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级天唐》 第一章老天,你给我开玩笑呢? 贞观十年冬! 百家灯火通明,千百户人家如同种菜畦! 卯时初,袅烟缓缓升起寂静的长安城逐渐吵闹起来,一户户人家如同围棋局一般,整齐坐落在城内,长烟吹起,北风萧萧。 天色还有些灰暗,星月也因为天色朦胧黯淡无光,鹅毛大雪不住的下着。 屋脊上堆起厚重的了大雪,行人高举火把,市坊大门刚被兵卒打开,一条车队急不可耐的缓缓行入市坊之中,后面的行人也纷纷跟上。 天还大早,市坊大门前便排起了长龙。 早朝时辰将至,莱国公杜如晦也早早去上了早朝,但在他走后没多久,后则莱国公府邸乱作一团,整个府邸一片鸡飞狗跳… 杜家府邸,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赤着一双脚丫,单手拿着一把剪刀,一脸嫌弃的摸了摸一头长发,不由一阵长吁短叹。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俊俏小丫头急忙跑过来,但不敢靠近,她生怕自己一靠近,吓得自家少爷手中“凶器”一个哆嗦,一命呜呼。那她可就成了害死少爷的罪人了。 “呜…呜呜呜…少爷,您别乱来啊,呜呜呜…………如果是颖儿服侍的让少爷感到不满意了,您只管冲着颖儿来…” 小丫头颖儿是杜荷身边的贴身侍女,九岁时她就来到了莱国公府,待在十一岁的杜荷身边,成为了杜荷身边的侍女丫鬟,一直服侍着他的日常起居。 今日刚刚睡醒,她便发现少爷不见了,找了一阵才发现原来少爷待在一面铜镜前,手中拿着剪刀对着镜中的自己一阵笔画,在这可把小丫头吓坏了 。 她还以为少爷这是想不开要做出什么傻事,差点没把小丫头给急哭了,按照莱国公府的规矩,若是少爷在她服侍的下发生了意外,那她也会受到家规严惩的。 想想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丫鬟,怎么可能受得了太重的惩罚。 再说,就这么站着,少爷受了风寒怎么办?小丫头颖儿心中自责。她为何要贪睡那一时半刻,若是早些醒来,兴许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身后一阵脚步杂乱,杜府主母杜夫人,在两个小侍女的搀扶下,急勿勿快步朝这边行来,大声道:“在哪儿呢,在哪儿…荷儿,我的好荷儿,你别乱来啊,有啥事咱娘俩回屋好好说,你可别做傻事啊!” 前些日子,次子杜荷陪着几个狐朋狗友外出吃酒,回来时不慎跌落下马,摔了个底朝天,当场神智不清下连续昏迷了好几天,整个杜府里也因此乱作一团。 杜夫人再焦急也没用,只能度日如年的整日坐在佛堂前,祈心向佛象前祈祷杜荷能够无事,望他早些醒过来。 一直到昨日才幽幽转醒,可今日又是为何这般想不开? 难道是脑子出问题了? 少年并未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单手持着剪刀,另一只手轻挼着自己的长发做沉思状。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这是干嘛?你是要气死老夫不成,还不赶紧给老夫把剪刀放下。”年近花甲身着一身鲜丽官服的杜如晦,背负着手,脸色难看,抬步来到杜荷身前,他的后面跟着一位半百老者。 管家杜老跟在他的身后,杜老是杜府管事,自小便跟在杜如晦身边,因长期服侍杜如晦,特被赐姓杜姓,府中下人也都称呼他一声“杜管家”。 “老爷…都怪我没有看好少爷,请老爷责罚颖儿吧。”丫鬟颖儿看到杜如晦,吓得“碰”的一声跪在了雪地中,雪花盖过膝盖,颤颤谔谔的低下小脑袋,不敢直视杜如晦。 实在是杜如晦身上的官威太过强盛,身为朝廷大员右仆射的大佬,即使不用太过刻意,只是站在身前,便能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他还是莱国公,莱国公府的一家之主。 “我不想娶城阳公主!”终于,少年出声了,一脸平静的望着杜如晦。 杜荷此言一出,满院皆惊,杜如晦当场勃然大怒:“逆子,你在胡说什么,是要找死不成?” 少年语塞,又试探着道:“那我不喜欢这么长的头发,我想把它给剪了总可以吧。” “混账!”这一下子,杜如晦直接变了脸色,一脸怒色厉声喝道。 杜夫人也是只感觉身子一阵眩晕,摇摇慌慌差点倒了下去。 实在是杜荷这两句话,惊的她感觉宛如做梦。 在古代这个封建社会,古人对“周礼”莫名崇拜,对待父母很是孝顺,而杜荷此刻所言,无论是拒绝皇室赐亲,还是削剪头发都是对父母的大不孝之罪。 当然和尚道士这类人除外! 前者拒绝皇家亲事,这是顶撞皇帝威严,违抗圣意,放在古代早就被拖出去砍了脑袋,私自剪头发更是对父母辈的大不敬, 两罪相加,都够杜荷死好几次了,当然死是不可能死的,氏族惩罚却是会有的。 “夫人,你没事吧。”杜夫人脸色苍白身躯眼看往后倒去,杜如晦大惊,吓得他紧身上前一把扶住杜氏。另一边将只得杜荷抛去一边,等下再收拾他也不迟。 “臣妾无恙…就是**病又犯了。”杜夫人轻抚着光洁额头,摇了摇头。 “你们赶快先扶夫人回房休息,这里有我便可!”杜如晦对着身边侍女吩咐着,待送走夫人。 又转过头,杜如晦吹胡子瞪眼道:“荒唐,此婚乃陛下亲赐,怎容你一个黄口孺子在这里反对。” “公主下嫁,这是皇室对我“杜家”何等的天赐荣耀,你居然拒之不受,你置皇家威严于何地?” 杜如晦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把着混球拍死,皇室的亲你都敢拒,不想活了吗? 皇室威严,皇家颜面,又岂是你一个小儿孺子可以轻践的。 换句话说,就算你不想娶公主,但你也不能说出来不是吗? “爹,咱真的不喜欢那什么公主,咱不娶行吗。”少年梗着脖子,很是坚定道。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杜如晦气的指着杜荷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自己都亲自出马了,次子杜荷再怎么说不也得乖乖听话,谁料到。 杜如晦气的差点忍不住对杜荷动手。他当公主是什么,大萝卜不成?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这门亲事是皇帝亲赐,容不得你来反对。”杜如晦平复了下情绪,对着杜荷不容置疑道:“你若私自把头发私自剪去,杜家从此再无你这个二少爷。” 杜荷一听,当场就嗫菜了,悻悻然不敢再乱说话。, 说完,也不管杜荷什么反应,杜如晦便转身火急火燎的走了,早朝应该尚未结束。虽说当今天子宽厚礼仁,对他这种胘骨重臣不会等闲斥之,但杜如晦也不会仗着陛下对他的恩荣放任自己,早朝该去上还是得去的。 数年来每日早朝他都,兢兢业业从无缺席,今日若不是管家追赶上了他,天知道,那逆子会做出什么。 …… 杜家房堂,客厅中摆着几个火盆,火盆中的碳火燃烧着,房屋温度回升衬得暖烘烘的。 杜荷坐在那里,静静地盯着厅堂某处,怔怔出神… 他只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没错,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包括气的杜如晦差点跳脚的那两句话同样也是。 他本是一名很普通,甚至称得上平凡的一个人,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因为喝醉酒后开车,没撒住油门,“哧溜一下”冲破了护栏,撞进了河道,然后他就穿越了。 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离奇! 直到昨天醒来后,看着自己奇怪的装容,还有镜子中那个自己不曾记得的容颜,他以为是在做梦,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惊觉,他真的穿越了! 他的前世便叫杜荷,老爹是个泥腿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也就胡乱翻个字典,稀里糊涂的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杜荷! 好吧,他表示压力山很大的,想这位爷,可是娶了大唐公主的,还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十六女城阳公主。 但他上一世也不错啊,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玩耍,一起上学,就连后来报考的高校都一样的。 虽然娶公主很让人心动,但想想历史上这位爷的下场,但眼眼前闪过前世女友那张恬静美丽的容颜,一双水汪汪宛若星辰的美目,杜荷一瞬间心中又有些动摇了。 一切宛若昨日黄梦一场! 虽然,杜荷前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的小菜,可惜杜荷他没有一点胃口,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在那个世界中,自己恐怕已经死了,白发得子的杜父杜母又该怎么生活下去,白发人送黑发人,杜荷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很堵得慌,心头似压着一块巨石。 那个世界的自己死了,“她”也一定很伤心伤心欲吧,两人本就私自暗通,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的。 谁能料到! 上天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杜荷很是失落仰天长叹:“贼老天,你特么在逗我玩儿吗?跟我开玩笑呢???” (本章完) 第二章长安四害 杜荷虽心中忧心忡忡,担心那个世界的父母,会不会因“自己的死”从此一蹶不振,前世的父母非常喜爱杜荷这个儿子,在他身上许下了很大的期望,指望他能够出人头地。 而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穿越到了这个莫名的时代,不免使杜荷心思沉重,整日郁郁不言。 杜荷自己通过这两天的细微观察,再说自己也是个经历过“高等”的知识教育的知识分子,潜下心来经过两天有心倾听,隐隐已经明白了现如今自身的身份。 莱国公府的二少爷,杜如晦的次子,还有一个让他异样的称呼“长安四害”这个人人提及令人色变的称谓。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杜荷昏迷那几日,他早已将杜荷残存在脑中记忆完全“消化吸收”,现在的他可以说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这个时代杜荷的本人。 只是,今日的杜荷已非昨日的杜荷了,他虽是一位接受过高等知识教育的知识青年,拥有着开阔远超“古人”思维的“三好青年”,控制着这具身体却是现代灵魂的杜荷。 至于“长安四害”那也只是过去式了。 好吧,现在的他依然还是那个外人眼中的长安四害!!不过,谁让他取代了杜荷的身份地位,成为了杜如晦的次子。不过,他会改变一些“现状”的,毕竟被人指着脊梁骨指桑骂娘,这事搁谁身上都让人很是不爽,更何况是杜荷? 哪怕这一切都是先前那位“爷”做的,可还是让杜荷心中很是不爽。 尽管郁闷的要死,杜荷也只能够暂时忍着,既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也必须要尽快融入这个时代。 至于前世的一切,都不过一场过眼云烟,昨日黄昏罢了。 至于先前自己想要剪头发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度发生,这种行为会被“古人”视为是对父母的不孝,对宗祖的大不敬。 要明白此时还是封建社会,封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古人对“鬼神”保持着莫名的崇拜心里,要是让他人知晓“杜荷”是穿越者的身份,直接点天灯都有可能,被当做“鬼物”祭献上天也不为过。 正当杜荷想的出神,房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杜荷只是简单藐视了一眼,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当朝宰辅右书令杜如晦的“结发妻子”,”杜荷”的亲娘,莱国公府的主母。 由于古代女人嫁给了男人,也会随着男人改姓,在自己姓氏前加上男子的姓氏。所以,外人都会称呼她一声“杜氏”或是“杜夫人。” 看了妇人一眼,杜荷不紧不慢的夹起一块色泽光亮的肉块,含在嘴中慢嚼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位妇人。沉默少言才是他如今要做的,他怕自己一开口就石破惊天,会把这具身体的“亲娘”再给吓出个什么病来。 “荷儿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城阳那孩子我早些年也见过几次,相貌自然不用多说,身段也不差,况且又是金枝玉叶,又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嫡女,你咋会看不上呢。”杜夫人絮絮叨叨,规劝着杜荷。 杜荷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事准是那个管家偷偷告诉自己这个亲娘的,当时除了父亲杜如晦外,也就只有那老家伙在场了。 一提起这事,杜荷就不好了:“娘,您也说了城阳公主是金枝玉叶,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我是您和爹的二儿子,也就是外人口中的次子,还有就是娘,你也知道我在外名声不好,又是杜府次子,我是怕那个什么公主下嫁过来之后,会不适应,那咱家不得闹翻天啊。” 杜荷说的云里雾里,很是绕口,差点把母亲杜夫人给说懵了,也幸好杜夫人早年出身还不错,是关中一小户人家,也读过一些女书,愣了一会儿才有些明白杜荷话中的意思。 杜夫人瞪了杜荷一眼:“这孩子,你咋说话呢,什么你什么身份,城阳又什么身份,感情人家堂堂公主求也似的非要嫁给你不成?若非你爹是当今陛下的胘骨老臣,尚公主这种好事岂会落在你的头上?” 杜荷却是央求道:“娘,我不娶城阳行不行,你夜里跟跟爹说一说,让城阳嫁给大哥也行啊,他要是不答应,老娘您就威胁老爹不让“他”上您床嘛!” 杜荷坚持这么做也是有缘由的,历史上的杜荷因为太子李承乾谋反一案被捉拿,身为主谋的杜荷更是鼓捣怂恿太子李承乾谋反,而城阳公主身为杜荷之妻,也因为被杜荷牵连,之后也能被天子改嫁旁人。这无异于给他戴了绿帽,这一切虽都是因“他”自己而起。 但他就是不能忍受这种行为,因为他有感情洁癖! 再想想唐朝历史上娶公主的驸马,又有几个是好下场的。 杜夫人只感觉头疼病又犯了,红着一张脸,嗔瞪了杜荷一眼,揉了揉眉心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事还真由不得你。