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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无心人》


 第1章；西郊命案

在这太平盛世，除了偶尔处理一些小矛盾、小偷、小闹，大多数民警平时都是闲着的。就像手表里的指针，每天重复着没有意义的事情。
韩冰也是其中之一，但他跟大多数民警不一样，他已经厌倦了那些无所事事的生活，觉得自己有愧于肩上的警徽。
所有同事的劝告他都听不进去，每天都走遍大街小巷，没有目的得巡视着，哪怕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今天也一样，天还没亮，他就牵着一只警犬出了门。
这只警犬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受过伤，已经退役很久了，是他一年前从警犬基地领养回来的。
警犬似乎也很懂他，每次出门都跟在他后面，就像他的一个伙伴，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那是什么？”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残影。
打开强光手电照了过去，那是一只流浪狗，浑身都脏兮兮的。
感受到光源的同时，流浪狗回头看了他一眼。
它嘴里叼着一只断臂，双目猩红。看了他一眼，就像做贼心虚似的快速往另一个方向逃窜。
“断臂？这怎么会有一只断臂？”他内心有点忐忑。即希望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可以做一点贡献。又希望天下太平、市民无忧。
“白虎快追！把断臂抢回来。”他犹豫了一下，向警犬指挥着就先一步追了上去。
警犬后发先至，瞬间超越了他，在他面前摇晃脑袋，又转过头看向自己黑棕交加的羽毛。
他斜眼看向警犬。看着像是在表达自己对“白虎”这个名字的不满。“好好好！黑虎快追！把断臂抢回来，别让它跑了！”
黑虎闻言，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风驰电闪、瞬间就追上了流浪狗。
他距离流浪狗还有十几米距离，只能远远的看到警犬拦住了流浪狗的去路，正对流浪狗狂吠着。
刚对峙几秒，流浪狗就败下阵来。慌不择食，丢下断臂就逃向了左侧的废弃建筑。
黑虎还欲追上去，他见状大喊：“黑虎！别追了，把东西带回来。”
黑虎对着他吠了两声。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叼起断臂就快速奔向他。
十几米的距离，黑虎只用了不到3秒。它前腿抬起，撑到他的腰上。抬起头，左右晃了晃嘴里的断臂，似是邀功。
他摸了摸黑虎的头，从腰间拿出一副手套戴上，才接过了它嘴里的断臂。
看着手里僵硬的断臂，他拿出手机欲报案，又收了起来，皱着眉头走向流浪狗跑出来的废弃工厂。
进去工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脚印，还有那杂乱无章的桌椅。
跟随着脚印，他走到了一间办公室。“我去！”
办公桌上躺着一具尸体，脸部满是抓痕，胸口有一个血洞，刀痕清晰可见，心脏已不知所踪。
左手手臂满是牙印，肚子上也被咬出了一个窟窿，肠子都露出了一截。而右手已不见踪迹，断臂处也有一排牙印。
他着手里的断臂，喃喃自语着。“坚持每天巡视，还是出事了。”话毕就掏出了手机。
拨通报案中心的电话。他语气有点急促，“我是英洋区民警韩冰，在西郊发现了一具尸体。很可能是他杀，请通知刑警队来接手。”
“民警韩冰？”电话那边重复了一遍。“报一下具体位置。”
“西郊废弃服装厂。”
“好！你先在那边保护现场。刑警队赶过去可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我会先通知你同事过去协助你。”
看了看腕表，才早上五点半。“请通知刑警队快一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皱，似乎对自己的同事没报以希望。
挂断电话。他又看了尸体一会才退出工厂。
虽然很想去查探一下死亡原因，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民警，专业知识有限，乱动只会破坏现场，影响刑警的分析。
清晨5点40。三辆轿车整齐有序的停在了工厂不远处。
来人不是他的同事，也不是刑警队队的人，而是五六个扛着相机的记者。
