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第五人格之红教堂出走记》 占祭——信徒 cp:占祭【〈永生德鲁伊〉伊莱·克拉克x〈神庙祭祀〉菲欧娜·吉尔曼】 伊莱从庄园归来,作为不死者游荡世间,菲欧娜拥有祭祀的能力,却和第五庄园没有关系,她之前的身世也被我推翻了。划重点。 伊莱单向恋。 触雷区勿入。 文是他们的,ooc是我的。 “假如你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选择承受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① 在晚霞遍布天空的黄昏中,一位身穿深蓝色布袍的人,听着鸟雀归巢的鸣叫,踩着落日的余晖,走进了这个陌生的城镇。 对于一个富庶城镇的居民来说,陌生的来访者每日都是那样的多,他们能够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观察这个来客,大概也是他的打扮过于出众,与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他的面孔笼罩在兜帽投下的阴影中,却不难看出男人拥有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容,本应瞩目的双目被一条绘制着奇特花纹的布条所蒙上,白皙的脸上有两道刺青,他们正与鼻尖齐平,被布条遮掩部分。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停在男人的左肩上,时而鸣叫,展翅飞起,却只是在男人的身旁徘徊从未远去。 俊朗的面孔,奇怪的装束,还有那只似被驯服的猫头鹰,这个男人一走进来就被关注着。 大人忙着手中的事情,对他的到来只是行注目礼,年幼的孩童却在他身旁打闹,因为他易于常人的装束而发出笑声。 “为什么要蒙着眼睛,哥哥看不见吗?”这个女孩胆子很大,靠近了陌生人,好奇的目光停留在那双被蒙住的双眼上,好奇之中又带着点滴的怜悯。 男人第一次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低下头,映入眼帘的女孩面孔稚嫩,目光清明,他毫不费力地读懂了女孩眼中包含的情绪。 好奇,还有孩子天性的善意。 “我没事,谢谢关心,美丽的小姐。”男人的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猫头鹰从男人的肩膀上下来,轻轻的落在女孩的手掌上,欢叫了一声,女孩被这只可爱的猫头鹰给吸引住了,咯咯的欢笑起来。 他们对视了几秒,男人的嘴唇微微挪动,还想说什么,来不及说出口的言语被他咽入喉中,小女孩却被随后赶来的大人拎着耳朵拖走了,人来人往语言混杂的街上出现了孩子的哭声,她似乎还受到了惩罚,伴随着大人的斥责,小女孩的哭声是那样的响亮和难过。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如果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请留步,前面的先生。”父女的身影快从视线中消失,男人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用尽全力对前面喊了一声。 “你有事吗……”那位父亲停下了脚步,就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他,包括他身上的奇怪的装束,眼里的嫌弃不加遮掩。 “您的女儿很好,请您不要再责怪她。”男人看着在父亲身后哭的眼睛微微红肿的小姑娘,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呵。”冷笑算是应答。 男人接着说道,他的语气谦逊,让人觉得拒绝都有些是负罪感。 “我还想向您打听一下,神庙的方向……”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他也……已经无法预测未来了。 “神庙?那种东西早就该烧毁了才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埋葬。 那位父亲头也不回的走了,转身的瞬间,男人看到了他脸上的神色,不善和憎恶。 这又是先前没有的表情。 一场灾难的降临总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之后光阴的流逝中,幸存者们总会因为与一些事物相遇,而回想起那场改变命运的浩劫。 得不到准确的回答,男人心中毫无恼怒,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迈步向城镇的深处走去,夕阳拉长了他的身影,他与整个人流背道而驰,再走一步时,数十年前的记忆便会清晰一分。 菲欧娜,我来见你了。 笑意在他的脸上无声的绽放,蒙眼的布条颜色更加深沉,被水花所打湿。 猫头鹰哀哀的鸣叫,在满世界的喧嚣中,在男人的耳边,却是唯一能够听到的声响,清晰依旧。 ② 伊莱·克拉克,世界上最后的德鲁伊,数十年前从恶名昭著的庄园中生还的幸存者,拥有不死之身的先知。 他带着复苏的预知能力和从庄园主那获得的高额的奖金归来,可是他选择的,却是流落世间,任时光蹉跎。 当曾经的故友散落天涯,在时间长河中消失,他却带着不死之躯,孤独的在世间徘徊。 他去过许多的地方,也用自己的能力为许多的人提供过帮助,在那个时候,人们口中广为流传的一个法力强大无所不能的先知,却从来没有人能够为他的踪迹和面容提供只言片语。 外界口中强大神秘的先知大人,来到这个城镇,像一个生活拮据的穷人一样选择了最偏僻的角落落脚。 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但是永生之后时间显得那么的廉价,他完全不在乎这些光阴的流逝,只求在其中能够找到乐趣。 这是一座被神明的光芒笼罩的城镇,神庙中供奉着高大的神像,虔诚的信徒穿梭在神庙的各个角落,用自己的方式向神明祷告,祈求平静与幸福。 伊莱有幸前往一次,被里面那壮烈的场景所吸引,只是肩膀上的猫头鹰一如反常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引得周围人侧目,很快就被神庙里忠诚的信徒给赶了出去。 伊莱再也没有去过神庙了。 住在城镇最偏远的角落,周围没有邻居,他乐得清闲,伊莱时常会靠在窗边坐上一整天,发呆,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无法每时每刻对自己的生活都抱有热情。 童话中,王子和公主的相遇都是公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王子从天而降化解危机,而后他们会相爱,相守。 他们确实拥有童话的相遇。 伊莱王子帮助可怜的菲欧娜公主逃脱对于她而言如同梦魇般的礼仪课程,并将这场与礼仪老师斗智斗勇的战争进行到了最后。 这天伊莱感觉到他家的墙好像出了点问题,本来就不算多白的墙变得更黑更暗,上面还布满了蓝色的斑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那里慢慢的凑成诡异的花纹。 不正常就对了。 伊莱只得走上前查看,暗暗祈祷着不要出大乱子,不然房东绝对会让他赔钱。 凑近之后,伊莱发现黑暗和蓝色斑点的蔓延到了比他稍矮的地方,他微微蹲下查看,外人看来就是这个蒙住双眼的怪人呆呆地面对墙面,布条让人不知道此时他的目光是否呆滞。 仿佛感受到了宿命的召唤,他伸出了手,一巴掌拍在了墙面上。 下一秒,一个圆润的通体漆黑的井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他的墙面占得满满当当并把涉及范围内的装饰品全部粉碎。 之前蓝色的斑点汇聚成了无数条绚丽的花纹,发出幽蓝的光芒,下一秒,伊莱来不及收回的手掌上触及到了一片柔软和温暖,是活物的温度。 房间内一片安静,伊莱和被井盖传送过来的女孩四目对视,女孩出现之后把小小的空间占的满满当当,两人靠得很近,伊莱和她免不了肢体接触。 而自己手中触及的是柔软的温暖的…… “色狼!变态!!”寂静一下被打破,刚刚在窗前落下的猫头鹰吓得重新展翅飞起,口中发出惊慌的鸣叫。 “唔……”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伊莱捂住了脸的一侧,痛苦的皱起眉头,几乎要原地蹲下,被他遮住的皮肤是一片红肿,女孩的下手可真不轻。 借着这个机会,女孩和他擦肩而过,从狭小的空间里解放出来,退到了窗边,双掌贴在了墙上,下一秒,一个黑色的井盖凭空出现,女孩蹲下身,便消失在了这个黑色的井盖中。 她并没有走远,伊莱看到她只是穿墙而过,逃离了这个房间。 连带着井盖出现之后把窗边的一些摆放物也全给砸了下去,伊莱听着陶瓷粉碎的声音,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他试着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花盘已经碎得彻底,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他在心里暗算着这两次的损失需要他赔偿多少钱。 “呃呃……这个……放心,我绝对会赔偿你的!”女孩看到伊莱的脸上流露出了心痛的神色,又看到了地上碎的不能再碎的瓷器,连忙做了保证。 虽然说确实遇到了一个变态,奇装异服的神经病,不过能把她从水深火热的礼仪课中拯救出来,那么再变态,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 恢复自由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伊莱:我……什么都不想说。】 伊莱终于弄清楚了这个神秘来客的身份,菲欧娜·吉尔曼,城镇里最有声望的吉尔曼家族族长的小女儿,一个叛逆任性视礼仪如无物的大小姐,拥有门之匙的神秘力量,却日常把它用作逃课的工具。 