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现代奇门之六壬凤云》 现代奇门第一卷(六壬凤云)第一章缘起 生命在灾难面前永远都是脆弱的,如同掰断一根小草那么简单,有的人靠努力和意志活了下来,有的人靠积累的经验跟不断探索活了下来,而有的人却单纯的靠运气活了下来。八十年代末,在神州大地,潭州西部,有一个名叫珍珠村的小山村,而我要说的故事便是起源于此。 八十年代末,神州大地广闹旱灾,就连素以鱼米之乡之称的潭州也不例外,而就在这人人顾己吃不上饭的灾害年间,珍珠村文家的儿媳怀胎九月,偏偏在这时降生了一个小男婴,这样一来,本来家境不好而又正直灾害年间的文家,一下子就陷入了绝境。 读过几年私塾的文家大爷文重山整天在里屋说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这该如何是好呦,我当年盼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儿子,现在过花甲才盼来一个大孙子,偏偏遇到这种天灾,大人都养不活,怎么养这小伢子(土话小男孩)呦。 一时间沉重的气氛笼罩在文家人的心头,自从文家小孙子降生后,本来伙食极差的一家人,硬是到处软磨硬泡,这里借点粗粮那里顺点野菜,加上儿媳那少的可怜的奶水,倒也把这孩子给拉扯起来了,长得不算白白胖胖,倒也看上去干干净净,不像灾荒年间养出的小孩,不过大人们可受苦了,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就在孩子出生两个月后,文家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 文家大爷一狠下心对着儿子文末丁说道:我要把伢子送走,不然这样下去我们家就没了,伢子送走我们硬着头皮也能将就过日子,我们家伢子长得乖巧,定可以送户无儿无女的人家,让这伢子吃得饱,在我们手里肯定喂不活的!你们两等天灾过后再生一个吧。一家人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但大家都没出声。 文重山一看,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明天就去物色人家,早早把孩子送走,对大家都好。 其实,一家人心里都明白,灾荒年间哪里去找人家咯,只是孩子继续带着确实是没办法养活,这样做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到了晚上,文家媳妇抱着自己的孩子边哭边说:满崽(土话小儿子)啊,妈妈都还没给你取名呢,把你送走是我们的不对,希望你长大后不要记恨我们啊,我们一家人都只是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可你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啊,说完又抽泣着,抱着孩子去了里屋,瘦小的身影,在煤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落寞。 屋外,一脸惆怅文重山对文末丁说:闹灾年哪里去找人家呦,大人都是吃不饱。 文末丁也是紧缩着眉头,过了好一阵才缓缓说:不如送伢子去庙里吧,这样总比送去别人家里强,送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哩,送到庙里起码不会被害啊。 文重山摇摇头苦着脸回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苦是苦了点起码不会害了伢子啊,明天跟我一起去芙蓉山,把伢子送到祖师庵去吧... 一夜无眠,屋里的人愁在心头,各有所思,屋外皎洁的月光洒在池塘上,微风拂过波光,随着浪摆着,倒也散去几分不快。 翌日,文重山怀揣着两个干瘪的小红薯,用来做上山干粮,文末丁抱着孩子,三人就赶往附近十里八乡颇有名气的芙蓉山。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低着头匆匆赶路,芙蓉山相传是伏虎罗汉的道场,闹灾年间也有不少人家往山里跑,有的是求神拜佛请老爷保佑,有的呢,是往山里摘野菜,打山(土话打猎)寻野味,更多的是堵庙门,想出家混口饭吃,当然出家混饭吃这样可能性太低了,不过人嘛,闹灾年间人为食死而已。 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是走到了祖师庵门口,两人大汗淋漓,特别是抱着孩子的文末丁,更是一副快落气了的样子,本来就没吃的饿得发慌,现在还这样赶路,没倒下还算不错了。 他们来之前,祖师庵外面早已起哄围聚了不少前来讨食的村民,门口的小僧也在嗔怒的说道:你们每天来庵里讨食,可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在乡里派米你们不去领,都想来庵里吃,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主持说了,没有慧根的人是不得进庵的,希望你们能理解,庵里不会再派食物了,你们请回吧。一群人听后都骂骂咧咧的陆续下山了。 最后只剩下文重山跟抱着孩子的文末丁,文重山皱着干瘪的老脸谄媚的对小僧说道:小师傅,我们有件事想跟住持师父说下,烦请通报一声啊。 那小僧同样皱着眉头回应:住持今日不待客,请回吧。说完就往庵里走去。 文末丁一看,赶忙上前伸出一只手,拉住小僧的袖子急切的说:小师父,我们今日不是来讨食的,我们不是那种人,我们有重要的事跟住持商量,麻烦通报一声,不会耽误什么事的。那小僧也是疑惑的看了文末丁怀里的孩子一眼道,你们等会吧,我去跟住持说一声。 过了一刻钟,小僧踱步而来,在门口朝着两人说:你们进来吧,住持今日感风寒不便待客,正巧衡山虚云观观主在庵里做客,想必你们也是来求药的,住持让我带你们去见虚云观主。话音刚落,小僧头也不回的进了庵。 门外两人面面相觑,也只好先进去了再说。两人跟着小僧穿过正殿来到侧殿,小僧站在门口,朝着侧殿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虚云观主,住持让我带这两位施主来见你,应该是来求药的。 随即,侧殿里传出一声年迈且洪亮的男声说道:让他们进来吧,小邓法师辛苦你了,不过你们僧人要多多注意嗔戒呢,不然灵善大师可不像我们这般云游道士随性哦。随即里屋的老人又打了个哈哈。 那小僧听后也是一脸惊讶并马上说道:多谢道长说教,又赶忙双手合十口中直念着罪过罪过并退了下去。 你们进来吧,屋里的人在小僧走的同时说道,仿佛知道小僧要走一般,文重山两人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里屋的那个老人操着一口不是很难懂的外乡话,这让他父子二人站在门口踌躇着。 没多久,正当文重山准备走进屋的时候,屋里的人却出来了,是一个个子不高,留着一头用银色发箍攒着的白发,一绺白胡子,穿着一身干净灰衫的老人,这人虽然一副老派模样,看上去却精神十足,并不像老年人该有的那股年迈的气息,可刚才说话的语气这下子却让读过几年私塾的文重山一脸疑惑,想到自己也年过花甲,跟这老道士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文重山正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边的文末丁却也灵泛(土话形容一个人聪明)率先开口,委屈的跟白发老道说着他们家的事,文末丁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打小跟着文重山去乡里的红白喜事,跟着写祭文对联,学着做婚礼司仪,倒也把这舌头给练了出来,一时间把家里闹旱灾,接着自己媳妇生了孩子,最后家里人决定送走孩子,一口气给说完了,那老道倒也没有打住他,等文末丁说完,文重山正想开口,却被白发老道用手拦下,文重山顿感不快,却还是一副谄媚的表情挂着,心想这丁伢子,不给你老子一点面子,好歹你老爹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写字先生,岂能在外地人面前丢脸。 在那个年代,国民素质普遍不高的情况下,农村更加如此,一家以年长的男性为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几两面子。 白发老道这时对着两人说,还不知怎么称呼两位,两位贵姓呢?文重山抢着说:免贵姓文,是芙蓉乡这带还算有点名气的写字先生,旁边这个是我小崽,他抱的是我满孙子,刚刚我小崽说的话都是事实啊,闹灾年还望道长行大善,救救我的满孙子啊。一旁的文末丁见状,抱着哭得厉害的孩子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白发老道的面前。 白发老道见这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搀着文末丁起来说,你们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只是现在国家开放了,我相信在**的领导下就能让百姓摆脱灾荒,重新回到正轨的,文重山听这话感觉不对劲,觉得这老道士不会帮他们,于是赶忙丢下面子,哭丧着脸对白发老道说:道长,我们相信**,可是我家里余粮确实没有了啊,连地里的红薯根都挖没了,我们大人倒是可以顶上一段时间,可是小伢子没吃的真的会饿死啊,您就行行好,帮帮忙,以后我们定会重谢的啊。 白发老道听着也是摇摇头,叹着气说:天灾人祸啊天灾人祸,我是衡山人,并不是潭州人,我想帮却也有心无力啊,除非我把孩子带到衡山跟我学道,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办法,当然,白发老道也是带有私心的,他终生未娶,膝下无儿无女,也没有徒弟传他衣钵,自然也想找个传人传承自己的一身道术,只是在这末法时代想找一个好苗子又谈何容易。 文家父子一听这话顿感大喜,都在旁连声道谢着。 那白发老道看他两这欢喜模样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这事我还要跟灵善住持通报一下,你们呢,还要跟我去乡**做个登记,现在是法治社会,孩子有义务读书,而我不是他的监护人,所以要去**登记信息,特殊时期寄养在我名下。 文家父子听到这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孩子有了活路,却也没有先前那股送孩子的劲儿了,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过文重山还是老练一些,不断地对着老道道谢,说老道帮了大忙,行了大善。 事后,白发老道带着父子两见了灵善和尚,说清了这件事,中午就在庵里用了斋饭,两父子可能是太久没吃过白米饭了,各自连吃了两大碗都不想停,看到庵里和尚们异样的眼光,也都悻悻的放下了筷子。用过斋饭后又跟白发老道带着灵善和尚的手记去了乡**,办了手续,白发老道又在乡**托灵善和尚的关系,领了两袋白米,用竹篓子装着送给了文家父子,也算是了却这个信念。 在回庵里的路上路过文家,文家媳妇看着白发老道手上的孩子,赶忙抱过,看着怀里的孩子哭得泣不成声,了解了情况后,对着老道又是一顿拜谢。至此,这个小男婴就这样跟着白发老道了。 走之前,白发老道斜着眼对着文重山说:文施主,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就叫他一白吧,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跟我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等到他成年,自己有能力了,我会让他回来跟你们团聚的,希望你们一家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后会有期了。 说完,还没等文家人反应过来,白发老道抱着孩子就往芙蓉山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文家人此时看着白发老道士远去的背影,还有文末丁背上竹篓里的白米,都是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秋风萧瑟,凉风打在文家人麻木的脸上,不知他们心里又是怎样的复杂。其实,人也只不过是动物而已。 第二章虚云观十二年 回到祖师庵的虚云老道,带着小文一白到了灵善和尚房里,看着虚云道士怀里那熟睡的孩子,两人心情同样沉重,各有所思。 虚云道士深知自己修道几十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五弊三缺(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财,命,权”这三缺。引用自网络)是每个修道之人的宿命,自己年事已高,早就抛开一切不问世事,他也早已是孤苦伶仃之人,家人同样死于天灾,而带他入道的师傅,也是惨死于战争。 可这个孩子这么小,真的要带他入道吗?虚云道士在一旁自言自语着。 灵善和尚此时却打趣着说道:阿弥陀佛,虚云道长这些年来可是退步了不少啊,因果造化,所谓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今日因你而改变因,那就只能让这孩子来了却果了,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可这孩子自小出生,没享受几天母爱及父爱,又遇上这天灾,何尝不是你们修道之人的孤和独呢?