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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梦花》


 第一章

剑指之处是浮尘，红唇之下有乾坤。让片片落花，将罪恶淹没。——题记
北冥玥观察着眼前的美女，女人赤身裸体，他的眼神游走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如果她不是死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冷静的观察她的身体这么久吧，“凶手是半夜潜入死者家中，躲在门旁的卫生间里，待死者半夜下班回家，便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控制，然后慢慢将其杀死，下刀不是很快，显然是在享受虐杀的过程。伤口排列整齐，划口均一，也能说明凶手不是应激或者情急之下杀人，而是早有预谋，并以此为乐。”北冥玥背过身去，没有再看尸体，舒了口气。“这推断有什么依据，完全是空想吧！非要找个初中毕业的小毛孩来做案情分析。”一边的警官似乎对北冥玥的分析不以为然。“北冥公子是我请来的，而且，他分析的很好，我很赞同他的观点。”“南宫教授，这……”听到南宫舒笑也这么说，警官一肚子不服气也不知道怎么出，只能听听这位大侦探接下来怎么说了。“既然这样，凶手就一定熟知死者家中的布局以及死者下班的时间，门锁和窗户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说明凶手不是会开锁，就是带着房门的钥匙。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认为以凶手的变态程度，极有可能是个偷窥狂，所以你们最好去对面大楼调查一下有天文望远镜的人家。”“查！”南宫舒笑点头认可。
“不过你认为真的能查出点什么吗？”南宫舒笑等警官们都走出去后问北冥玥。“我也不敢确定，因为我还有很多没有想清楚的地方。”“动机？”“嗯，总觉得凶手不可能仅仅为了虐杀的快感处心积虑这么久，一定有别的什么被我们忽略了。”“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我们去隔壁走访一下吧。”南宫舒笑提议道。
“你们说她死前的异常？我想想，这个人平时也不大和外人交际，我们对她也不是特别了解，要说异常……对了，我记得大概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吧，每到特定的时间，我就会听见一声毛骨悚然的旧木门打开的吱吱声。”“旧木门？”南宫舒笑有些迷惑，“你继续说。”“然后就是锅碗瓢盆一系列的撞击声，要倒弄好久。”“其他的呢？”“还是旧木门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是随着旧木门声开始，也是随着旧木门声结束的。”
“你怎么看她说的旧木门的声音？”南宫舒笑问北冥玥。“首先这栋楼是很久以前的了，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能听见隔壁动静是很正常的。其次这个旧木门的声音肯定不是她家房门发出的，一定有什么别的东西，像衣柜箱子什么的也有可能。”“那我们找找看吧。”南宫舒笑和北冥玥果然在死者没有当作卧室的一间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衣柜，看样子很旧了，打开门的那一刻，一阵毛骨悚然的旧木门的吱吱声传来。大衣柜里没有衣服，是空的，里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但是也有许多灰尘被蹭掉的痕迹。“你看出什么了吗？北冥？”北冥玥欲言又止，南宫舒笑：“这里面，曾经关了一个人。”他继续说道，“你看，那个人的双手被反绑，背靠在这里，这是手的痕迹，这是头。腿放在这，这是脚留下的痕迹。”照南宫这么一说，北冥玥也看出这确实是一个人关在其中留下的痕迹。“可是关的是谁？他和死者还有凶手又有什么关系？是凶手一个星期前就来这，把死者一直关在这。还是死者把凶手关在这，凶手挣脱了束缚，杀了死者。还是关了另一个人？”南宫舒笑摇摇头：“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啊。”
“凶手找到了，”前去对面大楼调查的警官有个突然回来报告，“其他人已经在清理现场了，我们快去吧！”“现场？”“啊，对了，这个凶手死了，旁边还死了一个，反正不好形容，你们自己去看看吧！”在一边往下走南宫舒笑问：“凶手怎么会死了？”“我们去走访，发现这有一间房门没有锁，敲门也没人，推门就发现有两具尸体，对了，其中一具尸体边撒了许多花瓣，而且这房间里确实有天文望远镜。”“什么花的？”“我不认得，没见过多少花。”“我认得，我看看吧。”说着他们已经到了现场，两具尸体，一具的胸口上插着刀，另一具躺在花瓣中间，脖子被划了一刀，没有别的凶器。北冥玥蹲下来查看花瓣，笑了笑，南宫舒笑也看了花瓣，笑着问警官：“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没追过姑娘啊，这不就是玫瑰么？粉色玫瑰。”“你先别笑我，还有更要紧的事，你看看这个花瓣中间的死者，他脖子上的伤口很奇怪，是流不出血的那种，就像……”“像什么？”“就像把一把很快的刀烧红之后往脖子割了一刀，但是凶手的怎么做到的？”南宫舒笑眉头紧锁。北冥玥：“我想，这个凶手的动机，就是为那个女孩子报仇，但又不是私仇，而是追求正义，留下花瓣，我想也是作为他的标志，等到还有类似事件发生的时候，他一定会再次作案。”
南宫舒笑在火车站送北冥玥回去。“北冥，今天谢谢你了，跟我们一块跑东跑西的。”“没事，应该的，这不是为人民服务嘛。”“哼，其实这次找你来，是还有一件事。”“你说。”南宫舒笑把一张纸拿出来：“这个，是省一中的录取书，你下半年就要读高中了，我看你们县的教育情况不大好，你愿意过来上学么？”“省一中？那是全省重点高中啊。不过，我还要和我父母商量一下，毕竟离家远了。”“那是当然了。还有一件事，北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的神秘组织么？我们发现这个组织在这个城市安插了许多眼线，但每一条信息流，最终都汇向一中，所以一中里一定藏着这个组织的一个关键人物。”“所以你是说，让我去做卧底？”“也别完全这么想，来这读书也是为你好。”“嗯，我都明白，我会来的。”“还有考大学的事也不必要太担心，如果你愿意，三年之后来省警官大学。”“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那三年之后在这等我。”“嗯，一言为定。”
“今晚十点案情分析大会，南宫教授，有什么头绪么？”南宫舒笑接到警官的电话。“哼……”南宫舒笑沉吟了一会，“还是等大会上说吧，这个案子因为凶手的死变得十分复杂了。”



 第二章

会在何处遇见你？——题记
北冥玥看着窗外，车窗外的夕阳染红了群山，火车轨道旁的电线杆拖着长长的影子，不时映在北冥玥的脸上，北冥玥又想起离家前母亲对他说的话：“玥玥，我现在想起你小时候，还觉得就像昨天，一转眼你就要读高中了。玥玥，你是我和你爸的骄傲，省城的高中可是个机会，好好努力。你出生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是个凤凰，一定能飞出我们这小山沟沟的。你是午夜出生的，那天晚上你出生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就亮了，满院开满了发光的黄色小花，五边形的花瓣，没人见过。但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伽罗花，是花灵居住的地方生长的神花。”“妈，我都长这么大了，你就别再给我讲这个骗小孩的故事了。”他也还记得离家前跟着父亲在北冥家的宗祠里上香，“爸，为什么我们的宗祠里，供着一朵花的雕像啊？”“北冥家族，世代供奉花灵。”离家前母亲站在门口：“走吧，要赶不上火车了，到了给我打电话，路上小心点。”“哎。”他回应着。也许就在那一刻，注定了我们一生奔波的命运，那一刻，命运唱起了催人断肠的悲歌，响起了游子远行的离唱。
火车上没事，北冥玥便翻开他的手稿，因为交情或是职业的关系，他正在写一部以南宫舒笑的经历改编的小说，书中的主角叫南宫啸。
尸体的血液已经凝成暗色，但仍能看出它流动时的样子，为了保护现场，现在窄小的房间里只有南宫啸和法医两个人，南宫啸正蹲在尸体边仔细的观察。尸体上还留着一把凶手用的凶器，是死者家的水果刀，正好插在死者胸口的左下部。地面上还留着杂乱的脚印，房间内有一扇小窗。南宫啸又起身看看窗外。房间外二楼，窗外有一排一楼的小平方，房顶聚窗户也就两米左右的高度。他又回头看死者，死者只穿着睡衣和拖鞋。“看出什么了吗？”法医问道。南宫啸：“错了，我们之前的推断有问题，根本就不是熟人作案，凶器上除了死者自己的指纹外，就只有面纱手套的痕迹，这种天气戴着手套正常吗？”“既然你说不是熟人，那死者又为什么半夜起来给凶手开门呢？”“谁说死者是起来给他开门的呢？”“那死者起来干嘛？而且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是死者开的门，凶手又是如何进来的呢？”南宫啸笑了一下：“哼，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也许是这个凶手自己带钥匙来的，而死者只是听见动静起身查看而被杀害。”“这完全就是你的推理罢了！”“但我的推理有完全的真确性，还有，凶手身高与死者接近，凶手年龄在二十五到四十之间，是跳窗逃走的，且熟悉地形。很有可能从事小时工和管道修理一类的工作。”说完南宫啸走出小房间。
北冥玥合上手稿，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已不在火车上,而是置身于一片森林，“这是哪儿？”他努力的回忆自己是怎么到达这儿的，四周迷雾笼罩，光线灰暗，自己踩在白色岩石的地面上，而身边的树木，仿佛都是从岩石中生长出来的，他向前走了一段，发现前面有光亮，他奔向光亮，一片宛如仙境的景象出现在他面前，眼前是一段十来米高的小断崖，下面是一大片由白色岩石构成的大水池，大概有几百米宽，深浅均一，池水清澈中带着丝丝幽蓝，水面上云雾缭绕，不远处的崖壁上有些小瀑布在向池中注水。北冥玥再向远处看，云雾中的池水里若影若现有一个人影，是个姑娘在池中洗澡？北冥玥一惊，从崖壁上滑落。
北冥玥睁开眼，“原来是个梦。”“本列车终点站白雨已到，请下车乘客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原来已经到站了啊，北冥玥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几个哈欠，拿着东西下了车。此时天已经大亮，昨晚在车上睡的还真不怎么好。
学校。北冥玥提着自己的东西走进宿舍，稍稍看了一眼房间门上贴着的名单：北冥玥，许枫，夜凌霄，詹天成。然后走进去，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床号在右手边的上铺。此时一个俊俏消瘦的男孩子正在下铺整理着自己的床铺，见着北冥玥进来：“你睡我上铺的吧，以后就是一个寝室的兄弟了，我叫许枫。”“我叫北冥玥。”北冥玥礼貌的回应着，然后爬上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北冥玥坐在床铺上，他突然有一种举目无识的孤独感，感觉到一种空旷与渺小的反差。“北冥玥，待会一起去吃晚饭吧！”下面的许枫突然叫道。“好啊！”学校的食堂很大，有许多窗户，所以很亮敞。北冥玥点好菜时，一边的许枫突然叫道：“我付钱！”北冥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刷上卡了，北冥玥惊异的看着许枫，第一天初次见面，竟然能如此以信相待，绝对是个可交的朋友。从那一刻起，北冥玥心里就认定了这个朋友。
晚自习，由于北冥玥和许枫来的比较晚，所以只剩下最后一排的座位了。前面坐着两个女生，其中一个长的很漂亮，另一个长相平平。两个女生也注意到后面的北冥玥和许枫。由于没事，两个女生便开始找话题，那个漂亮的女生回过头来：“好香啊，我从来没有见过男生喷这么香的香水！”“我没有。”北冥玥迅速的反驳道。“你看看，你这是心虚了吧，你旁边不是还有个小哥么，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呢。”“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怀疑我打香水的人。从小就有人说我打香水，但我从来没有打过。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是从农村来的，家里是种花的，所以身上带着点花味吧。”“哦，这样，那算我错了。”“没事，我叫北冥玥。”“嗯？你姓北冥？真的有这个姓氏啊。感觉只是个传说啊。跟你说我特别喜欢的一个作者叫北冥公子。呢，我这还有他最新出版的悬疑小说呢。”说着她回头把桌子上的一本书拿过来，北冥玥一眼就认出这的确是他的小说，但是他没有表面自己的身份。“嗯，他挺厉害啊。”北冥玥说着还故作的翻开看看作者简介，“和我们一样才十七岁啊，不过为什么没有照片，还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呢！”“一定很帅！”看着少女的样子，北冥玥心里暗笑：“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对了，对了，我都忘了。我叫姜书盈。”“姜书盈……，我记住了。”



 第三章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相遇，是我们的命里注定。——题记
晚自习正式开始了，由于不能相互聊天，而又无事可做，北冥玥只好又翻开他的手稿……
秦少问南宫啸：“你说不是熟人作案是不是太过武断？”“当然不是，我做出这样的判断有我自己的理由，我一定是有足够多的证据才敢下定论的，首先熟人来还要戴着手套，现在的天气本就不太可能。第二，就算是，死者也不应该是在卧室遇害，而应该是在客厅。进房间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说明他一定是跳窗逃走的。起初我也很疑惑，如果不是熟人怎么又会知道他家窗外是一楼平房？但我们忽略了一点，大半夜的，哪里怎么说也有两三米高，试问是个熟人就敢跳么？如果他敢在半夜从那里跳出去，一定是因为他在白天跳过一次。而那种地方，你会让你的客人往下跳吗？所以说那人一定是通过跳窗下去做某种工作，因此我猜测他可能是做管道修理和修房顶漏水一类的工作，这种工作在郊区很常见。”“那身高呢？还有年龄你又是怎么判断的？”“这个嘛，死者的刀伤是在肝下部，不是一个太特殊的位置，我想是因为当时并没有开灯，凶手只是随手捅了一刀。你试试随手一刀，是不是大概在手臂肘关节的高度？至于年龄，我只是觉得小孩和老人都不会有那个胆量和体力从那里跳下去。”“可是凶手的动机呢？”“你说凶手的动机？我也不太能确定，但是我隐隐的觉得是劫财，只是杀人之后他害怕了，所以没有拿钱，伪装成熟人仇杀。”
北冥玥写作的速度也不是特别快，所以一节课也就写了一点，下课的铃声把他拉回现实，他喜欢通过观察周围的人和事让自己放松下来，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周围纷杂世界的一切。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最前排一个女生的身上。她留着及颈的学生头，没有刘海的那种，两侧的头发时常会遮住她若隐若现的脸庞，她会微微抬头，缓缓甩动头发，然后用细若葱根的手指将头发梳向两边。北冥玥突然产生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妙感觉，但又转瞬即逝。
黑夜的天空被云又蒙了一层，隐蔽了星月淡淡的光芒，夜幕下的白雨城显得更加昏暗，尽管有霓虹的色彩，也藏不住地下翻涌的暗流。雨花公子站在广播塔的塔顶，他喜欢这个位置，可以俯视这座城，将黑夜中的一切罪恶都净收眼底。也许是因为快意恩仇的本性，也许是心爱之人的离去，他不懂得什么叫救赎，但他只想将一切恶都统统毁灭。而一个月前的那件事，让他对善恶，产生了新的理解。一个月前，他也站在这个位置，也许是又想起了她，他用它感知眼泪的特殊能力来感知这个城市有多少正在流泪的少女，突然一滴特殊的眼泪吸引了他，这滴眼泪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恳求和痛苦，渴望解脱又残存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他瞬间出现在一幢大楼的楼顶，用他极尖锐的眼神看见对面大楼里有一个男人，在用刀一刀一刀地捅进一个裸体少女的身体，不顾少女的哀求与挣扎，知道看到她断气。男人才走进女人的房间，打开女人的衣柜，从衣柜中抱出一个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的男孩，和少女一般大，但是比男人小很多。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男人将男孩抱回对面楼的一间房间，这显然是男人的房子。雨花公子平静地看完这一切，准备离开，但又想起刚刚少女的样子，像心弦被猛地撞击了，少女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她。于是他到了男人的房子里，男人可能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在他房子里的人，他把匕首狠狠地捅进男孩的心脏，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他痛快地死去，然后解开他的绳索，雨花公子以为他要开始处理尸体了：“连伤两命，难道还想要掩人耳目吗？”“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他们？”男人这样的回答让雨花公子很惊讶：“你不怕我？”“哼，我今天杀了我最爱的女孩，早就不想活了，我刚刚就准备用这些绳子上吊的，只是我这么好的故事没人听过，真是太可惜了。”于是男人开始讲述起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
二十年前，正值兵荒马乱，百鬼夜行之时。血族统治人类，已有十年之久，各地战火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天上正飘着雪，一对情侣躲在一间空屋子里，他们是一路流浪来到这的，准备去往人类聚居的东部大陆，经过这里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座荒城，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饥寒交迫，于是男孩让女孩在空屋里等他，自己出去找吃的，可是一座荒城，哪里会有吃的，他在外面转了许久，就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宽街高楼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雪花漫天，觉得自己也像一朵雪花，在天地间飘零无助。男孩没能找到吃的，只能空手往回走。但在回空屋的路上，他碰见了前往人类聚居区应援的圣地远征军，他兴奋不已，提出要带女朋友随军到达人类聚居区。于是这对情侣就跟随圣地远征军东迁，本以为终于可以平安度日。但是谨慎的圣地人要求他们每晚在离圣地人驻军区两百米开外扎营，这使得他们置于离群的危险中，反正他们之前就是独行，所以没有在意，没想到招来祸患。一早醒来，男孩发现女孩不见了。远征军首领告诉他，是被血族偷袭了，等到战争胜利，一定帮他找到女孩。于是男孩加入了远征军，一同对战血族。几个月后，在与血族的最后一次战斗中，炮弹在男孩身边爆炸……等他醒过来时，战争已经结束了，身边全是圣地人和血族的尸体，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不久他便得知，圣地人获得了胜利，推翻了血族的统治。于是他把收集来的圣地人的遗物当做文物变卖，之后的二十年里，他一直辗转各个城市，希望女孩还活着，因为他们曾约好，战争一结束，他们就结婚。
“直到不久前我在这座城找到她，却发现她竟然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我以为我认错了，可她却跟我打招呼了。但是她变得不一样了。曾经她温柔贤淑惹人怜爱，而现在的她，以虐待人取乐，用美色吸引男人，圈养他们，吸食他们的血。就不用想她爱不爱我了，现在她的眼里只有血。没错，他们把她变成了血族。血族没有消失，他们就藏在我们身边。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了，就当帮我一把吧，让我死的痛快一点！”“我不杀你。”雨花公子说着准备走。男人大喊道：“我今天是一定要死的！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忍受血族对你的女人做了那种事！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还不如去死！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活着！……”男人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激荡：“够了！”他伸手，一把带锋的铁扇划过男人的脖子，他死了，但是他眼里含笑。
雨花公子望着远处，他不愿再回忆。“你说的对，他们杀了我最爱的女人，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凡人，我祝福你，你可以与她共赴来生了，而我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第四章

法律就像阳光，普照大地，受万人赞颂，但是需知，这个世界上，总有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题记
北冥玥很快就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和许枫每天一起让他觉得很有归宿感，感觉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的。和前排的姜书盈也十分地投机，寝室每晚必开的茶话会，他也毫不反感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前排那个气质典雅的女生。“若是知道她的名字该多好，要是靠她近一点就好了。”他想着。
“前些天那个案子怎么样了？”北冥玥在学校，所以只能用信息联系南宫舒笑。“还是没什么进展啊，那个案子算是进入死胡同了，如果能排除其他所有可能的话，我宁愿相信那个能撒花的是天神下凡。对了，前些天，他又出现了。”“能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吗？”“他把公安局长儿子伤了，局长儿子啊，这次算是破相了，在脸上留了一个十多厘米的疤，和上次一样，烙铁烫上去的一样。”北冥玥心惊肉跳：“平白无故就被弄成那样了？他是为了挑衅警方么？那局长儿子看见他长什么样了吗？”“不，我觉得没有挑衅这么简单。局长儿子是个出了名的恶霸，仗着自己是局长儿子，不知道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你之前说的他在为女孩报仇，现在看来我反而觉得更加合理一点。局长儿子事后一直说他在路上走，平白无故就被袭击了。但是我们的调查否定了这一点，局长自己面子也挂不住，于是再三逼问下，他儿子终于说出了实情，他那天准备强奸一个姑娘，只是还没得手，就被袭击了。他说那个人长得不高，而且很瘦，看样子不像有那么大力气的人。但是那人穿的衣服很奇怪，看不见他的脸。”“那个女孩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局长儿子死活不肯说那姑娘的身份，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调查，我已经锁定了她，我明天就去走访查询一番。这些我都还没告诉警察。”
第二天南宫舒笑很早就来到那女孩的房子，由于是周末，女孩没有起那么早，南宫舒笑就一直在门外等着，没有去敲门。就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女孩开门了。还没等南宫舒笑开口说话，她就把门一关：“你是干什么的？”一定是由于那晚的经历让这个女孩的自我保护欲每一刻都神经紧绷。“你别怕，我不是坏人。”“那你是警察吗？我可不相信警察，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警察，我是个老师，我叫南宫舒笑。”“南宫舒笑？怎么证明？”“网上有我照片，不信你比比啊。”过了几分钟，女孩又在门里叫：“不行，你还是快走吧，网上说你是侦探，和警察一伙的，我不见。”南宫舒笑顿了几秒钟,把名片从她房门下塞进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找我，我和警察不是一伙的，我今天是一个人来找你的。”女孩显得很惊讶，她收起南宫舒笑的名片，走到窗口向下看，南宫舒笑一个人走出了小区，外面果然没有警察。“难道就是他么？”女孩默默念叨着。
当天晚上，南宫舒笑接到电话，“你需要一杯酒还是咖啡？”南宫舒笑听出是女孩的声音。“你打错电话了，谢谢。”南宫舒笑知道女孩的意思，因为他把见面地点写在了名片上，白雨飘飘咖啡厅，原来女孩懂她的意思，是防止警察监听。于是马上赶往见面地点，女孩果然在那等自己。“南宫教授，你好。”“别这么叫，叫我舒笑就好。”“嗯，我叫秦雨离。”“雨离……今天咖啡我请了。叫我来是有话要说吧。”“差不多啦，你想知道的也是关于雨花公子的吧。”“雨花公子？”“对啊，他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人。或者说，他并不是人。”“能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那天局长儿子想非礼我，我很害怕，就拼命地哭，然后我的真命天子就出现了，他是踩着花瓣来救我的，就这么凭空出现许多缓缓飘落的花瓣，他就出现了，他一下把局长儿子推好远，然后就准备带我走。局长儿子就开始撒泼，说他是局长儿子，让他识相点。然后我的雨花公子就一刀划破了他的脸皮，局长儿子捂着脸在地上大叫的时候，我的雨花公子说……”秦雨离开始模仿起雨花公子讲话，“回去告诉你那废物老爹，保护白雨城的姑娘这件事，我雨花公子接手了。”语气里满是轻蔑。“再然后，他就抱着我，走在漫天的落花之间，然后我就到家了。”“那，雨花公子长什么样子？”“想知道吗？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他的，你就是叫警察把我关起来我也不会说的。”“没有那个意思，我说了我和警察不是一伙的，你不想说就不说嘛。对了，为什么早上你不愿意告诉我，现在又一定要找我说呢？”“对了对了，是他让我告诉你的，他说有一个不是警察的人会来找我问这件事，我有什么知道的就都告诉你，最后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法律就像阳光，普照大地，受万人赞颂，但是需知，这个世界上，总有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北冥玥还是每天对那个女孩朝思夜想。“大神！”前排的姜书盈突然回过头来叫北冥玥，自从知道了北冥玥也写小说，并且读过之后，就开始这样叫北冥玥，虽然北冥玥从来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但也许在她心中，这两者已经由一种奇妙的感情而产生了微妙的联系。“什么事？”姜书盈趴到北冥玥桌子上，说：“大神，你觉得我们班，哪个女生好看啊？”北冥玥没多想她什么意思，于是不假思索的说：“第三组第一排左边的那个女生，她叫什么？”“嗯？”姜书盈回头看了一下那个位置：“你说的是景秋水吧。”“景秋水？哪个秋水？”“望穿秋水的那个秋水啊！”姜书盈还是微笑着，但北冥玥明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丝丝牵强，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于是没有再问下去。“望穿秋水？……”北冥玥一个人在心里默念着。



 第五章

不要在爱情来临时妄言自己能做正确的判断，只需凭着对爱情义无反顾的勇气去疯狂。——题记
几天之后，命运再一次给了北冥玥机缘巧合的安排。“北冥玥！”正在走廊上玩的许枫对着教室里正在发呆的北冥玥喊道，“秦老师叫你呢，三楼办公室去一趟。”秦老师是北冥玥的班主任，报名那天他见过，因为知道北冥玥是特邀生，当时对北冥玥说了一句：“逆世之才，当以善用。”给北冥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个十分慈祥的班主任。“秦老师？”北冥玥走进办公室。秦老师也看见北冥玥了。“北冥玥同学，过来吧。”北冥玥走到秦老师旁边，他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理文件。“北冥玥，这次叫你来呢，是学校让我们每个班办一期电子班刊，主要是以班级特色和激励同学们在高中奋发向上为内容。因为这次期限比较短，加之之前我也忘了这事，学校呢，明天就要收。你是学校特邀学生，全球一百青年小说家的才气应该也不是吹的，所以写几个稿子应该也不在话下吧。”“嗯，应该没问题。”“那你就能者多劳咯！你再找一个计算机比较好的同学，我看看。”说着他翻了翻学生特长的表格，“嗯，你去叫景秋水同学一起来，她比较精通计算机。”这一瞬间北冥玥也震惊了，景秋水？朝思暮想着，终于有机会接近她了。秦老师继续说道：“马上就晚自习了，你们两个一会就到办公室来，一个晚上能做好吧？”“能。”北冥玥一反平时稳重的风格，轻巧的说道。
“景秋水？”北冥玥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她正坐在座位上看书，听见北冥玥叫她，机警地关上书：“啊？什么事？”北冥玥稍稍瞥了眼她真在看的书，只是本不入流的言情小说罢了。“秦老师叫我们去呢。”办公室，秦老师向对北冥玥一样，把任务又像景秋水复述了一遍。她很干脆就答应了。说完秦老师就开始收拾东西：“我把电脑放这你们做，做好把电脑合上放抽屉里就行，我有事要先走啦，这个办公室就我一个人，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喝水在旁边水瓶里倒。”说完就出去了。
景秋水默默的走到门口，把门一关，锁上。背靠在门上，一只脚提起踩在门上，微笑着看着北冥玥。独处一室，北冥玥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这个少女俘获了。“我们开始吧。”少女带着兴奋说着，坐到电脑前。由于可能她觉得一个晚自习的时间过于充足，所以她开始一边做一边和北冥玥聊天。“你叫什么？”“北冥玥。”“姓北冥？好稀有的姓啊。”“是有些稀有。”“我叫景秋水。”“我知道，我刚刚不是叫过你名字么？”“对哦，我忘了，你就不能装作你不知道啊。”“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秋水这个名字，大概是我爸起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那我来告诉你吧。”北冥玥说，“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秋水为姿。秋水，大概就是取自这吧。”少女盯着北冥玥，可能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有这样的解释，然后又轻浮一笑：“你怎么喜欢被这种东西？你是处女座么？”“不，我是射手座的。你还信星座这种东西，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才是处女座呢？”“我是巨蟹座啊。”北冥玥不知道星座有什么好聊的，于是问：“那我们的星座合吗？”“不合。”“是么？就知道不该信这种东西。”“哎呀，这个怎么弄啊？”景秋水做着似乎出了点状况。北冥玥稍稍瞅了眼，原来是想用电子表格生成统计图。“不是说你是计算机特长生吗，怎么这个都不会？”“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计算机好的。”她停顿了两秒，“一定是那个新生注册表，我只是随手填上去的而已，其实我就是平时玩玩游戏，我什么也不会啊。”北冥玥把手移到鼠标上方：“让我来吧。”但是景秋水的手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于是北冥玥突然来了勇气直接按在她手上，完成了这段操作。她竟然全程没有任何反抗，她继续做着，而北冥玥站在她身后，将身体缓缓压低，用鼻尖轻轻地嗅着她头发的味道。大概一节半晚自习的样子，她已经将主模板全部做好了，只剩下向空白的文本框中填入北冥玥惊世的才华了。“你有写稿子吗？”“没有。”“那你拿什么填上去。”“即兴创作咯。”“这可是四篇作文量！”“只是写写校园的风景生活再加一点心灵鸡汤就好了，再简单不过了。”景秋水看似有些许不信他的能力，于是北冥玥坐到电脑前，开始行云流水的码着字，而他注意到，此时景秋水正蹲在他的椅子旁边，一手扶着办公桌，一脸认真的看他做。北冥玥此时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种之前在她身上看到的那种高冷的气质了，只是觉得此刻的她如此可爱，乖巧温顺，楚楚动人。如果说第一次看见她时还不确定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万分确信，那种感觉，叫爱。
晚自习下课，北冥玥和许枫一起回寝室，许枫：“你好像一晚都没来上晚自习啊，你跑哪去了？”北冥玥略带神秘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班还少了一个人呢？”许枫一脸疑惑：“谁啊？没有发现。”“景秋水！”“景秋水？她是不是坐坐在很前面？”“你怎么知道？”“嘿嘿，我猜的啦。”北冥玥说：“就是第三组第一排左边的那个。”“哦~你们半夜跑出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别瞎说，只是在秦老师办公室做电子班刊。”“真的只是做班刊吗？”“正经点，只是，稍微调情了一点而已。”“好，好，正经。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北冥玥被正好击中心门，小声地说：“嗯。”然后羞涩的舔了舔嘴唇。许枫：“她吧，长得挺好看的，只是还应该注意一下她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恋爱的选择还是很重要的，我劝你如果要谈的话还是要等一段时间的观察。”“我知道！我自己的幸福嘛，我一定会把好关的。”只是北冥玥当时一定没想到，在他被爱蒙蔽理智的时候，看她的一切都是好的。



