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PTSD症心理学法医》 第一章创伤性失忆 ……傍晚余晖的一丝光亮透过衣橱的缝隙进入我的眼睛里。 那一丝光明的外面却是我未来很多年都不敢面对的黑暗,我对那黑暗感觉不到任何恐惧也没有任何痛苦,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只能用空洞呆滞的眼神通过那一丝光亮去窥视,以至于让我分不清经历的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群人的到来,才让我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眼神向衣橱看来,好像发现了躲在里浑身打颤的我。 于是脚步缓慢的走过来打开衣橱,像是怕惊到我,轻轻的把我抱了出来,那老者问我说:孩子,你看到了什么?看到有人来过你的家吗?你父亲呢? 听到这些问题,我就像受了惊的小兽,捂着头痛苦的说“天好黑,我看到他对我笑了”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对自己陌生、对所有的物品陌生,我起身光着脚走出屋门。 看着外边的阳光,发呆似的一直盯着,刺的我眼泪直流也没眨眼,这里有好多像我一样的孩子,他们都一脸好奇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我。 我的这种泪流满面我没带任何情绪,也许这就是属于我这种新生儿的泪水吧!因为我的记忆好像被抽空一样。 可能是发觉了我这边有了动静,。好几个跟我一般年龄大小的孩子凑了过来。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对我说“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好几天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因为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才来到这里的吗? 我……名字? 不一会儿有个看起来很容易亲近的老者走了过来,拿出手帕把我脸上的泪水擦干,问我“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时候的我一个把自己是谁都遗忘的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只是一个新生儿,有得只是对未知的恐惧。 我怯生生的摇了摇头,那老者叹了口气,像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告诉我说:“你的名字叫姜朝,我姓付叫付秋笙,是一名法医,你就叫我付爷爷吧”。 不过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法医代表着什么,这个名叫付秋笙的老者也并没有对我说我的曾经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我好像觉得他很亲切,就好似对他有了依赖感一样,自从他走后每天盼望着他的到来,因为我并不想接触这里的每一个人 好在他每隔半月就会来看我一次,然后带我去一个特别安静的屋子里,让我躺在沙发上听他说故事,可每次听着听着就会莫名的睡着,等我自然醒来以后又总是会叹着气把我送回去。 直到后来我大学的时候,接触到催眠这一课才知道其中的奥妙…… 就这样反复了一年,这一天那老者来了,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带我出去,而是带着一个穿着军装眼神凛冽有神的中年男人来找我。 那军人看到坐在长椅上发呆的我,刚才还凛冽的眼神现在竟流露几分温柔的神色。 摸着我的头神色沉重的问道:小朝还记得宋叔吗?对于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我本能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是真的谁都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只见他紧紧握着拳头身体颤抖着默默转过身去,像是哭了。 付秋笙声音沉重的对那军人说,也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起关于我。 “经过这次的事情,他患上了严重的PTSD,也就是创伤性应激综合症,还伴有创伤性失忆,至于亲眼目睹的那些事情……”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他好像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应该是怕刺激到我。 然后转过身来,和蔼的对习惯发呆的我说:“小朝啊!十分抱歉,付爷爷没有能帮到你和你的家人,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关于你的一切,等你长大了或者恢复了记忆,我一定会给你说出我调查到的一切。” 然后叹了口气转头对那穿着军装的叔叔说:“智阳啊!