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来去匆匆》 1粉红的回忆 我是一个农民工，外出打工也经历了与家庭的分散聚合，把当时的感受与想法写出来，如果能伴你渡过一些无聊和寂寞的时光，那么我就会很高兴的。 春节前的几天，赵小飞抱着儿子正在街上玩耍，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女孩，她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苗条，穿戴时髦，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脸庞，披肩发，胸前戴着项链，耳垂上配着耳环，左手拉着密码箱，右手拿着手机打电话：“妈，我快到家了，我弟忙的话，就别来接我了，一会儿就走回家了。”这时四周的几个邻居从家中出来打招呼，“小凤从哪里来？”“大妈，我从东莞来，刚下车走到这儿。”“闺女，我帮你拎着箱子把。”“不用了大妈，快到家了。”接着就听见“咔咔····，高跟鞋踏在马路上清脆声音。赵小飞抱着孩子，望着那女孩的背影，拿着儿子的手说：“和阿姨再见。”儿子的小手向那女孩摇了摇，那女孩回过头来笑了笑，摆了摆手，扭回头走了。小飞嘴里嘟囔着，“这么漂亮的女孩，也不知道将来嫁给谁，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嫁给谁都可惜呀，也不知道哪只小绵羊能吃到这颗嫩草·····不知什么时候，妻子走到他身边，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嫁给谁都可惜，就嫁给你不可惜，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大帅哥，不知道丢人，我都替你害臊，赶紧跟在屁股追上去，多看上两眼，省得后悔，流氓。”小飞也不示弱，“人家就是比你长得美，还不服气呀。”“服气，服气，有本事你追过去，让她嫁给你，我把位置让给她，唉唉唉，别看那一个了，这边又来了一个，看去吧。”小飞一看，‘嗨’了一声，“嗨，真是狠毒莫如妇人心呀，你这不是摧残我吗，这不是蹂躏我吗，这不是这一顿饭不让我吃呀，来了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哈哈哈···’她大笑起来，“你没啥好看的，我看着挺舒服的，人家就是比你帅，气死你。”“我就不生气，他帅你就多看几眼，刚才那美女我看了五眼，这位帅哥你看上十眼八眼我都不在乎，千万别吃亏···”‘哈哈哈’，她爽朗地笑了。小飞和妻子从小一块儿长大，一起去上的学，可谓是青梅竹马，上高中时他还是傻瓜一个，只知道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却不知她已经喜欢上了他。记得在上高中二年级时，小飞过生日，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聚一起玩一玩，疯一疯。酒桌上，石小丽红通通脸上镶嵌了一对会说话的眼睛，此时她举起酒杯说：“今天的日子很特别，你是寿星，是皇帝，对小妹有什么要求，别不好意思，我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那好，你别后悔。”“咱是女汉子，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来拉钩。”小飞清了清嗓，“咳，今天呢是本董事长的生日，我对哥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下面就请我的秘书石小丽为我们大家高歌一曲，大家欢迎。”他那几个哥们也真会捧场，使劲地鼓掌，其中一个淘气鬼往后面的椅子上一躺，上面拍手，下面拍脚，嘴里大声地嚷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双倍的赞成。”小丽的脸一下红了，她扭回头想溜，他的几个哥们堵住了门，不停地起着哄，“冬瓜皮，西瓜皮，不许耍赖皮。”只见她红着脸说：“那好，我也有一个请求，请小飞哥答应我。”赵小飞一听，拍了拍胸脯，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怕你没请求，今天小妹张开口，你吃我的肉我都让你啃，咱都不带眨眼的。”淘气鬼一听，吓得一伸舌头，小声嘟囔着，“我靠，你把大美女当妖精了，吃人肉了，还不是妖精吗，妖怪，俺老孙来也，吃我一棒。”说着就把筷子压在了小丽的头上。小丽一回手揪住了淘气鬼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淘气鬼吃不消了，“大美女，小丽姐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放屁算了，饶了我吧。”大伙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见到淘气鬼那个熊样，小丽扭回头‘噗嗤’一声乐了，“本姑娘今天高兴，不与你这小人一般见识，下面我正式邀请小飞哥合唱一首《知心爱人》，大家欢迎。”小飞脸一红，“这首歌我不会，再换一首吧。”她也不客气：“你会，我听你唱过，一个人男方女方都唱，还是一个音，我陪你唱不好呀。”淘气鬼在一边起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小丽斜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谢夸奖，被美女骂的感觉也是爽歪歪，阿爽歪歪,爽歪歪····”他倒先唱起来了。“无耻”她开始骂人了。“五尺，我身高四尺八，五尺不到，在你眼里我肯定是高富帅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估计的肯定比我的实际身高偏高一点，妹的心思哥明白。”‘姆吗’，接着给她一个飞吻。说着他走过去，一脸的猥琐像。调皮鬼名叫武贤，个子又矮又瘦，象一只猴子。“看你那熊样。”小丽又骂他。“我有熊那样的身材就好了，我这身材，看我这一双大长腿，像一只仙鹤，站在这儿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将来追我的人肯定排成队，咱好歹也是国家的贤良之才，简称贤才。”一旁的小胖听不下去了，“我说武贤，看你的身材应该是武大朗的后代，还贤才呢，咸菜差不多，连臭豆腐都不如，把你这盘菜端上去，我瞧不瞧你一眼，唉，看着就恶心。”小丽偷着乐了，武贤嚷了起来：“哎呀，下一辈子我再也不做男人了，男人难呀，也怪我交友不慎，遇到了你们这几个见利忘义，见色忘友的小人，实乃我人生之不幸呀。”小飞也说：“咸菜，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除了你自己夸自己，找不到第二个人了，也是我可怜你，才交了你这个朋友，我心里还时常后悔···”调皮鬼听不下去了，“啊···我不活了，你们这么瞧不起哥们，我死了算了，今天这情况，我只好利用现有的条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把我撑死算了。”说着就吃喝起来。小胖忙说：“什么是哥们，患难见真情，我也陪着你，永不后悔。”说完也大口吃喝起来。一边的大个子看不下去了，“哪儿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家伙，咱们的寿星没许愿，没吹蜡烛，没唱歌，你们就吃上了，一个瘦得像猴子，吃再多东西还是那样，这不是糟蹋美食呀，另一个胖得惨不忍睹，猛一看让你分不清长宽高，你就别吃了，再吃地球就超载了，为了我们美好的家园，为了全人类，小胖呀，你就嘴下留情吧。”小丽被逗得咯咯直乐。武贤急了，“小飞，你唱不唱，不就是一首歌吗，冲压车间的噪音我能扛得住，打磨车间的噪音我能扛得住，难道你们的歌声我扛不住吗？哥们，请你不要认为我那么脆弱，我也曾是铁钉一个，经过了烈火焚烧，也未曾哭过怕过，经历了千锤百炼，我仍然挺直了胸，向你们微笑着···小胖伸出了大拇指，“给你点个赞。”大个嚷了起来：“猴子发情了。”小丽推了他一下，“小飞哥，你不敢唱吗？”小飞脸红了：“那首歌我唱不好，老跑调。”这时小丽起哄了，“我们最爱听跑调的歌，对不对哥们。”那几个哥们更会起哄：“冬瓜皮，西瓜皮，你们两个站一起，谁不唱歌谁赖皮，找个对象没肚脐···啊啊。”小丽开始先唱：“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酒席散了，几个人的脸上被生日蛋糕涂得像小丑，那几个人勾肩搭背，说着笑着走远了，这儿仅有小丽和小飞，她挎起了小包，和他并排走着，那晚的月光很亮，迎面吹着风，道路两旁的树叶‘沙沙’的响着，和着他们的脚步声，伴着他们的心跳声。“小飞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块儿捕捉金蝉吗，那时我小，紧紧跟在你身后，忽然从黑暗处蹦来一只癞蛤蟆，一下蹦到我身上，吓得我扑进了你怀里。”说着她抱着他的胳臂，紧紧地贴着他。“小丽，你还记得那一次吗，我爸妈你爸妈都去田里干活，你一个人在家害怕，跑我家里玩，我们先捉迷藏，玩累了我们躺在床上过家家，你是小孩的妈妈，我是小孩的爸爸，抱的枕头是我们的小孩···“小飞哥你还说，人家现在长大了···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站着不走了。“你不走，想让我背你走呀，小时候你常欺负我，走在放学的路上，今天说肚子痛，明天说脚疼，让我背着你走好远，你见我实在累得走不动了，才肯下来走回家，你这个小骗子，哥今天长大了，再不上当受骗了，再不让你欺负了。”“就欺负你，就欺负你，你走哪我跟哪，欺负你一辈子。”“你是狗皮膏药呀，粘上了，将来你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那时候我就解放了。”“你想解放，想自由没门，我就嫁给你，欺负你一辈子。”小飞的嘴张得大大的，“你别开玩笑了，我是哥，你是妹，咱们怎么可以恋爱结婚呢。”“你个混蛋，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始终把你当亲妹妹看。”“可我们不是亲兄妹，但可以胜过亲兄妹。”“那不一定，如···果，如···果···”“如果你个大头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如果我爸和你妈偷情生了你，我们就有血缘关系了。”“赵小飞你放屁，你个头号大混蛋，你欺负我···” 2残酷的现实 说着她就在他的背上肩上打着。“从小你就欺负我，你还想欺负我一辈子，今天也换我欺负你一次。”说着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吻上了她的嘴。小丽也紧紧地抱着他，用一只手拍着他的腰，嘴里喃喃着：“你坏，你坏。”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小飞一惊，“你怎么哭了？”“我高兴的，这两年你对我不理不睬，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说着她趴在他肩上，时而流泪时而笑，紧紧地抱着她。他们相爱了，在一个不该相爱的时候相爱了，校园的小路上，山坡的松柏下，公园的亭子里，留下了他们串串的脚印，迷人的微笑，甜蜜的歌声，他们高兴时在一起合唱《知心爱人》，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当他不高兴时，她就逗他，给他讲笑话，唱《粉红色的回忆》，‘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那时他就忘掉一切烦恼，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怕这位美丽的仙女从他怀里飞走，但他们二人高考落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2惨苦的现实 太平洼村坐落在一个丘陵下，村子的后面是高高的丘陵，村子的前面是一条自西向东的河，名叫防沙河，以前村子四周很多风沙，人们为了固定风沙，在田地里相隔不远就种一行灌木丛，再隔不远又种一行大树，用来固定风沙，现在村子周围的风沙已被固定好，地里也种上了绿油油的庄稼，现在农民家家户户都分到了田，吃饱穿暖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想一下挣好多钱也不是容易的事。