这孩子命里跟你有缘,我看这孩子灵性又十足,又何尝不是修道的好苗子呢?你的一身道法在这末法时代有传人了,哈哈哈。 虚云道士听到灵善和尚这么一说也是点了点头,叹息着回道:确实啊,大师说教的是,这孩子跟我当初很像啊,要不是好苗子要从小抓起,我也不会去插手改变这因而是留给你了,两人随即也是相视一笑。 旋即,虚云道士又是一脸和气的对灵善和尚说:在庵里叨扰也有几日了,我要寻的东西也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明日我就启程回衡山,贫道在此多谢大师惠恩。 灵善和尚也是双手合十回道:阿弥陀佛,虚云道长客气了,明日我就不为你送行了,我也年事已高,再过几年就要封庵了,我们有缘再会吧。 衡山虚云观 (虚云观,在衡山并不“出名”,因为虚云观,也就虚云道士一人而已,也只是衡山紫盖峰山脚下的一个小道观,跟衡山其他流传上千年,修建的雕龙刻凤的大庙及大观,那简直就是星辰跟砂砾的区别,美其名曰虚云观,简直就是一出名居,连虚云观牌匾都缺了小半块,不知道虚云道士云游别处,别人问起他仙居何处,他心里作何感想。可虚云观不同于其他道观的是,别的道士修炼的道,是一种意境,而虚云道士修炼的不仅仅是意境,更多的是道法、道术。在这末法时代,能修术的人已然很少,就算这样,虚云道士在道门中,也算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 光阴似箭,十二年后 虚云道士带着文一白回到衡山已经有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虚云道士可以说是把文一白当成亲孙子带,同样,对他也是相当严厉的,每天早上的基本功练习,练剑,蹲马步,站梅花桩,走几里路挑山泉水,闲暇之时,还带他去山里采药,回观里还要认药试药,不过虚云道士也没有亏待他,给他联系了学校上学,不说餐餐有肉,倒也顿顿不差,他有的绝不会少了文一白。 不过想想一个孤苦伶仃的道士,没有什么经验,又怎样能带好一个孩子呢,这样一来,文一白也养成了孤僻的习惯,学校里,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朋友,虚云道士又怎么会不知晓呢?看着日渐长大的文一白,也只能独自默默叹气而已。 好在虚云观不远处有一户农家,家里有一个跟文一白年龄相仿的男孩,名叫伍齐,不过那伍齐上的却是武校,两人关系虽好,可也只有放长假才能野在一起玩。 过两日就中秋了,虚云道士让文一白出来买点菜,准备过节加餐。路过伍齐家,就远远看见伍齐在帮忙砍柴火,便饶有兴致的猫了过去,准备吓一吓他。哪知伍齐余光早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他,抬腿就是一脚,这伍齐跟文一白在一起没别的,就喜欢动手动脚,切磋身手,却每次都打不赢文一白。自己怎么也想不通,我一上武校的,居然打不过你一介文生,不过这次我反偷袭,看你怎么玩,结果还是一样,反手就被文一白摁在了柴火上,吃了一大口木屑。 呸呸呸,不打了,怎么都打不赢你,你师父也太变态了吧,教出你这么个变态徒弟,伍齐一脸沮丧的说着。 文一白也是挠挠头,对他眉飞色舞道:别纠结这事了,反正你也打不赢我的。 随即,眼珠子一转,接着道:不过我发现一件怪事,很诡异的,想不想听?伍齐一听也来了兴致,赶忙把脑袋凑了过去。 文一白看着他这滑稽样笑着继续说:你知道我们学校吧,很久以前是一个庙,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和尚都跑了,就改成了现在的学校了,留下一间破庙在学校后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寄宿的那帮人,老是说学校后面庙里有奇怪的东西,不过很多人都没见过,老师们也说,是他们编鬼故事吓人,有没有兴趣今晚跟我去探探险啊,放假了窝在家里不也很无聊嘛。 伍齐一听也来了兴趣,马上说:行啊,确实是太无聊了,那我晚上骗我妈去大庙看晚会,再来找你,然后我们再去一探究竟。 文一白听了也是大喜,两人一拍即合,那就今晚九点,你来找我。 十二三岁的小孩,对各种奇奇怪怪的事,都是抱着好奇跟探险的心态,大人们觉得很危险,可是孩子嘛,不吃点亏是长不大的。 第三章破庙 晚上九点,伍齐骗着他爸妈去大庙看晚会,却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虚云观门口。文一白也骗着虚云道士,伙同伍齐一起往文一白的学校赶去,中秋节前两天,学校早已经放假了,晚上的学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氛,特别是八十年代初期的老房子,更有一种恐怖的氛围。 两个小毛孩也都是猫着腰,躲过了门卫,径直往学校后面的破庙走去,可越是靠近破庙,两人越是感到冷,都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奇了怪了,这七月流火的天气,怎么风这么凉啊,吹得这么刺骨啊,文一白打着摆子说。 伍齐一听也打着摆子回应:你可别在这儿文绉绉啊,欺负我上武校不念书啊,什么七月流火,刺骨啊,我可听不懂。 两人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着,同时踏进了破庙大门。 两人在破庙里的空地上瞎逛着,四处翻寻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来了两小偷在偷东西呢。虽然到了晚上,可今晚的月光却是出奇般的亮,空地上的那口井显得格外扎眼,两人都被那口井吸引了,正准备走向那口井,突然之间,一阵阴森的,似语非语,似歌非歌的声音传到了两人耳中,顿时两人汗毛一竖,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惊恐朝着庙里望去,庙里的房檐上,同样有一张歪脸正在看着他们,月光的反射下,那双绿色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诡异,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鬼啊! 一瞬间,两人就跑到了破庙门口,但不知门在什么时候却关上了,两个人双目相对,却都不敢回头望,害怕到了极点,想到在学校听到的那些鬼故事,电影里看的那些恐怖片,一幕幕恐怖的镜头扑面而来,伍齐吓得浑身直发抖,拼了命的敲打着门,嘴里不断地喊着救命啊,开门啊,有鬼啊。文一白同样吓得脸色苍白,但有一种强烈的好奇感驱使着他让他回头看,他不由自主地缓缓回头,却看见那张歪脸换了位置,先前还在房檐左边,现在移到了右边,不变的,还是那双冒着诡异绿光的眼睛,更可怕的是那张脸仿佛正对着他笑,在月光的反射下,咧开那张乌黑的嘴,嘴里不知道呀呀的说着什么,听到人耳里,那是一个刺耳,那恐惧感简直无处不在。 文一白吓坏了,瞬间冷汗湿遍全身,直挺挺的晕了过去,傍边的伍齐还是闭着眼疯狂敲着门,听到文一白倒下的声音,也猛地张开眼,准备去看文一白,结果那张咧着黑嘴的鬼脸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到了伍齐面前,伍齐双眼一咯噔,也吓晕了过去。 也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门卫骂骂咧咧的声音,门卫一脸不悦的打开了门,发现两个晕倒的孩子,顿时也慌了神,什么也顾不上,连忙左右各拖着一个孩子,往门卫室走去,而那张黑脸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咧着黑嘴呀呀的叫着,感觉像是在嘲讽一般。 当天晚上,乡里派出所的民警,领着伍齐父母和虚云道士,来学校领了人,文一白跟伍齐还是都没醒,大人们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守门员也是一脸糊涂,几拨人也都没啥好说的,伍齐父母带着他去了卫生室,而虚云道士拖着文一白就往回了观,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学校,嘴上说着:想不到,庙里白天容神,晚上容鬼的故事,居然能在衡山发生,佛门菩萨还真是好心肠,不过这件事既然被我撞到了,想不管也不行了,你吓了我徒弟,那我也来吓吓你。 说完,拖着文一白就以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速度回到了虚云观,到了虚云观,虚云道士给文一白服了草药水剂,请了柱香,然后去里屋披上很久都没有穿过的灰色戒衣,带上了祖师爷传下来的方印,慢悠悠的往学校走去,虚云道士走的很慢,来到学校见到守门员,过了已经差不多半小时,守门员大爷一脸诧异的看着虚云道士问道:咦?你不是刚刚那个孩子的家长吗?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虚云道士也看了他一眼,就说自己家孩子落了件衣服,里面还有重要的东西需要回来取,守门员大爷一看也没啥好说的,毕竟现在学生放假了,刚刚又出了这种事,为了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也就放虚云道士进去了。 虚云道士也不含糊,招呼也不打了,径直就往庙里走去,一脚踹开大门,不过那鬼脸好像知道虚云道士要来一般,此刻却连鬼影子都不见了,虚云道士轻蔑的笑了笑,就直奔院里那口井去,对着那口井说:用不着我逼你出来吧,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你是什么邪祟,但既然佛门菩萨给了你容身之所,你就要厚道一点,用些小伎俩吓唬小孩,还害的我徒弟昏迷不醒,我告诉你,你可玩大了。 虚云道士也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文一白就骗了他,说去看晚会顺便给他带酒回来,这下全被这邪祟给破坏了。 你也未必管的太宽了,菩萨借我修行之所我也从未害人,那两个小毛孩误闯进来,打扰我修行也别怪我不客气,更何况,佛门之地,轮得到你道士来管?随即井底传出幽幽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 虚云道士听这话不乐意了,充分暴露了牛鼻子老道护犊子的脾气,怒道: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来真的了。 也许是井底那黑脸并不把虚云道士放眼里,过了好一会都没搭理他。 虚云道士顿时怒火中烧:朝着井里大喝,你个邪祟不识好歹,我堂堂真人还需要对你这小小邪祟客气?不教训教训你怕是不知道我三十六天罡咒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不对,跑题了,我们不是武侠小说,哈哈哈。 就在此刻,井里的黑脸也许是听到了虚云道士说自己是真人,瞬间井里黑雾汹涌,一股黑气翻腾着从井里冲了出来。 虚云道士朝空中定晴一看,一脸戏谑的说道:呦,我还以为是何方邪祟呢,原来就一只黑鼠精啊。 被看穿真身的黑鼠精倒也不生气,当然他也不敢生气,它冲出井底后,一眼就看到了虚云道士身披的戒衣,这件衣服给它很大的威圧感,还有这老道士手里握着的方印,同样让它很不安,感觉那种力量,顷刻间就能灭杀它。黑鼠精慌忙落地化成真身,对着虚云道士有模有样的做了一揖,狡诈的黑脸看的出硬挤着谄媚的表情,看得人背脊甚是发凉。 虚云道士一看,摆手道:你用不着这套,好一个大胆的黑鼠精,我念你有佛缘,所以也就对你客气点,可是佛门菩萨给了你修炼场所,你就得安安心心修炼,不得扰乱人间任何事物,除非你是想被打散修为,受尽轮回之苦,当初领袖给你们的命令怕是都给忘了。 如今这末法时代能在衡山见到你这种山野精怪倒也是稀奇事,说说吧,你是怎么来的,又有什么图谋。 那黑鼠精一听,急的马上跪下对着虚云道士又是一阵作揖,真人,我都如实招来,还望真人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这三百年道行,属实不易啊。 虚云道士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黑鼠精神色一悦,恭敬的对虚云道士说:真人,我是东北仙家灰仙门下的弟子,我是出来逃命的啊,最近几年东北不太平,有太多的仙家出逃,原因就连那些大仙都无法清楚,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好像是与当年东瀛人留下的东西有关,就连灰仙大人跟白仙大人都不得不逃离东北啊,当然了,树倒猢狲散,我们这些小精怪也得跑路了,三年前,我入了关,在太行山修行,被狐仙一家强占了道场,后又转到庐山,当时庐山大兴路桥,人气颇重,不得已又流落到三湘大地,直到寻到这间旧庙,虽说庙外人气很旺,可这旧庙里平日倒也清闲,菩萨好心肠收留我修炼,可我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啊,还请真人明鉴啊。 虚云道士似乎没把黑鼠精的逃亡路线放在心里,却转回头问它:你说东北仙家出逃是因为东瀛人留下的东西?你可知是何物? 黑鼠精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当中缘由,听说是东瀛人当时撤走时留下的邪物,具体是什么可能只有灰仙跟白仙大人才能知晓。真人您也知道,凡是修炼的人或者精怪都不能管凡人的事,不然就会遭了天谴,我们小精怪当然也不能去管,也不敢去管啊,不过那件东西散发的气息,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掌握的。直到现在,我都能感觉到那股冲天的煞气,能让我们修炼几百乃至上千年的精怪都迷失本性,互相残杀,普通的凡人又如何能抵挡的住呢?