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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风云之虎啸龙吟》


 第一章车祸的男子河边的少年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高速公路上，一辆白色的SUV在疾驰，车的主人方谷松正在惬意的驾驶。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舒适而惬意的驾驶，开始让他昏昏欲睡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阳光正在越来越暗。逐渐的阴霾开始笼罩，突然狂风大起电闪雷鸣，突如其来的雷电让昏昏欲睡的方谷松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踩了一脚刹车，车速很快降了下来就在此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从车后想起。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推力从后方传来，车子迅速的被推力推动急速的翻滚起来。
时间似乎变的很慢，方谷松看到玻璃破裂的碎屑在眼前飞舞，自己跟着车子缓慢的翻滚，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这一刻自己似乎灵魂出体，看着自己的车冲出道路翻滚着摔下山坡。意识在不断的消失，感觉不到疼痛，眼前逐渐的出现一片白光。当白光完全包裹自己之后，意识完全消失了。
眼皮很沉，浑身剧痛，如同散架了一般。是哪个混蛋追尾了，疼死劳资了。本能的伸手摸索手机要打电话报警，然而摸到了仅仅是周围的石头。奋力的睁开眼，一片模糊，缓缓闭上眼，歇了片刻积攒了一些力气，再次睁开眼，周围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了起来。
一条河的河边，自己的半截身子还泡在水里，有些冷。我的车呐？不行，得找到手机打电话求助。费力的摸了摸身上，不对啊，怎么没有口袋，自己穿的是一件麻布汉服样式的衣服。抬起手看看，这不是自己的手。怎么回事？就在此时，突然间，一阵剧烈的头疼，一股股陌生的记忆，冲击着自己的大脑。
胡人，劫掠，杀人放火，逃跑，狂奔，跌下山坡，呛水。。。。。。。无数的记忆碎片不断涌出。终于，在剧烈的头疼折磨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爹，下午想用用你们公司的化学实验室，一些实验学校做不了，麻烦你给那边打个招呼”
“什么实验学校做不了？不是你小子又想干啥危险的事情把。你个兔崽子给我说清楚。”
“没有没有，我们几个同学搞了一个课题做实验，还在保密阶段，不希望在学校搞，不想让人知道，老爹您是化学高手，谁蒙的了您啊！”
“你可不要骗劳资，回头我给实验室主管打电话，让他全程监视你，敢调皮捣蛋劳资把你屎打出来”
“老公，钢厂那边新产品出来了，下午你自己来一下，有个庆功会，需要你出席一下。”
“儿子，应酬少喝点酒，整天熬夜不好。妈给你煲了汤，喝完再看资料把”
“碎怂，你现在胆肥了是吧，我孙子你也敢打，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感觉你老子我现在打不动你了？”
“老公，计算机坏了，你来看看，修一下啊。我这设计图还没搞定啊，你快点”
“老公，晚上做几个好菜，儿子放假了，今天回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兄弟，咱们几个老战友什么时候聚一下啊，这一晃大半年了。怎么样，好好战一场？”
家人朋友的声音不停的在脑中想起，但是眼前一片黑暗。可自己偏偏不能说出一个字，好像困在了漆黑的盒子里。逐渐的家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儿啊，你们快跑，胡人来劫掠了。带上你妹妹，村里就剩下你们几个碎娃了，你们一直向南跑，进了沟就安全了。还看甚，快跑啊。”
“云哥，村里来了胡人，见人就砍，房子被烧了，怎么办啊”
“哥，娘不动了，呜呜呜~~~~~”
杂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马蹄声，嘶喊声。火焰，到处是死人，逐渐的出现了画面。
“云哥醒醒，云哥醒醒啊。”
一个声音在耳边想起，叫醒了方谷松。缓缓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十几个少年人，四五个孩童，麻布汉服打扮，一堆篝火，一个土洞。周围的环境逐渐的呈现，越来越清晰。
“云哥，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们了”
一股庞大的记忆，开始占据自己的脑海，身边这些人逐渐的都认出来了。
雷云，我叫雷云？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人？不对啊，这也太奇怪了。
不对，自己明明出了车祸，剧烈的翻滚之后冲出了车道，然后是一片白光包围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穿越了？不可能啊，那只不过是脑洞大开的作家写的小说而已，怎么可能穿越啊。
下意识的开始思索，就在此时，一股股陌生的记忆，开始再次占领他的大脑，试图抹去他原来的记忆，阵阵剧烈的头痛，让他接近于崩溃。但是有偏偏让他异常的清醒无法崩溃昏迷。两种记忆反复的搅动，融合。
“哥，哥你别吓我，你这样子好吓人啊，呜呜呜呜~~~~”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一个记忆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小妹妹。今年只有六岁，名叫雷婉。
逐渐的，痛苦感慢慢消退。两种记忆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此时方谷松逐渐的确定了，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慢慢消化脑子里的信息，缓缓坐了起来，看着哭泣的妹妹，一股纯粹的亲切感涌上心头，伸手摸了墨妹妹的头。
“碎女子，别哭了，你哥我好好的，就是有些头疼。你莫要在哭，越哭哥越头疼。”
说罢便将妹妹搂在怀里，安慰。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拿着一只烤熟了的兔子，一个水囊走进了土洞。
“云哥，吃一点东西喝点水把。”
迅速的搜索记忆之后得知这少年叫赵鹏，小名二牛。于是接过烤兔子直接撕下一块递给了妹妹雷婉。接着自己吃了几口。
“二牛，我昏迷了多久。。。。？”
“云哥，两天了，兄弟们一路向西，进了山坳，避过了追兵。但发现你不见了，于是前去寻找，在山坳外的河边找到了你，便将你抬到这里，兄弟们掏了洞子。。。。。。。”
“谢谢兄弟们。”
“这说的是甚啊！云哥，咱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说谢。”
“就是云哥，你这样说就是瞧不起兄弟们了。”
周围的十几个少年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好，我不跟你们客气了，大家都先歇着把，我要想一想。。。。。”
“好，云哥，你先歇着，旁边还也掏了洞子，我们先过去。。。。。”
怀里的妹妹吃了一些兔肉，趴在自己怀里就睡着了，没有打搅她。方谷松开始搜索陌生的记忆，想找到一些线索。半晌之后，终于有了一些头绪。
这具身体名叫雷云，今年才15岁，本是一个淳朴少年，家住沙河村是上沙河旁的一个小村落。此地名为上郡，上郡？那不是说此地便是榆林。上郡，这里是战国时代！！！
方谷松此时脑中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劳资出车祸就出车祸，怎么就战国了。这下乱子大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回去啊！心里一阵烦乱之后，逐渐冷静下来。但是接下来不由得怒火中烧。
几日前的早晨，这句身体的原主人雷云，带着一些村中发小前去打猎，归来之时之间村子火光冲天，身中数刀的老娘抱着妹妹逃出村子，半途中遇到了雷云，告知雷云数百胡人前来劫掠。村中老年一概屠杀，少壮男女被掳走。让雷云带着妹妹和打猎的发小赶紧逃走，说完便断气而亡了。
方谷松，少年入伍，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军校。后来复原分配到了地方的一家化工厂凭着军人的毅力吃苦耐劳，把一个频临倒闭的化工厂搞的有声有色。后调到了一家钢铁厂担任技术方面的工作，凭着钻研精神，迅速在钢铁的领域，再次崭露头角，把一个效益很差的钢厂，搞成了技术领先的行业引领者。然后毅然辞职下海经商，凭借出色的学习精神，军人的坚韧意志。十几年时间把自己的生意搞成了一个多领域发展的集团企业。收获了爱情有了孩子。虽然年过不惑已近知天命之年。但是军人的铁血仍在。
看到了少年记忆中的一幕，不禁热些沸腾，愤怒不已。心中暗道，少年，你虽身死。但我借你身体而生，你的仇我替你报了，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安心去吧。
渐渐的收起胸中的恶气，有开始搜索少年的记忆，渐渐的，他找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少年心思单纯，记忆中大多是那里有猎物，那里有奇怪的石头，一边搜索，雷云脸上露出的了微笑。没错，就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咱他看来，有大用。
什么？河西大战，魏秦两军对垒。。。。。。就在雷云检索信息之时。远在少梁邑的秦军大营，以为须发皆白的老将军正在和几个年轻人说话。
“痛快，痛快，今日对垒，斩杀魏狗两万余。且让公输痤那个老贼看看，他的铁甲魏武卒在我秦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哈哈哈哈。。。。。。痛快。。。。。”
“为了明日决战大胜魏军，本公命：公子虔为前锋大将，统骑兵5万，正面掩杀公输痤的中军。仲公子赢渠梁，统步足两万，护持大军粮道补给，斩杀战场溃散敌卒。子岸统三万轻骑，突袭公输痤的左翼。本公将亲统步足主力8万，坐镇中军待公子虔打穿中军之后一举而上，击溃魏军。。。。。”
“共父，渠梁认为不可啊，恕儿臣直言栎阳早些时辰来报，秦国境内以无粮可征，无兵可调。据探报，公子卬率魏武卒8万，直奔少梁邑而来，儿臣以为，应趁现在还未接敌，速速退兵为好。。。”
“渠梁你疯了。。。。。。。。”
“公父，大哥，秦国境内，以无兵可调，即便怎么呢明日决战，击溃了魏军，怕是自己元气也大伤。一旦公子昂到来，我军再无还手之力。那是秦国有亡国之危啊。公父，还请三思。。。”
“赢渠梁，未战先怯。你如再如此，大哥先斩了你。。。。。”
“喊~~~~，声音再大点，让军中将士们听见，这仗还怎么打？赢虔，你弟说的是对的，我原本想速速决战，击溃魏军马上退兵。现在看来。。。。。。。。”
土洞中，雷云整理完了记忆，并且有了重大的发现。少年的父亲是个木匠，对少年多次言道家族上是神农炎帝十一世孙即八代帝榆罔长子雷，黄帝伐蚩尤时，雷因功被封于方山。
“儿啊，当年讨伐蚩尤，那打的是天昏地暗，死人无数天崩地裂。。。。。。。直到最后蚩尤伏诛天下太平。长子雷受封于方山后，称方雷氏，子孙以地为氏，分为雷姓和方姓，之后诸侯大乱，天下大争，咱们这一脉也因为诸侯战乱，受到攻击而败，不断迁徙，最后你祖父带我来到这里。。。。。。。”
每一父亲都是一样，记忆中的这位父亲的也是如此，看到这一幕，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等等。。。。。。。怎么自己的记忆之中，似乎父亲说过类似的话。反复回忆之后，他不由得脸色大变。
没错，父亲确实说过，自家的族谱传承，明确记载了方雷氏，子孙以地为氏，分为雷姓和方姓。难道说，自己的穿越绝非随机，而是冥冥中在这个时间点恰恰两人同时身死，被一股力量将自己带来，附身到了这个上年身上。而这个少年，竟然是自己的先祖之一？
细细思量之后，他确定了这个想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送自己穿越时空而来。但是能来就应该能回去。想通了这些，也就释然了。
少年啊，既然你是我的先祖，用你之身，我也就用你之名把。到这里，心中的一些隔阂，逐渐的消散了，如何回去，以后慢慢找方法。当下，必须先有一个计划。如何在这乱世活下去，如何报仇？
正在思索一个可行的计划。榆林，这地方要说他还真的熟悉。自己下属的集团公司，好几个分公司都在这里。他知道，此地资源丰富，足够他利用。
然而当下，报仇谈何容易。自己就有这十几个少年，即便提着兵器跟对方厮杀，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必须用火器。枪？现在没有制造能力。火。药。这个没问题。从阅读记忆信息来看，少年打猎，走遍了附近上百里的地域。也看到过很多奇怪的石头，少年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附身之后的雷云，是两千七百多年后的灵魂，有转业的化工知识和钢铁冶炼知识，对各种矿石了如指掌。他从记忆中看到了，盐岩，硝石，铁矿石，各种矿石不下百种之多。
几个方案在雷云脑中思索，突然，灵光一闪。
火炮，一瞬间，一种火炮被他选中了。现在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他选中的这种火炮，会在这个世间掀起惊涛骇浪。
有了大致的计划，阵阵的疲倦袭来，匆匆吃了手里已经凉了的烤兔子，胡乱喝了点水，沉沉的抱着怀里的妹妹靠在土壁上睡去。一夜无话，转眼第二日清晨了。
“云哥，醒醒。”
雷云睁开眼睛，从沉睡中苏醒，要说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极度的不适应。穿越后遗症？看着眼前的少年，雷云从记忆中得知，这个少年叫铁柱。还有两个表兄弟，名叫铁栓和铁尺。
“怎么了铁柱，铁尺昨晚出去打探消息，今早回来，说附近方圆两百余里的村庄全部被劫掠，老人全部被杀死，孩童和成年人被绑缚带走。人数有几万人之多，云哥，你看怎么办？”
“铁柱，召集兄弟们，我有话说。”
“诺，云哥”
叫醒妹妹，替她整理好衣服，头发。带着妹妹走出了土洞。此时所以的少年都已经聚齐，一个十八个年纪在十五岁到十六岁的少年，五个七八岁的孩童。
“云哥，胡人劫掠了不少相亲，咱们怎么办。一定要救救乡党们啊。。。。。。”
“就是啊云哥，现在乡党们正被绑缚往北而去，云哥，带我们去救人吧”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都停下，让云哥说，他平常注意多。你们都吵吵甚。。。。。在吵吵也每个鸟用，都闭嘴。”
二牛站出来大声斥责众人，一时间，众人安静了下来，看着雷云
“合离，邓向，冯克，文渊，宛忌，伯申，杜泽，你们几个稍安勿躁。救人，当然要救。但是眼下我们怎么救？既无兵器，也无甲胄。去了就是送死。”
“送死也要去，我杜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乡党受难，便是死我也要去。愿意去的跟我走，我们跟胡人拼了，大不了一死。”
“混账杜泽，你就算把兄弟们全搭进去，又有什么用？我说不救乡党们了吗？你们现在都把嘴闭上，好好听我说。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雷云不认兄弟。”
看见雷云发怒，这些少年有些发蒙了。也难怪，雷云附身前毕竟有自己的企业，又是从军之人，虽然为人平时和善，但是上位者的气质，军人的威武气息强烈的散发出来，这些未经世事的少年怎么见过。
“大家都冷静，咱们这里，胡人，秦人，魏人三方你来我走，虽然乱兵流寇不断，但也这些年倒也算安生，虽然也有劫掠，不过是为了钱财粮食把了，很少伤人。而这次不同，胡人大范围劫掠村民百姓，杀死老者，带走青壮年。那么胡人为什么劫掠？我以为，首先是胡人内部出现了变化，急需用人。其次是因为魏秦河西对峙，双方自顾不暇。胡人才敢深入境内上百里劫掠杀人。”
“劫掠之后做什么？自然是把向党门带回去做奴隶，而不是带回去杀掉。所以，我们有救人的机会，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但是我们不仅要救乡党们，我们还要报仇。如果，你们信得过我雷云，接下来我会训练你们，制造兵器。但是，你们要绝对听我的，绝对服从于我，我让你们干什么就要干什么，现在你们自己选择。是听我的，还是你们自己去救人。”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片刻之后。赵二牛率先走了出来。
“我赵鹏听凭吩咐，还有我铁栓，铁柱，铁尺，合离，邓向，冯克，。。。。。。。。听凭吩咐。”
“好，既然大家都听我的，二牛，现在。咱们回村。现在已经过了寒食，麦子马上可以收了，咱们回村，收敛可用之物，打造兵器，然后我会训练你们。”
“云哥，现在回村会不会太危险，万一胡人没走怎么办？。。。。”
“二牛，你放心把。胡人本事游牧民族不善耕作。劫掠过后，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并且他们知道，劫掠过后，此地再无人烟，几年之内都不可能再来劫掠了。被杀的相亲，还有我娘，现在我们要回去埋葬他们，不能让亲人暴尸荒野。”
“诺”
一众少年，孩子，跟着雷云走出了山坳，返回村庄。