族长对于女儿的叛逆行为深恶痛绝,加强了看守,防止菲欧娜用门之匙逃脱,结果反而激发了大小姐菲欧娜的叛逆心理,她的目标由逃课变成了离家出走,自己的房间里开启了一个在族人面前从来没有展示过的超长通道,向城镇的最偏远地区发出的召唤,准备来一场史上最大规模的离家出走。 而伊莱就成为了被“神明”选中的人,来辅佐菲欧娜来一场叛逆的离家之旅。 伊莱看着菲欧娜那一脸的心满意足,不由为她感到担忧,如此神经大条不问世事的深闺小姐,如同温室里的花,怎么可能承受住这世界上过多的磨难? 不说其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出现在了如此荒凉偏远的地方,遇到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世界比你想象的更脏,这是伊莱从庄园里的同伴们那里得到的信息,也在这数十年的漂泊流浪中亲眼见证。 幸好遇到的是他,伊莱目光落在了菲欧娜的笑脸上,到底不忍打破,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还疼吗?”当一切误会解除之后,两个人坐在桌前心平气和的喝着茶,菲欧娜看了眼伊莱脸上的红肿,有些别扭的问道。 自己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个地方,准备来一场史上最大规模的大小姐离家出走,可不要计划胎死腹中,被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给打包送回吉尔曼家族领一笔赏钱。 今天的门之匙次数在她“机智逃脱”的最后一次挥霍下已经消耗殆尽,她一个弱女子,是打不过眼前的男人获得彻底的自由的。 “无事。”伊莱被她提醒,痛觉像得到了复苏一般,脸颊上传来了细微的刺痛令人不适,但作为一个忍痛能力极强的人,他眉都没皱一下。 “……”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伊莱在数十年孤身一人的漂泊中,语言能力显得苍白匮乏,而菲欧娜作为一个深闺小姐,鲜少接触外人,此时也不知如何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打破僵局。 “谢谢你接我出来,我回头一定赔偿你的损失,现在我想出去走走,失陪。”菲欧娜言谈举止中带着淑女风范,这是她这些年来的礼仪课打下的班底,只是那从自己眼前风风火火消失的身影,让伊莱有点想笑。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朝气蓬勃的人了。 他任由菲欧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那两个井盖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消散了,只有一地的狼藉证明这个有着风般热情的女孩来过。 这年,菲欧娜十三岁。 ③ 顺着记忆里的道路,伊莱在一个拐角处转弯,繁华的城镇,喧嚣的人群,都被他抛之脑后,断壁残垣映入眼帘,他踩着满地碎石,看着这一片被烈火焚烧过后的残迹,一步步走向深处。 传闻这里被镇压着一个恶魔,它的血液曾经洒满这片大地,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药,哪怕在数十年后的今天,这片土地依旧寸草不生,是被神明所遗弃的禁域。 如果这个世界上,神明真的存在的话。 伊莱走到了遗迹的尽头,曾经辉煌无比,信徒众多的神庙,已经成为了永恒的过去,凭借着地面上依稀可辨的纹路,伊莱最后找到了神庙的遗址。 那是“恶魔”的诞生地,早就被愤怒的人们所推翻,连同那个恶魔一起推入了火海,在火焰中焚烧。 他们曾经的信仰,现在成为了禁忌之中不可触碰的存在。 身份转变的速度总是让旁人难以适应。 ④ 菲欧娜的离家出走是成功的,她如愿从家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从吉尔莫家族叛逆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无名的小姑娘,自由自在的大大街上游荡,去尝试触碰她身份所不允许的事物。 只不过结局是个悲剧,大家族的小姐失踪可不是小事,菲欧娜在得到自由的第三天,便被满大街找人的族人给抓了回去,匆匆结束了这个准备并不充分的离家出走。 “上次准备不充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要继续坚持离家出走事业!” 说这话的菲欧娜毫无形象的趴在伊莱家中的长桌上,口中高喊着她的誓言,而在她的背后,一个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超长井盖正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失。 伊莱没有回应她的话,在长桌的另一面搅拌着一杯咖啡。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次合作了,伊莱也不由在心中思考着,如果吉尔曼家族的人知晓他们的那位大小姐在他这个外来人的帮助下,一次又一次挑战家人的底线,会不会把他直接从这个城镇赶出去? 不过目前为止他们还没发现,那就这样吧。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从伊莱无意中接了菲欧娜的超长通道之后他们的生活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交集,日子久了,菲欧娜已经不仅仅是把这里当成一个落脚的处所,她时常携带着大家族特有的糕点和茶水在伊莱家中待上整整一天,和这位意外结识的朋友分享着各自的见闻。 开始的时候,伊莱语言能力匮乏,描述能力苍白空洞,只能静静的聆听着这个朝气蓬勃的女孩描述的自己的生活,女孩的生活单调而乏味,在她十三年的生命历程中,有着冰冷森严的家规,繁琐难忍的礼仪课程和那些所谓的朋友。 “父母让我保持礼貌,做一个讨人喜欢的淑女,也把那些人介绍给我,希望我从她们那里学会那些优良的品质,可我一点都不喜欢,我讨厌束缚。”菲欧娜不满的皱起眉头,回忆起这些让她内心不舒服。 “哈……” 这是菲欧娜和伊莱相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听到的笑声。 “笑什么……有这个想法很好笑吗?”菲欧娜不知为何脸色发囧,她眨巴眨巴眼睛,明明是气势汹汹的神色却如此的可爱,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不曾。”伊莱轻笑道,不被菲欧娜注意的,带笑的眉眼落在了菲欧娜贵族的装饰上,唇角扬起。 “只是像你这样有想法的大小姐,确实很有趣。”我见过太多规矩死板的女孩了,像您这样的还真是独一无二。 作为一个拥有无尽寿命的德鲁伊,伊莱已经习惯了周围熟悉事物的消逝,在短暂时间的痛苦和无力挽留之后,他学会平静的看待周围的人和物,可是现在这份沉寂了多年的平静,却被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女孩给彻底打破。 他因为失望过多死寂的心慢慢活络过来,他无法控制自己渴望寻求更多的温暖,他开始去认真回答菲欧娜的每一个问题,翻找自己记忆深处,去寻找漫长时光中有趣的事情,一切只为了守护女孩的笑容。 他们用下午茶,用阳光,用灵魂上得以共鸣的愉悦交谈,来度过他们每一次相处的欢乐时光。 他的身份,他的过往,他永生的秘密,慢慢的都被身旁这个逐渐长大的少女所知晓。 可是…… “请不要告诉我我的未来,如果一旦知道全部,那么未来就失去了它的惊喜和意义。” 菲欧娜的笑容明媚,这能够让最璀璨的星月都黯然失色。 伊莱无可救药的为她所痴迷和疯狂,可是数十年来循环往复的记忆,又在告诉他,这份深沉的爱意注定无法言说,只能有他一个人掩藏进心底,如同他这些年游荡世间所洞察到的“秘密。 不是不会说,而是不能说。 就请让这个女孩无忧无虑,自由肆意的度过他的人生。 伊莱第一次向神明如此祈祷,为他心爱的姑娘。 因为是你,我愿意在这个城镇所停留,陪你把故事给说完。 ⑤ “我的愿望,是成为神庙的祭祀,我愿意成为神明的信徒。” 菲欧娜和伊莱并肩站在神庙门前,被更多的信徒所隐藏在人群中,伊莱看不到姑娘的脸,却也可以猜到,她的表情是如此的自信与快乐。 她一直都是这样自信而快乐的女孩,她的愿望,他又怎忍心去反对。 他们一起从人群中走出,猫头鹰自半空落下,降临在了他的肩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 “那么……你的家人,会不会反对?”伊莱做着最后的努力。 “怎么可能呢?”菲欧娜轻快一笑:“他们巴不得我成为信徒,给家族带来荣光。更何况父亲给我定下了婚约,成为祭司是我能够逃脱婚约最好的办法,你知道的,我并不愿意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 “祝你得偿所愿。”伊莱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心爱姑娘的脸庞上,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不知不觉间,那个在某一天的午后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年轻女子,只是光阴的流逝并没有带走他熟悉的菲欧娜。 他深爱的女孩,站在苍穹之下,弯眉笑着,眼神清澈,怀着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是你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伊莱不能直视这个笑容,却强迫自己大睁着眼睛,把女孩的眉眼笑容一点点的在心中描绘着,直到刻入灵魂的深处。 蒙眼的布条颜色变得深沉,可是伊莱却用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应菲欧娜,在此之后他猛地转过身往外面走去,将高大的建筑涌动的人群全部抛之脑后,他向前走着,绝对不会回头。 “我通过祭祀的试炼了,神明选中了我,从此之后我就要去神庙实习了。”菲欧娜愉快的说着,向她最好的朋友分享着她心中的喜悦。 这一刻的她拥有着全世界的欢乐。 “你很棒。” “伊莱,谢谢你一直在我旁边鼓励我支持我。” 菲欧娜突然张开手臂热情地拥抱他,伊莱接近僵直的躯体和意识,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女孩身上的温暖。 菲欧娜很快就松开了他,转瞬即逝的温暖,让他有些怅然。…… “菲欧娜……我要离开了。” 伊莱看着站在神庙门口祭司打扮的菲欧娜,对他在这个城镇里唯一的朋友做了告别。 已经足够了,他在这个城镇里留了整整七年,看着曾经天真浪漫的小女孩,长成如今美丽优雅的女子,看着她从一个只是终日与繁琐礼仪斗争的傲娇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心系人民兴奉神明的祭司。 曾经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也该离开了。 作为游走在时间之外,洞察所有人命运却无力干涉的德鲁伊,在动情之后,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是远离自己心爱的女孩,不去目睹,这让他心碎的一幕。 “那,你还会回来吗?”你回来的时候,我又会怎样呢?是否已是化为老朽,过往的时光再也无法追回。 “我会的。” “伊莱……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今年的生日你没有送我礼物,你欠我一个愿望。”菲欧娜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跨步走到了他面前,抬头看着他。 四目对视之下,伊莱一阵精神恍惚,迟迟做不出反应,在这双熟悉的瞳眸面前,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午后,伊莱看见那个从门之匙中闯出的小女孩。 伊莱揭下了布条。 那双深蓝色的眼瞳,深邃如同深潭,那里面蕴藏的是一大海的深沉。 此时蓄满了泪水,在布条飘落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伊莱伸手拥抱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姑娘,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不必为我难过,我早已做好准备。”菲欧娜的目光扫过了不复往日喧嚣的神庙,周围那荒凉干涸的大地,微笑着。 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了伊莱的脸颊上,女孩特有的清香,萦绕在他身旁,经久不散。 ⑥ 在无尽的痛苦与灾难面前,神明渐渐在人们心中失去了信仰,甚至有人传闻说现在的神明已经堕落成了恶魔,只有将他们摧毁,才能够获得幸存的机会。 渐渐的,庄重华美的神庙失去了往日的美丽,失散众多的信徒后,这一片神迹变得冷清,鲜少有人踏足。 在众多信徒失散之后,吉尔莫家的小姐,曾经的实习祭祀还停留在那里。 神庙长年失修,遍布灰烬和蛛网,她顶着清冷的月光,在那里静静的擦拭着高大冰冷的神像,或是跪在神像面前如同往日反反复复的祷告,美丽苍白的面容无悲无喜,眼瞳中倒映的只是神像的倒影。 生活将她孤独的身影拉得老长。 菲欧娜·吉尔曼,吉尔曼家族的曾经的荣光,现在的耻辱,在苦劝无果之后,她被家族遗弃,以极其残忍的方式从家谱上抹去,剥夺走了吉尔曼的姓氏,她顶着恶魔替身的名号,孤独的度过了十年的光阴。 在一次百年难遇的旱灾面前,绝望的人们终于将一切的罪责全部归功在了这座已经鲜少有人来往神庙之上。 他们冲进了荒凉的神庙,将常年失修却依旧干净的神像砸烂,把里面所有的事物都给摧毁,把最后停留在那里的祭祀给绑上了十字架。 一场大火摧毁了所有。 大火过后天降甘霖,人民欢呼着自己的生命得到的救赎,他们已经将堕落成魔的神明永远地禁锢,他们将获得新生。 他们永远的解脱了。 这片地方被大火燃烧,数十年来寸草不生,传闻有恶魔的灵魂在那里哭泣。 很少有人再踏足此地了,这里注定被世人所遗忘。 ⑦ 菲欧娜……神庙最后的祭祀,神明的信徒,恶魔的替身。 她的名字已经化为了虚无,被世人所放弃,行色匆匆的人们毫无兴趣去关注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物。 她的笑颜,她的过往,她的信仰。 都成为那些闲来无事的人们口中的酒后闲话,用于打发时间的话题。 却是这个德鲁伊心中,隐藏的最狰狞的伤口,随着他每次触及时的疼痛,反反复复的提醒着他,这个女孩曾经来过。 她是神灵最忠诚的信徒。 时间流逝,疼痛不歇,以此为一个永恒。 黑夜最终到来,吞噬了所有光亮,在一片绝望的死寂中,猫头鹰发出了一声长鸣,打破了寂静,伊莱缓缓站起身。 在黑暗中,那双蓝色的瞳眸闪烁着,闪烁着。 【菲欧娜没有死去,她以一个伤痕的形式,在伊莱·克拉克的心中永远的存在着。】 【我找遍整个世界都找不到一个你,因为你活在我心里。】 佣空——笼中之鸟【ABO】 alpha奈布Xomega玛尔塔【我有罪,让A到爆的空军小姐姐当O。】 【不按常规出牌】?教师奈X【桀骜不驯问题儿童】学生塔 【故事的时间线是omega的解放事业完成后,回忆形式,刀。为了方便打字,以下的性别全用缩写。】 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我都忘记她的话,那她就真的死了。——奈布·萨贝达 生而为工具,我很抱歉,愿来世不再为人。——玛尔塔·贝坦菲尔 【3.14白色情人节快乐!虽然说情人节当天发刀说的人就是我。】 ① 我叫海伦娜·亚当斯,算是这个故事的见证者吧。 我是一个omega女性,在这个ABO的世界里,从年幼的时候开始,身旁的人都在给我灌输一个理念,O是这个世界上最柔弱稀少的人种,为了种族的繁衍和自身的安全,我只需要平安健康的长大,成年之后被一个A领回家标记然后为对方生育。 从出生起,我的名字和个人信息便被登记录国家基因库,我的成长历程全在联邦的控制之下,只等我生理发育成熟之后,便通过信息筛选为我寻找匹配完善的适龄alpha。我会像我的母亲一样被对方领回家中,闭门不出,一生只为他一人生育子嗣。 这是我的人生,也是这个世界上众多O成年后固定的人生路线。 全世界上最稀有珍贵的人种,实则却无法主宰自己命运,哦不对,连寻找与自己度过一生伴侣的机会,都在匹配机制的干涉下成为了无望。 这样做是否幸福,我的父母给我了答案。 在我一岁的时候,被大病夺走了眼睛,在我无光的世界里,母亲温暖的怀抱,是我能够触及的的光亮。 可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的母亲永远的离开了我。 常年闭门不出,再加上与父亲感情上的不和,母亲患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在她生命的尽头,病情达到了最严重的地步,她几乎每天都要自残,我能够触及到她的手臂,是那样的枯瘦,上面遍布着长长的狰狞的伤口。 “你是个omega,你和我一样……” 在无数次争吵父亲摔门而去后,母亲披头散发,房间里回荡着女人绝望的哀叫,如同受困的野兽绝望的嘶叫,她抱着我又哭又笑,我耳边回荡着只有这句话,脸颊上有她滴落的泪水。 有的人离开比活着更幸福,高尚的灵魂将升入天堂,不再被凡世的痛苦所拘泥。 十岁的我相信母亲死去后更加幸福。 母亲像一个天使,在我年幼的时候,她偶尔会跟我说起她已经破碎的梦想,她曾经想在一家小小的孤儿院收养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给他们完整的童年,但他们中的很多人,重展笑颜。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对于一个O来说,梦想终究是幻想。 在母亲离开之后,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很难诉说我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从我记事起,他对我们母女就是那样的冷漠和疏离,我失去了双眼,读不懂旁人的眼神,却也可以感觉到,父亲每天是那样的痛苦。 直至母亲离开,我的家中出现了另一个beta女性的欢笑,我才隐隐知道原因。 那个阿姨笑起来的时候,我们阴冷压抑的屋子仿佛有阳光照落,这却是母亲从来不会展露的笑容。 父亲真的好开心啊,他从来没有在我们母女面前如此开怀。 或许父亲本应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母亲也会成为孤儿院里更多孩子的天使妈妈,可是梦想是如此的脆弱,要破碎只需要一个原因。 他是个alpha,她是个omega。 我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怨恨父亲,他的幸福推迟了整整十年。 不知从何时起,我深深的憎恶着这个帝国的AO匹配制度,我恨它夺走父亲的幸福,母亲的梦想。 还催生了一个我,错误结合下的苦果。 可我还是走向了母亲的老路。 年满十岁的我被送到了omega培训学校,进行连续八年的义务教育,我非常清楚,在我完成“学业”之后,我的婚期将无限的靠近,我唯一庆幸的只是母亲不会看到这一幕。 真是恨透了这种命运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我相信我不是唯一一个产生这种想法的omega,可是不乐意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一个自出生便被载入基因库的omega女性,一个珍贵的人种,一个除了生育之外,一无是处的……人类。 我还带有残疾,我还如此的虚弱,那时的我找不出任何反抗的理由。 然而在我16岁那年,一个伟大的alpha经过了整整十年的斗争,让宪法取消了万恶的AO匹配制度,让广大omega们头顶的阴云被光芒驱散了。 也就是在这时,我才了解到,这位伟大的alpha为了omega的解放事业,至今未婚。 