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送给死路的生路》 章一 梦碎了,似羽毛,散入了虚无。 一个身影从最顶层摔下,捏着染血的遗书。楼下,一群五六十岁的大妈围着,看着这人跳下后,就又和同行的人说着笑着跳广场舞去了。 “我就说,没人会注意到我死了,啧。”楼台上一人远去。 “经过鉴定,死者为韶殇,男,19岁。”萧澜提着嘴角,漫不经心的说。 “可……可这也还没有进行DNA匹配呢,队长。您怎么能确定这个就是?”一个才入队一个月的小队员说,“而且,如果有人来找事儿咋办?” “咋办?你还不信我吗?”萧澜冷笑了下,“如果他这种自杀真有人管,尸体就不会晾那儿一天,直到咱巡逻时才发现的。” 是啊,他又赌对了一次,就算他真的死了,那些人为了“生命安全”不会过去的。 “可是队长,这可是这个破镇子里被一一个上过大学的,听着所有这儿的人都去了呢。”小队员太老实了,忍不住不停地追问。 “你啥时候见过这地方的人管过除自己以外的事了?他们最关心的只有自己,然后呢就是钱,没人会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任何生物的死活,你忘了那个大妈儿子死家里三天那大妈跟没儿子似的,要不是最后实在受不了那味儿了,谁能知道那保鲜膜里是个人?”萧澜不屑的说。 小队员还与再问。萧澜挥了挥手,说:“行了,下班了,走了走了。”转身出了值班室的门。 萧澜拐进一个小树林,喊着早上刚死的那个人的名字: “韶殇,你他妈又躲哪儿去了?” “这不在这儿嘛,你喊个什么呀?”一个带着许些邪魅的声音,从萧澜背后幽幽响起。 萧澜似乎是习惯了,头也不回的说:“ 你跟我说话就这腔调?我可是帮了你的,你跟那些脑残大妈说话时,那多像个大学生。” 韶殇不高兴了,没好气的说:“呦?说的好像我非得求你似的。”他又撇撇嘴,“还有,什么好像大学生,我本来就是嘛。” 韶殇长得是真漂亮,就连萧澜这种“警花”级的可能都比不过。韶殇眼睛黑,黑的透红,眼角下一粒美人痣,和这双桃花眼配一起,煞是好看。头发很顺,颜色偏棕,皮肤极白,不似个活人,鼻梁高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邪气。 韶殇的眼睛里似是多情,但最深处却是无情的底。 “不过你猜东西倒是真准,那群大妈可真能把一死人扔那儿,管都不带管一下,啧。”萧澜看着他微微透红的眼睛,慢悠悠的吐出下半句话“说实话你还真了解他们。” “嘻嘻”韶殇笑了,“我不单是了解他们,我还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呢,可能比他们更甚。” “你废话也忒多了,差点被你带沟里。”萧澜懒得和他东扯西扯,直接挑明了“说好的报酬呢?” “给你说我的去向吗?”韶殇继续笑着,不过带了些冷“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能陪我去?” 韶殇紧盯着萧澜的眼睛,漠然道,“南羽回来了,我要去找他” “早说嘛,那个逃犯跟你啥关系?说不定我还能陪你一起去呢!”萧澜笑了。 韶殇斜眯了他一眼,“你跟着干嘛去,嗯?”他恶狠狠的话:“敢动南羽我废了你!” “就你还废了我?呸!”萧澜毫不客气,“你我不熟,我抓我的人,你护你的小情人,咱们互不干涉” “他不是我什么情人,我也不好什么男色,还有,不许动南羽,听懂了吗?”韶殇冷冷的说。 “那行,我走了,交易结束。”萧澜转身离开了小树林,“对了,给你个巧克力,再有啥好事来找我,只谈交易,其余免谈。” 韶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变得空洞,“我也不会回来了。”转身离去。 那身行头还在的吧,南羽,我想来找你,你,还能回来吗? 章二 韶殇穿过几条破旧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很古老的楼。楼里唱的是台下人听不懂的情。 这出戏是韶殇自己写,只有他会唱这出戏。南羽很喜欢这出戏,经常做在台下最中间的位置。 韶殇本以为转过身时,那个坐在正中间的是南羽,可他错了,那个从来没有算错过的他错了。 那人不是南羽,是萧澜! 韶殇怒了,差点出戏。南羽,南羽……韶殇的脑子里就剩下这两个字了,这两个字刻在他的心上,是他永远拔不掉的刺…… 南羽还说过,如果他不出戏,这出戏就一定是他最难忘的了。 韶殇也不知道戏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就这么恍惚的唱完了吗? 他换了戏服,卸了妆面,溜到了台下。萧澜穿着南羽曾经经常穿的一件军装,翘着腿,和另外两个韶殇不认识的人谈笑风生。 韶殇快气疯了,眼底尽是血丝。台上的人也不唱了,台下一片死寂。 他冷笑着走到萧澜身边,开口:“南羽的衣服好看吗?” 萧澜愣了,转头问管事,“你不是说这件是和他们一样的?” 管事的已经被韶殇的表情吓的不敢动,“这……这是南……南羽少爷以前很喜欢的衣服,我看您和他长得好像,所……所以……” “所以你就给他了,对吗?”韶殇嘴边尽是笑意,但眼睛里却冷的透过了门外呼啸而过的寒风,“上个这么做的人是怎么死的,你就会按照那种死法死两次。” 