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在北宋当王爷》 梦回大宋 十一月的早晨,雪花伴随着寒风从空中落下,大地已经裹上了一层白色。大雪纷飞,北风呼啸,正是农闲时分,所有人都暂时卸下了身上沉重的担子。在延州城内的一个酒馆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对这里的人们来说,只有烈酒才能让他们抵御寒冷,感到满足。窗外大雪纷飞,酒馆里的温度却持续上升,人们在这喝酒吃肉,借着醉意把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好不痛快! 在酒馆的柜台后,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他静静地看着眼前喧闹的人群,不由得看出了神。他叫杨浩,是来自未来的一名特种兵,在执行任务时被敌人击中,梦回千年,穿越到这里,成了一个酒馆老板的儿子。从穿越到现在,已是整整一个月,经过一个月的考察与辨别,杨浩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北宋宝元元年。此时正是仁宗赵祯统治时期,北宋已进入鼎盛时期,整个国家歌舞升平,经济繁荣。但作为穿越者,杨浩知道,北宋在达到鼎盛的同时,各方面也都开始出现危机,一旦鼎盛时期过去,宋朝将迎来毁灭性的灾难。 杨浩目前所处的延州是北宋军事重镇,从地理位置来看就相当于北宋的西北大门。在延州,人们谈论的东西除了农耕桑麻之外,大多是边境和境外少数民族发生的事情,而近来最让人关注的,无疑是李元昊公然称帝的消息。 自从景德三年党项族首领李德明被封为西平王,定难军节度使以来,北宋与党项和平相处,边境久无战事。到了刘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朝廷无视边防,导致武备荒废,军纪松弛,军队战斗力快速下降,就连最精锐的禁军也出现了“每指挥艺精者不过百人,其余皆疲弱不可用”的现象,为日后仁宗亲政初期与西夏的战争埋下隐患。 明道元年李德明去世,其子李元昊承袭父亲爵位,但李元昊野心勃勃,不甘心臣服宋朝,于宝元二年遣使上奏,要求仁宗将他“侧为南面之君”,要北宋承认他称帝的事实,遭到宋仁宗拒绝。宝元二年六月,宋仁宗以李元昊谋反罪名削去所封官号,命范雍为延州知州,兼鄜延、环庆路安抚使镇守西北。 范雍乃是一介文官,对军事根本一窍不通,三川口之战就是因为他被西夏人所骗而导致失利,战败之后范雍更是为逃避责任与战斗中逃跑的将领黄德和同谋,陷害战死的鄜延路副都部署刘平、石元孙等人,若不是宋仁宗明察秋毫,查清事实,为国捐躯,赤胆忠心的帝国英烈恐怕就要蒙受千古冤屈!杨浩对这位对西夏满口仁义道德,对同仁栽赃陷害的“范老夫子”可谓没有半点好感。真正让杨浩敬佩的是战死沙场的刘平、石元孙、郭遵以及黄德和带头逃跑后依然死战不退,誓死保卫国家数千普通士兵。几千对十五万,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不仅做到,还坚持了数天,没有一人投降,没有一人退缩!他们用行动诠释了军人的使命,他们无愧“帝国英烈”之称! “杨浩哥哥,客人都等急了,怎么还不上菜?”正当杨浩回想这段时期的历史时,一声清脆甜美的声音传入他耳朵,杨浩回过神仔细一看,一个气质清雅,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他面前。这名女子名叫唐玉琪,是延州城唐家布庄掌柜唐宇山的女儿,因为唐宇山与杨浩的父亲杨毅朝是多年老友,所以杨浩与唐玉琪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如同亲兄妹一般。 杨浩向唐玉琪身后看去,果见许多客人都已等的不耐烦,于是连忙端上酒菜向客人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唐玉琪说:“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来。”唐玉琪应了一声,在柜台前坐下,看着杨浩在人群中忙碌,时不时帮杨浩递上一些酒菜。 等到杨浩忙完之后,唐玉琪站起来,对迎面而来,已是满头大汗的杨浩莞尔一笑,打趣道:“杨浩哥哥,考了举人就忘了怎么招待客人了?”,原来在杨浩穿越之前这副身体刚刚考中了举人,获得参加由礼部举行的省试的资格。 “他呀,这一个月来都心不在焉的,考中举人得意喽。”还没等杨浩说话,有一个声音就接口过唐玉琪的话,杨浩扭头一看,原来是杨毅朝从后厨走了出来。 “杨伯父,”唐玉琪微微欠身对杨毅朝行了个礼,说道“但杨浩哥哥中举人,杨伯父怕是最高兴的吧。” 杨毅朝笑道:“只不过是中一个举人,没什么好高兴的,等将来中了省试再高兴不迟。”说完,杨毅朝将视线移到杨浩身上。 