前些日子《氏族志》闹腾得厉害,也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把崔氏一族列为了一等姓,皇族李氏只列为三等姓,据言五姓七宗那些人为了保持家族血统纯正,拒绝和皇族通婚,陛下为此更是大发怒火,你现在再搞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不怕陛下将怒火发泄到你身上。” 杜荷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作为穿越人他当然知晓惹怒皇帝的后果,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是,这关他什么事情啊,自己家只是一个刚刚崛起的豪门而已,距离世家尚远,比那些“五姓七望”这些大世家哪怕差了一大截都不止。 总不能趁着哪天天黑,偷偷摸进宫去把城阳给宰了吧。杀了皇帝的闺女,还是嫡女身份,杜荷估摸着就算是自己老爹杜如晦都保不住自己。 再说依据杜荷对历史上的哪位城阳了解,其实她还不错,最起码身为当今陛下与前长孙皇后的女儿,多少还是遗传了些长孙皇后的优美品性。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已成定局,就算他这个拥有着超前思想的人,也改变不了结局。 待母亲杜夫人走后,杜荷来到窗前,缓缓打开一扇窗户,看着天空中飘落而下的优美风景,寒风呼呼通过窗户步入厅房,一枚银装翩翩落在了杜荷手背上。 “呵呵,我就是不想娶公主,若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若真娶了城阳公主,自己之后还会被披上谋逆之罪,被拉去砍了头,我必须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大不了…成婚那天……偷偷跑路…就是了。”杜荷摸了摸后脑勺,鹅蛋大包,那是前几日坠马所致。 若是没几日前的杜荷坠马事件,也许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先前的杜荷昏迷不醒,自己稀里糊涂就占据了他的身体。 杜如晦是个文化人,更是饱读儒学的大儒,对后代子女更是自小便悉心培养,读的自然也是更大儒学为主,希望家中后世能以诗书传家。 只是可惜了,想他堂堂的当朝宰辅,尚书右侍郎,对子女的教育就有些力不从心。 杜荷的大哥杜构也是个死读书的,性情耿直,对待学业也很刻苦,固然大哥杜构的学业还是不错的。 而原先的杜荷身为“长安四害”也是个性情火爆无常,不学无术的大执跨。先生教书时,他在吊儿郎当的打着瞌睡,先生教习四书时,他还在打瞌睡,先生让默写五经时,杜荷这家伙还在呼呼仰头大睡。 可把教习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由于杜荷是当今宰辅之子,他只能强忍怒气不去看他这个执跨,直到后来索性直接无视了杜荷的存在。 不过虽然杜荷此举很是过分,但先生教习的四书五经,他还是听的懂一些的,所以在父亲杜如晦也可以马马虎虎过关。 与其说是马马虎虎过关,还不如说是杜如晦无奈放他过关,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儿子是没有一点读书的天赋,想他堂堂尚书令右仆射,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个东西? …… “少爷,房二公子,还有程三公子在外面想要见 你,说是少爷你大病初愈特来看望。”这时,杜家家丁前来禀报。 “房二公子,橙三公子?”杜荷一愣,随后醒悟过来。 原来是那俩货! 房二,自然是房俊,和自己一样有个牛逼哄哄的老公子爹房玄龄。后面还傻啦吧唧的参与到了高宗李治的权利斗争的漩涡中。程三公子嘛,自然是有着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儿子—程处弼。 这俩可不是什么好货,长安城内出了名的大执跨,三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吃喝玩乐坑蒙拐骗少女的事情都不知做了多少,他们的名声自然早就在长安城烂大街了,臭的跟块石头一样。 杜荷心里烦透,哪有时间理会这两个二世祖,本不想理会这两人正打算赶人。 随后脑筋一转眼眸前微亮,对啊,既然阳关道行不通,那就开一条独木桥走走啊! 杜荷嘴角咧着,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洋洋得意,别提多臭屁了。 “颖儿,快快服侍本公子更衣。”杜荷大喜,吩咐小丫鬟颖儿道。 天色未到完全黑下来,也相去不远,百家灯火通明铮亮,浅雪已有几寸许深,刚好莫过杜荷的鞋子。 寂寞康坊大道边, 纷纷白雪挂窗前。 鸳鸯台上不独自, 敢叫英雄驻台边。 大雪依然下着,三个男子身后跟着一个俏丽的小丫鬟,这自然不是最吸引人的,而是他们要去的地方才是最让人大跌眼镜的。 平康坊! 由于长安城冬是朝廷官员处理事物的地方,也是大批驻京官员落脚聚集之地,它的周围自然也少不了一些特殊场所。 人生尽处如意时, 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里的花可不是真正的花,此花却非彼花。 (未完待续…) 第三章红袖楼 三个人成一行,洁白无暇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留下一长串脚印,跟在三人身后的自然是杜荷的侍女小颖儿。 四人舍弃了杜府跟出来的马车,下车步行。 本来颖儿得知少爷杜荷要去的地方后,硬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死活不肯去,直到后来杜荷跟她说带她出来涨涨见识,开阔一下眼界,小丫鬟颖儿这才羞红着一张小脸,保持着一颗“好奇心”跟在他身后。 大雪到了此时,已经转小了些许,却未停下,只是寒风依然刺的人脸生疼,凌冽寒冬深入骨髓的冷仿佛能将人给冻僵。 “杜荷,你的伤势如何,几日前从马上摔下来没摔出内伤来吧。”三人中,房俊关心道。 “并无大碍,只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修养这几日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杜荷微笑着道。 心中却在绯腹:“没事才怪,都把杜荷本人给摔了个半死,我的灵魂才有机会趁机占了这具身子的。” 程处弼也是接着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喝了酒就不要骑马了,让人给捎句话,咱老程亲自跑一趟给你送回去也成啊。” “不过,我可听旁人说了,你这次从马上摔下来,可是跟长孙冲那家伙有着很大的关系,就算没有,恐怕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真的……”杜荷大惊,居然还有这种事。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和长孙冲形来无任何冲突,也不可能有任何过节的啊,反而两人都是当今太子李承乾的亲属,关系相交莫逆,怎么又会给扯到长孙冲身上去了。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知道你和长孙冲都是太子殿下的知己心腹,但这种事我也只是偶然听人讲的,你可别太当真。”程处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房俊赶紧制止。 “这还在大街上呢,你就敢胡言乱语,造谣诽谤当今太子殿下,不想活了?” 杜荷也是连忙道:“处弼,我知道了。此事到此为止,反正某也无事,自不会放在心上。” 程处弼为人木讷憨厚,跟杜荷关系还不错,他说的话,杜荷是信的,但长孙冲和这次坠马事件有没有一丝半缕的联系,杜荷自然保持着将信将疑,将之搁放在心底,悄悄留了个心眼。 杜荷前世看过不少古装大剧,也陪着自己的女友看过不少宫廷剧,对于这种心机谋术之类的,他很是敏感,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万事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杜荷打了个“哈哈”说道:“走吧,听说“红袖楼”今日又来了几位“清倌”人,据闻姿容上等,身段婀娜,又精通诗词音律,本公子正逢大病初愈,心情舒畅,俩位今晚的消费都由本公子买单。” “走喽,今夜消费都由杜公子买单。”程处弼一听杜荷今晚请客,顿时跟着大叫。 三人嘻嘻哈哈大笑,大步跨出三脚并做两步走进了红袖楼。 两位宰辅大少,一位国公之子,三人身份相当,地位也不差多少,之前还都是一个臭味相投的三人,自然能玩得到一块去。 外面和里面简直天壤地别,红袖楼外天寒地冻,内里却温暖如春,三人进入之后得到的待遇更是贵宾级的。 三人一进厅堂,杜荷瞬间就被众星捧月般围了起来,姐儿时不时就会给他抛个媚眼,惹得杜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房俊与程处弼就如两个跟班跟在杜荷身后,这惹得俩人对杜荷一阵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恨不得只身取而代之。 杜荷被一群人围了起来,可把颖儿小丫头吓坏了,大叫了几声“少爷”,也许是因这里太过吵闹。杜荷没有回应她,颖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人群,这其间自然惹得一阵娇呼,才勉强来到杜荷身边,冰凉小手紧紧抓着杜荷的衣角不松手。 小丫头白着一张小脸,小嘴哆哆嗦嗦的道:“少爷我们回去吧,这里……颖儿…害怕。” 周围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眉眼带笑,时不时还会有人给杜荷投去几个火热的目光,似要身化猛虎将杜荷一口吞入腹中,这可把小丫头颖儿吓得小脸发白花容失色。 太可怕了,这里的女人太可怕了,堪比那些食人猛兽,这是颖儿此刻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深处花粉间,如狼似虎带着满是侵略的目光瞧的杜荷心中直冒冷汗,口鼻处阵阵女人清香传来,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个香软娇躯靠在他的怀中,如此诱惑令杜荷气血一阵上涌,险些失颜,只得不时应承周围红粉几句。 他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但还是被他咬牙忍了下来 ,为了心中那个完美的计划,牺牲一下色相,对杜荷来说或许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房俊和程处弼两人在杜荷身后,只感觉太特么不公平了,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呢? 这也不怪他们,谁让他俩一个比一个黑,房俊也就算了,相貌平平常常,就跟个普通人似的,程处弼这家伙也许是因为遗传了他老子的纯正血统,黑的跟个碳差不多。 而杜荷就不一样了,细皮嫩肉肌肤雪白,风流倜傥,反而妥妥的一位翩翩公子,姐们儿对他的喜欢都是发自心底。 这无外乎身份问题,而是这个时代女人审视眼光的不同。 而像杜荷这种有点类似现代的小白脸,则更能吸引她们的目光。 现在虽是贞观年间,但是大唐开放的风气很盛,盛世逐步显现,骄淫奢侈逐步体现,往日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沙场折戟早已不在,人们逐渐开始贪图享乐。 “呦呵,长安四害中的两害都在啊,可真的是少见的很呐。”突然,一道讥讽之声传来,惹得杜荷眉头微挑。 “这不是房家房二还有杜家二公子吗,哦,原来程家三郎也在啊!”这道声音很不和谐,甚至带着嘲讽。 “房二啊,橙三娃不是吾说你们,人家杜二尚能靠着一张脸吃软饭不用付钱,你们两个一个跟山里的村夫一般,一个黝黑如碳,似你俩这等粗人也敢来红袖楼,就不怕姐妹们受不了,要加价钱。” 厅堂寂静,然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红袖楼里的不少女子,也是掩口娇笑,偷偷看着程处弼和房俊二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杜荷面无表情,房俊气急,程处弼朝那人怒目而视。 齐王殿下! 房俊和程处弼一看来人,那股怒气顿时消散,剩下的只有憋屈,隐而不发的怒意。 只见二楼上,一群衣衫鲜艳亮丽,趾高气昂的少年,缓缓从二楼走下。 没人看到,当杜荷看到齐王殿下的那一刻,他的嘴角轻佻了起来。 这真的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抱枕。 话说,为何杜荷突然改变了注意,还不是为了这一刻。 想必揍了皇帝老子的儿子,皇帝陛下肯定会大怒,一怒之下就会…… 杜荷咧了咧嘴,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得做些什么,以示引人耳目。 古代人很是注重名声,那他就来一场自污。 相信一个浑身满是缺点,名声全无的一个人,杜荷不信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一定不会把公主嫁给他这样一个名声全无之人吧。 来吧,老子今日要疯狂一把,我就是要把仅存的一点最后的名声给刷净了。 不过似乎还欠缺点火力! “遗爱这里见过齐王殿下,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齐王下,真是房某三生有幸。”身份摆在那里,房俊只能牵强一笑,原本的好心情,早已全无。 房俊原名倒是房俊,字:“遗爱”,世人皆喜欢称他房遗爱,却很少提及房俊! 也就只有像程处弼那种和他关系要好之人才会直呼其名。 “嗯,房二郎有礼了。”为首的一人身穿貂裘,一张如玉的脸,尽显阴柔,淡淡点头。 杜荷一看来人,我靠,帅的有些西瓜烂啊。 怎么可以这么帅,帅的这么一塌糊涂。 这人房俊认识,杜荷怎么可能不认识。 陛下五子李佑,刚刚赦封齐王,李佑就喜欢别人称呼他一声“齐王殿下”,每当别人对他恭敬地称呼一声“齐王殿下”,李佑都感觉一阵飘飘然,心里舒坦极了。 “房二,你这次出来带够钱了吗,若是不够本殿下勉为其难可以借一些与你如何,你别急着拒绝,等你何时有了银两再还某也不迟。”李佑话因刚落,他的身后就有是一阵哈哈“嘲讽”大笑。 房二红着一张脸,这次出来他确实没带多少钱,反正杜荷要请客的,他也就跟着来了。 谁知道……在这里碰上了齐王。 房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张黑脸涨得火红,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这不是急得,而是被气得。 