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D区闻异录》 致我们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封鬼鸡 此章节为真人真事改编,为某楼主的故事。 这个也没啥,就不是有个说法,家里闹鬼了然后在马路中间烧个纸,宰一只鸡,做个法事就等于是把家里面那个鬼封到鸡里面了吗。 死鸡就在马路中间放着,我那时候小,不懂事,我把别人家用来干这个事情的那只鸡带回家去了,我带回去当天没啥事情,就是晚上撒尿的时候就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种不自在,浑身难受的样子,然后干啥事情都觉得除了我还有一个人,那会我妈还不知道。我给我妈说了,然后我妈赶紧又把那只鸡扔到马路中间去了。 之后几天就开始越来越诡异了,白天还好,就是会有猫狗那种动物一直跟着我,对着我叫,到晚上我就一直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我旁边。 终于有一天,我发烧了,就是那种高烧,咋吃药干啥都不退烧,天天浑浑噩噩,躺在床上生不如死。持续了好几天,啥办法都没用,然后刚好我爸回来了,就问我妈我是咋回事,我妈就把我从马路中间带了只死鸡回来的事情给我爸说了那只鸡的嘴还有脚上面都用红绳子缠住的呢,嘴里面塞满朱砂。我爸一看这根本就不是啥普普通通的鸡,是那种用来把自己家里的鬼封到鸡里面用的鸡。 我爸就赶紧买了些黄纸那些东西,然后晚上把别人都赶出去屋子,就留我和我爸,我爸再给我讲迷信,还有一碗清水,具体是咋讲的迷信我忘记了,但是我虽然发高烧,但是我的意识特别清醒。我一直感觉有个人骑在我脖子上面,用手把我的头紧紧按住,特别清晰,我记得特别清楚,反正那个鬼太坏了,就知道欺负我这种小孩子。不过说来也奇怪,我爸讲了个迷信,然后又买了一只鸡,用和我带回家的那只鸡同样的办法,把那只鸡扔到马路中间。没几天我的发烧就好了,自此以后我在也不敢乱捡东西了。 隔壁邻居有点古怪 为了考研,我在外面租了间房子自己住,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典型的违章建筑了,我住6楼,对面楼和我的距离不到两米,我连对面楼的邻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我却很讨厌他。 因为他整天24小时,永不停歇地开着电视,而且只看该死的新闻台。 天这么热,我不可能不开着窗,每次都听着他的晚间新闻入睡,每天都被他的朝闻天下吵醒。 我是学理科的,所以我不喜欢看新闻,不喜欢别人的噪音干扰我。我恨死他了。 可我每次怒火冲天地跑下自己的六楼,再豪情万丈地爬到对面的六楼,然后气急败坏地敲他家的门时,从来没人开门,即使我敲门敲得他隔壁都出来了,也没人给我开门。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有人在家! 为什么,因为,我不但可以从家里听到他的电视声音,而且,从窗口,还可以看到他的电视屏幕。每当新闻台插播广告时,此人就会用遥控器换台,换另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我从电视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留意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窗户太小,我窥视他家时,只能看到一台放在架子上的电视,还有沙发的一角,那个看电视的人长什么样,我真的没见过。 我太讨厌此人的电视声了。 他把电视的声音开得过大,这是一种扰民行为;其次,就算他从来不出去,是个宅男天王的话,也不可能24小时不合眼吧? 我必须制止他,我必须制止他这种24小时看虚假新闻的卑劣行径。 拿着一把可以截断钢筋的钳子,我在晚上十点的时候走到了他家门口。没必要再敲门了,这次,我是来作案的。 “咔嚓!”我剪断了电表箱上的锁头。 “咔嚓!”我剪断了他家的电线。 “咔嚓!”我剪断了他的闭路电视线。 我提着钳子下楼,带着爽朗的心情,回到了家。没有噪音,果然不一样,我觉得天气都没那么热了。 上床睡觉前,在卫生间洗澡时,我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了。 万一他是个聋子怎么办?!万一他是个只能整天坐在沙发上的高位截瘫怎么办?我是不是夺走了他惟一的乐趣,我是不是破坏了他惟一的消遣…… 草草洗完澡,我带着这样的疑问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不需要睁眼,听声音,就不是我的手机,应该是……固定电话,我哪有固定电话啊? 突然,我像被凉水泼了一般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打开灯,寻找着“铃铃”声的来源。这声音……好像来自于沙发旁边的墙里。 没错,确实是墙里,不是隔壁,隔壁的声音不会如此之大。墙里有电话?!我不是做梦吧! 我搬开沙发,发黄的墙壁露了出来。确实,墙上有个地方的颜色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消失的客户 这个事和我个人亲身经历有关系,直到现在应该还有一些工程机械圈内的人记得我,依稀记得那件事,当时我在某品牌挖掘机的山西代理商任职,做融资法务经理,因为挖掘机这种工程机械,单价都比较高从动则从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所以几乎所以的销售都是信用销售,和咱们按揭买车买房一样,我这个职位呢!简单说主要干做三件事: 1如果有客户买挖掘机,负责签合同把贷款放出去;2、如果客户不还款由我负责催款,3、如果客户再不还款就把挖掘机拖回来,这工作说起来简单可干起来一点儿都不简单。 我清楚记得那是在2014年7月初,当时我在办公室按照惯例,整理筛选还款异常的客户,其中发现在山西吕梁有一个客户引起了我的注意,其前期还款记录一直非常良好,从5月份开始突然逾期,我拨通了客户的预留电话,想询问其情。奇怪的是电话一旦接通后,只能听见若有若无呼呼的风声,然后就没声音了,再次拨打,就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再服务区内。我随即调取了挖掘机GPS的记录和数据,根据记录显示:挖掘机总共工作时间不到200小时,也就是说从买上基本就没怎么干活,且开机时间和GPS定位移动轨迹基本都在晚上发生。这就引了我的注意,我马上打电话给吕梁分公司该客户的责任销售了解情况,其销售小王反馈说:“马哥呀!好久没有这个客户的消息了,不过我在当地人脉比较广,我打问打问,一有消息给我你信儿”。当天晚上我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接到销售代表小王给我打过来电话说“事情比较麻烦,这个客户,人已经没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问怎么没的”,小王说“听客户同村的老乡说,在6月20日晚上这个客户和他的老乡在一起喝酒,据他的老乡回忆,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遇到什么高兴的事,特别兴奋的样子。然后开着自己的皮卡车,拉了一些工具、就急匆匆的走了。后来听说他当天晚上就出了车祸,据现场目击者说,车先是撞在一棵树上,撞击声音很大然后人直接飞出了车窗,拍在了自己挖掘机上,身体都拍扁了,**血糊了一车,老惨了。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2)诡异的现场 我心想这个问题比较麻烦,由于合同主体死亡,很可能要涉及一些法务相关问题,我向公司汇报了相关情况,公司差我第二天就驱车来到山西吕梁处理后续事宜。到了吕梁离石我和销售汇合一起赶往事发地点,这个地点位于山西省柳林县三交镇、距离省会太原大约250多公里紧邻黄河。这个地方,属于吕梁山龙脉与黄河水龙脉的交汇之处。此地盛产一种的红枣比较出名,常言道,山是龙的骨,水是龙的血,正是应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才能生长出,大如龙眼,色如鲜血的柳林红枣,一路上听着黄河咆哮的声音,看着漫山遍野如鲜血般的红枣,我总有中些说不出的感觉,不由得想起一个词语”尸山血海“。 我嘱咐销售小王不管怎样,先找到挖掘机,毕竟那是公司的财产,事发地点在一个山坡下面靠近一个干涸的河床,远远就能看到的一颗撞歪的槐树,有碗口粗细,根部有崛了起来,树都有些歪了,肇事车辆已经被拖移走了,但从地上依然能看到满地的汽车碎片和一滩黑色的油污,可见当时撞击力度之大、速度之猛。挖掘机就停在不远处,虽然尸体已经被清理,但是从挖掘机平台侧面上血液痕迹清晰可见,像一个巨大的酱黑色血手印挖在上面,几只苍蝇还嗡!嗡!嗡!乱飞着,眼前这一幕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顿时觉得这气氛就有点不对劲了。 我顺着挖掘机瞧去,只见铲斗插在一个类似树洞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个类似方形状的绿色石头,好像是一个石碑的一角,恍惚有许多黑丝色的线在游走。当我定睛仔细一看,瞬间感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哪儿里是什么黑线,分明是了密密麻麻有许多红色触角的黑色蜈蚣,在快速的窜来窜去。 我被吓的一个激灵,瞬间倒退几步,这一脚就踩在一块保险杠碎片上,身体瞬间失去重心就往后倒去,我的手本能就像侧后这么一扶,就在挖掘机上撑了一下,但这一撑也没有稳住,身子顺势一仰,天空一倒,刹那间眼冒金星,结结实实躺在了地上。这个时候销售代表小王和另一个哥们儿赶快过来,把我搀扶了起来,对我说没事吧,我定了定神,看了看旁边的挖掘机,心说幸亏手撑了一下,不然我这一脑勺就磕在挖掘机上了,那可就惨了,我摆着手说着”没事没事“,说着说着,就感觉这后脑勺有仿佛点痒,又似有点儿热像是出汗了一样,我顺手这么一摸,这么一看,手指上全是鲜血,在定睛仔细这么一瞧,手上除了有我自己的血以外还有酱黑色的擦伤,莫非刚才我那一撑碰到了挖掘机上的黑血,然后又我摸了自己的头上的伤口。想到这里我瞬间感觉一阵眩晕,双腿发软。要不是旁边的哥们儿扶着我,就差点儿就跪在地下,销售小王哥拿出卫生纸,帮我按住伤口,说你受伤了,得赶快去镇卫生所处理一下,我点着头,被他们搀扶到车上。 一路上我们三人相对无言,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一路颠簸,我捂着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满是血红的枣林,感觉有些恍惚,隐隐感觉手臂到手掌传来来麻麻痒痒的感觉。我反手定睛一看,一条黑色的长满了红触角的蜈蚣正从我的手背正在快速爬向我的胳膊。我大叫一声:哎呀妈呀!顺手就是这么一甩,车:吱……的一声,刹住了,大家停车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蜈蚣,我旁边坐着销售小王说:”当时我就在你旁边坐的,我可是当过兵眼睛尖的很,没看见什么蜈蚣,是不是太紧张了,你这头还留着血,早点赶路吧,别感染了“到了镇卫生所,处理完伤口要缝一针,就在医生缝完准备剪线的时候……突然听到医生……啊!惨叫一声急促的喊声”蜈蚣蜈蚣“我回头一看,只见地上一只通体黑色满是触角的小蜈蚣,在快速扭曲的乱窜,大家正你一脚,我一脚的踩,愣是没踩着,这蜈蚣往沙发缝隙里一钻,没了,再看给我缝针的大夫,他的手虎口可就红肿起来了,我这针线也蹦了,唉!还得重新缝合,这就后来在我脑袋上留下了疤痕,大家看,这疤痕像不像个蜈蚣。 不过后来我想起这事,觉得有点细思极恐,这医生给我缝针时是虎口被蜈蚣咬伤,可问题来了,这蜈蚣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呢?莫非是从我的……,越想我越觉得头皮发麻。 离开客户家后,我一路晃晃忽忽,期间销售还安慰我,农村嘛!潮湿,蜈蚣多很正常,而且蜈蚣也是中药嘛!,就劝我别太放在心上,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太原,资料归档,向公司报完情况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3)遗孀遗像 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处理完伤口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客户家,一个穿着白色孝服,带着黑纱的中年妇女把我们迎进了门,客户家是典型的北方农家小院。灵堂已经撤走了,院子里显有些杂乱,依稀能看到一些烧过的香灰、纸钱和一股淡淡的怪味。妇女把我们带到客厅,一入座女人给我们倒了杯茶,一股淡淡味道飘了过来,不能说是茶香,有点像怪,到像是烧纸扎或是烧肉的味道,我没喝,直接进入正题:”嫂子您好,叔走的突然,你就节哀顺便吧!我是某公司的法务专员,叔生前从我们这儿分期购买了这台挖掘机,有些后续事宜需要和您协商处理,这台挖掘机合同价格是42万,首付了10万,还剩32万的尾款没有付清,按照分期约定,已经逾期快3个月没还了,如果在继续逾期,按照合同挖掘机就会被公司回购了(说白了就是把挖机拖走了),这新新的挖机也没怎么干活,这钱就基本等于打水漂了,如果继续经营,则需要按照分期协议,把欠的逾期款补上……,“妇女一脸愁容叹着气说:”唉!丈夫走了,我这都没着落了,你说我这女人家家的,也经营不了挖掘机,不过我有个弟弟是做工程的,他有意要接这个挖掘机,你们稍等一下,他住的离这里也不远,我打个电话一会儿就过来……“ 在等她弟弟到来的这阵子,闻着怪异的茶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有点不对劲,这遗像和香炉是在做饭的灶台上供着,而且给我烧茶的茶壶就在灶台上烧着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这壶口冒出袅袅蒸汽就喷在这遗像上,好似满头大汗,又似泪流满面,朦朦胧胧的,黑白遗像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这气氛十分的诡异。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4)追魂梦魇 然后我就直接病倒了,感觉头重脚轻,身体一阵冷,一阵热,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晚上隐隐隐约好像听到了,嚓…嚓…嚓…嚓…快速细小急促的声音,好像虫子爬过报纸,我伸手摸到我的手机,一看没电关机了,我打开台灯,找出充电器,顺手要把充电器往插座孔里插,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插座孔里窜出一条黑色线,我感到瞬间大拇指就是一疼,定睛一看我床头柜上的喝水的杯子,烟盒,抽屉,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蜈蚣,如潮水般的往外涌,我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醒过来,它们从飞快的从我的手指、脚趾,沿着胳膊和腿了爬上来,我浑身一阵**,顿时石化了一样动都不能动,他们爬到我的脸上,钻进鼻孔里,耳朵里,嘴里、并且往肛门里窜、我顿时感觉到,耳朵里,鼻子里扎扎痒痒的,耳膜都能听到嚓嚓嚓的声音,像万条触角在里面蠕动,私处麻麻的,触角在嘴里蠕动着,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往你喉咙里钻,突然我感觉舌头一麻、私处一疼、浑身一阵巨痛袭来,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病房,周围病人都被我吵醒了。 值班护士和医生赶了过来,一番询问和检查后,认为我可能有了破伤风反映,准备给我在打破伤风针。就在护士们忙活的时候,我从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想打给我师傅(我是师傅是个得道高人也是个道长,师傅仙风道骨将近90多岁了,我平时一般不去打搅他老人家,而且时间也这么晚了,但这个情况,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一看手机,没电了,我从抽屉拿出充电器,就准备往插座里插的瞬间,我定睛楞了一下,收起充电器。问临床的病人借了手机和师傅通了电话,说明的情况之后,我的师傅大为震惊,让我保持清醒千万睡着,并且嘱咐我在医院买一些牛《黄安宫丸》,他稍后即刻赶过来,挂断电话后,我松了口气,看这滴答滴答的输液吊瓶,感觉昏昏沉沉的……这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说”要打疫苗了“,她用棉签对在输液管的滴壶上擦了几下,然后掏出一支注射器,我仔细一看这支注射器怎么是黑褐色的,定睛一看,注射器里全是黑红色的小蜈蚣,她笑着说:”破伤风疫苗就是蜈蚣呀“话音刚落,一针将注射器猛扎入输液管的滴壶里,整个输液管瞬间充满了满是蠕动的黑色虫子,输液壶一滴一滴,那些黑色的小蜈蚣,一条接着一条的顺着输液管道,钻入我的血液里,我一惊!马上就去扯胳膊上的输液针,结果连胶布带皮肉接下来一大片,我往手上这么一看,皮肉里全是密密麻麻全是小蜈蚣,有的在伤口蠕动,有的往皮下钻,一股痒痒和凉凉的感觉,涌入大脑,我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感瞬间袭入大脑,我清醒了过来,再看这哪里有什么蜈蚣,只有被我拔掉的注射器,不停地在往外流着液体,流在胳膊上,凉凉的。唉!这又是他妈的一场恶梦啊!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5)道骨医术 迷迷糊糊当中,听我一个人慈祥而熟悉的声音,”这次应该能醒过来“,我顿时感到一股清凉从鼻子直入脑髓,我恢复了神智,慢慢睁开眼睛看一位熟悉的老人旁坐在我的旁边,我梗咽的喊了一声”师傅“师傅一身道袍,白色发髻上插着发簪,他满年慈祥关切的看着我:”醒啦!没事啦,有师傅呢!你现蛊毒入体,三魂不稳,七魄不安,皆不归位,不过不要紧,有师傅在此,可确保你性命无忧,说完他取出一张符,左手二指夹符,右有成剑状舞动,嘴里念念有词,念完后,即刻焚烧其符箓,将灰烬放入一个碗中,这时一个护士推门而入:“嘿!嘿!病房里面不能抽烟啊!”我们随即附和“没有没有……”护士走后,师傅端着碗对我说:“一口气把它喝了”我端过碗,一饮而尽。这味道嘛很怪,有点像中药,喝完之后,我就感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就像做了过山车一样,师傅给我接了个脸盆,我就开始哇哇大吐起来,吐出啦的是黑色如墨汁的东西,吐完后,我喘着粗气。师傅掏出一个小的青花瓷药瓶,拔开瓶塞,将里面一些黄色粉末倒入我吐完的脸盆里,那黄色的药粉一接触黑色的液体,就很诡异的形成了蜈蚣形状的线条,而且在挣扎扭动的,然后就消失了溶解了,伴着而来是一阵恶臭,那呕吐物的颜色也由黑色变成了墨绿色,怎么形容呢,像是被碾碎液化了的松花皮蛋。师傅吩咐旁边的师兄,把脸盆端到厕所里倒掉,多冲几遍,我师兄一副无奈、捏着鼻子,端着脸盆走出去了。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6)龙脉逆鳞6 我缓了缓神,感觉轻松多了,感谢过师傅后,我们师徒两开始攀谈起来,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师傅听罢只是长叹一声道:“唉!吕梁龙脉逆鳞破,天杀地绝黄河落,悠悠冤魂悲天祸,自掘坟墓谁之过,唉!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我说:“师傅此话怎讲”师傅道“此地乃吕梁山龙脉、黄河水龙脉,天宿煞星三气的交汇之处,乃龙脉逆鳞之地,触之者……可引中华发龙魂之怒呀! 师傅又是一声长叹道:”上次发生这个事,是在1938年侵华日军的随军阴阳师曾经操控八尾八歧大蛇,欲蚕食我中华龙脉之魂,此物形如巨蛇,八头八尾,八个头分别代表“魂、鬼、恶、妖、魔、屠、灵、死”这是日本恒古以来最强大,逆天级存在的神兽,当年侵华日军开始势不可挡也是借用此神兽之势头,我师傅也就是你的师爷为了保护中华龙脉之魂,为了阻止日本阴阳师的阴谋,不得已触动黄河逆鳞,借助中华中龙魂之怒终于挫败日本阴阳师的诡计。由于龙怒滔天后来事态难变得以控制,不得已炸开花园口以泄龙怒,此举虽然改变了侵华日军的气数,但其代价是我国数千万同胞沦为难民,仅河南一地就有300万农民死于饥饿灾荒,你师爷每每提及都痛心疾首! 我惊愕的说“那么这次是不是挖掘机触动了龙脉的逆鳞,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师傅不屑的说:“尔等凡夫俗子,岂能轻易触怒龙脉逆鳞,他们只是机缘巧合发现了逆鳞的穴眼上镇守的墓葬,即便是这样虽不至于出发逆鳞之怒,但会将龙穴里藏得杀气、怒气、毒邪、恶灵得以释放,这到时候恐怕是幽冥阴阳,生灵退散,黄泉碧落,百鬼夜行啊” 我惊恐的说:“这下麻烦也不小,当地的百姓恐怕要遭殃了,那接下来该怎么般呢?” 师傅笑者说:“这天地之道犹如阴阳流珠、凶死刑伤不出五行之理,你和这事还有因缘未了,你和道家的因缘也未了,随后便留下一串道家阴阳流珠和一个包裹,对我耳语嘱咐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7)销售死神 我在医院住了差不多有2个多礼拜,期间虽然身体依旧很虚但再也没有做噩梦、一天清晨,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一看是我们公司的领导松哥和吕梁的销售小王等一行同事,松哥把礼品往床头柜上一放,对我说”小马呀, 听说你这次病的很厉害,我也一直忙,这不今天得空和兄弟们以快过来看看“我说”松哥,我这都好的差不多了……“在我和松哥寒暄时候,我突然发现销售小王脸色十分难看,欲言又止。这个时候松哥电话铃声响起,就出去接电话了…… 这时我便问他”小王,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啦“ 小王一脸苦相的说:”还真让你猜着了,你说这事就邪了门了,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那个客户家,见他小舅子那父子俩吗?“ 我:”就是上次那个接盘那个死去客户挖机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儿子“ 小:”那个小伙子,没了“ 我皱了皱眉头道:”没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王:”他接手了这个挖机后,就在吕梁柳林县一个清理河道的活,父子两个人都会开挖机,两个人就倒替开着,就在挖机入场的第二天,他儿子开的挖机,这干着干着,这雨就下了起来,水流开始慢慢变急,水势开始慢慢上涨,但不是特别的猛,不属于山洪那类,他儿子也没在意。他的父亲很有经验,就在对讲机理叫他,别干了,把挖机开出来,看看雨势再说,儿子也很听话,就开着挖机往河床外面走。也可能是水比较急,河床比较软,这走着走着,挖机突然向右侧一斜,但没有翻了,他的儿子也许经验欠缺,开始使劲推右履带想脱困,可是右履带一个劲在原地打转,反而越陷越深,这挖机也越向右倾斜越厉害,大有倾覆翻车之势,他爸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在叫他马上别动,他儿子也听话,就停止了操作,不过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这挖机又斜了一点儿,这个时候他儿子心理就有点儿犯毛了,打开驾驶舱,就准备往下跳,这一脚踩就在湿滑的履带板上,一个踉跄这脚一滑,这人顺势半截身子和腿就卡在履带板和轿厢之间的缝隙动态不得,他爸一看这个情况,毫不犹豫冲了过来,随行一起过来帮忙的还有几个工友,当时啊!这水也不是特别的深,也就刚刚没过大腿,而卡在挖机中的小后生也十分的倒霉。他半截身子卡在挖机里面,外面的身子半躺着,水刚好没过他的胸部到脖颈的,一行人来到挖机跟前,七手八脚的,搞了半天也没把他弄出来,也就不到一根烟的功夫,这水位越来越高,水流越来越急,帮忙的诸位水都快齐腰了,但对于这卡在挖机中的小伙,这水基本就漫过脖颈,都到了脸颊了,只见他头一浮一沉得,嘴里不断的哇呜……哇呜……呛着水,咳嗽着!当时扶着他头的父亲,一看这势头,就叫一个工友接替他扶着儿子的头,自己顺手打开驾驶室从里面摸索出一根黑色软管,插到了他的嘴上。让他呼吸……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小伙子的状态就变得不对劲了,他的头开始抽风般的挣扎并且拼命摇摆,身体像触电一样也不停的抽搐,手开始疯狂的在自己的喉咙处乱抓,这架势像是要把自己喉咙抓烂了似的,鲜血直流,他的父亲也感觉不对劲,就把插在他嘴里的管子往出这么一拔,惊悚的一幕,赫然出面众人面前,小伙嘴里满是蠕动着触角的黑色蜈蚣,有往嘴里钻的,有从鼻子里往外爬的,刹时惊悚,小伙子也在疯狂着抓着自己的喉咙,血肉模糊然,后头一沉,就没入了水中,淡淡的血红从水里涌了出来。 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爸一个箭步钻入挖机驾驶舱,也不管儿子是否受伤,救命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刻发动挖机,将平台向右转动了一些,挖掘机轿厢和履带的缝隙有了扩大,众人一起将小伙子抬到了岸边,只见这小伙子,脸色发黑,五官扭曲,鼻子里时不时爬出几只蜈蚣,而且喉咙血肉模糊,身体发黑,腿部肿胀,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 后来他父亲受了刺激,一个人跪在河边,双眼通红,一根筋的用手疯狂的挖石头,嘴里一直恶恨恨的喊着,我挖、我挖、我狠狠的挖……而且看见蜈蚣就往嘴里塞,然后就嘎吱咬碎了……“ 我说”我挖、我挖、我狠狠的挖,……后来呢?“ 小王”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听他们工友说的,后来发疯的父亲被亲戚们拖回了家就没有消息了“ 这个时候,松哥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小马呀!刚才公司总经理打过来的电话,有点急事,我就先赶回去了,你安心养病……“ 我说”没关系,松哥您先忙,我这就好的差不多了,一出院我就到公司报道“ 松哥走后,销售小王,一脸愁容,顺势要从口袋里掏出烟欲点。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8)挖掘机司机的手 我说”兄弟,病房不让抽烟“小王应了一声,收起了香烟,叹了一声气说:“这后来的事就变得更他妈邪乎了“ 我说:”这事是不是跟你还有关系,性命攸关,这不是开玩笑,你可别和我隐瞒“ 小王:”这挖机后来也没人管了,当时我正好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个地方,做新农村改造工程,说是工程,其实就是拆个村子的旧房子,然后平整一下土地,也就几天的小活,我心里寻思着,这台挖机闲着也是闲着,先拖过去找个司机干几天活,一来帮客户减轻些负担,二来自己挣一点外快,可这挖机拖过去后,在干活的第一天就出事了“ 我说”又死人了“ 小王:”倒是没有,这干活的第一天,是拆一座旧房子,这房子建在山坡上,这个挖掘机司机也是个傻X,你说拆个房子,他不在坡上拆,鬼抽的非要在坡下作业,一铲斗下去,房子的一堵墙对着挖机就拍了过来,幸亏这房子是砖混结构而且不高,挖机的前挡风玻璃碎了,司机只是受了点儿轻伤,后来听司机说,当时他在作业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腕疼了一下,手不由得一抖碰了一下操作手柄,挖机的一产斗就干上去了,纯属意外,当时我拍死他的心都有了,最后还是自己垫了6000多元给司机看病和换了挖机的玻璃。心说这活还没干就先赔了6000多元,有些不甘心,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挖机司机,就让他继续干活“ 小王颤抖着说”可是这…这…邪门就邪门在这第二天,第二天清早,挖机在公路边停着,这司机上了挖机刚打着火,就疯了似地,操作的挖掘机,开始挖地,嘴里还大喊着:我挖、我挖、我狠狠的挖……“挖着挖着,突然砰!的一声像是放炮,同时挖机的小臂冒蓝色的闪光” 我说“估计是挖到高压电线了” 小王“可不是么!你说这傻X,他当时要是老老实实坐着驾驶舱里不动啥事也没有,这个傻X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打开的轿厢的门,这一脚踩在履带板上,另一只脚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砰!一声,人就笔直的躺倒在地上,腿都烧黑了,嘴里冒着白烟,邪门的是,他躺着地下的双手还保持着握住挖机操作手柄的姿势,一抽一抽的,嘴里好像隐隐喊着”我挖,我挖,我狠狠的挖……“等到救护车来人,人就没气了……” 小王,垂头丧气的摸着自己头“唉!我他妈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摊上这么个烂事” 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正常,挖机不能再让人碰了,你先回去火速把自己屁股擦干净了,我想呀!过不了多久,公司有会司法介入的” 小王“知道了” 我说:“王哥呀!你也是老油条了,快刀斩乱麻,别引火烧身,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最后罗嗦一句,千万别再让人动那台挖掘机了” 销售小王走后,我思绪万千,心说这他妈的三条人命没了,而且死的都很蹊跷,连我都差点挂了,师傅说我和这件事还有因缘未了,我得赶快着手处理这件事呀“ 第二天上午我就办理出院手续,中午随便吃了刀削面,就马上赶到了公司,……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公司决定为了保全财产,决定由我负责把挖机拖回来。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9)双命吊客 我即刻给吕梁销售小王打了个电话:”王大爷,公司决定要拖挖机了,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小王:”我这里基本摆平的差不多了,我在这儿的关系钢钢的,不过也是出了血本了……唉!甭提了,公司要拖挖机!哦……这挖机倒是能拖走,不过你得赶快,说不定过两天就被有关单位扣押了,就不好办了,不过我差点忘了,还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我:”还有他妈有什么卵事?“ 小王:”今天上午,那个发了疯的客户找到了我,一见到我就掐住我的脖子、问我挖机在哪里,他满脸青筋暴露,他双眼通红恶恨恨瞪这我,威胁我,说要是不告诉他挖机在哪里,他就挖了我的心,挖我的肺,挖我的肠子,像中了邪一样,我也被吓坏了,就告诉他了“ 我说:”这到是个意料之外的麻烦,你先稳住客户,我明天一早出发赶往柳林县,保持电话联系“ 第二天一早我就驱车上了高速,这车刚过清徐服务区,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喂,王大爷,又怎么啦?“ 王”别叫我大爷了,又他大爷的出事了,今天早上那个疯子客户被发现在吊死在自己的挖机上,而且邪门的是,在那个吊死的尸体脖子上面还挂着他儿子已经发黑腐臭的尸体,“ 我听到这里,就感觉头皮发麻,一电流顺着脊背直冲大脑,我一个激灵差点没握稳方向盘,冲到隔离带上” 我定了定神说“你他妈的一大早上就这么晦气,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王“我都不敢看第二眼,警察封锁了现场,我就在外围,你大概多长时间赶过来?” 我“我刚过清徐服务区,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闲话不扯了,你盯住挖机、见了再说” 我稳了稳车速,看着倒车镜上摇摇晃晃的挂件,总感觉像是一个尸体在摇摇晃晃的挂着, 越看越觉着别扭。摸着档靶子,像是摸着根冰冷的人骨头,踩油门和刹车的时候老感觉像是踩到了软绵绵的尸体,有几次差点儿出交通事故, 我一怒,顺手就把挂件扯了下来,看着烦。