那几个记者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到了他身上。
他有点诧异，“记者怎么会这么快赶到这里？”
那几个记者相互对视了一眼，就拿着设备快步走向他。“请问你手上的断臂是死者的吗？”其中一个记者举起话筒问，而其他记者也很有默契的扛着摄像机开始录像。
“什么死者？”他虽然知道哪些记者的意思，但还是反问了一句。英吉市近几十年来都相安无事，以那尸体的惨状如果被曝光了一定会引起恐慌。
那记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仿佛早就知道他会隐瞒真相。他放下话筒，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韩冰，“这张照片是我们凌晨1点收到了，发件人还把地址告诉了我们。”
照片上的尸体面貌清晰可见，四肢被捆绑着，胸口同样被掏出了一个血洞。虽然跟工厂里的那具有所不同，但他很确定照片就是在这里拍得，死者也是同一个人。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者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警方都还没收到消息，这些记者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还得到了死亡的照片和具体位置！“难道是凶手传出去的？”他在心里想着。
刚想到这里，身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凶手到底想做什么？通过媒体挑衅警方？如果真是这样...但愿是我太敏感了。
“警官...警官？”那记者看韩冰愣住了，连续叫了两声：“请问你对这张照片作何解释？”
“无可奉告。”他强装镇定道。
“可以把断臂给我们看看吗？”其中一个记者上前两步，就想抓向他手里的断臂。
“不行。”他躲过了记者的手，把断臂转向身后。
那记者见他躲开了，也没再勉强。“照片我们已经鉴定过了，没有PS痕迹，尸体的真实度也达到了％99.9。而这位警官又拿着一只断臂出现在这里，还不让我们查看，我想我没有理由怀疑这里出了人命...希望广大市民能跟我们一起揭晓真相！”
“既然这位警官不说，那我们只能自己进去查探，自己去寻找真相了！”一个激进记者说完就想越过他走进工厂。
“黑虎，别让任何人进去！”他见状大急，连忙呼唤黑虎跟他一起挡住了那个记者的去路。
就这样，他们一直僵持在那里，不管记者问什么问题，他都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十几分钟后，远处终于响起了一阵警笛声，随后就有两辆警车开到了他们面前。车刚停下就走下来十几个刑警，有一个他还认识，是刑警队队长黄天崎。
那些记者见他这问不出什么了，又把镜头转向刚到的警车“黄队长，连您都出动了，这里是出什么了不得的命案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刑警，任何案子我都应该出现。”黄天崎和几个刑警绕过记者走向韩冰，只留下两个人拉起警戒线把记者拦在外面。
“黄队，你们可算来了！”他迎上去把断臂递给黄天崎，低声说。“你看！这是我从流浪狗嘴里抢回来的，尸体在里面。”
“你进去过了？”黄天崎问。
他有点紧张“流浪狗是从工厂出来的，所以我才进去查探了一下，不过我没有破坏现场！”
“我不是那意思。”黄天崎回头看了身后几人一眼。“干活。”说完就率先走进工厂。
刚走几步黄天崎又回过头“老韩你也来。”
其实他一直都想调到刑警队，但因为专业知识不足，一直都没能如愿。能跟黄天崎一起办案，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愿望吧！“好。”他带着惊喜，跟上了黄天崎的步伐。
“这组脚印是你的？”黄天崎指着略浅的脚印问道。
“是的”他点了点头，黄天崎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一点都不意外。
“刘贤，你测量一下脚印。”黄天崎看向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刑警。
“好的。”刘贤说完就拿出了专业的工具，开始勘测脚印。
黄天崎没再管脚印的事情，继续向前。
他跟在黄天崎旁边，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办公室。“黄队！尸体就在里面，场面有点血腥...”
