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百二河山曾风雨》 前言 这篇前言比较特殊,没有单独的题目、也没有名家寄语,仅仅是笔者对于创作的一点想法。没有题目,不是因为故意不去写,而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将这风风雨雨的几十年、历经沧海桑田的几代人概括成一个几个字的标题,所以即使是书名,坦白而言,我也没有真正想好——至少现在,在我的心里,“百二河山曾风雨”这几个字,仅能粗略地表达一点点我所向往的故事。PASS掉的几十个书名,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再要么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不过,也许这些纠结会随着后续的写作逐渐得出答案吧。 本书属于典型的革命历史小说,但还要比那略早一些。革命历史文学大都是讲述1921年-1949年的故事,但我要从1911年,本书的两个主人公党国勋、于连的童年讲起。本书除历史事件外,故事、人物均为虚构。可能大多数同类型小说不太会涉及到革命时期的个人情感问题,但本书恰是以几个主人公的爱恨情仇作明线与历史交织成网的,故只可当茶余饭后的之趣,不可深究、亦不足考证。 谈及本书的长度,这也属于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没有目标、只有大纲,我个人认为想要讲好一个故事,就不应该用字数做限制,能够让人情到深处为之动容、能够给所有问题一个答案,我觉得到那时,故事讲完了,书也就结束了。作为叙述者,只求一切随缘。 另:烦请各位读者朋友稍加注意,本书刚开始是由第三人视角对几位主人公的故事进行叙述,当正式进入历史部分后,主人公以及叙述视角则会转化到党国勋等人上,为避免阅读时带来困扰,特此声明。 第一章 一、于朝阳赴台采访国耀登门,欲著楚歌传记揭昔日尘世 于朝阳从小就有早起的习惯——这是母亲训练出来的,母亲说他的父亲是一名军人,作为军人的血脉,他应该有军人的作息、同军人一般严于律己。因此于朝阳行事为人的作风都像极了军人,这一点也使得他在记者界混得小有成就。 吃过早餐后,于朝阳一秒也不耽搁地赶回房间看材料。今儿个下午要采访的人可是大有来头,要不然报社也不会把他这个最“金贵”的老记者派到台湾。“啧啧啧”,于朝阳看着手里的材料已不知是第几次发出感叹,“人家48岁就当上了少数党领袖,我都49了还遍地跑着养家糊口打房贷,你说这北京也······”就当于朝阳顺着瓜摸藤一路吐槽到北京房价的时候,门铃响了,他也来不及放材料,拎着就去开门。 门开了,于朝阳看清来人后惊得合不拢嘴,他捧起手中的资料翻到扉页,又抬头和来人对照,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这才敢确定来人正是下午的受访对象——最年轻的少数党领袖党国耀。于朝阳讪讪开口:“抱歉,让您久等了,请进来吧!”党国耀也始终不恼,一直保持着亲和而得体的微笑。其实党国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门打开看到于朝阳的那时候,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记者,他不仅不觉得生疏,甚至有几分熟悉与亲切之感。 于朝阳沏了两杯茶后开口询问道:“我记得我们约好的采访时间是在下午,不知党先生突然登门是所谓何事?” 党国耀抱歉地笑了笑:“于先生没有记错,访谈时间确实是在下午,党某唐突造访是有些私事要与先生谈。” 于朝阳心里一咯噔,差点把手里的材料给扔了:“党先生言重了,于某一介草民,有朝一日竟也能和年轻有为的少数党领袖谈私事,哈哈,荣幸、荣幸,实在是荣幸至极啊!” 党国耀忽然起身,向于朝阳深深鞠了一躬:“接下来要和先生谈的的事情是党某多年未了的心愿,还请先生务必赏光协助,同时也请先生帮党某保密!” 于朝阳见状赶紧扔下手里的材料去扶党国耀,奈何党国耀硬是不肯起身,于朝阳暗自叹了口气,回应道:“好好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党先生先起来,您就是要于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党国耀听罢这才起身,真诚地盯着于朝阳:“我想拜托于先生为我的母亲写一本传记,故事素材由我来提供,先生不必亲自考证搜集。” 于朝阳不禁有些纳闷:“给您的母亲写传记?这...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台湾的写作大家那么多,以党先生的身份,要请人来为您的母亲写传记..应该······” “我的母亲是一名共产党员,而且...”党国耀打断了于朝阳,“而且我母亲的故事比较复杂,我的身份...不太方便”,他顿了一顿面露难色,“您应该知道的...” 