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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三》


 子（风平）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今日又恍惚。霓虹透过窗似氤氲雾气一般呈现色彩斑斓，街上行人匆匆奔走面相各异难见眉头舒展；桌前珍品菜肴烟酒高档，这里最是和气了没见过几桌像屋外行人那般面露苦色，有的只是“相敬如宾”、像似人生处处是知己狠不能早些相遇一样。旁有一兼职服务员，他也爱笑。他也爱哭。往往反反端茶倒水一丝不苟。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骄傲如他怎会低眉折腰抛下那青涩脸面全然不顾？我猜此刻的常青是纠结的、疑惑的也是最坦然的。至少小伙子明白了不干活就没得钱就不能风流潇洒至于赚钱的过程低调点也没什么是吧。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这几桌贵客们平日里是怎么的惬意何等的耀眼，以至于沉溺于他青涩的思维中看不到贵客后脖颈上的冷汗浸透衣衫。窗外行人依旧匆匆霓虹闪烁但平凡就到此为止吧。
常常有新闻炸出各种奇闻异事来，可不，吧前电视又在闹鬼神了；至于具体常青没有理会无非于哪里天池出了水怪，哪家后院有外星生物到访，哪片山林有了野人等等一堆能吸人眼球的“最新发现”。常青但愿这世上真有奇异的瑞兽驰骋于天高云阔，有外星生物科技万千，有一片净土救赎罪恶有上帝的存在告慰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接受他们的祈祷并求有所得，他也希望地狱真正存在惩戒一切正义所不容，想那侠士风云会在某个地方发生，也许英雄正在救美谁知道呢！想着想着他笑了，是一如孩童时代同桌分享一块奶糖的喜色，久挂脸上。
常青是个普通青年，至少他这么觉得。有时恍然觉得自己做过某事，亦或是遇见些许的熟悉场景，起初常青觉得自己有超能力乐此不疲的向同窗们分享但得知大家或多或少都经历过后热度也就渐渐失去。不过说来也怪，自从内天自己房门大开桌上多出一封信件后脑袋瓜就时时嗡嗡作响，有时甚至会感到疼痛，不过随着时间的溜走常青发觉自己的大脑总会不自觉的想到一些让人摸不着边的事，估摸着是最近剩下的工资全还网贷压力太大造成的，仍是没有多想。但有个疑惑一直存在，门走前明明是锁着的，自己合租的舍友也没有自己房门的钥匙，奇怪的是房门为何大开？屋内值钱的东西没几样一件不少反而多出一封信件。更令常青匪夷所思的是大费苦心“送来”的信只是白纸一张。难不成是有人搞恶作剧？也没理由啊。一不图钱二没整到自己是谁这么无聊净干些吓人的事，换上新锁常青一如往常去上课了，说来也是气人明明已经到了大学竟然还有强制执行的早自习，起的比自己高中还早，想想早起顿时觉得当初军训时打的军体拳也是够轻松的了亏自己当时调侃它是自闭拳滑稽的动作活生生能把自己搞自闭了。顺利地背完课，一天本就应该这么结束了。
常卿救关！脑海嗡然炸响思绪一刹踏过时间破碎空间不给常青任何反应的机会疼痛早已蔓布全身撕心裂肺在那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换做平日常青一定得赞赏创出这一词语的人是多么有才竟形容的这般切合。可惜没有如果，此刻留给他的只有痛苦以及绝望，他在期盼着奇迹的到来在埋怨着灾难的降临想不通为何自己人也不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倒霉的事就偏偏砸中自己的头上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此生有次劫难。还真让常青猜对了，自打他接过信封之时就已经应了因果成为冥冥中改变万千世界甚至各方宇宙的一朵希望之花。此刻，人影倒流白云逆淌风起风静世界早已换了模样。此刻的常青已然成了常卿。手握三十六万兵马，良弩七千，投石器械八十一门，当真如诗人所写铁马冰河入梦来那般神往，不是梦，因为远在方圆百里之外的**城有一郡主正等着他领兵回防，他心心念念之人在呼唤他前去解围，尽管女子对他毫无倾慕之意。