韶殇看一次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管事,眼底的厌恶与冰冷就加深一分。 “或者,你自己寻个法子,使自己魂飞魄散,不得进入轮回。”韶殇冷笑着,一甩衣袖。 韶殇正准备离去,萧澜一把抓住他,“这里还死过人?” 韶殇看着他,仿佛没听见他问了什么,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了一句,“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 “什么是我了?我问你,这里还死过人?” “死过,多了。死过十几遍的都有。”韶殇满不在乎的说。 “怎么死十几遍,为什么死,谁杀的,嗯?”萧澜紧紧的攥着韶殇的衣服,“死了人都不报案吗?” 韶殇似是笑了一下,转过身,眼里闪着冷光,“有人也这么问过我,只不过,他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 韶殇甩开萧澜,快步走开。背影里有一丝仓促。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萧澜在后面说。 “问。”韶殇停下,手指不自然地搓着。衣服皱了,也懒得管,就静静地站着。但遮不住眼睛里,充满的不耐烦和被刻意藏起的慌忙急促的逃避。 “你是怎么让他们死几次的。”萧澜一字一顿的说。他在第一次见面就觉得韶殇不对劲,很不对劲。 萧澜发现韶殇的状态不对,身旁的气息也变了,邪意肆起,“这么想知道?”韶殇勾起一遍嘴角,低头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寒意从眼底肆生。 旁边的看客也停了嗑瓜子,像是服务生的人也不敢说话,空地中莫名出现一个漩涡,萧澜脑中一片空白,就这样被拉进了漩涡。台上的,台下的,仿佛都没看见一样,坠入往日的气氛。 章三 萧澜再次睁开眼,一片漆黑的空间让他有种自己已经瞎了的错觉。 “醒了?醒了的话我就来‘解惑’了。”一个声音从黑暗的深低传来。 “韶殇,你他妈到底要干嘛?!我就是出于职业需求问两句。怎么,还戳着您老人家的痛处了?”萧澜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前进。 这里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无论他走了多少步,都碰不到墙壁或者除了墙壁以外的杂物。 黑暗中,一只冰冷的、仿佛来自黄泉之下的手将他退回原地,这个原地,可能只是萧澜的幻觉,也可能就是他睁眼的地方。 韶殇似是站到了他对面,一股像是百合混着玫瑰花的香味儿笼罩了萧澜。 “就这么想知道?”韶殇的眼睛在黑暗中竟泛着微弱的红光,“太好奇会造成很多不好的伤害哦!” “我说我不想知道你信吗?”萧澜试探着问道。 韶殇冷哼一声,“警察这个职业基本什么都想知道” 他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看似平等的要求,“这样吧,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同样,回答一个我的问题。” “行吧!”萧澜无奈,毕竟不妥协这位大爷的要求,下辈子都别想出去,“别人家的地盘还是别进来好,容易把自己陪进去,”他想。 “您请”韶殇用仿佛在对台下一位很普通的客官的语气说话。 “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萧澜也不客气。 “就是你看到的原因” “说详细点” 韶殇笑了一下,对他说“那,这是两个了?行吧,就是,把南羽的东西给别人,让那些畜生穿上或让他们用。” “那,该我了,嗯?” 韶殇勾起嘴角,笑的很邪“你不叫萧澜,你是谁?” 萧澜蒙了,心道“我不是萧澜,那谁是萧澜?”他对韶殇无奈的说:“你什么意思,我就是萧澜,姓萧名澜,字帅。韶殇,你到底在绕什么!” 韶殇皱了皱眉,抿了一下嘴,“你和南羽在某些方面很像,甚至连我都差点看错。” “继续吧,管事给你南羽的衣服时说了什么?每一句都复述一遍。” “我咋记得全部,嗯,好像是说‘这件衣服和您好搭,这样,你就穿着,去第一排空着的那地方吧’然后……就没了。” 韶殇叹了口气,“行吧,你继续。” “那些人是怎么死好几遍的,这事必须说清楚。”萧澜看着韶殇的眼睛。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就是我把他们灵魂从冥府拉回来,一次次体会生前的痛苦。第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然后,就是灵魂一次又一次的感受死亡时的痛苦。可能这种灵魂上的死亡还要难熬。”韶殇满不在乎的说,似乎这是一件和平时吃饭喝水一样的家常事。 萧澜不说话了,韶殇也闭了嘴。黑暗中一片静寂。 许久,“该我了?”