正是因为这样,害死了很多东北仙家,为了不波及到凡人世界,两位仙家大人第一时间赶到邪物所在,就连伤了元气都没有办法镇住那邪物,最后不得已拖家带口的撤出了东北,留下的胡仙,黄仙和常仙三位大人不知道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留下来镇住那邪物,想必它们才能知道其中的缘由。 虚云道士一听,眉头紧锁,觉着这事并非黑鼠精说的这般简单。 好了,我知道了,我今日也没打算伤你,不过你伤了我徒弟还是得交出点什么吧?我也不多要,收你十年道行真元,让你长长记性,虚云道士一脸不怀好意的说。 那黑鼠精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更坏的结局,心想着,只要没被形神俱灭还好,收个十年道行又算什么,旋即朝着虚云道士做了一揖,虚云道士一看也不磨蹭,咬破手指,单手掐诀在空中比划着,另一只手提手翻印,口中振振有词吟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道家摄魔密咒吟完,只见那黑鼠精头顶一道白气随着虚云道士的手一提,融入了方印之中。 十年道行被取走似乎对黑鼠精不值一提,看样子对它并没有多大反应。 虚云道士施完法后还不忘对黑鼠精说教一番,本真人念你修行不易,今后好生修行,切记不要害人,忘记当初的誓言你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那黑鼠精的确成精了,连忙拜过虚云道士就往钻入了井里。 第四章不速之客 回到观里文一白还睡得挺香,被子都被踢下床了,虚云道士见状也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是。不过一想到黑鼠精说的话,他的笑容却戛然而止,自言自语的念道,东瀛人留下的东西? 当年打仗的时候,虚云道士才不过十多岁,仅仅是师父坐下端茶倒水的小道士而已,倭寇打到雁城的时候,他师父凌云道士为了不遭天谴害了家人,以凡人之躯,投入战场,壮烈殉国。建国后,虚云道士才带着师传的顺天方印和三十六天罡密咒残篇云游四方,行善积德,降妖除魔,才在道门中闯出了响当当的名头。末法时代连真人都很少了,虚云道士凭着一身本领,在顺天方印和三十六天罡秘咒残篇的帮助下,成为了当今时代为数不多的几位真人之一,直到现在,在世的真人都不超过一手,像虚云道士这般独自隐居的真人,恐怕就他一个了。当今世道鬼物、僵尸之流已然很少见了,就连寻龙点穴,占星卜卦也都已失传,市面上都尽是行骗人之术而已。、 话说回来,那十年他才回到了衡山紫盖峰,重修了虚云观,虚云道士为了避嫌,不得不把道观修成民居模样,把自己扮成农夫,才逃过一劫,直到八十年代,才重新挂上了虚云观的牌匾,这么多年来,也陆续接待过不少云游的道士,当然,能找到虚云观并看出虚云观不一般的,肯定也都是习得道术之人,其中更是有组织上的人,这些人无一不被虚云道士的道术所震撼,虽然组织上的人一直没有联系过虚云道士,可这黑鼠精所说隐约让他感到会有大事发生,看来只有等到明年文一白初中毕业,就得让他传承自己的衣钵了,他也不是不想等文一白长大再传给他,可读完高中,再读大学,可能他等不了这么久了。 也许下一次,他再踏出衡山,也就离他登仙不远了。 说到文一白,他一觉睡到晌午才晃晃悠悠的起床,来到灶房讨水喝,看到虚云道士在做饭便径直走到水缸前喝了一大碗水,人也感觉清醒了不少,才转过头向虚云道士急切的说道:师父,我昨晚是晕倒了吗?睡了这么久,头还这么痛,还有,我那朋友呢?他怎么样了? 虚云道士也是打了个哈哈说:好你个小子,你昨晚骗我跑去那破庙玩,结果倒好,被吓晕了,要不是那守门员报警,恐怕你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个臭水沟里做白日梦呢,还有你那朋友也没事,在卫生室吊了点葡萄糖就好了。 看到文一白一脸困惑的样子马上又说:你也别急着问我什么原因,等到你明年初中毕业,我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文一白一听这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杵在原地挠着头,像极了个二傻子...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文一白在虚云道士更加严厉的要求下,他终于熬到初中毕业了,放暑假的他,却高兴不起来,别的同学,还有伍齐,每天都可以出去玩,去钓鱼,去山里抓兔子,而他整天,就只能待在观里,反复的练习那些无聊枯燥的基本功,虽然他满心不悦,不过这么多年的练习也使得他的身高比一般同龄人要高出不少,体型也是颇为健壮,十三岁的他,竟比虚云道士高了一个头,虚云道士带他出门,他总能感到别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这也让年少的文一白添了几分为数不多的得意。 盛夏的清晨,文一白跟往常一样挑着水桶,正准备去山里挑水,虚云观的大门这时却被几声清脆的敲门声给敲响了,文一白刚想去开门,虚云道士却一脸沉重的从里屋出来,快步向前,先一步开了门。 映入眼帘是两个身材高大,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两个看上去跟文一白年纪相仿的少年,那两个男人目光躲闪着看向虚云道士,像是被叫了家长的小孩一般,而文一白看着那两人,倒是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上喘不过气来,后面的两个少男少女也是四处打量着,男孩也看向了虚云道士,同样一脸不安,如临大敌,连表情都显得十分紧张,而那个少女却与文一白四目相对,文一白在学校里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别说女孩了,就连女老师叫他,他都显得格外害羞,这下,一陌生女孩定晴朝他看着,他也慌了神,红着脸赶忙低下了头,手里的扁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了下来,扁担掉落的声音,也是打破了这阵不寻常的宁静。 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说话了,他一改原先那躲闪的目光,朝着虚云道士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虚云前辈,晚辈是灵部一处的顾凤云,早些年间,随家师一同拜访过您,不知您还是否记得晚辈呢,晚辈接到部里的命令,就赶来衡山,如今有要事要与您商量。 虚云道士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回道:我记得你,冲明道士的小徒弟,十几年不见,道行倒是长进了不少,看样子,冲明道士在你身上没少费心思,郑部长前些天给我打了电话,你们的事我都清楚了,难得你们还过来跑一趟,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说完朝着文一白也招了招手,一起进了里屋。 旁人不知,顾凤云此刻额头正冒着细汗,心里五味杂陈,早年间,他师父的性子颇为霸道,喜与人斗法,得罪了不少人,当时,冲明道士仗着自己一身高深道行,认为自己道法当世无敌,就带着他来衡山找虚云道士切磋,虽说冲明道士道行不弱,可论道术,虚云道士说自己当世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结果不言而喻,冲明道士败了,临走之前还留下狠话,将来让自己的徒弟再来,自己道行不够那就徒弟来凑,而那顾凤云更是目睹了虚云道士当年的神威英姿,那种如同大山般的威压,这么多年一直压着他,如今再见到虚云道士,他感到这种威压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气势内敛,更让人觉得可怕,想到这,顾风云也是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进了里屋。 进屋后也是好一阵的宁静,最后还是顾凤云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朝着虚云道士恭敬而又带着沉重的语气说道:虚云前辈,既然您已经知晓了那件事,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三年前东北的黄大仙派人来信,说当初郑部长布下的的释艮阵现今不知什么原因,全部被损毁了,而郑部长的道行,您也是知晓的,如今众阁派的大长老,连他老人家亲自布下的释艮阵都被毁,想必然那邪物定是被道行高深的妖人所操纵着,而那邪物又是东瀛人所留,这不禁让我们所有人都谈虎变色,如临大敌,现在的东北局势一触即发,他老人家为了这个阵法,还不惜耗费了大量元气,如今正在部里闭关修养,现在部里面已经派出了三位真人,也包括我的师父,他们一同前往火速支援东北,可不久前,前线却发来消息,三位真人也只能勉强镇住那股煞气不外泄,现今局势紧窘迫,如果后面那妖人发难,我们修道之人定当义不容辞,但恐怕会伤及无辜害了百姓啊,还请虚云前辈出山拯救苍生啊。 虚云道士听后眉头紧锁,文一白在一旁也听得一头雾水,可就算是他也从未见过虚云道士这般模样,沉默许久,虚云道士叹了口气说道:就连释艮阵都无法困住那邪祟吗?想必你们说的那妖人在东北肯定是有预谋的,而他的动机就不得而知了,这人不怕遭了天谴必定是行扭转阴阳,瞒天过海之术,来头非同小可,如今的确有一办法,可单凭我个人的能力是无法做到的。茅山派有一古阵法,名为遽魂大阵,当年我结识郑部长的时候,曾听他说起这阵法,这阵法能运送阴气或煞气极重的邪祟妖孽,不过这阵法难度与危险程度也是远超其他阵法,我也不懂其中原理,只知规模颇大,必须要有八个八阳阵配合,可这施阵之术在茅山那群老道士手里,而茅山如今封山数十年,想去求得他们的援手必定也是困难重重,但如今妖人横行,祸乱苍生,也由不得他们不出山了。 顾凤云听到虚云道士这么一说同样松了一口气,先前那神色紧绷的状态也放松了不少,随即又向虚云道士说:虚云前辈,既然您这么一说那我就火速动身,即刻前往茅山求援。 虚云道士听后摆了摆手说道:慢着,这段时间你们先去庐州等我,到时我跟你们一起去,茅山当年拿了我的东西,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小顾,此去茅山我倒还有一事相求,顾凤云一听疑惑的看着虚云道士,虚云道士也不管他作何感想接着道:如今妖人出世,世道要变天了,要对付这等妖人想必我也不得善终,必将遭了天谴,我没有什么念想,就是我这徒弟文一白,说着又是一脸慈祥的看向文一白,只是苦了我这年少的徒弟了,以后还请小顾照顾我这未经世事的徒弟,我也不会白承你的恩,自会传你一招术留你。听到虚云道士这么一说,同行而来的另一个男人却看向了顾凤云,眼中有着一丝丝怨恨和妒忌,只不过这丝丝怨恨妒忌却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顾凤云一听大喜,恭敬的对着虚云道士说:虚云前辈,照顾您老的弟子是我的荣幸,还请您放心,有我顾凤云的就有一白的。 文一白此时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慌了神,虽然他年少,可打小自己就很独立,心智也比同龄人高出不少,但是每当看到别人家里的孩子都有父母亲的陪伴,他都会在夜里独自哭着,现在听到虚云道士这样一说,要不得善终遭天谴,虽然他不懂,可感觉这个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自己,也是自己最亲近的师父可能会离开自己,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抱着虚云道士的腿,边哭边喊着,师父,师父,不知道徒儿做错了什么,师父你不要离开我啊,我一定改了我那些坏毛病,我一定好好读书,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啊。 虚云道士慈祥的摸着文一白的头,眼里也泛着泪水说道:一白啊,你终究要走师父的路的,以后你就能懂了。 而随顾凤云来的那两个少男少女,好像也被这情景打动了,虽然他们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表情动作都很僵硬,可看到虚云道士说的这些话眼里都不禁都泛起了泪水。顾凤云两人也面面相觑,看得出,他们的表情都无法从容。 第五章入道门 顾凤云一行人连夜启程赶往了庐州,临走前,他对虚云道士毕恭毕敬,感恩他的大恩大德,虚云道士也不知将什么东西传予他,使他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愉悦,而同行的另一个中年男子,脸色却不是很好看,带着两个少男少女先一步出了门。 晚饭后,虚云道士带着文一白进了堂屋,平日堂屋里的神龛上只留有一盏红烛和三支香,可现在的神龛,却被虚云道士擦的干干净净,左右各插了一根红烛,用红线和黄纸在地上摆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周围还插满了香。 虚云道士让文一白举着一根香,跪在那奇怪的图案前,而他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些隐晦难懂的文字,弄得文一白直打着瞌睡。 