你先回去吧,以后小朝由我来照顾,等他长大成人后我会让他去找你的。 顿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姜朝和某些事都离不开你的帮助”。 我眼神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认识了一年多的老者,也有了一丝触动,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善意。 然后像是鼓起勇气,小声地叫了一声“付爷爷” 然后看他眼角略带湿润的说:“孤苦伶仃一辈子了,有生之年能有个孙子也算无憾了” 然后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我的家也是你的新家,让你的人生重新开始的地方,把我的一切传授给你。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眼前的老者,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认知,改变了我对世界的看法,好像这个世界并不是像我眼中的世界那样,黯然无色。未完待续! 第二章犯罪心理学 办了领养手续后,我跟付秋笙爷爷从庭北市做了一路火车来到他居住的城市―江元市。 在火车上时闲来无事,他就对正在发呆的我说:“江元市这座城市也算是一座古城了 不要只看到它表面光鲜亮丽一面,还要看到它背后的肮脏,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不过我说的并不是城市,而是人性。 辗转了几个站台,付秋笙爷爷带我来到一座看起来很老的宅子面前说:“走,我们进去吧,这里就是你的新家” 过了不久我就适应了这里的新环境,或许谈不上什么适应,因为我从一年前醒来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独特的世界里。 慢慢的我了解到,原来这付秋笙老爷子,年轻时是江元市警察局刑警队里法医,可以算是资历最老的法医了,一直到退休之后也没闲着,在江元大学担任法医专业的教授。 办好一切手续后,就把我送进了一所小学,是直接让我读的六年级,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匪夷所思的话,“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上学而上学。” 一年后我就顺利的进入了一所普通初中,但在里面根本没什么乐趣,好歹这次老爷子并没让寄宿在学校里。 而且不知道跟主任说了什么,还不用给我布置作业,只需要听课就好了,不过这个我还可以理解。 虽然我总是喜欢发呆,眼神呆滞,但学习能力却特别强,就算我上课时习惯性的发呆,也可以把应该学的记住,一时成为了老师课间的谈资。 虽然不用寄宿在学校,但回家之后就开始犯难了,好多关于法医学的书,被老爷子堆在我面前。 特别是一本叫《洗冤集录》的书竟然让我背下来,说是国学著作,不由得让我眼神又呆滞了一会。 不过这书越看越有意思,慢慢的只要是有关于法医的书籍,我就会深入的去了解。 后来每到一有空,付爷爷就把我带进江元大学看他和他的学生们解剖课。 在后来干脆也不管我有没有在上课,只要有他的课就会把我叫走,由此我初中一直到高二翘课也成了一门课程。 班上的老师和班主任也没管或问过我,大概是爷爷跟他们说好了吧!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解剖室,当时我和付爷爷还有十几学生在一解剖室里,老爷子把我们带到一具,刚从灌满福尔马林的池子里打捞出的尸体面前。 那种刺鼻的味道简直是至今都难以忘怀,那简直就是法医记忆中的第二种味道。 可能我习惯木纳呆滞的原因。 当我看到那具被福尔马林浸泡了不知多少天的**女性尸体时,竟然没有一点害怕或者羞愧的意思,反而有些木纳的盯着尸体。 因为我时刻谨记着《洗冤集录》中的每一句话。 包括那句“凡验妇人,不可羞避” 那些大学生先后看到后都不自觉倒退一步,有得想呕吐,再看向我像是看怪物一样。 其实我觉得死去的尸体就像物品一样,并没有恐惧之处,这也许跟我那消失的记忆有关吧! 等我们都适应了味道后,爷爷就问我:“根据你所背下来的那些关于法医的书,你能看出来死者生前是怎么死的吗?生过孩子没有?生过几个,以及死亡时的年龄多少岁?” 我知道这是爷爷在有意考教我,毕竟我已经学了很多天关于法医的知识了。 我点点头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戴上橡胶手套掰死者的嘴,用力掰了好几下,才掰开仔细观察了一会说: “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和第三臼齿,齿尖有部分磨平,死者应该在二十六岁至二十八岁之间。 接着我又指着小腹部一小疤痕说“这里是第一个孩子” 紧接着我又翻动尸体一圈没发现任何伤口和勒痕,然后我又指了指那女尸的那里说: “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活下来,看她生殖器官有缝合的痕迹,双手紧握,那应该就是难产死亡,因为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任何伤口和骨折的迹象,更没有中毒的迹象……” 突然我停止说话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刚才我掰这女尸嘴的时候,下颌骨十分僵硬,掰的时候特别吃力,好像并不属于那种死后的自然僵硬。 