 第二章荒野的坟茔复仇的火焰

两天后，清晨。村后的荒坡上，新添了二百一十六座坟茔。雷云专门找来木头，给每一座坟茔立起墓碑，用炭块写明逝者的身份。不过是后世的简体中文。周围一片肃杀的气氛，少年们跪在坟前。这些都曾经是他们的父母亲人，乡党，叔父，姨娘。而现在，他们静静的躺在这里。
按道理，作为后世之人，很清楚这段历史。也知道后世两千七百年的历史上，游牧民族和中原汉族之间的战争血腥而残酷，但是最后都融合到了56个民族之中，这个时代正是一次又一次的大融合之中的一次。看史书的时候，他可以非常淡然。然而此刻，看到这些新坟。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母亲此刻也躺在坟茔之中，而记忆中的音容笑貌如此的鲜活生动。而此刻，并不是观看史书，也不是旁观者，此刻他真真实实的参与了进来。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魂魄执念不散，或许是自己信念本就铁血流动。此刻他跪在母亲的坟前。
“兄弟们，我娘，几天前还说要给我做一套衣服。说是再过几个月就收麦了，到时候拿上新麦子，到镇里，换上一匹麻布，好好给我和妹妹做两套衣服。我想，你们可能也是这样，父母的准备收麦之后到镇上给你们换点什么。但是现在我们的父母亲人，乡党朋友，现在就躺在这里，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办？”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咱们死多少人就要杀他们多少人。”
“错，杀他们一人叫报仇吗？杀他们十人百人叫报仇吗？不，我们今天，杀了他们百人，千人，他们明天也会来报仇，杀我们更多的亲人，乡党。所以，我们要杀到他们胆寒，杀到他们害怕，杀到他们不敢报仇，杀到他们想起我们就赶到恐惧。只有这样，我们的亲人才不会在被祸害。所以，他杀我们一人，我们就杀他们千人，万人。”
“云哥，你说怎么做把，我们都听你的。从今往后兄弟们但凭吩咐便是了。。。”
”二牛，到村里看看有什么能收集的，铜器，铁器，麻布，粮食，有什么算什么，都集中到一起，村里的窑洞大部分损毁了，但是还有些可以住人，我们把没有损毁的窑洞修整一下，把找到的物资存放好。”
“铁栓，铁柱，铁尺，你们去检查一下你师父的炼铁高炉损坏没有。如果损坏，抓紧修缮。一会咱们铁匠铺集合。”
“合离，邓向，冯克，文渊，宛忌，伯申，杜泽。你们几人想办法打猎，或者到沙河里捕鱼，想办法解决大家的吃食问题。”
“小婉，带着村里的几个碎娃子，碎女子到铁匠铺去，千万不要跑远了，现在还不甚安全”“剩下的人跟我走，咱们去取点好东西。我要给胡人，准备点大礼。”
“诺”
众人迅速散去，按照雷云的吩咐做事去了。雷云带着几个人很快消失在小村庄东面的一个山坳中。
时过中午，铁匠铺的院子里。
“云哥，村里的窑洞损坏过半，能住人的还有四十几口。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器物了。连口菜刀都没留下，这帮胡人真狠。”
“云哥，我们兄弟几人已经检查了高炉，有些损坏，不过已经修复了。”
雷云走上前去，仔细观察高炉。一个土高炉，不算大，但是一次炼一百多公斤铁或者青铜不是问题。
这个高炉设计的非常合理。高度大概七八米。下方面积比较大。旁边有4个皮囊送风的通道，同时还可以堆放更多的木炭。应该是利用木炭，加热皮囊的送风。让上部的炉石室获得更高的温度。离地一米左右下方鼓风加热。一米以上是摆放坩埚的地方，大概有七八十公分高。再上方是填料室，大概能容纳三方左右，矿石和炭的混合物，三层之间用粘土制成的箅子隔开。这样一旦点火，料室的矿物和木炭的混合物先进行燃烧。下方送风室送入热风。能让上部的填料室获得更高的温度。上方填料室得金属融化之后缓慢地流进坩埚，最关键的是三层都有门，可以随时清渣填料，也可以随时向坩埚内补充其他的材料。比如说收来的废铁，或者是废青铜。也可以在底部直接加大木炭的填充量，利用皮囊鼓风的高温直接融化坩埚中的材料。这样更有利于连续的冶炼。这个设计已经非常接近于后世的高炉炼钢法了。两侧有人可以上下的台阶，很不错。
然后呢，他又跑去看炉膛中的坩埚。又一个更惊讶的发现，这样的坩埚，是粘土的。但是它是由粘土，高岭土，石墨和铝土混合制成的坩埚。这就非常了不起了，因为后世炼钢这样的规模，不管是石墨的，刚玉的，还是合金坩埚基本上都要添加一些铝土和高领土。排除大型的钢铁厂是用钢铁加炉衬的方法做成坩埚，因为那一次炼钢起码上千吨。石墨，古人居然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使用了，厉害。
石墨，有良好的导热性。铝土和高岭土的加入。可以让坩埚获得更高的强度和能够承受更高的温度，粘土是给这几个物质之间提供一种粘性。从道理上来说，这样的干锅承受1800度甚至2000多的高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个时代就无法练出真正的好钢呢？
“铁栓，铁柱，你师父有没有练过铁？”
“炼过，师傅不仅炼过，还炼制的非常多。这些年师傅一直在研究炼铁术，但是师傅把炼出来的铁，都藏起来了，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哦？炼铁为何藏起来？。。。。”
“我师傅是墨家门徒，听说和一个老友比拼炼铁之术，于是走遍七国寻找合适的矿石，10年前在此住下，收我们为徒。据我们几个所知，这10年师傅从未停止炼铁，怕是起码有10万斤之数了但是我们几个并未见到炼成的铁。”
“对没错，但是师傅收集了一窑洞奇奇怪怪的石头。我们刚才看了，胡人并未拿走这些。”
“哦？，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云哥，就在窑洞里，随我来。”
说话间几人走进了铁伯以前住的窑洞，瞬间雷云就惊了，一间非常大的窑洞里堆满了各种矿石，大块蓝色的胆矾结晶，纯度高到透明的方解石也是石灰石的一种，黄色透亮自然硫磺，结晶的盐岩，石墨，这玩意已经是接近黑钻石的存在了。还有一块半人高的石英石晶莹剔透，纯白色的石碱，赤铁矿石、菱铁矿石、褐铁矿石，云母，居然还有一块结晶的咖啡色钨矿石，这个窑洞矿石起码几百种之多。
“这些都是你师父找的？你们可知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这个知道，师傅每找到一种矿是就会在图上做出标记，因为经常让我们去取矿石，所以便把图给了我们，现在就在铁尺身上。”
“这几种矿石你们可曾知道在何处？。。。。”
雷云指着黄色透亮的天然硫磺，和石英石看着铁柱。
“知道，此物就在20里外，不远。在一个山坳中，但是此物夹在黑色的石涅之中。”
“这个就在东边五里处。”
煤，那是煤。战国管煤炭叫石涅？
“铁柱，你们平常炼青铜用什么？木炭，还是石涅？”
“木炭，石涅这东西炼铁的时候师傅才用。”
“好铁柱，咱们先不管其他，现在咱们没有工具，你这里还有没有存的矿石。咱们先炼出铁水做一些工具。”
“矿石还有不少，炼制何种工具？。。。。”
几人不断交谈，正准备转身出门，此刻雷云突然感觉窑洞有些怪异。似乎走过的这地有些太过松软了。于是便蹲下身子，用手刨动要洞内的地面，果然，不一会就有了发现。
“铁栓，铁柱。这里的土很松软，下边似乎有一层木板，应该有东西在下边。”
铁栓，铁柱，铁尺三人，对望了一眼，片刻之后，铁柱点点头。几人未在多言，迅速的挖开了土层，果然，下方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木板。铁柱掀开木板，下方露出了台阶，和漆黑的洞口。
铁尺找来了油灯，点燃之后，几人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很快几人就看清了状况，下方是个和上方差不多大的密室。存放了大量炼制的铁条。以及一些青铜剑，铁剑，品质有好有坏，但是灯光昏暗，看不太真切。
“铁柱，这是你师父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多次实验炼制的，如果你们愿意就搬出去看看，如果不愿，就封起来把，我们抓紧炼制工具。”
三人稍微思量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
“云哥，都搬上去看看把，反正现在师傅不在了，死活不知。这些东西可能对咱们有用。如果咱们杀了胡人，救出乡党，也算给师傅有个交代了。”
半个时辰之后，院子里堆满了各种铁器，青铜剑。雷云拿起一根铁条，这显然是失败的炼铁，这是一块生铁。问题是高炉的吹氧不够，铁矿石中含有的磷硫硅锰，并没有被氧化造渣排出，并且没有添加石灰石保持坩埚的碱性，磷要氧化成磷酸亚铁。磷酸亚铁再跟生石灰反应生成稳定的磷酸钙和硫化钙，一起成为炉渣，否则铁中含磷太高就太脆了。
当看到这一些熟铁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这些属铁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都应该是用高价氧化铁炼出来的，或者说是用赤铁矿炼出来的。因为门外的高炉，如果要来炼一般的铁矿，那么含有的硅锰磷硫这些化合物较多。而赤铁矿本身就是一种无水氧化矿，含有的磷硫锰碳等物质非常少，所以还原度比较高。如果两种矿用同样的方法来炼制的情况下，一种因为吹氧不足就会变成生铁另外一种，就会因为送风吹氧吹过了，而变成了熟铁。而生铁太脆，无法打造兵器，熟铁又太软，只能打造一些铁钉，铁丝之类的制品。
“铁栓，你们几个，先把这样的熟铁放在一起，然后把这样的生铁放在一起。”
然后雷云拿起炼好的铁剑一把一把的看，很明显，这些也仅仅是比后世的地条钢差不多。把这些归到了一类，炼钢的时候往坩埚中加料把，基本没啥用了。
再看青铜剑，倒是有上百把之多，看着品质还算不错。先拿着些凑合捕猎防身把。
“铁栓，杜泽他们还没回来吗？这些青铜剑倒是可以给咱们一人来一把，防身捕猎先用着。把这些青铜剑，先放进窑洞，等他们回来，一人给一把。至于这些铁剑，与生熟铁分开放，回头炼钢的时候加料填炉把。”
“云哥，我师傅炼了一辈子铁，真的一把都不行吗？
雷云摇摇头，轻叹一声。但并未说话。
三个兄弟，沉默了，良久之后。
“云哥，你真能炼出好钢吗？。。。。”
“铁栓，你会烧炭吗？
“会，云哥，叔父炼器的木炭都是我们几个烧的。”
“好，我要你们用烧制木炭的办法，烧制石涅。石涅这东西，用烧木炭的方法烧制，会烧出一种叫焦煤的东西，可以大大加强炼钢的温度。铁柱，铁尺，二牛，杜泽他们打猎未归。估计打猎不顺。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带上，赵远，赵执，杨统，楚苏。按照我说的办法炼一些焦炭回来，我们明日开炉炼钢。”
“聂豹，带几把青铜剑，去找找杜泽他们，我怕有问题”
“诺，云哥。”
“聂直，曲义，找两块麻布，到河边想办法捕鱼，如果杜泽他们捕猎不成，起码咱们还能对付一下。”
“诺，云哥。”
走出院子，深吸一口气。这便是战国时代吗？从苏醒到现在，实际上雷云还未仔细打量这个世界。阳光很灿烂，空气很清新，周围的一切郁郁葱葱，如果不是村子的窑洞大多数一片狼藉，悲伤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抬眼望去，几个小东西正在树下玩耍，雷云走上前去。
“哥，狗娃好笨。你看，他连翻跟头都不会。”
雷云看着消瘦的妹妹，一阵心疼，这孩子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
“婉儿，饿吗？聂直和曲义已经去捕鱼了，一会咱们吃烤鱼好吗？”
“婉儿不饿，娘说了，春荒一人一天只能吃一顿菜粥，婉儿这几天吃的都是肉，所以不饿。”
雷云突然心中一阵绞痛般的抽搐，他蹲下身来，将雷婉拦在怀中，小东西真懂事啊。。。。。。
“婉儿，是大哥不好，忙着做事，忘了给你们弄吃的，你们稍等一下。。。”
“婉儿不急，哥你去忙活把。我和狗娃他们玩耍。。。。。”
“婉儿，大哥教你们一首儿歌好不好。”
雷云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的眼泪会涌出来。这在后世简直无法想象。
“好啊，好啊。大哥什么儿歌。。。。。。”
“婉儿，还有你们几个碎娃子，都过来。。。”
孩子们聚拢过来，围在雷云身边。
“跟我一句一句的读好吗？”
“诺”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小半个时辰之后，孩童的童音渐渐响起。雷云的思绪穿越了时空，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与这群孩子一起在朗朗诵读。
雷云有些痴了，完全没注意此时，一群少年开始在他身边聚拢。有些甚至跟着孩子一起慢慢诵读了起来。
一直到雷云慢慢清醒了过来，看着大家都已经归来。
“婉儿，你带着大家一起唱儿歌。一会咱们吃饭。。。。。”
带着人回到院子。
“杜泽，为何这么晚，难道遇到了危险？”
“云哥，咱们没有趁手的兵器，所以只能挖陷阱，时间是慢了些，但是兄弟们掏了几个兔子洞，倒是有些收获。陷阱已经下好了，明日再去看看便知。倒是聂豹后来送来了兵器甚是趁手。”
“云哥，捕鱼倒是不少，有半框了，应该够吃了。。。。”
“那行，先把兔子，鱼洗洗烤了，记得，鱼鳔给我留下，我有大用。烤好了赶紧吃饭。铁柱他们去烧焦煤，烤好了去给他们送一些。然后帮忙把焦炭运回来。”
“诺”，杜泽几人散去，开始忙活。。。。。。。。。。。。。
朝阳，再次升起，铁匠铺的大院里，一群少年，在静静的等待。
“铁柱，铁栓，铁尺，你师父炼的铁，之所以不好，是因为没有掌握提纯之法。矿石中含有天然杂质，名叫，磷，硫，锰，硅，碳。其中，磷，硫混在铁中，危害最大。磷多则铁冷脆易断。硫多则热脆易散。你们可明白？”
“云哥，你的意思是说，冷脆既是铸造兵器，与他人兵器碰撞易断。热脆，既是加热锻打不能聚型，且易散对吧？”
“非常对，此外便是碳，此物甚是神奇。适量的存在，大大加强了铁的强度，但是过度的存在，则铁质松软。以千斤铁，碳存二斤半到六斤为最佳。存二斤半者，为低碳钢，易打造农具器械。以三到四斤为中碳易打造兵器甲胄。以六斤为高碳，铁之硬度极强。打造兵器甲胄极好，但加工不易，所以更适合铸造加工兵器甲胄之工具器物。”
“云哥，如何区分，低碳，中碳，高碳？”
“铁栓莫急，我一会便教你。咱们先说其他之物。自然铁矿中普遍存在锰，硅两物，这两物存在，大大的提高了铁的韧性，可使铁具备弹性，不易折断，尤其对中碳，低碳之铁，效果较好。如千斤铁，加六斤碳，八斤锰，十五斤硅，则可造弓箭，威力比之木弓竹弓，威力更大，射程更远。”
“那还等什么，云哥，我们快些打造啊！。。。。。。。”
“铁尺莫急，我们要先炼制一路中碳铁水，我要铸造一些木工工具。然后以木工之法制作模具，今日便教你们铸造之术。”
“铁尺，铁栓，铁柱你们三人看好了。首先是敲击生铁，其一听声音，肉眼观察计算生铁的含碳量。第一听声音，含碳量越高，声音越来越发闷，不脆不透。没有回音。反之则逐渐有回音。叮叮带回声这是钢的声音。
第二就是看硬断截面的颗粒，颗粒细腻致密则是钢越致密，钢材越好。颗粒粗糙则是生铁。含磷量越高则生铁越来越脆，千斤生铁超过十来斤手就可以掰断了。
好铁的磷，硫的量不能超过千之三斤，硅不做弓箭最好不要超过千之四五斤。碳不能超过千之八九斤是为最好。我称之为，钢。
而你师父炼制这些生铁，你们且看这许多块，含碳量明显在千之十几斤之上了，磷，硫量也比较大。再看熟铁，大部分有了白色光泽，已经和白铁差不多了，这拉铁丝打钉子正好，打造并且根本就不行。现在，咱们以百斤生铁，加三百斤熟铁，投入坩埚，进行熔炼，再把石灰石打碎磨粉投入其中，我们开炉把。”
“诺”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妥当，高炉点火，开始逐渐喷出火焰。雷云一阵忙碌，在众人的帮助下，一套以粘土制造的，木工刀具，逐渐的成型了。后世的雷云，在家无事的时候也会做一些木工活，这是工厂养成的习惯，以前没有标准件，要改造生产线，只能先做木工和粘土部件，然后翻砂铸造。
“铁柱，把你师父做坩埚的红土，碾磨成细分，淋水备用”
“铁尺，把做好的粘土刀具，放到高炉下边烘烤成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执行，少年们一脸兴奋，高炉的火焰熊熊燃烧。恰如复仇的火焰，开始猛烈的燃烧。



