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宋拆迁实录》 序 皇佑四年,上元时节,昆仑关百里外。宋军营账内遍张灯烛,大摆筵席,觥筹交错。前两天,狄青下令准备十天的粮食,全军休息十天,放假过节。狄青连续三天大宴麾下各级军官。 今天已是第三天夜里,狄青在席上喝了点酒,借口身体不适,出了大帐。大帐外,天寒地冻,风雨交加,但副官早已等在外,见狄青出来,拱手道:“狄将军,三百死士已集合,随时可以出发。” 狄青从旁边的士官手里接过弓箭,道:“传令,所有亲兵随我直取昆仑关。”副官得令。 狄青解掉发髻,带上铜面具,头发散乱下来,夜里看着着实吓人。让西夏军闻风丧胆的“面涅将军”,此刻心里也忐忑不安,下令放假过节是“障眼法”,让敌人侬智高放松警惕。不知侬智高的探子回报情况没有,但今夜一定不惜代价,拿下昆仑关。 丑时,狄青部队已到达昆仑关下,见关内无灯,先锋回报,城墙上并无敌军,狄青大喜过望:“贼不知守此,无能为也。彼谓夜半风雨,吾不敢来,吾来,所以出其不意也。”遂不废吹灰之力拿下了昆仑关。 天亮时,狄青率部队回到了大营。全军上下听到喜讯,无不手舞足蹈,举杯欢庆,今年上元节最好的礼物莫过于此。 狄青看着将士们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但卸甲时发现随身的腰佩不见了,定是夜里骑马时掉在路上了,腰佩是十年前皇上在上元节赐的礼物,不见了这可是好,只好打了胜仗回京向皇上请罪了。 第一章偶得古玉 公元2018年夏,酷热的天气没有一丝微风,树上的知了扎了堆,发出刺耳的声音。晨松走在上班的路上,手上拿着冰可乐,悠闲的用“AirPods”听着音乐,时不时抬脚看看刚买的限量款“AJ”。晨松心里美的不行,这是花了5000块找代购在国外抢的。旁人不知道,这个穿着“PUMA”、“AJ”名牌限量款,看起来多么时尚潮流的大男孩其实欠了不少债。 啥“债”?信用卡啊,许多年轻人工资低,但是为了买时尚产品刷爆信用卡,“借贷”生活,仿佛是一种年轻的生活方式,其实活得不怎么样。 晨松想到这,心里觉得像针扎了一下好痛,赶紧拧开可乐瓶盖喝了一口,想着去哪找点“外水”。他拿出苹果XR,哎哟,这也是刷信用卡分期买的,心里又痛了一下。 “喂,主任吗?我堵车呢,要晚一点才到。好的好的,谢谢主任。”请了假,晨松想了想,附近有一片刚拆迁的旧房子,说不定能淘到些古董。 到了工地门口,看门的工人拦住了他:“哪的,进去干嘛?”晨松扯了扯衣服,双手背在后面,胸一挺,高声道:“我是城建公司的,明天有市领导要来视察拆迁工地,公司派我先来看看现场。”撒谎惯了,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工人脸上顿时浮出一种假笑:“哦,原来是领导,请进请进。” 晨松背着手大步走进了工地,见四处没人了,马上换了个“小偷”的嘴脸。 在这些旧房子里翻了半天,都是些残垣旧瓦,并没有什么收获。“卧槽,都是些破铜烂铁,古董都去哪里了。”晨松一边拍着手,一边骂道。 夏日的太阳到10点已经很烈了。晨松很失望,但也没办法继续找下去了,实在是太热了,冰可乐都要变成热可乐了,再多呆一会恐怕自己也要被晒化了。 晨松垂着脑袋往回走,突然,地上一道反光刺进了他的眼睛。“难道是黄金?”晨松心里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定睛一看,结果是块碎玻璃。他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向玻璃,踢得玻璃、碎渣一同飞向远处。 地上好像埋着什么,晨松拿起旁边的树枝,挖了几下。“这好像是玉!”晨松高兴得扔掉树枝,捡起玉,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在“PUMA”衣服上擦掉泥和灰尘,对着太阳,仔细端详起来。 此玉巴掌大小,形如半壁,呈墨绿色,沁色自然,色泽通透,上面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老虎,十分生动。 “是玉!是玉!真的是古玉!哈哈!我发财了!”晨松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大喊道“先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正准备把古玉揣进兜里,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贼人!” “谁?谁在说话?”晨松握紧古玉,四处张望,并没有人。 “贼人,说的就是你,贼人,偷东西的贼人!” “卧槽,有本事骂人,干嘛躲,出来啊!”晨松随手捡起一块碎砖,喊道。 “前方屋后有一口古井,我在那等你。” “好!你别跑!” 从房子绕到后面,果真有一口古井,上面长满了青苔。 四处空荡荡的,只有晨松一人。 “人呢!还躲?” “你走近点,古井里还有宝贝。”那声音说道。 “真的?”晨松两眼放光,向古井走去。 地上突然出现一块青苔,晨松踩上去,一滑,手里的碎砖一飞,整个身子向古井扑去,一下子栽了进去。 “哎呀!卧槽!骗。。。。。。。。。。” 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话还没说完,晨松就掉了下去。 耳朵旁响起“呼呼”的风声,头顶感觉到阵阵凉意,晨松闭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这是要去阎王爷那发财了啊。”感觉过了一会,应该到底了啊,怎么掉了这么久。晨松大起胆子睁开眼,旁边净是些五彩斑斓的线条,向后飞去。“这不是在电视上看的穿越场景么?难道我真的穿越了?这也太草率了吧!”晨松心想。 第二章开封城管 过了大约1分钟,“嘭”的一声,晨松从一口井里“喷”了出来,约有10米高。他吓得大喊:“救命啊!”,双手在空中乱舞,兜里的古玉也掉了出来,眼见要摔在地上了,突然,古玉化作一件墨绿色半透明的甲衣包住了他,晨松脸朝地砸在地上,甲衣瞬间褪去,变成了古玉躺在一旁。 “哎哟,哎哟。”晨松爬了起来,捂着脸说:“差点摔死我,不知道我英俊的容颜毁了没有,找个镜子照照。” 环顾四周,都变了样,变成了古代的房子。