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盗墓靡图》 第一章序言 盗墓不是儿戏,而是一门学问,这门学问高深莫测,里面发生的一切光怪陆离,恐怖离奇。 在洛阳邙山马坡村,有个人姓李,从小就以盗墓为生,在民国十二年。有一天,他到十几里外的一个县去赶集,有个来自偃师县马沟村的熟人正在搭棚子,准备卖煎包子。双方见面打个招呼,他见这人用一把筒瓦状的短柄铁铲在地上挖了一个竖起的小坑,以便放入棚柱,这人用此铲往下一走。担上来时带出不少土,一下子触发了他的灵感,这家伙比铁锨省事,特别是能带上原土,可以判断地下不同地层的情况,于是找了张纸,贴着铲画出了一张大图样,回家后找人按图打造,一试果然得心应手,效果不错,于是得到了推广。 一般的洛阳铲已经被淘汰,用的铲子是在洛阳铲的基础上改造的,分重铲和提铲(也叫泥铲)。由于洛阳铲铲头后部接的木杆太长……目标太大,所以弃置不用,改用螺纹钢管……半米上下,可层层相套……随意延长。平时看地形的时候,就拆开……背在双肩挎包里。同样的,挖的墓不同……盗墓工具也不同。由汉墓用洛阳铲演变而成的重铲。一般来说,西汉墓不带耳房,东汉墓多带两个耳房,这是标志。唐墓是墓砖搭起来的,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而有墓砖的汉墓并不常见(大墓除外),多为墓坑或坑上加木方。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厚达两米多(七辐七券墓顶)……非常坚固。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过六米,可以不用特殊方法而在一夜之间盗掘完成。汉墓一般距地表十一二米左右,西周墓则更深,要想一夜之间盗掘完成……必须使用特殊方法。尤其是汉墓、西周墓历史久远,标志难寻,先有一个“找地方”的过程。确定好位置、下探条、下铲、看坑灰、落实墓室形状方位(也就是确定年代)……然后才能做好准备、用特殊方法在一夜之间盗掘完成。盗墓贼盗墓的目标性非常强,比如……进入墓室会直接挖向棺材的位置……然后在“左肩右脚”找东西,然后到耳室(东仓西库)搜罗,……至于其它位置,则看时间长短而定,时间短则弃之不顾。“看地形”时也有很多“心得”,比如“秦埋岭汉埋坡”等古代盗墓挖坑都是“方”型坑,近代为“圆”型坑,这就是所谓的“古方近圆“。 干盗墓勾当的人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官盗,像汉末的董卓、曹操,五代的温韬,到民国时的孙殿英等,都很有名,他们往往动用大批士兵,明火执仗地大干;还有一种是民盗,分布各地,人数众多,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挖开墓室、棺材,从中取出随葬的财物珍宝,大发横财。他们多集中在古墓葬较多的地方,如河南洛阳地区、陕西关中、湖南长沙周边一带等地。这些专职盗墓者在解放前一般是两个人合伙,多人结成团伙的是少数,一个人单独干的更少,原因很简单,一个人顾不过来,而两个人可以分工合作:开始时一个人挖洞,另一个人清土,同时望风;以后一个挖进墓室,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随葬品。这两人多为有血缘亲戚关系(要好的朋友也很多),但奇怪的是父子关系的较少,这也许是干盗墓这营生毕竟见不得人,老子即便干上这个不光彩的勾当,也要维持做父亲的形象,不好意思拉上儿子一块干,做儿子的后来发现了也装着不知道。两人合伙为什么要找有血缘的亲戚呢?这是为了防止在洞口接活的人图财害命。就是说,洞下的人把活干完将财物都传递上去了,他就会拍拍巴掌或拉拉绳子,示意洞口的人把他拉上去。如果洞口的人见财起意,当洞下人快上来时猛一松绳子,洞下的人冷不防从四五米以上的距离跌下去,骨折、受伤动弹不得,洞口的人又赶紧把提上来的坑土向洞下灌埋,下面的人必死无疑。 这些人长期以盗墓为职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善于伪装掩人耳目,并有对付墓内防盗机关的一套办法。他们在确定盗掘目标后,如果小墓不须费多大功夫,用几个晚上挖开,速战速决,取出随葬品走人。如是大中型墓葬,便采取以下几种办法:一是以开荒种地为名,在墓葬周围种上玉米、高粱等高秆作物,以青纱帐掩盖其一两个月的盗掘活动。二是在墓边盖间房子掩人耳目,然后从屋内挖地道通向墓室,从外面看不出什么问题,而墓内早被洗劫一空了。三是在古墓边修一假坟时暗中掘一地道,通入古墓内盗取财物。 盗墓贼的办法和技术,归纳为“望”、“闻”、“问”、“切”四字诀。 “望”是望气看风水。老盗墓贼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百发百中。据说民国年间长沙一蔡姓盗墓高手极擅风水之术,他若出门选点,从者必云集左右。有一次他到宁乡县走亲戚,行到一风景甚佳处,指着一块水田对同行人说,此田下必有大墓,墓中宝物必可使你我骤富。同行者均不信,此人于是跟他们打赌:若无古墓,自己输一千美元。反之,墓中出了宝物自己独占七成。众人赌兴大发,遂暗约乡民数十人于夜间发掘,至半夜果然掘出砖室大墓,墓壁彩绘死者生前生活图景,墓内有宝剑、宝鼎、玉璧、漆器、金饼、砚、竹筒等物。后来他们卖给美国传教士,得大量美元而暴富。 “闻”即嗅气味。有此奇术的盗墓者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他在盗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 长沙刚解放时曾枪毙一个老盗墓贼,他将一生所盗文物国宝全部卖给了外国人,此人即是“闻家”,专盗汉唐以前大墓,出土器物只要一闻,便可准确断代。有个盗墓贼拿来几件古旧漆器,说是出自一个王侯墓中。他倚在烟榻上,边抽土烟边拿起一件漆器,放到鼻下一嗅,便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此人大惊失色,连称:“得罪!得罪!” “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每到一处,均以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这种人有些本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盗掘。 “切”即把脉之意。有三层含意:第一层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盗墓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前几年曾国藩墓即被用此法盗掘。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经口至****,最后到脚。