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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后裔》


 一初入红尘着戎装

八月南国，天气闷热，早上太阳刚露出头，就蒸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星城某军校的营区里，正在出早操，整个营区处处是“1-2-3-4”的口号声。操场角落的位置上，一名上尉军衔的干部正在给列队整齐的学生训话。队列里的学生都穿着的崭新的军装，但是却略显肥大并不合身，有的学生裤脚都踩在了脚跟下，大檐帽也戴的有些歪歪扭扭。从稚嫩迷惑的表情和新军装可以看出，这是一群刚入校的新生。
虽然没有开始进行任何训练，但每个在队列里的学生都没有乱多或说话，都在认真的听着上尉讲话，从新生鬓角不断往下淌的汗滴可以看出，上尉训练的时间不短了。上尉姓罗，是这个学员队的队长。谭队是山东人，口音带着山东腔：“刚才我简要地向同志们介绍了我们学校及专业的一些基本情况。在接下来的六周时间内，我们要进行高强度、不间断的军政基础训练，通过训练要使同志们完成由一名地方青年到军人的转变，再由一名军人到未来我军军官的转变！我们会进行多个专业的学习，从最基础的队列、体能、战术，到各种文化理论、专业知识，同志们首先要服从命令，认真学习，考核不合格者将被退学！按规定，被军校退回者三年之内不准参加地方高考，这里提醒有些怕吃苦的同志，要坚定信心，勇猛顽强，做一名合格我军指挥员！”
谭队低头看了看表，接着道：“今天是我们入校以来的第一次早操，同志们刚才站了一个小时的军姿，有的同志已经快站不住了，我跟你们讲，军人，要站一小时不动，两个小时不倒！军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要有规范，有标准，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按照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今天就给大家讲这么多，带回后收拾个人物资，统一放到库房，待会听哨音理发！解散！”
萧墙站在队列中间，早已经感到腰腿都麻木了，谭队训话的内容他很认真的听了，但是发现很难听得懂，军校的生活一切都是陌生的，从坐上火车一路南下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萧墙来说都是新鲜和陌生的。萧墙听到解散的口令如蒙大赦，立马跑回宿舍一口气喝了一缸子水。寝室里的其他三名舍友也都进屋开始收拾东西，昨天晚上大家才陆续报到，彼此都不认识。住在萧墙下铺的是舍友身材瘦削，面色苍白，很像是有过资深吸毒史的瘾君子，眼睛里充满了那种长期熬夜打游戏的疲倦。“弟兄们，”瘾君子一开口就让萧墙想起了电视里的国民党军官，“自我介绍一下，本帅哥姜小牙，山东兰陵人。”
“兰陵？！我怎么没听说过”住在对面上铺的舍友问道。
“伟哥，兰陵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区区兰陵何足道哉，天上地下有什么事是我‘小卧龙’不知道的！”萧墙对面下铺的是高志恒，来自湖北襄阳，他和上铺的王伟一起来的，熟悉较早。据高志恒自己说平生最崇拜的就是诸葛亮，所以总是自称“小卧龙”。
萧墙觉得叫“小诸葛”岂不是更好听，后来也曾就此事问高志恒，但是高志恒自己是有道理的，他说“‘小诸葛’称号用的人太多，而且大多是浪得虚名之辈，名不副实。当年桂系军阀白崇禧号称‘小诸葛’，打小日本还马马虎虎，但是内战中却被林彪追着打，‘小诸葛’变成了‘小猪跑’，太丢人。所以才以‘小卧龙’自诩，那也是他智商超群之故。”
王伟等着高志恒说兰陵是哪里，但是高志恒却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就是不说哪里。萧墙却是知道的，好心提醒王伟道：“兰陵就是现在的枣庄。”
高志恒一见萧墙提醒，瞪了一眼萧墙道：“我刚要说兰陵就是现在枣庄，你的嘴倒快！伟哥，你怎么这么没文化呢，兰陵，嗯，兰陵自古出名人哪，明代才子兰陵笑笑生，给我们留下多少精神财富啊！姜小牙兄弟就是兰陵笑笑生的嫡系子孙那！”
萧墙一听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却听蒋小牙气急败坏的骂道：“干，你奶奶的，谁是笑笑生后代，听好了，我是姜太公姜子牙的嫡系子孙！我爸妈给我取名姜小牙就是让我不要忘了祖宗姜子牙！”
王伟一听更糊涂了，“姜子牙不是周武王的手下么，怎么跑山东去了？”
“哈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姜小牙得意道：“武王伐纣，开国立周，论功行赏，分封诸侯，姜子牙的封地就是齐国，所以后来齐国国君不就是姜姓么，春秋霸主齐桓公不就是叫蒋小白么！”
萧墙认真的听着姜小牙说的话，忍不住打断道：“不对啊，齐国自田氏代齐之后一直是田氏当国君啊，怎么可能还有姜氏呢？”
“对哉,对哉!”高志恒附和道“我诸葛前辈当年江东舌战群儒时曾有言道：‘昔日田横，齐之壮士，犹守义不辱。’当时齐国为秦所灭，当时就是田氏当政，哪里还有什么姜姓！”
姜小牙兀自不服，高声反驳道：“你们都懂个鸡腿！我说是就是，奶奶的。”“算了算了，你说是就是，我们都信的。我叫萧墙，萧墙的萧，萧墙的墙，黑龙江人。”萧墙见姜小牙要有点火大，赶紧岔开话题。
姜小牙撇了撇嘴道：“‘祸起萧墙’，你爹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个破名？估计跟你住上下铺要走背字儿、倒霉运！不过我姜小牙根红苗正，量来倒也镇得住你这祸害。”萧墙没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把东西收拾好，军校什么都发，军装、被褥、内衣甚至牙刷牙缸都发，都是统一的，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萧墙刚收拾完，就听走廊里一声尖利的哨响：“理发的来了，按照一班到十三班的顺序理发！”