过了好一会儿,虚云道士在桌上又摆了一碗满是香灰的水,换上了那件灰色的戒衣,手里拿着那枚顺天方印,竖着手指朝碗里比划着,嘴里说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只见那方印中慢悠悠的飘出一缕白气,融入到那碗香灰水中,文一白此刻看的大眼瞪小眼,虽然他总听一些鬼故事,看到一些恐怖片,可从未见过,或者经历过任何离奇的事情,今日看到师父这么诡异的举动,说着这些隐晦难懂的咒语,简直让他大开眼界,特别是最后那缕白气,更让他感到寒毛直竖,不可思议。 虚云道士拿着那碗香灰水,对着文一白说:‘‘呐,你喝了这碗净心净口净身神咒加持的香灰水,这碗水就是你正式入道门的象征了,喝完水来里屋见我,当初说要给你说道说道,现今时间也到了,有些东西该交给你了。’’ 文一白听后捏着鼻子很不乐意的喝了那碗香灰水,才入喉并没有多大感觉,可正当他准备起身进里屋时,突然一股热意在他胃里翻滚着,难受的他,不由自主的倒在在地上闭着眼边吭声边打着滚,又过了好一阵,他才缓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可当他一睁眼,发现周围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能隐约看到桌上摇曳的烛光,而他的身体同样也感觉到轻飘飘的,像是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起来一样。 这时,虚云道士在里屋大喝一声:‘‘速速过来。’’ 文一白顿时也被吓住了,刹那间就扫除了先前那种种奇怪的感觉,摇头晃脑的走进了里屋。 里屋的虚云道士盘腿坐在床上,对着文一白说:‘‘一白啊,为师是一个道士,而刚才那些就是我们流派的入道仪式,从现在起,你就是道门九仙道的嫡系传人了,为师现在要将我们九仙道的秘宝传至于你。’’ 说完,虚云道士一脸威严的瞪着文一白,文一白顿时也被吓得一激灵,不过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九仙道弟子文一白听令,本真人乃是广成子祖师门下,九仙道第五十四代掌门严云,现今妖人作乱,吾将行道门大义,遂将掌门之位传予九仙道第五十五代传人文一白,祖师爷在上,九仙道秘宝顺天方印,及三十六天罡密咒一并承道传予文一白,赐法号白涯,行道门大义,镇苍生诸邪,经德善之事,举凡人之苦!白涯速速接印。 虚云道士依旧瞪着文一白,文一白慌忙的递上手,接上了那枚顺天方印和那本旧的发黄的三十六天罡密咒。 做完这些,虚云道士好像变得很虚弱一般,有气无力的对着文一白说:‘‘一白啊,你现在正式为道门弟子了,法号为白涯,记得今后在外要以法号行事,谨记道门规训,切记不得逞强,我此去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了,我还留有一些消息,在顾凤云手里,等你到了二十岁了,他自然会交给你的,过两日,你就启程去往金陵,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有很多疑问,只是你现在的疑问都在那本三十六天罡密咒里,你定要好生钻研,不得丢了九仙道的脸,不得丢了祖师爷的脸!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文一白虽然还是一头雾水想继续追问下去,可见到虚云道士这么虚弱更是得知自己过两日就要离开,顿时心中一堵,看着虚云道士那虚弱的脸,和那白花花的头发跟胡子就放声嚎哭起来。 虚云道士也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伸出那双干瘪的老手,颤巍巍的摸着他的头说:‘‘好了,你已经长大了,哭可不是道门中人的作风,更不是一阶掌门的样子,你回房看看这本书吧,为师要休息了。’’ 并不是虚云道士不想跟文一白解释一切,可虚云道士孤身一人,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老了,一般一教掌门之位的传承,就代表着老掌门离羽化不远了。 虚云道士早就把想说的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顾凤云,等到文一白二十岁就交予他,而文一白现在的困惑全在那本三十六天罡密咒里。 第六章知天事初练法 文一白带着沮丧的表情,脸上还有未曾擦拭的泪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想着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住在哪里,可是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就如同自己的亲爷爷一般,可师父说他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一时间一股苦涩之感堵在心口久久不能散去。 片刻后,情绪逐渐稳定的他又看向了那枚顺天方印,和那本三十六天罡密咒。 师父说这本书能解答我的困惑,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他喃喃自语道,于是他放下了那枚方印,翻开了那本旧的发黄的密咒,一翻开就感觉就有一股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他也仿佛摒弃一切杂念,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本密咒,简直沉醉在了书中。 这本密咒带给他的冲击非常大,原来他所认识的这个世界,现在在他眼里已经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看到了上古至中古时代,道门的起源和辉煌历程,上三清,广成子,轩辕黄帝,姜尚,老子,鬼谷子、列子,庄子这些大能的生平往事,了解到他们所创立的各个道门流派,了解到神州各地的三教九流,奇闻异事,山精鬼怪,以及各种光怪陆离的道门法宝,阵法,秘术甚至是海外流派及邪术。 道门中人乱世下山救苦救难,盛世举派封山苦修,这种大义精神也让文一白也钦佩不已。 既然师父把他的传承交给我了,那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随即他单手指天,看着密咒残篇里的承天誓言,嘴里缓缓念着:‘‘祖师爷在上,九仙道弟子无涯,今日起誓,我必将不辜师门大恩,定行道门大义,镇苍生诸邪,经德善之事,举凡人之苦,违此誓必行天谴,遇雷池。’’ 也许宿命就在此刻流转着,当初在芙蓉山祖师庵,虚云道士了的因,现在开始慢慢结果了。 文一白起完誓后,静下心来慢慢看到了密咒的第八页,这本残篇页数不多,短短十页,前八页都是风俗志一般的启蒙书,还有一些简单的符隶阵法及咒语的解析,而第八页开始就是真正的三十六天罡密咒了。 相传,三十六天罡密咒为上三清所创立,三十六种密咒各有移山换海,颠倒阴阳的大神通,只是随着时间的消逝和末法时代的来临,密咒早已失传,就算是这本残篇,也只是残篇中的残篇而已,其中的三句密咒,在这末法时代稀薄的灵气之下,并不能重现上古时代呼风唤雨,起死回生的逆天神通。 文一白这么长时间的用脑汲取知识,放在平日他肯定早就累的躺上床了,现在他终于明白那碗水的作用了,原来那是用净心净口净身神咒加持的法水,那股白气,应该就是精怪的精魄所化作的神引,这样一来,净心主念,开了天眼,所以他能看到常人看不到邪祟妖孽之物,而且脑中始终保持着一股清明,净口主神,遇到邪祟妖孽之物能守住心神,只有净口后念出的咒语,才能沟通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也是正统道门弟子的标志,而净身就更容易理解了,净身主形,有道门无上法力加持身体,一切邪祟妖孽之物,不得近身和上身夺舍。 普通的道门教派一般只能净一种,现在基本上都是净口神咒的加持,而虚云道士给文一白净了三种,放在整个道门教派也是独一档了,因为这不仅仅耗费心神和元气,更重要的是现在道门传承,基本除了净口神咒其他都已失传了,心想到这,文一白傻笑着,师父原来这么牛逼啊,以前觉得他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没想到在道门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第八页密咒残篇上并没有多写什么,就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上面写到:净神明,开天眼,缘悟此术,注:金光护体高深法力。 文一白一看,想都没想就通过净心神咒的指引开了天眼。起誓开天眼并不是长所谓的第三只眼,更不是江湖流派中所说的抹牛眼泪开天眼,正统道门有净神咒的加持,普通教派施法于黄符柳叶,这样才能使脑中清明,扩大感知,才算真正开天眼。 但这咒语却写着缘悟此术,难道还要靠缘分学吗?文一白开了天眼后并没有任何感觉,自顾自的嘀咕着,这密咒门槛真高,入了道门还不能学,看样子,明天要去问问师父了,不然过两日自己走了岂不是拿了一本天书。 合上密咒残篇放在床头,用顺天方印压着,文一白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到:‘‘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师父的姓名,我还一直以为师父姓虚呢,原来姓严,叫严云啊~” 没过多久,文一白便昏昏入睡了,这一天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大人也未必经受得住,更何况一个才初入道门的小孩呢。 第七章悟修行深练术 第二天一早,文一白便草草起床,做了早饭,并叫了虚云道士吃饭。一想到师父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自己做的饭了,文一白又顿时心感烦躁。 早饭过后,虚云道士仿佛是看出了文一白的心思,对文一白说:“密咒里的知识大概过了一遍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呢,你也不要灰心,师父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登上巅峰,会当凌绝顶的。” 文一白看着他也是重重点头,眼神坚定并带有疑惑的对虚云道士说:“师父,这密咒上写着缘悟此术,难道真的要有有缘才能悟的这密咒吗?” 虚云道士眼神柔和的看着这个傻徒弟缓缓道:“什么才是缘呢?你得到了此术便是缘,所以你已经有缘了,何不把密咒上的缘字给拿掉呢?” 文一白一听仿佛大彻大悟,这也是在虚云道士给他加持了三神咒的基础上,他才能听懂这些,不然他也只能跟个普通小孩一样,觉得这些东西隐晦难懂。 文一白也是第一次听虚云道士正统的给他说教,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虚云道士给了他修炼的法子,能悟出多少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说教虽然可以使人顿悟,可毕竟是他人的经验,是领悟不到精髓的,所以虚云道士也就不在说了,示意文一白自行修炼,唯有靠自己悟,才能有更大的成就。 现在的文一白经过三神咒加持后,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得到了质的升华,对于那些自己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不曾理解的事物现在很快就能接受并试着去理解。 早饭后文一白也回到了房间,继续翻开昨夜那篇三十六天罡密咒第八页,通过虚云道士的指点后,他缓缓的静下心来,起势净心咒开了天眼,虽然修炼之法虚云道士并未告知与他,此刻的他却轻车熟路一般,用额头慢慢贴近那第八页密咒残篇,并不断用开天眼后的精神力与之融合,而那密咒残篇的表面好像也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但这层微光并不排斥文一白的精神力,就在瞬息间,文一白的精神力穿透了那层微光。 脑中清明的他,缓缓地感受到一段咒语在他脑海中由远至近,由近至远的交响着,文一白也不慌张,还是静下心来慢慢搜集着这些咒语,虽然这是一段完整的咒语,可太过于缥缈,只有一字一字慢慢的搜集,才能得到完整的一段咒语。 过了许久,文一白张开了眼,目光炯炯有神,嘴里缓缓吟唱着:“天地玄宗,万起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保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原来这就是金光护神体咒啊,可是为什么我不能施这个术呢?自己明明已经得到秘诀口诀了,也吟了出来了,为什么没起一点作用呢? 文一白一脸困惑,本想着去找虚云道士,可想了想,师父跟他说过,靠自己悟,才能领悟精髓,于是他又反复吟唱起来,不知道他到底吟唱了多少次,可这咒语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就跟平常说话唱歌一般毫无反应,这下可难住文一白了,他顿感懊恼起来,无力的趴上了床。 不自觉地歪头看了看床头的密咒残篇,眼神突然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本残篇我还没细看呢?看看这里面能不能有所发现。 于是他又翻开了这本旧的发黄的密咒残篇,一页一页仔细的琢磨着,在他翻看到第六页的时候,一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写到:道门中人行道术,破邪祟,需斗诀,感召鬼神,摧伏邪精。 看到这他恍然大悟,在一旁自顾自的感慨着:“吟咒原来还要斗诀才能顺利施法的啊,原来如此啊,我还是悟性太差了。” 