 第六章

人最容易犯的错，是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题记
“南宫教授，又有案子了，局长让我来请你。”警官和南宫舒笑在校园里走着，看样子南宫舒笑刚上完课。“又是那个人做的案？”“这次不是。”“不是？你们局长现在一心就想捉那个人，什么案子都不管了，全部警力都抽去调查那个人了，怎么现在有管起别的案子了？”南宫舒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不过，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和他有点点关系。”“哦？有什么关系？”“死者汪爱丽，二十三岁，单身，独居。这个案子和那个人的关系就是尸体身边也有花瓣，而且，还有这个。”说着警官把照片拿出来给南宫舒笑看。照片上是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三天之内，杀死凶手。”字是红色的。“这是用血写上去的吗？”“不是，我们查过，是墨水。”“那你们怎么确定了这次人不是他杀的？”“死者的伤口，和之前不一样，是直接用刀割开的，地上流了一滩血。”“做过笔迹鉴定么？”“还没呢。我们是想着等您出山我们再打算怎么查案。”“那我要是不帮忙呢？”“南宫教授，我们也算是老战友了，不能说这次碰到难办的你就不帮了吧，再说以前的案子都太简单，我知道只有这样的才对你胃口。”“行了，逗你的，走吧，带我去现场。”
死者倒在血泊中，血液已经凝固。“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昨晚到今天凌晨。”法医说道，“侦查员的结论也能证明这一点，昨晚她和她的朋友在酒吧喝酒，但是一个人提前回家了。所以是昨晚死的。”“谁报的案？”“他家对面的那家人报的，早上她家门是打开的，对面人家一开门就看见了这个，就报了案。”“昨晚和她一起喝酒的那些人呢？”“都问过了，没问题，而且死者昨晚九点就离开了酒吧，监控显示死者是十二点回到家的。”“中间的三个小时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啊。你们查过那三个小时她干了什么吗？”“查过了，她自己开车离开的，开车离开后就离开了视频监控范围，因为这个酒吧在市中心边缘，所以离开视频监控范围的路只有出城的小路，但是那条路和她回家的路并不顺路，也不相通。她的车再次在监控中出现就是十一点多钟，去了一趟快递公司，拿了一个很大的包裹，然后就回家了。”“她回家时是一个人？”“是一个人。”“那她拿的大包裹现在在哪？”“不见了。”
南宫舒笑心里压力山大，他知道他必须要赶在雨花公子之前找到凶手，他在和神明竞速。凶手拿走了死者的大包裹？为什么要拿走？包裹里装着什么？他心里一连串的疑问让他感觉到这个案子疑云重重，三天之内找到凶手，他也没有把握。
相比南宫舒笑的窘境，北冥玥就显得很荒淫了，他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自从第一次与景秋水接触后， 他们的关系就无法阻挡地升温，并且越来越特殊起来。拿到她的QQ的那天便给她发消息：“秋水，做我妹妹吧！”“嗯？你比我大么？”“我射手座啊，属龙的，你巨蟹座，难道不是属蛇的？”“嗯，是的，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十二月五日的，你呢？”“哦，我七月十六。”“那你愿意做我妹妹吗？”“好啊，不过哥哥有什么作用呢？”“嗯~，很多啊，比如你被人欺负啊，钱不够花啊，没人陪啊，都可以找我。”“哇，好好哦，那以后常找你玩哦。”“嗯！”北冥玥把他的备注改成了“秋水妹妹”，欣然一笑。
警官告诉南宫舒笑：“我们刚刚查了死者生前的通话记录，她和城郊一个叫白绫的人联系了几次，而且这个白绫住在城郊，正好是从酒吧出来后出城的那条路能到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死者离开酒吧后走了出城的路。”“走，我们去走访一番。”
白绫是一个和死者汪爱丽差不多大的女孩，身高和身材都和死者差不多，虽然长的不太好看，但人很热情，见到南宫舒笑他们来还给他们泡茶。“昨晚汪爱丽来找过你？”警官问道。“是啊，大概九点多钟吧，我们说了几句她就走了，大概刚刚过十点的样子她就离开了。”“那她离开之后你在哪？”“我一直在家啊，怎么了？爱丽她出什么事了么？”警官停了两秒，说：“她死了。”“怎么会这样，她昨天来找我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她得知这一点后显得很伤心。“你也别太难过了，有什么线索的话及时向我们反应，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警官保证道。
离开小区前南宫舒笑特地来小区的保安室查看了监控，可是这个小区由于是在郊区，许多监控都是摆设，也没人修理，好在白绫家单元楼下的监控是好的。监控显示的和白绫说的完全相符，九点多的时候汪爱丽进入这栋楼，十点多钟又离开了。没有看见白绫进出过。
“你在里面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啊？”警官问南宫舒笑。“都和你一样？你向人保证了将凶手绳之以法，你来啊！”“我这不是，安慰群众心理嘛，怎么样，她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南宫舒笑说，“只是她没问题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那下面我们怎么查？”“你说死者昨晚在酒吧喝酒，为什么提前离开了？”“这个我们当时问过了，和她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中有她前男友胡林，昨晚他们喝了酒就吵了一架，然后死者就先走了。不过这个胡林昨晚一直和其他人喝酒到凌晨一点，没有作案时间。”“我们还是再去问问他吧，说不定他还知道什么别的线索。”
“我都说过了我没有杀人，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知道，我们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觉得谁最可能杀了她？”警官问。“我不知道，我和那个女人早就没有关系了！”南宫舒笑开始说话了：“真的吗？那你还会摆着她的照片么？”南宫舒笑注意到他家的桌子上摆着汪爱丽和他的合照。“什么都没有了，你那天还会和她争吵么？虽然分手了，但你一直爱着她，只是她一直没有懂。是吗？”胡林突然就哭了：“我和她认识那么多年了，尽管最后还是分手了，可不管是分手也好，她和别人好了也好，别人再怎么说她品行不好，勾引别人男朋友。我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喜欢她，也从没有放弃过能和她再破镜重圆，现在终于都不可能了，我永远失去她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长年累月的单相思，什么感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刚刚说她勾引谁男朋友了？”虽然他的一番话很惹人同情，但是南宫舒笑还是准确的抓住了重点。“勾引她闺蜜男朋友。她闺蜜，白绫。”



 第七章

吁嗟鸠兮，无食桑葚。——题记
这天秦老师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班上的座位从开学就没排过，于是把班上所有同学都叫到走廊排队，重新排座位。而命运又一次给出了机缘巧合，北冥玥被排在了第二组第二排，前面就是景秋水，后面是姜书盈，同桌许枫。这一圈人让北冥玥十分满意，至少可以一直这样接近她了，可以随时观察她的习惯了。
北冥玥是开心了，可是谁也不知道没有任何线索的南宫舒笑是怎么在生无可恋中熬过那三天的，这三天什么线索都是断的，他只能无限循环的去看那些监控，照片和证物。这是最后一天了，也就是说根据雨花公子留下的字条，他今晚就会杀死凶手。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只能静静的等待传来雨花公子作案的消息，他又拿出那张雨花公子字条的照片，他突然想起什么“这是用血写上去的吗？”“不是，我们查过，是墨水。”这句话突然激发了他的灵感，他赶紧给警官打电话：“死者的血，你们验过没有？”“验那个干嘛啊，死者的身份已经知道了，又只有她一个人的血，验那个干嘛？”“我们的问题就出在这，凶手知道你不会验，而那根本就不是血，只是非常像血的墨水，记得当时你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也以为字条是血写上去的是吗？雨花公子已经给我们提示了，你记得白绫家是干嘛的吗？”“郊区那个场是她们家的吧，哎呀，墨水场！”“白绫就是凶手！”“那她是怎么做出监控中的画面的？而且汪爱丽家的监控又怎么解释呢？”“先别问这么多了，我们赶快去白绫家，晚了就来不及了。”
南宫舒笑驱车赶往白绫家，一路上他不停地打白绫的电话，可是没人接，这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只是担心雨花公子已经抢先了。走到门前就闻到一股焦糊味，他心沉到了谷底。“进来吧，我知道你来了。”他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雨花公子的声音。他推门进去，门没有锁，一个黑影站在月光下，“我听到电话响，就知道你要来了，所以来这等你。”他的旁边是白绫的尸体，“你觉得我做的对吗？我明明杀了一个杀人者，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刚刚还在认错了，可是我杀了她。”“我知道你不是人类，我们抓不住你，我也不想抓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正义，你只是还没有明白正义真正的真谛，真正的正义，杀戮只会让人陷入更多仇恨的轮回，只有救赎才能真正教化人们，你有此神力，为什么不在事情发生前阻止，而是在事情发生后惩罚呢？”“有很多事我阻止不了，但是惩罚一个，也许可以警醒千万个。”“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以暴制暴，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正义，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了当一个老师而不是警察。”“他们来了，我得走了。”“等一下，……也许法律并没有人们赞颂的那样完美，但杀戮比之更加野蛮，我觉得你可以做的更好，比法律更好，也比现在的你更好。”“谢谢你！”说完他消失了，只留下零零星星的落花在缓缓飘落。他看着他就这么凭空消失的，他并不惊讶，二三十年前吸血鬼恐怖席卷全球时人们就相信了怪力乱神的存在。警察们很快就感到了，此时落花还没完全着地。“处理尸体吧！”南宫舒笑静静地说。
第二天警官和南宫舒笑一起吃饭。“我还是不明白那个白绫到底是怎么作案的。怎么能不在监控中出现呢？”“谁说她没有在监控中出现了？监控中出现的一直是她。”“你是说？”警官一时懵住，又似乎恍然大悟，“不行，还是你说吧，我理不清楚了。”“很简单，白绫和汪爱丽约定的见面地点根本不是她家，而是另一个没有监控的很隐蔽的地方，当天晚上白绫穿着和汪爱丽一样的衣服回家，让我们误以为那是汪爱丽去找白绫，然后在里面呆上一会再出来，就伪造了白绫一直在家的假象。然后去到见面地点将汪爱丽杀害，然后开着她的车去快递公司拿了一个大包裹，用来装汪爱丽的尸体，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带着抛尸用具到死者家中，然后再摆好尸体，用墨水伪造成血液，让我们以为汪爱丽是在家中被杀害的。”“我还有一点没明白，那白绫把尸体运回死者家中后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这个嘛，因为汪爱丽住在二楼，上面还有许多楼，她只需要在汪爱丽家把衣服换回来，然后在楼上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天亮再离开，因为她知道我们看监控是有选定范围的。我觉得很有可能她就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走出去的。”
自从换了座位之后，北冥玥开始不能自拔的以哥哥的身份去爱护她，似乎随时牵动他的，就是她需要什么，缺少什么，会不会饿，会不会冷。每次出去买东西，都想着该给她也带点什么，每次有自己享受的时候，都想着该和她一起，每次去买奶茶，都会买双份的。他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一切值不值，也没想过要什么样的结果，似乎只是觉得为她付出是种乐趣，连每日对她的思念和担心都觉得是种日常。
又是一晚寝室茶话会。夜凌霄突然说：“你们知道隔壁班的风轻雨抒么？好漂亮，全校也找不出几个能和她比的了。”詹天成：“真的啊，我只听说她成绩特别好，只是不知道长的怎么样。”许枫：“长的好看，而且成绩又好，这种人少见的很啊，她就偏偏算一个。”北冥玥听到这种人似乎有种近乎嫉妒的感觉，又或是一种觉得那种人遥不可及的自卑，又或是不屑一顾的精神胜利法。所以北冥玥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夜凌霄：“北冥玥为什么不说话啊。”“不感兴趣。”“他啊是在想她的秋水妹妹呢。”许枫说道。他没有反驳，而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笑，用左手抓住自己胸口的新月形挂坠，“感谢上天，将我梦中的天使送来我身边。”他祈祷着，可上天也不知道他梦里的天使会是谁。



 第八章

赶君一回顾，思君朝与暮。——题记
一天中午，北冥玥和许枫一起吃过饭后，许枫说：“比如我们去学校的小店逛逛吧！”学校的小店，是很小的一个店，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零食品类齐全。北冥玥和许枫从后门说说笑笑的走进去。许枫突然说：“那是风轻雨抒吧！”北冥玥顺着向前看，大概就在距离他一米远的样子，一个女孩在卖本子和便利贴的地方看着什么，她似乎听见许枫说她的名字，回头来看着北冥玥，不知道是经意还是不经意，女孩回头时竟鼓着嘴卖萌。北冥玥看着她的眼睛，北冥玥觉得她们对视了好久，好久，有足足一秒钟那么久。直到一边的许枫开始大笑：“哈哈哈，她竟然卖萌了。”不知道受什么驱使，北冥玥竟和许枫一起笑着她卖萌并且跑开。也许是因为他想用这种狂喜的状态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小鹿乱撞。北冥玥没有忍住再回头看她一眼，她只是没有买任何东西，出去了。“这女生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么？零食都不吃的？”北冥玥想着。
那天中午，午休时北冥玥怎么也睡不着。仿佛一闭眼那个一回首的卖萌，那个浑身散发着强烈气场的女孩便会在他眼前一遍遍闪现。“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似乎正好形容了北冥玥当时的情形。“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喜欢的是秋水啊！”他继续翻来覆去。“赶君一回顾，思君朝与暮。”他挣扎着，“我又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她长得那么漂亮，不可能喜欢我的！”她紧紧地抓住胸口的挂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爱的是秋水，是秋水！我不会那么花心的，从一开始，就只爱秋水一人！”他不知如此在床上翻了多久，看看手表已经一点半了。他起床在寝室走廊上走了一圈，叹道：“命缘本自天成，谁可语其真假。”他下定决心要将那个卖萌的女孩忘掉，只想一心和秋水在一起。
当晚，北冥玥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火车上的那个梦境。他置身于一片云雾笼罩的森林，脚下踩着的是白色的坚硬岩石，四周的树木，从岩石中长出来。他向前走，又是那片水池。“怎么会这么真实，明明是在做梦而已啊。快醒过来，这里太诡异了。”他想想办法让自己醒过来，他想起上一次醒过来的办法，鼓起勇气从那个小断崖上跳下去。他觉得可能自己的头撞到了水低的岩石，他一阵眩晕，然后是紧急的窒息，他拼命地挣扎，然后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屋子里，这间屋子像是木头搭建的，但四周的墙壁和地面都磨得很平，像木制地板一样。“你醒了？”北冥玥惊坐起来，竟然有人在和他说话，他看到旁边有一个女孩，穿着青色的汉服，打扮很清新典雅，长得美若天仙，看样子比他只大个一两岁的样子。“寻死也找个地方啊，在我这死了，阎王都收不到你的魂，你只能永远飘荡在世间，做一个孤魂野鬼。”北冥玥很不解自己为什么不醒过来，于是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不对啊，这只是个梦啊。”女孩盯着眼睛看来他几秒：“你是凡人？”随后又摇了摇头，“凡人怎么可能来我这呢，不是妖仙就是神。”北冥玥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你说我不是人类？”她说：“我怎么知道，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来这的？来干什么的？我看你就不像好人，上次还敢偷看我洗澡。要不是念你年少无知跑得快我早就把你弄死了用药酒泡在坛子里了。”梦是怎么可以接起来的，北冥玥越来越不解。“我只是在做梦，做梦来这的，不对，这就是梦，就是梦啊。”女孩不耐烦的看着他：“这不是梦，如果你是个凡人，只可能是你的灵魂误入了此地，这里是轮回幻境，肉身无法到达的地方。”“你看吧，那照你说，是不是我来了就说明我死了？”“是的。”“可是我上次就从这离开了啊，我还能再活了么。就说只是个梦了啊。”女孩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然后又恢复了平静：“记得今天是我救了你啊，不过你可能还要恢复一段时间，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哪知道，我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走啊。”女孩想了想：“按照人间的时间也快了，我要再告诉你一句话，在爱情中，只有思念是永恒的，当你思念一个人很久，你才会发现那种在离开她之后自己漫长余生中剩下对她的思念，才是爱情的原貌。”北冥玥觉得听不懂她说这个有什么含义，但也来了兴趣：“姐姐，是不是也有思念的人？”她突然就脸红了，笑着说：“有。”
北冥玥突然醒过来，果然是梦，他还睡在寝室，其他人还没有醒。他一早上都觉得头好痛。早自习到了教室，由于来得很早，还没什么人，姜书盈也在，“你的头是怎么了？”姜书盈一看见他就说。“我的头怎么了，一早上都好痛啊。”“你自己看那。”说着拿出小镜子给他。北冥玥看见自己额头上有一大块紫色。“你昨晚是不是从床上掉下来了。”“我没有啊。”“快去医院看看吧。”于是北冥玥找秦老师请了假去了医院。
他把脑CT的光片拿给医生看的时候，医生看了好久，连声说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北冥玥问道：“我的头，到底是怎么了？”医生摇摇头：“我资历不够，看不出你的病症，我帮你转接专家号吧。”专家是个老医生了，但是看着北冥玥的片子，还是一筹莫展，专家：“这个片子我看的出来一点点，但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妄下定论。不过半月城的张公子今天在我们医院义诊，他可是个少年豪杰，我行医一辈子了，论医术，我最佩服的，就是这位张公子了，不仅通医术，而且见多识广。我想让他给你看再合适不过了。我帮你通报一声啊。”北冥玥不由害怕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得了什么大病？他突然想起梦里那个女孩说的话，难道那真不是梦？



 第九章

如果我们走的不够远，是因为我们被一些东西绊住了，长大后才知道，绊住我们的东西，叫**。——题记。
“北冥公子，久仰大名啊。”北冥玥刚一进门就听见人说道，想必此人就是老医生所说的张公子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北冥公子？”“我看过你的书，知道你的名字，而且知道你在这白雨城，所以就猜到了。”北冥玥这才开始观察这位张公子，他一直坐着和北冥玥说话，看样子年龄比北冥玥大四五岁的样子，二十出头，长得还算俊俏。“请原谅我一直坐着，有失礼仪了。”他可能也看出什么了，“其实我是个残废，从小就没了腿。”北冥玥这才注意到他坐的是轮椅，看样子还是电动的。“没事，我是来看病的。”相比张公子的热情，北冥玥就显得畏畏缩缩的，他一直以来都不善于交际。“其实你没事，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但本来是很重的伤，而且伤口的形成原因十分令人费解，它不是从外部产生的撞击伤，而是内部，就像有东西在你脑子里向外把你的脑袋敲碎了，但是又重新长好了。这也就是那些医生不敢下定论的原因，因为这太不可能了。”“可是，既然不可能，我的伤又怎么形成的呢？”“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的头在什么时候受到的撞击。”北冥玥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思索着怎么解释，最后说：“是在梦里受过撞击，但是不是在现实中。”张公子笑道：“这就对了，那不是梦，那是你的五维意识中的另一个三维相位，他会与这个相位相互影响，这是物理的说法。按照玄学的说法，是你的灵魂受伤了。但是你看这里。”他把北冥玥的脑CT片子给他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裂纹，都是骨骼愈合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原来都是碎的。”“也就是说，我现在没事了吧。”“可以这么说，但是北冥玥，你的痊愈，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我不知道你在那个相位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给你开点药，钱算我的，对你恢复伤口和止疼有好处。”“可是，我们才刚认识啊。”“天下少年英豪，总有一天要遇见的，因为世界是我们的。别在意，我今天本来就不是来赚钱的，碰到你，真是幸运的事情。”“那，谢谢你了。”北冥玥拿着单子去取药了，他看见单子上写着“张出冬”，好奇怪的名字啊。
他拿着药回到办公室，张出冬给他讲解了这些药怎么吃，然后停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有件事想求你。”北冥玥一时懵：“求我什么？”“我想，唉……还是算了吧。”“没事的，你说吧，就像你说的，我们这么相似，说一见如故也不为过啊。”“真的么，那……你怕疼吗，我想要你的一点血可以吗？别误会，我只是一直在研究人类自愈，鉴于你这次的愈合，我非常想知道原因。另外，我也想治好我自己的腿。不用很多，一小管就行。”“那正好啊，我也想知道原因，加个QQ吧，等你查出原因了，告诉我一声。”“嗯！”张出冬怀着感激的眼神看着北冥玥，他也确实没抽多少，平时验血那么多，一小管，抽血时北冥玥问起他的名字：“你叫出冬？”“嗯？是啊，你知道出冬是什么？”“知道，只是觉得做名字很奇怪，古书说出冬是种剧毒，乃千毒之首。”“正是，家父在给我取这个名字时，正是取以千毒之首为名，千毒不侵之意。”
自从那日中午之后，北冥玥似乎真的没有再想那个卖萌的女孩。至少那时，他爱的，只有秋水一人。下午第四节课下课，北冥玥伸了个懒腰，教室里人群向外涌动，北冥玥注意到前面的景秋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妹妹，不去吃饭吗？”“我要赶快把英语周报补完啊，晚是老师要检查的。”“不吃饭怎么行，要不然我去给你买吧。”“好啊。”说着景秋水把卡拿出来给北冥玥。“不用，用我的就好，你吃什么？”北冥玥说。她思考了一会：“嗯，三明治吧。”“就这个？还有吗？”“不用了，这就够了。”北冥玥想着，这女孩好客气，真是贤妻之风啊！北冥玥刚欲走时，一边等他的许枫说：“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陪她吧，把她一个人放这，你不也不放心吗？”北冥玥看着许枫，没想到他情商竟然这么高。于是许枫拿着北冥玥的卡出去了。
又是独处一室，虽然不是那间小办公室，但北冥玥仍很开心。“妹妹，你高中会谈恋爱吗？”景秋水：“不知道啊，要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啊。”“如果有人跟你表白呢？”“那也要看看他是谁。”北冥玥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至少她说高中会谈恋爱。那晚晚自习，景秋水拿着两个苹果出去了，回来时将一个洗好的苹果递给北冥玥，“这，”北冥玥想着，“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啊。是不是说，许枫告诉我的试探，已经可以收工了呢？”北冥玥不会告诉任何人，那晚他把秋水送的苹果带回寝室连核也一起吃掉了。他心里满是这个女孩的优点，决定了跟她表白，决定了要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可是北冥玥忘了，不能用任何一个事件，就断定全部的事实，只是因为爱，所以宁愿相信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最真实的她。
“南宫教授，又出案子了。”南宫舒笑一大早就被急匆匆赶来的警官弄醒。“起的比我早，头一回啊。”“是群众的电话把我弄醒的，哎呀，我这电话马上被打爆了。一早上接到几十个报警电话啊。我已经让同志们先过去了，我就来找你了。”“怎么这么多报警电话，出什么事了。”“这绝对是本年度最恐怖十大案件之一，你听过百鬼夜行么？”“我知道啊，大雨里百鬼夜行，有人混在其中，比鬼还高兴。”“别扯那个了，那你听说过白天尸体到处爬么？”



 第十章

大雨里百鬼夜行，有人混在其中，比鬼还高兴。——题记
南宫舒笑和警官一起来到现场，尸体已经被按住。“怎么回事？尸体会动么？还要人按着。”“尸体是不会动，但是尸体里面的东西会动。”现场的警察回答道，“凶手先是把死者的内脏掏空，然后把什么动物缝在了尸体的身体里，只捅一些洞留出动物的腿和出气口，我看着里面的动物应该是狗。”一边的警官告诉南宫舒笑:“这里只是一个现场，这样的尸体我们今天早上一共发现了五具。”南宫舒笑跟着警官一起查看了两个现场，现场没有什么线索，因为动物的跑动，发现尸体的地方只是一个随机地点，并没有什么价值，现在所有的线索，就在这些尸体上了。
由于尸体太多，警局在殡仪馆交了一辆小货车把尸体一起拖到殡仪馆。法医很快就开始了解刨工作，南宫舒笑和警官就开始调查起了尸体的身份，死者四人都是女孩，年龄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正值妙龄，这个恶魔到底与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她们，南宫舒笑又想起那句话，大雨里百鬼夜行，有人混在其中，比鬼还高兴，这个凶手，不就是那个混在其中笑的人么？“现在这段时间的失踪人口报告里有相符的人么？”南宫舒笑问道。“没有，我看过了，本市的失踪人口，年龄符合的只有十几个，我都一个一个看过照片了，都不是。”“我在想一件事，但是恐怖案件出现，凶手的作案手法都是及其变态，但是每一重变态的作案手法都有他的含义，我想这个凶手把狗缝在死者的体内，也一定不是为了好玩，那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么变态的想法，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警官似乎并不认为从这里能分析出什么结果，但是南宫舒笑没有在意，继续说:“我有预感这就是破案的关键，只是我现在还想不通。任何人于怪物战斗，都需要了解当他还没有变成怪物的过程。当你望向无尽深渊的同事，无尽深渊也在回望着阁下。所以如果想要了解凶手，就要先把自己想象成凶手。”
南宫舒笑和警官调查死者身份无果，于是又调查起那些缝在死者体内的狗。但是依然没有什么收获。警官急得团团转，南宫舒笑一直保持着沉思。“你怎么一点也不急？”“我急什么，你是警官，群众们要说，也会说你没本事破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南宫教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肯定是想到什么了。”“我觉得这些狗，你看他们，都是瘦成这样，一定是流浪狗，再者对于凶手来说，流浪狗也最易得。没什么好查的。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等着案情分析大会上听听法医的说法吧。”
南宫舒笑一直想不通凶手把狗缝在死者肚子里的含义。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他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北冥玥，我遇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案子，我需要你的帮助。”南宫舒笑给北冥玥发了信息。“我知道，你是说今天早上的诈尸案吧。”南宫舒笑突然明白警官那么着急的原因了，这个案子发现人数之众多，已经在全城传开了，如果不火速破案，势必会造成全城的恐慌。“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刚刚都上头条了，现在他们谈论的都是这件事，他们有些人还认为吸血鬼又来了呢。有些女生，已经不敢来上学了。对了，说说我能怎么帮你。”“凶手把狗缝在了死者的肚子里，所以尸体会爬动，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凶手这么做有什么含义呢？”“把狗缝在肚子里，还真是有创意啊，让我想想。”大概停了几分钟，北冥玥又发来消息:“我认为，除去了心，就剩下了皮，所以掏了死者的内脏，其他的部分就可以被异化为皮的含义，心里部分却被狗代替，所以说凶手的意思应该是说这些死者，是披着人皮的狗。”“北冥玥，你真是个天才。”正是许多次这样让他惊叹的智慧，让南宫舒笑很看好北冥玥，面对恶魔没有恐惧，面对谜题显示智慧。
晚上，十二点，法医的工作刚刚结束，警官就紧急召开了案情分析大会，虽然不是警察，但是南宫舒笑还是被邀请一起来参加。“首先由侦查员报告情况。”“死者五人，身份暂不明确，发现时间为今天早上五点，根据附近监控，尸体跑动范围是从长江路，还有迎宾路分别到达各个地点的，所以凶手的抛尸地点至少有两个，一个是迎宾路，一个是长江路。但是监控未发现可疑车辆。”“下面由法医作尸检报告。”“死者五人伤口基本类似，被凶手以利器剖开身体后，掏出内脏，然后塞入狗，再重新缝上，被塞入的狗中有四条仍然存活，还有一条因窒息而死。死者的伤口是从**开始，到喉咙结束的一整条，但是手法不专业，可以初步排除凶手有医学技术。有两个死者的腰部有淤伤，有多重痕迹，系死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多次形成淤伤留下的痕迹。她们所有人手脚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但是致死原因不是失血，而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脖子处都有淤伤，是致命伤，说明死者在被剖腹前就被勒死。死者的处女膜陈旧性破损，无法判断死前有没有被凶手性侵，死者体内没有提取到其他人的DNA。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最早的在昨晚十点左右，最晚的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另外，根据我们的判断，死者并不是都先被勒死后在处理，而是勒死一个后做完成品，再继续弄下一个。当然这个根据时间判断并不是特别准确。”“下面，综合上述调查结果，我们请南宫教授为我们做案情分析。”全场都在等着南宫舒笑发言，南宫舒笑沉默了一会，站起来说:“这些女生，生前都是妓女。”



 第十一章

天使和恶魔，一直都是双生一体，一面是杀戮，一面是救赎。——题记
“你是怎么判断的？”警局里总有一些不服气自命不凡的小警员喜欢质疑别人的判断，但是和南宫舒笑共事许久的警官非常相信南宫舒笑的判断的，因为他的经验告诉他，只要南宫舒笑说出来，就说明他有一百的把握。“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们解释这些逻辑，但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下一步查城里的会所，特别大的那种。还有，毕竟我们侦查范围有限，秦警官，可不可以发出悬赏令，收集一个大会所知名小姐失踪，悬赏金额二十万。”“嗯，我马上就去申请。”警局对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所以直接就批准了悬赏令。但是关于会所的消息有没有人报告就很难说了，毕竟知道内情的基本都是嫖客，谁都不想最后钱没捞到还锒铛入狱的。但是事实证明南宫舒笑的判断是正确的，很快就收到一条有用的消息:“白雨零花”会所的七名花失踪了。“也就是其实七名花是有七个人的，但是现在死了五个，还有两个下落如何暂不知道。我们快把这个人带来，问问他其他情况。”警官说道。
“我们不是扫黄警察，只管刑事案件，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提供的消息让我们抓住了凶手，你就可以拿着赏金走人了，好吗，谢谢配合。”“我没去过，就是听他们说那个会所七名花都失踪了。”“这个我们不管，你只说情况就行了，还知道什么。”警官自然知道他说没有去过只是为了逃避制裁，但他们现在只想知道关于这次案子的事。“白雨零花会所是老牌会所了，在市中心，表白打着洗浴会所的幌子，暗地里也提供色情服务，他们有著名的七名花，是绝对是全城最顶端的美人。但是这些天就一直不见她们了，有好多有钱的大牌出多少钱会所都不让她们出来，问原因他们就说她们辞职了，但是我看他们发的这次诈尸的人图片，就是七名花里面的，但是还有两个人在哪我也不知道。会所的上层可能知道些什么。”看来这个人是不知道什么别的事了。于是警局的人就让他先回去了，警官和南宫舒笑带着一队人闯进来会所，直接找到会所经理，会所经理态度十分恶劣，不仅抗捕，而且还扬言自己有市长做靠山，直到南宫舒笑让市长给他打了电话，他才乖乖配合。
“说说吧，你们那个七名花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们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啊。”“那剩下的两人呢？去哪了？你们七名花不应该是七个人么？”“是七个人啊，但是我们也一直联系不上她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一直？她们什么时候失踪的？”“三天了，大前天下午本来该上班了的，但是她们都没有来，要联系也联系不上了，手机都关机的。”“那昨天晚上你在哪？”“你们不是怀疑我吧，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员工呢。”“是摇钱树吧，什么员工，快说，昨晚在哪？”“我一直在办公室啊。会所里有很多事务要处理的。”“有谁可以证明吗？”“我的员工，顾客还有监控都是可以证明的。”警官审完一轮，只是问了些基本的问题，并没有问出些什么。但是南宫舒笑突然想到北冥玥告诉他的死者肚子里塞着狗的含义。于是告诉警官他要亲子审问。“你们的七名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她们几个小姑娘，就是拿钱办事，能得罪什么人啊。”“快说，我都知道了，你要是不说，我就定你窝藏凶手了。”“前些天有个姓张的，是个残疾人，推着轮椅说要洗澡，我看他好像是个医生，看样子应该还是个有钱的主，我就让搓澡师傅帮他趴到搓澡床上之后，叫了个名花去勾引，但是他立马就翻脸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的信号，突然就冲进来两个大汉，把他抱出来，穿好衣服放在轮椅上推走，那个姓张的一直一脸凝重，没说一句话，那个保镖出门前还说要不是今天张公子心情好，就砸了我的店。”“张公子？后来呢？”“没后来了啊，你说得罪的人，我觉得没别人了。”“看来没有点手段，你是不会说实话了啊。”说完他就出去了。南宫舒笑和警官在外面看着经理，审问室的玻璃是单向透光的，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你怎么确定他说的张公子没有问题？”警官问道。“半月城张公子是个名人，行踪很容易查到，他那几天是来白雨城义诊的，早就回去了，这些天一直呆在半月城，没有作案时间。”“那你还在等什么？”“等他把他不想说的那件事说出来。欲盖弥彰，越说明他有问题。”虽然说现在警局已经不存在严刑逼供的情况了，但是警局还是自然有办法让人开口的，不让他吃喝睡觉，几个小时之后谁都会自然招供的。
几个小时后。南宫舒笑又走进去，“现在你愿意招了么？”“我招”经理开始哭起来，“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啊！他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就染了艾滋，非要说是跟我的七名花做的，我都不知道他会知道我在这工作，更不知道他会找七名花玩。不过我的七名花怎么会有艾滋呢？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坚信就是她们，后来就……”“怎么了？”“后来他就和七名花一起失踪了，我怕他是潜逃啊，我也不敢报警找他。”
“那我们现在在哪去找他儿子？”警官问道。南宫舒笑也不知道，沉默不语。突然前台的警察小姐姐跑进来，“刚刚有个人，说让我把这个给南宫教授。”说着她把一个信封递给南宫舒笑。“他人呢？”南宫舒笑问道。“已经走了。”南宫舒笑打开信封，是一张纸条“天机路七十一号别墅，我不想再杀人了，剩下的交给你了。”信封里还有一些花瓣。“是什么？”警官问道。“去这个地址，快点。”南宫舒笑和警官还有警员们一起驱车赶往那里，是一栋地处城郊的别墅。警官一开门南宫舒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们顺着味道来到了地下室，看到眼前的场景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旁边的一些警员都忍不住吐出来。眼前是一堆人体的内脏，南宫舒笑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五副人体器官。但是一边却有七个木制架子。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黑影，南宫舒笑走过去，他根本没有反映，他嘴里一直念着:“我杀了人，我有罪，我该死。”直到警官和警员把他带回警局，他还是一直精神失常了好久。他确实是经理的儿子。最后他在法庭上坦白了是如何把七名花骗来再开肠破肚的。
这天晚上，警官警员们和南宫舒笑一起吃庆功宴。警官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最初是怎么判断她们是妓女的。”“这个很简单，是伤口的位置，从那里开始，所以凶手一定仇恨这个位置。另外我们查不到她们的资料，只可能是外市的人，外市来本市没有入市资料，只可能从事一些非法行业。还有她们腰部的淤伤，我推断出她们是妓女。”“那还有两个女孩到底去哪了？”“我们明天去找找她们，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们没事了。雨花公子救了她们。”