到了杏花村服务区,我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这200多公里路,楞是开了三个小时才到,到了柳林都快中午了,见了王哥,我们就火速赶到了案发现场。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0)诡异的自杀 挖机停在国道旁边的路上,周围还围着警戒线,尸体早就被挪走,就剩下一个警察还在那里守着。 王哥说:“这事太他妈邪门了……开始像个怨妇絮叨起来” 我说:“别他妈扯淡,老子担惊受怕一路了,你的给点儿补偿,” 王哥:“你这话说得见外了,这也就到中午了,先找地方吃饭吧” 我们就近找了路边摊,吃起了柳林特色小吃,碗托,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吃着碗托聊着天 我说:“今天这事,不会牵涉到你吧,你看这个状况,挖机还能不能拖走?你不是关系钢钢的,帮忙打问打问” 王哥:“我也怕了呀,毕竟这事有我也有一杠子,也怕牵扯到我,不过我已经找人打听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的” 我“你就吹吧,吹牛不用上税”这时王哥的电话响了来,他背着我走出几十米开外接了电话,回来之后喜笑颜开,告诉我;“公安局哪里有消息了,根据现场勘测、法医检验、和监控录像、初步断定为自杀,估计呀!就按这个结论定案了” 我说“你这关系挺硬啊,看你这高兴样,这个案子是不是你做的,杀人灭口” 小王“要是我做的案,先把你灭了口,哈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事现在想来我觉得还椮的慌,这事太他妈邪乎了,听说你不是会道术法术之类的!,就连公司老总就称呼你为:马半仙,你得帮我驱驱邪,这段时间我他妈倒霉透了” 我安慰道“那都是别人吹出来的,邪不压正,只要你心正,心不虚,就不怕邪灵入侵,你看着公安局每天破命案,也没见那个中邪了呀” 吃完午饭,我们一起去了去了挖机停放地,警戒线都已经撤了,警察也不在了。我走到挖机跟前,打量这个挖机,这挖机显得阴森森的,看着挂在铲斗上半截绳子,随着风像个鬼魅般飘飘忽忽的,总感觉这那里有些不对劲,我回过神来,对小王说: “兄弟你说这位仁兄是怎么吊上去自杀的,当时你见这铲斗底下有没有凳子之类的” 小王“没有吧,反正在封锁的现场我是没看见” 我“吊在铲斗上,没有凳子垫脚,除非他自己在地上先套上绳子,然后找个人,操作挖掘机抬大臂,收小臂才能把人吊起来,如果他自已一个人自杀,那是谁在开着操作挖掘机呢?,莫非是挂在他脖子上的儿子或者说是鬼魂干的”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1)怨灵缠身 小王:“马哥呀!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椮的慌” 我:“兄弟不扯了,帮我个忙,你在当地人脉广,看看能不能找个板车,把挖机拖回去,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要是被别的单位扣住了,就不好办了” 王哥:“小事,小事”他随即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没说两句就挂了,…… 王哥皱着眉头对我说:“这个地方搞工程运输的就是小圈子,小地方,不大,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的,马上就知道了,他们知道这个事后,说给多少钱都不拉” 我说:“算啦,也能理解,还是我想办法把”我拿起手机拨给了一个在太原搞运输的朋友,电话拨通后:“我没有做过多的描述,只是说柳林有个挖机需要拉一下,越快越好,并且表示愿意多加一些钱”那哥们儿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说这就开车过来,估计下午就能到柳林“挂了电话我扭头对王哥说:”这个挖掘不对劲,你回离石办事处找两个服务工程师过来,得检查挖掘机为顺利上板车做准备“ 王哥应了一声做了个鬼脸,发动了车子一道烟走了,我心说:”这小子,怕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 在等板车过来的这段时间,按师傅的叮嘱,我先是将黑狗血泡过的绳子围绕的挖机一圈,然后用一种用硫磺、朱砂、雄黄等7味中药配制一种粉末,洒在天心十道位置,尤其是驾驶室,出风口等位,布置一小的毒磷阵。然后再用将九张师傅给的符箓贴在挖掘机对应九宫飞星的位置,布置七煞锁魂阵,这是个简化的法阵,只能暂时压制毒虫蛇蚁和恶灵邪祟,为什么说是暂时呢?因为我修为尚浅修、道术不精,就这点东西还是师傅给的。 一张张符箓按照阵位贴着,当我走的挖机铲斗下面,贴到最后一张符箓机到天权位置时,突然一阵莫名的恐惧,后背有些发麻,心说不妙,话音刚落,吧嗒一声,我突然感到脸上就是一凉,一滴浓稠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当我准备慢慢的抬起头的时候,吧嗒,又是一滴,我摸了一下脸上液体,是绿色的,闻了闻!一股腥臭扑鼻而来,就在我定睛抬头往上瞅的时候,突然听见”哐当“一声响,那挖机铲斗突然抖动吊落了一下,离我的脑袋只有不到1米多。 我安慰自己心说”别自己吓唬自己“当我战战兢兢贴完这最后一张符箓后,正准备掐决念咒时候,突然感到头皮发麻,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都不能动,紧接着,”哐当、哐当“连着两声响,那挖掘机的铲斗又是抖动了两下,直压我的脑袋,距离我的头不到40多厘米,而吊在斗齿上的那半截绳子几乎紧贴着我的头皮,这时开始莫名奇妙的绕着我的头打转,而且是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2)送鬼入地 当时我就暴怒了,顺势抽出师傅给我的匕首,准备使出了杀手锏,使用人阵合一并将匕首深深插入地下,这一招叫”送鬼入地“,用道家的理论讲,”凡法者以至阳治至阴,皆有“入地”之力,大阴盛者,阳即衰灭,然大阳盛者,则置斯于地府,不得超生哉“,意思就是说,如果以极大的阳气与极大的阴气对抗,都有把对方彻底制服的威力。 欲咒语: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插地府,由我真阳!急急如律令, 我这刀刚拔出来,就感觉浑身燥热,怒气爆发,我还未来得及念咒插地,只见那半截绳子突然变成了僵直成一条直线,定住不动了,我收敛了怒气。其实这送鬼入地阵也是有风险的,如果阳气不敌阴,则施法者会死亡,而如若阴不敌阳的话,冤孽即被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这阵法相当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收起了师傅给我的刀,拿出师傅送我的道家阴阳流珠,对着那绳子抽了两下,然后缓缓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半截绳子开始如蛇状般抖动,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开始瑟瑟发抖,我长叹一声,然后从师傅给的背囊里取了一些香烛和纸钱,点燃后开始诵读《道家往生咒》,那绳子也即刻恢复自然顺风飘动的情况,我解下那绳子一起扔如火中,化作袅袅青烟,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3)工程师的疑惑 第十三章:工程师的疑惑 我掐诀启动了七煞锁魂阵,那种脊背发毛的恐怖感觉,顿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身体也能自由的活动了,疲惫的我一屁股坐到自己车里,点起了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没多一会儿,我听到了窗外传来滴!滴!两声的汽车喇叭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销售小王带着两个服务工程师来了,一胖一瘦,我招呼他们过来,顺势从后备箱拿出了两条烟,说:”兄弟们辛苦了,先检查一下挖掘机的情况,一会儿上板车,那个胖工程师说:“马哥,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份内的工作,你可是稀客,啥时候给我看看手相呀!” 我说“对了,你们俩这里天碰女人了没?两个服务工程师先是一愣,那个胖工程师脸红了起来,另一个瘦子说,你问这啥?我从蓝翔毕业到现在还是处男呢,啥时候给我看看桃花” 我说“先忙正事,你负责驾驶室作业和上板车,胖子,你负责检查挖机的外部” 好咧!胖子应了一声 我叫住了那个瘦工程师“你等一下,我把阴阳流珠给他戴上,操作注意安全,完了记得还我” 两个服务工程便开始忙活起来。 小王凑了过来悄悄的说:“马哥,这两个都是新来的,估计暂时还太清楚挖机的事” 我说“新手?他两能行吗” 小王“修挖机需要资历,但检查个毛病,上个板车都是基本功,没问题的” 这新手工程师,毕竟也是工程师,没过多一会,两个服务工程师三下五除二就搞完了,那个瘦子说:“马哥,这个挖机柴油满当当的,足够用,但是各项操作都没问题,只是液压油的压力有稍微有些不足” 胖服务工程师补充道“铲斗油缸,好像开始漏液压油,挺厉害的估计得换油缸,而且小臂有上裂痕,这挖机恐怕是这挖掘机不能吃力了,有断臂风险” 我说:“这换油缸,换小臂是来不及了,你们评估一下,这就要凑合能上下板车吗?” 胖子说“上板车应该问题不大,只不过要漏掉大半桶液压油” 我又看向那个瘦子他说“我同意胖子的观点,上板车问题不大” 小王说“油缸很可能是被高压电击穿了所有才会漏油,至于这小臂上的裂痕” 我说“咱们品牌的挖机在业界算出了名的断臂第一,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辛苦了,一起吃个饭吧” 小王说:“到了吕梁还能让马哥请客,你这可是看不起我了” 胖子附和道“就是,就是,来了我们这里,还不尽到地主之宜” 我们一行人找了个小餐馆,点了几个菜,就边吃边聊起来 胖子说:“听服务主任说,好像咱们这里有个挖掘机死了人,我看今天这挖机上面贴满了奇怪的符纸,不会是我们检查的这台吧” 小王打着圆场:“搞工程,工地上死个人、很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岔开话题附和道“是呀,你俩刚来我们公司,算是来对地方了,绝对能学到技术,咱们这里的老工程师都是别的品牌高薪挖人的对像” 瘦子说“这话怎么讲?” 我说“其他的像合资品牌的挖掘机,出现的毛病比较固定,咱们品牌的挖掘机正应了那句话,一切皆有可能,什么奇葩的毛病都有,保你能学会全能的技术” 两个服务工程师哈哈大笑起来,谈笑间这菜也基本见底了,这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对大家说,板车过来了,大家开工了…… 第十四章:消失的板车司机 见到板车司机,我给司机拿一些碗托和几盒烟和水,嘱咐道“兄弟!一路辛苦你拉,咱路上别耽搁,到了太原我请你到唐都吃夜宵”那司机身材健壮,憨憨的笑了笑“没问题” 只听见咚咚的几声,挖掘机开始上板车了,只是这挖机的液压油如泉水般的往外喷!搞的板车上到处都是液压油,那个味道也挺酸爽的。 那个瘦子工程师跳下挖机后,我一把从他身上抢过来那串道家阴阳流珠说:“这东西是借你的,” 瘦子:“马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下次我用螺丝给你做个手串送给你,我笑而不语,对小王说”王哥,辛苦你送一下这两个小兄弟,我跟板车回太原,有什么是事随时联系“小王应了一下,我跑到板车司机驾驶仓哪里,敲了敲门,对叼着烟的板车司机说,刘师傅这个珠子暂时借给你,保平安的,一定要戴在脖子上……,板车司机看了看不屑的说”这破珠子,还没有我的星月菩提漂亮,“我说”听人劝吃饱饭,好啦早点儿启程了,我先跟着你,从柳林东上高速往太原方向走,上了高速之后我在先走,咱们在杏花村服务区汇合“ 板车司机刘师傅应了一声之后,我们所有的车马达轰鸣,各自启程,按照约定,我先跟着板车上了高速后,就打了个滴滴,超过了板车,先行开往了杏花村高速服务区 走了大约不到一个小时,我在杏花村服务区停了车,看着黄昏的太阳,有些疲倦我,放倒了靠背,打个盹,这眼睛就觉得刚闭上,就被”咚咚咚“敲玻璃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我不耐烦的降下了车窗,看到了一个中年人和后面拉着挖掘机的板车, 我打着哈欠说”刘师傅,你挺快呀,要不先在服务区先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下在出发“ 板车司机一脸阴沉的说”天色不早了,不休息了,早点赶路吧“ 继续启程后我点了根烟,看向车窗外远处的对向车道,隐约有红蓝警灯交替的闪烁,走近一看原来是一起交通事故,一个大卡车侧翻在路肩上,我吸了口烟说:”这开大车可得小心点儿“ 刘师傅说:”不是不小心,这大车很多时候是刹都刹不住的。而且你知道吗?这很多司机在出车祸之前,就已经被掐死了“ 我一愣,不对!旁边说话的是刘师傅,那么在前面开板车是谁呢?我一个激灵,就是一脚急刹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音,我方向盘中间弹出一股白,那不是安全气囊,而是一双白色的手,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窒息感瞬间涌入大脑,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浑身乏力,头疼欲裂,迷离之际我用本能摸索着打开了车门,瞬间感到清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是我关着车窗,开车内循环空调睡着了,这破汽车可能内循环系统可能有问题,造成了一氧化碳中毒,怪不得我以前开车老是瞌睡……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一看表我靠!这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不到100公里的路程,这板车也该到了,我马上拨通了了板车司机刘师傅的,电话那几声嘟…嘟…嘟…声后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反复几次拨打依然是无人接听。 我马上驱车从最近的高速口掉头往回赶,一路忐忑不安,在快接近一个隧道口的时候,见对向车道隐约有警灯闪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向心头,我放慢速度到了跟前,赫然看见一辆红色的板车侧翻在路肩,一台挖掘机的小臂深深插入了已经严重变形的驾驶舱里,我心咯噔一下,说”糟糕“这刘师傅估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将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冒险跨过隔离栏,从交警那里得知,板车司机因刹车不当导交通事故,司机已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板车和挖机将会被拖到指定停车场做进一步处理 我在陷入了沉思,心说:不应该呀,刘师傅是老司机了而且有我的阴阳流珠护身,而且其挖机的邪祟和毒虫已经用阵法镇压住了,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当我从最近的口下了高速,再次从高速折返回事发现场,刚出隧道就在离事故现场不足300米的方,被堵了结结实实的,动也不动不了了,我下了车,看高速旁边有块牌子,上面写着事”故多发地“沿着公路挑眼望去,一台吊车正在作业,我顺手掏出了风水罗盘,看看身后的隧道坐山和脚下的高速公路,以及眼前的事发地,我沉思良久,一缕夕阳洒在我的脸上,我瞬间茅塞顿开,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4)油老鼠 我看着罗盘心说:”这鬼地方估计还得出事,话音刚落,那台作业的吊车突然吊臂一歪,轰隆一声,侧翻了!我心说:“我这嘴真够毒的” 等再次恢复交通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我在当地住了一晚上,剩下的事就是定责,保险,理赔等流程性等事宜。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了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板车司机刘师傅。 刘师傅左腿和小臂骨折,身上有多处擦伤,受伤到不是很严重,我问起了他事故的经过, 刘师傅回忆说:“当时我开车在隧道里,速度稍微有点变快,我就轻点了一脚刹车,然后感到右脚就是一疼像针扎里一样,出了隧道我的眼睛突然像被火红的鹰爪下挠了一下似地,瞬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用发麻的右脚踩了一脚刹车,没掌握住力道,可能是给大了,突然感觉右边,轰!的一声巨响,车瞬间就失去控制…… 我脸色突然一变严肃的问道:”你老实交待,中途什么时候碰的挖掘机“ 刘师傅哭丧的得个脸说:”马哥、我错了,我中途把车停到了离石服务区,看到挖机上满满一箱柴油,我就动了歪念,拿着油管登上了挖掘机,将柴油抽到了我的油箱里……,我错了我不应该偷油……“ 我说:”你这手法挺老道呀!亏得兄弟还怎么信任你,唉!对了,我给你的那串阴阳流珠呢? 司机说“一开始我是戴在脖子上的,后来觉得有点儿热,就摘了下来,把它缠在了车的挡把子上了” 这个时候刘师傅突然眼睛瞪溜圆,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不该偷柴油,我以前偷了很多柴油,很多很多……,那不是油,是血,好多血,我……啊……我身体里全是柴油,挖开我的心,挖开我的肚子,我挖、我挖、我挖……”刘师傅变得狰狞起来,手舞足蹈像是中邪了一样。 看着刘师傅那扭曲挣扎的样子,我内心感慨:“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当你丢下阴阳流珠,去偷油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我离开了医院,就径直赶到了高速交警队,忙活完都下午了,办理完相关手续后我拿着提货单,到了一个指定的停车场,这停车场也是蛮有特色的,生了锈的大铁门,周围是用高墙铁丝网围成的大院,像是一个监狱,门口是一个彩钢板搭建的简易房子,我向前说明了来意,里面传来一句不耐烦飞声音:“呢!自己先找到车再说” 一进停车场,看到里面停着大大小小各种惨状的车子,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不一会我找到刘师傅那台板车和旁边停放着的挖掘机,这是我这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事故车辆,板车的驾驶舱副驾背后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右边的轿厢都完全变了形,但是左边驾驶位却比较完整,这时我突然看到缠绕在档把子上的阴阳流珠,完好无损,心说:“幸亏有这个东西”不然这刘师傅恐怕就是当场命丧黄泉了。 我取下来珠子,下了板车,爬上挖掘机进行检查,我拿出师傅给我药瓶准备修补法阵,这个时候一个沙哑像蛤蟆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干什么呢?”我一瞧,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肥头大耳的老头,歪戴帽子,斜叼着个烟,吊儿郎当的,这不正是那停车场看门的么! 我回复到:“我的挖掘机找到了,能拖走了吧?” 那老头看了看本子说:“手续齐全东西可以拉走,但需要交纳,吊装费、托运费、停车费,共计3150元,这钱不包括这台肇事板车的哦!。 我说:”我靠,这他妈太黑了,施救等相关费不是由保险公司承担吗? 那肥老头把烟头往地下一扔然后踩了踩说:“我不管什么保险公司,还是谁!不见钱,这挖机就出不了这个门”这老头看了看我手上的药瓶鼻子嗅了嗅说“你这是什么东西,闻着味道像是硫磺,你不是想纵火讹诈我们吧,这挖机你不暂时能碰了,赶快回去筹钱……车你也找到了,没事别在场子了呆着啦,赶快回去筹钱,没有?”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5)挖地的胖老头 我心中瞬间是一万头草尼玛奔腾而过,看着他那满脸横肉的猪腰子脸,恨不得一鞋靶子拍过去,我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对他笑了了说:“好啊!对了!这挖机上可有值钱的东西,你可得帮我看好,要是丢了我可要找你哦”说完我扬长而去,心说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出了停车场,我又去了趟交警队,哼!得到的却是踢皮球式的回复,我也没报太大希望,回到自己的车里,我给公司领导松哥打个电话,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松哥说:“小马,实在不行了,这钱公司出了,别因小失大,赶快挖掘机拖回来,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我说这挖机邪性,现在天色也晚了,晚上拉!恐怕不安全“松哥说道”好!明天一早,安排一辆板车过去……“挂了电话后我就近吃一口饭,找了个小旅馆凑合了一个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交警队打来的电话,那面的语气来了一180度的转变,但语气中有些急促,意思是相关费用给我免了,催着我,让我赶快把那个挖掘机拉走。 我心说:”估计丫的打听到了什么风声,让我赶快把这个瘟神请走“ 我先行到了事故车停车场,看到原先在门口的彩钢简易房子,已经塌大半,扭曲的彩钢板散落满地,走近一看这房子地下还多了一个半米深的土坑,上面还有些斑斑血迹,昨天那个胖老头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脸愁容的看着到我,他一见到我就说:”你是来提挖掘机的吧,上面已经交代了,不收钱,该快提走……“我觉得事情有蹊跷,我给小伙子点了根烟,攀谈了起来,从小伙子的嘴里了解到,昨天晚上小伙子过来接班,发现者房子就已经塌了,胖老头举止怪异,脸上铁青,双目通红,并且用铁锹不停挥舞着,挖着地基掘土,嘴里还不停念叨:”我挖、我挖,我挖……:小伙上去阻拦,被一铁锹拍在了旁边,小伙一看苗头不对,马上打电话叫人,一群人上去夺过了铁锹,但那个胖老头,挣脱众人,就用手指继续西斯底里的挖地,血都出来了,露出了白椮椮的手指骨头,他也不觉得疼,继续张牙舞爪用手着挖地,嘴里还喊着我挖,我挖,我挖,最后警察和医院的人都来了,大家一起合力将他制服,用绳子绑住了他,憋着一身肉,被拖上车的时候,胖老头恶狠狠瞪着灯泡般血红的双眼,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小伙,留着哈喇子,歇斯底里的喊着:“我还要挖,挖你心,我你的内脏,我挖……” 小伙讲到这里,头上的汗都流出了,一副惊恐的样子。 我笑而不语,没过一会儿板车来了,我给挖机从新补足了师傅的药粉,上了板车,这回太原的一路倒是顺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到了公司在太原小店的停车场,卸下挖机。等一行人都走了之后!突然电话响起,我接了起来,电话是板车司机刘师傅的朋友打来的,说“刘师傅自杀了,尸体被是在医院的停车场被发现的,他斜椅这一辆汽车旁,将一次性输液管的瓶塞穿刺器插入了自己的心脏里,另一头**在了汽车的油箱里,血从油箱盖,后翼子板顺着轮胎流到地上一大滩,刘师傅脸色惨白但嘴角却带着笑容。我想他已经得到了救赎吧。 挂断电话后,空旷的停车场就我待在挖机旁边,我用硫磺、朱砂、雄黄,和生石灰 在挖机的外围撒了三圈,将顺路买来的一只五彩鸡冠的大公鸡关到了挖机驾驶舱里,随后用师傅给的一捆草药,这是用艾草,驱虫草、朝天辣椒等九味干草药扎了起来,放在地盘下点燃,随着袅袅呛人刺鼻的烟雾升起,那只公鸡也开始乱飞和挣扎,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蜈蚣,如黑线般从挖掘机上四散而窜,他们的身子一碰到外围的粉末瞬开始冒烟挣扎,化成了灰烬。看着这袅袅青烟,我长叹一声!五条人命啊!有撞树死的,有水淹死的,电打死了,想起了师傅的那句话:天地之道犹如阴阳流珠、凶死刑伤不出五行之理,这不就暗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死法,难道这是天意吗? 烟雾散去,我取出一个香炉烧了些香和纸钱,然后我把公鸡拿了出来,对不起了鸡哥,我一刀割断鸡的脖子,瞬时间鸡血狂喷,我领着公鸡绕着挖机走了一圈,默默诵念往生咒,但愿这金鸡引路能将你们带往仙境,早日轮回。 离开的时候我嘱咐车场管理人员,买一些敌敌畏,每天对着挖机喷三遍连喷九天。 事情似乎又回归了平静,我还是和大多数上班族一样,过着每天重复而无聊的生活,上班打卡下班,那台挖掘机后来成为了公司的法务二手机,进入了二手机销售系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些隐隐不安,总觉得不踏实,这种不踏实终于被一个电话打破…… 原来公司一个二手机销售,带着客户去看二手挖掘机,客户看中了这台物美价廉的挖掘机,但是天下便宜不好占么,就在客户试车的时候,操纵着挖掘机的大小臂来回的摆动,像荡秋千一样,突然间挖掘机的小臂和铲斗的连接处断裂,铲斗顺势飞出,轰!的一声插入了挖掘机驾驶室,客户当场就昏迷了,被送到了医院,生死不明。 我心说这事他妈的有完没完了,我向公司请了假,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着困惑,上了山找到了我的师傅。 通向地狱的挖掘机(16)师傅解惑 师傅刚做完早课,背对着我说:”徒儿,我算到你今天会上山找我:“师傅转过身来,一身青蓝色的道袍精神抖擞,白白胡子顺着身体飘然流动,师傅还是那么的道骨仙风,他缓缓给我倒了杯茶说:”徒儿此事定多有疑惑,稍安勿躁,让为师来给你一一道来 “这件事还得从源头说起,山西吕梁柳林县是春秋时为晋国领地,战国归属赵国边邑离石,由于靠近黄河水龙脉且连接吕梁山龙脉,所以这个地方自古就是风水宝地,所以很多墓葬和古遗址多在此处屡屡被发现,当然同时也吸引了一群盗墓者趋之若鹜,第一个死的客户很可能就是盗墓贼,从挖掘机GPS记录就可以看出,晚上干活,白天停工,移动频繁,躲在崇山峻岭之中。当地最主要的文物均出自春秋战国,当地有一种战国的赵国刀币,上刻有离石二字,一个能买到4000到5000元,而且这伙盗墓贼也就是些野路子,机缘巧合碰到了这座墓葬,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墓葬是镇守龙脉的逆鳞的阵眼,也不像摸金校尉有系统的传承和防护经验,不晓得这墓是有多么的凶险,春秋战国时候的陵墓不极后来秦汉、唐宋那样奢华,机关复杂。但也有简单有效地防盗手段,这个时代多用铜棺石椁,然后用一些毒虫蛇蚁,经过特殊炼制来防盗,当然用虫子来守卫陵墓不是中国的特产,古代埃及用圣甲虫,盗墓小说里提到的尸蟞,也不是空穴来风。当然真是的情况绝不像小说和电影那么渲染的那么玄乎。 中国用类似九黎族苗疆炼蛊虫的方法,制作成蛊虫,蜈蚣蛊就是其中的一种,蜈蚣既有本身的生物毒性,经过炼制成蛊就具备了精神类毒素。能使中毒者陷入幻觉从而操人的控心智,这类毒素也就是所谓的蛊毒,蜈蚣蛊被长期被禁锢在阴暗的墓室,使之长年吸收尸体的地脉和怒气、阴气,晦气,邪气久而久之又产生了第三种毒素也就是所谓的尸毒,又称”鬼毒“这种毒素除了能够增强蜈蚣的生物毒性同时还使中毒者灵元大伤,降低人的三昧真火,也就是佛家所谓的:”损阴德“,中毒者阳火降底从而大大影响了人的运势,就像人得了免疫力缺陷的疾病,受不了一点而病毒细菌的侵袭。其中毒者轻则霉运连连,重者意外死亡,当然这个也因人而异。 当时客户的小舅子和他的侄子在发掘刀币的时候,无意中用挖机铲到了墓室的一角,当时是蜈蚣蛊并没有马上苏醒,那个客户也许是挖坟掘墓损阴德的勾当干的太多了,天又黑,晚喝了酒,一个人开车皮卡车,没看见槐树,所以发生了以外,拍死了了自己的挖掘机上,当然这只是一个意外。槐树是五阴之木,他死的也冤枉,所以其怨灵会寄存在挖掘机上,当然这中存在一般对活人是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他只能影响一些老弱病残或是精神脆弱人的心智。 后来他的尸体被清理走,其血液流在的挖掘机上,被蛊养大的虫子都比较嗜血,蜈蚣蛊虫也逐渐的苏醒,开始活跃,顺着挖掘机爬到了各种隐蔽黑暗的角落,同时也舔食了的挖掘机残留的血液,所以血液上也有一定的蛊毒,以至于后来倒霉的我不幸沾染,出现各种幻和中毒的症状,幸亏有师傅相救,要不然不是被自己吓死,也会被蛊毒毒死。 第二个死的小后生,也是运势受损,所以才不幸卡在挖掘机里。他本命不该绝,无奈他那霉运更低的父亲误将满是蜈蚣蛊虫的管子插入了他的嘴里。由于许多蛊虫的叮咬,他的喉咙肿胀已经堵住了呼气气管,所以他才会拼命地抓破自己的喉咙,但是呛了太多的水,还是一命呜呼了,后来的法医报告也证明这一点。这个小后生死于水,五行属水而他的姑父也就是第一个撞树死亡的人五行属木,水能生木所以这台挖掘机的怨气增加。 那个被水淹死小后生的父亲,在无意间也中了蛊毒,他自责于自己的失误而痛失爱子,从而精神失控,蛊毒的作用加剧了他的癫狂和幻觉,在他精神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背着儿子的尸体,找到了挖掘机,当然他并没有踩着凳子,也没有让鬼魂来操控起来挖掘机抬起来, 而是背着儿子从挖机轿厢顶部,顺着大臂,小臂爬到了铲斗上,然后挂上绳子,坠落吊死,后来警方调取的监控录像能清楚地证明这一点,他在挖掘机上被吊死,挖掘机五行属金。 那个被电打死的挖掘机司机,在第一场事塌方故中他被蛊虫咬伤,如果那个时候他及时医治还是能保住性命的。蛊毒最大的威力在于控制人的心智,这种情况类似于心理学上暗示和催眠的应用,但蛊毒的致幻作用要远远大于心理学的催眠,这个倒霉的哥们依然傲慢的干活,蜈蚣作为一种爬行昆虫其本能就是不停的挖,向黑暗潮湿的地方爬挖。那个中毒哥们潜意里就被植入了蜈蚣的意识,开始不停的挖。我估计他当时幻觉被进入一个四周全是黑暗的地方,所以他才会本能操作这挖掘机不停的挖,直到被高压电打死,大脑还残留着操作挖掘机操作杆的无意识反映,所以才会有不停抽搐这手臂,做着操作挖掘机的动作。 为什么说是风水煞地呢,其实科学原理也很简单,跑过青银高速的很多司机都知道,从离石到太原市一路下坡,曾经有老司机开玩笑说这段路不用给油,空挡能从离石溜到太原, 出事的这段路是弯度最大,坡最陡的一段。刚隧道口出来就是个急弯道而且是大下坡,在隧道前500米是个煞眼,怎么说呢,隧道上方的山如同步枪的准星一样,太阳在每年6月到9月的下午到黄昏时分,强烈的太阳光像狙击手的眼睛一样通过两座山的准星直射向高速公路,开车的司机刚驶出隧道眼睛还没有从黑暗适应过来,就会被强烈如子弹般阳光刺向司机的反光镜,司机瞬间陷入炫目并且短时至盲,而且马上就是弯路下坡所以很容易出交通事故,这样也就成为事故多发地的风水原因。 而我们这位倒霉催的司机刚使出隧道被炫目至盲之后,本能的用失去知觉的右脚去踩刹车,没有控制好力度,刹车力度过大和下坡等因素,导致后面拉着的挖机,由于巨大的惯性将小臂和油缸刺入了驾驶室,从而导致车辆失控。 挖掘机一般质量较大,平时运输一般不会发生上述事故,但倒霉就倒霉在当时那个挖掘机的油缸破裂,上板车的时候就漏的满车都是液压油,降低了履带板和板车的摩擦力,所以才导致司机在急刹车的时候挖机冲入驾驶舱,也许是阴阳流珠的庇佑,挖机刺入是从副驾右侧刺入的,避开了左侧主驾位置,所以在发生事故时司机得以生还。 至于他后来自杀的原因,是由于他将阴阳流珠落在了车辆,他被救出送到医院时未携带,以至于后来蛊毒发作,引发他内心的恐惧和多年偷油心里的内疚,导致他产生幻觉,可能是他感觉到身上的血液都是他偷来的柴油,所以才会有将输液管的瓶塞穿刺器插入了自己的心脏里,另一头**在了汽车的邮箱里,也许是一种救赎吧, 那个在事故停车场看门的发疯肥胖老头也没有经得起我的诱惑,触碰了挖掘机,中了蛊毒,才会发疯的。他平时飞扬跋扈,吃拿卡要早晚会有这么一劫的,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最后那个看二手挖掘机被断臂的铲斗砸伤的客户,我和师傅经过探讨后觉得是阵法已经驱走和超度了挖掘上的亡灵所以不存在怨灵作祟,而毒磷阵彻底消灭了蛊虫,也就不存在蛊毒的问题,剩下之存在一种可能。 