萧墙在十三班，时间还早，估计轮到还要等一会儿，四个人拿出小凳子坐在一起闲聊。姜小牙说道：“我发现一个问题，昨天来到现在在学校里怎么一个女生都看不到，我在家时在网上查说这个学校有女生啊，真他奶奶的活见鬼！”
“是啊，我也没发现女生，”王伟接口道：“要是大学四年连个女生都没，那大学生活就变成噩梦啦！不过没关系，哥哥我有女朋友了，有没有女生区别不大。”
“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有没有女生是小事，关键是明明网上说有的现在没有，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还怎么让我相信上级相信组织啊！”姜小牙愤愤道。
高志恒拿着扇子一边扇一边道：“你看你们，都是军人了，三句话离不开女人，哼，瞧你们那点出息！”姜小牙一听立即给高志恒一个鄙视的手势。高志恒也不在意，继续道：“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你们肯选我当班长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们探得佳人所在。我小卧龙通晓奇门遁甲、阴阳五行、夺天地造化之法，帮你们算一算桃花运这点屁事，又算得了什么！”
姜小牙一听，登时来了兴致，急道：“只要你告诉我学校里哪有美女，我就选你当班长，对吧伟哥？”
“就是，就是，虽然我心有所属，但是为了弟兄们的幸福，我只好违背自己的原则了。”王伟说话时一脸的沉痛。
高志恒一定也高兴起来：“萧墙，你怎么说，你同不同意我当班长？”
萧墙倒没什么意见，反正自己对部队了解很少，基本处于空白状态，小卧龙虽然言语浮夸，但是毕竟城市来的见识多，估计比自己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娃强出不少，便道：“我也同意，你懂那么多，肯定能带好班级的。”学员队以寝室为单位编班，萧墙想说来来去去就四个人，这班长当起来估计也没什么意思。但是看到高志恒兴致这么大，就没说出口。
高志恒一看大伙都同意他当班长，脸上原来满不在乎的神情立即变得飞扬起来：“的人心者得天下啊。你们不知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高志恒故作神秘的道：“我们学员队虽然九十多号人，但是前十二个班都是指挥专业的，但是我们四个却是特种防爆专业的。”
“这有什么不一样么，录取通知书上没说啊？”萧墙三人一脸困惑。高志恒继续道：“这么秘密的事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说，我们四个就是专门为了毕业后执行总部安保任务定向培训的，你们知道么？”
“哇，照你这么说我们是相当的牛气啊，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在我们身上了！”姜小牙看起来比彩票中奖还兴奋，“那我们以后是不是都要进京啊，天哪，可以啊，感谢祖宗保佑！”
“哼！”高志恒一脸的不屑：“瞧你那点出息。我们可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哈哈。”
萧墙默不作声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倒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道将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从老家一路到学校，几千公里距离，恍然如梦。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倩影始终在脑中浮现，但是现在想来，却又觉得离自己好远，好远。
理**到十三班了，萧墙理发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着剪刀起落，萧墙突发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镜子中的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将头发剪的这么短。镜子里的自己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萧墙对着镜子呆呆的看着自己许久。“是时候和曾经说再见了。”萧墙猛地将心一横，虽然感觉有种将人生生割下些什么痛楚在心上，萧墙还是说服自己，什么也不想，彻底忘了那个人。
回到宿舍，刚一进门就听到姜小牙在嚎：“我飘逸的长发啊！”萧墙一看姜小牙也忍不住笑了。原来姜小牙原来留的是快齐肩的长发，虽然一个男孩留长头发未必好看，但是姜小牙本身瘦弱，长发反而让其显得多了几分成熟，更像是搞艺术的。现在长发变成了板寸，泛青的头皮更让他看起来是号子里混的。萧墙过去安慰他：“没事没事，我们不都剪了么，你剪完显得更帅了。”
“你懂什么，我家乡的众多小妹就喜欢我这一头长发呢，这怎么回家见人啊！”姜小牙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别难过了，赶紧把被子叠好吧，叠不成豆腐块，你想嚎都得去外面嚎。”整理完军容风纪，萧墙的军旅生涯算是正式开始了。
军校的生活节奏紧张而枯燥，尤其对新生来说更是这样，没听都是队列、战术、体能、内务，八九月的南国闷热异常，操场上的温度可以达到五十度，每天在操场上训练都是折磨。萧墙只能默默忍受，通过机械麻木的训练，最终剩下的，就是融入到潜意识之中的所谓的军人气质。
