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墨衣》 故人来 “君默,以后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都和咱们没关系了吧~”过去发生的事,着实令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心有余悸。姑娘姓楚,芳名桑离。“哦,但愿吧!”君默回答道。 他弄清了自己的身世,他应该姓李。他的亲生父亲,应该叫李建成!他的爷爷,乃是本朝高祖——李渊。他的二叔,自然就是当今的九五之尊,李世民!二叔本来是要承认他的地位,并封他为亲王,官拜玄甲卫大将军的。可是他累了,想歇一歇。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既然是宗室,那就没有这么着就完了的。 ……转眼,三年……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谁能知道北莽有添了几座坟? 李君默正在堂屋里和楚离桑商量着柴米油盐的事。一个虎头虎脑,肉皮白皙的小男孩跑了进来,这是他们的儿子,取名李暹安。“爹,娘,门口有个老爷爷让我告诉你们,说二爷爷来了。”夫妻二人相视苦笑。“安儿,告诉爹,那老爷爷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孩子想了想,道:“哦,对了。他的剑!剑上有一条大金龙。金光闪闪的,可漂亮了!”离桑担忧的看着夫君,君默则一脸坦然,握着她的手:“放心,该来的,跑不了!” “君默,这么多年,也不说回长安看看二叔,还得我亲自来!”循声望去,一个半百老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是李君默的闺女——李诺离。那老人,正是人间紫皇,当朝九五之尊,同样也是自己的二叔——李世民!女孩对老人很亲近,毕竟,是血缘的联系。“离儿,听二爷爷的,跟哥哥出去玩吧!小楚啊,快去看着孩子,别摔了!” “草民……”李君默刚要行大礼,被皇上拦下“君默,今天,只谈家事。”“哦,二叔!”李世民点了点头,民间,果然有深宫体会不到的亲情啊。“来,你看看”说着,李世民从怀里掏出一个簿子。那是太庙里的家谱,除了皇帝,没人能动。李君默翻开,赫然见到了自己的名字。当然,他虽然隐居,却还与长安的李绩,吴王李恪等人有书信往来。除了这个,他还听吴王说起,皇上给了他一个“燕云散王”的王爵。也就是说,李世民已经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侄儿。如果他想出山,绝对飞黄腾达。但现在,是他被逼着出山! “君默,那件事让我知道,江湖的可怕。他们的势力甚至可以渗透到大明宫内!江湖上的这些世家,足以翻雨覆云啊……”李君默接着话头说:“二叔,咱李家,不原也是山西太原的世家吗?不过现在,咱是全天下最大的世家了!”李世民索起眉来,问道:“君默,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话说的这个份上,你……”“二叔,我只想安安稳稳过一生!”“可你早就应该知道,皇家血脉,不可能安稳的下来!” 李君默的眼神动摇了,冲突了,最后,淡然了。他叹了口气:“哎!早该知道了。您是想让江湖中有朝廷的势力。因为有一些事情,朝廷是不方便出手的,我在玄甲卫待过,也知道您的玄甲卫除了大内安防 ,还有一些正面不好办的事情。您一定是想再组建一支队伍,专门办一些影子里的事情!”李世民舒展了眉:“继续!”“纥基为太子,但谋略欠佳。而且,他做的事,已经让您对他失了信心,更何况,这么大的事!青雀太残忍,江湖上的事,绝不能让他插手,否则血雨腥风,明日即来!雏孥,还是个孩子!而诸位庶子中,您又不放心。唯有一个李恪,您还怕他意气用事!于是,您就想到我这个散王了!”李世民哈哈大笑:“好好好!丝毫不差!这支队伍,朕准备起名‘墨衣局’。人手你放心,都是沙场里练出来的!一共,六千,你来全权调动!”说罢,李世民把宝剑往桌上一放“这,就是信物!” “君默,朕要是立了雏孥,你可要护他周全!墨衣局,平日是你的私军。但是,到了紧要关头……”“皇叔,我明白!” 李世民临走,给两个孩子一人留了一份礼物。一份是玄甲卫的副统领印。另一份,是一根金玉簪。 从今以后,他李君默,要再入朝野了!他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长…… 名正言顺 金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飞水自流。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明月滚金球。远至湖北三千里,进到燕云十六州。美景一时观不透,天缘有份画中游! 李君默,就住在诗中所述的燕云十六州。皇上,下旨了。李君默拜墨衣局局正兼玄甲卫副统领,封亲王爵,号“燕云散王”。这个墨衣局,自成体系,不属六部,局正,官居正二品!平时不需要上朝,工作上的汇报,直接给圣上密信!满朝文武心里都想“嚯,到底是亲侄子。这权力!”而墨衣局的副正,不是别人,正是与李君默关系最好的皇子——李恪!谁都知道,这个墨衣局摆明了就是皇家的私人势力。可有一点,谁也想不通,那就是如此特殊的一个组织,皇上的三个嫡子竟然是不得插手!要知道,现在太子李承乾明显地位不稳,加之太子太师魏征年事已高,这太子之位,迟早易主。可这天心难测,谁也不知道皇上究竟要把大位传给谁。突然,冒出一个墨衣局来,朝中官员,不禁要开始思忖,早就传言圣上特别看好李恪,说他是众位庶子当中最像他的。那么,这墨衣局,是不是一个要传位李恪的信号呢?又或者,圣上年过五旬后,为当年玄武门之事深感愧疚,又害怕自己的嫡子们再走一遍玄武门!干脆想要把大位还给大哥李建成唯一在世的儿子。再或者,是皇上已经决心立最小的嫡子李治为太子,怕李泰不服要谋害李治,从而给李治加了一道保险? 一时间,朝中平静的表面下,已是浪涌波翻。人们只能确定一件事,这个“墨衣局”从此,名正言顺!几家欢喜几家愁,但阔长安只有一个人对此事只有喜,没有忧。这个人,就是大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官拜玄甲卫大将军的——李绩。主要是因为,他是李君默的师父!师父,师父,如师亦如父。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哪个父亲不高兴啊?更关键的是,谁当太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执行皇上的命令。有朝一日太子成了新皇,那就再听新皇的命令!这,可能也是他被朝中定义为“圆滑”的原因,因为除了皇上,谁也跟他搭不上话,各方势力他都不得罪!能这么为官的,少之又少。李世民可能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统领玄甲卫,并在日后病危之时把太子托付给他的原因。 而朝中讨论的沸沸扬扬的墨衣局局正与副正,却在燕云阁上喝的快意悠悠。李恪喝下一杯“杜康”,缓缓道:“大哥,以后咱们这逍遥王爷,怕是做不成了。”李君默看着远处的苍山翠数,也慢慢的回:“是啊,谁想得到,两个最散漫的王爷,竟然一夜时间手握六千精英?”李恪问:“父皇给了你信物,你自然能调动人手,那我呢?”李君默笑笑,招招手令下人抬出一刀一剑。皆是上有飞龙。“皇叔给我的,是当年高祖的佩剑——龙泉。给你的,乃是当年皇叔还是秦王之时征战暴隋的宝刀——定唐!”两人各自取来,刀剑出鞘,寒光逼人。抬刀剑来的下人们顿时遍体生寒,不由得打了冷颤。