我以为双手紧握是因为难产,但现在看来反而更像是被人双手掐着喉咙溺水死亡。 可能因为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太久的原因,死者脖子上竟然没有伤痕,也可能也是凶手用的力气太小,只是双手掐着脖子按在水里。 根据我书中学到的如果掐住咽喉以上,气管和肺里再呛上水,死亡后就会导致牙关紧闭,那到底会是谁呢?该不会是那些医生在接生时…… 这个想法直接被我否决了,不过还是可以生殖器官的缝合伤口,判断出这名女性确实是在生育过程中发生了难产,但大人和小孩都没事,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可那又会是谁,会把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掐着脖子溺死呢? 我想着想着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赔钱货,还要我给你擦脸” 也许因为太小声,导致了旁边的人都没听到,听我说完那些话,付爷爷暗暗点头欣慰的说,“仅凭肉眼观察就能说出这些”你还真像他啊…… 像他……? 爷爷的那些学生诧异的看着我这个中学生半天没说出来话。 等到了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没来由的对爷爷说:“我好像看到死者生前是被一个四十七岁至五十岁之间的妇女溺死的,而且还是在医院里,那个妇女双手掐着死者的喉咙溺死在一个盆子里” 爷爷猛地一转头,一脸惊奇的问我,“小朝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死者生前生育的应该是两个女孩子,那妇女是个农村人……” 然后我就停顿住了,没再说下去,然后爷爷摇了头叹着气说道: “你推断的没错,虽然当时不是我验的尸体,但我看过有关死者的卷宗。 “她婆婆是个乡下人有严重的封建思想,重男轻女的思想也特别严重,听到儿媳妇第二胎生的又是女儿,大发雷霆,几乎要疯掉了。” “因为刚生完孩子的产妇身体极其虚弱,所以要照顾她,她婆婆在给死者生前洗脸的时候,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溺死在水盆里,然后就彻底的疯掉了” “只有死者的丈夫带着一个一岁的女儿和另一个襁褓中的小生命艰难度日”。 “因我国法律规定,无法给精神病人定罪,死者的婆婆现在还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说完这些话后爷爷一脸怪异的打量着我说:“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看到一些血腥的画面,却没有任何反常,还能给凶手画像,你真是个怪胎。” 至于为什么得了这个病,他还是没有提到,我上网查过,说是只有经历特别痛苦或恐怖的事情才会患上这个病。 那我以前到底经理了什么呢,但我很有默契的没有问,因为我问过并不止一次了。 就这样度过着一年又一年,只要是他的解剖课就会带上我,有时解剖完还会让我缝合伤口,就这样一直持续到高二下学期。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一直以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学毕业后我会像爷爷那样成为一名法医。 因为从刚开始付爷爷带我入法医这个大门的时候,我就深深地陷进去了,毕竟我已经学了五年。 那些东西已经想树根一样盘在我的心里,但就在我临近高三毕业,填高考填志愿的前一天出现了变故。 这天我放学回到家,爷爷在客厅翻看他那百看不厌的《菜根谭》。 我叫了声爷爷,还没说下一句,见我放学回来就叫住说:“小朝啊!大学准备学哪个专业?高考志愿准备填那一个? 我当时就愣住了。 心想爷爷不是从初中就传授给我法医这门专业,难道不是为了让我成为一名法医? 不等我想太多,爷爷神情淡然的对我说,填志愿的时候专业就填“犯罪心理学”吧!这句话就如晴天霹雳,填志愿竟然让我填“犯罪心理学。” 从初中开始付爷爷就把我带进法医这专业个。 但到该上大学填志愿的时候,竟然让我学犯罪心理学?一向习惯发呆的我,这次竟然立马反应了过来说道“我喜欢学法医。” 也许是我平常不爱说话的缘故,说起话来一直都是简言少语。 但也证明了我对法医的热爱,这是我第一次说了忤逆爷爷的话。 因为我知道付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所以我一直对他特别恭敬。 从我九岁时醒来,他就对我一直很亲切,这些年来都是他一直照顾我,陪伴我,或许他也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 没等我多说,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就说到: “我知道你喜欢法医,但现在学习犯罪心理学或许是唯一能够帮助你的,帮助你找回记忆,帮助你了解九年前发生的一切。” 说些的时候本来精气神震烁的付爷爷竟然看起来沧桑了几岁。 