这是一个宋代官邸,晨松掉落的地方是官邸的后院,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西南角花园内栽着一颗大杨树,但园内已杂草丛生,旁边的鱼池也干枯了,院内房屋的屋檐上挂满了蛛网,这些情景告诉他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晨松拍拍身上的泥土,心里冒出疑问三连:“我在哪?这是什么年代?我该去哪?”他拿出手机一看,时间还是2018年8月5日10点16分,网络也没有,看来手机是没用了。晨松摇摇头,叹了口气,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折腾了半天,早已饿了,他决定先出去找些吃的。 此时,开封府虹桥边,高大的城楼旁,茶坊、酒肆、公廨栉比鳞次。宽阔的街道上,沿街叫卖的小贩占满了道路两旁,有卖茶水的,有卖杂货的。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不同行业的人都在这里各取所需。虹桥西侧围着一堆人,中间是卖杂耍的艺人,桥上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汴河上来往的船只很多,正在行驶的船只拉的货物太重,船主雇了不少纤夫在岸上拉着,号子声、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贩子李挑着两筐苹果,快步的走到大桥西侧,找了个空位摆下来,“新鲜的苹果哎,又大又甜。”他高兴的叫卖着。 “你这苹果真的甜?”有人问道。贩子李正在整理着筐李的苹果,边抬头边应道:“对的,客官,这是小的自家种的,可甜了。”他抬头一看,来人七八个,都着官服,为首的一脸横肉,络腮胡子,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短衣,露出圆滚滚的肚子。络腮胡子随手拿起一个苹果,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道:“嗯,还不错,很甜。兄弟们,自己拿。”他招呼后面的兄弟上来。霎时,十多只手同时伸向两筐苹果,他们拿了苹果,转身就走。“客官,还没给钱呢!”贩子李一看,急了。“给钱?你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是谁?敢问我们要钱?”跟在络腮胡子后面的一个尖嘴脸吼道。贩子李战战兢兢的说:“小的初来开封,并不知。”尖嘴脸叉着腰昂着头说:“张大你的狗眼看好了,这位是开封府街道司杨金成杨司长,吃你几个苹果是看得起你。”说完,转身就走,贩子李不依,拉住尖嘴脸,哀求道:“大人,小的辛苦一年才种出这么些苹果,卖了好换粮食过冬的呀。”尖嘴脸一脚把贩子李踢开,吐了口唾沫,“呸,几个烂苹果还要卖钱,去你的吧。”说完,抬脚踢倒两筐苹果,苹果散落一地,贩子李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连忙趴到地上捡苹果。杨金成回过头来看了看,招了招手说:“差不多得了,在这种小贩身上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一行八人扬长而去。旁边看相算命的刘半仙叹了口气,俯身帮忙捡起了苹果,边捡边对贩子李说:“这是开封府小贩的爷,手下有500士兵,惹不起的,自己吃点亏吧,不然摊子都不让你摆。”贩子李无奈,只好吃哑巴亏。后面的小贩看见杨金成来了,能躲的都躲得远远的,躲不了的只好奉上自己的商品,以保平安。 杨金成一行过了闹市,来到一座高楼前,楼高三丈,分三层,碧瓦朱甍,很是气派。楼顶挂着一块匾,上写“仁和楼”三个大字。杨金成对尖嘴脸说:“张大成,先进去叫王老板把酒菜安排好,哥几个先在外面看看他这酒肆的构造。”张大成得令,一溜烟钻进了酒肆里。杨金成又对另一个胖子说:“刘福,把图拿出来,我看一看,等会好和王老板谈价钱。”杨金成接过图,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看了没一分钟,一个穿着绿锦袍的胖子快步走了出来,踉踉跄跄的跑到杨金成面前拱手道:“哎哟,杨司长!您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没事没事,我在外面看看你家要搭建的阁楼。”杨金成指着图说道。 王老板上前帮杨金成合上图,说:“杨司长,天这么热,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在外面呢,里面请,里面请,我已备好酒菜,我们饭桌上说。” 杨金成摆手道:“嗯。。。这不合规矩呀,还是在外面谈吧。” 王老板眯着眼压低声音说:“杨司长,我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烤猪头肉’,还有上等的千日春。” “嗯,不错不错,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杨金成说完,招呼手下,一行人入了酒肆。 手下们自行围了一桌吃了起来,王老板领着杨金成上了楼,进了包房,叫退了下人,关上了门。 王老板倒上酒,从桌下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来,里面装着一叠银票。 “王老板,你这是。。。。。”杨金成端起酒杯正准备喝,看见银票,不禁两眼放光。 “杨司长,小的生意人一个,不会讲官场上那些话,就是想求您办件事。” 杨金成放下酒杯,目光还停留在银票上,说:“王老板,客气了,大家都是兄弟,什么求不求的,太见外了,有什么事兄弟能帮忙的一定帮。” “我家酒楼搭建阁楼的事,请杨司长多费心了。”王老板拱手道。 杨金成搓了搓手,说:“这不好办呀,按规矩你家酒楼去年已经搭了一层了,再往上搭户部那可说不过去呀。” 王老板把银票箱子往前推了推,说:“这不是请您想办法吗?” “嗯。。。。你这再搭一层,一年的收入可不只这点吧。管理违建是我街道司的责任,我这好说,至于户部那,可得好好找人通融通融啊。” 