 第三章唐刀钢甲现钢弓破甲急

连续几天的忙碌，少年们尽管疲惫，但是都一脸的兴奋之色。大堆的优质钢。被按照不同的性能被分开堆放，高炉在不停的燃烧。
而雷云面前，则是一大堆木工做出来的器皿，开始雷云显然是为了练手。什么板凳，铁锹，?头镐头，榔头大铁锤之类的工具，然后是几十个各种样式的锅大小都有。但是主要的首先便是木质唐刀，陌刀，以及大堆的刀剑兵器模型，反正这些玩意做木质的比较方便，可以很好的练手。然后是一组后世滑轮弓的组件。这是要分开铸造的。
关键是，还有一套盔甲和一门火炮的组件。没错，就是火炮。这里雷云使用了后世的82无后坐力炮，这种炮，因为士兵激发后需要一定时间继续瞄准目标，不能移动，给士兵增加了不必要的伤亡，所以很快就被淘汰了。但是这里是战国时代，完全没有这个顾虑。而雷云需要最大化的远程攻击力，那么这种炮，便于携带。射程相对较远，最关键的是，炮身短，可以用分段铸造的方式得到炮弹和炮具。
两套盔甲，男女各一套，整体采用板甲设计，这是为了保证可以标准铸造，大腿小腿为一组模块，大臂小臂为一组，胸背肩为一组，以蛇腹磷片方式链接。保证没有缝隙，有活动自如。使用时和穿裤子穿衣服带手套一样带上，然后以蛇腹磷片扣件链接，远远望去，好像腹部，腰部多了一些腹肌一般，甚是诡异。唯一的不同就是女性盔甲的胸甲显然照顾女性生理结构。而肩甲的设计甚是夸张，覆盖了整个大臂甲，上边刻上了明显的骷髅标志。头甲用冠甲包颊额头上是一个活动钢网，可上下。头冠之后，后脑道颈部整个被包裹起来。与肩甲相接。
这些木工部件，虽然新奇，但是毕竟没有做成，所以目前看，感觉还是不到位。
“铁尺，铁栓，铁柱，我今天要教你们三种新的锻造方式。首先是夹钢法锻造。此法适合流水线作业，首先，我们烧红要锻造的钢块，此时使用低碳钢材。然后在烧红的钢块上切口，夹入一块高碳钢材，意思就是以软包硬，然后锻打粘合，保证两者紧密结合没有缝隙。然后以烧制暗红色为主，不断延展锻打，打出刀剑的形状，这叫冷锻，也就是以相对低的温度，进行锻打，锻打至刀剑成型，此时刀剑表面涂抹粘土，再行淬火，打磨。刀剑即成。”
“还有一法名曰折钢锻造，取两种以上的含碳量钢材，以冷锻之法不断延展锻打，再折叠，至少折叠13次以上，最后刀剑成型，涂抹粘土淬火，打磨，刀剑即成，此法打造耗费时日，但锻造出来的皆是利器，且韧性极佳。比之夹钢法更胜一筹。”
“第三种为包钢法，既以硬钢，包裹软钢锻打，其实说白了，不管夹钢，包钢还是折钢，其本质都是利用各种含碳量不同的钢材之间，以锻打相互渗透以求取最佳性能的一种方式，咱们限于材料，暂时先用这些方法打造兵器，等将来有了足够的材料，咱们就可以炼制合金钢材，一次铸造的兵器便是利器了，不必如此麻烦。”
“云哥，你说的这些法子如此奇妙，我们都未曾听说过。师傅知道了，肯定高兴。。。。。。。”
“别想了，铁尺，现在我们还不知什么情况，也没找到你师父的尸身，也许，你师父是让抓走了，并不是。。。。。。。”
“诺，谢云哥。。。。。”
“行了，好男儿流血不流泪。。。。。莫要想多了。你们三人各自领几人，开始锻打把。不会的就教他们如何锻造。要不？我再教你们一法，嘿嘿。此法名叫旋段法，是多种不同的含碳量的钢材，烧至亮红色后拧在一起，然后反复锻打，总之是有意识的用选择特定的钢材进行配合以谋求最大的金属性能。钢材做出来花纹如同羽毛一般细腻，非常美观漂亮。”
“云哥，居然还有此法，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这个。。。。。。这个暂时不能说，你们先干活把。”
“诺”
“聂直，曲义，你俩来给我帮忙，咱们先从铸造工具开始，我教你们翻砂铸造。。。。”
三人开始忙活起来，大半天的功夫，不少的工具铁锅被铸造了出来，没办法，挖矿，锻造，这些都不能少，况且还要吃饭，提炼，制盐，制碱，生活必需品总要是有。雷云还铸造了台钳，虎头钳之类的后世钳工使用较多的工具，这些玩意没什么科技含量，铸造比较容易。较粗的螺纹直接模具翻砂便可得到。
“聂直，曲义，下来的工作很关键，你俩注意切莫出错。你们且听仔细听着，红土一成，粘土两成，石英两成，高岭土四成，蒙脱石，半成。就是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叫长石。把他们混合，粉碎在加一点石墨粉，记住一定要完全粉碎，研磨到细腻无比。然后和水成糊，倒入木箱中，再把木质模具放入其中，手提着这个模具上的木柄，这叫浇铸孔，不停震动木箱，直到没有气泡出来了，然后阴干，等手不留印的时候，用铁针在周围扎一些气孔，再切成两半，或三瓣，或者多瓣，总之要方便木模型取出，有不能破坏内部空腔，然后用火烤干，在送入高炉烧制。。。。。。。。。。”
大量的铸模工艺讲解，让俩人实在蒙圈了，好在雷云不断的讲解，指导，还算是顺利，制造了非常多的模具，此时可能有人有所不解，其实这就是后世精密铸造的陶瓷铸造法。以陶瓷制造铸模，铸造精密工件，几乎可以免加工而直接使用。
而上郡，就是后世的榆林，这里很多人都知道，有煤炭和石油，但是可能大家不知道，煤炭的伴生矿，是相当丰富的，主要矿产煤以外，还有高岭土、耐火粘土、铝土矿、膨润土、硅藻土、石墨、盐岩，碱石，硫铁矿、页岩油气、石膏、石英岩、赤铁矿、菱铁矿、褐铁矿，黄金矿等多种矿产，可以说，雷云现在就站在一座宝山上，而他恰巧拥有这方面的冶炼知识。
雷云一边忙碌，一边和聂直，曲义聊天。
“聂直有没有想过将来作甚？”
“云哥，之前阿爹已经找人去邻村给我说门亲事。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成亲，生孩子，种好家里的地。现在，家没了，阿爹也不再了。我就想着报仇。其他的没想过。”
“曲义，你那？有没有想过”
“俺家祖上是卢国，已经让齐给灭了。俺爹说，有一天，俺长大了，要是能回去看看，把俺爹的骨灰带回去，埋进祖坟。现在俺爹没了，俺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这些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顶多也就是高一高二的年纪，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小一些。朴实，天真，没有邪念，没有功利之心。这个该死的世道，这些该死的胡人，一夜之间，就让这些少年成了孤儿。雷云胸中犹如被石块堵了一样，良久不能平静。
“聂直，曲义，你们想不想学一些兵法，认一些字。将来我们报了仇，你们也好到七国中谋取一官半职。”
“云哥，你莫说笑了。七国那里会用贱民，即便是军功在身，也是有赏钱，无封官的。咱们都是贱民之身，这辈子当官谋职是不行的。不仅这辈子不行，下辈子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来，你们大家跟我念，我念一句，你们念一句。”
此时院子里除去杜泽几人前去捕猎，勘察陷阱，全部都在忙活。但是大多数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孙子曰：。。。。。。。。。。。。。。。。。。。。。。。。。。。。。”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凡此五者，。。。。。。。。。。。。。。。。。。。。。。。。。。。。。”
孙子兵法，雷云在军校的学习并没有还给教官。此时仍然朗朗上口。
就在雷云他们热火朝天的忙活的时候。
少梁邑，一片广漠的战场上，魏国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一个老将军，一个青年正在说话。
“鞅，你看了半晌，如何看。”
“老师，鞅不敢说。。。。。。。”
“但说无妨。在老师面前，不必在乎那些。”
“勇士呼，勇将呼。赳赳老秦，死不回首，死斗方休。我们此战，怕是难以战胜秦国。”
“穷国莽夫，为好勇斗狠以。鞅，不可长他国志气，灭自家威风。”
“老师，秦国兵卒，衣衫单薄，身无甲胄。但依然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冲击我军甲阵。我军之勇，在铁甲方阵，在钢刀利刃。秦军之勇，深入骨血。我军不如，刚才我军以隐隐有溃散迹象，如不是秦军主动后撤，生死难料啊老师。”
“鞅，不可乱言，以后你要是想在魏国朝堂立足，切记不可如此，今日之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以后休要再提。”
“诺，鞅谨遵老师教诲。”
“报。。。。。。。。丞相，秦军突然杀出一只轻骑，直奔太子大营而去，现已将太子大营团团围困，请丞相定夺。”
“传令，速速召集军卒，营救太子。。。。”
“老师不可，慎防有诈。。。。。”
“鞅切莫再说，太子一旦有失，军营众将难逃一死。速速随我营救太子。。。。。”
一片群山之中，山中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一处洞府之外，站立了一个青年。躬身俯首，一袭白衣，长发飘飘。
此时洞府内传出声音
“膑，为师三年前观你命相，命星暗淡，阴阳相冲，大劫降至，乃宿命互克之兆。但日前为师再观天象，发现你阴阳轮转，命星渐亮，西北方紫薇闪耀，八曜齐明，必有帝王出世。你且下山去吧，此去西北虽有磨难，但并无性命之危。”
“膑不愿下山，只愿常伴师傅左右，侍奉师傅，聆听教诲足矣。望师傅成全。”
“哎，膑。正是为师观你命星暗淡，大劫将至，才留下你在身边，护你周全。然三年有余命星越发暗淡，留在为师身边，对你毫无益处，恐有性命之危。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无需多言，下山去吧。。。。”
“师傅。。。。。。。膑，谨遵师命。敢问师傅，徒儿如何寻找帝星。”
“缘到自知，莫再多言，速速下山去吧。。。。。。。”
铁匠铺的院中。
“云哥，为何不用生熟铁混炼，而是用这种暗红色矿石？”
“此物，叫做锰铁矿石。将此物粉碎，与焦炭混合炼出铁水，此物比较纯净，磷，硫之物较少，然后加入熟铁，再加入硅石或者石英石，再以焦炭闷烧夺氧即可。此物炼制的钢，名叫弹簧钢。”
“云哥，何为弹簧钢？难道，钢还可分很多种？。。。。”
“没错，铁柱。钢有上百种之多，按照不同的要求炼制。眼下咱们先不不说这些，先铸造把。。。。。”
“铁柱，把模具用熟铁丝绑牢固，放在火上烧热，不然一会浇铸就炸裂了。。。。。。。。”
雷云领着这群少年，制作了大量的陶瓷模具，连盔甲都制作了陶瓷模具。尽可能的优化生产，没办法，人太少了。好在这里有足够的资源支持，不然真的没办法了。
“云哥，你浇铸这些铁锅弄甚。。。。。。”
“咱们要做饭，整天吃烤的东西不太好。还有要提纯一些盐岩，石碱，和硝石。”
“云哥，弄这些作甚。咱们兵器正在打造，打造完了不是就要去找胡人吗？弄这些有带不走。”
“杜泽啊，咱们打造好兵器，你以为就完事了？就可以去报仇了？。。。。。”
“那打造好兵器，还不去找胡人报仇作甚？”
“杜泽，打造好兵器，只是开始。然后我要训练你们，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因为咱们没人，就咱们十几个人。所以，拼命是不可取的，要多动动脑子。”
“云哥，俺杜泽是个直脾气，粗人。不懂的许多弯弯绕，你且说说，如何以一当，十以一当百。”
“我有一套练兵之法，练到极致了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但是此法首重服从，一切都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否则，此法无效。。。。。。”
“云哥，有何吩咐，你说来便是。。。。。。。。”
“现在，我们先铸造兵器，甲胄。然后，就需要钱了。因为我们没有马，难以远行。所以必须搞到钱，买来马匹，干粮，才能开始训练。不但是训练人，还要训练马。当我们具备了，跨越千里的能力之时，便是我们找胡人报仇之日。”
“云哥，其他都好说，你说咋办咱咋办，但这钱怎么办？。。。。”
“就是，云哥，钱这个东西可不好找。不行咱们打造了兵器，就去县里，找些富户抢了？“
“瞎说甚，杜泽，云哥说需要钱，且听云哥的，这事轮不到你操心。”
“行了，别扯咸淡了。抓紧干活，杜泽，你一定要给大家把吃食保证了，切莫大意。”
“诺，云哥。”
“云哥，夹钢的唐刀已经打造出来了，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和样式，看看行不行？”
铁柱此时将一把唐刀交给了雷云。
“不错，铁柱。唐刀有四制，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此刀便是横刀，现在你们多久能打造一把？”
“云哥，采用你说的流水线铸造，各自锻打一道工序，主要工序分作了七道，初时打造较慢，但后来越来越快，现在估摸着一个时辰就可打造一把。在熟练些会更快。”
“好，全力打造把。”
“诺”
“云哥，铸造模具都已经浇铸了，正在冷却。”
看着手里拿着坩埚材料做成的勺子的聂直。雷云无奈的摇摇头。
“聂直，你是不是把这一炉钢水全部浇铸铸模了。”
“是云哥。”
雷云完全头大了，少交代一句，这货把弹簧钢铸造盔甲了。怎么办，总不能浪费。
“聂直，趁着还未浇铸还未冷却，你速速以铝土调水，等浇铸模具温度下来一些，铸件成型，速速打开模具，用铁钳钳出铸件，在水中淬火。记得，以麻布沾水护住手，莫被烫了。”
“诺”
一阵忙碌之后，一大堆的铸造工件摆在了雷云面前。还不错，工件精度很高，除去气孔的毛刺以外，基本上符合雷云的预期标准。
“聂直，曲义，给高炉清渣，然后再次填料，咱们还要在炼制几炉钢水。”
一边说一边开始用虎头钳减掉工件上多余的毛刺。然后放入提前做好的装满细纱的木箱中，木箱下方垫了几根园木棍，开始摇晃打磨起来。后世基本都是电动的打磨震动，现在只能用人力完成。
“哥，你在作甚？为何摇晃箱子？”
“碎女子，哥不是让你们在树下背诵儿歌吗？为何进来，这里危险，小心别烫着。”
“哥，我们都会背了。就是进来问问你，还有没有别的，挺好玩的。”
“不是把，莫要跟哥说大话，你说你会背了，背来听听。”
“好，哥你听好了。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
“好好好，我家碎女子真厉害，哥在教你百家姓好不好。然后你去交给狗娃他们几个。”
“好啊，哥，你快快讲来。”
“你听好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窦章。。。。。。。。”
一边教妹妹念百家姓，一边打磨铸造工件，要说这雷婉记性极佳，这要是在后世绝对是个学霸级别的丫头。雷云也是教孩子的时候，勉勉强强记得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雷云能轻易的想起来这些，难道是穿越给的金手指？
几个时辰之后，一大堆工件，整整齐齐的摆在雷云面前，抛光打磨的寒光闪闪。雷云做了一个木架，开始把盔甲一件一件的扣装上去。片刻之后，一件威风凛凛的板甲便出现在眼前。要说也算因祸得福，聂直的胡乱铸造，没想到带来了惊喜，高碳，高锰硅的弹簧钢，铸造的盔甲，极大的强化了盔甲的强度，韧性，比原来构想获得了更好的防护力。更具备弹性。这真是意外之喜。
开始组装弓箭，这里雷云采用了霍伊特滑轮弓箭，造型粗狂，宛如树枝盘结一起。
“云哥，这是何物，怎么如此怪异，还有这盔甲，未曾见过啊。”
“这叫滑轮弓，你且看，此弓中间上部这个园，为瞄具，直射只要把目标框进去，百发百中，瞄具下边是弓把，便于抓握，这个长杆叫护弦杆，作用就是把另外两根弦拨开，不让箭矢磨损弦，这个是箭台，弓箭放进去拉线，无需拇指支撑，避免伤手。回头弦上还要做护绳和消音挂件，避免射击是发出声音。”
“现在还差弓弦了，聂直，我叫你铸造的细钢棒铸造的如何？”
“云哥，铸造好了，在锻造炉上保温。。。。”
“好，你看见那个上边有空的长钢板没有？这叫拉丝板，上边有20个孔，且一个比一个细，把这个东西打入地下固定牢固。拿大号的虎头钳钳住铁棒，送入第一个孔你送，曲义你在另一边拉。然后曲义把另一头在塞进下一个孔，他送你拉，小心操作，不要触碰皮肉。如果温度下降就圈起来到炉内回火，必须保证是亮红色，不然拉不开。你俩可明白？”
“诺”
雷云设计的拉丝板两厘米最大，一毫米最小，共20孔。开始拉丝了，比想象的顺利许多，前10孔很容易就拉过去了，然后卷起回火，再次拉伸还是不难就是长度越来越大，耽误时间越来越多，5个孔又过去了，还是没有断裂迹象。
不错最难的就是最后随着越来越细，温度下降的非常快，两毫米的时候开始断了，因为温度只要开始拉就下降了，塑性下降严重，几次回火之后，两毫米终于拉出来了，关键是要快。下水淬火。
两毫米差不多了，雷云设想是拉倒一毫米然后用6股编制在一起，现在只能三股了，和编辫子差不多，淬火之后钢丝任性，弹性都很好。不错，和后世的60弹簧钢差不多了。拿到一个打磨好的滑轮弓，装配好，弓弦上下交叉固定上下弓片，绕过滑轮拉直固定。
试试弓的力量，调整好弓箭，双膀用力一拉。没拉开。好家伙，力量太大了把。拼尽全力一拉，弓弦拉开了，之后就轻松了，滑轮弓的好处就是只要拉开就轻松了，放了弓弦就听嘭了一声，还不还不错，感觉至少有100公斤的力量。
把弓箭交给聂直，拿起铸造打磨好的箭头。这里雷云采用了三棱菱形箭头的设计，主要是方便批量铸造，插上箭杆就能使用。随便找了一根比较直口径合适的木棍，插上箭头交给聂直。
“聂直，试射一下，对着墙边靠着的铁锨试试。”
“云哥，没有箭羽怎么射。”
“没关系，距离很近，此弓中间上部这个园，为瞄具，直射只要把目标框进去，百发百中，瞄具下边是弓把，便于抓握，这个长杆叫护弦杆，作用就是把另外两根弦拨开，不让箭矢磨损弦，这个是箭台，弓箭放进去拉线，无需拇指支撑，避免伤手。回头弦上还要做护绳和消音挂件，避免射击是发出声音。你射便是。”
聂直依言拉弓准备射箭，但也是一下没拉开。
“聂直，用尽全力，一下拉开，拉开就好了。”
“诺”
随后双膀全力，弓被拉开了，然后嘭的一箭，只听见叮的一声，箭矢直接穿过了铁锨，没入土墙中。
“云哥，可破铁甲，可破铁甲啊。此弓居然威力如此之大。。。。。。。。”