他叹了口气起身对我说:“到我书房来吧,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未完待续! 第三章中元节自杀案 这是我从庭北市到这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去付爷爷的书房。 因为自从我来到这里他就告诉我,家里哪都可以去,唯独他的书房不要进去。 对于这个让我唯一感到亲切,从小就教导我、陪伴我的老爷子,我一直都是毕恭毕敬,而且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就从来没有进去过,也没多想过。 付爷爷走在前面推开门进去,我紧跟其后,刚进书房就闻一股油墨的书香味。 屋子里的家具,以及整体格局显得古色典雅,充满灵气。 书桌上的文房四宝摆放的井然有序,往后接着打量,目光移到书桌后面的墙上,着实让我冷冷的打了一个冷颤。 跟这房间典雅的气息恰恰相反,墙上用图钉钉满了一张张的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中,鲜血横流的地面上躺着两个老人,因为刀口过多的原因竟然连肋骨都露了出来,惊悚至极,旁边就是餐桌,桌上还有没有吃完的饭菜,凶器就摆在餐桌上,那是一把沾满鲜血的菜刀。 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吊死在吊扇上的女性尸体,不知为何,在我看这张照片的时候,竟有种说不出的压抑、痛苦的感觉。 我仔细的看着一张张照片,渐渐的感觉到我的眼睛在不自觉的充血,眼睛里一片血红,似乎只要我一激动,眼睛里的血管随时会裂开一般。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上搭过来一只手。 “小朝你冷静些”背后传来付爷爷有些嘶哑的声音,把我从那种压抑的痛苦中拉了回来。 “过来吧,给你母亲和你的爷爷奶奶上柱香”。 我这才发现我的旁边墙角处,竟然有三个牌位和三个遗像,赫然就是刚才我在墙上照片里看到死者。 但和死者不同的是,这些遗像都是生前的照片。 我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而且并非正常死亡……就算我所有的记忆里只有遇到付秋笙爷爷之后的事情。 但每当我看到同龄人都有父母陪伴,而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想过过自己的父母呢,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也渴望拥有那种关于父母的亲情。 “过来坐吧,今天我把关于你的一切告诉你,包括你的家人还有我了解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爷爷用这么沉重的语气对我讲话,说话间搬过一把椅子,刚收回情绪的我连忙回过神来,接过椅子坐下。 我没说话,直直的坐在那里,眼神依然时不时的瞟向那张挂满照片的墙壁。 过了一会爷爷竟然有些痛苦的说道:“接下来的一些话听完,你要冷静,因为这也是我为何让你学习犯罪心理学的原因”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因为我等这一天等了将近十年了。 紧接着付爷爷声音沉闷的说:“就先从你的父亲开始说起吧” “你的父亲名叫姜文海,曾经也是一名法医,拿到博士学位后,在江元市警察局和我是同事。” “我们两个亦师亦友,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法医,刚参加工作两年,就参与并破获了十几起大案子”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你和他很像,就是说的你父亲,你和他验尸的神情几乎是一样的,而且非常细心,几乎不会漏掉一丝线索。” “关于你母亲我也知道一些,她是你父亲大学时,不同专业的大学同学,你母亲学的是心理咨询专业。” 毕业之后就和你父亲在庭北市和结了婚,然后有了你。 你母亲非常贤惠、孝顺,当时因为你爷爷奶奶在住庭北市习惯了,不愿搬来江元市。 你母亲就带着你留在了那里照顾你和你爷爷奶奶,只有你父亲一个人留在了这里,逢年过节时才会回到庭北市一家人团聚。 说到这里付爷爷顿了顿,长呼一口气,像是做出了重要决定一般说道: “就这样一直到十一年前,那天是中元节也是你失忆的时间” “就在那天你的家里发生了令人的事情,除了你之外,你的一家三口全都死亡。 “最令人不解的是,在场的种种证据,隐约间都指向你的母亲,好像就是你母亲,亲手把你的爷爷奶奶杀死,然后她自己自缢身亡” “墙上所有的照片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没有一处遗漏的地方” “但我很清楚你母亲的为人,她温婉善良而且是一个心理咨询师,怎么可能会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可现场却一点也没有发现陌生人的指纹,甚至一点足迹都没有发现,凶器上的指纹只有你母亲一个人的。 更让我迷惑的是,你的父亲也在发生命案的前一天就神秘的失踪了,一直到现在也杳无音讯。 在你家里发生这件事后,我就暂时在江元大学辞职,受邀去了庭北市的刑警队做了刑事顾问。 你的家人也是我亲手验的尸,但尸体特征完全符合死亡现场的调查,也没有服用过致幻剂之类的药物。 