一转眼五年过去了，小飞与小丽已是两个孩子的父母，大的是儿子，已经五岁了，在一年级上学，小的还是男孩，才两三个月，他们也应该算是幸福家庭，他们之间虽然还相互恩爱，但恋爱时的浪漫和激情已经荡然无存，他们必须面对现实，面对生活，生活是枯燥的，现实是残酷的，好在有两个儿子，为他们的家庭注入了活力，家里时常传来孩子和大人的笑声，家里有笑声就有叹惜，否则也不是一个家庭了，两个儿子负担重，把做父母的压得直不起腰来，他们第一胎是儿子，第二胎是个女儿就完美了，但偏偏又来了一个儿子，而家庭的支出也多的吓人，第二胎是计划外超生，社会抚养费要交，小儿子吃的奶粉要买，大儿子读书的钱也要出，耕地用的种子化肥，给庄稼喷洒的农药都要买，生活用的柴米油盐又必不可少，一家人有个感冒发热的还要花钱，在众多的支出面前，又有多少张青春面孔失去了光泽，紧锁的眉头在脸上拉出了一条条皱纹，额上的青丝染出了白发，笔挺的胸膛被碾压得变了形，门旁边时儿站起一个弯曲的身影，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扶着墙，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农民不容易，没有钱的难，在苦难中挣扎的更难。此时的赵小飞体会到了什么是生活，大丈夫被钱所困，有志难伸，家里又没有好亲戚帮自己，那真是哪儿跌倒哪儿爬，靠自己支撑一个家。这时小儿子睡了，大儿子放学回来，把书包一扔，躺在妈妈怀里闹着，“妈妈妈妈，给我买一身花衣服吧，同学们都说我是捡来的孩子，每天来上学都穿旧衣服。”是呀，孩子穿的衣服都是他大伯的儿子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他们很少给儿子买新衣服。“儿子乖，这些衣服妈妈洗干净了，与新衣服是一样的。”“不，我不要，我就要新衣服。”说完躺在地上边哭边撒泼。小飞急了，“你再哭，再哭我揍你。”说完他举起巴掌打儿子。“你打我吧，孩子想穿一身新衣服，这要求过分吗？”说着她的眼泪淌了下来。“可是···我···唉。”小飞蹲在了一旁，用手抓起了头发。有头发谁肯装秃子，哪一家父母不想把自己的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但囊中羞涩，仅想想而已，想也是空想。不一会儿，天黑了，一轮残月斜挂在天空，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现在天气还冷，人们吃过晚饭早早地钻进被窝，两个孩子睡着了，小飞盯着窗外的星星，他怎么也睡不着，她也没睡着，正在用手轻轻拍着小儿子，“小飞，今后这日子怎么过呀，春节一过，小麦返青，又该给小麦施肥了，总不能天天借钱吧，咱们村添家具盖新房的都是出外打工挣的钱，要不你也打工去吧。”小飞‘嗨’了一声，“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你带着两个孩子，能吃好睡好吗？我不在家，看两个儿子能把你活吃了。”小丽叹了口气：“唉，这不是没有办法呀，我们在一起是一个完整的家，但家里急需用钱，呆在家里没人给一分钱，有的事情有钱没钱都要办，大儿子的衣服可以不买，小儿子吃的奶粉总不能不买吧，不想法挣钱家里实在走不动了。”小飞埋怨她说；“你怀孕二胎时，我劝你去做人流，你死活不听话，想着二胎来个女孩，结果还是儿子，现在知道愁了，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把孩子一流产，还会有这么多烦心事吗。”“流产，流产，当初你妈把你流产了更省心，我也用不着犯愁了。”小飞一听也来气了，“你这娘们可讲理，你爸你妈当初咋不把你流产了，你们一家好几个女孩，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也无所谓，也省得在这儿啰嗦了。”小丽见他生气了，忙逗他，“这徒弟学的挺快的，我说了一遍就学会了，过来叫一声师父。”“让你称师父，我现在就吃了你。”说着就抱住她，两个人缠在了一起···等他们静了下来，小飞抱着她说：“我走了，你不想我吗？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和孩子。”“我也会想你的，都呆在家里我们的日子不是不好过吗，你知道我在家带两个孩子难，你在外边好好干，多给孩子挣钱，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管没人问，花钱别大手大脚，别在外边找女人，也就对得起我了，我在家再难也不说难，再苦也不叫苦···”说着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珠。“小丽乖，小丽坚强，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决不会干对不起你，对不住家庭的事。”说着他的眼里也泪汪汪的。小飞和村里人讲好了，明天吃过早饭，大伙儿凑齐了一块儿走。第二天吃过早饭，快要离开家了，小飞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儿子，心里想：小儿子还不到一岁，这一走又好几个月见不到儿子，等到见面时，他还会认我这个不合格的爸爸吗？此刻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酸甜苦辣，真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哭一场。这时村里的孩子来找他们的大儿子去上学，小丽给孩子挎上书包，拉着他的手说：“来儿子，和爸爸再见。”“不，爸爸不给我买新衣服，就不和他说再见。”说着孩子背着书包跑了。小飞这个气呀，真想抓住他揍他一顿，想一想算了，临走前不能再打孩子一顿了，这时村里的几个人凑齐了，小飞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走了，他们几个人大步地走着，小丽抱着儿子小步地跟着，一只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抓住儿子的小手, “ 和爸爸再见。”他们几个人上了车，车后掀起一片片黄色的烟尘，慢慢看不见了，小丽才抱着儿子回去了。 小飞的运气还不错，很快进了一家服装厂，活儿也比较轻松，做检验员，农村人勤快，如果产品质量没问题，他也帮着同事包装，老板见他人实在，有文化，责任心强，让他当上了组长，以前车间里五点左右就下班了，现在老板急着赶货，他们每天加班到九点多才下班，因为是计件工资，多劳多得，所以同事们也很高兴。小飞从车间里走出来，已是满天的繁星，差不多十点了，他走在大街上透透气，路灯很亮，车子来往穿梭，噪音也大，他走到了一条临河的小路，这儿没有车子来往，比较清净，但人不少，工人们劳累了一天，也想放松一下，他们有的在散步，有的在追逐打闹，还有的一对一双的紧紧地拥抱着···此刻小飞的心已飞回了家中，小丽呀，你现在睡了吗？孩子们都好吗？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咱们的大儿子还生我的气吗？现在我也买了一个手机，把手机号给了你，你们怎么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呢？小丽呀，你知道吗，现在我很孤独，很寂寞，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也一定抱着你，然后我们手拉手去散步，一起唱《知心爱人》···那天晚上，他很久才睡着，刚进入梦乡，他就见到了小丽，他唱着歌走了过去，“小丽呀，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要把你背到天上去，天上星星多美丽，摘下一颗送给你···”小丽也很激动，她跑着扑向他，当他们快要跑到一起时，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提起来，又把他狠狠地抛向远方，他去抓她的手，差一点没抓住，她拼命地喊着：“小飞哥···”他猛的从梦中醒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星星，再想一想梦中的情景，不知不觉的，他的脸上爬满了一对又一对的泪珠···第二天早晨刚上班，小飞的手机响了，他接通手机，里面传来大儿子的声音，“爸爸你回来吧，弟弟病了，妈妈累到了，我再也不要新衣服了，我会做个乖孩子，听话的好孩子，你回来吧爸爸。”听到这儿，小飞的心比刀割的还难受，他哽咽着说：“儿子，这不怪你，都怪爸爸没本事，都是我的错···”这时小丽从儿子手中抢过来电话，“小飞呀，千万别回来，我能挺得住，现在孩子已经不发烧了，再过两天就好了。”小飞忍不住说：“小丽，我真的好想你和孩子。”听到这儿，小丽也哭了，“我们也想你···”这时从电话里传来大儿子的哭声和喊声：“我不让爸爸打工，我要爸爸回来，我要爸爸···”这时只听到‘滴滴···的声音，他知道小丽把电话挂了，小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向领导请了假，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哭了一场。 3他乡相遇 一个多月过去了，小飞领到了工资，自己仅留下一点日常生活费，把剩下的钱邮到家里，没过几天，小丽打来电话，说小儿子的病已经好了，寄到家里的一千多元也收到了，给大儿子买了一身新衣服，小家伙穿上新衣服，高兴地又蹦又跳，再也没说让爸爸回来。小飞听了心里踏实了许多，也能够安心上班了，不过一个月要向家里打好几个电话，问一问家里的情况，好长时间家里都报平安，所以他工作很投入，第二个月下来，他的工资将近两千元，领到工资他心里很高兴，第二天他没加班，又忙碌一个月了，他下了一个早班，去附近的小餐馆里，要了两个菜一瓶啤酒，奖励一下自己，他刚点了才，正坐着等，忽然见生产车间门口聚了好多人，他以为有人打架，忙跑过去，只见几个小伙子嘻嘻哈哈笑着，正在为难一个小姑娘，只听一个小子说：“靓妹，想学技术，过来喊一声‘师父’，新工人哪有不拜老工人为师的，不拜师也可以，你过来干一干让大家伙瞧一瞧。”那个女孩脸胀得通红，喊了一声‘师父’，那几个小子更得意了，哈哈笑起来，“唉，真听话，来给师父点着烟，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我，我保证知道什么说什么，不知道的那我也没办法。”另一个家伙也说：“那个小子太坏了，他昨天才来，狗屁不会，你能和他学到什么，来拜我为师，给师父捶一锤后背，你没听说吗，不给老师捶后背，什么东西都学不会。”这时又有一个小子反驳他：“那是不和老师睡，什么都学不会。”这时那个小子接着忽悠：“考虑的怎么样，我可是有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师傅。”这时又有一个小子反驳他：“你今年才十多岁，感情你在娘胎里就开始工作了，你他妈的也太坑人了吧。”那女孩一听，知道遇到小痞子了，她连吓带羞，身上不停地抖着，小飞一见很生气 ，“来，我给你捶背，没想到现在出息了，做师父了，学会摆架子了。”那几个调皮鬼一见组长来了，一个个撒丫子溜了，那女孩一见有人帮她解了围，她头也不回，飞快的向外边跑去。小飞一见忙喊：“妹子别跑，有什么事你对我说。”他喊着，从后边追了上来。天上下着蒙蒙细雨，路边的小草上坠满了沉甸甸的雨珠，地面上隔不远有一坑水，一小坑水连着小坑水，那女孩跑出了厂门，没走大路，朝路边的草地上跑去，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溅在她的脸上，她还没跑多远，就‘扑通’一声跌倒在草地上没有起来，小飞急忙跑过去一看，她已经昏了过去，他用手一摸她的额头，很烫，估计烧得不轻，小飞把她抱起来，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进了医院急诊室。一个小时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向四周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小飞，她想起来了，就是他帮她解的围，她跑了出来，又是他在后面喊她，此刻她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飞见她醒了忙说：“妹呀，你现在什么也别说，安心地养病，等病好了，有什么话再慢慢地说，身体最重要。”这时她开了口：“大哥，我遇到好人了，你还是让我走吧，我身上没有一分钱，这医院我住不起，谢谢你救了我。”小飞忙说：“妹子，你不要胡思乱想，这钱我先借你用，等你以后有了钱再还我，现在什么也别想，先把病治好再说。”然后他又告诉护士，她想吃什么就给她买什么，钱在住院费里扣掉，明天他还过来。 第二天下了班，小飞去了医院，这一次见到她，把小飞惊了一下，就相隔一天时间，她的脸不再苍白，变得红润起来，口唇也不再干裂，脸上也有了笑容，一笑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一双大眼睛也变得有精神了。