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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黎明前倒下》


 第1章、引狼入室

黑夜如此冰冷，将一切都淹没在静寂中，一阵急骤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乔瑞。去拿枕边手机的那一刻，她有些紧张：夜半？谁？几秒种后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五雷轰顶“车祸！？天啊，又是车祸！
还是那个医院，ICU的窗口，她见到了血肉模糊的林正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她有些木然，几乎停止了思维，她倒在了ICU外面的长椅上……
过了好久，她感觉到浑身冰冷，睁开眼睛看时她知道自己在医院里。
满腹的悔恨如潮水向她涌来：“如果我不认敌为友如果我不引狼入室我会有今日吗？”
一切的一切开始在那个周末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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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黄昏，天边涂上了桔黄色的妆粉。
一辆白色奔驰轻悠悠地地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尽头。
从白色的奔驰里走出两个丽人，一个白衣红裙，一个黑纱短裙，两个人嘻笑着奔向一幢独具风情的小别墅。
这两个人同是密城凯曼服装公司的职员，其中白衣红裙的那位是凯曼首席设计师名叫乔瑞，那一位黑纱裙也是凯曼服装公司的服装计师名叫张慧。今晚张慧是接受乔瑞的邀请来乔家奉献厨艺的。
穿过黑色的院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她们来到一个金色的房门前。
开门后，乔瑞作了一个优雅的姿势左臂伸向前方说：“请吧！”张慧也不客气，满脸含笑，仪态万方地走进大门。
“限你一小时做好一只红焖肘子！”刚刚进入客厅，乔瑞就像威严的大主管向她的女友下发了命令。
“啊，”张慧骇然，“一个小时，为什么不能两个小时？”
“给我老爸一个惊喜。”
“惊喜？”张慧显得很疑惑，“哪来的惊喜？”
“今天我让我老爸早回来一会儿，，为的是品尝你的红焖肘子。所以呀，你最好不要让我老爸等得太久。”
“啊，！”张慧恍然笑道，“本尊听命！”说完她径自来到大厅东侧的餐厅。
张慧将随手带着的手包放在了菜池边，马上拿起了洗手液。洗完手后她打开冰箱去拿肉。她动作娴熟，干活麻利，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这时，一个着蓝底白花上衣的中年女人从二楼走了下来，静静地来到她们的身边。看到张慧在认真的清洗她上午买来的一只猪肘高兴地说：“张慧来了！”
“来了！曹妈妈好！”
“好！好！好！”曹妈妈使劝地点了点头，“乔瑞说你很会做红焖肘子这不，我早早地就买回来了。”
“曹妈妈过奖了，”张慧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中不停地搓洗猪肘子，“我不过是尝试一下。”
这时，乔瑞插过话来：“我突然发现越是有本事的人越谦虚呢！”
“嗨，不谦虚行吗？咋进步啊？”张慧笑了笑：“曹妈妈，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我一人来就行，你陪乔瑞看电视吧！”
曹妈妈望了一眼乔瑞，乔瑞点了点头，然后她拉着曹妈妈的胳膊说，“曹妈妈，我们到厅里看电视！”
乔瑞与曹妈妈屁股刚落下，厅门开了，乔瑞的爸爸乔贺轩回来了。
“爸，你今天可真遵守时间呢！”
“不遵时间怕一个小女孩撅大嘴！”
曹妈妈马上起身迎向前去，她接过乔贺轩手中的草帽，谦卑地说：“贺董今天回来的是挺早！”
乔贺轩用手帕擦了探额上的汗，道，“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早回了。”说完，他将脱下的西装上衣挂在了门边的衣挂上。
乔贺轩年51岁，文雅高大，皮肤白晰，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三年来因妻子撒手人寰他很少这么早回家。
餐厅内的厨间传来了水流的声音，乔贺轩向里面望了望，曹妈妈马上说：“张慧来了，做红闷肘子呢！”
“啊……张慧？她来了！”乔贺轩脸上现出感动之色，“张慧真是一个好孩子！听乔瑞说，上星期乔瑞泻肚，外面下很大的雨，她还给乔瑞买药去了呢……”
“是啊！是啊！”曹妈妈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她可真是一个好孩子！”
乔瑞在父亲面前多次提到过“张慧”两个字，说她如何如何的好，不但是她的好闺密还是好同事。他深为自己的女儿能在失去母亲最孤独的时候，有这样的朋友相伴感到高兴。
“曹妈妈，”望着餐厅的门，乔贺轩道，“你去帮帮张慧吧！给她打个下手。”
话音刚落，张慧已走出餐厅，望着乔瑞的爸爸深深鞠了一躬：“大叔您好！”
“好！好！好！”乔贺轩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名叫张慧的女孩，看她长得与女儿一样的清纯亮丽，瘦瘦的，高高的，十分的纤巧。笑道，“我们都呆着让你一个人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大叔，我与乔瑞是好朋友，这点事算什么！”
“即便是朋友，也不能这么放肆吧？”乔贺轩客气地说。
“她说啦，她是高手，能独挡一面。”乔瑞解释道，“我和她是实实在在的朋友，不分彼此。”
“随你，你愿意怎样就怎样。”说完这话，乔贺轩拿起曹妈妈放在他身边的《密城晚报》，他不想与乔瑞争执。他原本就很疼爱他的女儿，对她宠爱有加。现在，自己亲爱的女儿失去了母亲，他更是对她百般怜爱，不想让她有一点不愉快。
在三个人默默地看电视默默地看报中，张慧很快就用高压锅压好了红焖肘子。看到菜栏子里还有很多橄榄菜，她从冰箱里拿到瘦肉，将冰冻的肉切成细细的薄片。她还要给乔瑞做一盘香喷喷的橄榄菜炒精瘦。一个黄瓜拌凉皮外加一个烧茄子正好四个菜。眼见电饭锅里的饭停止了大声喧哗，张慧觉得只要橄榄菜炒好，就可以开饭了。
很快，晚餐开始了，乔瑞将红焖肘子放在乔贺轩的面前。
“爸，你先尝尝，好吃着呢！”说完，她夹了一块色泽鲜艳十分柔嫩的肘子肉块放在老爸的碗里。
乔贺轩夹到口中细细地品尝，一大块肘子肉下去后，他叭哒叭哒嘴，道：“嗯，真好吃！”
“好吃吧！”乔瑞侧着脑袋望着老爸的脸很是开心，心中不由得十分感谢张慧，“张慧可真有两下子，这个红焖肘子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好的！”
“是，是，乔贺轩马上表态，“现在的年青人有几个会做菜的？”
这一顿饭四口人吃得非常非常的高兴，乔贺轩觉得失去妻子后的空寂与凄凉因张慧的到来减去了许多。乔瑞呢，深感欣喜，能让老爸尝尝张慧的厨艺她乐着呢。曹妈妈也不例外，她为自己在乔家这般受尊重而庆幸。
“张慧，你的那个“空谷幽兰”设计怎样了？”乔瑞用纸巾擦拭了嘴，关心地问了问张慧近期正在参加的活动。
“快了，快完事了。”
“等你拿到大奖我请你到“月朦胧”。”乔瑞有些激动，“我也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乔瑞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指的是上次乔瑞参加全国青年设计师大赛获亚军的事。乔瑞参加全国青年设计师大赛荣获亚军，除了丽人公司给了五百元的奖项外，张慧还组织了圈内人在密城最大的酒店金丰酒店为她庆贺一番。那一次，张慧消费了两千元。如今，张慧也参加了比赛，乔瑞想补过张慧那么大的人情。
“我可没有你那两把刷子，”提起她的“空谷幽兰”张慧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也没抱多大的幻想，她坐在乔瑞的身旁幽幽地说，“我不一定能得奖。”
“怎么不能？你的‘空谷幽兰’不是已经有人在订货了吗？”
“原来的老客户，新户没有过问的。”张慧淡淡地说。
“我看挺好的，虽说是中年装，但现在的中年女人追风的更多。”
“不怎么好整。”
“要有信心嘛！”乔瑞今天显得分外高兴，不知道是因父亲今日能早早回家感到高兴还是她想起了自己获奖的事。
晚餐的快乐回荡了很久，乔贺轩吃出了欣慰，曹妈妈吃出了尊严，乔瑞吃出了快乐，张慧获得了赞扬，这顿饭可真是皆大欢喜。不多久，几个人陆续地离开了餐桌。
“张慧，你做的肘子这么好吃，你可得把这个手艺传给我们啊！”乔贺轩可能真的品出红焖肘子的鲜美味道了，马上向张慧建议。”
“暂时还不能，”张慧抿了抿嘴，“我得保守家传。”
“家传？”乔贺轩惊异地问，“不是自学的吗？”
“不是！”
“啊，这个家传可挺好！不知你还有哪些家传，是不是还能给我们晒一晒啊？”乔贺轩笑呵呵地说。
“嗯……”张慧有些迟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家传，还是她的家传她不想再外晒，她没有马上回答。
“不用晒了，这个就够了！”乔瑞打破了尴尬，“只要把这红焖肘子传给我们就行！”
“好！”乔贺轩附和道，“还是乔瑞说得对。”
“如果有时间我可以传给曹妈妈，让她给你们做。”张慧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她觉得对乔家人的极力推辞不太妥又重拾了话题，“这很简单。”
“好！好！好！”乔贺轩十分的谦和，“好菜供享嘛！”
过一会儿，曹妈妈去了厨房洗碗刷筷，乔贺轩回到自己的卧室歇息。客厅里只剩乔瑞与张慧。
“张慧，你为什么非得一个人做？累不累？”
酒足饭饱，乔瑞将憋在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张慧做红闷肘子将曹妈妈赶出厨房乔瑞万分不解。一个聪明极顶人为什么要独自受累呢？
“我就想，我一个人能干的活为什么还用别人呢？”
张慧的回答令乔瑞不满，乔瑞马上说：“你想想啊，我限制了时间啊。”
“不累！不累！”张慧使劲地摇头，“这点活算什么？”
“这样下去，我们可不好意思请你了！”
“有什么不好？该着请还是请嘛！”
“好了！说不过你！我问你，你手里的这个小包你老拿着它干麻？你不嫌累呀？
张慧手中的这个小包从做红焖肘子开始一直到吃饭为止就没有离开过她的手和腿，乔瑞觉得张慧的举动有点反常。
“啊，习惯了，从来不放在餐桌上。”
“习惯了？我还以为……”
“你别想那么多，啊……”张慧苦笑了一下，“我可没有那么高的防范意识。”
“走吧！到我卧室躺一会儿。”乔瑞拉着张慧去了二楼她的卧室。