安然如泰的**城怎会突然告急？此世当值大世，朝中能臣武将如云周边更是有精锐中的精锐庇煊军守护怎会有所差池？敌国都城破关在即王朝一统社稷近在眼前身为王朝总都统青袍金枪的常将军陷入两难境地，若是听从驿使急报草草奔赴那理论上不可能有所差池的**误了眼前军情，那是谁也无法承担的起的责任，眼下敌都城兵力的薄弱全是跟随自己打拼戎马一生的众将领在各个战线死战拖延换来的千载难逢的时机！另一边远在千里的郡主是谁？是可以让常都统放弃执掌天下江山的女子，王朝的军权全在他常卿一人手中为何不坐那听语轩中皇位上？可知王朝现有二十八郡除去开国始皇帝打拼的十二郡其余十六郡皆数为常卿常都统一人率众所为！谁人能抵住至高权力带来的诱惑？没有！为何没能坐上那皇位？别人不知，常都统的亲卫也不知，听语轩中自南方奔回的郡主只给他一句话，“那是沐家的天下，要想坐上皇位就从我这最后一名嫡系身上踏过。”常卿心如刀绞，在眼前女子眼中，他是顾忌是噩梦是无法安然入睡的一人却也是带给王朝无尽荣耀的一人，她无法任由总都统做大，担心她父皇临终的嘱托变为缥缈。却也无法勒令常卿脱去一身兵甲让出军权，因为那样无异于让一个打拼一生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的商贾顷刻间将毕生积蓄赠与他人一样不切实际，在郡主看来是傻瓜都不会做的事情。常卿何等人也？会看不出郡主的顾忌？为何不解甲归田还心爱人一个安然？答案很简单，天下大统在即各国百年战乱即将告终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唯常卿常总都统是也。事后，两人心中芥蒂早已生根郁郁参天，回望常将军戎马一生换来的是与佳人犹如天各一方的处地。
常，心中不是滋味。
他决定不赌了，他常卿想要沐家社稷早就拿下了，不缺这眼前敌都一座。众将听令！率各部回撤**千里奔袭诛杀乱军救驾沐旻郡主！前锋铁骑开道，遣快使通报沿途关卡开关门备粮草蓄饮水！
常卿都统随一千快骑现行奔赴**一骑绝尘。眉间紧锁奔驰于西河走廊常都统已经做好了任何打算。


 第二章云涌

十一月的**城像是一个待嫁的姑娘，城中豪奢商铺东西而开，南北道则是通往皇宫。城中布局呈无数“井”字状分布有两大集市布局在通玄街左右，以东市为贵，里面商品不是说有多么稀样但就是贵的离谱。
郡主久坐一家名叫“归郎”的首饰店铺，有她最爱的翡翠手镯。但此刻的沐旻郡主显然没有往日采购的喜色，而是充满不安焦躁，双手在一成色极佳的镯上来回揣摩，嘴上时不时念叨些快了，就快到了，不，他不可能会回来。尽是一副小女子的碎碎念。若是常总都统真正相信了**告急这等天大的玩笑千里奔回，她身为王朝代政定能扣一顶这天底下最大的黑锅赠与常都统。可是若是他不回来铁了心继续攻打敌都天阳城，破城怕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那时候没有了外敌的牵制，手握重兵的常总都统岂不是想要这天下变成何样就是何样？那么身为沐家唯一的嫡系有何脸面去见辛苦打拼天下的祖宗王叔们？郡主常常在深夜惊起，无非是同一个梦，梦为常卿。
北地西河走廊沿途关卡有一队快骑冲过，一路过五关未曾停留。常都统身青袍弃掉随他百战的金色长枪，执一柄赤色薄刀疾奔**方向。随他的一千快骑沿途跑死战马八十有余，期间零零散散掉队或不适者五百人，直至西河最后一关时随他身旁的仅四百骑。长途狂奔本是兵家大忌即使他赶回**如何？不一样是送菜给人？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想起能在见到她，万人屠常卿的嘴角总会挂起一抹弧度。尽管那笑在天阳帝王眼中是魔鬼，在**沐旻郡主眼中亦是魔鬼。但常卿都统是真的开心，甚至会有期望那是郡主对他的想念，他终成了要救美的英雄。
在**与西河之间有座云凰城，云凰周围遍布桐树，再往南去便是人云“青山披云褙，绿水付东流”的钟南山水了。马蹄踏过铺满落叶的金色大道卷起残叶三两片随风而起，干脆的金叶被风无情碾碎化作尘埃随风远去，消散于滚滚红尘、江湖武林，不曾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正如人们不知道那几片叶子何时长出又何时落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护花得是落红才行，绿叶换做的只有尘埃。常总都统到了。
