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晨昏线上的守望者》 楔子 遥远的某处宇宙空间,没有任何可见的物体。突然时空在某处扭曲,一个虫洞形成,数以亿计的星舰开始从虫洞跃迁而出。 这是一次史诗级的远征,它代表着智慧文明的脚步终于在这一刻,跟上了宇宙扩张的步伐。 不同型号的星舰有规律的在跃迁口进行排列。如果测量的话,会得出惊人的结论——庞大的星舰群排列间隙等值,且毫无误差! 星舰群中间,众星拱月般驶出一艘巨无霸,它大小足矣在行星附近引发潮汐效应。 巨无霸正中的落地观景舷窗前,站着一个身影,这正是舰队的指挥官,他踌躇满志,这个伟大的远征证实了宇宙存在边界,而且舰队已经抵达!完成这最后一步,舰队就可以返航,等待自己和这支寰宇无敌舰队的是永垂史册。 最后一步,就是拉开宇宙的大幕,看清宇宙边界之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远征舰队集结了本宇宙内所有已知文明的顶级精英,他们都跟指挥官一样,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无数个世纪的争论,将在此刻定音,眼前出现的是弦的打破还是更荒芜的展示? 所有星系级以上的战列舰都配装了一种如同星舰主炮般的反物质湮灭功率输出设备,虽然原理原始,但效能相对易于掌握。只待亿炮起发,在前方最后一光年的位置形成场力,那么宇宙边际的大幕将在众人眼前拉开。 总指挥官缓缓按下了面前具有象征意义的按钮,同时众舰指挥官意识传递器里同时下达了发射的指令,所以功率输出主炮没有任何误差的进行了发射,哪怕以当前科技文明程度也堪称完美! 舰队中一些最近才被征服的文明代表随行,在这一操作面前唯有绝望和膜拜,在各色人等的期待中,所谓的宇宙大幕被拉开。 一光年外的黑暗荒芜陡然被点亮,如同全息屏幕启动,出现了光彩,可那画面颠覆了所有智慧生命的认知! 一个全新的宇宙出现在众人视野,竟是光年之外如同咫尺的山洞,洞外是无尽的虚无! 所有的物理常量被打破,整齐的舰队被扰乱作一团,引以为傲的曲率引擎无法提供任何的动力!巨无霸指挥舰勉力支撑着周遭星舰的撞击,总指挥官却无暇他顾,因为一个尺寸如通天彻地的巨人正前方,手握星辰与异兽鏖战! 异兽无意间,用泛着金属光泽的尾巴扫来,对它而言,如跳蚤大小的星舰群被清空一片,洞外的虚无似有生命般向此处蔓延,这时那巨人与异兽才察觉舰队的存在,同时哀嚎一声被虚无所吞没! 我到底打开了什么?总指挥官心中喃喃,他最后的意识就是无尽的虚空涌入己方宇宙…… 第一章门外黄沙 战火的洗礼,滋养了白京年的田园心,踌躇再三,还是托战友在海岸不远的地方,购置了一处小农场,劈柴喂马,钓鱼观海,也算是在这场快结束的战争之后,找一个解甲归田的地方。 趁着轮休,白京年来到了自己的小农场准备,提前感受下,在硝烟中,自己向往依旧的天堂。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觉醒来,发现卧室门外是一个陌生的长廊,每次踏入这个长廊就会再次回到卧室门口,仿佛门外的空间被扭曲成了循环状态。 恐惧来源于未知,时间消磨了一切,无数次的尝试和冥思,直到饥渴把老白淹没,昏迷前仿佛看到门外的场景发生了变化,依稀可见是无尽的黄沙…… …………分割线…………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白京年睁开了眼睛,烈日迎头,身下是滚烫的沙子,自己好像躺在沙漠里,嘴里是满满的血腥味,不知道什么血,下意识咽了几口,饥渴感好多了。 扭脸看到旁边还有个裹得跟阿拉伯人一样的大汉,看样子也是刚醒,一嘴的血,躺在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怀里,老白一阵恶寒,努力的挪了下身子,没想到引起了大胡子的注意。 “哎哎,和尚,你念的经管用啊!这个和尚也活了!” 老白想,什么和尚?看样子这是被救了?得知恩图报啊,赶忙跟大胡子说道。 “多谢这位先生相救,我可不是什么和尚,请问这是哪里啊?” 大胡子看着两个人都醒过来了,情绪有点激动,嗓门大的吵死人,还话多。 “不是和尚?还俗了吗?头发半长不短的!俺可不是什么先生,就是个当兵的,在下大唐宣威军卢十四。刚才大风沙过去我们驼队就剩了我跟小和尚两个活人,我正找找还有活的吗,就看着你旁边这个契丹人,从沙丘顶上滚下来,没想到沙一滑落,把你也带出来了。这不三两下刨出来,多亏这风沙落下埋的浅,一时找不到水,攮了头骆驼,两碗骆驼血把你俩灌醒了!” 白京年整个人懵了,大唐?契丹人?又穿越了?再看看旁边那个所谓的契丹人,这不姜W吗? 这场景似曾相识啊,这不是个老片子叫什么来着?名字想不起来了,大概情节还记得,好像是从印度护送一件佛宝回大唐献给皇上,途经西域发生的故事,这过程记得可是九死一生啊。 老白脑子一抽,嘴就不由自主说出来了: “屠城校尉李?” 旁边这个假契丹人果然暴起发难,刚刚还蔫蔫的同命相怜沦落人,可这话音刚落,一个鹞子翻身就站了起来,跟铁钳似的手一把就薅住了老白的脖子,旁边卢十四愣了下,赶忙扑过来拉架。 “我说两位哎,有话好说!不要伤了和气!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别动手别动手,当给我个面子行吗……” 那假契丹人理都不理他,只是冷冷的问道: “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白京年这会脑子醒过味来了,一碗骆驼血也缓过来不少劲,心说我管你是谁呢,手底下不过个来回趟,说什么话也是白给! 说时迟那时快,白京年俩手抓紧对方手腕往下一扯,下巴往里一收磕住对方虎口,两条腿势一抬,一前一后夹住对方脖颈,腰腹一使劲,嘭的一声对方就倒地上了。 眨眼间就完成了一个干净利索到十字固,老白这才有功夫理顺思路,心说,八九不离十这就是那个背了屠城黑锅的李校尉。 这会轮到李校尉懵了,估计这会中国相扑才刚传到日本,一些寝技还不知道有没有呢,再者说了,老白浸淫此道多年,而这军士久经沙场,金戈铁马大开大合的招式肯定娴熟的很,但这种细活别说熟悉,估计是他头一次见! 再加上看着白京年一副书生面相,压根没想到他动若脱兔的反应。 白京年只消腰腹用力抵住其关节,不论李校尉如何用力挣扎都无可奈何,反而整个手臂随时有断裂的可能,俩人便僵持住了,只剩略显粗重的喘息。 卢十四见状拉住二人连声道: “何必呢!何必呢!这大漠如何走出都是问题,有什么话说清楚,可不敢在此乱耗气力啊!” 二人还未言语,却见旁边一直诵经的小和尚走上前来,盯着老白肩头直看,三人也放下心思纳闷,这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和尚怎么回事? 卢十四口快问道:“看什么呢和尚。” 和尚也回过神来,双手合十,行礼诵号:“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肩头为何有我佛家卍字?可否让小僧细观?” 卢十四听闻也觉稀奇,站起身走到老白后面,却听他啊的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白开始觉得奇怪,见状更是不安,赶忙对李校尉说: “李大人,我并无恶意,也不是朝廷的人,得知此事也是机缘巧合,你我碰面更是意外,对大人所行之事,心中佩服,还望不要误会,你我一起撤力可好?” 李校尉被白京年腿弯卡着脖子,喘气都困难,心说你倒是松松劲让我出声啊! 老白可是见过影片里这老小子杀人如割草,加上刚刚盯着自己时那股瘆人的杀气可不作假,哪敢松懈!紧张之下也忘了这茬,直到看着对方翻着白眼摆头,扣着自己膝盖的手也松了,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手站起,学着卢十四刚才模样,抱拳道:“在下白京年,失礼了!” 李校尉嗓子今天也是赶上灾了,又是好一顿咳嗽,这才勉强抱拳,抬头搭话,却不禁先道: “好说……霍!好个汉子!” 白京年站姿挺拔,他刚才只见着那俊秀面相和丝质寝服,应该是个世家公子、文秀书生一类,没成想,站起来跟个塔一样!老白这近190公分的身量,在现代也是高的更别说在这了。 就是扮相不咋滴,开怀的丝质睡袍一番打斗破烂不堪了,身上就剩个底裤还完好,露出身上的疙瘩肉,搭配着浑身明明暗暗的各类疤痕,写满了暴力二字,屁的书生! 再联想刚才那股无法反抗的力道,李校尉暗想这货就是披着人皮的猛兽! 这厢没等感慨完,背后却传来二人倒吸冷气的嘶嘶声,老白赶忙侧身,却见李校尉看着自己,也是圆瞪双目一脸惊骇!老白急声问道:“怎么了?” 卢十四回过神,见老白一脸紧张茫然不似作假,赶紧跑去后面拿来一副甲衣,擦拭两下护心镜摆在白京年后面说道:“你自己看!” 第二章异象初现 老白扭身在那护心镜里模糊看到背后一副满背的刺青,扑面而来,立体感极强,只见左肩头是一个一副棺椁,棺椁三面各印着一个卍字正闪着金光,棺椁四周缠绕锁链分九根延伸至后背各处,九头神龙各背负一根,神色鲜明,怒目嘶吼,竭力拉扯。 老白目瞪口呆,心说我不可能有纹身啊,这什么时候纹的?随着老白呼吸平稳,纹身渐渐淡去,唯肩头还有没了闪光的几个卍字化作黑色留下,与和尚刚刚面向的,黄布覆盖的箱子隐隐呼应,老白联想刚刚自己几分力就制住了李校尉这个煞星,再想想现状和剧情,若有所思。 小和尚又是高诵佛号,“阿弥陀佛,白施主,小僧有个不情之请,可否与我等同行?施主与我佛有大缘法,施主可知?” 白京年暗道,都穿越了还能没缘?现在不清楚状况,跟着剧情走吧,少说多看吧。于是,神色淡然的双手合十向小和尚施礼道:“有劳小师傅了。” 小和尚见状,回礼示意不再言语,又回到刚才地方诵经了,只是隐隐余光瞥向白京年,心里远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这会李校尉和卢十四也反应过来,卢十四忙道:“同去的好,同去的好,我先给兄弟找身衣服。”李校尉也是跟老白点点头,算是揭过此节,靠在一头骆驼旁闭目休息不再言语。 老白也得空看看自身,就剩一身破烂睡袍和一个平角内裤了,心想早知道过来穿戴齐全了也好啊,这脚丫子踩在沙子上烫的生疼,卧室床下那几双丹纳沙漠军靴算是白费了,刚想到这,突然老白就觉得不对劲,好像自己卧室的空间触手可及! 老白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了,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得从三年多前说起,老白应朋友之约,假期前往灯塔国观看德州的一个牛仔比赛,因为老白骑术尚可,朋友的女儿参加少儿组的比赛,朋友替女儿报完名之后就拖着老白一起前往,好有个照应,唉,这小闺女没爹说来话长,这大姐软硬兼施,老白只好同行,没成想比赛完第二天,老白一出门就穿到了一个地球的平行时空里,时代领先几年。 年代相近,但也就是历史变得不一样了,战火燃遍全球,全世界打成一锅粥,可怜老白历经三年战火,眼见和平即将降临,全球大同,还在地广人稀的海边上弄了个农场和小庄园,准备开始过自己的太平日子,结果又穿了。。。 回忆完自己的过往,在想到卧室异常情况的时候,发现自己那个卧室在自己意识里突然清晰映出,试着碰触桌子上的水杯,竟然下一秒出现在自己手里!这不是金手指吗! 老白心中一动,跟还在给自己找衣服的卢十四喊道:“卢军爷,刚才您从哪把我刨出来的?” 卢十四听闻,拎着一个白布袍子走过来道:“不敢当不敢当啊,兄弟叫我老卢就行,你看,就是那,还有个坑呢!是有什么东西还在里面吗?给你搭把手吧?” 卢十四心道,到长安还早着呢,这俩超级打手都得哄好了啊,起码到下个兵站前不能让他们走了! 白京年一看不远,接过袍子跟卢十四说:“没事,卢大哥,你忙吧。” 老白当然知道卢十四的心思,但老白也不在意,一来自己得跟随剧情搞清楚怎么回事,总比上次穿越出门就进了战场强,二来不是卢十四把自己刨出来,说不好就给活埋了。 再说看原剧情,卢十四恪尽职守却最后疯癫而死,十分可惜,如果有可能,自己能帮就帮,能救就救,算是还了这份人情,再者说了,想想自己床底下放的小烟花,真要到了剧情最后,就算没了那神奇的一幕,自己怎么不能多撑一会,何况自己也能适时的把剧情走向尽量往有利方向引啊。 老白在心里理顺了一下剧情,发现虽然年代久远,竟然在脑海中格外清晰,记忆提取很是顺畅。长时记忆都被唤醒了? 剧情里李校尉原是西域都护府的军官,作战能力很强,因其和手下拒绝杀俘,差点被军法处死,这老小子一不做二不休被带着几个部下,哗变出逃,皇帝大怒,在西域连城通缉,这帮人东躲西藏,后来稳定了,李校尉让部下安了家,他一个人开始游荡在大漠中,直到遇见这个驼队。 这只驼队运送的是朝廷稳定西域的要物,正与大唐交战的西突厥依然知悉,并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最终双方在边关小城发生了惨烈的攻防战,几乎死伤殆尽,这押送的关键物品发生了玄幻的反应,扭转了乾坤,虽然现在已经明确是身处这部影片的世界,但最终这种事是否还会发生,老白心里没底,见招拆招吧。 心中理顺了思路,老白大步走向刚刚埋了自己的小坑处,装模作样扒着沙,扒的差不多了,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一双丹纳沙漠靴,一条多功能战术裤,一件高分子纳米材料的速干上衣等衣物,假装抖了抖沙子穿戴上。 老白想了想这空间打开得闭眼沟通,不是很快捷有点伤神,便又从自己存货里扒拉,一把小巧的地狱猫和几个扩容**用内置式枪套和腰挂式**套装备好,T恤一遮什么也看不到了,有拿了两把疯狗刀插在军靴和腿带上的快把套里。 