 第2章、两朵鲜花

乔瑞与张慧所在的公司是台湾一家著名的服装公司凯曼旗下的子公司，
声名显赫，在消费者中很有口碑，生意一直不错。2000多名职工中乔瑞与张慧是公司的姣姣者。她们不但年青貌美技术顶尖还多才多艺。乔瑞不但在服装设计上领先潮流还能歌善舞。张慧呢，也不输给乔瑞。虽然她们的主攻方向不同，一个主攻青年女装，一个主攻中年女装，却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不菲的建树。她俩设计出来的服装款式被许多客户看好，“不愁前路无知己”。所以，她俩多次被公司的领导表彰。因业绩突出又兼有美丽的外表，所以，她们是公司里众人瞩目的两朵鲜花。
近日，公司一名男装设计师林正飞与乔瑞走得很近。林正飞不但人长得潇洒飘逸还颇具才情。他的成果虽没有两朵鲜花突出，也是男装领域的领头羊。张慧呢，她看出林正飞倾心于乔瑞，有意接触乔瑞心中很是落寞。她觉得自己哪点都不比乔瑞差，差就差在了家庭背景。乔瑞的爸爸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而自己的爸爸不过是工厂里的一名车工。相形之下，自己的地位比乔瑞卑微得多。也许林正飞看的就是乔瑞雄厚的家庭。按理社会上不乏人才，才貌双全的人何止林正飞一人？年纪轻轻就掌管亿万资产的大佬比比皆是，大时代嘛，什么人才没有？林正飞充其量不过是井里的蛙，如果将目光看得更高看得更远，视野更开阔，这不是小事一桩吗？所以，张慧不应该失落，可偏偏张慧就很失落。这件事像一块骨头堵住了张慧的咽喉，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躺在乔瑞柔软的床上，沉积在心的郁闷鼓涨得要发狂，张慧阴沉地问乔瑞：“有进展吗？”
看张慧神叨叨的样子，乔瑞知张慧在说什么，她佯装不知：“你指的是什么？”
“装！”张慧直言，“那个小白脸不是在向你进攻吗？”
“不知道！”
下面的话无法再继续了，看样子乔瑞对林正飞的大献殷勤并不感冒，也不愿谈到他。张慧心中一阵窃喜：“我就寻思，你貌美如花又是亿万富翁的大小姐，怎么能被蚊蝇驱逐？怎么能被林正飞的外表迷惑？”
张慧的话很尖刻，很直白充满了**味，但作为一个闺密仍可看成肺腑之言。她的意思非常明了：如果你对林正飞没有丝毫动情，你是明智的。如果你动了情，那才叫愚昧。
“张慧，你是知道的，我的老爸虽然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但我从未高高在上，我不会因我的家庭而瞧不起任何人。如果真有一个我相中的人追求我，我不会因他的背景如何不好而嫌弃他。我也不以貌取人，我不会因为长得帅而丢掉我的原则。所以，你说错了。”
乔瑞说得够诚恳，可张慧觉得乔瑞没有说实话。她担心地说：“我听说林正飞那小子正在追求一个阔佬的女儿。”
“什么？”乔瑞有点惊讶，“他在追求阔佬的女儿？”
“是啊，千真万确，我不骗你。我怕你上他的当才告诉你的。”
“啊……”
乔瑞眼中掠过一丝阴云，虽然很短暂，但被细心的张慧扑捉到。她觉得她的攻心战取得了成效。她不但通过此事知道乔瑞并非不动情，还非常的在乎。就此，她搬出她的看家本领进一步向乔瑞的心中腹地进攻：“好小妹，我真担心你啊！那个林正飞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贼头贼脑的，闻着香味就往里钻。上星期她偷偷塞给我一封情书，让我给撕了，我不但撕了，我还给他骂了。”
听到张慧的话，乔瑞的脸色更加阴沉，半晌没说话。这件事可能直击到乔瑞的底线，乔瑞有点接受不了。
张慧见乔瑞已中招，就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乔瑞若有所思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谁能知道林正飞是那么势力的小人？”
张慧知乔瑞对林正飞追逐阔佬女儿的事很愤然，更为他写情书给张慧的事而恼火。她装作很慈爱地劝道：“只要你能识别他就行了，你不要为他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乔瑞苦笑了一下，“他将情书撒满公司与我何干？他愿意给谁写他就给谁写，那是他的自由。反正是他的笔，不怕累死他就写吧！”
乔瑞连珠炮似地一通开火，张慧觉得乔瑞动了肝火。乔瑞原本脾气温和，性格柔软，如此这番，乔瑞是真的对林正飞动了情，不然，她不会大发脾气。眼见乔瑞眼里满是怒火，再说下去，兴许局面不好控制，张慧打住了话题。
“怨我，碎嘴婆！本来咱们是很高兴的，为什么要提他呢？”
这时，乔瑞的爸爸走了进来，也许他听到女儿的大声说话。当他见乔瑞躺在床上很不高兴的样子，就问：“怎么啦？怎么不高兴？”
“没有啊！”乔瑞故作无事的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坐起，“我和张慧说公司里的事呢！”
“啊，”乔贺轩顺便看了一眼张慧，见她并无愠色反倒很欣喜的样子，知她们确实没有吵架。他马上又说：“我给你们俩买了新版的华为手机，我刚才忘拿出来了。乔瑞，你拿去吧！”
“5G吗？”乔瑞兴奋地睁大眼睛。
“5G。”
“我去拿！”一听说是5G乔瑞匆匆忙忙奔向楼梯。很快，她就拿来了两个精致的小纸箱，顺手扔给张慧一个。
“张慧，我把你当作女儿啦，你们一人一个。”乔贺轩慈爱地笑了笑，向张慧点了点头。
“谢谢大叔！”
此时的张慧早已坐起，听到乔贺轩说送给她新型手机，非常高兴。她知道华为5G零售价最少也得5000块，意外之财让她激动得浑身冒汗，心都在抖。她感慨地想：“5000块，爸爸一个月的工资啊！”
打开那个黄色的长方型小纸箱，乔瑞与张慧看到的是灰色的非常精致的华为5G。
乔瑞早已忘掉了方才的不愉快，马上将旧手机上的手机卡放到新手机上。张慧也乐得有样学样，马上装卡，进行点击尝试。结果，两人同时发现手机真的很不错：灵敏、快捷、功能强。
“太好了！”
乔瑞大声地叫了一声，旁边的张慧也喜色满面。
看起来，乔贺轩不是一般的爱孩子，她对女儿的爱几乎可以用心细如发来形容。在万事缠身的百忙中她都能想到女儿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你们俩聊吧！”看到乔瑞很是喜欢，乔贺轩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转身离开了乔瑞的卧室。
握着手机，望着乔瑞轩洁白的上衣笔挺的身影，张慧万般思绪汹涌澎湃。她苦涩地想，自己若有这样的爸爸该有多好！可惜啊，人间事总是那么背拗，那么不尽人意。从这时起，她开始有了妒忌，妒忌乔瑞美好的家庭，和她家的亿万财富。
张慧在想，我就是拼成碎块，也达不到乔瑞现在这样的境况啊！乔瑞虽然失去了母亲，自己的母亲还在，可这又能怎样？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个药灌子，爸爸挣的钱都给她买药了……
痛苦像一波一波酸涩的苦水冲击着她的脆弱的胸怀，她不但生活上比不过乔瑞，就在择婿上也比不上乔瑞。这不，她暗恋林正飞半年有余，就等着丘比特的箭射过来，可是，这支箭没有向自己射来，因为公司里有乔瑞。她无法遮挡乔瑞的光环，不但她的家庭光耀夺目，她本人也光耀夺目。老天爷，难道这辈子就要在痛苦中度过吗？
“离开凯曼！”
痛苦中，张慧觉得她可以换换单位，换了单位她就看不到林正飞，也看不到乔瑞了，林正飞与乔瑞都让她有压抑感。话是这么说，心是这么想，离开凯曼到哪去奋斗呢？她已经在凯曼奋斗了三年，在设计室已经有了一席之地。若抛弃这三年的心血重新开张，岂不是不划算？
曹妈妈来了，她热情地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奶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看到乔瑞和张慧都在看低头鼓弄新买的手机，并没领会她的到来，她搭讪了一句：“乔瑞，张慧，一会儿你们俩个喝牛能吧！要不，牛奶该凉了。”
“好的！”张慧望了望床头柜上的牛奶，向曹妈妈点了点头。
乔瑞没有说话，她好像被西瓜视频里的一个杀人案给迷住了，根本就没听到曹妈妈的说话声。
过了好一会儿，乔瑞说：“一个在逃的强奸犯换了一个省份又疯狂作案，杀死了二十个人，怎么可能呢？我有点不相信。”
“有什么不相信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世情都有可能发生。一是那个强奸犯作案手法太老道，一是那里的办案人员有疏漏。”
“说得对，碰上了。那个地方一定是民风很好的地方，警探们的防卫意识因此松驰。平时没有实战的经验，所以才被恶魔钻了空子……唉……”
乔瑞好长时间耽溺在那个恐怖的案子中无法自拔，不停地叹息。在叹息中她突然想到张慧刚才说的话，不由得义愤起来。
“张慧，今晚你到我的书房去睡吧！那儿有一张床还容得下你。”
“好吧！”
张慧正想打电话给母亲，觉得不太方便，这样就好了，她可以随意地与妈妈通话了。
说走就走，张慧拿着手机和自己从不离手的小包离开了乔瑞的卧室。
因杀人狂魔的强烈刺激，乔瑞的心波澜起伏，心跳不已。她觉得她为什么不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太不了解。一些披着人皮的狼在作完案后会像正常人那样与你说说笑笑，因此人们才无法识别他们。这不由得让她想起林正飞。这些日子林正飞确实与她走得很近，但他们在一起时谈的都是服装设计上的事以及市场的走向与需求，个人感情的事只字未提。但，乔瑞也没憨到不识人间烟火的份儿，她也感觉到林正飞是有意在接近自己。但林正飞在频繁接触自己同时，还在外面追求阔佬的女儿，这岂不是太不尊重人了吗？这不是在耍流氓吗？想到此，她很气愤，再想到他还给张慧写过情书，就更恨林正飞了。
“你小子吃着碗里的还掂记着锅里的，给你美的！你以为乔某昏庸无能啊！”