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煞气吧! “三弟,你,想好了?”李恪郑重地把头点了几点:“大哥,谁让你是我的大哥呢?再说了,你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局正。”方才的决议,不可说不重要。可两人的表情,依旧如那阁前的镜湖面一样,毫无波澜。 “爹,三叔。娘叫你们吃饭了。我……我都快饿死了~”小丫头诺离用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看着两个王爷。别说王爷,皇上都夸过这双眼睛。因为李恪与李君默来往较多,诺离也对这个叔叔特别亲,站在李恪面前,眼泪都快下来了。李恪一把抱起这个小侄女:“走,三叔带离儿吃饭去!”可以说,一点王爷的样子都没有。 晚饭,是美好的。因为别管你是什么人。跟自己的家人坐在一个饭桌上,哪怕粗茶淡饭,也会其乐融融。李君默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心头突然一酸,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转瞬之间,他的眼神又坚定起来,既然自己是臣,那么上命所差理当义无反顾!更何况,皇叔那么做,也是为整个李家,留一条后路!不管是忠是孝,自己都应该担起这个担子。他身上,不仅有一家妻儿,更有六千号墨衣局将士。他李君默,不能退缩! 晚上,李恪就在这燕云阁住下,他并不着急会自己的封地。因为,明天会有更大的事发生在这阁楼前~ 墨衣所属在此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配秋水定唐刀。风吹響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李君默手捧圣旨,朗声宣读。校场上六千刀斧手听的是热血激昂。六千儿郎分左右,这刀枪出窍是放了光豪。吴王李恪登于点将台之上,“砉”一声,抽出御赐定唐宝刀,振臂高呼:“墨衣所属何在!”校场上一霎时喊声震天:“末将在!末将在!”响遏行云,振聋发聩。加之校场本来深山幽谷之间,回声激荡,老林传响。以至于熊咆虎吟,群鸟腾起! 再看军士,皆是身着黑衣,要不然,怎当得起“墨衣局”这三个字呢?玄甲卫,通体黑甲。而墨衣局为了与玄甲卫区别开来,便是着黑袍,披白甲,而裤,靴皆为墨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颜色,他们知道,眼前点将台上这两个身着蟒袍的男人是何等身份。他们更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已经押在这两个人身上。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我墨衣局成立 ,自然要定几条规矩。”李君默声如镔铁,冷的听不出一分色彩“墨衣局所属听令,配龙泉剑者左站,配定唐刀者右站!”佩剑者四千,佩刀者一千六百,另有四百人,没有兵器。李君默与李恪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说到:“我墨衣局自今日起分为明,暗两局。佩剑者为明,佩刀者为暗。明局者,总舵于此地燕云阁。暗局者,总舵于吴王封地上的——宝光寺。暗舵所属平日里,听吴王差遣!”李恪接话到:“至于没有兵器的,袍子上绣白云的,为本王亲卫。绣青云的,为燕云王亲卫。”两总舵之下,各设分舵若干,每一分舵有一长,与总舵联络。李君默接着说:“我墨衣局办事,不问为何,不问过程,只问结果。如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地方小吏不配合,或是要挟你们为他办事,就一个字——杀!你们办事,只有直属上级和圣旨!”他把语气放缓:“听明白了嘛?”下面的汉子听了刚才的话,心中顿时凛然几分,严肃的回答:“遵命!”他们明白了,残生只剩两件事,一件是杀,另一件,是被杀!当然,只要不被杀,功成之后一定的飞黄腾达。 一众儿郎散去,尽数尘又归尘。燕云阁,安静的出奇,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二人站在桌旁,桌上一张图纸,所示大唐全貌。上头黑圈红圈可都圈满了,一个圈,就是一个分舵,有极少数是重合着的,当然,一个地方除外——长安。几年以后,不论哪个地界传来“墨衣所属在此!”这样的口号,准会有一些人高声叫好,当然,也会有一些人哭爹喊娘。 两位王爷正在商量,忽听得阁下高叫一声:“墨衣所属在此!上命所差,任何人不得入内!”又一个尖生怪气:“哎呦,咱家是来传圣旨的,你们快让开~”“哦?连圣旨都敢假造,你是胆子不小。看剑!”李恪忙往下一看:“大哥,真是赵德全来了!”赵德全,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大太监,鞍前马后伺候李世民,几十年了。李君默一听,赶紧喊到:“不得无礼!”赶紧就跟着李恪往下跑。 “臣李君默(李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墨衣局临机专断之权。局中人事,皆汝二人相商以任……” 吾可衍大唐千年之国运 两个年轻人,正行进在朔州的乡间阡陌之间。一个倒骑着牛背,手把拂尘,身着靛蓝道袍,一个头挽着道髻,身背长剑,神采奕奕。走着的似乎比骑牛的还成熟几分,但却开口说到:“我说小师叔啊,你……好歹替我一会儿,我这都走一路了!”小道士却说:“哎呀~,我说李淳风啊,走几步怎么了?别忘了,吾可衍大唐千年之国运!”走路的道士不禁在心里苦笑:“这才从蟠龙山下来几天啊?随时随地就把那句‘吾可衍大唐千年之国运’挂在嘴边,也不知道叫人家听去没有……” 长安城,大明宫 “德全,你说那个坊间传闻,可信吗?”李世民的脑海里想着两个名字:李淳风,袁天罡。当然,赵德全也知道,他说的“坊间传闻”是什么。李渊姓李,因此尊奉老子李耳为祖先,尊道教为“国教”。而李世民本人又对道家深信。他便回道:“大家,那李淳风既然姓李,会不会……再说了,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啊!”李世民心中似乎更加笃定了:“德全,宣李绩见驾。”赵德全刚要出门却又被叫住。李世民心想“兹事有关我朝国运,李绩,这个人到底站在谁的队伍,不好说呀!这么大的事,万一为歹人所用……”他忘不了,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年的事。“德全,拿纸笔来!”李世民提起御笔,笔走龙蛇“君默吾侄,自墨衣之成……”写完信,李世民将它密封好,交给赵德全:“德全,兹事体大,你,再跑一趟,亲手交给君默!”赵德全将此信收好。“哎对了,君默的儿子,我的侄孙暹安,到了没有?”“哦,大家,已经安顿下来了!”李世民点点头:“快,带朕去看看!” 五日后,幽州,燕云阁。 赵德全汗涔涔地站在阁前,又看见了上次差点给他砍了的那个墨衣局小校,心里不由得发怵几分。那小校看见了他,却没有拔出剑来,而是隔空一礼:“哦!赵公公啊!等着,我去禀报!” “名利,真是赵公公?” “哎呀,王爷,上次我差点砍了他,我怎么能认错!”李君默听罢赶紧就是往下赶。那个亲兵队长,叫张名利,一听,就是农民家的孩子。 “臣侄李君默恭请圣安”赵德全却把他拉了起来,道:“殿下,可算见着您了!大家亲口嘱咐咱家,要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他故意把“亲口”“亲手”咬得特别重。李君默接过密信,马上拿出一锭银子来:“赵公公一路快马加鞭,一定劳顿,钱不多,路上喝些茶水。”