老白把刚才当镜子照的那身甲胄找齐了,好好擦了擦,看样子是唐代明光铠,虽然有点热,但保命第一,这个盔甲防护效果可是杠杠的,估计因为重量,所以原来主人放置一边没有着甲,老白把胸甲和臂甲穿上了,肩甲、裙甲和胄盔打包好了放在一个空置的骆驼上,算是给这身价值不菲的盔甲写了名了。 卢十四在旁边聚拢驼队,看到后并未阻止,反而赞道: “白兄弟穿上这身真是合适,精神得很呢,我原先那上官原先穿不太动,除了偶尔正式场合穿戴,一直放着的时候多。来来我帮兄弟将后面扣上。” 老白心说,现在力气真是大多了,这沉重甲胄以前力气穿上虽然不很吃力,但也绝不轻松,现在基本没啥感觉啊,这又是穿越福利吗? 大伙帮着卢十四把周围冲散的骆驼和货物收拾好了,重新挂上货物,入殓了还能寻到的遇难拓厥关兵驿兵将后,清点剩余水和粮食,发现够四个人前往最近城镇的,大家心里也没有那么慌了。 卢十四这个人嘴快心直,却也有自己小弯弯绕,李校尉在路上多次被试探底细,又碍于老白在场,心里很是不爽利,只能多次用眼神埋怨老白说破其原来的军官身份,搞得现在自己不好解释圆谎。 其实这边老白也一样,并且这次护送的东西有多重要,他是清楚的,所以卢十四试探他的时候他只能故作不答,加之李校尉被通缉后,在西域做护卫生意多年,白京年就推脱含糊道: “老卢你别瞎打听了,你虽然是当兵的,但一样是走趟子的,李大人在西域护卫多年,可以说是你的前辈,我也多有耳闻,信誉那是没得说,我呢一是应小师傅相邀,二呢也算还你人情,其他的不要再问了。” 听话听音,卢十四深感此次护送关系重大,大唐西域军人的军法和使命感如何,后世史书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因此卢十四这么一个不太灵透的军汉只能用尽自己那点本事确保安全,其实他除了起驼带路,其他本事只能是寥寥了。 不过他心思也简单得很,李校尉是自己走过来的,还是个说不得的前上官,而白京年呢是自己从沙里刨出来的,没有自己肯定挂了,所以老白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放下大半,只是对李校尉还是多有提防。 第三章大马营中利其器 一行四人带着一队骆驼,在茫茫大漠上走了近三四天,终于看到前方有了绿意,白京年夹了下骆驼,紧走几步赶上沙丘,远远看到前方一个不大的城池,白色的城墙环绕四周,风化成灰秃秃的颜色,充满了沧桑感,进出的商队和僧侣都不少,只是没见到驻军。 李校尉赶着骆驼停在白京年身边道: “你带他们补给,我进去办点事情。” 卢十四在旁赶忙跟老白一个劲使眼色,这一路上几个人互相帮衬很多,但是小和尚一心礼佛诵经,李校尉人狠话不多,反而自己救的这个背负异象的青年公子和善的多,不论怎么看感觉白京年都对自己有利的多,所以卢十四愈发把老白当成主心骨。 老白看着卢十四一脸胡子冲自己挤眉弄眼,心中暗笑,反正自己也需要进趟城,再说还有个好玩的剧情呢,于是抖了下手里的杆子道: “同去,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把手里家伙修修。” “大马营里有个老匠人能帮你接上。”李校尉神情复杂的看了看白京年手里的杆子跟槊头,点点头道。 那天取了这副明光铠,卢十四干脆又把他们将官的马槊从那匹骆驼身下扒出给了白京年。 只是这兵器还未装好,本来那将官得来后就是想着到了下一个兵驿找专门军匠按好的,这一路上其实老白回想着剧情,想想自己凄惨童年学到的冷兵器知识,也就抖大枪和传统弓作为爱好,白京年当年坚持了下来,这槊杆子可不是白蜡杆子,硬邦邦的,敲上去铁石之音,以现在的气力抖起来才发现有韧性,很是沉重,比之实心金属不遑多让,但这马槊打有喷子那年就没人敢会了,老白也就是在后世一些冷兵器爱好者和考古节目上见过一二。 这槊头果然如后世考古验证那样有半米多长,如汉剑一般有多个棱角利于破甲,又如****般形成血槽,靠尾部有留情节防止扎穿不易拔出,加上近三米长的杆子,长度足有三米半多,这攻击距离可比刀剑远的多,就是自己徒手功夫经过跟李校尉交手切磋,再加上这身莫名增大的力气,心里还有些底。 可这马上功夫非常堪忧啊,想到这抬头看到,不觉已近城门。 虽然是一个小城镇,但处在当下世界贸易要道上,还是显得异常繁华,来往的是来自大唐波斯甚至印度的各色商队,路边有玩喷火耍蛇的,还有胸口碎大石卖大力丸的,各种陶器挂毯,绫罗绸缎,商铺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老白跟着李校尉一边走一边这里摸摸那里蹭蹭,李校尉前面走走停停的等他,看白京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能一个劲催促快走。 老白撇撇嘴无奈跟上,翻看了下自己空间里,床上地上码的密密麻麻的坛坛罐罐,里面不是酒就是水,大漠上缺不得这些,布匹丝绸也有一些,留作他用,自己大子没一个只能靠着空间妙手空空了。 不远到了铁匠铺,李校尉帮忙给了一大锭银子,吩咐好老铁匠后道: “我有些事得去打听,咱们城外集合。” “算我借你的,回头还你” 老白知道他悄悄去找自己老部下,但奉皇命抓捕他的遣唐使来栖正在等他,他部下暗示后没惊没险的躲过了。 老白不再理他,只是低头看槊,这也合了李校尉心意,于是没再多话就出去找自己老部下了。白京年在铁匠铺等了会。 老铁匠嘱咐说三天内要竖着放,给了罩子把槊头蒙上了,说三天后取下,白京年没看懂什么黑科技于是一一答应,老铁匠顺便给了一对德胜勾鸟翅环,方便在马鞍上马槊竖直或平行放置,老白一看连这种争议物品都有,又仔细打量打量了下这个小铁匠铺,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老白喜欢玩飞镖暗器,仔细看了看发现光是暗器就有标枪、金钱镖、掷箭、飞叉、飞铙、飞蝗石、铁橄榄多种,老白挨个拿着玩了遍。另外,弓箭也挂了半墙,老白打眼看了一下没有比自己收藏好的,自己卧室墙上就挂着几个弓做装饰,弓箭这方面现代发展迅速,材料和工艺上都远超古代,是沿袭并发展了古代弓箭的结果,但是很多羽箭可以通用,白京年假意出门拿出了不少刚刚顺商队的珍贵绸缎和自己的传统弓,回店里比对可以用的各种羽箭,然后统统采购,并拿绸缎抵了帐。 老铁匠看着白京年出手大方,暗器玩的又溜,干脆把暗器打包赠送,顺便给了一个装两排柄飞刀的刀囊,刀囊背面还有夹层,可以零碎存放好几个种暗器,斜跨后腰侧方便取用和携带,另外又给了多个箭囊、兽皮护手和玛瑙扳指。 真是有钱难买你乐意,虽然拿出的绸缎远超这些东西的价值,但这老铁匠就是个老人精啊,老白开开心心把钱花了。 白京年让老汉跟学徒帮忙把东西送到巷子后面,谎称有人来接,老汉自是明白,今天不是李校尉那个老主顾引荐,说不定店里还都是农具一类呢! 放好东西一拱手扭身就走。老白一看左右没人,二话没说就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就剩马槊跟配件安装在了坐骑上竖着放起,然后就施施然准备去看李校尉热闹,剧情这里可是见着李校尉在反派面前装怂的呢。 老白没走多远就看到那两个长相招人恨的反派立在街头,正看到光头给了李校尉一拳,正一脸泼皮相的说: “跟我说,是安大人的地盘!” “是,是,是安大人的地盘。”李校尉半蹲了地上怂道,那样子像极了被小痞子堵校门的中学生。 “噗嗤!”白京年没忍住笑出了声,李校尉看到他暗道糟糕,果然那秃子跟黄毛回过头斜眼打量骑在骆驼上的老白。 “小子,从哪来?懂不懂规矩?” 老白自然知道驼队和这帮响马子的冲突必然是躲不过去的,所以一点没有躲事的想法,年代史实剧情人物个性,林林总总瞬间在老白脑海中过了一遍,于是白京年非但没有下骆驼,反而昂着头用极度轻蔑的态度,用鼻子哼出来句: “哼,狗才,刚刚说这是谁的地盘?” 说完似无意间显露了下白袍下的光明铠和旁边高高竖起的马槊,意思很明显:爷是不可能耍单帮的大唐精锐正规军,一帮子土匪棒子敢在这扯旗立棍,忘了西域为什么是大唐国土了吗? 第五章袍泽重逢 远远看到前方是一片牧场,河谷林边是一排木屋和牲口栏,炊烟袅袅,汉子的吆喝声和妇人小儿的嬉戏声随风飘来,好一片田园风光! 白京年知道这是李校尉的部下们安家的地方,虽然原来剧情就是如此,但那会他单纯跟老白现在一样怀着报恩的心理,现在有老白这个变数在,还能如此,起码算是暂时把老白划到信得过名单了。 却说那牧场里,一个小胡子和一个独眼汉子正在套牲口,那小胡子道: “跟你说套下面,套下面,你。。。” 话没说完,独眼汉子耳朵一动,面色一紧,绳套准确把小胡子脖子套住,独眼汉子把他一把拉了过来,扭着他下巴让他看向自己身后道: “有人来了?” “对” “几个人?” “一支驼队,四个人” “什么人?” “一个突厥人,一个和尚,一个年轻人,还有个当兵的。” “当兵的?!” 独眼说完,先是不动声色冲门后嬉戏的妇人孩子挥挥手让他们进屋,这才慢慢转过了身。老白在远处看的一清二楚,暗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警惕性和行动力不错。见状怕对方有误会,李校尉,自己一个人扛着东西走向牧场。 没走几步,老白就明显发现独眼汉子认出来了,那小胡子明显差些火候,到了跟前还得李校尉拉下遮脸避尘的白布才认出来,喜悦的神色在他们脸上荡漾开来。 驼队被迎进了牧场,李校尉的部下们也陆续到齐,和尚到了地方就找了个房间赶紧去抄录经书了,卢十四则扎进了娘们堆里一边帮干活一边想着打听点跟脚,老白不远不近的坐在李校尉他们附近,看着他们那久别重逢的战友兄弟情,很是触动和羡慕。 这厢正聊着,就看卢十四舔着个老脸在哪打听:“大嫂,你们家男人给商队做护卫一般收多少银子?” “我们家男人早就不干了。”那妇女听很警惕,直接回绝了。 这边李校尉的部下们不干了,一看这当兵的跟自家大人并不熟悉,忙问道: “大人,怎么,还跟着个当兵的?驼队驮的啥呀?” 卢十四原以为李校尉是给自家兄弟拉生意,这会一听大人二字,知道听了不该听问了不该问的,忙挪屁股躲一边,离老白近点,好找点安全感。 李校尉见状也是干脆回道:“不知道,也不该问!” 独眼汉字见状忙拦住同伴道:“老二!” 李校尉继续道:“他救了我,我也不能不帮他,对了还有旁边那公子。” 李校尉若有深意的冲白京年示意。 白京年起身抱拳: “白京年。” 李校尉部下五人听说老白跟自己大人共患难,也不怠慢,各是自报家门, “独眼鹰曹健!”独眼汉子道, 跟他一起的小胡子跟着抱拳:“一盏灯麻贵”, 旁边面嫩一点的说:“沙漠白狼燥子模”, 刚刚问李校尉的大胡子冲老白道:“长发蝎子巫老二”, 李校尉补充道,“咱们在大马营见得那个一脸横肉的秃子是马掌匠白秃子。” 老白撇嘴心道,这会了还试探我,根本不接茬,只是一一抱拳见过,回道:“我与你家大人同时获救,这个忙必须得帮。” 曹健一听,心里不是个味,“大人,咱们还是生死弟兄,有啥事,说吧!” 话音一落四个人皆面色一肃身形一整,四个牧民仿佛瞬间化为金戈铁马,老白在旁,眼睛也是禁不住眯了眯,卢十四更是快缩到牲口棚了。 李校尉语气随意的答:“我是顺道来看看你们的,待不长,天亮我就走,还得上驿站雇几个刀手。” “哟,驿站早都废了,没正经刀手了”燥子模道,其他三人也吩咐称是。 “早知道这样,半道上就该把他甩了。” 四个部下一听大喜:“唉!对头!现在甩也不晚啊大人!,大人,要不……” 巫老二面露寒光看向白京年和卢十四,发现老白不为所动反而面上挂笑,他自觉无趣冲卢十四喊到:“唉,当兵的!” 卢十四一激灵忙答应一声,巫老二继续道:“你们驼队没啥值钱的东西吧?” 卢十四这会已经是风声鹤唳了,紧张的不行,“没有,没啥值钱的东西,就些经书。” 巫老二笑道:“没啥值钱的,把骆驼换两个媳妇,留下跟我们一块过吧!” 众人皆是大笑。 李校尉笑过道:“你们真会挑地方,要不我也留下安份家?” 众人迫切齐声道:“好啊!” 李校尉看把他们情绪引的差不多了,这才道:“别着急,等我先把这老哥打发了,等我回来。” 众人这才暂时作罢,燥子模却走上前道:“大人这趟活带上我吧!” 李校尉没答应,众人便散去休息,老白也在早早休息,准备迎接本剧第二男主的到来。 。。。。。。 翌日,将驼队和小和尚留在牧场,李校尉带着老白,卢十四和燥子模前往废弃的驿站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着刀手。到了地头,老白发现,确实是废弃了,原木的房子,连屋顶都没了,辕门梁上吊着两个快烂透的马掌作为风铃,这也是暗语,说明此地有两个刀手等待雇佣,众人见状栓马柱足。 李校尉很谨慎的安排搜索了四周,他带着卢十四,老白带着燥子模,绕场一周,没有发现异样,直到残破驿站背阴处,两队人才前后照面,中间就是一老一少两个刀客,正拿帽子蒙着脑袋,靠在墙的呼呼大睡。 李校尉示意燥子模上前试试,燥子模走过,两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其余三人不觉暗自摇头,真是没什么好刀手了,燥子模继续冲年纪大的刀手道“唉,醒醒。”又加上脚怼了老头两下,这才一脸茫然醒过来。燥子模也不废话直接问: “找活的?” 老头点点头。 “这可是趟玩命的活!” “玩的就是命嘛,混了一辈子,道上规矩,我懂。”老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道。 老白见状,知道这当年应该也是个茬子,就是不知道年老经不经用了,李校尉明显也是同样想法,问:“叫啥?” “江湖人称老不死的。”老头见着正主,面上笑容更是多了几分讨好。恩,是个有眼色,懂规矩的。李校尉眨了下眼睛,燥子模会意,暴起一个鞭腿抽向老不死头部!