 第3章、充满疑惑

张慧住乔瑞家是来时说好的，乔瑞希望张慧做完红焖肘子就在乔家过一夜，张慧同意了。
这个晚上张慧玩手机玩到后半夜，幸福的感觉充满她的胸间。5000块呀！不就是做了一个肘子吗？虽说林正飞那个小白脸没有青睐她，可他还架得住她的一阵炮轰，一番挑唆吗？她编的那两件事有模有样，真真切切，不怕乔瑞不相信。乔瑞若是相信了，还有你那个势力眼的小白脸好看的？所以这一晚她活得特别轻松，特别快意。
乔瑞呢，可没有张慧那样的快乐。一个新手机带来的惊喜很快就像烟云散了，她郁闷起来，脑袋里老是晃动着那个小白脸的形像，撵也撵不走。
乔瑞和张慧背地里都管林正飞叫小白脸，小白脸虽没有大红大紫、轰轰烈烈的大手笔，业务上也是精湛的。林正飞说话幽默，给人带来欢快感，愉悦感。乔瑞呢对林正飞还是很欣赏的。她对林正飞的好感不单纯源于他的外貌，而是因为一件事。
去年的年末，公司举行了年终的庆功宴，在表彰了一批精英后，又发了不少的小红包。之后，就是丰厚的酒会。因乔瑞的业绩特别突出，她得到了“特别贡献”奖——十万元的支票。酒桌上的同僚们纷纷向她敬酒，恭祝她的成功。她来者不拒，不到三个回合她就败下阵来，晕头涨脑，迷迷糊糊了。这个时候，正是酒兴大发的高峰，人人喜庆洋洋，推杯问盏好不热闹。美酒隹肴，浪漫温馨哪个不精神抖擞乐乐呵呵呢？可是，乔瑞真的晕了，她只有三分之一的的清醒。只有她知道，她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情急之下她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应酬了，为什么要喝那么多，轻轻一添不就结了！可是，晚了，她的嘴已经说不出话来。在那一瞬间，她焦急啊！她恨自己只如此的无知愚昧。迷迷蒙蒙中，她听到一个声音似乎在说：“我替乔瑞喝！”
就这样，尴尬的局面被打破了，她借机迷糊了一会儿，缓解了酒精的压力。那个人真能看火候，危急时刻救“王驾”，挽回了她的面子不说，还没给很有热度的宴席泼上一盆冷水。乔瑞的心软着呢，她哪好意思拒绝热情的同僚们？一个年终的盛宴，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同事们，多想快乐一天啊！如果没有那人的救驾，她会一直添下去的，或者她支配不了自己时又咕咚咕咚地喝下几杯，甚到几十杯。
为她挡酒的这个人就是林正飞，她因此一直在感谢他。但她又不善表达，从未对他说过感谢的话。
倒是林正飞多次到她的办公室与她交谈服装设计的事，她从中受到不少的启发。比如：服装定位呀，市场走向啊，消费潮流啊……很多东西是乔瑞以前不够精到的。且林正飞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还很有深意。因此，她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她甚至想主动与他说：“我们做朋友吧！”
可是，刚刚架立起来的蓝图，还未等施工就遭来了一盆污水。她不但震惊，还震荡。因为，她对林正飞的评价与现实中的林正飞落差太大，这几乎冲破了她的三观。
她能睡好觉吗？她以为她的业务水平从目前来看还混得下去，可是她在为人处世方面是不是太无眼光太缺少社会经验啦？这一夜，她与张慧相反，她是真的没睡好觉。
曹妈妈将早饭做完一个小时，也没见两位小姐下来，她有点急：
“怎么？就因为不上班了，要等中午才起来吗？现在的年青人咋这么会享受！”
曹妈妈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有点饿了，可是她不好意思自己先吃啊！怎么也得等两位小姐下来呀！一个是独一无二的乔家千金，一个是千金带回来的贵客怎么也得忍着啊！乔董早早就走了，没吃早饭就去追高铁了。这样的事不只一次了，她早已司空风惯。现在，只要这两个小姐下来，就可以开饭。可是，肚子越是咕咕叫，两位小姐就越是不下来。眼见时针指向了八点半。
她决定上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两个人已经醒了在密聊忘记了吃饭。
她蹑手蹑脚的地上到二楼，只见二楼的廊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未起来！”她想马上转身回去，可转念一想即然来了就瞧瞧吧！看她们到底真睡还是假睡。
书房的门半掩着，曹妈妈向里面瞧了瞧，发现门边的单人床上张慧睡得正酣正香。床头柜上明晃晃地放着昨晚乔董给她的那部手机，她时刻不离身的绿色小包掉在地上。曹妈妈下意识地拾起小包想将它重新放在床头柜上。拿起小包的一瞬间，她发现小包里有两个鼓溜溜的东西，她觉得很奇怪：这么小的钱包怎么放这两个怪东西。望了望酣睡中的张慧觉得她不会马上醒，她鬼使神差的拉开了锁链。原来鼓溜溜的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两个普通的小瓶，两只小瓶很像青霉素药瓶，其中的一只装有淡黄的粉末，另一个已经是空瓶。
放好小包曹妈妈又去了乔瑞的卧房，也是，乔瑞正酣睡着呢。
“还要等吗？”眼见肚子越来越瘪，腿都有点发软，曹妈妈不知是等还是不等。
坐在餐椅上，曹妈妈想到那两个白色的小瓶。
“不对呀！青霉素应该是白色的，它怎么是黄色的？曹妈妈马上想到了毒品。“张慧吸毒？”想到此，她心头一震。
“嗨，爱是什么就是什么，想那么多干麻？不等了，吃饭！”曹妈妈决定自己先吃。
吃到半道乔瑞下来了，她轻轻地坐在了曹妈妈的对面满脸的疲倦也不说什么。曹妈妈将大米粥盛到瓷花碗里放到乔瑞的面前，又从锅中拣出几个馒头片与面包片装在盘子里，又将拌好的黄瓜丁与黄豆、海菜丝、涪陵榨菜打点好统统放在了乔瑞的面前。
“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张慧呢，她怎么还不下来？”
“昨夜我们睡得晚，玩手机了。”
“我说呢，咋这么晚还不起来。敢情是玩手机，那可有瘾！”
提到手机，乔瑞很兴奋：“相当的好！”
“多耽误觉啊！”曹妈妈等她们吃饭实在是等了太长的时间，免不了罗嗦一句。
乔瑞呢，也没烦。曹妈妈的话也是好意，的确，她玩手机玩得是有点太过火了。可是，她哪是仅仅的玩手机啊，张慧说林正飞的坏话像一颗**炸得她晕头转向。
“我快吃！不让它们凉了！”乔瑞好像在给自己下命令，“5分钟吃完！”
“张慧的小包装的是啥呀？”曹妈妈实在好奇，不觉问道。
“贵重的东西呗！”
“怨不得她手不离包呢，原来是贵重的东西。可是，像你这样的家庭会拿她东西吗？”
“啊……”乔瑞一笑了笑，并无下文。
“世上什么人都有，恩将仇报的白脸狼有的是啊！”
“白脸狼？”曹妈妈冷不丁地冒出“白脸狼”三个字，乔瑞感到很突兀，很惊异，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曹妈妈，不知她所说何意。
“提醒你呢，不要太心实……”下面的话曹妈妈省略了，也许她怕话说得太多让乔瑞心烦。
曹妈妈为什么要说这话？因为曹妈妈看出了问题。乔董将价值5000元的新手机送给了张慧，在这种浓浓的情谊下张慧还好意思死死地看着她的小包，她觉得此人情薄义浅。
这时，乔瑞好像理解了曹妈妈的想法，她慢慢道：“曹妈妈，人的品质是很难用一件事两件事看出来的，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以礼相待。”
“是啊！我们是应该以礼相待，可就就怕有的人你对她再好，也换不回来啊！白脸狼太多呀！”
“白脸狼”、“白脸狼”，曹妈妈反复说了两遍，乔瑞直想笑，依曹妈妈的想法这世上的白脸狼满地都是，曹妈妈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啊。
“我说的是你对任何人都要留三分心眼，不然容易让人给骗了……”曹妈妈吃完饭有了力气，不断地向乔瑞灌输防卫意识。
“骗了？”乔瑞越发惊异，她紧紧地盯着曹妈妈的脸，“曹妈妈，我怎么不明白……”
“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张慧的小包里有两瓶毒品！”
乔瑞一愣：“毒品？你怎么知道？”
“我看她的小包啦，里面装着两瓶药面子。”
“药面子就是毒品吗？”乔瑞觉得曹妈妈在疑神疑鬼。
“挺像毒品！”
“像不等于是啊！乔瑞笑了笑，觉得曹妈妈在瞎猜。“可能就是药。”
“一般的药面都是白色的，可她那个瓶装的是黄色的。”出于对乔瑞的呵护，曹妈妈终于说出她的想法，“张慧包里的那两只青霉素瓶里面装的绝对不是青霉素。”
“爱是啥就是啥吧，不管它！”
乔瑞压根就不相信张慧的包里有毒品，在她的意识里，谁吸食毒品张慧都不会吸。绝顶聪明的她怎么会陷入那个迷洞？



 第4章、反复追问

说话间，张慧从楼上下来了，她左手捏着小包微笑着坐在了乔瑞的旁边，没有说话。
曹妈妈马上给张慧盛饭，碗放桌上时她笑着问：“昨天睡得太晚了吧？
“是……”拿起筷子张慧好像不太好意思，“你们等了我了吧？”
“没有……”曹妈妈接过话去，“我先吃的，乔瑞也刚刚吃过。”
张慧开始喝碗里的粥，乔瑞见她睡眼惺忪打趣道，“怎么，你也疯狂了一夜？”
“一夜倒没有，后半夜才睡。”张慧笑了笑，“早上起不来了。”
看到张慧依然将小包放在腿上，乔瑞实在憋不住，问：“还用雇一个保镖吗？”
没来由的话令张慧一愣：“雇什么保镖？”
乔瑞指了指张慧腿上的钱包：“这个，不需要雇保镖吗？”
张慧眼睛落到了腿部，她明白乔瑞所指。她马上挤出一个笑脸：“别说了，就是有这个习惯。”
“习惯？这个习惯可不太好，”乔慧晃了晃头，“让人觉得你的小包里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们发现你紧紧地搂着倒无所谓，就怕小偷见了寻寻摸摸地要将它弄到手。”
“嗨，哪有什么宝贝？一堆垃圾而已。”
“嗯，这是什么话？精致的小包里怎么会装垃圾？骗两岁小孩呢？”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垃圾为什么那么谨慎？我明白告诉你，里面若有值钱的东西千万别一个人在夜里走，现在的抢劫犯可猖獗呢，大白天都敢抢。”
“是，我知道……”
“小包里装的不都是钱吧？”这会儿乔瑞想到了曹妈妈的提醒，她很想弄明白张慧小包里装的倒底是药还是毒品。如果是药那就一切免谈，如果是毒品，那就别怪朋友不客气啦！
“啊……”乔瑞的话让张慧吃了一惊，她意识到乔瑞很有可能翻看了她的小包，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并且看到小瓶后产生了怀疑。她硬着头皮说，“有两瓶冲水喝的药。”
“你生病了？”
“以前。”
“以前的药你怎么还放在包里呀，你不嫌累呀！”
“为了方便。”
“方便什么？将药放在包里是为了祈祷二次犯病吗？多不吉利！”
“好！我听你的！把两个小瓶放在家里。”张慧发现乔瑞对她小包内的两个小瓶很监督，她马上顺坡下驴。
“小瓶里装的是什么药？”乔瑞穷追不舍，一个劲地问。
“装……”细枝末节的事乔瑞都要问这哪是她的性格啊？张慧有点束手无策，她在突然袭击面前不知怎样答是对的。她吭哧了一会儿，答道，“是克林霉素。”
“克林霉素？”乔瑞将尾音提得老高表示她高度的不相信，事实上她的怀疑就是曹妈妈的怀疑，“不对吧？克林霉素是白色的，你那是啥？”
张慧大惊，以为乔瑞已经知道小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她有些慌乱。但她急中生智，马上答道：“时间久了，过期了。”
“过期了？”乔瑞露出疑惑的表情，“过期了就扔了吧，还放在钱包里作麻？沉甸甸的。”
乔瑞纠住小瓶里的东西不放，咄咄逼人的气势令张慧难以招架。她确认乔瑞已识别出小瓶里的东西，心中很是颓丧。如果乔瑞逼得紧，她准备就此招供。
但乔瑞没有继续追下去，她缓和了语气：“我说，张慧，你可别被人拉下水……”
“嗯，什么意思？”张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 地问。
“我是说你可别吸毒！”
“啊，”张慧脸上陡然云开雾散，绕来绕去，原来乔瑞误以为她在吸毒。这下好了，她不用为如何回答乔瑞尖刻的问话而头痛了。她和悦地说，“哪里哪里，我怎么可能吸毒？我有什么资本去吸毒？”
“没吸就好！你一直把着小包不放，我还以为里面有毒品呢！”
张慧马上大笑：“你可真会想，要知道世上所有人都在吸毒，我也不会吸的！”
正在洗碗的曹妈妈听到乔慧的话，知张慧的小瓶里可能不是毒品，马上接过话头：药变了颜色就不能用了，用了会有危险的。”
“对呀！”曹妈妈的话提醒了乔瑞，变了质的药怎么还留着，想到这其中的危险乔瑞马上警告张慧，“赶紧将那两个药瓶扔了吧！多危险呢！”
“是的，我应该扔掉。”
张慧说扔并没有行动，乔瑞可着着急了，她一下子抢过张慧腿上的小包迅速翻出里面的小药瓶，“叭哒”一声，两个小药瓶飞到了五步远的垃圾桶里。
张慧瞠目结舌，乔瑞今天是怎么了，和两个小药瓶飚上劲，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她热血沸腾，脸发热，耳出汗。
过了一会儿，张慧向垃圾桶走去，想要拿回那两个小瓶。
“怎么回事？”乔瑞愣了，为什么还要拣回来？一秒钟的犹豫后，乔瑞一个箭步蹿上去挡住了她的手。张慧呢，执意要拿，两人撕扯在一起。曹妈妈像老母鸡呵护小鸡一样呵护乔瑞，拿走了垃圾桶。
张慧没有继续撕扯，她自知在乔家她是争不过乔瑞的，乔瑞有帮手。她松手还有另一个原因，乔瑞是一个看起来很柔弱但内心非常强大的人。她拿定了主意十头黄牛都拉不回来，是民间说的那种宁折不弯的人。即使没有曹妈妈的帮衬，今天她也拧不过乔瑞两个小瓶注定要死在乔瑞的手里。
单纯的乔瑞并没有多想，她只知道不能让朋友吃无知的亏。即使真如张慧所说包里是过了期的克林霉素，她也坚持要扔掉。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吃了无知的亏。这一次，幸亏曹妈妈的提醒，不然，张慧很危险。
张慧可不像乔瑞想的那样的简单，她恨自己昨夜的疏忽，为什么睡得那么晚？如果不睡得那么酣哪能给乔瑞这样的机会？
她突然想起不知谁说过的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又释然了。
沉默了一会儿，张慧坚定地说““回家！”
“急什么？”乔瑞笑道，“扔掉了你的破小瓶你生气了？”
“不是……”
“是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是地球与太阳的关系吗？你是地球我是太阳。如果我们老在一起不就麻烦了，你会融化的。”
“……距离才是美。你不用说了，我替你说了吧！”
张慧苦笑了一下：“真理永远是真理，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得对！真理永远掌握在你手里！”
张慧站门厅的镜前履了履衣服，又用手梳理了头发，满含笑意地望了望乔瑞：“你替我再谢谢你的父亲，我感谢他赠给我一步手机。如果他需要我帮忙，我会做贡献的。”
张慧倒是很客气语中充满了感恩，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懂情懂义的女孩。
“谢什么？不就是一步手机吗？你可千万别挂在嘴上。以后你不能再说类似的话，因为，我爸爸所有的付出是不图回报的。”
“走啦！”张慧满脸笑容，好像则才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向乔瑞挥了手。
张慧转身走向厅门来到外面的廊下，只有这时，才能看出她是很果断的人，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拜！”乔瑞回应一句，眼见张慧风一般离开了她的身边。
乔瑞跟不上张慧的步履，等到乔瑞追出了房门，张慧已经走出了院门。
望着张慧远去的背影，乔瑞很是感慨。也许替张慧扔了两个小瓶她生气了，也许她指正了她的习惯她不愿意了，不然，她还会多呆一会儿。可是……，如果她今天不替她扔掉那两个小瓶，指不定她会喝掉已经变了质的药……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设身处地，转念一想，难怪她舍不得扔啊，她的家境实在令人头痛！弟弟正在上大学，母亲长年生病……如此经济她能不算计吗？
返身回来，她听到曹妈妈的呼喊：“乔瑞……乔瑞……”
“什么事？”乔瑞有些茫然，因为曹妈妈的声音很大，好像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乔瑞，你看！”
曹妈妈站在垃圾桶旁举着乔瑞刚刚扔掉的那两个小瓶说道：“这不是‘克林霉素’，这是‘血栓通’。”
“嗯，血栓通？真的吗？”乔瑞接过那两个小瓶仔细看了看，可不，瓶外的包装清清楚楚地写着‘血栓通’三个字。“怎么回事，这‘血栓通’不是老年药吗？张慧怎么说是她吃的‘克林霉素’呢？
乔瑞陷入了深思中。
“兴许是毒品，”曹妈妈坚持自己的看法，“不是毒品她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老盯着她的小包？”
“毒品……毒品……”难道张慧真的在吸毒？不能呀！包里面也没有吸管和注射器呀！再说啦，她的家庭哪能容许她吸毒啊？“不对吧，曹妈妈。”
“那你说是什么？明明白白的‘血栓通’，她为什么非得说是‘克林霉素’呢？”
“不明白……”乔瑞摇了摇头，“也许她记错啦！”
“记错了……能吗？”