 第十二章

不管你曾经什么，我都原谅你，被记忆红唇吻过的女孩，可以走出过去，获得新生。——题记
那是一个风轻云淡的下午，北冥玥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学校，放好书包后，他就准备出去。这时姜书盈也到班了，“大神，怎么今天来这么早？更新小说了？”北冥玥想了想，似乎心里装了一个秋水后，就真的没再更新小说了。“没有，这段时间……”“我知道，你现在忙着照顾你那个妹妹嘛。……你刚刚，是准备出去的么？”“嗯？嗯，是啊，我准备出去逛街的。”“一个人逛什么，不如一起去吧！”“这……”北冥玥又不好拒绝，“那好吧。”于是北冥玥便和姜书盈一起出去了。
北冥玥的所谓逛街有着明确的目的性，其实就只是想给秋水买一条围巾，但是在姜书盈面前没有直说。出来学校大门之后，姜书盈一直跟着北冥玥到了礼品店，可能她早就猜到了，所以没有太惊讶。北冥玥问售货员：“有围巾吗？”“这边都是。”售货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姐姐，很漂亮，和学校的女生比起来多了种成熟的气质，“给女朋友买？”北冥玥还没来得及解释，小姐姐继续说：“看上哪个？拿下来让你女朋友试试看呗。”她说着看了一眼一边的姜书盈，姜书盈很懂她的想法，说：“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她似乎也有点尴尬：“哦！哦，不如来看看这款黑白的？”北冥玥：“我觉得她可能不太适合这种风格。”“那这款粉色的呢？粉嫩粉嫩的，……要不我试给你看看？”小姐姐说道。“嗯，还是不用了吧，就这个了，我觉得粉色应该比较符合她的气质。”
买完之后北冥玥又和姜书盈一起回学校。“你对她的感觉，只是对妹妹的感觉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为什么这么问呢？”“围巾，可不是想表白么？”“哪有送围巾表白的？只是天气冷了而已。”“哎，你别骗我了，看你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快把她看穿了。”“我……”北冥玥再没什么好辩解了。
那天晚自习下课，北冥玥叫住景秋水：“妹妹，等会，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说着他把今天挑选的围巾送到她手上，她接过装围巾的纸袋，看见是围巾的时候，竟然像击中心中的防线一样生生地笑了两声，北冥玥当时并不能理解她的这个举动。他只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坏的反应，感觉自己离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也越陷越深了。
几天后，南宫舒笑也终于找到了七名花中剩下了两个女生。他发现她们两个竟然去应聘了工厂的流水线工人。平时在会所日进斗金的大小姐，怎么会甘愿做打工妹呢？南宫舒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们到底有没有被抓去过，被救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在工厂找到两个女孩的时候她们刚刚下工，南宫舒笑提出要请两个女孩吃饭，她们表现的很羞涩，但还是很高兴的同意了。吃饭的时候，南宫舒笑还没有先开口，一个女孩就问南宫舒笑：“先生，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么？请原谅我们两个已经记不清很多事了，只记得是来这座城谋生的。”她们失忆了？南宫舒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说：“嗯，我们之前是朋友。”“真是太好了，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熟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那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这个当然了，我叫王媛媛。”另一个女孩说：“我叫孙晴。”“真好，好在没有完全失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困难就来找我吧。”南宫舒笑把名片留给两个女孩。
之后南宫舒笑给警官打了电话：“秦警官，问你个事，上次案子里的五个女孩尸体里检查出来HIV么？”“没有没有，我问过法医了，她们几个生前都没有艾滋。出什么事了么？”“没有，就是出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能不能给我安排见经理儿子。”“见他干什么？”“我有些关于雨花公子的线索，想问他一些事。”“好吧好吧，那我帮你联系监狱那边啊。”
“之前你说你有艾滋？”“是啊，入狱报告上检查出来的不也是么？”“你说是被七名花染上的？能确定是哪一位么？”“当然能，是媛媛，因为我喜欢玩**的，其他几个只能当女奴给我玩，媛媛最漂亮，所以我只和媛媛做。”“还有其他的证明吗？”“当然了，后来我说我爸不相信，我就以**为名，抽了媛媛一点血拿去医院化验，化验单还在我家呢。”“所以你才想把媛媛留到最后杀对吗？”“是的。”南宫舒笑不想面对这个恶魔太长时间，于是就出来了，他拨通了两个女孩工厂的电话，问工厂的招工人员：“你们场收带有传染病的员工吗？”“那要看你是哪种传染病，严不严重，感冒没问题的。”“如果是艾滋呢？”那人笑了笑：“怎么可能呢，艾滋我们是绝对不收的，他自己也不会来啊。而且我们厂入厂前都有一道非常严格的体检程序，有艾滋的是绝对不可能混进我们厂的。”“谢谢你。”这么说媛媛没有艾滋？或者说原来有，现在没有了？不仅仅是失忆？难道身体也会到了记忆到达的地方？不对，看她们的样子年龄没有退回去，难道雨花公子做的？
“那天晚上的那个黑影，他到底是谁？”雨花公子在电视塔上，看着手里的一张黑桃A扑克牌。那天他救完那两个女孩后，把她们带到工厂边的一间小房子里，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们如何能在目睹了同伴被那么残忍的杀害后还能有勇气活下去？都怪自己没能及时赶到啊。他思索一会后，摘下百花口罩，月光映出了他英俊的脸庞，他走到两个熟睡的女孩身边，依次用红唇亲亲地吻了她们的额头。“希望你们今后能重新来过，勇敢地活下去吧。只是你的病，我帮不了你。”离开之后，他又感觉到了媛媛的眼泪，难道记忆红唇没有消除她的记忆吗？怎么可能呢。他又回到房间，一个黑影正在强奸媛媛，他看见雨花公子来了，瞬间就消失了，留下了一张扑克牌。雨花公子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呢。”雨花公子的神力里貌似还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只要说出安慰的话，所以人都会当他是自己的依靠。他趁媛媛不注意，又亲了她一口，看她沉沉的睡去，心里想着：“忘了这些曲曲折折的经历吧。哎！”媛媛的病好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强奸一个有艾滋的人，又为什么之后媛媛的病就好了呢？他也不是人类么？



 第十三章

白玫瑰：我足以与你相配，只有你能与我相配。——题记
许多天后的有一个星期天下午。北冥玥终于决定要跟景秋水表白了。但是准备出门时又遇到了姜书盈。“大神？怎么今天来这么早？还准备去逛街？”“啊，是呢！”“嗯，那你等等我，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北冥玥盯着姜书盈看了两秒：“这次，可和上次不太一样，你……最好别……”“你怕我会伤心？我没有喜欢你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出去帮你物色物色，毕竟女生比较懂女生啊！不要我去算了！”她似乎生气了，北冥玥：“没有没有，没那个意思，我们两个的关系我还不了解么？走吧，一起去吧！”但北冥玥这次并没有去礼品店，而是去了花店，不知怎地，似乎姜书盈也提前猜到一样，没有丝毫的惊讶。“你懂花语么？”姜书盈问道。“我来之前在网上搜过了，背了一点，够用了。”“那就好，还有，表白不要用粉色玫瑰。”“我知道，粉色玫瑰最低价，太没诚意了。我想过了，白玫瑰很好，花语也很好，是我足以与你相配，只有你能与我相配。”北冥玥也并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要向秋水表白，因为习惯这个女孩总是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
“老板要一朵白玫瑰。”老板从花瓶中把一支白玫瑰抽出来，用剪刀剪短了一些，然后用纸把花枝包好后，递到姜书盈的面前，“是送给你的吧！”姜书盈盯着那朵花看了大概两秒，然后后退一点，笑道：“不，不是送给我的。”老板带着歉意的笑把花递给北冥玥。“这样直接拿到学校是不是太招摇了？”北冥玥说。“你才想到啊，我带书包来了！”说着姜书盈卸下肩上的书包北冥玥注意到她的书包是空的，显然是为北冥玥准备的。“还是你想的周到。”北冥玥把花慎重得放进她的书包里，她也小心翼翼地把书包从新背上。
这天晚上，晚自习下课，许枫根据之前订好的计划，搬了一个凳子放在教室摄像头下，站上去把自己的书包举起来挡住摄像头。景秋水还好奇许枫在干嘛，不知道下一秒的事就和她有关了。北冥玥把花背在身后，走到景秋水的座位旁，右腿后退一小步单膝跪下，把玫瑰花递到她面前。并大声的对她说：“景秋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她似乎有些许不知所错，期初笑着，但始终不接那朵花。北冥玥继续叫道：“做我女朋友吧！”她开始低头写作业，但是明显的心神不宁，只是想逃避，“在一起，在一起……”班上还没离开的同学开始叫起来。北冥玥继续喊着，但她仍没有反应。围观的同学都以为她不会答应了，于是各自散去了。直到北冥玥以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把花收下吧！”他才接过花，插在手提袋里，北冥玥看见她眼里溢出了眼泪，然后她哭着跑了出去。北冥玥由于本能，追上她的步伐，只是一直跟在她后面几米处，直到男女生寝室分道的地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她走一路都在抽泣，那是伤心么？北冥玥直到最后也没明白那晚她为什么会哭。
那一夜，北冥玥彻夜未眠。他回想着她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但始终无法知道这到底表达了什么，不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与她的关系将更加深入，还是就此堕落。唯一没想的，是她值不值得如此，如此。
黑夜中的巷子里，一个女孩在拼命地往前跑，但是很快她就无路可逃了。她前面是堵墙，背后的黑夜在步步紧逼，她蜷缩在角落里：“你别过来，我有艾滋病的。”“哼，哪个姑娘不会说自己有艾滋病？没事，不过我相信你的话，我喜欢你，我不在乎你有没有。”他温柔的说。然后抱起她，消失在黑夜中，转眼就出现在了女孩家中。他们躺着女孩的床上，在黑暗中对视。之后女孩似乎对眼前这个儒雅的男人产生了情愫，男人问她：“如果你没病的话，你想过正常的生活吗？你后悔当初做的那些事么？”“后悔有什么用，我都快死了。”“我没问你这个，你说啊，后悔吗？”“后悔。等等，你知道我的过去？那你为什么要？”“这就够了，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也许每个人都应该有第二次机会，但不一定有第三次机会了。”说完男人就消失了，留下了一张扑克牌，上面是黑桃2。
表白的第二天，北冥玥似乎比之前理智和正常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那么久的爱恋，在昨晚释放了一次吧！所以这天，北冥玥又开始写起来他的小说，也许是想逃避，也许只是兴趣，他说不清。
秦少急匆匆的跑到南宫啸的家里：“老啸，上次那个案子已经成功破获了，凶手的确是个修房顶漏水的，在死者家中跳过阳台。”“破了案子不是好事么？还跑那么急干什么？”南宫啸正在喝下午茶，于是对秦少说：“来来来，过来一起喝杯茶庆祝一下。”“哎！哪还有时间喝茶啊！”秦少气喘吁吁的说，“又有案子了，变态的很，碎尸案！”“碎尸案！走，我们快走吧！”南宫啸南宫啸拿起帽子就准备和秦少一起出门。秦少刚走一步又跑进南宫啸的茶几边，把南宫啸喝了一半的差一口喝完。然后急冲冲的和南宫啸一起跑下楼。坐到楼下啊等他们的警车上时秦少才缓过劲来说明情况。“现在警队的人已经全员发动。”“全员？没这么大架势吧！”“不是，何止，还有消防队的人也都在呢！”“到底有什么样的案子这么轰动？”“前段时间，城南新修的那条通小区的水泥路，上面有一团死物，起初都以为是车压死的小鸟和青蛙什么的，后来才发现有一部分是镶嵌在水泥路里的，由于腐烂松动和体积缩小便很容易从里面抽出来。今天早上环卫把这东西从里面拔出来，才发现那是一个手掌被切去手指的那部分，虽然他不能完全确定，但还是电话报了警，法医一眼就认出那是人手掌。现在，警队的人和消防队的人正在将那面路全部打碎寻找其余尸块。目前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但是DNA结果只显示死者是个女性。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碎尸之后混在水泥里铺到路上的？有调查过铺路工人么？”“我们调查过了，这条路下面是机器铺的，人工只是将它抹平，所以，没什么线索。”“不应该吧，那为什么会有一块裸露的尸块呢？”“可能是因为上面填的水泥本来就比较薄，由于尸块缩小之后，地面就变成了中空的，然后被车子压破，尸块就露出来了。”“哈，秦少你太聪明了，你刚刚说干缩？”“嗯啊。”“那就说明尸体是在未腐败时被填进去的，至少时间不会太长。”“那又说明什么呢？”“那说明我们有线索了！”



 第十四章

如果你还没有确定心中的感觉，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确定了……方向的时候。——题记
秦少和南宫啸很快到达了这条埋尸公路。现场状态确实很混乱，一堆人拿着电钻和铁锹拆迁公路，若不是他们都穿着制服，人还以为是什么不专业的拆迁队呢南宫啸走到正在坐镇指挥的刑警队长孟队长旁边：“孟队长？”“哦，是南宫啸啊，这次的案子可不好办啊。”“有我南宫啸在，你就等着加一个破案率吧。”一旁的法医正在清理从地面里凿出来的尸块，若不仔细看，真的以为就是一堆石头，上面占满了水泥，而且每一块尸块，都不过掌心大小，“尸块能切的这么碎么？”“线条均匀，切口平整，基本可以断定是用电锯切的。”一边的法医说道。“能确定死者的年龄吗？”“大部分尸块都出现了白骨观，做不了趾骨分离，根据故构造判断的话，15到45岁之间。”“跨度这么大？”“所以才难办啊。”
南宫啸找到秦少：“我们两个出去找线索吧，这里留给他们处理。”于是二人便开始单独行动。秦少：“我们现在先怎么办？”“如果凶手是把尸块丢进混好的水泥里的，他一定会在混水泥那天在现场出现！”秦少和南宫啸两人在一个工地找到了那次修路的两个水泥工。“你们好，我是市刑警队秦少！”秦少出示了他的警官证，“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好。”“一个多月前，修南城那条公路的时候，是你们负责混水泥的吧。”“是啊，怎么了吗？”“那条路的水泥里，封了一具尸体。”“怎么会。那天施工的人那么多，怎么会有人能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把一具尸体封进路里呢？”“尸体被剁碎了，我们猜测是有人在混水泥时加入了尸块，你们当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和可疑人物吗？”那人思索了好一会：“没有，那天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办水泥，没有别人来过，而且那边电线杆上好像还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而且我们是用搅拌机拌水泥，我们就是把水泥袋背过来倒进去，其他的嘛，如果有人在搅拌好之后用车拉走时加入尸块也不是没有可能，警察同志，你不能怀疑俺们杀人了吧。”秦少对南宫啸说：“看来是了，先不说那个摄像头是坏的，再说施工队那么多人，凶手根本没有机会在任何一个环节把尸块倒入水泥中啊！”南宫啸陷入了沉思：“怎么会这样，线索又断了……”
“大神！”姜书盈的叫声把北冥玥从写作中拉出来。“什么事？”“你又在写小说了？”“嗯。”“变正常了啊，记得写好了给我看哦！”“当然了。”她沉思了一会，说：“昨晚我帮你看了一下她，感觉她好像被吓到了。”“被吓到？”北冥玥又转过身，景秋水的同桌王丽正好也在：“哎，王丽，秋水她今天还好吗？”“挺好啊，不过我认为你不应该那样表白，感觉你像在逼她一样。”景秋水这时刚好进来，她轻缓地走到北冥玥的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你过来！”然后走出教室站在阳台上，倚着阳台的围栏。北冥玥跟出去，靠着她旁边站着。“高中为什么要谈恋爱啊？”她问道。“也许是想为生命，找一个精神的归宿吧！”她沉默了一会说：“其实我也喜欢你，只是，只是没有确定是哪种喜欢……”北冥玥看着远处的夕阳：“如果你还没有确定心中的感觉，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确定了……方向的时候。”然后回头看着她，秋水也看着他的眼睛：“我接受。”说完她就进去了。北冥玥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在想什么，不是狂喜也不是兴奋，从那晚开始，他们便开始每晚下晚自习后一起走，他喜欢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男女生寝室分道的地方。日复一日像一种仪式，在他心里，这仪式成了她还爱他的最后一个证明。
“看来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做了不少风流事啊。”雨花公子又站在电视塔上，手里摆弄着一把扑克牌，他手上有A345678七张牌，全是黑桃。“黑桃？”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星海，在吗？”“我在呢。”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他心里说话。“你能不能全城搜索人们的思维中有这张黑桃2的人？”“我可以试试，但是扑克牌太多了，有什么更特别的地方么？或者搜索一段不寻常的记忆。”“她记得一个黑影，把她强奸了，离开后留下了一张扑克牌黑桃2。应该是这样了。”“我试试。”大概过了几分钟，“没有结果。”“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收到来自眼泪的信号了，因为这个女孩，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哭。也就是说，她也许是自愿的。”“明白，我再试试。”又过了几分钟，“有结果，在那边。”“我看见了，这就去。”因为他们两个心灵相通，所以很多事情不需要描述，就是那个这个，对方就能明白了。
摇身一闪，他来到一间房间，看样子很豪华，房间中的大床上睡着一个女孩，雨花公子看着她熟睡的脸，突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丝丝发烧，自己竟然在做这种事，要怎么把她弄醒呢？他想了想，就把她轻轻推醒，“你好，我是……”“啊，你怎么到我家里来的，你想干什么？”“我……”“你别想对我做什么，我是有人了的，黑桃绅士你知道么？我是他的女人。”雨花公子想了想，说：“我正是为了他来的，我是他的朋友。不信你看？”他拿出那一砸扑克牌，“你看看是不是只少了你那张黑桃2？”“哦，原来是他的朋友啊。”女孩放开来，掀开被子，她穿的很少，很轻薄，然后用纤细的手揽住雨花公子的脖子，“怎么了？小弟弟也想来一发？”“别呀姐姐，朋友妻不可欺啊，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那个啥了。”“别叫我姐姐，叫我媚姐，他也这么叫我。他这个负心汉啊，这么久都没回来了，那我也要风流风流。话说，你们的衣服好像哦，花里胡哨的，还有奇异的香水味。来吧，让姐姐……”她刚刚要吻上去却发现他变成了一团花瓣，缓缓飘落。雨花公子坐在屋顶上：“哎呀，太可怕了，差点就保不住童子身了。”“呦呦呦，原来你还挺正经啊？”星海说道。“当然了，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汤儿一个人。”



 第十五章

我们的眼睛可以看见黑暗，看不见的，是黑暗中的黑暗。——题记
“秦少，”南宫啸说，“我想有没有可能凶手把尸块放在水泥袋子里之后被倒进去的？”“不太可能，因为水泥袋里是干水泥，跟皮肤的粘合并不强，而且颜色差很大，如果有他们不会没发现的。”“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还是等今晚的案情分析大会吧。”
交流大会上。孟队长：“下面由法医陈述尸检结果。”“尸体大多数被切成小块，目前只找到四分之一的尸块。腐败度呈白骨观，预计死亡时间两个月以上。切口平整，初步断定由电锯切割。死者女性，年龄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侦查员汇报情况！”“公路施工队都是由常在本市打工的外来人口，尚未查明有任何人具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死者身份尚不明确。工地使用的水泥全部来自市边郊的水泥厂，水泥厂的水泥调查尚未发现任何异常！全市失踪人口数量庞大，由于没有更多的限制信息尚无法排查。”当侦查员说完全场一片寂静。总结下这场案情分析大会就是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线索，案件完全陷入维谷。
“你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秦少到南宫啸家时，他还原封未动的坐在沙发上，和昨晚送他回来时一样。“现在几点了？秦少。”“刚刚早上七点啊。”“走，我们去附近的工地转转，一定有什么被我们忽略的地方！”南宫啸在工地转了几圈，秦少：“你看出来什么没有？”南宫啸突然就注意到一个老伯把水泥倒在一个大槽里，不加水，只是拿草叉在里面翻着。“老伯，可以问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吗？”“这水泥里的石头多，我把它们挑出来。”“石头？”南宫啸看看一边，的确有一小堆石头，不过很小。“为什么要挑出来？”“其实很多地方用水泥是不需要挑石头的，只是这些水泥要用来抹柱面，我们这工地的纯水泥又刚刚用完，就把这些石头挑出来用了。那些大工地还有专门的过石头的机器，买这水泥比纯水泥便宜多了。”“你说很多地方不用挑石头？”“是啊，反正也要加石子的。”“谢谢老伯。”说完南宫舒笑拉着秦少就走，“带我去水泥厂。”“你都想到了什么？”“我也不能确定，我们去了再说吧。我想我已经大致猜到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水泥厂。“我是市刑警队秦少，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秦少对水泥厂主管出示了警官证。“你们厂的水泥为什么会有石头？”南宫啸问道。“我们厂的水泥石灰来自市外石灰山，那边的石灰石地质不纯，一直都是这样，几十年都是有石头的，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也有纯水泥出售，不过价格就贵一些，和外面的水泥厂差不多，但是不挑石头的就便宜些。就当也卖石子了。再说，我们这可是过了物料部门检验的，不算偷工减料！”“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想知道，城南修公路的水泥，是从你们这运的么？”“那可能是我们这生产的，但不一定是我们这直接拉货的，我们会把水泥运送到几个大工地，然后买水泥的一般就会去究竟工地拿货。”“感谢配合，秦少，我们走，去那条路最近的工地。”“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我们离凶手已经越来越近了。”那是个大工地，有专门筛石子的机器，旁边堆了一大堆石头，旁边的工人怕他把石头翻乱了要清理，想阻止他，秦少向他们出示了警官证，“我们是警察，在寻找证物。”南宫啸突然翻出一个大石块，秦少：“有什么特别的么？”南宫啸把哪个石头往地上一摔，石块碎开，而石块中间，裹着一根人指骨。“是这样，”南宫啸喃喃的说，“凶手杀人分尸后，先用水泥把尸块裹好，包裹成石头状，再混入水泥包中的。”“后来被铺路的人直接倒进去？”“嗯。”
由于南宫啸不是警察，秦少把南宫啸的情报告诉侦查员。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目标。秦少：“老啸，你又破案子了。”“人找着了？”“嗯，水泥厂老板的侄子，经常一个人呆在水泥存放库房，有充足的作案时间，而且两个月前，他的女朋友失踪了。”“就凭这么点证据？他承认了没？”“当然是死不承认了，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承认的。”“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在美食街，卖包子的吧。”“不是他。”“老啸你说啥？”“我说凶手不是他。你们抓错人了。”“你怎么知道的？”“记得我们最初判断的分尸方法么？”“电锯分尸？”“嗯，再如果凶手真的是他的话，他就用不着把尸体包在水泥里了，直接把它放进家里的绞肉机绞碎包成包子卖出去！”“好恐怖啊。”“这有什么恐怖的，再说，你想想那些失踪人口，说不定哪个就是变成了包子，说不定你我还吃过呢。”“我再也不吃包子了。”“开玩笑的，我们还是去找真正的凶手吧。”
二人找到工地的主管：“你们这，从水泥厂进的水泥都存放在哪？”“库房啊。”“有摄像么？”“有！”“放给我看！”南宫啸一遍遍看着录像。“停，倒回去五秒。”南宫啸盯着屏幕，“这个人是谁？”主管瞅了半天：“好像是木工小李。”“木工？他现在人在哪？”“好像一个多月前就没在这干了！”“呵呵，秦少，看见没，这才是凶手。”三天后，秦少又找到南宫啸。“老啸，多亏有你，那个人昨晚刚刚被抓到，抓到当场就承认杀人分尸，而且我们刚刚还带他去指认现场了，不会又错了这次。”“他的动机是什么？死者又是谁？”“哎，这个说来也令人感叹。他是从外地过来打工的，五个月前他老婆得了重病，急需用钱，但他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就看见了一个小广告，说什么投资还十倍收益。于是他就联系了发广告的人，也就是死者，死者起初也给了他一些收益，于是开始相信这个广告，一次投了这些年打工攒的十万块。可是这次死者见好就收了。于是他悲愤交加，本来就不够钱给老婆治病，又一次被骗了十万。他日日饮酒，直到有一天在街上看到死者，于是把她打晕后拖回家杀人分尸，处理尸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骗子终于殒命，可是他杀了人，他妻子又该怎么办呢？正义与邪恶，一直就是这样吧。”南宫啸一副空洞的眼神，像看尽了世间沧桑。
北冥玥长舒一口气，终于又写完一篇了，他转过头，把手稿合好递给姜书盈。“书盈，给你看。”“嗯，谢谢。”她微笑着接过，“不过以后，你还是多陪陪她吧，毕竟总和我玩，她会不开心吧！”北冥玥沉默，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感。“不过别担心，即便所有人都离你而去，我也一定是那个最后陪在你身边的。”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信。



 第十六章

茫茫夜雨，哪一滴是你的泪水？——题记
白雨城正下着大雨，屋顶的灯照射着雨滴，映射出白色的光芒，仿佛正应了白雨城的名字，白雨。他独自一人蹲在楼顶，任雨水划过他的身体。“那个，下雨了，你不回去吗？”星海在他身体里说道。雨花公子：“回不去了，那一切都只能在回忆里才能回去了。”“你怎么突然这样子了？”他似乎在哭，像个孩子在哭诉：“花灵姐姐明明告诉我人是有灵魂的，他们不死不灭，可是，可是我找了她这么久，她根本就不在，死去，就是永远的诀别了。”“她还说了些什么吧。”“她说，来到此间，见到喜欢的女孩子就保护她，见到遇到危险的女孩就救一个，说不定哪天，我救的女孩，就是汤儿。对了，你不是说你是从第五宇宙来的么？你能告诉我灵魂真的存在吗？”“也许你会听到你不想要的结果，我们的物理将灵魂叫做意识游离体，根据我哥哥目前的研究意识游离体是一个五维界量，就像动物在二维世界里会被分成两半，但在三维世界里任然是个整体，而意识游离体与机体，即便在时间与空间上分离，他们也具有超越这个维度的联系。但是你想想我们从出生开始，我们接受着不同的食物，我们靠着食物的分子慢慢长大，但我们不是食物本身，所以说现在的人即便用着故人的意识游离体，她也不是故人了。不过鉴于意识游离体的五维性质，也许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呢。喂，你在听我说吗？”“你说的我听不懂，我想静静。”
在黑暗的另一头，一间没开灯的房间里，一个女孩被绑在架子上，她挣扎着，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脚尖碰到地面，但是她够不到。一个男人猥琐的说：“别着急，再等一会，你就不会感觉到疼了。”女孩穿的很少，男人用手摸着她的脸，“真可爱，看这柔软的皮肤，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还有下面流动的血。我都等不急要咬一口了，可是你偏偏不是食物啊，而是诱饵。”窗外突然飞来一把黑伞，重重地打在男人的头上，男人慌乱地看着四周，一个影子站在窗边，“诱饵引诱谁呢？”“引诱的就是你。”男人说着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下去。但什么也没发生。“怎么样，你还以为你布置得那些机关会有用？太天真了吧。”“算你走运。”男人扔下遥控器掉头跳下对面的窗子逃出去，但黑影趁机扔出一张扑克牌，贴在了男人背上。那个黑影走到女孩面前，没有解开女孩的绳索，而是闻了闻女孩的味道，他仿佛知道了什么，说：“好漂亮的姑娘啊，我这么帅，又救了你，姑娘愿不愿意以身相许呢？”“不要！不要！”……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和那个恶魔又什么分别。”女孩哭着。他给女孩解开绳索：“没有区别。你自己回家吧。”说完他就从男人逃走的窗户追出去，“你不会明白的，姑娘。”他追踪着男人逃走时他悄悄扔到男人身上的扑克牌。他一直在房顶追着男人，男人也察觉到了，他拼命的跑，但是终于跑进一条巷子里，黑影见势迅速跳下巷子，挡住了男人的退路。男人说：“你想干什么，今天是我饶了你一命，看看下次你还有没有机会。”“是吗？那你可真不该饶了我啊，可惜你已经没有下次了。”黑影瞬间出现在男人一侧，黑伞一扫，将男人打倒在地，他没有回头看男人的尸体，而是闻了闻伞上粘着的血。“果然是这样，真脏！”
雨花公子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是眼泪。”他瞬移到刚刚那间没开灯的黑屋子里。打开灯，那个女孩显然受了刺激，一直在使劲地哭，看见雨花公子过来，她很害怕地坐在地上，向后蹭：“你别过来，别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的那种。“姑娘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送你回家的。”“回家？”“嗯，回家。”雨花公子暂且蹲了下来，和她还保持着几米距离：“我叫雨花公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蔷薇，我叫徐蔷薇。”“蔷薇，真好听的名字，对了，你穿这么少会冷吧，外面还下着雨呢。”说着他把自己披着的百花袍扔了过去，正好盖在女孩身上，虽然在外面淋了那么久的雨，但是百花袍是他花瓣所化，离水即干，上面带着他的体温和花香。也许是受到了他力量的感染，女孩裹着他的百花袍，笑了。“让我送你回家，好吗？”“好。”雨花公子走过去，抱起她。趁她没有防备，亲了她一口，女孩沉沉地睡了。“星海，帮我读取她的记忆，看看她家在哪？”“找到了。那边。”雨花公子把她送回家，放到床上，重新披好自己的百花袍，给女孩盖好被子。
“看来那家伙，又在我不在的时候，奸淫良家少女啊。”雨花公子站在屋顶，此时雨已经停了，天也快亮了。“是谁在说我坏话呢？”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他回过头，后面是一个穿着西装燕尾礼服，拿着一把长柄黑伞，带着帽子，但是脸上涂满了**的人，如果不是那张涂满**的脸，还真是副西方绅士是样子，但是那张脸活像个小丑。“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啊。”“我和你才不一样，我才不是那种仗着自己的能力去欺负女孩子的呢。”“呦，还挺正义。不过天快亮了，我们没时间打架。我就想来告诉你一句，嗜血淑华在这座城里。”“嗜血淑华？是什么？”“看来你对我们花灵族的历史还真是一无所知啊，明晚来找我，我告诉你。”“他也是花灵族？”
“来买奶茶？”学校奶茶店的姐姐可能已经认识北冥玥了。“嗯。”北冥玥在菜单上看了好久，“姐姐，推荐一个吧。”“送女朋友的话，北海道奶茶就不错啊。”“嗯，那就这个吧。”“两杯？”“嗯，不过你怎么知道？”“你每次来不都是两杯么？”“要不这次就一杯吧。送她就好，我自己的钱不太够用了。”“你真是个好男孩，希望你女朋友善待你。”“嗯！”北冥玥暗笑着，只要有人提起他女朋友，他就无比地开心。