这次丢人是丢大了,这事要是传回去,回去还不知道老子房玄龄会不会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齐王殿下说笑了,我们兄弟几个出来玩本钱自然是带足够了的,您的那些小钱还是留着自己下次再来吧。姐姐们晚上努力侍寝,这嫖资自然是要翻倍的。殿下夜里让姐们爽了,说不得姐们一高兴,给齐王殿下半价优惠。”虽然心里有些不怎么待见房二这个绿帽王,但再怎说也是杜荷利用他们出来的,这一下正好帮他们挡了去。 我靠! 周围人瞪大了眼珠子,这小子谁啊,这么牛逼,齐王殿下揶揄调侃的又不是你,你瞎开什么口? (未完待续) 第五章没事找茬???(中) 齐王李佑虽早就听闻杜荷这个人胆小怕事,性格怯弱,又不爱读书是个不学无术的执跨,仗着自己有个牛逼哄哄的老爹,平时欺负欺负一些身份不如自己I的“小人物”也就算了。 但今日谁给他的胆子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说白了,他印象当中的杜荷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但万万没让他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哪如是传闻中那个性格怯弱,恃强凌弱的执跨? 传言有误啊! “他”明摆着就是个牙尖嘴利,比较之朝堂上的那些言官都能说会道。陛下又刚刚赐婚于他,齐王李佑虽脸色不太好,但自小良好的皇家教育,却是让他脸色很快恢复如初。 正当大家伙都用着一副可怜的眼神盯看杜荷时,心里盘算着齐王李佑会如何收拾他时,谁料齐王李佑却是脸色如常,直接拂袖转身离去,侍卫们也赶紧跟在主子的身后快步离去。 周围人直接眼球齐刷刷掉了一地,齐王殿下这是认怂了??? 红袖楼后院,雪花乱舞,一座两层高的小阁楼,阁楼台前的一角处,一位盈盈仙子独依在窗台,宛若一朵血色玫瑰。 不时的会从小阁楼中传出琴琶丝竹之声,琴琶悠扬丝竹悦耳,若是有通晓乐律之人在此细细闻之,两种乐器的结合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小阁楼外,一颗梅花树独自在雪纺中傲然屹立,几支树枝悄悄斜靠在窗台前。 红袖楼中,杜荷,房俊,程处弼外加杜荷的一个小侍女颖儿,四人在红袖楼二楼随意包了一个雅间,又点了三两壶清酒,几盘菜肴。三人入座,颖儿只是一个丫鬟婢女自然不能落座,她只能有些局促的站在杜荷身后。 “靠,真特么晦气,今天好不容易趁着我老子不在,本想出来快活,却没料想遇上了齐王。”程处弼大大咧咧的,湛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打抱着心中的郁闷。 “这也不能怪齐王,我等早先不知他身今日也来了这里,早知他在这里,我们就换家去云香楼了。”房俊此人虽然有些傻乎乎的,可此时心中却也很是不快。 云香楼自然也是长安东城的一座青楼酒馆,其名声自不下于“红袖楼”。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不请自去好了,正好我忍他很久了。”杜荷嘿嘿冲着房俊两人不怀好意的一笑。 “还是算了吧,齐王那家伙可是个不好招惹的主,被他记恨上了可不值得。”房俊想也没想,果断的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憨货怕什么,我们只是去“拜访”一下齐王殿下,又不是去做什么。”杜荷“存心”找茬,这么好的一个“靶子”在,他可不想轻易放过。 “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拿我们如何,房二你爹是尚书左仆射,程处弼你爹也是卢国公,我爹也是陛下近臣尚书右仆射,咱三这身份单独一个或许会怕他,但若是咱三人身份加在一块,就算他是齐王又能怎样,再说你们就真的不想见见雪云姑娘?”杜荷循循善诱,那副模样似乎真的就只是“单纯”想看看美人。 “只是单纯的看一眼?”房俊疑惑的看向杜荷。 “嗯!” “成!”见到杜荷如此说,两人心中说是不心动那是假的,雪云姑娘的名字他们倒是听说过,但却未曾相见过,说不心痒那是假的,所以杜荷如此说,他们两人对此倒是没多大异议。 杜荷三人身份不同,外面自然早就被老鸨安排了人,杜荷便呼唤门外等候侍者,毫不芥蒂的塞了十两银子与她,对其吩咐道:“麻烦姐姐帮忙找你们的“妈妈”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那名青楼女子自然很是高兴,冲着杜荷妖娆一笑,应了一声:“公子还请稍等!” 杜荷费了这么大的劲,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面的铺垫,从而不被人看出来。 老鸨还是之前那个,只见他扭着自己的腰肢,故作妩媚的冲着杜荷道:“三位小爷,不知你们叫我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带我们去齐王殿下哪里,我们要去拜访一下,我们三人左思右想,觉得刚刚冲撞齐王殿下的事不对,想要当面道歉一二。”杜荷不卑不亢,一副懊悔不已的表情,凸显自己似乎是真的想要道歉的模样。 老鸨本来是不愿的,但杜荷后面的话让她很快就相信了杜荷的话。 “只是……”老鸨依然有些为难,齐王李佑包了雪云的场子,按理说是不能让人随意前去的,只是又碍于杜荷的身份,老鸨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显得很是为难。 拜访自然是要的,至于道歉嘛…那可就不一定了。 “姐姐别在意,你只需带我们前去即可,不用进去的。”杜荷对于老鸨的反应不以为意,不知何时手中捏着一个半大的银锭,看了看银锭,意思是“带我们去”它就是你的了,只看其表约摸着有五十两的样子。 见有银子,老鸨瞬间眉开眼笑,想要夺过杜荷手中的银子,但似是又注意到了两人之间身份差距,又畏首的缩回了自己的玉手。 如此大的诱惑在前,就只是带个路便可以得到五十两银子的报酬,老鸨当然愿意,只是后果…她虽早就想到过了,却是心存存着一丝侥幸:“他只是去跟齐王殿下道歉而已,没什么的,想必齐王殿下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老鸨无奈,在十两银子的诱惑下,她只能带着 杜荷三人来到了后院红袖居,反正就算自己不带,也会有别人偷偷背着她把人带来的。 老鸨将杜荷四人送到此处,杜荷也顺手将银锭放在了她的手心,老鸨这才欢心的捧着银锭告退。 反正打死她都不会进的,杜荷也没有为难她。 站在阁楼前,杜荷几人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守卫在门前侍卫的注意,侍卫上前阻拦,不过还是客气道:“几位公子还请驻足,我家殿下已将此处包场,宴请款待好友。” 侍卫见他们衣鲜华丽,气质很是不凡,后面还跟着一个俏丽小丫头,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甚至可能是当今大员的子嗣,在唐初这个功勋多如狗,功臣子嗣横着走的年代,他们只是王府侍卫自然不愿轻易得罪几人。 “怎么,你看我们几人不像是你家殿下的好友?”杜荷皮笑肉不笑对着侍卫道。 “……”侍卫们一阵无言,仔细打量了杜荷几人一番,侍卫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你不说话,是瞧不起我等?”还不待侍卫说话,杜荷呵呵笑着看了一旁程处弼一眼。 “嗯!”程处弼自然很是窝火,刚准备动手,就被杜荷拦了下来,齐王对他冷嘲热讽也就算了,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齐王府侍卫也敢如此。 “还请…三位公子稍等……容我等禀报。”侍卫们心中冒汗不知所以,不过还是坚持说道。 “禀报就不用了,反正我们跟你家殿下相熟的很,想来他也不会怪罪你等的。”杜荷见他们拦着路,打算硬闯了。 几个侍卫心中不断冒冷汗,他不知几人的身份,自然不敢多得罪,可是自家殿下下过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罢了,咱再怎么说是个读书人明事理,也不为难你等,还请去禀报一番,若是你家殿下同意后,我等再进去也为不迟。”杜荷见他们如此囧样,淡淡点头道。 几个侍卫松了口气,抱拳道:“多谢公子体解!” 侍卫急忙转身,朝着屋内奔驰前去通禀,留下杜荷几人在外等待。 谁料侍卫走后,杜荷却是整理了一番,抬脚大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房俊见状,连忙阻拦:“杜二,你怎么不等人家通报完,就进去了?” 杜荷却是脚下不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在这里等了?” 程处弼瞪大眼睛,看着抬起脚步朝着屋内走去的杜荷,嘴巴长得大大的:“你刚刚才说过的好吗?这么快就忘了?” 房俊有些难做了,此时若是跟着杜荷进去,一定会受到齐王李佑的嘲讽,若是不跟着杜荷一起,就太不够兄弟义气。 杜荷没有听到他们跟上来的脚步声,只是淡淡背对着两人道:“房二,程三娃你们怕了就别跟着进来。” 颖儿见自家少爷走了进去,连忙高呼道:“少爷,等等颖儿。” 独自留下房俊和程处弼两人,两个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程处弼才道:“是兄弟一起进去吧,杜二那家伙一个人进去我怕他吃亏。” 说完,也抬起脚步跟了进去,程处弼这人虽然长得黝黑,却是很讲兄弟义气的,又跟杜荷关系不错,这时候自然会与其共进退。独自留下房二一人,房俊这货虽蠢却不傻,知道此时若是不跟着进屋,恐怕程处弼这憨货恐会跟自己断袖之交,只得咬了咬牙也跟了进去。 红袖居二楼。 偌大的空间,雕梁画栋几储著华,装修华丽,屋内未曾烧着碳火,却是暖洋洋的宛如初春,四周摆满了案桌,桌几上摆满了花果酒水。中间酷似一个舞池,四周高中间低。 案几旁一个个意气少年围坐,众星捧月般将一个红衣女子围在中间。 (未完待续…) 第六章没事找茬???(下) 偌大空间,装饰华丽,身姿婀娜的舞女在场中翩翩起舞,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爽口诱人,不时的有人拍手称好。 齐王李佑却没有去看场中的舞女,他更多的目光则是放在中心红衣女子身上,欣赏着那张倾城容颜,他那双漆黑的幽目当中露出一丝火热,侧耳倾听着侍卫的禀报:“哦,有人要见本王,还自称是本王的好友?” 齐王李佑神色微怔,今天他摆宴请客,把该请之人都请了,该到之人也尽皆在场,难道是疏漏了什么重要之人?人家上门问罪来了? 那也不可能啊! 齐王李佑目如悬河左顾右看,苦思冥想也不知自己到底将何人疏忽了,忽然耳旁传来一阵宣闹,抬目望去,他神色惊讶道:“你们…怎么上来了。” 侍卫脸色微变,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暗呼:“完了!” 侍卫哭丧着一张脸,自己还未禀报完,你们人就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好等我“通禀”完的吗? 自己这“看门”的任务算是办砸了,依着自己家殿下的性子,恐怕…… 还未来得及多想,侍卫脸上吃痛,多出一个鲜红巴掌印,齐王李佑怒道:“废物,看个房门都看不好,留你有何用,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打死了…剁了喂狗。” 齐王大怒,抽了那侍卫一脸,同时对着杜荷怒道:“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给我滚出去,本王这里不欢迎尔等。” 这也不怪那侍卫,长安城谁不知道齐王李佑和杜荷,房俊等人不太对付,杜荷就更不用说了,他是太子殿下的人。 皇子于皇子之间的关系,看似和睦,实际里面的道道多着呢。 侍卫吓得小腿哆嗦,直接就贵了下来,脑袋“碰”“碰”“碰”用力磕着头,不停求着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杜荷看着这一幕,嘴里不由渍渍称奇道:“齐王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对于下人随意要打要杀,要我看啊,陛下就不应该把殿下册封到齐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殿下虎躯一震抬眼关中,谁敢在齐王殿下面前放肆,称殿下之一声“震关中”都不为过。” 嘶嘶…… 一道道倒吸凉气声传来,丝竹悦耳之音早已停了下来,屋内众人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杜荷。 虽然杜荷表面的话是在是在恭维齐王李佑,但…任谁听不出他话语中的讥讽。 杜荷今天是这是吃错药了,居然敢跟齐王叫板,瞬间所有人精神抖擞,目光炯炯的看着杜荷,齐王李佑两人。 齐王李佑都快气炸了,在红袖楼先是嘲讽了自己一次,自己忍了,毕竟闹起来对他也不太好,可这第二次可就过分了,当着自己王府的侍卫,众多好友面前,杜荷敢如此羞辱他,齐王李佑如何不怒。 他也有些疑惑,这小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自己耍嘴皮子,当真以为他这个“齐王李佑”的名号是白叫的? “杜荷别跟怪我没给你面子,若是你现在乖乖给我滚蛋,今天这事咱先记下,往后慢慢清算,若是非赖着不走,那就别怪我……”齐王李佑阴沉着一张脸,语气极其不善。 “那怕是不能让殿下如愿了。”杜荷嘴上说着,眼睛里也如他的话一般全是平静,毫无因为他的话有一丝怯懦。 程处弼,房俊两人这时也跟了上来,紧紧跟着和杜荷现在了一起,高高抬着头很是气愤,明明杜荷都跟自己两人说好了,要来跟齐王道歉的,谁知自他三人一进门,齐王李佑便一直对杜荷恶语相向,这人太可恶了。 他想的很简单,齐王若是敢动手 ,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杜荷这边,跟着他动手。 房俊虽然心里不愿得罪齐王李佑,此时却也不得不站在杜荷的另一边,彰显三人间的友情。 “怎么房二郎,杜三娃你俩也要跟着杜荷得罪本王吗?”齐王李佑眯着一双眼,看了两人一眼,他有些惊讶房二,杜荷三人今天的表现。 这可于他们三人以往的表现还是不同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大堂中的言辞,刺激到了他们,不应该啊,他们三人是什么样的人,齐王李佑早就有所耳闻。 李佑摸不准这三人什么意思,但他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他正思考着如何教训三人,打轻点肯定不行,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别人以为自己怕他们,打重了更不行,先不说他们的身份,就是他们的老爹可都是牛逼哄哄的朝中老臣,父皇对他们很是依重。 房俊不用说,他老爹是尚书左仆射,当之无愧的朝中老臣,不能下太重的手,杜荷老爹也不差,尚书右仆射,也不能打的太重,程处弼有个混世魔王程咬金,还是当今的卢国公,随着当今陛下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术汗马功劳,也是朝中元勋老臣,也不能下手太狠。 