说完,他又翻到介绍手印诀式跟奇门斗诀的那一页,道门中人常用的手印诀式为,三清诀、日月神君诀、勘鬼追魂诀、太子天王诀、阳雷诀、祛病消灾诀等,这些起手式都是通过六壬之术演化而成的奇门斗诀,也只有道门弟子才懂得如何使用,不过在唐朝流传至东瀛,一些东瀛阴阳家也会掐诀。 文一白现在的心情也重新振作起来,他悟到的护体金光神咒是正统的上三清法术,按照残篇中的三清诀手法,两只手开始缓缓比划起来,手诀也不知练了多久,虚云道士在外面叫他吃午饭,他都未曾听见。 终于练到可以缓慢掐出三清诀了,他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心想着终于可以施法了吗? 他也不含糊,口中开始吟咒,两手也没有松懈,缓慢的掐出三清诀,待咒吟完,也就在刹那间,他长啸一声,一股刺眼的金光从他身体上迸发,不过这股金光,也只维持了一秒钟就散开了。 虚云道士正在堂屋里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听到文一白房里突然的长啸和稍纵即逝的金光,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的眼光果然没错,想当年我都没这能耐呢,哈哈哈... 时间过得很快,文一白自他施完金光咒后就晕倒了,起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他头重脚轻的起床,找到虚云道士,虚云道士依旧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跟他说:“一白,你天赋不错,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不得浪费了。" 文一白似乎没听见虚云道士说些什么,一头雾水的摸着脑袋向虚云道士说:“师父,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施金光咒的那一瞬间特别舒服,可是我怎么就躺在床上了呢?” 虚云道士打着哈哈:“你还要感谢我呢,在这末法时代,天地灵气甚是稀薄,别说你,我施金光咒也才堪堪维持一分钟而已,你的身体还不能够容下太多的灵气,要不是你这么些年的苦练,你还没这个身体条件施法呢。” 直到此刻,文一白才真正明白,他师父这么多年,处心积虑让他苦练身体的原因,原来只有一个好的身体条件,才能储藏更多的天地灵气。 不过一白啊,你现在的悟性足,但也不要过于急功近利,你年纪太小,要慢慢来,为师告诫你,金光咒对你的身体并无副作用,可是后面两咒,切记,没有一个好的身体状态千万不要施法,而且最后一咒必须做到一击必杀。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现在有三神咒加持,又能施得金光咒,那密咒里面其他的那些阵法、符隶和散咒那就更不在话下了,自己一定要好生钻研和领悟,明天你就启程动身前往金陵吧,为师也要出门了。 说完,虚云道士又看向门外,不知心里想着什么,文一白也默不作声,因为他也知道,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会与常人不同,师父的话应该谨记于心。 恍惚间,他那稚嫩的脸庞却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第八章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时间依旧过得很快,分别的时候还是到了。 虚云道士目光柔和的看着文一白说:“一白啊,我虽然隐居了这么多年,不过最后九仙道的的传承,终究还是要给你的,至于为什么这么早给你,我猜现在的你应该也能懂了。 如今神州大地有妖邪作祟,师父我作为道门中人,必将行道门大义,只是此去一行,甚为坎坷,我本来也想着把你留在观里,可你还小,我希望你能像普通孩子一样有一个家,有人照顾,将来不会像我这样孤苦伶仃,飘摇一生,你呢,以后就在金陵好好生活,用功读书,钻研道法,师父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切记,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为师就你一个徒弟,况且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就是习得逆天之法,虚云道士说着说着脸色一变,话锋也陡然之间变得凌厉起来,你定要切记,修道之人不得忘了本,不得误入歧途被奸人所利用,不得使用道术杀害凡人,否则会逆了天命,遭了天谴,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为师我也不矫情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托顾凤云在金陵给你找了学校,到了金陵火车站会有人接你的,你现在就走吧,为师还要再看看我这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说完,虚云道士暗自抹了把泪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文一白脸上早已是布满泪水,一个人在门口大声嚎哭着,他感觉心里非常的堵,连吞下的口水都是苦的。 也许是哭累了,没多久后,他就回房收拾好东西,又把三十六天罡密咒和顺天方印放在自己贴身的上衣口袋里,就准备离开了... 站在虚云观的门外,文一白鼻子又酸了酸,看着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着那些被练坏了的木桩子,布满凹痕的铝水桶,磨得发黄的旧扁担,他知道,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他狠下心,扭头向后走去,去了伍齐家,可是伍齐并没有在家,他托伍齐父母给伍齐留了一张纸条,就说自己将要去哪去干什么,他也很是挂念着这个这么多年唯一的玩伴。 最后,村里的村干部帮他坐上去往金陵的火车。 一天后,一辆绿皮火车,载着一个稚气未脱而又神色坚定的帅小伙,在金陵火车站停了下来。 金陵市,一个充满着古老而又神秘色彩的古城,作为一个六朝古都,自然在各方面都是拔尖的,不论是他的商业,文化还是经济,在神州大地上都是名列前茅。 文一白出了火车站,傻站着看着这个硕大无比的广场,一时间慌了神,感觉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他打小在山里长大,何曾见过这场面,去过最大的地方也就是衡山县城了,可这广场给他的感觉都有半个县城大了,他吞了吞口水,四周环顾着,一路沉闷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妇女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女人捧住了脸,不等他说话,这个显得异常热情的女人先开口了,一阵清脆而又温柔的声音入耳,你一定就是一白吧?”我是你顾伯母,你顾伯伯要我在火车站等你,可我在这等了很久,都没见一少年模样的男孩出站,直到看到你,背着这么多东西,我就猜一定是你了。 文一白一脸通红说道:“是的,我就是文一白。”说完就把那女人的手快速的从他脸上拿了下来。 那女人也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说:“走吧,我带你回家。”说完,自来熟般的拉着文一白的手就向广场外走去,文一白顿时也是一脸懵,可听到回家两个字,而且面前还有着一个异常热情的陌生女人拉着他的手,可他并没有感到排斥和不满,而是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脚也就不听使唤跟着她走了... 顾凤云跟他的妻子认识几十年了,至今也是无儿无女,旁人都说他夫妻两那方面不行,可修道的顾凤云心里清楚,他也是逃不过五弊三缺的,虽然她妻子也没表现出什么,可这么多年一起的同事,邻居都慢慢有小孩了,有的小孩还读大学了,她也是看着很多孩子慢慢的成长,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伤心,可今天见到了文一白,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可不知怎么,打心底特别想亲近这个少年,觉得这个男孩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般,感觉自己在火车站等这么久,就像是在接自己孩子回家一样,不知道她是不是魔怔了,一路上都牵着文一白,咧着嘴笑着还不停地说着些什么,旁边的路人也都是一脸的诧异。 顾凤云家离火车站不远,没多久就到家了,一栋老式的住宅小区,早年间,顾凤云妻子在金陵市博物馆工作,而这房子就是当时分的职工宿舍,虽然房子放在现在比较老派了,可他夫妻两都是热衷于捣鼓古玩的人,家里的装修,物件也都是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 文一白也跟着进了屋,四处观望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可面前这个女人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给他介绍着金陵的风俗趣事,家里的各种家事,虽然文一白有点听不懂,可也是饶有兴致的听着,看得出,从小缺少父爱母爱的他,此刻很享受这种感觉。 一白啊,跟你说了这么久我都忘记跟你介绍我自己了,呵呵呵,我姓陈名慕安,你呢,以后就叫我慕阿姨吧。文一白听后点了点头,你呢,就把这里当作家,你顾伯伯给我说了你的故事,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晚上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玩两天开开心心的去上学。 顾凤云不知道给他老婆说了些什么,现在的陈慕安,看着文一白带有稚气却坚毅的脸却是一脸的心疼。 还有,我们家里人不多,就我们三个人,你顾伯伯经常出差,我也要上班,我们都怕你一个人太孤独,正好你顾伯伯朋友的女儿也要来金陵读书,明天你就有小伙伴了,她也会住在我们家的。 文一白越听越不对劲,自己一向都是特别害羞的,想到以后要同时与两个陌生女人相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而陈慕安看到这一幕却笑了笑说:“你先把东西放下吧,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拮据呢,要大方一点。”说着就帮文一白提着东西放到了房里,你先在这间屋子里整理一下吧,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再来问我,那我先去准备晚饭了。 陈慕安走后,文一白收拾完东西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制作精美的吊灯嘴角却微微上扬,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啊,这慕阿姨虽然有点小啰嗦,不过这种感觉倒特别温暖,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学校里的课本上老师说过幸福感,能被人惦记着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幸福感吧? 幸福感其实很简单,现代社会的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喜欢怨天怨地,平静下来慢慢思考,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 第九章缘来是你 文一白累得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陈慕安也不急着叫他起床,就算是一个大人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也都是很累的,何况是一个小孩呢。 吃过饭后,文一白在客厅到处闲逛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柜子上摆满的瓷器跟古玩,也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陈慕安急忙放下手中的家务,笑骂道:“应该是小煜来了,这孩子说好了我去接她,可她每次都是一个人跑来,实在不让人省心。” 文一白听后也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开门,是一个编着马尾辫的女生,站在门口俏皮的看着里面,她看到了文一白,文一白也看到了她,那女孩却是一脸惊讶,而文一白简直看傻了眼,两人都想着,他不就是那天衡山那个老前辈的弟子吗?她不就是那天找师父那群人后面的那个女孩吗? 那天的文一白被那场景给镇住了,还没看清那女孩的长相,就被不争气的扁担给破坏了,今天这么一看,内心满是感慨,这个女生原来这么好看啊,一头乌黑的头发,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皮肤白白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给人一种清新感。 文一白确实是看傻了,本来就害羞的他,脑子里完全乱了,想到的那些形容漂亮的词全给忘了,心也开始扑通扑通加速跳了起来,那女孩看了文一白一脸傻样,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不要紧,弄得文一白差点叫出了声。 