 第十七章

生命，只是决定了我们的活动范围，而不能决定我们的存在与否。——题记
“南宫教授，城里出现了很多尸体，法医他们已经在现场了，你去看看吧。”警官一大早就跑到南宫舒笑家里来了。“这些尸体是有什么关联的吗？”“除了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的一个尸体是出了血的，其他的都没有出血。”“没有出血？是雨花公子干的？”“还不知道，但是现场没有发现花瓣，尸体法医正在查看，我还没去现场呢，等你一起去。”“那我们快走吧。”事发地点都非常随机，除了巷子里那具尸体，发现的尸体一共十三具，有的在公路上，有的在公园里，总之就是那种晚上人烟稀少的地方，“所有人都不是在自己家中遇害，而且都是独自一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遇害，周围没有发现花瓣，尸体上也没有雨花公子标志性的烙印伤，我觉得可以初步断定不是雨花公子所为。”南宫舒笑说。“是不是太草率了，说不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呢？”“他用不着掩人耳目，他根本不怕我们。另外他没有动机去杀这些人。”一边的老法医走过来说：“南宫侦探，你今年也有四十多了吧。”“是啊，汪老，我今年刚好四十。”“那你也是经历过二十年前吸血鬼浩劫的人了，你没看出来，这些尸体有什么特别吗？”“吸血鬼？”一听到吸血鬼，南宫舒笑全身像触电了一般，因为二十年前那些事，是所有人类都不愿提起的噩梦。他再看那具尸体，死者的脸已经全无血色，也没有绿色的尸斑，就像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的尸体一样，因为没有了血液，无法形成尸斑。“其他的尸体都是这样么？”“要等他们把所以尸体都拖回殡仪馆我们再去查看吧。”老法医说道。
殡仪馆。老法医：“现在看来，这些尸体的确都是由于被抽干血液而死，除了小巷子里发现的那一个。”“那一个是怎么死的？”南宫舒笑问道。“那个是被钝器击中头部致死的。没有其他伤。”“吸血鬼真的会卷土重来吗？”警官自言自语道。“反正，将血液放干，绝不可能是人类有力量做到的。”
电视塔顶。“人类永远不会知道这次他们的敌人有多强大，嗜血淑华和那些吸血鬼，远远不是一个次元。”黑桃绅士说着。“你到底在说什么？”雨花公子任然保持着对他的敌意。“昨晚城里死了一些人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杀了一个。”“我杀的不是人，是嗜血淑华的傀儡而已，死有余辜。”“你一直在讲嗜血淑华，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嗜血淑华是什么。”“那好吧，我就来给你上上花灵族历史课。”
许多许多年以前，准确的说，据此时空七千亿年前，花灵一族打破了次元壁，从三维的静物，获得了四维的生命，成为三维世界物体眼中的神明，对于神明来说，时间也变成了空间，所谓生命，也只是决定了我们在四维空间中的活动范围，而不能决定我们的存在与消亡。据此时空四十六亿年前，一个新的星球诞生了，也就是我们脚下踩着的地球，一直生活在宇宙中飘荡的彗星上的花灵一族，决定在此安顿，在那之后的四十亿年里，老花灵带领着花灵族人建立了一个幸福安定的活动场所。但是在那之后，令人称奇的现象发生了，这颗星球也产生了生命，为了不打乱三维世界的秩序，老花灵下令将我们的乐园毁灭，让一切回到没有我们存在过的样子，把这颗地球的未来，留给他自己产生的生命，并永远不去打扰他们。于是乐园的位置，就没有再扩建，留在了过去的四十亿年里，你来这里之前，也生活在那里。只是那之后不久，老花灵的生命就到了尽头，她无法向此时空区域活动，所以将此区域的管理都交给了新花灵。但是又是几亿年过去了，随着花灵族人越来越多，又由于生命限制了它们的活动范围，乐园的大小已经远远无法容下他们了。新花灵严格秉承着老花灵的教导，不去打扰地球生命，她决定去其他的星球，没有生灵的地方扩建我们的乐园，但是四十亿年的习惯，花灵一族很多人已经离不开地球了，于是嗜血淑华一支偷偷堕入三维，接触了人类，她们想从人类手中，夺回地球的未来，她们会用花粉侵染人类，让他们为自己所操控，带着她们的花粉去侵染更多的人，然后吸食他们的血作为自己的养料，繁殖更多的嗜血淑华。但是最后还是被新花灵发现了，她下令封印所有的嗜血淑华，只是她们行踪隐秘，又很少亲自出马，而且了解花灵族的套路，所以虽然我们最后封印了绝大部分的嗜血淑华，还是有很多不知去向，她们在等待机会反击，我想一定是二十年前吸血鬼盛行的时候，她们乘机吸取人血，不管是人类还是新花灵，都会认为那只是吸血鬼而已，是人类创造的产物，所以新花灵不会插手。她们以为会有吸血鬼背锅就万事大吉了，但是绝对不会想到花灵族，还会有其他自愿堕来三维的花。
“你说的新花灵，是现在的花灵姐姐吗？”“花灵姐姐？她现在都让你们叫她姐姐了？真是不害臊啊，多少岁了还装嫩。”“你不许这么想花灵姐姐，她还是很庄重的，只有我叫她花灵姐姐。”黑桃绅士惊讶地看着北冥玥：“你是什么花？我好像有点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花灵姐姐从没和我说我的身世。”“那你为什么来这？”“对了，我们还没有那么熟吧，你说的这些，故事倒是挺好听的，可我凭什么相信你？昨天你欺负良家少女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着伸出手，铁折扇就出现在他手上，猛地向黑桃绅士划去，可是他拿着黑伞，很轻易地就挡掉了雨花公子所有的攻击，“呦呦呦，小朋友，你还要再快一些，你这个样子，会被淑华姐姐抽干血的哦！你的花灵姐姐，就没找人教你打架吗？看样子，你的魔法用的也不会嘛，移动就会掉花瓣啊。”“那你移动，不是也会掉扑克牌？”“那是我故意扔的，是我的风格。”“我掉的也不是我自己的花瓣，我也就喜欢扔花瓣，你管得着嘛？”“那就算你魔法合格，不过，”他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雨花公子拿铁折扇的手，迅速转身，用伞架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墙上，这一系列动作，不到半秒就完成了，“你的格斗，是真的很差劲。”黑桃绅士要比雨花公子高出十几厘米，他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些什么，也许是“亲他一口，亲他一口，他就会睡着了。”“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今天，还不会伤你。”说着转身离开，走到塔顶边缘，打开伞，跳了下去。



 第十八章

移花接木，调虎离山。——题记
“再这么下去，事情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控制啊。”警官对南宫舒笑说。就在今天早上，又发现了二十多具被吸干血的尸体，还有几具钝器击杀，几具雨花公子标志的烙印伤。“这已经不是谋杀了，这是一场战争，我们与吸血鬼的战争。”南宫舒笑说，“秦警官，请立刻向军方对白雨城申请军事保护，优先保护学校，今天就派飞机坦克过来！”“我就去向上级申请。”这时候公安局长突然走进南宫舒笑的办公室，“南宫舒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发号施令的过场了？”南宫舒笑听的出他的语气，没有说什么。他继续说：“仅仅畏缩防守是绝对不行的，我看这次的凶手中有那个什么雨花，我想他不是人，说不定就是吸血鬼的头目，我要集中全部警力，今晚行动，把他就地正法。”南宫舒笑平静地说：“我认为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贸然出击是很不明智的。”“什么叫敌我不明，那家伙还能是好人？”“局长，可不要以权谋私啊。你儿子什么原因，你自己没数么？”“南宫舒笑，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在包庇凶手，我可以当你是共犯！”“我不是警察，不归你管，是不是共犯，也不是你说了算！”“好啊，我们走着瞧吧，老秦，跟我走。”说着走出去。
虽然局长很不服气南宫舒笑，但是心里还是知道他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不申请保护，出了麻烦，就全是自己的责任了。所以他还是向军方申请了军事保护。
“北冥玥，我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这些天，千万别从学校出来。”南宫舒笑给北冥玥发信息道。“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吧，今天学校已经取消了全部假期，禁止学生出入了。据说很快就会有坦克大炮过来。”“战争开始了，吸血鬼回来了。”“和二十年前一样的吗？”“也许是吧。”“对了，对了，你之前让我来这里观察学校的神秘组织，我觉得最有可能和外面什么神秘组织有联系的，就是我们班主任，秦老师。”“你们班主任全名叫什么？”“秦白。”“别多想了，学生都会觉得自己班主任不是常人的。”“但是他真的不一样，总是行踪诡秘，干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事，而且我用过他的电脑，我觉得那根本不可能是个老师该用的配置。特别是昨天开始，他就不见人了。今天上课，接电话十几次，你知道老师接电话是会扣工资的吧，他以前不这样的，你说，恰恰出事了，他就反常了。难道没什么联系吗？而且，他经常往返在白雨城和群星城之间。”“群星城？秦白？”南宫舒笑默默地念叨。
晚上，公安局长把所有的警队分散在各城区把守。雨花公子和黑桃绅士一起在追一个嗜血淑华，从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可是下面正好是警察，他们事先得到了局长的命令，对着他们就是一阵扫射，因为分神躲避子弹，让猎物跑掉了。雨花公子很气愤：“这群警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先弄死他们，少些阻碍。”“哎，年轻人脾气还不小嘛，不干涉人间事宜，我们只处理本族纠纷。我去帮你教训教训他们好了。”他跳下房顶，迎面正好是局长带着的警队，有二十多人，都拿着手枪，黑桃绅士打着伞向他们走去，他们一齐向他射击，但是子弹到伞边缘遮住的范围，就自己落向了地面。“我说你们，能别做这些没有用的挣扎吗？在神明面前，还是乖乖放下枪投降吧。”警员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都纷纷把枪放到地上，蹲下，只有身后的局长一个人站着，还发抖的举着枪，他还是不甘心地朝黑桃绅士开了几枪，子弹任然只是落到了地面，黑桃绅士扔出一张牌，把局长手上的枪划成了两半。然后一转身便消失了，街上回荡着他的声音：“警告你们，下次再阻碍我们行动，你们脑壳的下场，就和这把枪一样。”
“刚刚的表演，可真是精彩啊。”“那你现在开心吗？”说着黑桃摸着雨花公子的头。“你再摸我，我就杀了你！变态。”“可是，你也打不过我啊。”“我们没有那么熟，我只是和你一起出来抓嗜血淑华的。”“等等！”黑桃绅士做出手势让他别说话，“看那边。”远处的房顶上站着一个黑影。“是嗜血淑华，我们去。”“嗯。”
当他们接近那黑影的时候，她似乎也发现了，迅速跳到另一幢楼的楼顶，雨花公子和黑桃绅士也紧随其后，但是她的速度非常快，他们一直追到城区边缘，还是没有追到。“怎么办？”雨花公子问道。“待会你在后面追她，我瞬移到她前面去。”
黑桃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她前面，雨伞一个横扫，被她躲过，转身想逃被雨花公子铁折扇一划，就倒在地上。“这回是我赢了哦！”雨花公子得意道。“不好！”再看这尸体，竟开始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人类。“这只是个傀儡？”“调虎离山！快回去，那些警察！”雨花公子看了看东方，天色已经发白：“来不及了，天要亮了，我得回去了。他们，就交给你了。去找南宫舒笑，他会帮我们的。”
这天早上，秦警官还是一样去上班。“秦警官，昨天晚上这么没有来上班啊？”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啊，局长，我昨天晚上有点急事，就没来，我们这不是老规矩了嘛。”“谁说有什么老规格了，我向来是军纪严明的，你昨晚不来简直就是贪生怕死。”然后他转身对其他警员说，“把他抓起来！”秦警官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么今天的警局为什么气氛异常地尴尬。当警员们就要动手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出现，一把抓住秦警官，“我们走。”说完他们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他们出现在了南宫舒笑的办公室里。秦警官这才看清这个黑影的样貌，但是并不认识这个打扮奇怪的人。“南宫先生吗？是雨花公子让我来找你的。”“我猜到了他有一个同伴，你就是那个可以用钝器杀人的人吧。”“我杀死的那些，不是人，是嗜血淑华的傀儡，类似于你们所说的吸血鬼。”“嗜血淑华？”“没错，她们把人变成傀儡，帮助她们吸收人的血为自己所用，繁殖自己。现在警局的人，除了他，已经全部变成了嗜血傀儡。”“我是说这么局长早上就是不对劲呢，原来是这样，南宫，幸好我昨天听了你的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秦警官说，“那，他们还有救吗？”“没救了。”南宫舒笑抢先说。“你怎么知道？”黑桃绅士很惊讶。“因为如果有救，你和雨花公子，就不会杀了他们了。”“我们可不是什么不杀生的善人，不过他们确实没救了，他们没有丧失意识，但是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他们的主人吸食血液，为了这个，他们将不择手段。而且，只有傀儡传染的傀儡毒在一段时间内可解，他们都是被嗜血淑华直接感染的，立即毒发，救不回来了，只能杀了。”“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南宫舒笑清楚地知道，找他，一定是有事求助。“他们是警察，我们不能直接杀死，到时必定是一场我们与人类的战争，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去寻找他们嗜血的证据，然后名正言顺地扳倒他们。不过你放心，他们也会尽力隐藏身份，不会杀你这种名人。我们也会暗中保护你的。”



 第十九章

总是关键时刻消失的，不一定是胆小鬼，也可能是奥特曼。但做英雄，总是会被人误解的。——题记
接近圣诞节，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外面的战争已经越来越激烈，可是一直待在学校里的孩子们还丝毫没有察觉。又是一天晚自习下课，北冥玥和景秋水一起走，他觉得这似乎成了一种仪式，因为他们从恋爱的那天起，就每天一起，从未断过，他坚信她是爱他的。秋水手里提着一个小纸袋，“送你的圣诞礼物啦。”“是什么啊？”“回去看吧！不过只能看不能戴哦，我打的太难看了。”“是围巾？”“嗯！”北冥玥心里涌起一阵旋风，掀起一阵狂喜，“原来她们是她在给我准备礼物是这个意思啊。”北冥玥从未如此这般坚信有一个人可以作为他的命中注定。“明天一起吃饭吧！”北冥玥提议道。
第二天中午，北冥玥和秋水一起吃饭，坐在她对面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你打的围巾真好看，我会一直戴着的。”“我叫你不戴呢。”北冥玥把一个小盒子放到秋水面前。“这是什么？”“这是一盒星空棒棒糖，我送你的圣诞礼物。愿你能一直拥有一片你自己的星空。”他看着她，觉得连她两颊的雀斑都那样可爱。
“今天情况如何？”南宫舒笑问秦警官。“不是太好啊，不仅是死亡人数在急剧上升，连失踪人数也是。”“你猜到为什么有人失踪吗？”“当然了，警局的人，晚上制造案件，白天再把前去报案的人解决掉，但是这些人的尸体必须藏好，否者就会暴露，所以失踪人口就一直在上升。”“这都一个多月了，可是还是没能抓住明显的把柄啊。”南宫舒笑一拳砸向桌子。“别这样，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的，白雨城的人们，还需要我们去守护呢。”“守护？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秦警官显得一头雾水。“如果无法抓住他们的把柄的话，就由我来杀了他们，这样就不会致使人类成为雨花公子他们的阻碍。”“可是你会被抓起来的啊。你就那么相信雨花公子他们吗？”“因为他们是我们对抗嗜血淑华的唯一希望，也是人类未来的唯一希望，那么作为人类，理应做出自己的贡献。”秦警官看着南宫舒笑：“哎，好吧，我和你一起！为了人类的未来，大不了枪毙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枪都在这了，***，手枪。可是我们就是两人，警局有几百号人呢，我们两个打的完吗？”“打不完的。”“那？……”“你还不明白吗？只要我们两个出动，他们就会暗中帮我们，我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去替罪就好。我们今晚就行动，时间拖得越久，就会有越多无辜的人死去。”“那我们先准备一下吧。”
晚十一点。“准备好了吗？秦警官？”“没问题，我们走吧。”两人刚走到门口，门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两人觉得头被重重的一击，便失去了意识。“对不起了两位，不过，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人影缓缓地走出了南宫舒笑办公的这栋楼，打开通话耳机，“先生，他们两个已经办好，可以开始行动了。”“收到。行动！”
“啊，南宫！”秦警官先醒过来，此时天已经微亮，“南宫你醒醒！”南宫舒笑也醒过来，他觉得脑后剧痛，“我们怎么了？”“我们昨晚是准备去袭击警局的，可是出门就被袭击了。”“谁袭击的我们？”“还不知道。”秦警官拿出手机准备看下时间，但他一眼就看见新闻头条“白雨城警局昨夜遇袭，全局两百七十四人除一人失踪外全部身亡。”“失踪的那个就是我？”南宫舒笑不知道秦警官在说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昨晚警局被人端掉了。”“是雨花公子他们干的吗？”“还不知道。”“不是我们，看来另有其人。”说话间黑桃绅士突然出现，“不过秦警官，虽然是这样，但是他们还是会怀疑你这个唯一的幸存者。”“昨晚打晕我们的不是你们？那你们昨晚去了哪？”“我们昨晚来找你的时候，发现你们被打晕，怎么也叫不醒，所以就先帮你们把枪支藏起来了，以免被人发现，然后就去观察警局的动向，才发现有人对警局采取了行动，他们只有十个人左右，冲进去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就把人全部解决了，平均每个人每分钟就要杀两人，没人杀死二十多个，速度真的是很快，没想到你们人类中，还有这样的异类。”“是那个神秘组织。”南宫舒笑说道。“神秘组织？”“没错，他们中有许多有着特别能力的人，一直在暗中操纵着人类历史的进程，我一直在调查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
“不许动！我们是国家安全局，调查警局遇袭一案，秦警官和我们走一趟。”说话间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冲进来，秦警官向南宫舒笑点点头，就跟他们走了。黑桃绅士：“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只需要等着，我想他不会有事。”“你怎么知道？”“因为昨晚他们既然设法让我们不去，就一定是留着我们有别的用处，那他们也一定会预想到这种情况，不会让他有事的。”“那我去暗中观察着，如果有情况，我立刻救他回来。”“嗯，那就都交给你了。”
法庭。“被告人秦岚，你还有要为自己辩护的吗？”“我没有杀人。”秦警官平静的说。这时寂静的法庭上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秘书走到法官旁边：“是安全局局长的电话。”“嗯，好的。”然后他转向法庭，“此案出现争议，现在休庭，择日再判。”“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的家人去了警局都失踪了，一定也是他干的！”这时旁观席上的人突然喊道。秦警官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悲凉，也许想当英雄就是这样，你本想用性命开保护人们，他们却总是误解你。“肃静，休庭。”秦警官被带离法院的时候，法官找到他：“秦岚？国家安全局局长想见见你。”
红叶城国家安全局最高指挥中心。“秦岚同志，让你受委屈了。”“领导好！”秦警官向局长敬了个礼。“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事先没有商量，我表示非常抱歉，不过大难临头，我相信你也一定不会拘此小节的。做英雄，免不了被人误解，但是我相信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人民会为你欢呼。有件事，一定只有你才能做到。秦岚同志听令！”“在。”“现令你立即返回白雨城，接任白雨城公安局局长一职，从红叶城国家安全局抽调精干警力，务必在最短时间内重新恢复警备力量！”“是！”他突然从失落走到了光明，他觉得一阵欣慰，但更多的，是肩头沉甸甸的责任。



 第二十章

长相再狰狞的怪物都是不足为惧的，真正可怕的，是藏在暗处的鬼魅。——题记
“先生，一切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剩下的，就是等着收网了。”国家安全局局长在给什么人打电话。“收不了网了。”“啊？为什么？”“敌人的幕后黑手，我们跟丢了。”
“什么？你说嗜血淑华消失了？”雨花公子和黑桃绅士在电视塔顶。“是的，我所有的扑克牌追踪器都被动解除了，我现在完全没有办法确定她的动向，另外，她这些天也没有什么行动，看来是刻意隐藏起来了。”“星海，你能看到她吗？”雨花公子看着眼前的这片城，颇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看不到。”这是种恐惧感，对未知的恐惧，不怕她消失，但消失就意味着她会在另一个不知名的时刻突然出现，显然这一次，只是个试验而已。
嗜血淑华消失了，全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一场大雪，与冬日的白雨城不期而遇，夜市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在准备着过年的年货，或是坐下喝一瓶啤酒，撸一堆串，享受一年的收获，满满都是人间烟火的气息。学校的学生们，也终于即将迎来寒假，对于一两个月没有放假的他们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天晚上，北冥玥：“秋水，我们去操场转转吧。”“好啊！”风很轻，夜很静，踩着薄薄的雪，和她漫步在星光之下，他觉得世界再不会比此刻美好了。“秋水，恋爱了这么久，我都觉得像梦一样，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只要你不和我提分手，我是绝不会向你提分手的，但是肯定是你先受不了我的。”那个时候秋水说出这句话，北冥玥似乎并不明白，以为只是一句情话而已。他们走到了足球场的中央，这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他们了。“秋水，抱抱好不好？”“嗯！”于是北冥玥搂着她的腰，她也用双手揽着北冥玥的脖子。北冥玥把头紧紧的贴在她的脑后，他又嗅到了那股洗发水的味道，对于他来说，那是她独有的味道，她头发的香味。“你放开吧！”秋水把手放开，似乎想快点停了，但北冥玥紧紧地抱住她：“不放，再抱一会。”但是在她强烈的挣扎下他还是放开了。他们一起走出操场，景秋水：“我听说拥抱是最不好的姿势，因为你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是为什么要看见呢？只要能静静地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不是就足够了吗？”“哼。”她笑着。“对了秋水，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注意过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味道？没有啊，你天天洗澡不就不会有味道了？”“不是，我是说香味。”“变态吧你，你打香水了？”“没有啊，要是没有闻到什么的话就算了。”“莫名其妙的。”北冥玥也很不解的是从小到大，一直有少数一些人能闻到他身上有特别的香味，但大部分人并不会有感觉。
这晚北冥玥在梦里又回到了那片树林。他这次没有再向前走，而是换了一个方向：“有没有人？姐姐！我来了。”“你知道什么了吗？”她突然出现在北冥玥身后。“知道什么？”“关于你的身世。”“我能有什么身世，我就是个出生在农村花农家的一个孩子，还能有什么身世？”“好吧，那你又来干什么？”“我是被动来的，每次睡着就会来到这里。”“那你跟着我来吧。”
女孩带着他走到了树林间的一个院子前，看样子后面像一个很大的园林，她打开院门，北冥玥走进去，里面是见小房间，上次北冥玥在这里自杀就是被她带到这来治疗的。“还是这里？这真的不是梦，有人跟我说这里是什么不同的三维相位，是吗？”“可以这么说，这里是轮回幻境，是一个与你原本所处的地方不同的相位。”“你说关于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连你自己都还不知道，那我也不能告诉你。”“那，姐姐，我那次摔下悬崖，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啊，身上带了太多让人迷醉的香气，我顺着香气，就发现你了。”“你也能闻到我身上的香气吗？我身边的那些人，他们有些人能闻到，有些人又闻不到，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不是一种来自你本身的香气，它同样来自于另一个相位，我也无法解释清楚。观察你的身体，也许你能发现一些什么的。”
她把北冥玥带到另一间房子，这里很大，中心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水池，四周用帷幔罩着，水池里飘着花瓣，水面上弥漫着烟雾，“哇，姐姐，你有这么大的浴池，为什么还要去外面湖里洗澡啊？”“小家伙，你要是再说这件事，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揪下来！快点，把衣服都脱了，跳到水池里去。”“姐姐，这样不好吧，还没有在女生面前脱光过呢。”“那你就当个梦好了，这个年龄做点这种梦也挺正常的，啊，弟弟乖哦。”“姐姐，不要这样。”“快点！我说你就照做，别消耗我的温柔。”
北冥玥也害怕，畏畏缩缩地把衣服都脱光了，遮遮掩掩地跳到水池里去了。“你害羞什么，真当我是姐姐，就放松一点，我还能对弟弟做什么吗？”说着她也脱了衣服，只穿着轻纱走进水池。她抓住北冥玥，把他往水里一按，他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他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他挣扎着，就快要晕过去了她又把北冥玥的头拉出来，让他吸一口气再重新按下去，北冥玥也不敢反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有虐恋情节吗？不知道这样折磨了北冥玥多久，她把北冥玥拉出来，北冥玥拼命的吸着气，他怕一会又要被按下去，但是这次她没有再把他按下去，而是仔细得在北冥玥的背上看着什么。北冥玥也一瞬间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力量，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不属于人类应有的力量。“对不起，刚刚你受苦了。”“你怎么不提前说一下你有这种爱好，我好做下心理准备啊。”“你才有！我看你开心死了。是你自己要知道自己身世的，我才帮帮你的。”她说着仍然在看北冥玥的背。一直顺着向下看到北冥玥的大腿，他自己也注意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一些发光的字符，但是自己似乎不认识，又似乎认识，“这写的是什么啊？姐姐？”“你不认识？”“等等，我好像认识！”北冥玥瞬间惊醒，天已经亮了。“刚刚那个是什么意思来着？好像那一瞬间看懂了，但是又忘了。算了，下次去再问那个姐姐吧。”