老头瞬间反应,双臂交叉挡在侧面,然后一脸正色,活动关节以示无碍。老白觉得李校尉应该比较满意,但这姓李的一向惜字如金:“牵上马,走。” 没想到老头糊涂装的也是到位:“马?什么马?” 燥子模急了:“没马你找什么活?”老白也是心道,跟真的一样,刚才预先侦查,就这地一块转了八圈了,四个人谁见着马了……这杀价的预备动作真是骚,自己需要学的还很多啊。 老头一看,这对面,年纪不大道行不浅啊,赶紧一脸委屈认怂:“就是没活才把马买了换饭吃了啊!” 说话间,旁边那个十四五岁抱着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屁孩子终于醒了,睁眼看着这么多人,知道这是主家雇人呢,立马站起抱拳就是一段贯口:“江湖人称四脚蛇,大号叫地虎,混了一辈子了,玩的是个命,道上规矩,我都懂!”除了旁边老不死的不放心的看他,其他人都一脸笑意看着这地虎。 卢十四直接笑问:“爹妈呢?” 地虎麻利回到:“在下没爹没妈,师傅死了,师兄们都当兵了……” 没等他说完,两个钱袋分别从白京年和李校尉手里飞到他怀里,老白跟李校尉一愣,相视一笑,老白道:“回家学个手艺,别干这行了,这么小的年纪真是造业。”小地虎还待求带求练级,老白又道:“买东西记得货比三家!”话音刚落,就觉得一股杀气在背后升起! 第四章大唐还在 老白这么做不是意气用事,他自有他的深意,记得影片片头说的公元700年,里面皇帝是个男的,但事实上这段时间应该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在位,那么疑问就是,作为历史题材影片这到底是跟史实相关的虚构故事,还是压根连历史都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这很重要。 秃子这种欺软怕硬的样子货,老白前世见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李校尉怂是寄希望于对方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想避免冲突,老白根据剧情知道,安大人这帮响马子必然会受雇于西突厥人,参与抢夺佛宝,自然不会跟他客气,后面剧情可以看出来,所谓的安大人这个时间段,立足未稳,对大唐还满是畏惧,更何况如果历史没有变化很大的话,在西突厥尸体上建立起来的北庭都护府马上就要开张了。 果然秃子跟黄毛看着白京年居高临下鼻孔看人的架势,眸子里是冷若寒星,跟看死物一般,有持无恐,猖狂至极,这种气度,广袤混乱的西域地界上除了百战雄兵西域都护府的精锐有资格如此,其他谁不也配! 俩人不自觉缩了缩头,刚刚那种天王老子的神情瞬间消散,这俩也算虽不中亦不远,老白来自一样有资格这样的国度。 俩响马子被吓得慌了神,还以为大唐大部队前线回防,都没敢想是冲他们这搓响马子,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老白拿脚踢了踢秃头腰间的钱袋,落袋为安,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两个响马子一个屁没敢放,如蒙大赦低头哈腰的走了。 老白这才吐出刚刚憋着的一口气,低声自语: “呼,大唐还在!” “刚刚那会我真以为你是哪个王孙贵胄呢,要不是你头发跟我一样短,我就给你行礼了。”老白一低头看着李校尉神情复杂话里带话的冲他说道。 “哈,校尉大人说笑了,但无需过虑,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李校尉听完又陷入深思。 。。。。。。 二人带着采购的物资在城外跟卢十四他们回合,一行人继续赶路。 过了几天马槊可以使用了,老白就开始虚心请教李校尉这个冷兵器高手马槊的技战法,李校尉奇怪明明槊杆子都能抖起来的高手,为什么这么问,但他不深究也不藏私,直言自己原是马槊队的一员,但参训没多久,又被分到了别的队伍,所以只知道马槊基本功怎么练,能够抖动沉重坚韧的槊杆子不是高级军官就是世家子弟,这种发力方式能够把这个武器的攻击力提升很大一个档次,攻击方式和范围都会提高,李校尉自己的气力或者说发力方式无法抖动槊杆,只是练习了六个招式,分别是,左前右前左后右后四个方位的戳刺练习和左右扫击的练习,如何把三米多长沉重的马槊在极速奔腾的马背上做出上面六个动作,绝非易事,一般只是架稳冲刺就行,其他动作只是马力下降或陷入缠斗时使用。 白京年这段时日不断的练习琢磨这六个动作,好在老白本就是力大之人,穿越后更是力量翻了几番,简直天生神力,故而这对常人而言沉重的马槊,拿到他手里显得比原来的白蜡杆子还要轻盈,甚至一些后世用花枪作出带有表演性质的一些动作他也能模仿一二。 不过以老白目前的能力看来,大部分动作自己都无法用马槊在马背上形成战斗力,所以也是一再的练习六个基础动作。 这天傍晚,驼队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围成圈,中间升起篝火,除了小和尚在念经颂佛,老白他们三个围在篝火旁一边烤着囊饼子,撕着风干肉,喝着葡萄酒,一边各自想着下面的行程。 卢十四看了老白好几眼,只见老白站着马步,大拇指和中指食指平端着马槊,练习自己对马槊的掌控力,就是不搭理他,他只好跟李校尉开口道: “十八里垛子在东边,为啥一直向北走?” 李校尉道:“我也想往东,可这当下道上全是突厥人和响马子,三个半人冲不过去。” 卢十四无奈道:“是,还带个没用的秃和尚,一天到晚就知道念经!” 说到这,他又发泄似的冲和尚喊, “唉,给我也念念经,给我也转转运!” 说罢似是找到安慰般大笑两声,却又不自觉的看了老白两眼。 李校尉接着道:“往北先去西嘎海子,有水有草,让人和骆驼都歇歇气。”顿了顿又说“得雇刀手。” 卢十四一听,立马不干了,这钱肯定从驼队出,自己管着账可是觉得没多少了,忙急声道:“雇?那。。。那得花多少银子?” 李校尉看着他那财迷样,笑道:“总比死了强。” 卢十四一听,馕饼一摔,耍赖似的往地上一趟,想逃避这个不太能接受的现实。 老白在一边旁观,看了看这俩人,突然想起来那光头响马子的钱袋还在自己这呢,拿出来看看多少浮财。 一看,呦,这小子还是个大户,四五个金饼子,两条小黄鱼,十几个波斯金币和若干散碎银两,还发现一串花梨木的佛珠,哦这个时期应该叫榈木。 老白一看,好嘛,团队建设得搞起啊,先走到和尚面前将佛珠放在佛经旁,又走到李校尉旁放下一根小金鱼,说道:“两清。” 走到篝火旁铺下毯子,还没等躺下,卢十四就心态爆炸了,“白兄弟!我可待你不薄啊,你不能不管我啊!你。。。” 没等他说完另一个小黄鱼已经落在了他怀里。 卢十四只能硬生生把话憋嘴里,好不难受,其余三人见状均是莞尔,四人相视不觉大笑起来,刚刚沉重的气氛也消散在了大漠孤烟中。 于是向北又行了多日,戈壁大漠逐渐变成了水草丰美的牧场,沿途也渐渐多了人家和牲畜,让人简直怀疑之前的环境与这里竟然同样是人间。 起码饮食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囊饼子了,不时的跟牧民换点牛羊奶和奶制品,甚至老白还拿着茶饼和鲜奶做起了奶茶,其他三人也都交口称赞,大家心情也明显放松了不少,甚至小和尚都会参与晚间卧谈了。 直到这日,走到一条湍急的大河岸边,李校尉明显有些激动,道“咱们加快速度。” 第七章起驼伤离别 原来剧情中,驿站打斗的结尾是,李校尉放弃武器绕道来栖背后攻击,双方打平,可这会来栖竟然也拔出了放在腰间的尚方宝剑,眼看就要在拐角处刺穿即将绕过来的李校尉颈部,看角度李校尉也会顺势捅至来栖心口。 白京年赶忙从拐角处飞身而下,来栖和李校尉具是一愣,但也分别暴露身形,看着刀刃所向心中暗惊,又同时动手却被白京年一手一个抓住,两个人谁也动不了半分,李校尉自是知道斤两,来栖却上下打量白京年,面色惊疑不定,白京年怕剧情改变太多, 忙用日语跟来栖道:“且慢,来栖大人,三招已过,此次护送物品事关重大,不仅对大唐,对倭国也将意义深远,必要时刻请施以援手,另外注意突厥人!” 来栖面上惊容毕现,自己自跟随河内鲸大人来唐日久年深,身边同胞日渐稀少,没想到在万里之遥的西域再闻乡音,一时间竟然隐隐有泪落下,忍不住问道:“可是有新的遣唐使来了?家中母亲大人还好吗?” 老白看着思亲情切的来栖,心里也是不忍,安慰道“家岳是来栖大人同乡,听闻来栖大人家宅安康,族内也多有照拂。” 这话也不是假话,来栖家人确实还健在,遣唐使马上要迎来史上高峰,前辈家人又怎能不照拂?至于这个家岳。。。嗯好像有几个是日本的吧,不然自己日语怎么学的,貌似大概。。。 来栖面上略带遗憾又心怀感激,松手冲白京年施以大礼:“我信任阁下,您带来母亲的消息,来栖感激不尽,来栖身为钦命,朝廷的事肯定会负责,请放心。” 老白点点头坦然受这老鬼子一礼,心说,说不定还得劳资救你呢。来栖提前觉察突厥人动向,老白心中也有所安慰。 来栖见白京年坦然受礼,心中暗想东瀛贵族女子都配许何人为妾,心中也是了然,见李校尉等人完全不知情,而老白并不多言,便不再多事,起身对李校尉说:“三招已过,长安城下见!” 李校尉一行人看着来栖跟老白呜哩哇啦讲番话,又见来栖冲着老白行大礼,后面来栖竟然甩下一句话,扭脸就走,心里对白京年的探究已经完全茫然了。 李校尉等人见白京年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多问,随后就返回了牧场,都知道明天要开始前途未卜的行程,默默收拾各自装备,白京年在牧场挑了匹黑亮的大宛马,身高腿长,跑的飞快,李校尉部下那老哥几个绝对够意思。 加上听说今天在驿站多亏了白京年,几人对他称呼都改成白爷了,那是需要什么给什么,好像补偿不能同行一样,其实他们打什么主意,老白清楚点很,无非是宽了李校尉的心再偷偷跟着去,真是基情满满。 老白一一笑纳,不跟他们客气,顺便拿了个浑铁圆盾,自己根据后世理念,在油灯下笨拙的缝着盔甲快速着装“辅助设备”,凭借拉环快速把肩甲和裙甲着装,可这绣花的活实在干不来,几个大嫂见针线活把这俊后生难住了都笑的不行,问明白怎么弄,纷纷来帮忙,连麻贵的媳妇都身怀六甲了,还帮着白京年拾掇缝补野外宿营的毯子和铺盖,老白在旁边沦为看客。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热心人,心窝子不禁软软的,心说凭这个也不能让你们家男人回不来! 想想原剧情,心里有点难受,干脆转身出了屋子,躺在草地上看着这个世界的星空,努力回想着后面的剧情,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现还在原地,身上盖着补好并加厚的毡毯,李校尉在一旁拾掇着马具,看他道:“白公子醒了,咱们准备出发了。” 老白赶忙起身,准备洗把脸开始收拾装备,刚到河边就看到麻贵几个一身戎装,鬼鬼祟祟的躲着,看见老白忙做禁声的动作,老白笑着点头就继续去河边洗漱了,洗漱完,让卢十四帮忙把光明甲系紧,试了试肩甲的拉环,很是流畅,几个大嫂估计熬了通宵这会也都休息了,没法道谢,只能后面照顾好她们男人了。 白京年收拾好,检视自己一身行头,脚蹬沙漠作战靴,多功能战术裤,膝盖处绑着凯夫拉内衬轻质护膝,速干长T恤,看李校尉几个就知道,这身在西域一点都不突兀,何况外面还要着甲。 装弹十二发的小可爱地狱猫插在内置枪袋中,后腰和侧腿袋放着四个备用**,外套着明光甲,头顶明光胄,左侧大腿外捆挂着装飞刀的百宝囊,右侧挂着一把唐刀,右靴外侧插着一把疯狗战术刀,浑铁圆盾和箭囊挂在马鞍左侧,马鞍右侧挂着马槊和弓,老白甚至给自己取名黑妹的坐骑弄了个银鳞胸。系上黑色连帽斗篷,利索的踩蹬上马。旁边收拾行囊几人虽是久经战阵,看着这身也忍不住侧目。 那边悄悄靠近的燥子模看着老白也是一呆,李校尉见状,没好气的冲他道:“别在那乱晃!” 燥子模低眉臊眼的说:“大人,我是想……看看你怎么收拾那捕快!” “狗日地,你是想看看我怎么被他收拾吧!” 燥子模嬉皮笑脸应合:“总得有个收尸的吧。” 李校尉见状也知劝不动,再加上,这些人里也就燥子模没什么牵挂,也就松了口:“别吵吵!” 燥子模在李校尉麾下混了这些年,自然知道这是答应了,忙笑着说:“放心,放心,神不知鬼不晓。”老白听见着就想笑,燥子模一说这话就等于大家都知道了,燥子模见老白看着他笑,忙赞道:“白爷这身真老道!”老白笑着点头,就策马去前面帮卢十四坚持驼队绳索了。 没多久就见燥子模从后面过来冲老白向后撇嘴,老白一看,剩下那三个老货果然在那软磨硬泡想跟着来,李校尉嘴笨被挤兑的不行了,眼见仨人顺杆爬,任务都分配好了,只能简单粗暴的一拳把巫老二干倒了,又搭手扶住巫老二道:“对不住,兄弟,我是不想让弟妹们当寡妇!房子帮我搭好,我还回来,记着!” 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白看包括李校尉在内眼圈都红着,这一别不知还能否相见,巫老二那厮干脆借着挨揍,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白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暗叹一声,调转马头跟上队伍。 卢十四高喝:“起驼!”骆驼闻声,依次站起,驼队再上征程,白京年更是知道,大战在即! 第八章西域危机 连日的奔波,队伍风餐露宿,队伍里新加入了燥子模,老不死的和小屁孩地虎,比之前轻省多了,起码装卸的工作不用老白了。 白京年来此已有月余,虽然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否就此长留还是完成什么任务能够回去,但凭借自己来时的位置和与佛宝隐隐的呼应,自己也唯有跟着主线走下去。 