王老板从袖子里摸出几张银票,笑着说:“那肯定要通融通融啊,这才是给您通融用的,盒子里的是您的辛苦费。” “那我楼下的兄弟跟着一路奔波,他们辛苦不辛苦?” “辛苦辛苦!”王老板点点头,从袖子里又摸出两张银票,一起递给杨金成。 杨金成接过银票,随手一折,放进了盒子里,拿起一大块猪头肉,边吃边说:“行吧,这事交给我了,你等我的好消息。” 王老板连忙拱手道:“多谢杨司长,您慢用,您慢用。”说完,退出了包房。 吃饱喝足后,杨金成夹着银票盒子,腆着肚子下了楼,手下们也喝得东倒西歪,他撇了撇嘴,快步走出了酒楼。 第三章大闹青楼 晨松走了约莫半小时,饿得快没力气了,加上天气炎热,他感觉有点眼冒金星了。 “再走一条街有一大楼,里面吃喝管饱。”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晨松耳边响起。 “你到底是谁!”晨松问,没人回答。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走出这个街口,感觉豁然开朗,一条粉色的大街出现在眼前,酒菜的香味夹杂着浓重的胭脂味一起灌进晨松的鼻子,每个楼的阳台上都有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下招手:“客官,进来玩呀!” 晨松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吃,径直走进了最大的一栋楼。刚进门,就听见一个尖叫声,吓得晨松一哆嗦。“呀!这是哪里来的贵客呀,穿的如此的怪异!”晨松抬头一看,一个涂着浓妆的中年女子扭着肥腰直扑过来,晨松下意识一躲,但一股呛人的胭脂味直冲脑门,晨松赶忙用手捂住鼻子。“哟,还是个体面人啊。”中年女子在脸上堆起笑容,“我是这群芳院的老鸨,叫我香姐就行,呵呵呵。”香姐伸手摸了下晨松的脸,笑道:“细皮嫩肉的,贵客是第一次来吧,让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陪你。”晨松摆摆手,说:“本大爷肚子饿了,好酒好菜赶紧上。”香姐眼睛一转,心里想:看来是个大主顾,转头喊道:“贵客一位,酒菜一桌,赶紧上!”说完,拉着晨松说:“贵客,楼上请。” 不一会儿,酒菜就摆满了一桌,晨松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右手抓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左手拿起酒壶正准备喝,被香姐拦了下来:“客官,慢点慢点,你看看哪位姑娘合适,留下来陪您喝酒啊。”晨松扫了一眼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排姑娘,但他现在一心只想吃东西,其它的根本不在意。他抽回左臂,说:“都出去,都出去,让本大爷吃饱喝足再说。”香姐无奈,只好招呼姑娘们一同出了包房。 一阵风卷残云后,晨松瘫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想:回到古代第一顿就吃得这么好,这古玉真能带来福气。想着,掏出古玉摸了起来。 正在这时,香姐推门进来,见晨松吃饱喝足了,准备又叫姑娘进来。晨松摆手道:“香姐,你们这的酒菜真不错,嗝,姑娘就算了,我想出去转一转。”香姐插着腰说:“那客官把酒菜钱结了吧。” 晨松摸出手机,对香姐说:“把你们的二维码拿过来,微信付。”香姐疑惑道:“微。。。信?是何物?”晨松醒悟过来,一拍脑门:遭了,这是古代,哪来的微信?上下摸索一番,也没现金。 香姐抱着手臂说:“怎么?没带钱还是存心吃霸王餐啊?”晨松苦笑道:“香姐,这出来的匆忙,确实没带钱,要不我把手机押您这,我回家拿钱?”“手机又是何物?”香姐生气了,指着晨松说:“你这厮胡言乱语,分明是来吃霸王餐的,你手上的那块玉不错,留下玉你可以走。” 晨松听了,赶忙把古玉抱在怀中,说:“这不行,这可是我的宝贝。”香姐冷笑道:“不给是吗?那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大喊一声“来人啊!”几个打手提着棍子进了屋,晨松一看,暗道:“不好,才吃个饱饭这就要挨打,得想办法溜!” 香姐一招手:“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厮,把玉抢过来!”打手听了,立马围了上来。晨松把古玉揣进兜里,两手抄起桌上的盘子向打手们扔过去,打手们边躲边围,晨松只有两只手,眼见打手们越来越近,他连忙掀了桌子,残羹剩菜溅了打手们一身,打手们停了一下。晨松拿起椅子一扫,右边的打手下意识一躲,让出一个空隙,趁这机会,晨松连忙缩身一钻,一下蹿到门前。香姐见他冲了出来,张开双臂准备用自己肥胖的身躯挡住他。晨松好歹也是一米八的个子,一个中年女人还是拦不住他,他一把推倒香姐,夺门而出,向下跑去。“哎哟,哎哟。”香姐托着腰,哭喊道:“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晨松慌不择路,下楼时撞到了端菜的小二,脚踩空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大厅中央,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中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打手们追了下来,香姐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二楼的栏杆,喊道:“你跑啊,你跑啊,吃了不给钱,给我打断他的腿!”周围的看客们一听,又是一个没钱来寻乐的主,见多了,不稀奇,大厅瞬间又恢复了刚才喧闹的场景。 这边,打手们围住晨松,一打手举起棍子向晨松右腿打去,突然,晨松右腿上出现了一个墨绿色半透明的东西,只听“铛”的一声,棍子被弹了回去,震得那打手双手发麻。墨绿色的东西瞬间化成一件甲衣,包裹住晨松。剩下的打手一起举棍打去,均被震了回去。 “晨松,站起来!”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晨松爬起来,这才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绿幽幽的衣服,胸前貌似还有甲片。