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穿越帝国之重生》 引子 雨点稀稀落落地打在草叶上,晶莹的水珠与灰暗的天空相比显得尤为突兀 这里是2100年10月2日的法国波尔多市郊,联合国军中华军团在大西洋东岸控制的最重要的据点便在此处。此处刚刚经历了一场与极端组织的激烈战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残破不堪的公路上此时正行驶着一支车队,为首的年轻军官正在车中警觉地观望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他的名字叫做华明宏,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他们所乘坐的卡车上装载着三件国防科技大学刚刚研制出来的绝密产品:可以将任何物质转为能量的质能转换仪,每秒运行千亿兆次的天河三十二号超级计算机和装载了整个互联网所有内容的DNA硬盘。 2097年,极端组织“哈里发王国”致敬中国清朝末年的慈禧老佛爷,宣布与全世界处于战争状态,阿拉伯诸国问讯,立即组成联军向哈里发王国进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阿联竟被小米加步枪的哈里发王国军打得丢盔弃甲,原本只有叙利亚伊拉克边境一隅之地的哈里发王国占领了从北非到伊朗的广大土地,还向西班牙和法国发动了进攻,控制了比利牛斯山区。联合国号召各国支援中东战场,阿拉伯诸国的流亡**也纷纷许诺战后将给与参战国一定权益进行奖励,各国因而纷纷向哈里发王国开战,意欲在中东地区划立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套高科技产品全世界只有三套,一套在北京中科院,一套在大连造船厂,还有一套就是这支车队所运载的,目的地是位于马赛的中华军团大本营。 为了掩人耳目,车队伪装成了补给车队,几辆普普通通的卡车,一支不太强大的护送部队,谁会将他们与机密押运联系到一起呢? 华明宏正来来回回地监视着路边,他总是在冥冥之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时,一阵枪声响起,一支哈里发王国的游击队犹如天降一般出现在车队之前。刹时,枪声四起,火光飞溅。 敌人的火力显然更猛,不一会,自己这边的大半战士都牺牲了。华明宏还在怀疑情报泄露的时候,突然明白:敌人并非是冲着“三件套”来的,他们是真的以为这是一支辎重!此时他真的想骂参谋长的娘,非要搞这种没什么用的伪装,当他想开口的时候,回头一看,参谋长已经牺牲了。 敌人渐渐地围了上来,此时华明宏身边的战士们都已经战死了,他自己的左臂也中了一枪。 绝对不能让敌人知道车队所押运的物品是什么,更不能让其落入敌手。华明宏开始寻找“三件套”的联合自毁系统。但没有想到,自毁系统还只不过是一套极不稳定的半成品,恐怕设计师都没有想到这倒系统会这么快地投入使用。 只能碰碰运气试一试了,华明宏心里想。他毅然开启了自毁系统。就在他点上去的那一刻,一阵巨大的光亮瞬间淹没了整个车队,哈军的士兵们都被这道亮光闪到眩晕呕吐。等他们缓过来时,却发现华明宏和整支车队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华明宏起身探究竟,转换器制油立大功 “发生了什么?”华明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丛中,脑袋还疼的厉害。他连忙起身,看见了自己身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卡车。他渐渐记起来,自己按下了自毁按钮,并且当时还有一道白光闪过。 “难道自毁系统真的还没有完工?”他心里嘀咕着。 此时地面已干,只剩几个小水坑,他估摸着自己昏迷了一天左右——在遇到袭击时,天还下着雨。 他突然想起了“三件套”,急忙跑到卡车前查看。令他吃惊的是,“三件套”竟仍然安安静静地放在车厢之中,这令他在欣慰之余更加不解了。 “难道敌人不知道这是高新装备,不是他们想要的补给,所以走了?还是自毁系统启动时发出的白光吓退了他们?”但他一想,这哈军虽然愚昧,但不至于蠢到被一阵亮光吓退,或者是因为装备不认识所以就丢掉的地步吧。 “那难不成是友军赶到,消灭了敌人?”但转念一想:那友军为什么不把他和卡车一起带走? 他越来越想不通,来回踱步,觉得自己应该先去找大部队。正当他准备爬上车时,却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军装,而是一身马褂。 “看来还是有人恶作剧了”华明宏想着。他这时候已经放宽了心,毕竟敌人是不会与他玩起恶作剧的。他坚信,自己的战友此时正躲在暗处,看他的笑话呢。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藏着呢!”但无人应答。 “还真是坚持。”华明宏心里默念。他打算直接离开了。就在他上车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眼倒车镜, 镜子中的人是谁!!! 那人有着与华明宏完全不一样的相貌,还留着光头——不,哪里是光头,明明是金钱鼠尾大辫子啊,如果再加上衣着,完全就是晚清时期的中国人啊。 “这可不会是恶作剧啊!”华明宏边想边检查自己的头部,看看有没有整容手术的痕迹。“难道自己像小说里的那样,被雷劈之后与人互换了身体,穿越了?”一想的话,确实是如此——一道明亮刺眼的光,再加上不记得究竟有没有的响声。 他觉得他必须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一想到自己可能穿越了,位置还是法国,清朝时期——希望不要遇到拿破仑。 他正要启动汽车,却无论如何也点不着火。一看油表,箱里没有一滴油。 无可奈何之下,他把能量转换器翻了出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搬到一个平坦开阔的地方,往里面加了一捧石子,加了几杯水,底下的蒸馏壶中便装满了一种透明的液体。他把这种液体按照操作说明兑水,加到了油箱中。再点火时,车就启动了。 开着车在路上乱晃是不现实的你,竟他孤身一人,形单影只,万一真的遇到了哈里发军,自己必死无疑倒是没什么,车上的“三件套”落入敌手就惨了。 他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山洞中,用枯草虚掩了起来,做好了记号,便开始向前进,验证自己的处境了。 二.登州城里遇到族人,华家府内准备礼金 不知道走了多久,华明宏找到了一座小城池,城墙上写着“登州”二字。 “看来这个地方还是中国啊。”抗倭英雄戚继光发迹的地方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只见城前围了不少人,华明宏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发现原来是贴了一张告示: “今山东巡抚徐炘病逝,特令博尔济吉特·琦善领巡抚山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理营田 道光元年八月” “道光元年......”华明宏在心里盘算着。“应该是1821年,道光继位了。”他又看到了告示中接任山东巡抚的琦善。 “琦善?Opium战争中私自签订了穿鼻草约,割让了**岛的那位?看来还不是一个善茬呢。” 华明宏没有心情去管什么卖国贼的事情,他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了解更多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于是,他进了城。 登州城内还算热闹,街上有不少小贩在叫卖着。正在他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小丫鬟向他跑了过来。 “找到了,少爷在这里!”小丫鬟向远处大声喊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人立即跑了过来。 “宏儿啊,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其中一个中年妇人几乎要哭出来地说着。“你昨天说要出城给乡下的宅子购置家具,但一夜都没回来,我们听说你在去宅子的路上跌下了山,把我和你爸吓坏了,快让娘看看,摔没摔伤?”这个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妈妈的妇人正像检查自己的孩子一样看自己有没有受伤——或者说本来就在检查自己的孩子。 而一个士绅打扮的中年人则看出了华明宏眼中的疑惑,问到那个妇人:“夫人啊,你看宏儿是不是失忆了,从如此高度跌下,碰到脑子可非同小可啊。” 华明宏听到这里,突然脑子一痛,蹲到了地上,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这可把一众人吓得够呛,大家甚至话都不敢说。 突然华明宏站起了身,说道“父亲,母亲,儿子没有失忆,只是刚才见到父母,一时激动所致。”他此时已经记起来了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孩儿确实从山崖跌落,不过并无大碍,所以才庆幸劫后余生,还能再见父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既然找到你了,就随我回府,今日还要赶路去拜会琦善大人呢。”中年人说道。一个家仆正好赶来了几辆马车,一行人上了车,去了城里。 ...... 在车上,华明宏仔细地继续回忆:自己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也叫华明宏,是登州城第一家族——华家的大少爷,家族乃是地主出身,又兼贩鱼盐。自己还有个叫华明远的族弟和一个叫华仪儿的族妹,父亲名叫华志成,是华家的掌舵人,母亲王子娟是父亲唯一的夫人。自己那天前去置办父亲在前几日刚在乡下建成的宅子,路上不慎跌下山去,然后就......然后自己就醒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华府大院,还真是富丽堂皇,一进去,里面简直如同大观园一般。父母亲以及众多丫鬟仆人也没有休息,这儿忙来那儿忙去,不一会就整理出了一个大箱子,箱子一开,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至少有三百两。 “跟新巡抚打好关系,以后做什么都不吃力。”父亲说道。 箱子在众人合力下搬上了马车,父子二人上了车之后,众多家丁也跟着上了一辆又一辆马车,众人开始向济南城去了。 三.巡抚门前遇华明远,清风堂里送贿赂钱 车队开进了济南城。 一名年轻人正在巡抚府外等候。这年轻人长得与华明宏神似,但是年纪却比自己小一点,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 “那人不就是我的弟弟华明远吗”。华明宏想了起来。 华明远见到车队,急忙走了过来,说道:“明远得知哥哥受伤,心中很是焦急,但是见到哥哥安然无恙,明远就放心了。”说罢,华明远又转过头来,对父亲禀道: “新来的巡抚架子很大,非要父亲您亲自见他,孩儿几次求见,都被衙役拒之门外,以前的徐大人可从不像他这般嚣张啊。” “谨言慎行。”华父道。“你没有跟巡抚大人说过为父有急事,稍后即至吗?” “那巡抚让衙役质问我"有什么事情能比面见巡抚大人更重要",您说这气不气人。”华明远一脸愤懑。 “那巡抚还真是挺大架子”华明宏心里想。“我倒要进去好好会会这个巡抚。” 下车来到了大门前。 “呦,这回老爷子亲自来了?”这衙役甚是高傲,大有一副狗仗人势之态。 “是啊是啊,昨日犬子华明宏跌下了山,所以耽搁了些时间。”毕竟也不好得罪,打狗还要看主人,父亲华志成只能陪笑。 “手底下的人也是这副德行,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好官,架子这么大。”华明宏心里正想着,门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只见这人身着官服,加正二品大员顶戴——想必这人就是新任山东巡抚博尔济吉特·琦善了。 “华老爷来了,欢迎欢迎啊”这琦善虽然不过三十来岁,脸上却写满了久经官场打磨的光滑。此刻巡抚大人满脸笑容,反倒让华家三父子很是不适应。 “草民叩见巡抚大人!”华志成立即跪了下去,华氏兄弟二人也不敢怠慢,学着父亲也跪了下去。 “巡抚大人怎能对我们区区草民用敬语呢,真是折杀我们了。”华父说道。 “哪里哪里,华老和两位后生都起来吧,随我进去详谈。”琦善仍然满脸笑容,三人便随着琦善进了巡抚府。 只见三人随着琦善进了院子里的正厅,庭前悬挂着一副牌匾,上书“清风堂”三个大字。 “在清风堂行贿受贿,真是讽刺啊。”华明宏心里想。 ...... 进了堂,琦善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华志成则坐在左边,华明宏和华明远则分别坐在华父身边的两个凳子上。 “此次草民前来,主要是为了恭祝琦善大人上任,所以这是一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人海涵。”说着,两个衙役搬来了那个箱子,然后便下去了。 琦善见了箱子里的银子,立刻是两眼冒金光:“好好好,这以后如果华老爷遇上了什么问题,我琦善一定尽力帮助!” “今日小民前来,还有一事相求。”华父咽了口唾沫。“小民家中并不宽裕,一家几口全靠私贩鱼盐过活,所以还请大人呢给我们全家包涵一下。若是银子赚得多了,自然少不了孝敬大人您的。” “当然当然,这些都不是大问题。还有什么吗?” “小民也有一事有求于大人。”华明宏未等父亲开口,抢先说道。 “哦,你个后生也有什么要说吗?”琦善问。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登州地区匪患横行,百姓不堪受苦。所以为了保护家业,也为了保护父老乡亲平安,所以小民打算组织一支千人的家丁队伍,守护我华家不受欺凌。” “这...”别说琦善犹豫,就连华志成和华明远也感到惊讶。 清军入关之后,对汉人一向很是提防,严禁他们掌握武装,琦善身为正黄旗人,也应知如此。 不过华明宏还有话说:“您放心,这些人都不用刀枪,除了一些火铳之外,根本不会有武器,即使需要,也会从您这里来取。” “但是...”琦善还是有些犹豫。 华明宏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您放心,我们有了这些人之后,百姓得到了保护,安居乐业,收成自然更好,交的赋税也会更多,到时候大人您也跟着受益啊。”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好!”琦善终于下定了决心。“就以你的,本官准了!” “谢大人!”华明宏连忙起身跪谢。 这波操作让可谓是剩下的二人震惊不已——他们一向认为,华明宏只是一个死读圣贤书的书生,没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还有这个能力 ...... 回登州路上 “大哥,你管那琦善要那些家丁做什么啊,不只是为了扫匪吧” “你不懂,哥以后要用这些人干大事!” “难不成哥你想用这些人造反?” “这可不能随便说,反正你不懂,到时候你帮我就行了。” 华明远也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也知道不要问了。 只有父亲在一旁,一声不吭。他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这孩子以后要出大事。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不但是大事,而且是毁灭大清王朝的大事。 四.华家兄弟商量条件,明宏明远招募家丁 "大哥,你招这么多的家丁有什么用呢?登州地界上敢惹咱们家的土匪不多啊。"华明远不解地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贤弟。"华明宏说道。"太平日子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想要咱们华家家业永固,就必须要保得住自己。" "那既然大哥这么说了,我就去写招家丁的告示去了。"华明远道。"问题就是在哪里招,招多少人,招什么人,以及工资待遇的问题了。" "今年可不是什么好年份,连日大雨,一定会有涝灾。咱们在这些人当中招家丁,一方面满足了我们的需要,一方面还安置了灾民。但是这些人一定要身份清白,更不能身染烟毒,最好是年轻体壮的小伙子,还不可以是独子。人数咱们已经和琦善定了,招募1000人。至于待遇上,咱们这里供吃供住,还有每个月暂时一两银子的薪水,日后还会提到五两。要是不幸在咱们这里病死了,咱们还会给家属发二十两银子抚恤金,战死牺牲的则是100两。" "这工资薪水会不会有点太高了?咱们家这个月账上也不过进了3000两银子而已,再说就他们这些家丁在咱们家平时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华明远质疑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要对他们进行艰苦的训练,让他们能够达到跟官军作战也能以一当十的水准。至于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对他们进行训练之后,带他们去剿匪,那些经常打家劫舍的土匪们一定富得流油。"显然华明宏心里已经有了规划。 ...... 第二天,赵家庄。 这是一户破旧的院子,院子里坐着一个老人,脸上表现凝重,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年自入夏以来,一直都在大降暴雨,把田里的小麦根都给泡烂了,今年可真是颗粒无收哇,一家人(和谐)的日子怎么过呀?"说罢,老者便哭了起来。 "没事儿,爸。以前的灾年,不是咱们也挺过来了吗。"一旁的年轻人安慰道,但他心里也知道今年的灾情不比往年。 这时,对门的邻居风风火火跑了过来。"二虎他爸,在家呢,登州华家招家丁呢,一个月工钱一两银子,还供吃供住。我家铁柱都去啦,你家二虎也去吧,说不定能被选上呢。" "一个月一两银子,真的吗?"旁边的那个叫赵二虎的年轻人惊喜地问道。 "咱两家都是老邻居了,那还有假,赶快去吧,现在报名的人可多着呢,就招1000人,晚了就赶不上了。" "是吗?那我可赶快去。爸,你在家就等着拿银子吧,你,娘亲和小弟以后再也不会挨饿了。"年轻人高兴地跑了出去。 相同的情形还发生在登州府附近不少村子里,由于今年山东涝情严重,所以全登州的青壮年都在前去报名。 "请大家都排队,一个一个慢慢来,不要着急。" "你的身体太瘦了,不合格。" "啊,您再考虑考虑吧。" "放心,你老弟的身体足够壮实,他已经报完名了。" ...... 即使华家对家丁提出的要求非常严格,前来报名的人依然是将华府门口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短短两天,1000人的名额已经招满了,但还仍然有不少身体素质和背景合格的人因为来晚没有进得去。 "我决定了,要将家丁的人数扩充到1500人。"华明宏说。 "啊,咱们上次跟巡抚大人说的名额不是1000人吗?"华明远问到。 "我跟他说我要招千人左右,又没有说跟他招几千人。"华明宏说。"再说你看看这些灾民,如果他们没有报名成功的话,说不定全家人都会被饿死。" "哦,那就听大哥的吧。"华明远也心软了。"不过如果按照1500人的员额,我们的经费只够发三个月的。" "三个月的训练足够干掉一窝土匪了。" "不过要是让老爸知道咱们招了这么多人,咱们两个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放心,我知道老爸是个慈悲的人,我只要跟他把灾民的情况说一说,他立刻就会心软的。" 五.两兄弟训练新兵蛋,仪儿妹提拔新营官 “什么?那哥俩招了一千五百人?”华父震惊而愤怒地问到。 “父亲不要生气,想必明宏哥哥和明远哥哥超额招人一定是有原因的。”妹妹华仪儿为两人求着情。 (华父十分开明,在华仪儿小时候就没有给她进行缠足,所以华仪儿至今也没有婚约) “那也没有理由多招五百人啊,真当家里的钱用不完吗?”华父依旧很生气。 “父亲,我和明远弟弟回来了!”刚说完,华明宏和华明远兄弟二人便回到了家。 “你们还好意思回来!说说,为什么多招了五百人,今年本来就涝灾频繁,收成一点也不好,为什么还是浪费家财?”华父生气地质问道。 “父亲,我们......”“父亲,我和哥哥见到乡野之间饥民无数,所以为救济众生,才多招了五百人,还望父亲谅解。”没等华明宏说,华明远就抢先一步跟父亲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哦,那也好,既然是救济灾民,为父也就不怪你们了”华志成果然很有善心。“不过这多出来的五百人的工薪和住所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父亲放心好了。我计算过,现在我手头的银子能够发上三个月的薪水,三个月过后也训练的情况也差不多了,我就带他们去剿匪。至于住房,城东有一座村子,那里的百姓在三年前都被土匪杀光了,现在这座村子还闲置着。我打算将这座村子改成营地,足够安置他们了。” “那就好。”华父也放心了。 “王叔!”华明宏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 “大少爷叫我何事?”王叔说道。王叔是华家的管家,华明宏还没出生时他就已经在华家工作了,华家的三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三兄妹对王叔感情都很深,也很尊敬。 “城东村的房子麻烦您派人三天之内收拾好,我要让新来的家丁住在那里,多谢了。” “少爷客气了,我这就去办。” ...... 三天后 这一天,赵二虎早早地便起了床,往华府的方向去了,因为今天是华府新家丁报道的日子,自然要早去一些。 到了华府门前,只见门前可谓是人山人海,场面丝毫不逊色于招募家丁的那两天——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被华府筛选合格的新家丁和家属们。 虽然几乎只有赵二虎是独自一个人带着行李来的,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但这依然掩盖不了他激动而憧憬的心情。 这时,华府门内走出了年轻的两男一女,为首的年轻人示意大家静下来,然后说道: “各位兄弟们,亲人们,大家早上好了。”一开始,华明宏就把自己当成了大家的兄弟和亲人,赢得了众人些许的好感。 华明宏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弟妹:“我叫华明宏,是华家的大少爷,旁边的这两位是我的弟弟华明远和妹妹华仪儿。” “华明宏是我大哥,也是你们的大哥,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各位知道吗?”华仪儿出口幽默,引得底下的人大笑。 “我妹妹说得对,以后我们都是亲兄弟了。不过,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给的工钱这么多吗?因为我们这里的生活是要比其他的地方辛苦许多的。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大家在我这里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不过训练会极度的辛苦。现在,各位的第一个任务来了,请大家把行李放到我这里寄存,然后根据路标的指示,徒步前往我们在城东村的营地。凡是半个时辰之内赶到的,赏一两白银。现在就开始吧!” 于是,今日的登州城,出现了一个奇观:一千余人在路上向东飞快地奔跑着,这引来了全城的百姓围观。 ...... 一个时辰后 城东村校场 一千五百人都已经到了,个个都气喘吁吁,累的不成样子,有的人因为自己半个时辰就跑完了全程而高兴,剩下的则在沮丧。 “大家安静,都站起来!”华明宏一行人也到了。“按时到达的人身体素质都过硬,我也自然会兑现我的诺言。根据统计,一共有一千零二十八人按时到达,我将奖励你们每人一两银子,其余的人也不要灰心,随着不断的训练,你们的身体素质也会得到很大的增强,所以没有按时抵达的,我也每人奖励十两铜钱。而至于最快的赵二虎兄弟,只用了五刻钟时间,所以他的奖金是十两银子,请赵二虎上台领奖!” 赵二虎十分惊喜,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受人羡慕的一天。他在掌声当中上台领取了奖励。 华明宏继续发言:“现在,我们是时候给大家定规矩了:首先,我们华家的队伍人人平等,大家在私下可以叫我宏哥,小宏,可以叫我弟弟远弟,至于我妹妹,她也非要一起训练,所以你们管她叫大少奶奶就行了。”台下一片哄笑声,华仪儿也跟着笑。 “不过,在正式的场合,你们要统一叫我长官,知道了吗?” “是,长官!” “早上没吃饭吗?大点声,别像个蚊子似的!” “是!长官!” “好。另外,你们要记住,我们华家的人,无论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不可以欺男霸女,残害百姓,凡是违背这一点者,我华某人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在训练和战斗时,也不可以打扰百姓,一旦百姓提出了要你帮忙的要求,只要不违背纪律,你都要尽全力去完成。” “是,长官!”底下的声音很坚定。 “另外就是训练。训练会十分辛苦,从卯时开始,你们就要起床,在一刻钟内洗漱吃饭完毕,并在校场集合,然后负重十斤跑二十里,接着进行小组间的比武,午时到未时午休,未时到酉时进行操练和武器练习,然后再进行识字班学习直到亥时。” 一听到要识字,众人蔫了,他们没想到还要学文化。华明宏见状,厉声呵斥道:“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识字吗?我们华家绝对不允许一个文盲!凡是识字的,可以来识字班当先生,每个月还多开一两银子的工钱。” “而且,我们三个在三个月内会跟各位一起训练,以后各位不是家丁了,要叫自己士兵,知道了吗?” “知道了,长官!” “为了方便管理,第一个月以五百人为一个团,团长由华仪儿长官决定,剩下的还有百人长,十人长,这些都由团长决定。现在就有请华仪儿长官决定团长人选!” 华仪儿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又慢慢悠悠地说道:“本小姐也懒得选,就由这次赛跑的前三名担任团长吧:赵二虎,陈铁,李乡生三人分别担任一二三团团长吧。”三人在掌声中上前领取了团印。 。 六.训练计划有条不紊,三件套装准备材料 第二天 “起床号响了,赶快起床!”赵二虎身为团长,当然要早起床一些。这一天,他天还没亮就醒了,然后开始叫几个百人长起床。 张祥,王光祖和其他的百人长一起起了床,然后他们也开始叫其他的士兵起床。 卯时起床对于士兵们来说并不是很早,因为在家时他们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要下地干活,所以大家起来的都很轻松。 炊事很快就做好了早饭——红烧鲤鱼加小米粥,每天早上都有荤菜,这是这些士兵们在以前所求之不得的。 一千五百人很快地来到了校场集合,赵二虎,陈铁,李乡生三名团长站在最左面,张祥,王光祖等一团的五名百人长站在第二列,他们的身边是黄青山,张善等等二团,三团的百人长,再往右就是十人长和普通士兵。 “同志们早上好!”华明宏昨天晚上考虑了好长时间,还是觉得后世的“同志”一词最为合适,最能体现官兵平等的思想。 “长官好!”底下的回答如雷贯耳。 “好,同志们,今天是我们军旅生活的第一天,我觉得应该给我们这只虎贲之师起一个名字了。因为我们不是官军,所以为了与大清朝的官军相区分,我们就叫"华府保卫队",我本人担任队长,华明远担任副队长,华仪儿担任政治委员,各团长,百人长,十人长昨天已经任命完成,今日就不再赘述了。现在我们的制服还没有完成设计,不过我还是有几样东西给大家。”接着,一把长棍,一个装满了重物的背包便被交到了每个人的手中。华明宏顿了顿,又说:“进入了华府保卫队,就必须严格遵守章程和日程。根据我昨天的要求,从卯时三刻开始,我们就要负重跑十里,明远副队长会和大家一起跑。好,现在,全体都有,向左转,以步操队形,跑步走!”说罢,大家背上了背包,拿着棍子开始跑了起来。 而华明宏也没有闲着,一个人去了别的地方。 ...... “话说这长官可真是怪,别的地方的家丁从来没有这样训练的,虽然说之后薪水会涨到每个月五两银子,但是这劳动强度还是太大了,你不感觉吗?”张祥边跑边向赵二虎问着。 “我也不理解,但我觉得长官这么做一定有它的道理。明远副队长之前不是说过吗,叫'平时多流汗,战场上就少流血'。不过咱们只是家丁而已,会上的了战场吗?”赵二虎回答。 “听说以后我们要去剿匪吧,我听在巡抚府那边有亲戚的兄弟说,咱们三个月之后......”张祥突然不说话了,二虎一回头,华明远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 “跑步时不要说话,容易岔气。你们两个说得对,以后我们确实要剿匪,所以平时多流汗嘛。”华明远笑着说。 “是,长官!”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 华明宏来到了一个山洞前,他拨开了洞口的枯枝树叶,走进了洞口。 只见“三件套”依然安放其中。 华明宏放了心,他把能量转换器里面装满石子与树枝,添了一些水,又当做电源连接在了“天河32”上,接着他又把DNA存盘插入到了电脑里。 然后,他又用电脑自带的打印机打印了几样东西的图纸:炼钢高炉,蒸汽纺织机,07式军服,以及德莱赛击针后装枪与无烟**配方。 他接着又用能量转换器制造了一吨黄金,以备不时之需。 “还真是点石成金啊。”华明宏心里想。 ...... 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了识字班,华家三兄妹和一些识字的士兵正在充当老师的角色,对其他士兵进行扫盲。由于大家学习劲头特别足,仅仅两个小时,平均每个人就都认识了一百字,还学会了写自己和自己家人的名字。华明宏简单地统计了一下,现在华府保卫队士兵的识字率不到百分之十,不过他相信,不久之后,这个数字就会变成百分之百。 注:德莱赛M1841针发枪(M1841 Dreyse needle gun),作为一支在当时来讲相当先进的军用后膛装填步枪(同时是世界上第一支旋转后拉枪机式步枪),在普丹战争和普奥战争中都为普鲁士军队带来了技术和战术上的巨大优势。可以说这支枪在步枪发展史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很多资料都提到德莱赛M1841是世界上第一支被广泛采用的军用后膛装填步枪,但事实上比它更早还有美国的霍尔M1819。 针发枪(needle-gun),顾名思义,就是用击针击发子弹的步枪。扣动扳机后,枪机上的长杆形击针刺破纸弹壳,撞击底霍,引燃发涩药,将弹丸射出。 天朝人民街坊军2007式军服是根据保持97式军服优点的基础上设定的军服,采用了大量新技术新材料和新工艺,品种设计更加完善配套,整体设计风格典雅质朴,款式造型更具时代特色,颜色更加协调庄重。 七.明宏决定置办工厂,华府走出赤字危机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随着不断的训练,士兵们的身体素质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而且识字班的扫盲增加了士兵们的文化水平,现在所有的士兵都能给家人写简单的信了,这可以说是教育的奇迹。 但是仍有很大的问题亟待解决。华明宏一直觉得军饷太低,打算在三个月后将士兵们的响银从一个月一两银子涨到一个月五两银子,但这样一来,每个月的军费就达到了9000两,原本华府的收入也只能维持收支平衡,现在一下子多出了8000两银子的开销,华府实在是难以承受。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华明宏找到了父亲华志成,因为此时能够提供给自己帮助的只有他。 “是不是手头又没钱了?”华志成还是很了解儿子的。 “父亲大人,姜还是老的辣。”华明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孩儿打算涨一涨士兵们的饷银,并且给士兵们更换一批新的火铳。”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为父手头也没有足够多的银子啊。” “放心,父亲。孩儿前几天设计出了一种机器,只要往其中加煤炭和水,就可以永动不止,孩儿叫它‘蒸汽机’,孩儿现在已经将它装到了纺车上,织布速度提高了不止二十倍。并且孩儿还研发出了一套新的冶金方法,产出的钢铁是土法炼钢所得的十倍有余。” “想法不错。所以你打算向我拿钱咯?”父亲问。 “不。前几日有一个寨子土匪像我送礼,一出手就送了十两黄金,希望我不要剿灭他们。所以孩儿现在不缺钱,孩儿想要父亲给孩儿划出一片空地以置办工厂。” “这些都没问题,不过……”父亲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父亲,工厂建成之后,可以招募附近的灾民与饥民入场为工人,这可以救活不少百姓。并且孩儿最近几日走访调查,发现直隶等地棉布奇缺,正是好机会呀。” “行,就依宏儿的。”一听到可以解救灾民,华志成立马就答应了。 ...... 华父给华明宏在城西举办了一块贫瘠的荒地。这块土地几乎是寸草不生,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想要,所以被华父轻而易举地买下来了。 华明宏安排人在这里建设厂房,置办机器,很快,将近一个月后,第一家纺织工厂开工了。 工厂开工之后,华明宏又不断地置办机器,很快,工厂便有了500台以上纺织机,每天可生产棉布三万匹。当时正值江南地区棉花丰收,再加上河北一带甚至全国手工棉布价格暴涨,所以导致华家的机织布以廉价而畅销全国——不过这已经是工厂建成半年之后的事情了。但是仅仅第一个月,工厂就给华家带来了5000两白银的收入,华府实现了收支平衡。 除此之外,华明宏还建成了一座钢铁厂。他通过“天河32”计算机查找资料,锁定了当时登州地区的煤铁矿,并进行开采,直接运到钢铁厂中。(登州地区矿产资源纯属作者胡编,现实中作者并不清楚该地区是否有矿产。)钢铁厂建成后第二个月,产量便达到了1000吨,给华府带来了1000两银子的收入。虽然逊色于纺织厂,但还是使华府成功地实现了财政盈余。 有了钢铁,华明宏开始***支弹药。与其他工厂不同的是,枪弹工厂使用流水线的工艺生产。他以m1841为原型进行了一些改进,研发出了CHG-001型步枪,并且工厂还开始生产黄**锥形子弹,使得枪械的射击速度提高了50倍以上。这些武器都在不久之后列装了华府保卫队。从那之后,华府保卫队又增加了射击课程和战术课程,这使得华府保卫队的素质远远超过了清军甚至英军的水准 。 八.增强部队思想教育,确保队伍能打胜仗 这两天,华明宏心情可不太好。前几日,一个士兵在路上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路人,士兵立刻上前赔礼道歉,但路人却不依不饶,执意说撞坏了自己的胳膊,要求士兵赔偿医疗费,士兵拒不赔偿,那路人便破口大骂,并动手打士兵,士兵随后动手还击,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 这件事情很快被上报到了团部,本来按照华明宏第一天的训话和部队的纪律章程,应该对这位士兵进行开除出华府保卫队的处罚,但这件事情,这位士兵确实占理,所以团长李乡生也感觉很棘手,不好处理,便将此事上报给了华明宏。 华明宏也觉得很为难,如果处罚了这位士兵,大家可能会认为自己蛮不讲理,但如果处罚的话,自己设立的纪律章程威信就荡然无存了。 华明宏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他叫来了两名当事人,当着全体华府保卫队成员的面,让他们两个对质。那人哪见过这种阵仗。本来以为自己是摊上了一个大便宜,讹上了一个有钱的主,没想到是碰上了一个**烦。再看看华府保卫队,每个人都十分精神,个个透着英武之气,手里还拿着火铳——光是看着样子,再不懂枪的人也能知道这是一把把杀人利器。 还是保命要紧,那人只能将自己原本打算碰瓷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华明宏见状,心里也有了数,处理的办法也是大概有了眉目。他并没有为难那名碰瓷者,只是警告了两句,然后就放走了。而对于那名士兵,华明宏依然做出了处罚——军饷降至每个月一两银子,持续三个月。这可以说既是很轻,又是很重的处罚了。说他重,是因为扣除三个月军饷在所有的处罚中仅次于直接开除,说它轻,是因为之前作出的纪律中规定私斗者本来就是直接开除,这可是要比扣军饷重的多的。 那名士兵本来是抱着一定会被开除了的想法,但华明宏却当众决定了较轻的处罚,这使他很惊喜而又感激。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但华明宏的心情并没有由阴转晴。经过此事,他发现他的队伍里仍然充满了军阀作风,纪律贯彻仍然模棱两可。 更重要的是,假如有谣言传出去,此次事件很有可能成为华府保卫队与群众爆发冲突的***,这将直接导致他的队伍脱离人民。一只没有人民支持的队伍又如何取胜? 严苛地整治纪律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控制队伍的思想。只有像每一名士兵灌输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效忠的使命思想,才能使队伍达到后世人民军队的标准,使用人民战争的战术战略 至于该怎么掌控战士们的思想呢?华明宏头脑中也给出了办法:可以通过召开大会的方式,让每一名战士都能了解会议精神。 想到这里,华明宏立即叫来了华明远:"麻烦贤弟通知各团团长,明天的训练计划取消,在校场举行全体大会。" "是。"华明远应到,便跑了下去。 ...... 第二天,巳时,校场 所有的士兵都已经集合,但与往日站在校场上不同,这次他们都坐在华府提供的椅子上,面向主席台,等待着华明宏的发言。 "兄弟们,大家都知道,最近我们的队伍中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华明宏开门见山。"大家多数都是贫苦人家出身,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当初华府招人的时候,都是奔着求一条生路的目的来的。来到华府之后,大家都的确吃好了,穿好了。但各位来到我们这里的目的仅仅是如此吗?我不止一次的跟大家说过,军民一家亲。兄弟们都出生于普通老百姓,但我们现在外面那些老百姓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手里有枪,但他们没有;我们不必忍受饥寒之苦,但他们不行。没有无义务的权利,我们的这些岂能是白白享受?当初我招人的时候即是抱着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便是拯救黎民百姓,保护他们的安全,使其不受侵犯,让他们能在和平的环境下劳动;第二个目的即是保卫国家,使国家不受异族侵略,政通人和,万业兴旺,这才是我们的初心。" 说到了这里,台底下的人,包括明远和仪儿都若有所思。看到自己的发言起了效果,华明宏又向他们灌输了人民战争和人民军队的思想,指出一支武装只有赢得民心才能战无不胜的道理。演讲一直持续到了午时,华明宏又让战士们上台,讲述"人民与自己"的故事。不少小时候吃吃百家饭长大的战士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着灾荒年间邻里乡亲对自己的帮助,感动了不少人,很多战士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经历,眼里噙满了泪水。 见到火候差不多了,华明宏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又开始教授大家民族和国家的观念,打破了战士们以前狭隘的"忠君"思想,让大家明白"忠君"与"爱国"是不同的,面对腐朽与残暴的统治时,为了天下苍生,"替天行道"是必要的。这就相当于是华明宏在为以后的反清起义做准备了。 大会一直持续到了酉时,这次大会的效果非常成功,士兵们的观念已经基本上被扭转。最后华明宏又宣布将原来每天识字班的时间改为政治课,超前地教授大家民主的思想。华明宏还将后世的革命歌曲,比如《三大八项》等等通通抄袭,在保卫队当中传唱,更巩固了战士们的政治思想。 九.二进省城拜见巡抚,准备打响剿匪首枪 一转眼,时节已经进入了初冬,华明宏的华府保卫队已经成立了五个月。这五个月以来,华府保卫队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的建设都突飞猛进,即使只用这1500人与大清帝国的50万军队作战,华明宏也是有信心胜利的。不过,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工厂方面的消息。首先就是矿业和铁厂方面,随着建设规模的扩大,工厂的收入已经扩大到了1200两银子,并且由于华家工厂生产的钢铁质量好,价格低,使得登州地区的百姓都使用上了高质量的农业工具,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这使得作为当地最大地主的华家也收利颇丰。但是反哺农业的工厂并不止一家,华家机械厂也传来喜报:可以用于车辆的蒸汽发动机试制成功,这是在华明宏意料之外的,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给他们提供过图纸,一切都是工人们自己捣鼓出来的。华明宏随即下令将它们装载到车辆上,制成了第一辆蒸汽动力机车,又进行了改装,制成了拖拉机。华明宏还把生产出来的拖拉机借给租种华家田地的农民,这又使得华府的农业收入翻了一番。蒸汽机还被用在了渔船上作为发动机,捕鱼效率大大提高。另外,武器厂也有好消息:因为钢铁厂提供的优质钢铁,他们成功试制了一批102mm口径的后膛炮和新式的开花炮弹,这种大炮可以转向,可以调整仰角,加之使用新式的黄色**,威力极大,远超同时期其他国家的火炮。 