝,也不知是何人书写了这一段浓情。 水波明明,泛着点点温柔的波澜,就像那温婉美丽的女子眼眸中的丝丝柔情。白云载满了香甜,悠悠地飘向远方,向着那梦的国度远去。 柔风习习,轻掠过浣云湖面,吹在少女微微红润的脸颊上,给少女带来丝丝舒惬和清凉。细细倾听,那微凉的风,还带来了远方卓仙子袅娜动听的歌喉。 妙妙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将那纸鹤拆展开来,原来那纸鹤乃是敖远钦的一封来信。 妙妙见了信,不免又想起了昔日之事,想起了她的浮梦姐姐。她从怀中取出那日浮梦赠她的定风珠,愣睛看了一会。睹物思人,一时间妙妙又心生百绪,心中挂念不已。 妙妙看向湖光明明的浣云湖,只见那水中云影破碎,零零落落地消散,渐渐又映照出她与浮梦以往的点点滴滴。往日情景,历历在目,忧思怀念,萦绕不散。妙妙忍不住低声默问:“姐姐,你还好吗?”但她知她的浮梦姐姐一定会和蓝大哥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的浮梦姐姐也会幸福。她想她该开心才是,只是她心中思绪万千,思来想去,只觉得心中酸酸的,闷闷的,甚不是滋味。 只道是心似柔丝怨似网,思若潮水愁若海。妙妙说不出心中是一种什么感受和滋味,品尝起来,总感觉要比巧克力甜些,又比巧克力苦些。使得妙妙一时不知所措。 妙妙回味久久,才放下心中挂念,重又看向敖远钦的来信。 当日敖远钦被玉帝陛下罚往无矿山挖矿五百年,垦荒辟野,开疆拓土,直至挖出矿来。 自那日之后,妙妙就再也没有见过敖远钦。也不知道大敖现在过得怎么样,妙妙想。随后妙妙又摇了摇头,恨恨地想,呸呸呸,怎么关心起那条渣龙来了。 妙妙虽然这样,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过去坐在海石凳上,看起了信中的内容。 那信中的内容是这样子的: 妙丫头: 近来安好?许久不见,有想我吗? 今日本是寄书故里的日子,然而仔细想想,我也没有别的亲友,唯有你于我,还算是有些缘分。 再加上我近来心事繁多,多是因你之故,大有不吐不快之感。便趁今夜同在无矿山那帮家伙都出去通宵浪荡之时,只我一人留守山中之际,修书一封,聊表我们相识之谊,念想之情。 当日将你劫持而去,本来打算将你眷养在侧,偶尔没事吓唬一下,以供平时玩乐,度这无聊的日子,倒也还蛮不错的。岂知命运难料,只恨时间短暂,还未将你养肥养胖,那天庭的天兵便已不期而至,再回首,便已是分别。 自打当日天庭一别,我便时常回忆起往日之事。那日带你同飞云霄,共赴粱蒙,看着你慌慌张张的样子,真是一件快意之事。我觉得遇见你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幸运的,与你相处也还算是一件安心的事情。只是可惜你我相处的时间短了点。 如今你我天涯遥远,夜深之时每看明月,也有点不是滋味。同是一片月清辉,撒落他乡问故乡。也不知这一片明月在你眼中是怎么的?不知丫头你是否会想念于我?嗯,我想应该会很想我才对。但仔细想想,你我只有一日相处,终究只是萍水之缘、他乡之客,小丫头还是不要太想我得好。 听说你被玉帝陛下封为了玲珑仙子,得了仙身,证了仙道,妙丫头你果有仙缘,在此由衷地恭喜。如今你是得到仙女,我却是戴罪之身,真是世事难料呢。你说我们以后还会有缘再见吗?五百年苍苍,到那时,沧海变桑田,物是人非,若是你我再相遇,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呢,可能你会怨我,但我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小丫头,你是个活泼可趣的女孩。有时想起你可能会怨我,我便有些不是滋味,便是眼前那香辣的香干肥牛,也忽然觉得不香了呢,仿佛一切都索然无味。油条麻辣,也难舒我此时此刻的心意。绿茶红茶,亦难解我忧愁。想到小丫头你,便觉得愁闷不以,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想我该去喝点小酒,消消小愁解解闷了。然而可恶的是刚才我翻来翻去,也找不着酒钱。哦,我想起来了,昨儿有个家伙将我的钱借去了,说是去那什么网吧通宵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话说那借我钱的家伙,时常见他黑着眼圈对我抱怨说渡劫难,渡劫难,一顿操作猛如虎,回头一看二百五。我就纳闷了,这家伙修为不够,还想去渡劫飞升,怕不是要被轰成渣啊。 话说回来,我与山中的那些家伙聊天的时候,有时候会对他们提起妙丫头你,他们也会问我丫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堂堂的敖远钦大人时常念起。 我觉得吧,你还算是活趣可人的丫头吧,让本龙有时候忍不住想要品尝一下的味道。