那女孩转过头又看向陈慕安,两个人似乎很熟,相互寒暄着进了屋,进屋后,文一白还是杵在原地看着,陈慕安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文一白说:“一白啊,别人姑娘都被你看的脸红了。” 文一白听后顿时回过神来,摸着头站在原地傻笑着。 陈慕安笑着对那女孩说:“小煜,我帮你把东西放到房里,你就睡以前的那个房间吧,你跟一白多聊聊,以后你们就是一起生活读书的小伙伴啦。” 女孩也红着脸点点头说道:“谢谢顾伯母。”随即就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 那女孩又看向文一白,文一白此刻觉得手足无措,既不敢坐也不敢走,那女孩又笑了,说道:“你个二愣子,傻站着干嘛呢?来沙发上坐啊。” 这样文一白才慢慢坐到沙发上--离她最远的那一端。 两人开始都没说话,文一白假装在看着电视,不过眼睛却老是瞟向那女孩。 那女孩却先开口说道:“你好,我叫李小煜,我从上京来,我知道你,你是衡山的,你叫文一白。” 说完这些又看着文一白笑了,文一白也看向她,觉得这个女孩的笑特别有感染力,所以一时间也就不那么拘谨了,两个人也开始慢慢攀谈起来,文一白了解到,这个女孩家里住在上京,是顾凤云发小的女儿,被他外公带入道门,那天也是因为他外公的原因,所以顾凤云也带着她一起上了衡山。 上京是神州首都,国际大都市,可是近些年不知什么原因的干旱的特别厉害,沙尘暴也越来越频繁,而女孩们都爱美,干燥的天很容易破坏皮肤,她也非常喜欢南方城市的细腻和湿润,所以就跟她妈妈商量着来到了金陵。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李小煜小时候在顾凤云家里住过很久,顾凤云夫妇也从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 吃过午饭后,李小煜又拉着文一白聊天,也了解到文一白的一些情况,但文一白确实没有啥好告诉她的,所以两人也就慢慢沉默了。 此刻文一白心里想着,我不能再这样害羞了,不就是一张破脸皮吗?连两个人面对面都不好意思交流,那以后出去见到更多的人岂不是要挖个洞钻进去。 随即文一白深吸一口气,开口说话了,对着李小煜说:“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答案;” 李小煜又是一笑,看着他说:“你问吧。” 我想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入了道门就能知道自己的五弊三缺呢?”这个问题文一白早就问过虚云道士了,可虚云道士始终都是闭口不谈。 哦,这样啊,我听外公说,修道之人入道门后,有的人会马上有五弊三缺带来的影响,而有的人很多年后才会有这个,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啊,难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 文一白陷入了沉思,师父经常说我很像他,师父的家人也是早就不在世了,而我的五弊三缺是不是也跟师父一样呢? 想到这文一白脸色就沉了下来,李小煜看他这样子也是若有所思,便轻声对他说:“那你想知道我的五弊三缺是什么吗?” 文一白点了点头,虽然他自己的五弊三缺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自己脑海中根本就没有父母的概念,所以也就不再纠结了。 不过李小煜的五弊三缺也是超乎文一白的意料,这么一个活泼俏皮的女孩,其实,在她十一岁才入完道门的第一年,他的父亲却发生了意外,在海外因车祸去世了,也就验证了五弊三缺中的孤,年幼丧父的孩子。 李小煜说完脸色也不太好,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哎呀,有点累了,我进屋去睡会。” 说完李小煜就回房了,其实很多孤独和伤心都隐藏在李小煜的活泼俏皮之下,因为她外公说过,修道之人一直活在五弊三缺所带来的影响下,道法不会有任何长进,而自己亲近的人最后也会受到影响,自那以后,李小煜只要一想到自己父亲就会独自在房里哭,而她母亲也是这么多年都未改嫁,一直照顾着她。 修道练术本来就是逆天之举,非常人所学,可现在道门的没落,却让大多数孩子过早的背上了道门的传承。 夜里,文一白坐在房里,看着外面成排的高楼大厦,点点霓虹点缀着,外面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心事重重的他却无心欣赏这美景,明天的他又将要面对些什么呢? 一个少年初入城,虽然接触的事物跟人都不多,可这落差感的确让人心中不爽啊。 慢慢的他又想到了李小煜的笑,她的笑容很甜,想到能每天看到她的笑,他也不自觉的跟着傻笑起来。 原来你叫李小煜啊,缘来是你啊。 第十章诡异的饭店 文一白来到金陵也有两天了,可一直呆在家里没出过门,就连一起吃饭基本上都是默不作声,不过他倒是跟李小煜聊起天来却笑的很多,陈慕安见他这样都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认为这个孩子不喜欢她。 因为离他们两上学的时间还有几天,所以第三天她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去金陵颇有名气的饭店,金陵阁吃饭,顺便逛逛市区。 金陵阁是金陵的老招牌了,在全国也是有名的大饭店,在战争年代是东瀛军官的修榻之所,而到了战争胜利后才被改成饭店,接待过不少外国元首及政要,陈慕安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托关系找到一个钟点座。 傍晚,三人都收拾整齐坐上计程车去往了金陵阁,一路上,文一白的眼也是没闲下来,坐在车里这里望哪里瞟,毕竟一个一直住在山里的孩子到了大城市,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不久后,车子在金陵阁门口停了下来,文一白望着这个奇大无比的饭店也是瞠目结舌,不过,他看着这个饭店奇怪的造型设计也是一头雾水,这个饭店大门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可外形却像一把刀柄,感觉刀刃就直直的埋在地下,看上去给人一种凌厉肃杀的感觉,很不对劲。 不知道是不是三神咒的影响,文一白现在看东西很多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他瞟了瞟李小煜,李小煜看上去却没什么异样,眼里泛着欢喜的神色,牵着陈慕安的手高兴的就往里走去。 进到饭店后,一股压抑之感冲文一白扑面而来,他眉头一皱,不过也没好说什么,毕竟是来吃饭的,而且周围也有很多人,从他们的脸上也没有看出任何不适。 等了没多久饭菜就上齐了,也许是饿了,三人都开始朵颐起来,陈慕安也不想局面的尴尬,主动拉着文一白聊天,文一白也慢慢放下情绪三人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不过这个饭店那压抑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消散。 饭程过半,舞台角落那座不起眼的钢琴却响了起来,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那看去,琴声入耳,却让文一白一脸诧异,这不是以前在虚云观老听师父用二胡拉的定心安神曲吗? 他定晴朝那弹琴人看去,居然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正用蹩脚的手法弹着琴,可没过多久,就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拉了下去,拉下去的时候那男孩还一脸义愤填膺的看着那工作人员,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文一白看着他,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先是诡异的酒店外形,还有进到酒店后那种压抑之感,然后又是熟悉的道门曲子,这一切都不禁让他难解。 那个被拉下去的男孩也没出酒店,而是坐在了离他们不远的一桌,那桌也坐了三个人,文一白疑惑的打量着,有两个中年妇女有说有笑的吃着东西,而那个男孩插着腰,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着,也许是察觉到有人正看向他,那男孩也偏过头瞟了文一白一眼,不过随即又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文一白心底里很想弄明白为什么他也会弹道门曲子,不由得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也走向了洗手间。 此时的洗手间内就他们两人,文一白看向正在洗手的那个男孩,试探性的开口了,说道:“你好,请问你刚才谈得曲子是什么曲子啊?我好像在哪听过。” 那男孩一听也是诧异的看着他,说:“不可能吧,这是我家独传的曲子,你不可能听过。” 听这话文一白更是觉得奇怪了,这不是道门中人都知晓的定心安神曲吗?怎么到他这成为了独传的了? 那男孩见他这一副怪模样还莫不做声,也好奇且带有点敌意的问他:“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你是干嘛的?" 文一白看向他也是灵光一现,他觉得这个男孩也应该是道门之人,于是双手抱圆,心想着密咒上看到的那些同门相见怎样打招呼的方式,嘴里有模有样的念道:“无上太乙天尊,小道乃是衡山虚云观坐下弟子文一白,法号白涯,敢问道友仙真于哪教,仙居又何处呢?” 那男孩算是明白了,看着文一白这呆样,心想着现在谁还用这老掉牙的方式来打招呼啊。 他虽然也知道衡山是道门圣地,但是这虚云观却从未听说,也不知道这文一白习得哪里传承,不过也是不含糊,随即双手抱圆眉目上挑信心满满的看着他道:“无上太乙天尊,贫道姓覃名英,法号正音,仙真于太一,仙居于藏山。” 原来这覃英师从太一道,相传,太一道为北宋一悟真人-萧抱珍所创,其教派传有镇派法术--太乙三元法录,不过现在都已失传,如今明面上的太一道只是全真道下的一个小教派,但暗中的太一道确是道门正统大教,虽法录早以失传,不过明代所传的太音真法却让此教大放异彩,在道门中占据重要地位,太音真法并不像其他道门一样以符隶、咒语及阵法为主,太音真法却是以音律为主,咒语为引,祈禳呵禁,治病驱邪,无往而不利。 两个少年在洗手间里有来有回的说着些奇怪的话,这情景也是令旁人发笑,看着洗手间里来人了,两人也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出去了。 回到坐上后,文一白脑子里也没闲着,他初入道门,对这些不寻常之事甚是感兴趣,现在又看到了同门,而且又都在这诡异压抑之地,不禁让他兴趣大增。 覃英回到座上后赶忙写了张纸条托服务生交给了文一白,上面写着:在此地见到道友心里也是很高兴,但这里显得极为不寻常,既然你也是道门中人,那我们一起交流交流吧,我就在门口等你。 文一白看完,只见那男孩先一步离开了座位,独自往门口去了,文一白跟李小煜说了些大概,李小煜倒不以为然,因为在她眼里这地方好好地,环境优雅,人们都很有素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人随即跟陈慕安说想到处逛逛,陈慕安也笑着跟他们说要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来。 两人打完招呼后就来到了酒店门口的石狮前,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覃英,覃英一看还有一个女孩一同过来,便不满的朝文一白说:“难道她也是道门的吗?” 李小煜听完诧异的看向文一白说:“你也没说他也是道门中人啊?” 这一下子弄得文一白挺尴尬的,站在原地傻笑着,李小煜也向先前文一白一样介绍了自己,不过却省去了许多,就说了自己姓名,乃是道门众阁教门人,也没说自己师从何人,教派在何地。 覃英也没先前那么多规矩了,也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姓甚名谁,哪派弟子。 除了这才入世的文一白,其于两人也是各有心思,李小煜想着,难道如今道门中人都是不要钱了吗?一个接一个的碰到,就连太一道这等不问世事的教派都能碰到,也是奇了怪了。 而覃英跟她的想法也是接近,心想着,师叔说过,现在道门都已经没落了,弟子也是极为稀少,怎么现在突然在金陵就见到了两个,居然还有一个道门三绝中的众阁教弟子。 道门三绝指的是如今道门中实力最强大,人数也是最多的三个教派,分别是以符隶为主的众阁教、阵法为主的茅山教以及实力最强,融合万家的道门组织-灵部。 三绝之下还有像太一、麻衣、宿土等教派,甚至更多小门小派,而文一白的九仙道自古以来都是大派,不过在战争年代被打的四分五散了,门人死的死,逃的逃,得到传承的虚云道士也是那种不求功利之人,所以九仙道也就慢慢被人淡忘了。。。 三人见面后没多久,覃英就带他们过了马路,来到了对面的广场上,眼里带有深意的看向文一白说:“你们看。”说完指向了对面的金陵阁。 两人顺着他的手看向金陵阁,而那覃英又接着道:“这房子的形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呢?