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由于其中的高手过手文物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值价几何。他们常以此技与人赌输赢,往往胜算。 第二章赤尾白翎 1916年,河南洛阳,外八门之首的大盗门发现了商朝古墓群,门内之人倾巢而出,一夜之间连挖了四十多座古墓,轰动一时。 然而谁也不知道的是,在这次群体盗墓事件里,发生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可怕程度致使大盗门的所有门内之人全都对这件事进行了封口处理! 也就是说,这件可怕的事情从此不允许任何人提及,可是,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会可怕到这种地步。 在这次偌大的盗墓活动中,大盗门不知道分了多少路,明确的是,有一座古墓是其中三个兄弟一起盗的,这三个人里面,只有老三活了下来,他从古墓出来时左臂夹着一颗头颅,右手拿着一截断臂,他的身上没有一块不见血的地方,活脱脱的成了一个血人。而这头颅和断臂,分别是他的大哥和二哥身上仅剩下来的器官。 话说这天三兄弟下了墓,到了主墓室,老大就有些诧异,问到,老三,你这赤尾白翎鸡怎么打蔫了?老三心里骂了一句娘,说道,大哥,这赤尾白翎鸡跟了我这么多年,探穴辩阴煞鬼,无所不能,鬼怪见了也得退三分!老大骂了一句,******,我还能骗你!不信你自己看看。老三回过头,正看到赤尾白翎鸡在那里闭着眼睛,身上的羽毛诈起,一动不动。 老三从没见过赤尾白翎鸡这个样子,一时间冒出了冷汗,我说大哥,看来这个墓邪性的很啊!不行咱就撤吧! 一直不作声的老二嘘了一声,不要说话,看那棺材!老大和老三向棺材那看了一眼,只见棺材上面竟然冒起了青烟,一缕缕的飘到了空中。 老三擦了擦汗,说,我靠,这么邪性啊!这棺材里面,不是大粽子就是尸妖,这里头的东西要是出来了,咱们哥仨的命非得折在这地方。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棺材盖弹了开,一股股污血从棺材里涌了出来。就在这时,赤尾白翎鸡从地上站了起来,全无刚才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抖了抖翅膀,仰头打起了鸣。 鸣声刚落,棺材里的污血停止了流动,恢复了平静。老大看到这里,说,这是血跳尸,棺材里的主生前以血沐浴,死后以血养尸,既不得轮回,也不入超生,千年难遇,遇见血跳尸,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得把它除掉,否则日后成了气候,就要祸害苍生,金刚罗汉也拿它没辙。老三,看它畏惧你的赤尾白翎鸡,说明它还没成气候,如今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老三说,大哥,它现在虽然没成气候,但咱们也是肉体凡胎,怕是拿它不过啊!咱们还是先出去从长计议。 老大骂了一句,呸!现在出去,也不怕丢了咱三兄弟的脸面,你要是再说丧气话,我就把你丢进棺材里去祭它! 老三见大哥发了火,不敢再吭声。老大转身对老二说道,快把九煞钩拿出来,我去会会这个血跳尸! 九煞钩,实际本是一个弯刀,只是这刀刃奇窄,尖部歪曲,看起来跟镰钩一般,所以也叫锁骨钩,专门用来锁扣大粽子的琵琶骨,锁上就不能挣脱。老大伸手接过老二递过来的九煞钩,小心翼翼的持在手里,向血跳尸的棺材那走去,转眼间,老大已经来到棺材旁,向棺材里一看,顿时骇然! 棺材里躺着一副诡异的尸体,这副尸体单手单脚,躯干头颅也只剩下一半,身躯另一半却是一只只竖立向上的手,足有十余只,将残缺掉的那半边填补上了,犹如雨后的春笋,好像从棺材里长出来的一样。老大虽是骇然,但是知道这些生长的手不简单,挥起了九煞钩,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 噗噗几声!那些诡异的手被砍掉了大半,这些手被砍断后,喷出了一股污黑的鲜血,正喷到老大的眼睛里,老大的眼睛流进血液,顿时感到奇痒难耐,待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瞎掉了! 正在这时,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痛,这种剧痛伴随着一种灼伤感,老大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自己的两个眼球从眼眶里脱落了下来,落到了自己的手掌上。 老大顿时惊愕,强忍着巨痛,正要向后退却脱身,突然感到自己的两只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而这力量的根源,就是棺材里那些还未被砍断的手,这些手刹那间生长的修长,牢牢的锁扣进老大的胳膊里。 这些手碰触到自己后,老大就有一种被许多的虫子钻进了体内的感觉,而那力量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最后竟然控制住了自己,呲的一声,**控着的老大用九煞钩钩住了自己的锁骨,锁骨就是脆骨,受到伤害后虽然不致命,但是疼痛感是比心脏受到刺痛后还要痛上许多倍的地方。 老大啊了一声!自己的半个臂膀从锁骨处卸了下来,随后九煞钩向上一钩,钩住了自己的脖子,横着一拉,头颅从自己的躯干上飞了出去。 第三章半尸吐月 老二老三看到这里,无不骇然至极!刚刚发生的一幕实在太过恐怖,可是恐怖归恐怖,这血跳尸还没出棺,就活生生夺走了大哥的性命,若是以后成了气候,还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老三吹了一声口哨,赤尾白翎鸡从地上跃起,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正欲上前,老二伸手拦住,说道,你先不要动,我去试试。 老二平时话虽不多,但是也有一身绝技,就是猢猿术,猢猿术有三绝,灵绝,跳绝,凶绝。 练就这种术的人,需要从小的时候就跟猢狲们生活在一起,跟它们一起吃一起睡,每天通过观察它们的打架撕咬跳跃动作,临摹学习,久而久之猢猿术才会拿捏练成。 老二蹲到了地上,双手探出身前,摁住了地面,随后飞跃了出去,这跳跃力可是了得,犹如猛兽出笼一般,只一瞬,就到了他大哥那里。 他大哥虽然已死,只是那具残缺的尸体还被那些手操控着,正狂乱的挥舞着手中的九煞钩,这九煞钩极其锋利,只要被剐蹭到皮肤,就会流血不止,极其危险。 老二贴地一翻,转向了他大哥的身后,横扫千军一脚踢出,只听哐当一声,他大哥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老二顺势搪住,抽手提出了他大哥手中的九煞钩,翻身一转,砍向了那些邪门的手,这些手当即被砍断,掉落到了地上。老二用手拎了大哥的尸体,想着送到老三那里去,刚走出几步,棺材里传来了叽咯叽咯的声音,这声音极其诡异,老二心里道了一句,不好,起尸了! 老二站住了脚,回头一看,棺材里的尸骨已经坐了起来,本来就剩下一半的头颅脱转歪了下去,横住在那里,从嘴里吐出一股浓黑的雾气。 这股雾气在空中萦绕良久,好像在寻找目标一样,向着老二这里飘了过来。 