自己也曾私下与小和尚有过交流,并告知自己知道佛宝的事情,小和尚并不奇怪,只是说一切都是佛祖的安排,并让自己近距离的接触了佛宝,除了背后异象再次出现外,没有其他反应。 老白唯有不停磨练已经生疏的武艺,毕竟自身强大才是生存的本钱! 自古一力降十会,想尽可能的发挥这一优势,只有磨练,老白有基础,力气也堪称神力,近几天李校尉已经表示,马槊的基础动作和技法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老白了,剩下的就是实战检验了。 驼队一直向着之前去过的大马营行进,李校尉想着再去找几个刀手,老白这几天隐隐感觉到李校尉的几个部下和来栖缀在后面,知道这些人最终会在大马营回合。 虽然那里有安大人的响马队伍在等着,但老白还是想去。一来,找个由头集合队伍,二来,赶在突厥人占领大马营之前,挫敌锐气。 根据这一段信息的收集,老白分析这里基本与史实相符,大唐对西突厥还是处于攻击态势,来占领大马营和抢夺佛宝的西突厥只能算是一支偏军,人数和给养应该都不算充裕,不然突厥人也不会用和亲去讨好利用安大人这一支响马子。 这一日驼队来到大马营城外,李校尉安排燥子模带领驼队前往红石谷附近等待消息。他决定跟老不死的进城碰碰运气找刀客,老白与他商量,自己也去,李校尉和老不死的在明自己在暗,一明一暗以防不测。 非常时期,李校尉也察觉到了这周围不寻常的气氛,随即点头同意。于是白京年披上宽大的斗篷,带上兜帽,把自己和一身披挂都遮掩起来,长长的马槊也挂满枯草进行了伪装,先潜入了城里。 此时,突厥人还没到,大马营名义上还算是大唐的土地,只是安大人已经准备杀死大唐委任管理地方的几个当地人,然后献城了。城里与上次相比,一片萧索,老白进了城门就穿街过巷,直奔剧情里来栖和文珠居住的客栈。 文珠是李校尉原来上司文将军的女儿,李校尉兵变时还是孩童,现在已经是个花季少女了,前线吃紧,文将军拜托来栖将女儿带回长安,却没想到卷入这样一场残酷的佛宝争夺之中,之前白京年提醒来栖,就是希望他能够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文将军所部的大**队,防止最后孤立无援。 大马营其实不大,一共没有几所客栈,而文珠和来栖居住的客栈,有歌舞有马棚,规模不小,上次来铁匠铺白京年已经留意大概方位,这次过来果不其然在客栈后门遇到也是刚回来不久的来栖。 老白边跟来栖进客栈边跟来栖询问情况。 “来栖大人是否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正是,不知这帮响马子是作何打算?谋反不成?” “据我所知,那个所谓的安大人已经跟突厥人达成了交易,受雇于突厥人,准备出**夺驼队护送的佛宝。” “佛宝?什么佛宝?”来栖陡然一惊,他已经奉命在西域追捕各类逃犯近十年,深知佛教在西域的影响力。 “佛曰不可说。” 老白自觉此事不易这时说出便,转移了话题, “重要的是,突厥人很可能拿响马当枪使,他们已经有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在赶来的路上,一旦佛宝被抢,突厥人很可能绕过大漠南部的拓厥关,直扑天山沿路,借助佛宝影响力,控制西域周边诸国,甚至陇右河西走廊都有再次丧失之危,到时候别说西域都护府的北进计划,就连都护府都被隔断于中土之外,西部石国夺嫡,政局动荡已显不臣,象雄即去,吐谷浑残部与吐蕃暗通沟渠,西域已危若累卵,后果不堪设想!” 来栖大惊失色,虽然之前对白京年身份有所猜测,但这些朝廷秘辛,都护府机密和决策层的分析能力从老白嘴里说出来,而且显然是见微知著,这令他惊骇甚于消息本身! 来栖谴唐二三十载,学**唐文武之道,见多了天之骄子,日常也是目无余子之辈,此时却只能张口无声。 老白还以为消息太劲爆来栖接受不了呢,要是知道他吃惊这个,那老白肯定说这算什么,劳资在三战的枪林弹雨中经历三年超现代化立体战争,新式作战形式的战略战术分析,可是要求到最基层士兵的,何况担任过军官,更何况自己熟知历史上大的战略结果,逆向推导自然轻松。 “来栖大人?突厥至此就在眼前,得安顿我大唐任命的地方官吏撤离,他们目前很可能已经被限制自由,这样帮他们出城顺便帮咱们通知援军,一举两得。” 来栖也回过神来,略一思索,感觉可行,叫上白京年,去救人。 一共就两个响马子在门口看着,片中帮来栖照顾文珠后,一家人又被突厥人吊死在门楼的苏莱马尼是朝廷任命的本地税官,一家四口被绑在家里,老白查看完,割断绳索,也没等来栖一起,老白抬手就是两个飞蝗石掷向门口两个憨憨的后脑脑干,噗,只一声,二人了账。 来到这大唐,老白也算是重新开了张,老白难得把人拖进院子清了清身,摸出来一个银酒壶,感觉算是个好彩头,就收了起来。 这会屋内,来栖也跟苏莱马尼跟三个儿子一家交代清楚,他们已经也收拾妥当,罩头蒙脸准备分东西两路前往求援,老白和来栖将四人送出城后又潜回客栈,刚好看到老不死的跟李校尉被几十个响马子围在院子里。来栖拿了两把椅子放在二楼走廊上,跟老白翘好二郎腿,来栖这才冲李校尉道: “校尉大人是否需要我帮忙?” 第九章逃离路上的小试牛刀 “你待错地方了,你应该在长安城。”李校尉听到来栖的声音,格挡对方劈来的刀,抽空回道,抬头却是一愣,看到了白京年也在,下一刻却是心下大定,一起一个多月了,彼此都比较了解了,起码出城不成问题,不然白京年也没闲工夫坐那里看了。 下面安大人的两个人马仔,黄毛和秃子看到了上次让自己丢脸的老白,分外眼红,可看到刚刚来栖给老白拿座位,一时拿不准,不敢冲上来,反正突厥人一天没到,他们就一天不敢无视大唐杀出来的威风! 原剧情中来栖就是因为把握这一点,一人一马在大马营门口堵住了安大人的追击。 下面攻击仍未停止,老不死的毕竟年纪大了,一个不慎左臂被划了一刀见了血。老白还在端着,这种威慑好于这会下场,老白也知道这种未知的威慑也就用这一次了,马上自己以及驼队的斤两就暴露无遗! 老白正着急,看到左右前后分别有烟尘扬起,心说可算来了。白京年拉过来栖道:“李校尉部下来了,来栖大人做好一起撤离准备!”老白就是想他把文珠带上一起撤离,再跟原剧情一样晚上来潜入,估计文珠都被捆到响马子或者突厥人床上了。老白话音刚落,就听四面响起报号: “独眼鹰曹健到!” “一盏灯麻贵到!” “长发蝎子巫老二到!” “马掌匠白秃子到!” 四个人弓马娴熟冲散外围喽啰,老白一看机会来了,示意来栖分头行动,随即就从阁楼走廊飞身而下直落在马背上,拿起马槊冲入院中一记横扫千军逼开响马,让老不死的跟李校尉一起上马,左冲右突汇合外围四人,六人冲向城门。 一路上老白带头冲锋,戳击,捅刺,左右扫击,沿途没反应过来的响马,无一合之敌,纷纷无奈做了老白的实验品,之前的努力经受了考验,暗自欣喜自己的巨力终于能够转化为这个时代的战力,快到城门处,老白耍的兴起,提升马速想验证一把历史上语焉不详的发抢:将马速提高,腰马合一,蓄力如弓,在战马冲向目标时预判冲击发力,一推一拉,使得马的冲击力和马槊往前推崩的巧劲合二为一,对劲力的控制要求极高。 白京年自己感觉就像涡轮机械双增压的两次推背感!双倍快乐双倍疼痛,效果显著,只听嘭的一声,前面拦路的一个响马直接被从马上冲击崩飞,直撞向大马营低矮的城门洞上方,肉泥一样糊糊在那里,以至场上一时失声,连李校尉几人都下意识停住,看着那嘀嗒掉肉的门洞。 老白被反震一口血差点喷出,马槊也差点脱手,暗道不好!但还是强忍着装完,强忍手臂撕裂似的疼痛感勒马人立而起,调转马头面向追兵,转马时顺势一甩马槊,马槊头上的血肉撒出,在追兵和老白他们中间画出一道线,众多响马子看着城墙上的烂肉和地上的血线竟然齐刷刷止步在线后。李校尉等人见状士气大振,纷纷列队拱卫老白侧翼,以为打个反冲锋再走。老白怕他们瞎激动,忙跟近旁李校尉低声道,“等等来栖。”李校尉看到白京年拿马槊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崩裂,眼神一缩,心道,这是装大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示意明白。 老白这边七个人列队不动如山,那边响马越聚越多纷纷赶到,看到城墙上的血肉烂泥,无人敢越过血线半步。不到半盏茶时间来栖自城门进入与众人合在一处,老白知道他把文珠送出城了,忙跟李校尉道:“你们先撤。”李校尉看了看老白的手有些犹豫,老白牙缝挤出一个字“走!”,李校尉没再废话,一声呼哨带走了其他人,只留来栖陪着老白立在城门。 这会响马们一阵骚动,安大人也到了,看着城墙上的人体艺术也是微微变色,又看了看身穿大**官制式盔甲的来栖和白京年,定定神故作高傲道:“这没你们的事。” “他是我的犯人。” “两位大人,你们还是把路让开的好,免得为一件小事结下仇怨!”这姓安的威胁和试探很露骨。 “此乃大唐之土!朝廷无官之地我便是官,你们要过先问过我手中这把刀!”来栖跟白京年很有默契的装逼,稳的一匹,一副等他们惹事的样子。 安大人犹豫再三,终是不愿在局势未明之际翻脸,咳了一声准备吐在地上以示不屑,找个台阶下。没成想老白已经呸的一声吐在他马蹄子上了,姓安的一愣,憋的硬是把自己那口咽下去了,双目发直。 白京年深知对方敢于讹诈突厥人正是因为突厥此时处于弱势,所以不等他反应直接喝道:“可是我大唐刀剑不利!?” 安大人闻言,不由想到早年间大**队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身子不觉一颤,不发一言扭身便走。 见响马撤走,老白跟来栖对视一眼,随即撤离,城外汇合文珠,向着着驼队方向策马行去不提。 …… 黄昏时分,一行三人终于追上了驼队,合兵一处,没敢停歇,直到天色昏暗无法前行才停下休息,一通折腾,人畜俱疲,尤其有几个挂了彩,其他人还好,稍做包扎就行,老白就惨了,因为兴奋于对新武器的掌握,一时兴起脱了力,一路咬牙坚持,这会一停直接摔下马来。 马槊作为这个时代的战场大杀器,一向是精锐的象征,从士卒到将军都是如此,但马槊的品质和使用技巧也有高低之分,且差异极大。就如同白京年便宜得来的这杆马槊,品质优良,从制作成本上来说,换作李校尉在军中所用的制式马槊,可以装备他们整个小队还多,这马槊原主就是个世家嫡系来此历练的。更关键的是马槊使用的高级技巧,这不同于李校尉那个基础教学,军中教授的是最实用,最易学的招式,是群体训练应用性价比最高的招式,但高级技巧有传承和没有传承自行摸索在难度上那是天差地别。所以说穷文富武,穷富所指即是金钱也是知识,传承多是在世家大族手中掌握,这也是重军功的唐朝世家多出猛将,而将门可成世家的原因之一。 李校尉和来栖各有缘由自行脑补,认定白京年是世家子弟,聪明人的脑补听上去总是非常合理。就比如李校尉发现老白对马槊其实并不熟悉,但进步神速,他就想许是家里自有传承,只是白京年并未用心于马槊此道,这对于世家不走军中路线的人来说也是常事,以至基础都要询问与他,现在进步飞速则是因为天赋异禀和其他基础稳固,加之肯下苦功,现在李校尉看来更重要的就是,老白之前未曾用心却耳濡目染的世家传承,城门前的骇人一击更是坐实了这一点。 第十章有女文珠 城门前那骇人的一击,纯粹力气大是做不到的,在场众人看到没看到的这会也都知道了,大家都觉得是白京年为救人脱困,作为将门世家子贸然使用自己耳濡目染,但没用过的技巧以至于内伤严重。这种猜想虽然不对却也不完全错,其实吧,老白的技巧来自后世模糊的历史记载和一些尚有传承的发力技巧,自己纯粹靠着一身蛮力和自己理解的动作模仿,幸亏现在体质跟力量一样变态才没有被力量反震造成严重内伤,仅是脱力而已,而且对力量的运用上也更进一步。 一路行来,白京年虽然年龄在队伍中仅比小和尚略大,但练功吃苦,办事有谱,现在看来关键时刻更是靠的住,原来因为怀疑其世家身份些许的隔阂,此时反而让人多了几分亲近和关切,这会一看老白摔下马来,一群人慌慌的都跑来,掐人中的,赶紧松甲的,忙的一个热闹,卢十四还拿了腥臭的草药丸子就要往老白嘴里塞!老白被熏的直翻白眼,偏生浑身脱力无法动弹,嘴还被掐人中那个捂着,简直陷入绝望。 忽然一个悦耳的女声让老白脱离了苦海, “你们让一让,这样会憋坏他的!” 文珠在旁驱赶众人,刚才老白直挺挺摔下马跟下午大杀四方相比反差太大,众人也是关心则乱,这会看到老白眼珠子乱转,闻言也都让开了。就卢十四还拿着草药丸子准备往老白嘴里塞,老白忙道:“滚!” “好嘞!”卢十四马上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 见状众人也是一呆。 老白忙跟众人解释:“没大碍,脱力了而已,休息一晚应该差不多。” 李校尉和来栖过来查看一番,果然肌肉僵直紧绷,放松不下来,皆是松了一口气,都是习武之人对待这类外伤还是有些心得,二人合力用帮助恢复的手法帮老白拿捏了一下,让老白肢体肌肉松弛下来,可还是使不得力,少不了得一夜时间恢复了,李校尉正毛手毛脚给老白灌水,把他呛的直咳嗽,好在文珠说道:“我来吧。” 文珠接过水囊帮助老白饮水进食,老白被来栖二人捏的更是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只能任由施为,心说这丫头不是在片子里对李校尉那个老梆子心存好奇和好感吗。只见文珠可比电影里好看多了,正值花季的少女,赶路沾染了一身沙尘,也遮不住少女透着英气的姣好容貌,略显稚嫩又暗含坚毅,今天文珠在房中肯定也见到了外面的紧张情形,加上一路奔波疲惫,却还能冷静的阻止别人胡乱施救,又能悉心照料同伴,老白不禁暗赞不愧将门虎女,随着文珠俯身照顾,少女的发丝来回扫在白京年面前,发香在鼻尖萦绕,老白不禁盯着文珠发愣。 文珠状若未见,继续照顾白京年饮食,只是面颊上不禁飞红。对于白京年的认识,文珠自然与众人一般想法,甚至更笃定的认为老白跟她一样出身将门。