怨气,毒邪之气可以以道法驱之,但晦气,衰气,戾气乃天道之阴气不可以术速灭之,这个东西有点儿像核辐射,只能通过时间来化解,或是通过个体的强大来对抗,所以这个倒霉催的客户也许损阴德的事做得太多了,到了这个戾气很重,而他个人的衰气也很重,到了极衰的场合,极衰地点,极衰的人多种因素导致了这个结果。所以当人过分的贪念变成了执念,他的报应也就不远了。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后来这件事成为了工程机械的禁忌,大家对此讳莫如深,不过说来也怪,凡事讨论这件事的人都会莫名奇妙的倒霉,比如有一次几个销售和两个服务工程师谈论起这个事,后来一个销售病倒,另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套了麻袋狂殴了一顿住了医院,也算血光之灾吧。那两个服务工程师后来被调派到了山西的忻州,不久后便出了车祸,卧床一年,常言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下,那个被砸伤客户的二手机销售落个丧家之犬的名声,最后一病不起。 后来大家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当然知道事情全部真相的也不多,渐渐地人们也就淡忘了 后来我离开工程机械圈,全身性跟着师傅修道,跟着师傅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传奇的故事。其中就包括和这次故事有关,还记得我一开始提到的那个春秋时代的蜈蚣虫蛊墓葬吗?就是那个龙脉逆鳞阵眼。后来我和师傅、师叔,师兄师弟等一行人重返吕梁,布置阳魂锁鬼阵来对付这个陵墓。封印这个怒气滔天的逆鳞龙穴,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一晃离开工程机械圈好多年了,我不知道认多少人还记得我。每每在路边的工地上看到挖掘机,就想起了这段往事。看着挖掘机的铲斗上下飞舞,像一把贪婪爪的啃食着地脉,改造者自然。他们也许是想着能挖掘到财富,可是往往不经意间却挖到了通往灵魂地狱的最深处。 某一天晚上 小王和他的朋友小张在边境,守护这国家,几乎没有换过班。 小王和小张常常在一起聊自己的家事。 可是一天小张发现河边有人洗衣服,因为这里他们虽然守护了很多年但没有进去过所以不确定有没有人,小张没有多在意。 到了晚上,小张和小王聊天时说了这件事,小王也不是很在意,说让小张明天陪她一起去转转,可是小张说边境离不开,小王只好一个人去了。到了下午小王回来了,小王大喘气的说:“到根本没有房子,应该是你看错了吧。” 到了晚上,小王和小张一起蹲在河边,果然那个人又来了,小王和小张问她是谁,但老人只是慈祥的对着她笑,他们也没有多想就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那个老人不再来了,这时小王收到了家里的来信,说小王的妈妈死了就在前天早上,最后脸上还带着慈祥的微笑。 默默守护我的母亲 小时候因为家境贫寒,村里没有人多少人帮忙,生活过的很困苦,因为父亲在外出打工时被车炸死了,母亲接受不了现实脑子坏掉了。 那时我才8岁,根本不知道责任这个词的含义,就一直在家照顾着我已经傻掉的娘,因为要做的事太多,顾及不了母亲,所以母亲常常跑出去,村里人都被我父亲帮助过,所以对我娘很好,大多数都是给她吃一顿送回来。因为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所以我就用绳子绑着我的和母亲的脚踝。 就这样日子一直这样过着,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到了晚上母亲睡着了,我就出去打工。 过了几年母亲安详的过世了,我也轻松了很多,但还是很想母亲。 我做起了货车司机,因为经常跑长途,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有一次我连着跑了2天终于撑不住了,睡着了,车还是在开,在车自己开的12个小时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我醒来时发现脚踝上绑着一根绳子和一张我和母亲的照片。 精神病院惊魂 从前,有一个家精神病医院,里面的病人各异,有抑郁症的,有疯的…… 有一名抑郁症女孩,叫小美,小美在这所医院里从来都没讲过一句话,有一天,小美的父母来看望小美,小美看到自己的父亲异常激动,不肯见他们,原来是小美被父亲强*过后才得了抑郁症,这天过后,小美的病情加重了,经常晚上失眠睡不着觉,晚上静谧的医院里大半夜总传来踱步声,最后小美终于选择了自尽,后来,这家精神医院里就总是传出闹鬼的文章,已经吓晕几个医生了,之后这家医院被封了。 “这是~精神病医院的故事。” “怎么样,刺不刺激” “要不要进去试试?”几个高中生在宿舍低语道。 “可以啊,反正放假了没事做” “要不就明晚吧,晚上多刺激” “好啊好啊!” 第二天晚上一共有六个男生,四个女生在那家医院门口集合, “我去,王浩,你怎么还带了把木剑?” “你不懂,这是桃木剑,我奶奶说这是驱邪的。” 后来他们翻墙进了医院,很奇怪,大门没锁,开了条缝,两个大胆的男生,推开了门,发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可以感觉到一股腐臭味扑来,地上很多乱乱的东西。 “呀!这什么东西,黏黏的?”一个女生惊叫到。 “等等,我找找,我记得我带了几个手电筒……正好,两个人一组一个手电筒” “啪”瞬间整个大厅明亮了起来。 “啊~!” “血!是血!” “这地方怎么会有血?” “诶,要……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怕什么,这不还有王浩的桃木剑吗”林唐调侃道。 踏~~踏~~踏~~ 踏~~踏~~踏~~ “这是什么声音?” “高跟鞋?” “……这……这地方怎么会有人?” 踏~~踏~~踏~~ 那几个男生回答道:“哪里有声音?你们幻听了吧。” 随即一个女生尖叫了一声:“救命啊!救命!救!……”突然就没声了。 “小黄?小黄?”那个女生的闺蜜往前探了探。 “怎么回事,不见了” “难道还能穿墙不成?” “要不还是回去吧……” “不行!小黄不见了!” “明天再来找也是一样的……” “嘿!门打不开了!锁上了。” “……那就只能往前走了。” 逛完一楼没什么事情,他们就到二楼去了。 “二楼房间比较多,分头看看吧!”分四组 走小心点。 刚分开不久 踏~踏~ 踏~踏~的声音又来了 “我想上厕所。”一个女生说。 “你陪我好不好,你就在门口,背对着我。”男生也不想一个人,就只好点头,过了一会,男生问道:“好了没?”可是过了很久都没答复,他转头一看。 “啊!救命!” “怎么了?”王浩和女生C跑过来问。 “B……B……她死了……” “就……就在厕所……” 王浩赶紧跑过去看,只见她眼珠被挖了出来! 王浩倒吸一口冷气:“走!赶紧去找林唐他们。” 但是他们好像遇到了鬼打墙,怎么样都走不出那条走廊,两个男生走在前,女生走在后。 哒,哒,哒~ “糟糕!又来了?” 王浩一回头,那个女生也不见了 “该死!又少了一个。”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走出来了。 他们不敢回头,便赶紧与剩下的人汇合。 “我们别再分开了,谨慎点为好。” “我……我想回家。” “我……我也是。” “行啊,那你们走!都走!滚!”王浩爆发了。 最后,只留下三个人,王浩,林唐,还有小 黄的闺蜜,他们一路搜上去都没什么结果,只 好来到了顶楼,刚迈上最后一阶梯,阴冷的风就朝他们刮过去。 踏踏踏 踏踏踏 踏踏…… 突然,声音没有了,风也没了。 他们三个互相拉着,来到一间房间。 七个人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挂在天花板上,还有一个护士,被钉子订在了墙上。 踏踏踏 踏踏踏…… 那护士像突然活了一样,朝他们扑过去。 “快跑!” 可是,那个护士很快地追上他们。 “王浩,你剑呢?” “你才贱呢!” “别开玩笑了,这时候。” “快点,死马也好歹当活马医一下啊!” 王浩把剑像后一摆,那护士好像真的畏惧了,这下王浩可勇敢起来了,拿着剑像护士刺去。“啊!”一声尖叫,护士化成了灰,王浩拿着剑的手都软了。。 踏踏踏,踏踏踏 这声音慢慢逼近,竟然是一个老头!? “他……是人?” “不,你仔细看。” 他没有眼睛。老头漏出诡异的笑容:“嘿嘿!你们知道吗?这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我的宝贝女儿死了……啊哈哈哈,她只属于过我一个人。” “这老头怕不是疯了吧。” “哈哈,我好孤单啊,你们都一起来陪我 吧。”说着便像他们扑去。他们当然是转身就跑。 “王浩,你跑啥。”你不有剑么。 “对啊!”他便拿剑刺,去可是那剑被那老人折断了! “破玩意!”王浩转身就跑,他们逃到了天台,无路可走了。 “哈哈哈!”笑声逐渐变得大声。 “我才不想被他玩死!” “跳!” 第二天,王浩在医院醒来。 “医生,王浩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病情还在继续加重,最后可能谁都不认识,你们还是节哀吧。” 小时候做的奇奇怪怪的梦 此章节为真人真事改编。 我十岁的时候,我们家三个房间,我爸妈弟弟睡一间(那个时候我弟还小),我一间,我外公外婆一间。 然后有一次我舅舅来我们家,太晚了就住下了,然后我就只能把房间让出来去睡沙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挺邪门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年都有一段时间做同样的梦。 梦里面(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我在老家玩,然后附近有个池塘,我就往里面丢石头玩,然后就把池塘里的鳄鱼砸到了,鳄鱼就追着我跑。 就被吓醒了,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我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门口,然后我就看到门厅哪里有一根绳子,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女人吊在那里,我还以为是眼花了,揉了下眼睛发现还在,我就吓懵了,愣在那里,想找个人,我又怕吵到我妈,我就想去找我舅舅,我看到我舅舅睡的那个房间,门缝亮着灯,我以为他还没睡,思想斗争了一番,我就裹着毯子去找他,进房间之后,我想叫醒他,叫不动,我使劲晃他也没反应,我喊他也没反应,当时就懵了,而且那个房间冷气很足,阴森森的感觉,我从房间走出去,那个女鬼还在那里,我没有去找外公外婆,因为他们的房间就在女鬼右边,但也有一点距离,大概一二米,我不敢叫我妈,我妈脾气比较暴,而且有起床气嘛,我就缩在沙发上,全身裹起来,就在那个角落,实在受不了了,我就一鼓作气跑到我外公外婆房间把他们叫醒,但是也没反应,家里面人都叫不醒,门口还有一个女鬼,平时外婆讲的那些鬼故事全都在脑袋里面,我又不敢在那里呆着,我就又跑回沙发上面,就干坐,有时候抬头看一眼女鬼还在不在,可是每次看都在。 突然,有人开门,我外婆从房间出来,看我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着她那个方向吓了一跳,我外婆先去上个厕所,然后又过来问我怎么还没睡觉,我就把事情跟她讲了,外婆就说陪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儿,我本来晚上又被吓到了,睡的不是很深,我外婆睡得很熟。 我睡着,突然听见我外婆喊了声“救命啊”我就吓醒了,我一看,我外婆又睡过去了…… 这件事情以后,我每天晚上不敢一个人回房间睡觉,一到晚上关灯了以后,打死我都不下床,就洗澡都不敢闭眼睛,就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把我抓了。 宿舍杀人案 胡娜娜的父亲是房地产大亨,家境很殷实,她自己又是独生女,所以整个家庭都偏爱着她,有啥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她,零花钱类的更不用说。 胡娜娜就像是一个金凤凰一样,穿金戴银,高傲的不得了。平时动不动就朝周边的人发脾气。每当这时大家都说,胡娜娜的公主病又犯了,还是躲着为妙。一来二去,娇气的胡娜娜越来越不受大家待见。 这天,胡娜娜又因一件很小的事和同宿舍的女孩严莉莉发生了争执。 起先严莉莉将还没有洗完的衣服刚投进洗衣机时,胡娜娜满头大汗地跑进了宿舍,严莉莉礼节性地问胡娜娜刚才是去哪了。胡娜娜哼着鼻子说,刚从艺术团回来,被高年级师兄邀去跳舞来着。接着,严莉莉又斜睨着她,突然蹦出一句:“反正艺术团不是你这种人去的,说了你也不懂。” 本来这话听上去不怎么扎人,但对严莉莉来说,这很让她的自尊心受创。 严莉莉是个乡下丫头,穿的土里土气,总爱梳着个大辫子,怎么看怎么像村姑。平日里胡娜娜没少对严莉莉的装扮评头论足。严莉莉想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就忍了。可今天严莉莉心情很糟糕,她刚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说母亲的头疼病又犯了,家里没钱治疗,只能在床上挨着痛。严莉莉正为这事揪心呢。一听到这话,怏怏不乐的严莉莉心里立马腾起了火,她想凭什么家里有钱就可以耀武扬威?凭什么胡娜娜随便买件衣服就可以花掉一千多块,而自己的母亲却连最基本的医药费也支付不起? 严莉莉越想越怨恨,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她,这次决定不再沉默,她狠狠地瞪着胡娜娜,没好气的说:就你能耐,就你有钱,指不定是你老子通过什么歪门邪道得来的呢。 趾高气扬惯了的胡娜娜一听,立马锁上了眉头,想不到平日里焉了吧唧的严莉莉竟敢跟自己顶嘴,而且说得话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她早就听说,父亲的钱来的并不光明,很多都是克扣农民工的血汗钱或者是建材老板私下里贿赂给他的。心中本就忐忑的胡娜娜一下子恼羞成怒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叫嚣着冲到了严莉莉的跟前,二话没说“啪”地甩了严莉莉一个嘴巴。 严莉莉也被打蒙了,愣怔着呆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拽起了胡娜娜的头发,往旁边一抡,胡娜娜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狠狠地磕在洗衣机上,额头立马肿起了一块青紫色的大包。 二人你来我往,你扯我撕像一个悍妇似的斗将开来。但毕竟严莉莉是农村姑娘,身子弱,禁不住胡娜娜的撕扯,不一会儿,严莉莉的脸上身上就有了好几处乌青,痛得严莉莉倒吸了一口凉气。打红了眼的胡娜娜并没有准备善罢甘休,依旧不知轻重地将严莉莉的头磕在洗衣机上。 严莉莉逐渐失去了意识,头变得昏重起来,“噗通”,严莉莉孱弱地倒在了地上。 胡娜娜这才停了手,一瞧,严莉莉头后部都冒出了血,顺着发丝流了下来。样子看上去恐怖极了。恢复了理智的胡娜娜这下着了慌,用手推了推严莉莉。严莉莉僵硬的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胡娜娜,又用手去探严莉莉的气息。天啊,她竟然失去了呼吸,胡娜娜吓得一下子蹲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她的,怎么会出人命? 胡娜娜脚底窜起了丝丝的凉意。如果被发现我一定会蹲大牢的。一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吓了她一跳:对,毁尸灭迹。 胡娜娜跑到浴室接了一桶水,冲洗净了地面,又找来一个很大的皮箱,将胡娜娜的尸体蜷曲成一团,费了好大的力才装了进去。一切收拾妥当后,胡娜娜依旧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心中的恶魔被唤醒了,胡娜娜万料不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罪恶的事来。 回到家后,胡娜娜支支吾吾地将事情告诉了他父亲。胡娜娜父亲一听,惊的长大了嘴,女儿竟然杀了人。 他劈头盖脸地给了胡娜娜一巴掌,骂道,以前你娇惯一下也就罢了,可现在你闯了这么大祸,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听我的话,赶紧去公安局自首吧。 胡娜娜万想不到平时一直宠溺着他的父亲会劝自己去自首,心中立马惊慌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打开了窗子准备往下去跳,她对着父亲说道:“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死,我还不如死在家里着好,省的做一个孤魂野鬼。“ 胡娜娜父亲看到女儿以死相逼。刚才硬起来的心一下子软了,忙摆手道:“好好……好……乖女儿,你别跳,别跳,我帮你还不成吗。” 晚上十二点,校园里一片宁静,这是个没有月亮没有繁星的夜晚。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蹑手捏脚地走着两个人。乍一看去像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幽灵。 “你把她藏在哪里呢?”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床底下。” “你们宿舍有人吗?” “没有,她们都不跟我住,大一的时候就搬了出去,宿舍里只有我和严莉莉两个。”女生低声说着。 “哎,你呀…..”男人长叹了一声,欲言又止道:“把宿舍的钥匙给我,我先上去,你帮我看着保安。” 这个学校因为是女子学校,女生寝室楼的楼门一般不会锁,男人没费多大力就弓着身子窜进了寝室楼。他贴着墙壁向四楼414寝室爬着,生怕惊动了楼里熟睡的女同学。 不一会儿男人又下来了,手中并没有拖着箱子。 “怎么呢?箱子呢?”女生看着男人空着的手,忙问道。 “怎么……不见了……我翻了你的床下,箱子里没有尸体啊。”男人狐疑地看着女生。 “怎么会,你有没有搞错,是一个棕褐色的皮箱啊。”女生心里咯噔地一跳,隐隐感觉到不安。“是呀,但里面没有尸体,依我看肯定是那女生没死,自己爬出来了。小姐我们回去吧,你那宿舍里怪瘆人的。”男人乞求道。 “哼,没出息,你不帮我把事情搞清楚,我就回去告诉我爸,让他扯了你的职。”女生威胁男人道。 “那……那我们上去再瞧一眼。”男人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女生和男人又重新爬上了414寝室。夜更黑了,宿舍里静的出奇,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地板上只有“噗噗”的脚步声,气氛显得诡异极了。 女生俯下身子爬到了床底下,将一个棕褐色的箱子拖了出来。打开拉链,什么都没有。 “咦,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拉了拉链的,她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女生一边叨咕着,一边向屋子四周看去。突然她感觉到背后一边阴凉,像是有一个人在定睛瞧着她一样,那种感觉很强烈。不知何时,跟他同来的男人不见了,空气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女生有点毛骨悚然。 “你在哪?”女生战战兢兢地问了男人一声。 “我……我……在你身……后啊…….”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女生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那个声音是……是严莉莉的。 转过头来,一个迷糊地身影就贴在她的面前,离她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胡娜娜第一次感觉到彻骨得害怕。身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蹂躏致死的严莉莉。她披头散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胡娜娜。胡娜娜看到她每往前挪一步,都有一大滩的血滴下来,头颅也似乎不像是跟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别扭地偏向了一旁。 胡娜娜动不了,也喊不出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双僵硬的手伸向了自己…… 不明死因 2012年5月24日,一个没有星光没有月亮的夜晚,刘小婷从7楼坠落,像一朵决然的花瓣,没露痕迹,没有预兆,开出了一滩鲜艳的花火。 学校作了应急处理,教导主任挨个和知道这件事的同学谈了话,并写了出面保证,我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想笑,因为那上面写着:不明死因,疑是精神分裂。 抑制不住地想大笑,精神分裂,骗鬼了吧。也许只有我知道,刘小婷是在怎样不堪蹂躏,万念俱灰的情况下,选择了用死亡来解脱自己的。 我是这件事的目击证人,我对天发誓,教导主任貌似温蔼的面孔背后隐藏着一个桑心病狂的脸,即使是连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也不肯放过。 黑暗渐次吞没了身边的道路,寂寂的校园被阑珊的夜色重新伪装的光怪陆离 。因为父亲经商在外,长年奔波,我像一个南来北往的候鸟一样,居无定所,随着他一起辗转在各个城市的各个学校,那天是我在F中学的最后一个夜晚。也就是那个晚上,我去找教导主任商议转学的事情。我透过门缝看到了兴奋过度的教导主任和他肥壮的身体下一松一动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的刘小婷。 以后的几天,我延迟了转学时间。那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不是不敢报警,只是怕报警。我怕警方介入调查后,刘小婷再也没有脸面继续生活下去。尽管她是真正的受害者。可又有什么用呢?她那个在学校中靠打扫卫生来供刘小婷上学的父亲,拿什么跟有头有脸的教导主任抗衡呢?更何况就连这样一份廉价的工作还是教导主任给的。从某种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交易,不过付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凹凸有致,正值妙龄的刘小婷。 刘小婷,再怎么用美好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她的美。姑且就说她是鸡窝里的凤凰吧。18岁的年纪,就已经出落的款款大方,娇俏可人了。尤其是一张脸,更有玲珑有致,跟范冰冰有点像,典型的美人坯子。这样一个肤白肌美的女孩,谁见了都会多看两眼。更别说,早年丧偶饥渴难耐的教导主任了。 我跟她都在401,寝室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女孩,他们和刘小婷的关系不怎么好。也可以理解,丑小鸭再怎么样也不会站在白天鹅旁边来凸显自己的黯淡的,这俩女孩挺聪明,深喑此道。相比而言,我倒不在乎,换学校比老王(我爹)换小三还勤的我,在乎有用吗?所以在宿舍我处于中立,典型的那种老好人,除了协调室友关系外,有时还顺带着安抚一些女孩间的攀比情绪。 她那老实巴交的爹,怕睹物思人,不肯来学校。这次,收拾刘小婷遗物的事,自然而然落在了我身上。我们俩的关系没有像白居易和元稹那样,满满的基情,充其量只是谈的来。但是奇怪的是,收拾她的衣物的时候我的鼻子竟然有点泛酸。刘小婷的父母委托我将它的东西整理一下,除了一些贵重的物品外,别的都可以扔了。 我花的时间不多,刘小婷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可收拾,就一个棕色的皮箱,几件连衣裙,一摞摞的复习资料。但我在信手翻阅那摞资料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本咖啡色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她所有的不幸。 我抱着这本写满了罪恶的笔记本靠在床沿上,一瞬间竟然感觉到身体各处都灌满了凉意。人性竟然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笔记本就短短的十几页,全是教导主任在她身上施加的兽性。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她的死因:2015年5月20日,接连几天的恶呕让我感觉到蹊跷,我偷偷的去了省中医院,医生检查说我怀孕了。出来的时候,我失魂落魄地沿着中山大道走着,有好几次我都想跳进滚滚的珠江中一了百了。但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他(教导主任),我本以为他会负责,至少会给我一点补偿,让我打掉这个孽种也好,可是令我失望的是,他恨恨地将我从家里推了出来,说,我肚子不一定是被哪个男生搞大的,可别诬赖他。我知道他是想推卸责任,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有选择死亡。 翻页,最后一行醒目的几个娟秀的字体:就算是死了,我还会回来,我一定要让她为他的兽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完日记本后,我头靠在床沿上,能感觉到丝丝冷意正从脚底窜遍全身。同寝室的另外两个女孩自从刘小婷死后就搬了出去,除了我。 我相信刘小婷不会害我,可万一呢?今天不正好是头七日吗。 虽然,心中有一丝担忧,但该做的还是得做,我麻利地将她的所有衣物叠好装进了皮箱中,心想只要撑过今晚就好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房间里静的出奇,深绿色的窗帘都拉了下来,偌大的宿舍空落落地放着三张床,我翻了个身,睡眼迷离中,刘小婷的床上坐着一个穿着旧校服的女生,她的头裹在宽大的校服里,我看不见,唯一能看见的是她悬空摆动着的两条腿。腿不安分地“嘎达,嘎达”地敲击着床沿,好像是特意要叫醒我一样。顺着脚往上面看去,是泛着红色血迹的浅色牛仔裤。正当我准备去按壁灯的时候,校服里包裹着的头突然冒了出来,那一刻,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我当时的惊惧,因为那是一张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空洞的眼睛里不见了眼珠,鼻子塌了一大块,嘴唇是裂开的,露出里面猩红的牙床。 那还是以前笑靥如花的刘小婷吗?单论模样,倒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夜叉。但令我欣慰的是,刘小婷好像并不准备害我,也是,我跟她又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她犯不着这么对我。 刘小婷就那样坐在床沿上定定地盯着我,我听到她尖利地牙齿撞击的声音,像金属滑过玻璃时的刺耳,她好像在狠狠地咬着一个人的名字,幽幽的声音我听的不太确切,从嘴巴的一张一合中,口型好像是——吴云斌。 天,是教导主任。 突然,一个翻身,我从梦靥中惊醒了过来。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睡觉前喷的六神花露水的味道。床上并没有人。 我预料的并没有发生,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切都很平静,头七日,刘小婷没有来过。 普天同庆,我终于熬过了这一晚。 第二天,我心情大好地去上课,路过林荫小道的时候,看到几个同学簇拥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我有点好奇,走过去问她们中的一个低年级女生发生了什么事?女孩朝四周望了望,才附在耳边悄声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教导主任昨天晚上跳楼自杀了,死状那个惨呦…… 女孩特意拉长了尾音,而那一刻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跑回宿舍后,却发现昨天晚上我放在抽屉里的日记本,不见了。 诅咒之画 当别人为你画肖像的时候,你是否会感觉到,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瞪着自己? 当肖像完成的时候,你是否会感到浑身疲惫,就好像身体的某一部分被抽走了? 相对于鬼气森森的医学院、汗味冲天的体育学院来说,艺术学院绝对是个好地方。 不过,月堤所在的艺术学院除外。 月堤站在艺术学院的告示牌前,牌上贴着黑体字的讣告,一般来说,讣告很少出现,即使出现,上面的名字应该只有一个,而这次,却有两个。 小萌和夏雨,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侣,却在昨天傍晚双双离开了人世。这两人是月堤的同班同学,事发时月堤并不在现场。她只是听说,发生了意外事故,小萌在一瞬间被夺走了生命,那时夏雨就站在小萌身边,他被突然到来的噩梦吓得不知所措,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萌的心跳已经停止。悲痛欲绝的夏雨选择了殉情——他从教学楼的楼顶跳了下去。 这是自去年以来,死掉的第五条人命。 小萌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故?月堤不知道,当她赶到事发现场时,那里已经被穿白大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些记者想挤进去拍照,警卫们拿走了他们的相机,将他们推出校门。 警察也来了,班上的每个人都被叫去问话,月堤也不例外。警察翻来覆去地问这几个问题:小萌有没有自虐的倾向?她是否吸毒?她是否有精神病史?她是否接触过什么行为异常的人?…… 月堤一直在摇头,她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要问这些。当她离开警局时,问警察:“小萌身上发生了什么?”警察们互相看了一眼,回答说无可奉告。 最终,白大褂们将两只大担架抬出人群,每只担架上都盖着厚厚的布单,连下面的人形都看不清楚。 不久就是追悼会,死去刚刚没多久的小萌与夏雨被双双火葬,盛在了骨灰盒里。月堤越发觉得蹊跷,如果说夏雨被摔得支离破碎,那么,被尽快火化倒也情有可原,但为何小萌也被这么快火化掉呢? 连瞻仰遗容的机会都没有。 她又开始咀嚼警察问的问题:“她是否接触过什么行为异常的人?” 小萌是个老实的女生,当其他女生都打扮得浓妆艳抹,周旋于各个男生中间的时候,小萌和夏雨形影不离地出没于图书馆和画室,这是一对亲密无间,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的情侣。 因此,小萌根本不可能跟行为异常的人接触。她甚至很少外出。 小萌和夏雨的双亲站在死者的遗像前,四位家长相拥而哭,哭声将月堤的思绪打断。 小萌的老师代表校方将小萌的遗物交给小萌的双亲。 除了衣服和书,再就是几幅画作。小萌的父亲指着那些画,颤巍巍地说:“这些我们不要,路途遥远,恐怕会弄坏。日后看到这个,怕又会睹物思人。你们谁感兴趣,就留下吧。” 画就由小萌的同学们自愿拿走。月堤在那些画中翻了翻,她的眼睛瞪大了。 有一幅画,明显是小萌的自画像,画中的小萌栩栩如生,她似乎没穿衣服,赤着脚,斜披着头发,肩上搭着条白色的布,脸上的表情,迷惘中略带娇羞。 看到小萌的遗像,月堤心中有些酸楚,她将这幅画挑走了。 月堤将画摆在自己房间,宿舍里的光线并不好,画中的小萌显得格外苍白。月堤端详着那幅画,忽然发觉画中的小萌与小萌真实的相貌是有些不同的。 在月堤的印象里,小萌的肩膀微宽,身材略有些丰满,皮肤也不算好,带着些雀斑。除此之外,由于高度近视,小萌平时都戴着杯底一般的大眼镜。 