小飞提了一兜水果，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说：“妹呀，吃点水果，发烧吃水果好。”那女孩见他来了，忙要下床，小飞急忙拦住了她，“别动，安心养病，听话。”她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听话的点了点头。经过了解，小飞知道这个女孩是四川山区的，名叫王小倩，家里有一个弟弟在读书，爸爸得了偏瘫，一个家全靠母亲支撑，她初中毕业时，亲手把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焚烧了，为了让弟弟上学，她必须选则辍学，在焚烧高中录取通知书时，她也把初中时得的奖状，有三好学生奖状，有作文一等奖奖状，有数理化比赛二等奖奖状，有优秀班干部证书···她把这些奖状证书和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一起烧掉了，一切都过去了，让那些美好的时光永远过去了，昔日去学校的路上再也见不到她那快乐的身影，再也听不到她那爽朗的笑声，代之而来的却是沉重的步履，时而见她背着一筐青草，时而见她背一捆干柴，时而见她挎着半小篮刚采摘的香菇···妈妈见到女儿这么辛劳这样懂事，她也只能悄悄抹眼泪，对于身处困境的农民，悄悄抹眼泪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发泄内心的悲伤。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她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但家里的困境仍没有摆脱，见到村里人外出打工挣了钱，她也向妈妈提出了外出打工的想法，刚开始妈妈不同意，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后来想了想，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于是家里人就同意了让她外出打工。临走的那一天，妈妈杀了家里的一只鸡，又煮了好多鸡蛋让她路上吃，临走时爸爸拄着拐杖，妈妈帮她背着包，小弟弟听说姐姐外出打工，向老师请了假，也跟着来送姐姐，一路上爸爸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在外要吃饱穿暖，与同事相处好，常往家里打电话···上车时妈妈又给了她两百元钱和一个表姐的电话号码，让她到了地方打电话，让表姐去接她。车子启动了，小倩隔着车窗见到爸爸妈妈低下了头擦眼泪，她的眼泪也禁不住淌了下来，弟弟向她挥着手，“姐姐一路顺风，常打电话。”她也大声喊着：“弟弟，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读书，爸妈你们回去吧，我走了···”车子走了很远，小倩回头望去，见到爸妈扔站在原来的地方，望着她坐的那辆客车，直到车子拐过了弯，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小倩有一点晕车，她趴在前面的椅子上睡着了，等她醒来，才发现自己带的钱和表姐的电话号码都丢了，这真是在家事事好，在外处处难，她下了车可傻了眼，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仅剩下十多元零钱，当天夜里她在车站的候车室里坐了一夜晚，天亮了，她急忙找工作，在中介所里她知道小飞所在的服装厂招工，中介有车送，但要交押金，她没钱，只好一路边走边问，渴了买瓶水，饿了买个馒头吃，经过两天多的时间才来到这个服装厂，两天多的风餐露宿把她累病了，等她面试后开始上班时，遇到那几个小痞子欺负新人，小飞帮她解了围。小飞听了敬佩之心悠然而生，一个女孩敢只身在外闯，真有胆量，他问她：“病好了去找自己的表姐呢还是留在服装厂干？”她说：“我身上没钱也没有表姐的地址，怎么找呀？”小飞说：“你可以往家里打电话问一问表姐的地址。”她摇了摇头，“我爸妈知道了还不担心死呀，算了，去哪儿都是挣钱，还是先在这儿干吧，再说我还欠你那么多钱呢。”小飞说：“这没关系，如果你走，我还可以送你路费。”她歪着头看着他，“你就不怕我逃跑，将来不还你钱？”“我不怕，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她笑着问他，“我呢，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那么优秀，又得了那么多的奖状，当然更是好人了。”她瞟了他一眼笑了，她的笑很美。然后她说：“小飞哥，回厂里我不想去车间生产部，想和你在一起工作可以吗？”小飞说：“你可以先去包装部，我们品质检查过了，你们随后包装，咱们在一起工作。”小倩一听，高兴地直拍手，“谢谢你小飞哥。”她高兴得就像小孩子一样，那么天真，那么可爱。 小倩很能干，每天都加班到夜里十点多，月底一发工资，两千元还多呢，这下把她乐坏了，发工资的当天她找到了赵小飞，“小飞哥，走我请你喝一杯，该不会不给面子吧。”小飞忙说：“小倩，你还是把钱寄回家吧，你们家急用钱，咱们之间还讲什么请不请客，为小妹效劳，那还不是应该的。”她急了，“不，你一定要去，你不去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小飞忙说：“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呀，人不大，脾气不小。”她笑了，“这才是我的小飞哥，听话啊。”小飞一听来气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当做小孩子来哄了，好歹我也是你大哥。”“你不就是一个大小孩吗，说不定我还是你姐姐呢。”她笑着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真实的，说的什么话。”“什么话，中国话，难道你是外国人，听不懂汉语啦。”“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你了。”小飞装着生气的样子。她笑了，“还说自己是大人呢，你看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生气了吧小弟弟，别气了，姐姐带你去吃饭，一定是饿坏肚子了，别哭，乖。”小飞被她气乐了，“你在这样，我真的不去了。”“你敢，你不去我抱着你去。”小飞学着大人教训小孩的样子，“乱弹琴，越说越不像话，你有那个胆量吗？你有那个本事吗？”小倩一听来劲了，“不信吗？”说着她伸出胳臂去挽他的胳臂。小飞一见脸一下红了，忙说：“我投降，这就去。”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月光如银针，柔风似丝线，真是景不醉人人自醉，音响店里播放着婉转动听的歌曲：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小倩边走边和他聊着，“小飞哥，今天小妹我破例也喝一点酒，这叫舍命陪君子。”小飞一听忙说：“打住打住，你陪君子我不反对，但不要舍命，否则我可不好向你男朋友交待，对了小倩，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小倩噘着嘴，把头一扭，“问我男朋友，对不起无可奉告。”然后她又笑着对他说;”放心吧，没人找你的麻烦。”他们两个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她让小飞点菜，小飞仅点了两个小菜一杯生啤酒，给她要了一杯可乐，她见了把啤酒抢了过去，“我说过要陪你喝酒的，为什么要一杯可乐？”小飞忙说“女孩家喝什么酒，喝点饮料算了，喝啤酒会发胖的，将来肥得象猪一样，我真替你愁呀，这么胖谁会娶你。”她一听，装着生气的样子，“你坏，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然后她噘着小嘴，扭过头去。小飞忙逗她，“怎么生气了，你生气好呀，你知道吗我一生气就不吃东西，你如果象我一样该多好，这一顿美餐全归我了，你生气吧，生吧生吧，最好也别吃东西。”他这么一说，把她气乐了，“想得美，你不知道吧，我越生气吃得越多，怎么不让喝啤酒，我偏要喝，你喝啤酒，我也没见你肥得象猪一样，大骗子。”说着她端起那杯啤酒喝下去半杯，放下酒杯说：“有本事咱两个比一比，看谁的酒量大，服务员再上两杯啤酒。”小飞忙说;”就这样吧，喝多了伤身体。”她笑了，“你怕输给我，没面子，让我说对了吧。”小飞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再说一遍。”“我就说，你怕输给我，没面子，不敢和我比。”小飞这一下乐了：“小倩妹妹真听话，让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真乖。”她一听不乐意了，“你耍我，你真坏。”说着她用小拳头打了他几下，他一点也没感到疼，反而感到很舒服，然后她冲着小飞噘着嘴说：“讨厌。”小飞也学着她的样子说：“你讨厌。”她‘噗嗤’一声又乐了，“我让你坏，我让你坏，罚酒一杯，来喝了。”小飞直摇头，“咱两比酒量，没有罚酒，罚的酒我不喝。”她装着生气的样子，“你再说一遍。”他不加思索地说：“我男子汉大丈夫，罚的酒说不喝就不喝。”这一次她‘噗嗤’一声又乐了，用手指着他说：“这个小弟弟真听话，让你再说一遍，你就再说一遍，真乖。”“你，你敢耍我。”她笑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句话用在这儿再合适不过了，来吧别斗嘴了，把这一杯酒干了。”不一会儿，几杯啤酒下去，小倩脸红了，也更可爱更漂亮了，这时她又端起一杯酒喝起来，小飞忙把酒杯夺下来，“你傻了，别喝了，再喝就会醉的。”“小飞哥，我不怕，我醉了有你呢，以前我们不认识时你还救我，现在我还怕什么，来再喝一杯。”小飞一把夺下酒杯，“小倩妹妹听话，小倩妹妹乖，我们明天还上班呢，走不喝了。”“不，我要喝，小飞哥，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傻妹妹，你喝多了，我扶着你走。”就这样，她的一只胳臂搭在他肩膀上，他扶着她往回走，一路上她不停地说：“小飞哥，和你在一起真高兴，好想和你在一起···”那天晚上回家，小飞躺在床上，好久没睡着，小倩家庭的不幸，她那坚强的性格，还有今晚她酒后看他的眼神，几多迷茫，几多忧伤，几多祈求，几多爱恋，还有她迷人的笑容，后来那几句似醉非醉的话：小飞哥，和你在一起真高兴，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当她把胳臂搭在他肩上，他扶着她，听着她说的话，闻着她发出的气息，感受着他们肌肤相互接触时的心跳，他的心动了，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难道她的身影进入了他的心里，小飞不停地问自己：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4欲断情丝 两天没有见到小倩，也不知她去哪儿了，去哪儿你说一声，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苍天保佑，但愿平安无事，他上着班想着事，同事和他打招呼他也不在意， 心中非常郁闷，和他要好的同事小李说：“小飞哥，你咋回事，这两天象丢了魂似的，是不是让那个小娘们把魂勾走了，你可要小心呀，她可是一个精灵，专门勾引大帅哥的灵魂，小飞哥，想到咱们哥们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你的魂勾走了，或者把我的魂勾走了，咱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呀，我们可应该好好珍惜现在呀。”小飞说：“怎么珍惜呀？”小李一摆手，“罢了，小飞哥，你的魂已经被她勾走了，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我给你提个醒，别到将来又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下班，你把我领到餐馆里，挑一些我爱吃的菜，我爱喝的酒，你就狠狠地摆一大桌子，一下把我撑死也比她把我的魂勾去好呀，我宁愿死在你手上，也不让那个精灵把我的魂勾去，飞哥，你看咱两是啥交情，我把命都豁出去了，你总不会舍不得那几张人民币吧。”小飞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哥们，醒一醒，怎么大白天说梦话呢，我还乐意那样死呢，你就成全我算了。”