“哟,这是什么高科技,感觉刀枪不入啊!”晨松一脸高兴。 “别分心,弯腰!”晨松一听,马上一弯腰,只听得棍子的风声从自己的头顶掠过。“嘿嘿,打不到!”晨松做了个鬼脸。 又一棍子袭来,晨松用臂一挡,那打手又被震了回去。“好厉害的衣服!还带反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冲出去!听我命令,攻击他们。” “右拳!”晨松握紧右手,一拳打出去,只见甲衣化成 一绿色拳头,打在正对面的打手身上,打手“啊”的一声飞了出去。“卧槽!太厉害了!”晨松手脚并用,听着“声音”的指挥几下就把所有打手给打飞了。 晨松举起双拳,上下打量,这是哪里的高科技战衣,太牛了,我晨松这下无敌啦,哈哈! “声音”喊道:“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晨松回过神,撒开腿向大门跑去。 此时,杨金成夹着他的银票盒子,踱着方步,刚好迈进大门。晨松跑得太快,一下子撞到他身上,盒子掉了下来,银票散落一地。 “瞎了你的狗眼啊!”杨金成骂道。见银票掉出来了,赶紧趴在地上捡了起来。 群芳院的老板薛贵人听见动静,从一包房推门出来,往下一看,大厅一团乱麻,客人都往外跑。他一把抓过香姐问道:“怎么回事?客人们怎么都跑了?” 香姐看着薛贵人瞪着的眼睛,哆嗦着答道:“刚来了个吃白食的小子,没抓到,跑了。。。。”“跑了?没用的东西!”薛贵人把香姐扔到一边,对手下喊道:“还不快追!” 薛贵人回过头指着香姐说:“我在等一位贵客,你却弄出这么一摊事出来,扣你这个月的工钱!”香姐抱着薛贵人的腿哭天喊地,心里恨死晨松了。 薛贵人一脚踢开香姐,看见杨金成正捡着银票,连忙下去将杨金成请到了楼上包房,关上了门。 第四章牢狱之灾 甲衣褪去,晨松一路跑到了大道上,后面群芳院的打手穷追不舍,晨松没办法,只有玩命的向前跑。打手们边喊抓贼边追,在路上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摊位,蔬菜、水果、各类商品散落一地,搞得整条街乌烟瘴气。恰逢开封府捕头龙宇带队巡逻至此,看见这条街混乱不堪,又听见远处抓贼的声音,不由停下了脚步。 一条白色的人影从街口冲了出来,龙捕快抽出佩刀,看准时间用刀鞘对准晨松的双腿一挥,晨松顿时飞了出去,摔了个底朝天。剩下的捕快抽出佩刀,将晨松围了起来。 晨松怒气冲冲的爬起来,喊道:“谁啊,谁多管闲事!” “是我。”龙捕快抱着刀说。 晨松抹了抹脸,看见外面的几人均着黑色的圆领衫,头戴交脚幞头帽,手里拿着横刀。心里暗道:不好,怕是碰到古代警察了! 耽搁的这些时间,群芳院打手们已经追了上来,见龙捕快控制住了晨松,忙上前拱手道:“见过‘霹雳手’龙捕头。” 龙捕头还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追此人。” 打手甲喘了口气,说:“这厮在我们群芳院白吃白喝,还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闹得大厅乱七八糟的,客人都跑光了。” 了解了原因后,龙捕头将佩刀收好,说:“此事交由我们处理吧。”说完,示意手下捕了晨松。 打手甲手一摊:“这。。。恐怕小的回去不好交差啊。” 龙捕头抱起手臂,说:“缉拿盗贼,守护法纪本是我开封府的责任,此人应由我们押回去,如果薛老板要人就到衙门来要吧。” 打手们无奈,只好回去汇报。 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老实。晨松被捕快们捆了起来,古玉也没了动静。晨松心里骂道:破玉,该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出来了?嘴上却一直大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龙捕快冷笑了一声,说:“冤不冤由大人判了才知道。” 一行人押着晨松回了开封府。龙捕头安排道:“将此人暂押大牢,等明日大人回府了再行审问。”两捕快将晨松押进开封府大牢,打开了牢门,将晨松扔了进去,锁上了牢门。 晨松扶着牢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咯咯咯。”对面牢里一个清脆的女声笑了起来。 晨松问:“你笑什么?” 对面的人走了出来,借着光线,晨松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叫花子,浑身脏兮兮的。 “哼,小叫花子,你笑什么?”晨松浮出轻蔑的表情,又问了一次。 小叫花子做了个鬼脸,说:“我笑你傻,呵呵,在这开封府的大牢里,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这话好像在哪听过?晨松挠了挠头。 “喂,你犯什么事了?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是不是轻薄良家妇女了?” “你才轻薄良家妇女了!大爷我吃霸王餐,还大闹了那个叫什么群芳院的,十几个打手追我都没追得到!” “那你怎么被抓了进来?” “意外,纯属意外,跑着跑着碰到一个叫什么什么手的捕头。。。” “‘霹雳手’龙宇。”小叫花子拍了拍手,眼里闪着光。“龙捕头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我家那边好多姑娘都喜欢他呢。” 古代也有迷妹这一说?晨松心想,一张国字脸绿豆眼就“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了?那像我这么帅的岂不是迷倒万千少女了? “他那也叫帅?你看看我怎么样?”晨松捋了捋头发,问道。 “咯咯咯。”小叫花子捧着肚子笑了起来,指着晨松说“你?哈哈,小白脸!” 晨松气的心里吐了一口老血,对面的人出言不逊,他决定不再理睬了,转过身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堆,躺了上去。 “喂,小白脸,再陪我说说话呀,喂,喂。”