齐王李佑想破脑,该如何教训三人,突然间他发现如果这三人聚在一块还真的是不太好下手,处理不好的话又会惹出不必要的,惹得父皇不高兴也不成,下手太轻自己面子上又不太说的过去。 齐王李佑有些郁闷了,难道今天就真的收拾不了杜荷这个小人不成? 按照他爱记仇的性子,不收拾杜荷当然是不可能的! “大胆,好你个杜荷,不知上下尊卑,对齐王殿下无礼,你可知罪!”这时,一个身着锦衣身座在齐王李佑身侧的的青年,怒拍案几而起,一只手指怒指杜荷。 “你谁啊你?”杜荷极为诧异,这人谁啊,这么嚣张,不知道“杜荷”是谁?就又给顶了回去。 “我……”锦衣青年先是一愣,当场气势慢落,论身份他自然是比不过杜荷的。 只是杜荷的这种无视,让锦衣青年脸上无光,他名薛世南,因为有些才华,没事会给一些青楼女子写写酸诗之类以祝雅兴,在像红袖居这种青楼烟酒之地自然小有名气。 “世南兄,没想到有人居然不认识你,凭世南兄的才华,这世间居然有人不晓得你的名号,怪哉怪哉!”旁边有人说道。 此人倒是一个俊俏少年,但听他的语气是讽刺那个青年的,只是杜荷也不太认识这个人,也就没太当回事。 齐王李佑又年轻气盛,又被刚刚封为亲王,兼齐等五州刺史,以后定会上任,王府内可用之人自然不少,偌大的齐王府倒也是有空缺的。 薛世南的才华自然会被齐王李佑给吸引到,引入齐王府任职自然不在话下。 “杜荷你够了,这是本王今天请来的客人,勿用你多管闲事。若是没事赶快速速离去,莫搅了本王雅兴。”齐王李佑挡在了薛世南的面前,毫不留情面的想将他驱逐出去。 杜荷差点吐了,尼玛,这人谁啊,历史上那些个名人,绝对没有他,“薛世南”这个名字自己听都没听说过的好吗!。 估计又是一条小鱼小虾,想要跟齐王套近乎,不过,看齐王李佑的模样还挺护犊子的。 终于是让他找到突破口了! 杜荷冲着薛世南龇牙了龇牙,今天正好先拿你开刀。 杜荷低头左右四顾,顺手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处案几上抓起几个青铜方樽,就朝薛世南砸了过去。 薛世南在青楼间小有名气,放在了整个长安城,谁会知道他是谁,听都没听过! 平时薛世南也仗着自己有着些许的才华,自然是眼高于顶,不屑于旁人为伍自持清高,但他又何尝没听闻过“长安四害”杜荷的名字。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 猝不及防下杜荷手中的芳樽就砸在了薛世南的脸上。 杜荷未语,直接动手这是任何人都始曾未及的,但这一砸之下,薛世南只感觉眼冒金星,脸上有些热乎乎的,似是有什么滚热流了下来。 他用手摸了一把,吓得他惊叫:“血…血…血……是血。” 薛世南哀叫着,眼眸里全是脸上受伤后的恐惧。 得了,这哥们似乎有恐血证! 满堂哗然! 齐王李佑未曾想到杜荷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行凶,他倒退两步指着杜荷道:“杜荷,你…你……你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杜荷哈哈大笑:“齐王殿下这就是你宴请的好友啊,留恋花酒烟所之地,给人写写酸诗也就算了,还是别带回王府了,也不怕那厮给你丢人。” 杜荷鄙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捂着伤口“哇哇”大叫的薛世南,后又道:“帮你处理了个败类,不用谢我!哦,齐王殿下不是想让我走吗,咱这就走。” 语毕,杜荷拍了拍手,似是真的就跟他说的,随手处理了一个垃圾,说完转身就走。 ***已种下,就看齐王这家伙上不上勾了。 杜荷当然不可能傻不拉叽站在这里,毕竟三人身后就跟了个小丫头颖儿,和这么多人斗自然是很吃亏的。 “杜荷,你给本王站住!”齐王李佑怒喝着,此时他只敢觉自己的脸面生疼,虽然没有被人打,可是他杜荷这个家伙给羞辱了,心中憋着一股气。 杜荷哪里会听他的,你让站住我就站住,那我杜荷岂不是很没面子。 “来人,将杜荷给我拦着。”齐王李佑对着身边的几个侍卫怒道。 几个侍卫无奈,只能快步上前,挡住了杜荷的脚步。 没走几步,身前就多了几道身影,杜荷眉头一皱,很是不悦:“还不滚开,知道少爷我是谁吗,知道我身边那两位爷又是什么身份吗?” 几个王府侍卫脸色张红,却不敢再退后一步,他们深知自己主子的恶劣性子。 (本章完) 第七章没事找茬???(续) 众人一阵无语的同时,心里却暗暗吃惊! 这杜荷胆子也太大了,敢当着齐王李佑的面行凶,他不知道薛世南是齐王李佑看重的人?薛世此时南虽未人齐王府,但再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齐王府的人了,被你这么羞辱,这不是打齐王李佑的脸吗? 齐王李佑早无之前的笃定,杜荷这厮“赤果果”打脸的行为,气的他身体置哆嗦,脸色铁青一片。 齐王李佑称病不肯前去封地,舅舅也在一旁撺掇他以陛下多子为由,劝他广交俊杰,是为自保,这些“俊杰”当中便有舅舅阴宏智的小舅子燕宏亮,暗地私下招募的死士更是多达数百人。 舅舅阴弘智将小舅子推荐给自己,齐王李佑自然视其为“心腹”胘骨,同时尽心款待! 说起来两人还是有些着殷亲关系的,阴宏智乃是阴妃的胞弟,而燕宏亮又是阴弘智的小舅子,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倒是 称呼一声皇亲国戚也不为过。 而他的舅父因揭穿太子李建成昆明池有变有功,李二陛下称帝后,官拜至吏部侍郎,御史中丞。 只是此时魏征未死,御史大夫的位置自然还容不得阴弘智去坐。 杜荷无奈的又转过身,道:“齐王殿下这是何意,之前不是还如避蛇蝎赶着人走,现在为何又拦某的去路。” “杜荷你好生放肆,当着齐王殿下的面,你居然也敢行凶,你心中可有齐王殿下,可有我大唐律令。”此时又一锦衣青年起身,直勾勾盯着杜荷,咬牙正义凛然道。 “你…又是谁?”杜荷???又一个自我感觉“良好”跳出来刷存在感的! “某乃“”齐王殿下…旧友燕宏亮是也。”杜荷一句话差点把燕宏亮给噎着,一句“你又是谁”让他脸皮一阵抽搐。 这也不怪杜荷,他当真不认得此人,从来未曾在长安城见过燕宏亮,更没怎么听说过,你让他怎么知道你又是谁? “哦! 关我屁事!”杜荷闻言只是淡淡点头,浑然没在燕宏亮表明身份后,却没有上前说一丝客套话。 你是谁关我何事?反正在杜荷心中,只要是跟齐王李佑沾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用给什么好脸色。 只是杜荷不着痕迹斜视了齐王理由一眼,发现他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杜荷。 “生气了?要动手了?”杜荷暗暗点头,那就再给他填一把火,让齐王李佑心态彻底爆炸。 “咦,这位便是雪云姑娘吧,果然是位仙资上等的女子,也难怪齐王殿下会留恋于此不肯前去就封。”杜荷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当场故将名为“雪云”的清官人称为天人,顺带着将齐王李佑又给嘲讽了一番。 雪云姑娘有些诚惶的扭头看了眼齐王李佑,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是齐王李佑包了她的场子,她可敢触怒齐王李佑丝毫,那会给红袖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又不敢不给杜荷的面子,强颜一笑道:“公子说笑了,雪云难愧就当。” “哪里的话,“小生”初闻雪云姑娘大名,以为只是坊间夸大其词,得见姑娘仙颜后实在令在下汗颜。”杜荷故作真的被雪云的容貌给震惊道,接着道:“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某特来献出偶然得来的半阙诗句,以表某之诚意送予雪云姑娘如何。” “殿下!”燕宏亮被杜荷无视,他转目看向一旁的齐王李佑,询问他接下来该如何做。 “且听他把话说完!”齐王李佑脸色阴若阴云密布,咬牙切齿瞪着杜荷,看他到底是要干嘛。 杜荷背着手思考半响后,清了清嗓子,半拖着嗓音,摇头晃脑道:“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半阙诗句简洁工整,字字简易,即使是房俊,程处弼这种读书不多的人,也能听明白其中所含的意思。 雪云姑娘本不曾认真倾听,在她看来杜荷就是个不学无术,豆大个字都不一定能认全,何来能写出半阙诗句。 只是杜荷的话音刚落,只见雪云姑娘刚开始有些俏容惊讶,实在是她没想到杜荷竟真的说出了一阙对联“给予”她,只是听到的内容,雪云姑娘差点气个半死,接着暗暗“叹息”,神情变得有些黯然神伤。 这半阙诗是杜荷前世在网上偶然看到的,简单的两句话,将古时青楼女子凄惨生活完全缩写。 这也是古时女子社会地位低下,即使社会风气十分开放的大唐,女子地位有所上升的时代,否则谁家女子没事了愿到青楼谋生。 只是杜荷太毒舌了,这可是活生生的侮辱啊! 嘲讽,赤果果的嘲讽! 齐王李佑眼中爆芒精闪,怒不可言,忍无可忍,怒吼道:“大家给我一起上,狠狠的…打死…出了事本王兜着。” 太憋屈了,这是李佑被封为齐王第一次感觉怒不可遏,想他堂堂齐王,除却父皇责骂过外,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当场不顾直接发作。 此言一出,坐在四周的青年大呼小叫的一拥而上,手持案几板凳便朝着杜荷冲来,舞池中的女子也惊呼的连忙躲避一旁,生怕受到波及。 程处弼和房俊不同,看到他人动手,也跟着大呼小叫,冲向了战团。房俊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吓得后退了一步,怒吼一声,也跟掺和进了战团。 杜荷却是没有一丝慌乱,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战术,人家人多自不可能上前与人火拼,古人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的目标是齐王李佑,触怒他的目的已达到,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保全自身。 而能达到如此目的,唯有和齐王李佑纠缠在一起,谅他们也不敢对齐王李佑动手吧。 齐王李佑神情激愤,怒气难平的趾高气扬道:“给我狠狠地打,妈的,打老子的人,还敢羞辱老子,老子要好好教训你们……” 程处弼和房俊,两人虽都爱好武棒,程处弼更是自小习练武艺,平素对付三五个大汉自不用多说,方俊身手也勉强说的过去,只见他跟一个人纠打在一起,战况十分激烈。 而大部分的压力自然在程处弼身上,但也怪人家本就人多,当中更有几个好手,程处弼恐已坚持不了多久。 杜荷见状,这样下去不可行,既然“找茬”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该接着把圈套做足了。 杜荷憋了眼齐王李佑,发现这货就跟个泼猴似的上下胡窜一阵大呼小叫,没多做犹豫,就朝着他冲了过去。 “拦着他!快拦住他。”齐王李佑毕竟是个刚刚十五未及弱冠的孩子,看到杜荷冲来,慌忙躲身想要避开杜荷扑至。 但杜荷岂会让他如意,前世为了保护小女友,自是学了一些功夫,一个闪身躲过一个想要拦住自己的青年,一拳就打在了齐王李佑的右眼眶上。 李佑吃痛一下就摔倒在地,杜荷趁机一个“恶狼扑食”骑坐了上去,和齐王在地上李佑滚打在一起。 失去“齐王李佑”的指挥,场面失控,刚想喊救命,声音很快被混乱淹没。 赶至于此的红袖楼几个小厮,听到此间动静,刚上二楼便看到眼前一副情景,差点没吓晕过去。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几个案几酒樽就朝着他们砸来,下一刻就有人朝着他们冲来,几个小厮来不及多想,稀里糊涂的也就跟着加入了战团。 …… 红袖居,杜荷大刀阔斧的坐在一张案几之上,齐王李佑双眼乌青带着些许伤痕,此刻却泪流满面,毫无一丝亲王风范,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原本俊俏的脸也一片狼藉。 二楼内自不用多说,早就在众人动手的片刻变得天翻地覆,满地一片狼藉,破碎的案几,胡凳,斜塘在地的酒樽,花果,陶瓷碟子。 看到自家殿下被擒,齐王的手下,投鼠忌器自不敢再动手,纷纷停手,怒目圆睁着杜荷。 唯有程处弼抓着一个人不放,雨点大的拳头招呼着他,嘴里骂骂咧咧道:“娘希匹,敢偷袭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打的那人连连求饶,可程处弼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这人刚才差点让自己“鸡飞蛋打”,下起手来自然不会含糊,出手招招见肉。 房俊这家伙倒是模样有些狼狈,好歹也没受啥大伤。 一众人眼皮直跳,这特么太狠了! “处弼,别再打了,莫要闹出人命来。”杜荷见此,连忙遏制程处弼道。 自己目的达到,顺带连齐王李佑都给胖揍了一顿,心情大好,只是为此让程处弼闹出人命官司就不妙了。再说齐王李佑在自己手中,他的手下再怒又如何。 一句话“打归打,闹归闹”别出人命就好。 “既然杜二郎你放话了,我今天就饶了他。”程处弼点点头,黝黑的脸露出两排牙齿,又狠狠给了那“软骨头”两脚这才放过他。 房间外人声嘈杂,楼梯口一阵,数十人群迅速冲进来,看那打扮似是长安西城长兴县衙役。 按照划分长安县西归万年县下,城东则由长安县管治。红袖居刚好处于城西,自由长兴县管辖。 一队衙役手持钢刀铁棒涌入,待见打斗已然歇止,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在场之人尽皆贵人,并无呵斥。 此时,一个长方脸八字胡,皮肤白皙,身着绿袍官衣头顶乌纱,腰间挂着一块银质玉牌,年近中年的美大叔。 这人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一扫现场心中顿时了然,只是当他看到大刀阔斧坐在案几上的杜荷,又扫视了一眼跌坐在地摸着眼泪的齐王李佑,他的眼角狠狠跳动了几下。 “微臣长兴县令,见过齐王殿下。”绿袍官员对着齐王李佑弯腰行礼, 只是齐王李佑只顾着抹眼泪,哪里会搭理他,长兴县令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很快恢复正常。 (未完待续) 第八章陛下,老程有罪! 偌大的唐朝,县令并非都是七品县令,就如一些京县县令实则为正五品,像是一些就近的太原,洛阳,晋阳等谓之“京县”,京县县令为正五品,较之一些知州,土知州的品级更高一些。 而县也分上县,中县,下县,根据人口的不同,每年财政赋税的多少,以及版图的大小来划分。 通常除县令唯有京县县令外,上县县令为正七品。中下县为从七品。 所以唐朝时期的县令并非个个都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长兴县令心里骂娘,看样子是杜荷把陛下的儿子给打了,而他的身旁还有两个帮凶,三人没一个身份地位差的。 