画中的小萌却显得身材曼妙。皮肤白皙,毫无瑕疵。近视镜更是无迹可寻,画中的小萌用一双黑漆漆的双瞳盯着前方。 月堤似乎觉得那双瞳像两口深深的井,自己的视线被牢牢地吸在上面,竟然有越陷越深的感觉。 画中的小萌比真实的小萌更美。 月堤愣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认为这画是小萌自己画的,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小萌虽然很用功,但她的技术却达不到这般水准。至于她的男友夏雨,擅长的则是山水状物,画出来的人物肖像全都缺乏灵气。 画中的小萌用迷蒙的眼神望着月堤,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月堤将记忆里擅长肖像画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其中有三位是女学生,都在小萌之前去世了。除此之外,就是几位男性教师,就小萌的性格而言,断不可能脱了衣服站在别的男人面前。 月堤越发觉得这画蹊跷,画中的小萌死死盯着她,让她越发不安起来。屋子里挂张死人的肖像也实在不妥。月堤来到画前,想将它收起来。 却听啪嗒一声,画框里掉下一枚东西,月堤捡起来一看,原来是片记忆卡。 画框里怎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是小萌特意藏在里面的。月堤赶紧将它放进电脑读卡器里,她急于知道里面的内容。 记忆卡里是小萌的日记,月堤顾忌到这是死者隐私,未敢多看,只是从死者生前最后几个月的看起。 9月7日 开学了,久违的校园依然破败不堪,如果来这里拍鬼片,再合适不过。 夏雨骑车来接我,从校门口到宿舍那段路,颠得我浑身上下没一处骨节不疼的。夏雨赌咒发誓说这不是他技术的问题。唉,可怜的孩子,你啥时候才能把自行车换成汽车啊。 老师收作业的时候,我这才想起还有论文没完成。唉,一个来学画画的学生,为啥还要被迫写论文啊! 我去找老师求情,他神态*地告诉我,假期作业也要算学分的,论文没完成,下次的奖学金岌岌可危。 我被吓住了,但从老师的眼神里,我看出还有机会,于是我再三哀求,他才说,除非帮他完成几项任务,论文的事情就可以不追究了。说不定还可以多给我几个学分。 我三呼万岁,他说别急,你还不知道任务的内容呐,人体模特你当不当? 我又僵住了,我的身子除了被宿舍里那几个女色狼看过,就连夏雨都没舍得让他看。如今……我求老师,问他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他坚决地摇头,“小萌,老师也知道这是很为难的事。上个学期我本来请了几个学生做模特,但谁想她们竟出了意外,如今只好拜托你了。时间非常紧,下个月月底老师要拿作品和其他几位朋友一起去巴西参展,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这样吧,如果你肯帮忙,我为你保密,平常的模特能拿多少酬金,我给你双份,你看怎样?” “拿到南美去参展,那画会不会被记者拍照流传出来啊?” “不会的,这次的展览不许拍照。你的男朋友也绝对不会知道的。” 好吧,还能怎样,一狠心就答应他了。反正被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9月9日 老师选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既没有在他家,也没有在学校。据他说是为了避嫌。好吧,老色狼,你要敢对我不轨,我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他的表现倒还可以,他说并非是要一丝不挂才成。披块布,用双手捂住都可以。这样还可以给观赏者一种朦胧感。让他们的内心充满更多憧憬,对画产生更多兴趣。 呸,我当然懂这个。这就像穿丝袜的女人绝对比直接露大腿的女人受欢迎一样。天下男人都一个德行。 即使披着布,手在胸前挡着,但我依然觉得很不舒服。 老师开始画了,他倒是蛮认真的,反复打量我几遍后,他开始在画布上勾勒起来。我看不到他在画什么。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和我的眼睛对视。 每次我都感觉到,他的眼神非常冷,冷得让人心里发寒。 因此,当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时,我觉得我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总是枯坐实在无聊,我想和他谈几句,便问:“以前那几位模特,都给您当裸身模特?” “没错。” “可她们都死了,而且死得很离奇。” 老师的面色不变,“她们三个在宿舍用违章电器做饭,引发了火灾,实在不幸。你最好不要和我说话,这样会让我分神。” 于是,我就在画室里呆坐了一个下午,腰以下都麻木了。直到傍晚的时候,那个讨厌的老师才停笔,“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这是你的酬劳。” 我披好衣服,问:“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画好的部分?” “不可以。”他用布将画盖了起来,“明天继续,别迟到。” 回到宿舍后,洗了个澡才去见夏雨。当模特的事情我一直瞒着他,还好他没看出什么破绽。今天真的好累,最后我简直是爬上床的。 9月10日 今天和昨天一样。我在画室里充当了半天石像。不过我看出来了,老师真的是很用心在画,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为了专心作画,他甚至把手机都关了。从他黑黑的眼圈来看,昨晚一定熬夜了,但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夜幕来临的时候,老师停笔,用黑布将画盖上。趁他数钱的时候,我偷偷撩起画布一角,想看看究竟画成什么样子了。 没想到他恶狠狠地在我手上打了一下,“不许偷看!” 我委屈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拿了钱之后快点出去!”他的表情十分严厉,把我吓到了,因为我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走出画室的时候微微有些晕,我想是中午吃的东西不够多。 9月13日 今天起床的时候感觉有些恶心,莫非是着凉了?我给老师打电话请假,他说他的画接近完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过去。好吧,为了钱,为了学分,我豁出去了。 让我吃惊的是,老师的状态似乎也很糟糕,他的面色苍白,额头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和平时神采奕奕的状态相差甚远。 “你可以看一下完成的部分了。”他说。 我很诧异,平时我连靠近那画都不可能,今天他倒变得大方了。 老师掀开了蒙在画上的黑布,在那一瞬间,我感觉眼前的世界完全消失了,只剩下那幅画。 这真的是我吗?婀娜多姿的身材,光滑平整的肌肤,连原本乱糟糟的头发都显得光泽柔顺……哦,我伸出手去想碰它一下,又怕手指破坏了那上面美妙的线条。从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开始,我的视线就被吸在了上面,再也拔不出来。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由于兴奋而全身颤抖着。 世界上没有任何画是完美的,如果非要举出一幅来的话,那就只有这幅了。我可以想象万千人拜服在这画前的情景…… “喜欢吗?”老师用虚弱的声音问。 我点点头。 “这幅画将被送去参展。今天主要是问问你的意见。”老师说。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有个请求,能把它送给我吗?” 老师的眼睛瞪大了。 “我太喜欢它了。”我央求道:“求您把它送给我吧。我可以答应您任何要求,您再让我当多久的模特都成,您可以再画一幅画去参展。我身上可以不披布,您可以画*的……” 老师显得惊慌失措,“小萌,你的要求太过分了。这幅画是老师的心血结晶,不是你要就可以给的。” 求他也是无用,这个家伙顽固得很。我咬了咬牙,将手指甲伸向画布,“老师,那我只有逼您了。如果您不答应,我就……毁了它!” 老师的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他考虑了良久,终于答应了。 “你和前面那几个一样。”他嘟囔了一句。 9月16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就像是两个马拉松运动员,在拼尽全力跑完最后的几圈。 我想我已经接近极限,每天都感到比前一天更加疲惫。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说实话,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那里,消耗不了多少能量,但我时常会感到晕眩,而且次数日渐增多。在画画的过程中,有几次不得不停下来。 老师的状态也不见得好,他佝偻着腰站在画布前,眼窝深深地凹陷着,太阳穴微微发红,嘴唇干裂,宽大的衣服在身上不断抖动,样子有些癫狂。有好几次我都联想到西方传说中的食尸鬼。他那只拿着画笔的手却显得分外稳重,说实话,他现在唯一像人的地方就是那只手。 从他画室出来的时候,我感到恶心、虚弱。从这里到宿舍用不了多远,可我却要走好久好久才能到。 路上的行人在我眼中变成了重重鬼影,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分外模糊。每当经过有阴影的地方时,我都提心吊胆,生怕从里面钻出什么东西。 我想,在老师画画的时候,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 现在能给我安慰的就是从老师那里拿来的那幅画,看着它就像看着自己,不过,是另一个自己。有好多次,我都在想,这是我自己吗,这真的是我自己吗? 只有当宿舍没人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看,我生怕其他人会看到它。 9月19日 早上和夏雨一起吃饭,他很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变了。”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你脸上的雀斑不见了。” “真的吗?”我有好久不照镜子了。 他给我找来面镜子。我惊奇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雀斑消失了,皮肤变得光滑而平整,就连眼睛也比先前漂亮许多。 如果说雀斑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消失的话,眼睛的变化却是教人无法理解。 我又想起件事,我问夏雨:“你看我是不是瘦了些?” “嗯。”他点点头,“之前没注意,但经你这么一说……你是不是去做整容了?” “才没有!你没听说过吗,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我想我一定是很开心,连饭量都大了起来。 回到宿舍里,我又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开始逐渐和画中的我相同起来。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这画是不是有什么魔力? 我渐渐害怕起来。画中的我似乎在咧嘴微笑,招呼我进去…… 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师打来的,他催我赶紧过去。 “画展逐渐接近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现在必须抓紧!我有一个建议,你能不能暂时不离开这里,我们在画室里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看能不能把画完成。” 我考虑了一下,说:“我没问题,可是老师你呢?” 老师现在的样子已经和木乃伊相差不远了。他形容枯槁,行动迟缓,头顶上出现了大片的白发。 只有握着画笔的手还是坚定的。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没事,你去做准备吧。” 这二十四小时无比难熬,老师简直就像一只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在他身上笼罩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息。 今天的天气很糟,外面很早就阴天了。因此不得不采用室内照明系统。但画室里的供电系统似乎出了问题,电灯时明时暗,像只该死的眼睛在眨呀眨的。 老师的身上溅满了油彩,衬衣上、脸上、手上。斑斓的色彩并未使他脸上现出生机,却让他变得更加狰狞。 我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这寒意顺着我的脚底向上涌,顺着血管与神经爬遍全身各处。现在是初秋时节,暑气尚未褪尽,不该这么冷的。我偷眼看了下墙上的温度计,显示温度为三十摄氏度。莫非我出现了幻觉? 老师又咳嗽了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随着最后一声咳嗽,他的嘴角沁出了血,我担心地站了起来,想过去为他擦掉。他却瞪着眼吼道:“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那里!” 天啊,在他喊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与此同时,我看到他背后有什么影子在晃动。 时间不声不响地跨入午夜。 9月20日 我失神地打量着那幅自己的肖像,画中的自己仿佛女神一般,但我已经对它完全失去了兴趣。我真的很想看看老师新完成的那幅作品,哪怕只看一眼也好。这种欲望在我的心上爬搔,使我无法忍耐。 电子邮箱里有夏雨发来的信息。 他说:“小萌,对不起,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冷落了你。事实上我在作一项调查,很刺激,请放心,我没做坏事。 还记得那死去的三位女生吗?我觉得她们死得太蹊跷了,于是,我询问了她们的朋友,结果发现,她们生前都在给一个人当模特。 而这个人,你一定猜不出来,他就是咱们的老师!当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觉得脑子里都要炸开了。我确信,平时道貌岸然的老师一定在暗地里进行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如果你也有兴趣,可以来找我。 我现在已经查出他秘密画室的位置了。今天,我就要去那里看个究竟。” 我还能怎么做呢? 如果想知道老师新完成的画是什么样子,我必须去一趟画室。 日记就记到这里,再无下文。 月堤的心依然悬着,她无法想象在秘密画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她可以去画室里看看。 她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师的声音,“喂,月堤,有什么事情?” 月堤说:“我手里有小萌的日记,我知道你画室发生的一切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之后,老师虚弱地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去那里看看。” “好吧。”老师说了一个地址。 当月堤赶到那里的时候,老师已经在门口相候了。事实上,这地方离小萌出事的地方不远。月堤暗骂自己脑子太笨,早该想到这点的。 “进来吧。”老师打开了门。 屋子里陈设简单,桌子、沙发、画架、地毯。老师苦笑道:“你想看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小萌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外,那幅画呢?” 老师沉默了一会儿,指指桌上一台显示器,“为了防盗,我这里装了监视器,或许你该看看那天的录像。” 月堤点了点头,老师打开显示器,调出了事发当日的录像。 监视器安装在天花板上,俯瞰着整个屋子,可以看到,当日的屋子里,陈设和今日差不多,只不过画架上明显放着什么东西,上面还蒙着黑布。 “那是我最后的作品。”老师解释道,“也就是小萌最后的一幅肖像。那天我太大意了,本该把它放到更保险些的地方,那样的话,悲剧也许不会发生。但我当时已经太累了。把小萌送出画室之后,我连睡了几十个小时。” 镜头上的画面发生了变化:门开了,一男一女悄悄走了进来。可以看出那是夏雨和小萌。夏雨得意地对小萌说:“我的开锁技术还不错吧。” 小萌却没有说话,她呆呆地盯着蒙了黑布的画架。似乎很想上前看,却又不敢。 “你怎么了?”夏雨问道。 他推了小萌一把,小萌梦呓一般地说:“我们还是走吧,这里……让我不舒服。” “刚进来就想走?多没劲。至少也要四下里看看嘛。”夏雨在屋子里东摸西摸,最后,目光落到了那画架上。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走向画架。 小萌脸上忽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走吧,夏雨。咱们不要看了。这是人家的隐私。”她跑过去拉住夏雨。 夏雨不解地说:“看看又怎么了,我又不会偷走它……”他甩开小萌的手,拉开了黑布。 两个人同时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夏雨结结巴巴地说:“你……这是你……” “没错,是我。”小萌有气无力地说。 “好,好美……可你为什么要背着我!你来他这里当裸体模特,事先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夏雨发怒了。 小萌一边后退一边说:“你别急,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事实是明摆着的!你们……”夏雨脸上怒气更甚,他步步紧逼地向小萌走去。 “我们怎么了!你什么意思?就算做裸体模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吧,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夏雨激动地吼道。   “我们没什么关系!他就是请我当几天模特……” 夏雨的目光落回到那幅画上,“当模特,说得简单。你身上每一处都被他看光了吧。哟,瞧瞧这儿,还有这儿……” 小萌忙不迭地将黑布拿起来,想盖到画上,“你别看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他能看,我就不能看了?”夏雨一把推开小萌。“哟,瞧瞧这儿,真风骚啊。” 小萌的脸涨成了红色,男友带有轻蔑和侮辱的口气深深地伤害了她,她忽然从画架上扯下那幅画,吼道:“让你看!让你看!” 她忽然撕去了画的一角。 夏雨伸手去抢,抓住了画的另一侧,两人在画室里争夺起来。画在他们手中发出*。那被撕去的一角飘飘摇摇落到地上,依稀可以看出是小萌的手。 小萌忽然尖叫了一声,只见她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红线。那红线迅速扩大,沁出一排血珠。 “啪咧。”画忽然裂开了。显然,脆弱的画布无法承受两人的争夺。 小萌呆呆地看着撕裂的画布,忽然,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条红线,接着,身体的各处也出现了红痕。 夏雨尖叫了起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萌捂着脸,冲向门口,从她的手指缝里可以看出沁出的血珠越来越多。她跑出门口的一瞬间,身体的其他部分开始裂缝。夏雨跟在她的身后,画室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那张破裂的画,在风中逐渐解体。 老师关掉了监视器,“后面的事情,你大概能猜到。据说,法医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小萌的尸体收拢起来。这都怪我,我本可以装一把更结实的门锁……” 月堤只觉得一阵恶心,“在此之前去世的那几位同学呢?她们也遭遇了这种事情?” “嗯,违章电器什么的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把她们画进了同一张画里,那画取名为:三姐妹。当画作完成的时候,她们要求把画拿回去欣赏一天。我照办了,当时我还不知道那肖像会有什么样的力量。当天……应该正好是其中一位女孩的生日。” 月堤可以想象后面发生的事情。女孩们点燃了生日蜡烛,在蜡烛光中欣赏着自己的肖像,赞叹着那画的美丽。但是,烛光太暗淡了,她们不得不将画靠近烛火。易燃的画布不小心沾到火星,立刻燃烧起来…… 女孩们扑打着火苗,她们惊恐地发现,燃烧起来的不止是画,连她们身上都冒出了火焰。那火越烧越旺,点燃了她们的头发,点燃了她们的衣裙。她们像三支熊熊燃烧的火炬,在屋子里凄婉哀号,但却无计可施…… 老师擦了下眼睛,“现在,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办?把我交给警察吗?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月堤想了想,说:“画展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月。” “你现在有作品参加吗?” “当然没有,所有的作品都失去了。送给小萌的那张又下落不明。” “不是下落不明。我知道它去了哪里,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方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老师说:“我想变得更美。” 这是她来找老师的真正目的。 月堤一丝不挂地出现在老师面前,她身上的肌肤莹莹闪光。老师提着画笔,全神贯注。当老师将第一笔落下的时候,月堤颤抖了一下,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一股寒意渐渐升起,那寒意渐渐凝结,侵蚀着她的皮肤,她闭上眼睛,不去想它。 当这幅画完成的时候,老师会将它送到画展上吗? 难道他不会为了“灭口”,而将自己除掉? 要知道,只需要在画上轻轻划伤一道,月堤就会死去。 不管老师有没有这么想,月堤早就准备好了。 她也不想让其他女人再通过这个方式变得比自己更美。 她在身下藏了一把美工刀,锋利的刀刃,足够切断一个男人的喉咙,尤其是当那个男人精疲力竭的时候。 她盯着老师逐渐衰弱下去的身体,默默地等待着画完成的那一刻。 3楼一班教室 是我亲身经历的。 我在读初中的时候,初二,住校我和我寝室的人玩得很好,当时是下午放学后,是洗澡吃饭的时间,我们寝室突然就有人提议:“这晚自习之前的这段时间去一个班上用他们班的多媒体K歌。” 我们就全部快速洗完澡,饭也没吃,去了我们的教学楼,有三楼,二楼全是住校的,三楼走读,我们就去了三楼里面最边上的一个班1班,当时天色很不是很晚,就5、6点的样子,我们7点上晚自习,我们到了之后,就在放飞,也不担心有老师来,全寝室的人都在。 我玩了有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劲,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想就怎么看着她们玩,然后,刚好那时候座位上有一本《十宗罪》,我无聊就拿起来看了,看着看着,我发现突然就没了声音,想着:她们不是K歌吗,咦?怎么没声音,就抬起头看,结果吓我我一跳,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的,很安静。 因为看了十宗罪的缘故,我心里很怕,就想跑出去,然后,当我跑去门口,在快到的时候,门突然“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我当时差点魂都吓出来了,都不敢动,然后,我就慢慢蹲下去,头埋在膝盖里,闭着眼睛,碎碎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但是就是没什么用,一切细小的声音在我耳边无限放大,我还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是在聊天的样子,当时就想出声问,但是转念又想在当时这个情况,这种情况出现不正常,我就没说话,一直不敢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在想这怎么还没上晚自习,我感觉我命都快没了,突然感觉左肩被人猛拍了一下,我不敢动,然后我的耳边就有人说话,就那种说悄悄话的感觉一样,说:“你好啊~”,但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我都快哭了,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全身就抖了一下,睁开眼睛就发现前面一张放大的脸(是我室友),我激动的“啊!”了一声,她被我吓了一跳,其他室友也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脑子混沌了一会儿,发现听得见那些声音了也没什么不正常,室友说我睡着了,但是我不信,我经历的那些就像是真实的一样,我当时后背都湿了,室友还说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很累,脸也很苍白,我后面没和她们说,就说做了一个噩梦。 但是一直对这件事存在疑惑,后来,我无意间在办公室听到有老师提起,那个1班有人死过,是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砸死的,血肉模糊什么的,我想都不敢想,之后连三楼都没去过,不敢去,人也变的特别怕黑,现在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当时的一些情况,我心有后怕,我不信鬼神之说来着。 现在我有点相信了。 诡异的抽烟老头 人们常常说鬼最怕明火什么的,其实不然。明火(火柴,打火机,点燃的烟等)这类东西只不过是人类对战胜恐惧的一种寄托。 下班以后, 我,任通,张路,聚朋,一行四人直奔饭店。这里边我年纪最小。对他们以哥哥相称。 “喝着,喝着。” 我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小东,让你养海豚呢啊,你行不行啊?”路哥探过脑袋看了看我的酒杯,对我说到。 这个时候我喝的已经不少了,脑子反应有点迟钝,“啥,海豚,没有,鲶鱼我倒是养了十来条,下来咱们烤着吃。”说完我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强撑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了,不行,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通哥,还有烟没有?”我醉醺醺的说道。通哥喝的也不少,看了看桌子上,从一堆盘子里抽出一盒烟递给我。 “俩颗就行,回家道上一颗,睡觉之前一颗。”我从烟盒抽出俩颗烟。夹在耳朵上面。 今天是四月十七日,一个不吉祥的数字。天上挂着一轮还算圆的月亮,回去的路上有点风,不算大。我和聚朋顺路。他到家以后,我还有一段路。趁着酒劲,我把电车拧到底。刚才我们俩个说着话也不觉的有什么,现在除了电车发出的呜呜声,一切显得那么寂静。 停下电车,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推进电车,关上大门,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我吹着口哨,晃晃悠悠的走向屋子,想着一会美美的睡上一觉。 在我卧室的门口挂着一个蓝色的帘子,在我进门的时候可恶的帘子却把我夹在耳朵上的烟碰了下来。我低下头准备把烟捡起来。在我低下头的一刹那,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个圆的不能再圆的脸,就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烟掉在了那张脸的嘴边,那张脸紧紧的贴在地板上,冲着我嘿嘿一笑。 我逃命似得跑出来。 水,我需要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我跑向水龙头,可恶,竟然没有水。在白色的月光下,我清楚的看见那张脸也爬了出来,就在水龙头旁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你。我抬起头看向四周,有什么东西能帮助自己的呢? 梯子,立在房边的梯子,我大步跑过去爬上了屋顶,看看脚下,还好,没有跟上来,我嘘了一口气。 正在我思考接下去该怎么办的时候,大门外的街上传来一阵响动,我扭过头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老头,用俩只手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盆,走三两步,停下来,用脑袋机械的左右看看。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老头转过身,冲着我嘿嘿的笑了起来。他只不过只有一米的身高,佝偻着身子,脖子上的脸却大的出奇,圆圆的,就像他手里拿的塑料盆。冲着我挥了挥手,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似得爬下梯子,打开大门,走了出去。临近了,才看见那老头的脑袋只有薄薄的一层,嘴里只剩下发黑发臭的牙齿,他从兜里摸出褶皱的五元钱,嘴不动却听见声音:“小子,我给你五元钱,你去给我买盒烟,就五元的那个一品黄山。” “现在的烟都涨价了好吗,那个卖五块五。”尼玛,现在这个时候想的居然是这个,当然只是想想,我声音有些发颤的说:“我屋里有一颗烟呢,我去给你拿吧,你不要害我啊。”那老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干瘪的右手,用大拇指一扣,一团火焰从指头冒起来。那老头的样子在火光下更显的恐怖,似乎等着我去拿。 我跑回屋子,拿了地板上的那颗烟,等我再咬着牙出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路中央的一个红色的塑料盆,我把烟放了进去,毫不犹豫的跑回家关上大门。 这一夜,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早晨起来,我的头很痛,打开大门,只见路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塑料盆,盆里只剩下一个抽过的烟屁股。 从那以后,我很少抽烟了,因为烟上都写了,吸烟有害健康,尽早戒烟可减少对健康的危害。 我知道,吸烟,有时候危害的不只是身体,还有身心。 噩梦 阿明在同学们的眼里是一个怪人,他总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按理说白色的衣服最容易脏了,但同学们从来没见过阿明洗衣服,而他的衣服却还能一直保持得干干净净,就像白纸一样亮白。 甚至没有同学见过阿明换过另一件衣服,或者说阿明只有这一件衣服。而且就连和他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小张也从来没见阿明换洗过衣服。 在小张的眼里,阿明确实很怪。却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小张问他时他总是笑而不答。 时间久了,小张注意到一个现象,阿明每天半夜十二点都要起来上一次厕所,过一会儿才会回来。第二天阿明就会换上干净的衣服,一样的亮白,一样的干净。 在厕所里洗衣服?不可能啊,因为阿明去厕所从来都没有带过衣服和洗衣用具。小张猜测,秘密一定在厕所里。 