小叫花子接连叫了几声,见晨松不理她了,一跺脚,说:“真没趣,不好玩,看来明天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晨松回想了今天的遭遇,真的是个奇迹。工地上捡了个古玉,穿越到了不知道什么年代,吃了顿大餐,结果又被关在了大牢里,感觉像演电视剧一样,但是这剧情发展得好快,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经历了大起大落,但是关在牢里也不是个办法,得想办法出去。晨松摸了摸墙,敲了敲,没声音,估计是实心的,不得不感叹古代的建筑真是真材实料的,不像现代“豆腐渣”工程,墙一碰就成一包灰。 对了,这到底是哪个年代?晨松想起了这个问题,打算起身问问对面的小叫花子。 “这是崇宁三年。”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靠!”晨松骂道:“你终于出来了,刚刚我被抓的时候你去哪了?” “莫生气,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且听我慢慢道来。” “可以,听完再和你算账。”晨松盘腿坐了起来。 “我乃狄青将军的腰佩幻化成的器灵,腰佩是皇上赐予将军的,名为‘虎贲’,意为将军是第一勇士。我跟随将军十年,吸收了将军的灵气,我幻化成灵,但被将军不慎遗落。” “等等,你先告诉我时代背景啊,这是什么朝代啊?”晨松问道。 “此乃宋朝,当今皇帝宋徽宗。” “宋徽宗?好像学过。。。。‘靖康之耻’的皇帝吧!” “看来你来头不小啊,但是狄青是谁?很厉害吗?”晨松问道。 “狄青狄将军出身贫寒,善骑射,勇而善谋,他每战披头散发,戴铜面具,冲锋陷阵,立下卓越战功,人称‘面涅将军’。范仲淹曾授以将军《左氏春秋》,将军因此精通兵法,得以重用,在皇祐五年夜袭昆仑关时将我遗落。五年后,将军受朝廷排挤,抑郁而终。” “哦,这关我什么事?你把我拐来这有什么目的,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家!” 虎贲没有理晨松,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当时只是一团小小的灵火,我一直在原地等待将军回来寻我,但等到的是从叛军口中听到将军的噩耗,我伤心欲绝,任凭风吹雨打,土埋水淹,刻苦修炼成灵,一过就是千年。千年了,我才有了如此的能力。但我一直思念将军,郁郁而忧,逐渐化出了另一个怨灵,今日我正愁如何灭掉怨灵,你刚好路过,把我从土里翻出来,让我见到阳光,强烈的阳气使怨气消散,怨灵随之而灭。” “你这千年老妖怪!你的将军呢?你是不是算错时间了,穿越错了?” “我是第一次用这能力,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那你把我送回去,自己再回来啊!” “器灵须附在主人身上才能使用能力,况且使用这能力用了我大半的灵力,加上今天两次幻化成甲衣也用了不少,现在没有灵力将你送回。” 这时手机响了,是电量不足的声音,晨松好想带个充电宝过来! “你还要充电的?你这不是拐卖妇女儿童嘛!我不管,你怎么弄我来的就怎么把我弄回去!” “切勿着急,等我灵力恢复了定会送你回去。” “那要多久?” “三个月。” “这么久?那我要在宋朝呆三个月?那你天天保我吃喝玩乐三个月怎么样?让我享受享受。” “不可,天天化成甲衣要浪费不少灵力。” “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发现时间错了之后,本想借你的身体去将军墓上拜一拜,但在将军的宅院外看见挂了一灯笼,上面写着‘拆’字,我改变了主意。” “灯笼?什么意思?” “这是宋朝要拆迁的意思,意思是将军府既将要拆了。” “拆就拆了呗,这么破旧的房子还留着干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院内的杨树旁埋了一箱宝藏,是将军多年来到处征战所获得的战利品。。。。” “等等,有宝藏?”晨松听到这,两眼放光。“事成之后我能分多少?” “你真是个贪心的无赖。” “呵呵,过奖了,快说,我能拿多少?” “事成之后,任你挑选。” “恩不错不错,这活我接了!但是**要拆你,你也阻止不了啊。” “我自有办法,但需要你的帮助。” “呵呵,我就是个小职员,什么都不会,能帮你什么?” “你身上有一股将相之气。” “别夸!我不信!” “我会助你到拆迁的衙门工作,并在三个月之内升到五品官员,这样你就有能力保住将军府了。” “哟,还可以当官?工资肯定不少吧,有钱了找个赌场赌一把,还可以再去青楼爽一爽,顺便报个仇!”晨松不禁幻想了一下香车美女围绕着自己的场景。 “不错不错,这安排得到位。”晨松乐道,迫不及待的想当官了。“那你快把我弄出去啊,这里呆着我浑身不自在。” “还有一事,要告知你?” “什么事?”晨松有点不耐烦了。 “为了恢复我的灵力,今后我只会在你危难的时候出现,平时是不会以甲衣出现的,我俩的对话只有我俩听得到,你要严守将军府宝藏的秘密,切勿泄露半字。” “好了好了,真啰嗦,快把我弄出去。” “放心,不出片刻,便会有人来救你出去。” “好吧,那我就休息一下。”说完,晨松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第五章拆迁衙门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外面有了动静。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向晨松的牢房过来了。 晨松爬起来,揉揉双眼,看见一穿官服的大员走在前,牢头毕恭毕敬的走在后,手上拿着一串牢门钥匙。 “到了,大人,这个牢里关的就是白天大闹集市的那个。”牢头指向晨松说。大员看了看晨松,问道:“你就是晨松?”晨松学着古人的口吻回道:“正是在下。”大员拱手道:“在下兵马司推官程灏,前来搭救狄青将军的后裔。” 说完,对身后的牢头说:“还不快开门!” 牢头面露难色:“程大人,这可不好办啊,您没有带公文就想救走犯人,不合规矩啊。”程灏脸上露出怒色:“公文待明日送来!难道开封府衙门不给兵马司面子?等明日何大人归来知晓此事,你的饭碗还要不要了?” 牢头赶忙点头:“要要要,我这就开门。” 门开了,懵圈的晨松走了出来,问道:“你谁呀,为什么要救我?”