小李一听，装着委屈的样子说：“小飞哥，这样的倒霉事还是我替你算了，除了我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扛一下，这才是哥们。”小飞一下气乐了，“拜天地入洞房你是不是还想替我呢？”“也可以考虑吗。”他滑稽地一笑。“考虑你个头，我还想替你入洞房呢，大白天说梦话。”说着小飞对着他的屁股揍了一拳，小李捂着屁股嘻嘻哈哈地跑了。 经过小李这么一说一笑，小飞的心情也好起来，他的话倒提醒了小飞，是呀，怎么这几天没有见到小倩呢？她去哪儿了，难道这就是他几天来郁闷的原因？晚上小飞躺在床上，好长时间睡不着，心里想：这个小倩，能跑哪儿呢，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莫非她出事了，不可能呀，如果有事，她应该向领导请假，对，到明天去看一下有没有她的请假条，想了一会儿，他又乐了，这是怎么了，也许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呢，自己已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了，何必再为情感伤脑筋呢。于是他下了决心，今后不再想她，渐渐疏远她。 第二天下班时，他遇到了小倩，她一见他，显得很激动，“小飞哥，今晚有时间吗，有空到我那儿坐一坐，我给你带回来许多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小飞仅淡淡地说：“对不起，今晚我有事，那些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小倩一听不高兴了，“你有什么事，我陪着你好吗？”他不冷不热地说;”我去睡觉，你陪吗，哪来那么事，该干啥干啥去算了。”说完小飞头也不回地走了。小倩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地说：“赵小飞，你个大混蛋，大骗子，你吃错药了你。”说完她哭着飞奔而去。听到她的哭声，小飞呆在了那儿，回头望着她的身影，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是伤感，是失落，是谦义，是叹息，还是那一丝丝抹不去的思念···他只觉头重脚轻，得身上软绵绵的，眼前一片迷茫，好长时间他才慢慢抬起头，身上好像坠了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到了晚上， 他想一闭上眼就睡，什么也不去想，但不知不觉的小倩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有她回来见到他时激动的表情，也有他伤害她后那种迷惑彷徨的表情，更有她哭着飞奔而去的身影··· 次日的早晨上班时，小飞没有见到小倩，听和她在一个寝室的女孩说，小倩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昨天夜里哭了好久，我们劝她也没用，也不吃也不喝，也没有笑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小飞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的想着：小倩妹妹呀，我只想快刀斩乱麻，把咱两的情感做一个了断，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呢，难道是我错了？他这样想着，他们相遇时她病倒的身影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苍白的面容，干裂的嘴唇，还有她那呆滞无助的眼神···他猛得一惊，如果她病倒了怎么办，而且是因为他病倒了，那自己岂不成了罪人，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身体能扛得住吗？想到这儿，小飞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看一看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抬头看一看墙上的钟表，没到下班时间，过了一会儿他又看一看钟表，还是没有到下班时间，急的他在车间里团团转起来。同事小李一见小飞的样子笑了起来，“怎么样哥们，灵魂让那个小妞勾走了吧，火烧到自己身上扑不灭了吧，这时候你才想起我多么有远见，多么伟大，多么高尚，多么仁慈了吧···”“去去去，一边穷白话去，我没有功夫听你在这儿乱放屁。”小飞见到了下班时间，他飞似的冲出了大门，后面传来小李的骂声：“好小子，有你的，你重色轻友，将来她把你的魂勾去，你死掉了，我一毛钱的纸也不给你烧，一声也不哭，我还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唱歌，朗声大笑，‘哈哈哈···’你去死吧。”小飞一口气跑到小倩的房前，敲着门喊着：“小倩小倩快开门，你现在怎么样了？”小倩一听他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说：“赵小飞，你滚开，我这儿庙小，请不起你这大神灵，我不想见到你。”小飞忙说：“小倩妹妹，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你是个大骗子。”一会儿小飞的火气也上来了，“小倩，你静一静，你听我说两句话，让我进我就进，不让进我扭头就走，你还生我的气，你知道我的感受吗？你一声不响地走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害得我两天没吃好，两夜没睡好，昨天上班时差一点撞到叉车上，同事们都笑我丢了魂，现在我才明白，在你眼里我原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件装饰品，一个玩具，高兴的时候就看我两眼，不高兴时就随手一扔，你这样对我公平吗？我也是一个男人，别认为你的脸面重要，别人的脸面都不重要···”这时门开了，小倩从屋里走出来，她眼里带着泪花，头发散乱着，光着脚丫，木呆呆地望着小飞问：“小飞哥，这时真的吗？”小飞狠狠地点了点头。她一下扑倒他的怀里，用小拳头打着他的后背，“你个笨蛋傻瓜，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死的味道都有···”说着说着流着泪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飞哥，你知道吗，临走前我找了你两次都没有找到你，后来我又写了一张纸条，让同事小王带给你，他没有给你吗？”“我见到你的留言还会这样急吗？”他仍然生气地说。这时她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不就是两天时间吗，正好赶上我歇班，去找表姐玩了两天，看把你急的。”小飞说：“两天，对我来说好像过了两月，我如果知道你去找表姐了，再过两个月我也不会这样着急，我真担心你出什么事，一个女孩子无缘无故不见了，想一想都害怕，你表姐那儿怎么样，你还准备去她那儿吗？”“我就走了两天时间，你就急成了这个样子，我一走不会来，还不把你急疯了。”说着她瞟了他一眼。 “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去找表姐，你有了依靠，我也不为你担心了。”她一听撒起娇来;“哼···你怎么这样呢，咋就猜不透俺的心思呢，你不担心我，我就不担心你吗，好了别说了，这次算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走我请你吃饭去。”说完她梳理了一下发型，洗一把脸，收拾了一下。 5身不由己 夏天快到了，路两旁小树被微风一吹，‘哗啦啦’地响着，地里的小麦穗黄了，几位农民朋友背着喷雾器在给小麦喷洒农药，路上时而过一辆卡车，屁股后面冒着黑烟，然后车后又掀起好高的尘土，咆哮着走远了，此时已夕阳西沉，天边的晚霞给大地披上了一件红纱，人们不仅赞叹大自然的杰作，瞧西山上面那片晚霞，红得象一堆篝火，象醉汉的脸，象满山遍野的山茶花，象小姑娘害羞时的脸庞···小飞和小倩有说有笑正走着，这时一辆轿车停在他们身边，从车里下来他们的同事小王，小王名叫王明亮，是公司的业务员，只见他穿着名牌衣服，系着领带，戴着墨镜，发型搞得锃亮，从车里一下来，一股香水味道直冲过来，小倩一见是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王明亮，你怎么搞得，让你带个信都带不到，这不是害人吗。”小王叼着香烟，见小倩生气了，皮笑肉不笑地说：“吆吆吆，不就是没带到信吗，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每天我都那么忙，这点小事哪能记住呀，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可心疼呀。”小飞一听这话，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还有一点妊娠反应，直想吐，小倩也觉着恶心，“去吧去吧，你是干大事的人，今后我这儿的小事再也不麻烦你了。”“小倩妹妹，话千万别那么说，没有不用人的人，也没有不下雨的天，我是非常愿意为你效劳的，就是挨着你的骂我心里也高兴，谁让咱们有缘呢。”小倩一听火了，“谁和你有缘，滚得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你，也不稀罕你的效劳。”小王一听不高兴了，“小倩，我这是看得起你，你和赵小飞在一起有什么前途，他不就是一个农民乡巴佬吗，挣那点钱都不够我吃饭抽烟的，就我爸往那一站，劳动局的领导，我去哪个厂 都有面子，那么多的厂，他们的工作服都是咱厂做的，要不你们怎么会加那么多班，我的工资有提成的，一个月好几千，在另外一个厂我还是管进货的经理，工资比这个厂还多，每天开着车转一转，轻轻松松就挣到钱了，哪象你们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才挣那点钱，我都可怜你们···”小倩一听火更大了，“农民怎么了，我也是农民，我们进厂打工，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劳动挣的血汗钱，我们花着心里踏实，不担心公安局来找麻烦，不像有的人，花钱挺大方，一听到警车响就害怕。”“你你你真让我失望，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穷山沟里来的丫头片子，我好心想帮你，给你换一个国有企业，工资待遇福利都好，工作也轻松，没想到好心变成驴肝肺，算我没说，我也不缺女人，追我的人排成排，像你这样的人，累死都不亏。”说完钻进车里，一加油门跑了。小飞笑了，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小辣椒，一般人惹不起。”“小飞哥，他侮辱我们，欺负外来人，瞧不起我们农民，这样人就该骂，再说人家也是帮你讲话。”小飞一听忙说：“是的是的，都是我的错，小倩长大了，会替我讲话了，今后也不需要我保护了。”“需要需要，俺还小，需要你保护。”说着扯着他的胳臂撒起娇来。 “好好好，需要保护我还保护你，你这个调皮鬼，磨人精。”说着他刮了她一下鼻梁“我不我不，你弄疼我了。”说着她站着不走了。“好好，我向你道谦，走今天吃饭我请客。”月亮升起来了，柔风轻轻地吻在脸上，带走了燥热，带走了劳累，带来了好心情，马路上，有的小伙子耐不住燥热，脱去背心裸露出上身，肩部腹部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凸起，故意显露出男人的魅力，小姑娘也穿上了裙子，高跟鞋，鞋跟踏在马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们有的还拿着从野地里采的花，放在鼻子上嗅着跑着笑着，风情万种，真是百花挣艳，各不相让。他们两个并肩走着，小飞说：“今天请吃饭，不喝酒，最多喝点饮料。”“该不会那么小气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酒也不让喝，多没意思呀，要不咱还喝啤酒。”“啤酒也不喝，上次也喝的啤酒，没喝几杯你就醉了，不醒人事，我背着你抱着你回去的，今天还想让我背着抱着回去呀，你想得美，这傻事我才不干呢。”她一听‘咯咯咯’笑起来，“亏你想得出，本姑娘可是随便让人背让人抱的吗，看你那傻样。”说着她低下了头。此刻她的脸一定红了。