杜荷老爹是尚书右仆射,房俊他老子又是尚书左仆射,程处弼老子又是卢国公,两个仆射的儿子,外加一个国公,一瞬间,长兴县令就晓得这件案子的辣手程度,一个头两个大,这场案子丝毫不亚于一场“弥天大案”。 呃,还没有那么恐怖! 长兴县令心中五味杂酿,嘴里布满了说不出的苦涩,两位顶头上司的儿子,而被打的人还是齐王殿下,在自己手下闹事,这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他长兴县令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张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开口道:“此处所为何故如此。” “张桢你来的正好,快将杜荷給本王拿下,待本王进宫禀明陛下,将他給斩了,齐王府自会给你些赏赐的。”刚刚还在抹眼泪的齐王李佑,一看来人就由跳了起来,快速逃离了杜荷的“魔爪”,不由分说先告上了杜荷一状。 张祯闻言,心中生出温怒,自己好歹也是个京县县令,官居正五品,虽然你是齐王殿下,但这样对一个京县县令吆五喝六的,置他的威严于何地。 贞观初期,吏治清明,若是自己不处理好此事,而直接将之上禀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那让李二陛下怎么看他? 只是陛下的儿子,自己也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等等再看。 杜倒是荷嘿嘿一笑,从案几上跳了下来,不紧不慢上前拱手行礼道:“杜荷见过明府,早闻明府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一个明廉公正的好官。” 杜荷避重就轻,先是夸赞了一下张桢,满足了一下他的虚荣心,这才又道:“还请明府勿怪,我等给明府找麻烦了,我等只是一些不小心和齐王殿下产生了些许误会,出了些小意外而已。” 小意外?你唬谁呢! 看齐王李佑的凄惨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或许他还真的就信了杜荷的鬼话。 还不待张祯说话,齐王李佑便指着他破口大骂:“张桢你个混蛋,还不赶紧将杜荷一行人等给我抓起来,打入死牢!” 张桢尴尬的笑了笑,道:“齐王殿下莫急,臣必当依律法行事,绝不偏袒任何人。” 张桢原本还有偏向他的心思,直接就绝了,你会不会说话,再看看人家杜荷,虽身为当今宰辅之子,却不骄不躁,毫不摆架子,说话平易近人,哪有你这般胡搅蛮缠,对一个朝廷命官大呼小叫的。 李佑大怒:“律法?去尼玛的什么狗屁律令,本王乃天盈满贵,本王的话就是律法,你不乖乖听本王的话,小心本王参你一本。” 张桢皱眉,不悦道:“殿下何故威胁臣下,大唐建国自有律法,古之更有“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的道理,该如何做还无需殿下教我。” “齐王殿下,杜荷,房俊你们就跟我走一趟吧。”张祯虽说话温柔,但却意思简明,走是必须走一趟的,至于镣铐就不用带了。 若是换了旁人,张桢说不得就对那人用上大刑了。长安城里斗殴,绝对的重罪。 实在是这几位身份摆在那,这才是让长兴县令更多无奈的地方。 一套自然得做全,既然要把人带回去,自然一个也不能少,否则还不得让御史台那些疯狗抓住机会,狠狠的参他一本,张祯可没信心能顶住御史台那些御史大臣的狂炮轰炸。 若是再被人惯上一个”趋炎附势”的称谓,那他这个长兴县令可也就做到头了。 古时人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张桢自然也不例外。 “张桢你个狗东西,你不过是我李家的一条狗…而已…”齐王李佑见张祯果真也要将自己带走,顿时急了,气的他一阵污言碎语大骂起来。 张桢心下坚定,义正言辞道 :“殿下何故如此诬蔑微臣,还请殿下放心,是非对错微臣心头自有计较,该如何判决我自明晓该如何去做,勿用殿下教我。” 齐王李佑怒道:“你敢!” 张桢绾了下衣袖,躬身道:“殿下,请。” 齐王李佑气急反笑:“好,好,好,本王今天就随你走一趟,看你如何给我交代,若是让我不满意…就拆了你的县衙。” 长兴县令也是有些恼怒,强硬说到:“殿下且要威胁恐吓臣下,臣不需向任何旁人交代,只需对陛下交代即可。” 杜荷在一旁,拍手称赞道:“明府所言极是,陛下乃天下共主,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公断无私秉公执法。” “哼,我们走,都去给我作证,我今天要他好看。”齐王李佑冷哼一声,率先带着一帮子的人出了红袖居,大步前往长兴县衙而去。 杜荷四人也自当跟上,待他们全走后,张祯这才送了口气,这时身旁的县丞冲他小声问道:“明府,我们真的要审理这个案子吗?” 张桢拍了一下身旁县丞的官帽,道:“审理个屁,人家神仙打架,我们跟着瞎掺和什么热闹。” “那…明府您刚才还?”那县丞有些委屈,小声的道。 “笨,先稳住他们那群人再说,你快快持着本府信物,快快去中书省求见我那位同乡马大人,询问他此事该如何处理。”说着,张桢一把扯下腰间那块玉牌,递给他。 那县丞心领神会,带着张桢的信物急匆匆离去,前往中书省。 待县丞走后,张桢这才上下扫视了一眼,刚欲转身就走,一瞬似是又想起一事,便冲着卷帘后的一道倩影拱手道:“可是雪云姑娘。” 珍珠卷帘后,走出一个身段苗条的红衣女子,雪云见了县府大人,自然微微欠身:“妾身雪云,见过明府大人,大人可是要雪云当堂为证?” 声音娇润,荡人心魄! 张桢思索半响,方才点头:“那再好不过,不过本官提醒雪云姑娘,到时尽量少说话为好,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雪云姑娘福神感谢道:“谢明府告诫。” 本身为青楼女子,又没什么后台撑腰,一言不对自然是会得罪人,况且这次的还是两个相爷之子,一个国公之子,一个亲王,这四个人哪个都不好惹。 唐初,以中书省中午令,门下省门下侍中,及尚书省长官尚书令,共同参与议政。 唐初李世民亲自担任过尚书省尚书令,臣下避讳就轻,不敢身居尚书一职,便以左右仆射为职辅助君王处理政事。 贞观十年冬,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长安,道路封堵,民屋倒塌,为此不少百姓流利失所,因此毙死者不计其数,整个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长官,因此毫无思绪头疼不已。 三省门下也因此夜不烛火,连续奋斗了两天两夜,各种文书批示,归档,物资的调用忙的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新任中书舍人马周,为此也头疼不已,待他看清各种物资发放,都忍不住一阵心疼,即使往年再富裕,也架不住这么搞啊! 中书省初建,为此各种文书都压了下来堆积成堆,正在马周埋头清算物资文书批示时,一个小吏拿着一块银质玉牌走了进来。 玉牌工艺不错,中间刻了个用繁体字书写的“张”字,模样有些熟悉,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吏凑到他的耳旁:“长兴县令张大人的县丞有事要向大人禀报。” “让他进来吧。”马周眉头轻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道。 张桢他倒是记得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长兴县令张桢,虽然两人是同乡,但其实并无太多交集,只是出于同乡,又同朝为官,能帮一把自然帮持一把。 待那县丞进来后,连忙对着马周行礼:“小人周彦博见过马大人。” 然后才讲述张桢让他带给马周的话,听的马周眉头微蹙,待他了解详细情况后,却很是不满起来。 眼下关中雪灾严重,京城各县忙成一团,马周也是恨不得分身无术,眼下哪里有闲心管这种闲事,再说你个长兴县令当的好好的,非要招惹那些个混账干什么。 事关两位宰辅之子,一位亲王,他可不想惹一身骚。 在他看来,这件事要想完美处理,无需一句话而已“唯公正而已”。 “告诉他,按大唐律令处理即可。”马周说完,就将。那县丞赶了出去。 打发完县丞,马周背靠着身后的胡椅,看着屋外的纷纷雪白,又愁眉苦脸起来,这雪依然下着,连续十多日,未曾停下过一刻,也不知因这场大雪又要死多少人。 叹了口气,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准备进宫面圣,毕竟是同乡,不看僧面看佛面,身出同乡在怎么说也要帮持一把。 也不怪他,实在是他这位同乡,遇事不担当,爱推卸责任。 他手持着一本奏章,步行前往政事堂,人还未至,里面便穿来一道威严之声:“武可定天下,文可安天下,打天下何难,守城又于何难矣。” “帝王创业精兵悍将则已,守城易需君主贤明。” “杜相此言差矣,君主圣明,为人臣者亦廉明,君圣臣贤,万世盛世才能开启。”出言者是魏征,也只有他敢不给当朝宰辅的面子。 议政堂中,李二陛下端坐高堂首位,下方房玄龄,杜如晦,魏征几位老臣都在。 马周大惊,赶快走进两步,对着首位身披黄袍龙服之人行礼道:“臣马周,见过陛下。” “爱卿快快免礼,近日辛苦爱卿了,那些个老家伙个个都熬的撑不住了,唯有爱卿兢兢业业本分守职。” 此人剑眉星目,方脸阔口,身姿高大,威武端坐于高位,一身堂冕帝威扑面而至,让人紧收心神。 此人正是当今天子李二陛下! “此乃臣分内之事,马周食君之禄,自然分君之忧,不过本分而已。”马周连忙称不敢,恭声道。 “不比太过自谦,吾自看在眼中,但仍需压压胆子,日后方可大用。”李二陛下打断他,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评价。 皇帝的的肯定平价,则是相当于给了马周一个大好前途,让他心中一热:“多谢陛下!” 随后马周悄悄看了房玄龄一眼,又看了看杜如晦一眼,原本他欲脱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着人家面,马周也不太好意思当着面说。 杜如晦被看的莫名其妙,房玄龄依然老神在在。 李二陛下见他吞吞吐吐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奇道:“爱卿还有何事要上奏,不防说出来。” 马周吞吞吐吐一阵,又看了看两位执宰大人,这才将方才自己所知的事情说了出来:“陛下,杜家二郎,房家二郎下午访市剑于齐王殿下打架斗殴,此时都已关在长兴县衙。” 马周说这句话的时候,悄悄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明他们因何事打架斗殴。 静,政事堂落针可闻般的寂静,听闻此事后的李二陛下,神色瞬间阴沉。 杜如晦如石化一般,房玄龄老神在在,此时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不愧为“房谋杜断”,相视一眼后,一同朝着首座的李二请罪道:“陛下,老臣有罪!” (未完待续) 第九章帝王之怒 帝王之怒,血流漂!杵! 可惜此时是大唐朝,当今陛下也是位圣明君主,轻易不会举起屠刀杀生,对待臣下也几近仁慈恩宠有加,不为一桩君明臣贤的美谈。 马周的话,自然也有自己的高明之处,他既不说具体情况,那只是县丞一人之言,马周也不能全信,而是采取迂回策略,似是只是随意听闻此事,特来禀报! 如此一来,就将受人所托之事含糊过去。 身处官场,马周已经熟知为官之道,甚知此事不能得转圈周转一下。 若是此时他上来就一句:“老杜,老房啊,你们家娃跟陛下儿子打起来,你赶紧领人去吧!” 这无异于打脸两位执宰,两位宰相反而还不会领他这个情,还可能会记恨于他。 马周此话说完,翘首微垂。两位臣下左右胘骨不得不栖身下跪,不跪又能如何,自己家的“逆子”与齐王李佑打起来了!还被长兴县令给抓了起来,人赃俱获赖也赖不掉,还愿陛下能请罪处理。 李二陛下脸色阴沉,勃然大怒:“杜荷,房俊这两个孩子素来安分从不惹事,定是李佑那“逆子”惹事动手在先,这个孽障,性情暴骤为人跋扈,朕已册封他为齐王,还敢称病谒滞于京,来人啊,将齐王给朕带回来,朕定当责罚于他。” 房玄龄,杜如晦两人神色惶恐,开口道:“陛下息怒,此事还未查探清楚,下此结论还为时过早。” “陛下圣明,此时却是尚未清楚,还请陛下查探清楚为好,若是因“犬子”污了齐王殿下的名声,老臣万死之罪。” 房玄龄,杜如晦自知自家儿子的品性,性情如何。“安分守几”“不惹事”这种评价可是万万不可接受。 李二陛下却是抬手,打断房玄龄二人继续为那“逆子”说话,果诀道:“两位爱卿勿用如此,你们家那两位安分守法,老实木讷的好孩子,朕早已有耳闻,定是那“逆子”有错在先,爱卿且等,吾定会给汝等一个交代。” 杜荷??? 房俊??? 齐王李佑??? 若是杜荷在此,一定会很郁闷,这和他所想心中计划的不一样啊。 齐王李佑估计会吐血,合着杜荷是个安分守法,老实木讷的好孩子啊。我齐王李佑就是个横跋拔扈,性情怪张之人??? 长兴县府衙内! 五品县令张祯位坐堂前,一张脸黑如锅底,右眼皮不时逗跳着,无奈的看着亭台前的一群执跨。 惹得他只想骂娘,娘希匹的你们这群执跨就是麻烦,自出生就过着锦衣玉食,混吃等死的日子,为了一点小事就喊打喊杀的,算怎么回事。 不怕执跨有身份,就怕执跨身份太高,惹不起,惹不起! 大堂前,齐王的侍卫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个胡椅,齐王李佑背靠着胡椅坐下,高跷着二郎腿。 杜荷四人站着,自他进入这里就左看看右看看,显得对县衙很是新奇。 前世只是在电视中见到过,这还是他这一世第一次见,难免显得对县衙感觉好奇。 没多久,县丞便小跑着回来,在张桢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 听了县丞的话,张桢这才安心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方才道:“齐王殿下,你先将此前所发生的一切讲给我听,但不得妄说错一字,殿下可明白。” 然后示意一方的书吏,将齐王说的话给记了下来。 齐王李佑轻哼一声,憋了一肚子火,狠狠瞪了杜荷等人一眼,这才将此前之事说了一遍,当然也避免不了添油加醋。 此事明明就是对他有理,只是他这么一番添油加醋之下,只把杜荷说的体无完肤,杀几次头都不为过。 待书写完吏,张桢拿过扫视了几眼,暗暗点头。 这份诉词,不可谓不狠厉,当中几处,随意拿出一条就可把杜荷拖出去砍了,张桢不经意扫了一眼堂下的杜荷,发现这货一直盯着红袖楼的雪云姑娘色眯眯的看着,这可差点把张桢气坏了。 特么的,老子在这里为你们这群执跨的鸡毛蒜皮的破事搞得心惊胆战的,你倒好,居然在那欣赏美人。 张桢叹息,无息的将诉纸放下,这个货不知道这次自己所犯之错又多大? 重者杀头,轻者流放都是轻的,带头打伤齐王府幕僚,更是要对“齐王李佑下死手”,毫无尊卑,目无律法…… 张桢实在想不明白,杜荷这货是真的不担心吗? 更何况,就凭要对皇子下死手一条,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众所周知,齐王虽不受陛下待见,但无论如何说也是陛下亲子,而他的母后还是阴德妃,他就不怕阴德妃在李二陛下耳旁吹枕边风。 