程灏左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回府。”转身又对牢头说:“本官也不会太为难你,明日定将提犯公文送至何大人手上,你先回去吧。”牢头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程灏又问道:“晨兄弟可有行李要打理?”晨松摇摇头:“我来这什么都没带,不用整理什么行李。” “那请吧,回府再说。” “等下。”晨松说,“还有件事,请等我1分钟。” 说完,他走到对面的牢房门口,拍着牢门喊道:“喂,小叫花子,大爷我就要出去了,你在这慢慢玩吧。” “哼,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我出来好好收拾你!”小叫花指着晨松生气的说。 “来呀,你出来打我呀!”晨松边拍脸边嘲讽道。小叫花在牢里使劲跺脚,也拿他没办法。 “走吧,程大人,嘲讽完了,心情很舒畅。” 晨松同程灏走出了开封衙门,上了马车。 马车上,程灏问道:“据我所知,狄青将军并未婚娶,更无子嗣,请问你和狄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晨松懵了,心里想:这虎贲真会坑人,这些事都不告诉我,不过这种低难度的问题是难不倒我晨松的。 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我是狄将军的私生子,我母亲是公主。” “哦?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私生子啊,敢问母上是哪位公主?” “这可是杀头之罪啊,大人,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晨松脑子转的也够快。 程灏一听,一拍脑门,说:“我糊涂了我糊涂了,这种事怎么能问清楚,冒犯冒犯。” “自我出生后,母亲就把我送到乡野人家,我也是最近几年才从养父母那听说了我的身世。”晨松编起故事来也一套一套的。 “那晨兄为什么衣着如此怪异,穿着如此单薄?” “我去海南旅游了一下,刚回来就被抓进去了,没有时间回家换衣服。” “海南是何地?旅游又是何物?” “哎,跟你们古代人真难解释。”晨松心想。“旅游就是游玩的意思,这不重要,你又是谁?兵马司是做什么的?” “吁~~~”,车夫发出了指令,马车停了下来。程灏道:“请晨兄先入府,酒菜已备好,吃完再详谈吧。”晨松点点头,随他下了马车。 一股秋风吹来,穿着短袖短裤的晨松打了个哆嗦。程灏在一旁笑了笑,喊道:“来人,给晨兄披上衣裳。”话音刚落,候在门口的下人就上前给晨松披上了一件袍子。 官府就是官府,晨松进了院子就感到一派**肃穆的气氛。 “敢问大人,为何不去你的府上?” “兵马司刚成立不久,事务繁多,有时来不及处理,本官就干脆在这里住下了。衙门内不比私人府邸,招待不周的地方请晨兄见谅。” “客气客气,有的吃有的住就不错了。”晨松想起了白天的经历。 入了内室,下人端来酒菜,晨松又狼吞虎咽了一顿,直夸宋朝的菜肴太美味了。 程灏在一旁泡了一壶茶,静静的看着晨松吃完。他拿起油灯,给烛台添了下油,蜡烛的光更亮了,这将是一个秉烛畅谈的夜晚。 开封汴梁城已不同于唐代的长安城,长安保留着古老的“坊市制”,居民区与商业区分开,有坊墙相隔离。街道是不准摆摊开店的,要做生意,只能到东西二市。两市实行严格的开闭市制度,散市后即关闭市门;而且“居必求其类”,官民分居,秩序森然;又有“夜禁”之制,禁止市民夜行,“诸犯夜者,笞二十”。 这样规划和制度使得长安城方正、规整,街道笔直如削,以直角交错,将城廓分割成一百零八坊(居民区)与东西二市(商业区),宛如一个个工整的方格。 相比之下,北宋的汴梁就显得不怎么规整了,坊墙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倒,坊市制瓦解了,不但城墙不很端正,街道也不再一味追求平直,斜街、斜巷处处可见。汴河斜斜穿过城廓,借着河流带来的交通便利、货物往来与人烟凑聚,人们沿河设市,临街开铺,到处都是繁华而杂乱的商业街,沿河一带慢慢演变为城内最繁华的街市之一。所有的街市看起来都是那么拥挤、喧闹、嘈杂,但又富有生气。官民杂处,商民混居,“夜禁”也被突破,“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晓不绝”。 如今的汴梁城,店铺鳞次栉比,商贩旅人云集,酒楼歌馆遍设,商业广告满街,瓦舍勾栏布于闹市。拥挤与喧哗似乎是汴梁城与生俱来的性格。因为坊市制所代表的严厉管制已经失效,商业的力量必然引导着人们往热闹的地方汇聚,竞相开设商铺、侵占街道,各种“违章建筑”、“侵街”现象层出不穷,因为侵街严重,以致“坊无广巷,市不通骑”。 面对商业城市发育初期的秩序混乱,宋朝**专门设立了“街道司”,介入对城市秩序的维护,设立“兵马司”专门负责城市的拆迁。兵马司担负精确测量待拆住宅,由户部和左藏库拨款,将作监在别处建同样建筑面积住宅,供拆迁人入住。 听到这,晨松觉得古代搞拆迁的部门分工合理,跟现代差不多嘛,哦,对了,是现代跟古代差不多,都是延续古代的制度,吸取古代优秀的做法加以改进。 殊不知宋朝这样的城市格局确是麻烦的开始,程灏说到“侵街”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自从他接到这个差事以来,最头疼的就是到处都有“侵街”的发生,这对他们的工作开展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为什么现在要大张旗鼓搞拆迁呢?”晨松问。 程灏喝了口茶,继续讲道:“皇上要为长公主殿下修建一处宫殿,选址选在了皇城左边,所以那块地的房屋全部都要拆迁。” 由于是皇上卿定的大事,兵马司成立以来,程灏他们马不停蹄的昼夜工作,但已进行一个多月了,还是停留在丈量工作上。 公鸡开始打鸣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程灏讲了一晚上也累了,他安排晨松好好歇息一天,隔天再和他一起去工作。晨松点点头,经过一天的折腾,又听了一夜的讲解,困得不行。程灏叫来下人,带晨松去了他的房间。晨松打了打哈欠,连端来的早饭都没吃,倒头便睡。