 第二十一章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选错了路，而是错把黑暗，当成了我们所追求的幸福。——题记。
北冥玥放寒假就一直呆在家里，但是少不了的是每天给秋水发信息，但是很多时候秋水都不会回复他。有一天，北冥玥一整天都没有收到她的信息，失魂落魄，他觉得自己熬过了一个世纪。他细心的妈妈总会看出她的心思：“孩子，你要知道，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让你受伤的，她会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会按时注意你需要什么。真正的爱，不是说出一句爱而已，而是一直以来无言的行动，是不离不弃的陪伴！”北冥玥听着这些话时，他也不确定心中想起了谁，也许真的有一个这样对他的女孩呢。
由于无聊，北冥玥只能翻看她的说说，他突然注意到她用的头像好像是情侣头像，于是在她说说获赞最多的赞过的人里找，果然找到了一个与她头像配对的情侣头像，他怒气中烧，截图质问她：“这个人是谁？”她回复道：“是我游戏cp啊。”对于北冥玥来说，也许她的回答太过轻描淡写，又也许是北冥玥的过于敏感，从她的回答里读出来一丝轻浮。“为什么要用情侣头像，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我在玩游戏啊。”原来她不回我信息只是在陪别人玩游戏，也许是觉得她没告诉自己她和别人用了情侣头像，也许是觉得秋水的态度太过轻浮，自己那样卑微，只是因为爱，而这世上绝没有一种不卑微的爱，只有不爱。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想法，“把头像换了。”自己都没好意思对她说要用情侣头像，她竟然将自己心中如此珍重的东西随随便便和一个游戏好友用了，也许不是随随便便的吧。北冥玥摇头不再想那些东西，“总要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北冥玥想着。可是也许她根本不在乎你心中给了她多少机会呢？
北冥玥发了一条说说：“人生是一场孤独的旅行，我一个人独行，直到遇到你，我向你伸出手：‘和我一起走吧，我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也许不是永远，但我只想尽我最大的努力，陪你走过人生最远的路途。’就这样，我们同行了，但你害怕路边的荆棘，害怕飞鸟的叫声，不懂我的心意，也许有一天我累了，会放你自由了，让从未离开我的孤独继续伴我左右。你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你会遇见一个人，只有那时，你才会懂我的心意，你会向他伸出手：‘和我一起走吧！我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也许不是永远，但我只想尽我最大的努力，陪你走过人生最远的路途。’但那个人，再也不会是我了。”
可是他忘了，一个网瘾少女，真的能理解这些话的含义吗？
北冥玥的预想没有错，只要他每天想着那件事，他就会很快再次回到那片树林。这天晚上，北冥玥在梦里又回到那片树林。他自己走到那个院子，院门开着，他走进去，走进房间，女孩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姐姐，我来了。”“来的时候知道说一声，走的时候说走就走啊？”“姐姐，我一醒就走了，我也控制不了啊。”“控制不了？那要不要我来控制控制你啊，把你绑在床上，你就跑不了了。”“姐姐，我说正事呢？我想问问你，上次我身上那个字，是怎么回事。”“那个叫以太符文，是为了保持你在不同的时空中四维元神的唯一性，而不会随着三维形体的时空变化而变化。”“以太符文？”“是的，我们的宇宙是无尽的，维度数也是无尽的，我们存在在四维空间中，可以轻松地走到三维空间的过去和未来，三维空间的时间，对于我们也只是空间了，而我们的时间，是来自五维空间的压制，它会迫使着我们一直向前，只有扭曲了五维空间才可以将其扭转。因为我们的时间，相应也是五维的空间。如此这般推算，我们可以把维度的概念推广到第恒河沙维，但是仍不是终点，我们将那个极限维称之为以太维，就像数字的正无穷一样。按照之前我们的推算，那么以太维拥有一个其他维度都不具备的性质，那就是它的时间无法被扭转，因为它已经是最高维度了。”“我们是四维的？可是我是三维啊。”“三维物体无法出现在这里，你现在就是四维，也许你在那个相位是三维存在。”“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听不懂的东西是干嘛的？我感觉在听纪录片一样。”“就是想告诉你，这种符文是你与生俱来的，任何一个再高维度的神明，都无法为你纹上这种符文，只有特殊身份的东西，才会有以太符文，记录了符文主人的设定。”
“也就是说上面写的是我的身世是吗？那你快告诉我吧。”“也不是记录了身世，以太符文是种很玄的语言，翻译了也很难懂的，我这几天已经让我的一个朋友帮忙翻译过了。你看看。”
她把刚刚自己在写的东西递给北冥玥。上面写着：“噬梦花之坠于世间，食人间千重梦，生有黑白两面，黑白双生，之于人困，怀人灵以至神明。生梦来香，凡心境清净透明，可得梦来香烈，心浑者不可得。觉醒原生之法为……”“为什么？姐姐，这么到这就没有了。觉醒原生之法是什么？”“哎呀，我哪知道啊，我那天就看到这儿你就突然消失了，不过，你自己不是看见了吗？就在你大腿这啊。”
北冥玥脑子里似乎又闪过一遍那些字符。“不行啊，我不认识那些字，虽然那一瞬间我好像认出了那些字，但是现在不认识了，对了，为什么我被泡水就会出现字迹呢？”“不是泡水，是快死的时候，原生会短暂显现，这是所有隐藏的神明的通法。不过，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符文所说的觉醒原生之力的方法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什么办法啊？姐姐你快说啊！”“嘿嘿。”她坏笑了几声，“其实也很简单啦，就是把你泡在水里，我们再来一次吧。”“不要啊姐姐，我不想知道了，那种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别怕啊弟弟，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再说了，你明明就很喜欢被那样，我都看见了。”“没有没有，我没有。”“我相信一定是注定的，等到注定的那一天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第二十二章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选错了路，而是错把黑暗当成了我们所追求的幸福。——题记
高一下学期学校进行了文理分科，也就把班级进行了重新的划分，因为北冥玥他们班是理科班，所以北冥玥选择了理科，为了能和熟悉的人继续在一起。夜凌霄从他们寝室移走后，填进来的是个分科后的新同学，叫林凯。起初这是个不说话的人，也从来不参加寝室的茶话会，但他在北冥玥的命运中，即将起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将他梦里的天使，送到他身边。
自从这个学期开学以后，北冥玥就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景秋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有跟北冥玥说，他们是过了热恋期了，总会有这样相互嫌弃的阶段的，但是北冥玥不这么认为。北冥玥伸手轻轻碰一下坐在前面的秋水：“秋水，你转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而她只是不紧不慢地慢慢靠到后面来，头也不回：“什么事啊？”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北冥玥都能感觉到那种轻视，“你转过来啊，说话时你起码看我一眼行吗？”她又默默地靠到前面去，似乎在她心里，北冥玥那没什么重要的事，北冥玥也不重要。
一如既往的，每天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课间，北冥玥和许枫就会跑到学校小店去买吃的。北冥玥买了一袋纯牛奶，许枫：“又是给她的？”北冥玥点点头，因为每次都会给她买东西。许枫又说：“我都看不下去了，你看看她现在，明显是把你玩够了，你还傻傻的默默付出，知道古人说一斗米养个恩人，一石米养个仇人。你对她好久了，他就会觉得你对她好是应该的。你可以对一个人卑微，但是不可以对一个人一直卑微。那种开心的时候和你玩玩，不开心了就把你一丢根本不顾你感受的渣女不值得。”北冥玥不说话，可能是这些话他早就想过了，只是还觉得他会改变吧。
秋水的同桌王丽拿出一瓶樱桃味可乐：“秋水秋水，你有没有喝过这个，味道特别诡异的。”秋水把杯子拿过去：“那倒给我试试。”她同桌给她倒了一杯，她喝了一口，由于回头跟人讲话，就顺手把被子放在北冥玥的桌子上。北冥玥当时涌起一股冲动，也许是想触碰她口舌触碰过的地方，也许仅仅是想试试她还爱不爱自己。他端过秋水的杯子嘬了一口，秋水看到时，“你干什么哦！”“我们恋爱这么久，共用一个杯子没什么问题的吧。”她拿过她的杯子，北冥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眉毛挤到了一起。是那种极度厌恶的表情，然后她拿餐巾纸用力的把杯口擦了一圈。
高一暑假，虽然景秋水还是很少回复北冥玥的信息，但是北冥玥的感觉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强烈了，也许是习惯，又也许是学会了忍耐。他每天就是看看书，写写东西。但是总是当他一个人孤独百无聊奈之时，他就会想到很多的人，姜书盈，许枫，南宫舒笑，那个在梦里的姐姐，还有那个鼓嘴卖萌的女孩，是他不敢细细回忆，却又时常想起的。他在梦里进入轮回幻境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和那个姐姐一起，把轮回幻境转了个遍，那里有山水草地，有一个很大的庄园，他见过了漫天的花雨，见过了壮丽的雪山，驾着轻舟在无影的水面上小憩，还一起在湖水里嬉戏，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让北冥玥对那个境地的真实深信不疑。“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遇见你，但是我觉得真的好幸运，真的突然之间有了这样好的姐姐，好幸运。我才不管是真是梦，反正这偌大的轮回幻境就只有我们两个，反正可以无限的放纵，再没有了凡尘的束缚，可以去往无限的境地，真想能一直在这里与你一起沉沦和堕落，这是神仙才做的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好久好久了，真的没想过上天还会派这样一个人来陪我，但是你是不能一直在这里的，因为你还放不下那边的世界，这是你坠去世界的意义，我们心里都有自己在等的那个人，但是在没有那个人的时候相互陪伴，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高二开学，学校决定补上初一没有进行的军训。虽然北冥玥看起来就像一个白面小生，但是军训还是不怕的，只是他唯一担心的是与秋水的关系。那天晚上，晚自习下课，秋水突然转头：“北冥玥，今晚不和你一起走了，我和王丽一起走，我回寝室还有事。”然后一转头就推着她同桌走了，似乎并不需要等北冥玥的回答。北冥玥只好和许枫一起走。“哎，今天是她第一次没有和我一起走，以前每晚都是一起的。虽然上学期经历了那么多事，但是一想到她每晚还在和我一起走，就证明她是爱我的，可如今。”许枫：“其实你心里也早就明白了是吗？你知道她心里早就没有你了对么？”“对。”北冥玥淡淡地说。
军训第三天，北冥玥在下楼集合的时候由于跑得太急摔了一跤，左臂上留下了一块很大的伤口，虽然本来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上午一轮训练后的休息时间，北冥玥独自坐在地上喝着他的水，姜书盈突然跑到他旁边坐下。“你的手怎么了？”“嗯？”北冥玥看了下，“你不说我都忘了，早上集合的时候摔得。”“看样子挺严重的啊。”“没事，小伤而已。”“你就知道逞强，会感染的，你等一会。”她把水倒出来用手轻轻地帮北冥玥把伤口的灰尘擦掉，然后从口袋拿出创可贴，撕下两张轻轻地帮北冥玥贴上。“谢谢你。”北冥玥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妈妈对他说的话，又看了看远处和朋友一起玩的秋水，默默地做了决定，也许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这样决定要分手的瞬间，看似很微小的一件事，不是因为想分手的人心胸狭窄，而是你没有看见这一件事背后的很多件这样的事，而这一件，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嗯，你身上的香气好浓啊，是不是因为流血的原因？可是好像只有我闻得到，我跟班上人说过他们都说没有。”北冥玥笑了笑：“这种香味，叫做梦来香，它不是从我身上散发的，我只是激发了这种感官，这种香味，来自你的内心，只有那个内心如光一般澄澈透明的人才能闻到。”



 第二十三章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逼一个爱你的人，对你说分手。——题记
“就分开吧，就分开吧。”北冥玥心里始终回荡着这个声音，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和景秋水分手了。那是一个晚自习，他告诉许枫：“等到晚自习下课，我再跟她一起走，我就跟她说分手。”“你终于想明白了？”由于上课不能说话，许枫写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你一直以来对她的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为她付出了好多，换来的却只是她的冷漠。我们作为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你既然做了决定，我们都会挺你的，兄弟。”许枫还把他在本子上摘抄的一句话拿给北冥玥看：“任何一个人离开你，都并非突然做下的决定。树叶是渐渐变黄的，人心是渐渐变冷的，故事是缓缓写到结局的，而爱，是因为失望太多才变不爱的。当心开始从无到有慢慢接纳的时候，离失去也就不远了。心若亲近，言行必如流水般自然，心若疏远，言行亦如三秋之树般萧瑟。不怕身隔天涯，只怕身在南北。”这些，不也是北冥玥无数次在心里想过的么？
晚自习下课，北冥玥刚准备叫秋水，她却转过身对北冥玥说：“我要先回寝室有事。”“等会，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吧。”说着她推着她同桌出去了。“哎，没想到，我想象的最后一次和她一起走都做不到了，真是讽刺啊。”“没事，让女生帮你带个信回女生寝室吧。”许枫提议道。北冥玥环视四周，只有后面的姜书盈还没有走。“让我帮你带吧。”姜书盈始终是微笑着。“该写些什么呢？”北冥玥此刻再多的文采也用不上了。“就这个吧！”许枫把自己本子上那句话撕下来。“嗯。”北冥玥看着姜书盈。姜书盈：“就这样折一下吗？我有装饰胶带，帮你沾一下吧。”她用带着蓝色小花的胶带把封口处沾了一遍，“好丑是不是？”她问着。“不，很漂亮，不过这不是情书，不需要装饰的。”“没事。”她说完就出去了。
那晚北冥玥彻夜未眠，他紧握着胸口的新月形挂坠，“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北冥玥不明白，他原以为只要一心一意地对一个人好，那个人也一定会对自己好的。他忽又想起景秋水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你不提分手，我一定不会提分手的，但一定是你先受不了我的。”他终于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谓的不提分手又有什么意义，只是在逼爱她的自己向她提分手而已吧。他终于明白所谓秋水的意思，并不是“美人秋水为姿。”而是“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难道她当时的温柔贤淑都是装出来的吗？”北冥玥又想起那只被他连核吃掉的苹果，泣不成声。独自一人在黑暗中，不让任何人知道。
第二天早上，北冥玥五点多钟就起床了，把衣服穿好，在寝室等着寝室开门。他第一次这么早出门，去食堂吃早饭，然而却有了意外的发现。他推门进食堂门帘的那一刻，也有个女生推门帘出来，与她擦肩而过。“这个女孩。”北冥玥回忆着，“是隔壁班的风轻雨抒。”清新典雅，薄妆而不薄颜，明艳而不妖媚。那浑身绰约若仙女的气息，几乎要让北冥玥窒息。虽然从那次之后，就再没有过那日中午的感觉，但每次从隔壁班走过，他还是克制自己目不斜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是本性使然，而是害怕看见她就会让自己心乱如麻，忘了怎么走路。
他早早坐在班上，等着秋水来。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他幻想过景秋水看到他昨晚的信今早来会表现她的歉意，会变得真正地温柔贤淑，但他错了，因为改变一个人太难，何况改变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她来的时候和她同桌一起，拿着她们的早点站在走廊边吃。北冥玥长舒一口气，“都结束了。”然后他走出教室的门，站在她旁边，这情景，像极了他们恋爱的那天晚上，只不过这次，是说分手。“秋水，昨晚给你的信你看了吗？”“看过了啊。”她头也不回地说到。她冷淡的态度让北冥玥伤心：“我累了，我们分手吧！”她忽然转头看着北冥玥，北冥玥读不出她那种眼神，不是平时那样冷漠，北冥玥很享受，因为她从未这样长时间正眼看过自己，他想就这样让她再多看自己一会，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头离开了，毕竟该有个终结了。
由于来地太早，许枫还没有来，所以当他回到座位时，姜书盈坐到他旁边：“你们分手了？”北冥玥点点头。“那你还好吧。”“还好吧，只是没有想象中那种世界崩塌的感觉，反而是一种释然。”“那你好好的。”姜书盈又回到自己座位去了。可是北冥玥又怎么会知道，所谓爱的本身就是身不由己的，而所谓的释然，不过是短暂的安慰感罢了。
又是一晚寝室茶话会，不知道什么原因，北冥玥也不想睡了，他们一起聊着各种话题，詹天成：“我觉得成绩好的女的长得都好丑。”北冥玥：“那不一定吧，隔壁班那个不就很好看么？”“你说风轻雨抒？她的确是，我只是说大多数情况下而已。”在寝室从不说话的林凯突然说：“你们在说风轻雨抒么？”北冥玥：“是啊，我女神呢，你认识？”“之前的初中同桌。”北冥玥突然有种世界如此之小的感觉。有一天晚上，北冥玥和林凯一起路过隔壁班，林凯的眼睛一直在向里面看，北冥玥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是风轻雨抒。于是问林凯：“你是不是喜欢她啊？”他沉默了一会：“有些东西，是只需要欣赏就足够了的。”可是北冥玥心里明白，这世界上有一种欣赏，是心里流着血，眼里噙着泪的吗？那之后，有一次北冥玥问林凯：“和极品美女坐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林凯：“你说谁？”“雨抒啊。”“她啊，没什么感觉啊。”北冥玥看得出，这是一种故作的镇定。
雨花公子一个人呆在电视塔顶，“都快一年了，嗜血淑华消失这么久，难道真的放弃进攻了吗？和平的日子真是无聊啊。”星海：“别这么说，作为人类，你就不会觉得和平的日子无聊了。对了，说到人类，话说那孩子最近的感情经历有点曲折啊。”“不是好得很吗？哪里曲折了？”“可别说这么轻易，就算是神明，又如何对待失去和无法得到的东西呢？”雨花公子想起了汤儿，他知道即使身为神明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失去挚爱，还有无法得到的爱。星海：“没事的，我去帮帮他。”



 第二十四章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歇，多情却被无情恼。——题记
几天后，北冥玥对姜书盈说：“跟我换座位吧，我不能再坐在她后面了，太痛苦了，我只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忘了她才好。”说着最后几句话时北冥玥都拦不住眼泪了。书盈：“北冥玥，你现在根本不是这个问题，离开她你就能忘了她吗？你只是还没有放下。”“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没人比我更了解这种感受了！”她看起来有些激动，随后又平静下来，“北冥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很久之前，读初中的时候吧，有个男孩子喜欢我，他一直追我，对我特别好，但是我那时候没有爱情的渴望，所以，就一直没有同意。但是后来初三的时候，我想着我一直都没有同意他，他却还是一直坚持着为我好，我也应该要回报了，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他考上了直升班，先我一步来到这个学校，只是不在一个班了。我们约定每个星期五晚上见面，但是后来他总是不来，我总是一个人等到上课。其实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还不愿放弃。后来，有一次我买了朵七彩玫瑰，几乎花光了我一个星期所以的零花钱，到他班门口等他，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最后让我绝望的，是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那种眼神，还有……”“书盈……”北冥玥原以为自己在爱情上的挫败已经到了极致，却不知道原来她还有更不堪的往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她继续说：“可是北冥玥，我们不能总活在过去不是吗？我知道想要从一段付诸所有的过去中走出来很难，但我们终究要望着未来不是么？”
从那时起这个与他同病相怜的女孩，就在北冥玥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微妙的种子，它会长出什么？北冥玥自己也无法想象。
自从那次早起在食堂碰到风轻雨抒，北冥玥便开始日日早起，因为想遇见她，他每天早上赶在所以人都没有起来的时候起来，跑到寝室二楼打开水，因为喝的开水是很贵的，但是二楼的水机有个bug，三分钱就能灌满一瓶，但是去晚了就抢不到开水了。北冥玥的开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洗头，因为他不敢这样头发邋遢地去见她，虽然她不认识自己。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北冥玥几乎每次都会碰到她。北冥玥想上去和她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信一生的北冥玥心中此刻生出了一种自卑，他觉得她的身边环绕着一股强烈的气场，使人无法接近。等到她走开，北冥玥才感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回到班后。许枫：“你为什么现在都起这么早了？不是还是因为秋水吧。”“因为她？她才不值得！”“早就告诉你，不能对女生太好了。有些傻傻的。”“可是，如果我再有女朋友的话，我还是会付出所有地对待她的。不过，高中是不可能了。”“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长得这么帅，还是青年小说家，愁找不到女朋友？”“不是找不到啦，是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嗯，没想到我竟然也会觉得自己和一个女孩差太远。”“嗯？你还会有自卑啊，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呢？”“你也见过的啊。对了，第一次，还是你告诉我她叫风轻雨抒的。”“是她啊？”“嗯，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每天起这么早吗？就是因为起早就能在食堂遇见她！”“你还准备做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和她吧，就像苏轼说的路人和墙内佳人吧，可望而不可及。”“还是相信造化吧。对了，还有三个月就是元旦节了，到时候和我一起上台跳舞吧！跳舞？可是我不会啊！”“没事啊，不还有三个月嘛，我教你，再多叫些人，一群人跳才好啊。”
晚上晚饭前，许枫：“北冥玥，待会我不去吃饭了，你自己去吧，帮我也带一份，我去向音乐老师借一下舞房的钥匙，作为我们的教学场地。”“好。”晚上天还不算黑，但是阴阴沉沉地下起了小雨，北冥玥突然升起一种孤独感，分手之后，心里时常失落。就这样一个人走在雨中，没有打伞，正好映衬了自己的心情。他没能想到的是，一个人突然从后面给北冥玥打上伞，是一把黑伞，上面有个白色的黑桃标志，那人一把搭上北冥玥的肩膀，把北冥玥拉向自己，北冥玥首先闻到了一股很熟悉又无法想起的味道，然后才抬头看他，这是个很高的男人，他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件礼服，一看就不是来自学校的，北冥玥总觉得自己认识他，却又没见过他。“北冥玥吗？很高兴见到你。”“我们是不是认识？”“当然了，你叫我黑桃就好。”“可是你伞上面的黑桃为什么是白色的？”“白色代表缺口，那个缺少的黑桃，是我！”就如故友重逢，北冥玥觉得见到他，被他这样搂着，有种归属感，虽然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你到食堂了，我该走了。”黑桃说着，递给北冥玥一张纸，“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我。再见。”“再见。”相互告别之后那人便走了。北冥玥一个人去了食堂，因为要帮许枫带一份，所以决定买两个饭团拿回去。他排队时才来得及仔细看那人给他的名片，竟然只是一张扑克牌，黑桃A。怎么会这么奇怪，他该不是把名片和牌弄错了吧。
这天晚上。星海对雨花公子说：“黑桃去找那孩子了。”“他对那孩子做了什么？”“他没伤害那孩子，只是，反倒有点基情四射的感觉。”“不能忍，要让我撞见他……”“见我怎么样？”黑桃绅士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你去学校干嘛了？”“你是在质问我吗？我听说，白雨中学有个姑娘挺好看的，去找找。”“禽兽！”“所以，你要是知道哪个姑娘，明晚就注意一下吧。”
第二天晚上，雨花公子一醒来就爬上女生寝室的房顶，在那姑娘的房门上的房顶上坐着。可是他预想的并没有发生，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时候，黑桃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跟个傻子一样在这呆了一晚上。”“你不是要来的吗？把我骗到这，自己去外面干坏事没有人干扰了是吧。”“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想干什么，天都要亮了！”“哼，我黑桃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是吧。奸淫少女，无恶不作的那种是吧。”“难道不是吗？”“哎呀，我还以为雨花会比人聪明一些呢，没想到还不如个孩子啊。”



 第二十五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题记
“这张扑克，到底有什么玄机吗？那么神秘的一个人，不会真的把名片拿错吧，他说了，他叫黑桃，这张扑克又正好是黑桃，不是巧合吧。”北冥玥上晚自习闲来无事，就把这张扑克拿出来看。“北冥玥，玩牌别被发现了。”许枫在一边提醒他。“哎哎，我知道了。”说着就收起那张扑克。“哎，再跟你说个事。”许枫说。“好啊。”“我上次和你说的要找多一点人一起跳舞，秋水也参加了，你还来不来，我怕你尴尬。”“没事的，我参加。”北冥玥此刻的内心也许又变成了想去接近她，但是他内心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想遗忘她，想离开她，但是他觉得她用了一种魔法，禁锢着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她的魔掌。
于是他们一队人每天晚上晚自习之前就会在舞房练习。这天晚上他们练习结束了，北冥玥正在往教室走，听见后面好像有人叫他。他停住了，回头竟是秋水，“为什么叫你名字你不答应，叫你傻逼你就回头了呢？”她说话时并没有带任何的贬义，而是暧昧的口气，北冥玥感觉的出，但是没有多说什么。“什么事。”“嗯，你帮我把衣服拿回教室吧，我要待会回去。”北冥玥拿着她的衣服默默地往教室走，心里想着：“有什么必要问我为什么呢？当初分手前，却为什么连一句傻逼也不愿叫我呢？”但秋水却又勾起了分手后他内心的空虚感，他总觉得身边缺少点什么，似乎是个懂得自己的人，似乎又只是个女朋友，但他不会知道，他只是还没有放下秋水。回到教室后，他拿出日记本，上面有句话：“君子之爱如水，来之如倾，逝之不复。”然后坦然的在下边补了一句：“可是水，是来之如倾，逝之如蒸的啊！”他默默地合上日记本，塞到抽屉里。姜书盈在后面戳了戳北冥玥，“大神，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啊。”北冥玥仿佛被击中了什么弱点，一把抓住姜书盈的手，“书盈，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护你。至少，给个机会让我追你吧。”姜书盈的眼神先是闪了一下，随后又坚定下来，她并没有着急把手抽回去，而是说：“北冥玥，我知道你现在才刚分手，可能会很不适应没有女朋友的生活。所以我们都该静静，如果有一天你能确信你不受这件事的影响，而是纯粹地对我说出那句话时，我会答应你！”
那晚回寝室后，北冥玥的情绪很低落，一是不知道这段日子里自己到底怎么了，一边想着风轻雨抒，一边又甩不掉对秋水的留恋。二是害怕自己今天对书盈说的话，会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旁边的林凯突然叫他：“你怎么了？又犯相思病了？”“没有。”“没有什么，分了就别再想了。要不我把那极品美女的QQ给你好了！”“好啊！”北冥玥此刻暂停了对那些问题的担忧。打开手机，加上她的QQ，可是那晚她都没有回应。可能是那段漫长的等待，北冥玥那晚又失眠了，“哎，睡不着就背书吧。”北冥玥想着，于是睡在床上默背起《湘夫人》，只是后面背的很乱，直到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时，他听见了他所背的，竟是一直重复着那句“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这是对那梦中女神的思念与无奈吗？
“北冥玥！”北冥玥面对着一面大海，没有灯光，天上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与平静海面上的倒影交相辉映，极目远处的群星，消去了海面和天空的界限。北冥玥倚着海边的栏杆站着。回头，竟看见了风轻雨抒，“刚刚，是你叫我吗？”“是啊。”“可是……你应该不认识我啊。”她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海面：“今晚的风景美吗？”“嗯，很美。”北冥玥心里出奇的紧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是你今晚迟到了，我们下次再见吧。”北冥玥被铃声惊醒。“原来又只是个梦啊。”
在一个星期五的晚上，风轻雨抒终于回复了：“你是？”北冥玥激动万千，他在那一刻几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如何说话，如何思考，梦中的女神风轻雨抒竟然真的给我回信息了。“你可能不认识我，嗯，我是你隔壁班的，我叫北冥玥！”“哦，那加我干嘛？”“我只是喜欢美女而已！”北冥玥起初不愿将自己的自卑表现出来。她回复：“嘻嘻，那你一定认错人了，我不是美女啦。”北冥玥起初以为她是个高冷女神，可是她恰恰相反的谦逊温润彻底折服了北冥玥。北冥玥回复：“女神竟然不高冷。”“是吧，可是总有人说我高冷。不过我不是女神啦。”“不，你在我心里就是女神！”“好奇怪哦，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北冥玥发了几张自己的照片过去，虽然北冥玥的颜值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可是面对心中的女神，仍觉得自己太丑了。她回复：“我有点脸盲的，就算看了照片也不一定认得出来的。”“没事，如果我敢的话，我会向女神打招呼的。”北冥玥也没指望女神看过自己的照片会眼熟，毕竟自己如此微不足道。
许多天后的一个晚上，北冥玥离开教室很晚，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恰恰机缘巧合的是，他看见风轻雨抒在他前面走着，“该不该上去和她说话呢？”北冥玥纠结着。但他始终没能鼓起勇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北冥玥又一次想起来墙内佳人的句子。“哎，那个女孩，怎么会知道有人在偷偷思念她呢？墙内的佳人，又怎么会知道行人为她的笑声流连忘返呢？”北冥玥想着。于是在那次之后，北冥玥每晚都走得很晚。果然不久就又遇到了了她。这次北冥玥鼓起勇气，“女神，女神！”北冥玥在她身后一小步轻轻地叫她，她回头。北冥玥第一次，不，也许是第二次这么近看她，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什么啊？你是北冥玥？”“嗯！”北冥玥突然觉得就像做梦一样，梦中的女神此刻就在自己面前，北冥玥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于是羞涩的跑开了……



 第二十六章

爱不爱，也许不是出生入死，也许是一杯酒就足以见得。——题记
当北冥玥再次站在那片大海前，面对那片星辉斑斓的大海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北冥玥？”“这里，是梦里吗？”“是的吗？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风轻雨抒在他旁边，靠着栏杆站着。北冥玥不说话，也不看她，似乎不愿接受虚假的东西。“那你告诉我，梦与现实，到底有什么分别呢？”她继续说。“梦里没有因果，一觉醒来，一切都不会变，一切只存在在我心里。”北冥玥回头看着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当北冥玥看着她的脸时，他还是心跳加速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那样一句完整的话。“这样吗？为什么我不觉得。”女孩的表情，还有声音，让北冥玥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他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既然没有因果，你只是我想象出来的，那么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吧。”她很惊讶北冥玥会这么做，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那一刻北冥玥也脸红了，他觉得梦里竟这么真实，觉得眼前的女孩绝不是自己想象而来的，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个有血肉的人。“有点太突然了，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希望你在那边也有这样的勇气，不过我不能保证她的反应。”女孩说。“你刚刚说那边？你到底……”北冥玥努力地想想出一个词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最后吐出两个字，“是谁？”女孩瞟了北冥玥一眼，莞尔一笑，“我是风轻雨抒啊！”
北冥玥醒过来时觉得很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北冥玥突然想起自己做梦时有时会去轮回幻境，“这个梦里的风轻雨抒，会不会和轮回幻境有什么关系？我下次要问问她。”
元旦节很快就到了。那晚他们的舞蹈节目被安排到压轴出场。他们在后台等着上场时，北冥玥倚着一张桌子站着，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什么，一阵冰润的触感传来，他回头，景秋水坐在那张桌子上，刚刚碰到了她的手。景秋水对着他温柔地微笑。在北冥玥的记忆中，那是秋水最后一次那样对他笑了，他把那个笑容印在心里。
他们的表演很成功，当然领舞的许枫圈粉无数，那段时间，学校的便签墙贴的，到处都是表白对许枫的倾慕，毕竟他长得帅，跳起舞来更是气质卓群。也就是为什么，第二天晚上，许枫就闪恋了，所谓闪恋，就是连北冥玥也绝没有想到这个整天从不谈妹子的人这么快就恋爱了。第二天晚上，按着学校的安排是班级的联欢会，不过北冥玥似乎更倾向于“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他独自站在走廊上，吹着冬日清爽的夜风，许枫找他女朋友幽会去了，让此刻北冥玥更觉得自己像风中飘零的花瓣，望着天上的牵牛星，默默吟一句“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这是在思念哪家妹子？”姜书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孤独。”“就别骗我了，你喜欢的妹子，是哪个班的？”北冥玥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你不会，还在想秋水吧。”“没有，好久都没有想她了。”北冥玥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不假思索地说了这么一句违心的话。她笑了笑，北冥玥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说：“要喝鸡尾酒吗？今天反正元旦节，一起喝一杯吧。反正就我们两个。”北冥玥似乎从她那里找到了短暂的归宿感：“可以啊，我一直都挺喜欢酒的，因为自古才子就饮酒。”“好，那就美酒赠才子啦。”她拿出两罐听装的鸡尾酒，一瓶柠檬味，一瓶水蜜桃味。“要哪个？”北冥玥：“还是你先选吧，我无所谓啦。”姜书盈拿了水蜜桃味的，把柠檬味的递给北冥玥。“其实我也没喝过酒，随便选一个好啦。”北冥玥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喝过酒却准备了两瓶。“谢谢你的酒，秋水自己喝奶茶的时候，从来就想不到给我带一份。”“不说别的了，为友谊干杯？”“嗯！”北冥玥觉得异常开心，他靠近她一步，显得更亲密些。“唔！我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书盈喝完一口说。北冥玥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在想什么，竟说：“要不你试试柠檬味的？”她似乎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地，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从北冥玥手中拿过他喝了一半的柠檬味鸡尾酒，并抿了一口，“嗯，我觉得还是水蜜桃好点！”北冥玥说：“你就这样和我共用一个杯子了？好感动哦。”她似乎是真的有点不解：“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因为我和秋水都做不到这一点。她嫌弃我。”他们相视而笑。
也许是因为酒的效力，他们聊得越发无阻。“现在，能告诉我你心里装着的姑娘，她是谁了吧？”他想着，如果不说，势必会让她觉得自己将她排为外人，如果说了，也许会伤害到她的感情，如此，到还不如以诚相待好了，就把她当成自己的红颜知己好了。“其实也不能算喜欢吧，只是有种特别的感觉，带着一点崇拜吧。她是隔壁班的。名字嘛，不能告诉你，她是我女神。”北冥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会是欣喜？是期待？还是暗淡？是惆怅？但他旁边的姜书盈看见了，也许她现在，会比北冥玥自己还要了解北冥玥了。北冥玥转头看姜书盈，他急切地想知道她现在的感受，他没想到除了爱情还有一种感情能够让他如此珍视并害怕失去。谁知道她微微地一笑：“那，就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啦。”北冥玥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丝的牵强，是那种真心的笑。为什么？难道她知道没有暗恋自己？“是我多虑了吗？”北冥玥想着，对姜书盈说：“书盈，可以作我的红颜知己吗？”“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有一个男生能够这样陪在我身边，不管各自的爱情如何，我们就是我们，我们可以相互倾诉烦恼，即便是在恋爱中受伤，不能去和男朋友说，却可以去和他说，我一直在找这样一个人。那，你愿意做这个人吗？”北冥玥没想到她的想法竟和自己一拍即合，于是欣喜地点点头：“我愿意啊，书盈。以后，纵使在外桃花十里，涓涓心事也只说给你听，能和你做这一生知己，也足够了。”