于朝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还请党先生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好,党某恳请先生答应,但如果实在不便,党某也不好勉强。因为情况特殊,党某能给先生的考虑时间也许并不是很久,在离开房间之前,这件事请必须有个答案。”党国耀略显无助地说道。 “好的,于某明白”,于朝阳再三考虑,觉得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推辞,最终点了头:“好,我答应您,只不过于某才疏学浅,文笔定然不如文学大家,若是拙作不合先生心意,还请您多多海涵。若有哪里写的不对,还请您指正。” 党国耀释然一笑:“怎么会呢,先生可是《时报》最资深的记者了。即使党某身居台湾,也对于先生的大名早有耳闻。” 于朝阳连连摆手:“先生高看!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不必当真。” 党国耀回身看了看墙上的钟,向于朝阳发出邀请:“已经到了餐点,不知于先生可否赏光与党某一起就餐?” 于朝阳这下又感到受宠若惊,赶忙回道:“必须,必须,这是我的荣幸。而且您不必先生来先生去,于某也不是什么高级人物,您叫我朝阳就行。” “好,朝阳。”党国耀笑的很是亲切。 午餐期间,党国耀对于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是跟于朝阳聊了聊下午采访的事宜。于朝阳行走职场多年,也算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同时,他也知道,他这次算是摊上大事了——党国耀的母亲,必然有着传奇的一生,而这一生中的传奇,却是不能被除却他和党国耀、党国宁之外的任何一个身处台湾的人知道的,至少现在不能。 吃罢午餐,党国耀坚持要送于朝阳回房间,进了房间关上门于朝阳才开口:“党先生当真不准备给我讲些什么先热热身吗?” 党国耀笑了出声:“看来朝阳兄的创作热情高涨啊!”他指了指墙上的钟,再度开口:“不过,在访谈之前,我想可能只够给先生讲一小段背景了。” 于朝阳“飞”着取来纸笔,一脸的认真和激动:“于某洗耳恭听!” “故事要从我的父亲说起······”党国耀缓缓开口。 “1911年的5月,清**裁撤军机处,改设责任内阁,但是皇族过于集权,预备立宪的骗局暴露,满汉官员离心,清**成了一个中空的纸老虎,那个曾经鼎盛的大清早已幻灭,他失去了最后的自救机会。也就是在那时,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开始了,也正是这场革命,推翻了几千年的封建帝制。” “七岁的小孩哪里懂得什么叫革命······”党国耀刚讲了一小段,就听到有人在敲门。于朝阳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笔挺的青年,于朝阳见过他,他是党国耀的秘书齐嘉越,在机场的时候就是他负责接待的。 “齐秘书是来找党先生的吗?”于朝阳看了看屋内。 齐嘉越微笑着点了点头,党国耀听闻走了过来,于朝阳微微欠了欠身方便党国耀出去,但党国耀似乎并不打算离开,只是问:“嘉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嘉越从门口闪到一旁,做出“请”的手势:“您和于先生约定的访谈时间快到了,我是来请您二位去会议室的。” 党国耀看了看于朝阳,于朝阳无奈地耸耸肩笑了一下,“抱歉,恐怕我得先进去取一下东西”,于朝阳回到屋里放下刚刚记录的笔记本,拿上一会采访要用的东西,看到了冷藏箱上的两瓶水,笑了笑走过去拿了水,“想必这个家伙说了这么久也是口干舌燥了吧”,他暗自想着。 于朝阳锁了房门,转身将一瓶水递给党国耀,党国耀看了一眼,笑着接了过来,旋即拧开瓶盖喝了起来。 一旁的齐嘉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主...主席...您...” 党国耀摆摆手:“于先生是我的朋友,无妨。”于朝阳心下一惊,随即对自己取得的地位感到一丝丝雀跃和骄傲,齐嘉越一改精明镇定的神情呆呆地点了点头。 齐嘉越去会议室的路上想了一路也没琢磨明白,直在心里犯嘀咕:“这个于大记者什么来头?主席连别人递的材料都不轻易碰...竟然会喝他递的水?” 大概是两个人已经彼此有所了解,采访进行得格外顺利,所以很快就结束了。于朝阳坐在会议室,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此时已是下午4点,太阳已经发出了红色的光辉向下沉去。红光透过玻璃窗洒进会议室,映得于朝阳脸发红,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头。党国耀一直在旁边静静等着,看到他蹙起眉头,便走到对面拉上了窗纱。于朝阳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党国耀点点头,坐回位置上继续等待。 