小飞一听呆在了那儿，是啊，记得六年前，和现在的情景一样：美丽的夜晚，明亮的月光，也有柔风，也有细语，小丽也这样说他，‘看他那傻样’，他内心那种久违的，心跳的感觉又来了，想着想着，，一不小心他的头撞在了路旁边的小树上，小飞‘哎呀’一声，忙用手捂住了被撞的地方，小倩忙跑过来，移开他的手，“咋这样不小心呢，来让我看一看。”她借着月光一看，“没流血，疼吗？来我帮你揉一揉。”她的手轻轻地在他额头上揉着，这么近的距离，小飞的心几乎跳了出来，从她的身上他闻到了女孩特有的馨香，女孩特有的味道，他身上的血液沸腾起来，真的好想抱紧她，吻她。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响起小丽的声音：“···挣了钱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别在外边找女人，也就对得起我了，我在家再难也不说难，再苦也不叫苦。”想到这儿，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心警告着自己：赵小飞呀赵小飞，你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你已为人夫，别乱来，别乱来···慢慢的，他心中的欲望被压了下来，享受着她为他的按揉，她软绵绵的手掌，轻轻地揉着被撞的额头，更让他欣喜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女孩的气味，那么迷人，那样具有诱惑力，让他不能自拔，如果他每次被撞之后，她都这样给他按揉，他愿意再被撞一千次，一万次，每天都撞他好几次···小飞这样胡乱想着，她给他揉着揉着，手慢慢地停了下来，然后拿起他的手去摸她的脸，他一摸，她满脸的泪水，小飞下了一跳，“小倩，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终于她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小飞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理我，我不好吗？我长得丑吗？”小飞慌了，忙说：“我们这样不好吗？我一真把你当做亲妹妹，怎么不理你了。”“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爱你。”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进他的怀里，身上不停地颤抖着，小飞也抱住了她，轻轻地安慰着，“小倩乖，小倩不哭，我也喜欢你。”“不，你说你爱我。”再一次，他身上的血液沸腾起来，没有熄灭的欲望又重新燃烧起来，脑海里再也闪现不出小丽的影子，他紧紧地抱着她，一阵又一阵疯狂地吻着···他抱着她，坐在草地上，她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慢慢地诉说着：“小飞哥，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你，我就喜欢你，咱两一见面你就帮我解了围，又给俺看病，救了俺的命，而且对我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一点企图，我真幸运，第一次外出打工上天就安排我遇到你这样的好人，这就是天意，我睡不着的时候常常这样想，你知道吗小飞哥，一天见不到你，我的心就飞到你身边，晚上就睡不好觉，我去表姐那里，她强留我住了一晚上，你知道吗小飞哥，那一夜我感到多么漫长，也没睡好觉，一直想着你，你也一直想着我吗？”“这么大姑娘，晚上睡不着想男人，也不知道害羞，脸皮真厚，佩服佩服。”他逗她说。“你坏你坏。”说着用小拳头轻轻打着他，又紧紧抱住了他···他们陷入了爱河，浸泡在幸福之中，不知不觉夜深了，小飞轻轻地问她;“今天的晚餐好吃吗？”她喃喃地说：“这时我一生吃的最珍贵的晚餐。”“咱们回去吧，已经深夜了，明天我们还上班呢。”他说着，把她扶起来，又送她到寝室门口，她深深吻了他，然后摆了摆手，进里面睡觉了。小飞回头向自己的寝室走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小丽的电话，忙接通了，“小丽，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手机久久没有回音，他又问：“小丽，你在吗？你说话呀。”好长时间才传来小丽疲惫沙哑的声音：“小飞你好吗？”小飞忙说：“还好，你呢，现在咋不睡觉，你病了吗？家里还有钱吗？”“家里有钱，我也没病，只是刚从地里回来，小麦地里套种的花生，好长时间没下雨，好多小苗没出来，我又浇了一遍地，刚回到家。快收小麦了，你能回来吗？”“小丽，你辛苦了，我···我明天上班问一问吧。”“小飞，我不苦，你好我就好，只是···我想你···”“小丽，你别太累了，我明天再寄回家一些钱，那些出苦力的活咱花钱请人干，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你还回来吗？” “我明天问问能请几天假，时间长了就回家。”“好，我等你。”然后她挂了电话。小飞望着那圆圆的明月，满天的繁星，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心里想着：小丽，我不是人，我对不住你，我···我为什么会这样呀？ 在农村一般有两个繁忙季节，夏季收小麦时和后秋收庄稼，收小麦时，一边收小麦一边播种下一茬的小庄稼苗，而秋后收庄稼之后再翻一遍地，种上冬小麦，那时一年的收获也进了囤，繁忙的季节也结束了。眼下正是收小麦播种秋季小苗的季节，那时农村还没有实现机械化，处于半手工半机械化，小型拖拉机遍地跑，那时农民朋友一般要起得早，早点把小麦拖进场地散开，避免中午烈日的暴晒，用咱老百姓的话说那就是:早上趁凉快把活干了，到了中午天热了歇一会儿。小丽早早起来，但她没有下地收麦子，她在等，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农忙，你想花钱请人帮忙也请不到，等到劳动力多的人家把麦子收了，她才会请到人，她还等着小飞回来，他回来能出多少力不说，一家人能团聚才是她想要的。他离家已有三四个月了，这期间的相思苦谁能体会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家里地里都是她一个人，在农村的家庭，男人就是一个家里的‘天’，是靠山，许多农活是重体力活，女人干不了，现在她的‘天’离她远去了，靠山靠不住了，有苦只能咽到肚里，有泪只能悄悄地流，这些天她一直盼，盼小飞给她打电话，能请假回家陪陪她，她此时盼小飞的心情，比田地里干旱盼下雨还强烈。这时她坐在灶边往里面添柴烧饭，小儿子做在车子里玩耍，升起的炊烟熏红了她的眼，但她还时儿抱着儿子亲一下，笑着说：“儿子，爸爸快回来了，给你小子带好东西了。”这时电话响了，是小飞的电话，她忙接通：“小丽，我又寄回家两千元，你有时间取出来，请假的事我问过领导了，不给请长假，收小麦我就不回去了。”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不回来了？我把你爱喝的啤酒，爱吃的变蛋都买好了，这咋办？”“这还不好办，你就吃了喝了呗。”“你回不来，收小麦我再想办法吧。”她挂了电话，揉了揉被熏红的眼，泪水淌了下来。小飞放下电话，发疯似的跑去，跑了很远，他实在跑不动了，就地躺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他从来没想过伤害别人，更不用说自己喜欢的人了，但现在他已没有选择，不伤害这个就伤害那个，这是他不想要的结果，他该怎么办？好久好久，他站了起来，走向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一瓶白酒一碟小菜，自斟自饮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在他喝得模模糊糊的时候，他听到小倩打的电话：“小飞哥，你在哪儿，我找你半天也没找到，急死人了。”小飞拿手机说着醉话：“别理我，我不是人，我该死，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人···”小倩一听眼泪下来了，“小飞哥，你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你，你说呀，你在哪儿···”这时饭馆里的人接住了电话，告诉了他们餐馆的地址，小倩坐上出租车到了饭馆，见到小飞趴在桌子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出租车直接开进了医院，小倩扶着他去了急诊室，医生忙安排了一张病床，给他输上了液，小倩守候在他旁边，他还在不停地说着：“别理我···我该···死···我···不是···人···这时医生过来问小倩：“你是他什么人？”小倩脸一红，“是他女朋友。”“你们吵架了吗？”“没有，我们一直很好。”“这个人好想受到了刺激，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想不开的，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说完医生走了。在输液室里，日光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照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一张白皙的脸，配上一对大眼睛，两道剑眉，高高的鼻梁，凸起的颧骨，洁白的牙齿，还有干燥的嘴唇。小倩看着他，眼泪下来了，这个曾与她相处很久，救过她的人，平素多么和蔼，多么潇洒，多么有魄力的人，也深藏着那么多的苦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分担你的忧愁，排泄你的痛苦，你为什么把烦心事憋在心里，我把你当成最亲最近的人，你为什么不把我当亲人，有事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知不觉她爬在他身上睡着了，小飞翻了一下身把他从梦中弄醒，她揉了揉眼，天快亮了，她洗了洗脸，想去买早点，卖早点的人还没来，她洗了一下毛巾，给小飞擦了擦手和脸，小飞也醒了，他见是小倩，紧紧地抱住了她，眼泪流下来了，小倩为他擦去眼泪说: “小飞哥，你有伤心事可以讲给我吗？我是你的粉丝，我是你忠实的听众。”小飞转移了她的话题说：“小倩你知道吗，你刚才给我擦脸时，让我想起我六七岁时，一天夜里我得了阑尾炎，躺在床上疼得乱滚，妈妈夜里背着我去了医院，当时她也守在床边，给我洗手给我擦脸，刚才你又让我感受到了母爱。”小倩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傻瓜，刚才不是母爱，是妻子的爱。”他紧紧的又抱住了她，看来他有泪只能往肚里咽了。小倩爬在他耳边小声说：“小飞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今后不再一个人喝闷酒了，忘掉过去所有的不愉快，人都是向前过的，能够高高兴兴过日子，为什么自找苦吃，男人要有男人的度量，要有男人的胸怀，今天我们高高兴兴地过了，我们就多高兴一天，管它什么过去和将来，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明天的事情到明天再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听话啊，听不听话，不听话揪耳朵了。”小飞听了很激动，“小倩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从此以后，他们形影不离，下班了他们就在一起，小路上，山脚下，树丛旁，小河边留下了他们密麻麻的脚印，串串笑声，还有他们紧紧拥抱的身影。一转眼几个月又过去了，十月一日国庆节长假就要来了，小飞和小倩计划着放了假以后干什么，他们首先逛超市买衣服，然后去公园玩一玩，照几张相，再去步行街，在那儿有许多卖小吃的，特具有地方风味，有卖烤鱼烤羊肉串的，还有北京烤鸭，道口烧鸡，南京盐水鸭，鸭血粉丝，灌汤小笼包子，酱牛肉···小飞说着，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把她忽悠得手舞足蹈，“小飞哥，等放了假咱两一起去，我把那儿的小吃尝个遍。”小飞忙说：“小馋猫，小心把肚皮张破了，咱们一次不可能吃个遍。”“那我们可以多吃几次，十·一长假好几天呢，我们找个地方租下来，住在那儿，玩累了吃好了，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一觉，我想那感觉真爽。”小飞又问她：“咱们租房子，租一间房还是租两间房？”“哼···你还问，你知道还问，你真坏。”说着她撒起娇来。