 第5章、了解真相

星期一的早晨，乔瑞起得很早，吃过早饭她就匆匆地离开了家去了公司。曹妈妈洗过碗筷打扫完卫生坐在沙发上小憩，想到昨日早晨的事她有些惴惴不安。她觉得她做的事很唐突，没有与乔瑞商量。万一出了点麻烦她怎么对得起乔家？
乔家人对她恩重如山，有时想来不觉落泪。自丈夫死后，为了供儿子念书她就从家乡出来做了保姆。有幸来到乔家，她没有被岐视和虐待，没有感受到寄人篱下的痛苦。所以，她现在尽量地多做一些活计多为乔家父女多想一些事。她刚来时是照顾乔瑞病中的母亲。乔母去世后，乔家人没有辞退她，继续留用她，她感恩不尽。
看到乔瑞领来的朋友神秘兮兮的样子手还不离包，觉得这个叫张慧的人一定是个瘾君子。如果她是瘾君子，可就坑了乔瑞。曹妈妈认为，乔瑞思想单纯，心地善良，难免不受张慧的影响。
“怎么办呢？”
曹妈妈还挺纠结，不让乔瑞与张慧往来不太可能，乔瑞与张慧已交往了三年，说扔就扔呢？让她继续交往下去吧，又怕她上了贼船。
她坐在沙发上一会站起一会又坐下，显得很抓心。她在想：如果乔瑞出了问题乔家可怎么办呢？她离开乔家倒无所谓，她还可以再找一户人家干她的保姆，可乔家不行啊？她们不能再承受任保打击了。
出于乔家的恩德，也出于她对乔瑞的怜爱，她决定到派出所去一趟。她倒没怎么去核计张慧如何，她就怕张慧的瘾传染给乔瑞。
一种使命感让她来到半里地之遥的辖区派出所，在接待室她把来意说给接待的值班民警，并把从垃圾桶拣来的小瓶拿给张警官看。
值班民警姓张，是一个很年青的警官，她对眼前的“报案”人非常客气。
“大姨，你把这个小瓶留在这吧！在接待记录上签上你的名字。”
“好吧！”
既然来了，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得担着，曹妈妈也不迟疑，马上在接待记录上签了字。
“大姨，谢谢你！”
张警官对曹妈妈很有敬意，觉得这个中年妇女可不是瞎胡闹，是一个挺负责任的保姆。签完字后，张警官告诉曹妈妈得明天早晨才能测验出来，让她明早再来一趟看结果。
晚上乔瑞回来时，曹妈妈对白天去辖区派出所的事一字未提。她为什么要烦她呢，乔瑞的工作也很累的。每天要画很多图，虽说现在都是电脑设计了，但有时还需要个别缝制打板什么的。她从心底疼她呀，因为这个孩子一直对她不赖。
乔贺轩去了北京，说是要与一个重要的客户签一个大单，不知几日才能回来。他的华瑞矿山机械有限公司是民营企业，这几年生意不错，听说有好几个国家与他们有合同，这也是曹妈妈替乔家高兴的地方。曹妈妈还知道乔瑞的爸爸占华瑞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股份可大呀，资产二十个亿。作为董事长，处处身体力行，冲锋在前，曹妈妈看出来乔贺轩的工作不轻快。
现在，她只盼明天的化验结果。在与乔瑞寒暄了几句后，见乔瑞很累她就劝乔瑞回去睡觉了。
她虽然还在看电视，但心却悬念着。有一阵她突然有点后悔。万一张慧说的是真的，她不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吗？幸亏乔瑞不相信，不然，两人闹了矛盾岂不是她的责任？
“哎……”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年头有些事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不知怎么是对的。
愁云满目的曹妈妈看来看去，竟然不知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因为她睡着了。
这时，乔瑞下楼倒水喝，看到曹妈妈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感到很奇怪。来到餐厅她从热水壶中倒了一杯水想马上回到楼上，没想到曹妈妈竟然叫住了她：“乔瑞，我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曹妈妈。”
“过来吧！”
乔瑞将水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坐到了曹妈妈的身旁，她用疑惑的眼神望望曹妈妈。
“我给你说一件事……”曹妈妈露出很歉疚很后悔很沮丧的样子，“你可别责备我……我现在可后悔呢！”
“没事的，曹妈妈，你就说吧！”看到曹妈妈如此迥迫的样子乔瑞感到非常奇怪，分别不过一个整天她做了什么呢？
“你看垃圾桶里的小瓶还有吗？”
“小瓶？”冷不丁的乔瑞忘了药瓶的事，“你说什么小瓶？”
“你给张慧扔掉的那两个小瓶呗！”
“啊，你说的是那两个小瓶啊！没了就没了呗，本来它就是没用的东西。”
“要是扔了还好呢！我没扔！”曹妈妈皱着眉显出很痛苦的样子，“我将它们送到派所出去了！”
“啊，送派出所去了！”乔瑞很吃惊，愣怔了一会儿她问，“为什么要送派出所呢？
“我鬼迷心窍，老寻思那个小瓶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好玩艺儿，万一张慧是个瘾君子，你被染上了，我可怎么向乔董交待呀！他每次出门都特意叮嘱，让我好好的照顾你，我是答应她的啊！所以，我老是提心吊胆，坐不安站不稳，生怕辜负了乔董。”
“就因为这，你把两个小瓶送到了派出所？”
“是啊！就因为怕你受传染，我就把它们送派出所了。”
“哎呀呀！送去就送去呗，那也不是什么毒药，也不是国家禁止出售的食品，你后悔什么呀？”
“乔瑞呀，我可后悔了，特别的后悔。你想想看，如果要检查不出来还好，这件事就压下了，要是检出来了这事可就大了。派出所马上追毒品的持有人，追查毒品的源头，以及相关的一干人……”
“曹妈妈放心，那是不可能的！张慧不可能吸食毒品。”
“人心难测呀！这吸毒不吸毒与经济条件无关。我听说那些大佬都花巨资买高档超豪华***，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楞头青才吸毒呢！”
“曹妈妈，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张慧不会的，我了解她。她非常节俭十分抠门，她哪能吸毒品呢？”
“人不能看表面呢！”
“曹妈妈我问你，一个午餐只打一个低档菜的职工，她能花巨资去吸毒吗？”
“这……我就不太知道了。”
“不能，放心吧！她要是真吸毒我这关她就过不去。我先向你声明，我绝不会染上毒品的。不，我身你宣誓也行，我这辈子决不与毒品沾边！”
看到乔瑞发誓许愿很坚决的样子曹妈妈很放心，心里也亮堂了不少。她稍感欣慰地说：“有你这句话我的心就放下了。我不想当负心人，你爸爸对我这么好，你也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也不能做亏欠你们的事啊！虽说这事与我一点关联没有，但是，我是知情者啊，万一有了什么事情，我自责啊……”
曹妈妈的一番话让乔瑞很受感动，她本来就对曹妈妈有好感，现在更觉曹妈妈是世上难遇的好人，她激动地搂住曹妈妈，紧紧地拥抱她，大滴眼泪流了下来。
想到乔瑞失去母亲的痛苦，再想到自己失去丈夫的痛苦，曹妈妈觉得她与乔瑞同命相怜，她抱着乔瑞的手更加紧了。两个人失去亲人的苦命人竟因为两个小瓶的转移而伤感不已。
“曹妈妈，我还有事要做，你累了就睡觉吧！”
乔瑞先松开手，擦完了眼角的泪她向曹妈妈告别。一栋300平米的别墅只有两个人凄凉地守着孤灯，是挺寂寞的。如果没有曹妈妈，乔瑞无论如何也不会呆在这么空旷的家里，百事缠身的父亲哪有时间陪她呀！
“好吧！我先睡了，你也别累着。”
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互相道了别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感到精神疲惫的曹妈妈躺在床上后，竟然睡意全无，她突然间精神了。
“哼，有福不会享！”她气得使劲地骂自己。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就起来了。因小瓶的事夜里她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却没有耽误做饭。
她早早地备好了乔瑞的早餐：大米粥、面包片，煮鸡蛋和鲜拌菜。坐好这些，她静静地等着乔瑞下楼。
她表面非常沉静，内心却翻江倒海。她不知道自己因一时脑热，送出去的小瓶是福是祸。她痛恨自己越老越糊涂，竟然只考虑乔瑞怕她沾上毒品，就没有考虑到万一是毒品，怎么对得起张慧？
可是世上啥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乔瑞吃完早餐走了之后，她就匆匆忙忙地来到辖区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的大门，她高兴了。原来今天当值的还是张警官。她笑着问：“张警官，结果出来了吗？”
张警官一见是曹妈妈，高兴地说，“大姨，出来了！出来了！您请坐。”
在张警官搬过来的椅子上坐稳后，曹妈妈迫不急待地问：“倒底是什么呀？”
“亚硝酸盐。”
“亚硝酸盐？干什么用的？”
“肉类食品的添加剂，大姨，你家里有做食品的吗？”
“没有啊！”
“没有，这是哪来的呀？”
“一个亲戚的朋友带来的。”
“他为什么要带这个？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警官这么细致地盘问曹妈妈有点心慌，本来她听了这个古怪的名字就发晕发懵呢，张警官又细致摆尾地询问她就更加慌乱了。
“哎……”曹妈妈直叹气，明显的中气不足。
“大姨别着急，我给你倒点水，你喝点水后再说话。”
“啊……”曹妈妈一听，还点喝点水，还要继续唠下去，马上站起身，她以为这事肯定闹大了，弄不好得吃官司。“我不喝，不喝，我还有事呢！没有时间与你唠！”
基于安全考虑，张警官还是给曹妈妈倒了一杯水，他热情地说：“大姨，您别急，不会呆多久的，我只是在履行职责。您喝点水，然后再慢慢说。”
张警官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曹妈妈不好意思再拒绝。她接过了张警官手中的水杯，说了声“谢谢！
等到曹妈妈喝完一杯水，张警官才继续问。
“化验结果您拿回去吧！我们已有底联。你家的亲戚的朋友为什么带亚硝酸盐呢？”
“我也不知道啊！”
“这样吧！我给你写几个字你拿回去，让你的家人看看。”
说完，张警官在化验单上添了几个字：国家规定，亚硝酸盐是剧毒，在食品中限量使用，每一千克的肉不能超过30毫克，须注意安全使用。
曹妈妈愣愣地接过化验单，心里很茫然，她看了看张警官不知道他还有什事，还让不让她走？
“大姨可以走了！”
“啊……”曹妈妈像从火山口上逃出来马上起身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第6章，工间活动