在一旁沉默了好久的杨浩见杨毅朝看向自己,连忙堆出笑脸,假模假式的说了一句:“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并不如此,首先他是一名特种兵,更希望能够做一名武将驰骋疆场,如果规规矩矩地入朝为官,不知道何时可以掌握兵权,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穿越过来的,科举考的什么帖经、墨义和诗赋他一概不知,上了考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杨毅朝没有看出杨浩心中的顾虑,得到了杨浩敷衍似的回答心里依然喜滋滋的。杨浩从小聪颖好学,在母亲去世后更是勤奋苦读,这让杨毅朝倍感欣慰,杨浩这次中举人他心中比谁都高兴,虽说举人在宋朝跟平民没啥区别,但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儿子成才的希望。一想到这里,泪水模糊了杨毅朝的眼睛。 唐玉琪注意到了杨毅朝情绪的变化,她走到杨毅朝身边,宽慰道:“杨浩哥哥天资聪颖,此次必能高中状元,不负您和杨伯母多年的栽培。” 杨毅朝低下头缓了一会,极力忍住心中的感慨,对唐玉琪说:“玉琪,让你见笑了,这次是来给你爹拿酒的吧?” 唐玉琪回道:“是的,父亲特意嘱咐一定要来伯父这买,还要点下酒菜,他说你的下酒菜他吃的最习惯。” 杨毅朝点点头,笑了笑,对还傻站在原地的杨浩说道:“没听见吗?快给你唐伯父装两壶酒和几包下酒菜来。” “哎,马上来!”杨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柜台之后舀起两壶酒,接着又包好两包下酒菜,一并递到唐玉琪手上。唐玉琪接过酒菜,对杨浩甜甜一笑,说了声:“谢谢杨浩哥哥。”然后离开了柜台。杨浩回了一个笑容,对唐玉琪挥了挥手,目送唐玉琪走出了酒馆。等唐玉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中,杨浩才转过头忙酒馆的活,唐玉琪的笑容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心中无法平静,他感觉自己心中如大海般波涛汹涌。 “砰!”,就在杨浩遐想连篇的时候,一声物品掉在地上摔碎的地上忽然传到杨浩的耳朵里,伴随而来的还有唐玉琪的惊呼声。杨浩如触电般浑身一震,忙放下手中的活跑到酒馆门口,只见唐玉琪摔在地上,酒壶碎了一地,而在唐玉琪前面,站着两个男子...... 不速之客 撞倒唐玉琪的是两个青年人,一个比较高,另一个比较矮,看起来跟杨浩差不多大,也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身青衫,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看不见路啊?没长眼睛啊?”高个子瞪了摔在地上的唐玉琪一眼,说道。“哎,”高个子身后的矮个子拍了拍高个子的肩膀,说:“怎么能这么对小娘子说话呢?一点都不礼貌。”说完便欲上前将唐玉琪扶起,但杨浩早已抢先一步从地上把唐玉琪扶了起来。矮个子有些尴尬,脸上露出了一丝生硬的笑容,道:“这位公子是?” 杨浩没有回答他,而是先把唐玉琪带入酒馆里。矮个子看着唐玉琪的背影,发出一声淫笑,“啧啧”两声,对高个子说:“想不到延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真是倾国倾城啊。” 高个子笑道:“范兄要是看上了,直接上门提亲带回家就是,多一个妾室可是好事啊。” 矮个子呵呵一笑,向前摆了摆手,说:“走,进酒馆看看。” “好啊,难得范兄有雅兴,进去看看也未尝不可。”高个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毕恭毕敬的让矮个子先进。 杨浩把唐玉琪扶进酒馆,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唐玉琪摇摇头,轻声对杨浩说:“我没事,只是可惜了好酒和伯父做的酒菜啊。” 杨浩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可惜的,酒菜还不容易吗,我现在就再给你拿一些就是了,要多少就有多少。”言罢,杨浩转过身想要去后厨再拿一些酒菜过来,正好看见刚刚门外撞倒唐玉琪的两人走进酒馆。 “你们进来干什么?”杨浩上前一步,拦住二人,没好气地说。 “哟,这酒馆是你家的呀,进来还要你同意呀?”高个子不甘示弱,也上前一步,与杨浩四目相对。杨浩“哼”了一声,对高个子说:“还真是不巧,这酒馆就是我家的。” “你家的?”高个子轻蔑一笑,“把你们掌柜叫来,让我看看这到底是谁家的酒馆。” “怎么回事?”杨毅朝在柜台那边看见杨浩这边气氛不对,连忙走过来查看情况。当杨毅朝看清楚与杨浩对峙的高个的脸时,他脸色陡然一变,急忙上前拉开杨浩,堆出笑脸向着高个子说:“这不是李天明李官人嘛?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酒馆来了?” 听到杨毅朝说出的“李天明”三字,杨浩的心头一紧。原来宋代实行酒**制度,一般的小酒馆是不能自行酿酒的,只能从官府酒楼赊酒来买,杨家酒馆买的酒就是从延州城最大的官府酒楼醉香坊赊出来的,而这位李天明就是醉香坊的少东家,相当于醉香坊的半个主任。 “原来是杨掌柜家的酒馆,”李天明冷笑一声,指着杨浩对杨毅朝说,“这小子说这是他家的酒馆,他是你谁啊?” 杨毅朝顺着李天明的手指回头看了看杨浩,再转过头来,恭敬地说道:“李官人,这是犬子杨浩,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官人。” “哦,怪不得,这么狂妄,”李天明一脸轻蔑地看向杨浩说,“杨掌柜,今天我可是带了一位贵客给你啊,你知道我身后这位是谁吗?” 杨毅朝探头看了看李天明身后的矮个子,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人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见识浅薄,实在不知这位公子大名。” “不知道?”李天明回头看了一下那矮个子,又转过头来,“这位公子乃是新任延州知州范雍范大人之子,范阳君。” “原来是范大官人,快坐快坐。杨浩你还愣着干什么?好酒好菜赶紧给范官人拿上来。”杨毅朝闻言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马上招呼李天明和范阳君入座,一边招呼一边还让杨浩准备准备。杨浩对眼前两人本没有什么好感,但碍于杨毅朝的命令,只好暂时忍住不满的情绪给李天明和范阳君上菜。 范阳君刚刚坐下,注意力便马上放到唐玉琪身上,他故意把椅子挪到唐玉琪身边。唐玉琪看了范阳君一眼,因为他的身份不便发作。可范阳君见唐玉琪没啥反应,嚣张气焰更盛,直接对唐玉琪问道:“不知小娘子芳名啊?” 唐玉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有些不快地说道:“你我初次见面就问名字恐怕不妥吧?若要吃酒只管找掌柜便是,我先失陪了。”说完便起身向后厨走去。 谁知范阳君突然伸手抓住唐玉琪,奸笑道:“小娘子面容姣好,举止大方,应是大家闺秀。范某不才,但家世尚好,小娘子不如给我做一个妾室,嫁进我范家来享荣华富贵,你看如何啊?” 李天明也在一旁附和道:“小娘子,范家你应该知道,能嫁进去可是你前世的福分啊。” “这......”唐玉琪想要挣脱范阳君的手但没有成功,“我不过是一介乡野女子,怕是配不上范公子。”可范阳君还是死死的抓住唐玉琪不肯放手。 周围的客人都看到了范阳君纠缠唐玉琪,但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更不敢干预,原因很简单,范阳君是范雍的儿子。范雍是谁?延州知州,鄜延环庆路安抚使,在西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谁要是得罪了范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的冷漠让范阳君更加肆无忌惮,他将动作升级,直接把唐玉琪拉到自己的怀里,唐玉琪拼了命的反抗,但都无济于事。正当此时,杨浩从后厨走了出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军人使命感让他原本的不满升级成愤怒,接着迸发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范阳君,眼睛里满是怒火。 “哎,干什么?找死吗!”李天明看见了杨浩,一边威胁一边起身拦住他的去路。杨浩见有人拦路,向前跨了一步,微微侧身绕到李天明侧面抓住他的手臂,接着向旁边用力一扭,就将李天明摔倒一边的桌子上,木质的桌子承受不住冲击力,瞬间断裂,李天明重重地摔在地上。 范阳君被杨浩吓了一跳,要知道从小到大没人敢在他面前动粗,这是头一次。等到范阳君反应过来时,杨浩已经到他的面前了,范阳君下意识地挥起拳头向杨浩攻击,杨浩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扯范阳君就摔到了他的身后,杨浩转过身,将早已哭成泪人的唐玉琪护在身后。范阳君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全身都在疼痛,他没想到杨浩竟然这么大胆,敢对他动手。 范阳君愤怒了,他不顾一切的冲向杨浩。与范阳君的恼羞成怒相比,杨浩倒是不慌不忙,等到范阳君离自己只有大概一米的时候,他突然飞起一腿,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正中范阳君的脑袋,范阳君立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杨毅朝在后厨听见外面有一阵巨大的响声,以为是什么东西摔了,有点没在意,但随着范阳君的惨叫传入他的耳朵,杨毅朝感觉不妙,走出后厨一看,眼前的场景差点让他昏过去:客人都在蜂拥离开,李天明和范阳君的倒在地上,两人附近还有一些桌子的碎片,杨浩站在两人边上,对着哭泣的唐玉琪不停的安慰。杨毅朝一下子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力地靠在后厨的门上。 离乡(1) 延州,醉香坊。 