一锭银子,白毫银针都能买一斤!赵德全有些心虚的接过银子,对李君默耳语道:“殿下,点子辣手!”又高声道:“啊,散王殿下,老奴圣命在身,先回去了” “点子辣手”这是一句春典!赵德全多多少少知道皇上成立墨衣局究竟为了什么。江湖上的黑话,那肯定是墨衣局必须熟记于心的。他专门来这么一句,就是提醒李君默!“春典”就是江湖上的黑话,行商走镖的,多少得掌握几句,不然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下场。“点子辣手”意思就是“这回的事 不好办”。 李君默赶紧进入阁内,打开密函。越看,眉头越紧。“名利,来,你看!”张名利一愣“额,王爷,这是……是皇上给您的……”“少废话,叫你看你就看!”张名利接过信来,也是一脸疑惑:“这……这,不,真的假的?”李君默摇摇头:“上命所差,哪有什么真假 ,你忘了,咱们墨衣局办事,不问原因,只看结果!”张名利点点头,道:“皇上信上说,那两个道士在朔州,咱们在那里有分舵,要不……”李君默摇摇头:“这回的事,我得亲自去!”张名利一脸震惊:“不,为……为什么呀,皇上也没有说呀……” “想知道原因吗?”没等回话,李君默接着说:“因为这两个道士说了一句‘吾可衍大唐千年之国运’” “啊?皇上没说,您咋……咋知道?” “噗!”看着张名利大惑不解的样子,李君默突然笑了,解释道:“名利,你以为,咱们墨衣局的分舵,真是摆设?” 还没等到张名利反应过来,又接着安顿:“即日启程!哦,对了,出去以后,不准叫我王爷,殿下,要叫先生!啊,对了,把我的印信,蟒袍,都带好!”说罢,转身下楼。张名利也不敢耽搁,赶紧把收拾印信蟒袍的事通知夫人,再把其他的安排下去。 阁楼前,李君默心里念叨着:“安儿,长安,还好吗?想爹没有?……” 明察暗访 次日一早,李君默准备停当,带领十数亲兵就往朔州城出发。实际上,李君默除了皇上的任务,还有些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是王爷呀,自己的封地是这“燕云十六州”虽说封号里带一个“散”,但谁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个王爷,一点也不散!既然领一方军民,自然就要负责任。他原先没有回归宗室时,对官场甚是熟谙。底下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指定完蛋!最好的法子,就是深入基层调研。自己那二叔还几次微服私访呢!因此 ,李君默此次非要自己动身,心里头就是盘目着这么一回事。 “王……额!先生,咱们是直接去州衙?”张名利小声问到。李君默把头摇一摇,道:“不可。” “额……那要么,咱们去分舵?”李君默还是摇摇头,道:“我说名利呀,咱们此行,一来是完成圣命,二来是明察暗访。这要是直接去了分舵,还怎么明查啊?要是直接去了官府,还怎么暗访?”张名利可琢磨不透这个,他只知道,王爷说什么就做什么,没错!但是此时他又想起这么一辙来“哎,我说王爷,我记得,咱们在这儿有暗舵!”暗舵,就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跟平头老百姓一个样,什么时候组织一召唤,立马在乡间景从。这是为了什么?群众基础啊! 李君默一想,这倒是个好主意,两全其美呀!“嗯!名利,难得机灵一次,好,就按你说的。前头带路!”一众人等在朔州乡间七拐八拐,这才找到一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民房。李君默上前打门。门里传来一声问话:“外面是谁么呀?” 李君默此时拿出王爷的语气来:“天上麒麟原有种!”要知道,这是皇上给墨衣局专门题诗一首,别人不可能知道。“天上麒麟”这是瑞兽啊!虽然比不了龙,可也比其他飞禽走兽厉害呀!这一句,是李君默和李恪专门用来确认下属身份的。里面人一听,赶紧回了一句“穴中蝼蚁岂能逃”便打开大门。 “属下恭迎王爷千岁!”里面二十个汉子齐声喊道。李君默抬抬手,示意他们起来。“不知王爷突然驾到,所为何来?”李君默看着那个问话的,说:“怎么,我去哪里,需要跟你打招呼?”吓得那军士冷汗直冒啊!“嗨,瞧把你吓得!你们在朔州,有什么见闻吗?” “哦,王爷,此地民风淳朴,只是这州刺史……”李君默冷笑一声:“哼,果然有情况!你给我如实禀报!”下头人缓了口气接着道:“倒也不是刺史,是这刺史的小舅子们”李君默饶有兴味的打断:“们?” “啊,正是,这刺史****,纳了七八个妾室,有十一个小舅子。”李君默一阵无语,自己一个王爷,才一个王妃。人家一个地方刺史,竟有足足十个妻妾!那汉子接着道:“这十一个小舅子是仗着自己姐夫是一方长官,强抢民女,敲诈勒索,作奸犯科是无恶不作!其罪行昭然,简直罄竹难书!还号称什么狗屁‘十一君子’……”他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止住了语言,可手还是不由得派了一下桌子。李君默的眼神冷峻下来,要是吴王李恪在这儿,一定知道,李君默这个眼神,是要杀人了!张名利是农民家的孩子,听了这个话登时就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不由分说“砉”一下抽出剑来。“他妈的,老子我劈了这十一个龟儿子!” 李君默一个纵身跳起,劈手夺过张名利手中的剑,将其按回剑鞘中。别看李君默现在是王爷,以前可是玄甲卫郎将啊,再加上这几年一直勤加练武,身手自然不凡。张名利浑身一震:“王爷,属下……但是,王爷……”李君默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敢爱敢恨,汝乃真男儿!放心,本王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有人一起跪下,诚心说到:“王爷英明!” “哎,还有这么个事。你们听过一个叫李淳风的吗?”一个小卒回到:“啊?是不还有一个叫袁天罡的?”李君默点点头。 “哦,那不就隔壁那两个神棍吗?”李君默等一脸震惊,好嘛,正愁上哪找那两个号称可以推演大唐千年之国运的家伙呢,这,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李君默大笑着对张名利说:“哈哈哈,名利呀!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张名利还是那经典的满脸呆滞。李君默笑得更大声了,军士们看见上司笑,赶紧也跟着笑,最后,张名利也挠着头笑了。整个屋子里,回荡着爽朗的笑声。 搂草打兔子 等众人笑完了以后,刚才说话的才敢问:“王爷,您老打听那两个神棍干什么?”。李君默把脸一板:“你莫不是忘了我墨衣局办事的规矩?”那兵卒赶忙往下一跪:“请王爷恕罪!” “罢了,我且问你,那两人平日以何为生?”“回王爷,此二人都是“金”科,一个是“钱盘的”,一个是“嘴金的”。” 李君默点点头,心想:果然是干这行的,一个算命,一个看相,倒是也合适。“额,那他们平时在哪撂土地立杵儿?”“回王爷,就在城里东市牙淋窑。而且这俩杵子们硬,现在,成独活儿了!”李君默琢磨:哦,看来这两人是有几分真本事,朔州有不少北方出马仙,能在这儿立住脚,还敢在茶馆摆台,挣得还不少,居然能成了朔州城里的尖子! 转过头来安顿:“名利,明日咱就上那地方瞧瞧,探探虚实。”张名利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李君默一行人告别了暗舵,就往那朔州城蹽。不到晌午,就进了城了。纵使一行人都是习武之人,但“人是铁,饭是钢”总得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打听了一家不错的饭庄,准备进去吃饭。