于朝阳敲下最后一个字,将成稿发给编辑部,拿起手机准备给主编打电话,刚要接通的时候,他又挂了线,把手机放在桌上。 “怎么?”党国耀不解地问。 “你需要几天能把故事讲完?”于朝阳问道,随后补充:“我得请假,编辑部那些老狐狸可不会让我平白无故休假!” 党国耀瞧着于朝阳一脸委屈幽怨,笑了出声,他想了一会:“大概四五天吧,可以吗?” 于朝阳顿时喜笑颜开,抚掌大笑:“好!好!好!太妙了,我已经很久没有休过这么长时间的假了!”正当党国耀不明白为什么休假可以如此开心之时,只见于朝阳笑得一脸狗腿对电话那端说:“喂,主编哈,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暂时不回去,我想·····”不知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于朝阳继续笑着说道:“时间?哦~您放心,我向来工作第一位,时间不久,也就请十天的假就够了。哎呦,医生来给我换点滴瓶了,我就不跟您聊了哈,谢谢主编!”于朝阳挂了电话,“啪”的把手机扣在桌上,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喜色。 党国耀强忍笑意:“我记得我说的似乎是四天。” 于朝阳睨了他一眼:“切,我自己给自己放两天假还不行啊!你们这些人啊,不是我说,每天满脑子的工作工作工作,从早上一睁眼忙活到晚上闭眼一刻都不消停,迟早累出病来!······” 党国耀无奈地摇摇头,笑道:“所以于大记者,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于朝阳还没说尽兴,咽了口吐沫,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 (第一章完) 第二章 二、国耀于连赴宴虚竹轩夜话,齐嘉越身份大白引发思忆 书接前文,且说访谈结束后,两人一走出办公大楼,见齐嘉越早已备好车等候,于是两人快步走过去。 于朝阳正要拉车门上车,却被党国耀暗暗扯住了袖子,党国耀看了一眼车里的司机,对齐嘉越说:“嘉越,今天你来开车。”齐嘉越一听,立马领会了党国耀的意图,走到车边,敲敲车窗对司机说:“刘师傅,您辛苦了,主席还有些私人事务要处理,我来开车吧。”刘师傅也是利索,下了车和党、于、齐三人打了招呼就走了。党国耀这才开口:“于先生请上车吧。” 于连看了看齐嘉越:“那就辛苦齐秘书了。”齐嘉越点点头,依然保持着十分得体的微笑。 车子发动,党国耀淡淡开口:“先去于先生下榻的酒店,等于先生收拾好东西之后送我们去餐厅。” 不等齐嘉越回应,于朝阳先按捺不住了:“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党国耀见他这反应有些好笑,耐心地解释道:“于先生不要紧张,让您收拾东西只是因为酒店人多眼杂,说起事来不如在家里方便。这几日便委屈先生先住在我家了。” 于朝阳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变卦了,我这好不容易才放的小长假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吓煞我也!” 驾驶座上的齐嘉越听得又是心下一惊,暗自在心里犯嘀咕:“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主席竟让他住在自己家...”,惊讶归惊讶,细心的齐嘉越依旧没有漏掉党国耀言语中的任何细节,开口询问:“那我稍后去预订餐厅,不知主席和于先生今晚想在哪家餐厅就餐?” 党国耀看向于朝阳:“于先生有什么偏好吗?” 于朝阳一听吃,顿时乐了:“吃啥都行,我杂食儿,而且我这第一次来台湾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党先生决定吧。” 党国耀点点头,回应齐嘉越:“那就挑一家有特色的吧,注意周围环境不要太嘈杂。” 齐嘉越应了一声“好”便继续专心开车,车子行驶在黄昏的台北,伴着漫天旖旎的云一路沉默。 到了酒店后,于朝阳见党国耀要下车,忙拉住他:“哎哎哎,党先生,您就别下去了,我自己上去拿东西就行。”党国耀看着于朝阳,没说话。于朝阳又接着说:“酒店来往人流量大,鱼龙混杂,难保其中混着什么人。今天的采访结束后,中台双方的各大媒体都陆续放出了消息,”他顿了一顿看了一眼齐嘉越的方向,又看向党国耀,见他点点头才继续下去“现在...至少对外,我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理应不再有任何交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党先生现身酒店与我同行,即便是声称送我离台,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我毕竟只是个小小的记者,多此一事怕是会叫人生疑。” 齐嘉越也回过头来劝道:“于先生说的在理,主席您还是不要下车为好。