 第四章碱洗兵甲墨战国大练兵

几天之后，楚国的官道上。几十个黑衣人骑着马匆匆赶路。
“门主，为何如此急匆匆召集，发生什么大事了。。。。。。”
“本门暗庄从西北传来消息，探知铁伯在肤施县出现过，我等需速速前去，务必说服铁伯，取回墨雪剑。”
“门主，墨雪剑不是在秦墨巨子手中吗？。。。。。”
“十年前孟胜身死，死前传位与田襄子，但并未将巨子信物交予田襄子，墨雪剑便不知所终，并未传与三墨之中任何人。传田襄子死后，告诉其子，墨雪剑被墨徒铁伯带走。所以这些年咱们影墨一直在寻找其下落。”
“门主，此人为何带走墨雪剑，而其十年并未以巨子信物号令墨门。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此人乃先父门徒，只因墨学不足，未被父亲收徒。但此人酷爱锻造冶炼之术。带走墨雪剑应为研究其铸造之法。莫要多说，速速赶路，尽早赶往肤施寻得此人。。。。。。。。”
铁匠铺的院内。
“云哥，你这是要作甚。为何架起这几口大锅，烧水。是让咱们洗澡吗？”
“洗你个头，看见没，这叫盐岩，可以熔炼出吃的白盐，咱们这些天，都是烤肉，烤鱼，一点盐没见到，再这样下去，会得病的。”
“你说这可以炼出白盐？云哥。阿爹说了，白盐可是值钱了，咱们可以拿到县里去卖了，换成粮食，马匹。”
“是，我知道，这就是温度计划，炼盐，然后换成马匹。”
雷云阅读记忆，知道这个时代，盐极其缺乏。矿盐的提纯分离技术根本没有，所以大多是井盐，产量稀少，海盐主要产自海边，加上当时还没有大规模盐田晒盐之法，也是小规模的煮盐所以能耗很高，加上当时社会交通不便，运输成本极其高，所以盐价很高，切被各国专管**，老百姓吃盐往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只能购买没有加工过的矿盐，但是矿盐有杂质，吃了会中毒，但是不吃有不行，所以尽量少吃，这也是当时人类平均寿命不高的原因之一。
“聂直，曲义。看见那几个桶了没有？你现在听我的，首先要麻布，细一些的，没有就多找一些，几层一起用，两个木桶一个底部打几个洞把麻布垫进去上边放上木炭然后再垫上一两层麻布。这就叫过滤桶了。然后把大块的盐岩砸碎，融到旁边的大桶里然后过滤到大铁锅中，再把水煮干就可得盐了，这些盐岩比较纯净，简单过滤煮制即可。”
“好好，云哥，马上办好。”
“铁栓，铁柱，你们根据我说的这个样式做一个鑫器用坩埚的材料便可，再烧一些生石灰备用。”
“诺，云哥。”
聂直，曲义，你们记住不是所有的盐岩都很纯，大对数会含有杂质，比方说石膏，钙，镁，甚至是硫化氢，我们要加入火碱，或者纯碱，让他们反应成氢氧化镁和碳酸钙沉淀下来，然后再过滤。”
“云哥，何为石膏，钙，镁。何为火碱。。。。。。。。。。。”
“聂直啊，我知道你们好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们忙完了，报了仇，那个时候，我会专门坐下来教你们这些，现在，你们就把他们当成人的名字，就是叫这个名字即可。”
“诺”
“铁栓，铁柱，铁尺。让你们做的叫火碱。你们看，这是石碱，其实就是湖水慢慢干枯，其中的碱逐渐饱和，进而结晶。先结晶的，自然纯净，后结晶的掺杂大量的泥沙和杂质。制作烧碱时先要观察。因为碱石品质有好有坏，你看这个，之地纯白，这个杂志非常少，稍加过滤即可使用。你再看这一块，颜色发黄，这碱石就不纯了，但是也要好一些，你在看这块灰色的，这杂质较多，咱们今天就先把这三样的逐一做出碱液来。”
“铁栓，用石臼，石杵把这几块颜色杂乱的打碎研磨成粉。然后放进水桶溶解，一直到饱和不容了”
“诺”。
“大家注意看，此时碱液浑浊，切泥沙杂物都有所以我们要过滤一下，备用。”
“你们，去看看生石灰烧好了没有，要是烧好了，打碎碾成粉。”
“云哥，都弄好了。”
“好，现在把逐渐加入生石灰。大家看，这开始剧烈的反应了，这种反应叫苛化反应。一点一点加，直到生石灰不在反应，饱和略过一点即可。一次不要太多，太多则水沸腾，搞不好会伤人。你们看，现在反应完毕了，水很浑浊，这时候我们要澄清，先等等，一会澄清之后取清液在过滤一次，入铁锅烧火，蒸发水分即得火碱。但是要注意，此物不可沾手入口。会腐蚀皮肉的。”
“那么所得白泥也是好东西，不要浪费，此名叫白泥或者叫碳酸钙，熟石灰，入窑烧制一下，可以刷墙，造纸，做很多好东西的配料使用，所以，以后制碱取得此物，要晾干结块，储存起来，倒掉要污染环境的。”
“诺，云哥。”
“到这一步，还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制出火碱，用来干嘛？我们是要碱浸咱们的兵器铠甲。你们抓紧炼碱，炼盐。”
此刻，秦岭山深处，云雾缭绕。两个少女，与一名中年男子，背着药篓在艰难的跋涉。
“师傅，这七药非要在这深山里才有吗？”
“那是自然，郑姬，廖姜。这秦岭之中有七药七十二种。药方更是千变万化，七绝天下。”
“师傅，竟然如此奇妙。那把所有七药采集齐全，岂不是可治天下百病？”
“郑姬万万不可如此想，所谓百病百症，即便症状相同，用药也因人而异。男人，女人，妇人，小儿，人不同则药不同，不可乱用。。。。。。。”
“师傅，你都唠叨好多遍了，徒儿记住了。师傅，徒儿想问您，扁鹊师叔周游七国行医天下。师傅为何不带徒儿也去周游七国，行医天下。”
“廖姜怕不是想周游七国行医天下，是想看看这天下的青年才俊，有没有如意郎君吧？哈哈哈哈。。。。。”
“师傅，你取笑徒儿。。。。。。”
“好好，徒儿莫闹，咱们在秦岭采完药，下山稍事休息之后，还要去西北上郡一趟。还要几味要紧的药材需要去采。这下你可满意？”
“师傅，那里要采什么药材？”
“石硫磺，芒硝，黄芪。。。。。。。”
“师傅，不过是些寻常药物，为何要远去上郡？”
“廖姜徒儿，这些药，虽然常见，但上郡的品质最好。。。。。。。。”
“师姐，反正你现在满意了，可以出去玩了。。。。。。”
铁匠铺的院子里
“一切准备妥当，云哥。下边怎么做，你吩咐便是，我们来做，你歇着。”
“聂直，我知道你们想动手。但是有些事我必须做一遍，你们看清楚并记熟流程，然后我才可以放心让你们来做。这些事挺危险的。”
“铁栓，铁柱，把饱和的火碱水，倒入鑫器中，然后把咱们打造的铠甲浸入碱水，盖上盖子，以粘土封住，送入高炉煮三刻钟，记住，鑫器有压力，小心控火，别炸了。”
“诺”
“云哥，这是何物？一个钢桶，还有架子，甚是怪异。还有这些，这些尖头钢桶是何物？”
“聂直，此物名叫火炮，那些是炮弹，是你们铸造的零件组装的。还记得我雕刻的那个木制炮身吗？现在看来，弹簧钢铸造的不止是盔甲效果好，这炮具的效果也非常好，已经超出了预期，做的不错。”
“谢云哥夸赞”
“我要你们，以这个为标准，给我造出100具炮身。至少2000枚炮弹。”
其实雷云早就计划好了，现在其实材料充足，立马就可以制造出火，药，自己有最好的火，药配方。但是能干什么？鸟铳，遂发枪？没啥意义，那玩意射速，装填慢，自己射几枪就会有人冲过来捅死自己，根本没用。
看看这个时代的战争，动扎几万几十万人，这需要炮才有用。无后坐力炮，设计简单，可以激发可以点火发射。关键是炮管炮弹可以铸造，现在的钢材就可以造炮管，因为无后坐力炮不需要压力发生，是喷射发射，炮管不承受膛压，炮管后段是喇叭开口，只要有一些粗膛线就可以了，主要是保证飞行稳定性，精密铸造完全做的到。铸造完成打磨平整即可，比RPG火箭更好用。
炮弹是两部分，前端是战斗部，需要引信激发，碰到物体就炸，现在改成引线。后部是发射部比弹头细长一些，尾部有一个主喷孔，侧边装四个稳定翼，前掠设计，平时贴合在发射部外壁上。稳定翼下方是四个细小的喷孔，发。射。药引燃这里就会形成一定的喷流，推起开稳定翼。发射部外套有一个圆形钢套，套尾有一定后掠角度的许多喷孔，装压缩过的黑。火。药或者硝化物做成的发。射。药，激发之后***点燃，向后喷射强气流，气流从钢网喷孔中喷出，与炮管内形成一定的压差逐渐加速射出，炮弹出膛以后，由于喷射的推力，把钢网与炮弹分离，稳定翼失去钢网的约束，被喷嘴气流推动打开，这里有点缺陷就是从激发到出膛，需要一定时间，会浪费一些发，射药。但是整体上，用引线点燃发，生，药。喷射出膛，脱壳，打开稳定翼。发，射，药燃尽。到达目标，引燃引线，战，斗，部爆炸形成喷溅。
这里雷云用陶瓷铸造，将炮弹分成了几部分，引信部，战斗部内刻经纬线，发射部，这三部分以粗螺纹链接，便于装药和组装。稳定翼，分流钢套。分开铸造大大提升了铸造速度。并且给以后制造出新型**留下升级空间。比如说，以硝，化，纤维做发，射，药。以苦，味，酸。或者三硝，基甲。苯。做战斗部装药，引信部装雷，管。
设想做成火箭炮一样，把无后坐力炮做成9管一具的发生平台。只要点燃***就可以了，要这样说，来10具发生平台，20个人，打完就装，只要炮弹够用，你是来个十万二十万也不怕他。现有人手足够了。到时候，用马车拉着。胡人，你们的灾难来了。
“云哥，时辰到了。”
“好，铁柱，抬出鑫器，先看看有没有裂纹，打开时注意，压力很高，一点点敲开封泥，放出蒸汽。”
“云哥，甲胄变黑了，纯黑色。我的老天啊”
“云哥，这盔甲，真。。。。威。。。。。风。。。。。。”
”威风吧，那还不赶紧铸造。”
“诺，云哥”
“铁栓，铁柱，所以铸造的兵器，弓箭，包括箭头，全部用火碱碱洗。这样处理过首先是不生锈了。其次可是适度增加表面硬度。要抓紧。”
“聂直，曲义，你们带着聂豹几人，全部去挖这种锰铁矿石。以最快的速度，打造20套铠甲，100具炮具。至少10000只箭头”
“诺”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少梁邑，一片巨大的战场上，秦魏两国的士卒遥遥对望，巨大的兵卒组成的方阵，绵延数十里，但战场上鸦雀无声。
两军对比非常鲜明，魏国一方，成片的士兵身着甲胄，手持钢刀在阳光下发出阵阵寒光异常刺眼。而秦国一方，将士麻衣单薄，面黄肌瘦，手持戈矛。
突然间，魏国的中军百面战鼓敲响，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如重锤一般敲击让人感觉到内心在阵阵的悸动。
魏军主帅公输痤，高坐于六匹马拉动的大纛营驾之上，**肃穆，手执令旗。
“大纛传令，左右两翼军阵，中军前军军阵，向前突进，合围敌军。”
“丞相，末将有话要说。”
“说”。
“敌军前军由公子赢虔统帅，人数大致10万，左右两翼大概6万，共16万人马。我军左右两翼加中军共计28万。看似占据绝对优势。然公子昂节制的 10万精锐魏武卒并不归丞相调度且置于后军。实际上我们也就是18万人马。一旦合围秦军，必定你死我活。到时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公子昂。请丞相三思。”
“莫要多言，发令，全军出击，合围敌军。”
“诺，大纛传令。左右两翼军阵，中军前军军阵，向前突进，合围敌军。”
传令高台之上，传令兵迅速举起红色的进攻旗帜，打出了进攻的信号。
片刻间，各个军阵的主将，都向自己的军阵发出了攻击命令。
“步军前行，步军前行，步军前行。。。。。。。。。。“
巨大的5000人一组的方阵，开始缓缓的向前行动了起来，36个巨大的方阵绵延数十里一字排开缓缓向前运动。
此时秦军的阵营，秦献公高坐于大檮之下。
“大纛传令，弓兵列阵，传令赢虔，左右两翼骑兵准备，待弓箭停射后迅速出击，攻击敌军两翼，切莫让敌军两翼合拢。”
“诺，大纛传令，弓兵列阵。”
“大檮传令，公子赢虔。左右两翼骑兵准备。。。。。。。。。。。”
“300步，弓兵抛射。”
刹那间，天空突然一暗。漫天的箭羽，遮天蔽日的从秦军军阵中抛射而出。弓弦的震动汇聚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嗡，嗡，嗡。。。。。
魏军军阵中，随着漫天箭羽而来。
“盾起，防护。。。。。。。防护。。。。。。”
一瞬间，巨大的行进军阵，无数盾牌出现了。这场面极其震撼。箭雨砸向盾牌，密集的哆哆声开始响起。瞬间，木质的盾牌上，变的像刺猬。但仍然有人中箭倒地。三轮箭雨过后。
“200步，敌军冲阵。弓兵后撤，盾牌上前。弓兵，继续抛射。”
秦军的弓兵开始纷纷后撤，与手持木盾的士兵交换位置。然而，近三万兵卒换位，场面相当震撼。
此时魏军行进的军阵中，也爆发出阵阵箭羽，军阵士卒开始逐渐加速冲阵了。双方军阵都开始有大量军卒中箭倒地。
“100步，弓兵后撤。戈矛上前。准备接敌。”
秦军的士兵在快速的变换阵型，手持戈矛的士兵纷纷将戈矛穿过盾牌的缝隙，对准加速冲阵而来的魏国兵卒。
此时，魏国军阵中，突然爆发出冲锋的喊声。
“攻破秦阵，冲杀。”
随着号令，魏卒开始了百步的死亡冲锋。绵延几十里的军阵变成了一股巨大的波涛，向秦军大阵拍了过去。几个呼吸之间，双方的兵线如同绞肉机一样，搅在了一起。一时间，鲜血，残肢在飞舞。冷兵器的残忍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魏军左翼的战场外，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仲公子赢渠梁带领的两万轻骑。静静的站在这里。
“报，两军已经开始交战，赢虔将军在右翼吸引了大量敌军，共父在中军，拖住了敌军主力，现在敌人中军近乎无人防守，敌人后军还有10万步足，距离战场还有5里距离。”
“兄弟们，我们本在战场外守护粮道，来到此地已经是违反军规了，然渠梁非来不可，因为此战关顾国运。此战若败，秦国必亡。咱们只有轻骑两万，但渠梁自问，自己的兄弟皆是敢死之士。现在敌军后军离此只有5里。两刻钟必到。我们就要在这两刻钟内，奇袭敌军中军，拿下敌军主帅，敌军就会崩溃。现在随我杀向敌军中军大檮。”
“诺”。。。。。。。。。。。。。。。。
上沙河边，一群少年。赤，裸着上身，每人背着一个兽皮做成的背包，里边装满了沙子，腿上，腰上，都绑着用麻布做成的沙袋。在顺着河边奔跑。
“动作快，磨磨唧唧的，两人成列，三人成行。你们是娘们吗？”
“不是”
“不是怎么跑的这么慢。是没吃饱吗？”
“吃饱了，但是现在有饿了。”
“饿了也得跑，跟我喊。冲锋我在前，陷阵首当先。”
“冲锋我在前，陷阵首当先。”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冲锋我在前，陷阵首当先。。。。。。。。”
“再大点声音，堂堂男儿汉，一勇万敌寒。”
“堂堂男儿身，一勇敌万难。”
“一起喊，冲锋我在前，陷阵首当先。堂堂男儿汉，一勇万敌寒。”
“云哥，这是什么诗，真的很提气。现在感觉不怎么累了。”
“好了，既然不累了，一会跑完再加100个俯卧撑。”
“啊。。。。。。。要死了。。。。。我要死了。。。。。。”
“要死可以，做完100个俯卧撑再死。”
铁匠铺的小院里，一群少年东倒西歪的躺了一片，这是雷云带着他们训练的第三天。
“云哥，你说我们每天这样跑步，站立，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这样的训练感觉和杀敌无关啊。”
“铁尺，还有你们，都想知道为什么把。”
“是，云哥。”
“好吧，给你们说说，首先此锻体练兵之术，堪称天下无双。此术开始阶段是以队列，军姿，负重万步跑。10天以后，每天清早负重万步跑一次，包头深蹲150下，俯卧撑100下，仰卧起坐100下。军姿站立一个时辰，然后是擒拿术，格斗术练习。晚饭后负重万步跑一次。10天。”
“下来是做完全部科目，再加游水一万步。10天。”
“这三十天下来，你们基本就脱胎换骨了，现在只是给你们洗经伐髓而已。”
“云哥，你还是现在杀了我把。这也太难了把。”
“聂豹，你想想，咱们要去草原找胡人，可能远去千里，没有后方，没有补给。一套盔甲多重？一把弓箭，唐刀多重？我们还要携带箭矢，干粮。饮水。就算我们可以狩猎，还可以买来马匹，但是每人起码要携带自身三倍到四倍的物资，才能打这一仗。成了，我们就是传奇，败了，埋骨他乡。但是你看外边那几个碎孩子怎么办？所以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此时，少年们纷纷坐起身来，看向雷云。
“云哥，兄弟们听你吩咐，无非就是这两百多斤，弟兄们就交给你了，随便练便是。”
“好啊，除去刚才说的那些，算是开胃菜，正菜还没上呐。30天后，再加5天一次负重3000步急速跑，3000步游水，3000步登山跑。7天一次负重60里越野行军。30天一次7天野外生存，只能带三天的粮食，行军1500里。”
“啊。。。。。。。我要疯了。。。。。死定了。。。。。”
其实这里雷云采用的就是后世天特种部队的训练之法，只不过是去掉了枪械，射击部分，但是增加的综合格斗等等。
要说人形成习惯只需要21天。时间倒是过的非常快，转眼间，20天就过去了，这些少年都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各个精气神十足。
“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云哥，这句话什么意思？”
“杜泽，你可以啊，你不是说你是大老粗吗？动不动就准备拼命吗？怎么问起这段来了？”
“云哥，莫要取笑，说正事。云哥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严肃了，这样很不好知道不？”
这些孩子跟自己这段时间，怎么就学会了这些了。这是现代人的表达方式啊。
“杜泽，这句话的意思是，两军交战也好，两国准备战争也罢。都要先评估对手，如果评估分析之后，认为如果进攻不可以战胜对方，那就要采取防御的策略了。如果认为可以战胜对方，那就要大胆而迅速的进攻，务必尽快干掉对方。
“实际上，评估是双方面的，第一是评估敌人，也就是敌人的兵力，补给，战力，兵器甲胄等等，第二是评估自己，也是一样，如果评估之后认为兵力不足，那么只能采取防御，翻过来说，如果评估结果是自己的战力充足，足以进攻，那么就放手攻击。而不管是善于进攻，还是善于防守，都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策略，计谋，地形，地势，士气，装备，等等，总之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条件，为自己创造，进攻，或者防守的机会。明白吗？杜泽”
“我懂了云哥，看来我以前是真蠢。”
众人一片哄笑。。。。。。。。。。。