奈布·萨贝达。 广播里传出了他的名字,以及他的事迹。 我默念着。 或许他在那些alpha那里,得不到一丝支持,或者是一个鼓励的眼神,他是一个笑柄,一个叛徒。但是我将永远的记住这位英雄的名字,我不会忘记,是因为他那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才让我从这无穷无尽的深渊中挣脱出来,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我只是这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员,但在此时,我愿意为这个男人献上我全部的敬意与热爱。 没过多久,我成功的从培训学院里办理了离校手续,父亲意外的支持了我,这令我非常感动。虽然说有许多的O仍旧把成为一名贤惠的妻子作为人生的目标,继续完成学业,可是令我高兴的是更多有想法有个性的O同学跟我一样选择离开培训学院,追求自己的人生。 我学习了幼师的知识,虽然我是个盲人,还带着O身体的虚弱和无法避免的发情期烦恼,但是我愿意为母亲的梦想而努力,用自己的方式给那些孩子们带来欢笑。 未来为我展开华丽的蓝图,我义无反顾地向它奔去。 ② 天气预报告诉我,周五是一个好天气,当我从花店里拿来着预定的花束,拄着盲杖顺着熟悉的小路孤身前往墓园的时候,空气中的略带潮湿的气息提醒着我,这正是一个雨后难得的好天气。 我将花束放在母亲的墓前,蹲下身和她诉说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妈妈,我过得很好,您在天国不用担心我,这一年国家取消了AO匹配制度,抑制剂被广泛使用,我们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我已经学习了幼师的知识,妈妈,等我毕业之后我想去孤儿院帮忙。爸爸他……您也不用担心,他两个星期前和安吉利阿姨在教堂举行了婚礼,爸爸会幸福的,妈妈也会。妈妈,我好想你……还有妈妈,我想您一定会保佑奈布·萨贝达先生的,他……” “咳,这位小姐,打扰一下。”一个好听的男声突然打断了我的诉说,我不确定他问的人是我,可是能够感觉到一个人的靠近。 “您好,您是……”我慢慢的站起来,礼貌地和那个男人打了一声招呼,接着我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这是一个alpha男性,他身上微弱的信息素气息让我一个生理接近成熟的omega有些不舒服。 “哦……抱歉,我靠太近了。”又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我能够从其中听到节奏感。 “没事。”这大概是我除了父亲以外,第一个如此近距离接触的alpha。 接着,我想起了之前这位先生叫住我的话语,犹豫了一会儿便轻声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你的话语,我很高兴你们都可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我们?”这位先生似乎话中有话,我一时间无法理解,并不知如何回应。 我想我印在男人瞳孔里的面容一定是略带囧像的,可是这个无法接触的话题让我只能保持沉默,微微低下了头,握住盲杖的手掌泌出了几滴汗水,我感觉到一片湿滑。 “哈。”那位先生笑了,他的笑声很好听,这让我莫名其妙,我的呼吸有些凌乱,我抬起了头,好像我这无光的双眼能够在脑海中折射出这位先生脸上的笑颜。 不知为何我有点紧张,脸上下意识的流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我在omega培训学院里老师们教会我的那个温柔顺从的笑容,它伴随了我整整六年,几乎根深蒂固。 “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现在的omega,得到解放可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小姐,你不用紧张,我只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校服,觉得有些熟悉,我曾经是omega培训学校的老师。” 校服……我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今天忙着见母亲,居然从衣柜里随便抽出了培训学院的制服。 原来如此,我长松了一口气,和眼前男人的距离又拉近了。 “先生,我已经从培训学院休学了,我在那里呆过六年,不知为何没有见过您。”他身上的信息素让我印象深刻,如果是在培训学院,我不可能会记不住,培训学院里的alpha老师非常少见。 男人笑道:“我十年前就不教书了,你当然没有见过我。” 或许是曾同校的缘故,我和他自然的闲聊起来,气氛非常融洽。 我了解到,他的年龄和我的父母相似,我的称呼也从先生变成了叔叔,对此他只是笑了笑,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 我们不约而同地聊到了来墓园的原因。 “本来看我的母亲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来看我的……学生。”男人声音飘远,好像是离我远去。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我沉默。 清风拂面,这本会让我很舒服,现在我却嫌那风大,令我听不清男人说的话。 我觉得我听不清。 他的学生,应该也是我的学姐学长,一个本应风华正茂却戛然而止的生命,引得这位老师如此缅怀,多年以后仍旧前来探望,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 我突然很想了解,男人好像读懂了我的神色开口道:“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和你讲讲吧。” 我拄着盲杖连连点头,我并不知道这个学生对于这位老师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带着何等的悲伤。 “她叫玛尔塔,omega女性,在培训学院里,是一个最让老师头疼的学生,我第一次在培训学院任职的时候,她十六岁,她开始不在我手下,却是第一个让我记住名字的学生。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从其他老师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不是喝酒打架,就是半夜翻墙逃学,要不就是考试不及格。很难以想象吧?这是一个柔弱的omega。”男人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在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我可以肯定,这对于他来讲,是一次印象深刻的教学经历。 ③ omega培训学院的严厉苛刻我深有体会,我们在那里学习枯燥的生理知识和各种手工课,这一切只为了把我们培训成温柔贤惠的omega,它像一个巨大的监狱,我们在其中,连作息时间都被严格的管控。 玛尔塔学姐却像是一个异类,她活泼而好动,对于培训学院的课程毫不感兴趣,在课下,她更精通骑马和射击,更有出众的格斗水平,明明是个O,却不逊色于任何的A。 像一粒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泊,泛起了阵阵涟漪,她的到来给阴森压抑的培训学院,带来了一束无法忽略的阳光。 温顺听话千篇一律的O学生中,出现了一个性格格格不入的叛逆学生,这让学校大为头疼,那么更害怕玛尔塔会带坏其他的好学生。 青年来到学校任职,在此之前他是一个雇佣兵,只是在这样的和平年代,雇佣兵这种职业不再吃香,他便转职来了培训学院做起了文职。 可是他同样能够感觉到这个学院的压抑,面对那些顶着同样温柔笑容的学生,他感觉很可悲,可是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为他们发声,他只能机械化的重复着自己的教学工作,以此换取工资。 而面对这个性格怪异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奇葩学生,他听着其他老师的抱怨,自己倒是笑了笑,对这个学生产生了些许兴趣。 在玛尔塔第n次违背校规半夜翻出去喝咖啡被巡查人员当场抓获之后,在校方的震怒之下,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把这个桀骜不驯的学生塞给了曾经作为雇佣兵的青年。 以暴制暴,那就来吧! 青年至今还记得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毫无惧色的站在自己面前,眼里闪过的桀骜不驯。 “老师,是记处分还是写检讨,我的处分档案已经写满了,我的检讨书也已经准备了十份,你想要哪个我马上办!” “噗……你还提前准备好检讨啊,你哪来那么多的课下时间,难道你作业不做全部拿来写检讨书吗?”青年看着这个女孩,非常不地道的笑出声。 “是啊,啊不对,你问我这个干什么,你想套我话吗,快点,处分还是检讨,你选一个,说道理就不用了,每个星期老师都会跟我这么讲,我耳朵都快生出老茧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好!让我说一个理由,我今天只说一遍,翻墙是因为那就是我要出去买零食。上课吃零食是因为学校的饭菜太难吃了,我吃不下。打架斗殴是因为我感觉他们太欠揍了。不写作业是因为我上课睡觉了。上课睡觉是因为我晚上出去翻墙了。”女孩在老师不按常规出牌的情况下,短暂的发愣了,不过接下来她一脸的理所当然,这让青年有些无语,在如此咄咄逼人之下,他之前的说准备好的说辞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就换成了饶有兴趣的听着。