眼前的**城门紧闭郡主直站墙头，面容冷峻凝神望向常卿总都统。道：总都统不在前线攻敌都城如今率大军来这**城是何意？总都统是嫌弃这天下最为煊赫的沐王朝兵马超一品的位子已经容不下您这条大龙了吗？要直取我**皇城当这千秋共主不成？
常卿无悲，因为他可算是见到她了，她仍在这集天下繁华于一城的**之中安然无恙。常卿难喜，只因同处一片时空却又远隔万水千山，眼前的女子想要他的命去换沐王朝的正统万代。似乎常都统的愁是郡主，郡主的仇是常都统；两人都对彼此付之太多心力终于在这一刻撕破了平静。
常卿有罪，罪一擅离前线延误军情，给天阳喘气修整的时机，他日再难攻破！罪该当诛！话语刚落墙上弓箭手齐齐连射，内墙中连弩肆意划破长空誓要把眼前这位万人屠总都统万箭穿心才肯罢休。罪二，不等弓手停止沐旻郡主连声再道：无朝廷调令肆意大开西河五关两天使附近早已归顺我朝的各国之中的叛逆之徒有机可乘！对沐王朝产生极大威胁！亦是死罪！身旁一名身着蓝衣的阉人顿时飞起落入城下，左手为掌右手为拳，收拳出掌引动体内气息共鸣，拳出，刮起狂风阵阵罡气充斥其中！**门前巨大的青石板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迫纷纷呈雪花状裂开距离那名宦官较近的地方早已炸裂。罡气狂风卷过一骑铁骑顿时人仰马翻，骑
兵无不口吐鲜血，精铁所铸的兵甲破败不堪长剑尽数折断眼看着是没多少时日了。
一切都被常卿看在眼里，至于眼前那位宦官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怒风白磷。曾经与他一同在荆寺中习武，白磷少年时一言不发性格怪异，却是习武的好材料，常常与师兄们交手鲜有败绩。孤僻少年喜欢听风，对于风的掌控最是拿捏的准，至于天师后来有没有教风语给这位少年便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一年沐家的皇帝游荆寺寻一种灵兽时叫上了那孤僻小子，后来每当前线告急总会从灵兽阁中传出阵阵撕吼，估摸着是那小子助得皇帝寻到灵兽了，自那以后荆寺门生再也没有见到那漏不出半句话的少年了。
“白磷，以你性情为何甘于寄人篱下？”常卿问道。回应他的是一注风龙卷，携带残垣瓦片，尘土与砾石还有无坚不摧的罡气直面扑来！龙卷上方愈加宽阔转速倍增自上而下倒扣常总都统。郡主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但又似乎突然少了什么，没有久违的念想眉头依旧紧锁。常卿为何要回来？郡主心中一直反复再问自己，难道常总都统真是怀着救驾的心急奔而来？要不为何令各国胆寒的三十六万鬼面铁骑攻下兵力空虚的敌方都城也不过数个时辰！答案只有一个，常卿常总都统定是无所迟疑的千里奔来，试问她在**这些年好似还真没见过常总都统有什么异样，至于他杀了太多的人，被人叫做万人屠郡主是想象不来的，所以久而久之在市井杂谈的潜移默化中认定了常卿是一个人面鬼兽，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这位总都统。看不到他看向自己本不应该出现在武将眼中的一片柔和。
自己真的是为了权力错了吗？对于时世还懵懂的郡主在眼前这一“心头大患”即将终结时轻语着“不，不要，你不能死，我还没看清你呢！眼角渐渐微润。
臣，遵命。
常卿似乎听到了这辈子最能令他开心的话，嘴角又挂弧度一抹。“本就想这么死了，死的如郡主所愿，不过为人臣子必听令与皇室。既然郡主要臣不死，那常卿这就领命！”迅速翻身下马向左奔去，左手呈爪，右手单手捏印腰间赤红薄刀轰鸣，刀与鞘同时飞入空中在常卿周围环绕。道：白磷你可知何为万人屠？刀与鞘刹那分离，薄刀以洞穿长空之势在刀意的共鸣下陡然间凌空虚幻，刀身千丈横劈龙卷！与此同时左手呈爪撕向宦官白磷，白磷毫无怠慢之心双手接单爪，交手间只见白磷双臂弯曲弓步被自上的爪力压得后退，生蹭了数米双脚被压如石板炸裂开来。看来常总都还是动武来的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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