 第五章压缩提纯忙火炮震四野

“云哥，你这是准备干甚？提纯食盐吗？”
“不，我要提纯硝石，用来做火，药”
“云哥，火，药是甚。”
“这个问题我很难现在给你们解释清楚，先别多问，等做出来就知道了，现在大家听我安排。”
“聂直，曲义，记得我带你们去采回的石头把，那叫硝石，你俩过来，拿一筐硝石，杵碎。把大锅架起来加水生活，烧到9成热，把砸碎的硝石放进去，溶解，一筐不够就早来一筐，一直到矿石不溶解了，然后加一些火用麻布网先在锅里捞一下，把泥沙杂质捞出来，在加一点点火碱，等反应了再加一点，直到反应结束，到在过滤桶过滤进这些大桶里，然后再煮，等这几个桶全满了就到已经凉下来的桶里看看有什么，然后叫我。”
“诺”
雷云拿起木工工具，他要做一套后世的压面机，手工压面压饸饹的家伙，其实就是在一个原木上开一个10公分左右的圆孔，但是不打透，下方密集打孔，连接一根木棍作为手柄，连接一个与开口尺寸相等稍微小一圈的原木，用杠杆的原理，面团放进，空洞，压动木棍原木压进圆孔，压着面团向下挤，面条就从另一端出来了，但是很明显，雷云并不是做面，他要压火.药.条。
下来是一个滚筒打磨机，一个滚筒搅拌机，这俩东西用木头刻出来，倒是很费劲，不过是木质结构，木质齿轮传动，用手柄摇动控制。没办法，还有几个手工搓丸板。不同的直径，这个东西，在现代中药店里常见。
看来，需要造一个车床了，其实木质的车床中国早就有了，只不过是玉匠用来做玉器的。结构也很简单，就是立起一根较高的木桩，上边固定一根富有弹性的竹片。链接一根绳子，下方是车床的床台，绳子绕在床台的传动木梁上，木梁的一端固定刀刃，钻头等等工具，下方脚部链接一个踏板，使用时脚踩踏板，利用竹片的弹力来回拉动绳子带动木梁转动，实现刀具的转动。
正在干活，心中不断构想车床的设计，因为他们现在需要大量的箭杆。手工做箭杆不仅慢，并且不直，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云哥，你来看，桶里怎么生出东西了？”
“生出东西就对了，那是硝石结晶。好，不错，你们看这是冷却之后的结晶，我们加热硝.石，是为了饱和过量溶解，当温度下来了，纯净的硝.石就结晶了，等温度降下来，把这些结晶先收集到一起，这是很纯净的硝石，这水里还有硝石，但是不要紧，我们还用这些水再次溶解硝石，一直到把硝石全部弄完，再把这些水煮干就可以把硝.石结晶出来，然后把所有硝.石在溶解过滤提炼，只是不加烧碱和碱液了，但是最好煮三次以上，然后用石磨磨细晾干，杵碎研磨。明白吗？
“邓向，冯克，文渊，宛忌，伯申，杜泽，赵远，赵执，硝石要是用完，马上去挖，越多越好。”
“楚苏，聂豹，杨统，你们跟铁尺一起，去采集石硫磺。也是越多越好。顺便练练你们的负重能力。”
“铁柱，带着二牛，合离，去烧炭，记住，最好用硬木烧炭。好了，大家行动。”
“诺”众人散去。
“哥，”
“碎丫头，干嘛呐？”
“我想娘了，。。。。。。。。”
雷云闻言心中一阵抽搐，顺手将婉儿搂在怀中。
“婉儿，娘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的彩虹很漂亮，人人都能吃饱，都有漂亮的衣服，就像仙境一样。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去，我们现在就去不了。哥也想娘，不过想想娘可以不在挨饿，不在受苦，哥会在心里想娘，可不能叫娘回来。等那一天我们可以去的时候，哥带你一起去找娘。”
“哥，为啥我们不能去？”
“妹啊，因为我们年龄不够，等到长大了，年龄够了，就会有人来找我们，把我们带去找娘。”
“好，哥，我一定好好吃饭，快快长大，等年龄够了，我们一起去找娘。”
“好，一言为定。婉儿这几天百家姓学的怎么样？会背了没有？”
“百家姓我不仅会背了，还都教会他们了，还有没有其他的？”
“好厉害啊，我家碎女子就是厉害，哥哥我佩服。”
此时雷云突然在想，自己真的要好好教这些孩子一些东西了，这些孩子，生逢乱世。如果有知识，应该可以改变命运。知识改变命运，这是后世教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其实雷云此时还不知道，他的出现，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哥哥再教你一套算数口诀好不好？”
“哥，何为算数?“
“算数，就是计算之术，比如说，咱们现在多少人啊，有多少亩地啊，能打多少粮食啊，以算数记账管理，非常方便，又一目了然。”
“好，我喜欢这个，哥哥教我。”
“碎女子，你且听好。此口诀分四种，分别是，加法表，减法表，乘法表，除法表。哥先教你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二三得六，三三得九，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十二，四四十六，一五得五，二五一十。。。。。。。。。。。”
一边教妹妹口诀，一边找来炭块和木板，画出了加减乘除的四个表格，然后不停的给妹妹讲解。
此时，正在提纯硝石的聂直，曲义也时不时的趁提纯冷却的空当跑了过来跟着学。雷云也只是微笑着鼓励。
大量的石硫磺和硝石，木炭被堆在窑洞里，硝石的提纯越来越多。石硫磺被雷云吩咐碾碎。
“二牛，杨统，你们看见这个碱浸鑫器了没有，找几块青石在院子旁边挖个坑，摆好青石，把这个东西摆上去，放平，要保证稳妥妥的。然后把这些麻绳泡水，备用，这里有大概200斤硫磺，倒进坩埚，加水40斤，然后把泡了水的草绳垫在坩埚和盖子之间，多垫两圈，然后找大青石块压住盖子，一定要多找几块，压实了。不要跑气，点火加木柴烧两刻钟。然后拿下青石，放气，打开盖子，加10斤木炭块进去要小一点的炭块，然后搅拌，再盖上盖子密封好，压上石头，煮一刻钟，熄火，舀出来用麻布过滤过滤装进木桶，用石磨磨三次，一直到很细腻，再晾干，杵碎研磨，明白没有？”
“诺”
“楚苏，聂豹，你俩把木炭碾碎磨粉记住，一定要非常的细腻。”
“诺”
其实搞这些东西非常简单，雷云心中暗道。后世很多些穿越小说的，也表述的很多**的做法，配方等等。其实严格说，这东西从中国古代，到欧洲，研究了也上百年了，才被无烟火，药和现代炸，药逐步取代。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实黑，火，药一直到现代，还在使用，只是，用途不同。单纯说配方，其实东西方研究了上百年，早已在最完美的状态了。但是一些没有尝试的人总把黑，火，药拿来和**比较，这是完全错误的。黑，火，药之所以能沿用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完全是他的爆速很低，只有500多，而三硝，基甲，苯炸，药的爆速达到6900，作为战斗部很明显，三硝基。甲苯伤害更大。
一门155毫米口径的火炮，战斗部装药不过6公斤左右，但是毁伤范围，超过50米。如果黑，火，药要达到这个级别起码需要30公斤以上的装药量。但是如果发。射药你用6公斤T，N，T，火，炮早就炸，膛了，也就是因为它爆速太高燃烧太快，而黑，火，药，恰恰完美的解决了这一点，低爆速燃烧时间相对长，完美的实现推送战斗部到预定距离的特性。所以在不断的改良过程里，一直沿用到了20世纪90年代。
要得到威力大的黑。火。药也不是不可能，首先，在常规条件下，硝石，硫磺的纯度非常关键，以98%为基础，当原料纯度提高0.1%黑。火。药的性能提升大概可以达到1~2%。也就是说当原料纯度达到99%甚至更高的时候，黑。火。药不管是爆速，释放的能量，都有20~40%提升。在这个基础上，当然还有颗粒化，雷云知道的，黑。火。药经过一系列的改良爆速可以提高的到900以上。这里有几个点，首先燃烧的是硫磺和木炭，而硝，酸，钾只是助燃剂，在硫磺木炭燃烧过程中，释放氧，帮助硫磺木炭燃烧。那么为什么燃烧不完全，那么只有两个条件。第一燃烧时间。第二燃烧物与氧是否充分反应。理论上说，如果纯度足够，配比合适，氧充足，那么黑，火，药燃烧之后就不会有残渣，因为他生成的是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水。以及即其微量的碳酸钾，硫酸钾。说黑，火，药腐蚀枪膛堵塞气孔也就是这两种东西，但是用作战斗，部装药和无后坐力炮，火箭炮等则完全不需要考虑。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战斗部如果装填黑，火，药作为炸，药，那就必须颗粒化，并且是小型颗粒化。提高爆速必须是小与两毫米并且圆球状，而发，射。药必须是能反应时间更长并且要持续，那就必须压缩，制成长条状，片状。没错，就是压缩，因为这几种材料实际上都有一定的压缩空间。下来就是石墨钝化打磨。
在后世，很多朋友都认为黑。火。药不能胜任步枪的需要，其实恰恰错了，作为军人，又是军校毕业生，雷云可以说非常了解这方面的资料。如果不是时间仓促，为了救人。那么雷云就算凭借现在的条件，也足够搞出多种黑，火，药步，枪，首选就是毛瑟71/84，温彻斯特M1873，李·梅德福弹匣式步，枪，马蒂尼亨利步，枪。格拉斯1874等等。甚至包括大名鼎鼎的马克沁，都是黑，火，药定装弹，如果制造出来。足以在这个时代横行。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一天就过去了。
“云哥，一切准备妥当了。”
“聂直，我让你们留下的鱼鳔都留下了吗？”
“云哥，每一次捕鱼都留下了，差不多一大筐了，都晒干放好了。”
“速速取来，二牛支起锅准备熬胶，伯申，杜泽，赵远，赵执，拿着这个搅拌机，用这个木杯子，舀75杯子另外加一杯75成满杯也就是一杯分成四份去掉一份的量，这种白色硝石粉。在取10杯又一杯的6成这个硫磺粉，再取这个碳粉13杯又一杯的5成。记住用这个木尺把每一杯刮平。”
“云哥，兄弟几个数不了那么多数。。。。。。。。。”
“我。。。。。。。。”
雷云瞬间就有被雷劈的感觉了。
“好吧，我自己来。。。。。。。”
一会功夫，雷云配置好了药粉，送入了木质搅拌机内。
“伯申，杜泽，赵远，赵执，轮换的摇动搅拌，至少一个时辰不能停止。摇动过程中，用麻布扎住滚筒的口，防止飞尘，要保证完全搅拌均匀。搅拌好之后倒进干净的大木桶，盖上盖子，整个过程千万不要靠近火，切记切记”
“诺，一定不靠近火，也不让火靠近。”
“二牛，铁柱，架锅，生火，加水，加入一点点火碱，倒入鱼鳔。这是轻微的煮一下，去掉鱼鳔的腥味脂肪以及外层白膜。然后重新换水，把鱼鳔洗净再次下锅，文火慢慢熬煮。”
其实鱼骨，鱼皮都可以用来做胶。这是一种明胶，可以用来做培养基、珂版、和消.化.纤.维一起可做感光胶片。电影胶片等等。孩子们平常吃的果冻就是这个东西做的，但是需要酸化，也就是需要硫酸处理，然后漂洗、中和、胶化、过滤、凝冻、切片和干燥，比较麻烦。而直接采用鱼鳔则省事许多，不需要处理就可以得到优质胶，可以做面膜之类的当然最大的好处是要用滋补。胶原蛋白丰富，绝对是妇女老人的滋补佳品。还可以做啤酒等饮料的澄清剂和果汁果酱的增稠剂。想到这，雷云开始怀念啤酒了。
“二牛，铁柱你俩不能乱跑，轮换在这里看着用木勺慢慢搅动，不能糊底了，这玩意一旦糊底了，就完蛋了，这一锅胶很重要很重要。”
“诺，云哥”
“杜泽，搅拌的如何？”
“这是第三次搅拌，搅拌好的在桶里。云哥你切看看合用不合用。”
雷云用手在桶里抓了一把，仔细观察。不错，比后世的制作水准只好不差。颗粒研磨了三次以上，已经和淀粉的颗粒细滑度一样了，入手很滑，有点爽身粉的感觉了。这样的成色主要得益于湿法研磨。不然总会有些颗粒度。
“杜泽，二牛，铁柱二人正在熬制明胶，等胶熬好你去取些来用水调和到少有粘稠，捧起下落挂线这个程度之后，把这些做好的粉末，像和面一样，一直到揉成团爽滑不黏手，和出粉团要硬一些，聚形不散即可。”
“诺，云哥”
半个时辰之后，一大盆药粉被和好了。祭出压面机开干。首先是发。射。药压缩。直径大概两公分一根，雷云在压面机上多打了一些两公分的孔，下方是活板，堵上活板，将药粉团搓条，塞进打好的空内，插入相同粗细的木棒，用杠杆原理缓缓压制，感觉压缩比大概五分之一，有明显的阻力感了，抽出活板，再压木棍，药棒从底部滑出。入手有沉感，压缩密实。不错，还行。连续压了十几根之后，改压制更细的了。因为有前世的经验，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唯一的就是这活必须他亲自干，比人他不放心，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根据自己的经验，再次压制的药条只有小米粒粗细，只能当面条一样压成条，然后再用手工搓丸板搓粒。不一会，和龙须面差不多粗细的药粉条从下方露出来了，等有一尺长左右的时候，用搓丸板的半边平铺接过，铲断。再把所有药条平铺整齐，在压上搓丸板上部，平着推动，药丸掉进了另一个木盆当中，如此操作，一会时间，做了大半盆。然后摇动木门，不错，干湿正好，表面平滑，不粘连。
“聂直，你来搓丸，我来压，争取今天多做一点。曲义，你去让铁柱弄些生石灰，在窑洞后墙撒一遍。然后把做好的药丸，药棒连盆子一起放到石灰粉上摆放好，阴干。”
“诺，云哥”
为什么不采取烘干而是阴干？也许有人会问。因为没必要，陕北地区气候干燥，空气湿度相对较小。阴干即可。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越来越多的药丸药条被做出来。
“云哥，这些东西，有何用处？为何要如此小心精细的制作”？
“你们都想知道是吧。”
“是啊云哥，这都忙活了快一天了，这到底是个啥东西啊？黑黑的，和碳块差不多，到底有甚用处？”
看着七嘴八舌的一群少年。
“现在先不要多说，你们只要知道，这东西，遇火就炸。声如雷霆，把这东西干燥之后，装入炮弹中。到时候咱们找到胡人，把炮弹打出去，一次就能炸死一片。”
“云哥，莫要开玩笑了，我不信，弓箭一次才能射杀一人，投石车一次也就是砸伤几人而已。”
“你不信?，你们都不信是吧？”
众少年纷纷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好吧，废话先不说，三天以后，咱们道河边试试便知。现在全力造药，一直到把所有的炮弹装填完毕为止。记住，不可见火。”
“铁栓，铁柱，铁尺多烧一些生石灰。务必保证窑洞里的干燥。”
“诺”。。。。。。。。。。。
三天后，河滩边。这里地势开阔，方便观察。
一具漆黑的无后坐力炮摆放在三脚架上，雷云为了加大装药的量，丧心病狂的增加到了105毫米左右的口径，需要操作人员把炮夹在三脚架上，不断的装弹点火即可，下来就是调整角度而已，从负17度，到正65度，根据需要来调整。
“聂直，聂豹，曲义你们谁识数？”
“云哥，这几天跟碎女子一起学算数，我们会识数了。起码数数没问题。”
“好，这还不错，回头，伯申，杜泽，赵远，赵执，你们几个不识数的混蛋跟着一起学习。”
“你们几个前方5000步之内跑一圈，尤其是前方小树林，多看看，尽量多看看不要有人。”
“诺，云哥。”。。。。。。。。。。。。
“云哥，。。。。。。。。。。。。。”
“云哥，前方5000以外无人。”
还是先看射程把，于是拿出一枚炮弹，取出炮药，装满发生药。先试试最大角度抛射。于是校正了角度大概43度左右，因为没有量具只能大概估算。炮身重量差不多，20公斤。炮架中8公斤左右，炮身差不多一米五。即便没有炮架，一个人扛起来也没问题。炮弹装药大概在11公斤上下，试一试把。
“聂直，一会看着炮出膛的轨迹，然后计算步数把炮弹捡回来告诉我”
“诺，云哥”
发射部一次可以装七根药，雷云装满根发，射药，装入炮膛，用火绒点燃了引线嘶嘶嘶的燃烧声，引线迅速缩短，当引线燃进了炮膛之后，大概3秒左右，炮身尾部开始爆发出极大的喷射火焰，两秒。炮弹拖着白色烟雾喷流冲出了炮膛，分流钢套脱离了，稳定翼打开了，炮弹开始加速，在空中画出了一道白烟轨迹，然后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然后消失了，如果不是尾烟的存在，估计是找不着了。
聂直迅速的跑了，顺着轨迹而去，大干一刻钟多一些，聂直回来报数道：“云哥，四千两百三十七步。”说着把捡到的炮弹交给了雷云，雷云观察了炮弹，不错，尾部喷嘴没有烧伤，4200步左右，大概就是3000米多一些。7根发。射。药。差不多一根发。射。药，420米左右。考虑开始阶段出膛的气流浪费，初始装填差不多最少两根。
“聂直你歇一下，聂豹去跑一圈，看看此处到小树林多远？”
“诺”
“三千七百步左右。云哥”
装药，炸一发把，看看毁伤效果，于是有拿出一发炮弹，装满发。射。药。7根。战斗部本身就装药了，所以无需理会，炮弹装入炮膛，火绒点燃引线，引线燃尽大概10秒，以后加快发生速度可以剪短，还是三秒左右，尾部喷流开始，两秒出膛了，分流钢套脱离了，稳定翼打开了，炮弹开始加速，这次炮弹直奔小树林而去，当尾部白烟在小树林上空消失，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可以看到，小树林一阵剧烈的摆动明显的白色尾烟消失的地方塌下去一块。
“走，过去看看。”
到了弹着点，雷云看到，起码10米的一个大坑，深处三米左右，呈现辐射状，应该是插入了地下的土中，导致为了增大了，周围树木不是被炸倒了就是断了。
“云哥，3600于步。玩意太厉害了，如此威力。你看，这树都被炸断了。我的妈，难怪云哥说能炸死一大片胡人。这要是人，不知道要死多少。”
“你们去看看周围树上，找一找看看有什么东西。”
“云哥，周围树上有大量划伤痕迹，还有这些铁片楔入其中”
观察了一下，破裂比较均匀，应该是不错，完全按照经纬线炸开了。还行。看样子，毁伤直径15米到20米，那么有杀伤力的单片起码分散在30米范围内，毕竟估算装药量差不多就是三公斤多一些，这个成绩不错了，再试几发把。于是招呼几人回到原地。再次准备开炮。
这次准备减少发，射，药的量看看距离怎么控制，空弹发生3000多米。加三公斤装药之后，满发，射。药2700左右。
于是重新架炮减少了一根发。射。药的装填量。火绒点火，随着尾烟喷射，炮弹再次腾空而起。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一会功夫，聂豹的报数声传来，3250步。差不多2300米，差不多也就是说，一根药量400米上下。就是这测距有点不靠谱，毕竟每人的步子不一样。
“行了，你们来把，一人打一发，先熟悉熟悉。以后咱们要靠这个杀胡人报仇，都先练练手。”
轰隆，轰隆的巨响，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前边的小树林再也支持不住，在十几发炮弹的轰炸下被夷为平地。少年们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今天的炮声，终于有一天会响彻这片大地，响彻战国时代。