萧墙有记录每天生活体会的习惯，一天的训练刚刚结束，萧墙在训练间隙拿出日记本准备把一天的感想写下来。这时同寝室的其他人也都陆续回来了，姜小牙一脸悲愤的把大檐帽往床上一扔，愤愤道：“这是人过的日子么？！一天到晚就是训练训练，奶奶的，除了食堂的打饭大妈，连个异性都看不到，这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小牙兄弟莫气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须清心寡欲，整天想着小妹子，怎么能锻炼出战斗精神呢？”小卧龙幸灾乐祸道。
姜小牙兀自不服道：“小卧龙，我就不信你不想看美女，你要不想看，说明你性取向有问题。我想美女最根本的原因是说明我还是一个取向正常的人。”
小卧龙也不生气，继续不紧不慢道：“看你那点出息，念在兄弟一场，我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明天大家就会见到一绝世美女，不过本卧龙看你们几个这难为人的长相，倒真是暴殄天物呢！”
姜小牙一听，登时来了兴致，急忙道：“哪里来的美女，你小子说话十句话里九句掺水，不过看在美女面上，相信你一回，快说，明天哪里有美女？”
小卧龙道：“哼，天机不可泄露啊，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德行，就是有美女你能有希望？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们都是没希望地。”
“你奶奶的”，姜小牙不耐烦小卧龙卖关子：“你不说我就打听不到了，萧墙，伟哥，你们知道明天有美女来否？”
萧墙接口道：“我听队里其他班的人说了，明天给我们上战术课的教员是个女教员，都传她是学校的第一美女呢，不过，小牙，你觉得教战术课的能有女教员都不容易了，还第一美女，我不看好，再说学校里来来去去女教员少的可怜，估计也是矬子里面挑大个吧，小牙，你就别抱希望了。”
姜小牙道：“那不一定，盛名之下，必有其由。我先警告你们仨，谁也不许跟我抢！”
萧墙觉得姜小牙真的是无聊透了，接触过的教员大部分都成家了，这小子居然还如此无聊，实在是寂寞出病来了。
第二天，学校后山战术训练场，学校战术训练场十分开阔，里面有好几座山，萧墙这个班因为专业与其他人不同所以战术课也只有本班的四个人单独上。四人早早的就到训练场西侧的山脚下等待。姜小牙为了吸引传说中的美女教员特地喷了半瓶的花露水（因为学校超市没有香水，只好拿花露水遮遮身上的汗臭味），弄得萧墙一靠姜小牙近点都会被熏的打喷嚏。王伟昨晚特地理了头发，连平时不怎么注意的胡茬子都刮了干干净净。小卧龙不断的用鄙夷的眼神瞧着萧墙三人，时不时的低头看手，萧墙看出小卧龙的诗还没背下来呢。昨晚小卧龙熄灯后借着走廊的灯光苦思冥想写了一首诗，准备找机会给美女教员背诗。萧墙被三个人的情绪感染着，心底也对这个所谓的美女教员感到很好奇。不过看小卧龙他们三个可能比美女教员更有意思。
在快到上课时间的时候，美女教员坐着吉普车出现了，当美女教员下车的时候，萧墙甚至听到了姜小牙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萧墙仔细一看，目光也被这个女教员吸引住了：女教员身材高挑，穿着合身的迷彩服，裤脚扎陆战靴里，显得小腿很长，更多了几分干练，腰间扎的外腰带更把饱满的身材展现了出来。一张莹白如脂的瓜子脸，妙目莹莹，黑白分明。长发扎成马尾盘在帽子里，透着成熟女人的魅力，难怪大家都传她是学校的第一美女。萧墙觉得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教员看不太礼貌，便把目光转向别处。
美女教员走到四人前面，立正，敬礼，动作一板一眼。“同学们好，今天的战术综合训练课由我带领同志们进行学习，我叫叶那拉，你们叫我叶教员就可以了。第一次给同学们上课，对大家不是很熟悉，你们谁是班长，可以先介绍一下么？”叶教员声音很好听，同时也透出军人特有的干脆。
小卧龙一听，立马出列报告：“报告叶教员，我是特种防爆班班长高志恒，人称小卧龙，通晓奇门遁甲、阴阳五行、夺天地造化之法……”
叶教员一听扑哧的笑了，道：“这位小卧龙同学，你应该先介绍班里其他人，后介绍自己。”
小卧龙一听忙道：“是是是，从左至右分别是王伟、姜小牙、萧墙，报告完毕。”
叶教员听完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战术综合训练，基本动作你们在之前的训练中都已经学过，今天我们要演练的是在敌防御前沿实施特种爆破，高志恒和王伟一组，担任模拟蓝军，负责阵地防御及设置爆破障碍物，并设置火力点与障碍场形成防御体系，姜小牙和萧墙一组，负责对敌进行火力压制并进行特种爆破。下面我来明确场地及相关方法要领。”
叶教员对整个演练程序步骤都进行了细致的讲解，萧墙听的很认真，叶教员的声音很清脆，有军人独特的干练的味道。姜小牙听的心不在焉，不停的拿眼睛在叶教员身上瞄来瞄去，心里的龌龊事可想而知。姜小牙低声对萧墙道：“你看叶教员的腰真细！还有那胸，绝对一只手抓不过来，这白白嫩嫩的，我靠，简直要人老命！”萧墙应付的“嗯”了一声，心想这个姜小牙实在是穷极无聊，军装再合身也不可能看出腰多粗胸多大吧！怎么老是这些下流想法，想想就算了，居然还说出来，万一被听到怎么办？不过姜小牙这么一说，萧墙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叶教员，虽然迷彩服并不贴身，但是叶教员曼妙的身材还是展露了出来，加上其个子高挑，那种成熟的韵味始终难以掩饰。