唯一一处疑点,就是你母亲的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为何沾染了很少的类似胭脂的粉末,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而且在你的家里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类的东西。 等到化验结果出来后,真的只是普通的胭脂,并没有参杂任何东西,可仔细想想这个年代,谁又会用胭脂呢? 无论怎么调查也没有头绪,我参与调查这个案子将近一年之久,但案情几乎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洗清你母亲杀人后自杀的嫌疑,就把你母亲定为凶手,草草立案。 我也曾向庭北市刑警队质疑过,可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说到这里付爷爷眼眶湿润,愧疚的叹了口气。 我深吸一口气压制着悲愤强忍着哭腔问道:“那又我为什么会失忆呢?” 付爷爷又继续说:当时我是在衣橱里找到的你,不过当时的你神情恍惚。 “问了你几个问题,只说了一句,我白天见过他,他对我笑了,然后就晕倒了”。 也真因为如此,我才敢推断,你一定是因为目睹了这桩案情的经过。 所以选择性,忘记了九岁以前的所有事情,属于创伤性失忆,而且还患上了创伤性应激综合征,大部分时间都会存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你昏迷的时候,也带你去医院检查过,检测结果跟我猜测的一样,但如果靠药物治疗,效果几乎是微乎其微。 过了一年后,我就把你带到我的家里,一是能够照顾你,让你受到更好的教育,更是想让你洗刷你母亲身上的冤屈,能够让她瞑目啊! 而且你的父亲在出事前一天离奇失踪,恐怕这一系列的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之所以让你选择犯罪心理学,我也是在你四年前解剖尸体时,不经意间的给凶手心理画像时察觉到你的这种天赋。 或许只有选择它才可以帮助你的母亲洗清冤屈,让你有几率让你从那个封闭的内心里走出来,恢复记忆。 顿了一下又说:“我明白你的内心深处,你是不愿面对那些黑暗,才选择遗忘的。” 我再也忍不住眼的泪水流了出来,那是没有发出声音的泪水,又像是不带有任何情绪的泪水。 这种泪水就像在庭北市孤儿院刚苏醒时,一直盯着太阳被强光刺出的泪水,也像是本能的泪水,决堤似的流出。 说完这些话,付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出了书房,典雅中又夹杂着诡异气氛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没有再继续看墙上的那些照片,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寻找真相,至少现在没有。 我就一直这样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想、也没动,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静静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了过神来,默默的走向到母亲的牌位和遗像前,跪在地上,几个字一停的说道:我会亲手,抓住凶手,为您,洗清冤屈,并找到父亲。 说完就把头磕在地上,然后起身出了书房关上门,对正在客厅坐着的爷爷的说“我想好了,去江元大学,学习犯罪心理学……” 第四章坠落的天使 你不是天使,你根本不配拥有高贵纯洁的翅膀。 ――题记 “我想好了,去江元大学,学习犯罪心理学……” 付爷爷听到我说的后,好像早就就已经知道我会做出这个决定,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有空闲的时候就多去给你母亲和你爷爷奶奶上柱香吧……” 就这样我的高考志愿填上了,江元大学“犯罪心理学” 虽然高中没少因为去解剖室而耽误课程,但我却丝毫没有为成绩而感到发愁。 因为高三只用了几个月就补了回来,毕竟我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并不是只能记住关于法医的知识,学起习也是如鱼得水。 一直到高考大学成绩公布出来,我以超过分数线五十分的成绩被录取。 趁着暑假闲暇时间我也没闲着,搜集了大量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籍,为大学生涯做准备,一直到九月初…… 九月初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还没有那份萧索、冷清的情景,依旧是艳阳高照。 这天是我大学开始的第一天,要新生报到,在大学如果不租房子,那就得寄宿在学校,住学生宿舍了。 因为学校离家太远,所以大学四年,我只能住在宿舍了。 从早上刚醒就开始收拾,收拾了一堆行李,但得有五分之三是书,付爷爷还有些打趣的说我,快赶上孔夫子搬家了。 就这样在他陪同下我们两个一起去了江元大学。 爷爷跟我一块去,并不是我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打理好一切。 