这天小张打算跟踪阿明,看看他在厕所里到底干了些什么。 午夜,阿明又是一个人走进了厕所。小张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悄悄地跟了上去。小张看到,阿明进了厕所后快速地把门关好。 小张轻轻地打开了厕所的门,厕所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小张还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映在镜子里的阿明。 小张屏住了呼吸,看着阿明脱下自己的衣服,平铺在洗手池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橡皮在衣服上擦了起来。衣服很轻,被擦过的地方都变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张白纸! 小张掩饰不住惊讶,嘴巴不自觉地发出一点声音。阿明转过头,盯着嘴巴能放进一个鸡蛋的小张。 阿明在笑,笑得异常狰狞,就像一只地狱而来的魔鬼,“你衣服也脏了,我帮你洗洗吧。”说着阿明走了过来。小张要逃跑,但此时别说是跑,就连声音也发不出一点。 阿明拿着橡皮在小张的身上擦了起来,被擦过的地方果然变得干干净净,像白纸一样亮白。小张刚刚松了口气,谁知道阿明的橡皮竟然擦了上来,擦到了小张的脸。被擦过的地方也变得如死灰一样的白。小张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鼻子、眼睛、耳朵正在消失…… 在小张完全失去视觉、听觉前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不错,又是一件新衣服。” 小张突然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原来是场噩梦。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阿明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张床前。 小张点点头。 “噩梦现在才正式开始。”小张看见阿明从口袋拿出一块橡皮。 尸来转运 弯刀似的月亮射出如水的光辉,照进13号宿舍。8号床铺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钟元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眼看决定他命运的尖子生选拔考试就要到了,要是这次考试,他还是老样子,他现在的重点班都难以保住,被打入冷宫般的普通班将在劫难逃。 父母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在考试中,他进不了尖子生班,就得扛着铺盖卷回家去。上不上学倒无所谓,紧要的是,他将永远见不到庄枚了。 庄枚是班上一名模样清纯的女孩,她在钟元和班上另一个男生林青之间左右不定。 钟元高大英俊,是出名的帅哥,也是班上的霸王,一双硬拳没有几个人敢惹,钟元能给庄枚带来安全感。但美中不足的是,钟元的成绩很不尽人意,勉强进了重点班,但频繁地上网,让他走进了只能看到班主任白眼的同学的行列。 学习是林青的强项,门门功课都很扎实,特别是英语,说得比老师还流利。但要论相貌,林青和钟元相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上天造人时,怎么不让每个人都十全十美呢?要是把钟元和林青的优点集合在 个人身上该多好呀!庄枚曾对几个知心的同学这样说。 这话恰巧被钟元听到了,他心里自然很着急。要让林青长个好相貌,势必登天,可要他钟元成为成绩拔尖的学生,比入地还要难。 想到“入地”,钟元禁不住想入非非,要是能转世投胎成一个头脑灵便的美男子,他真愿意入土一次。 这只是幻想,现实还是残酷的,要是进不了尖子生班,他就只能看着庄枚和林青手拉手走进尖子生的教室啦。 想到这里,他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对面铺上的林青。钟元吓了一跳,在室外月光的倾洒下,对面床铺上,双小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林青竟也没睡,正在暗中盯着钟元。见钟元转过身来,林青赶忙闭上眼,发出轻微的鼾声。 钟元瞪视了一会儿,用毛巾被把头蒙起来,借着手机的微光看着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他看了不下几十次了,对纸条上的内容,钟元将信将疑。 纸条上的内容是邻班的苏源林告诉他的。在父母给钟元的钱有所限制的这段时间,苏源林成为了钟元上网费用来源的一个主要渠道。钟元之所以经常挥着拳头向苏源林要钱,最主要的是苏源林长得可气,身材、长相都与林青相似,还和林青是好朋友。 有一次,也许是被打急了,苏源林竟咬着牙对钟元说:“总有一天,我要像你欺负我一样,欺负你。” 钟元差点气乐了,他以为苏源林要找帮手对付他。他要问出苏源林的帮手是谁,落在苏源林身上的拳头更重了,直到打得苏源林说出实情。 苏源林拿出一张纸条。钟元以为是苏源林找的帮手名单,一把拿了过来。纸条上,没有人名,只不过是一个网址。见苏源林在愚弄自己,钟元又挥起了拳头。 “先别打,听我说。”苏源林忙用手臂挡住身体,急急地说,“我上网时,意外地发现了这个网站,叫‘尸来运转幽灵网’,上面讲了一个可以让人转运的方法。我想试一试。” 钟元虽不相信苏源林的话,但还是把苏源林放走了,他怀疑苏源林一定是被打得精神出毛病了。 几天后,钟元在网吧里,再次见到了苏源林。这个星期,父母只给了钟元一些饭钱,所以手头紧了些,见苏源林在,他知道上网又用不着自己掏钱了。 “帮我把网费拿上。”钟元在苏源林身边的电脑旁坐下,正眼都没看苏源林一眼。 钟元没听到回声,苏源林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根本没搭理他。 “装什么蒜?赶紧把钱拿出来!”钟元来了气。 “你在和我说话吗?”苏源林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冷冷地说。 钟元火冒三丈,猛地站起来,朝苏源林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不和你说话,还和鬼说话呀?” 钟元本以为,是苏源林专注于玩游戏,没看清是他钟元。在看到他后,苏源林会屁颠屁颠地把网费拿出来。 可他想错了。 苏源林抬头看着钟元,目露凶光,两腮的肌肉在电脑一闪一闪的光线下,狰狞地鼓动着。 还没等反应过来,钟元就觉右腮一阵绞痛,脑袋嗡得一声,被苏源林击倒在地,随后,小腹和腿部又传来一阵疼痛。 苏源林边打边骂道:“欺负人的时候,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你眼前的人是谁!” “好小子,你敢打我!”钟元差点没背过气去,挨打倒无所谓,但要看打他的人是谁,被一个瘦小枯干的人拳打脚踢,岂不是奇耻大辱? 钟元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以牙还牙,左腮又是一阵疼痛,他重新被苏源林打倒在地。 “自不量力的家伙!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苏源林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又朝钟元身上踹了两脚。 钟元努力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苏源林,他无法相信,苏源林会变得如此的强悍和霸道。 当他的眼睛和苏源林恶狠狠的目光相遇的时候,钟元身上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这个目光,他太熟悉了,那是房镇群的目光。 房镇群和苏源林是同班,就在钟元准备在学校里当大哥的时候,房镇群找到了他。就是现在这样的目光,就是现在这样的痛打,直到钟元低头求饶,房镇群才放过了钟元。 怎么回事?房镇群给予他钟元的一切,苏源林如法炮制地也给予了钟元,难道……钟元惊恐地看着苏源*赳赳气昂昂地走出网吧。 钟元在地上愣愣地坐了好长时间才爬起来,从衣兜里找了半天,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找出来。上面的网址还很清晰。 这顿暴打让钟元有些相信苏源林的话了,因为他在苏源林身上看到了房镇群的影子。而房镇群已经死了,就在前天,坠楼而亡,死得一塌糊涂。学校说是自杀,只有鬼才相信这种解释!整天就知道玩乐的房镇群哪里有自杀的理由? 和房镇群同班的苏源林转运了,这绝不是一个巧合。 钟元打开了那家网站——“尸来运转幽灵网”,网页上绿光闪现,血红色的字幕转瞬即逝,但钟元还是看清了能让人转运的方法。 毛巾被里虽有些气闷,但钟元还是不厌其烦地看着这个转运的方法。 他在犹豫,如果这个方法只是一个荒诞的陷阱,他会万劫不复。可是,如果是真的,他会留在学校里,还会和庄枚手拉手地走进尖子生班。 不管怎么样,他想冒险一试。他不能眼看着庄枚和林青在一起。钟元掀起毛巾被,借着明亮的月光,朝床铺对面看去。 林吉竟也把头蒙在毛巾被里,里面映出一团朦胧的光,是手机发出的微光。 他在干什么?钟元疑惑地看着对面,忽见林青关掉手机,撩开毛巾被。 钟元忙眯缝着眼,发出轻微的鼾声。 林青朝钟元看了一会儿,咳嗽了一声,起身下铺,朝门外走去。在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钟元。 他出去做什么?钟元心里很疑惑。从林青拖鞋的踢踏声可以判断,林青朝厕所方向走去了。钟元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证实同学们都在酣睡后,他也走出宿舍。 他已等不及了,再有一周就要考试了,他只能放手一搏。 厕所里传出林青的咳嗽声。钟元轻步走进厕所,右侧一个厕所的流水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林青应该就在这扇小门后边。钟元只要像抓小鸡一样掐住林青的脖子,林青就会一命呜呼。按照网上说的方法去做,很快就会时来运转的。然后把林青的尸体脸朝下,从厕所的小窗里推出去,七层楼的高度,林青会像房镇群一样摔得一塌糊涂。苏源林也一定是这样做的,钟元心想。 钟元轻轻推开那扇小门,可他没看到林青。 钟元愣在那里,一时没回过味来,刚才明明听到林青的咳嗽声,林青怎么会没在里面? 是明亮的月光救了他一命,他看到一根棍子的影子映在面前的墙壁上,后面正有人拿着棍子朝他的头瞄准。 在棍子落下的一刹那,钟元及时做出了反应,一侧头,一矮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没等后面的人再抡起棍子,钟元的大手就抓住了对方的脖子。钟元这才看清,袭击他的正是林青。 钟元忽然明白了。苏源林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能把转运的方法透露给他钟元,同样也能告诉给好友林青。 林青也希望转运,因为他虽然学习成绩好,但长相有缺陷,他想得到庄枚的钟爱,也得改变自己,也得转运,林青选择了情敌钟元。 林青知道钟元也想借尸体来转运,他的咳嗽和拖鞋的脚步声是在故意引诱钟元上钩。他早就准备好了,用右边厕所的流水声来吸引钟元的注意力,他则躲在左边的厕所里,寻机向钟元发动袭击。 人算不如天算,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暴露了他。可能命中就该钟元转运吧。 钟元死死地扼住了林青的脖子,直到林青成为一具尸体,钟元把林青放到地板上,他要在林青死了半分钟内,完成转运。 钟元按照“尸来运转幽灵网”所说的,把自己的脸贴到林青的脸上,额头对额头,鼻子对鼻子。 与一个亲手杀死的尸体脸贴脸,钟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离得太近了,他的眼睫毛与林青的眼睫毛触在一起。他突觉自己的睫毛被拂动了一下。钟元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林青的尸体竟在眨眼。 钟元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林青的尸体。林青暴突的眼睛瞪视着钟元。林青已经死了,不可能眨眼,钟元想。 他已经按照网上的方法做了,效果如何,要靠以后去验证。现在紧要的是处理好林青的尸体。钟元把林青的尸体从厕所的小窗里推了出去。钟元听到“嘭”的一声,他松了一口气,又一个因无法承受学习压力的自杀者出现了。 处理完痕迹后,钟元悄悄地回到了宿舍,还好,其他同学在酣然而睡。 他躺到床上,以为自己会因害怕而一夜难眠,谁知,他躺下不久,就沉沉地睡去,连一个梦都没做。 如果不是同学们的嘈杂声把他吵醒,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睡死过去。 天刚蒙蒙亮,学校的保安正逐个砸门。 警车停在楼下。楼下趴着一具尸体,尸体都摔扁了。警察在查死者是谁。 钟元免不了要接受警察的调查,结果可想而知,班主任和老师们都在竭力回想着林青的反常行为,同学们的话也是模棱两可,最后的结论是,林青因学习压力过大,跳楼自杀。 钟元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会不会真的转运了。可他的感觉并不好,本来精力旺盛的他,经常觉得头沉沉的,困倦时常缠着他。 难道自己被那个网站骗了?他有些懊悔。可随后发生的事,让他窃喜不已。 那是一节钟元最为头痛的英语课。上不到半节课,老师的身影变得依稀了,讲课声也变得渺远了,钟元困了。 “钟元用英语回答这个问题。”钟元听到老师在喊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嘴唇在不停地张合着,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当意识变得清醒后,他在等着英语老师的训斥,但他没听到。只见,老师半张着嘴,美丽的眼睛比平常大了一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不仅老师如此,同学们都这样看着他。庄枚眼中更是现出惊喜,神态里多了些温情。 “啪……”英语老师带头鼓起掌来,尤其庄枚的手拍得更起劲。 钟元只记得,老师曾为林青精彩的口语表达鼓过掌,而他钟元正享受着相同的待遇,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答问题的。 课下,同学们纷纷赞扬钟元。庄枚虽没直接发表看法,但钟元能感觉出来,庄枚对他更亲近了。 惊喜接踵而至,钟元课上的表现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好评。班主任像发现了埋藏多年的宝藏一样,对钟元关怀备至起来,并把钟元的变化,告诉了钟元的父母。 父母给钟元的零花钱,多了起来。最主要的是,他一跃成为班上表现最优秀的学生。 钟元趾高气扬地走在校园里的时候,引来很多女生爱慕的目光。钟元的情感还是很专一的,他的目标是和庄枚一起手拉手走进尖子生班。 现在看来,他的目标会很轻易地实现了,因为他尸来运转了。 面对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他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真的,并不是他骄傲,而是真实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以在空中任意飘荡。 钟元经常做一个相同的梦,在梦中,他看到自己像是死去的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他想努力去触及自己的脸,但总是遥不可及,等他摸到自己的脸时,他醒了。汗水湿透了褥单,他保持着一个平躺的安详姿势。 这种情况下,他总会起床去厕所。其实,他没有去厕所的需要,但他还是经常去。他会蹲在右边的厕所里,静静看着对面的厕所。因为他知道里面有人,这个人几乎每晚都在对面的厕所里出现。钟元能在小门下面的一块空隙里看到一双拖鞋和放在地上的一本书。 钟元知道这是个发奋读书的书呆子在借着厕所的灯光苦读。宿舍里是按时熄灯的,只有厕所里的灯整晚亮着,这里的味道虽然不好,但确实是最为清静的读书场所。 尖子生选拔的关键时期,在厕所出现看书的,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关键,那双拖鞋,钟元太熟悉了,就是林青那晚穿的拖鞋。难道别人也穿着一双相同的拖鞋?钟元不相信,因为那个厕所就是林青袭击他时藏身的地方。而且,钟元只能看到拖鞋,却怎么也看不到拖鞋里的脚。 这种狐疑已折磨了他好几晚了,今晚他要看看,到底是谁穿着和林青一样的拖鞋在厕所里看书。 他站起身,轻步来到对面的厕所门前,他平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拉开了小门。的确有个人蹲在里面,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看着放在地上的书,“你是……”钟元矮身想看清那人的面孔。 那人慢慢抬起头,脸上发出惨绿的光,嘿嘿地笑着,“你不用每晚都来检查,为了我自己,我也会拼命学习的。” 钟元发出一声惊呼,跌跌撞撞地跑回宿舍,他看到的就是已经死去的林青。无边的恐惧笼罩着他,但这种恐惧只能自己慢慢承受,是不能对任何一个同学倾诉的。 只有一点很好,害怕归害怕,失眠的毛病倒是没了,他倒在枕头上,一会儿就睡着了,他想不睡,都办不到。他在梦中重复着那个梦,和自己面对面,却又和自己遥不可及。 对那个厕所的恐惧,一直困扰着钟元。他也曾想过,按照网上的要求,去林青死去的厕所烧烧纸,烧纸并不是为了林青,而是给“尸来运转幽灵网”交学费,但恐惧总让他对厕所望而却步。 没有付上“学费”,钟元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因为“尸来运转幽灵网”上说过,如果不付“学费”,将受到惩罚,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将受到什么惩罚。但这种不安很快被同学们羡慕的目光冲淡了。还是等真正走进尖子生班,再寻机补上吧,他心里想。 庄枚与钟元说话的机会多了起来,但还是若即若离。钟元知道,庄枚在观望,她在等待着钟元跨进尖子生教室的门槛。 在班上的精彩表现让钟元信心百倍,由对考试的恐惧到急切地期盼。 这一天终于盼到了,钟元和庄枚一起走进了考场。钟元拿起笔准备答卷时,那该死的困倦再次袭来,他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无济于事,庄枚的背影变得模糊不清了,他被投入无边的黑暗中,睡去了,尽管他很不情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钟元被课桌的响动惊醒了,监考老师正在收试卷。他竟整整睡了两个小时,一个字都没写!钟元抬头看着庄枚的笑脸,身上的汗水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汗毛孔里挤了出来,他差点虚脱在地。 在老师拿起试卷时,他惊恐的目光还是扫了一眼试卷。他惊呆了,试卷上写得满满的,而且书写十分工整。他疑心那不是他的试卷,可卷头赫然写着他的大名——钟元。 第二堂的数学考试,他依然延续着这种困倦的状态,只有在收卷时,他才能看一眼试卷和卷头的名字。 渐渐的,恐惧从他的心头消失了,他变得释然了。这就是他转运带来的效果,他无需努力,无需费神,在睡梦中,就会成为成绩优秀的学生。 考试成绩很快就在学校的公示栏上公布了,钟元、庄枚以第一、第二的名次顺利进入了尖子生的行列。 今天就是走进尖子生班的日子。钟元起得比任何时候都早,他刻意打扮了一番。 在走出宿舍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但怎么也想不出落下了什么。 走在校园里,他越发地飘飘然,几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天上去。 在身体晃动的时候,他差点和一个人撞在一起,来人是苏源林。那顿痛打,钟元还记忆犹新。现在的苏源林转运了,已经继承了房镇群的凶狠霸道。 “源林……”钟元露出笑脸。 苏源林抬起瘦削的脸,看到了钟元,眼里没了凶神恶煞般的仇视,而是一种惊恐。苏源林没搭话,转身就跑。跑的姿势很可笑,左摇右摆地呈曲线运动,而且边跑边回头看,以至于没看到迎面走来的庄枚。 还没等钟元喊出声,苏源林和庄枚已经撞在了一起。钟元以为庄枚一定会被撞翻在地,他赶紧跑了几步,想去扶庄枚。 谁知,庄枚依旧面带笑容地往前走着,苏源林竟从庄枚身上穿身而过。 钟元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庄枚已走到了他身前,他赶紧向庄枚伸出手。庄枚昨天已答应他了,他们将手拉手走进尖子生班的教室。 可是,庄枚并没停下脚步,而是从钟元身上穿身而过。钟元被撞得差点支离破碎了。庄枚只不过是打了个冷战,继续往前走去,“钟元。”她在喊他的名字。 “呵!”钟元茫然地转过身,庄枚为什么朝他的身后喊他的名字? 钟元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了,他竟看到了他自己正微笑着拉起了庄枚的手,往尖子生班方向走去。那个他自己回头朝他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钟元终于看清楚了,那张笑脸并不是他的,是已经死去的林青的。他突然明白了,他出宿舍时,是落下了一点东西,就是自己的身体。 他高大英俊的身体已经属于林青了,他和刚才的苏源林一样,已成为没有宿主的孤魂野鬼。真正转运的并不是他钟元,而是林青。这能怪谁呢?谁叫他钟元学到了尸来运转的方法却不交学费呢? 半截鬼 周末晚上,段未来正在寝室看书,室友姚正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段未来,不、不好了,李明太疯了。”姚正叫嚷道,“李明太爱、爱上了学校东北角的一块石头,现在正在向石头表白,他要和石头谈恋爱呢!” “真的?走,去看看。”段未来吓了一跳,当即拉着姚正冲出寝室,朝学校东北角跑去。 “我和李明太走到校园中心时,李明太就像中邪了似的,说有一个女孩子正在远处等他,然后就朝东北角走去了。” 在路上,姚正向段未来叙述着事发经过,他继续说道:“等到了东北角,李明太竟然向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奔去,然后就向这块石头表白,我觉得不对劲儿了,叫他,他不睬我,所以才跑回来找你。” 东北角确实有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这块石头是放置在校大门外作观赏用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此时,李明太已经向石头表白完了,正搂着石头作亲昵状,一副缠绵的样子。 段未来心里“咯噔”一下,吃惊不小,连忙和姚正上前把李明太从石头上拖了下来。就在这时,石头上忽然有光闪了一下,段未来凑近一看,发现闪光的地方,竟然刻有一个“阴”字。 “不会是有鬼缠上了李明太吧?!”段未来吓得一哆嗦,连忙和姚正拖着李明太,离开了这个地方。 走了大约一百米的距离,三个人来到了校园中心的花坛小路上,李明太忽然清醒了,茫然地看着段未来和姚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正和一个女孩在谈恋爱,那个女孩呢?” 李明太四处看了看后,转身朝东北角方向走了几步,几乎就是一瞬间,李明太像是中了邪似的,又朝东北角走去。段未来一见,连忙把李明太往回拉了几步,诡异的是,李明太又清醒了。 段未来一下子就明白了,只要和那块景观石达到一定的距离,李明太就会被迷惑住。段未来和姚正稍稍喘了一口气,李明太又朝东北角方向走了几步,姚正急了,使劲儿一拉,又把李明太拉回了原处。不过,李明太的上衣也被拉开了。 “我、我的胸口怎么有一个发光的‘阳’字?”李明太望着自己裸露的胸膛,恐惧地惊叫道。 段未来和姚正一听,同时朝李明太的胸膛望去,果然,在李明太的胸部,一个如人血般鲜红的“阳”字,正闪着瘆人的光芒, “鬼,你们一定被鬼缠上了。”段未来惊恐地叫道。 回到寝室,段未来就像有心事似的,一直沉默不语。姚正朝李明太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寝室,来到了洗手间。 “我就说周笑笑的死和段未来有关,你还不信,经过我们俩演的这场戏,这下你应该相信了吧?”见没有其他人,姚正对李明太说道,“你想想看,看到你对石头做出这么诡异的动作后,段未来第一反应就是说有鬼,这说明他一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怕鬼上门。” “不对啊,我们只是计划扮演被鬼吓,计划中并没有包含和石头演戏。再说,我根本就不记得对石头做过什么,我只是在胸口用荧光粉和红颜料写了一个‘阳’字。”李明太摇了摇头,感到很不解,他来到水龙头下,用手沾了点水,想擦掉胸口上那个“阳”字。 然而,诡异的是,李明太擦了半天,这个“阳”字就像渗入进皮肤里一样,怎么擦也擦不掉。 “怪事,这个‘阳’字是用颜料写的,应该很好擦啊!”李明太说到这里,“阳”字一闪不见了,紧接着,一颗狞笑的骷髅头出现在胸口上。李明太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目睹这一切,姚正也吓傻了,半晌才想起把李明太扶起来。 “真有鬼啊,莫非周笑笑死后真变成了鬼?”李明太恐惧极了,再也不敢擦胸前的骷髅头像了,和姚正慌乱地走出洗手间大门。 就在这时,段未来匆匆走出寝室大门的身影,被李明太和姚正看个正着。两人对视一眼后,就一路小跑追上段未来,偷偷地跟在了段未来的后面。 段未来先在校外丧葬店买了些纸钱,然后朝学校东北角走去。李明太和姚正一直跟着段未来来到花坛小路,李明太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就叫姚正继续跟踪段未来。姚正跟着段未来,来到了东北角,段未来走到那块石头旁,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周笑笑,我对不起你,也知道你恨我,但我们俩的恩怨,根本就和李明太无关,你就放过他吧,要想报复就冲我来。”段未来的说话声,在寂静的东北角,清楚地传到了姚正的耳朵里。 段未来继续烧着纸钱,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不管是烧完还是没烧完的纸钱,全被这阵阴风吹散了。紧接着,石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段未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半个骷髅头从石头里伸了出来。 “我不原谅你,我要你们死,全都死!”这半个骷髅头尖着嗓子,朝段未来凄厉地吼叫道。 段未来什么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吓坏了,一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半个骷髅头望着段未来的背影,阴阴地坏笑起来…… 姚正回到花坛,把刚才所见的情景,跟李明太说了一遍。 “段未来人真不错。如果不是他害死了周笑笑,我早把他当铁哥们儿了。”说到这里,李明太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骷髅鬼最后那一笑,很诡异,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这就奇怪了,周笑笑不就是想报仇吗,还能有什么秘密?” 李明太和姚正回到寝室没多久,段未来就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李明太和姚正说道:“缠住你的鬼一定是周笑笑,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报复你?” “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我问你,上个周末傍晚,周笑笑和你大吵一架后,晚上就在离校门外一百多米的三岔路口被车撞死了,这是不是太巧了?”李明太继续问道,“另外,据肇事司机回忆说,这个三岔路口没有路灯,但在撞上周笑笑的一刹那,车灯却好像扫到了路边的一个人影,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暗恋周笑笑,因此一直恨我,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害死周笑笑。”段未来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周笑笑出车祸的时候,我因为心情不好,一个人抱着酒瓶,正在教学楼楼顶喝闷酒。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知道周笑笑出车祸了。” “你们不要争了,我倒觉得害李明太的这个鬼不像是周笑笑,这里有好几个疑点。”李明太和段未来一听,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同时扭头看向姚正。姚正想了想,说出了三个疑点—— 一是,李明太和周笑笑的死毫无关联,周笑笑为什么要找李明太报仇?二是,这个鬼害人的方法非常奇怪,竟然用阴阳相吸的方法,让人迷恋一块石头,这又是为什么?第三个疑问最关键,周笑笑是被车撞死的,与石头无关,而这个鬼却能用石头把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活人吸过来,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如果这个鬼不是周笑笑,那这个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李明太不解地问道。 “我认为石头是个关键,这个鬼一定和学校这块废弃的景观石有渊源。”段未来眼睛一亮,问道,“对了,这块景观石放在学校门口,深受全校师生喜爱,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学校东北角呢?要知道,这么大的石头,几个人合力也不可能搬得动啊!” 姚正和李明太摇了摇头,显然,他俩也不知道原因。 深夜来临之时,段未来被一阵瘆人的声响惊醒了,他睁开眼一看,发现李明太胸部的皮肤鼓出了大包,就像有什么人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似的。果然,仅仅过了几秒钟,一个鬼就从鼓出的包里钻了出来。 令段未来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个鬼只有左侧半个身体,它脑袋是半个,身体是半个,就连手和脚也只有一个。 鬼跳到地面,用一条腿跳出了寝室。段未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他顾不得喊姚正和李明太,抓起外套就跑出了寝室。 段未来跟着这个鬼来到校园花坛,看见这个鬼站在小路上,用仅有的一只骷髅手,在空中比划着,掌心对着东北角方向。 这个鬼的手在空中持续比划着,一阵沉重的声响从东北角传来。几十秒之后,那块景观石贴着地面从黑暗中出现了,向这个左半侧鬼飞快地移动过来。 等到这块景观石清晰地映入段未来眼帘后,段未来吓得头皮一奓,渗出一身的冷汗。景观石上竟然依附着一个只有右半侧骷髅骨架的鬼,也用仅有的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和这个只有左半侧骷髅骨架的鬼一样,掌心对着对方的掌心。 左半侧骷髅鬼朝寝室方向退去,石头则跟着这个左半侧鬼继续向前移动。景观石移动到离男生寝室楼大约有一百米距离的时候,左半侧骷髅鬼才停止比划,朝寝室楼方向跳去。而右半侧骷髅鬼则进入到石头里,在石头上留下个骷髅头的印迹,闪着淡淡的荧光。 段未来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姚正的手机,没一会儿,手机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姚正哈欠连天的声音。 “没时间解释了。”段未来紧张地说道,“快,叫醒李明太,你们两个快逃出来,越快越好!” 挂断手机后,段未来也朝宿舍楼方向跑去。