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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片赤色》


 第1章：恶作剧

……
有一则童话。
在很久以前，有一座巍峨的城堡。
有一位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洁白并且长得很漂亮，但是新王后的心肠很坏，嫉妒心非常强。
有一天，王后从魔镜中得知世上最美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白雪公主后，气急败坏的她下令武士将她带到森林处决了，好心的武士放走了白雪公主。
夜晚，森林里的七个小矮人收留了无家可归的白雪公主。
当王后得知白雪公主还没有死时，气急败坏的她决定亲自出马将白雪公主害死。
新王后扮成一名农妇，带半红半白的苹果去向森林深处。
与小矮人的生活非常愉快，但是王后打破了这层窗纸。
在黎明光曙的照耀下，山顶上的水晶棺材反射着，如同调色板，彩色的斑斓，晕染着泼在天地间，似是画中的语。
一段无言且伤稠的时间，有位王子对白雪公主一见钟情，无意的救醒了她，并请她做自己的妻子。他们举行了婚礼，生活得十分快乐。
“妈妈，您拥有魔镜吗？”赤发的女孩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胜似天真地问话。
向来疼爱孩子的诗织认真的想想，“妈妈有哦。”
“妈妈的魔镜在哪里呢？”旁边的男孩儿也不甘示弱。
诗织一贯温柔的笑很狡黠的眨下眼睛：“妈妈的魔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哦。”
“妈妈好狡猾哦！”女孩儿极度不满的鼓起小脸，男孩儿也认真的点头。
——
森林中的飞鸟乱飞，扰得树叶沙沙，静谧的午后，难得的片刻的休宁，此刻却像热闹的假日，藤椅上午睡的女孩儿，不悦地醒来，赤色的眼睛甚是不满。
捡起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童话书，还半眯着的双眼为她整个人带上一股慵懒的气质，但眼中折射的寒意让人怯步。
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十分舒服，让人不禁贪恋着这温度，好像躺在妈妈怀里，被哄着入睡的温度。
赤红色的长发有些乱，但这不妨碍她此刻心情的愉悦。似乎做了个很温暖的梦呢…
拿过一旁的酷似骷髅的镜子，赤司信织喃喃道：“莫不是恶毒王后的魔镜？”
下一刻，齐木空助的大脸覆盖了赤司信织的眼界。
是呢，这丑哒哒的镜子是他送来的。赤司信织陷入沉思，随后又躺下，齐木空助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看到了遍野的红蔷薇。
“还活着吧？”
“还有气，但无力。”
“冬季杯结束了？”
“洛山对诚凛，105：106，一分之差，一败涂地。”
“果然知己，明白我的意图。”齐木空助突然坏坏地笑道：“我有个计划，既能解决你的忧愁，又能达成我的心愿。”
“我哪有忧愁，只是困了。”
“嗯，所以，大小姐意下如何？”
“说来听听，有意思的话我也不妨成为你队员。”
……
“……很好玩，但齐木先生还真是……”恶毒呀，“简直就是新王后的心肠。就这样吧，恶作剧玩大了，凭你我又未尝不可拉回来。”
“荣幸之至。”
“那么齐木先生，总给点符合常人审美的东西来防范吧？！”
齐木空助，智商高达218，性格恶劣且抖M（抖M？），与他拥有超能力的弟弟的战绩为0胜4255输（绝对输家），表面上很想赢过弟弟但赢不过所以讨厌弟弟，但实际上是个弟控，无可救药的。
他还认为全人类都是猴子，甚至可以以一人之力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典型的反人类代表。
不要问我是怎么认识这个反人类的，爱睡的大小姐也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非常志同道合。
赤司信织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戴上了同“魔镜”一同邮过来的隐形眼镜。
“下次邮个好戴点的屏蔽心灵感应装置。”
“真是挑剔。”
“我这是正常人类，反人类先生。”
“是，睡美人小姐。”
——
很意外。
赤司坐在床上看书。
但在情理之中。
所以赤司很不冷静，不仅是因为冬季杯败北父亲并未发声，还有正躺在床上的红衣披发女鬼。
“……”
“……”
两两无言。
“这样很无趣诶。”怏怏的声音从床下响起，赤司很冷静，这很正常。
因为如果你也是吓大的，面对任何超自然现象你都能一脸淡然的对待。
等等……？
“姐姐在床下，那床上的是谁？”
赤司信织瞥了红衣人一眼，“女鬼呗，我搞得是窗边的那个吊的女鬼。”
“可是窗边并没有。”
“掉下去了吧。”
“并没有重物掉下去的声音。”
“房间不是隔音的吗？”
“不，窗户是开着的，显然是姐姐在恶作剧的时候忘记关了。”
“……”赤司信织大脑当机一秒，“有人搬走了吧？！”充满怀疑的语气。
“没人会动这种东西，除了姐姐。”
“这么一说，是她自己进来的？！”赤司信织一语敲定，“但是吊的地方离窗户是有一段距离的，总不能飘进来吧？！”
“兴许有可能。”赤司并不介意和赤司信织开玩笑，这是最轻松的放松方式。
“那就先同床共枕，明儿再说。”
“再强大的心态都做不到。”
“那去我房间吧，正巧也玩了，我也困倦了。”赤司信织伸个懒腰。
“男女授受不亲。”
“征十郎真古板，这是哪个年代的思想了？明明现在奉承自由。男女不行，男男总行了吧？”
“毕竟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我的一位朋友愿意帮忙，听说他的弟弟很有趣，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这是很好的放松时间哦。”
赤司信织的笑容很明媚，眼底也流转着温柔的彩光，这是能让人一瞬间就信任的模样，可惜，对于从小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赤司来讲，这是“危险”的信号。
她是一个能让你在温柔乡中贪恋、丧失斗志沦为手中傀儡的女人。
这是一段以恶作剧为始的时光。