因为我从初中开始就跟付爷爷一起在这所大学进进出出,但爷爷执拗的说,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这孩子从小也没个朋友,总是喜欢独来独往,正好我也要去办公室准备课程。 我也没再推辞,就这样我们一老一少去了改变我人生轨迹的神圣殿堂。 因为今天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所以学校里比以往要热闹的多,来接新生的学长也是不少。 特别是我,之前因为跟爷爷学习解剖课,高二就认识法医系的好多学长,简直就是迎接新生里最有气势的。 他们向爷爷问过好后,其中一个长的很阳光,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学姐对我说: “时隔一年再次见面,咱们姜天才终于要来法医系进修了” 爷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憋了好半天才红着支支吾吾的说到:“我……不去法医系了,我学犯罪心理学” 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一阵失落的叹息和疑问,然后那位学姐疑惑得问爷爷: “付教授,为什么不让姜潮继续学法医了?如果他继续学下去,将来未必没有可能超过您啊……” 可能那学姐发觉到自己语气有些激动就没再说下去,付爷爷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意味深长的说: “我又何尝不想让小朝继承我的专业呢?但有很多事情你们不了解,他需要犯罪心理学,跟未来成就无关。 如果有些事解决不了,他的内心会一生愧疚,就随他的选择去吧…… 那位学姐想再说什么,但可能已经猜到我有我的难处,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有几位学长拍住我的肩膀对我说:就算是学习犯罪心理学,我们也是自己人,都是为打击罪恶而努力,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就来法医系找我们。 看着他们,我用力的点点头,破天荒地的说句玩笑话:又不是见不着了,学姐们如果想我了,打我电话,只要我在学校里,随叫随到,不过,学长就不用了。 好像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我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然忘了笑,只是惊讶的看着我,可能在他们记忆里连笑都不怎么会的姜潮,竟然会开玩笑了。 毕竟这是第一次听到我开玩笑,愣了几秒后才都哄然一笑,然后还真有几位学姐要我的联系方式。 弄得我又是一阵脸红……加了微信后,付爷爷才面带笑意的说:小朝啊,把行李放到宿舍里,就去报道吧! 我这才缓过神来,忙忙点头,然后爷爷就去办公室了,有几个学长要帮我提着行李,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等人全散了之后,我就拉着行李去了宿舍,宿舍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心想可能是我来的太早了吧,打开行李准备收拾床铺,忽然就听到楼下一阵惨叫声…… 我下意识的起身下床,就跑出宿舍门,下了宿舍楼后,就跑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那是实训楼的方向,朝那边看去,看到有好多人往实训楼看去,我心想有人跳楼? 不过当我顺着他们看的方向时,只觉得头皮发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副红白相间的画面。 不过红色是鲜血浸染的红色,那是是一具女性尸体,被吊在五楼至六楼之间,尸体的胳膊被砍掉,只有一根绳子系脖颈处,尸体像钟摆一样,左右来回摆动着。 就在这时几个学校里的保安跑了过来,把学生驱散开来,离案发现场保持了一定距离。 但我知道这一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更像是蓄谋已久的杀人案…… 爷爷也好像听到了听到楼下学生的躁动,走了下来,看到我后,就向我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用手指了指实训楼上吊着的尸体并说道: “这个人的打扮,像是一个天使”。 付爷爷没有说话,只是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又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尸体才说,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 过了没多久就听到警笛声响了起来,好几辆警车停下后,最前面的警车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左右多岁的青年男人。 这人最长相最大的特点就是两个黑眼圈,显得一脸疲惫。 