我曾走过天下河川,尝遍过天下的山珍海味,我知道酸甜可口冰糖葫芦,我曾吃过冰凉美味的牛奶布丁,吃过软弹香滑的香果冻,也曾吃过那香甜脆口的莲藕片。但我想这些应该都没有你的味道要来得甜嫩。啧啧!我都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吃了你来品尝一番你的味道了。我想你会比这世界上所有的山珍海味都要美味,有生之年,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品尝一下你的味道的。嗯,还得考虑一下怎么个吃法才行,这可真是个令龙烦恼的问题,是该好好思考思考这个问题了。 不过想想你这丫头如此闹腾,又娇小。若吃了你,一来不够给我塞牙缝,二来我也不忍看你又哭又闹的样子。算了算了,吃你还要如此麻烦,这么不划算,还是不考虑这事了。 相比之下,我现在更想吃烤鸽子,最近我有点仇鸽子。 只因我前些天在山中挖出颗鸽子蛋大的钻石。我当时得意不已,却不料来了只凶巴巴的母鸽子,蛮不讲理地将那颗鸽子蛋大的钻石给夺了去。整得我那天郁闷了一整天。唉,要不是我得在这山中待满五百年的,那只臭鸽子就等着被我慢慢收拾吧。 算了,不说这个了。跟你说件开心的事儿。这无矿山要矿没有,别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倒是不少。前段时间,我在这儿挖出几件奇怪的物品——一件生锈的轩辕剑,一块缺角的补天石,还有一面有裂痕的昆仑镜,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位神仙大能留下的。我当时将这挖出来的几件物品交给上头,嘿,妙丫头你猜怎么着?上头当场给我奖励了一朵小红花,一面小红旗子,还送了我一把崭新的矿锄,这可让山中那帮家伙羡慕极了。 对了,小丫头,我知你是个活泼贪玩的丫头,但如今你已是得道之人。切不可贪于玩乐,一定要勤加修炼才行。修炼虽苦,却大有补益,万万不可荒废。 丫头,你我有无尽的岁月可以挥霍,我要你等着我,以后如果我们还能再相遇,那时如果你比我弱小,你可能会很惨哦。 丫头,你要等我。等五百年后我刑满释放了,一定会去找你,再续我们的缘分。 唉,故友难相逢,子期难再遇。你我虽然不是知己之交,但还算是颇有缘分的冤家朋友。我总觉得你我缘分未尽,若有朝一日你我还能再相遇那便好了,我蛮想和你再一起共走河川,再赴粱蒙的。 万盼你我再遇之时,再续当年话题。其实,相比于龙虾,我更乐意去品尝一下某只活趣的丫头是什么样的滋味。 嗯,就先写到这里吧。小丫头,祝你开心。还希望你能给我回一下信说一下你遇到的不开心的事情,让本龙开心开心。 ——藏龙洞故友敖远钦 10月32日 想不到大敖竟然会挂念自己,妙妙将看完,觉得有些意外,又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和兴奋。想到信中的内容,低头偷笑了一下。 “咦!谁家情郎来信了?惹得我们仙子这般娇滴滴地笑。”亭子在,研墨正莲步走进亭子,笑盈盈地问。她才刚去广寒宫送信回来,正要来向妙妙汇报呢。 妙妙正有些专注呢,听到研墨的话语,脸“刷”地一下通红不已,慌忙忙地将敖远钦的折了收入怀中,有些埋怨地说:“咳,研墨,你可吓到我了。” 研墨笑吟吟地说:“仙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妙妙正了正脸色,假装面无表情地说:“倒也无妨,你信送到了,嫦娥姐姐是怎么说的。”只是妙妙的脸实在是红透了,根本威严不起来。 研墨笑说:“广寒仙子说我们们家仙子声音袅袅动听,又颇识音律,若要学乐,自是不难,只要稍加点拨便通五音。若仙子得空,去广寒宫耍耍,她可指点一二。” 妙妙点头。 而后,研墨又捧出一精致的盒子,说:“这是广寒仙子叫奴婢带回来给仙子的,说里面是仙子爱吃的。” 研墨将盒子放在海石桌上。妙妙揭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块精致的桂花糕。 妙妙从里面拈出一块交给研墨,自己也吃起一块,说:“嫦娥姐做的桂花糕一向好吃,研墨你也来尝一下。” 研墨尝过桂花糕,对嫦娥的手艺赞不绝口。妙妙吃完一块,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又将那盒子盖好,交给研墨说:“这些桂花糕等下分给其他姐妹吧。” “谢玲珑仙子。”研墨将那装着桂花糕的盒子接过,重新收好。 此时妙妙双手撑着脑袋,思考着还怎么给敖远钦回信比较好。 研墨见妙妙的脸儿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通红通红的,又想到妙妙刚才慌慌张张地把信收起不让人看,心想难不成是哪位情郎来信。便忍不住好奇相问。 妙妙见她追问,轻笑了一下,说:“他可不是情郎,他是坏人……” 研墨表示不解。 