 第六章卖盐惹麻烦少年露锋芒

“铁柱，我们现在有多少食盐，碱，兵器？”
“现在咱们有盐5000于斤，火碱1000余斤，铠甲40余副，弓50余张，箭头一万三千于。但是箭杆不足，唐刀100余把，炮具120门。弹2600余。我还和铁栓，铁尺，按照云哥你说的方法和设计，打造了折钢和拧钢剑各一把。”
“哦？铁柱，你不是说不识得很多数吗？为何如此计算准确？”
“嗯，都是小妹他们几个碎娃子帮忙计算的。这些天兄弟们都会去找小妹学习算数之术。小妹现在着实了得。现在连杜泽那个二杆子都能识数过千了，对小妹那是非常敬重。”
“你说谁二杆子，你才二杆子，你全家二杆子。”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办正事要紧。”
5000斤，战国的一斤差不多就是后世的半斤，那么5000斤差不多就是1250公斤。现在人数加自己是19个人。要是全卖每人要背65公斤负重。起码还要拿上唐刀，这样每人差不多70公斤，先卖一半把，那就来一场负重拉练把。
“所有人听着，把所有武器，食言，碱，铁，全部搬入铁伯留下的密室中，在上边堆放杂物矿石，封闭入口。每人带上弓箭，唐刀，每人负重160斤，咱们去圜阳县，唐刀和弓箭，用兽皮包裹，途中切莫生事。”
“诺”
“把几个碎娃子，也带上，到县里卖了盐看看有啥东西给娃子们买一些。”
“哥，真的带上我们吗？太好了，终于要去县城了。”
“没错，带上你们一起去，但是记得要听话，路上自己走，走不动了我们可不管你们。”
“诺”
几个小娃子学着众人的样子称诺。
雷云不仅感叹，后世这么大的娃娃也就是小学一年级而已。算算到圜阳县也就是今天神木以南，距离榆林起码有60公里左右。让娃娃步行60公里，实在是难为他们了，但是没办法，此时雷云不得不狠下心来。想想下来要远赴草原，也就是今天的鄂尔多斯甚至更北边。总不能留下这些娃娃，必定要带着一起行军。现在必须锻炼他们。
很快，一切收拾妥当，隐藏完毕。雷云他们上路了。
圜阳县，位于今天的神木以南以在圜水也就是今天的秃尾河下游，与黄河交回的一片区域。这是雷云读取记忆和现代地图比较之后的结果，此地战国初期属于魏国，但上郡乃多民族交汇之地，尤其是突前在这里的圜阳县，胡人，匈奴人，秦人，魏人，赵人你来我往，最后成了三不管的地方，并且聚集成了一个交易集散地。汉人，胡人，匈奴人，娄烦人，义渠人都来此交易。
雷云来这里卖盐，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要打探消息，尤其是劫掠的胡人，到底属于哪一个部落。
下午出发，一夜的行军，汗水浸透了所有人的麻布衣衫，但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训练，少年们很明显，应付有余了。倒是几个孩子走了半程之后，实在是不行了，被雷云他们交换的抱着走完了全程。
清晨十分，一众少年到达了县城。其实所谓县城，不过是培土打起来的稍微厚实一点的高大土墙而已。一众人进了县城，此时县城已经很热闹了，有点和后世赶大集一样。一片巨大的空地上，牛羊，马匹，打猎的动物，肉类，麻布到处都是叫卖声。空地外围是一圈商铺，铁匠铺，炼铜的，卖粮食的。居然还有酒楼，茶肆，妓院。。。。。。。。
看来，这里的商业也是满发达的。雷云领着一众少年，孩童，开始慢慢逛了起来。其实雷云的目标比较明确，找到合适的马匹，牛羊，用盐交换一些，在交换一些粮食，几辆大车。尤其是大车这东西，不比小东西，做起来非常麻烦。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上边。
一会功夫，雷云找到了目标，看打扮，应该是匈奴人，马匹非常不错，比胡人的的那些低矮的马匹强很多，似乎这些低矮的马匹就是后世的蒙古马。于是走上前去。
“朋友，看上那匹马了？有什么能换的东西？”
这是一个操着生硬汉语，穿着兽皮衣服的壮汉，络腮胡须，身上散发着一股腥膻的味道。
“这位朋友，你的马匹有多少？我用盐给你交换如何？”
说着，雷云递过去一小袋早已准备好的白盐。壮汉打开了袋子，当看到白盐时，瞬间眼中闪现的一股贪婪之色。
“朋友，你有多少这种盐。我用马给你换，有多少我换多少~”
“哦？，你准备怎么换？”
“5斤盐，一匹马，小兄弟觉得如何？”
“算了，我还是再看看。”
雷云说完就想取回那小袋白盐，但是大汉突然后退了一步，雷云没有拿到袋子。
“朋友，5斤盐，一匹马，已经很公道了，别不识抬举。”
“哦？，这位朋友，你是做生意的，生意成不成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觉得不满意，自然要多问几家。如果到时候感觉你的价钱不错，自然找你交换，怎么说不识抬举？”
说着，雷云上前一步，从大汉手里拿回的盐袋子。准备转身走。
此时，从周围突然围拢上来二十几个汉子，将雷云等人围在中间。
“朋友，你们来这也不过是为了交换东西罢了，怎么换不是换，不用在找了换给我们把，不怕告诉你们，不换，你们是走不掉的。”
“浑图力，抓住他们，拿下他们身上的皮袋，里边是盐。”
大汉招呼周围的汉子，就要对雷云他们动手。
我草，早知道匈奴人野蛮，没想到如此野蛮，这就要动**啊。此时周围逐渐聚集的一些人，但是很明显，这些人都是在看热闹的，似乎这里没有什么秩序，一切凭实力说话。
此时雷云也没办法了，既然这样，那就试试把，看看这个阶段的训练成果如何？
“所有人听令，他们只要敢动手，马上放到他们”
“诺”
要说少年们也不含糊，别看身上负重了，一声回答也是气势冲天。明显的训练有素的感觉。
围拢过来的二十几个汉子明显的一怔，但是还是出手了。此时，少年们的擒拿手派上了用场。仅仅几个回合，一众匈奴汉子就被打的东倒西歪，大多数被放倒在地，站着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与雷云这群少年保持一定的距离。
此时围观的众人显然没料到雷云这一干少年如此的凶悍，纷纷议论了起来。
此时人群外围一片嘈杂声。
“闪开，闪开。何人在此闹事。”
七八个带刀的看似官差模样的人走进了人群之中。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闹事？”
“里正大人，这些汉人，用盐来换我们的马匹，我们好言商量，他们不但压价甚低，我们不从他们还打人。”
此时，来人中一个中年，看上去就獐头鼠目，排众而出，来到雷云面前。
“你们是何人，为何交易不成出手伤人，你等现在，放下物品随我到县府，听候县政大人发落。来人，速速将这些人带走。”
此时雷云心中瞬间的冒火了，我草，这是什么玩意？很明显的就是地方官与匈奴人勾结了。这孙子不但不帮着汉人，还让他们放下物品？物品是什么？不就是盐吗。放下，跟他们走，一会连盐粒都剩不下了。
“你们是何人，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我们放下物品随你们走，走了之后我们的物品谁来看护？”
“我乃此地里正，你们在此闹事伤人，吾现在要带你们去县府，交予县政大人审理。来人呐，将这几个闹事凶徒拿下。”
“住手，你简直混账，我来问你，你可曾问我们一句，冲突因何而起？你身为此地里正，本该公平，冲突虽起，但总有是非曲直，就算带人走，也应该双方一起带子，问明原因。违法者罚，无罪者走。哪有你这以来只听信一面之词便要我们放下交易物品随你们走。试问你是哪国的里正？为何如此不识法度？这是何道理？”
“好小子，牙尖嘴利，吾乃里正，你管我是哪国的，来人，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拘拿。”
此时，官差模样的七八人抽出兵器就要拘拿雷云等人。
此时，雷云倒是看明白了，此地本就是三不管的地方，谁知道他这个里正是哪一国的，也许根本就不是，只不过是冒了哥里正的头衔，再次配合一些地痞无赖巧取豪夺而已。想到这，倒也没在犹豫。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混乱不堪，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所有人，亮刀。如果他们敢动手，全部砍了。”
“诺”
刹那间，十几把唐刀齐刷刷的抽出兽皮袋子，在阳光下，寒光闪闪，如此怪异的兵器一出现，周围人群发出阵阵惊呼。从未见过啊。
“小子，你敢公然抗法？”
“滚，抗法？抗什么法？你连你是哪一国的里正都说不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抗的又是哪国的法？趁我现在杀心未起，赶紧给我滚，不然剁了你们这些强抢豪夺之徒。”
“好小子，你等着，一会就让你后悔。”
一看得不到便宜，这个獐头鼠目的里正和七八个官差模样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雷云转头看着这些匈奴人，这帮子也不是好东西，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索性玩大点。把他们抢了得了。心中有了主意之后。
“所有人，把他们围起来。敢有一人不从，全部砍杀，一个不留。”
雷云对匈奴人根本就没好感，历史上的，汉朝，五胡乱华，历朝历代，都有匈奴人的斑斑劣迹，所谓后世之人，雷云心里清清楚楚。本来是以旁观者的姿态，换些马匹就走了，没想到亲身体验了一把。
少年们迅速的围起匈奴人，此时这些人也是害怕了，主要是唐刀现得非常的狰狞有杀气。
“你，叫什么名字？”
“栗。。。栗。。。栗藉琛。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权当我瞎了眼了，冒犯了公子。现在就和公子交换，一斤白盐一匹马。”
“公子莫要信他们，这些人盘踞在此好些年了，平常净欺压咱们汉人。这些人坏的很。与他们交易的人，轻则物品被抢，重则死伤。被他们这些年打断手脚的人不在少数！！”
人群中不知有谁说出此番话，但是人没有露面，显然是怕人报复。
“哦？有这等事？好，很好。你叫栗藉琛是吧，我现在，不同意一斤盐一匹马。我感觉一两盐，换你全部的马比较公道，你可同意？”
“公子，那可是80多匹马，上好的乌孙马，一两白盐是绝对不行的。”
“好，我就知道你不同意，非常好，来人，把他的手给我砍下来。”
此时杜泽，并未言语，手中寒光一闪，栗藉琛的左臂整个飞了起来。雷云完全没想到，他只是想吓唬栗藉琛，估计这货就答应了，作为后世之人，毕竟有法制观念。但是他毕竟没想真的伤人，看着飞起的手臂，雷云自己反而吓了一跳。
“啊~~~~~~~~我答应，我答应。公子住手啊”
栗藉琛抱着左臂的断口，嚎叫了起来，鲜血如流水般喷了出来。
“这怎么好意思啊，如此低价，栗藉琛，你真的答应了？舍得吗？”
“舍得，舍得。求公子放过我们。”
“好吧，看你这样的诚恳，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交易，这是刚才给你看的盐，一两只多不少，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吧，以后这里我不希望看见你，否则下次就不是手臂了，而是人头，你可清楚？”
“清楚，公子，完全清楚，”
“好，滚吧”
“杜泽，清点聚拢马匹，然后把身上的盐卸下，让马匹驮着，我们再看看其他，大家都小心点，刚才走的那些官差，可能不会善罢甘休。随时保持警惕。”
“诺”
“聂直，聂直。真的是你啊，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邻村的赵括啊。你去年和你爹来村子相亲。咱们见过啊。”
“赵括是你啊，你现在为何如此瘦弱，之前明明很胖啊”
“聂直，我们村被胡人劫掠了，死了一百多人，剩下的全被劫走了。我们几十个兄弟，被家人藏了起来，躲过一劫。因为没吃的，只能来县城乞讨。没想到，来县城才知道，好多村子都被劫掠了，现在这里聚集了各个村的幸存下来的人，差不多有300多人。没办法，大伙只能结伴乞讨为生。呜呜呜呜呜~~~~”
“哭甚，大男人，这是我们云哥，我们现在正在训练，打造兵器，准备去找胡人，救回乡党们。看看你们，乞讨也就算了，哭甚，像个娘们。”
“云哥，这是邻村的赵括，他们离咱们最近，只有几十里，去年我爹带我相亲见过。”
雷云朝赵括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云公子，在下赵括，适才看见公子惩治匈奴人，真实大快人心。聂直说你们要去救回乡党，可当真？”
“这个确实是真的，我们正在准备。时机成熟就会前去救人。”
“公子，这些天我们在县城乞讨，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劫掠咱们的胡人是比卢，夫蒙部落的人，说是去年冬天，草原遭遇的白毛风，损失惨重。所以，趁着秦魏两国大战，过来劫掠人口。准备训练奴隶兵，要对其他部落发动战争。”
“哦？你可知他们现在在何处？”
“听说在，高阙。”
“高阙？何处？”
“听说在西北，越过黄河。”
西北方向，越过黄河。那不是就到了内蒙了。
“多谢，赵括兄。待来日救出乡党们，雷云会向乡党说明，乡党们必感激不尽。”
“公子，莫要这样说，我赵括今日看到公子威风，想让公子带我们一起去救出乡党们。以后刀山火海，我赵括绝对不皱眉头。望公子成全。”
雷云看了看聂直，聂直轻微的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赵括，你跟我们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跟我们可能会很苦。”
“公子，在苦也没有这些日子乞讨苦。”
“好吧，赵括，既然你已经想好，我就收下你。”
“谢公子成全，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人。”
赵括向人群中不断招手，之间几个乞丐打扮的人迅速过来，赵括对他们低声交代了几句，便迅速的分散而去，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呼呼啦啦的一大堆衣衫褴褛的乞丐便来到雷云近前。
“公子，我们这些天一共聚拢的312人，男人207人，女人105人。听凭公子吩咐。“
”好，聂直，你们护住众人，免得生乱。杜泽，赵远，赵执，咱们去换些粮食，牛羊，便离开吧“
“诺”
四人正准备去寻找粮食。此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过来。
“公子慢走，小老儿来替我家主人传话，想和公子做笔生意，可否赏光一叙？”
“哦？，我并不认识你家主人，他想做什么生意？为何找我？”
“是这样，公子切莫多心，我家主人来自魏国，这七国之内都有生意，适才看见公子与匈奴人交易的过程，甚是钦佩。所以想和公子做了这笔生意。现在正在茶肆恭候大驾。”
“既然如此，那就请把。麻烦老丈带路。”
“公子客气，请了”
片刻后，几人来到一间茶肆，这茶肆倒是简单。土坯房显得简陋，好在茶香四溢。雷云很久没有喝过茶了。
在一个隔间之中，一个俊美少年站起身来，对雷云拱手施礼。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雷云，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白，白冰，雷公子请坐。”
言罢招呼雷云跪坐与蒲团之上。
雷云，打量着这为公子，此人确实英俊，不，准确说是漂亮，要是女人的话，绝对是个绝色美女。看样子，大概十六七岁。一身白色丝绸汉服。头束方巾。的确是一位偏偏佳公子。
“雷公子，在下可有不妥？”
“没有没有，我只是奇怪，白公子如此年轻。刚才这位老丈所说，公子的生意遍布七国，竟然如此年轻，确实让人感觉有些惊讶。”
“原来如此，雷公子，在下不过是子承父业罢了。”
“不必过谦，白公子，即便是子承父业，能够从容管理遍布七国的生意，也非常人所及。”
“雷公子谬赞了，雷公子请茶。”
“白公子，请。”
端起陶碗，轻轻品了一口，还行，此时正是明前春茶。虽然炒制的方式和后世相比稍微有些差异，但也几乎不差了，没想到炒茶在这个时代已经如此精细了，入口留香，回味甘甜。忍不住点点头，慢慢品了起来。
此时白公子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惊讶之色。身旁的老者，也是一脸惊讶满是好奇。
“雷公子，觉得此茶如何？”
“不错，入口微苦而不冲，回味悠长而甘甜，香气四溢，茶中上品，这应该是今年的春茶。”
“雷公子精通茶道，见识过人，不错，此茶正是春茶。来来来，在下再为公子满上一杯。”
“白公子客气了，不知白公子找在下来所为何事？”
“雷公子，如此我便直说了。雷公子适才与那匈奴人交易，用的可是白盐？”
“是，怎么？白公子感兴趣？”
“雷公子可否让在下一观？”
“这没啥不可以的，白公子，看吧。”
说着，将怀里的小盐袋递给了白冰。
白冰打开盐袋，看了一下，顿时免了惊喜之色。
“雷公子，此盐洁白细腻，上佳品质，敢问公子从何得来，要卖出多少？”
“这是在下所制，大概有2500斤，准备换些马匹，牛羊，粮食，和一些麻布。”
“此盐真是公子所制，这太好了。雷公子，不管你要换什么，在下都可以与公子交换，公子要的所有东西，在下的商铺都可以提供。不仅如此，今后公子只要制出白盐，在下的商铺全部予以收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哦？白公子打算如何收购？实不相瞒，在下对白盐价格并无所知，望白公子告知。”
“当下的盐，以齐国海盐为主，制作倒也算精良，但无法与公子的白盐相比。此地交易以秦国半两钱和赵魏的布币为主。十布换半两钱一百一十。所有物品全部以此计价，然后以同等价格交换。齐国的上等白盐，价格大概是300布币，这个并不稳定，要根据时节，货物多少来确定。一般夏秋两季稍低，冬春稍高一些。而公子的白盐，品质还在齐盐之上，应该值400布币。适才匈奴人以一匹马，一斤盐与公子交换，倒是有些亏了。咱们这里上好的乌孙马一匹的价格大概是600到800布币。在下欲以400布币收购公子手里的全部白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多谢白公子据实相告，在下愿意把白盐卖于公子。这样吧，白公子买了白盐，自然是要运回魏国，再转运他国才能买卖，现在世道也不太平，运力，费用消耗不少。在下自是不能让白公子亏了，这样把，就按照齐国白盐的价格300布币，卖于白公子，在下需要马500匹。最好以乌孙马为宜。牛羊，麻布，粮食，牛羊皮，再要几辆大车。白公子看着操办便是，在下信得过公子。”
“多谢雷云子信任，福伯，按照350布币，与公子结算白盐，再置办雷公子一切所需。速速办好。”
“诺”
“白公子仗义，如此在下便不客套了，杜泽，赵远，速速将白盐交予福伯，帮着福伯办理一应事物。”
“诺”
“雷公子，来，先饮茶。让他们去操办便是，在下还有事询问公子。”
“白公子尽管直言。”
“适才雷公子说这盐是你自制的，不知可否以后制盐全部与在下交易？”
“白公子，其实在下这次只带来的大概一半的白盐。若是公子需要，在下这次回去，让他们送来便是。至于说以后制盐，当下这两三月没问题，之后在下要出门一趟。不知何时回来。自是无法保证。”
“雷公子，既然如此，那不如一会他们置办好一应物资，在下同公子一起前往如何？权且认认公子的家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白公子要是有兴趣，与在下一起去便是，只是村庄简陋，时前才遭胡人劫掠。村民被掳，居所损毁严重，还望白公子见谅。”
“这些胡人着是可恨，在下听闻，附近村落大小几十所，全遭劫掠。百姓损失惨重，近万人被掳走。自魏文侯设立上郡以来，此地虽多经易手，但从未有过如此的劫掠。这些胡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公子倒也不必义愤，说到底不过是七国乱战，无力护持百姓罢了。胡人敢如此大胆，无非就是河西大战，无暇顾及。此地纷乱多年，百姓本就苦不堪言。根子，还在秦魏之战。如今大争之世，亡国的为了复国，有国的为了地盘。权贵为了利益，氏族为了地位。即便是百家之言，又有几人是为了百姓？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宣扬自家学说而已。谁真正的把百姓疾苦，放在心上？”
“哦？雷公子，此等说法，倒是初次听闻。敢问公子，对目前时势如何看？眼下的秦魏大战又有何预料，望公子赐教。”