 第二十七章

我愿规避所有的现实，只为抓住你给的一闪虚幻。曾经巫山云水，沧海难为。如今天上人间，一般寂寞。——题记
许枫在北冥玥旁边喝着奶茶。“你怎么又在喝奶茶？女朋友送的？”“嗯。”北冥玥不禁想起自己当时谈恋爱的情况，也只能苦笑一下了。“其实，我也挺怀恋谈恋爱的时候。”许枫：“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怀恋的，我不是在刺激你，只是希望你知道，如果一个女孩爱你，她至少是这样的，我是说至少。”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奶茶。北冥玥笑了笑：“行了吧，你就别秀了。”许枫突然认真：“要我说，你怀念她，还不如去追风轻雨抒。我觉得吧，你差不多了。”“怎么可能，她那么漂亮，又那么优秀，我，不行的……”“你可是青年小说家，知道她每次考试都是不写作文的么？我觉得，你们的差距，不在程度上。”“还不在程度上，我是年级一千多名，她可是前十，前十知道吗？”“那又如何？我想说的是，你们是两种极端，两种极致。理性思维与感性思维的极端。虽然你们看似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但是恰恰是因为你们的不同，注定了你们是互补的。”北冥玥似乎若有所思，但他知道与她的缘，太浅太浅了。
自从那次和风轻雨抒打过招呼之后，北冥玥对她的思念开始愈发狂热，一有时间就在QQ上找她聊天，每天晚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晚走一会，希望机缘巧合会让他们相遇。这样时间一长，北冥玥自然有了一种和她很熟的感觉。有一天晚上，北冥玥终于又遇到了她，又那样在她身后一小步的地方叫她，她回头应了一声。北冥玥觉得在想象中似乎这一刻应该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她说，可是这一刻却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缓解自己心中尴尬的境地，北冥玥只得快步向前走，走出去六七步远，他忽然听见风轻雨抒温婉甜美的声音：“北冥玥！”北冥玥回头，走到她身边去，她说：“你穿这么少，不冷吗？”北冥玥觉得那一刻有些虚假，就像那些无数次出现在想象和梦里的情景一样，但是又无比欣喜地相信，这就是真的。“不冷啊。女神呢？穿了多少？”“我穿的可多了。”北冥玥试探性地用两根手指掐了掐她穿得有多厚，然后说：“是女神身材太好了，穿再多也看不出来。”但北冥玥不会知道，这是他们唯一次接触，仅仅是用两根手指碰了她的衣袖，但对于北冥玥来说，这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看着她走远，却再也不敢向前半步。
当北冥玥又一次面对那片星辰大海，他为自己对女神的种种幻想而感到无比地羞愧，不想总是在现实中无法得到的，就夜夜来此梦里幽会，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这样与她一起站在一片海边，像一对恋人。他蹲下来，用双手抱着头，捂着耳朵，闭着眼。但他还是感觉到那个人来了，“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北冥玥一直甩头，想快点醒过来，但是往往这时候越是无法醒来。等到他觉得没什么动静时，他抬起头，却发现她正和自己一样蹲在自己面前，此刻他们四目相对。北冥玥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了？上次是你说梦里没有因果的。亲了我，现在你说不想见我就不见了？”“可是你不是她，为什么一定要装她？”“是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才是你心中真正的她，而她却不是。”“我没有，我没有。你换个样子我们再见面好吗？我求求你了。”女孩微笑着，然后慢慢吐出了一个不字。北冥玥快要发疯了，“你怎么这样啊，总是假装别人有意思吗？”女孩似乎也生气了：“哼，北冥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的以为你有本事分得清梦与现实吗？我会让你后悔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星海对雨花公子说着，“这孩子太难办了，真的他自己不敢去，假的又不要，我要好好整整他。”“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干涉他太多呢？”星海又变成正常的状态，似乎生气也只是假装的：“放心吧，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我也最了解人类的情感，这些挣扎都是他感情道路上的必经之地。”
北冥玥也不是每晚都能遇见那种所谓的机缘巧合。有段时间，北冥玥一直没有遇见她，他心里总像缺少什么一样，总有一股莫名的惆怅。又是一天晚上，北冥玥睡在床上，感觉被阵阵孤独感侵蚀着，他不知道自己对风轻雨抒，到底是爱，还是用来麻痹自己的孤独感。他拿出手机，给姜书盈发信息：“在吗？”“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又是想哪家妹子了吧？”“为什么这么问？”“你不伤心的时候，哪能想得起我来？”北冥玥心里一阵羞愧，但又确实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了。她又发：“没事，我听着呢，红颜知己不就是这样吗？”“我好久都没有遇见我女神了，感觉好失落。”“你经常会遇见她吗？”“其实以前每天晚上我都会故意走晚一些，好装做缘分使然的样子遇到她，可是现在我不管怎么卡时间都遇不到了。”“别想太多了，也许明天就能碰到了呢？”他们一直聊到了凌晨，姜书盈：“好了，都快天亮了，你还是睡一会吧，明天还有课呢。”北冥玥这才注意到自己心情不好却拉着书盈也这么晚睡，“对了对了，你也早点睡吧。”
这一晚北冥玥做了个真正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家。面对着蓝天绿草，面对着眼前的镜池，他念起了曹子建的《离友诗》：
凉风肃兮白露滋。
木感气兮条叶辞。
临渌水兮登重基。
折秋华兮采灵芝。
寻永归兮赠所思。
感离隔兮会无期。
伊郁悒兮情不怡。
是因为喜欢那个女孩而又没有名分，所以才以这离友诗为名吗？跨越了几千的时光，北冥玥以自己的心事揣度着那个和他一样的多情才子。我折这秋天里盛开的花朵，采集深山里的灵芝，是希望重逢之日送给那个我日夜思念的女孩，但是我深深地感觉到，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但即便是这份感情让我伤心，让我忧郁，我对你的爱，也不会动摇分毫。没有任何一个研究者，会这样翻译，但是作为一个才子与另一个才子的共鸣，北冥玥知道，子建和自己想的一样，即便情不怡，依旧情不移。



 第二十八章

你我所见所想，不过镜花水月。虚无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题记。
由于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北冥玥起的很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物钟为什么没有叫醒他。但幸好还来得及上课，于是也没去吃饭，就加快脚步到教室去。教学楼的对面，是一栋尚未完工的新楼，只是搭好了框架，平日里工人一早就会开工，对面一天到晚响个不停，但是今天却有些异样，没有人开工，第一层的楼下被白布遮挡着，外围还拉着警戒线，一些警察在周围走动。北冥玥认出了上次见过的秦警官，虽然现在身为局长，还是喜欢亲自带队吗？由于北冥玥急着上课，就没有去跟他打招呼。
到了教室，北冥玥问许枫：“你早上来的时候看见对面楼下白布挡着的是什么了吗？”“没有，我来的已经很早了，但是好像那时候就已经被挡起来了。”“看来是什么及其恐怖的场景啊。倒是挺想见识见识的。”
果然如北冥玥所想，早自习上了一半的时候，秦警官站在北冥玥的班门口，叫道：“北冥玥同学出列。”全班突然安静，北冥玥站起来。秦警官继续说：“快出来啊，南宫教授还在等着你呢。”南宫舒笑也来了？看来这次真的不是什么小案子啊。北冥玥心里想着。
“北冥玥，好久不见啊。”“是啊，是好久没见了，对了，学校也有案子的吗？”“嗯，你还记得你上本小说的第七十二章写了什么吗？”“七十二章？凌空奸尸案？”“它发生了，今天早上我们解到来上工的工人报案，说新楼里挂着一具尸体。我们刚刚经过初步调查，改死者应该是你们学校高三学生，死状，几乎和你的描写一致。”说着他们已经走到遮挡的白布前。北冥玥：“我可以看看吗？”“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它可能让你把早饭吐出来。”南宫舒笑还是善意的提醒他。“没事，我没吃早饭。”
说着北冥玥掀开白布进去，但是还没看见什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再抬头，就看见此番惨状：死者是一个**的少女，两腿被分开吊起，身体倒垂着，两只手垂在地上，嘴唇苍白，眼睛圆睁，凝视着前方。
“死因是什么？”北冥玥问着。“与你的小说还是惊人的相似，机械性窒息死亡。”北冥玥仔细得盯着女孩看，他回忆着当初写小说时自己的构思，这也太过相似了吧。“小说中我们是提取了死者体内的**，那这次？”“这次什么也没有。”
北冥玥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回事了。他抬头却看见一边有两个警察在对一个女孩进行询问，其中一个不时在本子上记着什么。“那个女孩，你认识吧。”南宫舒笑莫名的说了一句。“嗯嗯，认识，她是我隔壁班的，叫风轻雨抒。她也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吗？”南宫舒笑莞尔一笑，“我们去问问不就好了。”
等到两个警察对她的询问结束，北冥玥和南宫舒笑走上前去。“女神！”她曼妙的一回头。“北冥玥？你怎么也在这？”北冥玥笑着说：“我可是来破案的！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省警官大学的南宫舒笑南宫教授，同时也是全国大名鼎鼎的侦探，破案无数。那尊敬的风轻雨抒小姐，能不能为我们提供一点线索呢？”风轻雨抒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后：“好吧，因为那天确实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不过我没有告诉警察，怕他们认为我那一刻一定是不清醒的。”南宫舒笑说：“没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一个侦探，见识过许多这个世界上最离奇的案子，如果你读过这位北冥公子的小说，你可能就会更了解我一些。”风轻雨抒沉默了一会：“那好吧。”于是风轻雨抒开始讲起了下面的故事：
昨天中午，我本来一个人去食堂，我去得很晚了，所以人也不多了，打完饭我就坐在一边一个人吃，这时候那个女孩也打了饭站到我桌前，问我：“我可以坐在这吗？”我当时处于礼貌，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她坐在我对面时背挺着，也不吃饭，也不动。我就问她：“你怎么不吃饭啊。”她突然说：“如果这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会想做些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如此奇怪的问题，于是就随口回答道：“如果是我，我要好好的放肆一场，或者去和喜欢的人表白。”但是她的表情依旧未变，看着挺令人害怕的。我就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凡事都会变好的，别有什么想不开的啊。”她只是微微动了下嘴唇：“你听过拮芳黑衣人吗？”“没听说过。”她又诡异的笑了笑：“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以后最好经常呆在能保护你的人身边，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被盯上。”我当时也有了兴趣，问她：“被盯上会怎么样？”她静静地说：“七天前，他给我写了第一封信，说他爱上我了，随信而来的，还有一枚大钻戒，我去店里验过了，五克拉纯品，做工精致，价格在五百万元以上。信的署名是拮芳黑衣人，我当时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后来，我每一天都会收到一封信和和一件礼物，每一件礼物都价值连城。只是今天早上，我收到的是一份契约，上面写着，送你的每件礼物都不是白送的，需要拿你的灵魂来做交换。我起初也不相信这装神弄鬼的一套。但是，从那一刻起，我到处都会看见黑衣人，从我早上刷牙的时候，看见镜子里我背后有个黑衣人时我吓了一跳，但是我回头时他又消失了。后来就是窗玻璃上，上课的PPT上，甚至是吃饭的勺子上，他无处不在，直到我忍不住签下了契约。”我也听她说的入迷，她突然说：“好了，他来接我了，再见。”我环视四周，食堂的人一瞬间全没了。远处的一个黑影就那样迅速的飘过来，牵起她的手，他用那种无法说明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眨了下眼睛，一切就又都正常了，食堂里还有少数来得晚的同学，我以为刚才只是幻觉，可是面前她还一口没吃的饭还有余热。我当时害怕了好久，直到今天早上。



 第二十九章

福尔摩斯说过，如果你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情况，那么剩下的最不可能的情况，就是事情的真相。——题记
北冥玥还沉浸在风轻雨抒讲的故事里，揣摩着其中的每一个细节，而南宫舒笑显得完全不同，对风轻雨抒说：“既然那个女孩说你要呆在能保护你的人身边，那我们就一起吧，在我们破获这个案子之前，请呆在我们和警方的视线范围内，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不过风轻雨抒似乎并不那么在意，说：“那只是个巧合吧，我觉得这件事和我关系并不大，还有，我还要去上课呢。”“那好吧，不过，如果遇到什么特别情况，请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我知道了，再见。”说完她就转身掀开白布走出去，向教学楼走去。
“刚刚的故事挺有意思，你有点思路了吗？”南宫舒笑问北冥玥。这就是为什么南宫舒笑喜欢和北冥玥一起行动的原因，因为南宫舒笑只精通推理，但是往往因忽略一些细节而被困扰，而他发现北冥玥恰恰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细节捕捉能力。他们两人合力，就能事半功倍了。北冥玥：“我觉得，她说那一瞬间看到的食堂的人都不见了，一定是因为幻觉，还有她说的那个女孩说在任何地方都看见黑影，都是幻觉，而能这么频繁地产生幻觉，一定是有什么诱导因素，像致幻剂之类的。对了，你刚刚像把她带上干嘛？”南宫舒笑神秘地一笑：“带着她有用，我们还是先查致幻剂吧。”
南宫舒笑：“其实我知道查致幻剂来源基本上是没有用的，但是还是必须一试。”“什么意思？”“因为凶手知道你会查，就不会在这暴露，但是就好比你与凶手猜拳，他前三次都出了石头，最后一次他知道你会出布，所以不会再出石头，但是他前三次都出了石头，最后一次也可能出石头，所以不能把这种情况排除。” 于是北冥玥回去上课了，南宫舒笑去附近黑市排查。
晚上，北冥玥迫不及待地给南宫舒笑发信息：“怎么样，今天查到什么了吗？”“如我所料，所有显而易见的线索都走不通，那枚五克拉的钻戒，警方找到了，我们拿着它走访了白雨城的所有珠宝店，都没有这款的销售记录。医院和我们已知的黑市，甚至黑桃绅士帮我们调查的黑市里，最近都没有致幻剂的销售。学校的监控记录，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们完全陷入僵局。”“黑桃？”“对了，忘了你不认识黑桃绅士了，他是我一个朋友，很厉害的角色。”北冥玥想起那张纸牌，黑桃绅士，和那个人是一个人吗？“我可以见见他吗？”“这个可能有些困难，他神出鬼没的。很难想找到就找到的。”
第二天早上，北冥玥照例很早就起来了，赶在寝室开门时，就第一个冲出去，但这次他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时，却看见风轻雨抒一个人在路边徘徊，似乎在等什么人，北冥玥没想打扰她，就从路边静静地走过去。她看到北冥玥时，却快步走到北冥玥的面前，北冥玥也没想到她等的人会是自己。她一上前就拿出一个大钻戒。北冥玥思绪巨乱：“这是？”而她却几乎是哭着说：“我也被黑衣人盯上了。”他拿出所谓拮芳黑衣人的求爱信：“倾慕姑娘已久，区区小礼，不成敬意，愿与姑娘约七日后相见，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北冥玥此时强行保持着镇定：“雨抒，没事的，相信南宫舒笑，也相信我，我们一定在七天之内，就将这个恶魔打回原形。”北冥玥说着拿出手机给南宫舒笑打电话：“舒笑，你那边怎么样，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南宫舒笑小声说：“我们这在开案情交流会，我没关手机，要不你也听听，别说话就行。”于是北冥玥打开免提，屏息听着里面的情况。
“下面由侦察员做案情报告。”“死者女，17岁，就读于白雨中学，死前是高三学生，住在校外，租房，独居，平时不怎么与人交际，喜欢上网交友，有多个虚拟id。案发前曾与一女孩有过接触，据那女孩提供的情报，死者生前七天开始收到匿名求爱信和贵重礼物，死者死前一天开始出现严重的致幻症状。我们搜查死者生前住宿房，发现钻戒一枚，皮包一个，手表一块，项链一条，香水一瓶等不在女孩消费能力内的贵重物品，确定是否为凶手所留还有待进一步调查。目前尚无更多线索。”“由法医做尸检报告。”“死者为机械性窒息死亡，致命伤在脖子处。体内有大量致幻剂残留。死亡时间为昨天早上凌晨，死者体力内未提取到任何凶手的DNA材料。各大医院均无致幻类药品流出记录。”
又是一次无果而终的案情交流大会，“北冥玥，你还在听吗？”电话里传来南宫舒笑的声音。“在呢在呢。”“你刚刚是不是说有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黑衣人有送出了一枚和这个案子里一模一样的戒指。”“在哪，你怎么知道？”“在雨抒手上。”“这！你是说雨抒成了黑衣人的下一个目标了？”“你还是快来吧。”“好好，你们在学校门口等我。”他们站在校门口，北冥玥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她，“你吃过饭没？”北冥玥问风轻雨抒。“还没呢，一大早就收到这种东西，怎么吃得下。”“等着我，我去买早饭，顺便给你带一份。”“别，还是一起去吧，大清早的学校门口没人，我怪怕的。”
南宫舒笑很快就赶到了。“东西给我看看。”雨抒从口袋里把戒指和求爱信拿出来。“太好了，他既然又行动了，那就好留下更多的线索。或者等七天后他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能直接抓住他了。”“不行，我不同意。”北冥玥打断了一时兴奋不已的南宫舒笑。“为什么？”“因为我们绝不能拿雨抒做诱饵。即便抓不住他，也要保证她的安全。”“说的也是，是我欠考虑了。不过我们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七天之内抓住凶手！”



 第三十章

正义与邪恶，是场不断交换的轮回，人类的历史没有结束，这场轮回，也就永远没有尽头。——题记
“你今天早上是在哪发现这封信的？”南宫舒笑问风轻雨抒。“在寝室啊，在寝室窗台上发现的。早上起来发现窗台上多了一封信，而且写着我的名字，就拆了。”“窗台，窗户开着的吗？”“是啊，现在天气有些热了，学校也还没打空调，所以我们晚上都是开着窗户睡觉的。”“你们住几楼的？”“五楼。”南宫舒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怎么了，你想到些什么了吗？”北冥玥问他。“没有，只是多了好多想不通的地方，但是到底如何，还是需要证实一下。”南宫舒笑的风格就是这样，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就不轻易表达自己的见解，但是与听者，便多了一分吊胃口的成分，这一点，在北冥玥的小说里也可见一斑了。“学校女生寝室有监控的吗？”风轻雨抒：“可能外面有，但是里面没有。”“走，我们去查查看。”
学校监控房。由于有人爬墙是很明显的，所以南宫舒笑直接把视频加速64倍速度播放，但是一夜时间，没有人爬墙。南宫舒笑又把速度放慢到32倍，还是没有。“凶手的确不是爬上去把信放上五楼的。”“的确？你是猜到凶手的作案手法了吗？”北冥玥问道。“还没有，只是有些许隐隐的感觉，可是我心里还有一面没有突破的墙。”“什么墙？”“我不知道。”北冥玥心里也很着急：“那我们现在知道些什么？”“凶手男性，有一定资产，有致幻剂的来源，年龄不超过四十岁。”“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些的？”当南宫舒笑被这么一问，他两眼一睁，仿佛突然意会了什么，“没错，北冥玥你太聪明了，奸杀案，一般人的推断一定是凶手是个男性，她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如果凶手是个女的，那么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北冥玥对这些没有那么敏感的洞察：“何以见得呢？”南宫舒笑又一次发动了他吊人胃口的能力：“不过我还需要确保万一，确保万无一失。雨抒，能把我们带进女生寝室吗？”“现在寝室没有人，得到学校允许应该是可以查看的。”
南宫舒笑在女生寝室的窗台那看了许久，然后在一边的窗下牵出一条很细的细线，掉在地上几乎看不出来，但是很长很结实，一直连到寝室外。“看来你们这群小女生扫地也不怎么仔细啊，不过恰恰留下了最大的线索。现在我已经完全清楚案件的经过了，如果顺利，我们明天就能抓住凶手。查女生寝室的出入记录。”南宫舒笑很快就在监控中锁定了最大的嫌疑人。问寝室生活指导，指导阿姨说：“她好像说是学生家长，来给学生送东西的，我当时把钥匙给她还跟她到寝室的，没什么问题啊。”“有问题也不会写在脸上，好人坏人长得都一个样，以后记得亲自去开门，钥匙到了坏人手上，他们就能创造无限的可能。学生安全可是大事。那个女的，她长什么样？”“脸长长的，长得还挺白净，穿的也好，左眼眼角有颗小痣，还怪好看的。”
“下面我们怎么做？”北冥玥，“我们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当然有用，任何人与怪物战斗，都需要了解当他还没有变成怪物的过程。而当你望向无尽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回望着阁下。这样，我就知道她为什么变成怪物了。”
那天，南宫舒笑在女生寝室下蹲守了一夜，但是凶手就像知道有人在蹲守一样，一直都没有出现，雨抒第二天也没有再收到求爱信，但是这个黑衣人没有被抓到，她的心里就始终有些害怕。“为什么凶手不再来了呢？”北冥玥问南宫舒笑。“不，我们应该问她为什么来，之前我们以为凶手是个男性，所以奸杀的原因是因为**，那么之后呢？她给雨抒送礼物该不是同性**吧，当然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昨晚为了验证我的猜测，也为了确保安全，在这里蹲守了一晚。她没有出现，就恰恰证明了我的猜测。不管是来一次，还是昨晚没来，目的，都只是为了制造假象。”北冥玥此时也听懂了：“你是说，凶手真正的动机，在那个女孩身上？”“没错，看来我们要继续查死者的生平了。”“警方那边不是查过了吗？”“虽然警方那边有档案，但是还是不够，我想要关于她更多详细的情况，特别是她网上交友的情况。”“那么，就让我试试吧。”雨抒突然说道：“看来终于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他们在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里，南宫舒笑把他的电脑打开摆在风轻雨抒面前，就看见雨抒十根细若削葱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悦动，屏幕上迅速弹出许多与死者有关的众多信息。咔！她停在一个不久前车祸新闻的网页上，“我想，这个对你们有用。”“这场车祸有什么特别的吗？”北冥玥不解。“你看这个车祸死者的名字，再看他的虚拟id，再让你们看看我们这个案子死者的id。”“他们之前是网友？”“是啊，这个车祸死者是个大富豪，只是为人不是很张扬，但是喜欢暗地里养小情人。”“你说那女孩是他的小情人？”“不仅如此。”雨抒迅速破解了女孩的id密码，翻出聊天记录：“那天富豪是因为去和女孩喝酒之后才出了车祸。”“能找到聊天记录的访问记录吗？”南宫舒笑问道。雨抒迅速查找着：“不行，被人删除了。”“没事，这些就已经够用了。姑娘可以啊，不如来当网警吧。”“没有兴趣。”“我们继续，再查查这个富豪的相关情况。”“等等。回放一下刚刚那张照片。”南宫舒笑叫停了雨抒。那张照片是富豪老婆的，脸长长的，眼角还有颗痣。
第二天早上，南宫舒笑又来找北冥玥。“案子已经破了，但是我猜你一定有许多疑问吧，其实之前我也是一样。所以昨晚抓住她以后，她给我们讲了个很长的故事，我写下来给你，你就有更多的写作素材了。”说着把一砸纸递给了北冥玥。“怎么没有看见雨抒啊。”“她昨天被老师批了，那么好的学生天天不上课老师不也怕么。”“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昨天接到半月城的警方请求支援，遇到大案了，我今天就要去半月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替我和雨抒告个别吧。”南宫舒笑说。“我送你。”北冥玥送他到学校门口，有警察的专车在等着。“那个女孩挺不错的，好好把握吧。”“你说雨抒？不能是她，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这世间，难道还有人是不吃五谷杂粮的吗？”“说的也是。”等他的人也等急了：“南宫教授，飞机要到时间了，你快一点。”南宫舒笑微微一笑，从口袋拿出墨镜戴上，“就此别过，北冥公子，后会有期了！”“后会有期！”



 第三十一章

其罪不可恕，其情却可悯。——题记
北冥玥刚刚看完这一叠手稿，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因为南宫舒笑手稿里的内容让他几乎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世界原来善恶并不是那么界限清晰。让我们也看看手稿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叫龚赋婷，二十九岁，共龙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儿，我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爸爸妈妈不希望我染上尘世的气息，希望我可以跳出人应当经历的苦难，一辈子快快乐乐地活着，可是苍天饶过谁？少年时代的无忧无虑终归是会偿还的。我小时候，虽然爸爸妈妈不太在意我在学校的表现，但是我一直很优秀，我就是很优秀，不仅如此，就如同你看到的这样，我的容颜，让全校的男生都为我倾倒，我也曾彷徨过，从最初收到一把一把的情书是那种焦急不安，到后来的一笑置之，我慢慢的才发现我对那些男孩子并不感兴趣，他们配不上我。从高中到大学一直是如此。
直到大学毕业，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看着姐妹们都有了女朋友，自己不觉也想找一个，但是我很难找到那个真正让我心动的男孩子，直到有一天父亲说他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希望我前去赴约，但是我得知那个男孩子的长相后，我就质问父亲为什么给我找一个这么难看的对象，父亲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合作伙伴的儿子，希望给个面子去看看，不喜欢的话委婉拒绝就好。可是我还是极不情愿的，心想着这男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但是当我和他面对面时我才知道，他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一直带着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语气和我说话，我生平第一次听人这么跟我说话，于是甩头就要走，可是后面桌子上的两个大汉却突然蹦出来把我按住，我不知道他来约为竟然还带保镖，真是完全把我当成他的私有物了，我拼命地挣扎，可是我一个女孩子哪敌得过两个彪形大汉。就在我开始吓哭绝望之时，前台一个正在喝咖啡的小伙子冲过来飞起一脚就把一边的保镖踹出去一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我乘着另一个保镖还没反应过来感觉挣脱他的手躲在小伙子身后，另一个保镖抱着试试的心态想和他打，但是不过两秒的功夫就被他撂倒在地。那个狂妄男见势不妙，和两个保镖狼狈地逃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说：“你小子有本事说你叫什么，你等着，小爷我早晚叫你知道天高地厚。”“好，你大爷阳严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在这等着你。”我在后面看着那个狂妄男逃跑的样子，看着那个小伙子英姿飒爽的动作，我彻底被他征服了，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就是阳严青的女人了。但是小伙子并没有跟我说话，打完，就走了出去。我还记得那份从容淡定。
我知道狂妄男一定会去报复他的，于是我就动用我的资源找到了他的住处，带着我的保镖团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保护他的安全，但是我发现我的保镖团完全是多余的。那天傍晚我看见他下楼出去，于是就从车上下来，和他打招呼，假装碰巧遇见，那次我也第一次特地穿上廉价的衣服，把所有的首饰都收了起来，怕他心理上不愿与我接触。我和他打招呼，他似乎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我提醒他是他在咖啡馆救的那个女孩，他似乎想起来了，问我是不是故意穿成这样。我羞涩的点点头，我提出想请他吃个饭感谢感谢他，他就同意了，结果我们蹲了这么多天都没等到的狂妄男就乘着这个时候出现了，还带了接近十个保镖，阳严青把我护在身后，对面的十个人冲过来，可是我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只是知道那些人根本近不了他身，短短一分多钟，等我的那些保镖赶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只有他一人还站着，狂妄男又一次狼狈而逃。我当时就想，我要那么多保镖干嘛？如果有严青一人在身边就足够了。我就跟他说：“可不可以做我的保镖？我把他们都辞了，我给你十个人的工资好不好？”他看着我不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行的话，二十个人的也行。”他笑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的力量，只守护我喜欢的人。”“那我可不可以做你喜欢的人？”我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那一刻我只想要他。他一把搂住我，吻了我的嘴唇，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有星辰。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听起来像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可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童话故事都会在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处结束。因为从那之后就只剩下时间对爱情无尽地消磨。
结婚之后，我的生活就像往日一样，醉生梦死，百无聊赖。但是他却不一样了，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公司职员，摇身一变就成了共龙集团的业务经理。凭着自己的才能在职场上一路飙升，身份地位的提升也同时在滋长着他的野心。结婚一年多，我却还是没有怀孕，随后就被查出了不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会选择去外面找女人，但是现在也无所谓了。又过了一年，就出了那场车祸，当时我还并不知道他出轨，我还深深地爱着他，我为此哭了好久。又过了段时间，又一次在路上被狂妄男迷晕了，然后做了无法启齿的事情。我去找父亲诉苦，可是父亲终于说出他有把柄在狂妄男父亲手里，如果我不顺着狂妄男，共龙集团就会落入他们之手。我直到那是才明白，原来他们都在骗我，我只是个工具而已。于是我就逃跑了，拿着钱去外面花天酒地，反正才不要和那个狂妄男在一起，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的钱突然就冻结了，然后才知道集团发生了巨变，狂妄男父子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们一家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父亲也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作撇下我走了。我一个人流落街头，原先的朋友也都不再理睬我，落难凤凰不如鸡啊，原先我看都看不上一眼的人现在都能把我当狗看了。我也想过要一死了之啊！
可是我恨啊！那些阴毒的小人凭什么享受着人间的荣华富贵，而我却只能一个人自杀。所有我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小三和狂妄男杀了。先杀那个女孩只是因为她容易下手，我正准备去杀狂妄男呢。你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把我抓住，让真正的恶魔逍遥法外！如果严青还活着该多好，他一定会杀了那个狂妄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嫌疑人就咬舌自尽，当场死亡，还没等到定罪的那一天）



 第三十二章

故事结束了，可是这个故事的翻版还在这个世界无休止地进行着。正义与邪恶的这场轮回，也永远没有终结。——题记
北冥玥看完这份手稿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于是就上网查了一下那个狂妄男的资料，他叫包洋红，是共龙集团现任的董事长的儿子。“呵，这男的长得还真是猥琐啊，怪不得人家姑娘那么讨厌呢。”北冥玥想着，又继续翻下去，看到了网友的很多评论。总结下来就是这个人是个大变态，虽然身边不缺女人，但是就喜欢去街边犯罪的快感，进去局子很多次，但是因为他的势力，他甚至在警局安排了人陪他打梭哈，进局子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玩一夜牌罢了。北冥玥细细想出了去街边犯罪短短的几个字背后的多少故事。“哎，我还真的挺希望这种人被龚赋婷杀了，可惜啊。”他这么想着，看了这么久也很晚了。于是他在床上沉沉地睡了。
北冥玥走在一条小巷里，突然看见前面一个男人拿刀坐在一个女孩身上，女孩已经躺在了血泊中，男人看见有人来了，急忙跑开，北冥玥赶紧跑过去。女孩还没有断气，她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湿了，身体不时地抽搐着，她盯着北冥玥：“给我……给我报仇，他是，是……包洋……洋洋……”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北冥玥第一次这样面对死亡，看着一个女孩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惋惜又像留恋，想挽留想去拯救，但是又留不住，也救不了。这种无奈转化成一种仇恨，和想起杀掉伤害这个女孩的人的冲动。女孩说的名字是包洋红？北冥玥很快产生了这种联想，于是迅速朝男人逃走的方向追去。追到宽阔的地方，他一眼就看见那人在跑，于是继续追下去，似乎就没考虑过就算追上了自己又怎么能打得过他。
但是随后包洋红的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北冥玥看得很清楚，的确是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而不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那人拿着剑，挥手就把包洋红的头砍了下来，他的身体还往前跑了一步才倒地，过了几秒钟才喷出血来，那人的剑上没有沾一滴血。北冥玥看着已经停下了脚步，那人正向自己走来。北冥玥似乎直到他不会杀自己，所以并不怕。当那人走到自己面前，北冥玥问他：“你是谁？”他回答道：“我叫阳严青。”“阳严青？是龚赋婷的老公？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是啊，”说着他单膝跪在北冥玥面前，双手把手中的剑捧给他，“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是感谢你借的力量，梦境使者。现在，我该回去找赋婷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梦境使者？是说我吗？”北冥玥想着，接过剑，但是剑却变成了一把折扇，阳严青也化成了灰，随风飘走。北冥玥觉得这把折扇很眼熟，他突然想起什么但是突然醒过来。
北冥玥睁开眼看看才知道原来刚刚只是做梦，刚刚想到了什么也忘记了，天已经亮了，他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不小心点开了浏览器，他看着头条新闻一下就愣住了：共龙集团公子包洋红昨夜突发脑溢血成植物人。
北冥玥看着自己的手，他思索着：“这和昨晚的梦有关系吗？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北冥玥沉浸在一重阴霾里，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梦里杀了一个人，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何区别，也不过是掉入了所谓善恶正邪的怪圈里罢了吧。
这天晚上，雨花公子在塔顶独自摆弄着他的铁折扇，他在思索着什么。黑桃绅士：“你在想什么？看上哪个姑娘了？”“那个孩子，昨晚把我的折扇带走了。”“带走？他哪来的这种力量？”“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觉醒，也许是因为他急切地想运用这股力量。”“你难道不准备去面对他吗？”雨花公子起身，“我还没准备好，但是我知道我逃不过的。”说完跳下塔顶。
而北冥因为心情焦虑，这晚在梦里又到了轮回幻境。而这次他却不是一个人了，他发现风轻雨抒在他身边，但他很快意识到她是那个梦里的风轻雨抒。“怎么又是你？”“一直都是我啊？怎么样？美女和你一起破案很快乐吧？”“你是什么意思？”“我说过了，你分不清真实和幻想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女孩陪你破案，一直就只有你和南宫两个人，那个女孩是我，只存在在你的世界里，你认为她出现了，其实并没有，她只是在你的世界你出现了。那时你分清了我和她吗？或者说就把我当成了她？我早就说过了，对于你来说，存在在幻想中的我，比她本身更加接近你心中她。”北冥玥觉得自己被骗了，但是看着她一脸无辜又可爱的脸，又不想生气了，向着那栋深林里的庄园走去，他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你总该告诉我了吧。”“我说了啊，叫我风轻雨抒。”“你再皮，我就不带你从这出去了。”“别，我错了，我叫星海，叫我星星就好。那，我们现在是在哪啊？”“轮回幻境。”
他们很快就到了庄园，轮回仙子坐在书房等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他们来了，两杯茶已经放好。“北冥玥，这段时间我继续研究了你身上的符文，我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现象。首先这些符文并不是一般的符文字体，这种字体，是宇宙最原始的符文，拥有着开创宇宙的力量，也许预示着宇宙规律的改写，但是这些翻译的含义都不是太明确，具体指代的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的身体里藏着巨大的力量。”说完她盯着星海看了一会儿：“你好，路途遥远，你为何而来？”星海说：“为了爱情而来。”北冥玥也不知道她们神秘兮兮地说的什么意思。于是说：“姐姐，她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我的梦境吗？”“谁告诉你这里是你的梦境了？这里是轮回幻境，我的地盘，你只是碰巧第一次来这之后记住了来的路，所以才有机会来这。但是你为什么以为这是你的梦境，我想可能是因为你每次睡着之后才会灵魂出窍跑过来的原因吧。关于她，她一直住在你的身体里，连通着你的意识，所以才可以跟着你过来啊。”“住在我身体里？”北冥玥猛地惊醒，他抬头看向四周，天还没有亮，他尝试着在心里问：“星星？星星？你回来了没？”他听见心底里有一股甜美的回声：“回来了，回到你心里来了！”他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第三十三章