韶殇才轻声问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向每一个警察提到南羽,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南羽是个逃犯。”韶殇紧紧盯着萧澜,“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能让你们所有人在过了这么多年了都还清楚记得他。” 萧澜看着他,说,“这地带死人很正常,就算是凶杀案,只要没人追究,基本不会有啥事。南羽不小心杀了一个人,可能他自己不知道,那个人是这里最位高权重的人。” 萧澜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人死后,他的家属每天都来找事,不是报案就是挑事。头头儿受不了了,就派我们一队去解决。” 韶殇挑了下眉,“有钱人就是矫情。”他像是漫不经心地说,“我‘死’的时候也没这么闹。” 萧澜心道,“你要是去闹了,估计那帮连鬼片都不敢看的非得吓死。” 萧澜话音一转, “但是,就在我们想要去这里查找时,南羽失踪了,或者说,消失了。然而那人的家属也在没有来过。有人故意提起这件事,那些人也好想不知道一样,甚至说死的那人是醉酒被车撞死的。” 韶殇的眼睛红光暗淡了,好像绚烂至极的琉璃灯,耀眼的光似是快要熄灭,仿佛下一刻,它就会碎的稀烂。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对吗?”韶殇声音略哑,轻轻的回荡在黑暗中,转眼被无底的黑暗吞噬。 萧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答“我们,或者说我不知道他在哪。” “行吧”韶殇站起身,“你走吧,我在待一会儿。” 萧澜无奈,“我咋走,这里又不是我的地盘,我想出就出想进就进。我到也想出去呀。” 韶殇不说话,很久,他才再次开口,“这里是我意识编造的空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或者说,如果我想出去,那么我的意识必须先出去”韶殇叹了口气,“我也想出去,但可能我的意识不想出去。” “这又是什么鬼,你意思我们都出不去是不?”萧澜简直要抓狂。 “可能。”韶殇无奈的答到,“以前我也被困在这里面过,可能要过很久,也可能只是一会儿,我们才能出去。” “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干坐等死吗?”萧澜问。 萧澜想了会儿,说“一人讲一个自己经历过的故事吧。”他撇撇嘴,“总之坐着也是坐着。” 韶殇明显不想讲故事,“我算了,你讲自己的吧,我就听听。” 萧澜没办法,只好迁就着大爷。 章四 雷声划破天空,和着闪电,劈开天地。狂风怒号着,急匆匆地划来,慢悠悠地走过,经过处,无一不低着头,虔诚地受暴雨的洗礼。 楼后的小树林里,一个女人的身影随着树枝摇动。麻绳套在女人头上,格外狰狞。 “生路……未……尽,死路……已……至!”女人哑着嗓子狂吼。可能是因为脖子被绳子勒着,吐字不清,可能是因为风冲散了声音,男孩听不清楚,只有依稀几个字节。 “妈妈!妈妈!”男孩嘶吼着,泪水混着雨水往下滚,慢慢,他的嗓子哑了,他也看到了吊在树上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男孩的眼睛无神的乱瞟,分明在刚才,他妈妈还在给他唱着歌,哄他睡觉,现在…… 小萧澜踮着脚,努力的够他妈妈。他太矮了,只能徒劳的拽着妈妈的脚腕,他想爬树够她,他紧紧的抱着树,每往上爬一点,就又会滑倒底,裤子已经被蹭破了,雨冲掉了蹭破的血,大腿内侧,脚腕,手掌,小腿,脸上都是零零散散的伤。他已经没有泪水可以哭了,嗓子也喊哑了,只能呜咽的发出好似小兽般的嘶吼。 分明是雨夜,村子里却火光肆意,好似一头猛兽,咆哮着冲来。“如果我没有醒,我也是妈妈陪葬的了,”小孩望着火光,脑子乱成了一团麻,机械地向上爬,机械的想。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他累了,不想再爬了,火还是没有灭,卷席了村庄。 一天中最黑暗的,不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而是最接近黎明的时候。你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你也不知道天会不会亮。 终于,天亮了,村子,或者说这片灰烬,已经埋葬了昨夜的黑暗,他的家也跟着埋葬了。 他没有家了,他妈妈用他的家葬送了所有人的家,他什么也没有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他最亲爱的妈妈,那个给他讲故事的人,哄他睡觉的人,毁了他从小就没离开过的地方。他说不清是难过多还是恨多,只能蹲在他家的废墟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间。 “跟我走吗?”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后,萧澜没有抬头看他。“怎么,不愿意?”