常言说死人嘴里吐出的那口气至阴至邪,活人是触都不能触一下的,这口毒雾又古怪的很,十分棘手。 眼看这毒雾离自己越来越近,擒贼先擒王,要想破解这毒雾,就要先灭掉这血跳尸。老二纵身一跳,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打算来一个错骨勾筋,拧断血跳尸的脖子,眼看就要得手,血跳尸竟然从自己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过诡异,老二扑了一空,正入了棺材里,四周灰尘漫起,味道腥苦,心中不禁吓道,自己的猢猿术早已到了登封造极之境,如今却连血跳尸的影子都没碰到,怕是也要和他大哥一样,惨死在这了,正在这时,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贯穿了自己的背部。 哗啦一声,老二的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急转翻身,回头钩住了血跳尸的脖子,正要发力,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如万千蝼蚁啃食一样,竟一点力气也发不出了。 原来那血跳尸已经把老二的脊椎骨从他的身体里剥离了出来,老二趴在棺材里,嘴里的鲜血殷殷流出,此前被砍断的那些手,受到了鲜血的供养,竟又在棺材里生长出来,将他包裹住,缠绕在里面。 老二痛苦到了极点,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可是自己的喉咙里囤积了太多血液,声音散到外面,转变成了呼哧呼哧的声音。每呼哧一声,嘴里的血又涌出许多。 老二嘴里一时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那些缠绕在他身体上的怪手,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细小的倒刺,紧贴住他的皮肤,吸食起鲜血来。 老二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了下去,只剩下皮和骨接连在一起,倒刺吸食进血液后,又长了几寸,锋利的尖段把他的身体切成了数块。 第五章分尸卸骨 老三看大哥和二哥依次让这血跳尸折了性命,心中的怒火烧到了极点,脸上的青筋暴起,两眼通红,恶狠狠的骂道,******! 血跳尸转过了头颅,向老三这里看了过来,不多时,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常言说鬼笑没好事,是大凶之兆,老三听到血跳尸的笑声,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从头凉到了脚。 老三吹了一声口哨,赤尾白翎鸡从他的肩膀上跳起,扑腾了几下翅膀,飞向了棺材。 血跳尸看到赤尾白翎鸡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停住了笑声,跳出了棺材,看来它对这赤尾白翎鸡十分忌惮!赤尾白翎鸡跳进了棺材里,啄向了那些怪异的手,每啄一下,就把那些手的手指啄断,吞到了肚子里。只不一会,赤尾白翎鸡就把棺材里的那些手弄瘫了! 血跳尸看到这一幕,当即拧紧了面孔,十分狰狞!半个头颅咕噜噜的冒出黑气,老三抽手从腰间提出了一把匕首,划了自己的胳膊,沾了几滴鲜血上去。 噌地一声!老三就奔驰而去,直直的向血跳尸狠捅了过去,那血跳尸当真邪性,单手提了地上的棺材盖,向老三这里扔了过来。 老三一看不好,这棺材盖少说也有百十斤重,砸到了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落个残废,可是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硬着头皮把匕首迎了上去,哐当一声!匕首折了弯,老三的手掌向后一翻,咔嚓一声,整个手腕竟活生生的断掉了!棺材盖的力量未有减弱,撞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呼的一声,老三吐了一口鲜血,头脑一片嗡鸣!翻身倒地,抬头来看,血跳尸已来到了身前! 眼看自己就要命丧于此,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空中响起,伴着一种铁器奇异的嗡鸣声。 老三抬头来看,只看到远处闪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手里提着一把黑色的长刀,看起来十分古老,嗡鸣的声音正是从这把黑刀上发出来的。 老三心里一惊!莫非是大盗门的人来救自己不成? 可是这人独自一人前来,十分古怪,再说那把黑色的古刀,自己也从没见谁拿过。 正摸不着头脑之际,那人翻转了手中的古刀,三步并两步近了血跳尸身前,咔嚓一声!血跳尸的半截头颅飞了出去!老三离这血跳尸只有几米的距离,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的仔细,眼看着血跳尸被这来人用刀卸了头颅,直觉得奇异,心中惊道,好快的刀! 又是哧咔一声,那人把刀劈向了血跳尸的臂膀,从上划到下,一直劈到了腰际那里,伸手抓住血跳尸的脚踝,用力一拧!咔巴一声!就拧断了血跳尸的脚骨,再一发力,抽出了血跳尸的尸筋,反手一刀切断。 血跳尸受到重创,倒在了地上,身体抽动了片刻,再没有声响,看来已经被除掉了。 那人看了老三一眼,说道,不要乱动!慢慢的蹲下身子,抓住老三的断手,两指一按,就把手给接上了。 那人站了起来,说,那血跳尸已经被除掉了,至于这墓里的东西,你是万万碰不得的!赶快殓了你大哥二哥的尸骨,逃命去吧! 老三心里纳闷,这墓里究竟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竟然会碰不得?正要问话,那人转身一退,消失在了墓室里。老三从地上站起,吹了一声口哨,唤回了棺材里的的赤尾白翎鸡,殓了大哥二哥的残肢头颅提到手上,划了一道火苗,把剩下的肢体连同那副诡异的棺材和枯手一同烧掉了。 第四章青铜蠡 1926年,民国,洛镇。 街道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不多时,天空响起了一声惊雷,黑压压的乌云汹涌般的压了过来,暴雨倾盆而至。人们四下奔跑者,一阵嘈杂的呐喊声过后,街道变的很是寂静,只剩下雨落地面的声音。 我坐在秦宝斋古玩的店里,拨弄着手里的算盘,暗暗叹气:两个多月没有生意上门,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关了我这秦宝斋的门了! 正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被雨淋湿的人,这人进门后说道:你这里收不收古董嘞? 识古董有望闻问切四字诀,识人也如这一般,望人即是望气,这来人的气质是刻进骨子里的,说话吞吐,带着简朴的方言,自然是在地里劳作了大半辈子的庄稼老汉。 我连忙起身,摆起让字臂:您往里就坐。 