10点刚过，泽美就来找乔瑞，她笑嘻嘻地对乔瑞说：“女神，我们今天玩什么？”
“玩篮球！”
“还玩篮球？”
“是啊！还玩篮球。”
泽美，凯曼公司的服装设计师，全名“武泽美”，因“武泽美”全名有些绕口，人们就省略了“武”字称她泽美。泽美是中日混血儿，母亲是日本人，喜欢中国的古典文学来中国留学，最后留在了密城，在一所大学教古典文学，她的父亲也是古典文学老师与泽美的母亲同在一所大学任教。泽美说玩篮球指的是凯曼公司9点半到10点10分的工间活动。为了公司员工的健康，凯曼公司的老总赵光是下足力气的，在公司25层大楼的第9层开辟出一个楼层的职工活动室。他设计的活动内容不是大球就是小球，活动室就是球的世界。篮球啦，排球啦，乒乓球啦，棒球啦……除了球还是球。
“我们今天换换样吧，”泽美洋娃娃脸，一双圆眼滴溜滴溜让人想到球。“玩乒乓球，怎么样？”
望着满是稚气的泽美，乔瑞答应了：“好吧！”
自从张慧在乔瑞面前打了林正飞的小报告，乔瑞开始厌恶这个“人面禽兽”。不见还好，见他就想吐。林正飞喜欢乒乓球，常常流连于乒乓球案子旁，乔瑞为了不看他的脸，已经几日没有玩乒乓球了。
从前，乔瑞很愿意与林正飞在乒乓球案前对峙。她喜欢林正飞不定时冒出的既机灵又幽默的话，那些话听起来让人开心。有时林正飞还特意询问一些有关服装设计方面的看法和建意。起初，乔瑞没将这短暂的接触当回事，直到后来的年终酒宴，她觉得林正飞是值得相信的人。日久天长，她对林正飞有了一种超乎朋友的那种亲切感。
现在，因张慧的密报，林正飞在她心中的形像砰然倒塌，一败涂地，还让乔瑞伤心不已。可惜了先前她对他的一片痴心。
乔瑞与泽美来到九楼时，活动室已热闹非凡。二十张乒乓球案子早已被人占领。看样子，要想玩乒乓球就得排队了。乔瑞看了看泽美，笑道：“玩吗？”
“玩呗！”
难怪泽美不爱玩篮球，她个头的确不高，和人玩篮球简直就是遭罪。球在她手里的时候几乎没有。若玩乒乓球她可是姣姣者，她在乒乓球案前灵活着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显英雄本色。所以，陪乔瑞玩几天篮球后她不想再玩了。
等吧！反正是有规矩的，若有人在旁边排队，案上的人10分钟后就得让位。
乔瑞与泽美坐在乒乓球案边的矮凳上，耐心地等待。
当乔瑞坐稳后，越过眼前的案子向那边望去，突然发现案子那边林正飞与张慧打得正欢。不知为何，乔瑞心中十分不快，开始她还没觉得胸堵，后来她越想越不对。你张慧告我说林正飞如何如何的不地道，让我远离小人，可你就不怕小人啦，你有免疫力呀？林正飞给你写了情书，你不但不回避还接近他，你这是何意？
正在暇想，泽美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全公司林正飞的乒乓球打得是最好的！”
什么？真是哪壶未开提哪壶，乔瑞正堵着呢，泽美竟为那个“人面禽兽”唱起了赞歌。一天始，乔瑞强忍着装作没听见，任凭泽美随便说。可是泽美好像不吐不快，越发激扬起来，“那个人可真是才貌俱全，我听说前不久，他设计的那款“夏日风情”挺火的……”
“哎，你怎么老提他呀，你是不是……”事实上，乔瑞很想将憋在心里的那句话：“好个屁！”喷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她吞回去了，在比自己小三岁的泽美面前她不忍心怼她。因为她要说的那句话，简直就是骂人。这三个字不仅冒犯了泽美，还显得她太没有气度。于是，她将三个字化成温和一点的。
“不是！不是！”泽美笑了笑，知乔瑞的话中之意，也许她把乔瑞当成了知心姐姐，毫不保留地说，“我哪里配得上人家？”
“开战吧！”乔瑞笑着对泽美说，人家都让位了。”
泽美笑嘻嘻地跑到案前拿起了乒乓球拍，乔瑞也站在了案前。
打乒乓球可真是一项好运动，不给人生气和愁闷的时间，乔瑞眼中盯着飞来飞去的球，只剩下一个心眼：“接住它！接住它！”
不多时，乔瑞已汗流满面，正当她去凳上取湿巾时，却看到林正飞坐在了离她不远的矮凳旁。她怔了一下，心想：“你为什么恬不知耻地坐在这里，难道你没看得出我一直在躲你吗？你轻浮我也轻浮吗？”
擦了擦脸上的汗，乔瑞继续打她的球，没有正眼看林正飞。
很快时间指向了10点10分，活动室的人已经走了大半，乔瑞马上与泽美说“我们得赶紧走了，超过10点20就会挨批评！”
“走吧！”泽美可挺乐，她今天玩得非常高兴，因为乔瑞的乒乓球水平与她不分上下，她俩打得很默契。
刚刚越过矮凳，林正飞走向了乔瑞，他低声说道：“有两张“模特秀”的票，你要吗？”
“不要！”乔瑞的声音很大很粗很重，好像乔正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要就不要嘛，干麻像在吼？林正飞一声没吭默默地走了，泽美傻楞楞地呆住了。
“你和他打过仗吗？”泽美天真地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吼他？”
“没有啊……”乔瑞不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其词。
“没有，你声音咋那么大？”
“大了嘛？没有啊！”乔瑞笑了笑，此时她很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无情，即使林正飞真的那样做了，与她给你两张“模特秀”有何干？她说要娶你了吗？她向你求婚了吗？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连想处朋友的话都不曾说过。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给人家一个冷脸？这冷脸有什么理论根据？
“真的很大，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那样？”泽美满腹疑惑地看着乔瑞，“人家也是好意呀！你若不是首席设计师地位显赫，谁搭理你？他咋不给我呢？”
泽美可真会说话，这番话让乔瑞的气下去了一半。人家给你一张票是抬举你，可你干麻生那么大的气？难道张慧说的话就千真万确的吗？你私底下调查了吗？在没有第一手证据的情况下，你竟然发起了老虎威！
“这样吧，反正我的态度不太好，你也看到了，你替姐公正一回，转达我对他的歉意。好吗？”
“我看行！”泽美笑了笑，：“我愿意当人间的天使，给每个人送去快乐！”
泽美可真是可爱的孩子，乔瑞不禁拥抱了她一下，她眼含热泪哽咽地说：“泽美，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我自愧不如。看起来，我若有事，真得与你商量。我是一个情商很低的人，希望你能帮我。”
“我不同意帮你了吗？”泽美乐呵呵地说，“你以后不好意思说的话，就让我说吧！”
“行！”
乔瑞擦了擦眼角的泪，此时，她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流出来的泪倒底是感动还是愧疚还是伤感？她只是觉得在母亲去世的三年里她的泪点越来越低，她的眼泪越来越多，随时随地都能流下来。
泽美欢快地跑向电梯，乔瑞多想留在她那个年龄，她在那个年龄时不也是这样无忧无虑吗？
说来也怪，乔瑞与泽美刚刚迈进电梯，后面紧紧地就跟上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正飞。乔瑞一回身看见林正飞正在她的身后，觉得很不自在。虽然刚刚她有过内疚，有忏悔，可是当林正飞就在她眼前时，她竟不知说什么好。向他道歉吗？说刚才有所冒犯？还是照样怒目而视，或者目不侧视或者装没看见？
泽美可着了急，使劲地推搡着乔瑞，意思是林正飞正在你眼前，我怎么还能替说？这个机会多难得，你自己赶紧说吧！”
可乔瑞就像没有知觉的木偶，木然地瞅着电梯地的天花板。泽美继续地推搡，连林正飞都憋不住笑了，他故意将头扭向一边不看泽美的推搡。
乔瑞反常的态度让泽美很不解，她一直以为乔瑞是很单纯很善良的女孩，可是今天是怎么啦？难道自己说的话不够明了？不够坦诚？眼见，24楼就要到了，乔瑞和她是应该先下的，林正飞25楼。
“林大哥，”泽美声音低低的，像用鼻音说话，只有身边的林正飞才听得到，“乔姐姐说了，她要那张‘模特秀’。”
“啊，林正飞马上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票，递给了泽美，“拿去吧！”
林正飞见泽美喏喏嚅嚅样子一丝笑意掠过他的脸颊，他笑着说：“今晚七点半。”
这边呢，乔瑞窘得满脸绯红，这叫什么呀？敬酒不吃吃罚酒，正着不走倒着走，让林正飞有何想？巴成遇到个精神分裂症。
在电梯里乔瑞没有阻止泽美接受林正飞的票，因为她有心思去文化宫看“模特秀”，就此与林正飞言归于好。可是回到家曹妈妈的一席话让她改变了主意，她将票送给了泽美，她决定不去看了。
什么事呢？可想而知。曹妈妈不会不将派出所的化验结果告诉乔瑞的。而乔瑞听到这样的消息非常非常的震惊。
“亚硝酸盐？怎么会？”拿着化验单，乔瑞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道张慧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个消息比听说林正飞云巴结大佬的女儿，给张慧写情书更震撼，更迷茫。一个响当当的服装设计师小包里装着国家食品卫生监督局严格把控的有毒食品添加剂，这是为何？难道张慧是为了让红焖肘子更鲜亮更美味？
“除了这张化验单，派出所的警官都说了什么？”
“他说少量的可以，但不能超标。最好是不用，用多了有生命危险。因为30毫克的量很难掌握。”
“那个小瓶她还给你了吗？”
“还了，他说国家不是禁用，但只限制少量使用。他还说他是找了一个药品监督局的朋友给化验了一下，证明瓶里装的是什么。
乔瑞听完曹妈妈的话，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她在想，如果张慧往红焖肘子里添了这个亚硝酸盐，她能把控住限量吗？不能。因为根本就没见到她拿天平秤啊！想到此，她浑身一阵冰凉。她那个悔呀，两瓶亚硝酸盐不知张慧用了多少？能不能在她们吃过后还残存在胃肠里？残存在血液里？
“哇……”
乔瑞放声地哭了，她哭得伤心欲绝。她恨自己有眼无珠，怎么交了一个这样不负责任的的朋友？