那个黑影好像笑了一下,萧澜不理他,只是抬起了头,望着曾经对面的爷爷家,以往这时候爷爷家的饭都要煮好了,可现在......黑影见萧澜没有理他,转过身去,“想通了就来找我,”黑影又轻轻地说,“你肯定会来的。” 影子渐渐缩短,又不断拉长,伸入了被吞噬的光明。 “我做错了什么,地下的火都来烧...啊!” “好...疼!” “不...不要过来,啊!妈妈!我好烫!......” 潮水般的声音涌入萧澜耳中,瞬间溢满了他的大脑.他疯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企图把那些恶鬼般的声音从脑中揪出。声音越来越大,贯彻了他的身体,他想要站起来,但身体似乎因为饥饿而背叛了他,他实在不堪忍受着声音,终于坚持不住了。就在他要栽倒的时候,黑影又出现了,从黑影中伸出的手骨节分明,却透露着一股不似活人的苍白。他象征性的问道:“跟我走吗?”萧澜已经昏过去了,给不了他答复,他低低的笑了,“在我这里,不能回答就等于同意。”说完,抱着萧澜离开了。 “你还在听吗?”萧澜推了一下韶殇,韶殇猛地回过神,“人家卖力的给你讲故事,你倒是愣神去了,能不能做人厚道一点。”萧澜不满地说。 “你是不是能听见亡灵的声音,尤其是在晚上?”韶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萧澜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了。他声音有些发抖的说:“你,知道?”萧澜不太相信韶殇会诈他,毕竟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去想都不会想到这一点,韶殇虽然好像不太正常,但至少他可以肯定,是个人都不会从一个才说过几句话的人身上看出来,而且这个连他的搭档钟域堤都不知道,或者说这个秘密在这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你猜?”韶殇看似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萧澜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毕竟他瞒了这么多年,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而且他刚说的是自己小时候是怎么威逼利诱隔壁家小孩去偷爷爷做的绿豆糕,他也不可能刻意说自己之后听到的声音,况且那时候他也听不到那些声音。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子,“你是说你......” “你能听到亡灵的声音,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了?”韶殇坏笑了一下,“而且是谁提议要讲故事的,嗯?” “行了,走吧”韶殇不等他说话,站起身来。 “怎么,可以出去了?”萧澜也站了起来。 “我又没说不能走了,这么低级的骗局你也信?”韶殇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连自己做的地方自己都出不去我就可以像你一样笨了” “我靠你骗老子!”萧澜这才反应过来,看来出门在外要少信陌生人说的鬼话,尤其是旁边的这个。 又是眼前一黑,再睁眼已经回到座位上。台上的还在唱,台下的也没有反应,仿佛他本来就坐在这,就连旁边的钟域堤都没发现他消失了一次。 正在他纳闷儿的时候,韶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没事,他们不会记得...”一声爆炸声传来,好像踢穿了他的耳膜一般,霎时间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觉得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卷席了戏院。他的身体好像动不了了一样,他艰难地转过头,看见戏院里的人都疯跑了出来。他想要站起来,却看见他身边的两个同伴和他一样,都在苦苦挣扎着,却就是站不起来。 “看来这里还有人类啊!啧啧,管理还真是不好。”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妖异的女人的声音。 “快跑!”一个人拽起了他,另外两个人提起了他的同伴。只觉得一股大力将他甩去了一个地方,只是他睁不开眼睛了,只能昏死过去。 章五 “韶大人,据我所知,亡灵居住的地方,是不让人类进来的,对吗?”女人妩媚的笑着,一只手卷着头发,如果单单是看脸,只觉得标致,甚至还有一种清纯。但身上紫色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身上,身体上的的两个峰峦却暴露了她的成熟与妖娆,“哦对了,大人也是人类不是吗?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韶殇垂下眼眸,掩盖住一向平静的眼底下划过的冰冷,开口:“宇文大人何必为难自己人,你我同处一地,何必自相残杀。