是夜,万星璀亮,千灯辉映。 雪亮的月光从木窗斜斜地照进了闲暇阁中,阁中四壁的烛火轻轻地晃动着,散发着柔暖的烛光。夜静无语,只有某只少女捏笔写信所发出的“沙沙”的声响在阁中轻轻地回荡。银白色的月光与橘黄色烛光交织,照耀在少女身上,映照出了美轮美奂的色彩。 妙妙写写顿顿,写了一会又想了一会。她总觉得有话要跟敖远钦说,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起,也不知该怎么写比较好,总是写了几个字又停下笔,断断续续地写着。 妙妙写给敖远钦的回信内容如下 亲爱的大敖: 好久不见,你的信我看了。收到你的来信我很开心,也感到很惊喜和意外,谢谢你跟我分享了你的趣事。不过你可别臭美,我才不会想念你这条大坏龙呢。嘿嘿,之前听到玉帝陛下把你罚到无矿山的时候我还暗中窃喜呢。哼!叫你之前欺负我,差劲的坏龙。 不过大敖你在无矿山可要好好表现,争取让玉帝陛下给你减刑。 大敖,我现在在天上人间过得很好,这里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天地,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地奇妙,那么地新奇,就像是梦境一般。 大敖,谢谢你。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来到这里。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增长了不少见识。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在这里学得了仙法和长生之道。 而且在仙法修炼这一方面进展很快,虽然搬山运海之类的法术运用得不太好,但是变些戏法戏弄人还是可以的。嘻嘻,太上老君还常常夸我呢,说我天分异禀,学东西学得很快。唔,不过,他也时常会说不够勤快,顽皮了点,怠懒了点。 我明明挺勤快的,虽说我的法术进展飞快,但修炼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呢,还挺辛苦的。不过呢,相比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每天都要完成成堆高中练习题所吃的苦,还算好的了。所以说修炼虽然辛苦,但对我来说,上手其实不是很难。 所谓修炼,其实就是修身,修心,炼法而已。 但在修心这一方面我一直做得不太好。大白胡子的月老爷爷也时常说我心性不稳,劝我多读些书以修养心性。可是春秋五义,经诗乐集之类的我向来是看不下去的,我还是更喜欢看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言情小说。 对了,大敖,你那里能弄到言情小说吗?下次给我寄本过来呗。没有言情小说看的日子还真是有些无聊。想想以前在凡间那种天天就知道看小说打游戏逛网页的日子,虽然颓废了点,但还挺让人怀念的。 偷偷跟你说,别看我是女孩子,以前的时候我打游戏可厉害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怎么通关超级玛丽,而且还亲自救出了雪人兄弟里的公主,还打败了松鼠大战里的那只大坏猫。啊!我怎么跟你说起了这些。总之,我很厉害就对了。 大敖,遇到你可能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我暂时还不考虑跟你做要好的朋友。我并不怨你,也不讨厌你,但你曾经是浮梦姐姐的敌人。对我来说,美丽的浮梦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这世间的万般美好,都及不上她的温柔一笑。今生有幸遇到浮梦姐姐,多是因你之故,失去浮梦姐姐,也是因你之由。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大敖你对我很好。你之前虽然将我捉了去,但你并没有伤害我,反而有意无意地惯着我。谢谢你并不温柔的呵护与纵容,谢谢你,大敖。不过你是浮梦姐姐和蓝大哥的敌人,对我来说,也是坏人,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但你对我的好,我会一直铭记在心。 夜有点深了,先不写那么多了,就先到这里吧。大敖,你也要加油哦。 ——聪明可爱的玲珑仙子:妙妙 猫年猫月猫日 妙妙将信写完,将那信折做了个纸船。而后出了闲暇阁,往浣云湖边跑去。 妙妙到了湖边,略施小法。然后放下纸船,让那纸船向着远方飘去。 夜寂无声,看着满天繁亮的星星,妙妙心中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