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中国财富梦·温州大变局》 第一章 草根 时光层层叠叠,距离我们越近的回忆,越有死生契阔的感觉。 明清时期,浙江温州、处州就开始出现专业的坑户负责采矿,而炉户则负责冶炼:“至于坑、炉各户,多者数十人,少者不过五六人,所费工本无多,煎洗甚易为力,散处众山,零星工作,各自依山为业。” 以分工为基础,出现了矿石买卖行为,而这,就成为了中国最早的资本主义萌芽的形成。据道光年间《辰溪县志》卷二十一记载:“又有厂民收买炭矿,雇募人夫,煽铸生板,计每炉一座所需雇工及挑运脚夫约数十人。”设炉雇人冶铁的“厂民”多是外来商人,也有土著居民,因而铁厂有客厂、乡厂之分:“其收买炭矿,开设炉墩于县属溪边河岸,雇募人夫煽铸生铁,名生板者,有多厂、客厂之分。乡厂者,数人共一炉墩,各以所获炭矿轮流煽铸,为日甚暂。客厂者,或一人或数人合伙,先期收买炭矿,每秋凉时开炉,至次年春夏之交为止。” 温州,在不经意间就进入了中国经济史当中,不过这些模糊的经济模型还远不能与改革开放之后,温州真正经历的东西相比。 1978年是当代中国商业史的新开端,也是温州人作为“草根商业阶层”实现“中国财富梦”的另类样本。 在新中国经济发展大潮中,温州人敢想、敢试、敢为、敢为天下先,打造了许多令人惊羡的第一;温州人胆大包天、包地、包海、包岛、包油田……占尽市场先机、屡屡得胜。温州人的胆大包天不是个别温州人的行为,它更深刻地体现为整个温州团体的特征和品质而被社会各界广为流传。 就是这段“另类”的市场样本,却有着特殊的历史机遇,它离我们今天的生活不过30年,却又似相隔千万里。尽管我们总在事后感慨“历史有惊人的相似性”,但对于某些历史而言,又是如此不可复制。 每一代人都需要自己的革命。政策的鼓励,舆论的支持,社会环境的好转,商业形态处于一种懵懂的萌芽姿态。在历史的感召下,许多出身困苦的人,主动或被动地纷纷走上个体工商户的道路,积攒原始资本,为今后的从商之路埋下伏笔。 他们,就是我们。
?地的打击。 温州地委机关报《浙南大众报》指名道姓批评李云河主导的包产到户是“打退堂鼓”。“永嘉包产到户”的“始作俑者”永嘉副书记李云河撰写长达5500字的专题报告发表在浙江省委机关报《浙江日报》,为自身辩护。 两年后,批判李云河的大字报贴到了浙江省人大代表会议的会场。“文革”期间,李云河更是难逃“厄运”——被开除党籍、撤销一切职务,划为右派分子,劳动改造。 22年之后的1978年12月,安徽小岗村农民“包产到户”的开天辟地之举后来被载入史册,被誉为“揭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 又是3年过去,1981年8月,题为《1956年永嘉县试行包产到户的冤案应该彻底平反》的文章出现在了中共中央书记处研究室第282期简报上,并被加按语肯定了“当年首创这种责任制”。 尽管永嘉“包田到户”得以平反,但是温州的私营经济依然是迷雾笼罩。 1981年9月22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批准温州地区和温州市合并,实行市管县的新体制,袁芳烈任中共温州市委第一书记。据称,履新的袁芳烈来到温州带着在省委立下的“军令状”——一年内,解决温州所有制问题。 很显然,当时袁芳烈对个体经济是怀有偏见的,新官上任的工作重心就是割掉私有化的毒瘤,一系列打击私营经济的组合雷厉风行地展开。“八大王”和“登山鞋厂”事件就是温州经济整肃运动的典型案例。 然而,在大刀阔斧地“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同时,袁芳烈也于1982年下半年进行了两次脚踏实地的调研。 