再说了,宁大人可不让我们这么胡闹,为了几个人类就炸街,这炸坏的地方可又要拜托宁大人了,”他抬眼扫了一周,“这三天两头的炸,小生可真是兜不住。这就这么一炸,炸这容易,可事后又要麻烦宁大人找人来修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宇文樱说,“怎么,宁大人找您来帮我修房子,那在下可真是当不起。” 这话就这么一听,好像韶殇还颇为担心,但细听,就听出了韶殇的言外之意:都是人类,你凭啥找我事?你找我事,我为何不能找你事,多大的人了,还没事找事,给别人添麻烦,连主管都快不耐烦了,还不滚等着吃饭呀。宇文樱也是个聪明人,立马就听出了这意思,怒极,却又碍于韶殇是宁大人宁翰极为喜欢的一个人,不敢说什么,只好一拱手告辞了。 萧澜醒来发现已是破晓。一线光撬开黑暗,迫不及待的闯入人间。这地方他没见过。忽然,萧澜闻见一阵异香,像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好像之前闻过,不等他细想,便又睡去。夏天的清晨很短,等他一觉起来,太阳已经将他的影子缩短了许多。他昏昏沉沉的抬起头,发现这里他未曾见过,也并非之前醒来看到的地方。屋子很亮堂,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不知出自谁的手笔。屏风后隐约看出一套茶具,整体的设计像是按照古代房屋设计的。 “醒了?”韶殇走了进来,“恭喜你中大奖了。” 萧澜很懵,“我可能中奖?就我这种命好的去哪哪炸的,可能吗?”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还有,这是哪?你要不进来,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虽然不太可能,但个人认为像这种地方万事皆有可能。” “你也知道你命好呀,嗯?”韶殇沏了一壶茶,“我觉得你应该还没失忆,就你那三瓜俩枣的脑子,砸两下应该没事。就是那个炸街的姑娘,扔**准头不行,不小心把出入这里的结界炸了,因为亡灵世界和人了世界不能直接出入,所以你可能要在这里待几天了。” “光针对我还是和我搭档一起针对?”萧澜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就把我一个拖进来,那钟域堤人呢?”他偏了偏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你和那个炸街的有仇?” “我要是说我只带了你进来你信吗?”韶殇似笑非笑地说,他给萧澜倒了一杯茶,对后面的那个问题避而不答。 “虽然只和你合作过一次,但个人感觉你应该不是会只救一个人的那种。”萧澜喝了口茶,看着韶殇说,韶殇对后面的那个问题避而不答肯定有问题,但现在他们不是很熟,“等熟了再问一次”他心说。茶香弥漫了他的肺腑,这种茶他没有喝过。 “行吧,”韶殇似是无奈,“我带你去。”转过身走了。 萧澜跟了上去,穿过一个花园。那片花园从远处看是一片红色,萧澜一开始还没有在意,走进了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大片红的几乎滴血的彼岸花丛。彼岸花应该没有这么红吧,他心里嘀咕着。“一般的确没这么红,所以这是人血养的”韶殇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你杀的那些人?”萧澜听到回答,愣了一下。 “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这里是亡灵的世界,我就算想杀也杀不了。”韶殇快被这个鱼脑子能崩溃了。 “哦。哎哎哎,等等,你说这是亡灵的世界,那我是怎么进来的?”萧澜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而且你不也是人吗?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觉得你可以换个名字了,萧智障。”韶殇叹了口气,讽刺道,“你是现在才想起来吗?就你这脑子,警察能选上你这种极品智障也是一大失败。这里的彼岸花只需要一滴心头血即可,还有,你生辰八字好像不太好,可以看见一些阴煞之物,一不留神就可以去阴界逛一圈。况且,俗话说父债子还,你爸和你妈都直接或间接杀过人,所以他们欠下的人命应该是需要你来付出代价的,或者说,你父母也能看见亡灵。据我所知,你母亲用一场大火烧了将近两百人,你父亲祖上都是刽子手,你父亲在世时,应该能听见你能听见的十分之一的声音,但他看不见这些。之所以你能听见比他们能听见更多的声音,是因为阴界有个规定,如果不是本人还债,而是指定人还债,需要还本金和利息,不过你们家直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有还全。” “不过,一般情况下,指定的人都是自己的仇人。冥府成立这么久了,好像就只有你们家一个特例。”韶殇上下打量了萧澜一番,嘴角微提,眯了下眼。