就在那个左半侧骷髅鬼离宿舍楼还有几十米远时,姚正和李明太一前一后跑出了寝室。段未来和左半侧骷髅鬼都看到了姚正和李明太,左半侧骷髅鬼愣了一下后,没追李明太,直接跑进了宿舍楼里,段未来一见,转身朝学校大门跑去。 在校大门口,段未来追上了李明太和姚正,叫住了两人。 “没事了,那个左半侧骷髅鬼没追过来。”段未来喘着气,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对李明太和姚正说了一遍。 李明太一听,掀起上衣朝胸部一看,那个骷髅头的印迹不见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对段未来说道:“你说得对,那个鬼确实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判断,这两个只有半侧骷髅骨架的鬼,本来是一体的,不知什么原因,它们分成了两半,一个附在石头上,另一个阴错阳差地附在从网吧回来的李明太体内。这两个鬼运用法术,让李明太爱上了石头。但让我不解的是,这两个鬼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段未来继续分析道:“另外,当李明太和石头超过一定的距离后,这两个鬼就迷惑不了李明太了。在这种情况下,附在李明太体内的那半个鬼,就不得不从李明太体内出来,和石头里那半个鬼合力移动石头,让石头更靠近宿舍楼,这样,它们就能……” 说到这里,段未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叫道:“不好,跑进寝室的那个半侧鬼,见李明太跑了,一定会重新寻找人附身,我们得赶快回去救人!” 李明太和姚正一听,跟着段未来朝那块景观石跑去…… 还没到那块石头跟前,三人远远就看到一个男生抱着那块景观石,又是亲又是搂,整个身体恨不得钻进石头里。 恐怖的是,随着段未来三人越跑越近,他们清楚地看到那个男生的身体,还真的朝石头里钻去。与此相对应的是,石头里那个右半侧鬼,和附在男生体内的左半侧鬼,各自高举着仅剩下的那一只手,掌心相对,右半侧鬼正从石头里钻出来。   终于,男生的身体全部钻进了石头里,在石头表面形成一个人形印迹。而那两个鬼,一个从男生体内钻出,一个从石头里钻出,在外面合二为一,一瞬间的工夫,就不见了。 “太瘆人了,我有一点不明白,那个左侧鬼附身在李明太体内时,李明太和石头亲热为什么没陷进石头呢?”姚正问道。 “这可能因人而异吧。”段未来想了想,说道,“人的体质不同,所含的阳气也不同。这个男生一次就被鬼害死了,而李明太可能因为体内阳气太强,仅和石头亲热一次还不至于被鬼害,也许需要两次,甚至三次,鬼的目的才能达到。” “不能再让人被鬼害死了,我们必须赶快查明景观石附鬼的原因。”李明太想了想,继续说道,“离我们学校几百米远的后山,有一家专门生产这种景观石的工厂,说不定我们学校的景观石也是从它那里买的。现在离天亮还早,我们正好可以去调查看看。” 李明太的建议得到了姚正和段未来的肯定,三个人当即朝那家工厂奔去。 夜色中的工厂,像个怪兽一样蹲伏在后山脚下。段未来三个人避开打瞌睡的保安,溜进了这家工厂里。 工厂里一片黑暗,只有西南拐角处有一个大厅还亮着灯。三人一见,悄悄走到大厅一个拐角的窗下,探出头朝窗户里望去。大厅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普通景观石,立在大厅的中央。 突然,大厅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紧接着,两个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厅里。 “大师,这块景观台是为一个商人定制的,明天一早这个商人就要来看这块景观石,他准备出高价买。”穿着考究的那个中年人,一看就是这家工厂的老板,他掏出一叠钞票,塞到这个穿着中式衣服的中年男人手里,谦逊地说道,“因此特地在夜里把大师请来,请大师施法吧。” 大师点了点头,把钱装进了口袋里,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个不大的玻璃瓶来。段未来三个人定睛一看,惊得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玻璃瓶里竟然装着一个缩小版的骷髅鬼。 “工厂建在后山脚下就是好,后山上这种普通的鬼魂多得是,只要是在这附近死的人,魂魄不愿回到阴间,都会飘到后山做鬼。瓶中这个鬼魂,就是我刚刚去后山捉来的。”大师打开瓶盖,一摇瓶身,骷髅鬼魂从瓶中飘出,见风就长成了人一般大小。 “大师饶了我吧,我从来没有害人,我可是一个好鬼啊。”这个骷髅鬼双腿一软,朝大师跪了下来,连连求饶,发出的却是女生的嗓音。 段未来三人都听到了,当即惊得目瞪口呆,这个骷髅鬼的嗓音居然和周笑笑的嗓音一模一样。 大师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符,出其不意地贴在骷髅鬼的额头上,把骷髅鬼定住了。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漆黑如碳的小锯子来。 “这是你们阴间十八层地狱里锯鬼的阴锯,虽然锯在身上有点儿疼,但我保证,你什么事也不会有。”大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阴锯,从骷髅鬼的天灵盖锯了起来,疼得骷髅鬼龇牙咧嘴。 几秒钟不到,骷髅鬼就被一锯两半,其中一半,被大师封印在景观石里,另一半被大师重新装回了玻璃瓶里。诡异的是,原本很普通的一块景观石,立刻变得光彩夺目、有灵性起来。 “前不久,你们不小心,已经让一个半侧鬼逃走了。要知道,这些鬼被我的阴锯锯成两半后,心中的怨恨会成倍地增长,鬼力必然也随之增加。一旦被它们从瓶中逃走,为了寻找石头里的另一半,它会想方设法增加鬼力,也必然会附在活人体内,来解除封在石头上的封印。” 大师把玻璃瓶递给了老板,继续说道,“你只要不打开瓶盖,这个半侧鬼就永远没有办法逃出来。只有让这个半侧鬼永远活着,并把它永久封存在瓶里,那半侧被我封存在景观石里头的鬼,就会始终残留希望。自然就能让景观石始终保持着灵性,获得顾客的喜爱。” “上次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玻璃瓶,才让那个半侧鬼逃走了。这次我一定小心,我保证……”老板话还没有说完,段未来就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掷了过去。 石子正砸在老板的右手腕上,伴随着一声惨叫,玻璃瓶摔到地上。那半侧鬼“吱溜”一声,趁机钻进了老板体内。一瞬间的工夫,老板就变傻了,跑到景观石面前又搂又抱。 大师大吃一惊,伸手就朝包里掏去。就在这时,一个骷髅鬼从大门外冲了进来,跑到大师面前,迅速伸出骷髅爪,“扑哧”一声,刺进了大师的胸口。 段未来三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认出,这个骷髅鬼就是刚刚在学校合体的那个骷髅鬼。 这时,大师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气绝身亡。那个搂抱景观石的老板,身体慢慢钻进了景观石里,与此同时,从景观石里钻出的半侧鬼,与从老板身体里钻出的半侧鬼合二为一,重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骷髅鬼。 这个骷髅鬼一晃脑袋,就变成了周笑笑出车祸死时的模样:满脸血污,白色的*从裂开的脑袋里溢出…… 周笑笑一歪脑袋,朝段未来他们三个人躲藏的窗口望来,惨惨地笑了。段未来三个人一见,拔腿就朝学校跑去。 又是一个夜晚,寝室里只有姚正一个人,寝室门在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中,缓缓地开了。 姚正一个激灵,醒了,睁眼一看,门外站着的正是死去的周笑笑。 “周、周笑笑,我只、只是喜欢你,见你和段未来吵架,我觉得机会来了,就、就把你约到那个路口,谁知你一害怕,竟然慌不择路地跑了。”姚正颤抖着嗓音,辩解道,“你饶了我吧!你的死,真的不关我事。” “嘿嘿,那好,我来了,你表白吧!”周笑笑阴阴地笑着,朝姚正飘了过去…… 五人墓 这天凌晨,程浩然又被尿憋醒了,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他去完厕所回到寝室后,先是闻到寝室弥漫着一股香气,然后看见自己的床上竟躺着隔壁寝室的顾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禁在心里暗骂:又进错寝室了!说来真怪啊,连续三次半夜去厕所回来都会进错。 他刚要离开,却发现顾城的额头上被一片黑影笼罩着。这团黑影看上去就像坟头上的墓碑,静静伫立在顾城的额头上,顾城浑然不知。 程浩然吓得赶紧跑到走廊,然后拨通了他哥哥李大齐的手机号码。 “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你找死啊?”李大齐没好气儿地说。 “我最近竟然有好几次都莫名其妙地进错了寝室,看见好多奇怪的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经常研究这些。” “你看到的都是阴间的东西,我和你一样,从小就体弱多病,容易被阴气缠身和吸引。” 程浩然心想:难道那间宿舍里有鬼? “那为什么你要拉上你的室友,甚至拉上我一起摆这个POSS?”程浩然继续问。 “因为,这个POSS需要五个人来摆。”顾城说着坐到寝室中间的凳子上,点了支烟。 而这时,程浩然看见伫立于寝室中央的那座“五人黑影塑像”中少了一个人。 当程浩然再把目光移到顾城身上时,才发现少的那个黑影人正躲在顾城的脑后,此时开始往顾城头上爬,然后大头朝下顶着顾城的头,四肢耷拉在两侧,随着顾城的动作在颤动。看上去,顾城头上像长着一只黑色的大蜘蛛。 程浩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对顾城说:“这事儿应该不是找鬼拍照那么简单。郑萌萌可能是在让鬼拿我们这些活人当作坟来祭拜。不过我可以帮你查出郑萌萌和你分手的原因。” 顾城听得头皮发麻,但见程浩然想帮他,连说了好几句感谢。但他并不知道,程浩然其实是想查出郑萌萌为什么要借顾城引来阴间的鬼,然后想办法给除掉。 第二天,顾城找到了程浩然,开门见山地问:“昨晚你站在我床前做什么?” “你亲眼看见的?”程浩然不答反问。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顾城拉着程浩然的手往自己的寝室里走。 在顾城床前的地面上,程浩然看见了自己的鞋印。鞋印是黑色的,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像黑影一样印在地面上。 “我们寝室里的四个人都没有这样鞋底的拖鞋,今天我以借笔记的名义拜访过整层楼的寝室,查看过所有人的拖鞋鞋底,只有你的吻合。”顾城道。 程浩然哑口无言,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顾城解释。 顾城笑道:“这事我不会和别人提起。但你得帮我们寝室一个忙。明天凌晨,你再来我们寝室一趟,和我们一起摆个POSS。”程浩然只好答应下来。 凌晨,他如约来到顾城的寝室,被要求和他们四人并排坐在床边。寝室没电,伸手不见五指。程浩然有种感觉:身边的并非是四个人,而是四口棺材。 这时,他再次闻到了那股香气。程浩然感觉这香气以前经常闻到,便在脑子里迅速搜索着。 对了!祭祀时候上的香烧出来的味道就是这味儿!程浩然感觉浑身都在哆嗦,他看到有几个黑色如影子般的鬼飘进了寝室,一个挨着一个,每个鬼都手擎三炷香。香在燃烧,却冒着黑色的烟雾。 它们来到五人面前,竟然开始祭拜。 等到它们祭拜完毕,地面上留下一团黑影,程浩然终于知道,那些黑影是鬼烧香留下的“残骸”,怪不得经他的脚踩后会留下鞋印。 程浩然刚要起身离开,却发现墙上也显现出了一团黑影,轮廓正是他们刚才所摆的POSS。 “别怕,我们刚才被鬼拍了照,映在了墙上。”顾城解释道。 程浩然盯着墙上的那些影子,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因为那团影子在朝他们慢慢移动,直到移到寝室中央才停住,俨然成了一座黑色的雕像。 但顾城似乎看不见这些,没有丝毫惊诧的神色。 “你们为什么要找鬼来拍照?”程浩然问。 顾城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按照女友的要求去让室友和我一起做的。” 原来,顾城的女友郑萌萌在两人交往的一个月纪念日那天,莫名其妙地提出了分手,至于分手原因她却避而不谈。在顾城穷追不舍的追问下,郑萌萌终于对他说其实她也不想和他分手……如果他能按照她说的去做,或许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而她让我做的,就是以这个古怪的方式在凌晨摆好POSS,等鬼来拍照。”顾城补充说道。 程浩然让顾城带他去见郑萌萌。当他见到郑萌萌时,赫然发现她的头上也顶着一个倒立的黑“蜘蛛”。 他俩到底惹到什么了?程浩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找李大齐。可当李大齐一看见程浩然,竟面露惊恐的神色,连连后退,说:“你头上那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程浩然心里一惊,忙照了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上也有那团蜘蛛黑影。 李大齐突然问:“你看你头上那团东西像什么?” “蜘蛛啊!”程浩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对,”李大齐摇了摇头,“我看像手机的WiFi符号。” 经李大齐这么一说,程浩然又仔细看了看:他的头加上那个人影的手臂和腿,的确越看越觉得像WiFi的符号。 程浩然明白了点儿什么,便打电话给顾城,告诉顾城他的初步发现。但是接顾城电话的人竟然是顾城的室友张杰,张杰在电话里说:“顾城一觉醒来,我们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好像老了好几岁似的。然后他就一直吃东西,可无论吃多少,都喊饿。现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在床上躺着呢。” “坏了!小鬼的头和顾城的头阴阳重合了。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砍它的头了,因为你们的头会被一起砍掉。”李大齐说。 程浩然和顾城异口同声绝望地问:“那就是没办法了?” 李大齐说:“还有个办法。在食物上做文章。它最爱吃的东西往往令它放松警惕。” 李大齐将木剑磨出一摊木屑,用火烤过后掺杂于干脆面的调料包中,然后洒在面饼上,说:“现在,这个调料包对于它来说,已经成了‘调命包’,它吃了这个,会要了它在阳间的寿命。” 可当顾城吃下这包干脆面,他的脸起了更加可怕的变化。 只见顾城先是面部僵硬到一动也不动,然后竟然从脸皮上钻出成片的面饼颗粒,密密麻麻的,使顾城疼得大叫不止。 而顾城额头上的口子缓缓张开,发出一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你让我死,你也活不成!” 李大齐怔住了,然后说:“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大事不妙,你得带我去看看这个顾城。”李大齐说。 当程浩然和李大齐赶到顾城的寝室后,程浩然又发现了一件怪事:顾城身边有很多干脆面的包装袋。难道他今天吃的东西全是干脆面? 李大齐说:“顾城头上的那团黑影是鬼。之所以它是黑影的形态,而且并没伤人,那是因为它的力量很弱。这背后的主谋很厉害,懂得用人形的黑影来蒙蔽咱们的双眼,令咱们误认为这是人影。其实,人影只是保护它的小鬼的外壳,真正的鬼正躲在人影之中,食着人摄取的食物的营养。而他头上的小鬼生前肯定爱吃干脆面,所以他才极度想吃干脆面。看来,我们得趁小鬼强大以前动手除掉它。明天凌晨,当鬼影轮廓明显点儿的时候,我会找到它的头,然后用烤过火的桃木剑将其砍掉!” 他的话音刚落,顾城的额头竟开始发黑,没一会儿,黑色笼罩了他的整张脸。 这时,程浩然叫道:“我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李大齐这才发现,程浩然的脸也变成了黑色,说:“你们的脸同时发黑,这不是好的征兆,可能是小鬼采取措施了。它们到底想怎么样?” 终于等到了凌晨,李大齐仔细寻找着小鬼的头,但却一无所获。他正纳闷儿小鬼为什么没有头的时候,却看见顾城和程浩然的额头上裂开了一道黑色的口子。他走得更近些,端详良久,终于看出来那是倒过来的黑色血盆大口。 顾城的脸被毁了,当晚就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天还没亮的时候,程浩然突然醒来,发现顾城的脸上*上了一把木剑。 “这是你干的?”程浩然悄悄问李大齐。 李大齐点了点头说:“也只有这样才能除掉他头上的小鬼。而将木剑从绷带上插入,顾城也不会感到疼痛……” 李大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顾城在床上大叫道:“救我……它们来了!” 程浩然和李大齐听到门外似乎有响动,便走到走廊,竟看见走廊尽头处有面黑得可怕的墙,朝两人移动而来。 “那不是墙……”李大齐说:“那是黑色的巨浪!” 似乎正如他所说,程浩然似乎听见了浪潮汹涌的声音,见那巨浪张牙舞爪怒吼着朝这边扑来。 “不对,那声音不是浪的汹涌声,而是无数人在嘶吼。”程浩然说,“再去看那黑墙,里面藏了无数颗鬼的头,原来是很多鬼影组成的鬼墙!” 说时迟那时快,那么一瞬间,两人感觉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看来那群鬼影刚从两人身边经过。 “不好!它们进了寝室。” 两人跑回寝室后,看到顾城被鬼影包围着。李大齐和程浩然冲进鬼影群中,本想拉出顾城,但当两人凑近顾城的脸,竟看见从顾城的眼眶内,伸出五根细长的黑色手指,猛然握住顾城的眼球,朝眼眶内拽去。很快,顾城的双眼就变成了两个黑洞。两人朝黑洞看去,那黑洞深不见底,边缘处竟是一排排紧挨着的牙齿,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令人毛骨悚然。 程浩然颤抖着说:“看上去,像是无数个鬼在排着队、张大嘴巴,一个接着一个地啃食顾城的脸。” 正如程浩然所说,当两人后退了一步,便看到那些鬼的嘴遍布顾城全身。更可怕的是,这些鬼的嘴张得越来越大,而顾城身上的皮肉面积越来越小,渐渐被黑色吞没了。 当顾城身上只剩下最后一张鬼嘴的时候,这张鬼嘴发出极为瘆人的声音道:“你们的朋友已经在我们的手里。想要换回他,请交出阴神的鬼胎!” 李大齐追问道:“阴神是什么?你们又为什么认为阴神在我们手里?”但并未得到鬼的回答。 程浩然仔细研究过鬼说的那番话,说:“既然它们称之为鬼胎,阴神可能是种鬼。” 李大齐说:“现在说什么都是在猜测。我们得找到一个知情人,从知情人那里找到突破口。” 程浩然猛然想起顾城还有个女友,顾城正是听她的话才在寝室里招鬼的。 也许,郑萌萌知道些什么。于是,两人用顾城的手机给郑萌萌打电话,却是她的室友接的:“郑萌萌去参加社团的活动了,她的电话落在寝室里,没带在身上。” “社团活动?什么社团?”程浩然问。 “一个叫‘深夜有话说’的夜间通过广播进行讲座的社团,她是社长。”郑萌萌室友说道。 程浩然和李大齐来到社团活动的教室,竟发现只有三个人坐在教室里。 这时,郑萌萌走了进来,对程浩然和李大齐说:“你们真是多管闲事。不仅让顾城身处险境,还坏了社团的好事。” “你们这个社团我早有耳闻,但从未见过你们社团搞过什么夜间讲座。难道这社团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你们在搞邪恶的活动?”程浩然问。 郑萌萌笑道:“其实我们一直在筹划搞次全校的夜间讲座,而且你和程浩然是主角。” 郑萌萌将教室窗帘拉合,教室内变得暗如黑夜。郑萌萌以及三位社员、程浩然头上的小鬼显出了身形。 这时,李大齐看见程浩然头上的小鬼的双手突然断掉,落在地上,然后不见了。随着程浩然的一声惊呼,李大齐看见那双断手竟然爬到了郑萌萌的脚下,死死握住郑萌萌的脚腕不放。 郑萌萌身子开始像蛇一样诡异地扭动起来,看得李大齐心里有些发毛。 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身边的程浩然身子竟然也跟着在扭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程浩然见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也有些发蒙。 郑萌萌道:“鬼已经蔓延到校园的各个寝室,只要有黑影的地方,就会有鬼的存在,黑夜的来临对于每位室友都将是噩梦的开始。小鬼跳到每个人的头上后,会用手握住另一个人的腿,以此相连,组成了人和鬼的连接纽带,被鬼称作人鬼蜈蚣。被连接的每个人或者鬼都是蜈蚣的一个关节。而我,是蜈蚣头。只要我做什么事,你们都要跟着做。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讲座?而你们都是这条蜈蚣的前部分,只要我能以此方法连接到校园内更多的人,他们都会做着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找第五人在寝室进行合影。” “所谓的合影为什么非得是五个人?”程浩然问。 郑萌萌说:“阴间的鬼仿照阳间的手机信号格,创建了连接阴阳的鬼信号,以此连接阴阳。我们活人相对于阴间的鬼来说,其实是死的。所以它们拿活人当作坟墓,称之为人墓。而五座坟墓便相当于阴间的一个坟场。我们社团是阴间在阳间建坟的第一个试点,所以我们社团只有五个人。” “这么说来,这个社团其实是阴间的一个坟场?”程浩然问。 郑萌萌说:“没错,但是鬼最近要埋一个阴间的阴神,需要更多的坟墓,我便利用顾城在寝室里又建了一个坟场。而我们头上的小鬼既是坟墓的守墓者,也类似于阳间的WiFi信号,无论坟墓身在何处,只要有五座坟在校园相遇,都会组成一个坟场。如此一来,坟场将永不被瓦解。” “原来,鬼影之所以会找上我们,是因为它们想‘盗墓’。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只有顾城被鬼攻击。因为他头上的守墓者被我们杀死了。你利用了顾城对你的爱来为阴间的鬼做事,实在可恶。那么,新的坟场是用来埋葬阴神的?那是一种什么鬼,为什么要用更多的人墓来埋?”程浩然对郑萌萌另眼相看。 “障眼法。”郑萌萌说道,“以真假坟墓来迷惑阴间的盗墓者。据说,阴神要在此期间藏人墓里吸收阳气,等到强大后,统治阳间的人和阴间的鬼。” 这时,李大齐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木剑,杀掉了郑萌萌头上的小鬼。 “你……”郑萌萌立即明白了他俩的意图,说道,“你是想砍掉‘蜈蚣头’来阻止坟场的建立?” “何止……”李大齐有些得意地说:“我这是一石二鸟。不仅阻止了你们的阴谋,还可以杀掉守墓者,以此来引鬼盗墓,盗出阴神,使鬼和阴神自相残杀。” 果然,郑萌萌身后出现一片黑影,她的身体渐渐被黑影吞没殆尽。在最后一刻,她说了最后一句话:“这次,你依然是个失败者。” 程浩然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听李大齐说:“咱们走,等待阴神的现身。” 等到两人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天已经渐渐地黑了。程浩然赫然发现,在校园里行走的人竟然都是五个人并排,而且他们面无表情,每个人头上都有断臂小鬼,脚腕上都有小鬼断手在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浩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难道正如郑萌萌所说,我们失败了?” 李大齐点了点头,递给程浩然一部手机,说:“你看看这个。” 手机里显示的是一张校园网发布的新闻截图。说的是郑萌萌将五人夜间合影的方法,传到了校园XXX论坛,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同学的兴趣,大家都把这个当成类似笔仙游戏的一款新的招鬼游戏,纷纷效仿。 但是新闻落款时间写的竟然是一年前。程浩然惊呼道:“天哪!郑萌萌一年前就开始搞这事了……这么说,顾城的寝室并非是第一个拍此合影的寝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校园里已经到处都是人墓,我们不可能杀掉所有的人墓,做什么都无力回天了。” 这时,两人已走到了寝室门口。 程浩然用钥匙开了寝室的门,发现寝室内坐着四个陌生的面孔,连室内布置都变了。 “走错寝室了?”程浩然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嘴里嘀咕着,“也没走错啊!” 程浩然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大齐,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齐道:“其实你已经从这所学校毕业一年多了。去年你毕业前夕曾找过我帮你除鬼,但是我们都失败了,郑萌萌抢先一步制造了那条校园论坛的帖子,大部分的校友都效仿并中了招。后来,我研制出了寄木咒,便打算和你一起返回学校力挽狂澜。” “寄木咒?” “我发现了一种叫寄生木的寄生植物,它们寄生在宿主身上,会与宿主同化,经历宿主所经历的一切,甚至最后会变成宿主。我种植了一颗,对其施加咒语,直到寄生木枯萎,我的咒语便具有念力。我再将念力施加到你和顾城以及他室友的名字上,不管你们是死是活,都会被咒语控制着去做你们曾做过的事,进行五人拍照,以此召唤出鬼开始重蹈覆辙。因为咒语和‘木’有关,竟然也成了杀鬼的利器。咒语像一种瘟疫,通过鬼wifi传播开来,鬼丝毫没察觉它们中了慢性的毒。等到它们毒发身亡,阴神便会没有守墓者,到时候会发生鬼与鬼的大战,两败俱伤。” 看着陌生的寝室,程浩然对李大齐说:“现在这所学校已经没有咱俩的容身之地了,我们还是离开吧!” 李大齐点了点头,两人便走出了宿舍楼。程浩然突然感觉有些不舍,本想回头看一眼曾经生活过的宿舍楼,没想到却看见惊人的一幕:他发现自己身后拖着的影子圆鼓鼓的,体型也越来越大,像被什么东西撑起来了。后来,自己影子的头被撑破,钻出一只巨大的手状的黑影,一点点儿往宿舍楼的墙上爬。随后出来的是头、脖子……不一会儿的时间,墙上映出了一个可怕的巨大鬼影。 “它、它就是那个阴神吧?”程浩然恐惧地说,“原来它一直在我体内。” 宿舍楼这面墙马上就变成漆黑一片,程浩然和李大齐明白,那是无数小鬼赶来,和阴神把墙体占据了。 此时,阴风呼啸,阴神与鬼在厮杀。等到黑影渐渐褪去,程浩然问李大齐:“你看没看清哪一方胜利了?” 李大齐不答反问道:“弟啊,你知道人世间爱的真谛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陪伴。” 这时,楼上有间窗户探出一个人头在对程浩然招手道:“这么晚了,你还在楼外干什么?赶紧进来帮我个忙!” 程浩然认出来那个人竟然是顾城,但是他面如土灰,像死人一样。 “需要我帮你什么忙?”程浩然问顾城。 顾城皮动肉不动地道:“帮我来摆个poss,需要五个人,现在只差你一个了!” 李大齐拽了拽程浩然衣角,说:“走,去拍照吧。没事儿,我依然会陪你。”李大齐在心里暗自感伤,正因为上次的失败,才让他的弟弟成为了傀儡,只有这样用循环的方式才能永远陪着他。 程浩然心里一惊,然后什么都明白了,笑问:“哥,你早就知道哪一方胜利了吧? 凿声 在外地上学最麻烦的就是居住问题,高中的宿舍还不错,但确实有点贵,所以我只能出来找房子住,绕了好几个胡同,大部分都住满了,看来和我一样的学生也很多啊。不过最后我还是找到一个二层的小楼,房东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十岁的青年,从外表看起来他很瘦,身体好像不是很好,也没有工作,说是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我住在2楼,同层还有两个小房间,房东说是仓库,不住人,我住在靠近楼梯的那间房里,房间不乱,东西也不多,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墙上还有一幅山水画,一间很小的厕所,其实我认为这个房间不大,房东可以把厕所建在走廊里,为什么非要挤在这个小房间里,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更奇怪的是厕所有一面从中间裂开的镜子,真不知道房东要干什么,不过也没办法,这里还是很便宜的,也算安静吧,我整了整行李,就住了进来。 但我还是猜错了,晚上8点,我下了晚自习回家,因为高一功课没有高三那么重,我学习到10点就准备睡觉了,可是我刚上床,竟然慢慢地传出怪声了,那声音像是在凿酒瓶,一声一声的很刺耳。我记得房东说其余两间房是空的,应该不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这附近应该也没有什么工厂,那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我捂着耳朵,虽然耳朵里灌着凿子的声音,但我还是慢慢睡着了,声音也慢慢变淡。 第二天,我找到了房东,我想问问为什么会有怪声,明明知道我是学生,需要好好休息,即使是工厂也应该在我住进来的时候告诉我。可是房东没有理我,冷笑了一下就走开了,真奇怪,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要是天天响的话,我连书也读不成了,看来还是得再找个房子,现在只能暂时住在这里。 又到晚上了,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回来一看已经9点了,放了书包先去洗了把脸,洗完脸才发现,那镜子好像又裂了,我记得昨天才裂了几道,现在裂纹更密了,把我的脸撕成了蜘蛛网,加上黑红色的镜框让我想快点离开这里。 转眼又到11点了,我该睡觉了,看来今天要把耳朵堵上才行,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声音,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昨天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我开始迷糊了,渐渐地我睡着了,梦里,有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人,那是个女人,四周是灰白的,那个背影看起来很年轻,像是个20岁出头的小姑娘,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我看到了她的手,那手是黑色的,很老的一只手,手上还拿着一把充满铁锈的凿子,渐渐地消失…… 我醒了,台灯的光照得房间有点阴森,我的背已经湿透了,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响起来了,今晚的声音比昨天的还要大,震得我的头痛死了,感觉全身都在晃,这时声音突然变成了一声巨响,这次我听出来了,声音在厕所,是镜子碎了,声音也消失了,我开始害怕了,后悔我怎么会住进这里,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吱——厕所的木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昏黄的台灯中我看到了,厕所的门缝里有东西伸了出来,那是一只手,黑黑的,很苍老,手里抓着一把凿子…… 灯突然灭了。 是谁在凿我的镜子? 人血菊花 五个大学女生各自抱着刚刚购买的一种能够快速发芽、开花的玫瑰种子回了宿舍,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之花早早开放。 当时大家都很兴奋,只有一个女孩望着花盆说:“你们难道不觉得,花快速成长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吗?”但是在当时的氛围下,没人在意她的话。 这花果然长得快,几天之后盆子里就有动静了,是1号床的莉莉率先发现的。那天早晨,她对着自己的花盆尖叫:“我的玫瑰发芽了,看来我是最好运的呢!”大家都很羡慕莉莉。莉莉的花长得奇快,很快就长出了一根小苗,这使得她感到特别骄傲。她每天早晨都会去看自己的花盆,可是有一天她呆住了:“我觉得长出来的并不是玫瑰,叶子的样式不对啊!” 其余四个室友都围了过去。