那老汉坐了下来,用手箍紧了怀中的包裹,面目有些紧张,似有什么事情难以脱口。越是这样,这人怀中的包裹越不寻常,往往冥器中的真迹,大古货,都是经此流出的。 我咳嗽一声:不知道这位老哥有什么物件要出手? 那人被我一问,先是一愣,慌张间,将手中的包裹放到了桌子上:俺还是打开给你看看罢!待包裹打开后,我仔细的端详起来,原来这古董不是别物,却是一个商朝的青铜罐,只是像青铜这种冥器,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作为传家之物也已是不可能的事,若不是高价从它处购得,莫不是从墓里盗出来的冥器? 我问到:这物件你是怎么得来的? 那老农道:是俺拾来的。 我有些惊讶:拾来的?是在哪里拾来的?! 那老农知道我要问明这东西的来历,便不再隐瞒,将他如何拾到这青铜古器的经过对我讲了起来。 原来这老汉姓李,家住在离洛镇二十几里外的天栈棺鼎山下的村子里,前几日去山中的田地里开垦庄稼。 山里的天气不比这里,说变既变,转眼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这老汉眼看倾盆大雨将至,四周也没个避雨的地方,扛起锄头就向山下跑去,天空早已不见了日头,四周漆黑一片,这老汉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待他要爬起时,望见了一个靑褐色的铜罐,慌张中,这老汉也觉得此物定不寻常,于是裹进了怀里,正要离去时,一道闪电劈到了老汉的身前的泥地上,地面赫然裂开了一条几尺长的口子,老汉隐约看到泥土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向前走去,定睛一瞧,差些没吓得魂飞魄散,原来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一口巨大的青铜钟,上面黏满了动物和人的尸体,乍看之下,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具。 这老汉哪里见过这等诡异悚人的东西,一声乱叫,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里。 那老汉对我说完,随即破口大骂:他娘嘞,那事物险些糟了老子的魂喽!若不是我平日里多做善事,怕是那日就入了鬼门关,进了阎王殿,与那孟婆也要扯闲磕去嘞!鬼扯的,莫瞧咱老汉穷酸,胆识也是有几分嘞! 我听到这里,隐约发现这老汉的门牙缺了一颗,想到莫不是那日慌张逃跑时摔得? 我递了颗香烟给他:想不到老哥还有这般奇遇。 那老汉嘿嘿一笑,接过我递给他的香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我说:老哥,那被雷击中的铜钟怎么样了? 老汉似有些恐惧:这个俺就不知道嘞!当时只想着逃命,哪敢回去看,那铜钟邪性着嘞! 我看着眼前的商朝青铜罐,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件古物确实是一件大古货,而且价值不菲:这样吧老哥,这个铜罐我出十个大洋盘下,您看看是否合适? 那老汉身躯一震,手一抖,半截香烟掉落到了地上:乖娘亲嘞!想不到这个尿壶一样的东西值十个大洋嘞!俺一年在地里劳作,也勉强攒下一个大洋,这十个大洋够俺拨弄十年地仙仙嘞!卖嘞!卖嘞! 老汉伸出双手接过我取给他的十个大洋,乐的合不拢嘴,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了一颗门牙的缘故,嘴里发出了呲呲的声音,样子十分滑稽:这雨刚停,山路崎岖着,二十几里的路角,那俺就走嘞!还要买些好物件给俺婆姨带回去嘞! 我将老汉送到了街上:老哥慢走!以后有古董可以直接来找我! 老汉回头:好嘞!回罢! 街上的行人不知不觉的就多了起来,不多时,老汉就隐匿进人群中去了。我回到古董店里,将青铜罐摆放在货架上,颇有些困意,便伸了个懒腰,到了楼上休息片刻,躺下以后,只觉得意识昏昏沉沉,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转眼已是夜半,楼下的古董货架上传来了几声异动,那青铜罐微微一抖,一只干枯腐朽的青色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随后爬出来一个青面白牙的人型怪物,身着的古代服侍,也已经腐烂殆尽,地面尽是一些从它身上滴落下来的粘液,这怪物行动缓慢,闻着活人的生气,走上了楼梯。 我睡得正酣,翻了个身,四周吹起了一股冷风,直击骨髓,嘭的一声,身旁的窗户让风给吹开了。 这一声巨响扰了我的清梦,只得爬起来去关窗户,等我关好窗后,回身一看,一只长舌青面,长着数只獠牙的怪物正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怪物指甲修长,嘴里还向外滴着湿哒哒的粘液,样子恐怖至极! 我瞬间清醒了许多,双目圆睁,脸上的汗水流了出来,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企图使自己清醒一些,待我再把眼睛睁开时,那怪物已倏然不见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道是个噩梦不成?只是怎么会这般真实,莫不是这次收到了邪门的冥器,明天把这青铜罐带去城里,让黑爷给看看此物的来历,也好出手。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到昨天的青铜罐还安然无恙的摆放在那里。 我将这个青铜罐收进行囊里,就出门上了街,这黑眼的古董店开在晋城,他的这门生意是祖上传下来的,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在我们这行,也算是一个坐标,因此,古玩界的人都称他一声黑爷。我对青铜古器的认知程度远不如他,因此这次若想搞明白这件青铜罐的来历还是要向他讨教。 洛镇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一大早上的各种叫卖吆喝声不断,卖的多数是糕点,包子一类的早点,祥记典当铺的李掌柜正同卖包子的伙计谈论着什么,这伙计上了年纪,面相敦厚,看到了我急忙打起招呼:呦!秦老板,你这是要出门? 我点头示意:去城里谈些生意。 伙计倒是急了:你路上可得当心啊!这最近去城里的路上可不太平! 我问到:怎么? 伙计夹着手中的包子:今早听几个食客讲最近一些去城里的商贩莫名奇妙的失踪了,不知是遇到了劫匪还是猛兽,总之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怪的很! 我应允:居然有这样的事,路上我会当心! 李老板听闻后直惊而起:呐,我看这件事八成是闹鬼了,趁着天亮,我这就去庙里烧香拜佛,求几个平安符去。 告别伙计和李老板后,我向着晋城走去,出了洛镇以后,是二十几里的山路,一路风景秀丽,使人心旷神怡,穿过一条河流,走过拱桥,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慢慢的升腾起一股雾气。 