是不是像一把刀直直的插入地下,我刚才到酒店时,就觉得这房子隐约给人一种吞噬感,感觉要把我体内的灵气全给吸走了,可是进到酒店后,却没有那种感觉了,所以我才到酒店里弹起了安心养神曲,我以为这样能让里面的人有所感触,可没想到我才弹半分钟,二楼就下来一个人叫人把我喊走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饭店跟那人都很奇怪吗?” 李小煜现在好像也是感觉到了什么,说道:“我就说那曲子怎么那么熟悉,以前也听部里的人弹起过,原来就是安心养神曲啊,不过我倒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你不说这房子的形状我都没有察觉呢,现在一看,果真像一把刀插进地里。” 文一白若有所思的说:“我也感觉到了,不过我感受到的不是吞噬感,而是一种压抑感,我看过一本书,书上曾写到,能给修道之人带来压抑,或者是其他不好的感受,都往往代表着存在邪恶的东西,比如那种封印之地,或者某种阵法,又或者精怪修炼之所。 两人都看向文一白点了点头,覃英却想着,看不出你一个小门小派的弟子居然也会知道这么多,看样子我是小看你了。 覃英接着说:“我肯定会揭开这个秘密的,你们两有没有兴趣啊,本来我觉得整个金陵也就我跟我师叔两个道门中人,没想到今天还碰到你们两个,我觉得我们三个可以一起来探探这邪门地方,毕竟现在都很少出现这些东西了。还有,我去年跟我师叔来的金陵,现在在二中上学,我们留个电话吧,以后还可以多多联系,交流交流道法。 因为李小煜和文一白都没手机,所以就留了覃英的电话,三人接着又聊了几句,随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离开的时候,文一白看向了那诡异的饭店,却是兴致勃勃,心想着,没想到才入道门就接触到这些不寻常的东西,我早就想试试密咒上那些符隶咒语的威力了,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很有趣的! 第十一章挑刺儿 在金陵又到处玩了两天,两人的心都玩野了,甚至都忘记要上学这件事了,不过文一白也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被李小煜带的开放了许多,跟陈慕安话也多了起来。 终于是到开学的那天了,陈慕安一大早便拉着他们两左说右说各种交代着,无非不就是要多注意安全,好好学习,还让李小煜多看着点文一白,说文一白人生地不熟的,怕他被拐走了。 文一白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又是道门弟子怎么会怕被拐呢? 陈慕安说了好一阵才带着两人坐上了去学校的公交车,李小煜带着文一白坐在一起,而陈慕安却被挤着坐到了最前面,告诉他两,广播里说到了二中就一起下车,也不知道两人听没听到,两个脑袋凑一块窃窃私语着。 李小煜对文一白说:“我们的学校是二中,你还记得那天那个覃英吗?他不也是在二中吗?还真是有缘诶。” 文一白看着她也笑了笑说:“是啊,看样子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了。” 李小煜奇怪的看着他回道:“这能有啥奇怪的事,不就是都在一个学校吗?” 文一白也不做声,看着她傻笑着挠挠头,好像在李小煜面前他从来都没有过其他动作,就知道傻笑着挠挠头。 李小煜也是对他无语,嘴里念叨着:“你恐怕真的就是个二愣子。” 坐了没多久就到了二中了,陈慕安径直带着他们去到了校长室,三人办好手续后陈慕安又交代一些,让他两放学后径直回家,多注意安全,接着就回去上班了。 出了办公室,两人朝着教室走去,他们是今年的高一新生,不过新生军训已经过了,不然也有他们好受的。 在教学楼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教室,一进门,两人看到这情景后都看傻了,现在正上着课呢,不过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一些才经历过烈日天气的勇士们,文一白没搞懂是为什么,因为他上学的时候没经历过军训,他还以为跑到煤窝里来了,李小煜却在一旁笑出了声,因为她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在大城市里,无论是小学生到大学生,都要经历很多次太阳的洗礼。 站在台上,老师让他们各自做自我介绍,李小煜大方的站上台介绍了自己,一听到她说她来自上京,下面的学生都起哄了,更有几个坐在后排,上衣敞开着,双脚跨着的男生眼里满是精光的看着李小煜。 坐在最后面,那个一头蓬松一脸猥琐满眼桃花的男孩正对旁边的人说:“嘿嘿嘿,来了个好看的妹子,你们都别跟我抢,现在为止,他就是我嘉哥的女人了。” 旁边的人都嘀咕着,哪里有好看的妹子哪里就有你,不过也是同情的看向李小煜,心里想着,又有一个妹子要遭殃了,看样子,李小煜今后肯定会很受欢迎的。 轮到文一白了,文一白怯生生的介绍着自己,要是在以前他都不敢站上台说话,现在他还是好了很多,等他说完,下面的学生都无动于衷,好像没他这个人一样,继续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老师一看也不想耽误时间,分别让他们坐到了座位上,李小煜坐到了女生那一边,不过因为有些人不想跟那些男生一起坐到后排,所以就只剩最后一个位子了,在那群后排男生那里,文一白看着下面这群黑不溜秋的同学想也没想,径直朝那空位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他感到了一丝异样,看了一眼那个自称嘉哥的男孩,那男孩也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文一白,果然,他慢慢伸出一只脚,想要绊倒文一白,文一白虽然性子不争不抢,可虚云道士常跟他说过,人在外要讲礼貌,懂礼节,可来事了也不要怕,碰到一些无赖的人或者不讲理的事,拳头才是硬道理。 别看文一白怯生生的样子,可他心里鬼着呢,这男孩明摆着想欺负自己这个乡村土小子,随即文一白也不做停留,直接一脚重重的给踩了上去。 那男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文一白,慌忙的摸着脚,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这下子教室里闹腾起来了,周围看到的学生们都发出惊呼,有几个学生还低声说,这新来的这么猛啊,连尹嘉都不怕,他爸可是德龙百货的老总啊,得罪他的或者他看不顺眼的都没有好下场,看样子,这个新来的土小子要完蛋了。 文一白听在耳里也是不以为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人对他不利他也没啥好怕的,虽然不能用道术对付凡人,可自己一身功夫也不是百炼的,他也没停下步子,踩完后就径直坐到了位子上。 那自称嘉哥的男孩,还有他旁边的那群狗腿子都恶狠狠的盯着文一白,那尹嘉龇牙咧嘴的朝他说:“你有种,看我怎么弄死你。” 文一白也是冷漠的看着他,哼了一声。 李小煜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回过头看去却看到文一白一脸的冷漠,还有那几个满脸都是恶狠狠的男生,不过她心里也猜到了,不禁开始担心文一白来。 老师也发现了不对,连忙招呼学生们安静下来继续上课,居然也没去管这事... 上课时间总是很快,因为他们两来的较慢,所以下课后就直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李小煜起身走向文一白,文一白傻笑着看着她,随即两人一起下楼去了食堂。 那尹嘉脸色却更加阴沉了,报复的心态越来越强烈,他召集了几个狗腿子,去到操场拿出藏起来的钢筋,一般学校都禁止出现这种管制棍棒或者刀具的,可现在的学校好像对很多校园暴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谓的那些德育工作却都没落实,很多学生都被校园暴力给毁了,最终走向犯罪的道路。 食堂内文一白跟李小煜聊着天吃着饭,突然之间一个饭盘向他飞了过来,他一把给抓住,只见对面那些个由尹嘉带头,手里都拿着钢筋,脸上带着不屑的男生们慢悠悠朝他走来,李小煜也感到慌了,虽然她也是道门中人,但也只是个小女生而已,更何况道门的人不能对凡人施法,随即就起身拉住文一白想带着他走,虽然她不怕,可她外公跟她说过,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要多保护自己,遇事不要逞强,特别是对方人多势众,保护自己才最要紧。 但文一白却拉住她的手告诉她:“没关系,你继续坐着,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李小煜一听气愤跟他说:“你是个傻子啊,对面这么多人,还拿了武器,你拿什么保护我,跟我一起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一白却笑着对她说:“你这在是关心我吗?” 李小煜红着脸更是气愤的说:“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这里就我们两个认识。” 说完好像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一样,红着脸就准备硬拉着文一白走。 可是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对面几个人已经到了,那尹嘉看着他们两互相拉着手,有说有笑完全不把他放眼里,顿时怒火中烧,脸色开始狰狞起来,拿着钢筋就冲了上去,而食堂里也慢慢围聚了不少人,看着这场即将发生的战斗,都在各自起哄着,因为这是学生食堂,老师们都在二楼吃饭,所以现在也没老师上来调解,但人群中却有一个熟悉的人也在饶有兴致的看着,正是那个覃英。 随着一声金属剧烈碰撞的声音,那尹嘉一钢筋拍到了桌子上,又直直的举起指向文一白,嘴里恶狠狠的说:“你TM不识好歹,敢跟老子对?今天让你走不出这个食堂,打得你叫爸爸。” 文一白也是来火了,自己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这个人要认做他爸爸。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旁边突然又不知从哪飞来一个饭盘,砸在了尹嘉面前,这居然是覃英丢的,看样子不像是在帮文一白,而学生们一看起哄声更大了,尹嘉本想拿着钢筋吓唬吓唬这土小子,这样一来却有点骑虎难下了,周围这么多人都看着,只能霸王硬上弓先打他一顿再说了。 随即就是一棍子朝文一白打了下去,旁边的李小煜还没反应过来被吓着了,没想到这个尹嘉这么狠,说打就打。 可文一白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自己在衡山从小练功,寻常小孩早已不是对手,而且他体格健壮,更是不惧怕,随即一手拿住即将落下的钢筋,不屑的对尹嘉说:“哼,就这么点力气?还想打人?” 这下让那尹嘉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了,一挥手,后面几个狗腿子一拥齐上,俗话说,乱棍打死老师傅,文一白一看也慌了,连忙推开李小煜,慌忙的躲起乱棍来,在他眼里,这些城市里整天吃完睡睡完玩的小孩根本没有丝毫战斗力,随随便便就能躲开这些钢筋,他拿着个饭盘当武器,没多久就一个个的把它们打倒在地哀嚎着。 尹嘉一看想跑,结果被文一白从后面扔出的饭盘直接给打晕了,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周围的人一看都齐声叫好,都想着终于有人把这几个刺头给挑了。 不过一楼的声音确实太大了,老师们都被惊动了下来。 后果却是把文一白独自叫到了办公室,而那些打人的男生却都送到了医务室,因为老师们都知道,尹嘉那帮人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家里有钱有势,惹也惹不起,只好对他们做做批评教育草草读完这三年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相对于文一白却是严重了许多,好在看他是新来的就没开除他,准备让他叫上家长过来,让他休学一周,记大过处分,回家好好反省。 这下文一白不干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还罚自己,本想着跟教导主任理论,这时门口却来了一学生,不是别人,正是覃英,覃英是来给文一白来作证的,他详细说着事情的经过,文一白也是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是来替自己求情的,既然这样了,教导主任也不想事情闹大丢了官职,他也知道这么多人打一个,猪也能能想到咋回事,所以就让文一白做记过处分,如果再叫家长的话,恐怕事情会闹更大,就警告他下次再犯的话就直接开除。 最后文一白跟覃英出了办公室门,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提不起气来,覃英安慰他道:“你要习惯,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有钱人都惹不起,要不是道门中人不得使用道术对付凡人,不然我早就还击了,不过呢,你也不要太在意,虽说我们不能用道法对付凡人,不过捉弄捉弄还是没啥大问题的,没想到我们居然还在同一个学校,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大名人啊,才来学校就一战成名,哈哈,不错呀,小兄弟,勇气可嘉,值得赞赏。" 