文珠之前跟来栖在返回长安途中抓捕李校尉,因童年经历过李校尉兵变,所以对李校尉的看法与来栖并不一致,反而好奇中带着认同,今天见到与李校尉同行的白京年在危机中,居中策应指挥若定,众人甚至有时隐隐以老白为首是瞻,听说突围时又是带头冲锋才导致受伤,并隐忍断后,更是坐实这个想法,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又出身相同的白京年,心里更多了些亲近和崇拜。也是因为如此看见白京年这般,便不避嫌的过来照顾。 这会其他人已经帮着把驼队卸下货物后围成一圈,方便防御和挡风御寒,圈中生着篝火,大家刀串囊、盔装水在火上热着,看着老白跟乖宝宝一样躺在文珠腿上被喂饭喂水,燥子模卢十四他们互相挤眉弄眼还发出猥琐的笑声,李校尉和来栖扫过一眼,会心一笑便皱眉思索接下来的应对,地虎正扶着老不死的靠在骆驼上帮他包扎,看那手法也不是生手,小和尚盘着老白送的那串佛珠正在念经。 老白看着眼前众人,又看着干胡杨木堆起的篝火,炊烟在无风的大漠里直直飘向星空瀚海,不觉中疲倦涌来,便入梦去也。文珠看着老白叼着半拉囊就打起鼾来,忙帮老白收拾盖好。在旁抱膝,静静的望着夜空,想着前线的文将军和长安城里的家人,想到这又看了看旁边打鼾的老白,不由抿嘴一笑。 。。。。。 次日驼队就进入了红石崖谷地,这片山石风化严重,岩石裸露几无植被,山体在黄褐色里透露着铁锈的红色,远远看去像是布满血迹一般,因而得名。山体陡峭,山势连绵,天山上的冰雪会在夏季融化形成季节性的河流,在群山中冲刷出众多狭长的河谷,这个季节早已断流,只留下干涸的河床。 经过昨日休息,白京年的身体似是经历某种进化,今天甚至清晰感觉撕裂的肌纤维在不断增生重组凝实,但就是无法发力,勉强可以骑马,众人见状,把他绑在了骆驼上,让他跟着小和尚文珠等人一起,在队伍中间行进,老白无奈成为弱势群体。这期间,白京年抓紧时间跟众人交代自己源自原剧情的推测,前方河谷极有可能成为安大人这只响马子的伏击地点,再三与在此打过几次战役的李校尉等人确定河谷大概地形走向,和递次掩护突围的战术。尽人事之后,只剩下听天由命。 众人准备进谷,李校尉先行,前方侦查,其他人准备各就各位,原剧情马掌匠白秃子为了救巫老二被安大人在暗处用弩箭爆头,偏生大家都是装备齐全,哪怕老不死的和地虎都有个兜帽,就秃子这货跟小和尚一样光这个头,简直是指路明灯。想到此处,老白一把把路过自己身边的白秃子拽住,顺手把自己的头盔扣在他头上,随口道: “遇事低头!” 秃子一脸懵逼的被巫老二拖着去队尾警戒去了,还没发生的事情,老白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尽可能提醒和注意了。 前面李校尉已经回来,低声询问卢十四:“骆驼速度怎么样,能跟上马吗?” “差不多。”卢十四见状也是一脸严肃道。 “能跑多快跑多块!麻贵、独眼跟我前面趟!跟后面发信号,都绷紧喽。”言罢李校尉策马向前。 独眼鹰冲后面一声呼哨随即跟上,后面人人执刀在手,双腿夹紧马腹准备接战,连小小年纪的地虎也骑着驴子不停在驼队中间穿行督促骆驼加速。白京年伏在驼背,文珠一边帮地虎看着驼群一边照看白京年,怕他掉下来,老白看着两侧山崖上已经等着开餐的乌鸦,手隐隐扶向腰间,大战一触即发! 第十一章河谷激战 虽然明知前有埋伏,但后面是闻讯而至的突厥军队,唯有向前挣得一线生机,老白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寄希望于剧情惯性和河谷地形的复杂性了。 驼队一入河谷就开始提速,多冲一段是一段! 果然没多久,在一个岔口就听到前面响马子们的狂吼乱叫声,几十名响马子一边吼叫一边并肩杀来,李校尉跟来栖带着独眼鹰、麻贵和燥子模迎了上去,想打乱对方阵型拖慢他们速度。 老不死的跟卢十四趁机带领驼队进入旁边谷口,可驼队太长了,那边接战对冲一个回合了,驼队才进了不到一半,白京年在拐入前扭头看到对面响马已经落马十个人了,这边五人毫发未伤,这就是精锐跟乌合之众的差距。 驼队进入后,殿后的巫老二和秃子也留下加入了对响马的阻击,驼队继续疾行进,走了还不到一刻钟,带路的老不死的和卢十四就懵逼了,前面是三个岔口! 正茫然间,只见其中两个岔口冲出了响马子,这边只剩老不死的一个能打的了,卢十四步战还算马马虎虎,骑战纯属白给,老白废了,抓缰绳都费劲,剩下一个小孩一个女人。 老不死的回头看了眼,咬牙迎着两股合起来几十人的响马子冲了过去,输人不输阵,对面响马子嗷嗷叫,老不死的就啊啊喊,从老白这边听上去竟然一个人声音压过对面,颤音是亮点。 由于此处峡谷狭长,对面响马子最多并排两三个冲锋,前后还有间隔,相当于几十个人车轮战跟老不死的单挑。 真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老不死的果然是陈酒老姜,都冲过一半了身上都没见红,反而过来的都基本挂彩了,不管每一次接战是一个两个人。 一会功夫坠马的都得有小二十了,但冲过老不死的,向驼队迎面冲来的,也不少人,卢十四已经拔刀接敌了,他后面连地虎和文珠都拔刀在手了,一左一右把老白护在中间。老白绑在驼背上,拳头是握了又握,就是没力气动,看卢十四肋间已经被划了一道,文珠和地虎一边抖着一边把自己挤在中间,老白恨得牙槽子都咬出血来。 这时两个响马子从旁边飞快掠过,一柄弯刀将地虎从毛驴上劈了下去,另一弯刀借冲势下劈向白京年,眼见地虎落马,文珠隔着骆驼无法格挡,情急之下文珠竟然直接从马背跃起扑到老白背上准备挡刀! 这时只听“嘡啷噌!”,再看这响马子已然落马,胸口订着一把刀,右臂齐根不见了!原来料理完后面那帮响马的众人及时赶来,见到这危急关头赶紧各施援手,燥子模一箭射飞弯刀,李校尉飞刀斩断手臂,来栖直接用尚方宝剑把响马子钉到了地上! 危机解除,文珠的马却跑了,干脆在后面揽着白京年坐在骆驼上,驼队还在往前冲,其他人也没停,路过老白身边纷纷顺手抓起投掷出的武器,冲向前方去帮老不死的,地虎这小子灵头,虽然摔下驴子竟然没受伤,骑上响马的坐骑追了上来,还顺手牵了一匹马麻利的栓在驼队串绳上,这会帮着文珠扶住死沉的老白继续前冲。 众人终于冲过这波响马子,来到一个比较宽阔的谷地,驼队却突然停了下来,老白抬头看去,安大人带着自己的精锐,人马皆披重甲,已经在前面列成冲锋队形,重骑兵! 这可是这个时代杀伤力最强的兵种了!所有人都惊呆了,连老白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底牌!毕竟电影里面那铁片子道具能看出来啥。 成队重装骑兵冲锋就是这个时代的装甲集群突击,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重骑兵隆隆的提速向前,大地在颤抖,连后面追击的响马子都怕误伤拉开了距离,队伍中所有人都茫然中带着决绝,哪怕卢十四也握紧了刀,小和尚则低下了头诵经,没有人想到能够活下去,其他人更是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白京年见状赶忙喊到,“侧翼!小道!突围!”毕竟是经历过战火的,冷静下来又有剧情提示,瞬间想到可能性最大的方案,时间有限,只来得及喊了六个字,也是这六个字把大家喊醒了。 之前的预案终于发挥了作用,不用下口令,大家自觉快速的各就各位。李校尉一声呼哨,所有人瞬间动了起来,李校尉和来栖带头冲击骑兵队右侧,老不死和卢十四带领驼队冲向峡谷右侧的一个一线天一样的狭长小道,其他五人来回驰马,呈圆弧队形在驼队左侧掩护驼队进入小道。 老白让文珠在道口停住骆驼没有进去,他还有杀手锏,不在这拼死挡住响马子,所有计划全白搭!驼队这个转向时机可算神来之笔,避敌锐气,让众人有一拼之力。 只见来栖和李校尉冲击侧翼纷纷把迎面之敌斩落马下,掩护五人组把想要冲击驼队的响马子隔离开来,依托几个狭小地形利用绊马索、绳套等工具分割消耗对方。 重骑兵因为队形关系冲锋起来在这种狭长地带基本没有变向可能,因为驼队的转向相当于只承受了一个侧锋的掠过,有腾挪空间,都算不上承受冲击。驼队已经开始进入小道,漏斗状地形已经不允许重骑兵展开冲锋,战场陷入缠斗和焦灼,驼队一个不少的进入了小道,这会那些没了速度的重骑兵还没有撕开防线。 安大人急了拿起弩对着阻在正前方的巫老二就是一下,旁边秃子见状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小心就策马挡到中间,弓箭射在头盔,幸亏老白给的头盔属于重甲,箭矢在侧弧面被弹飞,秃子虽然没有被射穿可也不好受,这一下冲击力隔头盔击打在太阳穴上,将秃子击晕落马。 巫老二这才收拾掉对手,回头就看到了落马的秃子和重新给弩装箭的安大人,巫老二以为秃子帮他挡箭挂了,眼睛瞬间血红,嘴里喊着:“我干你XX”,抓起刀就冲向安大人,其他人见状大呼不好! 本来堪堪抵住冲击,且战且退的队形少了俩人,马上被冲散了,陷入各自为战,所有人岌岌可危。 安大人一马当先冲向小道口,巫老二冲来他看都没看一眼,他手下光头和黄毛面带冷笑已经带人迎上,见巫老二以命相博,俩人跟猫戏老鼠一样轮流抵挡着巫老二疯狂发泄的攻击,顺势在巫老二身上划下或深或浅的刀口,竟是要戏耍中活刮了他! 安大人直接冲到道口,发现白京年在道口守着,但现在已经知道底细的他根本不会再在乎白京年,反而分外眼红。 白京年唯一令他有所顾忌的是武力,虽然不知是何原因,目前看来这方面也不存在了,靠一个女子扶才勉强靠在驼背,旁边还有个刚断奶的半大孩子。呵,他不屑的撇嘴,抬起弩朝向了老白,径直瞄向脱力半残的白京年! 第十二章竭力逃脱 书接上回,响马头子安大人正要勾弩机,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都护府军官见阎王,一雪前耻! 突然感觉浑身一紧!这是对危险的本能感觉!这感觉救了他很多次,是他在西域活下来的本钱。 他来不及瞄准就勾下了弩机,同时藏身马腹,就在此时,他听到头顶“啪啪啪”爆豆一样连续响了十几下。 他在马腹下偷偷望去,只见那姓白的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黑铁疙瘩指向自己这边,扑通扑通落马声在周遭响起。 他又见到自己旁边的亲卫队长这会正摔在马下,跟他脸对脸,眉心处一个小指大小的血窟窿流着血,转头一看,这是什么暗器! 带过来十几个亲卫,就TM还剩俩了!其他都是头部冒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股熟悉的杀气,由白京年带给他的恐惧感,这一刻非常清晰,非常明显的回来了,甚至安大人觉得裤裆微微一湿。 安大人剩下的两个亲卫愣在原地,兵器已经不由自主从手中滑落,白京年趴在骆驼上,已经无力更换**,又不能让对方察觉自己失去了攻击力。 定定神,老白拎着手里打空了的地狱猫,轻轻一磕骆驼肚子,缓缓上前,来到安大人坐骑旁,枪口隐隐指向安大人。 对上藏身马腹下那双茫然又惊恐的眼睛,老白直觉得,有股力量从自己双眼传递到了响马头子身上,自己能够清晰感觉到对方在这力量下变得畏惧、软弱!白京年面带笑容,慢条斯理一字一顿的说道: “安大人,你,是不是该滚了?” 安大人狼狈的从马腹下翻了上来,完全没有刚才的利索,细细看去还有点战战兢兢。 他见白京年面带笑意,眼含杀气,对周围厮杀充耳不闻,他这一瞬脑补了无数,最终把自己吓坏了,赶忙对老白道: “大人,我们这就走,马上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策马逃离,看的出来他是强忍着不回头的,生怕恐怖的爆响在脑后响起。 其他人在刚刚他俩对话的时候就渐渐停下了,刚才这边噼里啪啦声音可是不小,再加上扭头一看,安大人的亲卫们已经躺了一地,安大人带着仅存的两个亲卫正打马逃离,边跑边喊撤。 跟一开始嗷嗷叫着冲来不同,响马离开,跑的更快却悄无声息,连同伴尸体都没有带走。 驼队其他人也稍稍缓过劲来,纷纷来到老白跟前,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文珠一个抱不住,死沉的老白又栽了下来!只见老白肩胛处有血殷殷流出,人已经昏了过去。 ……………………………… 安大人带着剩余响马打马狂奔,还没回到大马营,中途遇到了突厥人的队伍。 看着突厥人浩浩荡荡的行军,安大人突然感觉自己心不慌了,腰也直了。等见到突厥可汗的使者时,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跑了,貌似失去的智商又重新占领了头脑高地。 突厥人对安大人一伙趟雷的响马寄予厚望,看见响马们铩羽而归也不点破,照样支持他们围追堵截。 毕竟在场没有谁敢说比响马们更了解这戈壁。行军大帐内,就地铺着地图,只见那安大人来回踱着步,嘴里碎碎念道: “他们不管往哪走都得喝水,朝东是大戈壁,那里没有水源,朝南是冰大阪是吐蕃人的地盘,上山的话还有食人部落,朝北的话,嗯。。。” 安大人略一沉吟“是十八里垛子!连夜派人把那的苦水井废了,突厥人给的人手足够,让他们沿途设卡!” “是大人!”众响马应道,迅速撒了出去。 这安大人不愧是戈壁滩上的一大势力,分析的非常准确,驼队的前进方向确实如此。 此时驼队被李校尉带着穿过一片胡杨林,进入了一个他们偶然发现的古墓群中修整。 白京年直觉得头疼欲裂,肩膀也是阵阵疼痛,隐约听到了争吵声。 “他们断开驼队是想把我们后面几个人和你们分开,要不是白公子他们就得逞了。” “在大马营的时候那个姓安的非要大人雇他们的刀手,还要出高价卖咱们驼队,好像他们知道咱们驼队有什么东西似的!”这话老白感觉隐约像是老不死的。 “肯定!