他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萧澜也听了出来。 “我和我爸妈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生仇大恨,”萧澜仔细想了想。 “我说的是你们家。”韶殇道,“你们家,从你父亲祖上第一个刽子手开始,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债累到儿女身上,如果自己的女人也需要还债,就一并推了。”韶殇对于这一家一直觉得很神奇,“恕我直言,你们家真的都是一群奇葩。”韶殇说。 “所以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萧澜不解“你应该不会也是亡灵吧。” 韶殇对于这个基本没脑子或者是脑萎缩的智障无奈,“萧大人,您不会是傻了吧?我要是亡灵,你那个同伴是怎么看见我的。我记着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警察基本的观察力都没有。” “我只解释一遍”韶殇说道,“有四种人能进来这里,一种是亡灵,我们所在的这地方的亡灵生前都是富甲一方,所以我的戏院才那么挣钱;第二种人就是需要还债的,不过除了像你这种背债背了将近一个泰山这么高的基本进不来,第三种就是被亡灵或可以进来的人刻意带进来的人可以带进来的;最后一种,就是像我这样的,”韶殇忽然转了过来,“而这种的,就基本等于被迫呆在这里的。” “那个炸街的,叫宇文樱,是已经可以自由进出,不用受限制的。我们都是一个名叫宁翰的人,他管理冥界,说白了就是老大。其他人是为什么进来的我不知道,但我偷听他与另一人谈话得知的是,我即将是下一个宁翰。他们说我和宁翰一样,是冥王的寄生体。”韶殇顿了顿,像是笑了一下,“这种寄生体在一定的环境下就可以帮助冥王重生,就像是这种亡灵的环境。我后来又偷偷溜去了他们谈话的地方,发现上一次我藏得地方已经不在了,而那里也成为了一个大型的图书馆。在最后一排,我看见了那一本书,好像是禁书,于是串联了一下他们的对话,推断出了很有可能是冥王在死的时候,将自己的灵魂分散在不同人身上,虽然拥有的人很多,但真正拥有的只有几人人,宁翰不知道究竟是谁,于是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都囚禁在这里,挨个排除。” “最后一个个排除了,我应该是最有可能的,”韶殇看了萧澜一眼,眼底闪过一线冰冷,不过萧澜还没有注意到,便已经撤去。“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你可能要在这里呆很久。而且我不怕你说出去,毕竟你出了结界,你什么都不会记得。” 萧澜的脑子好像回来了一样,立马捕捉到了,“你说你偷听他们谈话,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除非是刻意。你能够偷听你们头子和另一人的谈话而不被发现,并且他们谈话的内容刚好是你进来的原因,而且你们那什么还给别人透露了寄生体这种隐蔽的东西,还能在你打算去调查的时候让你调查,并且这些条件还刚好能串连起来。难道不奇怪吗?”萧澜看了看四周,发现离他醒来的地方已经很远了,“还没到?你怕不是在扔的时候把他扔出去了。” 韶殇对于这货忽然有脑子表示十分诧异,但这货恢复能力好像是一键恢复型的,“我觉得要么是他们演戏,故意引导我去查,要么就是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故意让我看到这些的,这之中可能含有第三者,就是和宁翰谈话的那一个。总之不可能是巧合。”韶殇带着萧澜进了一个山洞。 “你把他扔这了?”萧澜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碰到了一个结界,“为啥你能进去我不能进去。靠,疼死老子了” “你身上有监听器,”韶殇脸上现出少有的严肃,发现在萧澜的衣服上装着一个监听器,他把那个掏出来摔碎了,随后低声说“我们刚才的对话可能都被听见了,而且他们可能会追过来。” “所以你早知道了?”萧澜被韶殇一把拉进结界里,踉跄了一下。 “猜了个大概。”韶殇又加强了一下结界。 “那你还说这么多?”萧澜表示十分抓狂。 “一般情况下听不到,我对别人说话,除非是我刻意想要让其他人听到,他们是听不到的,”韶殇解释道。 “...你不早说”萧澜抬头环顾着这里。这里不像一个山洞,洞壁上闪着悠悠的蓝光,泛着紫,萧澜想伸手摸一下,却被韶殇一把打掉了。萧澜这才发现,这好像是一些变异的萤火虫。“这些萤火虫人碰了就可以一直住在这,回都回不去。总结一下,就是抹脖子了。”韶殇又恢复了之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状态。 “哎你是觉得我脾气好好骂是不?”被讽刺了一路的萧警官不乐意了。 “前半句不同意,后半句非常同意。”韶殇斜瞟了他一眼。 “你说我好骂是不?”萧澜向韶殇宣战。 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一路,所过之处,萤火虫一盏盏灭去。