随着这种火炮和装备进入部队的,还有制作完成的新式军服。这种军装与前世07军服的唯一不同就是色调被改成了以黑色调为主,照顾了民间习惯。华明宏还制造了一批军刀,平时可以作为佩刀使用,还可以装到枪上作为刺刀。新的装备可以说让华府保卫队的士气提高了一大截。 现在的华府保卫队,训练有了,装备有了,纪律有了,士气也有了,唯一缺少的就是实战。实战从哪里来呢?当然是剿匪了。但是自己去剿匪而不去通报琦善大人一声,还是不可以的,于是,华明宏找到了父亲。 “父上,近日来华府保卫队刻苦训练,精兵锐甲,进展喜人啊。”明宏向父亲汇报。 “这还是多亏了你和明远,仪儿的辛苦照顾啊。”华府很是欣慰。 “不过父亲,华府保卫队虽然久经训练,但训练场远不能与战场相比,因而孩儿打算让华府保卫队前去剿匪,一方面可以锻炼华府保卫队,一方面可以为一方百姓除害。所以还请父亲与孩儿前去一趟济南城,” “不过为父近几日染上了伤寒,不便前去,就让王叔带着你和明远一起去吧。” “是,请为父安心养病,孩儿这就去找王叔准备一下。”华明宏随即叫来了王叔和明远,准备动身。 ...... “王叔,麻烦帮我准备二百两银子,再备一辆车,叫上明远,咱去一趟济南巡抚府。” “好勒,少爷” 王叔指挥仆人又搬来了两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银子,抬到了马车上。 “大哥,现在入冬了,道上打家劫舍的土匪也多了起来,咱是不是也应该带上两名战士防备一下呢?”华明远想到了土匪的问题。 “那好啊,贤弟对华府保卫队的训练情况更加熟悉,麻烦去挑选三个训练成绩最好的过来吧。” ...... 去济南的队伍只有两辆马车,一辆坐着明宏,明远,张祥,一辆坐着王叔,王光祖,张善。张祥,王光祖,张善三人都是明远所带过来的护送兵。两辆马车分别装着一箱白银,由于担心琦善产生戒心,队伍并没有乘坐最新研制的蒸汽车,导致到了傍晚队伍才赶到了赶到巡抚府下。 “劳烦通知一下巡抚大人,就说登州华府明宏,明远求见。”华明宏对衙役道。 “好勒,这就去。”巡抚府门前的衙役换了人,新衙役的态度可比以前的那个好多了。 不一会,衙役出来了,“两位,巡抚大人有请。” 华明宏和华明远进了大门,琦善已经在清风堂等候他们。 “这不是华家的两位后生吗,来,坐下吧,华老为何没来啊?”琦善很是热情。 “承蒙巡抚大人关照,家父今日染上了伤寒,不便前来,给巡抚大人赔礼了。”华明宏回道。 “那好,请代我问候令尊,今日二位前来何干啊。” “我登州一代匪患猖獗,特请巡抚大人允许我华家派遣家丁荡除匪患。”华明宏使了个眼神,华明远便叫来了四名衙役,抬来了箱子。“大人若答应我们,除了这些之外,剿匪所得您与我华家陆肆分成。” 一听到可以分成,琦善乐开了花。“好好好,全登州,不,全山东的剿匪都交给你处理了!” “谢巡抚大人恩准!” ...... 三人又在清风堂聊了很长时间,等离开巡抚府时,天已经黑了。因为担心三名卫兵携带的武器暴露,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华明宏一行人不敢在济南停留过夜,而是在城外三十余里的大道扎营。 夜已经深了,帐外只有蟋蟀在鸣叫着,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因为这条路上常有土匪出没,所以张祥,王光祖,张善三人便出去巡逻。王叔正在一旁点燃篝火,给大家准备宵夜,而两兄弟正在帐篷内商量着部队训练教材的改进问题。 宵夜已经做好了:几张香喷喷的玉米饼,两兄弟也从帐内走了出来,准备开餐。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亮光:一颗烟花“簌”地上了天,然后迸发出五彩的光芒。 几个人立马警觉了起来,扔下了饼,拿起了枪上了膛。除了三名卫士,两兄弟也带了枪,华明宏让王叔躲到帐篷内,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寻找掩体——刚才的烟花,说不定就是土匪发动进攻的信号。 果然,远处飞来了一支箭,明远当时正好一低头,那支箭射在了车辕上,否则华明远就命丧黄泉了。 还没来得及庆幸,路前路后都出现了一伙土匪,正在向营地杀来。 一十.回家路上遭遇伏击,紧急制定剿匪计划 前后两伙土匪,每一伙都有二十多人左右,加在一起大概有五十人。而华家这边只有五杆枪。 华明宏早就有预感土匪会来,因此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冷静地命令张祥和张善两兄弟阻击后面的土匪,王光祖,明远则和自己一起阻挡前面的敌人。 土匪的头子叫做痲二,五年前犯了人命的案子,被官府通缉,不得不到登州城几十里外的一座叫做“青云寨”的土匪窝落草为寇。因为在三年前带领土匪洗劫了城东村,被大当家谢青云赏识,做了二当家。大当家前昨日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华家要拿着不少银子去济南的消息,便安排麻二埋伏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显然,谢大当家以为这些人是进城做生意去了,殊不知他们实际上是要去打通关节,因此回来的路上几乎一两银子都没有带。 但麻二并不知道这些,他此时正在带着土匪冲锋。他以为这次袭击会和之前的袭击一样,杀几个人,抢几个钱,最后毫发无损,大摇大摆地离开。 但他很明显错了。对面的几个人迅速拿出了枪,对着土匪噼噼啪啪开枪。 麻二以为对面是用的不过是一些老鸟铳,虽然几个土匪已经倒下去了,但他认为对面的火铳子弹马上会打光,而再装子弹的过程是很漫长的,所以他并没有介意。但他很快发现,对面的火铳似乎不用装子弹也能打响,自己这一边已经死了七八个兄弟,对面的火力似乎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急忙喊道:“兄弟们快回来避一避!”带着剩下的三十多个土匪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用自己手头不多的弓箭和鸟铳进行着攻击。 不一会,土匪这边又被打死了两个人,而土匪们还没有看清对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呢。 既然已经很难捞到油水,没有办法,麻二一咬牙,下达了“兄弟们,撤!”的命令,扔下十多具尸体逃之夭夭。 华明宏这边总算是放下了心,但他一回头,却发现张善已经被流弹击中了,衣服上沾着好多血。 “二弟!”张祥也发现了张善身上的伤。 “哥,我不要紧,这土匪的火铳太弱了,就是打进了胳膊一点,死不了的。” “那也不行,我们立即动身回去,伤口化脓了就不得了了。王叔,快来帮忙给张善兄弟处理一下伤口!” 几个人没有吃宵夜,也没有在此处停留,而是在给张善处理完伤口之后,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登州。 华府一边在也从去济南做生意回来的乡亲那里得知了华明宏一行人遭遇了青云寨土匪的消息。华父得知之后大惊失色:青云寨的土匪可是登州有名的悍匪,以手段残忍著称。一时间华府上下混乱不堪。 ...... 华府保卫队也得知了二位少爷和三名保卫队的兄弟遇到了土匪袭击的消息,一时间群情激奋。赵二虎,陈铁,李乡生三人主动到华府那里,要求华志成命令他们荡平土匪窝,解救两位少爷和兄弟们。华父没有办法,一咬牙,批准了三人的请求。三人回去之后,武器和够数的子弹立马发到了每名战士们的手中。战士们排成了整齐的队伍,随时准备接受三名团长下达的命令,踏平青云寨。 这时远方却出现了一支车队,原来是华明宏一行人回来了。华明宏离得很远就听到了华府保卫队战士们的喊杀声,猜到了他们要去干什么,连忙让华明远骑着快马过去传令制止。 得知华明宏一行人已经回来的消息的华府保卫队战士们欣喜异常,都前往城门处欢迎一行人的归来。华明远留在城门前接受大家的欢迎,而华明宏则赶回了华府,给父亲保平安。 “宏儿,你回来了!”华父见到华明宏,激动地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没有受伤吧?明远,王叔和其他人呢?” “明远和王叔正在城门口,都没有受伤。只不过张善兄弟被土匪用火铳击中了胳膊,没有大碍,我已经派大夫去了。”华明宏不免有些郁闷地说。 “这些土匪,真是欺人太甚,前些年城东村的百姓的冤魂还没有散呢,又来惹上我华家。这次去济南,巡抚大人怎么说的?” “巡抚大人已经同意,由我们华家负责清理整个山东地区的所有匪患。既然这个什么青云寨往枪口上撞,那么我们就拿他开刀了!” ...... 青云寨主堂内 “你这是怎么搞的,劫这么几个人都劫不了。”坐在大堂前正坐的大当家谢青云一脸怒气,站在底下的麻二一声都没有吭。“不但一文钱都没有抢来,还损失了十几个兄弟,你打算怎么给我一个说法?”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说道:“大当家,您真是为难二当家了。麻二大哥不过就是前几年带人劫了一个穷村子,就干上了青云寨二当家这么累人的苦差事,怎么说,出点差错都是情有可原的。” 这人就是青云寨三当家,李丰才,一向与二当家麻二不合。但本人其实只是一个落魄秀才,因为被谢青云看上了,才当了军师。据说有亲戚在登州府当官,暗地护着青云寨,才使得青云寨这些年没有被官军找麻烦。不过那个亲戚具体是什么官,甚至有没有这个亲戚,谁也不清楚。 见到李丰才话里有话,麻二立即回到:“不过,大当家,这次事情失败,也不能全都归罪于我。三当家给我们提供的情报是;这是一支人数众多而守卫又不森严的车队,但我们自始至终都仅仅看到两辆车,七个人,而且这七个人手中都拿着火铳,比之前那些来京师朝贡的洋人手里的家伙都厉害不少,使得兄弟们根本没有办法还击,请问三当家作何解释啊?” 李丰才一时词穷,刚要辩解,就被谢青云打断:“现在十几个兄弟的仇还没有报,你们两个竟然还在互相推卸责任,真是毫无互助之心。” 两人听了,诚惶诚恐地低头说道:“大当家,我们错了,请您饶了我们吧。” 谢青云听罢,一挥手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他们华家有火铳,我们可以靠弓箭克制。让手底下的兄弟习练箭法,准备去华家报仇雪恨。听说华家最近赚了不少银子,更重要的是,华家的女人更漂亮。尤其是他们家的女儿华仪儿,更是国色天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说谢青云,就连麻二和李丰才也是听得直流口水,刚才的恐惧之情已经一扫而光了。 以现在的时空看来,弓箭克制火枪的想法也亏谢青云想得出来。不过在清朝,当时中国落后的火铳是真的打不过弓箭的。 ...... 华府内 “今天召集各位前来,想必大家都知道为了什么吧。”华明宏坐在会议桌最里面的位置,华明远坐在对面,各团长和百人长代表分坐两边。“我们正在考虑剿匪的问题,这群青云寨的恶匪就自找上门,我们必须严惩!陈江然同志,请你来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华明宏现在把现代时空中的“同志”一词也拿来了。 陈江然可谓是一名才子,小时候就被称为“神童”。本来打算走科举救国之路,但是因为桀骜不驯,文章里的思想不符合统治阶级的需要,再加上不喜欢趋炎附势,并没有中举,因此一气之下参加了华府保卫队,但没想到受到了华明宏的赏识,成为了华府保卫队的参谋总长。 此时陈江然身着一身十分精神的黑色军礼服,头戴大檐帽,一站起来可以说非常有男儿气概——这身军服是华明宏参照现代时空中的07式设计而成的。他站在一幅山东地形图前,汇报道: “青云寨匪帮是目前整个登州地区最大的匪帮,以吴安山为基地,出没于山东东北区域,有匪众两千余人,但是近半数都是被掳上山的普通百姓,只有一小部分以前的绿营兵卒接受过清军系统的军事训练。但这群悍匪战斗力较高,多次下山掳掠,尤其是其头目匪酋谢青云更是心狠手辣,以杀人为乐,在几年他们前还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城东惨案’,百姓对这支匪寇深恶痛绝。不过他们的老巢‘青云寨’位于吴安山南麓,背靠险峰,唯一可以从登州进入的大路乃是绕过吴安山,再从南面的古道进山。但当地群众的报告表明,吴安山众多险峰之中还是有一处可以过人的地方,可是该地穿过密林,而且只是勉强能够过人而已,根本不能被称之为‘路’。根据几日来的侦查,青云寨在南侧靠近大路的区域修建了木制围墙,有两人高,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或火炮根本难以攻破,在宽敞处还设置了不少瞭望塔,互相之间可以通过弓箭和火铳组成简陋的火力网;北侧山区的防守十分薄弱,只有零散巡逻的队伍,不过由于吴安山天险的缘故,所以从这里进攻的难度也很大,并且青云寨的主堂和主营地都位于北侧,在得知敌袭之后可以快速组织大量匪寇抵抗。” “大家都来说说看法嘛,讨论一下合适的方案。”华明宏听完了汇报说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兵分两路进攻。”赵二虎首先发言。“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用一部分火力在南侧,吸引匪军主力,然后派遣部队从北侧发动进攻,两面夹击,攻克青云寨。” “我不同意。”李乡生提出了反对意见。“假如先从南侧发动进攻,应该是吸引敌人主力还是消灭敌人主力呢?如果仅仅是吸引,那么这项行动应该派遣多少士兵为宜?太少根本起不到作用,太多的话还比如直接正面强攻了呢。而且南面交火,北面的匪寇也必然会提高警惕,到时候北路军就危险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正面利用我们刚刚生产出来的火炮进行配合进攻,力争消灭匪寇主力。” 陈铁立刻表示反对:“这怎么行,如果按照李乡生同志的安排,一定会造成不小的伤亡,我们应该采取尽量避免伤亡的措施。我觉得我们可以派遣大部队从北面进攻,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北部山地难以供大部队通行,而且敌人在此处还有巡逻,一旦被发现,敌人借助地形抵抗,将对我们十分不利。”陈江然进行了质疑。 大家讨论了半天,七嘴八舌,但最后还是莫衷一是,没有一个方案理想,华明宏也深深地皱起了眉。 但华明远此时却站了出来,指着地图对大家说:“既然北边过不去大部队,我们可以乘夜色派遣小规模的尖刀部队进入,使用冷兵器和经过消声的枪械进行奇袭,快速解决掉巡逻的敌人,并且控制住主堂中的匪酋,这时众匪必然方寸大乱,在派遣大部队从南门进攻,就基本上和接收没有什么区别了。” 华明远的发言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经过讨论,华明远的方案成为了攻克青云寨的战术方针。随即,各百人队就开始了尖刀部队成员的选拔,很快组成了一支由王光祖带领的三十名精锐的小部队。 一场大战在即。 十一.华府奇兵出人意料,剿匪行动大获全胜 清晨的吴安山北麓密林。 一名士兵对王光祖说道:“王哥,这小华长官给咱们的地图不会不准吧,咱们这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哪里有土匪的影子啊?” 华府保卫队的士兵们为了与华明宏相区别,私下里管华明远叫“小华长官”。 “笨蛋,要是咱们看到了巡逻的土匪,他们准回去通风报信,到时候计划就干不成了。”王光祖用手枪敲了一下这个战士的大檐帽。 “呵呵,王哥说的也是。”这名战士傻笑道。突然,这名战士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严肃。 “长官你看,哪是不是土匪的岗哨?”不知不觉,这战士对王光祖的称呼也从“王哥”变成了“长官”。 王光祖下令让战士们都趴下,他自己也俯卧在草地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土匪岗哨的情况。 土匪的三个岗哨巡逻兵十分散漫。一个正在打盹,另外两个在玩掷骰子的游戏。 想要干掉那个打盹的很容易,但是那两个玩骰子的面对面坐着,干掉一个势必会打草惊蛇。 王光祖下令让战士们原地不动等待时机,终于,机会出现了。 “我去解个手,等我啊。”一名土匪对另一名土匪说。只见那名要解手的土匪走得远了一些。确保了另一名土匪不会发现之后,华府保卫队的两名战士便悄悄地摸了上去。那土匪刚选好要上厕所的地方,裤子还没等脱,就被华府保卫队的战士用匕首利落地干掉了。 另一名土匪见到同伴半天没有回来,便上前查看。没想到被埋伏在一旁的战士抹了脖子。 其他的战士都跳了出来,干掉了最后那个仍在睡梦当中的土匪,占领了岗哨。 在占领这座岗哨之后,王光祖没有停留,而是率领华府保卫队的战士们继续隐蔽地前进,不就便到达了青云寨的北大门。 ...... “二当家派人传话了,让所有的兄弟只带弓箭到校场那里集合,我们要练习射箭。”一名土匪对门楼上的几名土匪喊道。 “那大门怎么办?” “不用管了,谁会过来找死啊。快下来吧”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们先去吧,我在这里看着。”门楼上一名土匪朝地下喊。 “行,那你就留着吧。我们走了啊。”其他的几名土匪都匆匆地往校场去了。 留下的那名土匪还是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不过,不等他再继续考虑这个问题,一颗子弹便穿过了他的头颅。 除了这名土匪自己,没有其他的土匪察觉到这件事,因为华府保卫队是用的是最新型的无声型手枪,在远处不仔细听根本难以察觉。 几名华府保卫队的战士很轻松地翻过了青云寨的北墙,然后绕到了门楼后,取下了门闩,打开了大门。其他的华府保卫队战士迅速进入。就这样,青云寨的北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攻破了。 王光祖派遣了五名战士在大门前建立了阻击阵地,以防土匪脱逃,其他的25人则被命令继续前进。 ...... 吴安山山南古道 就在王光祖带领的尖刀小组攻占了青云寨北大门的同时,华明宏也亲自率领一千人的华府保卫队主力悄悄地到达了青云寨以南二十华里的地方。同行的两名团长分别是陈铁和李乡生。华府保卫队有三个团,但是主攻只有两个团,必须还有一个团留守。为了成为担任主攻的两个团,赵二虎,陈铁,李乡生三名团长可是差点打得头破血流,最后因为赵二虎一团的王光祖已经负责了后方的行动,因此一团无缘主攻。这倒是把赵二虎气得牙痒痒:早知道不让王光祖带领尖刀小组了。而此时,二团和三团则踌躇满志,准备在战斗中大放异彩,好好气一气那个一团长。对于队伍中出现这种出现这种良性的竞争,华明宏本人还是喜闻乐见的。他身为来自未来时空的军官,自然知道这种竞赛会大大地提高部队的士气,只要不损害部队之间的友好关系即可。 不过还有一件令华明宏头疼的事情。这次华明远为了打理华府的事情没有跟来,少了个好帮手,多了个**烦:小妹华仪儿一直跟着华府保卫队一起训练,倒也是练就了过人的本事,比如枪法。毫不夸张地说,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不说百步穿杨,也能做到一里之内轻取人性命,假以时日,练成以后抗日神剧中的“八百里开外一枪干掉鬼子的机枪手”的神技也并非没有可能。这次,华仪儿听说要剿灭青云寨匪患,就嚷嚷着要为城东村的父老乡亲报仇。华明宏当然不可能同意,要是妹妹出了什么意外,父亲岂能饶了自己?但没想到,华仪儿竟然亲自去求华父了。华志成哪里能拗得过她,只能答应了。临出发前还警告华明宏,要是华仪儿少了一根毫毛,都会跟华明宏没完!华明宏暗自吐槽:看看,这还是亲爹吗,重女轻男啊! 此时一千人的大军正在山下不远处休息。为了不打草惊蛇,华明宏命令几名战士身着普通百姓衣服在附近巡视,以防有土匪的眼线前来侦查。还别说,真有两个倒霉的巡逻土匪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刚刚要回去报告,就被在一旁巡视的华府保卫队便衣不动声色地送去见马克思去了——不过,克思现在还只是一个三岁娃娃呢。 ...... 截至目前为止,青云寨的土匪,除了已经被干掉的以外,还没有人察觉到大难临头。大当家谢青云和二当家麻二此时正一起吃早餐,三当家李丰才则在外面到处闲逛。王光祖带领华府保卫队的战士们悄悄地前进到了青云寨主堂的屋后。从北门到主堂的路上,尖刀小队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是遇到了几支零零散散的巡逻的土匪,都被战士们迅速无声地解决掉了。 王光祖召集了其他的二十四名战士,对他们说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在青云寨的主堂,这里是整个土匪的核心区,土匪所有的高层头目都在这里。主堂的南边就是校场,有大约1000余名土匪聚集在那里训练弓箭。因为训练的缘故,他们几乎没有携带其他武器,并且土匪中的大多数人弓箭的使用也并不熟练,所以他们现在对我们来说就如同手无寸铁一般。在寨子中的其他地方还零零散散地分布的不到100人的土匪,这些土匪可以交给后面的大部队解决。我们这次行动的尖刀小队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六组,每组五人,共三十人。甲组的五名战士已经守在北门口阻截溃逃的土匪,因此我们目前有25名战士。现在我给剩下的五个小组分配一下计划:乙组丙组丁组解决附近岗哨的土匪,占领能够控制校场的制高点。我带领戊组突然出现在土匪的前面,喊话要求其投降。一旦有土匪敢有拉弓还击的动作,前面的三个小组就立刻将其击毙。另外就是己组的任务。己组在这次任务中最为重要,你们负责趁乱攻击青云寨主堂,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匪酋。一旦匪酋被控住住,整个土匪集团的抵抗就将不复存在。” 五个小组的的战士听完之后,小声而又坚定地齐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 命令一下,战士们就开始行动起来了。乙丙丁三个小组的战士们十分小心谨慎,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所有的哨兵,占领了制高点。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乙组的一名战士在架梯子时不小心把梯子碰倒了,引起了土匪们的注意。“敌袭!敌……” 一个察觉到一中的土匪立刻要大声呼叫,不过三个小组的战士当机立断,对拿着弓箭的土匪开火,这个土匪还没有喊两声就被击毙了。 见状,王光祖亲自率领的戊组也投入了战斗,迅速开火,击毙了整个校场上唯一携带了佩刀的几名教官,并且对土匪们喊话:“你们的教官已经被击毙了,我知道你们落草为寇都是被迫的。赶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双手抱头蹲下,否则视为抵抗处理,后果自负!” 大多数土匪也都是被掳上山来的,此时此刻,谁也不再愿意为土匪头子们卖命了,纷纷扔掉了弓箭,蹲下去双手抱头向华府保卫队投降了。 此时在青云寨主堂里,两名土匪头子谢青云和麻二还在吃饭。 经常他们聊天聊得起劲的时候。万一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枪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大清早的是谁放炮仗呢?”谢青云看起来很生气,很明显他并不是知道外面的声音是枪声。 见过华府保卫队新式火铳的麻二是对此倒是有所警觉,他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于是,他对谢青云说:“大当家,外面可能不是鞭炮声。 前几日华家人抵抗我时所用的火铳,那声音跟这个差不多,不过我们去找他们还来不及呢,华家的人怎么可能会还会来我们这里找麻烦.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出去看看为妙。” “那好。二弟你出去看看去吧。当心点。”谢青云说。 麻二出了房间,进了正厅。他刚要打开正厅的大门出去查看的时候,己组的战士已经破门而入。 “你们是谁?胆敢擅闯青云寨主堂?”麻二一看,事情不好,他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不过他还没等大声呼救,华府保卫队战士的枪口已经顶到了他的脑门上。 “不要动,否则我们不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杨家柱冷冷地说道。杨家柱是己组的组长,他此时已经认出了这个几年前曾经杀害了他家人和全村村民的仇人。要不是不对华明宏“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命令的服从,他早就一枪把麻二给毙掉了。 谢青云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异响和麻二“你们是谁”的质问声,不过马上这些声音就消失了。谢青云预感大事不妙,偷偷从门缝里一瞧。发现有许多身穿和土匪不一样衣服的人正站在校场上。而他的土匪弟兄们则一个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有不少甚至已经是躺在了血泊中。 看来来者不善,自己应该想好后路了。他推开了房间里的书架,只见书架的后面露出了一个小空间。他爬了进去,并把书柜拉了回去,盖住了这个小空间。他在这个小空间中又按了一下一个按钮,只见那个小空间的一堵墙倒下了,露出了一个密室。他钻进了那个密室,这个不大的密室中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都装着不少黄金白银。谢青云从这些箱子中拿走了一些黄金,然后便走到了墙角,按下了地上的一块砖头,只见地板轰隆隆地移了过去,露出了一条地道。谢青云下了这个地道,便消失在黑影当中。不一会儿,地板就自己合上了,整个房间与原来毫无区别。 杨家柱一脚踹开餐厅的门,但是餐厅里却空无一人。他让人把麻二拉来,用枪口指着他的脑门说道:“快说,你们的头子在哪儿?” 麻二战战兢兢地说:“我告诉你们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在我告诉你们之后,你们不可以杀了我。” 杨家柱一口答应,说:“说吧,我保证我们不会伤你性命。” 麻二松了一口气,于是便回答道:“把那个书柜挪过去,那里连着一个暗室。” 两名战士把书柜挪开,里面果然露出了一个洞,于是六个人钻进了洞中,但只见密室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没想到里面装满了黄金白银。 几名战士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黄金白银,不仅咽了咽口水——不过由于他们对华明宏的忠诚,这些财宝他们绝对不会有占为己有的念头的。 虽然发现了不少黄金白银。但是并没有找到谢青云的下落。这里无门无窗,难道还能蒸发了不成?杨家柱再次质问是否有密道,而这次麻二脸上也露出惊恐不解的神情,看来他也不知道了。 杨家柱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并没有任何裂痕,不过地面到是由一块块石砖组成的。他点燃了一根香,拿着香四处探寻着。香烟一直都是垂直于地面往上升,不过当杨家柱走到了墙角时,香烟突然开始打起了转——这说明地下有气流升上来。 杨家柱和战士们立即检查地面,发现地面上的一块砖头可以活动,轻轻往下一按,地板“轰隆隆”地打开了,出现了一条地道。 杨家柱点燃火把,身先士卒跳下了地道。其他的两名战士也跟着他跳了下去,只有两名战士留下来看着麻二。 在地道中,三名战士很快追上了谢青云。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谢青云深知逃跑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投降才可能有活下去的机会,于是干脆投降了。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这个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 与此同时,其他四个小组也控制了青云寨中的大部分区域,大多数巡逻的土匪都选择了投降,还有一部分土匪试图负隅顽抗,最终被击毙。还有一部分土匪试图逃走,他们当中一部分人逃往了北门,结果被甲组的战士阻挡并击毙了;逃往南门的土匪比较幸运,因为此时南门还没有被华府保卫队控制,而且剩下的二百多名土匪都聚集在南门,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装备了弓箭,与进入寨中的尖刀小组相比占据了绝对优势。如果此时他们发动反攻,甚至有极可能将华府保卫队赶出青云寨,不过可惜的是,这群土匪并不清楚进入寨中的华府保卫队的虚实,不敢发动进攻。不过等他们发现敌人只有寥寥数十人时已经晚了,王光祖下令点燃了寨中的一座小草屋,冲天的火光和浓浓的烟雾吸引了华明宏的注意,他知道这是王光祖与他的约定信号。他立刻下令进攻,千余人的华府保卫队大军沿着古道浩浩荡荡向南门开进,没等进入土匪的弓箭射程,华明宏就下令开枪。在战斗中,华仪儿趁华明宏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参加了战斗,竟然击毙了好几名土匪,其枪法之好,把一同的华府保卫队的战士都震惊到了。再加上寨里王光祖派出的十余名战士的策应,轻轻松松占领了南门,至此,整个青云寨全部被华府保卫队所控制。华仪儿心想:“哼,谁说要给你们添麻烦的,我还嫌你们枪法烂,比我还麻烦呢。” 十二.剿匪一役战果赫赫,知府百姓欢迎凯旋 此次战斗,华府大获全胜,唯一的伤亡只有一名战士在打扫战场时不小心摔倒,被扎在地上的一根箭刺穿了手臂。相比之下战果异常辉煌;总共击毙土匪322人,其中114人系尖刀小组所歼灭;共俘虏包括匪酋谢青云,麻二等在内的1788名土匪;共解救被掳上山的百姓200余人,但其中有几名女子因为受到了土匪的玷污不堪受辱自尽了,华明宏下令对她们进行了妥善安葬;共计缴获黄金2000两,白银6000两,翡翠玛瑙,字画古玩,绫罗绸缎共计20箱,总价值可以达到五万两白银!这使得华明宏自己都觉得暗自吃惊。之所以有这么多财宝,是因为谢青云在被俘后向华府交代地道拐角处还有一个密室,里面放着比之前的密室更多的金银珠宝,这使得华府狠狠地发了一笔大财。至于这笔钱的用法,华明宏决定20000两被用来抚恤被土匪残害的百姓和商人,5000两给愿意改过自新的土匪谋生的本钱,7000两贿赂当地的官员和山东巡抚琦善大人,10000两被用来犒劳这次参加战斗的战士们,华明宏自己只留10000两,作为日后华府的发展资金用。另外缴获的还有大刀3000把,长弓2000张,箭矢20000余支,火铳50把。这些过时的中世纪武器,反正华明宏也看不上,全部被封存了起来,准备一起转交给琦善巡抚。唯一的遗憾就是青云寨三当家李丰才不知去向,华明宏并没有过多在意。 ...... 青云寨被平定的消息,很快传回了登州城,登州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这支悍匪自从八年前在本地站住了脚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仅仅对他们进行过一次象征性的围剿,还被这支土匪给打回去了。不知为何,从那之后官府就对这只土匪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在登州附近居住的百姓有不少都是原先吴安山南边山村里的村民,后来因为村子被土匪烧掉不得不逃难前来这里的,而城中原来的百姓也遭受过这支土匪不少的劫掠。总之,因为华明宏干成了连官府都没有干成的事情,所以他在整个登州城百姓心中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登州城的百姓为了感谢华明宏,在城门口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欢迎仪式。这一天,全城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华府保卫队一千战士在华明宏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通过了城门。此时,城里城外聚集了不少百姓。很多人都往华府保卫队战士们的手中塞平时自己家都舍不得吃的鸡鸭鱼肉,瓜果美酒。本来在原则上,华服保卫队的战士们是不能要这些东西的。不过这次有华明宏的特别指示,大家就欣然接受了百姓们的好意。 正当队伍在向城内行进时,一群百姓突然拦住的队伍的去路。领头的老者拄着拐杖,对身后的后生们说:"快,这就是咱们家的恩人华大少爷,还不赶紧跪下谢恩!"说罢,老者和身后的人都跪了下去。 华明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连忙也跪了下去扶这名老人起来:"大爷,使不得,使不得,您这可是要让我折寿的啊。" 老者热泪盈眶:"华大少爷。我们全家本来是吴安山南边小杨村的村民,本过着富足的生活。没想到有一天,这帮杀千刀的土匪,洗劫了我们村子。我们全家的人被杀掉了近一半,幸亏官军赶来,我们家才免于遭到灭门。您今天灭了这些畜(和)牲,可是为我们报了大仇啊!" 华明宏说:"您不用谢我,要谢您也得谢巡抚大人,是他准许我们平定这里的土匪的。再说,保卫一方的父老乡亲,也是我们华府保卫队应尽的职责。我们向各位父老乡亲们保证,从今以后,只要有我们华府保卫队在,你们再也不会被土匪祸害了!" 华明宏刚刚接受完这对老百姓的感谢,城门口边走来了一堆衙役,他们当中的为首者身着知府官服。那名穿官服的人一上来就笑着说道:“下官听闻明宏贤弟今日荡平匪寇,特地前来恭贺。下官几年前就曾带兵攻打过这支恶匪,但因为官场险恶,无人肯助下官一臂之力,也最终未能平定这支土匪,没想到明宏竟然做成了我们官府都做不成的事情。这对于全登州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啊!恭喜恭喜!” “登州知府钱致钱大人!没想到钱大人也前来迎接草民,真是折煞我了。” 这个身穿官服的人,就是五年前出任登州知府的钱致。跟这一时期的其他官员不同,钱致一向廉洁奉公,从来不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任内还带领百姓兴修水利,是全登州老百姓心中的父母官。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却因为其刚正不阿的性格,几经宦海沉浮。他原本是河南巡抚,却因为敢于直言,得罪了不少朝中大臣,被当时的直隶总督方正畴弹劾,左迁太原知府;后来又因为治水有功,升任山东巡按御史;没想到不久之后又遭到政敌诬陷,最后被贬为了登州知府。不过虽然一路被贬,从堂堂一省巡抚最后被贬为小小的一个知府,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十分喜爱美食美酒,常常邀请朋友一起品尝美味,最后养就了一身的肥肉和臃肿的体态,走起路的样子也十分滑稽。 他五年之前还是山东巡按察使的时候就计划过攻打青云寨,希望得到总兵的支持。没想到在调兵的过程中却遭到了许多政敌的重重阻拦,最后只调来了不到两千官兵。不用说,剿匪行动自然是失利了。他也因为此事遭到弹劾,被贬为登州知府,所以说青云寨是他的伤心地也不为过。这次华明宏攻打青云寨的行动,他是以全力支持的,通过自己之前在此作战的经历,给华明宏提供了许多详尽的情报。这次华明宏攻克青云寨,他恐怕是全登州城最高兴的人了。 “哪里折煞贤弟了?登州能有贤弟这样矢志为民除害的人物,真是登州百姓之幸,真是大清国之幸啊。”钱致笑着说。“不过下官今日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欢迎贤弟凯旋,还有一些事情想找贤弟和令尊大人到府衙来谈一谈。” “那好,我这就回去接家父,还请大人先暂时回府衙等候我们。” “那好,我们稍后府衙再见。”说罢,钱致等人便转身离去。 钱致等人离开后,华明宏便叫来了王光祖,交代他说:“我现在有急事,要先和仪儿回一趟华府。你传我的命令,让大家在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就回城东村营地,不要耽误。战俘就先安置在前几日刚刚修好的看守所当中,一定要多派人手严加看管。” “是,长官!”王光祖接了命令,便转身下去了。 华明宏则在城门口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华仪儿赶回了华府。 ...... 车上 “大哥,回去之后你可千万要在爸面前美言几句,好好宣扬一下我亲手击毙了好几个土匪的事迹呀。”华仪儿似乎还沉浸在之前击毙了几个土匪的兴奋当中。 “算了吧,要是爸知道我让你上了战场,还不得扒下我一层皮。”华明宏苦笑道。 到了华府门口,华明宏和华仪儿下了车之后才发现,父亲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候他们。 “明宏和仪儿回来了!”华父见到两人十分高兴。“看到你们平安归来,为父就放心了。对了,宏儿,听说为了欢迎你们,老百姓在城门口弄出了很大动静。你们这次剿匪行动成绩如何?华府保卫队战士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请父亲放心,这次行动一举将青云寨的2000多土匪全歼,还俘虏了他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三当家则不知去向。 而保卫队1000余名战士仅有一人负轻伤。”华明宏回答道。 华仪儿也跟着说:“就是。我们这次把土匪打得是落花流水,我自己还亲自击毙了好几个土匪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什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什么?”华父很是生气。“你竟然让仪儿亲自上了战场?你难道不知道刀枪不长眼睛吗?仪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就是一时看管不严,所以仪儿才会偷偷跑出大营的。是孩儿的不是。”华明宏只能低头承认错误。 “好吧,这次就暂且先放过你。不过你现在不跟着战士们一起回大营,而是到为父这里来,一定是有事情吧。” “是的,孩儿这次除了送妹妹回来,还要接父亲去一趟府衙。钱大人希望跟咱们父子二人谈一些事情。” “哦,是钱致这个小子啊。为父倒是有半年没有见过他了呢。” 随后,仪儿便向母亲请安去了,华明宏则带着父亲一起登上了外面等候着的马车。 ......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府衙。 华明宏扶着父亲下了马车,随后两人便进了府衙大院。进了大堂,发现钱致正坐在那里等候。 “你个臭小子,好久不见了。”一上来华父就没有客气,直接以臭小子称呼钱致,而不是像华明宏一样,一口一个草民自称。这主要是因为钱致跟华家实在是太熟了,他本人也把华志成当做长辈来看待。 “华老和贤弟来了,快快请坐。来人,快给二位沏茶!”钱致见到二人到来十分欢迎。 “从今年过年开始算起,晚辈与华老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钱致说到。 “是啊,上次见面是还是你来我们家拜年的时候呢。”华父答。 “是啊,今年洪涝灾害频发。晚辈一直在忙于安置灾民的工作,所以未能去看望华老,还请您见谅。” “没事儿,没事儿,这都是造福百姓的功绩呀,钱大人真是爱民如子,深得登州百姓的爱戴呢。” “不过,明宏贤弟置办工厂,吸引了不少流民前去务工,给了不少可能饿死的老百姓一条活路,也给我减去了不少负担。这么说来,明宏贤弟的功劳比我还要大呢。” 三个人的寒暄也差不多了,就该进入正题了。钱致使了一个眼色,下人便都退去,并且将门关上了。 “这次找二位前来,是要跟二位说一些事情。”钱致顿了顿,然后说:“登州的大部分百姓对贤弟的行动都非常支持,将贤弟尊为英雄。不过我也听一小部分人说,贤弟此举意在扩大自己在山东的势力,试图割据一方造,与朝廷分庭抗礼。我希望贤弟最近能够小心谨慎,留意一下身边的别有用心之人。毕竟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八旗子弟最害怕咱们这些汉人造反了。”钱致忧虑地说道。 “还请大人放心。我们已经跟琦善大人联络好了,琦善大人答应由我们全权负责消灭整个山东境内的匪患。他就在昨天还派人来我们华府保卫队大营检查,那个使者表示对我们的备战情况很满意。相信有琦善大人的保护,其他的别有用心之人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十三.继续制定剿匪方略,庆功表彰大会召开 “明宏啊,你觉得此时应该如何是好?我们是不是先要停停这手头剿匪的动作?”回到家中,父亲的脸上阴暗了不少,忧心忡忡的问道。 “孩儿觉得不必如此,如果我们放慢了动作,那就是在向那些土匪和与那些土匪勾结的官员示弱,他们必然会变本加厉。何况我们还有巡抚大人的手令,这些匪寇能为之若何?”华明宏回答地很有自信,不过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那为父就信你一把,这件事情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商量,看看如何解决是好。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咱们全家的生死存亡啊。” “是,父亲大人,孩儿一定小心谨慎。” 华明宏离开了父亲那里,前往城东村保卫队大营,找到了华明远,跟他说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华明远听后说:“大哥你说得对,如果我们真的怕了,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必须对他们强硬起来。” 华明宏说到:“那么下一步对登州地区其他土匪的剿灭计划怎么样了? 接下来的成败可全靠这个了。” 华明远说:“这个就请大哥放心,我们已经开始了制定相关计划的工作。” 华明宏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这样吧,明天早一些的时候,召集所有百人长以上军官去会议室,确定相关的作战计划。另外,这次行动的庆功会就定于明天下午,要对立下功劳的战士们进行嘉奖。” “好的 我这就去办。”说完话,华明远就离开了。 “唉…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走一步算一步吧。”华明宏暗自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早上,城东村华府保卫队驻地会议室 “昨天的行动可以用成功两个字完全概括,我们华府保卫队的战士们在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将官军进剿多次也未能消灭的青云寨惯匪以几乎零伤亡的代价一举歼灭。相关的庆功和表彰大会将会在下午举行,我在此就不过多透露了。现在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是为了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华明宏现在会议上做出了发言。他紧接着又说:“根据可靠的情报,我们的剿匪行动触动了很多与土匪有勾结的官员的利益,这些人现在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很有可能假官府之名对我们进行报复,所以还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以防不测。”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现在更不能退缩,更不能向他们让步,应该将我们的剿匪斗争进行到底,还给老百姓一个安定的生产环境。所以我们现在迫切的需要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确定下一步的目标以及相关的方案。”华明远补充。 陈江然起立,汇报到:“根据我们走访调查,登州城附近还有一伙势力较大的土匪,这伙土匪自称“天道帮”,在登州西北地带活动。不过这支土匪很有原则。这只土匪的头目叫何满江,自称是“天道帮”的“帮主”,他给他手底下的土匪立下了很严的规矩:不杀人,不奸 淫,不劫舍,不赌钱。他们只打劫过路的比较富裕的商贾,并且从不伤人性命,只取钱财。甚至每次劫掠完毕,还要留给被他们打劫的商人足够回去的路费。他们抢来的钱不光会自己留着,还会分发给附近穷苦的老百姓一部分,有一点劫富济贫的味道在里面。官府对这只土匪曾经组织过多次的围剿,不过叫何满江这个人似乎很有军事指挥才能。几次三番大败官军。他们曾经接受过官府的招安,只不过因为官府不守信用,虐待俘虏,这只土匪才又回去重操旧业。” 华明宏听后说:“我觉得我们对这只土匪应该以招安为主,首先,这支土匪并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可以考虑赦免;其次,招安这支土匪可以减少战士们不必要的伤亡;最重要的是,这支土匪战斗力较强,其头领何满江指挥能力高超, 如果能将这支土匪进行改造并吸纳进我们的队伍当中,对于我们来说将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长官说的在理。”陈江然说。“不过据我们所知,这土匪当中有几个头目与何满江不和,一向反对何满江较为温和的策略。即使何满江真的有心接受我们的招安,也一定会受到他们的压力。” “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华明宏说。“我会给那个何满江修书一封,表达我们的诚意,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假如他们真的能够全部接受诏安,自然是件好事;假如他手底下的那几个头目不同意,我便会派王光祖领人去搞暗杀,趁夜色潜入一座土匪寨应该不难;假如何满江真的拒绝,华府保卫队一千五百人随身准备踏平他们寨子。至于进攻的计划,还是之前由尖刀小队先行动,大部队后跟上的策略。” “是,长官!”众人答。 “那好,我一会儿就去写信,今天下午就派人送过去,给他们三天的时间,看看他们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各位都先回去休息吧,下午还有庆功会要开呢,保证大家和诸位兄弟能够吃好,喝好,乐好!” “谢谢长官!” ...... 这天中午,校场 秋天的太阳依然很毒辣,似乎能把校场上摆满的两千五百张板凳和五百张桌子都晒出油来——这些都是华明宏和华府的工人们花了一个上午布置的。为了防备太阳的火辣,华明宏还让新开办的华府日用品工厂拿出了五百张大遮阳伞的库存。 不一会儿,战士们已经陆续到齐,华父和母亲王夫人,钱致,王叔以及华家的众多伙计以及不少工人都来了,台底下座无虚席。 华明宏看了看华府日用品厂制造的中国第一台国产机械钟的时间,发现午时三刻已经到了,于是走上了主席台,华明远和华仪儿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上台当然不是宣布执行什么死刑呢!华明宏站到台上之后,先是调了一下前面扩音器的架子,然后开始了讲话。 扩音器这种东西虽然在原本的时空中是19世纪70年代才出现的产物,不过原理并不复杂,华明宏在拿到设计图纸之后,就开始要求工厂仿制。 “华府保卫队的同志们,在华府和工厂中辛勤劳作的工人兄弟们,包括钱大人等在内的支持我们剿匪斗争的战友们,大家中午好,华某人有礼了!” 台下热烈的掌声。 “这次的剿匪,因为各位战士们的努力,行动非常成功! 本次行动我们华府保卫队全歼青云寨全部土匪,生擒其首领二人,击毙土匪三百余人,俘获土匪近两千人,解救了二百余名百姓,这些对咱才是实打实的收入。至于剩下缴获的那些长枪杆子大刀片子,通通送给他琦善巡抚老人家吧,咱们华府保卫队不稀罕这破玩意!”台下众人大笑。 华明宏之所以故意没有提及那些缴获财宝的事情,是因为他也有私心。他之前跟琦善商量好是四六分成,但实际上他只打算给琦善一成都不到,假如自己捞了这么多油水的事情泄露出去让琦善知道了,他一定会终止和自己的合作,说不定会因此倒打一耙,告自己谋反,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今天召开庆功表彰大会的主要原因就是要表扬那些在剿匪战斗中立下汗马之劳的功臣们。本次行动获得这么大的成绩,而我们华府保卫队几乎零伤亡,真是前无古人,恐怕是戚继光将军也没有打出过这么悬殊的敌我伤亡比。我之所以不说是后无来者,是因为我相信我们华府保卫队以后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绩!” 底下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就到了论功行赏的时间了。在这次行动当中,三个团都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但我觉得头功应该属于一一团的尖刀小队。虽然只有50人,但在整个行动中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这是古今军事史上的奇迹!而第一团对尖刀小队的支持可以说是全方位的,因此这个功劳不应该仅仅属于尖刀小队,还应该属于一团的全体战士!有请小队队长王光祖,一团长赵二虎分别代表尖刀小队和一团全体战士上台领奖!” 王光祖和赵二虎走上了讲台,双手接过了华明远颁发的证书,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光祖上台领奖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赵二虎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也能够代表一团上台。要知道,因为当初他们团占了这一个尖刀小队的名额,而失去了让全团上场的机会,叫陈铁柱和李乡生风光了一把,为此自己没少生气。不过这次颁奖仪式,自己的风头把他们两个都给盖过去了,全一团的战士都高兴,只是二团和三团的战士心里觉得挺憋屈,尤其是陈铁和李乡生两名团长,脸气的都绿了——本来以为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好好笑话一下赵二虎,没想到自己最后可能还要被赵二虎笑话了。 而王光祖此时可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情。虽然他之前因为害一团没有能上场而被赵二虎责备了一番,不过这次颁奖仪式,他可是给一团挣足了面子,洗去了身上不少的“冤枉”。 赵二虎和王光祖下台之后,华明宏继续发言:“与一团相比,二团和三团在本次行动中全军出动,战果显赫。两个团的一千名战士都是登州百姓的功臣。现在有请二团长陈铁柱,三团长李乡生代表二团和三团的全体战士上台领奖!” 陈铁柱和李乡生在一片掌声当中登上了讲台,代表二三团的战士领取了证书,同样敬了一个军礼。此时此刻,他们刚才的嫉妒心理已经荡然无存了。 华明宏接下来又讲:“团体奖项我们已经颁发完了,现在就是个人奖项。在本次行动中有不少个人为作战计划的成功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我们要对他们做出单独的表彰!” 此时,台下开始不安静起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哪些人将会获得如此高的荣誉。 华明宏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道:“本次行动中做出最大贡献的,个人应该就是己组组长杨家柱了。他率领己组的战士生擒了青云寨土匪二当家麻二,并且及时机智的判断出了匪酋谢青云的逃跑方向并将其活捉,可谓是智勇双全,在本次行动中可谓是功不可没,请杨家柱同志上台领奖!” 杨家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是个人贡献奖第一个获得者,万分地惊喜。自从七年被土匪残忍的杀害他的亲人之后,他心里想的只有报仇。这次行动,他率领战士们生擒了谢青云和麻二,终于为惨遭土匪杀戮的村民和亲人们报仇雪恨,想到这里,他的眼中不禁噙满了泪水。 “谢谢,谢谢华长官给了俺报仇的机会!”杨家柱接过了证书,向华明宏鞠了一躬。 “别哭了,男孩儿有泪不轻弹。在以后的日子里,咱多杀几个土匪,既给乡亲们报仇了,又保护了其他老百姓,不让这些悲剧在他们的身上杨家柱再次重演。” “谨遵长官教诲!”杨家柱擦干了眼泪,向华明宏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下了台。 台底下的人看了这一幕都非常感动,几个有着和杨家柱一样遭遇的战士眼圈更是红红的。 见状,华仪儿从华明宏的手里拿来了扩音器,说道:“好嘛,大家都平复一下情绪吧。下面这一位获得个人贡献奖的战士,可是一名神枪手。他在本次行动中击毙了二十一个土匪,比姑奶奶我还多了好几个。要不是因为他,这份奖就非本美女莫属了。” 下面的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刚才的伤感情绪荡然无存。华明宏心想:看来这个妹妹调动别人心理情绪的能力还是挺强的嘛。 “不过,虽然这位神枪手这么厉害,可惜老天都嫉妒他,让他成为了本次战役中唯一一名受伤的战士。有请二团三队百人长董建安同志上台领奖!” 在一片掌声当中,一名胳膊缠着绷带的战士走上了讲台:“说在下是神枪手真的是折煞我了,就是小时候总是跟着家父一起出去打猎常用火铳而已,无他,唯手熟尔。倒是这次成了唯一一个挂彩的,真的是很丢脸啊。” 不用说,这个董建安倒也是相貌堂堂,言谈举止之间颇有绅士风度。华仪儿除了自己的两位哥哥,还没有见过如此的帅哥,眼睛都看直了。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略有失态,脸也红了几分,幸好周围人,包括自己的两位哥哥和父亲都没有注意到,于是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哪里哪里,您可真是谦虚。这份奖啊,我看是非你莫属了,跟你比,我真是输得心服口服。” “谢谢小姐赏识,感谢两位长官栽培!”董建安似乎也发现了什么,脸也稍稍一红,领走了证书,向华明宏敬了一个军礼,便像逃跑似的离开了讲台,引得台下众人大笑。 不过,这个董建安可是在咱们的大小姐心里面留下了一个影子。她以为别人都浑然不知,其实华父和华明宏早就看透了真相,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华明宏接下来又给好几名战士颁了奖,又不做了简短的总结发言,宣布颁奖仪式到此结束了。然后他便示意工作人员开始上菜:木须鸡蛋,清水鱼,红烧肉等,每张桌子都上四道菜,还有酒水供应。算起来光是菜就上了两千盘,酒上了五百坛,茶叶花了两箱,众人开始大餐一顿。 宴会上,不少有两手的战士还上了台给大家表演节目。武打,唱戏,说书,杂技,好不热闹。 ...... 宴会一直持续到傍晚。到了黄昏的时候,众人在华明宏的带领下离开了校场,聚集在了村子南边的一片荒地,并且以十人小队为单位点燃火堆,举办篝火晚会。 众人都在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只有董建安一人坐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还在想那个姑娘?”战友走过来不怀好意地笑着问。 “我才没有想大小姐呢。”董建安一脸严肃。 “我又没说你在想大小姐,你不打自招干什么?哈哈哈!” 见自己上了当,董建安也不瞒着了,直接问:“你说大小姐能看上我吗?” 战友乐着回答:“就凭董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别说大小姐,哪个姑娘见了不得神魂颠倒?” “你看看你,正经一点吧。”董建安笑着说道。 十四.济南城中再拜琦善,二匪刑场终被正法 大会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华明宏之后下令,除了百人长以上指挥官之外,所有人放假三天。 现在摆在华明宏面前的要紧事项,有两件公事,两件私事。 第一件公事,华明宏这两天必须到济南城一趟,一是要把这次行动所缴获的各种武器和之前答应给琦善的分成送去。虽然这些钱被自己挪去了不少,但是礼轻情意重啊,何况这笔钱有5000两,依然是不少的。二是要问问琦善关于处置谢青云和麻二的问题。其他曾经作恶多端的土匪已经被尽数斩杀,对外则称是作战时击毙的,之所以没有动这两个大头,是因为一来杨家柱答应了他们,华府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但没说不能借官府的手;二来华明宏心里已经给这两个人内定了凌迟的刑罚,不过凌迟执行时闹出来的动静太大,自己也没法处理,只能送给官府,让刽子手在菜市口执行了。 第二件公事,就是有关招安“天道帮”的。在庆功会召开之前,华明宏就已经写好了信,只不过因为庆功会的缘故,没有来得及送出去,今天早晨才派人把信送到“天道帮”那里。为了监视“天道帮”方面的动向,华明宏用一百两银子收买了一个小喽啰,让他帮着自己监视何满江那里的情况。华明宏想了,假如招安成功,自己绝对不会留着这个小喽啰,因为他既然过去能够背叛自己的老大,日后也一定会背叛自己。 而两件私事,其实也算不上是私事,称它们是“家事”更合适一些。第一件就是华父的五十大寿日期将近,华明宏身为长子,必须亲自操办。这次寿宴将会邀请登州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华明宏网罗登州上层社会计划的步骤之一,他打算跟登州上层人物建立良好的关系,这样华府在日后的行动中就会更加方便一些。 另一件事本来在日程表当中是没有安排的,实在是事发突然,那就是宝贝妹妹华仪儿要谈恋爱啦!华明宏在会上绝对看出了华仪儿和董建安之间有几分意思,也看到了父亲也察觉出了端倪。华明宏仔细一想,觉得这个董建安也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妹妹:既有文化,又有礼貌,最重要的是长得还帅。看父亲的状态,对这个可能的未来女婿倒也是挺满意。董建安和华仪儿那边,可以说是郎有情,妾有意,基本上准是能成的。 不过这四件事都要华明宏一件一件的干,他准备先从公事干起。第一件事,便是处理琦善那边。于是,就在庆功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华明宏装了十箱5000两银子,带了一车的古玩字画,又押着谢青云,麻二二人,就要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随行的人员基本不变。只是因为张善在上次押运的过程中被土匪袭击所伤,这次不能随行了,取代他的是杨家柱。所以,这次去济南的人有:华明宏,华明远,王光祖,张祥,杨家柱,王叔,五名华府的车夫,再加上乘坐豪华囚车的谢青云和麻二。谢青云知道此行不但小命难保,而且自己可能死的非常惨烈,能求个痛快就不错了,瘫坐在笼子里一言不发。而麻二则破口大骂:“华明宏***你不守信用!你说过不伤我们二人性命,怎么如今又要将我们交与官府!你个……唔……呃哼……”没等他说完,华明宏就用一块掉进过茅坑的破抹布堵住了他的嘴:“首先,不伤你们二人性命的许诺不是我说的,而是这位叫杨家柱的小兄弟说的,跟我没有一文钱关系。其次,我确实没有伤你性命,只是把你交给官府而已,至于官府伤不伤你的性命,那是他们的事情了。对了,这块儿抹布丢进过茅坑里,就请你在这段时间里好好享受一下这个滋味吧。哦,还有一件事,我们这次去济南有途经你上次袭击我们的地方,好好回忆一下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华明宏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愤怒,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只能哼哼的麻二。 队伍一共六辆车:华明宏和华明远乘坐一辆,由王叔亲自驾驶,其他五辆车,两辆装白银,一辆装古玩,两辆装犯人。三名战士则每人骑着一匹马,跟在队伍的后面,一方面是看着犯人,一方面是监视周围的情况,防止像上次那样再有人打劫——不过有人打劫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了,华家灭掉青云寨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各路的土匪都对华府家畏惧之极,生怕被找上麻烦,更不可能主动去招惹华家了。 只是可惜,这并不代表华家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但是眼下要紧的事项实在太多,暂时还顾不上剿匪的事情。现在对华明宏来说,去济南找琦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路上华明宏故意经过了好几个土匪据点,根本没有人敢找自己的麻烦。华明宏还特意前往了之前被麻二等人袭击的地点,几具身上落满了苍蝇的土匪尸体还横躺路边无人收。见到此情此景。麻二和谢青云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唉,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一行人傍晚才到了济南城,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而至于谢麻二人,根本就不配住旅馆。只能在外面待在囚车里喂蚊子,明宏,明远,张祥,光祖,家柱五个人每人看守一个时辰,一直到天亮。 天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几个人都起床了,华明宏领着车队去了巡抚府。 “哟,华大少爷又来了。我这就进去向巡抚老爷通报一下。”门口的衙役如今已经认识了华明宏了。 “多谢小兄弟了!”华明宏做了个作揖。 不一会,衙役便出来了,对明宏明远说到:“二位,老爷里面有请!” ...... 又是清风堂 “二位贵客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请多多担待。”琦善一上来就是和之前一样乐呵呵的模样。 “哪里,不敢不敢。”华明宏回答。 “二位今日前来又有何干啊?是剿匪失利的事情吗?本官也帮不了你呀,要知道兵,被总兵大人把着呢,本管也没有权力干涉军队呀。” “大人怎么这么急着下判断?”华明宏笑到。“这次我们的剿匪行动,不但大获全胜,生擒青云寨匪酋谢青云,麻二二人,还从寨子里搜出了一万两千两白银,我们按照之前和大人的约定,给您带来了五千两银子。”华明宏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可谓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说着他便让人抬上来十余个大箱子,他指着这些箱子说:“这几个箱子里装的是白花花的五千两银子,是我们要孝敬您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这几箱的古玩字画。这些都是我们从土匪那里缴获过来的,我们留着也没用,听说大人是风雅之人,所以给您送来了。” “好,好,好! 哈哈! ”琦善看了这几箱的白银,还有几箱的古玩字画,乐得合不拢嘴。 “说吧,你们这次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啊?”琦善笑问。 “也就是这些事情了。除此之外,我们还把两名匪酋押来,此二人率领的土匪作恶多端,残害百姓。我建议大人下令将此二人凌迟处死。” “好,没有问题。我稍后就会派人请示京师,只要刑部同意,死刑立刻执行!” “因为还有一事,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登州当地有官员与土匪勾结,我们华家剿灭土匪的行动,伤及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这群人想要加害与我。幸亏有巡抚大人震慑,他们现在未敢轻举妄动。我希望在这件事上,巡抚大人能够为我做主。” “嗯……”琦善犹豫。“好吧,假如真的有人故意加害于你,本官决不姑息。这种与土匪勾结的贪官,就是我们大清朝的蛀虫。必须除之后快。”琦善义正言辞地说道,说的好像他自己不是贪官一样。 “那谢谢大人了。我们就此告辞。”华明宏要走了 “慢走不送了。”琦善说。 华明宏一行人并没有直接离开济南城,还是在这里待上了三天,直到北京的命令下来。最后,朝廷准许了执行八刀凌迟的命令,就在济南刑场执行。一行人亲眼看完了死刑的执行过程,确保了两名死刑犯没有被人掉包,才终于离开。 ..... 一行人按照去的路原路返回,又把路上那些土匪吓得坐卧难安,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不过也不仅仅是威慑,因为过一段时间之后,这些土匪一个也落不下,逃不了华明宏的“魔爪”。 等到华明宏一行人回到华府之后,“天道帮”那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那个被收买了小喽啰给华明宏写了一封信,华明宏拆开了信,一行一行地读着,嘴角渐渐扬起了笑容。 “很好,看来事情好像更复杂了呢。既然你们这群土匪这么不给面子,那也别怪我华某人不客气了。”华明宏抬头对王叔说道:“王叔,麻烦您传我的命令,让所有百人长以上指挥官到会议室开会,我有好消息跟大家讲。” “好嘞,这就去,大少爷。”王叔很勤快地下去了。 十五.尖刀小队再次出动,天道匪帮终告归降 一刻钟之后,华府保卫队会议室 “非常抱歉,本来在这三天里,各位应该和其他战士们一样休假的,不过为了应对各种突发在状况,只能让各位继续辛苦了。”华明宏说。“就在刚才,我收到了“天道帮”被策反人员的汇报,没想到现在这支土匪内部的变化已经变得十分微妙有趣。本来按照“天道帮”头目何满江的意思,他们是要接受招安的,但是这个建议却遭到了以副帮主韩当为首的一众土匪强烈反对。这个被我们策反的小喽啰还对我汇报,他已经被韩当邀请加入了一个秘密小组,这个小组正在筹划“天道帮”控制所有的高层核心人物,必要时甚至可以除掉何满江。各位有什么看法吗?” “看来现在的形势越来越有趣了。”陈江然说。“假如真的让韩当等人得逞,形势对我们来说将会非常危险。首先招安他们的计划基本就可以说是宣告失败了,并且他们一定会对我们有所戒心,这样我们下一部的进攻行动也很难展开。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事不宜迟,派出尖刀小队尽快地消灭韩当以及他所控制的秘密政变小组,将他们的计划扼杀在摇篮中,顺便还可以对何满江进行逼宫,迫使他接受招安。” “你说的正是我要说的。各位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吗?”华明宏问。 “陈江然同志考虑的非常周到,我也是这个意见,事不宜迟,应该抓紧行动。”华明远说。 “我们都没有意见,请长官赶快下命令吧,以免夜长梦多。”赵二虎很是焦急,他在期待着新的战斗。 “那好,全体起立,我命令:王光祖率领尖刀小队,秘密潜入敌方大本营,在与我们的内应碰头之后,立即寻找目标,消灭韩当以及他所控制的秘密政变小组,然后寻找到何满江 ‘请’他同意我们的招安请求。陈铁柱,李乡生,赵二虎分别率领第二团,第三团和第一团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百人队,在“天道帮”大本营以南五里处集结,随时等候命令,由华明远负责担任前线总指挥,陈江然随行参谋。各位还有什么疑义吗?” “没有了!”众人回答。 “那好,各单位检查武器,队伍今日戌时出发。” ...... 戌时三刻,“天道帮”大本营以西二里一片茂密的森林中。 “乌鸦为什么是黑色的?”王光祖率领先头小队在丛林当中遇到了一个尖耳猴腮,贼眉鼠眼的男子,王光祖上前问道。 “因为这是黑夜的颜色。”这名男子回答道。 “为什么要跟黑夜是一个颜色?”王光祖问。 “因为乌鸦出没在黑夜当中。”那男子回答。 “很好,暗号全都对上了。你就是华老板安排在黑夜里的乌鸦吧?”王光祖问。 “正是。我也接到了华老板给的任务,他让我这只乌鸦领着你们这群鸽子,把黑夜去变成白天。”那男子回答。 “事不宜迟,赶快带我们去吧。今天是韩当人生当中的最后一天了。”王光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不要着急,韩当通知我,今天夜里他要召集所有秘密小组的人,商量政变的具体时间,到时候咱们进去一定可以一网打尽。我已经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在这附近勘测到了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巡逻直接穿插进去。你们跟我来就好了。” “你可不要搞错。行动的成功都靠你了,华老板说了,在行动成功后,他要给乌鸦一个特别的奖励。”王光祖说。其实除了他和明宏明远,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特殊的奖励”是什么。 “那就请你帮我谢谢华老板了。”此人看起来很高兴,并没有猜到所谓的特殊奖励指的是其实是死亡。 “那我们快点走吧。”王光祖催促。 就这样31个人在黄昏越来越暗的光亮之下,悄悄地向“天道帮”大本营摸过去了。 一行人穿过了一片密林,上了一条小路。 “这是距离韩当所在之处的最近的路,虽然有些崎岖,不过可以最快的到达,而且这里也没有巡逻。”这名内应说。 “没事,比这更崎岖的路我们在训练的时候都走过。你只需要向我们提供好他们的方向就行了。”王光祖说。 “好的,长官。”内应回答。 ..... 终于,在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跋涉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天道帮”大本营的后山。王光祖下令让所有的战士隐蔽起来,观察对面的情况。 在这里看过去,整个“天道帮”大本营的内部一目了然。一座较高的建筑建在地势稍缓些的地方,那里大概就是议事堂了,旁边稀稀拉拉的几座较小的建筑,都是兵营和仓库。和青云寨相比,“天道帮”大本营的防御力量并不强,东南西北各有一处岗哨,寨内只有不到五个流动哨。 这时,只见一个身着青色衣服的人从议事堂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身后还有好几个跟班。 “看,那个人就是韩当。”内应说。 “他们要去哪儿?”王光祖问。 “刚从议事堂里出来,现在应该要去他们秘密小组的驻地,就是那西边那个稍微高一点的建筑,那里是韩当的私府。”内应说。 “很好,目标已经发现了。大家都过来。”王光祖对战士们说。大家都围了上来。 “大家应该都看到了,那里就是我们的目标所在地。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一会甲组和内应先生留下,乙丙丁戊己五个小组跟我一起进去。我们要先解决西边的岗哨,进去之后不要停留,乙丙两个小组切断韩当私府和周围的交通,丁组和我一起杀进韩当私府,里面的人一个不留。戊组己组去向议事堂,跟何满江说明情况,这把这个给他,让他签字。”说着,王光祖拿出了华明宏之前拟定好的招安协定,给了己组组长杨家柱。“对他一定要礼让三分,假如他签字,就请他下令让寨内所有的土匪解除武装。假如他不签字就做掉他,然后点燃议事堂的屋子,之后立刻撤退。我们的大部队在看到烟火信号之后我就会发动进攻,为了避免伤亡,千万不要恋战。” “是!”众人齐声回答。 ...... 尖刀小队来到了西边的岗哨底下。 这个岗哨只有两名土匪。王光祖带着乙组的战士上前,其中一名土匪见到他们之后就问道:“此处是天道帮,不得擅入。你们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王光祖说完,和身后的战士一起掏出了手枪,“彭彭”两声解决了这两个土匪。 隐藏在后面的战士纷纷向前,跟着王光组闯进了大本营西门。 一路上他们见到土匪就杀,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逃去向何满江或韩当报个信。 到达韩当私府之后,尖刀小队兵分三路,乙丙两组围在外面,防止再有听到响声增援的土匪过来;王光祖率领丁组杀进了韩当府上;杨家柱率领戊组继续向东前进,赶往议事堂。 王光祖身先士卒,两枪击毙了门口的土匪。丁组的五名战士也冲上去,把旁边的土匪都给消灭掉了。 王光祖根本就没有给室内的土匪反应的机会,他一脚踹开大门,跟着五名战士朝正厅内的所有活人开枪,直到里面不再有活人为止。 韩当听到异常的响声,连忙出来,大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的发言。 王光祖又领着战士们挨个屋子检查,干掉了里面的所有土匪,彻底控制了韩当的私府。 这边,杨家柱也在领着戊己两组的战士们火速赶往议事堂,旁边的土匪都很识趣,离得远远的,没有对他们加以阻拦,偶尔有两个不识相的土匪,也被几枪解决掉了。 很快,杨家柱等人就来到了议事堂下。门口站岗的两个土匪见到有不速之客,立刻拔出刀来指向他们:“来者何人?不得擅闯!” 杨家柱说:“举起手来,放下刀,我不会伤你们的性命。”见两人没有反应,杨家柱对着墙开了一枪,只见挨到子弹的那块砖头被打得粉碎。见状,两个人识趣地扔掉了手中的刀,举起了双手。 杨家柱命令戊组守在外面,自己率领己组进入了议事堂。 ...... 大堂内正有黑发白须的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主位上,见到闯进来的几个人并没有发火,而是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登州华家大少爷华明宏的人,特地来此请帮主接受我们的招安请求。”杨家柱答。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杀伤我的弟兄们?”何满江听到之后,大惊失色,问道。 “请您不要着急,听我仔细说。”杨家柱说。“根据我们由贵帮内应提供的情报,在您提出接受召唤的事项之后,韩当第一个提出来反对。您有所不知的是,他在回去之后秘密组织了一个小组,计划在杀了您之后自己做帮主。就在他们刚才要开会商讨具体事项的时候,被我们的另一队弟兄全部消灭了。除此之外,在我们来的路上,还有两人试图拦截我们,也被我们杀死了。也就是说除了叛徒,您手下只有两名弟兄不幸遇难。” “唉……”何满江长舒一口气。“没想到韩当他最后还是反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只是可怜我那两个弟兄。说吧,你们此次前来目的何在?我想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们也不用诏安我们了吧,直接消灭掉我们恐怕更简单。我何某人这颗项上人头,你随便来取,请不要伤害我其他的弟兄们。” “帮主,您误会了,您率领的“天道帮”可是远近闻名的义匪。所以我们长官决定对你们与青云寨那群无恶不作的土匪区别对待,对贵部进行招安。这是我们长官拟定的具体事宜,请您过目,同意就请您在上面签字。” 说罢,杨家柱拿出了协定书,递给了何满江。何满江一行一行看着,只见上面写着这些条款: “‘天道帮’必须无条件地向华府保卫队投降。” “‘天道帮’所有人员应该解除武装,并等候改编。” “凡是曾经犯下残害百姓罪行者,都应严惩。除此之外者,华府保卫队保证在解除武装后所有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天道帮’所有的土地,房屋,武器,财产等都归华府处理。” …… “也就是说我的字签下去之后,你们就能保证弟兄们的安全?”何满江问,很显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尽管条款有些苛刻。 “当然。”杨家柱只回答了两个字。 何满江心一横,在纸上的签名栏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好了。”何满江说。 “现在请您对您的弟兄们下命令,让他们放下武器,停止对我们进行抵抗,否则我们仍然保留自卫还击的权利。” “来人!”门口的那两个守卫立刻进来。“传我的命令,让所有的弟兄们放下武器,等待华府兄弟们的接收。” “是!”两人跑了出去。 接到了命令的土匪都放下了武器,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所有的土匪都自动解除了武装。 在后山上的甲组早就看到了这一切,立刻点燃三堆篝火,给大部队发信号。五里之外的大部队看到了三堆篝火,知道任务成功了,一片欢呼。随即,三个团开入了“天道帮”大本营,接收了所有已经解除了武装土匪,交接了整个大本营的控制权。 十六.明宏满江相谈甚欢,何孙二人加入卫队 华明宏亲自前往议事堂,会见何满江。 “大少爷信守诺言,果真没有动我们兄弟一个毫毛,真是仁义啊。想当年官府那群人不重诺言,处处欺负弟兄们,咱们就是因为是受不了了,才不得不重回梁山的。”何满江不禁感叹。 “请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我们华府保卫队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绝对会信守诺言。”华明宏说到。紧接着,他又说:“不过你手底下的兄弟们,毕竟曾经是绿林草莽,有很多人一定会干过残害无辜百姓的事情。我们会对这些人进行逐一的清查,并且酌情处理。其余的弟兄们则不需要受到约束了,凡是想要离开的,华府会给足够的银两;想要留下而且各方面素质合格的,可以参加华府保卫队。” 何满江来了兴趣:“哦,我对你们这个什么‘华府保卫队’很感兴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华明宏回答:“华府保卫队是我们华家的准军事组织,作用就是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和保卫华府不被侵扰。刚才那几个消灭了以韩当为首的秘密政变党人的战士,就是我们保卫队最精锐的士兵们。而现在正在接管“天道帮”的,则是保卫队下辖的三个团。请三位团长进来吧。” 说完不一会,三名团长便进了议事堂。 华明宏开始介绍了起来:“我向您介绍一下。这一位是一团长,赵二虎。” “何大哥好,我是华府保卫队一团长赵二虎。”赵二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华明宏继续介绍:“这一位是二团长陈铁柱。” “何大哥好,我是陈铁柱,以后我们就是熟人了”陈铁柱做了一个揖。 “还有这位,这位是三团长李乡生。” “何大哥好!久仰大名!”李乡生说。 “哈哈哈,这三名团长可还都真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啊。不过我还是更关心那个带着几个人便闯入了我天道帮,并且诛杀韩当等人,还如入无人之境,带着那份协议来见我的。此人可真是奇才呀。那个人是谁?” “您说的想必就是王光祖了,他这个人很厉害,很能带兵。不过他手底下的战士也不赖,都是整个保卫队精英当中的精英。” “不不不,我指的不是他们的总指挥官,而是一个小组的组长。我记得他好像姓杨。” “姓杨?……他是不是叫杨家柱?” “对对对,就是此人。”何满江说。“这个杨家柱特别厉害,带着他手底下四个,一共五个人,便能从韩当的私府直奔我这里,我们那么多弟兄都没拦的住他。” “对对对,他还会用一种钢铁做的长条玩意呀。跟鸟铳差不多,但是比鸟铳威力大多了,一下子就能打碎一……”何满江旁边的守卫也忍不住插嘴,结果被何满江瞪了一下,便停止了插话。 “哈哈哈,没事,我们保卫队讲究将士平等。”华明宏说。“那这个杨家柱确实很厉害,身手很不一般。不过他们手里的武器也是功不可没。他们手里拿的是我们华服保卫队自主研发的武器,暂时定名为丙辛庚〇〇一型步枪(本来是CHG-001,因为何满江不认识英文字母,所以才这么说)。这款枪可以连发,不用像其他的火铳一样,一颗颗子弹往里面装填,并且威力比普通的火铳大的多。” 正在华明宏介绍的时候,一名保卫队的战士突然闯了进来:“长官不好了,外面有一个人大闹,非说我们软禁了何大哥,说是要见他。” “我们出去看看吧。”何满江说。 “也好。赵二虎,陈铁柱,李乡生,我命令你们三个归队,继续执行任务。” “是!”三人回答,旋即三个人就下去了。华明宏和何满江则一起去了事发的地点。 ...... 议事堂外不远 只见一个男子在那里大声训斥旁边的保卫队战士:“你们一个个无道之人 ,趁乱偷袭天道帮,胜之不武! 有本事把你的人拉出来,和我们的弟兄们真刀真枪干一架啊。还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软禁了我们帮主,真是可恶至极!” 虽然他这么骂着,但是旁边的战士一声都没有吭,另一个战士则在旁边不断地劝着:“这位兄弟,你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事到如今还狡辩,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个人倒好,直接把火气撒撒在他的身上了。 “孙云,快停下,你在干什么?”何满江大声喝止。 这个人停下了,回来头呆呆地看向了何满江。 “帮主,您没事吧?帮主,他们这群肖小有没有为难你? ” “孙云啊,你就是性格太刚烈,本来我也是想结受他们的招安的,这次幸亏他们来,要不然韩当那群小人就要刺杀我了。所以说,华府保卫队的战士们都是我们天道帮弟兄们的救命恩人啊。”何满江说。“快点,快点给恩人赔礼道歉。” 这个叫孙云的人很听帮主的话。听了帮主发号施令,他立刻向两名战士鞠躬道歉。“对不住了,刚才是在下性子太急。谢谢两名救命恩人。” 两名战士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不必往心里去。” 何满江说:“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华府的大少爷华明宏。” “少爷您好。”孙云做了个揖。 “你好。”华明宏回礼。 “好了好了,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们不要在这里说了,回议事堂详谈。”何满江说。 ...... 回到议事堂 “华某人在此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两位能够答应。”华明宏说。 “华少爷请讲,不必客气。”何满江说。 “和大哥曾经率领过这群绿林英雄击败过官军,令在下十分仰慕。我希望您和孙云先生能够率领天都帮愿意加入我们的战士参加我们华府保卫队。” “这个要求当然可以了。本来我还想跟大少爷提这个事情呢。”何满江看起来很高兴。 “在您加入华府保卫队之后,您可以担任华府保卫队第四团团长,而孙云先生可以担任第四团副团长,其余的百人长均可以由您任命。不过我们的纪律非常严格。您和您手下的弟兄们也可能一时半会习惯不过来,不过我们可以给您和兄弟们一段时间适应一下。还是请您考虑好。”华明宏说。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决定好了,你的想法如何呢,孙云?”何满江问 孙云答:“全凭大哥安排。” “好,那么我已经决定了。我从今天起将会加入华府保卫队。” “恭喜你! 先跟阁下说一下礼节的问题。我们华服保卫队将士不分高低贵贱,一律平等。所以,加入之后请放弃阶级风气。同级之间和上级对下级的称呼为名字后面加‘同志’;下级对上级一律是姓或名后面加‘长官’,不得再使用诸如‘少爷’‘帮主’‘大人’等等这一类的词汇……” 华明宏跟他们陆续说了半天华府保卫队的各项规章制度,把两个人都快绕蒙了,不过这些还是记在了两个人的心里。不过没记住也没关系,华明宏已经印制了规章制度文件,稍后就会送到他们的手上。他们还可以把这份文件拿回去,给四团的其他战士学习。 ...... 三天后,华府保卫队会议室。 华明宏召集了所有百人长以上指挥官,这其中也包括新编第四团。 “这次要跟大家正式宣布一个好消息。想必大家之前也有所耳闻,自从咱们招安‘天道帮’之后,‘天道帮’内部包括其帮主和副帮主在内的不少人也要求加入咱们华府保卫队。我们对原‘天道帮’人员进行了严格的筛选,凡是过去对百姓犯下严重罪行者,已经被强制监禁,与之前青云寨的其他重犯一起等待下一步的处理。剩下还有一部分人不愿意加入保卫队,我们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二两银子,将他们遣散回乡。其余的大部分人都想加入我们,而且情绪十分高涨,原有的编制难以满足。经过慎重的考虑,我决定成立华府保卫队第四团,员额依旧为500人,编制和其他团不变。