驼队肯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东西!”这是秃子,看来他活下来了,老白暗自想到。 来白渐渐能够睁开眼了,隐约感觉自己枕在软软的东西上面,有人在给自己头上擦拭,还有人在给肩膀处处理伤口,好像被自己偷偷掰断的弩箭箭头被取出来了。旁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说!驼队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好像卢十四被秃子拎起来了。 “没什么呀!我,我都说了呀!就是经书!”卢十四这怂,哆哆嗦嗦回答。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可都回家了!大人和白爷欠你人情,我们哥几个可不欠!今天要不是白爷,大家得都交代了!现在白爷重伤未醒,他报恩我们也得报!正好把他带回去好好养伤!” 这会老白已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着文珠腿上,上身光着,来栖正帮自己包扎,老白感觉了一下,为了取出箭头他们可是给自己开了不小的口子。 来栖见老白醒过来了一喜,刚要说话,老白却抬起无力的手指了指来栖藏在腰间的腰牌。 来栖眼睛一缩,探寻的目光看向白京年,老白直觉得城门前自己是体力透支浑身无力,现在又加上了精力透支头痛欲裂,只能冲来栖点点头,眼睛转向小和尚,期待来栖能明白。 果然来栖,稍一犹豫,便走向了小和尚,其他人这才发现老白醒过来了,纷纷心情一松,听到来栖在询问小和尚,也就不吵了各自坐下竖起了耳朵。 只听来栖拿出玉制腰牌问道: “小师傅,我是大唐皇上的钦命,可以相信我吗?” 一直默念诵经百事不问的小和尚,听完终于有了动静,先是看了看来栖的腰牌和尚方宝剑,眼睛又扫向躺在角落的老白,最终缓缓的开启背了一路的佛塔。 待塔外黄色塔衣解开,里面是一个精美肃重的黄金佛塔。 小和尚没有说什么,只是跪地双手合十慢慢念经,念完后打开佛塔露出下面小一些的佛塔,再次重复,每诵经一次就开一层,前后九次。 每一个都是那么精美,从一开始所有人就傻了,连看过电影的老白都被那精美的佛器所吸引,不由自主围在了小和尚身后,老不死的跟地虎更是开始跪下磕头。 待到最后一层是透明的琉璃,里面放着佛祖的真身舍利,小和尚看向老白,目光中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小和尚轻轻将最后一层拿起,白京年见状也是捏紧了拳头,这可是本剧最重要最玄幻的一幕,也许真相就要揭晓! 只见小和尚拿开琉璃的一瞬间,耀目瑰丽的蓝光从那佛宝处,铺满整个空间! 第十三章佛宝与真相 小和尚打开佛宝后,只见那瑰丽的蓝色光芒如水中漪涟一般,层层蔓延;又如有生命一样,节节向上。每个被漫过的人都伤痛顿消,疲惫全无,连大家休息的墓室墙壁上,也因为这漫过的佛光,显现出不同年代留下的痕迹,不论是最近年代的壁画还是远古时期的涂鸦,哪怕是重叠的,消逝的,也一幅幅一面面清晰的映在众人眼前。 在老白看来甚至突破了维度的限制,因为古人可以把眼前一切归结于神迹,但老白无法理解,如何把重叠一处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不同年代的绘画,在同一处地方清晰的让自己视觉去接受! 从墓穴的底部到顶部,老白看到了一个个部族的兴盛,也看到了他们的衰亡,甚至看到几千上万年来,这个洞内所能见证的一切!从第一批迁移至此的原始人茹毛饮血,到一个个不同服饰文化的部族在这里生活厮杀,成为古墓又被盗掘,最后沦为丝路上偶尔有人落脚的废弃墓洞,甚至还有多年前李校尉带兵进入的情形一闪而逝。 正在震撼中,小和尚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佛祖释迦牟尼的舍利,西域乃万里佛土,僧民之地。有了他就可以统治这里大大小小的佛国。” 这下连巫老二、独眼鹰他们几个也都跪下磕头了。 来栖不愧是受过大唐精英训练的,马上想到了政治现状。 “白公子说的对!安的背后一定是突厥人!” 话音刚落,没想到一直没有出声,一脸温柔贤淑给白京年当枕头的文珠,啊的一声跳了一起来,只见刚才抵着白京年肩膀的位置的衣服如被灼烧一般,出现了一个卍字形的碳化痕迹。 白京年失去平衡,本能一个侧翻下来石台,站立当地,正奇怪自己体力恢复了,却见一时间佛光大涨,老白一声嘶吼,整个后背一阵剧痛! 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纣王的极刑——炮烙。还好,来得快去的快,白京年全身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趴到在地上。 这会大家才反应过了,尤其是文珠急急的扑过去要扶起白京年,却听到老不死的哆哆嗦嗦说道说:“安的背后是突厥人,白公子的背后是什么?” 只见老白背后异象重现,没见过的都是一脸骇然! 见过的也是一脸的惊讶,背后那副九龙拉棺发着与佛宝一样的光芒,与佛宝一样的频率,傻子都看出来,那异象与佛宝有联系,只看光芒这简直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佛宝!小和尚竟然一脸平静,远远双手合十清诵佛号,随即合上琉璃,佛宝和老板背后的异象同时消失,老白背后的纹身悄然出现了一点变化,上次异象消失只留下了卍字,这次待光芒褪去后,整个棺椁也以纹身的样子留了下来。 大家七手八脚把老白安置好不提,却说老白并没有昏迷,而是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让老白沉浸其中的是,自己离穿越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没事,不用围着我看稀罕,事关大唐国运,去留随意!” 弄清楚始末,老白睁眼就是一顶大帽子转移话题,偏偏这个时代就是吃这套,就连地虎这个小崩豆也是不走了,刚刚李校尉见状便知此事危急,怕这孩子死在路上,正要打发地虎走,地虎听到这句话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叔叔大爷们,小的不走,小的也是唐人!” 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先有神迹现世又有大义盖顶,再没有人有半句牢骚,一个个士气满值。只听李校尉指令流水般下达: “子模,带上十头骆驼直奔苦水井,造成我们无法取水,不得不北上十八里垛子的假象。” “领命!” “记住!要毒死两头骆驼在井台上!” “明白!毒药呢?” “安大人早帮你下好了,老地方集合!” 燥子模笑着领命而去。 果然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那边响马子有计谋,这边李校尉也是个混久了的**湖,正好对症下药,老白一听这,也就放心了。 李校尉虽然没有升到将位,但确实有指挥若定的大将之风,他身上混和的军旅铁血和江湖凛冽老白也很欣赏,一般小妇人绝对妥妥拿下,想到这老白抬头看向文珠,心说剧中这妞不是莫名其妙对李校尉倾心的不行吗?怎么净围着我转?果然颜值正义不分年代啊。 老白这货也不想想,自己趁着受伤老躺人怀里不说,这会都好了,还躺人腿上装犊子,关键大家好像都习惯了,谁也没觉得有问题,文珠这傻妞还顺手给他捏起来了!老白哼哼唧唧的享着福,听李校尉分析。 “现在只有两条路,向东或向北,向北虽然有兵驿在等咱们,但五天的路程上更是有响马和突厥人在等咱们,冲不过去,人死舍利丢。向东,穿越戈壁,直奔小孤城,十天的路。” “可咱们水不够十天啊!”负责水和食物的巫老二赶忙说。 “我知道大戈壁有条暗河!十一年前我找到过。”老不死的也想尽份力,虽然这话重的很,可还是说出来了。 巫老二可不信这套,在大戈壁上混久了,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更是不会信的,直接张嘴骂道,“放你的老屁,什么时候了还扯淡!” “真的有啊!十一年前,真救了我们一命呢!” “狗屁!” 白京年自然知道暗河是有的,但最后是老不死的用命证明了它的存在,甚至堪比神迹的现场,还吓跑了围困他们的响马。 这种巧合是否还会发生,老白不清楚,他得准备点后手。 “我信他!” “我觉得他不像开玩笑。”来栖见老白开腔,也表示赞同。 李校尉本来就想走东边,北边他都已经让燥子模去故布疑阵了,这会他很郑重的抓着老不死的双臂问道:“你亲口喝过暗河的水吗?” “我亲口喝地啊!如果大伙信得过我,我愿意赌一把!”老不死的,脸上有着饱受蹉跎的维诺,也有这江湖人心底的那一丝倔强,本是为财而来,现在听说前路这么凶险九死一生,为了自己只去过两次的大唐故土也为了信任自己的这些同伴,老不死的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甚至带着丝哭腔。 老白看着这个底层的小人物,心里想起的却是义薄云天这个词。 李校尉决定此事,也一一把危险说的明明白白,没明说,可意思却敞亮,爷们们是奔死去的,想明白再跟上!老白抬眼看他找了来栖和觉慧那个小和尚但没有找自己,心里乐呵呵的继续枕着美人膝闭目养神。 第十四章小孤城 驼队经过一周的时间,艰难的行进到了一条古河遗址,并找到了标识物——三颗枯萎的胡杨树,因为白京年的存在,队伍没有耽误时间。不知为何,此时白京年心中一动,暗暗记下来地点。 驼队迅速在此补给,没有耽误行程。因此也没有被响马追上,顺利赶到了小孤城。 行程将尽,远远望去,小孤城建在一个高地上,四周是一马平川的大戈壁,小孤城北面坡度最大,是一个几乎垂直于地面,约两丈高的崖壁。 东西方向是陡坡,南面是一个长长的缓坡,因此南门在外围多修了一道城墙并依据坡势建了一些工事。 外城墙堪堪一人多高,将近两米而已,里面一圈城墙也不过四五米高。小孤城真不愧一个小字,一共南北不过一百米,东西勉强四五十米。 虽是安西都护府西部门户,但目前只能算是一个**的军火库和据点。 驼队表明身份,踏过吊桥。进入小孤城才发现,小孤城也仅有五六名看守军火的**士兵,现状让驼队众人心思沉重,因为突厥人和响马子就要来了! 驼队已经不可能在响马和突厥人的联军到达前,去往下一个关隘,只能拒敌于小孤城。 驼队进入小孤城迅速召集守备**,说明情况并讨论应对。 原电影因条件或经费,往往战争场面是缩水化的,老白万万没想到,史实的军事据点真有这么小,剧务组设置的居然成了一比一复刻版! 原本老白还想据坚守城,克制强敌,此时看到小孤城真的这么小,也是有点虚了,见在场众人没什么建设性意见和总结性发言,直接打破平静,进入状态。 “小孤城一战,避无可避,固守待援是唯一方法。首先固守,充分利用小孤城所有应战资源,来栖大人御前身份有此权限,小孤城守备清报府库!”来栖很配合拿出玉牌向守军示意。 “大人,小孤城上次补充后,封库距今五年七个月,库内存有床弩两具,投石炮三门,火箭五座,火油四十九缸,冲车七辆,制式弩、弓各五十张,步甲七十具,横刀七十五柄,箭矢及雷石滚木杂物若干。”守备伍长奉上封印文书。 在这帝国极西边陲,礼仪文书不缺丝毫,刀兵士气不差半分。当今世界,第一霸主的帝国底蕴,于细节处表露无遗。 凝神,白京年又道: “其次待援,在大马营,我与来栖大人已交代税吏父子二人,分东西两路前往康居都护和安西都护府求援;交接时日已过,十八里垛子兵驿照例,已派斥候在路上了,大马营定已落入突厥人之手,此时估计斥候已经在回报途中;近日晴好,日烟夜火,可在今明两日通传敌情,近处驿站兵少将寡,直传示警,固守各驿,牵敌外围。” “唯!速去烽火台燃起狼烟,三堆!”伍长向军士下令道。 之前众人虽无退缩,但强敌将至,众人不安满腹,这番条理之下士气已然提升。 之前的冲突,冷兵器的厮杀再血腥直白,在久历战火,又有枪在手的老白看来,至多是有组织持械斗殴,不论如何危急,心底里是以戏耍的心态在经历剧情。 现在大军压境,敌我对比超出老白预期,老白不光在上一个位面,对于指挥,单是原来也自有渊源。 情急之下,本能越俎代庖的站了出来,当下将局势进行推演,对仅有的武装力量进行优化,甚至带出一丝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战争思维。 驼队众人对白京年来历本就多有揣测,小孤城守军因来栖令牌对老白更是言听计从,何况这番入情入耳,就是军中也少有人为。驼队众人士气回升,也对白京年更多了丝敬畏,尤其来栖和李校尉,小规模冲突层面他们不乏思路,但明显老白刚刚那番话并不止如此,所以他们二人想的就有点了。 倒是小孤城的守军们本来对老白定义就是上官,没有太多情绪波动,至多觉得老白官职不低而已。 来白见众人没有异议,且军心可用,李校尉和来栖就差拿笔记本了,守军更是直接领命,外围布置完成后,快速查看过小孤城,直接开始安排。 “南外城墙缺口堵住,延南坡深埋刀兵箭矢留刃头,刃口朝向外墙,喇叭状密布收口至内城门吊桥处,喇叭口处广积滚木冲车。吊桥绳索加粗加股加副绳,支处下凿两尺,门洞内封土堆坡,留空半人。内城墙下壕沟埋刃器,积火油罐于左近。火箭置于内城门两侧,用蒙皮盾加高内城女墙,垛口放置连弩。” 李校尉跟来栖二人听的眼睛越来越亮,白京年相信这两个老手,交代他们引导布防,自己准备出去侦查顺便尽量拖延对方时间。老白带上三柄弩一张弓四壺箭,挂好马槊飞刀,绑好腰刀,把地狱猫重新上弹装于腰侧,一人双马,准备出城。这时换好一身歩甲的文珠,默默帮老白绑好全副明光铠,俯身又细细的在军靴外面绑上腿甲,起身却发现众人都在看自己。 “做惯了此事,父亲出征我都是这般整理。”少女垂首糯糯道。 