这股雾气萦绕不散,竟越来越浓,正走着,只听脚下一声响动,没想到踩到了一块碎石,从石缝中爬出来数只蜈蚣恶虫,四下逃散开,我被这情景一惊,只得躲避,这山中的毒虫不比平时,要是被咬上一口,轻则伤口发脓疼痛难忍,重则丧命。 不知又走了多久,雾气也渐渐散去,竟来到了一个茶楼前,想到走了这么久,早已是口干舌燥,不如喝口热茶再走也不迟。 喝过茶后,只觉得疲劳消下去大半,一路无话,转眼已是黄昏,终于来到了晋城,这城中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却比白天要稀少一些,不多时,就到了黑眼的古玩店——黑同斋。 第五章乱葬岗 走进了黑同斋,顿时觉得一阵清凉,这里面的文玩古董大多都是冥器,地下挖出的东西,千年不见光,性子极寒。 我喊到:黑爷! 过了片刻,黑眼从二楼的楼梯处走了下来:呦,是秦黎啊!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我道:最近古董店的生意比较冷清,一直没有收到太好的物件。 黑眼笑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看你那包袱,莫非这次又收到值钱的东西了?这次收的是什么物件? 我卸下行囊:黑爷说笑了,这次是一个商朝的青铜罐,只是这东西有点闹鬼槽(邪事),您给掌掌乾坤,看看这东西的来历! 我打开行囊,这个青褐色的铜罐显出了样子,黑眼瞧过后,说道:这东西可是地地道道的冥器啊!不过...虽说青铜之类的冥器我也接触过许多,这样的青铜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可能是某种祭祀的器具!这物件是从哪收来的? 我正要回应,黑眼确是一位**湖,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嘘!武子,出来看店了! 黑同斋的伙计武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打着哈欠,应到:来啦! 我同这个伙计算是熟人,于是打起了招呼:武子! 武子看着我:秦哥好!说罢后,又自顾自的打起了哈欠! 黑眼摆起让字臂,意思让我随他一起上楼:我楼上正好有位客人,他可能见过这样的冥器,你带上青铜罐带我上去见见这位客人! 黑眼说完后,指向了武子,脸上青筋暴起:你小子看店用心点!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武子挖了挖鼻孔,依旧无精打采:知道啦!黑爷! 我随黑眼上楼上走去,黑眼回身说道:这位客人可是厉害的很,我这里一半的古董冥器都是他送来的...推开了二楼的房间,只看到一个面目冷峻的年轻人坐在那里喝茶,身着一身锦璃服,眼神如冰锥刺骨,看不出丝毫的感情。 黑眼摊手道:这位就是云冥洛云兄弟,曾经独自一人盗取了傀陵三斗古墓,手段了得! 黑眼同云冥洛对坐,对我说道:秦黎,你把青铜罐拿过来让云老弟看看! 我把青铜罐放到桌子上,黑眼问道:云老弟,这一件冥器你可认识? 云冥洛放下手中的茶碗,随即说道:这是青铜蠡! 我随之一震:青铜蠡?! 黑眼捻起了胡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冥器,你既然认识这东西,不如就给我们讲讲这东西的来历! 云冥洛应道:青铜蠡本是古代用来祭祀的器物...它的作用是用来盛放献祭之人的脏器! 黑眼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青铜蠡是件黑冥。 我不解:这黑冥是什么意思? 黑眼说到:黑冥就是那些邪门的冥器!这种进行活人祭祀的冥器,多数不干净,十之八九属于黑冥,这东西弄不好可会搞出人命的!秦黎,你说这冥器闹出了鬼槽,是怎么一回事? 我应到:昨晚我夜里起身关窗,看到了一个面目极其丑陋的怪物... 云冥洛道:黑冥带有邪气,会招惹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青铜蠡你是从哪里收来的? 我说道:这物件收自一位老农之手,据他讲是在山上捡到的...除了这个青铜蠡,他还说看到了一口粘满动物和人尸体的青铜钟。 黑眼神情一紧:铜钟...如果那老农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那极有可能会有座古墓,而且是一座大墓! 云冥洛思索道:正如黑爷所说,用活人进行祭祀陪葬,如果还有青铜钟这种大型冥器,在那确实有可能会有座王公贵族的墓葬。 黑眼站起摊开手掌:那老农有没有说是在哪座山上发现的青铜蠡?! 我应到:只知道是在洛镇的天栈棺鼎山。 黑眼道:这样就需要废些周折去寻找这古墓葬了,不过要是能找到这座古墓葬的话倒是能发笔横财!最近我本打算去乡下收些古董,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去找一找这古墓葬,你们觉得怎么样? 话已到此,我自然难以推脱拒绝,于是便应允下来。 黑眼接着说道:这次探墓少不了云老弟,不知云老弟意下如何? 云冥洛波澜不惊,缓缓道:我和你们一同前去。 黑眼喜出望外:这真是再好不过!明天我去联系买家,将这青铜蠡出手,随后我们便出发。 我问道:这青铜蠡是黑冥,而且又邪异,这样的冥器也有买主? 黑眼道:你有所不知,现在有不少人都对这黑冥十分感兴趣!我听一个老主顾讲前几年外国的探险队在沙漠的古墓里挖出了几具干尸!还在世界各国进行了展览。现在国内也有很多人开始收藏古尸、黑冥一类的东西。不过有些黑冥有价无市,那些闹出过人命的黑冥,极为凶兆,也是不好出手的。这东西我会联系一个老主顾,若是能出手,值一两千块银元不是问题!你们就先住在我这,我让武子这两天准备一下下墓的工具。咱们三天后出发!转眼已过了两天,黑眼一边要联系主顾出手黑冥青铜蠡,一边叮嘱武子购置一些下墓的器材,迟迟没有露面,也不知道那青铜蠡出手了没有。 我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武子背着采购箱走了进来:嗨,秦哥!东西都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随后黑眼领着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走了进来,这两个人江湖气很重,一高一矮,看着定不寻常。那矮个子面相十分狡黠,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黑夹镜,嘿嘿一笑。高个子那人眼神却十分犀利,用力吸了一口烟卷,呼哧哧地吞吐着。 经黑眼介绍,这二人分别是晋城的刑警队长张三七以及大盗门的掌门六奇子,张三七听闻黑眼有墓葬的线索,一时只想着盗出几件像样的冥器,充盈军备,便加入了进来。 六奇子的大盗门历史悠久,以盗墓为营生,其门徒众多,唤作掘山岭子夫,这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门派,在江湖上亦颇有些地位。