黑暗卷席了他们身后的每一寸土地,像黎明前的黑夜,穿透了时空。 章六 “停,暂时休战。”萧澜快被旁边的人型武器轰炸到脱水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我这么精明的人都被你带偏了。你又不能掘地三尺挖出来个山” 韶殇默默看了萧澜一眼,觉得此人出生时可能是头朝地下来的,“你这么多年没被打死可真是个奇迹。”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小路。曾经也有一个人陪着他从这里穿过,现如今,只能感叹物是人非了,“这里是南羽找到的,”他笑了一下,仿佛看见了时空背后的阳光,“他小时候特喜欢乱窜,他说这是他四岁发现的。”韶殇提起南羽时,神情是那么温柔,仿佛化开了他心地的那座冰山。 “你说你四岁时就发现了这里,感觉怎么听怎么玄幻。”韶殇撇撇嘴,有些嫌弃的盯着南羽,“这地方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这么大一地方,会没人发现吗?” “不是没人发现,是他们看不到,”南羽好脾气的解释着,“我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神奇吧”他笑了一下,如暖风般。 “神奇啥呀,不就是祖上欠债了吗?”韶殇心说,但他没有说出口,于是他顺着调侃了一句,“老人说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符纸送你,”南羽没有生气,只是把一个龙飞凤舞的符纸给了他,“如果哪天你想带别人进来,就把这个烧成灰,然后让他吃下去就行了。” “吃下去,呕,”韶殇嘴上嫌弃着,但还是小心的放好了。 那山洞真是漂亮,“这些萤火虫为什么泛蓝光,”韶殇问道,“啧,你还是这里的主人呢,”南羽笑了一下,“这些萤火虫应该是亡灵吧,或许萤火虫的亡灵是泛蓝光的。”韶殇没有说话,南羽也再没有说话。南羽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如果不是韶殇话太多了,南羽基本可以一天不说话。半晌,韶殇才说,“我记得我妈好像跟我说过,萤火虫代表希望。”而且她还说,她死后也想化作萤火虫。南羽难得听见这个话痨提起他母亲,心想,“怪不得一个话痨能这么安静。” 萤火虫的灯在他们经过后一盏盏灭掉,而一个较大的萤火虫好像在指挥它们何时亮起,何时灭掉。耀眼的蓝光和沉寂的黑暗及好像是两个世界,一个飘进天堂,一个沉入地狱,如果分开来看,怕是想象不到这是同一个世界。有时候,天堂和地狱仅是一线之隔,跨出了那条线,就会去到一个从未见过的时空。这或许就像一场博弈,从地狱跨到天堂的以为自己赢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以为自己输了,而踩在那条线上却冷眼旁观这一切,抬手间,便颠倒了众生。 “韶殇!”南羽叫了一下已经走到前面的韶殇,“转过来!” “咋了呀,事儿......精”韶殇应声转过,愣了。他不仅是因为那个交界而愣住,还有那只未来及藏起来的萤火虫。 南羽其实知道韶殇为了什么愣住,他能看见别人在想什么,但他没有说,只是自顾自的开口,“其实在发现黑暗的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世界没有黑暗,只有平铺的亮,所以他们不认为这是亮的。所以只有黑暗才能说明这里有亮光,” 他顿了一会,好像在想什么,“所有主观意义上的好,都有所谓主观意义上的坏。这世界没有什么客观,我们只是按照第一个人提出的意义来判定好与坏的。就所谓我们所想的坏人其实在坏人的想法里是好人。怎么判定呢?”他弯了弯嘴角,眼底划过一丝冰冷,“就跟着大多数人的想法走就好了,不然你就会是那些所谓天理不容的人。” 韶殇听到这话,心里皱了皱眉头,觉得现在的南羽好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他走过去,伸出手,想让萤火虫停在他的手上。 “别动!”南羽皱了皱眉,“动物的亡灵动了会短寿的。快过来!” 韶殇没动,只是蹲下身,把手收了回去。而那只萤火虫也飞到了他的面前,光比其他要亮很多。 “是她,对吗?”韶殇声音很轻,将眼前的萤火虫与四岁时女人的身影重合了,“我记得冥府会将没能过鬼门关的魂魄扣留一百年,并在这一百年中化成动物,如果一百年过后成人型,能说话,就可以喝孟婆汤转世了,如果不能...”就会被打入畜生道。这句话他没说,但他们都知道,“一百年,我也差不多吧。就陪我四年,该还了。”韶殇扯了扯嘴角,眼里难得有一丝悲伤,转眼消失,他还是那个话匣子。 “走了,”南羽过来拉了他一把,“前面那个洞口每天就只有十几分钟是开着的,不然就又要等到明天了。” 韶殇站了起来,离开了。 “你确定这里有尽头吗?”萧澜有些懵,看韶殇一直没说话,不自觉的问。 “不然我带你过来干嘛?你嘴里除了废话没别的了是不?”韶殇没好气的斜了一眼萧澜,意犹未尽的补了一句,“真不知道你长脑子是为了思考还是为了凑数的。” 萧澜略微有些无语,认为就不该嘴欠。