就是李君默不怕吃糠咽菜,底下人也不敢呐! “既然咱们出来是上命所差,那就没有什么王爷,一路上弟兄们也累了,咱整一口!”底下人都傻了,哪有这么不像王爷的王爷!哎,对。所有的王爷里,只有他和李恪能跟底下人打成一片。酒足饭饱,各自吐心肠,别说,这么一顿饭,倒是叫底下人在心底里暗暗发誓“王爷把咱当弟兄,根本没把咱们当下人。这样的知遇之恩,陨首难相报啊!”李君默打包里随手就掏出一锭金子,问店小二:“够了吗?”小二惊的是目瞪口呆,这顿饭虽然不便易,但那直一锭金子啊?慌忙说一声“够了够了,谢谢客官!”几人准备离开,找袁天罡去。忽然,听店小二吆喝了一声:“客官,您老帮帮我们吧!” 只看见柜台那里,几个年轻后生正满脸淫邪的看着柜台上的小姑娘:“小娘子,你爹娘也不在了,这么大个店面你也撑不下去,你就从了我们吧……”旁边的食客用当地方言小声嘀咕:“又是这几个个泡东西”“哎,对了,卡是几个方祖货呢!”张名利不等李君默吩咐,一记铁拳直打在为首那人脸上,周围几个人哪是他的对手,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通通趴在地上。“名利,够了!给他们个教训得了!”李君默喝止住了他。几个人是落荒而逃!临走不忘打骂:“姥姥的,我非让我姐夫弄死你们!”李君默心里冷笑一下“想弄死本王?哼!你们那可怜的姐夫呦,官是做到头了!” “你看,我就说你们大祸临头,你们还不信我!”一个年轻不羁的声音穿了过来。李君默使了个小把戏:“呦,你莫不就是传说神算的袁天罡吧?哦,旁边那位仁兄看起来也仙风道骨,一定是以相面闻名的李淳风吧!”年轻道士哈哈大笑:“不错,正是我二位仙人!”“哦?可是传说中可以占卜天机的道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我就是小神算子袁天罡!” 李君默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顿饭,掌握了那十一个畜生的罪状,还找到了李淳风和袁天罡!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什么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搂草打兔子?这就是极好的例子!” 原来是真有本事 李君默心想“既然能衍大唐千年之国运,必定本事不浅。”于是便说:“袁天罡道长,既然您的本事通天,那,你给我算一卦怎么样?”袁天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呦,您说,算什么?”“这样,你就算吧,你看看,你能算出什么!”李淳风也来了兴趣,就提出两人合作给李君默算算。李淳风其实老早就觉得这个人气宇不凡,这种气宇,他上回还是跟着师父给幼年时期的当朝皇帝李世民在太原算命时候,在李世民的大哥身上感受到过!可是离得远,他也不敢确认。现在好了,俩人的气宇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袁天罡也发现了,他原本以为眼前这个就是个有钱人,结果,一掐一算吓一跳,这人感情是帝胄之家呀!俩人一商量,又结合着民间所说当今圣上承认有一个亲侄儿,而且还封了王。这个就算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本来,这两人对李君默只是敬佩,敬佩他敢让底下人除暴安良,敬佩他不畏权贵。现在不一样了,就说人家怎么敢出手,半天人家才是这个燕云十六州最大的权贵! 但是这俩人都是聪明人,人家不明说。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被救下来的姑娘“啊,客官,您这身份地位,在下倒是知道了,不过,您允我先给那姑娘算一卦。”李君默一听也觉得有意思,就请那姑娘过来。袁天罡掏出一个龟壳,在上面摸了一模,对那姑娘说到:“姑娘,我看你先前也是苦命人啊!”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姑娘那眼泪决了堤似的往下流!李淳风紧接着说到:“哎,姑娘,甭急!你这命,后半辈子可就转好了!而且,就从今天开始!”姑娘听了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嘤嘤~你可不要拿奴家戏耍,我这苦命……” 她这再一哭可不得了,把刚才救下她的张名利急坏了。这小子赶紧就去扶那姑娘,要知道,唐朝虽然豪放,但女儿家清白可是最为重要。这一扶,把姑娘急坏了,满脸绯红,也顾不得哭了,娇嗔一声:“大哥,你虽说救了奴家……可是……”张名利听之大囧,顿时手足无措,木木樗樗的站在那里。不过一转眼又反应过来,说:“姑娘,你尽管放心,那些王八蛋平日里如何作为,尽与先生说了,一定还你清白!” 姑娘疑惑的看看李君默,也问张名利:“大哥,你家先生他……他又能拿那些恶霸怎么样呢?他们,他们背后可是刺史大人,奴家……是奴家让你们惹火上身,你们……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李君默咬咬牙,示意清场。现在几个亲兵对李君默可是肝脑涂地,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没一会儿,饭庄里就剩下几个亲兵,还有李君默等人。 此时李君默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来呀,拿我的那身衣服来!”张名利会意,马上从行李当中拿出那件蟒袍来,几个亲兵一起帮李君默穿戴整齐。并齐刷刷往下一跪,那边李淳风和袁天罡在李君默说要拿衣服的时候就已经跪在地上。几个亲兵齐声喊道:“末将参见燕云王殿下!”李淳风二人也赶忙喊到:“贫道叩见王爷!”就留下那姑娘一个人不知所措,她刚要跪下,却被李君默隔空一把扶住。“都起来吧!”李君默看着诚惶诚恐的姑娘,叫她放松下来。他低头问那姑娘:“你家里还有亲人吗?”姑娘摇摇头,眼泪又要出来了。李君默又问:“既然你无依无靠,可愿意到我府上做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放心,我让你伺候夫人!”姑娘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往地上一跪,带着哭腔说到:“民女谢过王爷救命之恩~”李君默让她起来:“既然你已经是我府上的丫鬟,那就别叫王爷,搞得家里跟官场上一样!以后,要叫老爷!”姑娘回到:“哎,老爷!” “放心,不亏你的!这个饭庄,我盘下来了!”说罢,把包里的三十几锭金子哗啦啦往出一倒“够吗?”姑娘赶紧推辞。 李君默倒是没再坚持。这时候袁天罡开口了:“你看,姑娘,我就说吧,你后半辈子命好!而且转运就在今天,你瞧,没错吧!” 李君默笑着点点头,对他说到:“嗯!的确,一点错没有!”又低声说到:“就是不知道,我大唐的千年之国运,你二位,可算的准?” 二人听完随即脸色大变,不过即刻释然。 民女名叫冯素珍 李,袁二人见李君默已然说破,就压根不再装模作样。袁天罡道:“启禀王爷千岁,我二人此行正是去往帝京长安城。既然今日得见王爷,愿与王爷同往!” 李君默满意的点点头:“在去长安之前,我想,还有一件事要办!”袁天罡马上接着道:“是啊,那帮家伙还欠着我挂钱呢!王爷您可要为民做主啊!”李君默按了按腰间的御赐龙泉剑,有问到:“哦,姑娘,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回老爷的话,”姑娘还未开言,眼泪却抢着先掉下来“民女名叫冯素珍,盈盈十七未嫁人。那刺史的舅爷心肠歹,见奴窈窕起色心。