说实话,老白自觉此局排除不太能依靠的玄幻结局,成败各占半数,没有援军的话,胜利更是渺茫。想到此处,老白看着那羞涩又硬撑想多看自己一眼的少女,不禁伸手施展了摸头杀,一身戎装的少女反而少了些英气多了一丝柔弱。 少女暗咬银牙,解下自己军服颈前的红巾,垫脚系到老白脖子上。 “能挡些沙尘。”说着,少女终是抬头,给老白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颜。 这一下,老白竟不敢多看了,忙停止摸头杀,冲忙碌中关注着他的众人吼了一声:“加快速度,我去拖延下时间。”便在众人嘱咐和应答声中,打马离去。 文珠立在城头,望着远去的沙尘一动不动,众人见状,又是互相挤眉弄眼一番,李校尉连踢带踹赶着他们去布置了。 …… 第十五章袭扰战 白京年沿着来时的方向前进,疾驰一天时间,在黄昏时分与敌军斥候小队遭遇。小队中有响马子也有突厥骑兵,一共七人,在交战中老白发现,响马子是小队向导,突厥人与响马的关系好像没那么密切,基本是各自为战。 老白骑战技术现在基本算是达到普通马槊骑兵的水平,加上一身巨力,少于十人的骑兵队基本不用动别的兵器,冲上去莽就行。看到响马和突厥人下层士兵之间的关系,老白心思一动。 冲上去率先照着响马子就是一顿爆锤,七个人还未上马,仓促应战,一个照面三名响马子就挂了,老白已然穿过一轮,这边四个突厥骑兵才跨马整队准备对冲。 一次迎面冲锋之后剩余的一名突厥骑兵,头也不回的打马逃离,老白慢悠悠搭弓瞄准,射穿了对方大腿和肩胛骨后任其离去,并远远吊在其后面,袭扰战开始了。 在小孤城制定的防御方案,就是为达到杀伤敌人数量和增加防御时间,方案尽可能,发挥小孤城防御条件,但布置完成需要时间,所以在防御方案布置完,老白心里已经准备开展袭扰,拖慢敌军速度,之前的一次成功袭扰似乎给白京年提供了新的可能。 与敌军前哨战后,留了一个活口是带路的,老白远远吊在他后面跟了一整天,看那突厥骑兵摇摇晃晃,老白都后悔是不是下手重了,要不是怕暴露,都想去给对方治伤了,生怕对方死在半路。 突厥伤病基本上沿着驼队走过的路,老白知道敌方还没有确定驼队去向,本身小孤城这条路补给不易,可能性较小。 目前看来,斥候似乎就这一队,大队人马不是兵马未动就是扑错了方向,老白看着前面那伤兵跌跌撞撞,干着急,后半夜干脆放心大胆就地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老白匆忙垫了点肉干,策马重新跟上自己放走的小可怜,到日头高悬已经远远的看见那突厥骑兵了,只是样子不太乐观,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马匹已经是靠本能在向来时的方向慢慢前行。 正在老白怀疑,是不是这马没人控制走错了的时候,又一队斥候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的朝那突厥骑兵奔去,老白一看是突厥骑兵,正规十人队搭配两个响马子,干脆一夹马腹奔向对方。 同时对方也发现了白京年,留下两名突厥骑兵去迎伤兵,加上响马其余十人围堵老白。 见对方进入射程,白京年踩镫搭箭在马背上开始瞄准。利用现代弓的射程优势,老白始终保持在对方射程之外,进行有效杀伤。 对方密集的冲锋队形也给了白京年提高命中率的机会,你来我往,双方进入对射环节。 突厥人就是死脑筋,直到落马五人后,才开始后撤,老白则尾随追击,不给突厥人救治落马者的机会,追击沿途,还不忘给路过落马的突厥响马补刀。 最终突厥骑兵,只剩了五个人狼狈逃离,且人人带伤,而响马全部被老白重点照顾,优先射杀了。 老白重复之前的操作,远远跟上逃走的突厥伤兵,一路上遇到斥候小队就消灭响马子,留下个别半死不活的突厥骑兵,把剩余的突厥骑兵保持在十人以下,三天三夜的时间居然驱散打残了好几支十人左右的斥候小队,零星三五人的斥候更是直接弄死了账。 伤残突厥斥候陆陆续续的返回,带回的情报却有误差,加上老白有意为之,本来就貌合神离的突厥人与响马联军内部,矛盾不可避免的开始激化。 熟悉地形地貌的响马,不愿作为炮灰出战探查,斥候的效率大打折扣,白京年见后期敌军数量增多,又引几股棘手的敌人至小孤城左近两个附属的**据点,因收到狼烟示警,两个据点都很好的帮助白京年完成了阻击和牵制的任务,为小孤城的布防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突厥联军最终还是确定了驼队去向,大军压境,白京年已经没有便宜可占,人困马疲的老白,返回小孤城。 又是一个黄昏时分,老白一人双马回到了小孤城,李校尉等人将一身血污,疲惫到极点的白京年扶下马的时候,跟随白京年征战的两匹马也累倒在地口吐白沫。 “夜间不行军的话,突厥响马联军大概距离一天的路程,明天中午先头斥候到达,联军两千三百多人,全部是骑兵,城防布置如何?”老白硬撑着道。 “你安心休息,今天早上就布置完了,趁你袭扰的时候,左近兵驿已经成功与援军联系上了,就近卫堡传来消息,援兵已从十八里垛子转向来的路上了。” 来栖扶住白京年,跟他说了一下布置情况。 老白现在的身子骨真是非比寻常,两匹马都快累死了,他吃点东西喝点酒水稍微休息了一会,体力居然就恢复了多半。 反而看上去最可怜的居然是文珠,老白身上创口太多,干脆打了赤膊,挽起裤腿,除了裙甲之下,其他部位沒块好肉,老白这边吃吃喝喝听着来栖和李校尉说明城防情况,另一边这少女和地虎弄了热水和煮沸的白布,在擦拭老白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并涂药,处理完一个文珠就抹一把眼泪,不一会眼睛就肿了起来。 反而是地虎这孩子,正是英雄情怀最重的年纪,两眼放光看着白京年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满是崇拜,比之现在的私生饭也不差多少。 酒足饭饱,白京年恢复了些气力,围着小孤城转了几圈。小孤城虽然守备兵力微少,但作为安西都护府驻地象征性的前哨,位置还是选的险要之地,易守难攻,且城防工事齐备,所以原剧中才会有不到十人,竟然抵挡几千人攻城,还守了一个昼夜的情况。虽然有艺术的夸张,可城防条件可见一斑。 白京年要想自己走,如果认路的话还有可能,要是带上其他人,则绝无可能跑过戈壁响马带领的突厥骑兵。想到这,老白想起太祖说过,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小心翼翼颠了颠背包里的小可爱们,心里踏实多了。 感谢那些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的混蛋们!感谢那些用生命帮助自己成长的的倒霉蛋们!感谢他们让老子睡觉都在卧室放着这么多小可爱! 老白边在心里碎碎念,边手里不停的掏出小可爱埋在关键位置,只露出写有四个字的一面。只见上面写着: 此面向敌。 第六章驿站交手 白京年后脑勺发麻,还好回想起剧情,应该是御用马快来栖到了,他是冲着李校尉来的。 来栖是个倭国人,作为谴唐使的他,深受皇帝信任,以至阻断其回国之路,留其效力御前。 他在大唐非常系统的学习了各项当世顶尖技艺,包括武艺,战法和兵法韬略等,还是个顶级的追踪高手,唐皇让其来西域捉拿逃犯,并许诺,李校尉是他捉拿的最后一个,只要捉拿到李校尉就允许他回国侍奉母亲。 白京年回首看向辕门,果然是那来栖。 小崩豆地虎还拖着老白的手,一个劲嚷嚷着让老白试试他身手,来栖已经拎着刀大步走进来了。 老白一看要开片,赶忙把地虎拖到老不死的身边,自己三两下蹿上驿站房梁上。 一会那段打斗可是自己临战前重要的教材!只见来栖一边走一边跟李校尉一问一答,做起唐朝的预审笔录: “屠城校尉李。” “果然是朝廷的捕快。” “违抗军令,你知罪?” “武士不滥杀!” “煽动兵变,你知罪?” “武士更不能被滥杀!” “那好!” 话音未落,来栖刀已出鞘,白京年暗叹,好快的刀!居高临下的角度都没看清!冷兵器时代的战斗不容小觑! 看着来栖手中的唐刀,心说拔刀术的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认祖归宗了! 只见来栖出刀一个横扫,顺势又是一个上撩,李校尉这会刀还没拿在手里,只能连连后退,连着两个滑步躲到废弃马槽后面,眼见马槽被那记上撩直接分成两段,好个李校尉,一个侧空翻翻过自己战马,同时手搭向马鞍一侧朴刀,脚落地同时刀已在手! 这一番操作也就不到两秒,这会一对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燥子模反应也算不错,稍一停顿,已经操刀在手,站在李校尉一侧,老不死的拦着地虎上前,一只手却也搭在刀柄,不远不近站在李校尉斜后方。李校尉余光扫到燥子模,道: “子模,白京年放下刀!”说完他先一愣,诶,感觉白京年应该过来了,结果不见人了?感觉斜上方的异状,微微抬眼一瞅,鼻子差点气歪了。 只见白京年耷拉着腿高高坐在横梁上,一口果酒一口鸡腿这是看上戏了! 自己还一厢情愿觉得,按说老白这货多少该帮个人场,自己怕他年少气盛惹祸上身,可得劝住,结果呢! 李校尉感觉什么冷静什么对敌这会都在九霄云外! 来栖也是奇怪,刑部通缉档案和刚刚现实表现中的李校尉都应该是自己的劲敌,明显感觉李校尉状态突然就不对劲了,看了看坐在房梁上的白京年,来栖暂时也没有轻举妄动。 这会卢十四这货才反应过来,忙把刀丢了,从裆里掏出自己布制的身份凭证,一个劲往来栖眼前凑,边凑边急声叨叨:“大人,大人,我也是当兵的,大人!” 那股子骚味老白在房梁上都能闻到,赶忙把吃喝停了,下面来栖让他熏得直皱眉,但他这么古板的倭国人,有个优良的个性就是能忍!继续一步步走向李校尉,老白分明看见他嘴唇都碰到那破布了! 来栖身体一僵,卢十四也是一顿,忙把凭证放下,又靠近来栖耳边道:“我们驼队驮的是朝廷要物!这帮兄弟是我请来的护卫啊,大人啊!” 卢十四一见这僵尸脸杀气腾腾没表示,忙又跑到李校尉身旁,“兄弟!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兄弟!兄。。。”李校尉嫌他聒噪,拿刀背拦他到一边,老白在他头顶上嫌弃他耽误自己学习,把刚才剩下半个鸡腿精准投递到他嘴里,卢十四话都没说完被噎的直翻白眼。 来栖见状眼睛也是一缩,不由看向白京年,白京年冲来栖笑笑摊手表示两不相帮,来栖根本不信,这分明就是示威! 一会自己输了还好说,自己要是赢了,随时得小心头顶的暗器!至于什么暗器,白京那挂了半个后腰大腿的飞刀还不够明显吗!更何况来栖可不是庸手,显然知道那囊袋中暗器不止一种,这个人起码暗器上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老白看他直看自己刀囊,也是明白了,为了不耽误自己观摩学习,顺便宽来栖的心,干脆把刀囊解下,远远扔到下面马匹的褡裢里,来栖看了看马匹到房梁的距离,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但起码心里放下了不少。 李校尉见到这一幕确是忍不住把得意带到脸上,他可不知道老白盼着他俩快点打,他只觉得老白这是给他壮了声势,而且是逼格高高的! 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太肤浅了,心里像是六月天喝凉水,太熨帖了!这世家公子就是不凡!得,老白顺便还让他给定了身世。 李校尉脸上扬着笑,冲来栖道:“你听到了!你答应朝廷的事得办,我答应他的事也得办,这么着,三招之内你要是放倒我,那就得麻烦你把你们朝廷的驼队送到长安,你要是撂不倒我,那就得容我把驼队先送到长安,你我再决生死!” “我答应你,看刀!”来栖也不废话,又是话落刀至,一招力劈华山,李校尉虽然格挡住了,显然技巧和武器上吃着亏,只一招被劈进了屋子里。 来栖瞬间预判对方位置,紧跟着一刀扎穿木墙,白京年在上面看的清楚,差不到一公分李校尉就得见红。 两人都是思维敏捷之辈,李校尉躲过一击刚想转移绕后攻击,来栖已经一刀劈开木墙堵住他去路,李校尉借对方刀势撞破对面木墙,一个转身已经绕至来栖隔墙平行处,顺势出刀,来栖听声辩位,还未看到刀尖已经把刀挡在对方来刀方向,看似好像李校尉的刀自己撞上一般,却不想李校尉虚晃一招,两个武器一搭实,来栖就感觉一阵大力冲来,这刀根本不是刺过来的,老白在上面看着李校尉双手握刀柄顶在胸前跟推磨一样疾步前奔。 来栖无法,只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稳住重心,却见对方刀瞬间抽走,自己又是重心不稳向前一倾,暗道不好! 果然,前倾方位李校尉的刀已经扎出,来栖瞬间判断对方方位也是扎出一刀,借力稳住身形,那边在他一顿的时候抽刀又是扎出,两个人来回预判对攻五六个来回。 老白在上面目旷神怡,受益匪浅,没有看到武侠片夸张的招式,却看到了一流的战斗意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而攻击的前提就是预判! 这会两人对攻过后都在蓄势,心里不断估算对方方位,老白在上面看到经典一幕,只见二人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判断,又同时停止动作再次同时隔墙将武器刺向对方,停住后双双发现,对方的刀刃都是差半公分就割断自己的手指! 下一刻老白不禁心中一跳! 第十六章战前讲古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老白出门就看着大家伙正热火朝天干着活。 