程灏则休息了一会,吃了早饭,继续工作了。 第六章镇国官寺 睡到了中午,下人端来了午饭,晨松这才醒来。吃过饭,下人又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装着浅青的官袍,瑜石束带,丈青的幞头。晨松顺便问了下,这是几品官服,下人答是九品。 晨松看看自己,还穿着T恤和牛仔裤,是应该换成古人的服装了,免得一出门就被别人当成异类。只可惜刚买不久的“AJ”,要放三个月不能穿了。 晨松换上衣服,拍了拍袖子,戴上帽子,对着铜镜照了照,嗯,有那么几分模样。穿着这身衣服,躺在床上,晨松又做起了发财的美梦,他梦见自己官升三级,有了自己的府邸,上百的仆从丫鬟,娶了美貌如仙的妻子,纳了沉鱼落雁的小妾,左拥右抱,躺在满屋的金银财宝上,笑得合不拢嘴。 程灏就没这么轻松了,外出忙碌了一天,回了房里继续埋头写着文案,一直写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晨松就听到程灏在房外拍门,平时都是8、9点钟起床的他不情愿的爬起来,梳洗一番,穿戴好衣帽。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程灏在房门外等着他,见他出来,一把拉着他就往外走,差点把他拉个趔趄。 晨松对程灏的做法有点恼火,大清早的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平时上班也要9点,看天色估计现在也才6点多,程灏也太勤奋了,像个超人一样,晚上不睡觉第二天精神还这么好。 晨松推开程灏的手,打着哈欠,站在原地问道:“程大人,这么早我们去哪啊?”程灏回来又拉住他说:“今天要去一个大户谈事情,你与我一同前去,我们先去吃点早饭,开封第一楼的灌汤包很出名,今天请你吃。” 晨松一听有好吃的,哈欠打了一半收住了,立马来了精神,跑得比程灏还快,程灏在后面赶紧追上来:“晨兄,慢点,你找的到路吗!” “烫!”晨松这顿早饭差点没把嘴烫几个泡,囫囵吞枣的吃饭方式让程灏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以为他是乡下来的,从来没吃过饱饭。 晨松吃饱喝足了,时间尚早,程灏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张图,和晨松谈起今天的工作来。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开封西北角的镇国寺。传说镇国寺原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窃符救赵的魏公子信陵君的故宅,从北齐开始创建寺院,唐代唐瑞宗因纪念其由相王登上皇位,赐名大相国寺,到了北宋,相国寺深得皇家尊崇,自宋太宗起,几代皇帝大兴土木,增修寺院,改名为镇国寺,成为闻名中外的最大的佛教活动中心,占地五十余亩,分为六十四个禅院,殿宇高大无比,壮丽绝伦,号称“皇家寺院”,寺院著名的和尚都获得过皇帝赐封号的荣誉。 可是好景不长,兴盛了几代的镇国寺到了现在却面临最大的危机。当今长公主殿下不信佛改信道,不但给自己取了道号,还结识了女道人清幽散人。清幽散人用自己的人格魅力不但洗脑了长公主的信仰,还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现在是皇帝和公主旁边的大红人,皇家和贵族的信仰由“佛”转“道”,开封城里开始大兴“道观”,曾经的寺院大多都改为了道观,寺院里的和尚大都流离失所,要么就回乡,要么就去投奔边远地区还没有被影响到的寺院,曾经香火最旺的镇国寺也难逃命运。 长公主殿下修建别院,别院旁肯定要建一个开封规模最大的道观,取名“清幽观”,由清幽散人亲自主持修建,没有地方建就把镇国寺拆了,前前后后拆了十多次,搞得面目全非。如今诺大的寺院只剩下大雄宝殿和天王殿几个主要的建筑和一些零星的小屋,五十多亩的地盘只剩下了五亩多,庙里的和尚也只剩下住持和几个打杂的小和尚,其它人都各奔东西了。 这次“清幽观”又要扩建,清幽散人又看上了镇国寺的地皮,在公主殿下面前说了几句,压力又到了程灏的兵马司头上。 晨松听完,不禁摇摇头,为了自己的利益,就随便拆了一个千年古寺,怪不得史书上的很多皇帝遗臭万年。听起来,兵马司的日子也不好过,上头一句话,下面跑断腿,都是得罪人的活,做得不好,得罪上头,讨好上头,又得罪平民老百姓。程灏收起图,又说道:“时辰差不多了,镇国寺也应该开门了,我们走吧。”两人起身前往镇国寺。 镇国寺已经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程灏已经轻车熟路。正在大门前打扫落叶的小和尚一看到程灏,惊慌失措的丢下扫把,边往里面跑边大喊道:“住持!住持!不好啦!兵马司又来啦!”,跑的时候被门槛绊倒,摔了个“嘴啃泥”,他不顾伤痛,马上爬起来继续边跑边喊。晨松惊讶道:“这里的和尚干嘛这么怕你?”程灏只能苦笑,镇国寺的地盘还不是经过他的手,越来越小,小到程灏都不好意思踏进寺院大门。 大雄宝殿里,眉清目秀的镇国寺住持布施穿着破旧的袈裟,正在殿里敲着木鱼念经,听到小和尚的呼喊,手中的木鱼吓得掉在的地上,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拿起木鱼旁的念珠,理了理袈裟,不知所措的走出殿外,靠着殿门,左手紧张的搓着早已发黄的念珠,口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满脸愧疚的程灏也很紧张,每次来这里都是拆人家的房子,划分人家的地盘,虽说镇国寺是属于皇家,但住持好歹也是朝廷任命的七品官员,没经过人家的同意,这样大张旗鼓的拆,程灏自己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他。 程灏见到布施,忙上前拱手道:“住持别来无恙。”布施撑着门,直起身来,双手合十还了礼。他颤抖着问道:“程大人,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程灏说明来意,清幽散人想在清幽观新建一个偏殿,专门用于和长公主两人谈经论道。这不没有地盘了,又打上了镇国寺的主意,这次来就是看看哪里还能空出些地来。 