他轻轻地摸着她的脸说：“小倩，我们才接触几个月就住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如果将来···”他刚要说下去，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小飞哥，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不会后悔，现在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爱，好想让我们融合在一起，我需要你小飞哥，我需要你吻我，我需要你抱着我睡觉，我想体会我们融合在一起的感觉···说着他们又紧紧地抱在一起，她深深地吻着他，他感到她的嘴唇在颤抖，她身上的肌肉也在抖动着···晚上小飞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好几个月没有抱着女人睡了，真有点渴了喝不到水，饿了找不到食物的感觉，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他就想：《聊斋》里那些精灵，《白蛇传》里的青白二蛇，他们为什么不化做美女来找他，他宁愿少活几年也愿意，只要他们来找他，而现在面对小倩，他也非常想和她如胶似漆地生活在一起，但理智告诉他那样做不妥，因为他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而且爱得很深，真正爱一个人，那种感觉不再是不顾一切地占有她，而是想着她，对她负责任，对她好，不伤害她，有时候他想告诉她，自己已有家庭，已有妻子和孩子，但他好怕，尤其是上次他想疏远她，她的反应是那么强烈，他发现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已陷入很深，也无法自拔，他担心她知道自己有了家庭，她从心里从精神上都承受不了，以至于痛不欲生，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让她痛不欲生；他更害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从他身边消失，从此他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现在小飞才真正体会到诗人说的‘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是什么感受，但无论如何十·一长假期间，他们在一起生活，对他来说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他好想好想这一天早早地到来。 7真相大白 到了中午，小飞带着小丽和孩子去了超市，他给小儿子买了身衣服和几个玩具，这一回小家伙不闹了，玩了这个玩具玩那个，一会儿‘嘎嘎嘎’笑个不停，而后她又让小丽看着，又给大儿子买了一身衣服，小丽不解地问：“小飞干嘛呀？买得大包小包的。”小飞笑了笑说：“你好不容易进了趟城市，回去不带点东西，到家有点说不过去，老家人不都那样吗，春节时外出打工回来的，哪一个不是带的大包小包的，咱回去也不能太寒酸，让人瞧不起。”小丽不高兴了，“咋回事呀小飞，我还没有来两天，大老远过来，凳子还没有暖热，回去的东西就买好了，你这不是在撵我们回去呀，不想让我们在这儿呆呀？”小飞忙说：“大小姐，你别急，气大伤身，急躁使人变老，干嘛呀，你还没到更年期吧，过几天我就上班了，没时间买东西了，咱先买好，啥时候回去啥时候带走，这有什么关系呢。”说着他又掏出1500元现金给了她说：“小丽，以前的工资我每月发了以后都寄回了家，这个月的工资咱买点东西，租了房子，又玩一玩转一转，还剩下这1500元，你带回去算了，也省得我寄了。”其实这个月的工资他发了2000元，前几天陪着小倩买点东西，玩了几天，花去了三四百，小丽过来他又花去了四五百元，自己兜里仅剩下1200元，他嫌少，怕小丽不高兴，又借了300元，心中暗想：让她高高兴兴的，把她打发走算了，如果长期住这儿，她和小倩见了面，那麻烦事就大了，唉，自己真是夹在缝隙里做人，左右为难。现在想起了《心太软》那首歌，怪只怪自己心太软，舍不得伤害这个，又舍不得伤害那个，也不知到后来的结果如何，听天由命吧。小丽收起了钱，满脸的不高兴，“怎么，真赶我走呀。”他忙赔笑说：“小丽，你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是不是也该满意了，我们厂里这两天就要正式恢复生产了，所以我也不能再陪你了，你也知道，在外边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钱，住宿费一晚上就是三四十元，咱不是怕花钱，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花这个钱，我想好了，停一会儿我去预定明天的火车票，这样不紧张，你明天走，我后天正式上班，你说呢？”小丽一听有点急了，“说来说去不还是赶我们走呀，小飞，原打算我在这儿住一二十天，没想到我刚到一两天你就赶我走，你说怕花钱，咱们活着就是为了拼命地挣钱？难道挣钱就是你生命的全部？我从家里坐了大半天的火车，来到这儿仅仅是为了拿回那几件衣服和那些钱？小飞你错了，我刚来的时候，小儿子已经不认识你了，我们之间也有了距离，咱们才几个月没有在一起呀，有时候竟然没有什么话可说，小飞，这难道不可怕吗？如果我们分开的时间再长一点，不是几个月，而是三年五年没有在一起，那时咱的小儿子还能接受你吗？他还会喊你‘爸爸’吗?我们之间还能够交流吗？还能够沟通吗?还有共同语言吗？在这儿一二十天，住宿费不就是五六百元吗，我不在乎，你知道吗小飞，当我孤独的时候，当我寂寞的时候，当我无助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想你，想和你说说话，聊聊天，然后再逗一下孩子，这样才象一个温暖的家，才是一个完整的家，才是我想要的家。人这一辈子很短暂，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试想我们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我们正年轻，正是享受幸福婚姻，幸福家庭的时候，别人拥有的我没有，别人得到的我却得不到，挣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呢，那时候再多的钱我都不在乎，我感到钱对我已经毫无意义，我只在乎你，在乎你对我的心，在乎我们有一个完整的家···”小飞一听急了，“小丽，你怎么了，我不还是我吗，我仍然爱你，爱咱的孩子，爱咱们的家，你以为我是得道的高僧，喜欢一个人修炼？我也想每天和你和孩子在一起，但我们不能着急，一口不可能吃个大胖子，你在这儿，家里还有一孩子怎么办，这个孩子是你生的，那个就不是你生的？现在他正在读书，正在成长，你和我都不在他身边，你知道对孩子的打击有多大吗？你知道对孩子会产生什么影响吗？他不成了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孤儿’了吗，我们现在不是单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为人父母，做父母的在孩子面前就意味着奉献，意味着牺牲，我们活着应该有责任感，既然已经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给他们一个好一点环境，让他们健康成长，成为一个有知识，有文化，有素质，有教养，不落伍于时代，有用的人，我这样做错了吗？我的要求高吗？你希望你的孩子成为白痴，流氓，地痞，无赖?在孩子面前，我们不应该自私，更不应该有私心，人们常说;母爱无边，父爱无边，我们应该对得起‘父母’这两个字，对得起孩子对我们的称呼。”小丽看了看他说：“难道我们对孩子没有奉献吗？没有牺牲吗？我们自己舍不得吃也让孩子吃，自己舍不得穿也让孩子穿，为了给他们更多，我们夫妻分离，这就是我们的私心吗？人们活在世上，哪一个不向往美好生活，哪一个不向往幸福家庭，我也没说不回去，只不过想在这儿多住几天，既然出来了，也不在乎这三五天，我来时孩子刚放假，七天的假期，再住四五天回去也不迟，再说我的心愿还没了结呢，还没有见到你的那位朋友，她叫什么名字，长得漂亮吗？既然来了，不认识一下就回去，那多遗憾呀。”小飞一听更着急了，忙说：“小丽，你可无聊，一个人有什么好见的，外出打工不就这样吗，都来自天南地北，四面八方，没有聚在一起以前素不相识，认识了，在一起工作了，性格相投的就多说几句话，性格不投的就少说几句话，今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说不定明天就各奔东西，心情好了，高兴了就在这个厂里多呆几天，不高兴了说跳槽就跳槽，各人打算各人的事，各人干各人的活，各人挣各人的钱，离开了这个厂，说不定以后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好聚好散’吧，我认识的那位朋友叫王小倩，今年才二十岁，一个来自四川山区的小丫头，我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看，你的心意我替你转达，这还不可以吗？我不是不同意你在这儿多住几天，你刚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出门车也多，你万一迷了方向或者出了点什么事，还不把我急死呀，你是让我安心工作呢还是让我为你整天担忧呢？听话啊，小丽。”没想到小飞说的话不仅没有起到好作用，反而引起小丽的多疑，她说：“小飞，你就让我在这儿多住几天吧，你去上班，我在客房带孩子，你不回来，我和孩子就不出那个门，这还不可以吗？”“我···”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赶她走，只好点了点头，“这可是你说的，我不回去，你就不出那个房门，你如果四处走动，我就不答应你留下来。” 假假期过完了，他们又重新返回了工作岗位，小飞现在怕面对小倩，更怕他们二人相见，两天不见小倩了，他一见到她真是又高兴又害怕，彼此点一下头，微笑一下，便各自开始工作了。天气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放眼望去，田地里光秃秃一片，秋季庄稼已经收过，播种的小麦还没有发芽，远处的丘陵上，几只老绵羊正在啃着地上发黄的草，捡着树上落下的叶子，一阵秋风吹过，小树在风中来回摆动着，摇曳着，大树上的叶子飘飘悠悠，无声无息地下落着，远处传来了催人泪下的歌声‘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那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小飞听着那凄凉的歌声，望着飘落的树叶，傻傻地想着：树叶黄了落了要归根，何处是我的归宿，我该飘向何方···他正想着，同事小李说：“唉哥们，这是在上班，不是在睡觉的床上，怎么还想着在床上抱着小妞如何浪漫，如何风流呢，我看你上瘾了，心收不回来了，这就是病，心里已经不健康了，我查了一下资料，这病叫什么，叫什么来的···对，叫‘抱小妞综合征’，一抱上瘾了，不抱就难受，不过该你小子走好运，谁让咱们是哥们呢，治这个病你哥我有偏方，你见大街上那个傻二蛋没有，头发象鸟窝，横七竖八，鼻涕口水不断流，穿的裤子一条腿短一条腿长，屁股上还有一个大洞，露着屁股，你抱着他睡两夜，这病肯定好，不好你找我···”“闭上你那臭嘴，你几年没刷牙了，一张嘴比厕所里味还重，不说话会死呀。”小飞说他。“好好好，这叫忠言逆耳呀，咱们好歹是哥们，我算劝过你了，听不听由你，也是我自作多情，我把你当哥们，你没有把我当哥们，放假期间，我们哥几个好找你呀，说什么啊，也应该讨杯喜酒吧，这要求不过分吧。”小飞说：“我们只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哪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你的心思净往歪处想。”小李的嘴涨得特圆，“哇塞，一般的朋友，非抱出孩子才算好朋友，你们整天搂着抱着，黏黏糊糊，还算一般的朋友，我看你就是和阎王爷沟通-------鬼话连篇，那你也让她和我那样‘一般一般’，你小子走桃花运了，天上只要掉馅饼，非砸在你赵小飞头上不可。”小飞说：“天上掉下的馅饼，说不定哪一天就砸在你的头上了，别着急慢慢来。”小李忙说：“别别别，我没那福分，砸在我头上的肯定是大石块，不是馅饼，我看最好还是别砸，否则那一下还不把我砸扁了。”小飞笑了，“最好砸在你的脸上，给你砸一个大洞，让你每天再多说话。”