我可以陪同于先生上楼。” 于朝阳摇摇头:“不,也不对,齐秘书是党先生的高级私人秘书,您的出现也不是完全合理,我的东西也不多,我自己上去就好,请二位在此稍做等候。” 寂静了一会,党国耀叹了口气:“也罢,那就辛苦于先生一人办理退房了。” 于朝阳点点头,谨慎地环顾了下四周,这才下了车走向酒店。 夜色中,“于先生似乎很为主席着想。” “是啊,虽说初见,但我对于先生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许是有缘人....”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于朝阳办理了退房手续,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 车子再次发动,一路左拐右拐,终于在一片竹林前停下。虽说是竹林,却见里面星星点点透着光,“想必这就是餐厅了”于朝阳想着,拎起了放在地上的箱子。 眼见着见到了地方,却没有一个人张罗下车,于朝阳有些疑惑。齐嘉越从后视镜中看到党国耀看着竹林深处若有所思,赶忙解释:“主席放心,是自家产业,已经清场了。” 党国耀这才点点头,拉开车门下车,于朝阳紧随其后。齐嘉越把这二人送进包厢,转身要走,却被党国耀叫住:“嘉越,别走了,一起吧。”齐嘉越有些愕然,于朝阳更是一脸懵。 齐嘉越率先开口:“好,那我先去下洗手间。”党国耀点点头。 齐嘉越前脚踏出包厢,于朝阳后脚就开口:“这么好的时机、这么好的环境,党先生莫不是打算什么都不说白白浪费掉?” 党国耀见他猴急,不禁笑了:“说,谁说不说,朝阳兄说得对,这大好时光怎能浪费。” 于朝阳更不明白了,转头直勾勾的盯着门,抬抬下巴问:“那...这?..” 党国耀明白他的顾虑,解释道:“嘉越是自己人,这些事情他都知道,朝阳兄不必顾虑。” 于朝阳皱了皱鼻子:“自己人?..好吧,那于某也就不多心了。” 党国耀又补充道:“嘉越的祖父齐沪老先生曾迫于生计在淮海战役中协助国民党作战,后来想要逃走却不幸被俘...嘉越的父亲是我父亲看着长大的。” 于朝阳试探道:“那..齐沪老先生?” “我祖父牺牲了..”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于、党二人这才发觉,不知何时,齐嘉越已经回到了包厢,站在门口。 于朝阳看着走过来的齐嘉越,心中有一丝窥探了别人隐私的愧疚,不禁低下了头。他沉默了一会,小心地看向齐嘉越想要道歉,齐嘉越看穿了于朝阳的心思,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温声道:“于先生不必在意,都是往事了,无妨。”看于朝阳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祖父去世后,是主席的父亲将我父亲抚养成人...”他顿了顿,“1949年建国的时候,国勋先生本可以抛下我父亲不管的,但国勋先生知道,我父亲一旦被留在大陆,不多久就会被当做敌对分子,遭受牢狱之灾,于是国勋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将父亲带到了台湾,才有了我。” “国..勋?党国勋..?好熟悉的名字”于朝阳暗自想着。 “没有主席一家,就不会有我,国勋先生和主席是我们齐家的救命恩人。”齐嘉越看着党国耀,这个从来不情绪外露的青年,此刻眼底却有泪光在闪烁。 于朝阳点点头,“冒昧问一句...可当初毕竟是国民党迫害了你祖父,才会有后来的种种事端,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很他们吗?当然,我可不是在挑拨您和贵党的关系。” 齐嘉越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过去的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以前我也恨,恨他们害我家破人亡。不过后来,随着阅历增多,我也想清楚了。当时大家都是为了生活、为了生存才去战争、去掠夺,没有谁想看到那样的局面,都是迫于无奈。而且,就算恨又能怎么样呢,过往已经成了历史,再没法改变。况且,要是按人命算,国民党欠我祖父一条命,可国勋先生救了父亲,也可以说是给了我获得生命的机会,这么算来,倒成了我们齐家欠国名党一条命。这样算下去,不过是无休止的纠缠,怕是这辈子都算不清......” 齐嘉越说完,静静地看着于朝阳和党国耀。 寂静良久,包厢门开了,服务生端上了色相极佳的菜肴。 “时间不早了,先开席吧,今日也算是党某为朝阳兄接风洗尘。只是不知这菜合不合朝阳兄口味,若是不合还请多多海涵!”党国耀举杯向于朝阳。 于朝阳赶忙举杯回应:“多谢党先生心意,于某能与您结下友谊可谓三生有幸,也感谢齐先生的接待,于某先干为敬!先干为敬!” 夜色渐浓,风吹竹林映得灯火摇曳,包厢里时不时有欢笑声传出,真正的故事就要开始了。 (第二章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