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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血病》


 蛇男

我曾见过那个男人的照片。
照片中他大约有二十几岁站在后院的水池旁。身穿黑色帆布风衣脸上挂着笑容面容苍白。但他的笑容里缺乏血性的凝重和生命的质感，一点也不鲜活，我真的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英俊青年。
早晨我站在窗边抽了支烟，街上大多都是赶早车的年轻人和一些商贩，因为要去拜访一位朋友所以今天早起。
老仆人约翰已经煮好了咖啡，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喝完咖啡就准备出发。朋友家坐落在康泰尔市，距普岛八十公里的路程。我乘坐七点钟的长途汽车这个上午就能抵达，又跟约翰交代了一些事，看样子他不太高兴，因为他的狗昨天丢了，我对他说了句：“这又不怪我，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它。”他没有搭理，想来我不该对他这样讲话。
我上了车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现在车上人不多，只有几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我看不见那个老人的眼睛，只在由皱纹构成的小巢里见到一点黯淡的光亮。
我头靠着车窗准备小憩一会，突然就被一种怪声打扰，寻声而至发现是那老头在咳嗽，他往条纹手帕上吐痰，每吐一口就好像硬往外掏似的。我注意到他吐的浓痰是青色却夹带着黑色斑点，现在真庆幸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迅速下了车一刻都不想停留，着一路上都在忍受那老头的咳嗽声。
我的朋友乔他是一位私家侦探三十出头现在也算小有名气，曾经和他一起办过案。他留着一撮小胡子不抽烟会喝点酒还很聪明，但他脾气古怪不喜人多，这点倒是和我挺相像。
“你好查理先生等候多时了，主人在楼上”开门迎接我的是乔的管家莉莉安，她身材矮小满脸雀斑，但这并不妨碍她精明能干。
我上了楼直接打开了乔的房门他正在看一些档案，“我接到的这起案子有点特别还非常怪异，警察的初步判断是他杀”他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这不正是你喜欢的吗？普通案子可入不了你的法眼”我点了根烟调侃道。
我问道：“说说吧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吗？”，“的确是这个案子比我们以前破获的都要怪异”他依旧没有看我。
我注意到桌子上放的一面小镜子，镜子里的我二十几岁面容苍白毫无生气就像死人一样。
“看看这个，这是被害人死后的样子”乔递给我一张照片说道，这张照片里的是个中年男人腹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破开但我没有看到内脏，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也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洞。
“这看起来和以前的一些案子差不多，我并没有感到十分怪异。”我放下照片对乔说道。“起初我也认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变态杀人案，但是有些东西我没法直接跟你解释，走吧我们去警察局一趟。”乔起身穿上外套招呼我退出房间往外走去。
到了警察局康纳警长来接见了我们，他聊了聊这次案情的经过“被害人是昨天发现死于家中，但法医鉴定此人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尸体发出恶臭邻居才报的警，他的死法很怪异像是某种东西从肚子里硬钻出来撑破了腹部，还有他的所有内脏都不见了，喉咙里有像青蛙卵一样的黑色斑点粘在呼吸道上满满的溢出来导致整个口腔里都是”。
我注意到警长所说的黑色斑点，他描述的像我早上在车里见到的那个老人咳出的痰里也有，这可能是个线索但我不打算告诉他们。
“那个黑色斑点法医经过鉴定确定是某种生物的卵，但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生物”警长说完给我们倒了杯咖啡，我偷偷往乔的杯子里下了点料他没发现并喝了下去。
我俩从警局出来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一路上我和乔都没说话，他拿出了记事本在写些什么，我则在一旁抽烟。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问他：“所以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乔没搭理我，又是一路沉默。
从警局出发路途经过中心医院，我仿佛在医院外面就能闻到里面散发的酒精和血腥味，这几天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是一种渴血病就字面意思渴望人的血液，得了这个病的人就像吸了毒对血液有种疯狂的欲望，没得病的人就去医院卖血按血型和健康状态来衡量价钱，因为没有找到治疗方法病情一直在传播，关于这个渴血病也在我身边发生过故事，这我会留在下一章讲。
终于到了被害人的家这里已经被警察封锁了我们亮明身份进入了这栋建筑，尸体已经被警察带走我们主要是来找些线索，乔上了二楼调查被害人死亡的卧室，我环视了周围确定乔不会打扰到我，便走到一个书架旁打开了机关进入暗门。
我照了照镜子面容还是那么苍白毫无生气，这个暗室里东西不多只有一些瓶瓶罐罐和书籍，我拿走一瓶了230毫升被稀释的血液但仔细观察血液中间有条黑色丝线一样的物体，这正是我要取回的东西。
我关上暗门和机关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等乔，“楼上已经调查完了没有什么线索，你在楼下找到什么线索没有？”乔从楼上下来了，“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我撒了个谎。“好吧，今天就先这样了我有点不舒服需要回家休息一下”乔失望的往外走去。
第二天我睡到了上午十点才起床照常喝了点咖啡带上手枪就去看望乔，他病的很严重一直咳嗽吐血，我坐在他旁边像老朋友一样聊天直到他开始精神恍惚语无伦次和呕吐，过后乔的状态回复了点不在呕吐和恍惚我就唤管家莉莉安进来喂药，没想到乔忽然暴起咬断了她的食指，当时我在想要是喂药的是我的下场可能也好不到哪去，我开枪打死了乔安抚了莉莉安让她去包扎伤口，环顾四周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乔的记事本我便顺手放进了风衣口袋里。
警察把我叫去录了口供：“他当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暴起咬断了管家的手指，如果当时我不开枪事情可能会更糟”，康纳警长看着我说道：“一个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可下不去手”，“是啊，但这又不怪我。”我点了根烟说道
之后这个案子和乔的死一起不了了之了。