果然,虽然长出来的植物还没有开花,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肯定不是玫瑰花。 其中一个女孩喃喃地说:“有点儿像菊花。”很快这个说法就被证实了:此花长得飞快,两天之后,莉莉的花盆里就开出了一朵硕大的菊花。 莉莉特别不开心,抱着花盆说:“这不是骗人嘛!这是死人墓前用的花啊,我要把它丢掉!” 就在这个时候,有手快的室友已经给莉莉拍了张照片存在了手机里。大家都劝莉莉:“你就留着吧,虽然是菊花,但是也不错啊。” 在大家的安慰中,莉莉终于消了气,把菊花重新放回了窗台。 然而大家没想到的是,莉莉很快就出事了。第二天早晨,最赖床的莉莉居然不在床上,连她的那盆菊花也不见了。大家正在讨论莉莉到底去了哪儿的时候,一个女孩尖叫起来:“天啊,我昨天给莉莉拍的照片怎么变这样了?!” 大家都围到了手机前,结果都感到惊讶不已——照片里本应是莉莉抱着菊花花盆的样子,但是现在照片上莉莉的脸却十分扭曲,皮肤惨白没有颜色,脖子上面还多了一圈清晰的青色指痕,整张照片都充溢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很快,莉莉的死讯就传来了:莉莉被掐死在湖边,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她的脖子上有清晰的指痕,此外还有一个异状:她的胸前放着一朵艳丽的菊花。 自从莉莉死后,寝室里的氛围就不一样了。大家谁都不愿意去看自己的花盆,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 但花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几天之后,2号床的菲菲尖叫了起来。披着睡衣的她指着自己的花盆说:“我的玫瑰,我的玫瑰发芽了……”大家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果然看到黑色的泥土里钻出了一根嫩绿的小芽,正随着晨风舞蹈着。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菲菲的玫瑰会不会也长成一株菊花呢? 大家的猜想在两天后变成了现实:那株植物玉立长成,叶子和莉莉那盆一模一样,已经有一个白色的花苞立在枝头了,显然即将开成一朵菊花。 菲菲害怕了,果断地伸出手去,把菊花连根拔起。菊花的根似乎扎得并不深,然而当根须破土而出的时候,菲菲看到根部竟然连着一只青白色的人手。 “啊——”菲菲急忙松手,菊花顺着窗台飞出去了,而那只人手也瞬间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她抚着胸口说,“还好丢出去了,我不会有危险了。” 当天晚上,熟睡中的女孩们被菲菲的尖叫声吵醒了。菲菲披着被子坐在床上,指着窗子说:“你们看到了吗?那只手就在窗外,那只长在菊花根上的手,就在窗外啊!” 大家回头看去,可是看到的只有明亮的月亮。但是菲菲不听劝,哭着说:“它真的就在窗外啊!只要我一闭眼睛,它就会‘砰砰’地敲窗子。那肯定是只死人的手,那种颜色活人才不会有,它的指甲还是黑色的,里面全是泥。” 菲菲大哭起来,哭得大家心里都瘆得慌。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女孩说:“这事太奇怪了,买玫瑰花种子的不只是咱们寝室几人,但只有咱们寝室出事了,你们说是不是跟……” 住在5号床的寝室长康帆猛地打断了她的话:“胡说,跟什么都无关!” 大家都不敢吭声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下去:每天晚上菲菲都无法入睡,因为她总能看到那只可怕的手在窗外出现,而且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听到那只手在“砰砰”地敲打着窗户,让她的心不住地狂跳着。几个夜晚折腾下来,菲菲都快发疯了。 终于在第七天晚上,当眼前再次晃过那只手时,菲菲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冲着窗子飞奔而去。所有人都看到,眼睛里带着决绝的表情的菲菲一个纵身跃向了夜空。 当大家奔到楼下的时候,菲菲已经停止了呼吸。不知为什么,她的胸口居然也多了一朵被拔出泥土的菊花,那菊花的根,像极了一只枯干的手。 是她回来了吗? 自从菲菲死后,寝室里余下三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把花盆丢了出去。但出乎意料的是,丢出去的花盆没过多久就再次出现在窗台上,虽然它们迟迟不发芽,但它们的存在就足够恐怖了。 余下的三个女孩终于按捺不住了,在一个下着雨的冰冷的夜晚,3号床的晓琳忍不住说:“我觉得这一切肯定和曼儿有关系。她死后不就埋在菊花下面吗?” “肯定是啊,我早就想说了!”4号床的棉棉也叫了起来。 只有5号床的康帆没有出声,她是寝室的主心骨,也是最有魄力的人。她抬起头严肃地打量着余下的两个室友,然后说:“你们不要担心,当初既然敢做,就不要怕。” 这句话,将三个女孩的思绪瞬间拉回到了三个月前。 那个时候,寝室里有六个女孩:除了莉莉、菲菲、康帆、棉棉和晓琳之外,还有一个叫曼儿的大美女。曼儿各方面都超级优秀,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更气人的是,男生只要看到曼儿,就会对身边其他人视而不见。因此寝室里其余五个女生长期找不到男友,与曼儿的存在是有极大关系的。矛盾已经蠢蠢欲动了,怀着这种心情,六个女孩一起出游爬山。在路上,她们遇到了一名登山队员,那个男生真是帅极了,而且好心地给了她们许多帮助,让女孩们心里感到温暖异常。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生居然向曼儿表白了。 那种刺激感,身为女孩都能够体会得到吧?虽然曼儿将那个男生拒绝了,但是其余五个女生都没有给曼儿好脸色,露营的时候甚至和她争吵了起来。曼儿头一次生气地说:“优秀又不是我的错!” 这句话像利剑一样刺入到其余五个女孩的心里,想要除掉曼儿的念头随即在众人脑海中猛地升腾起来。趁曼儿去树林里小解的时候,寝室长康帆迅速地征得了其他几个女孩的意见,然后动手了。 一对五,曼儿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之后就是处理尸体的事情,大家一致决定把曼儿埋进那片野菊花地里。大家一起动手,干净利索。回校之后,有人问起曼儿的行踪,五个女孩都说曼儿半路和一个帅气的登山队员离开,应该是约会去了,其它的事情她们也不知道。 众口一词,便没人怀疑她们了。而这五个女孩子事后想起来,只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她们努力不去想这件事,想正常学习和生活。 直到这些菊花一盆盆地出现,莉莉和菲菲接连惨死,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了曼儿的尸体——那具埋在菊花地里的美丽的尸体。是她回来了吗? 正在三个女生陷入到恐惧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窗台上又有一盆花发了芽。经过确认,那正是寝室长康帆的花。 康帆又气又惧,抓起花盆“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不曾想,泥土里居然流淌出了血一般的液体,黏糊糊的令人恶心。胆子比较小的晓琳顿时尖叫起来:“肯定是曼儿回来报仇了!我记得当时曼儿被我们砸死的时候,嘴里也吐出了这样的液体!” 这一切太可怕了,以至于连康帆这样性格坚强的女孩也淡定不下来了。从菊花冒出花苞开始,康帆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她走在路上总是会突然间回过头,说有人摸自己的脖子;到了晚上她迟迟不肯睡,总是一遍遍地翻自己的被子,说里面躺着一个人。 “康帆,你别闹了,我们都看着呢,你的被子里没有人。”棉棉说。 康帆气愤地掀起了被子,说:“你们根本就不懂!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有个滑溜溜的身体往我的被窝里面挤。我甚至感觉到她用手在摸我的脖子,我可以肯定!” 棉棉“吧唧”了两下嘴,压低声音对晓琳说:“你记得吗?当初咱们杀曼儿的时候,曼儿曾死死地抓着康帆的脖子。现在看来,真的是曼儿回来报复了。” 曼儿那看不见的报复还在继续。几天几夜不睡觉之后,康帆脸色惨白、眼圈发青,连走路都不稳了。那天上课的时候,她垂着头正在打磕睡,还没等老师叫醒她,就突然自己跳了起来。 康帆说:“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猛地冲出了教室。 棉棉向晓琳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冲出去,拉住发狂的康帆,故意在同学面前晃了一圈儿。老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把康帆带回去休息吧,我觉得她最近是太累了。” 棉棉和晓琳就在等待这个机会。她们死死地架住康帆,却并没有朝教室的方向走,而是朝校外的那片树林走去。棉棉压低声音对晓琳说:“太好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原来,自从菲菲和莉莉死了之后,棉棉曾找晓琳秘密地谈过一次话。当时棉棉拿出了一本关于灵学的老书,书上写了几个很重要的观点:一、灵媒。鬼魂要想害人,就需要灵媒。比如频繁出现的菊花,那就是曼儿的灵媒。二、复替。如果鬼魂想要害你,但你帮她除掉一个仇人,那么鬼魂就会放你一马。 棉棉严肃地对晓琳说:“我觉得咱们俩应当联手把康帆除掉,毕竟当初杀曼儿的事情是康帆一手策划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晓琳当然同意了,两个女生结成了联盟。于是,她们买了一株即将开花的菊花苗,栽到了康帆的盆子里,这样一来康帆就受到了“我快要被鬼缠身”的心理暗示,自然而然地陷入到了崩溃之中。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棉棉和晓琳才能顺利地杀掉一向坚强、壮实的康帆。 她们就要走到树林深处了,那里有一条很深的河,平时除了约会的情侣几乎没人来。她们可以把发狂的康帆丢进河里,然后宣称康帆在路上发了疯,谁也拉不住,自己坠入河里淹死了。 棉棉说:“这是万全之策,咱们谁都不会游泳,所以康帆淹死了咱们没救,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晓琳点了点头:“好,下手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行动无状的康帆突然冷静下来,反手抓住了棉棉的手臂。与此同时,晓琳也扑上来,按住了棉棉的肩膀。 棉棉被死死地压在地上,挣扎着问:“怎么回事?晓琳,你在干什么?” 晓琳冷冷地说:“你不是说过嘛,只要帮鬼除掉它的一个仇人,它就能放我们一马。后来我决定,还是除掉你吧,毕竟当初杀曼儿的时候,你是最先用石头砸她的,她应该更恨你。” 棉棉已经沉入河里,一点声息也没有了。晓琳和康帆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路上,康帆骄傲地说:“棉棉这个白痴,居然以为你真的跟她联手了。她永远不会知道,在她找你联手之前,我早就找过你了。” 晓琳点了点头:“没错,跟她比起来,我还是更愿意跟你联盟,毕竟你心思细密,力气也大。” 摆脱了死亡的威胁,两个人淡定地推开了寝室的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们看到窗台上出现了一朵艳丽的菊花。 “啊……”康帆尖叫着奔了过去,再三确认,发现那居然是她的花盆,因为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已经把花盆摔碎了吗,怎么又开出花来了?”康帆气愤地大吼道。她转身抓住了晓琳的衣襟,“说,是不是你使坏,又买了一朵菊花放了进去?” 晓琳急忙辩解,但康帆早已死死地拉住了她,眼睛里冒出了杀气。康帆说:“看来,我还是难逃一死,如果是这样,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活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康帆突然停住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然后她松开了手,指着晓琳的身后说:“你、你回来了?” 晓琳顺着康帆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窗帘被风吹得不断飘起,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康帆却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脸上现出万分惊恐的表情,两只眼珠子因为害怕而凸了出来。她颤抖着说:“你真的来了,你真的不肯放过我吗?我已经替你杀掉了棉棉,她才是当初第一个动手砸你的人啊!” 晓琳急了:“康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康帆已经完全忽略了晓琳的存在,不断地朝窗帘走去,两只手放在胸口,喃喃地说:“我知道错了,我不应当煽动大家去杀你。其实大家不知道,咱们俩从小就认识,我对你的妒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想杀你,但是我不敢动手。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伊藤润二的漫画《富江》,里面的富江是被同学们集体杀死的,这样反而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所以我才生出了那样的主意,联合大家一起杀你。于是我故意约全寝室的人出去爬山,期间恰好有个帅哥出现对你表白,激起了其余女生对你的恨。这一切发生之后,我只要用言语再挑拨一下,她们便全都乖乖地去杀你了。我知道我错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整个寝室的女生竟然都被康帆一人的私仇所利用了。 已经被惊恐折磨得失去意识的康帆,一边忏悔着一边走向了窗子。她像是受到了什么特别的指引,即使到了窗前也没有丝毫停留,蹬上窗台纵身跳了下去。 晓琳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她很想知道:康帆临死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偌大的寝室里,只剩下了晓琳一个人。 她一向是寝室里胆子最小的,可她却活到了最后。只是这种“活”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不知道何时自己盆子里的花会长出来,开出催命的花苞。 忐忑之中,晓琳拼命地回想到底谁可以救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物闪过了她的脑海:卖“玫瑰”的店主。 对啊,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呢?那个店主说这是一种可以快速长成的玫瑰,可是开出来的全都是菊花,难道那个店主就没有干系吗?也许那个店主有化解的办法呢! 晓琳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撒丫子跑到了当初买花的那个小店。店主果然还在那里,戴着大大的防尘口罩。晓琳见状急忙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卖的花有问题?你当初对我们说,买了那些速成的玫瑰就能找到男朋友,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找到男友,反而有了性命之忧!你要救我啊!” 店主微微地摇了摇头:“我的花有问题?呵呵,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其实不仅仅是你们买的花,我卖的每一盆花都有问题。你看。” 店主朝店堂深处指了一下。 在那里,齐刷刷地摆着一排菊花,它们比普通的更艳丽,迎着风微微颤抖,像是有了生命。 店主说:“你拔下一株来看看,就会知道更多秘密了。” 晓琳尝试着拔下了一株,当根须离开泥土的时候,她吃惊地看到菊花的根部居然连着一根手指。而那根手指上,则戴着一只粉水晶的戒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曼儿的戒指。 也就是说,死去的曼儿就埋在这家店的花盆里。 店主说:“我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这些花。吸收了尸体的阴气,它们会变得更加美艳也更加具有杀伤力。” 晓琳尖叫着想要逃走,然而不知何时店主已经把门锁得紧紧的了。他把口罩取了下来,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张极帅气的脸。 是他,集体杀人那天的登山队员。 店主说:“还记得我吧?当初看到你们一行六个人,我就知道将有一场谋杀要发生。于是我故意帮助你们,博得你们所有人的好感,然后动情地向曼儿表白,激起你们的恨意。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了,你们一人一下子把那个美女砸死了,还埋进了花丛里。当你们离开之后,我就静静地等在那里,直到她的灵魂与花朵全都融为一体,然后将之移栽进我的花店里。” 晓琳呆住了,想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当初她只以为是她们太坏,才杀死了曼儿,谁知背后竟然有更加居心叵测的人。与此同时,她看到店主脸上的皮肉竟然翻起,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 晓琳战战兢兢地说:“那你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我?” “因为,”店主微微一笑,脸上的烂肉也跟着跳动起来,“在这场争斗里,你是活到最后的,显然你具有相当不错的运气和智慧。我需要优秀的灵魂,因为我的花儿需要最好的花肥。” 店主向身后一指,那里有一排太阳菊,正迎风绽开着花蕊,像是张开了一张张大嘴巴。 店主伴随着花香,渐渐地逼近了晓琳,一场混乱的集体谋杀将在花朵的艳丽里划上一个诡异而复杂的句号。 桑树恋 邓立超和苏梓玲动不动就吵架,然后闹分手。就拿今晚这事儿来说,邓立超在学校的路上碰到一个装束古典的女生找他问路,正好被苏梓玲瞧见,她就生气了。原因是邓立超的目光在女生的身上停留了十秒钟,肯定是对她有意思。对此,邓立超简直百口莫辩。苏梓玲一气之下,扬长而去。 要是以往,邓立超就应该追上去赔不是。可今天不同,因为刚才那个女生引起了邓立超的注意。女生问邓立超去往生路怎么走,要知道往生路在学校最里面,鲜有人迹,加上那个古怪的传说……她去那里干什么?这么想,邓立超便跟了上去。 关于往生路的传说,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学校扩建,就挖到那里。那里有一棵桑树,长得很茂盛,施工人得到指示,要挖走桑树,移植到别处去。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几个人挖到树根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两具骸骨,在树根的裹挟下,交缠在一起,像是在拥抱。本来大家想将骸骨分离出来,可是接下来频发的怪事却让大家明白,这两具骸骨并不想让大家分开它们。后来,学校请来道士作法,道士说,这两个人生前是一对苦命鸳鸯,感情不被世人认可,索性便双双殉情,并请人将它们埋在桑树之下。“桑”同“丧”,是阴树,可帮它们汲取日月精华,永存天地间。由于道士也无力将它们分开,学校便修了这条路,取名“往生路”,希望它们能往生投胎,来世再修姻缘。 就因为有这个传说,所以就算是大白天,也没什么人敢往这里走。这么想,邓立超便跟得更紧了。 很快,往生路到了。只见女生来到那棵桑树旁,丰满的身体竟慢慢变成森白的骨架,最后,骨架钻进树里,消失不见了。 邓立超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就在这时,只见远方出现一道黑影,正朝他走来。 黑影是谁?就在邓立超努力想看清的时候,桑树突然“哗哗”地响动一番。然后,一具骸骨从树干处慢慢浮现,走了出来,几步之后,骸骨的身上出现了肉和衣服,一副男学生的打扮。 男学生朝那道黑影走过去,两人碰面,看男学生的模样,似在问路。 问完后,男学生开始纠缠黑影。黑影快步离开,男学生则尾随而上。也就在这个时候,邓立超猛地发现,黑影竟然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苏梓玲!他顾不上其它,赶忙冲出去,一把护住苏梓玲,同时质问男学生:“你想干什么?!” 话刚脱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面对的可是一个鬼呀!想到这里,他开始浑身冒冷汗。他上下打量着那名男学生,并没有看到异常。尽管如此,他也惊惧到极点,慌忙抓着女朋友逃之夭夭。 邓立超跑了几步后,忍不住回头,男学生却已不见踪影。只是,一阵又尖又细的声音突然传来,像吵架,又像……他加快脚步,同时摇晃脑袋,努力让这些声音离开了他的脑袋。 邓立超其实是很疼爱苏梓玲的,只是有点儿受不了她的小姐脾气。用他的话来说,她真像林黛玉,迟早要愁死。不管怎样,今晚的事,邓立超并未向她说出实情,怕吓到她。而苏梓玲也一边把那个男学生当成一个普通的浪荡之徒,一边责怪邓立超怎么不早点儿出现。邓立超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她安抚好,之后便回了宿舍。 回宿舍后,之前的情形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像放电影似的,搞得他魂不守舍。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他拿起这几天积攒的袜子去洗,洗完后放在阳台上晾晒。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脑袋在阳台上出现,是个女生的头! 邓立超吓得张大了嘴巴,却在最后一刻,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点儿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其实就是刚才向邓立超问路的女生,正顺着宿舍楼外的墙壁,快速地爬进邓立超的宿舍,同时一跃,进入了邓立超的身体。 邓立超突然能动了,赶忙上下左右前后地查看,像是身上着了火。他是在找那女鬼去了哪儿。 “奴家在公子的身体里。”一个细弱的声音在邓立超耳边响起,仿佛是某个女生附在他耳垂边说话,差点儿没把他给融化掉。 “你、你在我身体里做什么?”这突然的一声,让所有室友纷纷侧目。 “麻烦公子向他们解释一下,以免招引不必要的疑惑。” 邓立超应了一声,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变帅了?”这么一说,大家都“嘁”了一声,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奴家再次谢过公子,不过,奴家还有一个忙,希望公子……” 女鬼的话还没说完,宿舍的门就被人撞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跳了进来,目光如炬,扫视着寝室里的每一个人。 “喂,你是谁呀,怎么乱闯寝室?” “我是捉鬼先生。”男生说道,“我正在追赶一个鬼,看见它进了你们宿舍,也就是说它肯定藏在这里。”男生一边说,一边到处检视。 听到有鬼,大家都慌了。只有邓立超不知哪来的勇气,故作镇定道:“你该不会是小偷吧,假借抓鬼,其实是想顺手牵羊?” “对呀对呀,是不是想顺手牵羊?”大家都围了上来。 “我……”男生的脸红了,顺势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证书,“你们看,这是市抓鬼协会颁发给我的抓鬼证书。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看见一个鬼钻进了你们宿舍。” 大家拿着证书传视一番,最后邓立超说道:“谁知道这证书是真是假,还有,我从来没听说过市里有抓鬼协会。” 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在男生身上,想看他有什么解释。 男生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抓鬼先生可以看见鬼,但是,如果鬼躲在人的后面……”说着,男生突然发难,跳到邓立超的背后。 邓立超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转身质问道:“怎么,你还怀疑我窝藏鬼呀?” 男生搔了搔头,不解道:“不可能呀,我明明看见它进来的……”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大家如果看到鬼了,马上给我打电话,我能解决。”走到门口时,他又回过头,补了一句,“对了,不收费的,放心。” 男生离开后,邓立超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男生刚才突然跳到他的背后时,他身体里的女鬼则猛地窜到他的身前。因此,一个模糊的影像在他身上浮现,连他自己都看见了。这是惯性,女鬼没“刹”住自己。邓立超“愣怔”的那一瞬间,就是让女鬼调整好自己,从而快速回到他的身后——人的身后是唯一能藏住鬼的地方,而他则回身面向男生,挡住女鬼。 其实邓立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反应这么灵敏,想来,很可能是那个鬼控制了他的身体。 熄灯以后,女鬼离开了邓立超的身体。对邓立超来说,就好像脱掉了一件厚重的棉袄。女鬼站在床头,对邓立超微微躬了一下身,细声道:“谢谢公子。”说着,她转身从窗户离开了宿舍。 邓立超心有不甘,起身去窗户看,正好看见女鬼迈着急促的步子,匆匆忙朝往生路的方向走去。疑惑像黑夜一样笼罩住了邓立超,它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前世的恋人?如果是这么猜想,倒也说得通,那个纠缠苏梓玲的男生,其实是它幻化出来的,目的就是吓她,让她神智失常……邓立超猛地晃了晃脑袋,将这些念头从自己脑袋里甩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不然怎么什么事都往这方面想。 第二天一早,邓立超就被女朋友的电话吵醒。原来,“勤快”的女朋友已经在商业街逛了半个小时,但因为室友有事要走,她无人陪伴,所以命令他半小时内赶到商业街。 邓立超无奈,洗漱一番后就在楼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商业街。因为商业街的人太多了,出租车在街尾就停了,邓立超下车后就继续往前赶。赶着赶着,突然,前方有店铺在装修,瓦砾碎渣扑簌簌地往下掉。邓立超停住之后,为了躲避,闪进了旁边的店铺里。店铺装修得古香古色,门口的服务员也是古装打扮,一看见他,就像看见宝贝,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客官,是要吃东西吧?楼上雅间请。” 邓立超本想拒绝,可他那两条腿却不听使唤了,不受控制地往楼上走。他有些慌了,正要喊救命,这时,一扇门被推开,昨晚那个女鬼再次出现在邓立超面前。 “公子,好巧呀!” 邓立超咽了口唾沫:“巧、是巧……”刚说完,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走进了女鬼所在的那间房里。 “请坐。”女鬼拉来一把椅子,邓立超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邓立超心想,事已至此,害怕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强忍着不安,问道:“请问小姐芳名?” “柳卉。” “小姐……是哪个朝代的鬼,哦不,是哪个朝代人呀?”说错话的时候,邓立超连死的心都有了。 “请。”女鬼斟了一杯茶,递到邓立超面前。 邓立超抓起来,一饮而尽,然后追问道:“我跟小姐前世有未尽的缘分吗,不然小姐为何如此纠缠我?” 听到这话,女鬼突然“噗哧”一笑,在她笑的时候,樱桃小嘴张开,露出了里面锋利的、参差不齐的牙齿。看到这一幕,邓立超差点儿吓晕过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苏梓玲闯了进来:“好你个邓立超,居然跟别的女人躲在这里幽会,这次被我捉住了,看你怎么解释……”说着说着,苏梓玲就哭了。随后,她哭哭啼啼地跑了。 邓立超赶紧去追她,追出门后没多远,他突然好奇地回了一下头。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妈呀,原来刚才那栋楼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了,楼顶还有几个人在施工,看样子是要把楼敲掉。那刚才自己看见的……邓立超再不敢想下去,赶紧加快脚步朝女朋友追去。 回宿舍后,邓立超从垃圾桶里找到那张名片,拨通了上面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比对着名片询问道:“是捉鬼先生王力吗?” “正是正是,你是?” “你昨晚说看见一个鬼跑进我们宿舍,其实我知道……” 两人约定了见面地点。见面后,邓立超赶忙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拽着王力的衣角哀求道:“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王力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猜那个女鬼对你肯定没恶意,不然,你早就死十次八次了。” 邓立超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观点。 “你说女鬼创造一个幻象跟你见面,也就是说它可能对你有情。”王力说,“这世上的鬼,之所以不愿投胎,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是情,一是仇。成了鬼以后,力量异于普通人,所以报仇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有情,才会天长地久,还不清,偿不尽,让鬼永世逗留。” 邓立超继续点头。 “可鬼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它们不舍得离开,就只能由我们出手,逼迫它们离开!”王力说,“从现在开始,我佯装你的室友,跟你吃住都在一起,一有机会我就出手。” “好。” 如此又过了几天,两人连鬼影都没见到。 傍晚去食堂吃饭,邓立超问王力:“是不是鬼认识你,所以不敢现身?” “有这个可能。” ……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邓立超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自己的女朋友苏梓玲。只见苏梓玲手上抱着两个饭盒,朝学校深处走去。 两个饭盒?邓立超起了疑心,便悄悄地跟了上去。这几天,由于忙着抓鬼,他和苏梓玲没怎么联系,没想到她竟然……邓立超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心想过一会儿自然真相大白。 跟着跟着,邓立超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不是去往生路吗?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跟进。 很快,在往生路的那棵桑树下,邓立超看见了女朋友苏梓玲,还有一个男生,两人正愉快地吃着饭盒,样子有些亲昵。 