叶教员讲解完后，命令分组带开训练，同时也强调道：“在训练中，我们使用的是教练**，不具有杀伤性，但是演示火力使用的空包弹在近距离内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同志们在火力射击时注意不要枪口对人，或者对着有碎石的地方，以免造成人员受伤。”萧墙和姜小牙来到山脚下出发阵地，两个人伏在地上。萧墙道：“待会冲到障碍区前的时候你负责火力掩护，我排除**，然后我们从蓝军阵地侧面冲上去。”姜小牙突然道：“你说叶教员结婚没？看她这么年轻，应该还没结婚吧？有没有男朋友？这事得调查清楚！”萧墙一听顿感气不打一处来：“你胡说什么？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们这是上课呢，你胡思乱想什么？”姜小牙却道：“这种过时的战术课有什么好上的！假正经什么，待会我指挥，你破障，多简单，洛里啰嗦一大堆，有个屁用！”萧墙也懒得理他，把自己的装备检查了一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战术流程。只见砰砰两声枪响，两颗红色信号弹飞上天空。两颗红色信号弹正是进攻的信号，萧墙一跃而起借着山势掩蔽着往山顶冲，姜小牙却不管不顾，大步向前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弟兄们，冲啊，打到小日本，活捉叶教员！”萧墙一听心下一惊：“这要是让叶教员听到了还了得。”赶忙跑到姜小牙身边怒道：“你乱嚷嚷什么！”蒋小牙道：“你懂什么，哪有冲锋不喊口号的，一来壮我声势，二来摧敌斗志。”萧墙忙道：“你喊打到小日本也罢了，怎么还活捉叶教员！让人家叶教员听到怎么办？”姜小牙却得意道：“我就是要让叶教员听到，以明心志！弟兄们，为了活捉叶教员，冲啊！”姜小牙如入癫狂，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开枪。萧墙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向山顶跑。
到了障碍区前的土坎处，萧墙和姜小牙一起卧倒，萧墙刚想说你掩护我去破障，姜小牙却出人意料的说：“胜败在此一举，能不能赢得叶教员的芳心就看接下来的了。”萧墙想问看接下来干什么，姜小牙却站到了土坎上大声道：“弟兄们，党国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对面的蓝军听着，你们都是你们他妈生的，何必在战场上送命！看到没有，哥哥我有一杆枪，还是大号的枪，子弹无数，还有刺刀，非要我用刺刀插的你们爽才投降！识相的赶紧缴枪不杀，我军不虐待俘虏，不爆菊花！”高志恒和王伟听的莫名其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连枪都忘记开了，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姜小牙抽羊癫疯了么？！”萧墙听姜小牙说的越来越不成话，一转头，看见训练场边叶教员眉头轻蹙的望向姜小牙，心里暗觉不妙，心想再任由姜小牙胡说下去，说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赶紧打住才是。萧墙对姜小牙连使眼色，但是姜小牙正说到兴头上，别说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绝不理会。萧墙见状不顾姜小牙还没搞扯完，对着山头就哒哒打了一梭子子弹。枪声一声，把姜小牙吓了一跳，山上的高志恒和王伟也回过味来，对着下面开始开枪。可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两个人根本没有想起叶教员授课前的提示，对着姜小牙一阵乱打，空包弹的气流冲得树叶乱飞，碎石乱蹦。姜小牙脸上被蹦了一块石头，划出一道血痕，一个马趴伏在萧墙身边怒道：“你奶奶的，我战前动员还没说完你开个毛枪！”萧墙不看姜小牙，边射击边道“我们这是在训练，谁有功夫听你胡扯，你要胡言乱语到什么时候？”姜小牙道:“你没看到叶教员都被我的话吸引了么？要得伊人芳心，不标新立异怎么行！”萧墙道：“我懒得听你鬼扯，你火力掩护，我去排雷。”姜小牙还没等说话，萧墙就冲了出去，匍匐着接近障碍场，但是却迟迟听不到身后火力掩护的枪声，只有蓝军的枪响，没办法只连扔了两颗发烟弹掩护自己。萧墙虽然着急但是心下不乱，动作麻利的排除了**，刚想起身绕过敌阵地，听见身后脚步声响，姜小牙举着红旗之间冲向了蓝军阵地，边跑边喊：“弟兄们，给我冲！”萧墙没法，只好跟在姜小牙后面冲到了山顶。萧墙喘息未定，问姜小牙道：“刚才我在排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开枪掩护我？”姜小牙道：“我要是有子弹我会不开枪，你是不是傻啊？”萧墙心下疑惑：“你的子弹呢？”姜小牙理直气壮的道：“哥动员之前都打光了你听不到么？”萧墙只气的七窍生烟，但是又不好发作。
四个人来到叶教员前面列队，叶教员道：“你们战术也学了快一个月了，怎么最基本的战术技能都不掌握？我们是军人，战场是儿戏么？姜小牙同志，你从头到尾嘴里面唠唠叨叨的什么，当我听不到么？！今天的演练没有达到要求，回去后你们要认真反思复习，下次课要组织战术考核！剩下时间，进行战术基础动作训练！”
傍晚回到宿舍，姜小牙显得很无所谓，高志恒和王伟则一脸坏笑，满心的幸灾乐祸。毕竟他们战术考核通过了，而姜小牙和萧墙却要重考。姜小牙见萧墙坐在窗边一直闷着不说话便道：“不就是一次小考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萧墙你看你那怂样子，跟落汤鸡似的，我们将来可是党国干部，要经历多少风浪，这点屁事算什么！”萧墙懒得搭理姜小牙，但听他这么说还是很不忿：“姜小牙你不要总是该严肃的时候耍活宝好不好，你说本来很容易就通过的课目，你非要来什么胡言乱语的战前动员，你没看到叶教员的脸色吗？”“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我就是要叶教员注意到我，要想得到佳人芳心，首先就要得到她的注意，你小子懂得么？！”萧墙越想越气，也懒得和姜小牙废话。