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我一样会对那个女孩说一句：我爱你。即使知道前路艰辛苦痛，即使知道旅行孤单寂寞，即使知道我终会对她说出那句分手。——题记
自从北冥玥知道了星海在自己身体里，就经常和和她聊天，觉得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可以陪自己聊天，陪自己分享欢乐和烦恼的女孩，真的好好。“星星，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可以呆在我的身体里？”“这个解释起来有一点点复杂，我来自第五平行空间的以及用异空间同维公式换算后的这个空间的两百多年后。我的哥哥星空是个科学家，宇宙混沌者中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根据我哥哥的理论，人的身体是由两种不同维度的物质组合而成的，通俗的说就是身体和灵魂。我们的身体是由我们本身所处维度的东西组成的，而我们的灵魂，是由比我们身体所处维度，高上两个维度的五维世界里的东西组成的。我哥哥把它称为意识游离体。意识游离体的存在状态也与我们的身体不同。我们的身体是由实态物质所构成的，而物质有大的划分五种状态，实态，实外态，半虚实态，虚外态和虚态。虚态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反物质，是半虚实态物质在向其他态转化时必然的分裂，而半虚实态就是你们所说的能量。意识游离体以一种介于实态物质和能量之间的物质状态，实外态，它具有微小的质量，同时具有保存着可随时释放的能量。根据时空理论，物体的质量越大就越难以达到超过光速的速度，更不可能穿越时空，而意识游离体恰恰符合这一点，它有很轻的质量，可以允许消耗更小的能量使其完成一场时空穿越，所以我就过来了。但是灵魂不能没有实体，我就只好暂住在你身上啦。”“可是，为什么是我？”“说实话，你是很特别的，因为我尝试过去附着其他人，那些已死的我无法附身，那些存活的我也无法附身，而那些半死不活的我一旦附身就会觉得我的能量在被吸食，找来找去，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的身体很神奇，可以同时容纳很多的灵魂，而且会为灵魂提供源源不绝的力量，来自宇宙本身的力量。”“有这么神奇吗？”
又是一节课间，北冥玥看见许枫拿着一张纸在折玫瑰花。北冥玥觉得挺有意思：“你会折玫瑰花？”许枫：“当然，这可是绅士修行的必修课。”“教我可以吗？”许枫看着北冥玥：“当然可以啊。”于是北冥玥便迷上了这项技能，上课折，下课折，一张粉红色的小纸终于在几经波折之下变成了一朵精巧的小花。姜书盈在北冥玥后面戳了北冥玥一下：“大神，你在折花吗？”“嗯，是啊。”“那，教我可以吗？”北冥玥刚想说让许枫教她，许枫却让开，对姜书盈说：“来，坐我这。”然后就出去了。姜书盈坐在北冥玥旁边，认真地看他怎么折，这时秋水也回过身来看着他折，他突然觉得思绪如麻，他想着什么，但是内心又在不断的抗拒，表面在跟姜书盈说话，其实已经语无伦次了。他终于放弃了挣扎，把第一朵花，那朵粉红色的小花拿出来，递到景秋水的面前：“送给你！”他抬头看一眼她的表情，他看不懂那种眼神，但他觉得她的眼里是有笑意的，只是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得意。“不要。”她笑着转过身去。北冥玥也莞尔一笑，收起那朵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折给姜书盈看。可是似乎从那一刻起，他和秋水的关系，也从一直以来的僵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那天之后，景秋水就开始主动接近北冥玥。晚自习下课，“北冥玥！”秋水回过头来，“你明天早上帮我带创可贴吧。”然后把卡拿给北冥玥，如果放在之前，北冥玥一定会关心一下她怎么了，但现在，北冥玥太不相信这个女人了，他不知道她今后会做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就回答了：“哦。”但是北冥玥又一次败给了她，败给了身不由己的爱。因为给她买创可贴时，北冥玥自然而然地用了自己的卡。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自己的心一旦打开一个缺口，开始对一个人好，就再也不能停下。
“北冥玥。”许枫神秘地叫他。“什么事？”“今晚我们寝室玩三国杀吧！”“三国杀？好啊，我反正无所谓啦。”这是一件高中时代让北冥玥永不能忘的事，那就是偶尔的夜光聚会，赶在寝室熄灯之后，他们就会把早已备好的台灯拿出来，进行这场卡片的博弈。但是往往第二天都会极度地萎靡。北冥玥也无所谓萎靡，只是第二天起不来的话就不能去吃饭了。于是他就找秋水说：“秋水，明天帮我带早点吧。”然后把卡拿给她。“好啊！你吃什么？”“随便啊，我什么都吃，只是这些天有些胃疼，有些东西不能吃，你自己看吧！”第二天早上，北冥玥一来就看见自己座位上放着早点和自己的卡。他再看看秋水，正趴在座位上熟睡着。平时卡着上课铃声来班的人，让她帮我带早点，也难为她了。北冥玥想着，过了一会她醒了，“北冥玥。”她把一杯粥递给北冥玥，学校里面是没有卖粥的，但是她们女生总是喜欢让走读同学从校门口给她们带，“她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就因为我昨晚告诉她我这几天有些胃疼，她就记住了？”北冥玥心里一阵欣喜，但他似乎又忘了什么，忘了曾经，忘了那只苹果。
从他们的关系打破僵局，就开始迅速的升温。北冥玥也喜欢与她有更多肢体上的接触，他喜欢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用手碰一下她的肩膀，或是走到她身后时用两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也许他只是在回想，又或是想缓解那种想要拥抱她的强烈欲望。她也并不反抗，似乎是默许了。时间一长，北冥玥也快要相信她是喜欢自己的了，北冥玥也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作自己的女朋友了。
一节课下课，北冥玥又跑到景秋水的座位边晃悠，她又在看那种不入流的言情小说。他像试探似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但她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北冥玥。“这个眼神。”北冥玥回忆着，这个眼神他永远也不会忘，是那种极度厌恶的表情，像之前一样。“怎么了嘛？”北冥玥问着，她没有理睬北冥玥，北冥玥默默地走开了。“公子，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掩饰的，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无法强装的。”“我知道，你没必要提醒我。”
晚自习下课，北冥玥坐到景秋水的旁边。“教我英语吧。”“好啊。”她又变得温柔贤淑了，但是北冥玥心里明白。他问她英语作业上的每一个不会的单词，也许是真的想学习了，但是绝对少不了要找她说话的成分。因为太晚，教室里都没人了，他才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我摸你的脸啊？”“没有啊。”他沉默了一会，似乎他想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她的回答却不是，他又问：“如果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没必要用那种眼神吧。”她解释道：“那是种探究的眼神，你别想多了。”“是吗？”北冥玥喃喃地说道，但是那种眼神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心里。北冥玥希望听到她一句不喜欢自己，他想也许那样，才能够放下对她的喜欢。



 第三十四章

一辈子太长，一句话太短，我用一个高中的时间思念你，刚刚好。——题记
电视塔楼顶。雨花公子：“日子真是越来越无聊了，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去找个女伴了。话说嗜血淑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她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黑桃绅士：“也许她们弃暗投明金盆洗手不想再干了呢？有足够的时间去享乐不好吗？日日夜夜翻云覆雨的日子不好吗？想那么多虚无的事干什么？”“我只是觉得她们在等什么，也许在等一个机会。你说，会不会是噬梦花的觉醒？”“别想那么多了，你的确需要找个女伴了。”说完黑桃转身就要走。“你去哪啊？”“我找媚姐去。”黑桃说着从塔上跳了下去。他表现得很无关紧要，但是对于噬梦花的觉醒，他知道的比雨花更多，担心着雨花，也担心着那孩子。
又是一晚的寝室茶话会。“我听说隔壁班的风轻雨抒谈恋爱了！”北冥玥听到这件事时首先是震惊的，然后才开始怀疑起它的真实性来，他问詹天成：“你怎么知道的？看见的？”“我听人说的。”“不会吧，怎么突然就谈恋爱了。”“别吵，睡觉！”此时从来不参加寝室茶话会的林凯突然大叫。对于他为什么这样，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没有再戳他的痛处。北冥玥默默打开手机，给风轻雨抒发信息：“女神，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没有啊！你们班到底传了些什么？”“没有，没传什么。”“我没谈恋爱，只是，有了个很喜欢的人而已。”“那就，祝女神喜得良人了。”“不可能！”“为什么？”“我高中不谈恋爱，和他约定好了！”“挺浪漫啊。”“哪浪漫了？”“约定都很浪漫。”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伴随着雷声轰鸣，雪花飘飘而落。黑桃站在塔顶，他抬头看着漫天雪花有些许发呆，随后伸手接住一些雪花，今晚雨花没有来。惊雷唤雪？这几千年一遇的反常，一定预示着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是关于雨花吗？他会怎么样？黑桃不想再想下去。
“孩子，你的十八岁生日就要到了，噬梦花儿就要盛开，那股更替宇宙的伟大力量，就将要在你的体内觉醒了！”北冥玥反复听到一个女声在对他说着这样一句话，他猛地从梦里惊醒。他环顾四周，现在还是深夜，可是刚刚那个声音让他的心跳加速了，他觉得那不像是梦，那个声音他太过熟悉，但又想不起，仿佛这层记忆远远超过了这段生命的局限。可能是幻觉吧，他感觉到阵阵寒意，于是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准备睡觉，可是那声音却再一次响起，“噬梦花儿就要盛开，那股更替宇宙的伟大力量，就将要在你的体内觉醒了！”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声音却不知从何处传来，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仿佛来自虚空。
因为这个，北冥玥一晚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许枫问北冥玥：“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是啊，你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特别的声音？你是说打雷了吗？话说冬天打雷还真是史无前例的啊。”“我说的不是雷声，是一句完整的话。”“什么话？有人说梦话吗？”“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又不像是梦话，声音很大，很清晰。”“应该不会的吧，我睡觉一直很警醒的，如果有声音，我应该听得见的。”“是吗？”北冥玥显得有些失望。许枫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昨晚开了睡觉软件，如果有什么声音，我的手机会录下来的。”“快给我看看。”北冥玥一阵激动。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惊恐，因为录下的几段声音都是细小的噪音，呼噜声，根本没有那句清晰的话。
晚自习。乘着许枫出门的机会，姜书盈坐到北冥玥的旁边。“大神，你今天怎么了？我看你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的。”“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姜书盈看得出他的烦恼，她盯着他看了好久，也许在想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因为他真的很需要一个能陪伴他的人。“我真的没事。”北冥玥仿佛在自言自语。“北冥玥……”姜书盈认真地呼唤他的名字，北冥玥回过头看着她，“其实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从那种来自神明的香味中，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你是个神，你是真正来自天上的神，没有人可以和你相比，他们都只是尘埃，我曾想过能否做一粒能够沾染你的尘埃，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终究只是一粒普通的尘埃。但是你不一样，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沉沦，要记着你的身体里，流着神明的血液。”北冥玥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话的点点头，似乎在谢她，有似乎若有所思。
这一晚北冥玥再次来到轮回幻境，他希望那个神秘的姐姐会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你说噬梦花？”轮回仙子紧锁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我就知道你不是人类，人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来到这里呢？”“那我到底是什么？”这才是北冥玥最关心的问题。“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关于噬梦花，我还是知道一点。”说着轮回仙子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很大很旧的书。书皮上印着《上古志怪內经》，她翻到一页，指给北冥玥看，“呢，这里，穷发有花，名为噬梦，无泥无水，无照无雨，食梦饮幻而生。说的是这个噬梦花生长在北方不毛之地，没有阳光和雨水，通过吸收梦幻而生存。还有，这篇被写在神明篇里，说明噬梦花并不一定是一种花，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所以你也可能就是噬梦花本体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听到那些声音，还有关于更替宇宙的伟大力量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那个住在你身体里的女孩。我觉得她来路不小。”



 第三十五章

即便众人都笑你疯癫的呓语，也只有我听见这神明的低吼。
——题记
“星星，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北冥玥不时就在心底里问一句，可是星星却从不曾告诉他，只是在起初问这个问题时安慰他道：“你别再想这些了，你就是你啊，做自己就好啊，何必纠结什么噬梦花呢？”
从第一晚听到那种声音之后，北冥玥每晚都听见那种声音，在一遍遍呼唤他。他夜夜难眠，很快就变得神经兮兮，喜欢发呆，嘴里只会不停地念叨着“告诉我是谁。”可能是问的次数太多了，星星也只好不再理睬他，她知道，就算告诉了他，也无法阻止他变得疯癫，可能只会更加刺激他，关于他的身世，还是要他自己去寻找，雨花也嘱托她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所以她才没有说，但是看着北冥玥日日如此，她也很难过，于是她决定用一个特殊的方法救救他。
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北冥玥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自言自语，突然他看见隔壁班门口闪过一个黑影，一个魁梧的小混混捂着风轻雨抒的嘴把她往楼下脱，她不停地挣扎，眼里对北冥玥投来求救的眼神，北冥玥环顾四周，教室里都没有人，能救她的，也就只有自己了。他悄悄跟着小混混。只见小混混把她拖到对面未建好的楼上的一间空教室里，这里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他显然早有准备，他把风轻雨抒绑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桌子上。北冥玥就在这时从容地从前门走进来。小混混讥笑一声：“这姑娘也太傲气了，连我都看不上，我知道她的追求者很多，我今天就想看看，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货色，就你这样的也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小混混说着边掏出一把匕首，敲着桌子。北冥玥逼近两步：“我女神这么优秀，凭什么要看得上你这种混混？她的追求者多不多我不知道，能不能英雄救美我也不知道，不过收拾你，我就足够了。”小混混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身材瘦小的对手会这么淡定，竟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小混混怒了，起身就拿匕首刺向北冥玥，北冥玥侧身一躲，小混混又横扫一刀，北冥玥后退一步躲闪，顺势抽出别在衣领的钢笔，对着小混混的胸部狠狠地刺去，一笔直插心脏，可是他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腹部也被小混混捅了一刀。他看见小混混倒下去，胸口失去了起伏，默默念叨着：“书生以笔杀人，当如是。”再看向风轻雨抒，他欣然一笑，想过去帮她解开绳子，却忍不住腹部传来剧烈的绞痛，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当北冥玥再一次醒来，他已经睡在了医院的病床上，风轻雨抒坐在他的床边，“你醒了？你要喝水吗？”说着她起身用棉签蘸着杯子里的水小心地涂在北冥玥地嘴唇上。北冥玥一直注视着她，随后不忍再看她，抿了抿嘴唇把身体翻到另一半背对着她。两滴眼泪也不知落向了何处。“星星，别再这样对我了，我现在是个疯子，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的可能了。”“可以别这样吗？就算是真的疯了，我认识的那个北冥玥，也不会这样轻贱自己啊。”
第二天北冥玥就出院了。在秦老师的办公室里，秦老师说：“北冥玥，我知道你是青年小说家，可能你不太需要高考，可是同学们还需要这场高考来改变命运，你每天的行为，大家都很为你担心。而且前天你突然晕倒在对面楼里，要不是姜书盈发现你不见了，我们动用了全班到处找你，后果多危险啊。所以经过我和你父母的协商，还是一致觉得你应该回家休养，这是你的休学手续，你如果明年没问题了，完全还可以再来。”
和许枫一起走在去吃饭的路上，北冥玥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他：“许枫，我明天就要走了。”“嗯？去哪？”“回家，我休学了。”许枫低头站定了一会，北冥玥也站在他旁边，许枫随即抬起头来笑着看着北冥玥：“回家也好，你是银河的流星，本来就不该呆在学校这种地方，我知道我们总还会遇见的，毕竟天下就这么大。”
许枫帮北冥玥收拾好行李，北冥玥一夜未眠，他紧握着胸前的新月形挂坠，这两年多的事情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划过他的脑海，他想起来学校前与南宫舒笑的约定，想起第一眼见许枫的那份安心，想起第一眼见姜书盈时的那份灵感，想起第一眼见景秋水时的那份微妙，想起第一眼见风轻雨抒的那份惊艳；他还想起了初恋那晚的欣喜，分手那早的失落；想起第一次和雨抒说话时的羞涩。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画面带着强光，他不忍回首，只能静静等待梦醒再独自回忆。是的，回忆，有些人，注定了要一直留在回忆里了。
他一直在床上躺到五点多，听到许枫起床的声音，于是也起来了。“你也起这么早？”北冥玥问许枫。毕竟在高中时代，睡眠都是稀缺物品，早起都是故意的。“是啊，你……”许枫说着看了眼北冥玥，“你昨晚没睡吧，脸色这么差。”“我睡不着，我就想回忆回忆我的高中生涯，回忆着就……哈”“没事的，放轻松，只是回家休养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永远的诀别，要见面只要一个电话，我随时去见你，好吗？”“我知道，我只是有点伤感。”
早上六点，寝室开门，他们一起走出寝室，走到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的分岔口，姜书盈在那里等他，许枫拍了北冥玥一下：“我在前面等你，你们聊。”
“就走了吗？不和全班同学告个别吗？”“我和秦老师说了，还是先别告诉同学们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走了？”“我早就知道了，我找到你那晚就问过秦老师会怎么办了，我让他有结果了一定要告诉我，所以我就知道了。”“你能来真好，走之前我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北冥玥在姜书盈面前说过很多好听的话都是为了让她高兴，但是他知道这句话是真正真心的。她笑了，“那你，不和秋水道别了吗？”“不用了吧，反正……她又不在乎。”“是怕见了她又舍不得走了吧。”她虽然还开着玩笑，但是北冥玥看得出她的眼睛越来越红了，她继续装作若无其事：“那，你不和你女神道别了吗？”“不了，我和她……还不太熟。”他看见书盈眼里的眼泪已经乘不住了，“书盈……”正手足无措间姜书盈却一把抱住他，抬头准准地吻在他的唇上，动作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直到她准备松手了，他伸出手紧紧抱住她，他知道这是第一次但也会是最后一次了，贴着她的脸，在她的背后又偷偷落下两滴眼泪。他觉得过了好久他们才相互放开，“书盈，我……”她用手挡住他的嘴，“不用说，我都明白，此生与君相爱不相负，足够了。”
许枫一直送他到学校门口，北冥玥的父母和秦老师也早就在门口等候了。许枫又帮北冥玥理了理衣领，“北冥公子，后会有期！”北冥玥看着许枫的眼睛：“嗯，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第三十六章

我知道他终会回来，回到这个他最初坠来世间的地方。
——题记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北冥玥的心情变好了一些，他走到另一个车厢，由于上班时间交通比较松散，经常有这种空车厢，他坐在最后的一个位置上，看着车窗外的夕阳，映照着一片片田野和树林，零散的房屋和远山。“你回家，为什么不带上我。”北冥玥听见有人叫他，回头，有个又高又帅又白的小哥哥坐在他对面，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拿着一把长柄黑伞。北冥玥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认识的，对吗？”“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对不起，我精神有些不正常。”“哈哈哈，你精神太正常了，只是凡人无法理解你而已，你何必在意。”“凡人？”北冥玥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那我就不是凡人了吗？”回过头来那个小哥哥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留下一张扑克牌。北冥玥拿起那张牌，黑桃A？是他？北冥玥迅速在书包里翻出原来那张牌，两张牌一模一样。
下火车后还要搭一程汽车，但是从村口回家还有一段路要走。北冥玥很久没有和爸爸妈妈就这样想散步一样走在这条小路上了，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感觉到回到这里，就有无尽的力量从脚底穿过全身。“玥玥啊，回来了得小心些，村里最近可能进了什么猛兽，村里好多家的小狗都被拖走了。昨晚连后山老李头都脱去了。”妈妈说着。“别瞎说，老李头失踪了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动物脱去了，毕竟那么大年纪了……”爸爸说着就没继续说下去了。接着是一阵沉默，“那，有人见过那个猛兽吗？”北冥玥问着。“没有，从没有人见过，都是凭空就消失了。”“那不有可能是有人偷狗吗？”由于农村偷狗是很常见的现象，所以北冥玥就产生了这个联想。“村里人都报警了，可是警察没发现有不明人员进入，最近也没发现有附近餐馆收狗肉。”妈妈解释道。“就算有收他也不会说啊，警察也没办法，总不能把餐馆老板全抓回去省吧。”爸爸妈妈总喜欢相互争论，妈妈比较相信鬼神之说，但是爸爸并不特别相信，除了相信北冥家世代供奉的花灵，相信妈妈一直说的北冥玥是神明降世以外。“那老李头失踪的事警察怎么说？”北冥玥问道。“这个，我也是昨晚在火车上看他屋里人发微信才知道的，好像现在还没到立案时间，警察也只能先帮忙找，还没找到。”“也许真的就是巧合吧，未必有什么妖魔鬼怪在作怪。我是个侦探，和南宫教授共事很久，待会我去看看。”
老李头已经八十多岁了，在村里李姓族人中属于老天牌的辈分，但是子女大都在外工作，平时都不怎么回家，只有小儿子一个人在家基础地产，平日里游手好闲，白天打牌晚上麻将，就是晚上打完麻将回家发现老李头失踪，碗已经洗好，但是床没动，不能排除他自己离家的可能。可是没有理由啊，除非他觉得自己活着没意思了想自杀，可是活了一辈子了有什么想不开呢？如果真是那样，谁也找不到他。北冥玥给他小儿子喊小叔，让他带着北冥玥在附近和他家里转了一圈，北冥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观察小叔也没有任何异样，没办法只能先回家了，其他的警察都会去做的。
这天晚上，北冥玥在家睡着了，躺在自己的床上似乎睡得格外好，没在听见那种声音。爸爸妈妈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等到将近午夜时分，满院凭空开起了发光的黄色小花，十二瓣五边形的小花瓣，随风摇曳，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孩子他爸，你看到了吧，我们的孩子他回来了。”“嗯，我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北冥玥就被村里人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只听见楼下人叫着：“紧闭大门，不要出门，有猛兽袭击，避免人员伤亡。”北冥玥赶紧起床。下楼问爸爸：“爸，外面咋了？”“昨晚上对门的绣花失踪了。”“绣花姐？不行我得出去。”北冥玥洗漱好没来得及吃饭就冲出去。余绣花是北冥玥发小，但是比北冥玥大一些，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就快要结婚了，所以这些天一直呆在家里。她就住在北冥玥家对面，所以跑出去过一条河就到了。“幺婶，绣花姐咋了？”“是玥玥啊。”北冥玥不知道是因为半年没见，还是因为昨晚绣花姐失踪了，他觉得幺婶突然老了十几岁。“幺婶你放心，我一定会救绣花姐回来的。报过警了吗？”说着警察就到了门口，为首的警察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随后去询问了她家人一些问题：“她昨晚是在家里吗？”“是的，我们看见她上楼去睡觉的。”“什么时候发现她失踪了？”“今天早上五点多，我起来了就叫她起来帮我一块煮饭，发现她不见了。”“你们发现她不见之后做了什么？”“我们打了她电话，发现她手机衣服都还在床上，我们还打了她男朋友的电话，小伙说没见到她，也联系不上。就报警了。”似乎一切线索都指向她是睡着后凭空消失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痕迹，这哪是什么猛兽，明明是妖魔啊。
北冥玥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这些事发呆。“不行，我得帮她。”想到大冬天的她还没穿衣服就消失了，不觉担心起她现在怎么样了。北冥玥拿出手机给南宫舒笑打电话：“南宫教授，我有事请你帮忙，我姐姐失踪了，请你一定要到我这里来帮我找到她，我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好，……好。”南宫舒笑答应他和秦岚一块过来。“他会找到这件事的原由的，但是他救不了那个女孩。”北冥玥刚放下手机就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他回头看，果然是黑桃，“又是你，你不是人类对吧，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昨晚我已经在附近勘察过来，嗜血淑华就藏在附近。”“嗜血淑华？”“啊，不好意思，忘了你不懂。不过你只要知道我们能救她就好啦。”“那你为什么不早出来，要等我给南宫打电话？”“就是为了等你把他叫来，有大用处。”“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是，只要你能救她就好了，谢谢你啊。”“你听清楚啊，我说的是我们，不是我。”“我？我能做些什么？”“听我的就行，你今晚十一点之后十二点之前喝一瓶六十度以上白酒，然后出门，就行了。”“可是我喝不了那么多，我会晕的。那我就出不了门了。”“没事，那你喝就行了。但是记得一定要喝。”“好，我记得了。”



 第三十七章

无悔放下神明的身份坠来世间，即便是牺牲，也愿意以此守护我一生所爱。                                ——题记
这天晚上，北冥玥迟迟不睡，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前摆着一瓶酒，问他要干什么他也不说，爸爸妈妈也很担心他，就也一直没睡，坐在门口等着他。直到十一点，北冥玥打开酒瓶开始喝酒，什么也不吃，就像喝水一样一杯一杯，虽然有点难，但他还是花了将近半小时撑着喝下大半瓶，他想起什么来，拿着酒瓶，就往外跑，边走边叫唤：“良春假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今日我要秉烛夜游……我的蜡烛在哪？”爸爸妈妈拉住他，劝他上床睡觉，可是他执意要出门，谁知走出门两步就睡倒在地，只能把他搬回床上。
第二天中午北冥玥才醒过来，他醒来发现被子里好多玫瑰花瓣，不知道为何他联想起了那日尸体边的花瓣。“妈，我床上的花瓣是怎么回事？”“啊，什么花？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你绣花姐找到了，老李头的尸体也被发现了。”北冥玥迫不及待地要去找绣花。
“绣花姐！”北冥玥到的时候绣花正在做午饭，“哎，玥玥，留下一块吃饭吧，我们慢慢聊。”北冥玥觉得有些奇怪，她的语气不像是半年没见的样子，可能是太熟的原因吧。饭桌上幺婶说起老李头，说他的血被抽干了，像个干尸一样。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传闻，关于吸血鬼蝙蝠精什么的绣花姐一直笑笑不说话，还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北冥玥。吃完饭幺婶去洗碗了，北冥玥才能单独和绣花姐聊一会，她说：“玥玥啊，对付嗜血淑华，就全靠你了！”“啊？你们怎都知道，嗜血淑华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我懂我懂，我也不知道嗜血淑华是什么东西，嘿嘿，这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姐啊，我真不知道。”“嗯嗯，我也不知道。”北冥玥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姐，我们两个最近什么时候见过面？”“我们两个昨……”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着说，“我们两个最近没有见过面，你回家我就失踪了，我们今天才见到。”“那你是怎么失踪的？”“嗯~”她犹豫了一会，“我就说我不知道，睡醒了才知道已经过去一整天了。”北冥玥只能苦笑两声：“姐，你的口供做的真是无懈可击啊。”“嘿嘿，我既然无意中发现你连我都不让知道的秘密身份，就一定会好好帮你保密的。”北冥玥更蒙了，但是只能听听她接下来说什么，只能顺下去，“嗯，谢谢你。”“是我谢你才对，你救了我的命，话说昨晚要不是我非要扯下你那个奇怪的面罩，我真的不能相信是你，昨晚真的是让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你啊。”
第二天早上，北冥玥一醒来就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信封，周围洒落着一些五边形淡黄色的花瓣，北冥玥从没见过的花瓣。北冥玥看了看，信封上用很娟秀的字迹写着北冥玥收，没有其他的了，信封里装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种子，一封信：
亲爱的北冥玥，时间过得真快，你此行也已经过去了十八年的时光，你十八岁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也许我该告诉你一些事情，给你一些引导。如果可以，请在今晚八点到原纯密恋咖啡馆见面。
北冥玥想到正好今天南宫教授到，不如去县城迎接一下。
北冥玥下午到火车站见到了南宫舒笑和秦岚，“南宫教授，事情变棘手了，我姐回来了，具体怎么回来的我还不知道，但是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之前失踪的一个老头被抽干了血，这不是任何动物和人类可以做到的。”秦岚对南宫舒笑说：“是不是嗜血淑华又出现了，看来黑桃和雨花也在这。”“你们果然早就知道嗜血淑华了，黑桃你们也认识？雨花又是谁？”北冥玥觉得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北冥玥，这说来话长，黑桃和雨花是两个很神秘的超能力者，我们也不了解，只是在两年前对抗吸血鬼时被他们帮助过，他们说那并不是吸血鬼所为，而是嗜血淑华，具体嗜血淑华是什么我们也并不了解，暂且理解为一种新型吸血鬼好了。”北冥玥心里大概有了些谱，可是为什么黑桃回来找自己，但是自己却从没见过雨花呢？也许他有别的事情吧。那自己昨晚又到底怎么变成了超能力者却毫不知情呢？难道?北冥玥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天晚上，北冥玥准备把南宫舒笑和秦岚安排在宾馆住一晚，自己好前去赴约，南宫舒笑和秦岚却自己提出要在县城逛逛，考察一下附近情况，北冥玥正好可以前去赴约，他们约定第二天一早六点在车站集合，搭最早的一班车回村。
北冥玥来到信中所说的这家咖啡馆，咖啡馆不大，平时也没什么人，门很小，进去之后光线昏黄，但是还能看得很清楚，北冥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没要什么东西，只是静静等那个人来。北冥玥突然听见前台的的古钟敲响了八下，八点到了，可是她还没有到，这时服务生送上一杯咖啡，“你是不是送错了，我没点咖啡。”“哈，你看我这就你一个客人，我有送错的余地吗？是你要等的那个人给你点的。她说了让你先喝一杯，她即刻就到。”
北冥玥喝了两口，口感醇厚，确实和袋装速溶咖啡不太一样，让人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北冥玥紧接着又喝了两口，这时他看见身边的桌子上做了一些人，再回头自己面前已经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他觉得这个女孩甚至比女神还要漂亮一些，“你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十点多就来了，一直等你从刚刚的陶醉感里醒过来。咖啡好喝吗？”“嗯，谢谢你请我喝，不过十点多？现在才八点多吧？”说着北冥玥拿出手机想确认一下，但是手机整整地显示着十一点五十八分，自己真的喝了几口咖啡就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不好意思，我忘了时间，美女找我，可有事情？”“再等等，你马上就知道了。”这时前台的古钟敲响了整整十二下，“啊，又是这个令人陶醉的声音啊，时隔十八年，这个古钟再一次指向了个神明坠来世间的时刻。北冥玥，你后悔过来这世间一趟吗？”“后悔？”北冥玥思索了一会，“人生从来都不被认为是快乐的，可是我却在这十八年里经历了很多之前不曾了解到的东西，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机缘巧合的遇见，永远也求不得的，是爱人的心，无法再一次寻找到的，是前世所爱，唯一永恒的，是回忆与思念，人的一生很短，短到匆匆而过，还来不及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人的心很脆弱，失去相互的爱与支持便无法存活，人活在自己的思想中，依靠着思念与回忆度过一生，人食五谷，可是人也同噬梦花一样依靠梦幻，人类需要梦，虽然人类没有噬梦花那般强大的力量，可是人有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明知会死却要为爱的人牺牲，这才是人的可贵，更胜于神明的品质。也恰恰是脆弱而短暂的生命，成就了人生的美丽。花灵姐姐，可能这些，你至今也没有明白吧。”“可是你真的愿意为人牺牲吗？”“我并没有为人牺牲，如果有什么值得让我为之牺牲的，那就只有我心中所爱，这是她教会我的，我永远记得。之所以这一世要携神明的力量坠来世间，就是为了守护所有我爱的人。”“好，信封里的那粒花籽，吃下去可以实现一个愿望，这是我最后可以为你做的了。还有，你知道为什么噬梦子花要在午夜开花，散发淡黄色的光芒吗？那是因为，它昭示着噬梦花的品质，当有一日世界沦入永恒的黑暗，你便是这世间最后一道光！”