 第7章、当面对质

乔瑞气得几乎一夜未眠，她早饭都没吃，一口气跑到公司。她要当面问问张慧小包里为什么装着亚硝酸盐？
一路上她心事重重，想着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出有关亚硝酸盐的话题。往好处想，张慧是想用少量的亚硝酸盐使红焖肘子样色更好看一些，肉味更鲜嫩一些。可如果她有这样好的想法她为什么要死死地看着她的小包？往坏处相，张慧是想害死她，可她为什么害她？她对她有防碍吗？
乔瑞的脑子乱套了，她无法缕清原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倒底是为什么？
现在看来，对他们而言，药瓶里装的东西比变了质的克林霉素还要危险百倍。“我们负责任地替你扔掉了你过了期的药，而你却将毒品撒在了我们的菜碗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乔瑞没有直接去张瑞的办公室，她打电话告诉张慧中午她要请她吃饭。
这一个上午时间过得好慢像凝固了一样，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在公司的大门口乔瑞见到了依然穿着布满雷丝花边富贵高雅的黑纱连衣裙的张慧，她意气风发走向乔瑞。
“我们到‘海城馅饼店’吧，那里的牛肉馅饼口味不错。”乔瑞少了平日里的热情，表情不太自然。
以往，乔瑞见到张慧总是笑意满怀，老远的招呼就过来了，可今天乔瑞好像心事重重。
“好吧！”
张慧痛快地答应，每每乔瑞请张慧共进午餐都让她选地方。她因此很享受既得意又庆幸。“老天，你真把雨露洒给我了吗？”在那个时候，她就会想，老天爷真是公平的，将一个阔佬的女儿降临在她的身边。即使她没豪车没有洋房她也能沾上贵人身上的福气。“嗨，穷人自有穷人的快乐。”
张慧很聪明，她觉得要想沾人家的福气也得有点付出。为了回报乔瑞她动了三天三夜的脑筋，那真是绞尽脑汁啊！可她想来想去却无以回报。这年月有钱什么办不到？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连生孩子都有人替。最后，她想到了她的舅舅。她舅舅的“东坡肘子”卖得很火，十里八村挺有名气。逢着过年过节，也得有几十人排队。何不献上东坡肘子呢！可东坡肘子已不是什么稀缺物，满大街都在幺唤，好像是卖不出去的样子，且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买还不如做，由此就有了她的热情奉献。她做的红焖肘子非常打炮，这得感谢他舅舅的真传。
万事有误，张慧做梦也不会想到，半夜里翻筋跟头打把式将小钱包划在了地上。掉就掉吧，可偏偏让好管闲事的曹妈妈看到。
这个名叫“牛庄”的馅饼店真不简单，将馅饼的品种翻出了五十多种花样。真不明白这五十多种花样是怎么想出来的？两张馅饼一碗羊下水汤4块钱保你吃得满意。中午时分，一百多平米的小店满屋雾气，座无虚席，去晚了的都在门口等着。
乔瑞和张慧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了中间的那个小桌。
等馅饼和羊下水汤上来，乔瑞早就等不得了，马上掀动了一张馅饼，她可是早晨没吃饭啊！
两张馅饼下肚，乔瑞才第一次歇气，喝完第一口羊下水汤，她有了底气，她发言了：“我听说炖肉的时候放点亚硝酸盐好呢？这个，你知道吗？”
乔瑞对吃的东西从不研究，也没听说她亲自做过什么。可今天，乔瑞突然冷不丁地提起做菜的话题，又提到亚硝酸盐，她不觉吃了一惊，心头有点发紧：“难道她已经发现昨天扔掉的小瓶是亚硝酸盐了？”
“我听说，在肉制品里放少许的亚硝酸盐不但肉色鲜艳，还味嫩。你给我们做的红焖肘子放亚硝酸盐了吗？”乔瑞忍着全身的疲惫耐着性子平和地问。
“嗯……”张慧有瞬间的停顿，她知道乔瑞的问话很有来头，她在怀疑她是否在红焖肘子里放了亚硝酸盐。她很想说“放了”，但转念一想，现在一般的家庭是不会在炖肉时放亚硝酸盐的，一是麻烦，量不好掌握，二是让人恐怖，因为亚硝酸一不小心放多了就成了至癌物。再说，昨天乔瑞问她小瓶里装的是什么药时，她已经告诉乔瑞是克林霉素了，如今怎么改口？说小瓶里装的不是克林霉素是亚硝酸盐吗？ 出尔反尔自打自脸让乔瑞有何想？“没有……”
“没有吗？”
看得出乔瑞好像不相信，可说出去的话已成泼出去的水，怎么挽回？张慧决定死扛到底。
“没有！”
“真没有？”问话时，乔瑞还挤出了一个笑脸显出毫不在乎的样子。
“真没有！”张慧坚定地说。
这时，乔瑞从挎包里拿出昨天曹妈妈从派出所拿回来的那个小瓶放在了餐桌上，小瓶旁边是一张化验单。
“曹妈妈找人看了，他们说小瓶里装的是亚硝酸盐。”乔瑞不想在事情还未搞清之前弄僵了两人的关系。所以，她语气平柔。
“亚硝酸盐？”张慧故作镇静，但脸上的红晕掩盖不了她的窘迫。她知道，曹妈妈找的人一定是一个内行的人。所以，她有有些紧张。
“是的，是亚硝酸盐。”
“曹妈妈找的人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是硝酸盐呢？”
“不会的！这个你放心，此人是国家一级鉴定师。”
“真的吗？”这时张慧的心里防线有点下滑，她知道她的那个小瓶肯定是被明人指点了。
“真的！”乔瑞的脸色有些阴沉，她想像不到张慧在证据面前如此的无赖，硬着头皮说谎话。
“也许我往包里放药时拿错了？把亚硝酸盐放包里面了？”
“怎么会？你看好了，”乔瑞将小瓶放在张慧的眼前，“这上面没有写‘亚硝酸盐’四个字，怎么可能拿错？再说啦，你的家人会将亚硝酸盐与药放在一起吗？你的家人不知道亚硝酸盐是有毒的吗？”
张慧无言以对，她怎么会不知道亚硝酸盐放多了至人死亡，她怎么那么正好就将亚硝酸盐放在了小包里？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向我们隐瞒真相。朋友间是不能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如果有，那还是朋友吗？”
乔瑞有理有据步步深入，将张慧驳得体无完肤。张慧像犯了错的孩子很是尴尬很是沮丧。
“张慧，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在红焖肘子里放亚硝酸盐？”
沉默许久的张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知道，乔瑞的手轻轻一弹，就够她的老父干一个月。老天赐予的机会千载难逢不能白白地溜掉，她应该抓住。同时她也知道，在一棵摇钱树面前，就是瞌十个响头，说一百个道歉都值得。再说，此时此刻你不承认行吗？有人已为昨日扔掉的小瓶作了鉴定，铁证啊！乔瑞能相信你说的话吗？唬两岁小孩容易，唬乔瑞容易吗？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道歉！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她顿了顿，眼中挤出几滴清泪，“实在是对不起了……”
张慧有点哽咽说不下去了，也许她现在觉得很委屈，她要不是溜须维护这个千金小姐，她哪里用得着动这么多的脑筋？哪里还想得到用亚硝酸盐，她只要工作就行了。动了这么多的脑筋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到头来适得其反，让人羞辱一番。
“我舅舅是密城第一个做东坡肘子的人，他的东坡肘子做得特别好吃。可是，他离我家很远想买是很不方便的。我向他询问过做东坡肘的方法，所以，就想在你面前炫耀炫耀。那个亚硝酸盐是用来增色的，调味感的。放得少一些没有什么不安全。但是，我怕你们不喜欢亚硝酸盐，所以，就不想让你们知道……”
“恕我直言，在科学养生的时代，哪个家庭敢用亚硝酸盐？躲都唯恐不及。熟食店为了既得利益可以放一点亚硝酸盐是因为量大，可一只小肘子怎么能放亚硝酸盐？怎么放都是多的！你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作为朋友隐瞒实情是不可取的，也是不道德的。希望你以后不要躲躲闪闪，隐隐藏藏，做人应该光明一点，诚挚一点。”
“是……”张慧使劲地点点头，想表现出她的诚恳，“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看在咱俩多年友谊的份上原谅我……”
张慧的头垂得很低很低，声音也很小，这是什么地方？百十号的人都在吃饭呢，让别人听到太有损颜面了吧！
乔瑞心肠软，见不得人家认错，她马上又同情起张慧来。
“好吧！我原谅你这次，希望不要有下回。”说完，她开始接着喝羊下水汤。
张慧呢，很气恼也说不出别的只能自认倒霉，谁让钱包掉在地上来这？谁让自己生在背气的家庭呢？说什么都无用，一个字概括：命！
两人吃完饭，乔瑞倒没多大变化，只是张慧眼角有点红。乔瑞想，你张慧只要以后不撒谎不隐瞒，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仍旧是好朋友。