小李说：“砸脸上就不说话了，那不一定，说不好砸在我的脸上，有砸出一个嘴来，我两个嘴对着你说，这个嘴说累了，另一个嘴接着说，我是一天24小时，每时每刻对你赵小飞播音：各位听众，下面是对赵小飞每天一歌节目，就由我为大家演唱：好姑娘，你真傻，为什么你不爱我却爱他，其实他是一个大傻瓜···”大伙儿‘哈哈’大笑起来。正在这时，传达室来了人，让小飞和小倩去办公室，小飞去汇报最近的工作安排，小倩呢，由于又招收了新工人，让她给新工人当老师，培训他们。他俩一走，就听小李说：“你看，还是飞哥混得好，走一走都有美女相伴，现在领导都允许他们在一起，没办法呀，他们白天在一起，说不定呀晚上也分不开，大姑娘生孩子-----当今社会那是司空见惯了。”小倩听了回过头来，冲着小李一努嘴：“你管不着，这是我们的自由，气死你，羡慕嫉妒恨吧。”小李忙说：“你们放心地去吧，我死不了，别为我担心‘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在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他还唱上了。“你在那儿臭美吧，拜拜。”小倩说着笑着和小飞一起走了。他们刚离开工作室没有多久，小丽抱着孩子就来了。小丽呆在客房里一个人闷得慌，就开始胡思乱想：不让我出门，还不把我闷死，我非去厂里看一看，打听一下他的同事，了解一下他和那个女孩的关系，了解清楚了，回家也放心了。于是她边走边问，一直来到他们的生产车间工作室。大老远的，工作室里的几个人见来了一个女的，他们就和小李开玩笑：“唉小李，你看外边来了一个女的，是找你的吧，说不定这次天上掉馅饼就砸在你的头上了。”小李一听，高兴地手舞足蹈：“有可能，有可能，我感到自己还是挺帅的，挺有魅力的，这次呀，说不定我也要走桃花运了。”他又仔细一看，“哎呀，我的娘呀，抱着孩子来的，那是找你们几位的，不是找我的。”几个同事‘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同事说：“小李，抱孩子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直接做爸爸了，省你多少事，你少费多少心血呀。”小李听了说：“等你有了对象，要不和我先过上一年，有了孩子以后你再娶她，这不你也省了事，也让你少费心了，你看我这个人，总是为别人着想，总想替别人做点好事，对吧哥们。”几个同事又‘哈哈’笑起来。这时小丽来到他们的工作室说：“请问赵小飞在这儿工作吗？其中一个同事问：“你找的是那个地方人，他老家是什么地方？”小丽说：“就是太平洼村的赵小飞。”小李一听，高兴地又崩了起来，嘴里说着：“赵小飞呀赵小飞，我还以为找你的全是靓妹，小姑娘，没想到抱着孩子的也会找你，看你那德性，把你急的，采到篮子里就是菜，也不讲档次了，是个女人就行，唉我呸···这小子此时是小人得志，得理不饶人。这时小丽又问：“请问赵小飞是在这儿工作吗？”小李说：“你找的是太平洼村的赵小飞吧，是的是的，千真万却就在这儿工作，这儿就是他工作的位置。”说着小李用手指了指。小丽又问：“现在他人去哪儿了？”“和他女朋友刚走，也不知去哪儿鬼混去了。”小李答道。“什么，他有女朋友，他们整天在一起吗？他们很亲热吗？”小丽忙问。“那当然，你想呀，整天搂着抱着，黏黏糊糊，刚才他们在这儿差一点没接吻，说不定那女的都怀了他的孩子呢。”小李满口乱说着。小丽一听，她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问：“这位帅哥，你说的可是事实，你要为你的话负责。”小李一见小丽的脸色，他吓了一跳，忙问：“你找他有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小丽一听，眼泪下来了，“我是他妻子，他是我丈夫，这是我们的孩子。”小李一听可傻了眼，眼瞪得溜圆，张大了嘴，舌头伸出来老长，半天没有缩回去，说：“你是嫂子，小飞他··他结过婚?”小丽点了点头，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她痛心，失望，委屈，眼泪一对一双地涌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雨，还刮着风，风吹在人们的身上，冷飕飕的，雨水落在了大路上，落在了行人的身上，落在了树下的叶子上，也落在了小丽的心里···远处一片灰蒙蒙的，好凉，好冷···小丽再也顶不住了，没想到她朝思暮想的人，爱的人，昨天夜里还抱着她甜言蜜语的丈夫，竟然是一个大骗子。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她又不能不相信事实，一下她蹲在地板上，再也站不起来了，抱着孩子，‘呜呜’地哭起来。不一会儿，小飞回来了，他一见小丽，火立刻上来了，“你咋回事，说好的你在客房不出来，你说你来这儿干什么，这儿是工厂，上班的地方，不是在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快回去。”这一次小丽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他说：“赵小飞，你这个大骗子，直到今天早上，你还说你没有别的女人，你把我骗得好惨，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咱的孩子，为了我，为了咱们这个家，我一来你就赶我走，你虚伪你卑鄙，你无耻，你还不让我对孩子有一点私心，不要自私，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我们母子俩在这儿打扰你们了，你们不方便了，你是多么伟大，多么高尚，多么的无私···”小飞一听有点加不住了，指着她说：“有什么话会客房再说，这儿是工厂，不是咱家，再说你敢保证你打听到的消息都是真的，你是和别人过还是和我过，你怎么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呢，他们是在和你开玩笑，你懂吗？”“不，我就不走，今天我非要见到你那位相好的，那个姘妇不可，我要亲口告诉她咱俩的关系，我要让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厂里的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偏和我争你一个，我要大声地告诉每一个人，让你们厂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多么下贱，多么无耻的女人···”小丽大声地哭着喊着。小飞心里更急更怕了，他指着她说：“小丽，你看你还像一个正常人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你就是一个疯子，对，你说对了，我就是看不上你，我就是嫌弃你，你给我滚开，我没有你这样的女人，你走不走，好，你不走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跑到对面的楼上躲了起来。小丽见他转身走了，她急忙抱着孩子站起来，但她站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旁边的工人们听了，他们许多人留下来眼泪，一些好心人把她扶起来。小丽站起来，急忙去追小飞，当她走出工作室，再也见不到他的影子。她踉踉跄跄地走出厂房，走到院子中间，任凭风雨吹着打着，她拼命地无助地喊着：“赵小飞，你这个白眼狼，你听到没有，今天你不出来，我宁愿站死在院子里，让雨水把我淋死冻死我也不回去，你就看着大雨把我们母子二人淋死在这儿吧。”说着她弯着腰，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遮蔽着风雨，自己任凭风雨吹着打着，雨水顺着她的发迹流到眼上，脸上，她的脸上不停地流着，淌着，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工作室里许多工人走出来，许多女工人见此情景，有好几个人止不住‘呜呜’哭起来。小飞躲在楼上，隔着玻璃窗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心里想着：我的姑奶奶，你快回客房吧，你如果能回去，我宁愿跪下来给你磕几个头，任凭你拳打脚踢，你别淋坏了身子，冻病了孩子···正在这时，小倩从办公室里回来，她一见，忙找了一把伞撑起来，为她遮蔽着风雨说：“大姐，有什么事想不开呢，身体重要，快进屋里避一避再说吧。”小丽绝望地说：“不，他不出来，我宁愿死也不走一步。”小倩忙劝她说：“大姐，这是和谁生这么大的气，有啥事情不能慢慢商量呢，孩子这么小，病了怎么办?”这时小倩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孩子盖上。这时孩子也被冻得‘哇哇’哭起来，小丽急忙把孩子抱怀里喂奶，她的脸上雨水泪水仍然止不住往下流，哭着说：”好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小倩一听说：“大姐，我叫王小倩，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你。”“王小倩”。小丽喊着她的名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止住了哭声，“你是不是赵小飞的女朋友？”小倩点了点头，“对呀，大姐，你怎么知道的，我男朋友他人可好了，他不回反对我帮你的。”只见小丽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王小倩，你这个贱货，你这个狐狸精···”她骂着‘啪’一掌打在了小倩的脸上。小倩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她用手捂着脸，“你你···你···为什么打我?” “你为什么抢我的男人？”小倩迷惑了，“你···你说什么，赵小飞他是···是你的男人，你们已经结过婚？小丽疯了似的哭着说着：“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小倩呆了，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中雨伞掉在了地上，又让风吹走好远，雨打在她身上，风吹在她身上，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嘴里喃喃着：“王小倩，你好傻，你该死···”这时小飞在楼上见此情景，他再也躲不下去了，急忙下来喊着：“小倩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他跑到她们二人面前。小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丽和孩子，她面无表情，一只手抡圆了，对着小飞的脸‘啪’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脸上：“赵小飞，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是人。”小飞站在小倩的面前：“小倩，你打吧，我该打，你怎么打我都不动。”小倩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猛地抱住了小丽，大声哭了出来：“姐姐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了家，有了孩子，你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小丽把孩子放在地上，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小飞忙把孩子抱起来，小倩哭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小飞，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孩子，她一步步地后退着，退着，然后一转身，疯似的向远处跑去···小飞望着小倩远去的身影，在风里在雨里，慢慢的模糊了，他张开手臂，对着苍天，撕心裂腹地喊着：啊···啊···风在刮，雨在下，泪在流··· 8离别 王小倩病了，在和石小丽挣夫的事情上，她选择了失败，而且败得很惨，败得无地自容，败得一蹋湖涂。首先她败给了自己，她根本就没准备挣，主动退出。