一次,瑞安调研路途中,袁芳烈惊讶地见到上百头牛,头头膘肥体壮。常年在基层工作,袁芳烈见过的牛,大多缺乏照料,瘦的瘦,死的死。于是,他向牛倌请教。牛倌告诉他:牛是一家一户养的,所有权归集体,收益归个人。瑞安人把水牛叫“三五牌干部”,一头水牛畜力年值500元,奶水由炼乳厂收购值500元,每年产犊一只500元,1500元正好相当于一个30年工龄干部的年收入。 瑞安塘下镇,袁芳烈钻进灯光昏暗的地下工场。半间房子,5台简单的机器,主人兼工人是带着孙子的一位老太太。她早晨领料,晚上将成品松紧带交给小贩。5台机器投入500元,年净6000元收入。老太太的收入让副省级的袁芳烈自叹不如。他算了一笔账:100个这样的老太太,年利润60万;1000个,就是600万。而在当时的温州,袁芳烈竭力扶持而纯利超过60万的国营企业却不过3家。 正是调研中的所见所闻让袁芳烈对私营经济的态度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1982年12月16日至19日,在袁芳烈提议下,温州市委、市政府决定召开“两户大会”,请两户代表现身说法。 参加会议的代表是各行各业带头从事商品生产的“能人”,也是全市各地先富起来的“能人”,共有代表1200人。所谓“两户”,是当时对专业户和重点户的一个概括。所谓专业户,是指家庭主要劳动力专门从事某项专业生产,收入成为家庭主要经济来源,专业部分的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60%以上;所谓重点户,是指家庭辅助劳力或主要劳力利用业余时间从事某项专业生产,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50%以上。用现在的话来说,当时这个“两户”,就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 其中林业专业户周人正成为“两户大会”中的风头人物。从1979年起,周人正投资38000元,雇工50人,承包2000亩荒山。两户会议上,他作为典型发言。《温州日报》在头版发表一条400字的新闻,在二版发整版长篇通讯,配合宣传。 尽管是市bbr>委书记亲自相邀,“两户”代表一想到“八大王”事件,似乎依然感到心有余悸,因此,全体代表要求市委将袁芳烈的讲话每人发一本,作为白纸黑字的凭据。 两户会议有如冬天里的一把火,促使温州私营经济的星星之火向燎原之势发展。据当时媒体记载,瑞 5b89." >安一个挂靠学校的校办工厂,“两户”会议后总共100多员工中突然有四五十人辞职独立办厂。 最初,以扶植国有经济打击私营经济为己任的袁烈芳开始为温州的私营经济的发展保驾护航。温州历史上遭受的一系列打击开始陆续得以重新定性定论。 1984年,袁芳烈组织相关部门成立调查组,复查“八大王”案件。终于,1984年3月27日,被关押了186天的“电器大王”郑元忠被无罪释放。其他“大王”也获得新生,温州民营经济的发展翻开新的篇章。 此时,全国上下的大环境也日趋暖和,“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温州的个体户、私营业主终于感叹,守得云开见月明。 从1983年的一系列媒体报道中可以窥见当时“风向”的转变:《浙南日报》报道,“1月,市二轻系统59个集体所有制企业,实行经营承包责任制”;《经济日报》报道,“2月26日,金华温州开办零担物资集装箱运输业务”;《人民日报》报道,“5月24日,经营承包改造落后企业,温州水泥厂扭转多年亏损局面,承包后第一个月产量超过前三个月总和”。 1983年,个体户叶永国荣获“全国先进个体劳动者”称号,赴京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叶永国本是高中毕业,在市区小商品市场摆了个卖女装的摊位。