黄天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淡定自若的走向办公室。
走到尸体旁边，黄天崎先是看向尸体头部，脸上满是爪痕迹，瞪着的眼睛也有点凹陷，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他们分工明确，尸体自有法医继续查看，黄天崎则是把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一个麻袋。他走过去把麻袋拿起来闻了闻。“这里应该是第一作案现场。”
“何以见得？”其中一个女警问。
“麻袋上有尿液，凶手应该就是用这个袋子把死者运到这里的!”黄天崎把麻袋递给一个警员。“把这个带回去！”
那女警看了看尸体。“死者最起码有70-80kg，把他扛到这里不太现实吧？”
“汽车、卡车、电动车、三轮车之类的呢？”黄天崎似乎不太想跟她交流。“那..那个李依然，你..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摄像头，可以的话调回警局。”
“我啊？”李依然指了指自己。
“不然是我吗？”黄天崎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不快去？”
“好吧！”李依然撇了撇嘴，有点委屈的走出工厂。
“这里交给你们了！”黄天崎看向其它刑警。“我去附近查看一下。”
黄天崎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方柯，尸检报告你抓紧一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警抚了抚眼镜，抬头看向他应了一声。“好的！”
“黄队！可..可以带我一起吗？”韩冰有点期待的看向黄天崎。
黄天崎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都挺欣赏韩冰的！虽然只是一个民警，但做的学的很多都与刑警有关，还多次找自己借案件资料学习。
“我们从后门出去。”他对韩冰招了招手。
“可那边没有脚印，凶手应该没去过吧！会有什么线索吗？”
黄天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没跟他解释什么，径直走向了后门。那铁门锈迹斑驳，看着摇摇欲坠的，仿佛碰碰都会倒下！
“黄队！我来。”他越过黄天崎推了推铁门。那铁门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并没有就此散架，只是晃掉了一层锈铁就打开了！
后门打开，入眼尽是枯草，这里写满了秋天的沧桑。他们踏过那一边枯草，走上了一条柏油路。
绕着工业区转了一圈，韩冰没话找话道“这里的厂房都闲置了..”
“你觉得现在应该从哪入手？”黄天崎微微一笑，把目光转向了他。
韩冰沉思了一会。“虽然这工业区已经废弃了，但进入这里的各大路口应该是有监控的。”
“然后呢？”黄天崎手插口袋，微弓着腰走向服装厂后门。
“我们只要调出各个路口的监控，筛查一下晚上进入这里的车辆...”
黄天崎打断了韩冰的话“凶手不一定是从公路进来的！也不排除是白天进来的！”
“洗耳恭听！”
“主道有监控，我们能想到凶手也能想到。”
“柏油路上的落叶压痕不多，说明经过这里的车辆也不会太多，凶手就算再怎么伪装也很容易露出破绽！”
“刚刚我们经过的那个棚户区有注意到吗？”黄天崎忽然回头看向他。
“棚户区？”韩冰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的问“黄队你的意思是？”
“不错，如果我是凶手我会从那里进入工业区。”
他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棚户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凶手如果是白天从那里进入工业区，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监控还是要查的，毕竟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黄天崎虽然这么说，但从他的表情来看，这个推测他是坚信的！
“黄队，你们有什么发现吗？”一个警员走出办公室，刚好看到他们从后门进来。
“没有。”黄天崎侧身看向办公室，办公桌上只剩下一些干枯的血迹“尸体运走了？”
“啊..对！方柯他们先把尸体运回队里了，我这边也刚收好证物准备回去。”那警员晃了晃手里证物袋。
“噢，去吧！”黄天崎瞄了证物袋里那几段绳子一眼。
“对了！棚户区那边找几个人去走访一下。”以前这些事情都是黄天崎亲力亲为的，也不是他懒，只是队里的老干警退休的退休，调任的调任，现在队里大部分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新人，他觉得有必要培养一下这些。
“让新人去会不会不太好？”那警员有点犹豫。
“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黄天崎拍了拍那警员肩膀。“去吧！”
“那...那好吧！”那警员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依言走出了工厂。
那警员刚走没一会，韩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黄天崎见他点头了才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