前不久，她还在天上飞翔，身边有彩云相伴，飞鸟相随，生活的阳光灿烂；而如今她却发现自己已陷入地狱，四周一片黑暗，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她躺在病床，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流着···她想什么也不想，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但她做不到，那些事情好像刚发生，一庄庄，一件件，历历在目：她忘不了她与小飞初次相遇，自己病倒时，小飞抱着她去看病；她忘不了她与小飞第一次喝酒，她喝得迷迷糊糊，她靠着小飞，小飞把她送回寝室；她忘不了，她在表姐那儿住了一夜，小飞担心她，生气的样子；她忘不了他们相爱时互诉衷肠的夜晚；她更忘不了，她滑到河里，小飞把她拉上来，给她洗衣服，把她抱着给她取暖，她更忘不了他们两个融合在一起，以身相许，还有游公园，逛超市，步行街买小吃···原来这一切，所有的一切，这些真实发生的美好往事，却化为了泡影，变成了恶梦，变成了她无法洗刷的耻辱-------她成了‘小三’，抢了别人的男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哭起来，为了不哭出声，她用牙狠狠地咬自己的手臂，她的手臂上，一串牙痕又一串牙痕，串串牙痕渗血···小倩想到了死，真的，她想快乐的死去，拥抱着昨天的欢乐，昨天的浪漫，昨天的幸福，让自己永远活在昨天，但想到父亲拄着拐杖的无奈，母亲眺望她时的关爱，弟弟向她挥手时那种期盼，留恋的眼神，久久地留在脑海里···她的心已碎，眼在流泪，生不能，死不掉，生不如死，何时了，何时了···小丽回到客房，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没有哭没有泪，只是傻傻地想着，在小倩面前，她看到了自己的庸俗，自己的蛮横，自己的丑陋。她深深地感到小倩是一个好人，一位坚强的女孩，还有她美丽的脸庞，宽广的胸怀，和她与小飞真正的爱。一会儿小飞回来了，她也没有哭，也没有闹，更没有吵。小飞坐在旁边抽起了闷烟。好长一段时间，小丽说：“我准备明天回家了，我想大儿子了。”说着心里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小飞也眼泪汪汪地说：“小丽，我爱你，爱咱的孩子和咱的家，我不是在骗你，但我和小倩，也是不知不觉，身不由己地陷进去了，而且是无法自拔···小丽打住了他， “我已经明白了，也清楚了，她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优秀，而你们又是真心的相爱，我说什么呢，现在我还有两个孩子，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选择吧。”说着她爬在了床上，默默地淌着泪。小飞愣了一下，猛地抱紧了她，“小丽，你打我吧，别这样说，你打我两下我心里会舒服些。”小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任凭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第二天吃过早饭，小飞收拾了一下说：“小丽，小倩病了，我去医院看看，你看合适吗？”小丽笑了，“应该的，给她多买点补品，你去吧，我没事。”小飞走了一会儿，她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医院看小倩，因为她感到小飞已经不能代替她。小飞来到了医院，坐在了病床边，看了又看小倩，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无法想象，一夜之间她的变化那样大：头发散乱，脸上失去了光泽，一对眼睛也已哭肿，再也见不到她那双无忧无虑，光彩异常的眼睛，代之而来的却是那双充满忧郁，布满血丝的红肿的眼睛，目光呆滞，声音沙哑，，更让他痛心的是她的手臂上那串串的牙痕，渗血的牙痕···他猛地扑到床上，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倩我的傻妹妹，你这是在碾碎哥的心呀，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你咬就咬我吧。”说着他抱住了她，眼泪涌了出来。小倩抱着他哭着：“小飞哥，不是你的错，都怪我，是我伤害了小丽姐姐，我对不起她···”这时小丽也来到了病房外，见到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又听到他们说的话，她没有进去，扭回头，往后退了几步，停在了那儿，悄悄的，她的眼泪淌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小丽抱着的孩子的吵闹声惊醒了小倩，她一惊，一把推开小飞，“小丽姐来了。”说着她下了床，鞋也没穿，到了门外一看，只见小丽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拎着一些补品和水果。“小丽姐”。小倩喊着，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此时的赵小飞傻了，也呆了，小丽的到来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们进了屋，小倩抱着他们的小儿子亲了又亲，给小家伙拿玩的，吃的，喝的，他们几个坐下来，小倩又像小孩子一样又说又笑，她说：“小丽姐姐，在家我是老大，没有哥，也没有姐，你就做我的亲姐姐吧。”小丽也笑了，“我想认下你这个妹妹，还怕你不乐意呢···”后来小倩知道小丽明天要走，她说：“小丽姐姐，你后天再走吧，医生明天就让我出院了，等出了院，咱们再好好地玩一天，我抱着小侄子去公园照几张相，怎么样？”小丽忙说：“那好呀，明天我和小飞来医院接你，然后再一起去游玩。”小倩高兴的像小孩子一样，“咱们说好了，明天不见不散。”第二天，小飞和小丽早早地起了床，他们草草地吃了点早餐，紧接着去了医院接小倩，等他们到了医院，病床上已经没人，值班护士见他们来了，问了一下他们的姓名，然后交给了他们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赵小飞石小丽亲启。他们忙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 小小飞哥，小丽姐： 你你们见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坐在了回家的火车上，对不起小丽姐姐，妹妹失言了，小丽姐姐，请原谅妹妹的幼稚荒唐和无知，小飞哥，小丽姐，我现在才感到女孩子什么时候最傻，那就是当她恋爱时，当她爱上一个人时，什么事情总往好的方面想，对方的优点是优点，缺点也成了可爱之处。我和小飞哥相处几个月，却从来没有问过他有多大，家中还有什么人，只知道傻傻地想他，念他，爱他，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多么无知。小飞哥，下面的这几句话我多么不想说，但如果我不说出来，会不舒服的，你和小丽姐就让我一吐为快吧，你们就再原谅一次我的幼稚和无知吧。小飞哥，我爱你，但我不允许你爱我，小飞哥，我们相处这么久，我从未问过你多大年龄，你比我大三岁也好，五岁也罢，十岁八岁我也能接受，你有了孩子，一个也好，两个也好，我还能接受，但你有了妻子，小飞哥，你让我怎么开口说，说什么，我想接受你，但法律不允许，道德不允许，我的良心更不允许。我从一个在学校里老师捧着，同学们抬着，从一片羡慕嫉妒的眼光中走来，掌声和鲜花伴随着我长大，我有资本骄傲，但现在我却成了千人唾，万人骂的‘小三’，小飞哥，这个现实我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小飞哥，看来咱俩这一辈子有缘无份了，但我会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高大的身材，和蔼的面庞，雄厚的声音，宽广的胸怀，还有你抱我时有劲的双臂，吻我时发烫的嘴唇，你的气息，你的一切一切，我都会牢牢记住，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在你面前，我丢掉了自尊和傲慢，失去了女孩的羞涩，也失去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在你面前，我甘心情愿做一只顺从的羔羊，做一个忠实的奴隶，我甚至甘愿做你的一把扫去灰尘和赃物的拖把，为你拖去你身边的赃物和灰尘，即使你不用时随手把我一扔，我也会高兴，因为即使是那样，我还是你的，你懂吗小飞哥？你明白我的心吗？现在看来，我连那个福分也没有，即使想做你的一把拖把也不可能，我们之间只有过去那份美好的回忆，还有你我之间瞬间的留影，就让这些美好的东西留在我身边，直到永远，如果我们将来再相逢，也许仅能在梦中，如果有那样的梦，我愿意终日沉睡不醒，只要能见到你的身影，小飞哥，对不起，你就让我大哭一场作为我们最后的结局吧；小丽姐姐，对不起，你就让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爱小飞哥吧，求求你了。小飞哥，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你 你你的傻妹妹：王小倩 某某年某月某日 在在这封信上，留下来小倩的滴滴泪痕。小飞一看，像疯了一样，拉住小丽的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当他们来到车站时，火车已经开始启动了，小飞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着：“王小倩，你在哪里····”小倩在车里听见了喊声，她打开了车窗，露出了脸，伸出了手，向小飞摆了摆手，眼泪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火车开快了，小飞见到小倩在摆手，他疯狂地追赶着，喊着：“小倩，我爱你···”双方的手都在不停的摆动着，摆动着···直到火车驶去很远，彼此什么也看不见了，小飞才慢慢地转回了身。小丽见了，止不住又流下来眼泪。小飞辞了职，回老家附近进了一家小型服装厂。没多久他要过生日了，小丽买了蛋糕蜡烛，还有红酒和几个小菜，晚上一家人做在一起给他过生日，大孩子看见小飞脖子上挂的吊坠，他伸手就抓，“爸爸，这是什么呀，给我玩玩吧。”他一拽，丝线断开了，小飞一见急了，伸手朝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我让你贪玩，有好东西你不吃，这有什么好玩的。”小丽一把抱过来大儿子，“那是你爸的命根子，你能随便玩，拿来，我给你缝上。”她拿来针和线来缝吊坠的丝线，缝着缝着，针扎在手上，鲜血直流，小飞一把夺来针和线，帮她止住了血，见她眼泪又要下来了，他要回了吊坠，“不带了，放起来吧。”他找了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摆在里面，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夜深了，小丽抱着两个孩子睡着了，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月光，听着树叶下落的声音，他披着衣服走到门外，今天的月亮依然很圆很亮，但时过境迁，心中仅剩下一片黯然，眼望着天上的明月，地上盛开的秋菊，心中又掀起了波澜，他的眼睛湿润了，顺口吟出了下面几句话：房前幽幽草，花香不觉晓，明月下徘徊，思念有多少，月光下矗立的身影，那是我在为你祈祷，你在他乡还好吗？没有你的日子，我人老心更老，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俏，想念你我漫步时的心跳··· 此此后，每逢隆重的节日，小飞又多了一个工作，那就是到寺庙里祈祷，那时他虔诚地跪在神像下面，真心地祈祷着：上天有灵，祈求各位上神保佑，请保佑小倩妹妹吉祥，如果她有什么灾难，就请转移到我的身上来，我愿意替她承担一切痛苦和灾难，保佑小倩妹妹幸福，生活过得好，一切都好，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好。全篇完，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能体会到我开始打工时的感受，再见。 告诉读者知：这篇小说写于2008年7月，由于这些年一直打工，家里条件差，没能及时发表，到今日才与读者见面，写的好坏，只有大家说了算。2020年初，由于疫情的原因，好长一段时间没上班，在家没事，想把这篇小说扩写一下，由于没找到原稿，又写了另一篇《躁动的心》，找到原稿后才发现这两篇不能和在一起，只好先把这篇发表，而《躁动的心》也只写了一部分，现在我还在找工作上班，另一篇不能和大家及时见面，请大家谅解。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