奴父辛苦小老儿,奴母先前早亡故。父亲膝下无儿息,单有素珍一小女。父女二人相依傍,朔州饭庄立住脚。只恨恶霸无王法,逼死我父冯离任。小女孤苦伶仃茕孑立,那恶霸还要占我身!还望王爷您察秋毫,还我一片清净心!”估计这闺女是学过“柳活”(唱戏)连哭带喊好不伤心,旁侧人等无不动容。“哎,姑娘,若是本王与那朔州此时对质,你可敢作证?”“回王爷,我……我敢!我要让那些王八蛋还我父亲命来!” 李君默满意的点点头,吩咐到:“想那刺史为官多年,必定有一番上下打点的好手段,否则怎么能这么多年朝廷都没有发现呢?这样,本王给圣上密函,李淳风你来写状纸。哦,张名利,你负责带领弟兄保护素珍的安全。如若是碰到来报复的人,记得千万不要打死!”众人纷纷点头,各忙各的。 长安城,后宫 “来,安儿,二爷爷抱!”那件事后,李世民对大哥的愧对之心愈来愈甚,因此对大哥这个独苗孙子特别宠爱。平时,就将他放在李君默的师父——李绩那里。李绩现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笔直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李世民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正是他的侄孙子——李暹安。“二爷爷,爹啥时候来看我呀~”“快了,快了!”“二爷爷,我想娘和妹妹~”“哦~好,明天二爷爷就把他们接来,好不好?”……此时,突然有一个披着黑袍着白甲的人从门外进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函:“大家,墨衣来报!”李世民拆开信,看了几眼,生气的一攥拳:“让他自己看着办,办完了再回报!” 朔州城 “王爷,果不其然,那十一个王八蛋白天不成,晚上竟然又来!已经被属下赶跑了!”“没打死吧?”“王爷,我知道轻重!” 袁天罡从旁走出:“王爷,状纸已经写好了!”李君默把玩着手里的龙泉宝剑,只是点点头,一张清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明天,咱就告他一状。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审!” 翌日,下午 “老爷,我现在……” “哦,你现在只管敲鼓!”冯素珍把衙门前的鼓打的“咚咚”直响。里面传来一声:传!几人走上堂前。进去之后,由张名利牵着冯素珍先跪,李君默跪在后面。刺史问到:“是何人告状?”张名利说话了:“启禀大人,小人名叫冯名利,这是妹妹冯素珍。”“你要状告何人?”“大人,我要告你那十一个王八蛋小舅子!”刺史听完内心苦笑:哎呦~又惹了什么事?门外围观群众都炸开锅了!“你,可有状纸?”张名利把状纸递上去了。 刺史一看,大喝一声:“给我打!”李君默往起一站,“大人,何罪之有!”“哼,你们几个刁民诬告贤良,给我打!”李君默对这个刺史,可以说失望至极。也不想继续演下去了。问到“大人,我且问你,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而且,还是大不敬!”“大不敬?那得是皇室宗亲!……啊?等等!”亲兵已经把蟒袍披在李君默身上 ,李君默拿出一方金印:“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刺史一看,赫然是“燕云散王”四个字!“哎呀,大人,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王爷海涵!”刺史那就是一个磕头如捣蒜呐! 李君默把龙泉剑往桌上一拍“你可认得,这是何物?”还没等回话,李君默接着道:“此乃高祖皇帝御用龙泉宝剑!”刺史吓得,汗都出来了。“你刚才,不是要打本王吗?来呀!”李君默把宝剑往出一拔,“来呀,把那几个王八蛋压上来!” 民心归 “来呀,给我把那几个王八蛋压上来!”可一众皂吏哪敢,万一刺史躲过一劫,那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李君默的几个亲兵可不怕他,闯进后衙就把那十一个小舅子压出来了。 “姐夫,姐夫,你可得救我们呐!”刺史此时恨得牙根都痒痒,真想上去给他个大嘴巴子!你们平时目无王法就算了,偏偏撞上王爷,这不去全完了嘛!“哼,别看你是王爷,抓人,也得有证据不是?”李君默把高祖龙泉剑摆在桌上:“我说,此乃是高祖皇帝御用龙泉剑,见此剑,尤见先皇,你们也不跪下,这算不算,大不敬啊!”几个人愣在那里了,刺史破口大骂:“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快跪下!” 李君默按着剑,冷声问道:“你们几个觊觎人家美色,逼死冯素珍父,还要强行纳她为妾,这事,有是没有!”“回王爷,没有,断然没有!”李君默把状纸拿出来了:“那这状纸上可写的明明白白的呀!”“王爷,您怎么能只听信一方之言?”李君默又接着说到:“而且,你们发现事情败露,竞想杀人灭口,此事,是真是假?”几个人开始慌了,但嘴上可不软:“自然是假!”张名利站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他本来就是一个粗人,再加上这几天与素珍相处,素珍给他缝补衣服,跟他嘘寒问暖,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救命之恩,他就是铁打的汉子,也难免动情。“放你妈的屁!昨天晚上,月黑风高,你们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竟然想杀了素珍灭口!要不是老子在,今天这状,还告不成了!”还没等李君默放话,张名利像提溜鸡仔似的把那为首的提起来,“大人,就是他,在下在他小腿上砍了一刀”不由分说,那布料不错的裤子腿,直接就让生生撕开,那人的小腿上果然有一道刀疤! “冤枉,真是冤枉啊!王爷 ,姐夫!这,这是我昨天……昨天不小心大碎了一个瓷碗 ,是……是瓷片划的!”李君默冷笑一下:“哼!竟然死到临头还依然嘴硬!”李君默心内暗想“看来这帮家伙是打算死不认账了!软的不行,那我来硬的!”随即向张名利使了个眼神,张名利早就想动手了!若不是碍着王爷的面子 ,这弱不禁风的王八蛋早就让他老张撕成两瓣了!二话没有,一记铁拳直捣在那刺史小舅子的面门之上。这一下不要紧,鼻子里嘴里一下就流出血来。紧接着就是一脚踹在下腹之上,人直接就倒飞出去。剩下的几个马上就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比死了亲爹还悲哀!那刺史也让吓住了,他哪里料得到这“燕云散王”手腕这么刚硬。刺史是想就他的小舅子, 可是,谁叫这几个倒霉催的东西平日里为非作歹,还叫头一回出山的王爷碰了个正着!这可是王爷呀,皇上的亲侄子,而且人家还掌握着一支“墨衣局”!嘿!别说他们 ,就说自己也难逃革职! “王爷,王爷,我招!是,是小人有眼无珠顶撞王爷!是,是我想霸占着冯小娘子!求王爷,绕我一命啊!”李君默还没等发话。就听门外有人喊到:“王爷!您可不能放了他呀!他,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呐!”人群里忽然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跪倒在地,口中大呼:“求王爷为草民做主啊!”这一嗓子喊出来,外面围观的人群呼啦啦跪倒一片!众人齐声喊道:“请王爷为草民做主啊!”一边喊还一边磕着头。李君默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乡亲们 ,今日我不杀这东西以泄民愤,我就自绝于列祖列宗!” 