旁边的这个“危险物品”不管说啥都要在后面加一句噎死人的。 “再给你说一个秘密,”韶殇不怀好意地看着萧澜,“你走近点我给你说。” 萧澜虽然十分不相信他,但还是走到他旁边。韶殇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后,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萧澜。 “我操你大爷!”萧澜吼了一声,差点把灰震下来,“你他妈没进去过你就把我领到这里来,你遛我呢!” 韶殇见他这反应,莫名想逗逗他,“你不要耍流氓嘛,有话好好说,吼那么大声你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流氓?”韶殇觉得这样好像还不够气死他,又补充了一句,“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处男,啧啧啧,你这样不行啊。”韶殇说完又笑眯眯地打量了萧澜一番。 “我咋耍流氓了?我...”萧澜回忆了一番自己刚说的话,“韶殇你要点脸行吗?”说完就扑了过去,作势要打韶殇。 “没想到就你这种的还会说别人不要脸,长见识了。”韶殇躲向一边。 “你是不是战争分子啊,才停战几秒?”萧澜有点崩溃,“商量一下行吗?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欺负人了行吗?让我们和平共处,感受和谐社会的美妙。” 韶殇觉得好像不亏,就闭了嘴。过了一会,他对萧澜说,“先说一下,这地方有没有洞口,以及洞口指向哪里是随机的,所以一会要是有洞口出去了,你也别问我去哪里。但我可以确定,我们可以到你另外一个同伴所在的地方,” 他顿了一下,“至于为什么带你来这里,我现在能知道的只有宇文樱他们在找你,而且多半是和人体试验有关,你身上的某个基因让他们很好奇。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已经被他们监视,只有这里他们没有来过,也没有被监视。所以,如果被他们发现这里并且碰着他们,躲远点,不然容易被分尸。” “所以你就把我带到这来?而且还是一个你也不知道的地方?”萧澜有点不可思议,“还有你怎么知道会碰到他们?” “我能知道的只有这个洞后的世界特别大,不容易与其他人碰面,还有,你后面一个问题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韶殇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澜,“猜的。” 萧澜“...”不是说这里杀人没事吗?我现在杀了他是不是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 就在萧澜心里打小九九时,韶殇突然说“到了,就是这。” 萧澜看着面前的一堵墙,不是,是一团空气,有点怀疑人生,“你确定这不是一团空气。” 韶殇比较无奈,伸出手,“抓着我的手,这里面空气的流速很强,被吸到哪里我不管。” 萧澜有些懵,“钟域堤呢?” 韶殇解释道,“这里每次只能通过两个人,如果有第三个人的话其中的一个会被吸到不同的空间。” 韶殇的手修长,骨节分明,从那身红戏服中伸出,显得更为白皙,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萧澜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抓住了那件工艺品。韶殇见他抓好,猛地一拽。萧澜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迎面而来的风刺得他睁不开眼,只觉得头晕,耳膜好像被刺破了一样,嗡嗡的声音充斥了大脑。他低下头,看见韶殇的手仍然紧握着,只是青筋暴起。“别睁眼!”萧澜听到韶殇一向平静的声音竟起了波澜。 韶殇看着面前的封印,手里卷起一股红色的气,凝气成印,脑海里闪过南羽解开封印时的样子,嘴边一抹苦笑。 “你知道吗?”南羽看着面前的封印,略微有点激动,难得的挑起了话题,“据说镇守这里的是九凤,这些还是我听你戏院里的那些常客说的呢。” “给你一个建议,”韶殇略皱眉,伸手戳了戳南羽,“那些智障的鬼话最好只信一半。” “啧,”南羽拍了拍被他戳的地方,“这次我确认了,他们说的是真的。哦对了,还有,”南羽盯着韶殇的眼睛,自我感觉很严肃的说,“不许再戳我,再戳剁手。” “为什么感觉你奶凶奶凶的,”韶殇小声嘀咕,但南羽还是听见了。 “你说谁奶凶奶凶的,嗯?”南羽一脸凶神恶煞,思考该将旁边这个生物蒸了还是煮了。 “...你还是先解封印吧,”韶殇莫名有点害怕,“你不是说这个洞一会就没了吗?” 南羽瞪了韶殇一眼,手中凝成封印。 “韶殇,你的封印还没好么?”萧澜的声音被风带走,只留下一个残影。 “硄”一声,封印开了。萧澜看见韶殇没有走过去,便走上前,推开了门。 “啊!”萧澜没有想到下面是万丈深渊,一脚踩空了,摔了下去。 韶殇猛地睁开眼,眼里竟泛着红光,记忆中的重合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