由原‘天道帮’帮主何满江担任第四团团长,原‘天道帮’副帮主孙云担任副团长。掌声有请何团长发言。” 在一片掌声中。何满江起立:“我也是一个粗人,笨嘴笨舌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加入了华府保卫队,就意味着跟以前的绿林草莽的生活不一样了。在这里我们要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纪律,新的战友,共同为保护一方百姓平安贡献自己的力量。”简短的发言赢得了满堂喝彩和掌声。 新编第四团的问题又讨论了一会儿,众人便开始讨论下一个话题:如何处理那些有罪的俘虏。 陈铁首先拍案而起:“要我说,这些人当初残害百姓,现在就应该全部杀掉,以儆效尤,根本没什么好讨论的。”陈铁是个急性子,一上来就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万万不可。这其中有的人犯大罪,有的人犯小罪。犯大罪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些人自然应当处死。但是犯小罪的,比如说抢钱抢粮,这些都是可以被原谅的。”陈江然考虑更为周密。 “那么那些不足以处死的我们也直接放掉吗?那样是不是太宽松了?”赵二虎表示反对。 孙云思考了一会儿,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应该让这些人将功赎罪,让他们建功立业,改造自己。” 孙云的想法与华明宏不谋而合,华明宏很是兴奋,继续问道:“请问孙云同志,您能继续往下说说吗?” 孙云说:“比如在战斗中,我们可以让这些人打头阵做先锋,凡是英勇杀敌的,都能够得到赦免,贪生怕死者则可以直接处死。” “但是战斗并不是总有的啊。再说让这些人掌握武器,也实在是太危险了。”陈江然说。 “我认为不如这样。现在已经到秋天了,是稻谷飘香的时节,虽然我们已经研制了拖拉机,但是不少家庭收获依然需要靠人力。我们可以让这些人去义务劳动,帮助老百姓进行农业生产。而且华府也有很多工厂要建造,招工,这些人也可以去,让他们慢慢的在劳动中改造自己,凡是劳动积极的才可以获得自由。”华明宏联想到了后世的劳动改造政策,决定把它搬到这个时空当中。 ...... 华明宏的意见得到了一致通过,于是当天下午,劳改犯的甄别工作就开始紧张地进行了。最终4/5的犯人被鉴别为劳改犯,剩下的1/5犯人被归为死刑犯。 之前华明红收买的那名内应在招安结束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里。这名内应刚开始嚣张跋扈,见到战士把他送进了一间又破又烂的牢房里,非常愤怒地大喊大叫:“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招安‘天道帮’的大功臣。你们少爷见了我都得让我三分。赶快把我放出去!” 那名战士只是锁好了牢房的铁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内应十分郁闷,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想来想去,觉得这个一定是华明宏在考验自己,也就想通了,在牢房里呆得老老实实。直到五天之后,华明宏亲自赶来,宣读了死刑人员名单。 听到名单里有自己的名字,那名内应大叫道:“华少爷,您一定是弄错了,这份死刑名单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呢?您之前还跟我许诺过,要给我一份大礼呢。” “没有错啊,这份名单上你的名字不就是大礼吗?背叛者永远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里,这名内应的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又大声哭诉道“华爷爷饶命啊,给小的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一副恶心的嘴脸,别说华明宏,连周围同样被判死刑的犯人都看不下去了,当场便有人上去踢了他一脚 随后众人都对他拳打脚踢——果然叛徒到哪里都不值得同情。 死刑当天下午就开始执行了。其他的犯人都被给了个痛快,一颗子弹结束了生命,只有这个叛徒,负责枪决他的战士在华明宏的授意之下“不小心”打偏了好几枪,最后在痛苦当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十七.设计仪儿招亲方略,名为扶贫暗度陈仓 处理完这些杂项,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训练新兵的事情了。虽然这些由土匪改编的部队战斗力有一些底子,但是远远不能和华府保卫队这样的近代化正规军队相比。再加上这支部队的文化水平极低,政治思想水平更是不高,从头开始真的是有一些困难。这样的事情,华明宏自然想亲自操心,但是他这回去做了个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王光祖负责,让他以旧带新。说到王光祖,这里还有(好)几句题外话。因为尖刀小队在几次战斗中的出色表现,华明宏决定单独划出一个独立营,等级相当于副团,人数100人。这些人当中除了原尖刀小队的成员,还有从四个团当中补充进来的优秀战士,我们主角未来的好妹夫董建安就在其中(咳咳,剧透了)。独立营依然由王光祖担任营长,杨家柱被升格为副营长。张祥,张善两兄弟虽然表现比较优秀,但是华明宏并没有把他们加入到独立营当中,而是新成立了一个情报局,由这两人分别担任局长和执行委员,策划委员则是一名叫周实阜的战士,在此我们就不对他做过多介绍了,日后会说到他的。 这边啊,华明宏可真是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处理呢。要说是什么大事?就是终身大事。当然了,不是他的终身大事,而是他的好妹妹——华仪儿的。都十七了,还没有嫁人,成天把父亲老人家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不过这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华仪儿在此之前可从来都没有过想把自己嫁出去,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自己永远不会嫁人呢。不过这回可真是打脸。自从遇到董建安之后,她好像魂不守舍似的,就算是吃饭时也是一样,有时候脸还迷之一红,并搭配上怎么掩饰也无法掩饰住的傻笑,傻子都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别说聪明机智的华家三父子和精明干练的王夫人了。 就在这一天,华家人吃过晚饭之后,华仪儿的丫鬟突然对她提议: “大小姐,今天城里面有唱戏的,可热闹啦,不如咱们过去看看吧。” “不去不去,外面的蚊子不少呢,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一下我平时都这么伺候您,您就陪我去一趟嘛。”丫鬟继续撒娇。华家兴主仆平等,这样的情形在当时其他的大户人家是不可想象的。 “行,行行去,就去打,掸一点香水吧。”华仪儿很是无奈。“不过大哥和二哥必须陪我一起出去。” “不了不了,今天工厂那边有消息,说是有一条流水线坏了,我一会儿得过去看看。”华明宏急忙找了一个借口。 “真是的,讨厌! 二哥你你一定会陪我去的吧?”华仪儿又转变了目标。 “我今天也不行啊。华府保卫队那边要开总结大会。像是赵二虎啊,陈铁柱啊,李乡生啊,王光祖啊,董建安啊,这些人都要去,耽误不得啊。”华明宏十分聪明,在这份胡编的名单中加上了董建安的名字,还特意稍稍加重了语气。 一听是找自己的心上人有事,华仪儿立马就不发话了,但还是抱怨了一下:“真是的,一天到晚都是忙忙忙,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没意思,最讨厌了。”说完就带着丫鬟一起出去了。 见华仪儿走了,桌上父母兄弟四个人脸上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等她走远之后,华父第一个发话:“多亏明远想出来的这个主意,调虎离山之计。真得谢谢这个小丫鬟,回来之后赏她二两银子。大家也能看出来了,仪儿也是被那个什么董建安迷住了,大家都说说怎么解决问题吧。” “父亲真是幽默。故意问我们这样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呗。”华明宏说。“这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妹妹有了心上人儿,这个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要我说啊,咱们就应该早跟男方接触,探一探对方的底细,再做接下来的打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华明远说:“瞧瞧大哥说的。看样子是带兵打仗打多了,找个妹夫也弄得像剿匪似的。要我说呀,这事儿咱们也不要干涉,顺其自然即可。俗话说得好,这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家人应该做她的坚实后盾。” “你们俩啊说的都对。”母亲大人说。“咱们虽说不能干涉,但是打探对方的家里的情况总是必要的。看看他们家是什么情况,方便我们确定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再说了,咱们对新郎也不够了解,人品啊,能力啊,性格秉性啊,都不知道能不能跟咱们家仪儿和的来。” 华父说到:“夫人说得极是,咱们也不能在大雾天里打太极。不过了解对方的情况也不能打草惊蛇,想要悄悄的打听还不透风声,这也是太难了。你们兄弟二人有什么办法吗?” 华明宏说:“根本就不用悄悄打听,要打听就打听得光明正大。我早就跟弟弟确定好了方案。华府保卫队不少战士都是家境贫寒,这些穷苦人家出身的咱们华府也是尽量能帮就帮。正好我决定给每名士兵制定一份《个人与家庭情况登记表》,开展扶贫工作。再凭着这两千一百份表格进行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了解下每名士兵的家庭情况,再顺便打听一下董建安他们家是个什么态度,绝对可以做到既不打草惊蛇,又能光明正大。” “妙啊,妙啊,这可真是一条妙计。”华父拍手叫好。“你们明天就落实下去,越快越好啊,我还想早点儿抱外孙子呢。” “谨遵父亲大人命令!”二人答。 ...... 第二天早上,华府保卫队会议室。 “今天找大家来商量一下扶贫工作的开展。咱们有不少战士都家境贫寒,在座的各位也有不少的出生在穷苦人家。虽然说咱们这里工资待遇不错,不过也有不少战士家中情况非常特殊,这些微薄的收入根本就不够他们补贴家用。再加上今年的涝灾,有时候用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粮食。因此,我已经印制了一批《士兵个人家庭情况登记表》,请诸君下发到每位战士的手中。填写完成之后,明天早上收上来,我将成立一个督察组,在处理完这两千多份表格之后对部分我们认为有需要的战士进行上门工作。督查组人员的名单我先念一下:一团和独立营,我和明远亲自负责。二团由陈江然和王光祖负责,三团由张祥,张善负责,四团由周实阜和孙云负责。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没有了就散会。” ...... “今天华哥抽的是什么风啊?咋还突然想起来扶贫的事情了?”赵二虎不解。 “不知道。我也奇怪呀,这今儿个是咋了?总感觉气氛跟以往有点不对劲呢。”李乡生说。 “哈哈哈,管他呢,华哥安排的事情咱们办好就完事儿了。”陈铁柱大笑。 “陈哥说的对。”两人齐应。 ...... 华明宏设计好了表格,就把表格交给了印刷厂。印刷厂上一个月之前新开张的,跟它一起开张的还有造纸厂,毛笔厂和钢笔厂。造纸厂使用了全新的工艺和工业化的生产流程,产量大大提高。毛笔厂也在华明宏鼓励下由工人自主研制了自来水毛笔。自来水钢笔现在来说比较困难,工艺暂时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水准。不过华明宏已经有了规划,在未来的十年之内,这些问题都能得到彻底的解决。 马上工人们就排好了活字,把印刷板装到了转轮上,“咔咔咔”地印刷了起来。不一会儿,3000张表格就做好了。华明宏带着这些表格,回了驻地,把表格送入了部队里,由各级军官下发到了每名士兵的手中。老三团的士兵由于华明宏的强制文化课,都能够自己独立完成填写。新的第四团相对来说填写就比较费事了,绝大多数士兵都不识字,更不要说写了,就连团长何满江本人也仅仅是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全团几乎就孙云一个人会写字。在这种情况下,四团的战士们只能找老三团的战士帮忙填写。不过这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因为这个原因。四团的战士和其他三个团的战士之间都互相认识了,打破了原有的隔阂。老三团的战士们乐于助人的印象也在第四团战士们心目中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影响,这也使得以后的政治工作好开展了不少。 表格很快就填写并整理完成了,第二天早上陈江然就把这些表格送到了华明宏的办公室。华明宏所谓的“办公室”,就是在华府大院里面找了一个小单间,放上了一张桌子,几支笔 一盏油灯而已。 就这样。华明宏一天的劳累工作就开始了。早晨刚起来草草吃了两口,就赶去了办公室,先后就开始整理那些表格和那一堆跟小山差不多高的文件。一直忙活到了午时,一刻都没有停歇,整理了一千多份表格的内容。然后才出了办公室,从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又回了办公室,边吃边继续批改剩下的文件。终于,两千多份表格全部都被整理出来了。华明宏把所有的战士的个人信息都归拢了起来,做了一份长长的名单。又根据名单上战士的所属部队,把这份名单分成了五份,分别交给四团和独立营的督查组。在超负荷工作了七个时辰之后,华明宏终于可以休息了。 ...... 华明宏在第二天就把四个团名单交给了其他四个督察组,独立营的名单则由自己和华明远负责。处理这份长长的名单毫无疑问是个漫长的工作,就算每人每天能走访三个家庭,一个督察组一天只能完成六个,这样说来,完成这份名单就需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宝贝妹妹的终身大事可等不了三个月,所以,华明宏和华明远决定第一个便去拜访董建安家,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看看这个董建安到底是什么情况。 十八.兄弟二人驱车出发,前往董家洽谈要事 这一天一大早,华明宏就起了床,他穿上了华府保卫队军装,带上了独立营的那份档案袋,准备好了一些礼品,又悄悄地去了华明远的卧室,把他叫了起来。 “别睡了,快点儿起床。”华明宏轻声催促。 “干嘛啊,日头才刚出来,我再睡一会儿。”华明远很不情愿,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了。 “你忘了咱们今天要干什么了吗?咱们今个儿可得去董建安家上门察访去。” 一听到要去董建安家,华明远立马精神了起来,“噗通”坐了起来,很快也穿上了一身板正的军装。 “小点声,别让华仪儿发现了。”华明宏提醒。 两人刚出了华明远的房间,就和华仪儿撞了个正着。 “你...你今天起床可真早啊。”华明远有几分惊讶。 “是啊,我今天要洗几件衣服,所以早了点起床。话说两位哥哥这么早起来,还穿了一身的军装,要去干什么啊?” “我们……”“哦,我们两个今天去突击检查一下华府保卫队晨间值班情况,起的越早越能发现问题。”华明远刚要解释,就被华明宏抢答了。 “那你们拿着这两罐白酒和一提鸡蛋是要干什么?”华仪儿眼睛很尖,发现了华明宏手中拿着的礼品。 “哦,我寻思着这两天参谋部的几个兄弟辛苦了,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华明宏随口编了个理由。 “哦,那你们去吧,我去准备点早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华仪儿说完,转身离去。 “快走吧,事不宜迟。”华明宏说。 于是两人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 ...... 华明宏打开了档案袋 找出了董建安那一张,上面标明了地址:南十里堡。这次两人乘坐的的是工厂最新研发制造的蒸汽车,虽然没有后世的汽车平稳安静,但是也比马车强多了。 一路上他们所乘坐的车辆并没有被百姓围观,因为早就把这种车辆改装成了拖拉机用于农业生产,并且借给当地百姓使用,所以百姓们对于这种机车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他们唯一好奇的是:原来这种车还可以开上路。 很快南十里堡就到了。就像这个地名所写的一样,这个村庄位于登州城南十里的地方。 两人将车停下,走了下去。但是只进这里四处都是房屋,不是本地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谁家。这时候他们发现不远处的一片耕地上有一位老农正在把草垛拉走,他们立刻迎了上去。 老农看到有人来,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请问两位后生打哪儿来? 要找谁呀?”华明宏回答道:“大爷您好,我是登州华家大少爷华明宏,这位是我弟弟华明远,我们今天来拜访参加了我们华府保卫队的董建安兄的家人。” 老农听后,兴奋得涨红了脸:“你…你们就是华府的两位少爷? 你们可是全登州所有百姓的大恩人啊。你们不但带人灭了那一群群作恶多端的土匪,还把你们造的那种会冒烟的机器…哦对,叫拖拉机借给我们用。这下子省了不少力气,今年虽然是涝年,但是收成却比往年翻了一番。大恩人,活菩萨啊。快来我家里,我给两位备一桌酒席,好好款待一下二位。” 华明宏推辞:“大爷谢谢您,这个就真的不用了。我们此次前来,公务在身,比较着急。您能不能给我们指个路,告诉我董建安的家人住在哪里?” 老农答:“董建安…哦,就是老董家的大儿子啊。老董家就在我家旁边。得从这儿往村北头走,走个半里地就到了。” 两人谢过了老农,刚要离开,华明远注意到了老农又要回去搬那几堆草垛,问到:“老人家,您这是要把草垛往家搬吗?” 老农答:“是啊!这都是给牛羊准备的过冬口粮。” 华明远说:“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们今天也是开车来的,就让我们帮您装车里送回去吧。” “那怎么好意思,你们还忙啊。”老农推辞。 “没关系”华明远说。“反正也是顺道,就帮个忙。” “哈哈,那就谢谢两位大恩人了。” “当不得当不得,折煞我们了” ...... 两人帮老农把草垛庄进了后车厢,爬上了车,把草垛送到了老农家门口,又帮老农把草垛都运到了院子里堆了起来。 “真是太感谢两位了,下次来我们家,我们全家人一定盛情款待。”老农感激地说道。 “行,我们下次一定来拜访,到时候我们就不客气了。告辞!”说完两人就离开了,按照老农刚才的指引去了董家。 ...... 刚才拜访的老农家,虽然说不上穷破,但是也只是很普通的农家院而已。而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董家,可谓是青砖朱瓦,屋舍俨然,仅是比华府略为逊色而已。董建安在登记表中已经说明,他们家是全村最富裕最有威望的一家,但是两人也没有想到富裕到了这种程度。 ...... 他们刚要叫门,正好门口就走出来一个家丁。那个家丁看到了两人,问到:“两位来自何方,又至此地作何?” 华明宏说:“请向您家老爷通报。就说来者是登州华家大少爷华明宏和二少爷华明远,代替令郎向您家老爷问候。” “得嘞,我这就去。”家丁立马进门通报。 ...... 不一会儿,家丁就出了门:“二位,我家老爷有请。” 华明宏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内的装潢并不算奢华,但总是给人一种朴素高贵的感觉,甬道两边的地上种满了鲜花,一看主人就是高雅之人。 一进会客室去,只见一个看起来50来岁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见到两人前来立马起身相迎。 “两位少爷可是我们全登州老百姓的大恩人华明宏和华明远?幸会幸会!” 华明宏连忙推辞:“恩人什么的不敢当,我们只是尽了本分而已。您可是董健安同志的父亲?” “正是正是。” 这个时候董建安的母亲走了过来,问:“两位这次来,是因为犬子的事情吧?” 华明远回答:“是的,董建安同志在华府保卫队当中表现极为出色,并且在相关的战役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击毙了十余名土匪,手臂不幸受伤。我们二人今日特地起来问候二老,向二老转达董健安同志平安的消息。” “哦。”董父说:“前几日犬子也给老夫来信,说了最近的情况。当初我和他娘就很反对他参加你们的什么华府保卫队。虽然我也知道你们是要去剿匪,是要去造福百姓的,但是战场上刀剑不长眼睛啊。我们家二儿子还小,不能承担家业,我老了全靠他做顶梁柱。” 华明宏立刻说:“这就请您放心了。我们华府研究出来的火铳远胜于土匪的弓箭和鸟铳,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我们这几个月来也打了好几场剿匪的战役,尚无一人在战斗中伤亡。令郎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在打扫战场时不幸跌倒所致。我们除了十两银子的抚恤金之外,还给他发了100两银子的奖金,表彰他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 董母说:“是呀,是呀,我们家建安特别孝顺,你们给他发的那些奖金,那他自己就留了一两银子,剩下的都给我们两个寄回来了。” “对了,正好你们两个今天来了。还有一点事情像跟你们两个说说。”董父说。“犬子前几日给老夫来信,信里说她对你们华家的大小姐华仪儿一见钟情,不知道……唉,这些事情跟你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后生恐怕也做不了主吧。” 看来董建安确实对仪儿有几分意思,兄弟二人使了个眼色,任务已经完成,决定坦白这次来的动机。华明宏说:“实不相瞒,我们此次起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受家父之托,与您二老商量令郎与家妹的事情。” 董父激动地问:“这么说来,你们家仪儿也……?” “没错。”华明宏回答。“虽然家妹口头上没有表明,但是只是害羞罢了,我们谁都能看出来几分意思。” 董父高兴地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啊,我过两日就与令尊见面,一起定个良辰吉日,让他们二人把婚事办了吧。” 华明宏立刻说:“请您再三思。因为家父的缘故,我妹妹并没有三寸金莲。不知……” “那种陈规陋习,不要也罢。此种现象我也是极为讨厌。这些都没有关系。”董父说。 “那也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就从现在来说,两人还仅仅有一面之缘而已,互相还不够了解。应该让他们二人先磨合一下,看看合不合适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这也是家父让我向您传达的意思。” “哦,令尊讲的有道理,如此一来事太过于草率了。这样吧,你们这次回去以后,先多做做你妹妹的工作,看看你妹妹究竟是什么想法,然后再让他们两个人互相认识认识,然后再来找我,我们二人要与令尊令堂好好商量订婚的事宜,然后在找个良辰吉日,把两人的婚事办了,咱们两家就喜结秦晋之好了。” “您说的有道理,就依这个来,我会把您说的转达给家父。另外,”华明宏拿出了之前准备的礼品。“这一篮鸡蛋和两坛酒,是家父特地托我送来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您笑纳。” “好,好,好,那老夫就收下了。” 十九.建安仪儿首次约会,登州暗处危机四伏 华明宏见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也打算回去了,便说到:“那么我们兄弟二人就告辞了,请您保重身体。” 董父起身去送两人出门。在临别时,董父特意嘱咐道:“拜托你们兄弟二人的事情请千万不要忘记,一定要代我向令尊转达我的意思。” “知道了,我们不会忘的。告辞!” 两个人驱车赶回了华府。 ...... 一回到家。华明宏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华父, 向他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华父听完之后说:“看来事情的进展比我预期的要快的多啊。这样的话,我们也没有必要瞒着华仪儿了。一会儿咱们就她叫来,让她承认她和董建安之间的事情。” ...... 一会之后 “母亲大人和两位哥哥原来也在。父亲大人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情啊?”华仪儿一见四个人坐在一起,这阵仗很是不对劲,便问道。 “呵呵,你觉得我们今天把你叫来是要干什么?”华父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说。 一听这话,华仪儿心里一颤,看来十有八九是她喜欢董建安的事情了。但是她还是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女儿不解。请父亲大人明示。” 华明远抢先质问:“说吧,你对那个什么董建安是不是有几分意思?” 看来果真是此事了,听到这里华仪儿都羞红了脸,连忙否认道:“你们都误会了,我…我真的不是喜欢董建安!” “你不要否认了。” 华明宏板着脸说道。“我们又不是瞎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速速招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看样子自己是瞒不住了,华仪儿想,反正早晚也得让家里人知道,于是心里便一横,承认道: “是,我是喜欢董建安,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一看华仪儿招了,几个人心中窃喜。但是华志成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喜欢人家,你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吗?别到最后还是一厢情愿。” 华仪儿说:“他也是喜欢我的。就在昨天,他还托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他也喜欢上了我。他还说他已经给他的家里人写了信,家里人对他表示支持。还跟我说让我也赶快问问你们,只是我一直碍于情面,所以迟迟没有问。所以还是请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和两位哥哥成全我们吧!”华仪儿说到这里,眼泪都淌了出来,朝华父“噗通”跪在了地上。 一见女儿这样,华志成急了。他连忙下去扶起了女儿,说到:“傻丫头,为父怎么会不同意呢?快起来!” 华明宏也说:“妹妹,实不相瞒,今天早上我和你二哥出去,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突击检查,带礼品出去也不是为了给参谋部改善伙食。我们今天早上去了董家,拜见了董建安的父母,他们完全同意你们两个的事情。并且还说,要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互相了解了之后,再找一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了。” “真的?”华仪儿又惊又喜,破涕而笑。“太好了,我能跟建安在一起了。谢谢爸爸妈妈,谢谢两位哥哥!”华仪儿激动地抱了他们每个人一下。 ...... 第二天一大早,华明宏就带着华仪儿去了华府保卫队独立营驻地。 王光祖看见了,连忙赶上前去:“长官今天来的可真早啊。怎么,今天华大小姐也来了?” 华明宏笑着说道:“行啦,我们今天这么早来有大事,你赶快把你们营那个叫董继安的叫出来。” 王光祖很是不解:“长官有什么事情啊?他是犯了什么错误吗?” 华明宏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不该问的东西就不要问,长官交代的任务要坚决完成!” 见状,王光祖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而是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是!谨遵长官教诲!” 王光祖进了董建安所在的房间并说道:“董建安,华长官找你,叫你出去一趟。” 董建安满腹狐疑,问到:“请问华长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王光祖说:“不是,还领着华仪儿。” 董建安听到这里,既惊喜又担心。他高兴的是华仪儿能过来找他,担心的是万一他的家人不同意,自己就麻烦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董建安走了出去。 跟他一个营住的几个哥们儿都知道他的事,走前还不忘跟他说:“好好表现,祝你好运。” ...... 董建安心里也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出去之后,便见到华明宏在门口等候已经等候多时,而华仪儿则害羞地躲在华明宏后面,不时偷偷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董建安也猜出了个大概。果然,华明宏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建安啊,你是不是对我家仪儿有意思?” “这...”董建安一时间难以回答。 华明宏又说:“咋说话还不利索了呢?长官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董建安满脸通红,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了勇气,说:“是,是的,我是喜欢仪儿!” 华明宏哈哈大笑:“这才是我华明宏的兵! 有啥不好意思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但是...”董建安低着头说。“我担心我配不上仪儿。” 华明宏略有几分不悦:“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配不上?你看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老实而又正直,哪一点配不上仪儿?这样 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从今天起直到下个月,你都不用继续参加常规训练了。你的任务就是从卯时到酉时陪着我家仪儿,绝对不得怠慢。听明白了吗?” “可是长官,这...” “我问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长官!” “那就从现在起,抓紧去完成任务!卯时带着仪儿回营。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是,长官再见!” 就这样,华仪儿被华明宏交给了董建安。华明宏则不愿做电灯泡(当时电灯泡还没有发明出来),主动离开了。 ...... 两人都一言不发,脸红着沉默了许久。 终于,董建安先开口:“大小姐,我们...我们今天去哪里啊...” “不...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仪儿就行了。”华仪儿低下了头,又突然抬起,看着董建安的眼睛:“我们今天去锣马市逛逛吧,建...安?”华仪儿用了好大力气,才说出了“建安”这两个字。 “好吧,那就去吧,我也好久没去那里了呢。”董建安说。 “是啊,听说今天那里有杂技表演,我们去看看吧!”华仪儿也渐渐地放开了语调,不像刚才那么害羞了。 ...... 锣马市,登州城中最大的交易集市,元朝时期设立,本是马匹交易市场,因为过去集市里狭窄拥挤,马商不得不鸣锣开路,故得名“锣马市”。元朝灭亡之后,蒙古的马商不再光顾此地,因而许多小商贩占据了这里,渐渐地,这里成了登州城最大的集市。 (以上内容纯属作者瞎编。) (其实整篇小说都是作者瞎编啊) ......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他们既不敢离得太远,又不敢离得太近,离得太远显得两人过于生疏,离得太近又总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两人一会儿远,一会儿近,最后保持住了一个既不疏远也不尴尬的距离。 进入了锣马市里面,才发现越来越拥挤,两个人不得不靠的越来越近了。有时候肩膀或胳膊碰一下,也能产生心跳加速的感觉,又让两个人脸一红,自觉地又离对方远了一点。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让人成瘾一般,不一会儿,两人又不自觉地接近在了一起。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当中,两个人的心里都想着对方也在想些什么。这时,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吓了华仪儿一跳,连忙缩回了手。 动作实在太大了,两人都很难装作没看见。董建安立刻道歉:“啊,仪儿,对不起,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 华仪儿红着脸说道:“不,没关系,是我不小心。其实...其实...其实我觉得咱们两个人可以再近一点。”说罢,华仪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牵起了董建安的手。 董建安没有推开,而是也紧紧握住了华仪儿的手。 “........看,前面的人都在围着呢! 看看他们在干啥!” 在这种氛围中,两个人都需要缓解一下尴尬。董建安看到了前面围在一起的人群,终于找到了另一个话题。 “是啊,我们去看看吧!”华仪儿也点头。 两人挤过了人群,只见里面有一群人在表演杂耍。他们二人看的津津有味,但有时还是悄悄看一眼对方。 看完杂耍后,两个人又继续逛街边的的小摊,买了不少的礼物。对两人来说短暂而又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一天是短暂又美好的。比如前青云寨三当家李丰才。 早在三年前,李丰才就发现大当家谢青云在往餐厅里搬各种各样的箱子,他觉得十分好奇。但是等他在夜深人静潜入餐厅查看究竟时,却发现那些箱子都不翼而飞。在经过仔细的检查之后,他发现了餐厅背后的密室和密道,以及放置在其中的各个装满了金银珠宝的箱子。他没有声张,而是算好了密道的位置,偷偷的开始从自己家屋后的园子里挖出一条地道,联通了谢青云所挖的密道的出口,还不忘在自己挖的地道里面装上响雷。就在华明宏攻打青云寨那一天,李丰才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态不妙。他立刻赶回家,带好早已打包好的行李,从地道逃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引爆响雷,将自己挖的那条地道炸塌,就这样,杨家柱再跳进地道抓住谢青云的时候,才没有发现李丰才也是从这里逃走的。 说来也是李丰才运气好,早跑了一步。谢青云只是比李丰才晚跑了一小会儿,最后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李丰才则成功逃出生天。 逃出去之后,李丰才根本就不敢继续在登州停留。他连夜逃往了济南,投奔到他在济南开羊肉店的二舅那里。在济南,他亲眼目睹了麻二与谢青云两人被凌迟处死的过程,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逃了出来,否则就跟他们一个下场了。 就是在昨天,李丰才觉得风头避得差不多了,就回到了登州城。今天,他来到了登州的绿营兵大营。 “开门,我要见你们千总李大人!”李丰才对守门的士兵说道。 “李千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这个绿营兵很高傲,没有把李丰才放在眼里。 “麻烦你跟李大人通报一声,就说他的侄子李丰才求见。” 一听是李大人的侄子,这个小兵顿时不敢怠慢,连忙跑了回去通报他们的千总李玉辉。 “李千总,外面有一个叫李丰才的,自称是您的侄子,想要见您。”小兵报道说。 “快快让他进来!”李玉辉很是惊讶,连忙说道。 不一会, 李丰才就跨着大步进来了,一见到李玉辉就痛哭流涕:“二叔哇,侄子都没有能想到还能再活着来见你。” 李玉辉也很兴奋:“我还以为你死在了青云寨的那群土匪当中呢,还有一条小命简直就是万幸啊! 从今往后就在二叔这里吧,二叔以后照顾你。” “不,二叔,我不用你照顾。”李丰才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华家剿灭青云寨时,出动了上千人。很明显他们这是私藏武装,意图谋反。所以...” 李玉辉听到这里明白了什么,他示意下人将门关上,然后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把他们意图谋反的事情上报给皇上,让朝廷派军队灭了他们?” 李丰才摇头道:“山东巡抚琦善收了他们的贿赂,你告华家谋反就相当于是动了他的钱箱子,他一定会帮华家打马虎眼,到时候他们再腾出手来收拾咱们就不好办了。” “那贤侄,依你的意思是?” “二叔身为登州绿营千总,手上可是有兵。你不如找个机会偷袭他们的什么“华府保卫队”,灭掉华家,然后再上书皇上,说华家意图谋反,攻击大清绿营兵驻地,被您一举歼灭。到时候不但您会得到赏赐,琦善也没法说什么。最后您升官儿发财,而我则收拢一下以前的兄弟,回青云寨继续占山为王,到时候还承蒙二叔你照顾了。” “这真是一条妙计,还是贤侄高明。那咱们就给弟兄们传个信儿,后天就动手。”李玉辉很兴奋,不过他又有一分疑虑:“不过你说官府剿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灭掉的青云寨,他们华府仅仅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把它连根拔起,到时候我们会不会碰钉子啊?要是咱们先动手还没有灭掉他们,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告我私自动兵,到时候不但我乌纱帽可能不保,没准儿还会脑袋和身子分家啊。” “这一点就请二叔放心。他们之所以能够在一天之内灭掉青云寨,都是因为他们出其不意找小路偷袭,要是从正面强攻的话,他们真的未必能把青云寨打下来。到时候。咱们也趁夜色寻找小路偷袭他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他们就一千多人,咱们汛(汛:绿营兵的军事单位)有3000多号人,一定能灭掉他们。” “那好,就依贤侄的。后天晚上亥时,就全体出动,灭掉华家!” ...... 估摸着两个人也快回来了,华明宏便坐在城东村村口等候。 夕阳下的远方渐渐出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走近,华明宏才看清原来是华仪儿和董建安手挽着手归来。 “呦,进展挺快呀!”华明宏打趣到。 两个人的脸稍微红了一点,华仪儿撅着小嘴:“哥哥真讨厌!” 华明宏笑着对董建安说:“这两天我妹妹就拜托你照顾了。好好干,干好了奖励给你个媳妇。” 董建安也笑到:“哈哈,华哥你这人真是有意思。” 华明宏说:“行啦,我妹妹今天你就别想留着过夜了,我要把她领回去呢。告辞了,明天再见。” “华哥再见!”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别了,心里都期待着明天的约会。 二十.城内匪徒寻衅滋事,身前建安英雄救美 李丰才这两天也没有闲着,他到处打听,拉拢回了好几个自己的旧部下。这些人常年待在青云寨里面,沾染了一身土匪的风气: 见东西敢抢,见女人敢调戏,见人敢杀,就是不肯自己劳动。他们当初比较聪明,在寨子里的时候没有犯下过什么命案,侥幸没有被打进劳改营。虽然临走前每人发了三两银子的安家费,但是对这些以赌为天,以嫖为地的土匪们来说,这点钱只能够几天的挥霍。这几日来,他们都到处在城里找打杂的活计,试图填饱自己的肚子。但各店的老板知道他们有土匪的前科之后,都不敢招他们,于是,这群曾经嚣张跋扈的土匪,如今也只能落得乞讨的下场。但是他们并不甘心 在得知李丰才回来之后,他们立刻投奔了过去。李丰才收留了他的这些旧兄弟们,毕竟他接下来计划需要人手。他把自己消灭华家的计划告诉了他的兄弟们,这群土匪听了之后兴奋不已,觉得报仇雪恨的机会就要到来了——尽管华家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仇什么恨。 但是李丰才的动作并不是密不透风的。知府钱致在李丰才回来的当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加上几日来李玉辉的兵营内响动异常,钱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让他为人处世的原则变得圆滑,但还是能让他多长几个心眼儿。他并没有声张,而是写了一封密信,派人交给华明宏。 ...... 这几日来,华仪儿和董建安两个人每天都要出去逛一逛。华家人对他们两个人的恋爱是不加干涉的,不过每次华家人问华仪儿情况,华仪儿总是很害羞,不会回答。这让华老爷子都快急死了。