四周的墙上挂着花间四君子和岁寒三友的画作,窗下的桌案上立着价值不菲的古镜,门旁纯银打造的香炉散发着令人全身酥软的香气,房内的桌椅屏风俱是由上好的红木雕刻而成,做工精细,有品有味,摆放在桌上的茶具也是造型别致,内质清秀。这是醉香坊最好的房间,甚至可以说是延州所有酒楼房间里最好的房间,新任延州知州,鄜延环庆路安抚使范雍此时就坐在这个房间里,而坐在范雍对面的那个中年人就是李天明的父亲,醉香坊掌柜李玉生。 在生意场上摸打滚爬多年的李玉生深知在这个权大于法的时代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当地官员搞好关系,所以范雍刚到延州的时候,消息灵通的李玉生便立刻派人邀请范雍至醉香坊小酌几口。这范雍本就是喜好玩乐之人,再加上听说醉香坊是延州第一酒楼,没有多想就带着儿子范阳君应邀前来。李玉生让长子李天明陪着范阳君在延州城里四处转转,自己则带着范雍上楼进到豪华包间内喝酒叙事。 眼下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足饭饱的范雍斜躺在椅子上,微闭着眼,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对李玉生说:“早就听闻李掌柜的醉香坊是延州第一酒楼,今日一游,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令范某流连忘返啊,哈哈。” 坐在范雍对面的李玉生听闻此言,站起身来,给范雍倒了一壶茶,道:“范大人过奖了,小人这不过是一乡野酒馆,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怕是无法和开封城里的大酒楼相比,还请大人多多见谅。” “李掌柜谦虚了,”范雍接过李玉生递过来的茶杯,说,“依我看,这醉香坊比开封的酒楼好了不知多少倍,开封酒楼里到处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与朋友喝酒听曲还要时刻注意着礼节,哪里有李掌柜这清净?不瞒李掌柜你说,这次喝酒是我喝得最痛快的一次。” “小人这里确实比开封要清净许多,既然大人满意,以后可随时光临,小店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大人。”李玉生一面坐下,一面笑着对范雍说。 范雍点点头,道:“一定一定,以后肯定经常来李掌柜这,以后还要请李掌柜多关照关照。” 李玉生拱手对范雍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应该是小人要大人多多关照才对。”说完,李玉生对着范雍举起了酒杯。范雍见状也拿起酒杯,向李玉生举杯示意,两人一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忽然,一声喊叫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二人的耳朵,紧接着就是巨大的摔门声。李玉生皱了皱眉头,放下酒杯扭头一看,只见管家吴道州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看见范大人在这吗!”李玉生低声呵斥道。 吴道州在原地楞了一下,转头看看范雍,快步走到李玉生身旁,小声道:“老爷,范公子和大少爷出事了!” “什么!”李玉生猛地站起来,一脸惊诧地看着吴道州。 “李掌柜,出什么事了?如此惊慌。”范雍觉察到一丝不对劲,起身问道。 “蹬蹬蹬蹬”没等李玉生回答范雍的问题,走廊里又传来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李玉生走出站在房门处往外一看一看,李天明正捂着手臂向这跑来。 李玉生赶忙迎了上去,扶住李天明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范公子呢?” 李天明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爹,杨家酒馆太嚣张了,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什么杨家酒馆?范阳君呢?”范雍从房间走出来接过李天明的话问道。 “范大人,”李天明一见范雍走了出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立刻跪倒在范雍面前,道,“杨家酒馆的杨浩不由青红皂白就对我和范公子动手,将我等打成重伤,实在是粗鲁至极,请大人一定严惩杨浩,以证典刑,为我等做主!” 范雍将李天明从地上扶起,道:“那范阳君现在在何处?” 李天明道:“大人,范公子被那杨浩踢中脑袋,现在还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范雍一听这四个字当即大怒。范阳君是范雍的独子,平时是在家里娇生惯养,是百般爱护,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竟被人打至昏迷,他怎能不怒!“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把延州最好的大夫找来!” 