最初,感到难为情的他躲在店面后面,让母亲在店里当营业员。在被评为“全国先进个体劳动者”之后,20岁刚出头的他当选为温州第一届个体劳动者协会副会长。 叶永国的事迹,标志着曾受尽歧视的个体户开始以正面积极的形象出现在温州的历史舞台之上。这一年,温州个体户占全国总数的十分之一,已有八九万人。 第二年,另一个姓叶的温州人成为全国名人。1984年5月,《人民日报》头版刊登消息:浙江省温州苍南金乡家庭工业专业户叶文贵,被政府破格提拔为金乡区副区长。私营业主成为正经八百的父母官,在当时的情形下不能不说是惊人创举。
..社一家”在“血统”上就存在着硬伤:股东关联贷款过多。作为民间金融机构的先行者,摸着石头过河,经营管理上始终难以规范化。更有甚者,利用当时金融体制改革初期政策的缺失,大肆投机。“金鑫社”的变故只是点燃了一根导火线。1998年底,温州22家城信社、34家农村金融服务社、33家民间融资服务部的资产不良率分别为7.7%、20.6%、22.4%。 2000年3月,温州苍南县23家农村合作基金会,进行全面清理整顿。其中12家基金会业务并入当地农村信用合作社,其余11家基金会被强制清盘关闭。 金融机构的民营化、自由化与金融监管的不成熟不稳定,导致了这场民营金融机构的改革失败潮。90年代,全国走红的东风信用社创始人苏方中也同样没有“善终”。 当时的东风信用社全部由企业控股,个人不占股份,但所依托在苏方中的东风家具厂,也基本等同于个人控股。 东风信用社的发展速度也远远高于当地的官办金融服务机构,渐渐成为了苏方中资本运作的“摇钱树”。1988年,苏方中兼并了3家国有企业,创办了温州市第一家民营股份企业——东方企业集团,自任总裁。 1991年,苏方中的膨胀之心渐起。走出温州的他,在深圳投资了耗资1亿元的中南大厦。然而,这时的苏方中仍然缺钱。于是,在没有获得中国人民银行批准的情况下,苏方中行走到了尖峰时刻——发行东方企业集团的“认购券”,向社会公众吸收资金。认购券,对外号称“无风险、高利息、信用好”,利息每3个月发还一次,本金到期一次性偿还。 此时的苏方中俨然是炒作的高手,他善于利用媒体为自己宣传造势,为自己的融资获得了巨大的便利。 然而,深圳的中南大厦并没有给苏方中带来预期的利润,2亿多元公众存款、银行贷款以及私人借款,都让苏方中再也无法自欺欺人。1999年8月,一向如期兑现的“认购股”停止兑现,空有一身空躯壳的东方企业集团终于撕掉了光彩夺目的画皮。曾经入选《共和国之最》的方兴中身陷牢笼,一个中国民营金融明星人物陨落破碎。 多少风流人物在潮涨潮退中失意泯灭,但总是会有痕迹留下,告诉人们:不管怎样,历史可以留白,但不会一片空白。 温州在民营金融机构上的探索,在多年之后依然引发了一个新的议题。 经济的发达,资金的密集,贸易的频繁,注定了温州在任何一个时期都是金融机构的必争之地。随着我国股份制银行的发展,进入温州是实力发展的必然路径。根据相关规定,跨区域经营的股份制银行,要先获得当地相关部门的允许,再通过国家有关部门审核批复,方可准入,其过程之繁杂,无形中会增加巨大的前期成本。 通过收购当地拥有金融机构网点牌照的机构,借壳进入,成为最便捷的选择。而在温州,那些业已退出舞台或日渐没落的民营金融机构成为了抢手的“香饽饽”。 最早行动的是浦东发展银行,于1997年便将温州支行收购瑞安瑞丰城信社和乐清兴业城信社收归囊中;2002年4月,兴业银行温州支行成功收购永嘉瓯北城信社;2004年,民生银行相中温州金鑫社,却不料被后来者——光大银行横刀夺爱。随后,民生银行又“另寻新欢”,在温州苍南一信用社旗下“抬会”遭整顿之时,趁机而入,企图接手此信用社,作为打入温州的新方案。 在若干年后,温州民营金融原有的探索为股份制银行的跨区域拓展提供了各种基础,而当新的母体出现之后,原来的“两社一家”又将重获新生。