这天早上,他偷偷的找到了华明宏。 华志成说:“儿子啊,为父今天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华明宏说:“父亲大人但说无妨。” 华志成说:“你说你妹妹总是不肯说她跟董建安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快把你把我急死了。就是今天,你偷偷尾随他们一起出去,看看他们都干些什么,晚上来向我报告。” 华明宏有些犹豫:“爸,这么做有点儿不太好吧?” 华志成生气地说:“这有什么不好的?本来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言。再说我就是让你去看看,又没让你干别的。” 华明宏无奈地说:“那好吧,孩儿听从父亲大人的命令。不过这件事要告诉弟弟吗?” 华志成说:“不可,你弟弟打小跟你妹妹就要好。如果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仪儿的。” 华明宏说:“那好,我一会儿就跟过去。” ...... 还是跟以往一样,华明宏在村口送别二人,送走之后又转身离去。实际上,华明宏回去换下了华府保卫队的制服,穿上了当时的人常穿的马褂,更加不引人注目了。就这样,他悄悄地跟在了这对情侣的身后,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二人还是和以往一样,手牵着手一起走,有说有笑,不时还驻足在某个小摊旁买一些小礼物。 “父亲叫我来可真是多余啊,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嘛,哪有什么情况可以了解。” ...... 这边,华府保卫队大营。一个男子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打住打住,这位兄弟你是来干啥的?”在营口站岗值班的战士问道。 “我是钱大人派来的,受大人之托要给华家两位少爷送一份急信。” 这时,华明远走了过来:“我就是华家二少爷,把信给我就行了。” 信使说:“钱大人说了,此信只能你们二人看,切勿声张,阅毕即毁。” 华明远感谢道:“知道啦,小兄弟谢谢你。要不然留在这里吃个饭吧。” 信使说:“不了,我还要回去向大人复命,告辞。” “慢走!” ...... 华明远回去之后就拆开了信,信很短: “明宏,明远: 李丰才已经投往其叔父绿营千总李玉辉处,近日绿营兵动作频繁,恐是对你华家不利,千万万万小心!” 华明远看完信之后,脸色大变。他连忙跟卫兵说:“快,快点把华明宏长官叫来!” 卫兵却说:“今天一早上都没有看见华明宏长官的身影,大伙儿都在找他呢。” “什么!”华明远心里一颤。联系到钱致信里写的内容,他甚至怀疑华明宏已经遭遇了危险。他连忙对卫兵下令:“告诉独立营一队的战士,立马抄家伙跟我走!” 他们先回了华府,华明远问一个工人:“你可曾看到华大少爷回来?” 那个工人回答:“自从今天早上大少爷离开之后,就没有再看到过他了。” 华明远更加担心,他连忙命令道:“大家快点!一条街一条街地给我找,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给我找到华长官!” “遵命!” ...... 一群人开始到处寻找。独立营一队又20人,加上华明远一共21人,就这样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寻找身穿华府保卫队制服的人身上,以为华明宏一定会穿制服。就是这样,他们好几次与跟在华仪儿和董建安身后的华明宏擦肩而过,甚至他们连和他们一个营的战友董建安都没有注意到。 ...... 此时董建安正在和华仪儿驻足在一家小摊前。 “建安,这个荷包好漂亮啊!咱们买两个吧。” “好啊,听仪儿的!”董建安刚要付钱,突然走过来了一群人,他们浑身散发着酒气,直奔小摊。 “话说老板。这个月的保护费你好像还没交呢吧?”带头的那个混混说道。 “兵爷啊,这钱我们不是前两天刚交完吗,您是忘了吗?” 老板连忙澄清。 那个无赖继续说:“我管你个屁的交完没交完,你大爷我我现在缺钱了,急着用钱,赶快给我点儿。” 老板一听苦苦哀求道:“兵爷手下留情啊!我们这个月交了保护费,钱没剩多少了,我家中的老母病了,急着用钱。您看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个屁通融。”那个无赖恼羞成怒。“你要是没钱,我今天就把你这个小摊儿砸了!” 一旁的华仪儿看不下去了,立刻站了出来:“凭什么人家要给你交保护费?你算干什么吃的?你这个小混混真是恬不知耻!” 那几个混混一看华仪儿,顿时就起了色心。“呦,小美人儿,说话还挺冲啊,不过大爷我喜欢。来呀,今天陪几个大爷玩玩。”说完为首的那个无赖就要对华仪儿动手动脚。 董建安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向了那个人的爪子,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哪个小混混疼地大叫。“你是哪里来的野种?竟敢坏我们几个大爷的好事。” 董建安冷冷地说:“把你的狗嘴放干净一点。” 小混混一听来了劲:“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你是聋吗?我刚才说 : 把 你 的 狗 嘴 放 干 净 一 点。”董建安一字一顿地说。 这一切华明宏都看在眼里。他决定不再藏着了,还是直接站了出来:“这位兄弟对我的人还真是出言不逊啊。你可知道我是谁?” 旁边又有一个小混混插话到:“这又来一个送死的。我管你是谁?凡是拦了我们的路,就得死!” 华明宏不屑地说:“哼,想必这枚兄弟不知道我们是谁吧?我是华府的大少爷华明宏,这两位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妹夫。怎么,我华明宏的大名你没听说过?” 身旁的两人对华明宏的突然出现很是惊讶,同时见华明宏说他们是夫妻,不仅有些害羞。 此时旁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当华明宏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这个不就是华家的大少爷华明宏吗?” “登州老百姓的英雄啊!” “这个几个小混混今天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 见到前面有许多人围了上去,还听说有人调戏妇女,正在到处华明宏寻找的那群人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紧赶了过去。等华明远一行人穿过人群,只见华明宏站在正中央,身后就是华仪儿还董建安二人。 一个战士刚想招呼华明宏,就被华明远拦了下来:“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 那几个小混混知道前面站着的就是华府的大少爷华明宏,酒意全都随着冷汗出去了: 这个人就是上次带人灭了他们山寨的华明宏啊。 但是人是要面子的,气势不能输。再说他们几个这次已经找到了靠山:绿营千总李玉辉,已经没有理由再怕他了。 “你可知道我们背后的人是谁?”小混混给自己壮了几分胆,又挑衅到。“我们的顶头上司可是登州绿营千总李玉辉!” 一听到这群小混混是李玉辉的人,华明远眉头一皱。 华明宏说:“你是谁的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今天在这里强行向商贩收取保护费,还调戏我妹妹,今天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吧,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几个混混互相使了个眼色,“啊”地一声全都冲了上去。 华明宏前世可是军官,还曾经在特种部队待过一段时间,身体素质自然不用说。虽然穿越了,但是功底还在。董建安更不用提了。从他刚才一拳打碎了那个小混混的手臂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也是练过的。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这五六个小混混全都撂倒了。但是在打斗当中,董建安的手臂被一个小混混捅了一刀。不过这个小混混随即被董建安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臂打倒在地。不一会儿,这几个小混混就全都被撂倒了。 “建安,你受伤了!”华仪儿看到,连忙说。 “没事,这点小伤不要紧,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董建安说。其实他这只手臂疼的厉害,估计是伤到筋骨了。但是他还是装作没有事情一样。因为他不想让仪儿担心。 “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吗?”华明宏说。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几个小混混跪地求饶。 “知道了还不赶快滚!” 这几个小混混刚要起来跑,华明远突然站了出来说道:“滚什么滚,给我滚回来。犯了事儿也想跑?” 小混混们非常无奈,只能停下了。 “像你们这些小混混,必须让全城的老百姓都认识一下你们,看看以后你们还敢不敢得瑟。你们几个给我上,把他们捆起来,带他们游遍全城每一条街,然后再带回大营!” “遵命!”几个人听令,上去把已经被打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几个混混绑了起来。 ...... 见到事情解决,华明宏问华明远:“明远,为什么你会来这儿啊?” 华明宏说:“哥哥,刚才钱大人给咱们来了一封密信,你务必亲自过目。” 华明远说完便把那封信掏了出来,递给了华明宏。华明宏看完这封信之后,脸色巨变。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对华明远说道:“我有一计。”然后便贴在耳边,不知对他说了什么。 华明远听后,惊呼道:“哥哥此计甚妙!”随即他便叫来一个卫兵:“你赶快回去,告诉战士们,让他们.......” 卫兵听完说:“明白,长官!”随即便快速跑了回去。 “建安,你不要吓我!”只听华仪儿一声大喊,明宏明远两个人回头一看,只见已经晕倒在地,胳膊上还不断的淌着鲜血,把路面染成了一片红。 华明宏立刻叫人:“快!给建安包扎一下!赶紧送回大营!” 马上,便有几个人过来抬着担架把董建安送了回去。 仪儿看着这一幕,瘫坐在原地伤心的哭泣。明远前去安慰她,华仪儿说:“二哥,建安不会有事吧...呜呜...” 明远把仪儿抱在怀里:“放心,建安不会有事的...” 二一.建安伤势暂无大碍,明宏设计迷惑绿营 华明宏等人连忙护送董建安回到华府。华家人得知了消息,立即请了最好的郎中在府中等候。 郎中左看看,右看看。华仪儿很着急:“大夫,他的伤势怎么样啊?有没有生命危险?” 郎中说:“此人的伤所幸没有触及内脏,暂无性命之虞。只是失血过多,触动筋骨,静养百日即可,我给你们开几服药,一定要让病人每天早饭前下。” 几人连忙道谢:“多谢大夫!” 华明宏说:“大夫,太感谢您了,这是一两银子的医费,请您务必收下。” 郎中推辞:“不不不,您可是我们全登州百姓的大恩人,您的钱我怎么能收呢?” 华明宏说:“您若是医好了他,就相当于为我们的剿匪增添了力量,这银子就请您收下吧。” “好吧!那我就收下这一辆银子了。”郎中说,递给了华明宏一张纸。“这是药方,一会儿到药店里把这些药抓来,给病人煮汤剂服上。” ...... 送走了郎中,华明宏一刻也不敢耽搁,和华明远等人一同急急忙忙赶回了华府保卫队城东村大营。一到村口,只见往常在村口两边站岗的士兵,此刻全倒在树下呼呼睡大觉。 华明宏等一行人也没有管这些,继续穿过了一群正在打牌的士兵,进了指挥所,只见一个个瘦骨嶙峋的士兵趴在炕上,叼着一根根烟枪。 王光祖看着这一切,非常惊讶而愤怒:这群兵蛋竟然趁长官和自己不在干这种事,自己回来之后也丝毫不收敛。他几次想要发火,都被华明宏给了个眼神,不得不忍住。 王光祖不解地问:“长官,他们这群人擅离职守不说,甚至连大烟都抽上了。还留着他们干什么,赶快把他们扫地出门得了。” 华明宏说:“哈哈,这你都不懂啦,他们这么做都是我有意安排的。一会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几个兵痞并没有被游街,而是被华府保卫队的几个战士带到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随后,战士们就开始搜起他们的身来,最后在他们几个身上搜出了五两银子,被几个战士分了。 带头的那个兵痞心里十分不屑:“百姓都传华府保卫队他们纪律好,其实跟绿营兵是一个德行,见了俘虏也搜腰包。” 过了一会,他们几个才被押回大营。一到营口,他们就看见了那两个本来应该站岗的士兵正在树下睡着大觉。 他们好不容易穿过了一群打牌的士兵,进了指挥所的门。但是他们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好几个骨瘦如柴的士兵正趴在炕上抽着大烟。华明宏等人此时就坐着炕头等着他们。包括华明宏等人和押送他们的士兵在内,所有人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好像没看到一样,仿佛是这些事情天天发生。 华明宏见这群兵痞来了,于是问道:“你们可是李千总手下的兵?” 带头的那个兵痞听到了李千总的名号,昂起头来自豪地说:“我们正是李大人手下的兵,我劝你们赶快把我们放了,否则小心李大人带兵平了你们!” 这群兵痞以为华明宏一定会惧怕李玉辉的大名,事实证明似乎也的确如此。华明宏听到他们真的是李玉辉的兵,连忙跳下炕来,点头哈腰向他们几个赔罪:“几位兵爷对不住了,我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几位兵爷。快点儿!你们几个赶快把几位兵爷送回去,代我向李大人赔罪!”华明宏对刚才押送他的那几名士兵说道。 那几名士兵把他们带出去之后,也点头哈腰地对他们说道:“几位大爷今天对不住了,这是几位身上的钱,还给你们。我们几个狗眼看人低,你一定要多多包涵。我们就不跟几位兵爷回去了,要不然李大人一定会活剥了我们的。” 兵痞头子不屑地说:“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你们无知的份上,这次先饶了你们。下次再遇到你们几个,小心劳资把你们的头拧下来。行了,你们滚回去吧。” “是,是!”几个战士连忙跑了回去。 ...... 几个兵痞回到了绿营大营,李丰才一看见他们,就对他们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们几个还好意思回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要是华家从此对我们心存戒备,害得以后行动失败,小心老子剐了你们!” “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带头的兵痞扇着自己耳光。“不过,此次我们抓到华府之后,也获得了不少情报。” “哦?”李玉辉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你都了解到了什么情报?” “小的这次被抓过去 所看到的情况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乱! 华府保卫队并没有老百姓谣传的那样军纪严明。我们刚开始就被几个小兵搜了腰包,拿去了好几两银子。并且他们的大少爷向这几个人交代的是让他们把我们带过去游街示众,但是这几个人净顾着搜我们的腰包了,根本就没有去执行他们大少爷交代给他们的任务。等我们被带到了营口,就看到了看门的卫兵在树下打盹,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看着大门。至于营里面更是乱象丛生,有不少人聚众赌博,在指挥室里甚至有人在抽大烟,但是华府保卫队那些高级指挥官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而且当得知我们是您的人之后,他们的大少爷一脸恭敬,似乎很惧怕您的威名。他们的大少爷还交代之前搜我们腰包的那几个小兵把我们送回来,并且让这些小兵代替他向您赔礼道歉。但是这些小兵根本就没有那个过来的胆,就是把之前抢了我们的钱还给了我们,然后就跑了。在整个过程中,我们在大营里没有看到一个训练的人,想必他们平日里也缺乏操练。” 李玉辉听后笑到:“看来登州百姓盛传的华府保卫队也不过如此嘛。首先,他们的军纪不严,士兵聚众赌博,抽大烟,这些事情他们连管都不管。其次,他们的指挥紊乱,下级士兵甚至敢不听命令,连追责的都没有。最后,他们从上到下都非常畏惧我们,不敢挑战咱们,对咱们敬而远之。有了这三点,我们绿营勇士一定能踏平华家! 哈哈哈哈哈!” 李丰才说道:“二叔,你先不要高兴太早,也许他们的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华府保卫队的阴险狡诈远近闻名,上次不到一天之内就攻下了青云寨,可见这支队伍战斗力不可小觑。” “侄儿啊,看你是被他们吓破胆了。他们上次是突然袭击你们,再加上你们那些土匪也没有两下子,这才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要是跟咱们绿营勇士交手,他们连给咱们提鞋都不配。” “二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明天晚上就开始,以免夜长梦多。” ...... 华府保卫队大营 “哈哈,大哥,你简直是太聪明了,竟然想出了这样一条妙计! 这些兵痞回去之后,势必会向他们的千总大人汇报,到时候他们一定会骄傲轻敌,准备不够充分,但是咱们的准备却做足了。 ”华明远兴奋地说。 “是啊,到时候可是他们主动来进攻我们的。他们看到我们的守卫在偷懒,我们的士兵疏于训练而喜好赌博,殊不知这些都是我们装出来的。我还让几个喜欢抽旱烟的战士装作抽大烟,结果他们还真的信了。哈哈哈!”华明宏也不禁嘲笑几个绿营兵的愚蠢。 “不过大哥,虽然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但是咱们这里的准备也要做充足啊,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呢。”华明远有些担心。 “我也想好了,传我的命令,一刻钟以后召集所有的百人长军官到会议室开会。” “是! 二二.华府商讨防御方案,铁丝拦网大显神威 一刻钟后,华府保卫队会议室。 华明宏站在会议桌,前对大家说道:“诸位,刚才我们把那几个傻乎乎的绿营兵给糊弄回去了,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向李玉辉报告错误的信息,这样就相当于其对我们的情况不但毫无了解,甚至会轻视我们。但是这对咱们来说也不一定全是好事,因为绿营方面对我们的轻视,他们一定会提前进攻我们,这对咱们的防御部署也是不利的。此次召集各位即是为了商讨防御计划。各位觉得,如果你们是李玉辉,你们会怎么进攻呢?” 何满江首先说:“如果我是李玉辉,我一定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攻打我们防御最薄弱的环节。根据我的了解,在村北那里,由于缺乏交通要道,所以我们也没有在那里布设多少防御。我觉得他们一定会攻打村北。” 李乡生显然有不同意见:“我们之所以没有在村北进行重点防御,不就是因为那里交通不便吗?因为交通不够便利,所以如果从村北进攻的话,一定会延误战机,拖累行军速度,甚至中途就被我们发现。我综合考虑了一下。在整个城东村,周边交通比较便利而防御相对来说薄弱的地方,也就是村东了。” 华明远说:“虽然说村东的交通比较便利,而且我们布设的防御也比较薄弱,但是如果绿营军想要从登州城内出发,一路向东来进攻村东的话,必须绕过村子才能到达,这就无形当中给他们增加了风险。” 李乡生又说:“那这么说,官军能从哪里来进攻啊?他们总不能从西村口来吧?” 陈江然听到这里,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没错,没错,他们最有可能进攻的方向就是西边! 他们最有可能直接从村口打过来!” 赵二虎被吓得不轻,笑着问道:“江然兄啊!你是疯了吗?他们怎么可能会从村口来呢?从最难打的地方打过来?” 陈江然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因为我们这么想,一定会忽略村口的防御,到时候就给他们进攻创造了便利条件。而且那几名兵痞也是从村口进入到咱们大营当中的,所以他们对村口的地形最熟悉,发动进攻的时候也可以由他们几个带路,再加上从村口一进来,就是咱们的指挥所,几乎无险可守,这对他们来说是最有利的。” 华明宏说:“各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我觉得陈江然同志的观点最为中肯。这样吧,我们就先定下来了。以西村口为主要防御方向,并且在村北、村东布置一些明暗哨,尽量在各个方向上都做足防御。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了!” 那好,我们接下来就商量一下具体的兵力配置吧,首先请陈江然同志对敌人的情况做一下汇报。 陈江然起立,说道:“根据我们最近的调查,登州一共驻扎了约3000绿营兵,千总李玉辉徐这3000人的最高指挥官。这3000人当中,除了充作李玉辉亲兵的200余名刀斧手之外。其他的人都缺乏训练,军纪甚至不如李丰才手下的土匪。和大清其他地方的军队一样,这支队伍依然是中世纪的装备,以大刀长矛为主,这对我们来说就几乎等同于没有兵器。不过在他们当中,有1000余人装备了弓箭,还有500人员装备了火铳,此外还有不到300人的骑兵,10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这些对我们来说有些许的危险。至于他们的指挥官,李丰才是大家的老朋友,我就不过多介绍了,我要重点说的是他的二叔李玉辉。这个李玉辉来头可不小,19岁从军,25岁带兵参与了平定川楚白莲教乱。在平乱的过程当中,他显示出了高于清军其他指挥官的军事指挥水平,曾经率领500多清兵消灭了4000余教众,也因此升任绿营千总。” 华明宏说:“看来这次敌人和之前相比可是不简单呢。首先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其次他们和土匪不同,接受了系统的军事训练,虽然水平不敢恭维;再者他们的指挥官也不是一般人,我们需要慎重地考虑一下兵力的分配。” 陈铁说:“刚才咱们已经定好了。以西村口为主要防御方向,村北和村东为次要防御方向。不如就这样吧:一团和我们二团负责村口的防御,三团则兵分两路,一支负责村北,一支负责村西,四团则作为预备队原地待命,哪个方向有敌情就往哪个方向上,独立营守好指挥所,不要让敌人悄悄混进来就行了。”陈铁上前,在城中村地形图上比划了起来,饶有兴致。 华明远说:“我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在各个方面都做足了防御。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我有意见!”王光祖说。“凭什么他们四个团都能有仗可打,而我们独立营则要看守指挥部?我们独立营的战斗力在全军上下当中可以说是最强的,为什么不让我们打头阵呢?” 华明宏解释:“光祖啊!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你们留守指挥所啊。留守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敌人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以小股部队进入咱们内部进行斩首行动,到时候我们的安危都要靠你们独立营了。” 王光祖见说了这个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点头表示同意。 华明宏说:“那好,我再重复一遍部署。首先一团和二团部署在西村口,在村口以西0.5华里和1华里处分别设阵地,挖掘战壕工事,两个团的直属炮兵则分别部署在村口和第一道阵线,随时提供炮火支援,如果战斗比较激烈,二团就可以进入到一团的阵地中进行增援。三团则在村北和村东两个方向分别距村庄0.5华里处挖掘防御工事,并且以十人小队为单位,在这两个方向上进行巡逻,巡逻半径为三华里,一旦遇到情况立刻报告,并且回到战壕建立阵地组织防御。四团则随时待命,一方面可以和上面三个团进行换防,一方面可以对战事有所不利的地方进行增援,三团和四团的炮兵则分别布置在村北和村东,随时准备增援。独立营则部署在指挥所,负责指挥所附近的防御,一旦发现试图靠近指挥所的可疑人员立即击毙。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那好,会就开到这里。请大家一会儿跟我走,我要带大家看一样东西。” ...... 众人心里都十分疑惑,不知道华明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跟着华明宏来到了校场上,只见校场上摆着一个铁丝编成的,像是栅栏又像是渔网的东西。 “长官要给我们看的就是这个东西?”陈铁柱质疑。 “没错,这个东西叫作铁丝网,是我前几日令工厂特地赶制的。别看这家伙不起眼,它可是能挡得住千军万马呢。” 陈铁柱笑着说:“挡得住千军万马? 您可别吹牛了。这东西不就是个铁丝栅栏掰弯了,再绑上一些铁刺吗? 怎么可能挡得住千军万马?” 华明宏自信地说:“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试,我把几个铁丝网连在一起。你可以带着你的卫兵们一起上,只要能在短时间内闯过去,我给你们每人20两白银! ” 陈铁听完乐了,他招呼了他手下的几个卫兵,对他们说:“长官说了,只要咱们几个能在短时间内闯过去,他给咱们每人20两白银! ” 几个卫兵听了也乐了,他们开始跃跃欲试,其中一个士兵试图助跑一段,像跨栏一样跨过铁丝网,不过他虽然跳过了铁丝网的高度,但却没有跳过铁丝网的宽度,最后还是被铁丝网绊住摔倒了,裤子上被铁刺刮了好大一个口子。 陈铁和其他几个兵见直接跨过去不行,便尝试把铁丝网搬走。他们一起拉住铁丝网,试图将铁丝网拉走。不过五个铁丝网连起来的重量可不轻,在加上铁丝网上面的刺和地面勾在了一起,他们搬了好久,铁丝网也只是移动了一点点距离,其中一个士兵的手还不小心被铁丝网刮到了,流了不少血。 见这招不行,陈铁边上几个人把枪拿了过来,上了刺刀,试图把铁丝网挑开。但是铁丝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断?几个人还是白费力气。 最后还是一个卫兵想到了办法。他找来剪刀,试图把铁丝网的铁丝一根一根剪断。但是没剪断两根铁丝,剪刀就坏掉了,于是他们又换成了钳子。剪断每一根铁丝,他们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直到过了好长时间,他们才把整个铁丝网拦腰剪断。 华明宏笑着问:“看看吧,你们为了把这铁丝网弄断,费了多大的力气?假如你们就是敌人。在你们剪铁丝网的这段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随时开枪?而你们因为剪不开铁丝网。所以没有办法攻击我们,这难道不是铁丝网起到了阻挡千军万马的作用吗?” 陈铁也赞许地点头:“是,是。铁丝网这小东西,还真的是很难办啊!这次李玉辉打来的时候,我们就要把铁丝网放在战壕的前面,让那帮绿营的兵老爷们也尝尝这个。” 二三.绿营千总蠢蠢欲动,清兵大军跃跃欲试 “对了,大哥。假如绿营真的对咱们动手了,他们势必也会去进攻华府和工厂,父母和妹妹倒是好说, 我们可以让他们留在保卫队大营。那些家丁还有那些工人都该怎么办啊?”华明远问。 华明宏回答:“我已经下令暂时遣散所有的家丁了,工厂能转移的设备都会被转移到大营继续生产,转移不了的设备都被我留在了工厂里面,外面留了一百人把守,到时候要是他们能扛得住就扛,扛不住就尽量销毁所有的设备。” “也只能如此了。”华明远无奈地说。“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群贪官兵痞为什么时候打过来。” 这一整个下午里,华府保卫队的战士们都在忙着修建防御工事。为了加快施工速度,华明宏雇请了一批工人。因为现在已经接近冬天,没有什么农活儿,所以很多农民都愿意来多挣一份零钱。正因如此,防御工事修建的进展非常之快,晚饭之前就已经挖好了战壕,只剩下布设轻重武器了。工厂的绝大多数设备和工人也都被转移了过来,转移不过来的那些设备被留在了工厂里,负责操作他们的工人则被直接带三分之一薪休假了。 ...... 回到这一天的中午,清军绿营兵大营。 大堂中,李玉辉,李丰才和绿营的几个百总都聚集在此。他们对现在华府和保卫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浑然不知。 李玉辉首先说话:“咳...咳咳,华府勾结土匪,残害乡里百姓,并且私自准备兵器家丁,意图谋反。我登州绿营为固大清万年基业,必须铲除这个祸害。”李玉辉大言不惭地说道。底下的几个百总都知道其实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们也知道,不听李千总的话他们就就完蛋了。 “咳咳,今天我们就来商量一下怎么进攻华府乱匪。我绿营有三千勇士,但是华府只有不到两千乱匪,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此次攻打华府,务必做到出其不意。我已经遣人暗中打探地形。 他们所谓的华府保卫队全部驻扎在城东村。城东村南面是吴安山,地势险峻无法通过。所以只有东西北三个进攻方向。各位说一说哪个方向比较合适啊?” 一个百总说:“我觉得咱们应该从北边进攻。北边交通不便。他们的守备必定松懈。” 另一个百总反驳道:“假如从北边进攻的话,没有现成的道路,会拖慢我们的速度,甚至有可能中途就被他们发现。” 李丰才说:“我觉得从东面进攻比较合适。那里的交通更为便捷。” 刚才那个百总反驳道:“可是要是想从东面进攻的话,需要绕过整个城东村,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很高啊。” 李玉辉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就直接从西边进攻。他们一定不会料想我们会直接从正门上来,再加上前面侄儿的人已经进去过,可以让他们负责带路。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准时进攻。各位一定要保密,回去之后做好准备。” “请问大人,华家府上和他们的工厂不查封吗?” “那种小问题没关系。只要派几个人过去拖住他们就行了。等他们的武装被解决之后,再回过头来处理这些杂项也不迟。” “是!” 华明宏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进攻,设置了三班倒制度,所有部队都被分成了三班,每一班负责执勤四个时辰然后休息,再轮到下一班,由自己,华明远和陈江然分别担任子卯,辰未和申亥三班的值班指挥官 ...... 华父自打早晨的时候,知道了董建安和仪儿“失踪”的消息,就一直很是着急。找到了两个人之后又发现董建安受伤了,还惹了个**烦,这一天就够让他心神不宁了。这不,这都还没算完,华明宏又要遣散所有家丁,把他和夫人接走接到大营去暂住。 华父急了:“儿啊,你这次给可给咱们家惹了**烦。这官兵岂是那么好应付的? 要是你这一步走错,咱们就得满门抄斩!” “孩儿定能将此事处理妥当,请父亲大人放心。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还请这几日父亲大人屈尊移居大营,以免节外生枝,横生祸端。” “好吧。重要财物千万不能落下。还有就是族谱和传家的宝玉,一定要妥善保护。” “谨遵父亲大人教诲!” ...... 从第二天凌晨子时起,三班倒制度正式开始实施。华明宏负责值最晚的也是最危险的这一班,其他两班的士兵都要抓紧时间休息,因为一旦敌人打过来,他们都要立刻投入战斗。 华府保卫队这边的工作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着,但是绿营兵也没有闲着。吃过午饭之后,官军就被集结了起来。李玉辉站在队伍前面训话道:“本次出动乃是为登州百姓扫出大害,为我大清朝诛杀反贼! 反贼手中有火铳利器,你们务必注意。今夜子时准时出动,张百总和李百总领着你们的人分别去华府和华家的工厂,到了地方之后不用进攻,只要把这两处地方围死即可。其余人等跟着我和我侄儿,攻打叛党驻地。赵总和王总分别带人佯攻村北和村东,剩下的一起攻打西村口。进攻时火铳兵在前,弓箭兵次之,边射击边接近乱匪,距离足够之后,步兵上前消灭乱匪,骑兵则在外围巡逻,不要让一个人逃出去。” ...... 晚秋的夜是寂静的,寒风当中不掺着一点杂响。亥时六刻,绿营兵营的大门被悄悄地打开,一个个绿营兵举着火把从中鱼贯而出,聚集在营地外的空地上。 “咳咳...咳,很好,大清的绿营勇士们,此次出发,我等必定诛杀乱党,凯旋而归。除了之前被命令去包围工厂和华府的之外,所有人跟着我走。 前去围困的队伍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现在出发!” 绿营兵的队伍像一条巨蟒,蜿蜒在前往华府保卫队大营的道路上。家家户户都沉浸在梦乡当中,没有人注意到如此庞大的队伍正在出动。 官军穿越了一片密林,当距离大营只有三里地的时候,李玉辉下令让所有人熄灭火把,以免被哨兵发现。 李玉辉下令:“之前吩咐佯攻的部队,快速隐蔽地进入进攻地点,一旦看到烟花信号,立刻发动进攻。其余的大部队原地待命,待到他们发动进攻,反贼主力被吸引过去之后立即攻打南门,骑兵部队不用参与进攻,在外围巡逻即可。”说罢,被派去佯攻的小部队掉头往北出发,骑兵部队则四散开来,而大部队则原地等待。 但是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保卫队的巡逻半径。此时此刻,两名二团的战士就隐蔽在距离他们不到50米远的草丛中。 “你看,你看,是不是他们来了!”一名士兵轻声召唤另一名士兵。 那个被叫的士兵仔细观望,确定地说道:“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戴着红帽子,即使是大晚上也能一眼看清是官兵。那几个穿着棉甲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将领了。看样子人数不少,有两千多人。” “咦,你看!”刚才的那名士兵又轻声招呼道。“他们的一支小队竟然离开了,还有骑兵也脱离了队伍!” “看方向他们应该是往北,骑兵则往四处散开,应该是想包围我们。快走,我们得立刻报告华长官!” 现在是亥时八刻。此时的华府保卫队,陈江然的值班已经接近尾声了,华明宏推开了指挥室的门,前来接班。 “江然,你这一班可发些什么异动?” “没有没有,前方的情况的老实得很。” 他话音还没落,刚才那两名士兵急急忙忙闯了进来。其中一名士兵大口喘着气说: “报告长官,营地以西三里处发...发现敌情!” 华明宏一听立刻问道:“小同志,别着急慢慢说。敌人有多少人?他们的行动情况如何?” “报告长官,敌...敌人,敌人大概有两千多人,不到三千,他们当中所有的骑兵大概三百多人都四散开来,看样子是想包围咱们。还有大概两百多人正在往北移动。” “太谢谢你们了,小同志。这次你们立大功了,你们快下去休息吧。”华明宏说。 此时华明远也来了:“听说官军要对咱们动手了?” 华明宏说:“是的,根据前方战士的报告,他们的大部现在依然在西边驻守,有小股敌人正在往北移动,我推测他们是要对村北或者村东发动佯攻,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真正的大部队如咱们所料,布设在村西。” 陈江然问:“那他们的骑兵部队怎么解释呢?” 华明宏回答:“据我的推测,他们觉得这次进攻胜券在握,打算用这些骑兵包围追击我们溃逃的士兵吧。” 华明远笑到:“这些清兵还真是不自量力。哈哈,这次他们要遭殃了。” “不可大意,他们这次前来进攻的人数众多,并且此战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华明宏说。他又命令道:“传令下去,第三班的战士停止休息留在阵地,第一班和第二班的战士也立即进入阵地,炮兵部队也尽快就位,一团和二团留在原阵地,注意警戒。告诉三团小心一点,他们那里极有可能首先遭到进攻!” “是!”底下的传令兵立马赶了回去。 接到命令的保卫队战士们纷纷进入阵地,有些刚刚还在睡梦当中,被叫醒之后立马穿上了衣服,带好武器向预定作战地点去了。 营地以西三里处,李玉辉正紧紧地盯着沙漏。此时距离骑兵部队和两只佯攻小队离开已经过去一刻钟了,他准备着在时间到了之后,点燃烟火发动总攻。他对此次进攻很是期待,很有把握地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大获全胜。到时候再向琦善巡抚和朝廷禀报,自己剿灭了一只作乱的反贼,以后的仕途一定是官运亨通。而自己的侄子也可以回到青云寨,当地再也无人能够挡得住他了。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沙漏见底了。他兴奋地命令道:“快点燃烟花,给佯攻小队发信号!” 说完,两杆烟花就被点燃,“簌簌”升了天,在空中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 守在村东头和村北头的清军见状立刻发动了进攻。 二四.清兵佯攻大营侧翼,华府炮击方阵前锋 村北阵地 李乡生仔细地眺望着涌上来的清兵,观察着他们距离阵地的距离。“十五丈,十四丈,十三丈,十二丈,十一丈...同志们,给我打!”在清兵进入了离阵地一里远的距离之后,李乡生下达了攻击的指令,霎时间,阵地上火光飞溅,枪声大作。不到一分钟,前边的清兵就倒下了一排。 这支清兵的百总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华府保卫队会这么快就做出反应:“快,寻找掩体! 火铳兵和弓兵立刻还击!掩护步兵推进!” 清兵惊慌失措。有的人找到了掩体,成功躲了起来,还有不少人则成了枪下亡魂,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清军已经伤亡30多人。部分清军士兵还拿着火铳和弓箭进行抵抗,但他们的射程根本就达不到这么远。偶尔有几个火铳兵的子弹能够打到保卫队的阵地上,但是根本打不准,无法对保卫队造成伤亡。 清军根本就没有想到保卫队手中的武器会这么厉害,打了一会儿,这支一百人清军还没有丧失战斗能力的也就五十多人了。很快有两个想带头逃跑的,结果被百总两箭射死。 “凡是敢擅离职守做逃兵的,跟此二人一个下场!” 清兵看见逃跑是不可能了,只能更卖力的进攻,尽管他们的进攻对于保卫队来说没什么作用。 这时候,保卫队这边突然停火了。李乡生对着这群清军喊话到: “李玉辉勾结土匪,剥削乡里百姓,滥用兵权,意图谋反,还胁迫各位兄弟做他炮灰。各位兄弟快快放下武器,不要再助纣为虐了! 我们保证各位兄弟的生命安全! 战事结束之后是解甲归田还是回到绿营,由各位兄弟自己选择! 放下武器吧,各位兄弟们!” 听到这里,百总愤怒的大叫:“我看看谁敢投降,谁敢投降我就把谁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我看看谁....”“砰!”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传过,一颗子弹光滑地穿过了他的脑袋,这个百总再也不需要尿壶了。 见到指挥官被击毙 这支清军顿时群龙无首。李乡生借机喊话道:“兄弟们不要再犹豫了,赶快放下武器吧!” “我要投降!”一名清军士兵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向保卫队阵地走去。 “我也要投降!”“我也投降!”“我也投降!”清军士兵争着抢着向保卫队投了降。一统计,一共有六十五名清军投降,其中有二十二名伤员,剩下的三十五名清军士兵都被击毙了。 不一会儿,村东阵地来了一名士兵:“报告长官,我们村东这边的所有敌人都已经被消灭完毕,您这边的敌人消灭干净了吗?” 李乡生说:“回去告诉冯副团长,我们这边的敌人都已经消灭了,请他放心。你们这边伤亡怎么样?” “哦,有一名士兵被流弹擦伤,不过只是轻微的皮外伤而已。” “请回去转告冯副团长,叫他即使消灭了敌人也不要松懈,注意观察周围情况。一旦有敌情马上向我汇报。” “是!” ...... 华府 此时的华府,已经人去屋空,以前的华府即使在深夜,不说灯火通明也总有几个房间亮着灯。但是今天,华府陷入了沉寂的黑暗当中。 前来包围华府的绿营兵已经在周围侦查多时,始终没有发现一个家丁。 “百总,你看看这华府,当中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不可能,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要打过来的消息,怎么可能提前撤走?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华家人有事,今夜要外出住宿?” “但是就算是他们要出门,家里也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吧?这太可疑了。” “这样吧,你们几个跟我来,咱们进去看看。” “这样行吗大人?千总已经吩咐了,咱们只要包围就行。” “管他。咱们先敲门看看,要是有人来,咱们就说敲错了门。” “是!” 几个人大着胆子上前敲门。敲一敲,里面没有人应答。 百总使了个眼色,那士兵见了,还是说:“大人,这样不好吧...” 百总说:“怕什么?一会儿他们华府保卫队都没了,他们还有什么跟咱们作对的资本?” 小兵答:“是!”随即从腰间抽出佩刀,对着门轴一顿砍,然后又踢了一脚,华府的大门轰然倒地。 百总带人冲了进去仔细查找,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遭了,华明宏很有可能提前就知道了咱们的行动,所以把人都撤走了。” “咱们得快去工厂那边看看。要是工厂里也一个人没有,那就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华家把人都给撤走了。” “快走!” ....... 