麻贵和独眼鹰在城墙,按着昨晚上白京年的设计,把拍杆做了小小的改进,秃子和巫老二正往各个要点吊油缸,燥子模跟卢十四正在壕沟底下加作料——密密麻麻撒着三棱铁,文珠也跟着几个守军在内门前的坡上捆冲车,李校尉跟来栖边干活边唠着小嗑,就和尚自己还在旁边打坐念经。 白京年知道,原剧情是和尚被杀后,佛祖舍利现世,展示了神迹——所有武器被融化、和尚死而复生杀了安大人、甚至火箭自燃射杀了突厥头领,吓得所有突厥和响马跪地磕头,化解危机。 貌似让舍利现世,大家就可以躺赢了……但细想之下,老白不敢赌! 原剧情的结果是建立在,除李校尉和文珠外众人惨死,响马突厥屡屡准备亵渎佛祖舍利的前提下,佛宝才先后借助死去信徒和易走火的武器完成了首恶除和威慑众的效果。 神迹的发生老白并不怀疑,在古墓已经见证过一次,但不禁要对这神迹的效力产生疑问,虽然有短暂的,活死人和因果律的效果,可并没有直接消灭的能力。 是否要达到什么样的条件才会有神迹出现呢?白京年不敢赌,所以,放弃幻想准备战斗,才是正解!老白心想,最后佛祖他老人家能保佑自然更好,要是来不及,还是靠自己。 边想着他走过小和尚身边,问道: “佛祖何时有空,来帮帮忙?” 小和尚明显停滞了一下。 “我佛慈悲,恩威广布。” 对老白,小和尚的态度一直很奇怪,恩,就是有点过分尊敬。难得这次软软的怼了一次,白京年笑笑并不以为意,走过和尚身边,准备去找李校尉他们唠嗑。 所以他也没看到,和尚在他走过后,执礼深躬。 “我一直都没弄明白,你老家到底是哪儿的?” 李校尉这一口的京片子让人分分钟出戏。 “你以前问过,我不想跟你说。我不是你们唐朝人,我是日本人。” 来栖这老鬼子口音更让老白恼火,来栖看老白皱眉看他,一头雾水,又继续道: “白公子应该知道,他说过他夫人是我的同乡。” “日本?那是哪?”茫然的李校尉。 “夫人?!”紧张的某少女。 “ERR……”暂时性羞涩的某人~ “日本在大唐的东边,从你们东海坐海船要走好多天,那是一个岛国。” 李校尉听完更茫然了,不是个马快吗? “那你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抓我?” “不,我是一个谴唐使,奉唐皇之命,前来西域抓捕通缉要犯,你只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后一个,陛下答应我,完成任务准我回国侍奉母亲。”来栖说着又有点思乡了。 “什么是谴唐使?”李校尉离了这大漠,啥也不知道,也不怪他,这年代军队的中下军官像李校尉这样的已经是凤毛麟角。 见来栖又想妈了,白京年替他给李校尉科普: “日本就是倭国,咸亨元年,倭国遣史来朝,贺我大唐平高丽,因自觉倭字不雅,国书中自称日本。来栖大人应该就是那次跟随使臣河内鲸来的。前朝时倭国就派遣谴隋使,本朝倭国沿袭旧制继续派出谴唐使,使团成员有医师.画师.乐师.译语.史生以及各行工匠。随行的有长期的留学僧.留学生,将随使团回国的还学僧还学生。谴唐使来的目的在于向大唐学习文化。把大唐的典章制度.天文历法.书法绘画.建筑艺术以及生活习俗等带回本国。” 周围人活干的差不多了,听到老白小课堂开讲,渐渐围了过来,直觉大涨见识,那边文珠眼里冒着小星星,地虎嘴里留着哈喇子,连来栖都顾不上想妈了,定定的看着老白。 李校尉等人觉得白京年不是平常人,所以知道这些他们也只觉得老白家学渊源或是书香门第,但来栖却觉得白京年一再打破自己对他的定位,毕竟就算是大唐世家贵族,又有几人会关注谴唐使,尤其是连河内鲸国书的内容都知道呢? 这还没完,老白继续道: “自舒明倭王时期,谴唐使已经七次来唐,来栖大人来是还是个孩子,作为长期留学生滞留在此,只是这次谴唐使往来间隔有些长了。” “是日本国舒明天皇。”来栖已经有点麻木了,只是弱弱纠正了下。 白京年嘴角挂笑,一脸无不可的道:“使臣河内鲸带领的是自中倭白江口之战后,第二批谴唐使,为修补裂痕,也为示臣服。距今已有近三十载,因此来栖大人来是还是学童,且学习的应该是兵法韬略武艺战阵。然否?” “白公子非常人,所言无不精准。只是作为日本人,我觉得战败并不羞耻,只有勇于尝试才明白天地广阔,前路在何方。大唐乃天朝上邦,正是我日本国需要跟随并学习的。” 来栖这样一说,白京年反而高看他一眼,果然后世日本的崛起不是白来的,东亚怪物房里哪有易与之辈! “听白爷讲古,比夫子讲学还要高深,却听得懂,感觉大长见识!回头让家里小崽子也听听,肯定比我们有出息!”秃子这捧哏有点生涩,不过旁边众人一脸的深以为然,麻贵都想让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谋出路了。 “哈哈,等咱们到了长安,给娃娃们正经找个先生,你们大字不识几个,可不能误了下一代。” “那敢情好,白爷可别忘了!” 言罢,众人大笑,战前的紧张气氛也轻松了几分。 “敌军斥候!距堡五里!” 堡顶哨兵高声示警,把众人拉回现实。 “我能帮忙做些什么吗?”骤然的紧张,连和尚也坐不住了,毕竟也只是个少年。 “小师傅,你再念念经吧,求佛祖保佑大家。”李校尉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赶紧去检查城防了。 “打起来,顾不上你,你领着地虎和小师傅靠后一点。”白京年也赶紧嘱咐文珠。 “我是将军的女儿,我能披甲,能端弩,能挥剑!!” 少女眼中的坚毅,竟让老白双目有些刺痛。 “来之前,她父亲在拓厥关战死殉国了。”来栖轻声道。 老白心里一酸,这一路自己竟不知道,还一个劲揩油吃豆腐,文珠只是一心的照顾自己。 “好!” 老白拔出疯狗刀,塞到少女手里,头也不回的奔向外墙。 登上外墙,大片的骑兵已经远远从地平线跃了出来,老白这才觉得金戈铁马的冷兵器时代扑面而来,刮的脸直疼,大战一触即发! 第十七章坚守小孤城 真正身临其境,白京年才知,描写冷兵器战争的辞藻,绝非虚言。 这跟现代战争截然不同,密集的靶子阵在自动火力普及后,就少有在战场上出现,更何况现在这些突厥兵骑着高头大马,只是两三千人骑兵的气势,就压的老白有点喘不过气来,黑压压的战旗飘荡如海浪一般,大军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老白强自压下不适,向左右看去,发现城墙上其他人也没好的哪里去,连来栖也有点晃神,只有李校尉镇定自若的指挥这墙底的兵士整理防御器材。 老白暗自点头,还是有个强力的队友心里更踏实一些。 回过神,老白又细细向敌军望去,看着突厥人,推推搡搡赶着响马子在前面趟雷当炮灰,连安大人也受了伤,吊着一只胳膊走在队伍中间,黄毛和光头这两个马仔,只剩下那个光头了。白京年嘴角一翘,果然内讧了。 这时一骑突厥人高举代表首领身份的旗帜冲到城下,高喊到: “城里**听着,限你们十息之内交出佛宝,留你们一半人狗命!一……” 擦,还知道玩离间,可以啊,白京年无一丝犹豫,抬手搭弓,弓弦嘭的一声,下一瞬骑兵手中小旗已经落地。 突厥骑兵自觉站在射程之外,可眼前这一幕让他报数都忘了,片刻后大喊一声,准备逃离。 嘭,彭,又是两箭,眨眼间先后把战马和突厥骑兵钉死在了地上,只有尾羽乱颤,证明着刚刚的一幕。 诺大的战场一时间敌我双方竟然同时安静下来。 “白爷神射!”“射他gn养的!” 小孤城城头一片欢呼。 “进攻!” 另一边,恼怒的突厥人也放弃了超越自己智商的攻城准备,决定平A。 可怜的响马子们拔了甲,乌泱泱的被突厥骑兵赶羊一般,撵向城墙。 他们对于突厥人最后的价值,也许就是浪费唐兵的箭矢,然后死在该死的地方变成填沟的沙包、跨壕的桥架、攻城的梯子。 虽然小孤城的修筑很合理,尽量减少了防守面积,扩大攻击角度,但惊人的敌我比例,注定这是一场被一直压制的城防站。 好在老白他们准备充足,在城头上备齐了所有主流城防装备,甚至连这段时间骆驼、马和人的排泄物也收集了起来,在城墙防守面积最大的地方,像模像样的烧了几锅金汁。 二百多米的距离上,架好的床弩开始发挥,两架床弩采用多支重箭抛射,一架七只箭。 可惜哪怕加上老白的变态臂力,三轮就该卸下后撤,除非等会想被突厥拿来攻城。还好三轮下来,带走了小五十人,敌方不披甲密集的阵型加上可观的穿透力,效果尤其显著,但达到的威慑效果更胜杀伤。 进入老白射程后,老白进入暴走状态,以一秒2支的速度消耗着箭支,旁边有个专门的小孤城唐兵给老白供箭。进入五十米射界,其他人也纷纷拿起军械库找出来的连弩,不管水平如何,人手一把,跟随老白射击。 虽然准头有限,但好歹人头密集,无脑输出就可以了。老白心中可惜,不会传说中的连珠箭,否则就凭现在的臂力简直无CD施法!老白边射边想着,这次要是能活着到长安城,高低得找个名师系统学学冷兵器,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这可是吃饭的本事。 连弩的射速不弱于老白,尤其进入三十米射界后,弩箭的威力成倍增加,甚至出现射穿的现象,十把连弩加上老白的速射,简直就是是一个机枪火力点,在密集的敌阵中产生着恐怖的杀伤,响马炮灰已经开始崩溃。 要不是后面突厥督战队不断的拿长矛弯刀,劈砍捅杀,他们早该逃跑了。 老白专门点名后面突厥的督战队,哪个赶的凶射哪个,帮助怂了的响马子逃跑,这会在响马子那边,老白倒是成了活菩萨,在督战队出现空挡后,响马炮灰们如决堤的河水,撕裂着督战队的防线,不少突厥骑兵被夺了兵器拉下马来,被反杀。 响马们的狠厉彰显无疑,被刺透都要拉一个点背,砍穿半边脸也要咬住刀刃,抠出对方的眼珠子。一面是不满二十人防守的城墙,一面是全副武装突厥骑兵的三个百人队,响马子用脚选择了刚后面。 这是城防对骑兵的压制,更是武器技术的压制,农耕对游牧的优势在这小小的小孤城折射出了光彩。 第十八章坚守小孤城贰 最终,突厥明显的借刀杀人,加上小孤城战备齐全的双重努力下,突厥和响马在城下留了三百多具尸体和几十个哀嚎的残兵,退却了。 老白不知疲倦的继续给下面还动弹的响马伤兵点名放血,这时远处又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惨叫声。 逃走的响马没跑多远就被后面的突厥人纷纷干倒,除了安大人和他的秃头小马仔,全部被杀死,没有当场死亡的,被挨个就地削首,突厥人甚至唱着歌玩起了死人头,互相之间踢来踢去,很是欢乐。 李校尉等**和前**人见惯了突厥人的残忍,知道他们歌颂死亡蔑视生命,习俗野蛮悍不畏死,同时这也是打击敌方士气的威慑,并不以为意,反而瞪着眼,不约而同狠狠冲城下啐了一口,嘴里都在口吐芬芳。 来栖和老不死的几个可没见过这阵势,真是有点吓住了,地虎更是在旁边抓紧了白京年的甲带。 老白低头摸了摸地虎的脑袋: “别怕,咱们赚大了,不得不承认这活,他们比咱们干的漂亮,我得给点个赞。” 说着远远冲敌方竖起拇指。 众人闻言一愣,片刻反应过来俱是哈哈大笑。 可不吗,这边累死累活才送回老家不到二百个,加上后面他们互相踩踏和自相残杀,满打满算才四百多人。 突厥人那边可倒好,一会功夫剩下的四百多响马子就了账了,加上响马拼死反击,拉的突厥垫背,一共少了得有五百人,一下少了千把人!自己这边除坏了三把连弩外,无一伤亡,还打退了一次进攻,可喜可贺啊! 老白稍稍一带节奏,紧张的气氛马上欢乐起来,纷纷笑骂突厥人憨儿,地虎这孩子连吓带喜,边笑边抹泪。 这边突厥人头目阿史略,在远处看到,城头唐人竟然比自己这边还欢乐!隐隐不爽,但看到曾经高傲的安大人跟一条狗一样,被打断四肢,扔在自己脚下当肉垫,心情又好了起来,甚至脱了靴子,拿自己味道浓郁的脚板,在敲掉最后一颗牙齿的安大人嘴上蹭了蹭。脸上带着瘆人的笑,对自己收下吩咐道: “把那个光头响马绑到冲车柱子上,哈哈,那么明亮的脑袋一定能够撞开城门,如果开不了,还有咱们安大人!对不对啊安大人?” 被割去舌头的安大人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双眼茫然的看着帐篷顶部,仿佛入定了。 阿史略想着自己消耗**箭矢的做法,不禁为自己的智慧暗自赞叹,再想想只用了两三百不太听话的小部落骑兵就灭掉了所有响马,两全其美啊!就连之前在大漠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安大人,现在也变成了自己的人肉地毯,不禁得意笑出声来。 另一边,守城**看着箭矢又满了的军械库,不停的揉眼睛,感觉守了十几年的仓库变得好陌生。 老白抽空把之前采购的箭矢,从空间取出又补充进了库房。老白发现这个存取的过程,不仅方式有点受限制,而且随着次数和物品数量的增加,非常消耗自己的精神力,放完自己就差点晕倒,这会只能趁着敌军未攻城,躺在城头缓缓,看来以后对这个技能还得好好摸索,谨慎使用! 突厥人和小孤城保持着再一次开战前的默契,纷纷趁着间歇进食。 在夕阳的最后余晖洒向大地到时候,突厥人的号角吹响,进攻又开始了。 在突厥人连绵的号角声中,一队一队的突厥人,下马变为步兵,抗着用长矛和盾牌做成的简易云梯开始攻城。一个简陋笨重的攻城冲车正被推了过来,上面捆着一个有明亮脑袋的家伙,老白都不禁为突厥人的奇思妙想叫绝,这家伙真有才! 这一次敌方变成了突厥人,着甲举盾,老白的准头还达不到百步穿杨,只能数量取胜,其他人也差不多,床弩也早早撤到后面一道防线,再加上敌军零散的阵型,杀伤效果非常感人。 等对方在墙下架起云梯,前后也就射倒了二三十人,众人纷纷拔出近战武器准备肉搏,老白游走在城墙上不停凭借神力踹翻云梯,大声呼喝鼓舞士气。雷石滚木不要钱的往下扔,两个守军推着一大锅金汁跟洒圣水似的来回泼。 突然一个突厥壮汉,仗着超人一等的体能从云梯中段跃上城头,这是守军伍长领着其他两个守军防守的地段,两个守军冲了上去。 只见那突厥大汉操起一个粗长的狼牙棒,只是左右挥了两下,两个唐兵就被砸下城头。城头出现了缺口!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