听六奇子说,此次行动,自己带领了一百多号人,正于晋城城外等着众人,此人又精通风水秘术,早已算出寅时出发为吉时,众人只得寒暄片刻打发时日,张三七这人性子火燥:他妈的,黑爷,这天栈棺鼎山古墓可是个大葬?黑眼倒不慌乱,只教他放心,等寅时出发。 按理说盗墓这个勾当,哪有什么吉时吉利,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六奇子这样说,是要趁着夜色掩护,城中街上无人,出城时不被什么闲杂人等发觉,此人虽然个子矮小,不过谋计颇多,也算是一个豪杰人物。黑眼本想与我们同行,张三七只觉得他上了年纪,遇上了危险无法应对,权衡利弊之下,只得留守晋城。 寅时即到,黑眼备好了马车,在车上装满了日用干粮以及探墓的工具,张三七也一并将从刑警队带出的枪支弹药放了进去。做好了准备,众人在寅时出发,不动声色的向城外走去,我问六奇子:你的人在哪里接应? 六奇子缓声应道:城外乱葬岗。 张三七一听,又要发火:我说奇爷,您盗阴山的时候就不能讨个好彩头?妈的,那里尽是些无主孤坟,您也不怕闹了鬼?!早就听闻城外的乱葬岗之前死了不少生人,你的那帮兄弟也吃的下去这鬼槽? 六奇子微微一笑:乱葬岗那里最是安全,我下面的人常年与死人打交道,不足为惧。 出城以后,众人直奔城外乱葬岗,半个时辰后,只见林间乱瘴,雾气弥漫,月亮歪斜斜地挂在天上,月光极其惨淡,不远处尽是些荒坟乱茔,几只破败残缺的墓碑歪斜屹立。 六奇子用双手拨开杂草,吹了一声悠扬的口哨,口哨声毕,从各处荒坟后面钻出许多人出来,这些人便是大盗门的掘山岭子夫,只是这时这些人的脸让月光一照,白花花的样子极为恐怖。 六子奇的手下萤虫抱怨道:奇爷,这种鬼地方,实在是晦气!我和众兄弟后夜里有些疲乏,本想稍作休息,哪承想冒出许多鬼火,就此扑了一夜。 话音刚落,坟茔外的棺材中传出巨响,砰的一声,棺材炸裂开,几个黑紫色的火球从中飞出,袭向了众人,慌忙间,倒有几人躲闪不及,让火球击中,顷刻间化作了焦炭!众人皆是一惊,萤虫也惊道:这火球怎么开始点灯(烧人)了! 第六章分金 张三七随即破口大骂:他妈的,我就说过这里是凶地,还不抓紧走,都等着变黑炭不成? 众人见此异像有些诡异,一时又不知如何应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我从前面带路,众人紧随其后,越过了一条河流后,眼见乱葬岗里的火球光亮暗淡下去,这才度过了危机。众人本想歇息片刻,六奇子折了些许兄弟,只道莫再停留,要在天亮前到达洛镇。一夜无话,众人穿过了洛镇,随后穿进了一片茂密无垠的林子里,这才稍作休息。 由于我也没有来过此处,六奇子便派了几人去抓一个这附近的熟乡做引路人,最终竟不知道从哪里抓回来一个身材矮小的樵夫,此人经自我介绍,原来叫做骨人陈,孤身一人,常年在这林子中居住,六子奇问他是否知道天栈棺鼎山古墓的下落,随即起了杀心。世上千行引路人,唯有盗墓这行最难活,抓到了便成了蚂蚱,不给引路不成,留不得性命,就算引到了地方,最终也难逃一死,怕是知道了意图,去报官来缉拿,所以更不能给其留活口。 这骨人陈到底上了岁数,知得避死延生,只道自己知道天栈棺鼎山在何处,至于那古墓的下落,倒是闻所未闻。 萤虫只道骨人陈路上千万不要耍花招,只管尽心尽力的引路,若是敢生乱子,定是让他尸骨无存,惨死此处! 在骨人陈的带领下,众人开始上路,此时天已经微亮,可视条件变得更好了一些。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说变就变,走了二十几里的脚程,暴雨倾盆而至,众人只得四处躲避,山中的雨来的骤烈,去的也快,如蝗虫过境。 雨停了以后,六奇子大盗门的一个掘山岭子夫突然从山体上滑下,摔了个狗啃泥,这人刚才本趁着躲雨,跑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下,不知从哪里扯了一片树叶蒙在了头上,就这样搂着树根,怎奈雨停下了以后,突然觉得自己脚下滑的要紧,手中再也把持不住,就这样摔了下来。 萤虫带着几个人急忙去扶,却在那人滑落处看到了一片青绿色的石头,起初以为只是青苔,后来却发现这里光晶照人,分明是一片举世罕见的玉脉。 六奇子看到山中整片的天然玉脉,一时间干劲十足,指挥着其余的百十号掘山岭子夫奋力的凿挖着,张三七在一旁大口大口的抽着旱烟,边喝着热茶边吆喝:众位兄弟莫要慌!掘了这山坳中的玉葬,金衣银袄回家乡!承继天衣当霸王! 我苦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刑警队长也会搬弄这套说辞? 张三七笑道:秦黎老弟,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手下领着几十号人物侦办案件,虽比不上这众掘山岭子夫做的事情,办的也多是刀口舔血,虎口夺命的事,虽不是江湖人,也早已身处江湖里。 我正同张三七打趣,六奇子的几个手下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若木鸡的看着山中的玉脉良久,好像喝了定魂汤一般,最后还是有一个胆大的回了头,脸上惊汗如雨:奇爷,不对啊,这怕是遇见鬼槽了! 六奇子一听:怎么? 这六奇子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听闻遇见了鬼槽(邪事),倒没有慌乱,踏着方步走近玉脉一探究竟。张三七哪里坐的住,放下了茶碗就跟了上去,不多时,其余的掘山岭子夫围了过来,看到玉脉中的景象,不禁大惊失色,四下议论起来。张三七也被这情景一吓:呦,这些都是人脸皮啊!原来在被挖开的玉脉中,赫然出现了数张人的脸皮,这些脸皮晶莹剔透,乍一看,像有人要从里面走出来一般。 萤虫道:奇爷,要不这事先搁置下,容我同众兄弟商议片刻,看看怎么才能铲了这鬼槽!六奇子应允,掘山岭子夫们开始饶了几道铁索枪,将这片山中玉脉团团围了起来。 张三七一脸狐疑:他妈的,难道是玉脉成精了不成? 云冥洛抽身走了过去,用玄金枪在玉脉上划了几刀,取出一张脸皮:确是人的脸皮,这些是玉魑,浸了很重的阴气,生玉集天地精华,更少不了活气的凝聚,这山中玉脉广阔,不知延了数里,取活气更甚,这里方圆数里的尸体怕是都被这片玉脉吸食了过来。 萤虫道:这些玉要的既是活气,怎会吸食这些许死尸? 云冥洛说道:这些玉石将尸体吸食以后,会磨尽血肉,在这个过程里,这些死尸也会在这玉脉里运动起来,最终受附近磁场的作用,行至于此,汇聚在一处。这玉魑已经钙质化,到了晚上便会散出幽光,吸引附近的山野动物前来觅食,稍有不慎,这些野物就会被这玉脉吞噬。 六奇子听闻云冥洛的话,断然知道这玉无良,性主阴,自是十分诡异,于是急忙下令停止取玉,打算带众人离开这片玉葬之地。一众掘山岭子夫常年混迹于江湖,知可取与不可取,倒不算失意,收拾行装,做准备出发。张三七犹如落了汤的鸡,顿时无精打采,我劝慰道:我们这次本就不是冲着这片玉葬来的,无非是在这里耽误了些时间罢了。 张三七说道:这我何尝不知,只是那天栈棺鼎山古墓在何处还不得而知,眼下又失了玉葬,我呸,难道真应了那卦象双合一蓟? 众人拔营而起,按照骨人陈的指引向南方行进去寻找天栈棺鼎山古墓的下落,这骨人陈身材矮小,言语不多,只自顾自的领路。 张三七又乱骂了一通,走到我面前,向我挤了个眼神:这小矮个子一身的邪气,灭都灭不掉,你可要当心他。