过了一会儿，姜小牙凑到萧墙耳边道：“好啦兄弟，哥哥我给你赔个不是，为了补偿你受伤的心灵，我决定把我的把妹杀手锏与你分享！”萧墙侧眼一看姜小牙一脸奸笑就知道没好事，随口应付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心理素质强的很，好意心领！”姜小牙却不肯罢休：“别地啊兄弟，走，跟我去天台，让你见识见识哥哥的秘密武器！”说罢不由分说的拉着萧墙一起上了十楼天台。
萧墙所在的宿舍楼刚好在校区围墙附近，外面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市重重林立的高楼，还有附近的农田。宿舍楼附近没有别的建筑，只有南边不远是学校单身干部宿舍楼。到了天台，姜小牙从身后拿出一个层层包裹的盒子，打开萧墙一看居然是一个望远镜。萧墙道：“你要请我看风景，那真要谢谢你了，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城市的风景呢！”姜小牙笑道：“农村人进城吧，风景有什么可看的，我请你看美女！”萧墙很是奇怪：“哪里来的美女？你小子一脑子的女人，想女人想疯了吧？”姜小牙神秘的道：“你懂什么，哥哥我费了好大劲从上届师兄那打听到的，看到对面干部宿舍顶楼最边上那个屋子没有？我花了好几百大钞准备的望远镜就是看那个屋子的。”萧墙更是奇怪：“那个屋子有什么好看的？”“你小子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我的梦中情人叶教员就住那个屋！”萧墙一惊，道：“你这是要偷窥叶教员，不行，万一被发现了可是要退学的，再说你怎么能这么干！”姜小牙满不在乎道：“这多大的事啊，别告诉我你没偷看过女生宿舍，帮我拿着袋子，我看也教员吃饭回来了没？”说着姜小牙拿着望远镜对着叶教员的宿舍一顿聚焦：“萧墙你别说，这个二百倍望远镜看得还真清楚！喂，喂，叶教员回来了，中奖了！叶教员在换衣服，这是要洗澡去了，中奖了中奖了！”萧墙见姜小牙看的津津有味口水直流，心里却害怕的不行，感觉就像自己在拿着望远镜偷窥一样，心想这要是被别人看到可完蛋了。距离太远萧墙看不见屋内的情况，但是模模糊糊看到叶教员把窗帘拉上了。姜小牙气的直跺脚：“气死我也，气死我也，拉个屁窗帘啊，怕人看么，又看不坏！”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萧墙暗暗舒了口气，道：“既然看不到了就下楼吧，别被别人看到。”
“怕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估计这会儿是看不到什么了，帮我拿着望远镜，我去楼下上个厕所，这两天辣椒吃多了，有点拉肚子。”姜小牙把望远镜往萧墙手里一塞，急冲冲的下楼了。
傍晚的风退去了白天的燥热，吹到脸上带来一丝清凉，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萧墙虽然来到这个城市时间不短了，但是从没有好好的注视过这个陌生的城市，围墙之外的一切仿佛都与萧墙无关，虽然这个城市就在眼前，却好像远在天边，等了一会儿不见姜小牙上来，萧墙无聊的拿着望远镜看远处城市的风景，不经意间镜头转过叶教员的宿舍，发现宿舍的窗帘突然拉开了！
透过望远镜，叶教员穿着一条米黄色的睡裙，曼妙浮凸的身姿隐隐可见，拿过一张凳子坐在阳台上剪脚趾甲，萧墙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脸上发烧心跳加快，他从来没有这样注视过女孩，像第一次偷东西的贼一样既紧张害怕，又有些新鲜得意。叶教员睡裙下露出修长如玉的小腿，萧墙只感到一阵眩晕。刚好叶教员抬头向萧墙的方向望来，萧墙吓得赶紧躲在天台的围墙下，心突突的跳个不停，萧墙想叶教员一定看到他了，但是这么远的距离除非特意观察不然应该是不会看到自己的。萧墙满脑子都是刚才叶教员那白嫩的身影，忍不住又拿起望远镜偷偷的向叶教员望去，萧墙把身子缩在围墙下，这样叶教员就发现不了自己了。透过望远镜，萧墙发现叶教员也在看他，秀眉微蹙，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不过也夹杂着一丝了然的微笑。叶教员起身回到屋里，萧墙一阵失望，似乎希望叶教员就这样一直坐在阳台上总也不回屋。这时萧墙的电话响了。萧墙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谁会给我打电话？”萧墙嘟囔了一句接了电话：“喂？”
“我的睡裙好看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柔软的女声。
萧墙一惊，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莫名其妙，便道：“你好你是哪位？”
那个女声嘻嘻一笑道：“真好笑你用望远镜看了我这么久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萧墙一听心下大骇，脱口道：“你是叶教员？！”刚一出口便后悔，这明明承认了自己在偷窥叶教员。
叶教员道：“看不出你外表挺老实的，居然也会干偷窥的勾当。”
萧墙想说自己没想要偷窥，但是情急之下也不知如何解释起，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叶教员能在这么远认出自己，便道歉道：“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叶教员道：“你还想有下次？你心里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么远的距离认出你是吧？”叶教员刚好说出了萧墙心底的疑问。萧墙也下意识的随口道：“为什么你会在这么远认出我？”