 第8章、意外反转

亚硝酸盐的风波过后，乔瑞渐渐地淡忘了，她只知道张慧不过是为了将红焖肘子做得更好耍了一点小聪明。不管怎样，她和她的老爸以及曹妈妈安然无恙，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工间活动时，乔瑞与林正飞打了个正面林正飞总是欲言又止，他不敢轻易与乔瑞交谈恐乔瑞给他一个冷脸。就这样，时间久了两个人似乎成为了陌路。这天，乔瑞与泽美又相约打乒乓球。在乒乓球案前乔瑞与林正飞走个碰头，乔瑞却一句话未说。泽美看出了端倪，马上对乔瑞说：“你太不解风情了……”
“什么？风情？”乔瑞一愣，没想到泽美的口中竟迸出这么嘎的话，她笑了笑，“啥叫风情啊，本老太太不懂！”
“啊，”泽美稍稍愣了愣，知乔瑞口中的“老太太”是指她自己，不觉大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真不懂！”
“你不懂？我告诉你。林正飞要与你说话，你就迎过去。谁不知道你们过去走得很密啊！男才女貌，金童玉女说得不就是你们吗？你是豪门贵族的千金，这样的话只有我敢说，别人啊，谁都不会说！”
“别乱说，哪来的金童玉女？破烂糟糠都不是！看球！”
白色的小球在她们的眼前飞来飞去，打了一会儿，在拣回小球后，泽美得拾话题“前不久，林正飞已升为男装的首席设计师，是公司里顶呱呱的金领，领导的大红人呢，你没见赵光走哪带他到哪吗？”
“不知道！我不管什么金领银领，我就知道我自己。”
泽美定定地瞅了一眼乔瑞，知他们有过节，不然乔瑞不会这么气哼哼的。可是，好好的一对，怎么会有过节呢？
两个人这么一对话，一溜号，泽美发出去的小球由于用力过猛飞出界外。正在寻找的时候，林正飞将小球给他们拣了回来，放在了案上。原来林正飞正坐在隔壁案旁的长凳上偷偷地看着她们打球呢！恰巧，小球落在了他的脚边，他马上拾了起来。
乔瑞重新发球，两个人又啪啪地挥起了球拍。
10点时，泽美将乒乓球拍放在了案上，说：“早走一会儿吧！我有点事。”
乔瑞与泽美提前离开了活动室，但是泽美并没有急于回办公室而是放慢了脚步。
“瑞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所以，我有逆耳良言要告。”
“什么良言？你快说吧！”乔瑞隐约觉得泽美要说什么，本想回绝她的说辞，但泽美一幅亲切的样子，让她无法拒绝。
“我希望你与林正飞重新开始……”
这话是乔瑞能猜得到的，她发现泽美对林正飞非常的崇拜，常常是誉美之辞溢于言表。泽美是纯真的，善良的，不会有其它的隐私。可是，泽美怎会知道林正飞在与她交往的同时给张慧写了情书？怎么会知道在与她交往的同时还联络大佬的女儿？
“武泽美小姐，今天我郑重地向你宣布我接受你这个妹妹，我需要你这么纯朴善良的妹妹。我不否认你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但我清楚地告诉你，我不可能再与他走到一起。”
“为什么？”泽美急急地问，“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吗？如果不是，我愿意听到你的原因。”
“……我告诉你！”
在泽美多次劝说中，乔瑞觉得再不把事情说清楚太对不起这个热心的小妹妹了。如不说清楚，这个小妹妹还会为她操心。于是，她将张慧告诉她的话如实地讲给了泽美。
泽美听后，摇摇头：“不可能！绝对地不可能！我不相信林正飞有这样的事。”
“谁吃饱撑的给他编造故事呢？一定是真的！”
“我的好姐姐，在服装设计方面我佩服你，佩服得一塌糊涂。可是在人际方面我实在不能与你苟同。你的脑子装满了时尚的潮水，优美的服装符号，就没有装一点点的人间真情事。你怎么没想一想，你颜值不输张慧，且心地善良温和平易，在服装设计上你又胜过张慧，林正飞这个不缺颜值，不缺才干的人怎么会放着已经很有可能追到手的豪门千金去追一个逊色于你的人呢？我用我真挚的人格担保，绝对不可能！你不要被张慧的谎言遮住了眼睛。她是忌妒你呀！她得不到的也不让你得到！”
哎，乔瑞真就没这么想过。那个夜晚，当她听到张慧的一番鬼话她真的就相信了，而且是完全彻底毫不怀疑地相信了。她以为张慧说的是真的，她就没认真地想一想张慧为什么这样说？现在，经泽美的一番分析，乔瑞如梦初醒，是啊，泽美说得对，我哪点不如张慧？我虽没有表达过我的心思，也没拒绝过他呀！他有什理由去给张慧写情书呢？
“写情书的事若没有，傍豪门的事也没有吗？”
“傻姐姐，一定没有的，一切都是栽脏。”
“无声不起浪，他傍豪门千金也许是真的，万一我不答应，她就采用备胎呗！”
“我的傻姐姐，你真傻透气了，他要真相中你他会不遗余力的，哪有心思再想别人呢？”
这会儿，乔瑞是真的无言了，因为她觉得泽美说的不无道理。她呢，心也宽松了不少。这时她发现自己对林正飞是真情的，她很在乎她。
“你说我怎么办？是我不搭理他的。”
“我的傻姐姐，这好办。你主动啊！主动能说明你什么？下贱？卑劣？无耻？都不是！只能说明你目光锐利，有远见。”
没想到小小的泽美这么会说话，硬是将压在乔瑞心头的大石头给搬掉了，乔瑞亲切地望了一眼泽美的脸，笑着说，“没想到你人小却装满了大道理。现在，不是你佩服我，而是我佩服你了！”
“傻姐姐，只要你认为我说的不是骗你就够了。‘君子成人之美’，我愿意当美丽的天使不想当丑陋的恶魔。”
“好吧！我听你的！”
第二天，憋了五天的林正飞主动去了乔瑞的办公室，乔瑞呢没有冷脸，热情地接待了他。在乔瑞的办公室他们继续攀谈他们经常谈到的话题。有了那样小小的风波，他们觉得彼此更加的亲切更加的珍惜。
晚上下班前，林正飞邀请乔瑞参加一个晚餐。
乔瑞没有拒绝，他们刚刚结束了冷战太需要温度了。乔瑞随林正飞来到离公司不远处的威尼斯西餐厅。
刚刚坐下，泽美笑嘻嘻地来到他们的身边。好像三人之间有预约。正在乔瑞惊愕之中，泽美作了解释：“我是与妈妈一起来的。”说完，她指了指她身后一位端庄娴雅的中年女人。
“真是她的妈妈！”乔瑞在心里十分感叹，母女俩的长像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一模一样，就连穿着也一致。她们头戴浅灰色的小礼帽，身上的披肩都是浅灰色的。
乔瑞马上站起身迎向泽美的妈妈，热情的向她打招呼。林正飞热情的提出邀请，请她们娘俩到他们的桌上就餐，泽美的妈妈客气地拒绝了。
乔瑞看到泽美与妈妈到了离他们不远的餐桌前坐下，泽美向她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了一下。泽美挥动的手让乔瑞明白，今天的晚餐一定是她安排的。
“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泽美，”无论泽美是按计行事，还是不期而遇，乔瑞都很高兴。她望了望林正飞深情的目光，笑道，“真想不到有些事她比我强得多。”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坐在餐桌前，林正飞显得很坦然很愉快。“我们要点什么呢？汉堡、鸡腿、薯条、还是沙拉？”
“来点沙拉吧，再来两个汉堡和两个鸡腿。”
很快，服务员就送来了他们点购的食品。两个人谦让着，让对方来第一口。
“泽美的母亲是日本人，日本人是很讲究礼节的。”看到泽美与她的母亲相亲相爱的甜蜜样子乔瑞有些心酸。为消除心中的悒郁她将话题扯到泽美母亲的身上。
“在日本，有很多女子嫁给了中国人。最早的时候是孙中山，晚些时候是郭沫若。当然，他们都是名人听了介绍我们才会知道，民间的也有不少。日本人的许多习俗礼节都与我们古代的很接近。我听说，日本人的祖先是春秋时期吴国的后代。”林正飞讲起典故与名人历史津津乐道，有都是话说。
“吴国的后代？这么说我们是一个老祖宗了？”
“只是听说而已，没有定论。”
“孙中山也有过日本的妻子吗？”乔瑞头一次听说孙中山也曾有过日本的妻子，所以她感到很惊奇。
“有啊，听说这个日本女人育有一女，只是这个女儿很低调，从未声张过她是孙中山的女儿。”
“啊……”乔瑞很感叹，“大概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与所处的环境与心情有关。只是他们最后都主宰了命运。 ”
“我们也能主宰命运！”林正飞很坚定地说，“我们的时代不同以往的时代，是一个开放的时代，自由的时代……”
“你说的很轻松……”乔瑞淡淡地一笑，“可能做得也很轻松。”
“什么意思？”林正飞似乎觉得乔瑞话中有话，叹道，“本人愚钝不知所说何意。”
“你说自由，我说轻松有什么不同。还用解释吗？”
“啊，啊，啊……差不多……”
“今天与这个打得火热，明天又与那个撩拔，也许这就是你说的自由。”
乔瑞突然又想起张慧说的话，虽然泽美作了有力的推断，但她还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那样的事情不属于一门心思干工作的人，胸有大志的人是不会那样做的。”
“胸有大志的人不会傍富家女，不会乱写情书什么的？”乔瑞想借机刺探林正飞的心里。
“你在说我吗？如果你在说我，我承认，我确实想傍富豪女做梦都在想。”
乔瑞使劲地盯着林正飞的眼睛，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可富豪女是那么好傍的吗？我的天，富豪女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就像六月下冰雹！”
“呵……”乔瑞觉得林正飞所说的富豪女不是张慧说的那位，听得出林正飞好像在说自己，她不由得脸红气粗：“受不了就别傍了，可有的人偏偏就要傍！”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嘛”
“怨不得有人说你在外面傍大阔佬的女儿，果真有此事啊！”
“啊，你在套我！”林正飞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套餐了？”



 第9章、突然袭击

不知不觉中，三个月过去了，乔瑞与林正飞的感情与日俱增。那个羡慕忌妒恨的张慧不知忙什么去了，在活动室乔瑞很少见到她。小迷妹泽美每天乐哈哈的在他们之间穿行，她的乐观感染了乔瑞，乔瑞特别喜欢与她在一起。
这天晚上，乔瑞接到张慧的请柬：晚七点，富丽酒店二楼。原来，张慧的“空谷幽兰”获全国服装设计大赛二等奖。张慧要在富丽酒店请中层以上的干部参加她的答谢宴。
听到这个消息乔瑞为张慧高兴，无论怎样所有的付出都没有白费。长江后浪推前浪嘛，越来越多的顶级设计师喷涌而出，获奖的机率越来越少。一个二级市的服装公司能拿到这样的奖项十分难得，公司的赵董非常的得意。
张慧拿到的这个奖项奖金不是很多，众多设计师去争那个奖是为了那个奖杯的权威性，影响力。有了奖杯就有了话语权可以穿梭于各大职场。她不明白本不太富裕的张慧为什么要花重金请这么多人喝酒？意义何在？
乔瑞开着她的奔驰将林正飞和泽美带到富丽酒店，下车后，乔瑞拉着泽美的手，后面跟着林正飞，三个人两前一后来到富丽酒店的二楼。
进入大厅，乔瑞看到二十多张大圆桌上摆满了水果瓜子和高档饮料。厅内播放着《康熙王朝》的主题曲《向天再借五百年》。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欢迎你们参加我的答谢宴，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张慧身着红色立领小唐装手握麦克风精致美丽的站在台前，向前来参加宴席的同僚们鞠躬。
“挺热闹！”看到如此奢华热闹的场面乔瑞不由得想到自己，她也获得过全国的一等奖但她却没有摆这么大的谱造这么大的声势。
“看！”这时泽美的右手指向了大厅的门口，乔瑞向门口望去，她惊愕地张大了嘴：“爸爸怎么来了？”
她马上迎向前去，问：“爸，你怎么也来了？有事吗？”
“参加酒宴啊！”
“啊……”乔瑞愣住了，她以为爸爸有急事要找她，没想到竟然是来参加酒宴的！她迷茫了，忙忙碌碌的老父亲怎么有时间参加女儿朋友的一个酒宴？
跨跃性咋这么大？
“张慧给我发请帖了。”
“发请帖了？”乔瑞更加迷惑不解，这不是面向社会的新闻发布会，张慧为什么要给爸爸发请帖？即便是新闻发布会你张慧凭什么请我爸？我爸与你的获奖有何瓜葛，不小沾边啊！就因为你给我们做过一次红焖肘子？可那是什么重大的恩情？没毒死我们就不错了，你还有脸请我爸？
“爸你回去吧？”
“回去？”乔贺轩很诧异，“为什么？”
“不为什么。”乔瑞发现周围有许多人向他们这边张望，有的甚至偷听，她不想多说什么只能简单地说两句，“你参加这个酒宴不名不份，不伦不类。”
“我愿意来！”
“你愿意来？”乔瑞更加惊愕，聪明的老爸怎么会听不明白她说的话？没办法，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一丝不动企图阻止她的老爸向里面走，“爸，你回去吧！”
这时，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泽美马上劝道：“瑞姐算了吧！来了就来了，有什么不好？”说完，泽美使劲地扯了一下乔瑞的袖子。
但，乔瑞不为所动。这可怎么办？泽美用眼神暗示林正飞，让他劝劝乔瑞。林正飞也正想劝乔瑞赶紧走，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情闹僵。
“拉倒吧！尊重父亲的意见。”林正飞说完话将乔瑞拉到大厅南面的一个角落里，泽美也跟随在身后。乔贺轩呢，见乔瑞已走便顺着人流来到前面的那排桌，好像故意与乔瑞离得远一点。
亚硝酸盐的风波刚过，挑拔离间的苦衷还未散尽，又发生如此笑话，乔瑞觉得这世界好像乱了套。
“张慧认识你父亲？”待乔瑞缓过气后，林正飞疑或地问。
“认识，她曾去过我家。”
“就是说有过一面之交呗！”
“是的！”
“张慧可不简单！”听完乔瑞与林正飞的对话，泽美马上接过话去，“懂得积攒人脉。”
泽美的话令乔瑞很震惊她心想：“难道张慧到我家是有预谋的？”她皱了皱眉，觉得泽美说的话很有深意。忙问，“泽美，你说的积攒人脉是什么意思？”
“还用问吗？我的傻姐姐，”泽美笑了笑，“积攒人脉就是攀高枝，结裙带，拉帮结伙搞实在。”
泽美一通顺口溜，乔瑞听后想笑，她心想，张慧与老爸搞什么统战？老爸是搞机械的你是搞服装的边都不搭。
当公司的赵董讲完庆贺的话之后宴席正式开始。
有快乐的泽美在身边，乔瑞的愁云被她她嘻嘻哈哈驱走了一半，三人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开始饮酒吃菜。
每个人按约定喝完一杯青岛淡爽后就吃饭，他们可不想在这个酒桌上消磨时间。
乔瑞与泽美合吃一碗饭，大家也不说什么，很快就离席了。
林正飞在前面走后面跟着泽美，乔瑞在后面。
走到大厅的门时，乔瑞禁不住向前排望去，这一望不要紧乔瑞差点没背过气去。原来，张慧不知为何时坐在了她老爸的旁边，正在喜眉弄眼地说什么。她突然想到泽美说的“攀高枝，结裙带，拉帮结伙搞实在”的那句话，觉得张慧有点可恶。
五味杂陈的乔瑞，真无法面对那样的场面，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张慧如此腹黑，她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哎，曹妈妈说得对呀，世上啥都缺就不缺白脸狼。你厚待她，她就得寸进尺，步步紧攻，下一步不知还要有多大的雷多大的雨？”
乔瑞心事重重地开着车一句话不说，她答应将林正飞与泽美送回家。泽美见乔瑞好像不痛快谏口不语，林正飞也陷入沉默中。
送走林正飞和泽美，乔瑞心神疲惫地回到了家中。
一进厅门，看到曹妈妈正在看电视，乔瑞的泪水马上就流了下来。
“怎么啦？”曹妈妈很惊异，忙问，“有什么事啦？”
“没什么！”
“那你咋这么阴沉？”
“阴沉啥？”乔瑞苦笑了一下，“太累了。”
“我给你晾了一杯水一点不热你快去喝了吧！”
曹妈妈温暖的话，让乔瑞心中的愤懑顿时少了几分，她去了餐厅。喝了一杯水后，心中的愤懑好像又下去了几分。这时，她觉自己的头部很清爽心里也不那么郁闷了。
“你总是那么忙那么累，什么时候让你爸给你换个工作。”
曹妈妈就像老婆婆贼爱唠叨，依仗着乔瑞与曹妈妈相处的时间久，对曹妈妈的善良有了解，乔瑞听惯了也就不太在意了。
“换啥工作啊，一不会机械设计，二不会营销，三不会烹饪，四不会演戏，你说我能做什么？离开服装公司就失业。”
“到你爸的公司做一个闲职，你爸是公司的大股东他有权啊？”
“曹妈妈你不知道他就是大股东也没地方安排我，一个萝卜一个坑，讲经济效益的时代哪个公司会养闲人呢！”
乔瑞今天没忙着上二楼，每天她吃完晚饭都急急忙忙地回书房，一个晚上都在鼓弄电脑。
“你今晚不忙了？”
“不忙！有啥忙的！”
乔瑞的话很生硬，好像心里有一股气。曹妈妈仔细盯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角很红。
“上楼歇着吧，早睡早起！”
听到曹妈妈话曹瑞并不动身，她语重心长地说：“曹妈妈，你那句话说得对，现在的白脸狼可真多。”
“你有体验了？”曹妈妈有一丝的惊讶，紧紧地盯着乔瑞的脸。
“有……”乔瑞停顿了一会儿没有直接说下去。
“是不是张慧？”曹妈妈也是个精明人，一听乔瑞的话她马上想到张慧。
“嗯，是她……”
“我一寻思就是她！一个小姑娘神神秘秘的，拿个小包不撒手就像个大间谍。”
乔瑞想笑，但不知为何笑不出来。如此神秘的人自己还拿她当真朋友，也不知道自己缺几根肋头缺几根弦？
“曹妈妈，今天晚上是张慧请我们公司的人吃饭。”
“请的是什么饭啊？她家那么穷？”
“请的是答谢宴。”
“答谢宴？有什么好事吗？”
“有，她获大奖了。”
“啊，获大奖了，就你说的那个什么‘空谷？’”
“空谷幽兰。”
“都请谁了？”
“人可多了，连我爸爸都去了。”
“你爸也去了？他与张慧有何交情？”曹妈妈很诧异，对张慧的作法很不解。
“一面之交嘛……”乔瑞想将张慧的事告诉曹妈妈，又不愿意提张慧这两个字，她懒懒地答道，“攀高枝，结裙带，拉帮结伙搞实在。张慧就是为了搞点实在。”
“搞实在？”这人词挺嘎曹妈妈有片刻的沉思，但很快她就说道，“张慧要是这样的人，你可得小心啦！”
“怎样小心？”
“不能让她乘虚而入……”
“乘虚而入？”乔瑞对曹妈妈所说的“乘虚而入”不太理解，便问，怎样乘虚而入？”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明白？你爸现在不是单身吗？”
“啊……”乔瑞心头一震，可不是！想到张慧发给爸爸的请帖，她的心狂跳了两下。然后她怒气冲天，“张慧的野心也太大了？她也没想想我爸大你二十岁，我们是称兄道妹的朋友，这个主意你也敢打？曹妈妈，我们共同抵制这个野心家！坚决不能让她乘虚而入！”
“是啊，我们怎么会呢？”