文一白其实还不知道这件事是覃英挑起来的,若不是那个饭盘,说不定还打不起来,也没有这无妄之灾的发生。 其实覃英也只想看看这文一白到底有什么能耐,就连那么漂亮的名门正派的女孩都能跟在他旁边,原来这覃英也是有点嫉妒了,归根结底啊,还是因为女孩,漂亮女孩如红颜祸水,没有男人不会为之倾倒... 好了,还记得之前那金陵阁吗?今天晚上我想再去探一探,有兴趣吗?覃英接着对文一白说。 文一白此刻心中烦躁的很,不过听他说可以用道术捉弄那尹嘉,倒也把不快的情绪扇灭了不少,想着那诡异的饭店也是来了兴趣,朝覃英说:“那行吧,我叫上小煜,晚上七点在那天那个广场集合吧。”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分别走向了各自的教室。 校园暴力哪里都有,现代社会节奏很快,很多家庭都忽视了孩子的成长教育,特别是一些家庭,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教出的孩子更是嚣张跋扈,丝毫不把仁义礼节放眼里,但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光靠学校的努力是没办法的,更何况学校的老师有一部分都是迫于社会的压力,对这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更要注重家庭的教育。远离校园暴力,给孩子们塑造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第十二章地库鬼影 晚上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文一白和李小煜跟陈慕安说想出去散散步,陈慕安也不好阻止,毕竟都这么大了,做事都知道分寸了,只是嘴里还是念叨个不停,像个老母亲一样事事叮嘱着他们,李小煜还是一如既往的跟陈慕安撒着娇,而文一白也是带着一脸笑容,这种母爱般的关怀确实也让他这孤僻的性子改变了不少。 一路上李小煜也和文一白说着今天学校里发生的那些事,一个劲的安慰他,让他别往心里去,只是一想到那尹嘉可能还会报复,顿时又是一脸愤怒。 文一白又是傻笑着看着她,觉得她气鼓鼓的样子很是可爱,不以为然的跟她说:“没关系,学校那边已经没事了,如果那尹嘉还不识好歹,那我就整整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李小煜想问他怎么个整法,文一白却是闭口不谈,笑着说,这是个秘密... 切,你不说我还不愿意听呢,听文一白这么一说李小煜也是翻着白眼回道。 路程说不远也不近,他们大约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金陵阁对面的广场,大老远就看见覃英一个人蹲在路灯下,背上还背了个包,目光正看向金陵阁,像极了一个离家出走的迷茫少年。 三人会合了,覃英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两说:“你们两是出来度蜜月了?怎么什么东西都不带?” 被他这么一说两人都不好意思了,特别是李小煜,站在一旁红着脸不吭声。 文一白看向覃英也疑惑的回道:“还要带东西吗?我什么也没有啊,带东西干嘛啊?” 覃英翻了翻白眼道:“大哥,你们师门都不给点防身的东西吗?等会可能会遇到危险,我们不是来玩的。” 文一白一听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竟是自己疏忽了,早知道带上那顺天方印就好了,虽然还不会用,但好歹也有点心里安慰。 看他还在发呆,覃英又是叹着气说:“哎,算了算了,你们等会跟紧我,我们今天就随便探探吧,等以后有时间东西备齐了再说。”说完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李小煜看向饭店同样疑惑的问覃英:“你说我们怎么个探法?难道直接进去吗?这样会被赶出来的。” 覃英也看向饭店,不过一只手却指向了对面的一个地下车库,一脸自信的说:“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在附近逛了逛,那个车库是金陵饭店的车库,我们今天不进饭店,你们结合着房子好好想想,是不是地下的发现可能会更大呢?” 文一白也是默默点头,心里想着,确实啊,这看似一把刀的建筑却只见刀柄不见刀身,那秘密可能就藏在地底下了,直接去地下车库可能比进饭店更有所发现。 想到他这不禁看了看覃英,他觉得这个覃英做事心思还比较缜密,但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先还是多留意留意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师父说过在外面做什么事要多留个心眼。 三人也不磨蹭了,径直朝那地下车库走去,一进车库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更不像饭店里有的那种压抑感,可是随着慢慢的深入,那股压抑感也渐渐袭来。 这个地下车库分为两层,他们没在第一层停留直接去了第二层,这时,就连李小煜也察觉到了先前饭店里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朝他们两人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冷啊,是不是有什么邪祟?” 文一白也是一头雾水道:“对啊,确实变冷了,那种奇怪的压抑感也开始有了。” 覃英站在最前面顿时脸上三条黑线,无奈的回头看着他们两说:“两位大哥大姐,我们从第一层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有饭店内的那种感觉了,这里冷只是因为通风的原因,刚刚路过那个拐角,有两个通风口摆着吹能不冷吗?” 文一白一听打了个哈哈,尴尬的说:“英哥,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覃英也没空搭理他,顺手把背上的包拿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根笛子,这下两人都被吸引了,覃英又是自信满满的说:“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们太一道的法器-白玉笛,这次我带着防身,你们可别小看咯,我入道门时可是被净口神咒加持过的,吹这法笛轻而易举,任何邪祟都不惧。” 如果覃英知道文一白有三神咒的加持,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净口神咒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三人在第二层瞎逛着,这车库特别大,不过设计的并不合理,有些地方根本不适合停车,但是停的车倒也不多,所以也就没什么人出入,三人瞎逛了半个多小时都没什么发现,于是都商量着准备回去,下次再去酒店内探探。 就在他们三人准备上第一层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发生了一声巨响,三人都是警惕的快速回头看去,只见一扇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力打开了,重重的砸向了墙面。 可那门就离他们不远,以他们这么快的速度回头绝对能看到些什么,这下不禁让三人都不解,刚准备回去的他们又回头往那门走去,远看不要紧,近看却让三人都大吃一惊。 那铁门的门把上有一小抹血迹,而这血迹隐约散发着煞气,绝不像是活物的鲜血,这下三人都警惕起来,文一白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事,本来脑子里就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现在看到这带有煞气的血迹,瞬间来了兴趣。 于是他双手掐诀,嘴里快速念到不知练了几百遍的三神咒,旁边两人愣愣的看着他,却一下子都不知道干些什么了。 不久,文一白便开了天眼,凝神朝那血迹看去,果然,那血迹上布满了丝丝煞气,可随着天眼的深入观察,看到更多的还是许多污秽之物聚集在一起,乌黑乌黑的,就像密咒里描述的那种邪教喜欢养的秽血。 秽血-相传是在五代十国战乱时期,南方的某些邪教兴起炼制,后传至南洋和东瀛,不过在神州几乎灭绝,这秽血是专门用来毁坏他人法宝和阵眼之物的邪物,这种东西炼制非常不易,需要大量未成年的童男心头血和未经房事的处女经血用邪法炼制,而且需要养血才能达到更大的威力。 想到这,文一白不禁冷汗直冒,炼制这种污秽之物的那些邪教,不是早就被五代帝王派道士郭无为给灭了吗?怎么自己才入世就会碰到这等邪祟呢?简直有点骇人听闻。 李小煜看着他奇怪的样子和额头上布满的细汗,不禁担心的问道:“你在干嘛啊?这血迹除了有点儿煞气之外还有什么不妥吗?” 文一白也是慢慢收回了天眼,朝着两人眉头一皱神色沉重的说:“刚刚我开天眼看了,这血极为不寻常,倒是像邪教炼制的秽血。” 两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秽血是什么玩意儿,随即文一白又跟他两解释这秽血为何物,倒是覃英听他说开了天眼,却很是震惊,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文一白不一般。开天眼需要净心咒的加持,想必他也是隐瞒了些什么,能拿出道门中可以说是最重要的神咒,看样子不是一个小道观的道士那么简单,想到自己这么大个教派却只有个净口神咒,他个无名之辈却有净心神咒加持,也是暗自叹着气,自嘲着摇摇头。 文一白见他摇着头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于是又对她说:“英哥,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覃英带着不悦的脸色马上回道:“没有,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有净心咒加持能开天眼啊。” 李小煜算是看明白了,这覃英原来是妒忌文一白能开天眼呢,顿时也是笑了起来对覃英说:“你不也有净口神咒嘛,为何你不用你们太一道秘法来试试,能不能找出点什么呢?我这众阁教的传人现在可没啥用,阵法也不能布置,符隶也没法用更没带黄纸,朱砂,只能你们两想想办法咯。”随即又是扯了扯文一白的袖子,文一白也看了出来,为了给覃英有个台阶下,两人都是翘首期盼的看着他。 覃英倒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随即也是笑了笑说:“嗨,你们想多了呢,搞得我都尴尬了,我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个办法,不过还真是没带工具,我们道士必备的黄纸,朱砂都没有,很难施法啊,而我们太一道的独传秘法根本就不是干这个的啊,不如过几日我们带上家伙再来探探吧。” 三人也都是杵在原地互相看着,实在想不出有啥好办法。 就在三人沉默的时候,一阵凛冽刺骨的阴风裹挟着一团黑影,迅速的从他们身边划过,往上一层走了,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像是被黑布包裹着,三人霎时间都惊出一身冷汗。 覃英颤抖的说:“好快的速度,这还是人吗?走,追上去看看。” 文一白却率先迈开了腿,大步冲了上去,可直到他们三人冲出了地库也都没看到任何人影,只有那地库保安依旧靠在路灯边抽着寂寞的香烟,三人都是那纳了闷,这黑影肯定绝非寻常,说不定就跟那秽血有关。 三人又沿着饭店周围找了找,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倒是酒店门口的那几人却引起了文一白的注意,那几人看样子不像是神州人,都操着一口鸟语,叽里呱啦的叫着,听起来倒是像东瀛话,因为虚云道士曾给他说起过一点东北的事,而且虚云道士也要去东北找那东瀛人留下的邪物,所以他看到有关于东瀛的东西都很重视,不过那几人跟常人好像也没有多大差别,几人都是一身西装革履,看上去都是一表人才。 时间一久,三人也都找的来火了,于是覃英提议过几日再约个时间,带好东西再好好来探一探,说完,覃英便跟两人道了别,招了计程车先回去了。 文一白跟李小煜更是没有办法,也朝来时的方向走去,而就在他们两刚过马路,那酒店门口却有一个东瀛人面无表情回头看了看他们,不知道带着一种什么情感,只是让人觉得那张脸显得特别阴险和可怕。 回去的路上文一白又皱着眉对李小煜说:“小煜,其实我还有个发现,我那会开天眼时,朝着门内看了一眼,那里面给我很大的恐惧感,非常压抑,感觉饭店的压抑之感就是从那里发出的,一眼看过去非常的模糊,像是有很多粘稠的黑影缠在一起,我怕我们继续待下去会遇到危险,所以也就不敢告诉你们。 李小煜却不像文一白想的那样会出现吃惊的表情,也是脸色沉重的跟他说:“不只是你发现了问题,那地下车库非常像一个迷宫,不知道你们两有没有察觉,以我拿众阁教的知识来理解,那应该是个阵法,你看那覃英这么快就要走,说不定也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这饭店给我一种强烈的感觉,以我们三人这微弱的道行绝对惹不起。” 文一白心想着,怪不得李小煜在地库时都没说什么话,四处观望着,原来大家都留有一手啊。 听她这么一说也慢慢回道:“对啊,这饭店近段时间确实不能来了,我们道行太弱了,如果被那炼制秽血的邪人给惦记着的话,那就麻烦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