我点了一下头示意,想到这骨人陈说到底是我们半路抓来的领路人,这盗墓的勾当极其凶险,有哪几个人愿意淌这趟浑水?倘若没有防备,半路让此人截了胡,也是该下雨点香,不尽人事了。 这一路崎岖难行,也不知走了多久,骨人陈面露难色,六奇子看出了端倪,双眸只盯着骨人陈一动不动,骨人陈知道六奇子这是又起了杀意,便不再隐瞒,随后用手指着前方的一巍峨高山说道:奇爷,那里就是天栈棺鼎山。 六奇子点了点头,眼睛半闭,杀气凌现,正要动手除掉骨人陈,骨人陈道:奇爷,小老儿这把年纪,本就命不久矣,自己在林中生活了数年,知哪样蘑菇巨毒,又知几时开哪样的花,野外山中的经验也有一些,不如我日后就跟着您走江湖,不求留存金锭(钱财),只求衣椁(余寿)齐成。 六奇子一听,这骨人陈说的也有那么几分情意,行至此处,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于是便灭了杀意,只教他接下来好好引路。六奇子让萤虫掏出罗盘,画地为牢,只望向了天栈棺鼎山,随后说道: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你们看天栈棺鼎山的山脉由东而来,自山脊处延伸出一支环形小山,如宾主相对,成天然朝拱的形状,可谓是主大富贵。此山断背处聚风藏水,正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如若有墓,必然就在那座山的山背某处! 张三七说道:他妈的,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分金术?奇爷手段高明,盗阴子您是圣石(传闻女娲补天之石)! 第七章车蛰鳢 六奇子已经看出天栈棺鼎山古墓的大体位置,只是盗阴山这行当急不得,众人奔波了一天,早已是人困马乏,于是让众人先在此处安营扎寨,张三七卸下马身上的绳带,将马拴在一棵树下休憇,大盗门的掘山岭子夫生出数堆篝火,众人围坐在火堆前吃食物,一时间好不热闹。 六奇子其间又派了几个掘山岭子夫去前面探路,过了半晌,就有一个人率先赶了回来,这人衣衫褴褛,手里还带回来一截血淋淋的人手。萤虫惊道:这副鬼样子,是遇到了什么折子(事情)? 这位掘山岭子夫虽下过鬼门关,此时却也被吓破了胆,神情恍惚:奇爷,不好了!前面有牙头(怪物),弟兄们都折了! 六奇子道:那怪物长什么样子?! 这人哆哆嗦嗦地道:磨盘一样的鬼脸,满口的獠牙,身躯就好像这里的树干一样粗啊! 张三七破口大骂:他妈的,难道是遇上了车蛰鳢? 我问到:这车蛰鳢是什么? 张三七讲解道:我曾在刑警队的档案室里看过一份档案,里面记载了两种奇虫,十分的毒猛,其中一种是在蒙古草原戈壁滩的地下体型庞大的蠕虫,据说这些虫子形如牛的大肠,全身为黄灰色,还可释放毒液和闪电。平时它们潜伏于戈壁之下,当有活物经过时,便会从地底钻出,将路过的活物吃到肚子里去。另一种就是这车蛰鳢,常年生活在森林深处的岩石洞中,体型巨大,攻击性凶悍至极!如闪电过境,只传闻这种虫子一旦出现,就要闹旱灾起山火,因为这种虫子躲在岩石中生存,眼睛早已退化,只饮地下暗河中的水源,极其少见,这种虫子出现的时候,就说明地下暗河的水资源即将匮乏,这样的事情极其少见,只是一旦碰上,也只能算是我们自己漏子(倒霉)! 六奇子眼看夜幕降临,此时若然再去找寻这车蛰鳢必定不妥,于是便想了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计策,当即派人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坑中插入了数根尖锐的木头,随即让人将篝火烧的更旺,其余的掘山岭子夫十人一队,轮流守夜,一来防止山中的毒虫猛兽,二来伺机捕杀车蛰鳢。 前半夜并无异事,一直到了后半夜,我被一声凄厉的马叫声惊醒,随后是杂乱的口哨声以及一众掘山岭子夫的嘈杂声:马不见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拖进树上去了?——那树上有什么东西?好大的响动!你们快看,树下是一滩血迹! 我看到云冥洛跳到了树干上,脚本很是轻盈,又向后一翻,隐匿进茂密的树叶中,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六奇子道:去几个人到树下去看看! 张三七拔出了手枪,随即一滚,就滚到了我这里来:他妈的!那树上的东西应该就是车蛰鳢没错了!秦老弟,你可要当心了!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你小子从刑警队带出来的枪支弹药放哪了?! 张三七尴尬一笑,用手向前一指:都在马车里,在那棵树下,现在没法过去。 萤虫从身上掏出了一包**,取出了火折子,也蹑手蹑脚地向树下靠拢,走到了树下,向上一看,心中不禁一吓:妈的,世上还有这样的鬼东西?!原来这车蛰鳢那巨大的身躯正盘踞在树顶,用两只獠牙吸食着那匹马的血液,样子十分恐怖,萤虫一时看的呆了,只觉得额头一热,用手一摸,才发觉原来是几滴滚烫的马血落在了额头上。 萤虫虽然心生畏惧,但是也没有吃过这般亏,何时被这马血淋过头?当即恶骂了一句:他妈的!随即点燃了手中的**,飞身向上奔着车蛰鳢掷了出去。那车蛰鳢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不过对于火光有着天生的畏惧和防范意识,口中的马血已经吸食的差不多了,见有东西向自己袭来,于是便将这匹马脱了口。 只听一声摇晃,这马被炸的粉碎,无数的树叶夹杂着马的碎肢内脏溅了下来,萤虫同其余的掘山岭子夫被淋了满身,一时间十分狼狈。萤虫知道**失去了威力,车蛰鳢马上要反扑,哪里顾得上去擦拭脸上的碎肉烂泥:向绝口(陷阱)跑!其余的掘山岭子夫跟着萤虫四散而逃,那车蛰鳢也从树上飞扑而下,巨大的身躯搅动起来,竟硬生生的折断了树干。 眼看车蛰鳢就要追上众人,只见从另一棵树顶中探出一只铁链锁枪,极准确地穿进了车蛰鳢庞大的身躯里,那车蛰鳢吃痛,疯狂的挣扎翻滚起来,云冥洛从树上滑下,硬生生地拽着玄金枪。 张三七一看得手,迅速的拔出枪,嘭嘭嘭!转眼已有七发子弹射出,正中车蛰鳢的额心,上面只留下一个弹孔,一开始我以为是打偏了,可是随后发现,子弹都是从同一个弹孔中穿过的。七个弹道一个坑,这枪法!真他妈神了! 这车蛰鳢已经被张三七击中了额心,按理说不能再动才对,谁知它的颈部那里开始一鼓一鼓的动起来,随后破开,爬出来一只百足虫。我说道:难道这只车蛰鳢只是一具死去了很久的虫尸?一直都是这只百足虫寄生在虫尸的颈椎那里来对他进行控制,可是虫尸死去这么久,中枢神经也早就该瘫痪了才对啊! 张三七听完我的分析后,说:你说的这是生物学问题,不是盗墓学问题,但是不管是什么问题,这种事都太他妈的古怪了! 我听张三七说完这些,当即说道:先别管这个事情古怪不古怪,这个百足虫连这么巨大的虫尸都能控制,活人就更不用说了,想个法子赶紧把这个东西灭了才是! 张三七说:呸!一只破虫子,能闹出什么鬼怪!说完走上前去,对那百足虫踩了一脚,只听噗嗤一声,百足虫让他踩的粉碎,一股绿色的污血从他的脚底下滋出。 我说:这虫子遇见了你,算他妈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云冥洛看到张三七踩碎了这只百足虫,道:不好!那是条探(路)虫! 