“你也收到邮件了？”
“是..”韩冰眉头微皱。“先不跟你说了，我在办案！”
黄天崎见他挂断了电话，才停下前进的步伐。“你们口中的邮件是？”
“外面那些记者都收到了一封邮件，是死者的照片还有地址。”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一个朋友也收到了！”
“你怎么看？”黄天崎面色平静的向前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怀疑邮件是凶手发出去的！”想了想韩冰又补充道“凶手把死者照片发给记者..有可能是想引起市民恐慌、挑衅警方，或者是想出名。”
“你朋友的工作是？”
“他是..”韩冰张口欲言，又犹豫了一下。“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我朋友只是一个甜品店的服务员，凶手把死者照片发给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真的只是一个服务员吗？”黄天崎问着，那深沉、睿智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他。
他躲过了黄天崎的目光。“我是在甜品店认识他的，目前他还在那里工作。”
“你说的朋友是赵思洋？”
“黄队！你也认识他？”对于黄天崎也知道赵思洋这一点他很是点惊讶。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
“我在甜品店见过他一次，是个网络作家嘛！我还看过他写的小说。”
现在他已经后悔接了那个电话。黄天崎没有点破自己的谎言，那只是在给自己留面子，此后再想进刑警队那肯定是难上加难了。
“你养的狗进来过吗？”黄天崎蹲下身子，看向地上的狗脚印。
“没有..我一直让它守在外面。”
“它很听话吧？”黄天崎站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他有点自豪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虽然偶尔会有点调皮，但它分的清场合。”
走到工厂的前院，黄天崎对着地上拍了几张照片。
“黄队，你拍什么？”
黄天崎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一个轮胎印。“你觉得这是什么车的轮胎？自行车、电动车、还是摩托车？”
“这个..我看不出来。”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但都有可能，3.0的轮胎常用于电动车助力车。雪地自行车也有这种型号的！”
黄天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如果我是凶手，那一定会选择电动车。”
“死者体格不小，这里又是郊区，电动车不怕续航能力不足吗？”韩冰问。
“小黑，过来！”黄天崎对着黑虎招了招手。
黑虎闻声看了黄天崎一眼，又转过头蹲坐在地上，面向厂房门口。
“嘿呵..”寒冰的笑容有点尴尬。“黑虎！还不快过来。”
黑虎摆了摆尾巴，先是警惕的看了工厂外一眼，才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韩冰。
“警惕性不错嘛！”黄天崎抓住了黑虎的前爪抬起来，又摸了摸它的头。
“汪汪..”黑虎吠了两声，猛烈的摇晃着头颅表达不满。
“嗯！认主、不伤人，不错！是条好狗。”
黄天崎放下黑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收到邮件的是哪一个记者？”他看着厂门外的人群问。
“穿白衬衫，梳着个油头那个。”韩冰很确定的指向一个中年男子。
韩冰话音刚落下，那几个记者也注意到了他们，隔着警戒线大声问“黄队！关于这个凶杀案，可有什么进展？”
“凶手异常残暴，他会不会威胁市民的安全？”
“你们有信心抓住凶手吗？需要多久？”这句话正是那个收到邮件的记者问的。
黄天崎面色凝重。倒不是担心抓不到凶手，更多的是怕这些媒体一通乱写扰乱人心。
“经我手的案子，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未结案的！我相信这个案子也一样！”
黄天崎走向那些记者，试探性的问“你们都收到了死者的照片？”
那些记者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是的！”
“邮件可以给我看看吗？”对于他们都收到了邮件，黄天崎似乎并不意外。
他刚来的时候这里只有六个记者，而现在已经激增到十几个，厂门都被他们堵住了！记者不可能把自己的消息告诉同行，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其他记者都收到了邮件。
“你等等..”其中一个记者同意了黄天崎的请求，正操控着手机给他找寻邮件。
“都让让，警察办案，都让让..”五个民警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韩冰看着那几个熟悉的面孔皱了皱眉，分局隔这里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可他们却用了近两个小时才赶过来。
“老韩，有什么进展吗？”其中一个民警假惺惺的问。
“没有！”韩冰对他们已经失望透顶了，报案的时候他就料到他们不可能那么快过来，只是没想到的是..