接着就是警戒线封锁现场,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还没等人把尸体放下来,实训楼上用绳子吊着的尸体,竟然没有征兆的断了,尸体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虽然当时我和付爷爷刚走到警戒线外,但咔嚓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音,听的格外清晰。 “这里是案发现场,请不要靠近”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男性警察,对我和付爷爷说道。 付爷爷也没有再向前靠近,而是站在警戒线外对那名警察说:“我找何武队长,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是付秋笙找他” 爷爷口中那个叫何武的,应该就是那个满眼黑眼圈的警察,听到那名警察说的话后,看了一眼付爷爷,叮嘱了几句,就小跑跑了过来。 这人先是敬了个礼,然后一拍大腿说“呦!如果不是老爷子您叫我,我还真忘了,您就在这个学校当教授” 爷爷笑了笑说,“少耍贫嘴了,我还不知道你吗?然后指了指我说: “给你介绍一下,我孙子姜潮”又拍拍我说,这是你何叔,还没等我叫出口。 这个叫何武的警察就连忙打断我说:别介啊兄弟,我也没那么老啊!叫大哥多亲切啊! 紧接着就对爷爷说,你这铁树一辈子没开枝散叶,怎么从哪蹦出一孙子啊,爷爷并没有因为这名警察的玩笑话而不开心。 而是叹了口气说:这是姜文海的儿子,九年前被我收养,那名叫何武的警察听到我父亲的名字。 眼神就变得庄重敬仰起来说:当年我刚入刑警队的时候,如果不是姜大哥,我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唉,不说这些了,赶紧吧,老爷子,当年的神探法医,要不重新出山一回? 然后一脸凝重的说道:说实话,当我看到尸体后,总感觉这次案子并非只是杀人案这么简单啊” 爷爷摇了摇头说:“老了,身体吃不消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教书育人吧” 然后把我推向前去说,“姜潮把我的那些东西学的差不多了,而且在某些方面比我强。 我知道爷爷的用心,说的某些方面,肯定就是给凶手心理画像了,他是想借着这次案子磨练自己,激发我的潜能。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直面犯罪现场,以前那些也只能算作纸上谈兵。 但爷爷不知道的是,这次磨练竟然牵扯出一桩十几年前的变态杀人藏尸案…… 第五章疑点重重 看到付爷爷这样推荐我,何武眼神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会儿。 但还是摇了摇头对爷爷说:“不好吧!虽然我相信老爷子您的教导能力” “但姜潮小兄弟,没有法医资格证,而且也不是我们内部人员,这恐怕不合规矩啊!” 然后又加了一句补充道:“不能再叫小兄弟了,应该是大侄子”说完哈哈哈笑了两声。 爷爷却毫不在意的说“验尸的事情交给你们技术组和警队的法医就行,姜潮不验尸,让他配合你们抓凶手就行了。 说完爷爷竟然转身扭头摆了摆手走了,刚走出几步又转头说: “小朝啊,新生报到那里就不用管了,你专心帮助你何叔叔破案就好了,我帮你去向辅导员说明情况。 然后何武就有些兴奋问我“你看见杀人凶手了?”我摇摇头,那你见到作案工具了?我又摇摇头。 不让你验尸,又不知道凶手是谁,还不了解案发现场情况,那你怎么配合我们抓住凶手啊! 可能因为我一问三不知,这位何警官语气有些急切。 但对于他说的这些话,我就像没听到似的,只说了句: 何叔不先让我看看尸体吗?见我这么冷,何武也没好气的掀开警戒线,“赶紧进来,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折腾起什么浪花” 我心里明白,这位何警官让我进来是看在我父亲和付爷爷的情份上,不然我这就是妨碍公务?。 所以啊,我们所在的这个社会,走到哪里也离不开人情这两个字…… 虽然现在我,只是在靠曾经的情分在纠缠,但在未来共同经历了许多大小案件后,我和这位未来江元市的……也成为了生死之交…… 走进警戒线内法医和技术组人员还没到场,只是刚封锁了案发现场。 除了警戒线内几个人外,其他人全部去了楼顶,因为吊住死者的绳子好像是系在楼顶,也最有可能是案发现场。 可我却并不是这样以为,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看向尸体,看年龄应该也是这个学校的大学生,因为之前死者因为被吊着,长发挡住脸部,所以没看清长相。 走进警戒线内,走到到尸体跟前才看清楚模样。 死者身穿一身浸染着新鲜血液的白色连衣裙,那被刻意剪掉的袖筒,露出森森白骨,说不出的诡异, 配上那像是失血过多,而导致脸色惨白的相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画中出来的,真的很像一个坠落在凡间断了翅膀的天使。 但还是可以看出,死者生前的长相还是很清秀漂亮的。 没等我再细看,何武就对我说:“看这么仔细找着凶了?”还是我摇摇头。 我知道他这在挤兑我,想让我知难而退,我不以为意的说,你们队里的法医还没来,要不我先检查一下吧! 我刚说出口,就被何武拒绝了,并说道:“付老爷子不是说了吗,不让你验尸” 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看着吧,破坏了尸体上的证据,别怪我不给付老爷子面子。 