这车蛰鳢是由这百足虫操控的确是不错,只是想要操控这么大的一只车蛰鳢,仅凭一只是远远不够的,在车蛰鳢的颈椎那里有一个毛馕,馕中的百足虫少说也有数百只,这些虫体没有视觉,仅凭车蛰鳢的肌肉振动来感知外界的变化,感知到车蛰鳢没有了生命活动,当即派出一只来外面探查情况,此时这些百足虫失去了宿主,见到了这一众活人,马上就要倾巢而出,再次寻找新生的宿主。 六奇子正欲撤离,只好掏出符咒:天道冥冥,燃其烈火,,,随着这咒语念完,那符咒迅速的飘到车蛰鳢的虫尸前,爆裂开来,隔出一道火墙。 六奇子知道这火墙只能抵挡片刻,当即甩出了哨子:快离开这里!守候在绝口那里的一众掘山岭子夫却吹了一声集合的哨子,原来在他们准备猎杀车蛰鳢的时候,发现从绝口里挖出来的杂土湿中带红,正是他们见得习惯的墓土,想来墓葬就在这绝口的下面,便趁着众人与车蛰鳢打斗的时候,挖通了十二层青砖,直接打到了甬道里面。 众人来到绝口处,六奇子见状,直接向下扔了几只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光亮鱼跃而入,接二连三的扎进了甬道里。 初入甬道里,只觉得寒气袭人,张三七破口大骂:他妈的,莫不是进到了幽冥鬼域?! 第八章石俑阴兵 骨人陈早已年迈,经过这一番折腾,体力也是到了极限,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又剧烈地咳嗽几声,才缓缓说道:奇爷,凭小老儿的经验,这附近应有一条地下暗河,而且是一个寒池,正所谓遇水则发,葬地遇水则化龙,看来这处是一个大葬啊! 萤虫眼睛一转,来到了六奇子近处,在耳旁悄然言语道:奇爷,这骨人陈也懂风水堪舆,看来他是对我们隐瞒了事情的,一定要小心提防,以免他对我们生出变故! 六奇子道:骨人陈说的不无道理,即是如此,这人对我们还有用处,如若生变,就杀掉他。 云冥洛向前走去,只一瞬,就凭空消失了。 六奇子看到这里,当即下令众人跟了上去,越往前走,竟起了雾气,渐渐地,闻听到了湍急的水流声。众人走出甬道,来到了一片开阔的洞穴中,这洞穴自然形成,没有一丝人工修凿的痕迹,一条地下暗河蜿蜒而出,不知道延伸到了哪里。 云冥洛站在河流前,正望着远处:你们看那里! 顺着云冥洛说的方向望去,众人在不远处竟看到了一座古桥。 张三七一听,也放眼望去:妈的!那桥上有人影! 起初我也看到了桥上的人影,不过这里雾气升腾,还以为是幻觉,听张三七这么一说,竟是真的。 众人皆是一惊,其中一个掘山岭子夫说道:那莫不是一些建筑群体? 张三七怒骂道:什么他妈的建筑群体!你没看到那些人影在动! 六奇子看到古桥上有人在动,也觉得惊异,一时也无法确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人是鬼,过去看看便知!招子都放亮些! 我道:说来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古桥?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邪风,吹灭了众人手中的火折子。 萤虫道:这火折子怎么突然熄灭了?怕是又要生鬼槽啊! 云冥洛道:这地下暗河空气潮湿,又有些风才让火折子熄灭了!正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古桥下,由于没有了火折子的照明作用,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桥上有什么。 其中几个掘山岭子夫说道:这桥下两侧有铜灯,里面还有些灯油,可以用这些铜灯来照路! 这些铜灯被点燃,照明的作用虽比不上火折子,不过四周的情况也能看出个大概,众人顺着阶梯走上了古桥,张三七一惊:他妈的,这些原来都是死人骷髅! 骨人陈一怔,立刻跪在了地上拜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六奇子道: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一座桥冢。据说古代有的地方会把死去之人的遗骸葬在阴气极重的引魂桥上,以期望能引领死去之人的魂魄去往极乐世界!不过看这些尸骨的样子有些古怪,像是在跪拜什么东西一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桥冢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众人正身处桥上,顺着远处望去,透过升腾的雾气,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石人,这些石人体型高大,面相丑陋怪异,看起来诡异至极!我说到:它们跪拜的难道是前面那些东西! 萤虫看到了那些诡异的石人像,随即一怔:不得了啊!这是石俑阴兵啊!这些即是守护陵墓的护陵体,没想到在此碰上,看来我们离那墓葬不远了!奇爷!发迹了! 众人走下桥去,只看到石俑阴兵的附近躺着许多具尸体,衣着同我们相近,张三七惊呼道:妈的,尸折子,新鲜的! 六奇子道:这些人可能和我们一样都是来寻找墓葬的,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尽数折在了这里! 几个掘山岭子夫上前去查看尸体,看到这些尸体上插满了弩箭,回身说道:奇爷,这些人在这里中了箭阵! 云冥洛两耳灵敏,只听到从一具石俑阴兵身上传出唧唧的声音,于是便上前查看,只看到那里尽是些红甲毒虫,密密麻麻的盘踞在石俑阴兵的身上,云冥洛探出双指,夹住了一只,那虫子在他手中唧唧地叫着,云冥洛觉得十分蹊跷:这是,,, 我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尸体,只觉得有一具尸体上的弩箭动了一下,于是走上前去,用手拔掉了一只,这弩箭一拔,突然从伤口处涌出了大量的红甲毒虫,尸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的干瘪了下去。这些红甲毒虫从尸体里钻出,四处乱窜,却没有率先对我们发起攻击,张三七眼见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觉得十分恶心,上去狠狠的踩了一脚,这一脚下去,足足踩死了十数只。 云冥洛道:不好! 张三七不明所以,一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冥洛说道:石俑阴兵体内寄居着大量这样的怪虫,如果死掉几只,毒虫体内的毒液就会飘散到空气里,会引起其它虫族的骚乱,发生极大的变故!霎时间,石俑阴兵的眼眶发出了幽绿色的寒光,体内传出一阵急切的机关运作的声音,随后,数只弩箭从其口中喷射而出,转眼间,已有十数个掘山岭子夫中箭,倒在地上哀嚎不已,样子十分惨烈! 众人一边躲避弩箭,一边向后撤退,所幸这附近有几块硕大的石块,众人尽皆藏身在石块后面,以抵挡这凶猛箭阵的攻击。 张三七的左臂上中了一箭,忍着剧痛,骂道:他妈的,这次真的是秃子下雨,不见光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