工厂区 工厂区就是之前华明宏发现的那块贫瘠的荒地,华府的所有工厂都居集中在这里。不过从昨天起,工人们就被陆续秘密撤走了,连工厂里能运走的机器都没有留下。不过华明宏还是命令一百多人的保卫队留在这里,保护这里没有运走的机器。 “喂,你们负责包围的这工厂里面有人吗?” “你们不是去围华府了吗?来我们工厂这干什么?” “华府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百总害怕是华家人事先得到了消息,把人都给撤走了,他让我起来看看工厂里的人是不是也被撤走了。” “不不不,工厂里面可是有人。你看,现在工厂那里还亮着灯呢。” 众人一看,果然工厂那里亮着灯,还可以从灯底下看到有士兵持枪巡逻的影子。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只有华府的人撤了呢?” “我觉得啊,没准是这两天华府的人要去野营,还顺便把家丁仆人都给带上了。” “我们很可能是上当了。华家说不定早就拿到了消息,等着咱们呢。” “怎么可能啊,你想多了吧。” “不行,咱们还是得速去报告,免得误了大事。” ...... 城东村西村口三里外,清军主力驻地 “二叔,东北的枪声渐渐稀了,会不会......”李丰才颤抖地问。 “哈哈哈哈,没事儿,这两支佯攻的部队本来就是负责送死的,吸引乱党的注意力就行了,我根本就没指望他们能活着回来。这并不耽误咱们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该演正戏了。传令下去,所有人向乱党老巢的西门进攻!” 命令一下,清军官兵便排出了整齐的队伍。李玉辉征战多年,深谙布阵,他所命令清军官兵组成的队伍,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排队而已。清军所排成的队伍中,第一排是藤牌兵,负责防御;第二排到第四排是火铳兵,使用三线阵法设计:即第一排进行射击时,后面两排装弹,第一排结束射击后蹲下装弹,第二排进行射击,然后第二排蹲下装弹,第三排进行射击,然后第一排起立继续射击,以此类推。在枪支连续射击问题解决之前,这是唯一一种能够做到连发的射击方法;第五排就是弓箭兵,负责配合火铳进行远程打击;两翼和后方布设密密麻麻的五排普通步兵,在与敌人进行白刃战提前到阵前。李玉辉还糅合了当时西洋的阵法,根据此阵型建立了十一个20x10的方阵发动进攻。 其实清军也并非没有炮兵。为了配合这次的进攻,李玉辉带来了五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这在当时的整个清朝都是最先进的火炮。他先下令让炮兵瞄准,然后便命令绿营进攻。 ...... 一团阵地 华明宏、华明远、陈江然,还有一团长赵二虎和二团长陈铁,此时此刻都聚集在阵地前线的指挥室当中,这场战斗对他们来说太过于重要。 几个人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面的情况。望远镜是华家工厂自主生产的,在整个世界都是最先进的水平。 “你们看!”华明远说。“前面的清军列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队,似乎马上就要对咱们发动进攻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列方队,而不是直接进攻呢?” 华明宏说:“这是一种西洋的阵法。在没有连射步枪的时候,为了保证射击的连续性,西洋人经常列出这种阵法来,一排一排交替射击。我估计李玉辉征战多年,也跟西洋人打过交道,学到了这种阵法,并且把普通步兵和弓兵也融合了进去。能够列出这种方阵来,即使在西洋诸国当中也是比较先进的。不过咱们的部队早就已经装备了连发步枪,这种阵型对咱们来说是落后的老古董了。” “你们再看看方阵前面的!”陈江然说。“那好像是五门大炮。我记得这种大炮是...是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华明宏冷笑:“看来为了消灭我们,李玉辉也是下了血本呢。这种大炮也就能吓唬一下国内的民变,连西洋诸国的大炮都比不上,更别说跟咱们的大炮比。咱们的大炮无论是射速还是机动性,都远远比他们强。” “大哥对西洋的事情似乎很了解啊。”华明远说。 “就是前些日子在地摊上买到了两本介绍西洋知识的书,让各位见笑了。”华明宏挠了挠头。“不说这个,既然敌人有大炮,那么他们进攻的时候一定会使用炮火进行掩护。赶快下命令,让所有士兵躲在战壕里,炮兵则随时准备还击。快,敌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炮击了!” “是!”传令兵立刻跑了下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清军就开始了炮击。虽然清军的大炮射速很慢,精度不高。但是它也毕竟是大炮啊! 有两颗炮弹落在了战壕里,直接导致了七名保卫队战士牺牲,他们也是自华府保卫队建立以来第一批牺牲的保卫队战士。 几名战士牺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战壕,所有人都为战友的牺牲感到悲伤难过。就在前两天时,他们还在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作战,但转眼之间就阴阳两隔了。赵二虎的眼圈也红红的,毕竟虽然之前也有过战士受伤,但是有人牺牲这还是第一次。 华明宏愤怒了:“炮兵立刻炮击,每门大炮都要打满半个基数的炮弹,把前面清军的阵地给我犁一遍!”(注:华府保卫队的102mm口径火炮的一个弹药基数是50发) “是!” 随即,一团和二团的五十门大炮发出了怒吼,雨点般的炮弹落了下去。 ...... 此时的清军以为自己有了火炮的支援便胜券在握,一个个方队开始缓慢地向保卫队的阵地前进,但是转瞬之间,对面的大炮就发来了复仇的怒火。 无论是热冷兵器,任何轻武器在大炮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在强大的炮火面前,清军的11个方阵都被炸垮,清兵拼了命地逃跑,但还是有不少人被炮火吞噬,一时间残肢断臂满天横飞,此时的清军阵地,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很快,保卫队的炮击就结束了。李玉辉被保卫队的火力震惊,他没有想到华府保卫队果真像传闻所说的那样有战斗力。他连忙归拢四散的部队,结果只整编出了八个方阵。也就是说,仅仅这次炮击就让清军死伤500多人。 但是清军的那五门火炮却毫发无损。因为李玉辉看到炮击的作用十分明显,觉得五门大炮不够,于是又从后方调来了五门大炮。现在那十门大炮都放在清军阵地后方100米处。 “看来只能用炮火先压制住对面,掩护大军冲锋了。侄儿,你打算怎么办啊?侄儿? 我侄儿呢?”发现李丰才不见了,李玉辉连忙四散寻找,最后在死人堆里找到了半个脑袋,其余的部分都被炸成了肉泥。这个曾经个大土匪头子,青云寨三当家,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了。不过他是被火炮炸死的,而不是像他的两位大哥一样被凌迟处死,说起来他已经很幸运了。 “侄儿,侄儿啊......”李玉辉抱着那半个脑袋泣不成声。“二叔对不住你啊,让你死的这么惨。二叔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此时的李玉辉,和刚才的华明宏一样,也愤怒到了极点。他狠狠地下令:“新编的八个方阵立刻组织进攻,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十门大炮也给我拉上来,掩护方阵冲锋!” ....... 此时此刻,华府保卫队一团指挥所,诸位将领正在观察着刚才炮击的成果。 “这次炮击看起来成果不错啊,也能为刚才牺牲的七名战士报仇了。”赵二虎心情稍微舒坦了些。 “不过也不能大意。我观察了,清军的五门大炮不但毫发无损 而且他们还又运上来了五门,现在他们加在一起有十门大炮,我们的战壕只能有限地防御炮击,仅仅依靠战壕无法避免伤亡。立刻命令一团的战士退到二团的战壕上,让清军先对没有人的战壕狂轰乱炸一番。我估计这个时候,他们的方阵也会冲锋,等到清军方阵开进了清军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他们就会停止炮击了。到时候再让一团的战士回到战壕上,击溃那几个方阵。” 战士们接到了命令之后,立刻撤到了第二道战壕上,但是李玉辉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敌人撤走了。他继续下令:“火炮给我猛轰,方阵给我猛攻,我必须要踏平华府,为我侄儿报仇!” 就这样,十门大炮开始吐出火舌。虽然射速很慢,但是每一枚炮弹落到地上之后,都会留下不小的弹坑,清军的八个方阵就在炮火的隆隆声中向前推进。 “很好,很好,就这样,狠狠地炸!”李玉辉十分兴奋。尽管此时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纯粹在浪费炮弹。 很快方阵就推进到了炮火射程之内。炮手请示李玉辉:“千总大人,方阵已经进入到了炮火射程范围之内,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不用开炮了?” 李玉辉说:“辛苦你们了!我们现在就一起看看方阵的表现吧。” 二五.两军阵前白刃相接,二团副长假传命令 此时此刻,清军的八个方阵已经推进到了距离华府保卫队阵地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华府保卫队一团的战士们见到炮击停止,立刻回到了第一道阵地上,继续阻击敌军。 此时清军的火铳兵已经开始向保卫队阵地射击,弓兵也开始向保卫队射箭,但是他们的准星显然不行。清军的方阵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动,进行了好几轮的射击,但是仅仅击中七名保卫队士兵,一人牺牲,六人不同程度受伤。 但是这个时候清军,却遇到了一个令他们意想不到的麻烦,那就是保卫队布置的铁丝网。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网而已,一推就倒了。但是到了前面他们才发现,他们对这种铁丝网毫无办法。为了突破铁网,清军不得不用大刀劈砍,即使这样也效果甚微,因此耽误了很长时间。 保卫队的战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依托防御工事和先进的武器与清军展开激烈的交火,趁着清军突破铁丝网的时间猛攻,相继打垮了冲锋在前的四个方阵,这四个方阵中几乎所有的藤牌兵、弓兵和和火铳兵不是被打死,就是在混乱中被踩死在自己人的脚下,他们的步兵则稍稍好一点,大多数都及时逃到了其他的方阵,接在他们的后边。 ...... 在后方观望着作战情况的李玉辉观望着战斗场上的情况,忧心忡忡。因为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自己组建的十一个方阵就只剩下了四个完整的。这十一个方阵在他接任登州绿营千总的时候便组建了起来,可以说是他的王牌了。他根本就没有料想到,李丰才之前与他说的那些关于华府保卫队战斗力的传言事情是真的。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过度伤心,虽然在这次战斗当中,他损失的自己的侄子和手下大部分士兵,但是一旦此次行动胜利,他就可以向朝廷汇报,自己消灭了一群乱匪,到时候他一定会升官,领导规模更大更精锐的军队,到那时再想组建多少个方阵都不是问题。再看看前方的情况,清军已经突破了铁丝网,推进到了保卫队阵地前,马上就要和保卫队短兵相接了。李玉辉觉得,虽然华府保卫队的枪械厉害,但是如果到短兵相接的时候,自己还是占优势的。自己的军队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把大刀,不过保卫队士兵仅仅是每人在腰间别了一把不到两尺长的匕首而已,要说白刃战的时候匕首能够拼过大刀,他是绝对不相信的,他满心期待地看着战场上接下来的情况。 ...... “敌人现在已经推进到我们离我们的阵地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了,团长,我们是不是应该跟敌人打白刃战了?”一名士兵问。 “先等一等,等到敌人离咱们只有十五步的时候,咱们再上去跟他们拼刺刀。”赵二虎说到。 “报告长官!我是华府保卫队二团副团长黄青山,奉我们团长之命率我团除炮兵外四百五十百人前来支援。我们团长因为被小华长官留住了,不能亲自赶来,让我率部前来支援。我们团长说,马上就要打白刃战了,对面的敌人有近两千人。你们一团的人手肯定不够。” “太感谢你们啦,我们还刚刚可以担心人数可能吃亏呢,你们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我们马上就要发动进攻了,请让贵部的士兵都上刺刀。另外传令下去,让咱们团的战士也都把刺刀装上,接下来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戏份了!” 第一道战壕上的保卫队战士在接到命令之后纷纷装上了刺刀。清军的大刀有一米多长,但是保卫队的刺刀却只有不到两尺,冷兵器一向都是“一寸长一寸强”,表面上来看这方面确实是保卫队吃亏。但是刺刀是装在枪上的,装上了刺刀的枪有四尺余长,跟清军的大刀比还长了一尺。再加上保卫队的训练水平远胜于清军,虽然白刃战不敢说能以一当十,但是一个能顶两个仨是肯定的。 清军方阵离阵地的距离只有十五步了,赵二虎大喝一声:“同志们,上刺刀,给我杀啊!”说罢便起身冲上前去,其他的士兵见到团长都在身先士卒,上阵冲锋,更是士气大振,纷纷冲上前去。 ...... 见到保卫队发动反冲锋,清军方阵前的火铳兵和弓兵立刻退到了后面去,后面的普通步兵上前,和华府保卫队的战士们短兵相接。 事实证明,清军的白刃战水平远远不如华府保卫队。虽然保卫队的绝大部分战士都是第一次打白刃战,但是他们却个个奋勇杀敌,而且技术了得,拿着刺刀左挑右劈就干掉几名清军,手拿大刀片子的绿营士兵在保卫队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惨烈战斗——当然,这个惨烈是对于清军来说的,绿营的残兵败卒们丢下了满山遍野的尸体撤了回去。经过统计,在这次白刃战当中,一团牺牲六名战士,三名战士受伤,二团牺牲四名战士,七名战士受伤,加起来伤亡不过二十人。但是清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仅剩的四个方阵均被打垮,700多人阵亡,60多人受伤,普通步兵一个也没剩下,只有一些弓兵和火铳兵,因为撤得及时,从战场上捡回了命。 ...... 李玉辉不可思议地看着远方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亲眼目睹保卫队的匕首居然能被接在枪上,在白刃战中占尽了优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击溃了清军,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本来在前方那几个百总逃了回来,报告:“大...大人,我们的大军惨败啊!所有的普通步兵都把小命丢在了前面,只有四百多的弓兵和火铳兵逃了回来。在前线指挥的百总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就剩我们几个了。” 此时,去包围华府和工厂的士兵也前来报告:“大人,华府已经人去屋空,只有工厂有所驻守,恐怕是华府事先就拿到了消息。” 李玉辉听了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强撑着站了起来,说:“对,我...我们...我们还有包围华府的部队,还有三百多骑兵,二百多人的亲兵,再...再加上撤回来的四百多勇士,我们还有一千人。再加上我们的炮兵都还在,再组织一次冲锋,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的。到时候诸位都免不了加官进爵,快快发信号告诉所有的骑兵都立刻集结过来,我要再组织一次冲锋!” “大人,不行啊,不要再组织冲锋了,我们已经不可能胜利了,再上阵无异于送死啊!” “不然呢,不然我们又能怎么样!假如我们不能胜利,把华家人全部都灭口,我擅自动用兵权对百姓发动攻击的事情传了出去,你我不但要丢了乌纱帽,而且还要夷九族! 所以如果我们不胜利的话,面对的就只有死亡! 要是现在发动一次进攻,我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现在撤了,咱们都得玩完!” 几个百总听到这里无奈地遵守了命令,点燃了烟花信号。 外围的清军骑兵部队此时依然在等待着消灭溃逃出来的“乱匪”,但是他们只听到炮火声连天,满心欢喜地觉得可能这次他们都不需要出动,因为所有的“乱匪”都被消灭掉了。但是这时他们却看到了要求撤他们回去的信号弹。 当这只骑兵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时,却只看到了满山遍野的自己人的尸体,以及在一旁蔫头蔫脑地休整的残兵。李玉辉一脸严肃地对他们说道:“现在我们的希望全都靠各位了。胜利或者死亡,全都依于诸君。如果这次冲锋失败了,我,你们,你们的家人都得上法场。所以这次进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听懂了吗?” 原来是自己的队伍竟然遭到了惨败,这群骑兵万万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得不遵守命令。 李玉辉重新组织整理出了三个方阵。为了协同作战,他把这三个方阵合并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30x20的大方阵。骑兵则布置在他们的前面作为前锋,大炮紧随阵后提供火力支援。 随着李玉辉一声令下,清军便再一次发动了进攻。为了发挥出骑兵的速度优势,李玉辉并没有命令骑兵紧跟着步兵,与步兵配合作战,而是令其快速冲锋,冲击保卫队阵地,试图打乱保卫队的部署,给保卫队的阵线撕开一道豁子。 ...... 此时的保卫队阵地。 一团和二团早就已经收拢了部队,重新回到战壕里进行防御。赵二虎也被叫到了指挥所里。 “赵二虎,你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看战场上的情况,保守估计也是消灭掉的敌人七百多人,哈哈!”陈铁笑着拍了拍照二虎的肩膀。 “多亏了你雪中送炭,把你们团的人也给我带过来了,要不然啊,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赵二虎笑着说。 “啊? 我没下命令让我们二团的人上去啊。我本来想让我们二团的兄弟去帮你一把的,但是因为要研究下一部的作战计划,也没有来得及下命令啊!”陈铁很是惊讶。 “啊?那你们团那个叫黄青山的副团长说是你下的命令,然后他才把你们的四百五十人都带来的。” “估计是这帮小崽,子们看你们要拼刺刀了,也想上回战场帮帮你们吧。”陈铁说。 华明远说:“我们先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如果是他们自己出动了那还好,要是有人故意误传情报的话,这可是一件大事儿啊!” 于是几个人便出了前线指挥所,进了阵地当中。看见几个指挥官都来了,黄青山知道一定是因为他擅自调动部队的事情。他立刻走上前去:”陈团长,华长官,部队是我调动的。我见到前方战事吃紧,所以才故意假传你的命令,造成了咱们团四名战士牺牲,七名战士受伤。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二六.登州绿营全军覆没,千总玉辉命丧黄泉 见黄青山自己一个人去认罪,二团的战士们急了:“不,团长。是我们看到一团的兄弟们人手可能不够,所以逼着副团长假传了你的命令。如果您要惩罚副团长,就连我们全团的兄弟一起罚吧!”“就是,就是!” 见到二团的兄弟们急了,华明宏出面说道:“这次你们擅自出动,假传长官命令,犯了极大的过错,按照纪律条例,应该予以全部开除的处分。但是你们这次假传命令假传得很及时,使得我们在这次战斗中赢得了胜利,再加之本来你们团长也想下这个命令,不过是被你们抢先“下”了而已,功大于过,我不但不会惩罚你们,而且还会通报全团对你们进行表彰,只是下不为例,再有此类的情况,我一定严惩不贷。还有二团长陈铁,你没有及时下达正确的命令,对这次事件应该负有主要责任。但是好在你的部队自主行动,使得我们没有造成过大的损失,所以不用再处罚你了。” 二团的战士听到这个消息,一片欢呼雀跃,大呼“华大少爷万岁!”。华明宏见状,连忙制止:“你们都要谨言慎行。你我现在都是大清的子民,万不可做出僭越之事!小心祸从口出!” “是,长官!”众人听后一齐回答。 这个时候一名士兵突然来报:“现在那群清军把他们的骑兵部队调回来了,李玉辉还组织起来他的亲兵。看来他们是打算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了。请几位长官回到指挥所吧。一会儿这里会变得很危险。” “不,我要留下来跟大家一起作战。”华明宏说到。 华明远也说:“我也要留在这里,好久都没有摸枪了,感觉不自在。” “两位长官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俩更不能当缩头乌龟了。”赵二虎和陈铁说到。 “那好,既然各位都有心杀贼,愿意留在阵地上,那么我命令:所有人再次检查装备,步兵暂时不要行动,注意防范敌人炮击。炮兵则立刻对敌人前锋骑兵发动进攻,不要让他们接触到阵地! 等到敌军骑兵被尽数歼灭之后,所有人立即对敌军步兵方阵发动攻击。另外请炮兵注意观察敌军火炮位置,尽可能将敌军炮兵部队消灭。” “是!”阵地上一千人齐声回答。 ...... 清军阵地。 “兄弟们,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凡是能活着回来的,我在战事结束之后请他下馆子吃猪肉饺子!” 临近冲锋之前,清军的骑兵指挥官这样激励他手下士兵的士气。但是他也知道,没有几个人能吃到他的饺子的,甚至他自己都不一定有机会去请。 “兄弟们,给我杀!”说吧。这名骑兵指挥官便调转了自己的马头,向着保卫队的阵地冲过去。 “杀啊!”骑兵们纷纷冲上前去。 不得不说,无论是入关之前的八旗骑兵,还是眼前的这只绿营骑兵,亦或是后世僧格林沁率领的蒙古骑兵,清军的骑兵部队从来都是勇敢的,面前无论是什么敌人都从来不会退缩。可惜勇敢归勇敢,感叹归感叹,华明宏绝对不会手软,放过这些助纣为虐的敌人。在他一声令下之后,雨点般的炮弹便落在了这群骑兵的身上,这群骑兵还没有冲锋三百步,就已经全部阵亡,这仅仅是不到一分钟的事情。 步兵则紧随骑兵之后。为了激励士气,李玉辉亲自带兵冲锋。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保卫队的炮火和子弹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清军士兵一片接一片倒下去。 面对短时间内如此巨大的伤亡,清军的溃败已经是不可避免的情况。他们已经不再顾及阵型了,而是四散开去,对他们来说,在眼下,逃命才是最主要的任务。 保卫队乘胜追击,几乎所有溃逃的清军士兵不是做了俘虏就是做了尸体。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三千多绿营清军灰飞烟灭。 但是,此时此刻,李玉辉却逃过一劫,他身边还有60多名亲兵,他仍不死心,依然试图负隅顽抗。他们带上了李丰才的那半个脑袋,隐蔽到了密林当中,商量下一步的去向。 李玉辉说:“看来像回绿营当官是不可能了,朝廷是以后势必会通缉我们。不过我嫂子的弟弟在济南城开了一家羊肉店,家资颇为富裕。我的计划是,我们先回去把家里值钱的物件都带走 ,然后一起去济南。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华家人让咱们吃了这么大苦头,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把火把带着,咱们一会儿要把他们的大营点着。” “就是他们让咱吃了这么多苦头,咱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必须报复他们,才能解咱心头之恨!”几名亲兵附和。 “那好,带上火把跟我来!” 李玉辉在战斗中渐渐搞清了,华府提前便知道自己的部署。所以一团二团就在西边阻挡自己,三团在东边和北边布防,四团留守在大营,也就是说,城东村在南边是不设防的。因为南边是山区,大军根本无法通过,所以他们并没有在这里不设一兵一卒的防御。想到这里,李玉辉便带着人往东南去,准备从南边偷偷潜入到村中,把几个营房点着。 他们都偷偷溜到了南边。果然,南边并没有一个人在值班驻守,李玉辉等人十分高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清军残部的一举一动都被王光祖等人看在眼里。独立营的战士们埋伏在一边,等到这六十多人全都进了伏击圈,王光祖一声令下,十多个清兵上了天。 李玉辉大惊失色,连忙向东边逃去。独立营的战士们刚要追上去,王光祖便拦住了他们,说道:“放心好了,他们如果是往东跑的话,绝对没有办法活着出去的。” ...... 李玉辉十分庆幸后面没有人在追击他们。经过了刚才的袭击,他身边就剩30多个亲兵了。他们连忙穿进了一条山间小路,想要从这里回到登州城,但是前面的一群人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 又...又是华府保卫队!” 李玉辉和身边的那群亲兵呆在了那里,而前方的人影却步步紧逼。 “快跑!”李玉辉大喊。一群刚要跑就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别动,再动把你们打成筛子!” 几个人老老实实的呆在了那里,毕竟他们知道自己跑不过子弹。保卫队的那个将领一上前便问道:“玉辉老贼,你可还认得我?” 李玉辉惊:“你...你是...你是那个老孙家的野种?” 那名保卫队的人将军冷笑道:“没想到你这个老贼还认得我,我就是孙云! 十年前,你打着剿匪的幌子,带着你的狗兵你进了我们村,杀了我们全村的人,我爸临死之前就跟我说,让我以后一定要手刃你,为乡亲们报仇。后来我就投到了天道帮的门下做了土匪,何大当家收留了我。后来,华明宏长官收编了天道帮,我就做了他们第四团的副团长。没想到还真是冤家路窄,咱们今天又能在这儿碰面了。哈哈哈!” 李玉辉连忙跪在地上颤抖地说道:“大...大哥,不,大...大...大爷,不对不对,孙...孙爷爷,我...我向...向你投...投降,孙爷爷饶...饶我和我兄弟们一条狗命吧,自...自古以来,两军交..交战不杀投...投降的人啊。”李玉辉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的祈求逗乐了孙云,但他转眼间又露出凶狠的目光:“你刚才不是说我是野种吗?野种不用遵守那么多的规矩。兄弟们,一个活口都不留。” “是!”后面的保卫队战士齐声答到。 “不,不要,饶命啊!”李玉辉等人被拖了下去,随后,一阵清脆的枪响传来。 “哈哈哈哈哈!”孙云仰天大笑。“我终于给父老乡亲们报仇啦!” 他回过头来命令道:“你们这个老贼的头给我割下来,还有他之前抱着的那半个脑袋,应该是他侄子李丰才的,都给我送到华长官那儿去。” “是!” 此时,正是丑时两刻。 ...... 华府保卫队仅仅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付出了十八人阵亡,十六人受伤的轻微代价,全歼了登州的绿营驻军,共计三千零一十二人,击毙其主将李玉辉千总,俘获俘获第军三百一十二人,其中百总四人,缴获火炮十门,棉甲二十套,大刀三千余把,弓箭七百张,战马一百余匹,火铳四百只,可谓是战果赫赫。 ...... 原来,在得知李玉辉逃跑之后,何满江知道孙云与李玉辉有不共戴天之仇,立刻向华明宏提议,由自己的四团去封锁道路。何满江推断,李玉辉老奸巨猾,一定会遁入吴安山,再从小路回到登州,于是便让孙云去在小路尽头守株待兔。没想到真是如此,孙云果然在何满江的帮助下击毙了其仇人。 ...... 虽然说华府保卫队的驻地远离登州城区,但是连天的炮火声也惊醒了不少百姓。不少百姓以为是土匪前来攻城,遇到了华府保卫队,纷纷自发地拿起武器准备上前线。但是他们一到地方,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满地躺着的都是清军,而非土匪的尸体。 二七.华府知府巧对流言,巡抚御史勾心斗角 刚开始因为正值凌晨,围观的百姓没有多少。但随着天渐渐亮了起来,不少百姓都出来围观。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是华府保卫队和官军打起来了。” “看着样子,这次还是华府保卫队赢了。瞧瞧这官军满地的尸体。”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是华家要造反吗?” “他们华家要是造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怎么可能打的过大清朝?” “不管了,假如华大少爷真的造了反,我就跟着大少爷干了,这大清朝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老百姓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不一会儿舆论就开始有两极分化的趋势。有不少老百姓站在官军的立场上,但更多人则视为华家说话,但是这两种立场都远远偏离了真相。老百姓再讨论下去真的会出事的,到时候我自己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人言可畏啊。华明宏不得不出面解释: “各位父老乡亲们请听我说! 我们华府并没有造反,恰恰相反,造反的是绿营千总李玉辉! 李玉辉暗中与土匪勾结,想要亡我华家,试图污蔑我华府谋反,在消灭我们之后向朝廷邀功! 其实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们华家早有防备! 此事我们将如实向巡抚大人汇报,各位父老乡亲可以散了!” 老百姓们得知了真相之后,才知道华明宏并没有造反。人们纷纷一边散去,一边唾骂李玉辉:“这个王八蛋仗着自己手里有兵权就了不起,到处欺男霸女,这下子好了,真是罪有应得!” ......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钱致。他在昨天晚上便听到有隆隆的炮声,出门查看的时候正巧看见了绿营的信号弹,以为只是有人放烟花而已。当他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整个登州城里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他立即前往华府保卫队大营查看。 当他赶到了大营,正巧看到华明宏正在给百姓们讲解事情经过,他也在旁边听了听,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当百姓们散去之后,他找到了华明宏。 华明宏见到钱致来了,连忙迎了上去,高兴地说:“没想到钱大人也来了,您不来我还想去找您呢。” 钱致一脸严肃:“事情的大致经过我也知道了,此处不方便,我们进去详谈。” ...... 华府保卫队会议室 此时此刻,所有副团以上的军官都聚集于此,华父、登州知府钱致和虽然挂着政委头衔但从没上过班的华仪儿也来了,商量着如何去处理后续问题。相对于作战来说,这一点才是更棘手的。这点处理好了,以后华府的发展将会是顺风顺水,这点要是处理不好,就可能满门抄斩,所以包括华明宏在内,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我就先不废话了,讨论环节取消,先听我讲两句。”华明宏说到。“这件事情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而且已经在全登州的百姓当中传开了。鉴于消息的流动速度,我觉得两天之内济南方面肯定会知道这件事,不出半个月,这件事情就会传到北京,到时候信息可能会被严重扭曲失真,形势就会变得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的当下之急是控制舆论,抢在巡抚知道之前将这件事情上报,让巡抚大人获得的第一份资料是我们的消息而不是民间谣言,对于北京方面也应该是如此。这件事十分重大,涉及到军民冲突,朝廷一定会十分重视,也就是说,巡抚大人也会尽量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上报给朝廷。鉴于我们华府和巡抚大人之间的关系,巡抚大人给朝廷提供的信息对咱们来说一定是有利的。所以我们应该尽快做出一份报告,然后再将这份报告争分夺秒地送给巡抚,再拜托巡抚将此事上报朝廷,这样才能确保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华父说:“虽然巡抚大人会站在我们一边。但是巡抚大人会不会在朝中有敌人,到时候为了故意跟巡抚大人作对而污蔑我们华家,到时候朝廷再判我们谋反,这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呢?” 华明宏想了想,说到:“假如朝廷真的要置咱们于死地,咱们也不得不清君侧了。凭咱们现有的实力,可以在半天之内控制整个登州城,五天之内控制整个登州府辖地,然后再用现有的兵力组织防御,并且招兵买马准备扩军,达到了两万人左右的规模之后就可以发动反攻,攻克济南,再控制德州,截断漕运,占领保定,直逼京师。”华明宏转头又对钱致说:“当然这是逼不得已的最后办法,请钱致大人千万不要对外声张。假如这一天真的到了,我们尊重大人的意愿,是去是留由大人自己决定,我们绝不勉强。” 钱致说:“当然了,我绝对不会往外声张,假如这一天真的来了,我钱某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你们。” 华明宏说:“那多谢钱大人了。还请大人以您自己的名义起草一份文书,在我们之后递交给巡抚大人...不,直接上报京师,这样京师就能得到您和巡抚大人的两份比较一致的信息,更能够增加朝廷对巡抚大人消息的信任。” “没有问题,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到你们。” “那好,既然大家没有什么事情了,那就散会。” ...... 华明宏和钱致两人在回府之后都很快完成了报告,然后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把信送到目的地,最后信送到济南时仅仅花了一天,送到北京城仅仅花了五天。 ...... 巡抚府 “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登州华家的信使,想要求见您。” “哦? 这华家又闲来无事,找我干什么?” “门外那个人看起来很着急,似乎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那就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一名身着华服保卫队制服的英俊青年走了进来,拜到:“草民登州华家家丁周实阜,拜见大人!” 此人就是华府保卫队情报局策划委员,周实阜,这次行动中,就是他打探到了绿营的具体兵种配置以及兵力部署,可以说是立下了头功。 “免礼,你们华老爷找我乃是有何要紧事宜?” “回大人,不是我们家老爷找您,而是我们家大少爷,这是我们家大少爷给您的亲笔信,我们大少爷说,希望大人一定要慎重处理此事。”说完就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琦善。 琦善接过了信,拆开后一行一行地看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最后当他读完信时,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严肃。他说:“你们可真是给我惹了一个**烦,回去之后转告你们家大少爷,告诉他我会将此事按他所说禀告圣上,请他放心。不过,我不希望这件事我是白干的。” 周实阜说到:“我们当然不会让大人白白帮忙的。”说罢便有两个人抬着一箱黄金上来:“这是二十两黄金,不成敬意。假如事情成了,孝敬您的还在后面呢。” 琦善乐开了花:“哈哈,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们办的妥妥当当的。” 周实阜说:“那既然如此,草民就先行告退了,我家少爷还等着我回去复命了。” 琦善招呼:“慢走!” 周实阜走后,琦善在原地思考良久。他万万没有想到李玉辉居然如此胆大包天。他深觉此事有必要向朝廷禀报,决定第二天便上书皇上,请皇上处断此事,自己能帮他们的也只能到这儿了。 ......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折。自从钱致被从巡按御史的高位上被拉下来,左迁登州知府之后,他的政敌吴海臬便接替他成为了新任的山东巡按御史,但是,此时的吴海臬并没有放松对钱致的监视,他早就派眼线安插在登州,准备随时找麻烦,给钱致致命一击。但万万没想到,钱致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儿机会。不过就在刚才,他接到了眼线给他发回来的情报,称华府谋反,李玉辉带兵平叛却被乱匪歼灭,知府钱致包庇匪徒。作为巡按御史,他自然有监视钱致的权力,此时此刻,他终于找到了钱致谋反的罪证。他兴冲冲地带着眼线给他的密信,找到了巡抚琦善,要求他立刻带兵平定叛匪。 琦善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把早晨周实阜跟他所讲的又转达给了吴海臬,称他是误会了。但是吴海臬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一个大好的机会?他决心这次再将黑白颠倒一番,坚持称华府谋反,知府包庇。还威胁琦善,如果不去拼命这群叛党,自己将会向皇上弹劾他。 琦善大怒,拍案而起:“哼,你还想弹劾我?我还没说要上皇上弹劾你包庇地方军官乱用兵权,屠杀百姓呢。” 吴海臬也勃然大怒:“写就写,我就不信一群叛匪还能逍遥法外!” 琦善也怒目圆睁:“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咱们看看最后逍遥法外的。是滥用兵权的军官还是起来自卫的百姓!” 吴海臬留下了一句“走着瞧,看看谁怕谁”便摔门而去。 这一系列事情还真是让琦善头疼啊。 ...... 这几日以来,华家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济南和北京的消息。周实阜当天并没有回来,而是奉华明宏的命令留在济南,悄悄打探巡抚府那边的消息。他寄回了一封信,信上讲巡按御史与巡抚关于此事冲突激烈,竞相要弹劾对方。华明宏回信,让他也关注一下北京方面的动向,结果这几天都没有回信,估计他是真的去北京了。 钱致看过信之后,便明白了吴海臬是在针对他。不过他还是很放心的,因为仅凭吴海臬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必须得有皇帝或巡抚的支持。但现在琦善已经和他闹掰了,皇上也因为自己的奏折,不太可能去支持他。钱致劝华明宏放心,但一向乐观的华明宏此时也不免悲观起来。 二八.吴琦二官圣前对质,华钱三人右迁掌权 话说北京城这边,四天之后,钱致的奏折也被送到了紫禁城当中。 “皇上,山东登州府知府钱致来奏,说是紧急军情。”一个太监尖声尖气地禀报。 “山东能有什么军情? 念!”年轻的道光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太监的报告。 “启禀皇上,登州绿营兵千总李玉辉包庇其侄土匪李丰才,贪污粮饷,作乱城中,欺男霸女,百姓怨声载道。十一月四日晚擅自率兵三千人,欲伙同土匪,劫掠某村,为村民与城中百姓群起而攻之,三千人皆毙,李玉辉为村民所枭首。望陛下圣明,免除民首华明宏等人之罪,并处理登州参将等人未规属下之责。此事关乎登州百姓之义,望陛下明断,臣泣血叩首拜,登州知府钱致,道光二年十一月五日。” “哦,看来是一个小小的千总而已,也敢乱用兵权? 真是死不足惜。最可气的是他还贪污受贿。我大清朝国库本来就不丰盈,朕的龙袍都是打补丁的。”说罢,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日子过的比朕还滋润,真最恨这种贪官了。不过朕也不能只听这个小小府令的一面之词,想必琦善也得知了此事,朕要看看他的说法。” “皇上,奴才可以保证这个府令说的绝对是真。”那个太监说。“奴才前几日出宫采购物资的时候,听从登州来的商队提到此事,确实与这个府令描述的如出一辙。” “那看来确有此事了。不过朕倒想要看看这个琦善要怎么处理此事,看看他是否和徇私舞弊之行为。” “圣上英明! ......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天,琦善的折子就被送了过来。不过被一起递上来的不仅有琦善的,还有山东巡按御史吴海臬的折子。 “皇上,山东巡抚琦善和山东巡按御史吴海臬的折子。”太监报。 “念。”道光说。 “嗻。”太监念。“这一份是琦善的。启禀圣上,登州绿营千总李玉辉徇私舞弊,包庇土匪,因登州望族华氏灭其侄,于六月4日擅自动兵三千余人讨之,欲以灭叛匪之名,杀戮无辜百姓冒立功勋。然为华氏所知,结登州众百姓御之,竟全歼其所部三千人。奴才叩请陛下嘉奖华氏长子华明宏,次子华明远匡扶大清正义之功,并请陛下对登州参将胡楚未严束下官之过严办,并慎重处置山东巡按御史吴海臬结党营私,打击政敌,包庇乱军之罪。奴才叩首,奴才山东巡抚琦善,道光二年六月六日。” “看来所说基本属实,不过他还加上了弹劾巡按御史吴海臬的一条。再给朕念念吴海臬的折子,我看看他怎么说。” “嗻。启禀圣上,登州匪徒华氏欲犯上作乱,绿营千总李玉辉为平叛匪,率三千余将士玉碎。而登州知府钱致,山东巡抚琦善却包庇登州乱匪,意欲谋反,臣奏请陛下严加查办此事。臣叩首,臣山东巡按御史吴海臬,道光二年六月六日。” 听到这里,道光被气得嘴斜眼歪:“好,你个吴海臬,当朕是傻子? 