但我没接他话茬而是说:“有没有感觉到,死者身上的血液很奇怪?” “根据脖子处明显的尸斑来看,死者死亡时间是二十六至三十个小时。” 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尸体已经隐隐有些发臭,但血液却像是刚刚流出来的,我仔细抽动了一下鼻子闻了闻,断定是人血无疑。 抬起头对何武说:“以你这么多年的破案经验,这些都已经发现了吧” “而且这具尸体还特殊处理过”我又看了一眼尸体,没等何武制止我。 我一弯腰,用食指在死者脸上摸了一下,伸着沾染了粉底的手指到他面前说: “还给死者画了淡妆”如果不是刚画上的,那么死者尸斑已经形成二十四个小时以上,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摸下来。 死者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应该也是特意给她换上的。 这衣服很普通,看似很高贵的连衣裙,但其实也就是地摊货,因为这样不会轻易被追查。 所以说凶手一定是个很仔细的男生,应该不会在尸体上留下太多线索, 可是凶手明明很仔细,又为何还要把尸体吊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呢?而且还专门选在今天人多的时间。 我接着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死者的一副画…… “一幅画?”这回我说的话,把何武彻底给说愣住了。 听到这句话,何武有些怒道:“尸体就摆在这你给我说是一幅画?”我连忙解释说: “在凶手看来,这是他创作的一幅画” “等法医来了这把些血液取样化验吧,应该是尸体生前的,但也不排除是别人的…… 而这些血液的主要目的,应该是要增加我们这些观众的视觉效应…… 说完这些话,何武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并拍了我一下肩膀说: “你小子可以啊!”你的意思是说,他选在今天放出尸体,是想让更多人看到他的作品? 我说,凶手是想分享给更多人。 然后我又追加了一句,“只是暂时对凶手内心的猜测,还是先等你们刑警队法医验完尸再分析吧!” 但我能确定的是这具尸体生前中了毒,她的脚趾上出现了米氏线,应该是砷之类的化学毒素…… 何武瞬间有些失落的说:我还真以为你小子也是个神探呢! 我说:在没有确认死因前,我也不敢确认太多,这是对死者的尊敬…… 顿了一会儿我又说:如果想在学校排查凶手,那就把重点放在美术系找吧,这个凶手可能跟画画有间接关系。 凶手大概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很文弱细心,戴着眼镜,不善于跟人沟通,而且不是本地人。 当然也不排除是校外人员…… 何武说我:你小子能不能一次把话一次性说完啊!弄得我一会惊喜,一会失落的。 又问我: 你不是学法医的吗?怎么还会给凶手画像啊!但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行,看你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就相信你一次,回头我亲自带队查”何武有些激动的说。 又继续等了十多分钟,刑警队的法医才来到,勘察现场尸体、拍照留存完,才把尸体盖上白布拉走, 应该是拉到警察局通知死者家属,然后解剖验尸。 完事后,大概是看到我刚才表现出的能力,何武就问我“大侄子要不要跟我去楼顶看看” 我又恢复往常的呆滞神情,只说了一个字“去” 虽然我知道楼顶肯定不是案发现场,但我还是很好奇。 就跟着何武,还有其他几个科技组的警察去了楼顶,楼层顶部很奇特。 类似于小区楼顶的生命通道,有一个小铁门,门上挂着一把有些年头的铁锁。 但现在是开着的,可能是刚才上来的警察打开的吧,如果是,那也肯定是带着手套,不会破坏到其他……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 但也不排除锁上有凶手指纹的可能,因为这是凶手去楼顶的唯一通道,但目前来看,以这个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有指纹的几率很小…… 走到楼顶后只看到了之前上来的几个警察,还有那根吊着死者,断了半截的绳子,并没有其他物品以及凶器。 走到女儿墙的周围,看到了有几滴像是干了很长时间的血,科技组人员取证之后,我用手沾了一下,闻了闻自言自语的说“奇怪,几滴血干的也太快了” 虽然这时候是上午十一点钟,而且是夏天,但血液也不可能干到这种程度,几乎只是一层薄薄的血痂,像是七八个小时之前滴落的。 而且科技组的人用鲁米诺试剂喷了好多地方,也没有显现出有血液残留。 凶手从楼顶吊下死者,而死者身上有好多新鲜血液,但在现场却找不到血液残留。 凶手到底怎么做到的呢,仔细想想这几滴血,就像是刻意滴落的,这件案子越来越费解了。 何武走过来对我说,这也不合理啊!我点点头说,楼顶完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而这案子疑点太多了,有好多疑点就像是专门制造出来的……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