| 事发时间 | 公司名称 | 董事长姓名 | 详细情况 |
|---|---|---|---|
| 2011年4月初 | 江南皮革有限公司 | 黄鹤 | 江南皮革有限公司董事长黄鹤逃往国外,传因赌博欠下巨额赌资 |
| 2011年4月 | 波特曼咖啡 | 严勤为 | 波特曼咖啡老板严勤为出逃,因公司经营不善向民间借入高息资金,最终导致资金链断裂 |
| 2011年4月 | 三旗集团 | 陈福财 | 三旗集团老板陈福财出逃,源于公司资金链出现困境,企业互保出现问题 |
| 2011年6月初 | 温州铁通电器合金实业有限公司 | 温州铁通电器合金实业有限公司股东之一范某出逃,传因涉及千万元民间借贷 | |
| 2011年6月中旬 | 浙江天石电子公司 | 叶建乐 | 浙江天石电子公司老板叶建乐出逃,传因欠下7000万巨额债务无法偿还 |
| 2011年7月 | 恒茂鞋业 | 虞正林 | 恒茂鞋业老板虞正林出逃,原因和所涉资金不详 |
| 2011年7月底 | 巨邦鞋亚有限公司 | 王和霞 | 巨邦鞋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和霞出逃,传其参股担保公司出问题,涉资金1亿 |
| 2011年8月24日 | 锦潮电器有限公司 | 戴列竣 | 锦潮电器有限公司董事长戴列竣出逃,传其参与经营的担保公司出问题 |
| 2011年8月29日 | 耐当劳鞋材鞋材有限公司 | 戴志雄 | 耐当劳鞋材有限公司董事长戴志雄出逃,传因欠下巨额债务 |
| 2011年8月31日 | 部落之神鞋业公司 | 吴伟华 | 部落之神鞋业公司董事长吴伟华出逃,原因和所涉资金不详 |
| 2011年8月31日 | 唐鹰服饰 | 胡绪儿 | 唐鹰服饰董事长胡绪儿携妻儿出逃,胡绪儿曾向多家商业银行贷款,债务总额2亿元左右 |
| 2011年9月1日 | 蝶梦儿鞋厂 | 黄杰 | 蝶梦儿鞋厂老板黄杰出逃,原因和所涉资金不详 |
| 2011年9月9日 | 百乐家电 | 郑珠菊 | 百乐家电董事长郑珠菊携款潜逃被警方追捕归案,共欠债权人现金借款、银行承兑汇票等2.8亿 |
| 2011年9月13日 | 奥米流体设备科技有限公司 | 奥米流体设备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等负责人出逃,公司价值千万精密加工设备不翼而飞 | |
| 中秋节期间 | 新耐宝鞋业 | 新耐宝鞋业董事长出逃,原因和所涉资金不详 | |
| 中秋节期间 | 唐风制鞋 | 黄伯鹤 | 唐风制鞋董事长黄伯鹤出逃,原因和所涉资金不详 |
| 中秋节期间 | 星际鞋业 | 星际鞋业董事长出逃,原因和所涉资金不详 | |
| 中秋节期间 | 欧霸标准件有限公司 | 欧霸标准件有限公司董事长出逃,原因和所涉资金不详 | |
| 2011年9月15日 | 宝康不锈钢制品有限公司 | 吴保忠 | 宝康不锈钢制品有限公司吴保忠失踪,欠银行贷款2亿多,民间借贷8000万,承兑汇票5000万 |
| 2011年9月19日 | 福燕兄弟实业有限公司 | 福燕兄弟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出逃,传其欠上亿高利贷,资金链断裂后房产被银行转卖 | |
| 2011年9月22日 | 龙湾蓝天大药房 | 龙湾蓝天大药房董事长出逃,涉案资金8000万 | |
| 2011年9月21日 | 浙江信泰集团 | 胡福林 | 浙江信泰集团董事长胡福林出逃,所欠款项达8亿,知情人透露实际欠款20多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