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交谈引起了周围同事和学生的侧目,不过显然眼前的女孩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贝坦菲尔,你违背校规还那么理所当然,我真的是第一次见过像你这样冥顽不化的学生。”说话的是青年的同事,也是玛尔塔的老师的前任教师,一个曾经为了纠正女孩的错误,被气到差点心脏病爆发的可怜人士。 “要不开除了吧,反正我的成绩没及格,也拿不了毕业证。”玛尔塔面带微笑地看着曾经的教师,可怜的教师成功的被气的脸色发红。 玛尔塔之所以频繁“作恶”,却仍旧在培训学院好好呆着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她的家族,贝坦菲尔家族在这里的影响力不亚于英联邦的女王,玛尔塔背后的势力也支撑着她继续在这个学校呆下去,寄希望于有一天她突然成长,变成一个温柔的贤妻良母。 这个愿望大概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青年看着这个隔着一张办公桌和教师互怼的刺头,下了以上的判断。 “够了啊,我不管你有多么的视规律如无物,多么的桀骜不驯,面对老师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在自己可怜的同事被学生气到再次险些心脏病爆发之后,青年伸手拍了拍玛尔塔的肩膀,想让她停下来。 结果却是玛尔塔条件反应的拽住了他的胳膊,展开了一个十分娴熟的擒拿。 于是这个擒拿术被青年毫不费力的破解了。 “就你这两招,还想跟我斗,嫩了点。”青年一个简单的反擒拿,在确定玛尔塔动弹不得之后,他如此说道。 青年曾经是在枪林弹雨中穿行的雇佣兵,这一点自然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无法相比的,可是如此敏锐的判断和娴熟的手段,已经很让他惊讶了。 真是一个特别的omega。 青年解开了对玛尔塔的束缚,只能指对面依旧生气的老师,说道:“道歉。” “你……”玛尔塔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怒视着他。 “我再说一遍,道歉!”青年嘴角含笑,可说出的话语却让玛尔塔不寒而栗,因为他的眼神冰冷,看向她的目光像看一个死人。 “对不起……” 玛尔塔微微屈身,对那个老师鞠躬道歉,青年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她并不服气。 ④ 这位老师和刺头玛尔塔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而不久之后,玛尔塔也正式归到了他的名下,成为了他的学生。 这个老师真暴力——贝坦菲尔 这个学生真有趣——萨贝达 萨贝达的教育方式简单粗暴,就是以暴制暴的手段,玛尔塔以此为傲的格斗技巧在雇佣兵出身的他面前完全成为了假把式,无人的操场,空旷的教室和独处的办公室,全成了他们较量的场所。 玛尔塔几乎回回战败,可这只是激发了他性格中好胜的天赋,甚至因为终于棋逢对手,她翻墙逃学打架斗殴的时间都减少了,她终日都在研究着怎么拿下这个老师。 这一点变化让校方甚感欣慰,直呼萨贝达老师教导有方,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这位萨贝达老师背地里和玛尔塔日常的切磋。 “你这样是打不过我的。”在又一次把玛尔塔按倒在地上,萨贝达如此评价道。 “你别嚣张,我下次一定赢。”被放开的玛尔塔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言语中都是不服气的意味,但是事实上胜利是那样的遥遥无期。 “但是我可以让你赢,如果你今天乖乖的把作业完成,我就教你一招,明天也是。”萨贝达慢悠悠地又说了一句,嘴角弯起,狡黠的像一只狐狸。 他迟迟没有听到回答,这才发现玛尔塔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因为她注意到老师那双湛蓝如深海的眼睛含着笑意,那里面倒映着她的身影,她一时走神。 他笑起来,好好看。 那么恶毒的性子,白瞎了那么好看的脸和眼睛。 玛尔塔撇了撇嘴,掐灭了心底那瞬间的战栗。 “你知不知道教会徒弟死了师傅,你这么想送死,我可是很厉害的!” 也不知是对胜利的渴望还是其他的原因,玛尔塔答应了这个要求,劳烦了舍友,劳烦了老师,在晚上握起了生锈的钢笔,认认真真的把作业写完提交,虽然错误连天,但是好歹是认真做的。 萨贝达收到了作业之后,兑现了承诺,当天就教给了她一套新的招式。 玛尔塔学得很快,一个星期时间便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这真是一个格斗天才,一个被埋没的天才。 萨贝达看着她飞速的掌握,想起了那些在这套招式上折腰的alpha,抿了抿唇,如此下判断。 你做一个好学生,我就让你变得更强。 这是他们的约定,约定后不久,玛尔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稀奇古怪的合同,两人郑重的在上面签了字。 萨贝达事后把那张合同翻了七八遍,看得仔仔细细,都没有挑出什么错误,这可是培训学院不会教的东西,玛尔塔这家伙……会的东西真多。 只可惜一个omega,用不上。 omega培训学院的刺头被雇佣兵出身的萨贝达老师成功的收服了,这不知道让培训学院里多少的老师欢呼庆祝,校方在收到了贝坦菲尔家族寄来的一大笔资助基金之后,慷慨地把萨贝达老师的奖金给提高了三成。 “你这笔钱至少得分我一半。”得知消息的玛尔塔如此评价道。 “那么麻烦你把你翻墙的时候我在围墙外头打掩护的费用也算一下。”萨贝达微笑出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咖啡的醇香弥漫在了教室中,只是都被眼前的火锅味道给遮掩住了。 又是一个周六,其他的学生都回家了,玛尔塔以落下的功课太多需要萨贝达老师补习为由留了下来。 其实你就是想吃火锅吧。 了解事情内幕的萨贝达老师默默地带着餐具,打算过来蹭一顿。 培训学校的食堂是真的不好吃。 “吃了我的火锅,你可就是我的人了。”玛尔塔往嘴里塞了卷青菜,做了惊人发言。 “咳咳咳。”被酱料呛的剧烈咳嗽的萨贝达老师听到这句话之后…… 于是在枪林弹雨中穿行游走的前任雇佣兵,在和平年代,险些被学生的火锅给噎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萨贝达看着眼前刚满十七岁的女孩,略微啰嗦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啊,老师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我毕业之后你娶我。”玛尔塔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又塞了一卷青菜,鼓着腮帮子认真的嚼着,可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真像一只小仓鼠。他突然想去戳戳她鼓鼓的腮帮子 萨贝达栽了,他二十三年波澜不起的少男心,真的在这只爱吃爱玩爱闹的小仓鼠面前没了。 “败给你了……”萨贝达喃喃道。 他们就这样的在一起了,好像也没什么,这一天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深情的告白与拥抱,没有任何的仪式感。 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玛尔塔事后还因为吃太多火锅,吃坏了肚子,连夜送去了医院。 不愧是你。 萨贝达一边喂她喝粥,一边如此评价,意料之中的得到了自己前任学生现任小女朋友的一记白眼。 ⑤ 童话的开头,可是结尾却是现实。 玛尔塔的发情期提前到来,在医疗手段不及时,又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萨贝达暂时标记了他。 当他们的信息素交融,萨贝达觉得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你要成年了。 萨贝达如此想到。 他们将会被圣光沐浴,一起走进神圣的教堂,在圣父的见证下交换戒指,戒指会将他们的余生紧紧地绑定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萨贝达已经准备好戒指了,上面镶嵌着钻石,虽然很小,却是他能够支撑的最好的。 他期待着将它亲手戴在女孩的中指上。 贝坦菲尔家族对于他们的恋情支持着,比起AO匹配制度下一段被迫的婚姻,他们更希望玛尔塔能够与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 美好的未来向他们展开了,玛尔塔和奈布,抛弃了姓氏,只有灵魂契合的两人?,在阳光下面对着彼此微笑,眼神中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⑥ AO匹配制度打破了一切。 玛尔塔是贵族出身,拥有着高贵的血统,从她出生起,她的名字便被记入了王室的联姻名单中。 贝坦菲尔家族权势滔天,可是即使如此,也无法拒绝皇室的联姻请求,更何况这样的联姻能够给家族带来无数的利益,作为背负着家族兴衰使命的男人,玛尔塔的父亲,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你必须嫁给他。”父亲如此对玛尔塔说道,即使此时他的眼中闪过痛苦。 他的眼瞳里倒映着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凭什么……凭什么一定要我做出牺牲,为什么他一定会选择我?为什么!” 玛尔塔看着面前的父亲,一脸的不可思议,前不久他还脸带笑意地祝贺着自己和奈布,今天却要将她推给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因为你有高贵的血统,孩子,只能是你。”