就算他爹是当朝宰辅又如何,若是这些罪状定下,此次杜荷挨板子是肯定的了,数罪并罚之下,挨几十扳子都是轻的。 挨板子事小,但又不能将之打死,宰辅之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最近更是传闻陛下要将十六女城阳公主下嫁于杜荷,在张桢看来,尚公主这是何等的荣耀,至少少奋斗小半辈子。 只是此事一出,陛下定会心生悔意,若是因此搅黄了杜家好事,杜如晦又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罢了,罢了,若是杜荷反说,那就各大五十大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在张桢看来已是最完美结局。 既不太过得罪齐王李佑,又不得罪右尚书杜如晦。 待齐王李佑义愤言词讲述玩,张桢正经襟坐,看了看雪云姑娘,讯声问道:“雪云姑娘,齐王殿下所言属实否?” 雪云姑娘俏脸上掩着一层薄纱,轻低着头,娇声说到:“明府勿怪,当时场面太过混乱,雪云早些时辰便躲了起来,不曾相知,只是杜荷冲齐王殿下动手,妾身却是可以证实。” 理由微微皱眉,暗暗生怒,对雪云投去一个阴霾眼神“你好的很,敢拆本王的台”。 张祯大喜,暗暗点头,随后看着杜荷翘首道:“杜公子可有何异议,齐王这份诉纸上上的内容可是全部属实?” 谁知,杜荷笑着摇头:“齐王殿下所言,字字珠玑,某并无异议。” “很好!……嗯?…杜公子可是认真的。”杜荷所言,使得张桢一愣,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莫说张桢,齐王李佑也差点不敢相信杜荷刚刚所说的。当下大喜,哈哈笑道,心中畅快“杜荷啊杜荷,看你这次怎么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嗯,很好,那就请杜公子签字画押吧。”张桢一再确认后,杜荷一再坚持,他也无奈只得将诉纸放到杜荷身前。 杜荷也不啰嗦,拿起案几前的一只毛笔,笔尖轻点在纸上,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毛笔放回原处。 收回诉纸,看着纸张上的签字,笔势劲力,有薛稷之意,却又浑然天成,仅止“杜荷”二字便有自成一体系的架势。 有几分宋徽宗赵佶瘦金体的形象。 仅仅只是字体,张祯很是惊讶的看了杜荷一眼,这就是那个旁人口中不学无术,胡作非为的杜荷? 仅这一手字,虽然字体还很青涩,便有成为书法名家的底蕴。 张祯也是个酷爱书法之人,杜荷这一手“瘦金体”虽然称不上惊艳,但却依然让他爱不释手,紧紧捧着这份笔录。 瘦金体的奥妙,自然让张祯深陷其中,暗暗构思他的起笔手势,该如何去书写,一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齐王李佑却是“不合时宜”的开口了,盯着杜荷一脸不爽道:“既然杜荷已经认罪,张大人是不是应该将杜荷收押起来,按我大唐律令处置。” 张祯真才回过神来,手挼着笔录不情愿的放下,轻咳道:“殿下何出此言,好叫殿下知晓,此事已上达天听,非我等做的了主,既已通达陛下,自当有陛下决断。” 突然一时间,张桢有些后悔了,他本是爱字之人,今日杜荷一手“瘦金体”的原型就以已把他打动,若是今日此案结于长兴县衙,这字也将是他的了。都怪自己一时糊涂,一意将此案推出去。 现在想来,为时已晚! 一声无息轻叹,冷不丁的张桢看向了杜荷,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字不在了,可写字的人还在呀! 张桢浑身一阵,高喝道:“来人呐,快快上茶!” 一名县衙仆役,端着几杯茶出来奉茶。 李佑一听,父皇都知道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无血。这件事情父皇知道了,他又该如何去想,按照以往自己的表现。 浑不楞的,惊的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完了。 这次就算有理,也会变成他没理。 杜荷惊讶,这件事情陛下居然都已经知道了?可至于吗? 在他想来,因为此事还不至于让陛下关注此事吧。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每日朝廷琐事,各地公文从不间断,哪里有闲空搭理你们这群执跨子弟。 可这件事由陛下决断可就不好了,虽然计划可以天衣无缝的完成,但顺带挨上几十扳子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各位,请喝茶!”衙役仆从上完茶水就退了下去。 但齐王李佑哪里喝的下茶水,他此时心中乱凿凿的,已无之前的嚣张气焰,此时满脑子都在想父皇在如何想他,她会如何处理此事。 不行,得赶紧回去好好想想。 “娘希匹的,……杜荷……”骂骂咧咧了几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倒不如回去合计合计,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王李佑一挥手,直接无视了张桢,率先起身:“我们走!” (未完待续) 第十章城阳与高阳 宋徽宗赵佶的书法自不用多说,一手由他所创瘦金体毛笔字,唤他一声“书法大家”自不为过。 历史上的赵佶虽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这货和南唐主李煜有的一比,同样都是亡国,之君,但他的琴棋书画却是令人喝彩的,书法绘画一道上所展露的风采却是世人不可否认值得,赞叹的。 杜荷前世就喜欢没事练练字,尤其所好赵佶的一手瘦金体,为此没少下功夫去练,但效果不太显著罢了。 只是在全校毛笔大赛上,凭借他的这一手瘦金体,勉强获得过亚军罢了。 张祯是个爱字之人,仅仅通过“杜荷”两字这微小细节便判断出杜荷必将是未来书法“大家。”此时自然要打好关系,得其一副字帖,后好生琢磨。此案嘛倒爷能帮杜荷遮掩就遮掩一二,得罪人也就得罪人了。 只是 ,他有些赫然开口,道“杜家二郎,你写得这一手好字,不知家师出自哪位?” 他这是旁敲侧击杜荷的师傅是谁,以后好去拜访一二,能教出杜荷这样的弟子,其必定是一代书法大家。 “字,什么字?”杜荷一愣,随后恍然,只是这让他暗自懊恼。 大意了! 此事万万是不能承认的,若是承认此刻承认,那之前的一切努力都要化作云烟,杜荷便道:“明府说笑了,我这字就胡乱写的,我的字本就不登大雅之堂,不提也罢。” 张祯哈哈大笑,他可不认为杜荷所说,只是觉得他不想承认家师的身份,而故作此回答,但他并不在意:“杜公子如此说,实在令本官汗颜,本官自认习得一手好字,只是和杜公子一比,用“自恢形象”来形容也不为过。。” 杜荷心中傲然,他将“北宋”瘦金体“挪到大唐朝”,张桢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也说的过去,好歹人家宋徵宗赵佶的书法在当时也是一绝,被人崇拜很正常。 只是他这自污似乎又要露出破绽的苗头,杜荷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为了自污,费了这么大的气力,若因此事前功尽弃,是杜荷无法忍受的。 为此,再给自己搞一波“小文豪的名声”,那是万万不可的。 杜荷不能承认,心思电转之间,连忙道:“明府过誉了,也许是前些日跌马所致,这些日脑中不时灵光乍现,一时写出如此好字也在所难免,有时却也写的极差,时好时坏,自不能说是好。” 张桢看杜荷“一副” 打死也不承认誓不松口的架势的样子,只得无奈暗自轻叹,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原来如此,想来也是本官多虑了,杜少爷,今日的案子……” 还不待张桢说完,衙门外乱哄哄的,似是有马蹄声飞奔而至。 还不待张桢反应过来,一对卫侍自衙门挺入而进,不到片刻时辰,数十人的骑兵穿着盔甲滞留在外将县衙团团包围。 为首一人身着黑衣盔甲,身姿挺拔,气质彪悍,看着一队禁侍,张桢大吸一口冷气。 百骑! 这些人是陛下新组建的禁军侍卫,能入百骑之人尽皆是大**队中战场勇猛,骑术高超,箭术精绝的军中猛卒,才有资格选入百骑。 百骑? 杜荷先是一愣,他倒是在《新唐书 兵志》中见到过“ 贞观年初, 太宗 择善射者百人,为二番於北门长上,曰‘百骑’,以从田猎。” 唐初的禁军称为“百骑”,属羽林。 杜荷仔细观察这些人,传闻百骑个个悍勇绝伦,绝对忠诚于陛下。一看之下,果然如传闻那般,个个都是军中悍卒,单看其犀利的眼神,一身久经沙场,杀伐血腥的气味,就给人一种沉重感。 莫说杜荷,就连张桢嘴巴也长得大大的,似是也没想到,陛下会将刚刚组建的百骑派遣而来,可见陛下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为首一人脸色黝黑,神色冰冷,就连眼神都似是冰冻一般冷冰冰的,只见他冷声开口道:“陛下圣谕:将杜荷,齐王李佑,房俊等打架斗殴者,即刻押解入宫,不得延误。” 张桢慌忙从官位起身,将一切手续办完,将齐王李佑的口述,被杜荷按了手印的诉纸交到了大汉手中。 只是齐王李佑刚走不久,他只得尴尬道:“还请将军赎罪,齐王一行人等刚出衙门没多久,您现在追应当还追的上。” 黑色盔甲大汉皱眉,扫视一圈果然没发现齐王李佑的身影,当下不由冷哼一声,冷冷看了张桢一眼,冷声道:“废物,连个齐王都留不住。” 黑甲大汉冷冷说完,便将杜荷一行三人,除却颖儿外带离,又快马追着齐王李佑而去。 黑甲大汉走后,压抑感也随之消失,颖儿小丫头听闻少爷被“百骑”给带进宫去了,急得快哭了,张桢只得派人跟着小丫鬟颖儿马不停蹄回杜府报信去了。 待所有人走后,张桢这才一屁股又坐会了官位上,后背不停冒着冷汗,这次的事情是真闹腾大了,他也有些暗自庆幸自己没参与进去。 只是…可惜了,未能从杜荷那里得来他的字帖。 很快齐王李佑一队人马,也被“百骑”拦截,一同前往皇宫。 一条长龙在长安大街上飞奔,雪花依然飞璇而落,一跳蜿蜒的雄伟宫殿出现在众人眼前,宫殿的墙壁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各色神兽,在雪中若隐若现,宛若活的神兽一般,让杜荷震惊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宫殿依着大湖所建,氤氲水汽,冷热交替,将宫殿衬托的宛如仙境,一阵寒风吹来雪花漫天游舞消憫于?。 进了宫殿,一行人走在蜿蜒曲折的走廊当中,百骑在前方“引领”众人,曲曲绕绕的换做旁人定要迷路。 飞舞的大雪,静谧的湖水,古典雄伟的建筑,路上几名娇俏的侍女,都在冲击着杜荷的心脏。 这就是历史中那个繁华强盛,外族臣服,令人惊叹的大唐帝国。 一切宛若梦中! 杜荷跟在“百骑”身后,突兀的百骑侍卫停下,恭敬朝着来人行礼,似是遇到了什么贵人。 “见过城阳公主殿下!” “臣,见过城阳公主殿下,高阳公主殿下!” 侍卫恭敬行礼,杜荷,房俊,程处弼,还有一身狼狈未来得及替换衣饰的齐王李佑全站在一旁静待。 “嗯! 都平身吧!”为首的一个少女,冲着侍卫温和的轻轻螓首。 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一身淡黄色紧身襦裙,将一身玲珑勾勒而出,性子温和大方,一双美丽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俏皮,精致的耳垂上带着一件月华色耳坠,容貌倩丽倾城,柳腰间系的流苏随着寒风飞舞着,端的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胚子。 如此美色,杜荷居然有些痴了!!! “奴婢见过齐王殿下!”几个宫女自是注意到了人群中的齐王李佑,微微“福身”朝着李佑行礼道。 齐王李佑没敢抬头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可不想让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面前丢人。 “五哥!”谁知,又一道娇呼声传来,一个同样穿着红色儒裙的娇俏少女,雀跃的冲着他跑了过来。 不过似是又想起了这是在宫中,这才止住步伐,少女好奇道:“咦~五哥,你这是去了哪里,还有你这眼睛……怎滴这般狼狈模样。” 少女十二三岁,容貌俏丽,一双水色雾蒙的桃花眼,虽是豆蔻年华,却已端现出湖美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惊讶的手指着五哥“齐王李佑”的眼睛。 齐王李佑轻“哼”一声,忍着怒气,故作满口不在意道:“没事,你五哥我这是不小心被一个无良小人给偷袭了,那小人也是够“猥琐”趁机打了黑拳不说,便逃之夭夭了,真是气煞我也……若是敢正面一战,吾定揍得那人满地找牙。” “被人偷袭?” 小公主小嘴长得大大的,如“o”字形,能塞下一个鸡蛋,倍感吃惊道:“什么人这么大胆,他不知道五哥是“天贵满胃”,居然还敢对五哥下手,就不怕父皇一怒之下,砍了他的狗头。” 身在一旁的杜荷,左眼皮直跳,尼玛,这小公主看着小小年纪,花一样的人儿,人畜无害的小丫头会说出这么血腥暴力的话。“砍了自己的狗头”那城阳公主岂不是就成未亡人要守寡了。 杜荷汗颜的同时,也为身在一旁的房俊感到莫哀,这家伙将来可是要娶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高阳公主的,杜荷似乎看到这哥们被绿的满头发光的样子。 啊,画面太美,光芒太过耀眼! 和辩机和尚私通不说,头上一片绿油油的,最后还被高阳公主“撺鼓”着掺和进了帝位争斗的漩涡中,最后事发被霸气绝伦的武美眉给“弄”死了。 只是自己的前途也同样一片迷茫,杜荷也暗暗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说起来两人命运相当,同样被冠上“谋反罪”,最后都丢了性命。 杜荷一个机灵,浑身不自在起来,旁边那一双狐媚的小眼睛不停上下扫视着自己。 杜荷深知这位小姑奶奶别看现在年纪烧小,却是个不好惹的主,否则以后也不会做出跟和尚纠缠不轻的事情来,杜荷心中打定主意,必须远离,一定要远离! 太可怕了,即使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杜荷,也忍受不了婚后,满头青青草原的事实来。 “五哥所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高阳公主左右扫视一番,似是在挑选鸡蛋一般,将目光定格在杜荷身上。 “公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杜荷索性把头往边上一扭,不再搭理高阳公主。 “哦,这么说果然是你喽,那你给我等着吧。”高阳公主傲娇的翘首,杜荷如此无趣自惹得高阳小公举很不开心,小公举不开心了,自是要报复他滴。 杜荷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这小公举怕是要搞事情啊!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宿命的相遇 城阳与高阳公主完全就属于两种极端,城阳公主多少还是继承了些许长孙皇后温柔贤惠的优良品行,而高阳公主的母后在其幼年时已去世,自小缺少“母爱”关怀,又有李二陛下撑腰,行事作风自然有些我行我素,显得有些古灵精怪。 