范雍怒气冲天地对身边的人吼道。 站在范雍身后的吴道州答应了一声,马上跑下楼着人去请大夫。等到吴道州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范雍才回过头来,对着李玉生道:“杨浩小儿真是嚣张!李掌柜,杨家酒馆在哪?马上带我过去!” 李玉生闻言,低头思索片刻,回道:“大人,杨家酒馆距此不远,请大人跟我来。”说完,李玉生领着范雍走到楼下,同时吩咐所有庄客带上家伙一同前去。庄客们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在李玉生,一时之间,李玉生和范雍的身后聚集了百十号人,人群在李玉生的带领下径直向杨家酒馆走去。 与此同时,唐家宅院。 唐宇山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杨毅朝在唐宇山面前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杨浩沉默地站在一旁。 “翼之,你怎么走也不是事,干脆先坐下来,一起商量商量如何应对。”唐宇山对杨毅朝招了招手,说。 杨毅朝停下脚步,道:“我怎么有心情坐,杨浩这混小子竟然把范雍和李玉生的儿子打了,他们以后如果找上门来,不说生意,说不定连小命都难保啊。” “明明是他们先对玉琪动手动脚的,反过来还是我错了。”杨浩在一旁不满的嘟囔着。杨毅朝生气地转过头,对杨浩道:“反过来?你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吗?” “不就是范阳君和李天明嘛。” “你也知道啊!那你知道他们两个的家世吗!不说范雍,就算只是李玉生都可以断了我们家的活路!你知道吗!” 唐宇山见杨毅朝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火起来,连忙上前把他按到椅子上,宽慰道:“没事,到时候我找些朋友帮你们看看能不能把事压下来,现在先别自乱阵脚。再说了,浩儿也是为了玉琪好,我谢谢他还来不及呢。” 杨毅朝叹了一口气,道:“是这个道理没错,可这次得罪了范雍啊,哪个人可以把事情压下来?” 这时,一名小童走进来,对厅上众人说:“各位老爷,醉香坊李掌柜刚刚带着一群庄客把杨老爷的酒馆砸了,现在看方向应该是去杨老爷家里。” 杨毅朝一听,瘫软在椅子上,哀叹道:“看来李玉生这次是要我们杨家的命啊。” 站在一旁的杨浩怒道:“有本事冲我来,砸我们家酒馆算什么本事,我现在找他们去!”说完便欲走出唐家。 “浩儿你干什么!回来!”唐宇山急忙上前拦住杨浩,把他拉回了原来的位置,“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冲动,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如果找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杨浩本想反驳,但一时语塞 经唐宇山一说,他原本亢奋的大脑也冷静下来,现在如果再使用暴力恐怕只会让事情越抹越黑,更难平息。“对不起,这次都是因为我,不然杨浩哥哥就不会对那两个人动手了。”唐玉琪突然从后院走了进来,满脸泪痕的说道。 杨浩摸了摸唐玉琪的头,轻声安慰道:“不怪你,怪就怪那两个混蛋,别哭了,总会有办法的。”唐玉琪听完杨浩的话点点头,但一直在低声啜泣。 “说到办法,我这边倒是想到一个,”唐宇山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李玉生和范雍的目标是浩儿,但浩儿最近不是要到开封参加省试吗?干脆借此躲到开封去,开封有许多高官皇亲,谅他范雍也不敢太放肆,比在延州安全的多。” 宋代的科举分为解试,省试,殿试三个阶段。解试就是由各州举行的科举考试,因为解试通常是在省试前一年的秋天举行,所以也称为秋试。通过解试的考生即为举人,举人的考卷在经过主考官签名之后随合格举子名单一起上交礼部,称为“乡贡”。第二年如有举行省试,举人需在当年冬天集中京城,以等待次年春天参加省试,殿试,即“秋取解,冬集礼部,春考试。”杨浩的前世本就是一个举人,按照原计划他近期就要启程去京城赶考。 杨浩低头想了一下,对唐宇山说:“唐伯父,我认为此法不妥。范雍现在是延州知州,只要他下令全城搜捕我,我只要靠近城门就有被发现的危险,根本无法出城。” “这个简单,”唐宇山上前一步对杨浩说,“我手上正好有一批布料要运到庆州贩卖,浩儿你可以先藏在布料车上混出城,然后在中途下车,前往京城。” 杨浩道:“如此甚好,那何时出发?” “现在在延州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这就让人准备,今晚就出城,而且晚上光线昏暗,不容易被发现。”唐宇山说着,招呼了一个家仆过来。那家仆似乎也正好有东西要向唐宇山禀报,一看唐宇山招呼自己,便跑了几步,到唐玉山面前说:“老爷,延州知州范大人带着醉香坊李掌柜到庄子门口了,叫老爷出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