 第七章论道茶肆中劲弓破恶匪

其实雷云并非不防备这个白冰，这一老一少，能在如此鱼龙混杂的圜阳县立足，看样子还可呼风唤雨。几千斤白盐，说交易就交易。必定是不同凡响，但是观察这人，目光清澈，毫无邪念。看到白盐更多的是激动而不是贪婪，这两者区别很大。激动是认为自己遇到了生意上的机会，而贪婪就不好说了。再加上雷云主动的降价卖盐，而这位白公子立刻主动再次抬价。所以雷云做出了判断，此人，必定不同。雷云的灵魂，毕竟也是见多识广，做出判断不难。所以雷云坦然接受了，这位白公子的造访要求。
“白公子既然有兴趣，在下就乱说几句，说的不好，白公子莫要见笑。”
“雷公子请直言，在下候教。”
“这天下的事情，咱们先不说，就说说眼下的河西大战，我以为当下秦国要撤兵，并且也一定会撤兵。现在秦魏对持河西多年，魏国商路发达，但秦国商路闭塞。可以说国力已经消耗殆尽，现在双方几十万大军少梁对峙，魏国耗的起，秦国耗不起。不能耗，那就只有战，或者退。
战，秦国境内还有可用之兵吗？还有可征的粮食吗？一旦在少梁的人马拼光了。魏军可随时再调几十万大军前来，而秦国还有人吗？秦军战力枯竭，我们清楚，料想魏国不可能不清楚。但是灭了秦国？魏国还不敢。因为不可能不顾及其他五国的想法。割地，要钱都可以，但是灭国，说不定会让其他五国联合攻魏，则魏国危以。
至于说割地，我认为魏国除去河西之地，应该对其他不感兴趣，而是会直接想灭了秦国，除非秦国拿出河西之地给魏国，把潼关，函谷关让给魏国，也让自己国都复地暴露在魏国的兵峰之下，魏国才会放心，因为只有这样做了，秦国才会成为魏国的盘中餐，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这样不灭秦国，又避免其他五国的猜忌，而拿到河西最好。下一步可以不断控制，蚕食。在不引起其他几国反感的情况下，慢慢的干掉秦国。而河西之地甚至包括上郡都会归魏，那么我们这里，很可能要会归魏。因为拿到了河西，则上郡成为了飞地。加上此地本事魏国故地，没有理由不要。”
说完雷云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水。
“雷公子之言果然妙啊，有理有据，丝丝入扣，还请公子细细道来。”
“现在我认为，条件有两个，一是我们这里被魏国控制，那么魏国肯定要在上郡诸县处屯兵驻军，对外说是戍边，实际上是监视秦国，一旦秦国有何异动，则可如利剑一般直插秦国都城栎阳，而平时则如头顶悬剑，警告秦国不要有不轨意图。其二是我们没有归魏，但是魏国只要了河西诸县。那么我们就成了胡人，匈奴人和魏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加上西南方向的义渠，我们这里就真的乱了，道理一样，河西诸县，魏国必然驻军戍边。即可防止胡人匈奴人异动，也可防止秦国异动，那将真的是兵祸连连了，魏国驻军必定总来祸祸我们。加上义渠说不定也会为了扩大地盘来插一脚。总之不管是哪一样，我们都不好受了，粮食多了会被抢，粮食少了会饿死。”
“雷公子分析鞭辟入里，丝丝入扣，将帅之才啊。在下甚是佩服。但不知公子以为我们当如何处之？”
“白公子，在下山野村夫。乱世降至，大不了我一走了之而已。倒是白公子可曾想过。秦国要割让河西之地与魏，那么魏国则西线再无强敌。不管是今年，明年，必然东进阀赵韩，而赵韩要想避免危机，只有服软联魏阀齐，或者联合齐国抗魏，方可解自身之危。而秦国被魏国打残，再无威胁，那么楚必然感觉不安因为没有了秦国的牵制，魏国兵力大盛对楚便是威胁，所以如果魏国出兵阀赵韩或者联合赵韩阀齐，再或者赵韩联合齐阀魏，只要战乱再起，则楚国必然出手攻打魏国。如此这般，则天下必然大乱。四五个国家便会卷入战争，公子乃是生意世家，生意遍及七国。当知下边该怎么办了把！”
“雷公子的意思是，天下战乱，必然缺乏粮食，盐铁，绸缎，麻布等一应物品。咱们现在当大肆收购，到时便可待价而沽？”
“白公子聪慧，一点即通”。
“想不到啊想不到，雷公子不仅有制盐本事，对兵家之事也甚是了得，商业之道竟然也精通。麒麟之才，真乃麒麟之才啊。但不知雷公子是那一家的弟子？”
“在下山野小子而已，不是百家中人。”
“雷公子客气了，如此大才，竟不是百家中人，着实出人意料了。”
“哦？白公子如此说是为何？”
“当今之世。百家之说甚是盛行，以儒，墨，道，法，兵为最盛。医，农，明，杂，商次之。艺，技，玄，工，术等等，皆自称一家，公子若是百家之人，无论前往哪国，皆可以士子身份入君王坐，即便是封侯拜相也不是问题。”
“哦？白公子所说，是白丁贱民，恐无晋身之法了？即便是人才，也是不行？”
“这个。。。。雷公子有所不知，七国暂无白丁百姓封侯拜相之先例，天下士子或多或少都要找一个百家之说为晋身之法。”
雷云不禁摇摇头，作为有后世思想的人来说，这简直不可想象。人才的选拔出问题了，整个社会就出问题了。所谓百家，也可以理解为另一种世家。如此一来，首先就是贵族的世袭，控制了国家的大部分利益和权利。其次是技术条件的限制，当时既没有纸张也没有印刷术，以竹简为载体的书籍价值极其昂贵，结果只能被富裕的世家掌控，世家对诸如教育，土地资源垄断，百姓连个书毛都看不见，怎么学习？
然后就是诸侯国兵农一体的制度，老百姓在生活压力极为沉重的情况下，还得随时扔掉锄头去打仗，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怎么可能读书？
而所谓百家，发展自己的学说，固然是对社会的一种推动。但反过来说，他们也垄断了教育资源。只有门人，门徒，弟子，可以学习。而不是面向大众百姓，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世家。
想想后世全国遍布的大专院校，中小学义务教育，每年向社会输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各类人才，那才是国家强大的基础。多想没用，于是雷云岔开了话题。
“白公子，这艺，技，玄，工，术。是何家怎么说法？”
“雷公子不知道？”
“在下确实不知，还望白公子告知。”
“艺，便是一些艺人所称一家，主要是杂耍卖艺。技是一些民间的能工巧匠但是有分为两家，一家为技，一家为工。但这两家，很多都是墨家出身。有些两家之人也自认为墨徒。玄家较为诡异，据说他们能通鬼神，较为神秘。然后就是术，此家专门研究算学，与世无争。”
雷云只知道后世归纳战国时期为九流十家，但是和白冰描述的很不一样。
“白公子，这商，也算一家？”
因为雷云的记忆中，古代的士，农，工，商。商家最末，历代地位底下。
“怎么？雷公子也觉得商家不该成为一家？”
“不，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居于山野消息闭塞，有些混乱而已。白公子莫怪。”
“哦？，那么雷公子如何看待商家？”
“这个怎么说呐！！！”
“雷公子但说无妨，在下今日要向公子多多讨教。”
这话的味道怎么怪怪的，看着这白公子脸色有点不自然了，自己没说啥过分的话啊。就是问了问这商怎么能成一家。后世没听说过啊。其实雷云只是想求证而已，真没其他想法。
“好吧，既然白公子讨教，在下自当言无不尽。”
“愿闻其详。”
“其实也很简单，国，无兵不安，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无工不强，无士不治。这些，不分高低，缺一不可。”
此时，白冰突然起身，朝雷云深施大礼。
雷云赶紧起身扶住白冰。
“白公子这是为何？”
“在下白冰，家父白丹，在此，白冰替家父，谢过雷公子。”
“白丹？”
“家父白丹，原在魏国为相。后因朝堂多是非，弃官从商。励志发展商贾一道，让商道成为与儒家比肩的一家。今日得公子之言，足以慰藉。如若家父与公子见面，必引公子为知己。”
说完再施一礼。
雷云不得不再次扶住白冰，心道。白丹，没有听说过此人啊，白丹，不会是白圭吧？
“额。。。我说白公子，咱们坐下说话可好？”
“雷公子请”
两人重新落座之后
“白公子，令尊可还叫白圭？”
“正是”
好家伙，雷云后世从商，自然知道这几个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仅次于商圣范蠡又叫陶朱公。陶朱公的商训是雷云的座右铭。而这一位白圭，起码排在第二位，历史上有名的富豪大家。
“白公子，在下虽然年幼，但也听闻叔父大名，甚是敬仰。其人弃我取，人取我与之法，深得商家精髓之道，实在是我辈楷模，在下叹服。”
“雷公子，家父若是得知公子如此评价，必定甚是欣喜。只是家父这两年将生意交予我和兄长打理，去了师门侍奉师公，否则必定要与公子相见欢谈。”
“哥，他们把帐算错了，少了咱们的羊。。。。。”
此时，小妹婉儿和福伯一老一少，走进茶肆，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幅不算好帐不拉到的架势。
“公子，老朽算了多次，绝对无错。不信咱们再算。”
“怎么了，婉儿，莫要乱讲，快来见过白公子。”
“雷婉见过白公子。公子安好。”
“雷公子，这是你家小妹？怎的如此玲珑俊俏，公子好福气啊。”
“小妹妹，你适才为何说少了你们的羊啊。”
“白公子，我哥这次带来盐，2513斤，每斤盐350布币，和879550布币。刚才送来马匹509匹，每匹680布币，和346120布币。麻布1000匹，每匹两布币，和2000布币。牛200只，每只63布币，合12600布币。粮食25万石，每石2布币，和50万布币。大车30辆，每辆90布币，和2700布币。羊8布币一只，应该送来2016只，余钱两布币。但是反复清点，羊只有2011只并且没有余钱。这个帐不对。”
“小妹，你也太较真了，不过几只羊而已，数量这么多，难免算错，上下不过42布币而已，不必在意，莫让白公子笑话，你且去吧。一会我们就走，到时候哥给你买点好吃的。要吃什么跟哥说。”
“小妹妹，你好生厉害，如此巨大的账目，你只用的几十呼吸便以算出，真是数术奇才啊。雷公子，令妹真是了得啊。”
“客气了，白公子，小妹年幼，让公子见笑了。”
“福伯，你可曾听清楚？要不要让小妹妹再算一遍。”
福伯算了半天，终于核对无误。倒是有些黯然。
“公子，老朽老了，让公子见笑了，确实差布币42。”
“福伯哪里话来，左右就是个账目，数量较多难免出差，不妨事，不妨事。”
“敢问雷公子，你家小妹师从何处啊。不会是术家高手吧。”
“福伯客气了，哪有什么术家高手啊，是我闲来无事，看见小妹整天满山跑的疯玩，所以给她传授了一些歌诀而已，不登大雅之堂。”
“雷公子，是何歌诀不妨唱出让我们品鉴品鉴。”
“既然白公子这样说了，婉儿，随便，背诵一些把。”
“好，哥。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
“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窦章。云苏潘葛，奚范彭郎。鲁韦昌马，苗凤花方。。。。。。。”
“增广贤文，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然后。。。然后。。。。这个不会了，才开始让哥哥教。”
“雷公子，这些都是你教给妹妹的？”
“是，闲来无事，胡言乱语而已。让白公子见笑了。”
“雷公子，不，雷兄，在下以不知如何言表此时的心情。公子之才情，冠甲天下毫不为过，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字字珠玑，皆是佳句。实在令人折服。”
“白公子莫再说笑，不过山野俚语，贻笑大方。此时时辰以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就此上路，有什么事情路上慢慢聊可好？”
其实雷云是不好意思了，后世的增广贤文，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这都是对学龄前儿童的启蒙读物，虽然作者有些已经无从考证，但是让雷云背下这个名头，确实有些不合适了。自己不过是借后世之书，给妹妹启蒙而已。
“好好好，雷兄，咱们边走边聊。”
几人出了茶肆，此时已近正午，集市上人少了许多。倒是雷云的一干人等收拢了大量的马匹牛羊，还有几十辆矮马大车，拉着粮食。
“白公子，怎么没见有牛羊皮子出售？”
“雷兄，莫要在叫我公子，如不嫌弃，叫我一声贤弟便可。”
“好，为兄也不矫情，贤弟可知为何集市上牛羊皮子不见出售？”
“兄长有所不知，今年北地白毛风异常罕见，胡人，匈奴人损失惨重，大量牛羊牲畜冻死，饿死，且在冬日。牲畜死后被冻的坚硬如石，无法去皮，等天气转暖，则大量腐坏，自然也就无皮毛可取了。如果兄长急用，我这里倒是还存了一些皮子。不知兄长要牛羊皮准备做什么？”
“贤弟，我准备做一些战靴。要是贤弟这里有些，那就麻烦贤弟先装车，到咱们村里，拉盐顶账。”
“兄长这是哪家的话，怎么听都不是自家的。福伯，去吧这里存的皮子拿出来全部装车。”
“公子。。。。。”
“修要啰嗦，速速取来装车。”
“诺”
雷云有心询问，但是白冰转过头去，根本没想搭茬，也只能作罢。
“柿饼，柿饼卖了。冬存的柿饼，又甜又香的柿饼。。。。。。”
“老丈，这柿饼怎么卖？”
“这位公子，又甜又香的柿饼，软糯可口。30钱一斤，公子要多少？”
“你这还有多少，我弟弟妹妹多，你有的我全要了。”
“公子，小老儿这里只有两担，240斤。全要给你便宜些，25钱如何？”
“哥240斤一斤25钱，就是6000钱，大概是55布币。柿饼真的很好吃哦。。。。。”
“小鬼头，就知道你凑上来就是为这个，你且等着。”
“老丈，我没有秦钱或者布币，不过我有这个，你且看看要不要。”
说吧递给老汉一袋子盐，大概有100克左右。这是之前为了方便，雷云分了一些小袋子，放在几人身上。不想打开大袋白盐免得麻烦有扎眼。
“公子，这如何使得，你这白盐怕是不便宜，这一袋子起码四两，这怕是需要七八十布币把，小老儿怎好占公子的便宜。”
“没关系，自然使得，老丈是秦国人把。”
“公子，这可让小老儿占大便宜了，没错，公子好眼力，小老儿正是秦国人。”
“这挂柿饼的手艺，只有老秦人会，老丈卖柿饼，自然是秦人。”
说着拿了几个柿饼，递给妹妹。白冰。
“去，把这些装上车，拿一些，分给碎娃子们，新来的碎娃子也有份，莫要欺负他们。”
“好，哥。”
“公子，看样子也是秦人？”
“对。老丈，这柿饼撩咋咧。”
浓重的陕西长安的口音从雷云口中飘出。撩咋咧，就是好的很的意思。
“公子居然是咸阳人士，小老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故土之人。已经好久没见到过秦人了。尤其是咸阳的。”
“老丈为何来此地谋生啊？”
“哎。50年前，河西大战。小老儿还是个少年，一场大战，爹死了，家毁了，只能逃难。一路辗转来到这里，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
“老丈，总有一天可以回去。这天下，总有一天会太平。所以，背井离乡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家。”
“那就成公子吉言，小老儿不打搅了。告辞。”
“老丈慢走。”
“云哥，车都装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把。”
“出发，想坐车吧？你想的美。除去赵括带来的人上马车。碎娃子上马车，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一人一代粮食，上装备，负重行军。出发”
“兄长这是弄啥？咱们皆有马匹，完全不必如此啊！”
“弄啥，我要弄死这帮龟孙儿。哈哈哈哈，贤弟有所不知，此法乃是练兵之法，叫负重行军。就是要把他们练的如铁似钢。贤弟且上马而行便是。”
众人一道，包括白冰的亲随，福伯等人，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圜阳县县城，踏上了归途。一路行军，一边和众人聊天，天色渐渐黄昏。
“聂直，杜泽。放下粮食，外放10里，我总感觉不对劲，此地沟壑纵横，是打埋伏的好地方。今天咱们惹了匈奴人，还有那帮假里正官差，这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要找咱们的麻烦，此地怕是正好。”
“诺”
“兄长多虑了，我这有50名亲随，各个武艺高强，就怕他们不来，来就他们就走不了了。”
“贤弟，你有所不知，你且看周围，沟壑较多，如果有人在上边伏击咱们，一通弓箭，咱们就够呛。”
“对了兄长，适才兄长为何会说大梁的俚语？”
这就没法好好聊天了吧，正说如何行军埋伏。怎么就突然换台了。
“额。贤弟啊，家母大梁人士，家父咸阳人士。在家中自幼与母说话时常用大梁俚语。与父交谈则多用咸阳俚语。”
说吧，也是一天冷汗，多亏妹妹年纪尚小，这要是大一点，真的不好解释。
“伯母老家大梁何处？家中可还有亲人？我对大梁非常熟悉，可以帮伯母寻找家人朋友。”
“哎，家母这次在胡人劫掠中遭难了。未曾提起家中是否还有亲人。”
“兄长，对不住，提起兄长伤心事了。”
“贤弟无妨。不必介怀。”
“云哥，前方五里确有埋伏，大概200余人，手持兵器弓箭，附于高坡之上。”
战国的一里，就是300步，大约是后世的210-220米。5里，也就是1050米到1100米。
“所有人，放下粮袋。亮出兵器。前行1200步，先用弓箭射击这帮混蛋。如果他们试图冲下高坡，则我们迅速后撤，始终和他们保持300步距离，不要给他们突入百步的机会，尽可能利用弓箭杀敌。同时防止对方用弓箭。所以保持距离很重要，一定要在咱们箭矢消耗完之前，干掉他们。起码干掉对方的所有弓箭手，如果箭矢用完，还未结束战斗，那就必须迅速接敌，不给对方射箭的机会。”
“兄长，我的这些亲随，也给兄长调遣，助兄长一臂之力。”
“不用，贤弟。你让他们警戒周围，护住大家，免得对方另有伏兵。”
“诺，兄长，所有人，全部散开，周围警戒。”
雷云此时心里异常兴奋，战国的第一战，就这样来了。一群少年，一字排开。手持弓箭，背负唐刀，缓缓而行。1200步，众人站定。此时天色渐暗，但是高坡之上的身影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目标，自由射击，开始。”
嘭。嘭。嘭。嘭。。。。。。。连续的射击，弓弦爆发出阵阵嘭嘭声。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惨叫。三輪劲射之后，高坡上滚下了二十几个中箭的匈奴人。不停的在嚎叫。高坡上的匈奴人开始组织反击，弓箭抛射而出，开始和少年们对射。但是基本到了两百多步就没什么力量了，纷纷有气无力的插向地面。有些飞到了近前，但始终够不着。然而，每一次站起身抛射的弓箭手，都会遭到少年们的劲弓射杀，渐渐的飞向少年的弓箭越来越少。此时高坡上有人大声叫嚷，但是不知说些什么。片刻之后，附于高坡之上的匈奴人开始冲下山坡向少年们杀来。
“交替后退，50步为基准，相互掩护，准备接敌。”
雷云迅速的发出命令。随着命令的发出，少年们迅速分成两队，一队迅速后撤，一队连续发箭阻击，然后再后撤，动作近乎整齐划一。而直冲而来的匈奴人，尤其是冲在前边的被像割麦子一样的射倒。渐渐的，伤亡越来越大的匈奴人有点吃不住了，但此时，雷云知道，胜利再望了，这些匈奴人，跑不掉了。
眼看着剩下的七八十人，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伤亡，终于崩溃了，开始后撤。
“停止后撤，前进射击。一个不留全数射杀。”
少年们马上停止了后撤，成扇形队形开始前进射击，渐渐的前进变成了奔跑。一直到最后的匈奴人倒下，少年们停止了追击。
“打扫战场，取回箭矢。未死的全部斩杀，一个不留。小心轻伤者反扑。”
难以掩饰的兴奋感，雷云自己都感觉很奇怪。没有恐惧感，没有恶心，呕吐的表现，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反而让他异常的兴奋。他毕竟来自后世，一个高度发达，高度法制化的社会。虽然从军，但确实从未打过仗。如此血腥的场面居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的不适感，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报，云哥。所有箭矢全部收回，匈奴人共207人。十倍于我，没想到让咱们给干了。真痛快。”
“云哥，尸体怎么办？”
“杜泽，带人挖坑埋了把。”
“云哥，这会怕不行，他们好多人都在吐。”
“这是正常反应，多见见血就好了。让他们休息一下，把尸体埋了，我们回家。”