 药师

这是乔死后的第三个月，在这之内类似上一个案子的事情没有在继续发生过了，这倒是让警察们松了口气，毕竟有些东西我还要继续忙着研究。
夏天的阳光洒在普岛的街边，所有建筑物四周都散发着扭曲的热气，街上只有一个卖水果的小摊但是摊上没人，我猜摊主只是想早早的占据一个好位置，至少我认为正常人都不会想在正午顶着这么毒辣的太阳上街，除了那些得了渴血病的人为了血液他们什么都可以做。
我在客厅脱光了所有衣服趴在地板上享受它们带给我的凉意，可惜我的整座房子都是木质地板不是瓷砖不然这会让我更舒服。
我又躺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洗了个凉水澡顺便照了照镜子并沿着脸庞把死皮撕了下来，撕到眼睛哪儿总是最疼的有好几次我都觉得眼睛要被扯出来了，不止脸上我全身的皮每几个月脱一次，毫无疑问这就像蛇类脱皮一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我还是不想有人看到或知道这个秘密。
现在是傍晚七点老约翰做好了晚餐，有煎鹅肝和一些土司面包在配上一瓶葡萄酒。我注意到约翰没有退出餐厅而是一直站在我身后他好像有些心事。
我也能猜到他大概有什么心事，现在能让他挂念的就剩他孙女“安娜”了，于是我们在餐厅聊了聊，我得知他孙女感染了渴血病一直没有好转，这种病是靠血液感染和性传播，说到底有点难以启齿安娜前几天是被她得了病的舅舅“福特”qj了所以她就是这样被感染的，我问约翰为什么没有报警他说“如果报警这件事情就闹大了我们家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我孙女也不可能嫁的出去了”。
我打算帮约翰一个忙把这个事情摆平，代价就是他们家世代做我的仆人认我为主，我又从约翰那得到了关于福特的情报，此人在本市北边开了一家肉类加工厂，46岁有老婆和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家住不远处的太合区平时会自己开车去工厂监视工人干活，老婆没有工作只负责照顾家务事，女孩在上学男孩在他爸爸的肉厂工作。
而后我点了根饭后烟对约翰说道：“你想让我做到什么程度？假如有一到十分你想选几分？”，“十分！”他想都没想就果断回答了我，“先别急，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最好别选太高后果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是要十分！”他一脸认真又严肃眼中还带了点愤怒，就好像他要亲手绞死福特一样。我有点想笑便对他说：“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愿你别后悔。”
看了看时间现在快九点了我带上了手枪穿上风衣还有最重要的东西一小包黑晶粉末一切准备完成我便步行朝福特的家太合区走去，不打车的原因是因为我要顺路看望一下我的病人，她是早年就得了渴血病但一直被我研究的那种黑色粉末抑制着，这一次去就是为了送药不过是升级版的药“黑晶粉末”。
我到了病人的家并敲了敲门来给我开门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人，这人正是我的病人碧琪小姐。“额...没想到居然是您来了...药师先生”我注意到她开门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和惊吓，“怎么了？难道我不能来看看我最关心的病人吗？”我说完便推门而入并一把搂住她的腰用手慢慢的抚摸她白净的脸蛋而后贴着她的耳朵问道“我给你的药都吃完了吗？”。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感受到她颤抖了一下，“额...早就吃完了您不来我还准备去找您拿药呢。”，“呃我这不是来了嘛。”说罢我便放开她拿出了黑晶粉末让她服用，看到药后她脸上露出了疑重和恐惧的表情不过后面还是乖乖服下了，见她服下药后我便对她说道：“我就说嘛，你是我最喜欢的病人，因为你从来不多问，而且非常的信任我”。
随后她便附和道：“对，我最信任您了，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又过了一分钟我便让她上床躺着，而我则坐在床旁边的摇椅上保持沉默，这个过程中她有几次向我提出疑问，我都表示让她不要下床或走动，终于我估计的时间到了我起身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异样吗？”，她回答道：“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刚烧开的热水一样，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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