“谢谢！”黄天崎看完邮件又把目光转向其他记者“你们收到的邮件也是这个账号发来的吗？”
“是的！”那记者接过黄天崎的手机。“你不用在账号ip上浪费时间，我们已经追踪过了！”
“凶手用VPN转了几十次，最终位置在**。当然那也不是真实位置！”那记者挑了挑眉。“不过你们追踪手段肯定比我们高，可以再试试。”
“我们会的。”黄天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警戒线可以撤了。”黄天崎看向那两个刑警。“我们先回队里。”说完他又跟韩冰打了个招呼，才挤出人群离开。
“对了，你们两去把附近主道的录像调回警队。”
“依然不是去了吗？”
“她？”黄天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快去！别磨蹭。”他说完就启动了汽车，只给那两个警员留下了一排尾气。
回到警队，他就直奔解剖室，而方柯也正好脱了手套走出来。
“有什么发现？”黄天崎问。
“咳..”方柯干咳了一声。“凶手应该是被折磨致死的！”她说完还心有余悸的看向黄天崎。
“继续。”
“死者的致命伤在胸口，皮肉是被匕首或者水果刀破坏的，伤口附近还有微小的食盐颗粒。”
“凶手应该是用匕首划卡了他的胸口又斧头、屠刀、之类的砍断了胸骨，最好撒上食言折磨致死。”
“心脏也是以人力硬挖出来的。”
“死亡时间呢？”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日22-24点之间。”
“牙印呢？”黄天崎像是刚想起来。“牙印能判断出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吗？”
“牙印大概是凌晨3-5点留下的，具体时间判断不出来。”方柯紧了紧白大褂。“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判断，具体的尸检报告还要等等，我一个人不能出。”
“好的！”黄天崎点了点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吩咐“抓紧一点。”
一楼是解剖室，警务大厅在二楼。他没有在这里停留，直接上了四楼，直奔证物室。
“黄队！”
“黄队！”经过他身边的警员都出声跟他打招呼。
“西郊案的证物给我看看。”他看向一个正整理证物袋的警员。
“好！黄队你等等。”那警员转身从一堆证物袋里拿出了两个。“只有一个麻袋，两截麻绳。”
黄天崎拿着证物袋，面色凝重。“麻绳是用刀割断的？”
“看起来是这样。”
那警员跟黄天崎四目相对，异口同声的问。“那凶手为什么要割断麻绳？”这个问题他们心里似乎都没有答案。
“现场没有采集到指纹吗？”
“没有，这是唯一的证物。”那警员指着那两个证物袋。
“他是想到有流浪狗会找到尸体了吗？”黄天崎把证物袋还给那警员，伸出一个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最好不是你！”
“谁？”那警员有点疑惑。
“没谁。”
他离开证物室，走到警务大厅。警员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案情，或认真查看着文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走到一个警员身后，黄天崎拍了拍他的肩膀。“死者身份查明了吗？”
“黄队！”那警员扭过头看向他“死者是刘峰，一家酒吧的DJ。”
其它警员这时候也都注意到了黄天崎。都在看着他，等他发话。
“凶手是用麻袋装着死者，用电瓶车把死者拉到服装厂的。”黄天崎清了清嗓子：“重点排查昨天从棚户区进入工业区的电瓶车。”
“其它主道监控也不能松懈。”黄天崎想了想又补充道。
那些警员都把黄天崎当成了神探，对于他的话没人会怀疑，都异口同声的说“好。”
“刘峰常出没地点，查一下发给我。”黄天崎留下这句话就出了警务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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