对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钱致可是上一任的山东巡按御史? 我记得他在任内曾经计划过攻打当地的土匪,但是却遭到了当时任山东总兵的吴海臬的阻拦,最后铩羽而归,被贬为登州知府吧。” 一旁的直隶总督屠之申回答:“是的陛下。钱致一向为人宽厚,颇有治国之能。只不过不会勾心斗角,因此屡次官场沉浮。恐怕先帝也是误解了他,才将他贬为一个小小的知府。” “不管怎样,朕已经决定了。命琦善和吴海臬三天之内入宫,真要让他们两人当面对质。” “是!” ..... 三天之后,琦善便赶到了北京城,但是直到第四天,吴海臬才到达京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已经闹到拒绝同一天出发的地步了。 第五天,两个人一同进京面圣。他们一进太和殿,只见道光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两位爱卿,给朕好好说一说吧,登州之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琦善抢先发言:“臣已经在奏折中写的很清楚了,明明是绿营千总李玉辉擅用兵权,剥削百姓,最后引起民变反倒被杀。登州百姓不但无罪,还应该有功,有匡扶大清国统之功。反倒是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结党营私,真乃是我大清朝的蛀虫!” 吴海臬气急败坏地说道:“哈哈哈,真是笑话啊。一个协同属下官员包庇叛党,面对我大清3000将士死伤却无动于衷的朽木,既然还好意思说保大清万年江山的官员是蛀虫。” 琦善又不紧不慢地说道:“哈哈哈,不就是因为蛀虫,栋梁之才才会变成朽木吗?” 吴海臬愤怒地用手指着琦善:“你...你...你!你敢!” 道光勃然大怒:“这里是皇宫,不是市井街头! 竟然还敢当着朕的面前吵架,是不想活了吗?” 二人听后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下:“臣不敢!”“奴才不敢!” 道光皇帝此时也消了气,他指吴海臬着说道:“吴海臬啊吴海臬,你之前犯下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被朕查明了。你在任山东总兵时,拒不协助时任山东巡按御史的钱致出兵剿匪,导致剿匪失利之后,又伙同党羽构陷钱致。如今钱致已经被贬为登州知府,竟然还不依不饶。朕早已派人打听,本是登州华家经常以自己一家家丁之力抵御土匪来袭,得罪了像李玉辉这样与土匪相勾结的官员, 而你竟然还包庇他们,这与伙同土匪又有何异?吴海臬,你可知罪?” 吴海臬颤抖地伏在地上:“臣知罪。” 道光一脸冷酷的说道:“朕心意已决。命吴海臬为陕甘总督,兼领总兵,平定当地叛乱,安抚灾民,戴罪立功。鉴于登州参将胡楚对属下管教不力,滋生事端,革职查办。改登州知府钱致为山东巡按御史,华明远为登州知府,华明宏为登州绿营参将。不用再说别的了,你们下去吧。” “微臣告退。”“奴才告退。” 道光皇帝将吴海臬从山东巡按御史的职务上拉下来,改任命他为陕甘总督兼领总兵,总督本就比巡抚大 再加上多了一个总兵的职务,看起来官儿是大了,但这着实是一个明升暗降之命,甘肃在当时十分贫瘠,远没有山东齐鲁之地富庶。再加上当年甘肃旱灾,农田颗粒无收,引发当地百姓起义,所以这实际上是一个烂摊子,对吴海臬来说与流放无异。 道光皇帝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仅仅是鉴于登州的真实情况,更重要的原因是,琦善是满官而吴海臬是汉官。在满清的朝廷里,汉官怎么可能斗得过满官呢? 二九.新军完成扩编分配,海军计划初现雏形 其实华明宏当了绿营参将之后,他还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华府保卫队怎么处置。他计划,将华府保卫队更名为“绿营登州保卫队”,让自己的人都成为名正言顺的士兵。而至于原来的绿营兵,华明宏觉得他们的素质堪忧,准备进行整编,具体的整编方式参照天道帮土匪(在华明宏眼中,这些绿营兵跟土匪没什么区别)。而且,华明宏决定改变之前的编制,使用现代化的“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的制度——当然了,军师这样级别的部队,华明宏没有能力组建。他现在的初步安排是:每班五人,每排五班二十五人,每连四排一百人,每营五连五百人,每团四营两千人,一共设置五个团加一个独立营,也就是说最开始的四个团不变,但是人数要翻四番,至于第五团,华明宏决定由绿营兵当中符合条件(具体条件见本小说第四章:华家兄弟商量条件,明宏明远招募家丁)的士兵组成。但他很显然高估了绿营兵的素质,符合条件的不过五百余人,淘汰率高达95%。不过这样也好,目前五个团都有五百人,所以加上独立营的一份,再招募7900人就可以了。 至于独立营,则暂时先继续维持100人的编制,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再从新兵中把剩下的那400人挑出来。 至于新编的一个团,华明宏准备由张祥担任团长,董建安担任副团长,其他团的指挥官不变。所以现在的各团领导是: 一团:赵二虎,张善。 二团:陈铁,黄青山。 三团:李乡生,冯海。 四团:何满江,孙云。 五团:张祥,董建安。 独立营:王光祖,杨家柱。 独立营此时承担的不仅仅是最精锐的部队的能力,更是高级军官的诞生地。过去的张善、冯海,还是现在的张祥、董建安,都是独立营出身。并且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保卫队所有的新任军官都是将独立营出身,战士们因此将独立营戏称为“军官产房”,称王光祖为“最强接生婆”。 不过王光祖却似乎很乐于接受这一点,尽管原来他的老部下一个一个最后都跟他的官平级了。 ...... 华明宏将自己的打算在保卫队的会议上予以说明,获得了诸位将领的一致认可。 “不过,”华明远提出了问题。“据我所知这一万保卫队士兵要担负起整个登州府的防务,因此是不能集中在一起的,需要分配到登州的各个城镇。关于这个哥哥有什么安排呢?另外,各个部队之间的联络也是问题,兵贵神速,如何保证各个部队之间的高效率联系呢?”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请大家看。”华明宏指着身后的登州地图。这份地图是他从天河32号上直接拷贝出来的,可以说是当时全世界最精准的地图了。“首先呢,治所登州府自然需要防守。不过因为登州城附近的土匪都被剿灭一空,而且离大清的控制区比较远,所以我并不打算在这里驻守过多的防御,只有独立营守在这里即可。威海和烟台是海防的要地,最近洋人的船只频繁出没,我们不可不防,因此我打算让第一团与第二团分别驻守威海和烟台。莱阳扼守从内地进入登州的交通要冲,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因此我打算让第三团驻守莱阳。虽然北部的海防已经足够稳固。但是南边依然防御空虚,在海阳驻守一支部队是十分必要的,因此第四团就驻守海阳。作为从内地进入登州府最近的道路要冲,龙阳是登州城的门户,因此我打算让新编的第五团驻守龙阳。至于通信的问题,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工厂的工人们已经发现电流可以传递信号,并且短程的信号传递实验已经获得成功,接下来还得突破技术难点,估计一个月之内,我们就可以制作出新的用电流传输信息的工具,我把这种工具命名为电报。不过这种电报只能传递零和一两种信号,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用西洋文字创制出了汉语拼音,只要26个字母加四个声调就可以表示出所有的汉字。这30个字符,每一个字符都可以用几个零和一的信号组合来表示,这就是电码。拼音表和电码表我已经制作出来了,请各位在回去之后分发下去,让战士们认真学习,学这东西并不比扫盲文化课难多少。在此之前呢,请各位使用古老简陋但是却很有效的烽火台来传递紧急信号吧。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江然说:“长官,根据我的了解,登州绿营参将这个官职所能管理的,并不仅仅有陆军吧。登州地区的水师战舰,我们应该是也是有权利统辖的,但是您却还没有上报水师的编制。” 华明宏无奈地说:“没有办法,水师先暂时维持原样吧。大清水师的那几艘破船,连走私的海盗都抓不了,更别提洋人的坚船利炮了。不过因为大清一向实行的海禁政策,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建造新的战舰。蒸汽发动机的技术和火炮的技术我们都有,但是我们一来缺乏熟练的船工,二来没有能够掩人耳目的建造场地。关于这点,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在南洋诸国当中有不少华人同胞,他们世代以航海为生,并且跟西洋人打过很不少交道。我们可以雇请这群南洋的华人,给他们提供钢铁和图纸,帮助我们建造战舰。” “那建造地点和兵员呢?”王光祖迫不及待地问。 华明宏这时又转身,拿出了一幅世界地图,指着婆罗洲岛西部:“就是这里。华人的移民在此建立了一个国家,名叫兰芳。兰芳的百姓一向心系祖国,曾经上书乾隆,欲归顺中国,只是可惜乾隆看不上,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假如我们找兰芳人帮忙,他们一定会帮我们建造的。我的计划是我们现在烟台秘密建造一艘小货轮,满载钢铁煤炭驶往兰芳,给他们必须的技术和造船的图纸,请他们帮忙。具体的交涉,我想这一点就拜托周实阜同志了。” 周实阜点头;“保证完成任务!”他此时刚刚从北京城回来,又要被委以重任。 ...... 华明宏所说的“图纸”和他说计划建设的战舰,便是以1861年英国“勇士”号装甲舰为蓝本设计出的一款新式的铁甲战舰,这艘战舰一旦建成,保守估计将领先世界各国海军40年。当时世界各国的军舰无一例外都是木质的,欧洲前世带铁壳的战舰最早是法国在1854年克里米亚战争时建造的一艘浮动炮台。可以说全世界现在也没有掌握建造铁质战舰的方法,唯独华明宏例外。首先只有华家能够炼制出合格的钢材用于海军的使用,其次船壳铆接技术也只有华家掌握。华明宏唯一需要做的是把原材料运过去,教授当地的工人铆接工艺,这样自己的战舰就可以成型了。这种战舰并不十分要紧,对华明宏来说,三年之内建成五艘就可以了,因为舰艇的发动机是华明宏在登州就直接制作出来的,兰芳只要造好壳子,然后再把发动机安进去就完成了任务。 这种战舰被华明宏命名为ZL-1型,满载排水量9500吨。其中“ZL”是“战列”的汉语拼音缩写,代表这种战舰是战列舰。同理,日后还会有“XY”、“QZ”、“HW”甚至“HM”。华明宏还把后世的《海军舰艇命名办法》也照搬不误,规定以省作为战列舰、巡洋舰和航空母舰的命名。最开始的这五艘就按照从北向南的顺序依次命名为吉林舰、朝鲜舰、辽宁舰、河北舰和山东舰(当时的吉林还有出海口,朝鲜则直接被视为一个行省了)。 这次会议结束之后,相关的工作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展了。首先就是电报的研制。华家电子设备厂的工人经过一个月的不懈努力,终于解决了接地环路问题,铺设了从登州到龙阳的世界上第一段有线电报线,并且成功拍发了一条消息,至此,通讯问题被彻底解决。 而至于战舰的问题,华家钢铁厂生产出了一大批供军舰使用的特种钢材,华家机械厂也已经试制成功了军舰使用的发动机。每台发动机的功率可以达到360万瓦特,两部发动机一起工作可以保证9000吨战舰13节的航速(这一小段数据作者算了半天,看来真的要好好补一补初中的物理了)。再加上了这种战舰创新地使用了螺旋桨作为驱动方式,使得战舰在大海中航行更加稳定。 那么这些发动机和钢材又怎么运出去呢?华明宏在威海刘公岛上一连秘密建造了5艘载重可以达到2000吨的货轮。这时候大家就不免问了:为什么不直接在刘公岛上把这五艘战舰都造出来呢?其实掩人耳目是一个目的,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其实刘公岛上没有条件来建造九千吨级战舰。凭借刘公岛的深水港口和比较原始的工艺,这五艘货船也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建造出来,主要的原因就是刘公岛上没有足够大的船坞。如果仅仅是修建货船还能做的比较隐蔽,但是如果修建船坞的话,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目。 硬件是齐全了,但是软件还不行啊。再先进的武器也要由人来操纵。华明宏从天河32号上下载了一份海军训练手册,招募常年航行于海上的商人子弟作为海军官兵,建成了中国第一座航海学校:“华府航海船政局”,由华明宏自己亲自担任教官,尽量在半年之内培养出第一批海军官兵,再以他们为师资力量,培养出一支1000人左右的海军队伍。 三十.远房四舅触犯国法,明宏明远大义灭亲 但是这些远远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要说最要紧的事儿啊,要数华府的六十大寿了。现在已经快过了冬月,气温寒冷起来,而华父的生日就在次年正月初五,也就是说,华家还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再加上华明宏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置办祝寿的用品,因此时间相当宽裕。 寿宴的举办地点,华明宏则打算定在过去华府保卫队城东村大营。之所以说是过去,是因为华府保卫队改名为绿营登州保卫队之后,就接替了以前绿营的各个军营,城东村也因此荒废下来,显得冷清了不少。为了准备寿宴,华明宏派人将已经闲置了一个月的大营重新整理打扫,把营房里的床铺通通移出,改成了酒桌。 至于这次寿宴发请柬的对象呢,登州府各地的名流,工厂的工人,保卫队的战士,华府的服务人员,以及琦善和钱致,通通在华明宏邀请的范围之内,保卫队的战士和各厂的工人,因为都要回家过年,所以能来得上的不到100多,保卫队的那一群将领倒是说自己都可以来。而各地的名流呢,则主要是登州府的名门望族,比如董家。琦善推脱了邀请,只是要派一个代表去,理由是需要进京给皇上拜年,但是钱致却不用去北京城,因此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笼笼统统算起来,这次生日宴会将会有300多人参加。 华明宏并不打算仅仅将这次宴会设计为普通的生日宴会, 他还委托华家食品厂做了30多个大奶油蛋糕,准备在寿宴时使用,奶油的生产工艺也很早就被掌握了。除此之外,这次宴会上还会有五头猪,三头羊,六十多只鸡和一百多条鱼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但是令华明宏烦恼的是,这次宴会还得有不少不请自来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华家的亲戚,以前的华志成是有钱,但是并没有什么权势,根本就没有几个亲戚搭理他们。不过现在,大儿子当了绿营参将,二儿子当了知府,华家既有政权又掌兵,可以说是成了登州的土大王,这个时候他们都记起来自己在登州还有这么一号亲戚了,甚至连华志成的生日都记得一清二楚,纷纷给华志成写信,希望前来参加寿宴。华明宏最讨厌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但是华志成却欣然接受了他们的请求,邀请了这些人,这让华明宏感到十分不解。华志成劝诫到:“这些亲戚愿意来,证明他们看得起咱们,既然是给咱们来捧场的,咱们又为什么要拒绝他们呢?都是亲戚,以后还要互相扶持呢。”见父亲都这么说了,华明宏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华父的生日正好赶上了春节的后几天,所以不少在外省居住的亲戚为了省事,都来登州过年。 二十九这一天,华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差不多就到齐了。华明宏受华父的命令,要去给这几个亲戚依次拜年。要说给亲戚们拜年这件事儿本身,他并不抵触,但是一想到那些亲戚们见他就得一顿恭维,他浑身上下都要起鸡皮疙瘩。 他硬着头皮进了主堂,只见各位亲戚们都在恭候着。 华明宏依照辈分拜年,他首先走到了一位老者面前。 “二爷,过年好,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华明宏就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好,好,哈哈!”这个老者很是高兴。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多余的话,这使华明宏感到十分神清气爽。 他又走到了一对夫妻前,又跪下:“三叔三叔母过年好,祝二位新年财源滚滚,一帆风顺!” 二人很是开心:“看看这孩子,多有出息。” 但是,这样范围的夸奖也在华明宏能忍受的范围之内,毕竟他们的夸奖可是真心实意的。 华明宏又走到一位胖大叔前,再跪下,问候到:“四舅过年好,祝您新年新气象,新年行大运!” 最让华明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这个中年油腻胖大叔开始滔滔不绝:“哎呀,你看看你看看,这孩子真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有大为之人。龙生龙凤生凤,这你们家可真是人才济济啊,你爸爸,你弟弟都是......”华明宏每听着胖大叔说一个字儿,身上就得享受一次触电的感觉。就在这个胖大叔还在滔滔不绝时,华明宏悄悄溜走了。 就这样,他拜完了一个又一个长辈,等走完一圈儿,可以说是累得腰膝酸痛,这些都还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啊。就像刚才那个中年油腻胖大叔一样,不少亲戚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恭维,华明宏有时候真的理解不了他们是怎么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来的来。 而且,除了刚开始的那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和那一对中年夫妇经常与华志成家往来之外,这一群人中华明宏谁也不认识。那个老者叫华国疆,是华明宏父亲华志成的二叔,与华明宏的爷爷华国原是同胞兄弟,举孝廉入仕,后来辞官回家,在河南开封开了间古玩店。那对中年夫妇分别是华父的堂兄华志定和韩氏,目前在直隶保定开酒店。这两家与华志成都常有书信来往,华明宏小的时候也去过他们那里做客。不过剩下的几位华明宏就比较不买账了,在华明宏眼里,他们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这次把他们打发走就得了,华明宏可不愿意跟他们有太多交集。尤其是那个中年油腻大叔,据华父说,他是母亲那边的一个很远很远的表亲,就是一个济南的无业游民,骗吃骗喝,这回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在过年的时候吃饱饭的机会。华明宏对于这种人,既是鄙视又是厌恶。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大过年的”和“来都来了”两大真理加在了一起,谁也克服不了。 ....... 就算是二十九,但是华明宏和华明远该工作还是得工作。自从登州由华明远主政之后,登州的治安越来越好,街头闹事的混混已经绝迹,小偷强盗也都遁往其他州县,土匪们则是该被消灭的被消灭,该跑路的跑路,该投降的投降。至于那些不识相的,华明宏把他们统统投入到了劳改营。说到劳改营,这个组织机构可是相当的有效。华明宏把犯人们分成了十人一组,每组由犯人自己民主推选出组长,组长则接受劳改营管理处的管理,这种以犯人制犯人的方法,使得劳改营内恶性案件发生率直线下降。表现良好者在劳改营当中还可以赎到一份自由和三两银子的安家费,表现不好的犯人都悄悄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些劳改营里的犯人对华明宏来说可是有大用处: 修基建,盖厂房,当工人。就比如,登州府各地的电报网就是这群劳改营的犯人们铺设的,华家的大部分工厂的厂房也都是由这群犯人建设,部分犯还人在厂子里充当工人。不过于普通工人不同的是,一般的工人都是六小时工作制,有时候加班加到八个小时,不过这些犯人则必须一天忙上12个小时,这还是在重体力劳动的情况下。如果是轻体力的劳动,这些人甚至要每天在工厂里干上16个小时。 另外,华明远在接手登州知府之后,对那些尸位素餐的衙役进行了清扫,重新雇佣了一批肯干实事的人。衙役们被送到保卫队,接受相关的训练,成为了现代意义上的警察。但是,现在这支新的警察队伍还没有形成,于是保卫队就暂时接管了维持登州治安的任务。 就是今天的傍晚,华明宏领着几名保卫队战士上街巡逻。白日的繁华与喧闹已经退去,留下的只有夜的宁静。 这个时候,小巷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啊! 不要过来! ” 华明宏听到了之后,立刻带着战士们转进那条小巷,只见一个男子正把一个姑娘堵在墙角。 说时迟那时快,华明宏冲了上去,用腿一扫就把那个男人撂倒,后面那几个战士见状,立刻冲上去制服了那男子。 只见那个姑娘脸上沾满了泪水,“扑通”就向华明宏跪下:“感谢大人救命之恩,要不是大人带人及时相救,小女子的清白就……谢大人救命之恩!” 华明宏连忙扶起了那位姑娘:“保护百姓是我们的职责,这次事件乃是我等疏忽,怎还敢妄自受礼。还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与我们协助调查。” ...... 华明宏十分愤怒,他没有想到这种恶性治安案件竟然还会在登州发生。 他带着战士,将受害人和犯人带回了衙门。 “呜呜呜...”待客室里面,险些遭到毒手的受害人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这位姑娘,请你的情绪稳定一下。”华明宏劝着。“您得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样才能方便我们还你一个公道啊!能不能跟我们具体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女孩抹了抹眼泪,说:“我和姐姐约好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烟花,结果今天姐姐没来,然后我就想去找姐姐,走到巷子里之后就...呜呜呜...” “您别激动,我们一定秉公执法,还您一个公道。这样,请您把你家的地址提供给我们,我们一会派人把您送回家。宣判的时候,我们会第一时间去通知您。好吗?” “嗯。请大人一定要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一定。”华明宏离开了待客室。 ...... 审讯室 华明宏一进来,便看到审讯椅是空的,于是问道:“犯人呢?” 旁边的战士回答:“刚才我们接到了命令,已经把犯人给放了。” 华明宏惊讶:“命令? 谁的命令?” “报告长官,是华老爷的。老爷派人来给我们传的话,要我们快放了此人,说这个人是您家的什么亲戚。我们不敢怠慢,只好快快把它给放了。” 华明宏正在疑惑,华明远急急匆匆赶来,一看到华明宏就说:“哥哥,你怎么把四舅给抓起来了?” “四舅? 什么四舅?”华明宏一头雾水。 “哎呀,你刚才不是抓了个犯人吗?那个是咱们表姨夫堂哥家的四表弟,咱们得管他叫四舅。你把他给逮捕的事情让家里的亲戚们知道了,大家伙儿尤其是表姨都在向父亲说理,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先下令把他给放了。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特地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华明远解释。 “什么妈妈的爷爷的闺女的孙女的老公的爷爷的孙子的妈妈的弟弟的儿子,他明明就是一个流氓现行犯! 此人把一个女孩堵在小巷里图谋不轨,幸亏被我带领的巡逻队发现,立刻加以逮捕。本来在贤弟治理的这段时间,登州已极少发生治安案件,再加上正值年关,我本来便怀疑是外来人口作案,这下子可好了,户籍地都免得调查了,你赶快随我回去跟亲戚们解释一下,必须要把犯人绳之以法!”华明宏说。 “原来如此,看来咱们家有这么丢人的亲戚啊!我们快回去吧,那个流氓说不定现在正在家里眉飞色舞的跟父亲理论呢。” ...... 华府 “你说你家儿子,连我都不认得,随随便便就把我抓了起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华志成满脸赔笑道:“真是对不住啊!都是犬子的疏忽,是我平日教导无方,还请四弟见谅。” “哼,就这一句道歉就完事了? 你是在打发狗吗?” 众多亲戚此时都投来厌恶的表情,表姨见他闹得也有些过火,上前劝到:“行了四弟,这大哥态度也挺诚恳的。再说了,这些都是大侄子的错,跟大哥也没有什么关系。” “哼,我管你是谁的错。反正你们今天必须得给我拿出一个说法来。” 华志成无奈地说:“那四弟,你想要怎样是好呢?” “大过年的把我惊吓得不轻,少说也得给我拿出20两银子压惊费。” 话音还没落,只见明宏明远带着十余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进来。 华明宏定金一看,此犯人竟然是那个中年油腻大叔,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道: “大胆匪徒,竟敢如此猖狂。来人 立刻逮捕,押送回去严加看管!” “你敢!”犯人仗着各位亲戚都在场,丝毫没有怯意。“你个小子误抓了你四舅我,本来不打算与你计较,没想到你还上来了。” 华明宏没有多听他废话。他从一名战士着手中拿过来一把CHG-001步枪,拉动枪栓,朝天扣动板机,“砰”的一声巨响,把这个什么四舅吓得坐在了地上。 “再多说一个字,让你变成筛子。来人,把他带走。” 华父见状连忙上前劝说道:“儿啊,你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快快放了你四舅啊。” “父亲大人,你有所不知。”华明远说。“这个什么所谓的四舅刚才在一条小巷内试图玷污一名女子,被大哥率领的巡逻队及时发现。按《大清律例》,本该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没想到却被误放了回去,现我们予以重新逮捕。” 听到事实真相如此,亲戚们都默不作声了,大家都在骂四弟个不是人的东西,不过他们更觉得华明宏太缺人情味儿了,前来祝寿拜年的亲戚都不放过。 “这个...侄儿啊,你看,这年关佳节,又逢你父亲寿诞,把你四舅送进监狱实在不好吧...”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亲戚,表姨还是劝了一句。 “不行,国有国法,就算是什么亲戚也不能违背,念如今正是元旦佳节,暂且不动刑法,先行管制,罚做劳役,待正月十五之后再收入监内,按律处置。”华明宏斩钉截铁地回答。 三一.四舅胡楚互相勾结,刺杀失败四舅被捕 本来此案也应该宣告了结了,但是四舅依然不死心。他知道自己注定是发配边疆的命运了,但是自己过不好,华家人也别想过好,他决定找华家一些麻烦。但是自己白天又干苦重的劳役,晚上也得露宿街头,拿什么资本找华家的麻烦呢?正当他因此事而发愁的时候,一名神秘的客人在春节当天前来拜访。 这位神秘的客人就是前任登州参将胡楚。胡楚本来是李玉辉的顶头上司,平时就知道这个下属与他做土匪的侄子有点关联,但总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没有处置。直到李玉辉带兵攻打华府保卫队大营,算是东窗事发,自己也被革职查办。正因如此,他一直对华家怀恨在心,觉得自己现如今的悲惨遭遇都是拜华家所赐。他也想寻找与华家复仇的机会,但是同样的,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在听闻四舅被捕一事之后,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可靠的伙伴,于是连忙赶来。 果不其然,共同的目标使得两人一拍即合。两人经过商讨,制定了一个至少他们自己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计划:首先由四舅根据他在华府居住的这段时间内对华府结构和人员作息规律的了解,制定一个行动表格。经过研究,两人发现,华明宏和华明远身边防御最薄弱的时间就是他们早晨从华府离开前往工作地点的路程,因此二人决定埋伏在他们离家出行的必经之路上刺杀华家兄弟。一旦得手,胡楚便会召集自己绿营旧部的兄弟们大约三百多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缴了登州保卫队的械,快速控制整个登州。 不过,这个计划恐怕只能用天马行空富有想象力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了吧。两人很明显对保卫队的战斗力认识不足,天真地认为只要300人的兵贵神速就能快速控制全城的武装。不过明显地,他们对计划的可行性毫不在意,很快就制定好了行动日期:正月初四,也就是华志成生日的前一天。 这几日以来,四舅一直在服劳役之余,四处打探情报消息; 胡楚则到处联系旧部下,准备随时动用武装。至于武器,胡楚不愁,因为自己在担任登州参将的时候,就偷偷囤了一批火铳,位置只有自己知道。 ...... 正月初四的这一天早上,华府的人们开始了和往天一样的工作。门前的春联福字红得鲜艳,丝毫不输冬日有些惨白的太阳,昨晚的大雪更是给千里沃野覆上了一层白锦,越发衬托出了新年的喜庆氛围。 华明宏和华明远在告别了父亲之后,乘上了同一辆蒸汽车。随着华府蒸汽动力车辆技术的日臻发达,如今大家出行已经鲜有使用马车了。 蒸汽车缓缓开动,向着登州府驶去,这一切都被四舅和胡楚等人看在眼里,此时此刻,他们正和几个胡楚的旧部正趴在雪堆之中,仔细观察着远方车内的一举一动。 “喂,看看,远方那个吐黑烟的不就是他们两个坐的车吗?”胡楚问。 “是的,这辆车就是咱们接下来的任务了。”四舅说。 “后面看起来好像还有一辆啊。”胡楚说。 “那一辆里面做了应该就是保安和随行人了,也是这次行动要克服的一。个小麻烦。”四舅说。 “那大家一会儿都听我的号令。”胡楚下命令到。“等一会儿他们的车队驶上来的时候,我瞄准第一辆车里坐的那两个人,你们瞄准第二辆车里坐的人。我一旦开枪,你们就开枪,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回答。 “好的,各位 此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华明宏总是觉得有些异样,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便小声对明远说: “小心一点。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明远不解:“什么不祥的预感?” 明宏说:“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明远说到:“应该是哥哥多疑了吧。” 明宏说:“是啊,我也有些太过神经质了。” 说到这里,兄弟两人便大笑起来。 此时,胡楚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们,正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刹,兄弟二人的突然大笑吓了他一跳,子弹打歪了。 明宏明远大惊,后车士兵立刻跳了下来,进入战斗状态。算上明宏明远,六个人躲在车后,试图固守待援。 四舅见第一枪没能打好,命令道:“把这几个从车上跳下来的都打死,一个活口都不要留!”随后,子弹便雨点一般投向了车队。 虽然保卫队武器上占优势,但是对方火力太猛。压制得保卫队战士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更别提开枪射击了,几个人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射击抵抗。 “这次埋伏咱们的应该就是那个什么四舅了,想必是因为大年二十九的事情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咱们。”华明宏推断。“但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长官我知道!”身边的一名战士说。“那个人是前任的登州参将胡楚。就是因为李玉辉的事情被朝廷罢免,长官才接替了他的职务。” “那这么说来又是一个和咱们有血海深仇的家伙喽。他应该去找李玉辉和李丰才说理去啊,他被罢官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不管了,咱们得拖住他们,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枪声马上就会吸引大部队的注意,到时候咱们就得救了。”华明远说。 “目前也只好如此了。同志们加把劲儿! 一定要稳住,小心流弹!” ...... “胡大人,如此一来也不是办法啊,这官兵(指保卫队)马上就得来,官兵一到咱们就完了。依我的意思,咱们现在还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哇。”四舅说道。此时惊恐已经装满了他的双眼。 “不行啊!难道我们的精心计划就这样...这样放弃吗?” “计划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啊?胡大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咱们几个现在快跑吧。”四舅急不可耐地劝说。 “那也只好如此了。咱们几个分头行动,我去集合兄弟们,咱们傍晚登州城西门北五里处的打谷场集合,然后南下江苏境内做个山大王,目前来看也别无他法了。” “那咱们现在就撤吧,胡大人珍重,城西打谷场见。”说完,四舅就赶紧逃走了。 “兄弟几个,咱们也快撤,一会官军来了,咱们就逃不掉了。快!”随后,胡楚和其余几人也迅速逃离。 ...... 对面的枪声突然消失了。华明宏几个人探出了头,发现对方早已逃之夭夭。此时王光祖听到了枪声,也带着一个排的战士急忙赶来:“两位长官,我们刚才听到这里刚刚有枪声,发生了什么?几位同志受伤了吗?” 华明宏说:“四舅和前任登州绿营参将胡楚意欲刺杀我们兄弟二人,结果没有得逞,他们应该是担心你们来之后将他们包围,已经逃走了。” 王光祖立刻回答:“那我立刻发电,命令独立营封锁全城。” 华明宏说:“好的,还希望尽快。” ...... 四舅丝毫不敢怠慢,一路狂奔,西城门终于在他的眼前了,只要出了门,谁再想要抓住他就是做梦了。 他这时放下心来,因为刚才自己刺杀华家二兄弟的消息不大可能这么快就传到城门守军那里。他显然不知道华府手中有一种叫电报的东西。 令他惊讶的是,此刻城门守军已经严阵以待。几名战士端着枪在城门两边阻拦过往行人出城,并向百姓解释原因。老百姓们得知了这件事之后都义愤填膺,对战士们的工作表示理解。 四舅发现情况不对,也不知道脑子是搭错了哪根筋,竟然扭头就跑。他的异样举动被守军发现,一名战士大喊:“那个人有可能就是刺客,快抓住他!” 四舅哪里可能跑得过子弹? 在守军进行了几次鸣枪示警之后,他乖乖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 审讯室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四舅被绑在了一张冰冷的椅子上,他的对面坐着华明宏,此时,华明宏的脸色阴沉,似乎准备随时将他吞噬。 终于,华明宏开口说:“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这样我可以减轻你死时的痛苦。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保证会让你以最惨烈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四舅此时心中后悔万分:原来横竖都是死,早知道就在刚才被乱枪打死好了,至少还能死的轻松点儿。上一个跟他一样后悔的,还是青云寨大当家谢青云呢。 四舅一声不吭。 华明宏说:“好,你现在不说话,我也不需要你现在说话。我问你,胡楚呢?” 此刻四舅心里非常焦虑。要是不说,自己一会儿还不知道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要是说了,总是觉得情义上很过不去。 他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华明宏冷笑:“哈,好哇,不说是吗?有骨气。来人,上老虎凳。” 四舅不知道啥叫老虎凳,只见衙役将他的腿伸直绑起来在长凳上。正当四舅好奇这是要闹哪一出时,衙役开始往他的脚底下摞砖块。 “啊! 啊...疼死我了...啊...我说,我...我说...” 华明宏示意撤掉老虎凳。 “说吧,你要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和胡楚答应好,今天傍晚在城西打谷场汇合,然后领着他的老部下大概300多人南下去江苏,去那里当土匪。” 华明宏见撬开了他的口,得到了有用的情报之后就离开了。把四舅一个人独自留在了审讯室。他出去之后立刻传令:“解除对各城门之封锁,任何人等出入城池,均勿阻拦”,同时又命令王光祖:“率部埋伏于城西打谷场附近,傍晚出动消灭敌军”。 ...... 话说这边,胡楚比较幸运,他因为要去召集他的旧部下,没有前往任何一座城门,在得知城门被封锁的消息之后,他也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叹,暗自祈祷四舅不会被抓住。此时他的旧部都埋伏于保卫队独立营大营附近,正准备进去接管呢,谁知道自己的老大却来了,告诉了他们计划失败,想要活命只有南下当土匪一条路的消息。众人心中相当郁闷,不过在他们眼里 跟着老大哥混口饭吃,即使落草为寇也无所谓。附一句题外话:他们之所以不继续在山东当土匪,而是南下跑到江苏,全是因为华明宏的铁腕剿匪政策。华府主政登州以来,整个山东半岛东部的土匪都已经绝迹,有了琦善的承诺,估计没过多久华家也得对西边的土匪下手,想要在这里继续做绿林好汉是不可能的。 胡楚等人进行了详细策划,计划在下午时强行突破城门封锁,然后分散开来躲避追捕,在傍晚时所有人准时到打谷场集合,然后再一起南下前往江苏。 制定完计划之后,胡楚首先做的就是去了一家包子铺,解决了众人的午餐问题。随后他带着他的部下检查好武器,准备强行从西门突破。 到了西门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城门根本就没有被封锁——或者说原来被封锁,现在已经解除封锁了。城门下行人正常来往,连一个驻守的士兵都没有。 这让他们放了心,大摇大摆地通过了城门,这下子也不用分散开来躲避追捕了,直接前往打谷场准备南下。 当然,胡楚还是要再等四舅一会儿的。他的计划是,假如天黑之后四舅还没有到,他就带人离开先行南下,然后再让四舅独自一人赶往江苏。 三二.胡楚等人全被歼灭,诸位贵宾业已莅临 打谷场旁的一片密林中 王光祖率领独立营一连一排二排的50名战士埋伏在其中,观察着胡楚等人的一举一动。看起来,胡楚部下们的警惕性并不高,都很随意的坐在地上,而胡楚本人也是一直向东南方向张望,盼着四舅能快点儿前来与他会合。 距离华明宏交代的行动时间已经差不了多少了,王光祖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时钟。见时间马上要到了,王光祖命令:“全体准备!”只听传来了一阵枪械上膛的咔咔响声,随后,一根根枪管从草丛中伸了出来。 终于,分针与秒针重合的那一刻,他大喝一声:“同志们,给我狠狠地打!”随即,五十根枪管一齐放出了一条条火龙。 胡楚的部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空旷宽阔的打谷场几乎没有几处掩体可以暂避,胡楚的手下的士兵们只能不断地尖叫逃跑,然而他们是逃不走的,最后还是被一颗颗子弹无情地收割了生命。 慌乱之中,胡楚终于找到了一座草垛,他和他的几个部下躲在后面,终于组织起来微弱的抵抗。胡楚不敢相信,自己手下的三百余人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击溃消灭大半。 经过两刻钟的一边倒的近乎于屠杀的战斗,胡楚手下300余人中只剩下不到70人仍能开枪射击。随着天色渐暗,枪声渐渐稀了下去,胡楚身边的部下也越来越少。 “大哥,我没子弹了。”一个手下对胡楚说。 “大哥,我也没有了。” “我也没有子弹了。” 胡楚的部下们业已耗尽了所有的弹药,而此时察觉到了敌人的弹药已经消耗干净了的保卫队战士们开始准备总攻,战士们把刺刀安在了枪上,端着刺刀站起来,一步步向着他们逼近。 “大哥,我们怎么办啊?要不然咱们投降吧。”一个手下建议。 “不,我们决不能投降。”胡楚说。“我们曾经计划过刺杀华明宏和华明远,一旦我们落入他们二人之手,他们定不会放过我们。依我的意思,横竖都是死,既然投降可能死的更惨,抵抗也许有一线生机,不如跟我一起上,跟官兵拼了命,也许能够突围。”毫无疑问地,胡楚的这一段分析是理智而正确的。 几个部下也同意:“既然大哥这么说了,我们就跟着大哥干!” 胡楚说:“好,拿好刀,咱们上去跟他们拼命!” 王光祖带着保卫队战士一步步向胡楚等人藏身的草垛靠近。这时,胡楚突然跳了出来,带着他仅存的30多名部下,喊着杀声,提着大刀向着保卫队冲来。 “准备白刃战,大家务必小心!”王光祖命令到。保卫队战士们得令后,也开始向着敌人冲锋,不一会儿两军便短兵相接。 胡楚的部下的素质并不比之前的绿营兵好上多少,他们的白刃战技术对于保卫队的战士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威胁。再加上他们的武器和人数此时都不如保卫队,胡楚根本就没有任何占上风的可能。但是,胡楚并不指望在这次战斗中胜利,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从这里突围出去。