说罢,直接把龙泉剑抽将出来,高举头顶,大喝一声:“太武皇帝驾到!”下面连官吏带百姓立马下跪,三叩九拜,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君默气运丹田,高声喝道“今有宵小之辈,目无王法 ,仗势欺民,按我大唐律法。斩!”这时间这刺史又冒出来了:“王爷!按我大唐律法,当明白秋后再斩!而且,杀头大罪,实应上秉吾皇,再做定夺!”李君默一听这话,气的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好!好一个大唐律!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放任你的小舅子为非作歹,欺压良善,你是好大昏官!你的大唐律,在那时候,都到狗肚里去了!” 不容他再度申辩。李君默手提宝刀,对外面众人说到:“乡亲们,今日本王就为你们雪恨!”龙泉剑呼啸飞出,寒光一闪,只听得:“叱唥”一声。一颗人头滚下台阶,血溅三丈!墨衣局众人当下动手,讲其他几人的脑袋生生扭了下来! 百姓见此景象,非但没有吓得四散逃开,反倒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多少年受欺压的愤恨, 一时间泄出来,别提那个心情激荡!有一些老人竟然大哭出来:“我的儿啊!你看见了么?咱们的王爷,给你报仇了哈哈哈!”“我那苦命的闺女,当年毁你清白的王八蛋,他见阎王去了!”…… 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举起手中的拐杖,向众人说到:“大家伙儿啊!咱们老百姓的大仇,叫咱们的’燕云王’报了!咱们,咱们快给王爷磕头谢恩呐!”堂下百姓齐刷刷跪倒在地,连冯素珍也“嘭”的跪下:“草民扣谢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堂后,李淳风对袁天罡说到:“看来, 我们为大唐效力,实为明智啊!”袁天罡点点头:“你看看 ,这才叫民心所归呀!” 观星,观朝,观天下 长安城,大明宫,武德殿 “大家,这燕云王殿下的做法,是不是……”李世民黑着个脸 ,简直都要滴出水来。他想不到啊,自己号称一代枭雄,是草原上的“天可汗”。却看不到自己的治下原来黑暗成这般模样。“哦?我到觉得 ,君默做的不错!” 赵德全一听这话的语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鞍前马后伺候当今这位皇上二十多年,一听就听出皇上这话里带着煞气。就在这个当口,忽然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吆喝:“高阳姑姑,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告诉皇二爷爷!”高阳,是李世民给小女儿的封号,她也就比李暹安大不了几岁。“嗯?还是我欺负你了!?不是你自己要和我打马球的?”…… 李世民看着庭院里的两个孩子,怔怔的出神。自言自语到:“哦~看来是朕老了!他们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哎~这天下,朕,是越来越看不懂喽~” 朔州城,墨衣局明舵 “小师叔,这个天下,你可观得透?”袁天罡闻言笑着摇摇头,道:“天下?我嫌看的麻烦!”李淳风愣了愣,也笑了:“是啊!那也不是咱们该看的呦~咱们那,还是观星吧!”满天的繁星无言,似乎在表示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早就站了一个人。“不知道我若是让二位给我看上一看如今的朝野,如何?”二人回头,这才发现一个年轻人杵着剑,睨着眼看着他们。“呦,这么大一卦,您可得给不少呢!”李君默点点头:“有门儿!好说!”两个道士不再多说,而是看向了天上星斗。 “王爷您看,天有三恒。紫薇恒,太微恒,天市恒。又有四象二十八星宿。紫薇恒有主星,名曰紫皇。即为帝星,众星拱卫。如今,在这紫薇恒中,有新增一星。”说到这里,李淳风看向了身后之人。李君默点点头,这颗增星,便是他!“敢问先生,若帝星陨,则何如?”袁天罡接话到:“您看,帝星四周有四颗星最亮”李君默明白,这四颗星各是太子李承乾,吴王李恪,晋王李治,魏王李泰。“而其中一颗已经稍有暗淡”哦,这便是说 ,当年太子李承乾谋反失败,不可能成为将来的九五之尊。“先生以为,哪颗星最好入主?”袁天罡郑重道:“表面看,如今西星官最亮。但是,入主嘛~却受到这四星之外的那颗新星的影响!”李君默闻言大惊:“啊?先生何出此言呐?”他实在是想不通,这皇储大位怎会受到他的影响。“王爷请看!那天市恒中,有一股暗气直冲帝星!”这天市恒,是紫薇恒的下位,如此说来,是有人要犯上作乱?袁天罡接着道:“这股暗气,目前还尚未明朗。不过据我所观,此气势如破竹,无人可当也!”李君默吓得魂不附体,这可如何是好!“哎~王爷莫急。虽然这暗气势头够大。但自古邪不压正,您,就是阻挡这股暗气的耀星!”李淳风点点头,表示认同:“王爷,皇上让您执掌墨衣,我想,便是用意在此啊!”李君默的冷汗早就下来了。赶忙问道:“莫非大家早就知道了?”二人大笑曰:“非也非也!实事我主英明也!” 李君默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敢怀疑那句看似大话的“吾可衍大唐千年之国运”的真实性。赶忙问道:“请先生明示,我这下一步……”李淳风却摇摇头:“王爷,事在人为呀!有些天机,终不可泄也~”袁天罡又插了一句:“王爷,在下奉劝您一句。那星光大盛的,您大可袖手旁观。可那弱小的,才是需要您保护的!”李君默马上会意。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序,“咵嚓”一下跪倒:“多谢先生明示!”二人赶忙扶起:“王爷,我等可受不起您这一拜呦~” 李君默是个聪明人。他一听那话就明白。袁天罡是变着法的告诉他,那一向以仁孝著称的晋王李治,才最有可能是未来的帝星! 大雨落幽燕 幽州城 “哎,我说老林。听说了吗?咱们的‘燕云王’在朔州可是大显威风啊!”“听说了!现在整个朔州的百姓都集资为他立蛟龙碑呢!”“是啊是啊,那个……墨什么局,可厉害了!听说把咱们幽州为虎作伥的几伙子山贼杀得片甲不留啊!”…… “哎!王……咳咳,先生,听见了吗?到处都念着您和咱们墨衣局的好呢!”张名利一个农民家的孩子,听见被夸那心里都乐开花了!“冯小娘子,你说对不对!”冯素珍也迎合到:“咱们王爷那可是现在所有王爷里风评最好的了!”而那年轻男子却轻笑着摇摇头:“你们莫要声张,咱们此次可是皇命在身。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一个道士向王爷说到:“王爷,看着天色,是要下雨咯!”李君默点点头,自顾自的嘀咕着:“都说幽州台上看雨是美景无双,我倒还真想看看呢……” 长安城 “呵呵,有意思~”一处堂皇的住宅内,一个少妇抚摸着自己刚刚梳洗过秀发,轻声说着。她的声音宛如空谷中的百灵鸟,又甜,又干脆。若是寻常男子听了她媚骨的两声笑,估计骨头都得轻上半斤。就算是女子,也要嫉妒的一塌糊涂。可是此时此刻门外跪着一个女子,却吓得三魂不保七魄悠悠。“是,是属下等办事不利……”说这话的时候,男子的声音都是发着颤的。少妇又用纤细的玉指把花黄贴了贴紧。“罢了,这又不能怪你们~只能说,那只黑寡妇太毒了!”女子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额……主母……不不不,王妃娘娘,属下告退!”他赶紧用他的墨衣袖揭了揭汗,快速推开。