叶教员笑道：“告诉你吧，其实你同寝室的姜小牙在学校军品超市买望远镜的时候我刚好也在，这个学校里个人买望远镜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再说这几年你们又不是第一伙这么干的学员！”言外之意自然是上几届就有不少人偷窥过叶教员了。叶教员接着道：“我虽然没看清你，但是看身材不是干瘦的姜小牙，那肯定就是和他关系最好的萧墙了。”
萧墙虽然被撞破偷窥很是难堪，但是也不禁佩服叶教员的推理能力，问道：“那叶教员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叶教员道：“我作为你的教课教员有学生的号码有什么稀奇，我不是你的老师么。”
萧墙心想现在抵赖是赖不掉的了，只好求叶教员放自己一马：“叶教员，求你别跟我的队长说，我再也不敢了，要是队长知道我干这事，我的脸也没地放了，我只好从楼上跳下去了！”
叶教员呵呵一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萧墙怒道：“这事是我不对，但是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眼见求饶不成，萧墙只好来硬的，再说萧墙从来最看重信誉，从不肯说过的话不作数的。
叶教员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就信你一回，不过至于能不能逢凶化吉，就看你的本事了！”
萧墙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叶教员笑道：“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先给你们队长打了个电话，现在你还有半分钟时间．．．”
“你．．．”萧墙心下一惊，赶紧挂了电话，这时听到急促的上楼梯的脚步声，心下暗骂叶教员害人不浅。心想坚决不能让队长发现望远镜，刚想把望远镜从楼顶扔下去，听到背后姜小牙的声音：“萧墙！你小子干嘛要扔我的宝贝望远镜？”
萧墙听到姜小牙的声音心下大定，对姜小牙道：“赶紧走，一会儿队长上来了！”
姜小牙一听也是一惊，但随即脸上出现了不信的神色：“队长怎么知道我们在天台？”
萧墙急道：“叶教员说的，我们赶紧走！”说着便拉着姜小牙下楼
姜小牙一听更加疑惑了，心想叶教员怎么可能会和萧墙说这事？萧墙这小子脑子进水了吧，使劲甩开萧墙的手道：“我还没看呢，估计叶教员也该洗完澡了吧，刚清完肠胃，正好看美人出浴！”萧墙更加急了，道：“赶紧走，再不走就要被抓现行了！”萧墙想扔下姜小牙，但是又觉得自己一走了之太没有义气。
姜小牙哪里理会萧墙，拿着望远镜正准备看叶教员的宿舍，就听得身后一声熟悉的爆喝：“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姜小牙吓得手一颤，望远镜脱手掉下了天台。萧墙一看上队长虎着脸上天台来了，失声道：“队长来了！”。姜小牙正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望远镜，但是又哪里抓得到。萧墙脑中电念急转，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一把抱住姜小牙，同时大声喊道：“姜小牙你干什么，千万想开点，不要寻短见！”
队长快步走到两人前面，又问：“你们两个在天台干什么？！”萧墙这会儿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词，道：“报告队长！今天姜小牙同志战术考核没有及格，思想压力很大，我看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上天台，我担心姜小牙同志想不开会跳楼寻短见，出于革命战友感情，我跟着上天台看着姜小牙同志，刚才见他要跳楼，便一把抱住他。” 姜小牙一听萧墙的话满脸惊诧的看着他，心想这小子胡说八道本事真是出神入化，但是当此形势只能顺着萧墙的意思。做出一脸苦瓜相，道：“报告队长，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考试不合格过，这次真是丢大人了，我是不想活了！”
队长带学员队多年，岂能看不出两个人这么拙劣的演戏，满脸的不信，便道：“旁边这个望远镜盒子是干什么用的？自杀要用望远镜？”
姜小牙语声凄惨的道：“我，我就是想在离开人世之前在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以后再也没机会看到了！呜呜呜呜”说完便嚎啕大哭，确切的说姜小牙哭是不一定的，但是嚎的却是声嘶力竭。
队长道：“少在我面前演戏，我听叶教员打电话给我说有人用望远镜偷窥，是不是你们两个？”
萧墙道：“报告队长，坚决不是我们，我们连叶教员住哪都不知道！”姜小牙也一边嚎一边附和道：“是啊队长，我们对叶教员就像对自己老娘一样敬重，怎么可能偷窥叶教员，要是让我们发下哪个色狼敢偷窥叶教员，我们就是拼命也要与好色分子战斗到底！”
队长冷笑一声道：“你们知不知道以前有偷窥叶教员的学员都被退学处理了？”
姜小牙一听嚎得声音更加凄惨了，直到此时才有泪出来，萧墙也是吓得面色惨白。
队长道：“你们跟我去我办公室。”
萧墙和姜小牙如落汤鸡般跟着队长来到其办公室，队长严肃的道：“这里没别人，你们两个好好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少整那些没用的，你们那点花花肠子能骗得了我？队长我带过的学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货色没见过！从实招来，不然要你们俩好看！”