邓立超暴跳如雷,正要冲过去,却被王力一把抓住。王力警惕地说:“等一下,我觉得那个男生……不是人!” “嗯?” “鬼怕阳光,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桑树这类阴树下,才能承受住折射的阳光。我敢打赌,你这个时候冲过去,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离开那棵桑树的范围。” 为了女朋友,邓立超一咬牙一跺脚冲了过去,拿出一个愤怒男朋友的范儿,对着那个男生臭骂一顿后,抓着女朋友就走。走的时候,邓立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已经跳到喉咙的位置了。因为当他骂那个男生的时候,男生面色阴i沉,表情冷峻,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不管怎样,一切如王力所料,至始至终,男生都没有离开桑树的范围。等邓立超走远了,再回过头,男生已经不见了。 “刚才那个人是谁?”恐惧和愤怒一齐爆发出来,邓立超质问女朋友,“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哼,谁叫你不理我,我就是要你吃醋,有危机感。” “你……”邓立超哭笑不得,转而对王力说道,“谢谢你。” “现在谢我为时过早。”王力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那棵桑树上,“你那么骂他,以为他不会回来报复你吗?” “啊——”邓立超吓得叫出声,“那、那我该怎么办呀?” “放心,有我在,你先把女朋友送回去吧,天……”王力抬头看了一眼,语气沉重地道,“……马上就要黑了。” 将女朋友送回寝室后,邓立超马上回来找到王力。只有在王力的身上,他才有一丝的安全感。 “现在怎么做?” “回宿舍,等。”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宿舍。 “对了,你不是说那个女鬼对我有情吗,可它又为什么要害我呀?” “之前我的判断失误了。你记不记得,昨天你被女鬼引诱进那栋楼之后,你的女朋友也接踵而至?我怀疑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女鬼,一直都是一个男鬼。男鬼对你的女朋友有情,所以故意幻化出一个女鬼,接近你,扰乱你,同时让你女朋友看到,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它好趁虚而入。” 听罢,邓立超叹了一声,道:“真是鬼心险恶呀!” “唉,说到底,不过是为爱痴迷为情狂,放不下而已。”说着,王力从包里拿出画好的符,贴在宿舍四周,“只留窗户一个口,它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最后交代一番,王力便关了灯,大家各自躺回床上。 夜慢慢深了,迷迷蒙蒙的时候,窗户被推开。窗户只能推开一半,另一半任窗外那只手如何使劲儿也无法动弹。其实,是因为王力用符咒封住了另一半。最终,窗外的手放弃了,它借着那半边的开口,也能轻易地钻进来。进来之后,他来到邓立超的床边,那张嘴越张越大,同时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看样子是想一口把邓立超的头咬下来! 在这关键时刻,对面的王力一跃而起,甩出一张符,正好击中男鬼。只听“砰”一声响,男鬼的伪装被炸掉,露出白森森的骨架。它的注意力因此集中到王力身上,敏捷地朝着王力的方向移动。 “叫你迷惑人!”王力甩出一把“散魂粉”,男鬼的速度顿时慢下来,身上的骨架也发出“咔咔”的响声,看样子是要散架了。 自知不敌的男鬼想逃,王力一跃挡在窗口,合上窗户,并拿符咒封住。男鬼回身想从门离开,但门早被封住,任它如何使劲儿,都推动不了。男鬼绝望,扑通一声跪下,哀求王力放它一马。 “哼,你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人一马?”说着,王力举起手掌,对着男鬼的天灵盖就要拍下,这一下,足以让它四分五裂、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窗户响起了“砰砰砰”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进来。 王力收住掌力,回身开了窗。窗户一开,一个白衣女鬼便闯了进来,直奔地上的男鬼,抱住它,嘤嘤地啜泣。这一幕让邓立超和王力都目瞪口呆,因为,那个女鬼正是邓立超之前见过的女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尾   “求求你,不要杀我夫君!”女鬼突然折身,倒在王力脚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怪我……”女鬼娓娓道出实情!原来,女鬼和男鬼正是桑树下那两具交缠的骸骨,他们生前不被世人接受,只有相约在黄泉下做夫妻。可是到了黄泉,就要喝孟婆汤,忘却今生,转世投胎。他们不愿忘记彼此,所以宁愿逗留人间,当孤魂野鬼,被抓鬼先生追逐。 不过就算是鬼夫妻,也有打闹吃醋的时候。那天,女鬼因为寂寞,就打扮一番,故意找邓立超问路,被男鬼看见,醋意大发,两人就开始冷战了。为了“报复”爱人,男鬼就佯装去诱惑苏梓玲,也就是那晚在往生路上被邓立超撞见的那一次。邓立超走之后听见的又尖又细的声音正是这对鬼夫妻的争吵声。 争吵自然没有好结果,于是,两个鬼的矛盾愈演愈烈,你去“勾引”这个,我就去“诱惑”那个,都想让对方吃醋认输。直到刚才被邓立超辱骂,加之“夺妻之恨”,所以它才会如此愤怒想杀死他。 听到两个鬼的讲述以后,加之女鬼不断哀求,邓立超心软了。他来到王力面前,说道:“不如放了它们吧?” “放了它们可以,但它们必须去地府投胎,不可在人世间逗留。” “这……”邓立超也为难了,他完全能体会到那种要永远在一起的情感,如果非要拆散它们,肯定……就在这时,男鬼突然发难,朝着王力冲来。王力早有准备,一掌迎了上去,男鬼便被打得七零八落。 “啊——”女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四处收集男鬼的骨架,紧紧抱在怀里。 邓立超面露不忍,干脆扭过头去不看。 “夫君死已矣,妾何忍独生。”说着,女鬼的骨架开始散落,最后和男鬼一样,变成了一堆皑皑白骨。 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天一早,邓立超悄悄地收拾起地上的白骨,将它们好生包起,打算拿去往生路埋在桑树下。 这时,苏辞玲打来电话:“超,抓鬼先生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了。我……我们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它们那么相爱,却没机会相守在一起。我们今生为人时,有机会相爱相守,就应该好好珍惜彼此。我听说你打算去把它们的白骨葬了,我陪你去吧!” “好。”此刻,邓立超笑得无比知足。 可当他们手牵着手来到往生路的时候,却发现那棵桑树竟在一夜之间枯死,只剩下一片片叶子,随着风,萧萧飘落…… 这真的是玩笑吗? 我是欧阳澈,最近正面临着高考,作为一个优等班的学生,压力比较大,班里个个同学的成绩都非常优异,虽然我的也不差,但是在他们中我也只能排到中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总会出现一些幻觉和幻听,就比如说昨天我在寝室里自习听到好朋友王飞羽叫我的声音,可是回头去看他他只是在那埋头复习桌上那一大堆的资料,一开始我还真就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等我继续复习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家伙叫我的声音,我又转身,他还是在那里自己复习,我心想,这小子敢耍我,看我待会怎么整你,我从小学过腹语,不开口都能说话,于是我打算等其他几个室友出去吃夜宵的时候报复他。 十二点,其他三个室友习惯性的出去吃夜宵,现在就我和王飞羽单独,于是计划实施。 “王飞羽!”我正在用腹语叫他的名字,果然他第一时间就望向我,“澈,刚才你叫我干嘛,我在复习呢。”我猜到他会那么问,我当然也不傻,笑笑回答道:“啊?我一直在自己复习啊,怎么可能会叫你,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大幻听了啊?”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我就想笑,可我忍住了,不然就会被识破,于是第二次我又叫他”王飞羽!“,这回跟上回不同的是这次王飞羽特别生气,走到我面前指着我说:”欧阳澈你开玩笑归开玩笑,别太过分!“听到他这句话我当时就惊讶了,叫一下名字就过分了?我也不服,”我只不过叫一下你的名字而已,怎么就过分了?“这时的王飞羽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有什么话让他可以那么生气,”你诅咒我说我明天就会死,这还不说,说我会从顶楼跳下去,我们好歹是好朋友,你就那么希望我死?“说完之后气冲冲走出了寝室,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难道还有人在恶作剧?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听不到?或者说是王飞羽又故意耍我,可是那么生气不像是装出来的,想到这我不经打了个寒战,明天必须一直跟着那家伙。 第二天我起床后并未看到上铺的王飞羽,其他的室友还睡得正香,我去叫他们也毫无反应,就跟一头死猪一样。我来到洗手间看到牙膏还未拆开过,记得昨天飞羽说牙膏没了然后就去超市买了一只回来,居然还没用过,这说明昨晚他根本没回来过,那他人会到哪里去呢,这家伙可真是的!我快速的洗漱完跑出寝室,到了教室后看了看所有人,发现这家伙还是不在,我急了,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真有人要杀他该怎么办,我不敢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点找到王飞羽,正在我着急找人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不就是王飞羽吗。我追了上去,终于在下一个转角的地方被我追到了,”王飞羽,你昨晚去哪里了?“我叫住了他,可是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一个晚上没见黑眼圈居然如此夸张,脸色惨白,一脸无精打采,很是颓废。”昨晚我一直在寝室复习,今早很早就起来了想出去买点早餐。哦,对了,我还没刷牙呢“说完他嘻嘻嘻的笑着,我嫌弃的躲开了一点,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我跟他一起回到了教室,今天上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是到了下午,我看见王飞羽神神秘秘走出了教室,朝顶楼天台走去,出于好奇和担心我偷偷跟在他的身后,他很警惕的到处望,我必须小心翼翼才不被他发现。 到了顶楼天台我竟看到了我们班的班主任,为什么谈话要去天台,他们之间到底什么事,就在我想一探究竟的时候眼前一黑,后面的事我就已经不知道了,醒来后我已经躺在了寝室的床上,床边的飞羽很担心的看着我,看我醒来就问我怎么了,但是我不能说,不然之后还怎么跟踪啊,我又不傻,但是确实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就突然晕了过去,我随便找了个借口骗了过去,现在是傍晚了,很快这一天就快过去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飞羽也好好的,我觉得我都快神经质了。 我约了飞羽一块儿吃晚餐,最近比较穷,就去吃了既便宜又好吃的麻辣烫,但是我发现那家伙吃饭的时候都在东张西望,问他干嘛他也什么都不肯说,对于此事我越来越好奇了,先从一开始无缘无故发脾气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再到现在的行为古怪,我觉得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事的。 回寝室的路上,飞羽跟我说话的时候有的路人总会投来目光,不过这目光是在他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好像把我当空气似的,明明就是我比那小子帅多了,看我还差不多,走到一半的时候飞羽跟我说让我先走,他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还特别嘱咐我让我早点回去,说完就急匆匆的打着电话走了,出于好奇我悄悄跟了去,看这方向是去学校的,只不过这是一条捷径,一般不太有人走,尤其是晚上特别黑也没有路灯,路很窄。 当我看到这家伙到学校后向顶楼天台走去时我大概猜到他去找谁去,不论怎么样,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两分钟过去了,果然在我意料之中,他找的那个人就是班主任,“你来了,没有人跟着你吧?”没等飞羽开口说话,班主任就已经先开口了,“没有,我让澈先回去了,一路上没发现有人跟踪”这话是飞羽回答那班主任老头的。说着,在月色下我看见班主任那副阴险的笑容,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过去,只听见飞羽的一声惨叫,他…居然被班主任从顶楼推了下去,“飞羽!”我边喊边跑过去,往楼下望去却没有发现飞羽的尸体,难道说他没死走了?不不可能,我被我这个荒唐的想法打断了,“死老头你做了些什么?”我怒吼抄起旁边装修剩下的铁杆子就准备冲他打过去,“开个玩笑嘛”那老头说着居然揭下了自己脸上的一层皮,这个人真实相貌展现在我面前,的的确确就是刚才从楼上被推下去的飞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刚才那个只是一个假人,一直是我自己自导自演,今天是愚人节,我想吓吓你的”他说一句就离我更近一点,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人。他马上要碰到我了,我看到了他身后帮着匕首,他要杀人,可是我发现得太晚了,此时的我白色体恤上染遍了鲜血,可我好像一点也不疼,没有一点生命在流逝的感觉,“不要啊”我被这个人的叫声回过神来,什么?还有一个飞羽,他正在掐着另一个飞羽的脖子,只听另一个飞羽一直在求饶,后来,他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现在飞羽走向我,“澈,我们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这是个玩笑吗? 原来飞羽有个双胞胎哥哥,长得非常相似,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飞羽文静脱俗,而他哥哥飞涵却好胜要强,只是很多人都喜欢弟弟飞羽多一点,因为弟弟什么都比哥哥要强,性格也好,于是飞涵不服气,日积月累这种怨气他再也没办法抵挡,决定想一个办法要除掉他,但是计划总是出错,好像上帝眷顾他一样,直到在一次策划煤气泄露中害死了自己的父母。飞羽一直以为是煤气自己本身的问题,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想要除掉自己而误害了爸妈,造化弄人,飞羽和好朋友欧阳澈在一次过马路中被货车撞,当场死亡。只是死的太突然两个人一直觉得自己还活着,死后的飞羽知道父母的惨死变得执着,最终导致别人看得到飞羽而看不到欧阳澈,哥哥死性不改还想害死亲弟弟,又易容成班主任的样子把弟弟骗到天台,因为经常被班主任找,加上学习压力大而变得有点神经质,到飞羽被哥哥推下楼的时候,当欧阳澈重伤还一点事都没有的时候,两人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经不属于人间了,飞羽很痛心很生气自己的哥哥丧心病狂想给他一点教训,却未曾想杀了他。这个世界上其实人比鬼要可怕,人的内心是很黑暗的,如同恶魔。 天台上的飞涵醒过来之后诡异的笑了笑,不注意的人不会看见他隐隐约约跟飞羽的班主任有些相似,你说这真的是玩笑吗? 影子传说 晚上,从食堂吃了饭后我就回了寝室,没有事情做,就靠在床上看起了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眼前闪过一个黑影,抬起头,看到萧川正站在我的床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手中的书一下子向后缩着,颤抖着说道:“萧川,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来找我啊!” 萧川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喘着粗气问:“什、什么事?” 萧川一字一句地说:“千万不要让自己的影子消失。” 我自然不明白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不知所措地看着它,等它继续说下去。 萧川的脸上突然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因为影子要是没了,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在这所学校,要24小时让影子存在,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被鬼带走。” 我浑身猛地一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昨天晚上是大一新生报道的日子,每个人对自己即将要生活好几年的地方感到新奇,所以处理完一天的事物之后,晚上回到寝室,室友们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萧川话比较少,一看就是个内向的人,和大家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就没有加入到我们三人没完没了的聊天中。 张大刚和李健很有精神头儿,一直聊到快十一点了也没有睡觉的打算。萧川不到十点就躺下了,而我也有点儿困了,躺在床上准备用手机上会儿网就睡觉。 这时,对面床上躺着的萧川“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暴躁地对张大刚和李健说:“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大刚和李健的脾气也不是很好,本来就觉得萧川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现在一听萧川这么说,俩人直接回击道:“你要睡就睡你的,把脑袋蒙起来不就听不见我们说话了吗?” 一听这话我忙坐起来,劝大家不要吵架。他们不再说什么了,但都一脸气愤的样子。萧川却真的把脑袋蒙了起来,张大刚和李健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声音放小了,而且时间不长就道了“晚安”,准备熄灯睡觉。 可是就在这时,寝室的灯突然闪了起来。 不会第一天住进这里灯就坏了吧?这也太不吉利了!我心中这样想着,但是时间已经晚了,只能先关灯睡觉,等到明天再找宿管老师修理了。 离门最近的我下了床,准备去关灯。就在这时,寝室门突然毫无征兆地开了,“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我吓了一跳,结果看到门外正站着一个人。 我正想问问这个没有礼貌的人为什么不敲门就开门,就算是宿管老师也不能这样无理吧?可是我刚张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眼前这哪是什么人,分明是一个满脸腐肉、眼球凸出的鬼。那绝对不是戴着什么恐怖面具,因为我看到它脚下根本就没有影子。 我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把住窗沿,惊恐地看着门外的恶鬼。 寝室的灯依然闪来闪去,更加给这个见鬼的夜晚增加了几分恐怖。张大刚和李健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恶鬼,两个人顿时乱作一团,用手在身边胡乱地划拉着,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等到恶鬼靠近他们的时候对付它。 那个恐怖的恶鬼就像是宿管老师查寝一样,先巡视着查看整个寝室,然后目光落在了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萧川身上。接着,它一步一步地走进寝室,向萧川走去,同时缓缓地从身上破旧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方便袋大小的黑色袋子。 看着恶鬼在自己的眼前经过,我感到一股阴风吹在身上,吹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大气儿都不敢出,更别说是提醒萧川鬼正在向他走去。 那个鬼停在了萧川的床前,没有任何犹豫,便将手伸进了萧川的被子里。 被子里的萧川发出“呜呜”的*声,同时身子挣扎了起来。我看到,恶鬼掐着萧川的脖子,把萧川的脑袋塞进了那个黑色袋子里,然后继续塞萧川的身子……最终,整个萧川竟然被那个恶鬼塞进了那个小小的袋子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恶鬼又扫视了一圈寝室里的其余几人。明晃的灯光搭在它的脸上,让它显得更加可怖。最后,它缓缓走到门前,然后刚踏出门,整个身体便消失不见了…… 我停止了回忆,看着萧川问:“难道昨天晚上你是因为把身体埋进了被子里,导致影子消失,这才被鬼带走的?” 萧川点了点头,恨恨地说:“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张大刚和李健,我是不会死的。所以,我才把这件事情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我没有忘记萧川是个鬼,它痛恨张大刚和李健,却没有去找那两人直接算账,可能是因为它还不能这样直接去害人,所以才会把这件事只告诉我一个人。 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我、我一定不告诉他们。” 萧川又说:“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就知道,我和他算不上好朋友,他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好心地告诉我这件事。 我小心地问:“什么事情?” 萧川看着我,说:“咱们寝室楼的504还没有人住进去,是一间空寝室。晚上熄灯之后,你进到里面,504的窗外有一条晾衣绳,你只要把我的床单摊开搭在上面就行。下边儿是很冷的,我走得匆忙,也没人给我烧点儿东西,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收取东西了。还有,这件事情不能让张大刚和李健知道,所以你要偷偷地进行。” “就这么简单,你不要别的东西?”我疑惑地问。 它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要,就要床单。一定要把整个床单摊开,只有那样我才能够收到。谢谢。”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正是张大刚和李健。 萧川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祈求的神色,然后直接消失在了寝室里…… 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张大刚和李健已经进屋了,不过两人都没有和我说话,就像是有什么秘密一样。 夜越来越深。我本来还担心熄灯之后影子消失,到时会被恶鬼抓走,但是我发现今夜月色皎洁,即使熄了灯,月光还是可以照射进来,我只要不把身子全部裹进被子里,就还是有影子的。这样想着也就放心了。 但是,我要怎么把萧川的床单偷偷地拿到504寝室,去凉在窗外呢?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张大刚和李健俩人知道,不然他们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自己把萧川回来这件事情说出来,肯定会被他们两个人孤立,还很可能导致这件事情失败。到时惹怒了萧川,即使它杀不了我,突然出现或者缠在我的左右也是让我接受不了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了——等到他们两个都睡着,悄悄地进行。 终于,宿舍楼熄了灯,寝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努力地把身子往床外探,就是希望月光能够一直照到自己的身上,保持影子存在。 又过了半天,终于,我听到张大刚和李健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悄悄地下了床,穿上鞋,走到萧川的床前,把他的床单从褥子上掀了下来。我又看了张大刚和李健一眼,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到寝室门前,轻轻地拉开了门。 关上寝室的门,走廊里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个正在做着苟且之事的贼,但好在,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被发现。 走廊上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让我感到很压抑。我没有停留,走到走廊尽头,上了楼梯。 五楼没有人住,所以更是寂静,向504走去的途中我心中在想,如果504锁着门怎么办,我总不能用脚把门踹开吧?但是我来到504前,发现门竟然半开着。我很顺利地进了屋子,把萧川的床单摊开,凉在了504窗外的晾衣绳上。 任务完成,我赶忙离开504,然后快步下楼,想要回到自己的寝室。 可是到了四楼,我刚要往寝室走,却看到寝室门前竟然站了一个人。但是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昨天晚上把萧川装进袋子里的那个恶鬼。 于是,我猛地停住了脚步。 那个恶鬼根本就没有伸手,我们寝室的门就开了。它依然在门外巡视似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次恶鬼会带走谁?不过转念一想,寝室里有月光,而且我出来时张大刚和李健身上根本就没有盖被子,应该都会没事吧? 但是不管怎样,我自然是不敢回寝室了。我转身跑下楼,准备跑到网吧对付一晚。但是当我跑到三楼的时候,赫然发现,三楼的一间寝室门前也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恶鬼。 我感到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儿坐到地上。不敢停留,我继续向楼下跑去,二楼、一楼……结果我发现:每一个楼层居然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鬼…… 好在每层楼都是亮着灯的,包括卫生间。我跑到一楼,从卫生间的窗户跳出了宿舍。这个时间学校的大门自然是关着的,我只好翻墙出了学校,钻进了对面的网吧。 我要了一个包间,里面有灯,我这才感觉到安全。我打开电脑,但却不是为了上网,只是觉得多了电脑屏幕的光会更加安全。 我要了一个包间,里面有灯,我这才感觉到安全。我打开电脑,但却不是为了上网,只是觉得多了电脑屏幕的光会更加安全。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我茫然地看着电脑屏幕,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这个学校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这样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鬼杀死。于是我打定主意,明天天亮之后就回寝室收拾东西,然后就走。 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浑身立马僵住了。 接着,我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热风,然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浑身猛地一机灵,站了起来,发现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李健。 看着李健,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是在寝室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他也被恶鬼杀了,现在成了一个鬼魂? 我顿时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朝李健的身后看去,发现墙上和地上都有他的影子。 我稍微放下心来,忐忑地问:“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健的脸色很阴沉,他说:“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和张大刚?” 我赶紧摇头:“我没有害你们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李健冷哼了一声,然后说:“你知道刚刚寝室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大刚也被恶鬼杀死了,而你就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 我傻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李健接着说:“晚上你偷偷地离开寝室,以为我没有看到?我看到你把萧川的床单偷偷地拿走,而且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于是我偷偷地跟在了你的身后。你知不知道,你把萧川的床单搭在504外面的晾衣绳上后,咱们404寝室整个窗户就被遮得严严实实了?没有月光洒进去,张大刚就没有影子,没有影子就会被恶鬼抓走。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了张大刚?” 我自然听得目瞪口呆。我这才回过味儿来,确实如李健所说:在504外面晾床单,整个404的窗子都会被遮住。 我这时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之前居然都没有好好思考过问题。萧川刚刚死去,为什么不要别的东西,单单要床单,而且还是以那种奇怪的方式让自己把床单“寄”给它,还不让张大刚和李健知道。都怪自己当时看到变成鬼魂的它心中害怕,一直没有思考这些东西,这才成了它杀人的棋子。如果自己挂完床单回到寝室,那么自己不是也会被恶鬼抓走?萧川真是太歹毒了! 这时我突然愣住了:李健怎么也知道没有影子就会被恶鬼带走? “你是怎么知道没有影子就会被鬼带走的?” “你是怎么知道没有影子就会被鬼带走的?” 我们两个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都知道这个时候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我先把萧川回来对我说过的话都讲了出来,然后看着李健。 李健皱着眉,说:“我听到的是一个恐怖的传说。”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