 第三十八章

即使是牺牲，也无法阻止这场永恒黑暗的到来。
——题记
第二天一早，北冥玥就到车站和南宫舒笑和秦岚汇合了。“你昨天说要去见一个陌生人，见到了吗？”“见到是见到了，只是有点奇怪，我只记得她请我喝了一杯咖啡，见了面，然后我问她找我干嘛，她说等等，后面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然后我早上才发现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先别管这个了，可能是我的幻觉吧，我们先回村里去吧。”
三人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从远处走来，看见北冥玥，就一下倒在地上。“是黑桃！”北冥玥最先反应过来，三人一起跑过去，黑桃已经昏迷不醒，衣服上有一些烧痕。三人把他抬回北冥玥家里，放在北冥玥的床上，“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把黑桃伤成这样？”北冥玥以为黑桃是个无所不能的神人。“嗜血淑华，她一定藏在这里。”秦岚做出判断。南宫舒笑摇摇头：“也许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复杂一些。”“快出来！”这时突然听见楼下的叫嚣声，北冥玥扒开窗帘往下看，是那个大腹便便的警察。“秦警官，这个只有你能解决了。”三人下楼，那胖子依然气焰不减：“我们发现你们藏匿可疑人员，现在迅速将其移交。”秦岚拿出警官证：“我是市局局长秦岚，现在我宣布这个案子交予市局处理，带着你的人迅速撤离。”见过队长到处跑路的，还没见过局长这么积极，胖子一下就萎了。
回到楼上，黑桃稍微有了动静，北冥玥喂它喝了一些水，他才醒过来。“血玉虫！血玉虫！他们在培养血玉虫！”黑桃一醒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别急，慢慢说，血玉虫到底是什么？”黑桃没有回答，他对秦岚和南宫舒笑说：“你们有没有办法让这座城的人全部撤离，然后把这里炸为平地？”“这。”秦岚和南宫舒笑一瞬间不知所措。想把这里的群山炸为平地至少要几颗**才能完成，就算向上级反映，也没人会相信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说实话，我们没有办法，如果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发生，我们还有什么能做的？”南宫舒笑先打破了沉默。黑桃慢慢吐出两个字：“等死！”“为什么？我们总能做些什么的吧，人类，不是从来都是不放弃希望的吗？，即便知道希望渺茫，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去做。”“血玉虫是一种可以吸收阳光，产生鲜血的虫子，我们一度以为他们已经灭绝了，可是没有，昨晚，我发现他们在这群山之下，这群山之下的巨大空间里养满了血玉虫，绵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数量多到，可以遮蔽天空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了阳光，万物都会消亡，除了吸血鬼，嗜血淑华，还有本来身为神明的你我。”多么讽刺，这种被人类两根手指就能捏死的小飞虫最后会将人类毁灭！“那我们就没什么别的办法杀死他们吗？”“没有，血玉虫的繁殖速度很快，一旦见到阳光，增长速度将无法控制，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他们还没有被放出之前将这里的一切都毁灭。”“你再说详细一点，是谁在蓄养血玉虫？”北冥玥似乎想到了什么。“嗜血淑华和吸血鬼联手了，这件事，目前嗜血淑华交给吸血鬼办着。”北冥玥莞尔一笑：“我有办法了！既然现在血玉虫没有见阳光，就需要被蓄养，只要我们先杀死蓄养他们的吸血鬼，再把洞口封住，等待没有补给的血玉虫自取灭亡就可以了。”黑桃眼前一亮，“我觉得可行。”“嗯，那我们即刻行动，我这就调集警队力量。”
当晚，警队的全部力量就赶到了，凭秦岚市局局长所能私自调动的部队，其实也只有一百多武警和一百多特警，加上也只有两百多号，据黑桃说，吸血鬼大概有一百多号，但是配备着精良的装备，并且吸血鬼的敏捷和耐力，秦岚和南宫舒笑在二十年前就早已见识过了，二十年前那场灭绝了半数人类的吸血鬼浩劫，到底会不会再一次重演呢？
他们四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商量了对策，由于黑桃受伤无法参加行动，只能向北冥玥描述洞口位置，让北冥玥带领众人前去，然后由警队的人负责歼灭吸血鬼，然后在洞口处安装**炸塌洞口，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嗜血淑华不来干预的前提下，一旦嗜血淑华出现，立即全数撤退，计划算做失败。关于能有多大的成功把握，谁也说不好，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了。
晚上临行前，黑桃对北冥玥说：“北冥玥，记住你是个神明，你的身体里有你无法想象的力量，只要你需要，只要你相信，就可以运用它。”“我知道，我就是雨花嘛。”他看着黑桃略显惊讶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虽然晚上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全队都没有使用手电，只有外围的人带着夜视仪，因为数量不够，一旦他们发现异常情况，才让全队打开手电应对，但是好在一路无事，到了山洞，洞口有两人把守，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很强，但是害怕强光，所以没有光照，南宫舒笑和秦岚按照计划，同时打开手电照射两个守卫的眼睛，在他们反应的瞬间，只见一人寻速冲上去，用小匕首割断两个守卫的气管。“那小伙是谁？平时怎么没见他这么强？”南宫舒笑问秦岚。“不知道，好像是上头安排下来的人，果然不错。”
接下来众人冲进山洞，扔进几瓶汽油，然后扔进两个***，一瞬间整个山洞都被照亮了，随之地面上的汽油也被点燃，让人类有可以和吸血鬼对抗的视野，山洞的另一侧被巨大的玻璃幕墙堵住，可以看见玻璃内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虫子们在里面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王国。但同时吸血鬼也没有退路可逃，但他们也无需逃，他们迅速拿出激光枪反击，我军死伤惨重，南宫舒笑：“秦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现在封洞口是主要任务。”然后把遥控**包递给北冥玥，“北冥玥，你去洞顶安装**包，我们去吸引火力。”“嗯。”
随后南宫舒笑和北冥玥带头冲进去，北冥玥则悄悄绕过战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安装了**包，随后发信号，让南宫舒笑他们撤退，但是吸血鬼追击不舍，南宫舒笑在撤退途中中了一枪，两人将其抬到一边的躲避处，北冥玥赶紧跑过去：“南宫！”“北冥玥，我是个人，这是我所有能做的事情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有拯救这个世界的能力，我把天下苍生的命运都交到你手上了，你一定要救他们。”这是南宫舒笑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结束了侦探传奇的一生。
随着山洞里最后一个吸血鬼的倒下，全队人一起撤出山洞，北冥玥按下引爆器，山洞洞口轰然塌陷，血玉虫无法再从这里出来了，他也不能了。让这片群山，成为他最后的归宿吧。
“可怜的人类，我敬佩你们的勇气，可是这依旧改变不了你们灭绝的命运。”天空中传来幽冥搬的声音，一道巨大的血色火光从天而降，将山顶轰出一个大洞，伴随着兴奋的虫鸣，一片巨大的黑云从山顶飞出，直冲云霄，如火山爆发一般。绝望笼罩了每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们知道，明天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了！



 第三十九章

为所爱之人牺牲是我的宿命，不是他的。——题记
秦岚连夜赶回警局，他要做好前期的工作，保证市民的安全，北冥玥打开电脑，看见的第一条消息就是秦岚发布的全城戒严，所有学校工场都立即停工，所有人员回家，不得外出。北冥玥也打开自己的微博，发了一条动态：
即使明天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我们也绝不会放弃心中的希望，即使知道我们无法与神明对抗，也要做最后的挣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我们身为人类的勇气。——悼伟大的英雄南宫舒笑
他知道事到如今，人类最需要的，就是勇气和必胜的信念。“黑桃，我要如何变成雨花？”“你为什么要变成雨花？”“因为……因为我需要那份力量，我还有我想要守护的人。”“如果雨花的力量也不足以守护他们呢？她太强大，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想对付她，你需要觉醒噬梦花的力量。”“我该如何做？”“我不知道，只能你自己去体会，力量，都在你身体里了。”
北冥玥站在阳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黑云，静静等待黑暗的明天，等待世界陷入无尽的绝望和恐慌之中。“如果有一天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你就是这世间最后一道光。”“星星？”“这是花灵姐姐对你说的，昨晚。”“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个人类啊。”“就像你说的，即便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也要做最后的挣扎啊，就算知道无法守护，也要拼尽性命去守护我们所爱，这是身为人类的勇气啊。”“嗯，我明白了。”
“黑桃，带我去白雨城，我也要尽我自己的力量！”“你还是别去了，你现在先呆在家里，保护好你自己，保护好你的父母，我想嗜血淑华刻意等到噬梦花将要觉醒的时刻发起暴乱，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你是这场游戏里最关键，决定游戏最终走向的那一粒棋子，所以在我弄清楚她到在干嘛之前，保护好你自己。”说完他就消失了。
在之后的几天里，全世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所有人都安静的呆在家里，快递成了最高危高回报的工作，无论送什么都是百分百的路费。刚开始是快递员大量失踪，最后即便是躲在家里也无法幸免于难，人们所能做的就是祈祷下一个不会是自己。村里的狗每晚狂吠不止，让人难以入睡，但是北冥玥还是睡着了，他又来到轮回幻境。这里却依然阳光明媚，他觉得有些刺眼。“姐姐，外面的世界，再也不会有光明了。”“不会的，黑暗只是暂时的，光明与黑暗，自古就是相互交替的，没有永恒的光明，也没有永恒的黑暗。”“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你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吗？你为什么来到这世间？”“我不知道，人生的思考，我觉得自己会陷入一个死胡同？”“死胡同吗？可是你身体里的另一面却知道呢，人生很简单，他想做的，是来此间寻找他前生所爱。一个他曾经无法保护的姑娘，这一生他保护所有的女孩，是为了弥补他前生的过错，可是他并没有错，只是没有足够的力量，但他知道要做什么。可是你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北冥玥沮丧的说。“那么如果有机会，你愿意为她赴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那种勇气，但是我愿意去。”轮回仙子看着北冥玥。“其实在这里等一个负心人这么久，我都不相信人间还有真正痴情的人了。我能感觉到，你陪伴我的时间也快结束了，我说的是，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你的灵魂能活着离开身体的机会，恐怕也不多了。”“我们一起这么久，每次我伤心了，孤独了，都会到这来找你，我以为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梦，当作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的安慰，可是我发现后来我把你当作了依靠，我以为梦是没有因果的，等到一觉醒来就会忘记，而梦里发生的一切更是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的影响，可是我错了，你是真实存在的，即便你无法改变我的现实，你却改变了我，你让我学会了很多，让我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一切，我叫你姐姐，是因为我真的已经把你当作我的姐姐了，如果突然说再见了，我真的挺舍不得的。”北冥玥抱住她，她闭上眼睛，忍住保持着高冷的态势。“再见，姐姐。”北冥玥放开。“等等。”轮回仙子似乎犹豫着想说什么，他想起了雨花对她说的话“为爱的人牺牲是我的宿命，可那不是北冥玥应该承受的，他还有他的父母，他不能那么感情用事地去死。请一定保住北冥玥的意识，我知道你也不希望他消失。”“什么？”北冥玥打断了她的回想。“算了吧，给你吧。你等我一会。”说着她走进房间，过了一会拿出一朵红色的心形蘑菇。“这个，你也许用得上呢。再见，北冥玥。”说着一把将蘑菇拍进北冥玥的身体里。北冥玥一下子醒过来了。剩下轮回仙子一人，她默默的翻开笔记本，其实她骗了北冥玥，他并不是没看到北冥玥身上符文的最后一句，她知道了觉醒噬梦花力量的方法，只是没有告诉北冥玥，她害怕失去他，可是事到如今，一定要让他去做了，毕竟这是他的宿命，是他坠来此生的目的。可是北冥玥不死，雨花真的可以觉醒那份力量吗？
北冥玥醒来开着周围黑暗的世界，就如同他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可是这场现实的噩梦何时才能结束？北冥玥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感觉有一滴水滴在他的心上，可是这滴水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是谁在哭？是谁的眼泪？”北冥玥看见他的床头柜上多了一封信，难道又是花灵姐姐的？北冥玥拿起信，信里说：
亲爱的北冥玥，你最在乎的姑娘到底是谁呢？我想我没有办法知道，可是这个姑娘，我知道足够吸引你过来了，我想你已经感受到她了，感受到她在此处的绝望和恐惧了吗？我想你一定会来的，你不会忍心让她忍受这这些折磨的，更不会忍心看着她被吸血鬼们吸干血液而死吧，那样死可不好看了，没了血，就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对了对了，我忘了人总会老的。真是可怜了她这国色天香的小脸啊，我都有些嫉妒了。
“是雨抒？”



 第四十章

我会飞越一重又一重天，去往众生般的尘埃永远无法到达的乐园。——题记
北冥玥闭上眼睛，他想和雨花交流，“雨花，帮我，我想到白雨城。”“他帮不了你，你们双生一体，一个醒来另一个就会游离，所以他现在听不到你的声音。”“星星，我该怎么办？”“他说了，力量一直与你同在，只要你使用它。”北冥玥又闭上眼睛，就像醒来时感觉到她的眼泪时那样，他感觉到身处一片黑暗，身边开起了那种只存在在妈妈描述中的淡黄色小花，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他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穿过了一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再睁开眼，他已经站在学校的广场，看向四周已经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落叶在地上摩擦。
“雨花，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事到如今，你依然对噬梦花的力量一无所知，你的花灵姐姐那个老巫婆才不会告诉你呢，她不要你携带力量来到这世间，是害怕你的力量觉醒，她害怕那种力量，那种更替整个宇宙的伟大力量。让我来帮你吧，归顺于我，就能改变整个宇宙，你注定有不平凡的命运。”他不知道雨花听到这些话会想些什么，但是北冥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也不想改变宇宙，那与自己太过遥远。“你出来，何必躲躲藏藏？把雨抒交出来。”“哦？看来你不是雨花啊，你竟然能使用雨花的力量，真是厉害啊，我看我还是把你带回去等雨花醒来和我说话吧。”这时候他身边围绕着出现许多吸血鬼，他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但还是要誓死不屈，如果把他带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他想召唤一把武器与他们作战，可是他做不到，只能与他们肉搏了，可是北冥玥的小身板哪打得过他们，他被吸血鬼抓住，他不停地挣扎，吸血鬼一把把他摔倒在地，一起过来踹他，他觉得自己的头好痛，觉得嘴里突然涌出一大股铜腥味，无法咽下去，只能从嘴角慢慢地溢出，他就那样躺着，看着黑压压的天，他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知是不是幻觉，他看见天空纷纷扬扬地落下一片扑克牌雨，黑桃展开伞站在他面前……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那些印在他身上的符文，觉醒噬梦花之力的办法是，为所爱之人牺牲……
北冥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大海前，海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海上的星空，一直延伸着，模糊了海天的边界。雨抒站在他的身边：“公子，我该走了。”“去哪？”“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不必太伤心，我离开后，你就会忘了我的，一切都会和我从未出现有什么不同了。”“我怎么能忘，真真假假我都已忘记，如果有一日我忘了你，记得拿这个来找我。”说着北冥玥从自己的胸口拿出那个新月形挂坠，一把扯下。“这是我妈妈给我的附身符。它一定可以指引你找到我的。”她也伸出洁白的手腕，解下手腕上的手链，上面有一串玻璃的星星，“星星里装着我的眼泪，如果有真的有可能，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见到你，让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再见了，雨花，北冥玥。”说着她从脚到头慢慢离散成星星散散的光点，被风吹散，飘散在海面上逐渐随风远去。“快去救那个真正的雨抒吧，她还在等你。”那一刻北冥玥分不清自己是雨花还是北冥玥了，他拿出那个花灵姐姐留下的花籽，吃下去。“我的愿望是，不负所有的相遇，让世上所有的遇见，都在梦里留下永远的印痕。”北冥玥不会知道，这个愿望后来更改了宇宙的规则，他歪曲了号称宇宙中最直的线——以太线，如果你在梦中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你们不是从未见过，而是曾经相遇，只是将她忘记。
嗜血淑华站在楼顶，黑桃出现在她身后，“我知道你来了。”“你真的喜欢这黑暗的世界吗？”她笑了一声：“你现在抬头，你能看见什么？”黑桃没有回答，她继续说，“是头顶的黑夜，每当我仰望星空，我就知道，我终有一天会突破一座又一座樊笼，飞越一重又一重天，去往那如众生搬的尘埃在梦境中也无法造访之地，乐园。我们的乐园正在被人类毁灭，他们也在自取灭亡。”“如果真如你说的一样，人类在自取灭亡，那你为什么不再多等等呢？”“我太无聊了，我不想等了，你愿意陪我等吗？回到我身边？”黑桃拿出一串项链，“好看吗？”她点头，黑桃帮她戴上，“我当然愿意陪你，当初若不是为了救你越狱，我也不会坠来世间啊。”
北冥玥猛然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实验室里，他感觉好了许多，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觉得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你现在还能想起自己是谁吗？”北冥玥发现跟自己说话的人坐在轮椅上，竟是张公子。北冥玥看了眼挂在自己手上的一串星星手链，“我是……雨花？还是北冥玥？”“都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的身体里有三个灵魂，离开了一个，另外两个，融合了。”“离开了？张公子？我怎么在这，你怎么能看见灵魂？”“有人把你送到医院，医院觉得你没救了，我就把你接过来了，我一直被人们认为医术高明，不光因为我的博学，我从小，就能看见人的灵魂，不说这些了，你怎么受那么重的伤？”“我被吸血鬼袭击了，不对，我得去救雨抒。张公子，谢谢你救了我。我得走了。”“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你是自愈的。”说完床上只留下一堆花瓣，雨花已不见踪影。
凭着对她眼泪的感应，雨花来到一个废旧的工场，趴在二楼的一个小平台偷偷观察下面，雨抒被嗜血淑华绑在一根钢柱上，她显然已经放弃了挣扎，不过看样子还没有受伤，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吸血鬼早已经对她垂涎三尺了，不过有嗜血淑华守在一边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雨花刚刚准备冲下去，却被一只手拦下，“黑桃？”黑桃示意他不要说话。“我有办法对付她了，我们这样。”
雨花突然出现在下面，吸血鬼们先是一惊，随后开始一齐朝他涌来，他不紧不慢的拿出铁扇，一边轻摇一遍信步向雨抒和淑华走去，而那群吸血鬼，一靠近雨花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应声倒地。地面上堆满了吸血鬼的尸体，雨花走过去完全无视嗜血淑华，用铁扇斩断绑着雨抒的绳子，把她抱起来就往外走，嗜血淑华这才反应过来，“你站住！”“这都要感谢你啊，你知道这份力量觉醒的办法，就是杀了北冥玥对吗？”他没有忍住看了一眼风轻雨抒，他想知道她听到北冥玥这个名字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可是她眼里只有惊讶，也许是惊讶他说北冥玥被杀了吧。他继续走着，嗜血淑华追上两步，“等等。”雨花喊了一声，嗜血淑华站住了，“你输了。”她慌乱的看向四周，她看见她旁边整齐的摆放着六张扑克牌，“六瓣莲花阵？黑桃！你竟然骗我！”她愤怒地拽下自己的项链，扔在地上，黑桃这时也出现了，“记得昨晚我们说的话吗?我觉得你应该再等等，你回家吧，再见。”说着六片扑克牌围绕着她旋转起来，和她一起消失，雨花一直没有忘记她最后那个幽怨的眼神。



 尾声

雨花抱着她穿过一阵落英缤纷的花雨，把她送回家，来到她的闺房。可是她一把扯下雨花的面罩，“北冥玥……”北冥玥不忍再直视她，“北冥玥已经死了，我只是借用他的身体。”“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北冥玥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那是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说完北冥玥把她放到她的床上，她抓住他的手不放开，“我不管你是谁？谢谢你救了我，能多陪我一会吗？等我睡着你再走好吗？”“当然可以。”说完雨花扭过她的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她沉沉地睡去了，“对不起，但是也许忘了我是你最好的选择，还是不要让那个邻班男孩的北冥玥以这样的形象存在在你的记忆里吧。”
北冥玥再回到家，虽然天还总是黑的，但是他已经不再害怕了，他相信人类的力量，危机总有一天会过去的。他拿出那本进入高中就开始写的小说，说好了为南宫舒笑做传的，现在也该有个终结了。
他写的大结局是这样的：
“贩毒的案子我们也管？”秦少问南宫啸。“不应该管，但是这个毒枭可不是一般的毒枭，你知道现在全世界最大量的犯罪都是由少数人策划的，而全球百分之四十四的犯罪都是由黑龙鳞这个组织策划的，而这个毒枭，正是黑龙鳞头目，我和他暗中交手很多次了，警察们未必可以抓住他，这次我们一块去。”警察们包围着废旧工场开始喊话，不过这个大毒枭可不会投降，于是警队派出特别小队进去搜查，南宫啸和秦少就跟在后面，他们进入之后，就看见落满灰尘的地面上一行明显的脚印，于是警察顺着追过去，南宫啸叫回一部分警察，和秦少一起，走了另一条窄小且一看就没人走过的夹道，走了一段后果然凭空出现了脚印，南宫啸还是没有跟着脚印走，而是让剩下的警察去追踪这趟脚印，而自己和秦少又选择了另一条夹道，这条夹道一直通向一间废旧的小棚，南宫啸走在其中，地板吱吱作响，突然他蹲下来，在地上摸索这什么，然后一抬，地面竟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小通道入口，南宫啸跳下去，往里看竟看到了一个人影，他追过去，秦少也跟着跳下来，却看见眼前巨大的爆炸热浪袭来，将他击晕。
“新月城公安总署，就是这儿了。”秦少走进去，门卫也没有拦他，他径直走进局长室，“宋局长，我回来了，但是南宫啸没能回来。”“南宫啸？”“就是那个破案率近百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派我和他一起去支援破案率底下的松露县的啊。”“哦哦，是他啊。”“不是他，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你刚刚这么可能没反应过来呢？”“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南宫啸对吧。”“哎，过去的事，你都忘记了。”说着宋局长从桌前抽出一个档案袋，秦少接过，“秦少，男，一九八二年出生，2002年毕业于白雨城警官大学，在职十四年无案不破，是全球顶尖的破案率近百的一流警员，在2018年斩首行动中被**擦中大脑，后有精神错乱，精神分裂，倒行性失忆等症状，秦少同志于2018年光荣退役。”“那个破案率近百的人，是你啊。”
秦少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南宫啸，无论你是真是假，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南宫啸从镜子里走出来，“秦少，人终要从幻想中看到现实，看到真正的自己。
不知道各位的心中是否也总有这样一副场景：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一袭白裙的女孩，在对着窗外遥望，带着淡淡的忧伤，不知道他在等待谁。又或是一棵挂满黄叶的树下，一个女孩坐在树下的青石上静静看着书，一片落叶擦过她的头发，落在她的书页上，她拾起，对着阳光看着它的纹理。
北冥玥知道那些女孩都只是自己心中的幻想，对那些我们曾经遇见，却没能来得及了解的，那个很喜欢的人的幻想，其实那个女孩根本就不存在，而自己可以从那些女孩的眼中看到的，也许只有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北冥玥想着又看了看手上那串星星。
“写的真好！”北冥玥和黑桃坐在镜湖前，摆着一张小桌子喝酒，“你为什么把南宫啸描述成一个幻想出来的角色呢？”“因为我觉得我生命中，也存在着很多幻想出来的角色，我并不了解，却好像知道她的全部，和她并没有过多少的交际，却又总是觉得我们感情深厚，因为我对她产生了太对的幻想。”“哎对了，上次救得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风轻雨抒，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是啊。”“喜欢怎么不抓住？为什么还要让她把你忘了？”“还说呢，你不是也没告诉我嗜血淑华是你老相好吗？”“我和她的故事太过久远了。”“你还爱她吗？”“你还爱秋水吗？”“哈哈哈，我小时候一直以为爱和恨是一对反义词，后来才懂，原来爱恨是一对近义词，并且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会伴生着出现。”“你还别说嗜血淑华，我记得当时你说你来人间是为了寻找你前生所爱的，你找到了吗？”北冥玥陷入了回忆。
十八年前，他在花灵姐姐的神殿上跪了三天三夜，一个女孩走到他面前，他抬头看见花灵姐姐面带愠色的表情，“你起来，谁教你这么无赖的动作，谁教你这么无聊的做法！”“这是凡人朝拜神明的礼仪。”“得了得了，凡人教你不吃不喝来这气我？就放你下去玩了一趟，这才回来几天就又要跑？是我对你不好？还是凡人长得比我好看？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他低头不说话，因为他心里装着的那个女孩，因为他而死，他听凡人说，人是有来世的，他想下去找她的来世。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她的。花灵姐姐继续说：“好了好了，你想去就去吧，不过这一次，我要让你体验十八年真的凡人，让你知道没那么好玩，不然你就和那几个小子一样离我而去再也不回来了。”“嗯！我会回来的，等我再回来，就多陪陪姐姐。”“好了，你起来。”“我……我腿麻了，起不来了。”
“你发什么呆？”“哈，没有发呆，我找到了。”“是风轻雨抒吧！”“她？对，她是。”“我就知道。”“但也不完全是，汤儿虽然死了，但我仍然可以感觉到每一滴夜雨里，都有她的眼泪，每一缕阳光中，都有她的温柔，她虽然死了，但她却从未离开，她化作了这最烟火的人间，连你我也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哈哈哈，人生，那些尘灰永远也想不通这一点的。”
我们都不过在这场浮生中遇见她。可对于神明那漫长的生命，陪伴她一生或是一瞬，都没有分别，而对于那个她要等的人，却是真正的一生。他学会离开很多人，但他并不孤独，用漫长的生命去陪伴很多人，用神明的力量去守护所爱，直到……
第一部分完
于2020.2.5



 引子

是否曾经遇见，是否现在沉醉，是否来日有缘。一切都会像这滴水，转瞬即逝，不留下丝丝痕迹。 ——题记
他坐在镜池边，湖边摆着一张小桌子，他就在草地上盘腿而坐，桌子上摆着两叠诗稿，一壶酒。高中这三年经历了太多分分合合，生生死死，懂得了人生无常，也学会了放下，看透了红尘渺渺，也学会了遗忘，再细细回忆起陪他一起走过这段沧桑岁月的人，不经思绪万千。
他知道只需饮到醉处，诗自然就出来了。“春日折梅夏折柳，秋风瑟瑟，立雪盼归入。”是失去了谁么？那人又还会回来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有一种渴望，她。他又仰头饮下一杯酒，“凭问伊人何处？远隔云天，更在重霄外。”重霄之外有什么？只有星星而已吧，这只是个比喻，还是他心中真的有什么故事？
他停下来，他盯着自己左手上戴着的那条手链，上面挂了一串玻璃做的星星，像女孩子戴的那种，星星里装的，“是谁的眼泪呢?”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总觉得就是眼泪，“这条手链，我真的从小就一直戴着么，为什么觉得是我的，又不是我的呢？”他看的出神，伸出右手，试图碰一下上面的星星，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站起来，面对着镜池，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发生变化，太阳被打散成星星，白云异化成了夜空，眼前的镜池，化作了一片倒映着星空的大海。海面上，一个女孩在向他缓缓走来，他们相互对视，他知道他们从未见过面，但却像认识了很久，他向她跑去，他发现自己也可以在海面上奔跑，跑到她面前，他就得头好多话想对她说，但又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和心跳，他伸出手，那女孩也伸出手，当他们指尖相触的那一瞬，周围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海水在干涸，星辰在熄灭。他猛然睁开眼，刚刚，是梦，还是幻觉呢？他看看自己的右手中指的指尖，有一滴水，但很快就干了，什么也没留下。
女孩也突然睁眼，放开那挂在她脖子上的新月形挂坠，她看了看右手的指尖，有一滴水，但很快就随风吹干了。“你是谁？我明明不认识你啊，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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