 第10章、致命消息

一日午后，公司招开服装设计研讨会，服设科的科长周本浩在会上作了国际时装新动态的演讲。他讲完后，在座的设计人员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第一个站起来讲话的是张慧，她说，听完周科长的讲话很受启发，凯曼公司应该引领国际潮流，她设计的空谷幽兰系列已见成效，有二十多家老客户十多家新客户订了“空谷幽兰”，销售总额一百万。她要继续努力再接再励争取更大的成绩。
这哪是讲心得啊，这不是在说大话放大屁吹嘘自己吗？很多人为此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马上有人私下低语：
“小小的凯曼能引领国际潮流？是不是有点太离谱？”
“一百万？老一百万吗？”
在会上自吹自擂的事情在以前的凯曼未出现过，人们的心里有点承受不了。可承受不了也得承受，周科长当场表扬了她。
“张设说的很好嘛，我们应该有信心有决心引领国际时装的潮流，走在时代的前面。”
表扬了张慧，周本浩希望其他人也发表见解，“怎么样？谁在说说？”
这种不务实的夸夸奇谈令在座的有识之士不可理喻，他们不可能与周本浩与张慧的观点一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室内的空气很窘迫也很尴尬，大约过了十分钟，忍受不了这种近乎窒息的郁闷人士发了言：
“我提点看法！”
大家看时方知是男装首席设计师林正飞，他庄重地站在座位上显得很严肃。
“我觉得引领国际潮流是我们的终极的战略目标，但不是现在。从我们公司的现状来看距离世界的先进水还有一定的距离，因此现在还谈不到引领的问题。我国的开放政策已经使我国的服装行业走向了世界，我们的服装已经可以和英法美德意日等国家比肩。我要特别说明的是我们的服装设计不要单纯地考虑国际潮流还要考虑民族的文化民族的特点。我国是一个服装消费的大国，所以我们设计考虑的是我们的客户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款式？他们以什么为美……”
哈，林正飞的这套理论正好与周本浩和张慧的相反，中心意思很明确：做事不要高喊口号要与实际结合，服装设计要面对消费群体。
林正飞的话说到了服装设计者的心里，大家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我同意林正飞的说法！”
“我也同意！”
“好了，既然这样，你们在座的哪一位还有高见？”周本浩红着脸显得很尴尬硬着头皮在说话，明显的林正飞是推翻了他的观点。
很多人都不想发言了，他们都认为林正飞已经代表他们了。
无人发言的场面十分冷落，周本浩很犹豫，他不知道这个研讨会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但作为本月工作计划重要的一项，怎么会三八两句话就结束了？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所以他开始点名发言。
“乔瑞说说吧！”
“我最后说！”
“先说吧！”
“不！我最后说。”乔瑞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想妥协。
“别人谁说说？”
但此时的周本浩已无号召力，根本就没谁响应他，场面更加尴尬。
“好吧！我来说吧！”乔瑞看到不会再有人发言，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她选择了发言。
“我们的设计师属一线的一线，我们设计出来的款式符合不符合服装潮流非常的重要，因为它涉及到公司的发展和壮大。值得大家骄傲的是我们凯曼公司内的每一名设计师都在作不懈的努力，大家都在为公司添砖加瓦，都创造了不俗的业绩。所以，我们的凯曼在激烈的市场竟争中站住了脚根。我们服装设计师不是闭门造车的人，我们既要研究国际时装的走向更要研究消费者的心里……”
不知乔瑞是因为自己有自己的经验和看法，还是她对张慧有一种抵触情绪，她的发言观点明确，简洁明了，一针见血。
好！好！乔瑞赢来一片的叫好声。
乔瑞说得没错吧？凯曼公司哪一个服装师没作过贡献？难道只有你张慧吗？我们的眼睛不能老盯着国际，我们还要研究国内。
散会了，人们还在议论。因为这样一个研讨会不是张慧自吹自擂的地方，人们发现了她的讨厌之处。
“乔瑞得的是一等奖也没像她那样显摆得瑟。”
乔瑞也觉奇怪，张慧为什么改变了以往的谦恭和谨慎，竟大言不惭，自吹自擂起来？
下电梯时，乔瑞将自己的不解讲给了泽美，泽美听后笑道：“一个大公司的总裁都能参加人家的酒宴，人家为什么还要谦恭还要谨慎呢？”
“啊……”乔瑞一愣，张慧的自吹自擂怎么能与爸爸参加酒宴扯到一起？天方夜潭！八杆子也打不着呀！她怀疑泽美是在与她开玩笑，问，“你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我哪里是开玩笑？人家扯上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已经财大气粗了！”
“什么？”泽美的这句话更让乔瑞蒙圈，片刻后，她突然想到昨晚曹妈妈说的话，难道曹妈妈说的话应验了？“你可别跟我拐弯抹角捉迷藏了，你直说吧！”
“你不怕震耳我就说了，我看了早早晚晚你得经受一次考验，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直说了吧！你的老爸正在与张慧谈恋爱！”
“谈恋爱？”泽美的话真够震撼，乔瑞的脑袋像被乍开了一样晃了好几晃差点没摔倒。昨晚曹妈妈给她敲了警钟，她还未来得及给她的老爸打预防针，张慧那边就已占领了先机。不多时，乔瑞又灰又黄的脸上布满了泪珠，她强控自己情绪，哽咽地说，“泽美，我的好妹妹，我想问你，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设计室的人都知道啊！”
“啊，都知道？一定是她自己说出去的！”乔瑞的肺都要气炸了，她强压怒火，骂道，“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张慧向办公室的人说，她那天请客是你老爸买的单。”
“什么？我爸买的单？他为什么要买单？”乔瑞有点气急败坏，火星子直冒。
“恋人嘛！”
“恋人”这个词像一记重锤撞击着乔瑞的心，刺痛了她的神经。她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任凭别人的羞辱，她浑身发热血液沸腾，“耻辱啊，耻辱啊！”
乔瑞身子抖颤的厉害不得不蹲在地上，已走了很远的林正飞以为她出了什么情况马上转过身来。
“怎么啦？”林正飞望着蹲在地上的乔瑞急急地问。
“没什么。”乔瑞见后面还有人陆续走过来怕惊动的别人，就咬着牙扶着林正飞的胳膊站了起来。
泽美说：“我们扶着你吧！”
“不用！”乔瑞使劲地摇头她可不想将事情扩大化。她放慢了脚步，一边稳定情绪一边向办公室走去。
林正飞与泽美将乔瑞护送到乔瑞的办公室，看她坐下后林正飞说有事先走走了，泽美暂时留在了乔瑞的办公室。她为乔瑞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你那么讨厌张慧吗？”
“不太喜欢！”乔瑞低着头，有气无力答道。
“我劝你不要管了，你父亲自有主张。”
“我为什么不管？我的老父与我一样埋头业务不懂社会，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傻气？”
“你不是傻，你若傻你能得全国服装设计大赛一等奖吗？”
“不傻也是缺心眼！和我的那个老爸一样！”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他们了。”泽美见乔瑞的火气还很盛怕她真的伤到五脏六腑劝道，“哪到哪儿，张慧也许是空欢喜！”
“你不知道张慧的野心，她见我得到一等奖气得两夜未睡好觉。”
“哎，忌妒之心人人有啊！张慧也不例外嘛！”
“她那个忌妒不叫忌妒，叫恨。”
“她要不怕累死她就恨，看她能恨几天？”泽美极力地劝说乔瑞，怕她生气。
“我就纳了闷了，狡猾的张慧是怎么与我爸联系上的？”
听到乔瑞的话泽美欲言又止，后来她淡言道：“发达的信息是经济发展的命脉嘛！一个和尚打个喷嚏全世界都知道。”
“神啊！”乔瑞慨叹一声，显出万般的无奈，“神机妙算，让你措不及防，真不知道她一步还能扔出一颗什么样的**？”
“既然你承认她是女神，你就得面对现实。“泽美不想深说，只是敷衍，“人生几步走好了便是赢家。”
“下一步她想结婚吗？”乔瑞痛苦地说出“结婚”两个字。她实在无法面对一个比自己仅大1岁的继母，也无法面对在她们的肉碗里添亚硝酸盐的女人。
“你也不用多虑，买一次单算什么，你老爸忽一日醒悟马上就会消除记忆忘掉了她。”泽美还努力宽慰乔瑞，“未来的一切都不是定数，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别人能够改变但张慧不会改变，我知道她。她的韧劲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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