不然也不会跟房俊那家伙成亲后,还与辩机和尚私会做出红杏出墙这等使蒙羞皇室的窘事。她是这个时代主张“自由恋爱”的“伟大”女性,若是换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放在古代这个,女子须遵从“三从四德”极重视“妇德”的封建社会。 嫁夫随夫,夫去随子的年代,完全就是“妇德尽丧”的典型表率。 纵观整个历史,高阳公主在历史中留下的一笔光辉色彩,着实。令人汗颜。 虽然此时的高阳公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清秀中略带着狐媚的俏脸已然处显狐媚之姿,一双美目散发着一抹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古灵精怪,不知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什么鬼点子来整蛊杜荷了。 “哎呀!城阳姐姐,你看他就是杜荷,父皇给你择选的未来夫婿,只是他好像对妹妹我不怎么友好呢,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高阳公主娇俏的小脸很是不乐意,突然依偎到城阳公主身边,小小玉手抓着城阳公主的手臂轻轻摇晃着不依道。 丫的,你特么说话草稿都不打的吗,杜荷冷着脸道:“公主还请自重,我杜荷平时待人温和,这在长安城是几尽人知的,莫要平白污了某的清白。” 杜荷的反驳,小公主立马就跺着玉足,娇咤道:“城阳姐姐你看,他这人好凶啊,跟个野夫一样凶高阳,之前还偷袭了五哥的,这样的人父皇怎么能择选给城阳姐姐做驸马呢?” 李佑闻言大喜,高声道:“高阳妹妹说的对,杜荷这种卑鄙,粗鲁之人怎能给城阳妹妹做驸马。算我一个,待见到父皇,吾定禀明父皇,让父皇收回城阳妹妹下嫁的婚事,并砍了这狗贼的脑袋。” 一旁默不作声的程处弼忽然一怒,翁声翁气的道:“再敢多嘴,信不信继续揍你!” 李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了眼跟黑煤炭死得程处弼一眼,跟个变脸娃娃似的,赶忙缩了脖子垂首,瞬间再无一丝嚣张气焰,整个人垂起首来变得默不作声。 谁知道这憨货会不会真的动手,若是动手避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不说,那他齐王的面子可就真的就丢大发了! 若是齐王李佑被人按在皇宫里爆锤,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那他齐王也不用在长安混了! 杜荷无语,这对兄妹果然是血亲啊,居然会联起手来对付他,还一句一句的,待禀明父皇后,取消两人的婚事。 “这……”城阳公主眉头蹙起,一双漆黑明亮带着些许俏皮的美目扫视了杜荷一眼后,光洁的如玉的眉头微微紧皱。 一时显得为难起来,要说他也是个性子淡漠之 人,母后又是长孙皇后,自然继承了些许长孙皇后的秀外慧中的性格。 虽然对父皇赐婚一事,稍感抵触外,并无其他,只是身在帝王之家,婚姻大事终身幸福自然不能自己做主,索性也尽随天意了。 眼看几人夹杂不起起来,高阳公主更是寸步不让,“百骑”队领只得上前恭身打断道:“还请两位殿下赎罪,陛下这时辰还在政事殿等候,臣不敢让陛下多做等待,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微臣。” 高阳这才轻哼一声,悻悻松开了小手,带着一行侍女离去,只是在走之时,冲着杜荷亮了亮小虎牙,瞪了杜荷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这次算你了狗屎运,暂且放过你。” 杜荷不屑回瞪回去,谁怕谁啊,你个小公举不来招惹咱也就罢了,若是敢来招惹,看谁收拾谁。 只是能避着高阳公主一些,还是要避开一些的,这小公举在历史上的名声可不太好! 命运使然,杜荷莫名穿越来到了大唐,虽有着“预卜先知”的能力,历史的涡轮却依然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发展着,历史穿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此处是大唐君臣议事之地,乃大唐心脉所在。 肃穆的宫殿群帝王每日处理政事的宫殿—太极殿便落坐在于此。 这里是帝国的禁地,寻常人等难以进入此地,即便是一些武林上高手也难以进入,宫殿群内禁军更是无数日夜守护维持着帝国心脏的安全。 古朴雄伟的建筑,楼宇飞檐,雕梁画栋,无不令人惊叹这座自汉时便屹立于此的宫殿群。 哪怕是杜荷这种早已在书籍资料中了解过的穿越者,也为之惊叹。 大雪纷飞,烟波浩瀚,水光嶙峋,穿过一扇又一扇的朱红大门,踏过一阶又一阶洁白玉石铺至而成光滑台面,母光略过一座又一座雄伟的宫殿,这都深深刺激着杜荷的内心,让他又了清楚的解到了这个帝国的强大与兴衰。 一行人来到一座宫殿前停下,雄伟傲然而立的建筑,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一座古朴的宫殿,富有传奇的色彩的城池,名扬千古的旧都。 太极殿! 单只是三个古朴大气的三个大字,却是不难窥见蕴含在其中的君临天下,豪情万丈的大气。 相隔了一千五百年,不同的时代所面对的同一座城,天差地别,通过一千五百年的时光,出现在了杜荷的眼中,脚下。 悠悠灯火通明,朦胧中的红墙白雪,雄飞殿宇,朦胧美奂,使眼前的美景披上了一层朦胧之美,美若美幻。 一名似是在此等候多时的黑甲侍卫上前,冲着杜荷一行人先头之人,抱拳行礼后说道:“陛下口谕,将齐王一行人等交于我,亲自带往神龙宫即可,尔等速回原位,各司其职便可。” “百骑”头领微微点头,一双精光四溢的眸子看了杜荷等一行人一眼后,直到齐王李佑的面前方才停留了一下,淡淡点头道:“臣领旨,将军,杜荷一行人等已带到,还请将军将人带往。!” 那头领应允一声,将人和黑甲武士交接完,行了一礼,带领手下士兵前往皇宫深处。 黑甲武士表情冷硬,道:“诸位,请随我来。” 言罢,率先金殿! 杜荷一行人急忙跟上,一行人自进了宫殿便赘言少言,就连齐王李佑也老实不少。 不用多说,黑甲武士将他们带到一处偏殿,偏殿殿内,殿内并无多大,十多个胡床并列,期间距离相隔甚近,墙的一侧布满书籍典藏,殿内几鼎青铜而铸的方鼎内,碳火烧着,屋内灯火通明,就连寒气也少了些许。 十多人跪坐于胡床,个个眉头紧皱,似是在商量什么大事。 神龙殿内,顿时传来一声感叹:“今冬关中大雪延绵,天下雪灾无数,路边枯骨暴尸荒野,每思至此,朕便心痛难忍,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可度此难。” “陛下乃当今明主,今冬雪灾乃是天灾,易是天灾非是人力所能抗衡,”偏殿内,坐在李二陛下身旁的房玄龄开口道。” 杜如晦也开口道:“陛下有此心,实乃天下万福。” 便在这时,黑甲武士单膝下跪,朗声道:“启禀陛下,杜荷,齐王李佑,程处弼,房俊等人均已带到。臣特来复命。” 杜荷跟着黑甲武士身后,只是悄悄的打量着这个偏殿,他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老爹“杜如晦”,只是他此时却是不能搭理老爹,最引他瞩目的便是,身居首位的中年男子。 千古一帝李世民!!! 我靠,又是一个帅大叔。 长安城这么多帅的一塌糊涂的美男子,杜荷表示鸭梨山大丫。 首位男子一身暗黑带着花色的龙袍持身,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位便是当今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 杜荷小心肝不受控制的乱跳着,老子终于见着李二陛下了,不是可教书上的标准模板化的,而且还是活生生的。 还未等杜荷反应过来,身旁的李佑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父皇啊,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每日规矩,按照本分做人,谁知这杜荷他蛮不讲理,今天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看到儿臣就动手,拳拳到肉招招致命,险些要去儿臣性命…呜呜呜…父皇,还请您重重惩罚于他,还儿臣一个公道……” 身旁的杜荷嘴角微微抽搐,太不要脸了,够猥琐的啊,只是杜荷隋有些阅历 但他却是万万不能像齐王李佑一样,太丢人了。 所以,他也学着齐王李佑一样跪下,只是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一哭一闹,一安一静,天壤区别。 齐王李佑浑然没有了在外的嚣张跋扈,反而倒像是一个受了杜荷欺负的“弱小者”。那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表情,简直“影帝”啊,杜荷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模样,令在场之人惊呆,程处弼怒目而视,差点破口大骂,分明是我等想要道歉,谁知是你却先恶语相向在先,最后才动起手来的好吧! 杜荷此时也有些踹踹不安的,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虽然有些夸大,但却并不代表可以真的没事。 “父皇啊,您要为我做主啊,吾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他杜荷安敢暴打而成,期间更是有几次险些置儿臣与死地……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齐王李佑眼眶哭的红肿,眼中泪水潸然泪下。 令在场之人神色各异,杜如晦闻言,脸色黑如锅底,自己这个“逆子”居然将齐王殿下给揍了??? 房玄龄老神在在,似毫无注意到房俊的存在。 此刻李世民早已脸色黝黑,似能能滴出水来,但他只得强忍怒气的问道:“那你待如何?”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陛下,咱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李二陛下刚至不惑之年,正值身体巅峰状态,端坐在胡床上,一眼看上去更个人精华内敛,但,当场大臣无一不闻出其中那一缕蕴含其中不妙意味。 杜荷也未见过帝王发怒,此刻倒也有些坐立不安心情十分忐忑起来。 齐王李佑大喜过望,父皇这是要替他做主啊! 当下心中大喜,齐王殿下呜咽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道:还请父皇治杜荷一个大不敬之罪,藐视皇家威严,欺君罔上,殴打当朝亲王更是不赦之重罪……“” 端坐于胡床之上的李二陛下,此刻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却是带着些许狰狞。 李二陛下狰狞的面容上,冷着一张脸道:“按你所说,杜荷简直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朕是应当将杜荷推出午门斩首,还是朕赐他几十廷仗,发配岭南?” 齐王李佑愔言,心头一震,父皇果真还是向着自己的啊! 齐王当下似是得到鼓励的小孩,丝毫没有注意到李二陛下阴沉的脸色,直起腰身,大声道:“父皇明鉴,杜荷虽犯此等大罪,却是罪不至死,又念及其是大唐功勋之后,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逃,还请父皇权且杖责三十,将之流放岭南三千里,此生“永不准许”回京!!!” 齐王李佑言皆毕,杜如晦苍老的身躯微不可查的一颤。 他这一招不可为不阴险狠辣,若真按他所言将杜荷流放岭南那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暂且不提那三十廷仗,仅仅是那岭南瘴气那也跟要了杜荷的小命,这毫无差别将杜荷置于死地。 单是那三十廷仗就足以去了杜荷这种细皮嫩肉的大执跨半条命,杖责后还要流放岭南,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匮乏的年代,又要历经长途跋涉,恐怕杜荷人还未至岭南,便已横尸半路上了吧。 如此阴险恶毒的心思,居然出自齐王李佑之口,还是当着他英明神武老子李二陛下面前说的,你说结果又会如何? 世人皆知晓李二陛下立誓要做一代明君,名传万世,成就千古一帝,平常对待臣下自不用多说,对待臣下几尽照拂,更能显得其英明绝武盛世明君,世人也皆赞其为一代圣君名主。 岂料出了齐王李佑这么一个儿子! 一旁打酱油的杜如晦,吓得一个咕噜打了个滚,连忙爬起,“扑通”一声下跪,祈求道:“陛下赎罪,是臣每日精心于国事,疏于对犬子的教导,还望陛下开恩,若要惩处还望陛下治臣一个治家不严之罪。” 一旁的房玄龄,毕竟和杜如晦合作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知己,此刻也是拱手开口道:“臣亦有治家不严,死罪矣!” 也不怪他如此,别忘了,自己家的“崽”也在那呢,和杜荷算是半个“同伙”,如果陛下执意要严惩杜荷,那房俊也得跟着遭殃,若是让家中的黄脸婆卢氏知晓,那还不得跟自己拼老命。 …… 两位当朝宰辅请罪,李佑心中闪过一丝不妙,杜荷心中也暗道:“不好,似乎玩大发了。” 岂料,下一刻,杜荷瞪大了眼珠子! 话锋突转,原本毫无动作的李二陛下,毫不犹疑拿起身前一本奏章就朝着下方砸去,也不顾及自己帝王形象,直接从胡床攒起,劈头盖脸就朝着下方齐王李佑踹去,一边大踹一边骂到:“杖责三十?流放岭南?李佑你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啊! 你从小何等秉性朕岂不知,惹了事便恶人先告状,你的这一套把戏朕已经看够了,杜荷打你,又为何打你,你心中会没一点心数?定是你招惹在先,杜荷忍无可忍下,才奋起反抗,李佑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齐王李佑一个不稳,直接就被李二陛下一脚踹的未稳,一头载倒在地,迎接着“父皇”的毒打! 少年人不知晓社会险恶,遭到社会毒打很正常! 齐王李佑哀嚎着死死护着脑袋,蜷缩着身体保护着身体重要部分,心中哀怨道:“果然如此!” 画风转变太快,快到令人有些难以接受,偏殿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李二陛下痛骂拳打脚踢,齐王李佑哀嚎之音。 莫说杜荷看的都傻眼了,就连房玄龄,杜如晦一等大臣尽皆傻眼,太…暴力了吧! 李二陛下你身为帝王的理智呢,你的英明神武呢??? 杜荷傻眼,这特么跟自己联想到的画风不太一样啊,不是应该自己惹事之后生命全无,李二陛下大怒之下给自己一顿板子顺带收回将城阳公主下嫁的谕旨吗? 可特么现在,似乎自己成了被偏袒的一方,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揍自己的“亲儿子”,似乎一切都超出了杜荷的掌控。 