布施一听,吓得两腿发软,手里的念珠掉在地上,一不小心踩了上去,重重地滑倒在地上,念珠散落一地,痛苦和悲伤的感情马上浮现到他的脸上,程灏和晨松赶紧上去将他扶起来,程灏拍拍他身上的泥土,说道:“大师,小心点,别摔坏了。”布施捂着摔疼的部位,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两位施主请到客房一叙。” 布施捂着屁股在前面带路,一拐一拐的滑稽样子让晨松忍不住笑出了声,程灏赶紧拉了拉他,眼神示意他注意下言行。 官至七品的布施常常回想起香火最旺的情形,那时每逢帝王生辰时,文武百官都要到寺内设道场祝贺,逢重大节日,祈祷活动也多在寺内举行,新科进士题名刻石于镇国寺都成了惯例。镇国寺的钟声几度成为了京城的标志,如今的大钟已经腐蚀不堪,早已没了生气。 三人来到一个简陋的屋子里坐下,布施让小和尚倒来两杯清水,客气道:“两位施主请见谅,小寺已经许久没有香火,早已入不敷出,最便宜的茶叶也是奢望,只有清水两杯。”程灏客气道:“大师不必客气,常来惊扰大师,本官才心有愧疚。”晨松则不以为然,认为这和尚太抠门了,连杯茶都不让喝。 铺开图纸,点到正题,晨松望着布施的苦瓜脸,忍不住捂着嘴小声的笑起来。这次拆迁连天王殿都保不住了,如果拆了,整个寺院只剩一个大雄宝殿和几间茅屋。干瘦的布施捏紧拳头激动道:“这还有没有王法,干脆把镇国寺都给她算了,我这住持当不当有什么意义,寺里的僧人早就跑光了,只剩两个不懂事的小和尚,天天食不果腹,都快要饿死了!还拆,拆完算了,我也走人!”程灏对他的态度也很无奈,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倒是晨松在旁边打圆场:“大师,别生气,你看你那风吹就倒的身板,气坏了躺床上了,那两个小和尚可能都不会管你。” 布施望着晨松,说:“这位大人不曾见过,敢问大人姓名。”晨松满脸得意的答道:“兵马司新任九品官,潇洒帅气的晨松大人是也!!!” “原来是晨大人,失敬失敬!”布施还了礼,小声念道:“一个九品官得意什么。”“大师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我见晨大人气宇轩昂,年轻有为,他日定能飞黄腾达。”晨松听见吹捧,更加得意了,殊不知布施就是用这“拍马屁”的技能混到七品官的。 谈了约莫一个时辰,晨松在一旁无聊至极,以前无聊可以玩手机,现在无聊只能发呆。快到午时,布施没有留他们吃饭的意思,晨松更加觉得这和尚抠门了,但是他有疑问,待回兵马司了再问吧。 起身告辞,刚出门,猛烈的阳光照的三人睁不开眼,晨松腰间的“虎贲”反射了太阳光,更加的耀眼。布施看到“虎贲”,眼前一亮,惊喜道:“晨大人,敢问你这腰佩从何而来,可不可让贫僧看一看?”晨松示意他请便。布施捧着“虎贲”,双手不由得的颤抖起来,抬头问道:“这可是狄青狄大人的腰佩?怎么会到你手上?”晨松反问道:“你认识狄青?” “狄大人在世时,常来寺里和贫僧谈论佛经,常常在先帝面前提携贫僧,与我有知遇之恩,他随身带着这块玉佩,说是先帝所赐,可是后来狄大人得罪了权势,被朝廷迫害致死,真是可惜了。” “这位就是狄大人的子嗣。”程灏在一旁介绍。 “狄大人的子嗣?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故人之子,我说晨大人看起来器宇不凡,原来是将门子弟!”布施更激动了。 “别夸了,肚子都饿了,要没事我和程大人要赶回府吃午饭了!!!”晨松不耐烦的说。 “稍等!”布施撒开腿跑向一个茅屋,早上摔的那一跤仿佛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不一会,他背着一个布包跑了出来。程灏问道:“大师,你这是???”布施双手合十,诚恳的说:“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故人之子,贫僧有一想法,可否跟两位大人回府,一来好叙旧,二来程大人找我谈事也不用舟车劳顿跑这么远,程大人能否行个方便?”“那镇国寺怎么办?”两位大人一同问道。布施摊开手:“都要拆完了,留着还有什么用!”说完,叫来那两个小和尚交代了几句。小和尚听完,高兴得也去整理好行李,各自背了布包,向布施行了礼,跑出寺外去。 连和尚都遣散了,看来布施是铁了心要跟着晨松了。程灏虽然对他草率的做饭不满,但事已至此,只好先答应下来,客房一间,可以给布施暂住。布施感激万分,晨松却觉得这和尚是编了理由想混顿饱饭吃,要不就是看上自己的“虎贲”,想接近自己趁机盗走。 踏出寺门,三人回头望着“镇国寺”的牌匾,心里各有想法,一人舍不得,一人感慨万分,一人看好戏。布施站在门口双手合十,诵了一遍经,双手拉住大门的环扣,“嘭”的一声,关上了镇国寺的大门,也关上了京城佛教最后的圣地。 回到兵马司,晨松在午饭时又一顿风卷残云,他以为来混饭吃的布施也和他一样,结果人家只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菜粥。 刚吃完饭,布施就缠着晨松要和他叙旧,晨松心里其实没底,我一个现代来的人,我哪知道狄青的事情,编也编不出来啊!找了理由拒绝,布施依然不依不饶的跟在他后面,直到晨松在自己房门前发了脾气,摔了门,布施这一天才罢休。 一连几天都如此,惹得府里的人都像吃瓜群众一样,“哟,晨大人,什么时候收了个跟班啊!”“哟,还是位大师,难道是专门来给晨大人讲经的吗?”甚至在下人中,越传越玄乎,说晨松取向问题,有“龙阳之好”。 晨松气的不行,好不容易回到古代,想象的是美女如云,左拥右抱的场面,结果一和尚天天跟着自己,还是个穷鬼!他不禁想了想回来这段时间遇到的女人,嗯。。。。。群芳院的香姐,算了。。。一股劣质胭脂味,当天光顾逃跑了,青楼的女子们也没仔细看,等发了工资,有钱了再去逛逛,美滋滋!还有就是牢里遇到的女乞丐,牢里光线昏暗,加上那女孩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不知道长得如何,听声音还挺吸引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她。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