就在他要离开时,一个嗲嗲的小女孩拦住了去路:“那个……,你……你能不能帮我把蝴蝶抓回来?”“离儿,阿姨还有大事要办呢!” 女子走后,小女孩扑倒在少妇的怀抱里:“阿娘~,阿耶啥时候到长安呐?”少妇把头上的金玉簪拔下来,并没有回答孩子的话,而是轻生的道:“君默~你怎么还不回来呀?人家都想死你了!你不会是在外面有了新欢,忘了离桑了吧……”她好累,但是她不悔,因为她叫楚离桑,她嫁给了当年还叫萧君默的玄甲卫郎将,而如今已经改姓了李,并且飞黄腾达的“燕云散王”!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自己嫁进了他家的门,那就应该夫唱妇随的!她本来应该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布衣裙钗,可现在却可以调用长安城附近六百余墨衣女郎。这是皇帝给她的权力,更是她自己要为自己的夫君分忧。累一点,又有什么呢?“阿娘,离儿想去幽州看雨~”楚离桑摸摸小女孩说脑袋,问道:“你为什么想去幽州呢?” “哦,我听高阳姑姑,李治哥哥他们都说,幽州的大雨,可好看了!”李诺离满脸的开心,就好像自己看过似的。楚离桑也开心起来,此刻笑靥如花。只是那只“黑寡妇”终究是个大患! 长安城,南书房 “哦,你就是大哥的儿子吧!你叫…李暹安?”被问到的少年点点头,回到:“启禀晋王殿下,小可是叫李暹安。”李治听了却老大不高兴,“嘶~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可就是我父皇给我的伴读了!你干嘛非得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李暹安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过了一会儿,李暹安长舒一口气:“呼~我说我的小五叔,你丫没发现刚才外面那个凶巴巴的老先生啊!”李治俩眼睛瞪得老大,低声说到:“就是一个时辰之前打咱们手板那刘洎先生?”李暹安点点头,对于自己这个小五叔也是大大的佩服。“我就说,按照你小子的风格,还会叫我晋王殿下?”李暹安好像突然想起个什么好玩的:“哎,我说,你看没看过著名的‘大雨落幽燕’?”李治道:“看过呀!我跟你说,那简直漂亮的不能再漂亮!”“哎~我一次都没见过~可真想去看看呢……” 幽州台上 “哈哈哈,好一个大雨落幽燕!”李君默看着烟雨如画,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冯素珍在一旁唱着“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黑寡妇,劫杀 一只蜘蛛倒挂在蛛网上,也不知道这个黑乎乎的家伙在想些什么。忽的,它骤然从蛛网上弹起,竟然落在一只麻雀的背上!你道这也奇怪,从来只有鸟啄蜘蛛,这蜘蛛怎么突然翻了身呢?这就是看官有所不知了!这蜘蛛有一个响当当的江湖名头——黑寡妇!谁要是让它咬上一口,任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这个蜘蛛咬死鸟之后,并没有大快朵颐,也没有回到蛛网,而是顺着白生藕似的小腿一直往上,直盘到姑娘的满头青丝之上。她顾盼神飞,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发式亦简单,只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身上竟然有着一丝冷傲嗜血的气息!一个人感觉有可能会错,但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觉着,那就不会错了。所有的人都觉得,这漂漂亮亮的姑娘就好像蛇蝎一样危险!薄唇轻启,生似冷铁,让人听着遍体生寒“呦,好一个墨衣女郎~,折损我两员捕蜓郎,竟然连一哨都没有端掉!这个楚桑离也真是不简单~若不是她嫁给了李世民的侄子,还对他爱之入骨,我还真想和她交个朋友呢!”头顶上的黑寡妇十分乖巧的趴着,就好像一只宠物一般!这姑娘其实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她好像并不喜欢,她给自己换了一个,换的和头顶上的毒物一样。让人一听,就要退避三舍。“哼!皇上?狗屁!不过是一个窃国大盗,一个弑兄弟,囚君父的道貌岸然小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号称一代雄主?看看我的蛛网,到底缠不缠的破你李氏王朝的墨衣~”姑娘自顾自的说着这些传出去就要诛九族的话。不过她不用担心,这屋里的人,和她想的都是一模一样,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亲人!只有剁下李世民老贼的狗头,才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来人,动用所有的力量去给我查!查出那李淳风袁天罡到底何在!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他们为李世民去推演大唐的国运!”底下人应了声“诺!”便纷纷退却。 幽州,官驿。 “蛛网?黑寡妇?”李君默拧着眉合起即是家书,又是公函的密信。楚离桑在来信中把长安北郊墨衣女哨险些被端的消息写的明明白白。李君默在心中想到“这蛛网,大概就是那股直冲紫薇恒的暗气了!不过也好,起码知道了它到底是谁。”张名利站在一旁也是满面愁容,他倒不是愁什么“黑寡妇”,而是郁闷他老张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用手里的剑为国杀敌。他一个大老粗,忍不住抱怨道:“我说王爷,这叫咋回事情?说好的加入墨衣局要打硬仗的,这咋就整天陪着两个糟老头子打哈哈?这……你娘的,叫什么东西!”李君默闻言也是一笑:“我说明利,别人都一心盼望天下太平,你倒好,这天就翘首以盼要打打杀杀,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啊?”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照这么来看,马上就有的杀了!”张名利闻听浑身一个激灵,问道:“啊?您是说要开打了?”李君默点点头:“嗯,对!这几天,咱们就也不用着急赶路,就在这幽州驿站住上三天!若是三天之内无有风吹草动,那咱就快马加鞭往长安。” 张名利立马会意,王爷这是要守株待兔啊!赶忙传令下去“全营警戒!” 论算计,我袁天罡还没怕过 “王爷,这……这真的行得通吗?”张名利听了袁天罡的一通安排是大惑不解,只得询问李君默了。李君默点点头,道:“好,就按照先生说的来办!”袁天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哼,论算计,我袁天罡还没怕过谁!” …… 是夜,月黑风高。幽州驿站的一棵老槐上总传来乌鸦嘶哑的叫声。一个墨衣小卒警惕的看向四周,他心想着“若是今晚没事,那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快马加鞭的回长安了!这每天担惊受怕的,比上阵杀敌还累!”等等,那出草丛为何突然动了一下?哎?今天晚上不是没有风吗?作为一名墨衣,他马上警觉起来,在他战场上的摸爬滚打告诉他,这极有可能是敌袭!他冷静的拔出剑来,把剑鞘猛的掷向后方,这是他们墨衣局的暗号。后面的士卒在火把的照耀之下猛然一惊,马上用手势通知大家准备迎敌。此时,忽听得破空一声:“敌袭!快!保护二位先生!”所有将士蓦然一跳,往前一看,发现一个昨天还一同把酒言欢的袍泽已经浑身插满了箭雨,倒在地上,眼里尽是不甘。 