目的没达到,这还彻底把齐王李佑给得罪了,得罪也就得罪了,大不了,事后他若敢报复自己,再教他做人便是。 齐王李佑心头一片凄楚,嘴里满是说不出苦涩。 这还不如在长兴县令那里把案子给结了呢,最起码自己还能沾点便宜,也不至于此刻被自己的亲爹当着众人的面,胖揍一顿不说,亲王的面子更是丢了一地。 这个结果可不是齐王李佑想要的! 同时李佑心中生起一股淡淡的怨气,我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当今亲王,就能不能留一点颜面给我? 还未等他想完,就听到李二陛下怒道:“怎么,不是要杖责三十吗,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拖出去大打三十大板,然后让他带着他的一群护卫,即刻给朕滚去齐州上任,朕再也不想看到他。” 李佑心中一哆嗦,本王就知道…本王就知道是这样的,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离开长安城更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此刻的他悔不当初,若是那时不与杜荷一行人起冲突,说不定此刻正在红袖居与雪云姑娘快活呢。 事情就是这么骨感,本是杜荷挑事在先,谁料却是齐王李佑一人被独揍一顿,还被赶出了长安城。 “房爱卿,杜爱卿对此可还满意?”李二陛下胖揍了齐王李佑一顿,瞬间感觉舒爽了许多,便向房玄龄与杜如晦问道。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相视一笑,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只得连忙附身道:“陛下明查,臣等不胜感激,必当尽忠职守,辅佐陛下开创出一片光明盛世。” 李二陛下对此也是很满意,能让“房杜”二人尽心尽力辅佐,齐王李佑这顿没白揍啊! “杜荷,房俊也无你们什么事了,待会我会命人将之送回。” 杜荷到此时依然感觉脑子晕乎乎的,这就完了,他眨巴了眨巴眼睛,迷惑开口道: “不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这就完了?我们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场面一度尴尬,主要是众人都没听明白杜荷说的是什么,“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剧本是不是拿错了”,这些个在后世的“名词”被杜荷此刻拿了出来,在场之人都听槽了。 “杜荷你还有什么要于朕说的吗?”本就心情大好的李二陛下,听到杜荷夸赞自己的那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词虽然新鲜有拍马屁的嫌疑,却是让李二陛下心中更加舒爽。 莫要忘了,他可是励志要成为千古一帝的男人! 唐朝时,一般称呼皇帝为“陛下”,很少会用“皇帝陛下”来称呼皇帝本人,这也是李二陛下觉得杜荷这些个词新鲜的缘故。 “呃…陛下英明,臣只是想问,陛下难道不应该是将臣大打一顿板子,然后取消草民于城阳公主殿下的婚事。”杜荷小心翼翼的道,见识了这位陛下的凶猛果断,他连说话都小心了许多。 此时杜荷并无官身在身,再说在他之上还有一个大哥杜构,就算莱国公真的去了,继承莱国公爵位的也不一定是杜荷,在这个长幼有序的年代,次子基本上是没有多少继承权的。 自称一声“草民”也不为过! 而像李二陛下这种,逼不得已弑兄上位的人,史书上虽然不少,却并不多见。 “朕为何要剥夺你与城阳的婚事,此乃天子之言,天子之言一言九鼎,汝大可不必忧心。”李二陛下抚手,还以为杜荷似是受到了齐王李佑的淫威胁迫,就连说话也小心翼翼,当下宽慰道:“那逆子事后若是报复于你,你只管跟吾将,吾定为你主持公道。” 古时人治社会本就如此,有时根本就不讲证据,齐王李佑是冤,可又怨的了谁?一日为贼,终身为贼,平日便在李二心中印象极差,此刻顶雷那也是自找的,若不是他的险恶用心,李二陛下又何故对他如此。 又在偏殿折腾了好大一段时间,齐王李佑也被杖责三十,被李二陛下灰溜溜的撵出了皇宫,杜荷一行人也跟着出了神龙殿。 从神龙殿出来,杜荷看着身旁黝黑的黑甲武士问道:“小弟杜荷,不知将军名讳。” “某乃“百骑”大统领,李君羡是也!”黑甲武士淡淡看了杜荷一眼,对于杜荷故意套近乎有些鄙夷,就连说话的时候不免都带些高傲。 “李君羡?”杜荷一愣,随后心中便暗暗发笑,原来是这位冤大头啊! 随后也不在言语,不怪杜荷如此,实在是此人当真可称呼一声“千古奇冤第一人”都不为过,没有人能比他更冤枉的了。 没人比杜荷更加清楚知晓此人的名运,为千古女帝武则天顶雷而被李世民处死的冤大头。 说到李君羡,杜荷心中便又想到另一人,同样在历史上有着传奇色彩的女帝“武则天”,那位在历史长河留下不可磨灭印记,冠绝天下的奇女子。 也不知此时的武则天在何地,也不知这两位现在认识了没有! 杜荷暗暗发誓,一定要寻到这位武娘子,排除千难万阻难,纵使历经万般艰难也要抱住武美眉的这条大腿。 这可是除了李二陛下,往后在大唐最粗最壮的一条大腿了!了解历史走向的杜荷,自然不会放着那条大腿不抱。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这就没事了? 在神龙殿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杜荷几人屁事也没有。 齐王李佑却是“硬生生”挨了三十廷仗,执行的宫禁侍卫自然不敢下手太狠,虽是陛下亲自下的令,谁知道陛下是不是只是随口一句而已。 若真打出个好歹,事后陛下若追究下来,他们这些禁侍们自是要受到惩处,所以禁侍们就得将这个“尺寸”“力度”把握的恰到好处才行,让人挑不毛病来。 不过,三十廷仗下来,哪怕是一个成年壮汉也得哭爹喊娘,更何况是齐王这么一个从小含着金钥匙娇生贵养的皇子,仅那三十庭仗,也足够那齐王李佑那小子很长一段时间下不了床了。 杜荷他们自是亲眼所见,齐王李佑在出宫前也都是被人给抬着出去的,沿途不免一阵哼哼唧唧的发出“哼”“哼”“哎呦”等字样。而他的伤势让人看上去是十分严重,然则也不过只是一些皮外小伤罢了。 夜色已浓,天色微寒,澈冷的寒冬又是在夜间,霜冷寒冻,白雪皑皑,雪势未减,雄伟祥和的皇宫内一如平往般寂静,李君羡又是个沉默寡言的高冷性格,将杜荷一行人送往皇宫外后,“酷酷”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城复命去了。 出了皇宫少了之前的那份凝重气愤,多了几分释然,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相视而立,在皇城前大眼瞪小眼享受着眼前冰冷的风雪。 就这么没事了? 一切宛如做梦般,杜荷本以为会受到皇帝的惩罚,再不济也会被赶出京城长安,谁知结果却和之前想象的尽皆不然。 沉默过后,程处弼有些心悸的拍了拍胸口,长处了一口气道:“就真么没事了?刚刚可吓死咱“老程”了,吾还以为把齐王那厮给胖揍了一顿,陛下再怎么也会大发雷霆,好好收拾我们几人一顿,不死也得脱层皮来着,谁料齐王那厮五挨了三十廷仗,还被直接赶出了京城。” 房俊抹了把冻得有些发僵的脸,说道:“程三娃,你就别嘚瑟了,明明就是杜荷出手揍得齐王好不好,你这憨货可真不要脸。” 程处弼丝毫不见尴尬,脸皮厚着一笑道:“房二兄此言差矣,咱虽未亲自动手揍得齐王殿下,但杜二郎却是真的动手了,凭吾等关系,谁揍不都一样?可惜可惜,如此难得的机会从吾手中溜之而去,早知就给那齐王补上两拳了。” 程处弼一阵垂胸顿足,那后悔的模样,使杜荷脸皮一阵抽搐,尼玛,就你这熊腰虎背的,给齐王来上几拳,齐王可焉有命在?事情还不闹大发了去? “说来也是,我也以为陛下定会责罚吾等三人,谁料却是齐王被打了三十廷杖。” 房俊被他脸皮厚的无奈摇头,随后又有些担忧的道:“只是可惜,吾等这次算是彻底和齐王殿下的梁子结下,日后碰面怕也是不得安宁。” 杜荷知道房俊这厮在担忧什么,丫的,哥们打都打了,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杜荷毕竟拥有着“现代人”的思维,而不是古人对于皇权他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思维尚未完全转换过来,揍一个亲王又怎么了,“亲王”而已,他还未放在眼中。 杜荷暗暗鄙夷房俊这怂货,怪不得这厮会在两人成婚后,被高阳公主戴了绿帽后,也感怒又不敢言,就凭他这软弱性格,活该被高阳那小萝莉拿捏的死死的,一头绿油油滴! 要不要给他提个醒?劝他不要娶高阳那小魔女? 这个想法在杜荷脑子中转了一圈,就被他否定,丫的,这小魔女还记着自己的仇呢,咱给她来这么一出,那不是间接得罪了皇帝?若因此事,被她捉住小辫子,那还不得要自己好看。 房俊性情便是如此,一句话,天生如此! 杜荷将房俊这宄货暗暗鄙夷一番,暗想若自己老婆是高阳那小丫头,他一定会发疯,不,是发癫! 杜荷发誓,成亲后一定要震好夫纲,不给她一点红杏出墙的机会,非要弄得“她”娇呼“相公不要”,方可罢休! 总结一句话而已! “夫纲不振,何以震天下!” 若再敢不听话,捉起来狠狠打屁股就是了。 只是为何房俊这厮,会那么怕高阳公主那小魔女,就连婚后红杏出墙,私会辩机和尚这等皇室丑闻都做的出来。 是性情的使然,还是这货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软蛋? 杜荷用一只眼斜视了房俊这货一眼,看他身体力壮,居然是个…… 他无不恶意的YY着,猜想着关于高阳红杏出墙的一切可能性。 YY完毕,回归正题! 心中虽那般恶意猜想着,杜荷嘴上却不含糊,很是豪横的拍拍胸脯道:“怕什么,他日,齐王那厮安安稳稳的给少爷呆着也就罢了,若真敢来报复,亲王如何?陛下亲子又如何?不需三人,只需吾一人便可揍得他满地爪牙哭爹喊娘。” “还有便是汝等莫要忘了,陛下曾有言在先,若是齐王那厮执意要找我等麻烦,直接向陛下禀明即可,怕他那怂货做甚!”杜荷这话一出,两人皆恍然大悟。 对呀,陛下都发话了,谅他齐王李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触犯天颜,即使皇帝老子是他爹,他敢触犯皇威?那就是触动皇权,威严扫地,自当需要一些东西将之洗涮,当今陛下可是不缺这点果断的! 在这个时代,皇权相对着绝对权利。绝对的权势,自然容不得他人冒犯丝毫,更何况是帝皇天威! 即便他是堂堂亲王,也不敢跟自己的老子,当今陛下对着干吧! 若真做了那就是大逆不道,削官剥爵都是轻的。 不过历史上的李佑就是那么傻叉,“胆儿”也是足够肥的,放着好好的亲王不当,且有他人一生都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偏要听信自己舅舅的话,擅养死士,后又意图谋反,牵扯进帝位权利的争夺中。 古之今初,皇位争夺,流的血还少吗,兄弟相争,骨肉相残的悲剧一幕幕上演着,为的仅仅只是那个只能一人坐在其上,享受绝对权利带来快感的帝位。 李佑最后的结局虽然凄惨,较之一些历史上的皇子已算很好的了,先是被李二陛下剥去了他亲王的爵位,贬为庶民,直到最后郁郁而终。 他的母妃“阴德妃”,齐王李佑因此方才保住了一条性命,也正因有母妃“阴德妃”的缘故,齐王李佑的结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阴德妃也因自己的亲儿子“李佑造反”遭受牵连,由“四妃之一”的“阴妃”降为“阴嫔”。 别人都都坑爹,齐王李佑人家就不同,要不是有个牛逼哄哄的老爹让他坑不成,鬼知道他会搞出些什么幺蛾子。 不过虽然爹未坑成,但人家会“坑娘”啊! 别人都是坑爹,李佑却是个“坑娘”的主。! 渍渍渍…… “呃……陛下…似乎…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嘿嘿……若果真如此的话,日后若与那齐王再相见,他依然这么目中无人,欺某太甚的话,那某一定请他这位亲王尝尝俺“老程”的拳头。”程处弼很是认同杜荷,然后十分傲娇的扬了扬自己那双宽大的铁拳,冲着空气挥舞了几拳方才罢休。 看他那架势,不似简单几拳,更像是都打在了齐王李佑的脸上。 这憨货! 杜荷轻笑着摇头,对着两人道:“程三娃,你就不要整天喊打喊杀的了,你这个样子当心找不着老婆!” 程处弼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瞪着杜荷道“喊打喊杀怎么了,我爹可是混世魔王程咬金,想当年追随陛下南征北战,为帝国大小打了数百次战役,身上不知留下了多少创伤,才有了如今的爵位。” 说到此,程处弼心中那是满满的骄傲,自己老爹虽然是粗人一个,却是当今陛下高举义旗后,最初第一批投靠在其帐下效劳的,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战勋无数! 一提起他的父亲,程处弼眼睛肿全是小星星以及“盲目”的崇拜之情,只见他神色骄傲的继续说到:“封侯拜将非我辈平生追求,战戟横握,黄金玉台,封候拜将。即便哪日醉卧沙场,那也是某老程的荣幸。” 杜荷无语当然看着这个憨货,若是此刻程咬金在此,估计会给他来上几脚,咒骂一顿,草死什么死,咱老程家的男人是那么容易死的? 杜荷闻言,本想劝他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得了,哥们本想劝你来着,怕你哪日死在了战场上,暴尸荒野没人给你收尸,你既然这么说,咱也不好说些什么是不是。 虽然和程处弼这货相聚时间很短,但杜荷看的出他对待朋友的那份真心实意,程处弼这种朋友他不忍看他将来白白丢了性命。 最终,杜荷沉默少许后,方才着重开口道:“吾并非此意,处弼你可曾想过只是稍稍改变一下,便可高官厚禄,又或是经商,成为一个富豪,娇妻美妾,就此安稳度过?” 程处弼见杜荷这么沉重的问他,明白是自己错怪了他,当下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朝中将“士农工商”划分,士为一等,商为末等,能做官自然是好,但咱老程自认不是读书的那块材料,高官厚禄不曾想过。至于经商,此道虽在末尾,却也不可小觑,只是一看到那么一长串数字,咱老程就感觉头晕脑胀,只怕是会亏个血本无归!” 杜荷所言都是穿越而来后对于未来人生的规划,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跑上战场送死,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穿越者的身份? 相较于程处弼的醉卧沙场君莫笑,杜荷更喜欢蓝天白云,雕梁玉彻,娇妻美妾! 嗯,忠君报国自然是也得有滴! 只是此刻还用不到他! 来到这个世界,杜荷的人生规划里,先是娶上几房美娇娘,没事逗逗孩子,又或者便是种种菜,改善改善人民生活也就罢了! 醉卧沙场?别搞笑了,那还轮不到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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