 第2章：放纵的爱

……
赤司信织刚回到家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佣人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弄出点声音，而且这微妙的气氛让一向没心没肺且开怀大笑的她都不自觉的摆上一张严肃认真的表情。
黄昏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从手下人那里得知原本应该还在国外的父亲大人回国了。
这并不是一件大事，而是一件天大的大事。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
——
“征十郎，姐姐可以进来吗？”
得不到回应的赤司信织直接打开了房门，径自走到了赤司面前。
此刻家族完美的继承人——赤司征十郎实在有些狼狈，打小时候开始，接受父亲严格的精英教育，没有可以放松的时间，一切以完美开始，不负众望的赤司征十郎成为了一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完美继承人。
高一冬季杯的败北对于一个大家族而言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完美继承人的赤司征十郎来说，这是人生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但是，仅以如此是造不成现在的局面的。
赤司信织将手中的冰块轻轻地敷在赤司的右脸上：那有一个说不上重但一定下了狠劲的巴掌印，至于造成它的人，彼此心知肚明。
赤司信织抚摸着赤司的头发，用以最温柔的语气：“没事的。”
“姐姐……”
她抱住赤司，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苍白无力的话。
“姐姐，我…好像喜欢上齐木前辈了。”
赤司信织的眼神沉下去，但依旧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有姐姐在呢，今晚征十郎先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着的神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早在赤司信织开口的时候，赤司眼里就开始酝酿眼泪。
赤司信织拭去赤司的眼泪，“把眼泪收收吧，帝王的眼泪应该留在适用的地方，现在你不该哭，现在的你尚未拥有哭的资格，我的帝王。”
赤司信织退出来，“把少爷房里的监控关了，并且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早上，不许去打拢少爷。”
——
就算没有人告诉她，她也能知道，她的父亲在书房，不是在工作。
这回赤司信织直接抛弃礼数，径自打开书房的门。面对征十郎，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她都拥有胜利的把握；但如果是面对父亲，她必需从一开始掌握主动，这是谈判的前提和资格。
“这次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啊，输了……？
“这是我一个朋友策划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想让征十郎放松放松，他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征十郎的精神状况您也是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征十郎迟早会崩溃的。”
“你那位叫齐木空助的天才朋友？”
“是的，他希望借此来赢过他的弟弟：齐木楠雄。我握着齐木楠雄的秘密，他无法脱离我的掌控。”
“秘密？”
“恕我不能告诉您，父亲。”赤司信织抿口茶，“但是，这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这句话并没有错，赤司家是古老且源远的大家族，就算齐木楠雄用他那个黄色的大香蕉消除掉我们的记忆，抹消掉赤司家的存在，只会造成历史的空白。未来日本的格局会怎样，他也无法保证。
再说，赤司家崛起的时候，那段历史中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可以代替，这势必会造成社会的衰败。
而且以上流社会的严谨来讲，他们未必不会发现点猫腻。
更何况，以齐木楠雄怕麻烦的性格他也不会这么干。
“中国有句老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赤司征臣放下手中的茶杯，“信织，要你联姻是绝无可能的，你的骄傲和自尊也决不允许你自己沦为生殖的工具，如此，征十郎就不能任性。”
“我当然知道。”赤司信织直视着赤司征臣，“征十郎必须成为一名完美的继承人，但是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找人代孕又何尝不可？”
“一直以来，我们给予征十郎的都隐晦的，不似齐木楠雄那般明目，尽管我们彼此都知道，但没有人捅破这层窗纸，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现在的相敬如宾。”
“但我们给的少吗？扪心自问，我们给予征十郎关切、包容，甚至是爱，这些成为精英教育，化作盔甲，为征十郎抵挡这条道路上的荆棘，让他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但齐木楠雄给的爱是放纵，让他能享受这本应该是属于他的青春。”
“公司的话，不是还有父亲吗？再不济还有我呢。现在就让他去享受吧，而且这样对征十郎的精神状况也是个有利的发展，就算不能康复，也能将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下来。”
“更何况，若是母亲还在，也一定会支持的。”
“又拿母亲压父亲，”赤司征臣有些无奈，“不过你都这么说了，父亲若是不答应，岂不显得父亲很无情。”
赤司信织俏皮的向赤司征臣吐舌头。
想来父亲之前之所以会打征十郎，不过是因为正在气头上，怒火消了，恐怕也是万分懊悔吧。
这种时候只要给个台阶，父亲也不会再揪着不放。说到底，父亲是很爱很爱我们的，其实这爱在层层的束缚下，才会变得如此微簿。
——
隔天早上，昨晚那种微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现在。
赤司家的设计偏西欧风格，餐厅里有壁庐，餐桌也是那种很长的类型的。倘若赤司信织不在，父子俩名坐一头，白白的隔淡了父子间的感情。
赤司信织坐在父亲的右手边，赤司征十郎坐在左手边，以赤司征臣的角度，赤司脸上的巴掌印显露无遗。
早餐的气氛特别沉闷，赤司信织实在看不下去：“征十郎，早餐是姐姐亲手做的，记得多吃一点。”
赤司点头。
……
磨人的早餐时间终于过了，赤司征臣照常去工作，家里的气氛终于恢复了。
而趁着此刻时间不急，赤司信织拉着赤司去了棋室，“陪姐姐下一盘如何？”
……
“放心吧，一切都解决了，父亲那里只要有理有据，是没什么没法过关的，毕竟征十郎这么完美。”
赤司有些惊喜的看着赤司信织，后者回以温柔一笑。
“这样温柔的姐姐我都不适应了，还是原来的姐姐更亲和。”
赤司信织看下棋盘。
是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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