 第八章黑甲有女款神奇的化学

铁匠铺院内，一众少年站在雷云身旁。
“杜泽，连夜赶回，我们无所谓，倒是白贤弟他们应该是累了，你速速几个人，尽可能多的修好一些窑洞，速速让白贤弟他们安歇。”
“诺，云哥”
“兄长客气了，怎么说兄长这里也算我半个家，福伯，速速带人帮助杜泽他们一起修缮窑洞。”
“诺”
“贤弟，你一夜未睡，先去为兄的窑洞歇着吧，有些简陋，贤弟莫怪。”
“兄长那里话来，我先去歇息，兄长先忙。”
“赵括，说说你的人的情况。”
“公子，这些天我一共在县城召集了各村村民300余人，其中男人207人，女人105人。都是事发之时，或在山野劳作，或玩耍，或捕猎。所以避过一劫。这里大部分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也有孩童22人。”
“婉儿，你过来。孩童交给你，从明天起，教他们歌诀可好？”
“好好，哥。婉儿一定好好教他们。”
说罢，带着一群碎娃子出院而去，应该是去门前树下玩耍了，那是他们的据点。
“赵括，这些人，身体如何，可有疾病？”
“公子，疾病倒是没有，不过长期乞讨，食不果腹，瘦弱的厉害。”
“以后不会了，咱们有大把的粮食，足够你们吃了，召集你的人，男女分开，下河洗澡。再去问一下，女人里谁会做衣服，一会带来见我。”
“那个，云公子，其实不用问，这些女娃，多多少少都跟母亲学过女红。村里的女娃不会女红是嫁不出去的，我给公子带来便是。”
“好，你速速把人带来。”
片刻之后，院子里进来了一大群少女，虽然面黄肌瘦，但是眼中，有了神采。
“公子，你唤我们前来，何事？”
此时，一个胆子较大的少女走上前来询问。雷云看看对方，瘦弱身材，枯黄的面色，但是难以掩盖靓丽的容颜，还有一股英武之气。
“这位姑娘你叫什么？”
“我叫芸娘。”
“额，芸娘，我准备给大家做一些衣服，但是我不知如何做，只能画出图样，你们可以做出来吗？”
“公子，只要有图样，就能做出，公子且放宽心。”
“那好，我这就给你们画出来。”
说着，雷云拿起一片木板，炭块，开始根据记忆慢慢的画了起来，一会功夫，后世的07式迷彩作战服就出现了，雷云把画板交给芸娘。
“这是何种衣服，公子？怎么如此的怪异。”
“芸娘，这不是怪异，是方便，因为我要穿盔甲，所以必须把衣服做的短小，贴身。这样首先是方便运动，其次是穿着盔甲的时候非常方便。”
“公子，莫要欺负我不懂，我看过甲胄，我父亲的，只需要披挂即可，无关衣服形制。”
“哦？你父亲是军人？”
“我父亲曾是魏国旅将，曾在吴起将军麾下。”
吴起，名将啊。不用问，将门之后流落到此，这必然是一个非常狗血的故事。
“芸娘，你有所不知，我设计的甲胄与你见过的不同，铁柱，去吧黑甲抬出来两幅，男女个一幅。”
“诺”
一会功夫，两幅狰狞的黑甲，摆在了院子中央。芸娘大睁双眼，嘴巴足以塞进去鸡蛋了。头甲戴冠。胸背肩甲一体。大臂小臂一体，大腿小腿一体，连脚面都包住了。尤其是肩甲和腿甲中间的骷髅扣件，现得异常狰狞。
“公子，这是何甲胄，为何如此狰狞，还是黑色的。“
”芸娘，此甲，名叫地狱黑甲，乃天外玄铁打造，原来是地狱骑士所佩戴之战甲。佩戴之后，可上斩神灵，下斩恶魔。。。。算了，编不下去了。那个芸娘，前边说的都不算数。是我瞎编的。此甲命黑甲，乃精钢打造，碱洗之后变黑。防护力没试过，不过挡住重箭直射应该没问题。“
“公子，这幅甲胄怎么有所不同啊。为何胸前高高鼓起？”
“那个，芸娘，这是女款黑甲，你没看还有裙摆。”
“公子，女人也可披甲？”
“当然。如果，你们能通过训练测试，皆可披甲佩剑，上阵杀敌。到时候，我会带你们一起去杀胡人，救出乡党们。”
“公子此言当真，你说话要算话，不可反悔。”
“我说话当然算话，但前提是你们通过训练，你放心，我不会留情，你们和他们一样，但是现在，你们拿着画板，先把作战服做出来，需要什么工具，直接找铁柱，他会给你们打造。这几天，你们安心做衣服，好好吃饭，回复体力。对了今后做饭的事情交给你们可否？”
“公子，做饭制衣本就是女人分内之事。但凭公子安排便是。但是公子，你的这个黑甲，是我的了。”
“好，我给你留着，希望你通过训练。所以的麻布，现在归你调派。抓紧做出衣服。”
“诺，姐妹们，我们走。”
“聂直，去杀一些羊，要保证赵括带回来的这些人，吃饱，快速恢复身体。每餐给他们加一些肉。记得，把羊皮收集起来，给我拿来。”
“诺”
“铁柱，铁栓，铁尺，你们有活干了。唐刀，弓箭，盔甲，继续铸造把，看样子，起码要准备500副盔甲兵器。”
“云哥，真准备让这些女人上战场？”
“为什么不呐？，我就见过比男兵更厉害的女兵。”
“我听师傅说过，女人上战场，不祥。”
“你师父有没有说过，是对自己不祥，还是对敌人不祥？”
“云哥，你。。。。。。。。”
“看什么看，再看也比你帅，赶紧滚去干活。”
“聂豹，曲义，二牛，你们继续采集硫磺，硝石，提纯之后做药粉。”
“诺”
“合离，邓向，冯克，文渊，宛忌，去帮着铁柱他们挖矿石和煤炭，现在有大车了，用大车去拉。”
“诺”
“哥，村外来了三个人，说是要讨碗水喝。”
“婉儿，来的是什么人。你可有询问？”
“问了，他们说是咸阳人士，采药人，专门来咱们这里采药的。”
“那你给他们倒水便是，为何还来找哥。我去了不是一样给他们倒水？”
“哥，我正在叫新来的娃子，背歌诀。他们听见了，就问我谁教的，我说我哥教的，他们就想见见你。”
“哦？，那好，咱们，出去见见吧。”
片刻后，雷云和妹妹出门，便看见属下，有三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稍显瘦弱，但是颇有仙风道骨。齐胸的长髯，随风飘动。另外两人斗笠白纱遮面，看不太真切，但是看体型应该是两个少女。雷云上前拱手。
“这位先生，听家妹说，先生要见我。敢问先生何事？”
“在下，前来采药，原本想进村讨碗水喝，可听闻这些孩童所唱歌诀，甚是奇妙。所以冒昧询问，望公子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不知先生想询问什么？”
“公子这歌诀出自何处，不知公子可否告知？”
“小婉，你刚才背诵的是何歌诀？”
“哥。是乘法表。”
“噢~~~~原来先生是问乘法表啊，那是在下闲来无事胡言乱语罢了。”
“你这山野小子，好没道理，师傅询问与你，不想说就算了，为何如此打发与人。实在粗鄙。”
“徒儿，不得无理。莫让人家取笑。这位公子，小徒性格直率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见谅。”
“先生不必介意，在下本就是山野小子，但是也没有胡说，这确实在下为了启蒙舍妹。随口说说的歌诀。绝对没有欺瞒先生的意思。”
“婉儿，去给几位烧点热水，这位先生，一会水烧好便会送来，几位且在这里乘凉。狗娃，去拿来几个小凳子，招呼几位座。”
“诺”
“公子，公子。。。。。。”
“喊什么，赵括，没看见有客人吗？大呼小叫的什么事？”
“公子，你说招呼人洗澡，可是这些人身上，虱蚤甚多。且有些皮肤已经有所溃烂，如果遇水怕是要溃烂的更加厉害。”
“那是疥疮，赵括你这样，去找铁柱，要些大木桶，再要几个铁锅，到河边去，盘灶烧水。水开之后，置于木桶，冷一些之后，加入一些白盐，硫磺，让已经有皮肤溃烂的人洗澡。白盐按照百斤水，三斤盐加，硫磺一斤即可。现在衣服没做好，所以他们的旧衣服还要穿几天，你单独烧水，把他们的衣服用开水煮了，虱蚤自然就死了。速速去办把。”
“公子，三斤盐值一千多布币啊。加入水中洗澡？”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是人要紧还是钱要紧？赶紧滚蛋，速速去办。”
“聂直，聂直。。。。。。。”
“哥，聂直正在杀羊，去皮。应该快了。”
“小东西，你是不是已经跑去几次了，不然怎么这样清楚？是不是馋了要吃肉了？”
“你去告诉聂直，羊尾的肥油给我留下。一会弄完给我送来，现在看来要做点肥皂了，这些人好多有皮肤病，必须用肥皂好好清洁。”
“好，哥我马上去。”
此时狗娃拿来了雷云之前做的一些小凳子。其实都是练手的时候做出来的。外形并不美观。
“先生，你们几位先做，我这确实有点忙，这会就先不招呼先生了。”
“公子既然忙，我等在此等候，公子且去，不必招呼我等。”
雷云返回小院，取出木工工具，开始做一些肥皂的模具，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聂直，带着几个才来的人，背来了50张羊皮和羊尾。
“聂直，去库房里去一口大锅，架火把羊尾化开。再取木门调饱和火碱水，再拿来一些硫磺，
盐，再拿来一个大木桶，把羊皮用火碱水泡起来。记住，百斤水，一斤火碱，不可加多。”
手里不停的忙活模具，嘴里念叨着安排任务。此时白冰看样子倒是也睡醒了，迷迷糊糊的走出了窑洞。看着一片繁忙，瞬间就来了精神。
“兄长，你们这是干啥？要我帮忙吗？”
“贤弟，睡醒了，我们要做肥皂，今天带回来的人里好多都有虱蚤，引起了疥疮。所以需要用肥皂给他们洗澡。”
“兄长。肥皂是何物？”
“额。贤弟啊，这个很难给你解释，一会你看了便知。”
此时，树下的三人。
“师姐，你说那个野小子在干吗？要不要咱们去看看。”
“师妹，别总是口无遮拦。”
“师姐，难道你叫不好奇，咱们去看看麻。”
“你俩去看看无妨，这位公子甚是了得，徒儿，你切小心说话。适才为师听这位公子处置虱蚤，和皮肤溃烂之法，与我们甚是接近。为师是以硫磺点燃熏之。而他虽然也用硫磺，但是是以硫磺置于水中，为何加盐，为师还不甚明了。”
“师傅，也许是山野小子瞎胡闹的。我倒想看看这家伙有何神奇。”
“廖姜，师傅都说了莫要胡闹。”
“师姐，你就陪我去看看吗。”
“好吧，但是咱们先说好，不可胡闹。”
“是，师姐。”
“公子火碱液调制妥当，羊油已经化开，是不是撤火？”
“不用，把羊油完全炼出来，去除油渣，对了，不要炼的太透，取一个木盆来，油渣到金黄色即可捞出。然后切成小块，撒上白盐，给那帮碎娃子送去，这个东西很好吃。”
说话间，眼角瞥见两个少女从门外鬼头鬼脑的进来，也懒得理会，权当没看见。
“贤弟你且看，聂直此时你要算一算锅里羊油有多少，按照4份羊油，一份火碱溶液的比例把火碱溶液倒进油锅，然后搅拌，这时候可以再加火加热。因为这个反应较慢，常温你要搅动起码小半个时辰以上所以提高温度搅拌会快很多，然后观察，看看锅里还有没有多余的油脂。如果有，就再加一点火碱溶液，一点点加，一直到完全没有油脂就停止。这种反应，叫皂化反应。”
“贤弟此时我要告诉你的这种皂化反应，其实有一个名字，叫做化学。它是研究各种物质之间的反应，提纯，转换的一门学问。比方说刚才的羊油和强碱反应，而生产出一种叫醇和羧酸盐的物质。贤弟你且稍等，反应马上就会开始。”
“贤弟你看，开始了，是不是此时锅底出现了和鸡蛋黄差不多的东西？”
“兄长，这太玄妙了，为何这些东西越来越多？”
“那是碱液，在和油脂不断反应，所以，自然越来越多。一直到羊油完全被消耗完。”
“公子，不反应了，上边飘了一层清液状的粘液。”
“聂直，这清液可是好东西，此物可治很多疾病，但是需要和其他物质化合，找陶罐存起来，有大用处。”
“此物还有这般用途？”
“可不是。聂直，就你这身板，给你带两小瓶。啥也不吃，包你能跑400里。你信不信？”
“真的，云哥？
”自然是真的，只要在用前多喝水。当你身体中水分充足时，体能会更强大而且持久。特别是在高温环境中，甘油强大的保水性恰恰有助于身体储存更多的水分。”
“此物还能和混酸化合，炼出一种药粉，这种药粉装在咱们的炮弹里，威力可以提升6倍以上。”
“云哥，咱们现在就弄把，赶紧把药粉造出来。”
“别急，会做的。现在，把这些收集起来，一会赶紧把剩下的羊尾油，全部炼出来，多做一些肥皂，那些生了疥疮的人等着用呐。”
“诺”
“兄长，你们说什么呐，什么炮弹，药粉？”
“贤弟，这个先不解释。你继续往下看。”
“聂直，撒一些盐到锅里，盐析一下，然后加入硫磺，搅拌均匀。倒入模具即可。”
“贤弟，你看，这模具中冷却的，就是肥皂，一旦完全冷却。便会凝固，平时取来，洗手，洗脸，洗澡。洗头均可。要不要试试？捏一撮，蘸水揉搓双手。然后用清水冲洗即可.。”
“好，兄长，我来一试。”
“聂直，铁锅刮干净，把剩下的做完。”
“诺，云哥”
“兄长，此物真是厉害，你且看我双手，完全干净了，似乎还白皙了许多。”
“额。。。贤弟啊，虽然你长的比较俊俏清秀，但是大男人，管他什么白皙不白皙的。”
正在忙活的雷云显然，没注意，此时他这位贤弟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半晌之后
“兄长，此物能不能多做一些拿去卖？”
“贤弟要卖自然可以，就是我这里缺乏油脂，如果有油脂，不管什么油脂都可以，你还可以找些鲜花来，我帮你提取精油，然后混入皂液之中，倒入模具，即成各种香味的香皂。料想，这天下的女子都会喜欢。”
“兄长当真？真的可以做成各种香味的香皂？”
“自然当真，这些肥皂我添加了硫磺，并且是高纯度的硫磺，即可洗身清洁。也可预防和治疗皮肤病。对湿疹，皮炎，溃烂，都有效果。也就是说，不止可以添加精油，硫磺，还可添加药材，制成药皂。”
“兄长，此法真是奇妙。居然还可以添加药材，那岂不是说，仅此一物，就可以制出百种千种肥皂。”
“没错，贤弟。比如说，有女人喜欢漂亮白皙，则可用白附子、白芷、白茯苓、人参、银杏、当归、白果仁、白芨，熬煮药液，加入皂液，即成美白香皂。”
后世的雷云做过化工厂，对这些是太熟悉了，转业之后，最先去的就是化工厂，工厂转制初期，为了适应市场，日化产品的开发新产品八成以上雷云都参与了。自然是手到擒来。
“以牛黄、麝香、雄黄、蟾酥、冰片、珍珠熬煮入皂液，制成香皂，可清热解毒、消肿镇痛、提神醒脑尤其是夏天，以此肥皂洗浴之后蚊虫避之。配方是有很多，先不和你细说了。”
“兄长，我这就去让福伯将油脂，药材找来，你能不能马上做一些香皂出来。想。。。。。。试试！”
“贤弟，要不这样，你们白家，通商七国，我将肥皂的制作方法教与你，你找可靠之人，在七国就地生产，这样岂不是更好，无需运来运去的路上也是麻烦。”
“兄长你。。。。。。。。”
“贤弟，不要磨磨唧唧的好不好，大男人，做事当断必断，莫要娘们家家的，这样吧，最多算我入股了，我拿配方做干股，剩下的你来，我就不管了，乐的清闲。”
“兄长，我一定不辜负兄长的信任，兄长就拿配方入股，我来负责制造买卖。赚钱我们五五分账。”
“贤弟，三七把。我三你七，你还要负责生产，销售，运输，管理等一干事宜，车马人口费用不早少数。”
“不，就五五分账。不也是东家，不然就算了。”
“好，就依你。”
“聂直，我看已经冷下来，凝固了，这已经不少了，你去把这个给赵括送去，让人抓紧洗澡，一人一块，剩下的放入库房。”
说着话顺手拿起三块肥皂，走向两个鬼头鬼脑的少女。
“几位初来乍到，在下确实比较忙，未曾招呼几位，这几块肥皂就送给几位，路上也好洗洗风尘。”
“公子赠与，小妹愧领，师妹性格好爽，适才多有得罪，望公子见谅。多有打扰，公子且忙。我二人告退。”
“姑娘慢走。”
目送二人出门之后
“贤弟，我且说，你且记牢。要制造肥皂，首先要用一物，名叫火碱。而火碱是天然的石碱溶制的，你且看，这便是石碱。一般北方地区，干枯的湖底都能找到此物。把此物溶解于水，以麻布木炭，过滤泥沙杂质，得清液，然后倒入生石灰，碱液就会和生石灰发生反应，我们叫苛化反应。此时反应剧烈，反应完毕之后，会形成沉淀物和清液，清液用火煮至完全蒸发，得火碱。沉淀白泥也不要丢弃，也是好东西名叫碳酸钙，此物可炼一物叫做玻璃。”
“得火碱之后，刚才你看到了，溶解油脂，加入碱液，搅拌，的甘油和皂液。甘油储藏有用。皂液再加其他药物，香料，即成药皂，香皂。而这些方法，并不是什么神鬼之术，只是对自然现象的观察理解和运用。此法名叫化学。”
“兄长，既然你说此法为化学，那么料想应该和儒学，墨学一般，应该不止制造香皂一法把？”
“化学的极致，保罗万物，简单说吧。你身上的衣服，这是丝质绸缎。但是容易起皱，缩水，一点点火星，就会烧洞。你看，这是煤。我可以以化学之法，从这其中，提炼出多种纤维，比蚕丝坚韧，不会缩水，且染色后更加艳丽，保暖。然而这仅仅是一种而已。仅仅这煤中，我便可炼出数十种物质，制造不同的商品。”
“你看，兄长，现在便给你造出一物。”
“铁尺取些库房里制碱的白泥，再拿些鱼胶。盐。兄弟，那天咱们喝的茶叶还有吗？”
“有”。
“取来一些给我，”
“福伯，福伯速速取些茶叶来。”
“贤弟你看，这几物有何关联？”
“兄长，这几物，根本无甚关联。”
“那好，你看着，现将茶叶发泡开水，滤掉茶叶，在调入一些鱼胶，搅拌到有一定粘性，此时，加入白泥，适量皂液，搅拌，再加一些白盐，不可太多，百之二三便可。此时还有重要的一步，就是加一点点保湿剂，也就是羊油，此物最好，最接近人的口腔皮肤特性。充分搅拌，此时就是无糖，不然也可加一点点。或者加一点点果汁，好了，贤弟，你且用干净麻布，蘸一点以手指来刷牙漱口，看看如何？”
白冰依言照做，片刻之后，满嘴的白沫流出。但眼睛睁的大大的。
“贤弟，清水漱口即可，感觉如何？”
“清新，爽口，茶香四溢，口中再无怪味，这是何物，若是每天起床以此物漱口，简直美妙无比啊兄长。”
“哈哈哈，贤弟，还差一物，就更好了，以半尺木条，打磨扁平圆润，在一头钻些许孔，种入猪毛。剪切至寸许，蘸上此物，用于刷牙，效果最佳。此物，我叫它牙膏，木条叫做牙刷。两者都有之后，贤弟你可以天天刷牙，早晚各一次，效果最佳，也可加入中药防止，蛀牙，坏牙，黄牙，预防老年过早掉牙。”
“兄长，竟然化学如此神奇，我看肥皂，牙膏皆是利万民之物，为何兄长步开宗立派，成一家之说，教化天下，以利万民？”
“贤弟，兄长再过一阵子，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我回来，再说此事把。”
“好，如果兄长要开宗立派，小妹全力支持。”
“好贤弟，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小弟全力支持。”
“兄长，这牙膏制作和肥皂，几乎是相辅相成，那牙膏可不可以也卖？”
“这个贤弟你做主便是。”
两人正在说话，就见讨水喝的三人，进门来到雷云面前。
“公子，在下有一事想要讨教。”
“先生有话直说。”
“适才，两个徒儿拿来三块公子赠与的肥皂，在下，甚是好奇，敢问公子，此物如何得来？又是何人传授与公子？”
雷云这时候真是有点不高兴了，没这样的问法。你问了歌诀，我给你说了，这是我说的。不信！好，不信算了。肥皂做的时候，人都在场，还问如何得来。甚至要问何人传授？这几个意思?沉默了一下。然后。。。。
“这位先生，我乃山野村夫而已，随口编几句我识得的歌诀。如果，先生以为在下年幼，尚不足以编出如此歌诀，也由你所想。在下只不过随手做几块肥皂，以治疗村上这些人的皮肤病，刚才两位高徒都在，目睹了制作的全过程，为何要问此物我如何得来？为何就必须是别人所授？而不能是在下想到的，在下研究出来的？敢问先生为何？您看上去也是博学之人。在下实在的是不解！”
”公子勿要动怒，在下并非看不起公子，只是公子实在年轻，所以想问明师门。公子这些技法，徒儿已经告知与我，与道门炼丹之术类似。想我医家，与道家渊源颇深，故由此一问。”
“在下并非道门中人，亦非天下百家任何一家。而是自家的化学之术，物理学之术，金属冶炼之术。”
“噢，何为化学？何为物理学？”
“先生啊，你问了一个好大的问题。我只能简单的说一下，化学就是研究物质的组成、性质、结构与变化规律，创造新物质。比如说我刚才以油脂，火碱，造出了皂液和白泥。便是以两种已知物质，创造出两种未知物质。”
“再比如说，铁柱，拿把唐刀来。先生请看，这把唐刀，比秦青铜剑如何？比魏钢剑如何？”
中年人拿过唐刀，仔细观看了一阵。
“公子，此刀比秦剑，魏刀都要强上很多。”
“其实，这用的也是化学之法。对铁中的磷，硫，碳，锰，进行了转化剔除。然后添加一些有益于增强铁的韧性，强度的物质，铸造而成，我称之为碳钢，锰钢，合金钢。所以能得到更好的材料。”
“再比如说你们医家，你们总是以草药入药治病。但是我现在要问，先生选药材入药。那么到底是药材中的什么成分，在起作用？什么成分可退热？而其他成分则无用，甚至有毒？所谓是药三分毒，那么怎么样才能提取出有用成分，给病人治疗。而把无用和有毒的成分去除，最大限度的保证用药的安全？”
“这个。。。。。。在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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