这墨衣局到底是打战场上杀出来的,顷刻间便做好了御敌阵仗。而对面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却忽然从袖口里放出一只大蜘蛛来,虽然这不是黑寡妇,但是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得截条胳膊。这蜘蛛就跟有灵性一样,“嗖”一下飞出去,就直奔那众人围住,身着蟒袍之人而去。听那护卫大叫一声“保护王爷!”众人立马挥剑去档那毒蜘蛛。说来也凑巧,那么些个人愣是没挡住一只蜘蛛!只听得蟒袍男子惨叫一声“啊呀!”便坠下马来。众人立马惊慌之状,慌慌张张喊着:“不好,王爷中毒了!”但每个墨衣所属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大家心里在想“那姓袁的道士莫非真是神仙下凡?” 蒙面人一见李君默倒地,不由得大喜过望。好啊,这一回我指定大大的有赏啊!不光能把李淳风袁天罡劫回去,还阴差阳错杀了墨衣局的大统领。这简直就是天要助我啊! 而另一边,李淳风与袁天罡休息的卧房之内,有两个蒙面之人悄悄潜入。见并没有兵士把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至床前,趁着天黑,把床上两个道士头往住一蒙,背起来就是往外撤。“妈的,这个臭道士咋就这么死沉死沉的?”两个蒙面人在心里咒骂一声。转弯抹角,到了一出密林之内。其实这林子就在幽州驿站西侧不远,但这两个蒙面人饶了不少路,加之又背了两个人,足足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停下。 “你……你们怎么伤成这般模样?”被问到的那伙蒙面人苦到:“别提了!妈的那墨衣局的人个个都好像杀人魔头。我们冲过去准备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结果那帮家伙非但没有四散逃开,反倒跟他妈打了鸡血似的!越杀越兴奋!姥姥的,要不是我们跑得快,差点儿叫那帮龟孙儿反杀了!不过还好,把李君默给杀了!哎,你们呢?”那两人回道:“你们把李君默杀了?!那你丫就等着飞黄腾达吧!我们还好,幸不辱命!”几个蒙面人交换了几下眼神,向丛林中喊到:“百宝镜轮金翡翠”密林里传出一个清亮的女声“五云丝网玉蜘蛛”。 一道窈窕的身影,自林中走出。“两个狗道士!我叫你们为李唐效力!来呀,揭开他们的头套,叫他们死的明明白白!”把头套往开一掀,那摘头套的人就看见眼前一道白虹闪过!再回过神来,胳膊已经自大臂处齐齐断开,血流不止! “听好了,你爷爷我不是什么李淳风,看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爷爷我叫张名利!” 快马加鞭回长安 “听好了,你爷爷我不是什么李淳风,看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爷爷我,张名利!”一众蒙面人大吃一惊。再看那两个道士,哪里是什么道士,分明是一个满脸横肉,一个玉面书生! 那女子不由得大惊失色,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李君默摆出标志性的淡笑,气定神闲的说:“我看姑娘也算是个聪明人,不妨猜上一猜。李君默将龙泉剑负在身后,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带着家伙,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姑娘还怕我们跑了不成?”女子这才上下打量起来:“这位小哥,奴家猜想,你就是当今皇上的侄子,堂堂墨衣局的大统领,李君默吧~”李君默哈哈一笑:“姑娘果然是聪明人!就是不知道这么聪明的姑娘,为什么非要叫黑寡妇呢?你听听,以后你丈夫,指定叫你克死!”黑寡妇俏脸一红,骂到:“狗屁王爷,你就是个泼皮无赖!既然你落到我手里,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难逃一死!”张名利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轻松自如:“来呀!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少人马,够你爷爷杀?”那黑寡妇把对李世民的狠,都转移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她的父亲背李世民的乱军踏成肉泥,她今天也要让李君默死在马蹄之下!娇嗔一声“杀!”密林里头几十号兄弟持刀杀出。 “哈哈哈,你看前面黑洞洞,定时那贼人巢穴!莫不免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这是张名利唯一会唱的一段小曲,唱完过后,只觉得热血沸腾,大男儿,理应冲锋陷阵,为国效死!“哇呀呀呀呀,鼠辈受死!王爷,属下今天就痛痛快快杀他一回!”利剑出鞘,寒光几闪。一瞬间,二人自一左一右拼杀开来。张名利本来就是沙场悍将,此时剑在手,却似万人敌!那李君默本身便是武艺高强,再加之有御赐龙泉宝剑傍身,也是神挡杀神,好不威风!一时间,说不尽的神勇威风;道不完的喊杀震天!奈何如今虎落平阳,叹英雄失势人罗网,如今是大将难免阵头亡。张名利脱力的放下了剑,喘着气对王爷说得:“嘿嘿,王爷!我老张这辈子刀口舔血,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数了,刚刚我杀了十七个!哈哈哈哈,值了!” 那女子马上坐定,真个是笑里藏刀,笑到:“好神勇的猛将,不过……”连这句话都没说完。忽听得一阵阵马蹄声响,一骠人马尽皆是墨衣白甲,为首一人大呼:“墨衣所属在此!”剩下的不几个蒙面人大喊一声:“风紧,扯呼!”带着窈窕女子就往密林里头撤。 “属下救驾来迟,望王爷恕罪!”墨衣局众人确定李君默无碍之后请罪到。“无妨无妨!哈哈,你们要是来早了,我还杀不了这么痛快呢!”张名利看着赶来的一骠弟兄,仿佛放下心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哎~咱们这是……是…” 张名利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悠悠转醒。身旁骑马而来一个蓝靛袍子道士,见他醒来,急忙递上一口水去:“哦,这位善人,咱们如今已经出来幽州境内,一路上王爷为了照顾你受伤不得过于颠簸,已经走的很慢了。”张名利赶忙挣扎骑在马上,扯着嗓子喊到:“王爷!老张我没死!我又活过来了!咱……咱们赶紧走吧!”李君默驻马向后望了一望,看到他确实已经骑上马背。便下令道:“墨衣所属听令,速速快马加鞭往长安!” 袁天罡策马来在王爷身旁,问道:“王爷,在下这一挂,算的可好?”李君默急忙回施一礼:“多亏先生定下巧计!否则这一回定然是难以回复圣名了!”袁天罡摇摇头道:“若不是王爷敢以身犯险,计策再好又安得用栽?” …… 长安城,燕云王府 “阿娘,孩儿回来了。”李暹安几乎是跑着赶回家了。“阿娘,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楚离桑看见孩子好不兴奋,就问了:“安儿,是不是又找到什么好玩的了?”孩子一撇嘴:“才不是呢!刚才我听刘洎先生说,说阿耶快回来了!”刘先生现在是黄门侍郎,自然听得到宫里传出来的风声。屋里面玩耍的李诺离欢呼到:“好哎,终于可以见到阿耶喽!”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