萧墙和姜小牙你瞪我、我瞪你只能先靠眼神来交流下，看怎么对台词能不出纰漏。两个人正琢磨着呢，队长的手机响了，队长前一刻脸上还是阴云密布，一看手机来电号码立即满脸堆笑，先清了清嗓子然后轻声道：“喂，你好！”萧墙从来没见过队长一个糙老爷们儿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耳根大酥，但转瞬打了个冷颤，队长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只听队长说道：“我正教训他们两个呢，作为革命军人思想如此龌龊，行为如此下作，我不给他俩好好上上课简直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什么，不用了？那不行，叶教员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必须替你出气，我弄死他俩！啊，真不用了？嗯嗯，嗯，好，便宜这两个王八蛋了！”萧墙听得出给队长打电话的应该是叶教员，叶教员好像不计较这件事了，虽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萧墙心里想着时，对队长说话就没留意听，回过神听队长道：“他们刚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不合适吧，毛头小子懂得什么，不如我找两个高年级素质好专业过硬的，包叶教员你满意！啊？就这两个？好，叶教员你说行就行，我这没问题。不麻烦不麻烦，我还怕你不来麻烦我呢，好，再见叶教员！”队长乐滋滋的打完电话，手机一关，立马脸罩寒霜，虎着脸对着萧墙两人道：“你们两个滚回去写一万字检查过来，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检查一定要深刻！回去吧！”
萧墙和姜小牙向队长敬了个礼退出了队长办公室。回到宿舍两个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姜小牙道：“萧墙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有几分急智啊，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言居然都能过关！我得去找望远镜去，这么高摔下来肯定摔坏了。”说着姜小牙一溜烟似的溜出宿舍，不一会儿姜小牙哭丧着脸回来了，边走边骂道：“我日他祖宗十八代，他祖宗十八代都是捡垃圾的！”萧墙很纳闷，问道：“你骂什么呢？”“我不骂他我骂谁，他奶奶的，这厮以后生孩子没**！”姜小牙愤愤的骂道。萧墙更是纳闷了，见姜小牙两手空空，问道：“怎么，没找到望远镜？”
“别提了，奶奶的，被捡垃圾的那个老头捡走了！”姜小牙道：“我刚过去，那老头一道烟似的往外跑，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但周围怎么着都没找到我的望远镜！真他奶奶的晦气！想不到哥的神器刚用就没了，白瞎我几百大钞了！算了，这个月哥哥又得艰苦奋斗了，作为补偿这个月吃饭蹭你的卡！”萧墙道：“你的饭卡又没丢，干嘛蹭我的？”“你奶奶的，哥有好事都想着你你就不能补偿一下我啊！”姜小牙愤愤的道：“不过这里面有问题，叶教员怎么会知道有人偷窥的？又怎么确定就是我们？这里面大有问题，你把我去厕所后的事老老实实的和我说。”萧墙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姜小牙一听萧墙居然看到了叶教员穿睡衣，一顿捶胸顿足道：“没天理啊，奶奶的哥做好事居然便宜你这厮了！不行，你得赔望远镜钱给我！”萧墙也懒得理他，道：“赶紧写检查吧，一万字呢，不抓紧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熬夜熬了大半宿，萧墙两人才写完了检查，第二天交给队长，队长只象征性的看了一下接着又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把萧墙和姜小牙又教训了一顿，虽然心情还是很郁闷的，但是总算是过关了。萧墙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军校的生活，甚至也曾被电视里宣传的那种火热的生活所吸引，但是现在似乎现实中的军校与想象中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不过这才是生活，不是么。
转眼间到十一假期，换成在萧墙的老家，已经是可以感叹天凉好个秋的丰收季节了，天气早已转凉，但是在长沙秋老虎依旧显露着灼热。十一期间学员队除了安排少量的训练，还是有空闲时间自己支配的，只不过刚大一不允许外出。从入校每天都是满满的队列、体能、战术、条令、射击等训练课目，每天晚上即便熄灯之后还要自己给自己加训。萧墙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对时间麻木了，甚至每晚睡觉连梦都没有做过，疲惫了一天躺在床上，即便是闷热依旧，但是还是能够顺利入睡，直到被起床的号声吵醒。由开始时候的不适应，到现在的麻木机械的按照时间节点学习训练，萧墙在想这是不是就是队长嘴里的军人的转变。一直以来的紧张，让萧墙很珍惜难得的空闲时间。但是突然闲下来了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给家里打电话？那也没什么说的，辛苦不敢讲，不惯不敢说，还是别说了。看着身边的队友一有时间就不停的拿着电话本打电话，窗前的IC电话机人从来就没断过。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身边的人很多，但是萧墙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萧墙在超市偷偷的买了几罐啤酒，一包花生，独自一个人来到天台。