父亲如此回答。 随后他走出了房间,玛尔塔远远的就听到了他对佣人说的。 “看好小姐,别让她跑了,还有不要让奈布联系到她。”父亲是多么了解女儿的性格,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离开的,还有女儿深爱的那个男人,他知道之后又会怎么做呢? 这绝对不是他们家族能够承受的变故。 玛尔塔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飞过的白鸽,它自由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回忆着前不久自己和他在桥上放飞的那只鸽子。 明明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像这只鸽子一样离开家族的囚笼,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天地之间,为什么……要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梦醒了,她终是笼中之鸟。 “不……我不要?,奈布,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女孩的双手捂住了眼睛,有泪水从指缝间划下。 她被父亲软禁在家,透过小小的窗户,她能够看到自由自在的鸟儿,碧蓝的天空和游动的白云,却唯独没有她心爱男孩的身影。 她知道奈布来找过她,可是他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在一个庞大的家族瞬间变脸之后,他一人,是那样的孤立无援。 什么都改变不了,而婚期将至。 玛尔塔曾经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在学校里她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那一个,在众多O人群中她是敢追求自己幸福的那一个。 现在不是了,笼中之鸟终究是笼中之鸟。 在最后的那个夜晚,她脑子意外的很清醒。 她趴在窗外看着星星,好像她现在所有的兴趣全部用在看星空上。 她看着启明星升起,那是天空中最闪亮的一颗星,意味着白昼将至。 白昼将至,皇室的人将来接她,而再过一个小时,她的侍女就会进来给她梳妆打扮,他将和那个陌生的男人一起来到教堂,在圣父的见证下交换坚持和誓言,可是那个人不是萨贝达。 有的时候她曾经跟随父亲出入贵族的场合,见过皇室女子。 玛尔塔清楚的明白,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可是,她只是一个O,一个柔弱的人种?,除了生育之外一无是处的工具。她无法决定的事情有很多,包括自己的命运。 她又静坐了半个小时。 这个世界很安静,这座安静的城市还没有被人们的喧嚣所波及,这个家族只有她一人是清醒的。 她从来没睡。 玛尔塔打开了抽屉,一把做工精巧的小刀闯入了她的视线。 她把手搭在上面,抚摸着那些精美的条纹,想象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灯光下一刀一刻时认真的面容。 她露出了微笑,小刀离开了刀鞘,在灯光下闪折射着寒意。没有人会怀疑它的锋利。…… “生来为工具,我很抱歉,愿来世不再为人。” 在小小的骨灰盒上,放着一张字条,萨贝达将它拿起,在灯下照亮,轻轻地读了出来。 玛尔塔在他身边呆了两年,他太熟悉他的字迹了,几乎瞬间可就以想象女孩写下这一段话时,眼里的决绝和那要将人淹没的悲伤。 萨贝达无比郑重地将那张字条收入了口袋,那是最贴近胸口的位置。 女孩的骨灰盒和这张字条,是贝坦菲尔家族想方设法联系到他之后给他的。 “在你到来的那两年,她获得了十八年中最幸福的时光。”说这话的贝坦菲尔先生,在痛失爱女之后,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手捧着骨灰盒,向外面走去,他想找块墓地,将女孩安葬。 他该去哪里,选什么样的地方? 那里一定要面向阳光,背靠山林,日日听晚风夕唱。【阿忧:奈布和海伦娜讲的时候没有暴露自己的名字,只是为了读者们方便阅读,我在这里做了稍微的修改。】 ⑦ “虽然我远走他乡,却常常会回来看看我的学生。现在AO匹配制度废除了,我特地回来告诉她,我想……她会很开心的吧。” 在故事结束之后,我叹息着,随后陷入了沉默,男人说的一句话,把我的思绪从这个悲伤的故事中带回。 “叔叔,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她的心愿已经实现了,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呢 “我的愿望啊……”男人愣了愣,出现了片刻的停顿,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变化,好像是几分对未来的手足无措。 “大概是希望这天下所有的omega都能够自信地对外人微笑。”就和你当初对我一样。 过了良久,男人的声音才悠悠的传来,不知为何总能感觉到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我要走了,美丽的小姐与你结识很高兴,愿你能够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随后男人起身离开,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到他往哪个方向走去,只能听到那阵带有节奏感的的脚步声,慢慢的从我耳边消失。 我也该走了,我拄着盲杖慢慢向前走了几步,路过那位小姐的墓时,鬼使神差地蹲下了身,像做贼一样的反复环顾四周,明明我什么都看不见。我的手轻轻地落在光滑的墓碑上,盲人特有的灵敏触觉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两行小字。 玛尔塔·贝坦菲尔。 奈布·萨贝达。 在这一刻,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那位先生的话语在我的心中回荡,在我的耳旁响起,这是我唯一能够听到的只言片语。 “作为致力于废除AO匹配制度的萨贝达先生,至今未婚。”今天早晨在广播里听到的声音,我再一次听到。 下一刻世界重新变得喧嚣,那些破碎的碎片在我的心中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完美的故事,此时似有人在我耳边用无比轻柔而悲伤的语调和我诉说着。 我站起身,回忆着那位先生离开时的方向,想向他走去,终究被人流所排挤,找不到他来时的脚印, 我终究和他萍水相逢,迷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 只有奈布和玛尔塔的故事在我耳边反反复复的回荡,我迎着下午的清风,像被沙子迷了眼一样的落泪,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神是是否怪异。 如果可以,我想像个孩子一样悲哭出声。 为这个悲伤的故事,为无比幸运的我。 【玛尔塔葬在这里,奈布为自己留下了位置,想死后与她合葬。】 摄香——同类 克洛伊·奈尔X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第五庄园系列。 我们都失去了最亲近的人,在这个偌大的天地间,我们才是最后的同类——约瑟夫 在你离开之后,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现在他让我活成了自己。——克洛伊 ① 欧利蒂斯庄园迎来了一个新求生者,对于庄园里的求生者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新伙伴的加入意味着他们阵容的扩大与实力的强劲,这将给他们从监管者手中逃脱制造更多的机会。 他们很快就从负责招待新人的艾米丽等人那了解了她的名字。 薇拉·奈尔。 从接手的相片和资料来看,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个难得的美人,五官清秀美丽身材婀娜多姿,女人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相片把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温柔定格下来。 调香师,是他们在资料里捕获的信息。 美丽,优雅,典型的贵族小姐,不,在真正的战场上,这一切都不够。 这位新求生者的能力,才是现在他们最关心的。 初来乍到,庄园主对于这个女人最大的仁慈就是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熟悉庄园的布置和周围的伙伴,所以在其他求生者们在游戏中九死一生的时候,薇拉却待在她的房间里娴熟地调配着她的香水,或者是饭后悠哉悠哉地在小道上散步。 尽情享受你最后的平静吧,风暴将至。 在一次游戏结束之后,求生者们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来到了食堂,进行他们的用餐。 这是他们游戏中遇到比较惨烈的场面,他们遇到的是杰克,在已经破译好三台密码机两个队友已经迷失的情况下,杰克抓住了海伦娜,为了完成四杀将海伦娜放血。 在游戏中他们不会真正死去,但是以放血这种惨烈的方式被淘汰之后,身体会留下强烈的后遗症。 海伦娜出来之后精神萎靡不振,身体不时地颤抖,生理上已经消失的疼痛,在心理上死命地折磨着他。 如果不是为了下一场游戏保持充足的体力,玛尔塔也不会把她背到食堂逼她进食。 “玛尔塔,我好害怕。”海伦娜伸出瘦弱的小手死死地抓住玛尔塔的手,她的手掌泌出冷汗,一张小脸恐慌未退,更显苍白, 玛尔塔只能抱住她安慰,被放血而死的经历求生者或多或少都有,只是羸弱体质的海伦娜后遗症比其他人要强烈许多。 海伦娜的其他两个队友也在她身旁,眼神中的关切不是假装,却不完全是对队友的关切,还有对下一局游戏的担忧,他们都最强修机会遭此打击,他们下一把的胜率难言。 “你们这是怎么了?”已经用餐完毕,准备回去睡一个美容觉的薇拉走过来,看到神色狼狈的四人,好奇发问,她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站都站不稳的小盲女,她那雷打不动的笑容收敛了,眼神暗淡似为了表示与他们共同痛苦。 “游戏失败了。”玛尔塔言简意赅的说道,她忙着安慰海伦娜,确实没有多大兴致认真解答新人的问题。 艾米丽倒是因为专门从事新人招待工作,对薇拉有几分熟悉,她简单说明了一下海伦娜的情况,也把注意力收回。 算了,一个还没加入游戏的贵族大小姐,确实不能体会他们的痛苦。 艾米丽正在考虑回自己的小诊所拿些镇定剂过来,会不会让海伦娜好受一点。 “我为你感到难过。”薇拉轻声说着,落在痛苦不堪的海伦娜脸上的眼神温柔,充满了怜悯和疼惜,好似与其感同身受。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忘忧之香,希望可以帮助到你,我可爱的小姐。”薇拉一边说着摸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拧开之后,那沁人心脾的香味从中散发出来。 海伦娜紧皱的眉头舒张开来,小手也停止了颤抖,艾米丽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流出的眼泪和额头的汗水,发现这一阵功夫,海伦娜的后遗症已经缓解了不少,甚至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好似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不光是海伦娜一人,闻到香气的他们也感觉身上那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游戏后遗症带来的疼痛,也慢慢的消失了。 这可真是好东西啊。 “让这个可爱的小姐做一个好梦吧,醒来之后什么痛苦烦恼都会忘了的。”薇拉爱怜的摸摸海伦娜脸颊上残留的泪水。 “我送盲女回去,让她睡一觉会比较好,还有……谢谢你了,薇……”玛尔塔搀扶着半梦半醒的海伦娜,对周围的伙伴说道,只是当她要向薇拉道谢的时候,却脸色发囧,因为念不出她完整的名字。 “哈,是薇拉·奈尔,我说的对吧?”艾米丽歪头打量着眼前的美貌女子,略带俏皮的说。 “是啊,我是薇拉。”薇拉微笑着,眼里闪过一道没人读懂的光泽。 海伦娜被送回去之后,小队里的其他三人开始他们的午餐,和三人有着短暂接触的薇拉没有选择直接回房间,而是坐在旁边陪着他们,顺便聊着庄园的事情和游戏里的环节。 因为先前薇拉慷慨的提供帮助,他们对这个贵族小姐的好感大增,再加上薇拉确实很会聊天,就一个午餐的功夫,薇拉已经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常见监管的特地,各个地图的地窖位置,这些都是他们出生入死多次获得的宝贵经验,这一下却几乎倾囊相助的交给了薇拉。 反正是未来的队友,他们也不会吃亏,更何况薇拉调配的香水对于他们治愈后遗症有很大的帮助,在饭后薇拉表示愿意无偿的给他们提供香水,就和艾米丽的镇定剂一样,这是多么美好的结局啊。 “你马上就会加入我们的,你的能力是什么?”在即将分开之前,艾米丽好奇的询问这位年轻女子的能力,熟知同伴们的能力,将方便他们更好地合作和与监管对抗。 “回溯。” “回溯?”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竟是迷惑。 薇拉微微一笑,嘴角扬起:“再过三天我也会上场,到时候你们便知道了,你们可以去参考一下你们口中约老头的技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应该去比赛了吧。”她看了看食堂墙壁上的大钟,友善的做了提示。 “嗯嗯嗯,是的,我们该出发了,那么薇拉小姐,下次再见,期待与你合作。” 他们就此分别,在其他人匆忙赶上战场开始游戏的时候,薇拉孤身一人,不紧不慢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刚刚从那些同伴口中得知这么多消息,她非常想去核实一番。……【阿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薇拉”不相信她的同伴只是伪装的特别好,没有人看得出来。哦,约约啊,他当然会出场啦,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监管者,调香师来到庄园,第一接触的当然是她的伙伴了。】 ② 在薇拉未上场的日子里,她飞速的与其他求生者们打好了关系,同事们乐得带着这位新伙伴去熟悉场子,比赛之余对她大方的传授着宝贵的经验。 薇拉实在是太受欢迎了,她拥有着美丽的容貌,身着高雅的装饰,还带着似天性的温柔,在求生者们看来,她举止优雅,笑容得体,而且对所有人都显得礼貌耐心——像一个坠入了凡间的天使,美好的不属于这个黑暗的庄园。 她娴熟的调配香水,大方的送给所有需要帮助的同伴,帮助他们度过每一次的后遗症。她也时常陪伴着双目失明的海伦娜,熟练着场地,记清每一个密码机,每一个窗户,每一块板子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见吧,大猪蹄子,我们四跑!”大门已经开启,杰克的一刀斩过去,他们跑到门内把队友们全部摸好后,四人在门口排排站,艾玛兴奋的双手握成话筒,对着又一记雾刃打偏的杰克拉着最后的仇恨。 面对监管者中以残忍著称的开膛手杰克,能够全员跑路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今日的辉煌战绩,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第一次参加游戏的调香师小姐。 往年庄园到来新人的时候,他们通常会被放置在修机位的行列,以此来熟悉地图了解监管,等这一切都熟悉之后,才会根据自身的特点去担任其他位置。 可是薇拉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同伴们的慷慨相助,再加上自己记忆极好,她早已经摸清楚了大部分监管的特点。面对拥有雾刃且出场次数居多的监管者杰克,她更是请教了能够看清雾刃并娴熟躲开的盲女海伦娜,对于自己的第一次游戏,她打得得心应手。 海伦娜修机,而她则勇敢去牵制杰克,利用自己的香水,让自己一次次回到无伤状态,就算不幸上了气球,艾玛也已经拆光了周围的座椅,艾米丽更是发挥了治疗的最高效率,将她从倒地状态拉起来。 杰克在一个新求生者手上落败,虽然不排除轻敌的成分,也足够震惊庄园。很快,薇拉·奈尔的名字,就和那个“不可小觑的调香师”一起,传到了监管者们的耳中。 薇拉很快就和他们在比赛场上碰头了,对于新角色缺乏了解的他们不出所料的被忘忧之香给耍的团团转,扛刀救人,转点,溜鬼,薇拉表现的无可挑剔,成为了监管口中令人头疼的家伙和求生者们可靠的好伙伴。 “忘忧之香啊,我很期待嘛。” 看着桌上美智子送来的比赛清单,银发男子低低的笑着,目光落在了薇拉·奈尔这个名字上面,转身去擦拭了他的相机。 那么……下场见。 ③ 他们早就见过了。 庄园里监管者和求生者的住处是分开的,中间隔着高高的墙壁和铁丝网,这样的布置保护着他们的隐私,让哪一方都无法轻易获得敌情。 只是在一个庄园,不比赛的日子里,他们不可避免有着交集,薇拉刚来到庄园的时候,除了负责接待新人的艾米丽,其他人都去参加了游戏,庄园里空荡荡的,天色格外阴沉,好似大雨将倾,只有乌鸦嘶叫着从空中掠过。 薇拉闲来无事,便拿着艾米丽给她的地图,一路摸到了花园。 那是有着艾玛一手栽培的花,在薇拉的角度,那一片花海格外的美丽,不难看出园丁的用心。 薇拉在花田里呆了一会儿,欣赏着艾玛的杰作,可是她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欣赏美丽,她还要获取调配香水的材料,外界带来的总有一天会耗尽的,在此之前她要寻找到合适的补充,园丁的花园是她最好的选择。 天色阴沉导致光线昏暗,可是走近一片美丽的花田中,薇拉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银白。 薇拉没想到在这个时间段还能够遇到求生者。 年轻俊美的绅士身着华服彬彬有礼,向她介绍了自己,并且指了指一旁的摄像机,向她说明了来到花园的原因。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薇拉默念着这个贵族的姓氏,内心却毫无波澜。 贵族或是平民,在进入这个庄园之后,过往的一切荣耀便尽数抛弃,薇拉深知这个道理,她保持着她以往的礼节,庄重地向他鞠躬,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表示出了愿意向前辈请教的愿望。 “那可就很抱歉了,美丽的小姐,我没有东西可以教你的。”约瑟夫看上去很有礼貌,却是拒绝了她。 被拒绝的薇拉毫无怒意,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薇拉继续收集着材料,而约瑟夫则在花园中拍摄着他所喜欢的场景。 两人都在花园里呆了一下午,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薇拉又与他聊上了天。 约瑟夫表示自己曾经是个画师,只是在发现画画并不能留住美好的事物之后,便转攻摄影,希望能够达到自己的梦想,可是对于梦想却是闭口不提。 薇拉在收集到足够的材料之后,回房间拿来了器具,在约瑟夫面前展示了一次调香,甚至还送给了约瑟夫一瓶自制的忘忧之香, 总之这是一次非常美好的邂逅。 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如此。 在薇拉先一步离开之后,年轻的绅士微笑着,目光落在了手上的香水瓶。 底上刻着一排小小的字。 克洛伊·奈尔。 可能是年岁久了,后面的字母已经模糊不清了,后来想想,这大概是克洛伊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踪迹,其他的被她尽数抹去。 “真是狡猾的小狐狸。”约瑟夫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若有所思。 在交流的过程中,约瑟夫刻意避重就轻地回答了薇拉提出的问题,薇拉才没有如愿从他的口中撬到重要的消息。 真是有趣。 薇拉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和他共度了一个美好下午的绅士,居然是位监管者,以暗杀流为主的摄影师。 比起其他的同伴对约瑟夫避恐不及,薇拉倒是非常乐意与他在游戏里正面相逢,大概也是因为,这是第一个……让她觉得能对付的老先生。 薇拉后来整理器材的时候才发现,送给约瑟夫的香水的瓶子,是她早些年……姐姐为她定制的。 让你的名字和你配置的香水一起名动天地。 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克洛伊就已经死了,只剩下薇拉了。 薇拉不打算去要回来,没有人会注意那一排已经模糊的小字的,就和他们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克洛伊一样。 克洛伊啊,你已经死了。 ④ “这一局是摄影师,怎么办,艾米丽不在。”开局后海伦娜先敲棒,得到了监管信息,并且转告了队友。 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消息,没有艾米丽,他们太容易被针对了。 “先蹲好,走一步算一步。海伦娜放心好了,我们都会保护好你的。”薇拉一边安慰有些恐慌的小盲女,一边寻找板子迅速藏好。 薇拉已经确定来者是谁了,游戏场上摆放着的摄像机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对手,薇拉感觉不到一丝惊喜。 暗杀的王者…… 薇拉找到草丛迅速蹲好之后,脑海中闪过的全是同伴们对约瑟夫的描述,她飞速的想着对策。 开始拍照了。 薇拉站起身来,冲进了镜像世界,选择在里面修机,并且守护镜像里的自己。 她修机速度本来就不快,再加上不够熟练导致的炸机,进度发展的可怜,再加上镜像减半。 战况向着对求生者不利的方向发展着,约瑟夫显然是老手了,他第一时间找到的就是盲女,在海伦娜拖着羸弱体制死命牵制摄影师的时候,其他队友拼了命的修机。 海伦娜没有牵制60秒就倒地了,随后玛尔塔救人被骗了枪,极限换人,海伦娜残血,约瑟夫没有管倒地的空军,看样子是铁了心要送盲女上天。 要结束了。 薇拉看着比赛场上唯一亮起的一台密码机,无声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去救人的念头,专攻手下的密码器。 无论如何要把地窖刷出来。 海伦娜上椅子后直接淘汰,摄影师把倒地不起的玛尔塔也捆上了椅子,场上只剩下艾玛和满血的薇拉。 第二台机亮起,地窖被刷出来了。 在绑着玛尔塔的狂欢之椅进入倒计时的时候,第三声惨叫在赛场上响起,是艾玛,她被找到了。 薇拉看了一眼剩下了两瓶香水,过去与艾玛会合,顺便寻找地窖。 在逛完了三个地窖刷新点都没有找到地窖之后,艾玛被打倒了。 薇拉看着盘旋在上空的乌鸦,去摸了个机,向艾玛的方向赶去。 地窖在艾玛的椅子旁。 约瑟夫守尸。 薇拉捏紧了手中的香水瓶,躲在草丛里紧张的思考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狂欢之椅上的时间显示已经过半,艾玛停止了徒劳的挣扎,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约瑟夫似乎找到她了,手握西洋刀,向她藏着的草丛走了过来。 那一次在花园分别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薇拉眼中的约瑟夫脸上满是裂纹,像是一个瓷娃娃被摔碎后的拼接。 薇拉没有恐惧,她冷静地站起身,从藏身的草丛中钻出来,向艾玛的方向冲去。 “不——薇拉,别过来,快跑,你会死的,快跑,去找地窖啊!”艾玛在绝望的大喊之后却又悲哀的想到,薇拉这是一个新人,就算她平时发挥的再出色,终究是一个新人,她根本就找不到地窖的位置呀! 薇拉,不,应该是克洛伊,她脚步没有停顿,在良好的仪态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她不顾一切的狂奔着,凌乱的发丝扫过了她的脸颊,头上顶着盘旋悲鸣的乌鸦,脚上踩着淤泥,向狂欢之椅赶来。 约瑟夫停下了脚步,他看了女孩一眼,目光冷漠得像极了他手中军刀的温度,接着手中卡牌向天抛去,男人的身形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了狂欢之椅前。 他的军刀闪烁寒光,上面还残留着求生者的鲜血。它迫不及待的想与这个跑上来送死的女孩进行一次亲密接触。 克洛伊在椅子不远处停下,放了一个香水,然后冲到椅子前施救,在此之前被约瑟夫的军刀无情的划破了脊背,她闷哼了一声,军刀锋利的割开了她背上的衣物,撕出了一条破口,而划开了伤口流血,很快,她的背上就是湿滑一片。 没关系,我能回去。 借着短暂的擦刀,克洛伊救下了艾玛,借着忘忧之香满血回到原位。 不出所料,约瑟夫直接去追艾玛。 艾玛下椅后跌跌撞撞的往一个方向跑去,场地空旷,又是残血,她根本跑不了多远。 克洛伊面对场上传来的又一声惨叫,不再回头,她站在地窖前等待着地窖的开启。 在艾玛凄厉的惨叫和狂欢之椅发动的轰鸣声之后,克洛伊站在地窖前与约瑟夫四目对视,确定安全的她对着对方轻松一笑。 约瑟夫没有追上来,眼里的情绪她也看不懂。 ⑤ “我走了,先生。”克洛伊保持着往日的笑容,冲他微微鞠躬,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准备从地窖上跳下。 “唉……” 克洛伊本不愿意用轻叹一口气来形容眼前的约瑟夫,可是在一片雪地中,她确实清晰的看到了有一股白雾弥漫,与此同时,约瑟夫的脸有些模糊不清。 不算剧烈的心跳让克洛伊放心,她难得来了性质,她微笑着看着那银白色的身影与地上的白雪相衬。 “先生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助到您吗?”克洛伊承认这话说的有些不符合场合,大概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伪装在这个男人面前土崩瓦解,她说这话时完美的笑容出现了崩坏的痕迹,她玩弄着手中的香水瓶,恶劣的笑着,露出了一对尖尖的小虎牙。 “我只想说,每天如此伪装自己,累吗?克洛伊·奈尔。”约瑟夫把军刀收好,用似与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交流的语气说道。 他蔚蓝澄澈的双眼里,倒映着女孩的面容,是那样的美丽无瑕,像雕塑一样的将美丽定格。 下一刻,雕塑动了,随即破碎了。 “哈……”女孩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那张有着完美面容的脸庞,口中低低的发出了一声轻呼,那个名字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成为了摧毁她冷静的一把利器。 约瑟夫的目光在女孩的脸上作了片刻的停留,随即飘远,他看向了背后那广阔的雪原,在风中萧瑟的木屋,已经枯萎的雪松,因为比赛他千千万万次经过的场地。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风声呼呼地从他们耳边掠过,约瑟夫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一起闯入了克洛伊的耳朵。 “在未来的庄园之前,我曾经游走各地,听闻那以香水闻名天下的奈尔家族有一对双生姐妹,她们容貌相似性格各异,姐姐是名动天下的天才调香师,妹妹却默默无闻。妹妹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亡后,姐姐遭受打击性格大变,随后不久从家族中失踪,不知去向。而她们的名字是……” “薇拉·奈尔和克洛伊·奈尔。” 克洛伊抬起了头,轻声说出她们的名字,这曾经在她的梦境中反反复复出现过。 捂住脸颊的手不知何时滑落,另一只手紧握的香水瓶砸落在地,玻璃瓶在地上炸裂,异香扑鼻而来。 她不断地模仿姐姐,直到最后丢失了自己。 无数个日夜面对着镜子接近扭曲的微笑才拥有的笑容,在男人面前破碎,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划下,落地融化地上的积雪。 “克洛伊·奈尔。”约瑟夫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这是一个危险的距离,在这里,他随时都可以抽刀给予她重创。 可是他只是走到她面前,抹去了她脸颊的泪,唤着克洛伊已经遗忘掉的自己的名字。 “我在。”克洛伊的泪水被擦干,她重新抬起头对男人笑,一对尖尖的虎牙露出,笑容不再完美却显得生动。 约瑟夫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落,触及到了女孩特有的柔滑肌肤。 我们都失去了最亲近的人,在这个偌大的天地间,我们才是最后的同类 “地窖将在30秒后刷新。” 机械化的声音响彻了赛场。 克洛伊抹去了最后一把眼泪,回眸看了一眼约瑟夫有些模糊的面容,纵身跳下了地窖。 游戏结束,调香师逃脱。 【阿忧:这篇文章可能有点没看懂,大致意思就是说克洛伊因为误会杀死了她的姐姐,却把自己活成了姐姐的模样却丢失了自己,然后约瑟夫帮她找回了自己,而不是活在一个死者的阴影下,带着一点救赎的意思。可以说,克洛伊在其他求生者们面前表现出来的优雅大方等等都是薇拉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写出来,她其实没有那么善良,约瑟夫从她冲上去救园丁的样子,看出了她们是同类。——〉过半秒救园丁会直接升天,满血的克洛伊就可以跳地窖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