一个人坐在天台，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远处城市霓虹闪烁的风景，是萧墙感觉最惬意的时候。萧墙每次都忍不住会朝叶教员的宿舍望几眼，内心深处似乎还奢望着能够看到叶教员穿着睡衣的身影，叶教员宿舍没有亮灯。虽然萧墙不知道叶教员是不是住在这个城市，但是在假期应该不会留在宿舍吧。萧墙脑子里叶教员的倩影总是挥之不去，渐渐的叶教员的脸又与内心深处那个人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萧墙曾经想过很多次给王鸶鸶写信的念头，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写起。萧墙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究竟是害怕什么。正在呆呆出神，身后一个揶揄的声音道：“看来你真是贼性不改啊？”
萧墙一惊，回头一愣，原来是叶教员出现在了身后。叶教员穿着短袖套裙，虽然军装都比较宽大，但是却仍难掩叶教员高挑曼妙的身姿。萧墙立即解释道：“你好叶教员，我这次绝对没有偷看，我只是到天台来吹吹风。”叶教员道：“你是来吹风的，还是偷偷上来喝酒的？”
看着身旁的啤酒，萧墙脸上一红，道：“我实在感觉无聊，就买了几罐啤酒。”叶教员走过来坐在萧墙身边，开了一罐啤酒道：“我喝你不介意吧？”说了猛灌了一大口。“嗯，在天台喝啤酒还别有风味呢，我以前怎么没试过！”萧墙不知道叶教员来意，道：“叶教员，我下次不敢了，你别和我队长说。”叶教员呵呵一笑：“我是灭绝师太么？你那么害怕干嘛，我在宿舍看到你在天台了，正好我也无聊，就过来和你聊聊天。我发现你经常一个人在天台发呆，是有什么心事？”
萧墙道：“没有，可能是还没有适应军校的生活吧。”
叶教员道：“嗯，军校的生活是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的，不过也不用有心里负担，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大小伙子不用把眼前这点苦放心上。”
“我没有怕苦，对了，叶教员，上次的事谢谢你。萧墙真诚的道。
叶教员呵呵一笑道：“谢我什么？”
萧墙脸一红，道：“如果不是你给我队长打电话，追究起来我会被退学的，虽然军校跟我想的差别很大，但是我还没想过万一被退学了该怎么办。”
叶教员道：“那点小事不至于被你夸张那么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说着哈哈笑了。萧墙觉得很是羞愧，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喝了几口啤酒，便盯着远处出神。“你来这还没有什么朋友是吧？”叶教员问道。“嗯，应该是我不善于和人交往吧。”萧墙道。
“人对生活环境的不适应最根本的还是对人际关系的不适应，你要有几个相处的好的朋友的话，就不会总一个人上天台发呆了。”叶教员。
“是，应该是这样吧。对了，叶教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呵呵，你会不知道？”叶教员狡黠的看着萧墙，不信萧墙的话。“我叫叶那拉，你这个学生怎么当的，连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看来你和你那些同学的确有点不一样。”萧墙默然。的确，叶教员是学校里很多男学员爱慕的对象，甚至很多干部也心下觊觎。萧墙在叶教员看来的确是个例外。“上课的时候我是你的老师，私下里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好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朋友的话，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这话倒大出萧墙意外。在萧墙看来，叶教员应该是身边有无数人围绕才对，怎么会没有朋友。不过萧墙没有问，毕竟冒昧的问不熟悉的人的个人情况总是不太好，至少是非常唐突的。萧墙问道：“叶教员你家不在这个城市？”
叶那拉道：“不在啊，不然大放假的，我肯定回家啊，怎么会无聊的在天台蹭你的啤酒？”
萧墙小声道：“你想不无聊的话还不容易？”意思是只要你愿意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和你一起过假期的。
叶教员没听清萧墙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萧墙道：“没什么，我就是说能有假期不容易。”
叶教员一口喝干了罐里的啤酒，顺手又开了一罐:“你现在还不会懂得，以后就知道了，每个人生活都不会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光鲜。路是在自己脚下，但是却又有多少人能够自己选择想走的路？”
萧墙没听懂叶那拉的话，侧头看着叶那拉，只是觉得她意兴阑珊，语气里颇多凄苦意味。目光扫处，叶那拉白嫩的脚丫在夜色中更加显得温润如玉，萧墙看的忍不住心跳加剧。心想“我怎么变得这么流氓了？”叶那拉没有注意到萧墙的目光，自顾自的喝完了啤酒，便起身道：“感谢萧墙同学的啤酒，我回去了，有机会回请你喝酒。对了，上次我和你们队长说过了，这两天借用你和姜小牙出趟公差，去执行任务，你没意见吧？”萧墙愣道：“我去执行任务？什么任务，我能完成么？”
“对啊，只是安保排爆任务，你们刚来，按理不应该让你们去，但是你们年青人正好通过执行任务锻炼锻炼，到时候我通知你。”说着叶那拉妩媚一笑，转身下楼，留萧墙一个人在天台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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