尽管如此,保卫队的战士们还是把他最后的这点愿望彻底泯灭了。经过一场短暂的战斗,保卫队以两人负轻伤的代价,消灭了胡楚及其部下共30人。冬日的夕阳照在雪地上,洁白里透着的殷红不知是残阳还是血,保卫队的战士们欢呼雀跃,庆祝这场以一敌六的战斗的胜利。 华明宏得知胜利的消息之后,亲自到城门迎接保卫队的战士们。王光祖将割下来的胡楚的人头交给了华明远,而华明远则在随后将这枚人头挂在了登州的城门上,向这个世界昭告着与自己作对的下场。 ...... 就在王光祖带领着保卫队对胡楚进行屠杀般的战斗时,华明宏也有重要的任务。因为明天就是父亲大人的寿诞了,从远方而来的钱致大人和琦善派来的代表都赶到了登州,华志成和华明宏在华府迎接他们 。 首先赶来的是已经右迁至山东巡按御史的钱致,为了给华父祝寿,他一过完年便特意从济南赶回登州。 “阔别三月,钱大人还是如此体态,一点也没见瘦啊!”华明宏一见钱致的马车赶来,便掀开帘子说道。 “哈哈,这好不容易积攒的肚子,岂能说没就没?”钱致拍拍肚子,略带几分自嘲地说道。 随后,仆人便把钱致扶下了车。他一下车,便拱手对华父祝贺到:“下官祝华老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万金万福,多禄多乐,笑口常开,老当益壮!” “多谢,借钱大人吉言!”华父乐呵呵地回谢。 随后,华明宏便带着钱致,进了华府内歇息。 不一会儿,琦善派来的代表也赶到了。这个代表不是坐着马车,而是骑马赶来的。他一到地方便跳下马来,抱拳对在门外迎接的华父和华明宏说道:“鄙人魏汉兵,乃是山东巡抚琦善大人的下属,琦善大人因有琐事缠身,不能亲自前来参加华老爷寿宴,特命我代他前来,向华老爷转达琦善大人对华老爷的祝愿,祝华老爷福寿双全美满,尽享天伦之乐。” “哈哈哈,好,好,回去之后带我谢谢琦善大人。” ...... 随后,华明宏又招待魏汉兵前去府内歇息,然后又赶往老大营,查看准备情况。只见桌椅板凳已经准备齐全,食材酒水也已购置完毕,华明宏才放心。他对王叔说:“这次寿宴将邀请整个登州的名流士绅,钱大人和琦善大人的代表也前来参加,还请王叔一定多多费心,万不可出现一点纰漏。” 王叔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这次寿宴一定给华家长脸,大少爷不必操心。” ...... 此时,四舅勾结前任绿营参将意欲刺杀华家兄弟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那些亲戚的耳朵里。 “这老四还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调戏妇女不说,还想刺杀明宏明远,真是该死!”二爷华国疆感慨。 “就是,到了人家的地盘还丝毫不收敛,到处滋生事端,这次估计要脑袋和身子分家了吧。”堂叔华志定说。 “不过现在正是大哥的生辰,恐怕不能动血光吧。”表姨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会等寿宴之后再押他上法场嘛。”华志定说。 ...... 魏汉兵此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打探华府虚实。随着华府势力越来越大,如今已经掌握了整个登州的军政大权,让琦善也有些不安。虽然说华家主政登州给自己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但是一旦有一天华家图谋不轨,自己绝对是第一个遭殃的。他觉得很有必要打探一下华府的情况,于是派了自己的心腹魏汉兵前去。一方面是祝寿,另一方面则是借祝寿之名探清虚实。 夜深人静,魏汉兵难以入眠。他今日在登州的所见所闻,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在华家的治理下,整个登州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风貌,百姓富庶,仓廪殷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在当时的中国其他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至于华明宏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登州有如此巨大的发展,魏汉兵还没有来得及详细调查,但是他回城时看到了一枚血淋淋的人头挂在城门上,他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头是前登州绿营参将胡楚的。一经打听才知道,胡楚妄图刺杀华家两兄弟失败,带领300多人的前绿营士兵逃亡时被50名保卫队官兵追上消灭。这个消息让魏汉兵震惊,他不敢相信,华家的军队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竟然能以区区50人消灭大清绿营300余人,再联想到之前李玉辉的惨死,魏汉兵对这支队伍的恐怖威力有了深刻的认知。这样的队伍华家仅是明面上就拥有一万人,仅仅是这一万人就足以击溃大清的六万大军,大清如果想胜利,至少要付出30万人的代价。想到这里,魏汉兵便是一身冷汗。 三三.华父寿宴圆满结束,汉兵密探登州民情 这一天,华明宏早早就起了床,因为今日乃是华父的寿诞。 华明宏卯时便赶到了城东村老大营。在保卫队接管了登州绿营的诸营区之后,这里便逐渐荒废下来,直到这次父亲的寿宴才被重新开辟为宴会场地。 华父共准备了36桌筵席,邀请的人物也不少:保卫队的部分将士,各厂的工人代表,登州的富贾、名流,七大姑八大姨,还有钱致和魏汉兵等。 王叔来的比华明宏还要早。要说这场宴会谁最费心,毫无疑问就是王叔了。为了不出一点纰漏,一切事情王叔都要亲力亲办,直到现在还在忙着清点物资,做最后的准备。 华明宏前去厨房,嘱咐厨师们菜样等等,又和王叔一起帮忙整理餐具,一忙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宾客们也开始赶来,华明宏又在门口迎接客人。 第一批赶到的就是保卫队的将士们:赵二虎,陈铁,李乡生,何满江,孙云,张善,王光祖和杨家柱,以及不少其他战士,他们都是从各驻地赶来,然后在华府门前集合,最后由华明远统一带领前来。这些将士们穿着着统一的新式军装,看起来威风凛凛。华明宏跟将士们打了招呼,然后和华明远一起迎接其他客人。 不一会儿,父亲和母亲也到了。今天的华志成可谓是神采奕奕,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母亲也好好打扮了一番,更显现出了她原本的优雅。 董建安没有跟其他的将士们一同,而是和父母一起来的。一家三口一到便受到了华父和两兄弟的热情接待。 “您可就是董兄吧,久闻大名。” “哪里哪里,华兄真是折煞我了。您的两个儿子可谓是青年才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我这两个儿子不算什么。令郎才更是才华横溢,相貌英俊,一表人才,若能招为女婿,也是我们家的荣幸啊!” “哈哈,令嫒才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才貌兼备,与我家建安还真是般配呢!” 经过了对对方子女的一顿吹捧,双方成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随后,华父便热情地邀请董父就席,双方父母一同详谈,撇下了自家的孩子。 “对了,”董建安问明宏明远。“仪儿怎么没来呢?” 华明宏回答:“早晨叫她她也不起来,估计现在还在睡懒觉呢。” 说曹操曹操到,只听得“说谁起不来睡懒觉呢?”,仪儿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建安也来了?哈哈,看在建安的面子上,我就暂且饶了你吧。”仪儿对明宏说。 明宏无奈地摇摇头:“行啦,你们小两口,怎么说不是你们的。” 不一会儿,各厂厂长和工人代表们也赶来了。这几位厂长分别是:纺织厂厂长蒋飞明,钢铁厂厂长沈尧平,印刷厂厂长韩梦阳,军工厂厂长杨方,汽车电子厂厂长秦岚山,日用品厂厂长吕国梁,食品厂厂长曹严,造船厂厂长姜云。 华明宏很早就想和这几位厂长开个会,今天可是把他们凑齐了,但今个可不是谈公事的日子。说到这几位厂长,他们还真的不是华明宏自己任命的,而是厂里工人们自己选举出来的。华明宏从小在红旗下长大,自然知道工人阶级力量的强大,更知道获得工人阶级支持的必要性,因此他很早之前就有了以企业工厂为单位,组建工人自治公社的构想,由全体工人共同掌握生产资料,工厂的管理人员,也就是公社的行政人员由工人们共同选举产生,而工资、产量、生产方式的问题上,中央保留一定的干预权力,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由工人们集体自主决定,工厂所得收入2/5作为工人工资,2/5上缴,1/5归工厂自留。这样的制度极大激发了工人们的生产积极性,“交够官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几位厂长和工人代表向华父作揖:“祝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华志成笑着回礼:“多谢,多谢。” ...... 接下来到的都是受到邀请的登州名流,有大地主,大富商,士人,还有不少颇具威望的老学人。这些人都是日后华明宏要争取的对象。 宾客们逐渐到齐就坐,华明宏上台:“各位父老乡亲们,感谢各位能够来参加我父亲的50大寿,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祝大家愉快!” 接着,杂役们便开始上菜。首先端上餐桌的是奶油蛋糕。众人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一时间十分惊异,不知此为何物。 “这是什么啊?” “外面裹着一层是什么?猪油吗?” “里面裹得是蒸过劲的馒头吗?” 大家议论纷纷,华明宏上台解释道:“这是我命厨师用西洋技艺制出的甜点,名曰奶油蛋糕。最外面一层乃是由牛奶鸡蛋,砂糖等调和而成,里面的一层乃是由面粉和白糖蛋液,蒸至金黄之态。再详加修态,佐以糖霜果点,遂成此菜,仅供开胃而已。” 诸位宾客开始迫不及待地品尝。 “这最外层的奶油口感绵软,入口即化,甜蜜沁人而丝毫不腻,奶香浓郁,甚是好吃。” “还有这里面的芯,疏松又有嚼劲,有股清芳之味。” 众人对奶油蛋糕交口称赞,这时候各道主副食也纷纷上桌,接下来端上餐桌的都是大鱼大肉。首先端上桌来的便是红烧里脊,红烧鱼,羊汤这些荤菜,接下来便是白菜豆腐汤,木须柿子之类素菜为主的菜品。 “这红烧鱼味道鲜美至极,鱼骨也都被去除,令人回味无穷啊。” “还有这红烧里脊,火候也恰到好处,一口吃下毫无油腻之感。” “这豆腐汤也很鲜啊!不错不错。” 众宾客对华府提供美食赞不绝口,大快朵颐一番。 华府又提供香茶琼浆,不少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华父看上去也甚是高兴。因为两个儿子和王叔尽心竭力的操办,他的五十大寿办的十分成功,众位宾客显然十分尽兴,他最初的企盼也就达到了。 ...... 不过这场寿宴真正的主角似乎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华明宏。华明宏对这场寿宴的尽心尽力和他父亲所不能及的社会地位使他成为了比他父亲更重要的人物,不少名流客人前来巴结的也不是华父而是明宏。 见华明宏应付完这些客人之后,魏汉兵端着酒杯向他走了过去。 “这登州自从你们兄弟二人主政,可谓一派新气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温饱。明宏可真乃有恩于登州百姓啊。” 华明宏听出话里有试探的意思,连忙说:“哪里哪里,我本人只管兵马,不过问政事。再说,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这一点小成就哪敢妄称有恩于百姓,与巡抚大人的才干相比绝对是云泥之别。” 魏汉兵实在听不出来有什么破绽,便问到:“虽说如此,不过登州百姓之富庶仍胜于山东之其他州县,请问,令弟对治理登州有什么诀窍吗?” 华明宏回答:“所谓诀窍,也不过是‘以民为本,兴农重工’八字而已。” 魏汉兵忙问:“何谓之‘以民为本’,何又谓‘兴农重工’?” 华明宏答:“治道之本,以民为本。民乃国之基,安国之民则如定大厦之基,高楼之成必从基始,社稷之安需自民起。民不安则社稷不稳,基不定则大厦将倾。农乃万民之本业,农富则国富,农贫则国贫,因而扶助三农重中之重。耕者有其田,则能固之,故曰‘兴农’。然岁之丰瘠非人力可移,旱涝蝗灾之情在所难免,因而不能万事皆依仰农业,昔范文正公以工赈酬,始令苏州免于天灾之祸,而今大可效之。” 魏汉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在下受益颇深,多谢多谢” 宴会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不少人都烂醉如泥,被人抬回了家。宴酣之乐,宾客欢也。 ...... 各位亲戚今天晚上也要动身归家。华父、华明宏、华明远在城门口送别华国疆和华志定夫妇。 “二爷,三叔,三姑,一路顺风,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再来做客!” “一点一点,你们改天也要到我们开封那里来溜达溜达。” “行,再见了!” “告辞!” 三人登上了一辆马车,向西行去。 ...... 魏汉兵表面上辞别了华家人,声称自己要动身回济南,但实际上却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留在了登州城内。魏汉兵已经对华明宏和他的执政理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登州的富庶安定更是惊奇,而且还有着对保卫队的敬与畏,一方面是出于好奇,一方面也是为了完成琦善交给他的任务,魏汉兵决定留在登州一段时间。 这一天的早上,他的第一个走访对象是农村,探查登州农业的奥秘。时值严冬,他伪装成了一名收粮的商人,辗转来到了一座小村庄。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耕地旁落满了积雪长着两个轮子的铁皮箱子。他走上前,把积雪拂了下去,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只听见有人喊:“嗨,不要乱动我家的拖拉机。”原来是这铁皮箱子的主人在远远的喊。 “请问,这铁皮箱子是干什么用的啊?”魏汉兵不解地问。 “一看你就是个外地人。”农民说。“这哪是什么铁皮箱子啊?这叫‘拖拉机’。力大是公牛的十倍不止,只要往里面添煤,就能够自己行动,以前要用半个月才能犁好的地,用这东西一天就能完。” 魏汉兵暗自惊奇:原来登州富庶乃是因为有如此神器。他又问:“如此厉害的神器是怎么来的?登州每户人家都有吗?” 老农说:“这东西呀,都是华少爷的工厂造的。只要上缴每年收成的五十分之一,每户人家都能租到这样一套机器。” “哦,原来如此。”魏汉兵差不多明白了。他又打听:“那请问老人家,您知道这工厂在哪儿吗?” “城西头。华家的工厂都在那儿。” 魏汉兵谢别了老农,便赶往了城西华府工厂区。 ...... 魏汉兵一到这里,再一次被震惊到了:一座又一座的厂房整齐地安放在这里,每座厂房上都长了一个大烟囱,向着天空冒着滚滚黑烟。 魏汉兵一走进其中一座厂房,只听见轰隆隆的机器鸣声不绝于耳。机器运转着驱动着传送带,带着各种零件向前不断运动着。工人们就站在带子的两侧,一个接一个把零件组装起来,从头到尾,很快就装好了一辆像拖拉机一样的东西。魏汉兵在来的路上从路人们的口中已经知道了这种东西的名字叫“汽车”,是可以代替马车作为出行时的代步工具使用的。魏汉兵估摸,这一条带子一天就可以生产十辆左右汽车,而仅是这一座厂房中就有这样的十条带子,如此说来,一天之内这个工厂就可以生产100辆汽车。 哦,对了,忘记介绍,魏汉兵看到的所谓“带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流水装配线生产工艺 这套技术最早由美国汽车巨头亨利福特于1863年发明,华明宏当然没有忘记把这种重要的工业技术放在自己的工厂里,这个巨大的创举使得该技术的诞生提前了半个世纪。 魏汉兵又随便看了其他几家工厂,里面的情况大抵都是这样。他向工厂里的工人们打听了一下工资待遇,每个月工钱足有三两银子。不但工资不低,而且整个工厂的管理人员都是工人们自己选举出来的,更是让魏汉兵惊讶。 ...... 原本,魏汉兵更想参观一下军工厂,等他刚走到军工厂门口,就被保安赶了出来。他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离开了城西的厂区,想去参观一下华府保卫队独立营在登州的驻地,结果一样被人赶了出来。无奈之下,魏汉兵只能结束他的考察之行,回到了旅馆。 今天的经历,使得他对华明宏的个人才能有了清醒的认知,华府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大,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很显然,他们所拥有的势力的大小已经远远超出了身为一个参将和一个知府应该拥有的,一定要如实禀告巡抚大人。但是,魏汉兵又想起了在华明宏治下生活富庶安定的百姓们,又想到了在大清朝其他地方那些衣不覆体食不果腹的人民,心情复杂了起来。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向琦善隐瞒这里的一切。 三五.华府船队建造完毕,明宏带队首下南洋 深秋的登州。 华家已经主政登州一载有余。在这短短的一年里,整个登州已焕然一新。 在农业上,拖拉机和收割机等农用机械在登州已经基本普及,全地区已经基本实现无牛化,农产品产量较去年翻了一番。而且,在华明宏的主导下,华家对登州的土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兼并,其他地主的土地基本都被华家以一定的价格买下,这样一来,华家就控制了整个登州4/5的土地。华明宏把这些土地以极低的利息承包给农民租种,整个登州基本实现了耕者有其田,一方面稳定了社会,一方面提高了生产积极性。 在交通方面,华明宏在登州各地修建了四通八达的公路,基本实现了村村通。然而,仅仅有公路是不会让华明宏满足的,他开始决定修建铁路。在此时的欧洲,铁路也仅仅是在矿山中的一种运输工具,还没有成为交通的一部分。但是,华明宏却发动了修建从威海到烟台铁路的工程,建成了世界上第一条交通用轨道线。在这条铁路竣工之后,华明宏又把登州的所有城镇都纳入到了铁路网的规划当中,预计到年底,铁路就能实现全线通车。 海军方面的进展也很顺利。海军士兵的基础已经训练得十分扎实,只等上真正的战舰进行操作了。而华明宏提拔出来的海军军官也已经修完了基础课程,现在正在学习海军战略。鉴于海军部队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战斗力,华明宏正式宣布组建了新海军。海军的编制和陆军稍有不同,整个海军共1000人设为一个大队,由葛永志、彭东风担任正副大队长,下辖五个中队,每个中队200人。目前华府海军拥有的舰艇,只不过是十余艘搭载两门102MM火炮的小艇而已。虽然从火力上讲,对抗清朝的海军基本上是绰绰有余,但清朝的军队远远不配作为华明宏要看齐的对象。 不过,海军战舰已经指日可待了。经过数千工人日日夜夜的赶制,刘公岛上的五艘2000吨级货轮终于制造完成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由这几艘货轮将建造战列舰所需的材料送往兰芳。 ...... 就在这五艘货轮建造完成的第二天。华明宏带领周实阜等人赶往了刘公岛。看着静静停泊在港口中的五艘两千吨货轮,华明宏感慨万千: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如此迅速地建成这五艘规模如此巨大的货轮,是如此的奇迹。但是,他甚至来不及嘉奖这里的全体工人,便指挥大家将战舰所用的钢材和发动机等都装上了货轮。因为有了直通威海的铁路,这些材料从位于登州的工厂送到位于威海的港口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几乎当天就完成了输送,将其中的四艘船装满了。 ...... 第二天,登州保卫队会议室。 在华明宏的召集下,保卫队各个团的长官再次齐聚一堂。 华明宏说:“本次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跟大家商量一件事情。”他顿了顿,接着说:“前两天,我下令在刘公岛建造的五艘2000吨货轮已经竣工,这也就是说我们该做好去兰芳的准备了。这次,我将亲自带队前往兰芳,与兰芳人进行相关的交涉,预计半年才能回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保卫队的大小事务就烦请陈江然同志处理。” 陈江然说:“保证完成长官交代的任务!” 华明宏又说:“另外,周实阜同志这次需要与我同去,并且要留在兰芳一段时间,在那里督办造船事宜。彭东风同志也要跟我走,并带领一个中队的海军战士和一些工人留在兰芳,在第一艘战舰建造完成之后周实阜同志一同驾驶战舰回到威海。” 周实阜和彭东风回答:“保证完成长官交代的任务!” 华明宏又继续交代:“另外,王光祖同志这次也要率领独立营全体战士随行,保卫队伍的安全,对当地的反对势力进行一定的震慑作用,在访问结束后随我一同返回。还有就是弟弟妹妹,我这次离家路途遥远,要等明年开春才能回家。这段时间里父母亲就拜托弟弟妹妹照料了。” 华明远和华仪儿说:“请大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父母亲。” “那好,会议到此结束,请刚才点到名字的部队回去之后马上准备准备,让战士们都通知自己家里人一声,三天之后威海集合,向兰芳出发。” “是!”众人齐答。 ...... 三天后,威海。 五艘货轮静静停泊在港口中,随行的五百名保卫队独立营战士,二百名海军战士和三百名船工已经集结在码头上,他们将同乘剩下的一艘货船前往兰芳。 “明远,仪儿,爸妈拜托你们照顾了。江然同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保卫队就靠你了。” “放心吧,我们会给你照顾到的。到了兰芳之后,你可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啊。” 华父也说:“儿子啊,两个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啦,明远会照顾好的。倒是你可要多保重啊!” “父亲放心吧,孩儿知道。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来年春天再见。” “再见!” 华明宏转身下令:“所有人员各就各位,随行人员登船,五分钟之后开船出发。” “是!” 众人有序地登上了货船,不一会儿,冒着黑烟的五艘船开始缓缓驶离。 ...... 按理来讲,船队从山东出发赶往兰芳,应该向正南方向行驶。但是,正南的传统航线的靠近沿海,容易被大清其他地方的水师发现,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华明宏命令船队向东南行驶,先在日本广岛停靠休整,然后南下菲律宾马尼拉,最后到达位于家里曼丹岛西部的兰芳首都东万律。 航行比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一路上并没有遭遇到其他的船只,只是遇到了几艘朝鲜籍的小渔船。舰队到达朝鲜半岛以南海域之后,穿过了济州海峡,进入了日本海。在出发第三天之后终于到达了广岛。 此时的日本虽然是也实行闭关锁国的政策,但允许荷兰和中国的商人前来。 中国人的船只来到日本,受到了不少日本百姓的围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铁壳船只,更没有见过不用船帆就能航行如此远的船。而现在这种如同天照大神亲自建造一般的大船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且一出现就是五艘。 华明宏严格要求士兵在下船之后遵守军纪,告诫他们,此时自己就代表着中国的形象 ,要比在中国时更加遵守纪律。战士们做的确实非常出色,购物时公平交易,语言不通就用手势交流或笔谈。广岛百姓对保卫队的纪律啧啧称赞——给那群嚣张跋扈的武士们比,这群中国士兵的纪律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华明宏也在街上闲逛,领略一下异国的风土人情。他本人在穿越之前,是国防大学外交系毕业的高材生,想当年也是精通英,俄,德,法,日五国语言的学霸,和当地的日本人沟通,基本上没有阻碍。而且,华明宏现在正在自学拉丁语,这种广泛用于宗教的语言是当时欧洲上流社会的人都掌握的,而且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也是基于拉丁语,学会了拉丁语,以后万一有机会能出国访问,跟欧洲各国王室还能无障碍沟通。 他买了不少清酒和寿司,给船上的战士们和工人们好好改善改善伙食。为了不得坏血病,船上的人这两天吃的可一直都是豆芽炒肉。除此之外,他还在日本购买了一批仿造荷兰人的新式击发枪,作为对外出售商品和应急情况下的武器使用。虽然在世界范围内,这种枪械可以说是很先进了,但是与CHG-001相比,它们都是博物馆里的老古董。 ...... 舰队并没有在日本停留很久,华明宏下令停泊在港中休息一夜,第二天早晨,船队便驶离了。 接下来的航程是相当无聊枯燥的。广岛到马尼拉的距离大概是登州到广岛距离的二倍还多。在风平浪静的海面行驶了七天之后,华明宏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马尼拉。 马尼拉当地的华人得知华明宏一行人即将赶到的消息,欢欣鼓舞:他们觉得这象征着大清已经重新接受了他们这些“弃民”,并且前来慰问他们。华人在菲律宾受到当地土著和西班牙殖民者欺压已久,还曾多次遭到屠杀,迫切希望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出发第十天,舰队抵达马尼拉。当地华人自发地组织起来,在码头迎接天朝舰队。船队刚刚看到海岸,只听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华明宏十分惊讶——或者说惊吓,他不知道码头上的人摆出如此阵仗是何情况。 周实阜见华明宏不解惊异之状,解释到:“码头上这些欢迎我们的人都是马尼拉当地的华人华侨,这些华人历来受到西班牙人和当地人的压迫,长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到达马尼拉的大清官员,这在华人们的眼中相当于是天朝决定前来保护他们,因而如此欢迎长官。” 华明宏说:“没想到这些海外的中华子民,竟受到如此欺凌。既然大清不要他们,咱们要。彭副司令!” 彭东风回:“到!” 华明宏令:“派小艇下去,告知码头上的百姓们:本官乃登州参将华明宏,特前来慰问本地华侨,保护华人安全!”说完,华明宏把自己的官印递给了彭东风。彭东风接令之后,立即驾快船前往港口。 ...... 一到岸上,彭东风便受到了当地华侨的热烈欢迎。为首的一位中年人颤抖地问:“敢问大人可是唐山(这里的唐山并不是河北唐山,而是代指中国,海外华侨常有此用法)来的使节?” 彭东风说:“是的,我们登州参将华明宏大人,欲渡海前往兰芳借港造船,途中特来吕宋慰问华侨,护我中华子民不受欺凌。”说完他便出示了官印。 中年人大喜,对后面的迎接队伍说:“果真是唐山的使节来了! 咱华人再也不用受那些土人和洋人的欺负了!”后面的华人们听到后发出了一片欢呼。 ...... 不一会儿,五艘巨大的运输船徐徐靠岸。 华明宏率领一众陆海军官兵下船,整齐震撼的军容和寒光闪闪的武器,使得众人都看呆了,过了一会儿,只听得码头上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为首的中年人立马迎过去,华明宏与他握手:“你好,我就是登州参将华明宏,本次来此慰问华侨。” 中年人说:“我是吕宋的华人大总长梁建坤,率领马尼拉全体华人迎接大人。” 华明宏说:“感谢大家热情的欢迎。吕宋华人饱受外族欺凌,而天朝却未能庇护中华子民,下官真是惭愧啊!” 话音刚落,码头上突然响起了警哨声和枪声。 三六.马尼拉港会见华侨,菲总督府出席晚宴 一群荷枪实弹的西班牙士兵,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将港口内的华人团团包围。 为首的那名西班牙军官用他蹩脚的中文喊道:“华人未经本总督批准,擅自聚众闹事,迎接外国武装走私船,按照国王陛下的命令,应当全部处死。” 说完他身后的西班牙士兵便纷纷举起了枪,瞄准码头上的人群。保卫队战士见状,也立刻举枪瞄准西班牙军。 为首的这名西班牙军官见到保卫队整齐的军容和手中看起来威力不俗的武器,心里也打怵,而且,自己这边人数也不多,真的打起来,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保卫队也不敢轻易开枪——对敌人的情况和当地的地理环境都不熟悉,贸然交火很有可能伤及百姓,无异于送死。于是,双方一直对峙着,谁也不敢开第一枪。 华明宏急中生智,用拉丁语大喊了一声:“等一等!” 为首的西班牙军官听了之后颇为震惊,没有想到中国人当中也有会说拉丁语者。 见到成功吸引了那名西班牙军官的注意力,华明宏接着又用汉语说:“我是来自中国的使节,奉命出使兰芳,听闻我国侨民在本地受到了贵国**不公平的待遇,我们非常愤怒。而且阁下又率兵试图攻击使团,意欲何为?想挑起中国与西班牙的战争吗?” 这一通说得那名西军指挥官哑口无言。他下令军队放下枪,赔礼到:“使节先生,我是西班牙帝国菲律宾总督马里亚诺·里卡福特·帕拉西尼·阿巴卡,我对上帝发誓,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以为这是一支武装走私队伍,所以前来处理。” 华明宏也示意保卫队战士放下枪,说:“我是大清登州参将华明宏,奉我国道光皇帝和巡抚大人琦善之命令出使兰芳,中途前来贵地修整。我们对贵国迫害我国侨民一事早有耳闻,希望里卡福特总督大人能尽快更改相关的错误,给予我国侨民公正的待遇。”为了让自己听起来来头更大,华明宏把道光和琦善的名号都摆了出来。 里卡福特赔笑:“是是是,对于阁下所说的情况,我们一定会严加调查。因为事先不知道阁下的来访而造成如此的误会,我们表示深刻的歉意。为了补偿您和您的随从受到的待遇,我将准备一场丰盛的晚宴,请各位尊贵的客人务必参加。” 华明宏答应:“那多谢总督大人操劳,我们一定会准时参加。” 里卡福特走后,梁建坤佩服地对华明宏说:“大人可真是有奇才,不飞吹灰之力就使得那平日嚣张跋扈的总督哑口无言,还不得不赔礼道歉,高明高明!” 华明宏说道:“明宏无才,先生言过了。只是这多年以来 海外华侨与祖国隔绝,互相之间杳无音信,明宏想要询问一下,吕宋华人的处境如何?” 梁建坤回答:“唉,情况不是很好。此处不方便讲话,咱们换个地方详谈。” ...... 马尼拉港旁,大槐树饭店。 大槐树饭店是梁建坤开设的一家酒馆,可以说是马尼拉当地最有名气的饭店了。梁建坤和华人代表就在这里会见华明宏等人。 “吕宋生活的华人,祖籍大多都在广东福建一代,最早是明时下南洋的闽粤商人定居的后代。后来明末清初乱世的时候,不少百姓又逃难来,今天吕宋的华人大多数都是那个时候移民来的。”梁建坤向华明宏介绍。 华明宏问:“那华人在吕宋地位又如何呢?” 梁建坤回答:“最早西班牙人没有来的时候,华人在吕宋还很受欢迎,因为华人带来了不少土人们没有的生产方式,极大改善了当地土人的生活。不过,这土人也有文明开化者和粗鲁野蛮者的区别,不少未开化的野蛮土著眼红勤劳致富的华人们拥有的财产,多次劫掠华人。西班牙人到来之后,觉得华人威胁他们的统治,于是就唆使那些未开化的土著变本加厉地劫掠华人,杀我父兄,侮我妻女,毁我田地,焚我房屋,华***子一天不如一天啊。” 华明宏勃然大怒:“这群野蛮的土著真的是罪该万死! 难道华人们就没有抵抗过吗?” 梁建坤无奈地说:“华人何尝没有抵抗? 曾经有一个华人村子,打退消灭了来犯的野蛮人。但是这群野蛮人却和殖民者勾结在一起,他们颠倒黑白,反而诬陷华人屠杀土人。随后,西班牙人带着枪炮,屠光了那整个村子啊!” 华明宏气的咬牙切齿,可以听到他牙缝那边咯吱咯吱的响声:“只要有我在,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们前来这里时携带了不少最新制成的大炮,威力远非西人大炮可比。这样的大炮我将赠予您和当地的华人十尊,每门大炮配一个基数的炮弹。大槐树饭店楼高墙厚,您可以把大炮布置在饭店里,完全能够充当要塞。一旦西班牙人和土著人再次来犯,您可以让华人尽快来饭店避难。以后我们的船基本每一到两年就会来一次,顺便给大炮补充炮弹。华人在菲律宾必须挺直腰杆子,再也不能被外人欺负了。” 梁建坤立刻站了起来:“多谢大人,大人对吕宋华人有恩啊!” ...... 晚上七点,华明宏率领代表团参加了里卡福特于总督府举行的晚宴。 里卡福特亲自迎接:“欢迎来自中国的尊贵客人,今天上午的误会实在是非常抱歉,就请阁下与我一同共享这丰盛的晚宴吧。” 华明宏说:“不要紧,请总督阁下不要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华明宏等人跟随里卡福特走进宴会大厅,找到了座位坐下。里卡福特上台说道:“来自远方中国的客人,华明宏先生光临我总督府,令人兴奋。虽然双方之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这并不能阻碍西班牙与大清之间的友好关系,我们向这位来自远方的使者表示最高的致意!”说完,台下响起的一阵掌声。 随后,众人便开始就餐。里卡福特举着红酒杯到了华明宏面前:“华明宏先生,十分感谢您能够代表你的国家来到我们西班牙的土地上进行访问,我们对您表示最真挚的欢迎。” 华明宏也举杯,说:“感谢总督大人为我们准备了如此丰盛的晚宴,让我们为两国友谊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里卡福特又问:“请问,阁下是代表贵国皇帝来兰芳访问吗?您方便向我们透露贵国此次前往兰芳的目的吗?” 华明宏说:“大清皇帝体恤百姓,听闻海外有一支华人遗民,令我们前去安抚,我只是奉旨执行任务而已,怎敢妄自去代表大清皇上?” 华明宏来了一招假传圣旨,他在心里笃定,反正里卡福特也不可能亲自去北京城验证真伪,不如自己将来头说得越大越好,还能镇住这个西班牙总督。 里卡福特一听华明宏是奉了大清皇帝的命令,高兴了起来:“不,使节先生,您之前是奉了大清皇帝的圣旨,那么您确实是有权代表大清皇帝的。中国和西班牙两国一直以来都是友好邻邦,只不过由***朝闭关锁国的政策,两国一直都没能得到深入的交往。我建议两国从今以后应该互通有无,允许对方的商人到本国进行贸易。” 华明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里卡福特是想要跟中国通商啊!他自然是鄙视清**闭关锁国的政策,但是自己连圣旨都是假传的,根本就没有权力代表皇帝呀!要真是一口答应了,那自己岂不就露馅儿了。于是,他断然拒绝道:“海禁乃是我国国策,绝不可撼动之,让总督阁下失望了。” 里卡福特见华明宏态度如此坚决,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个话题。于是,双方接着边吃晚饭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其他的无聊事情,终于候到了晚宴结束的时间。里卡福特雇了几辆马车,把华明宏等人送回到了马尼拉港附近的旅店。 ...... 华明宏等人离开之后,里卡福特对秘书忧心忡忡地说:“这群中国人来头可不小,看来,中国**为了维护海外华人的利益,已经开始动手了。要不是这群从天而降的中国人,今天上午咱们就已经解决马尼拉华人的问题了。” 秘书说:“是啊,总督大人。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先下手为强吗?” 里卡福特说:“现在直接动手肯定是难了。今天上午就可以看出,中国人的武器比国王陛下的军队还要好上不少,他们就连来到这里,都是乘坐五艘巨大的蒸汽轮船,每艘船少说都有1000吨。如此庞大的蒸汽船,别说我西班牙,就连不列颠人也不会轻易建造,而中国人竟然将这种船只作为使团出访时的乘船,并且一下子就出了五艘!就算我们能付出极大的代价消灭这支中国部队和马尼拉所有的华人,当中国的皇帝知道之后,谁能猜到他会派几百万人来讨伐咱们?” 秘书说:“那么,总督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里卡福特回答:“这群中国人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前往兰芳了,到时候在欢送仪式上,全城的华人基本上都会聚集在港口。到时候咱们派一些土著人秘密埋伏在港口附近,里面再混入一些咱们西班牙的士兵。中国人的船一走,就立刻封锁港口附近的街区,让土著人进攻,杀光港口里面的华人。估计华明宏他们明天中午就要启程了,你快去联络一下附近与华人敌对的土著部落准备一下,事成之后财产对半分,女人全都归他们。” “是!”秘书跑了下去。 里卡福特嘴边露出了一丝阴险的微笑。 三七.西班牙人密谋排华,勾结土著发动进攻 这天晚些时候,秘书赶到了附近一个土著部落。 土著酋长和一群土著人围着篝火,问里卡福特的秘书:“请问您给我带来了总督大人的什么指示?” 秘书说:“总督大人说,明天到访马尼拉的中国人就要离开了,华人一定会聚集在港口送别,希望你们能在明天中午和一些乔装打扮的西班牙士兵一起埋伏在港口附近,等那群中国人一走,你们就动手,争取一次性消灭港口里所有的华人。事成之后,财产对半分,俘虏的女人全部归你们。酋长认为如何?” 酋长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那到时候你们怎么向中国人交代呢?” 秘书说:“总督大人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对外声称是不服西班牙**管辖的山中野人们干的,中国人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酋长又问:“华人会不会激烈抵抗我们呢?” 秘书回答:“华人们聚集在港口都是为了欢送华明宏,不可能携带任何武器。这是对咱们来说最好的机会了。贵部落本次消灭华人使用的武器,将完全由西班牙**军提供,请酋长放心。” 酋长听完之后没有了顾虑,下定了决心:“那好吧,我们部落就答应你们的请求。到时候在战利品的方面,请你们一定要信守诺言。” 秘书回答:“一定一定。” ...... 第二天中午,马尼拉港。 今天,华明宏等人就要启程,继续前往兰芳了。全马尼拉的华人自发地组织了起来,送别天朝使节。 梁建坤对华明宏说:“大人不远万里,从唐山前来吕宋,可真谓是拯救我们当地华人于水火之中啊!一旦有时机请大人务必回来,吕宋的全体华人将竭诚欢迎您!” 华明宏说:“没有保护好海外的同胞是我们的耻辱,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那么,我们就告辞了,请您和吕宋全体的华人多多保重。” 梁建坤说:“也请大人保重,祝大人一路顺风!” 华明宏携全体将士向港口内的华人们敬礼,随后转身登上了船。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五艘船缓缓驶离港口。 ...... 里卡福特一直在附近静静的观望着。他注视着远方华明宏的五艘船渐渐地驶离,渐渐的消失在视野当中。等到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里卡福特觉得华明宏此时已经不可能再知道港口上发生的一切,便向附近埋伏已久的土著人发出了进攻信号。 土著人接到了信号,立即拿出火枪,喊杀着向港口冲去。 梁建坤大惊失色,港内的华人更是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华明宏前脚刚走,土著人,不,是西班牙人后脚就对他们动手了。 梁建坤没有忘记华明宏对他的嘱托。他立刻指挥慌乱的华人们:“大家不要慌,立刻撤到饭店里! 那里有大人给咱们的十门大炮!” 一听到有大炮,华人们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有序地撤离到了饭店内。梁建坤组织了几个曾经干过炮手的华人操作大炮,瞄准进攻的土人。 这还没完,梁建坤心里很清楚,只靠这十门大炮是抵挡不住潮水般的土著人以及随时可能亲自上战场的西班牙人的。眼下只能趁华大人还没有走远,赶快派人去联络求援。 “小福子,六发,你们两个赶快偷偷潜出港口,乘快船往去兰芳的方向追上华大人,告诉他西人和土人已经对咱们华人动手了,叫他快快回来增援。” 小福子六发听了之后,乔装打扮成了土著人,混出了港口,坐着一艘快速帆船往西南方向追了过去。 ...... 此时,大槐树饭店,十门大炮已经就位,底下正在向前进攻的土著人并不知道,此时炮口已经对向了他们。 “开炮!”梁建坤一声令下,十门大炮同时开火。炮弹落到地上炸开了花,着弹点方圆十米的土著人都是非死即伤。不一会,华人们又装好了第二轮炮弹,再一次向土著人发射…就这样,,经过几轮的打击,原本就纪律涣散的土著人此时已经有了崩溃的趋势。 ...... 里卡福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原本还在好奇华人们的大炮是从何而来。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一定是华明宏送给他们自卫用的武器。假如这次行动不能全歼华人,对里卡福特来说,后果可谓不堪设想。这样,在大清那边自己屠杀华人的罪名就坐实了,那时候自己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心一横,下令到:“命令马尼拉守备队立刻投入战斗。” 秘书说:“总督大人,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咱们西班牙人还是不要在这次战斗中露脸为宜。” 里卡福特说:“我心已决。我们必须要尽快结束战斗。另外让警卫队顺便把咱们的大炮也拉来。” 秘书见拗不过他,只得服从命令。 ...... 西班牙人此时也加入了战斗,并且把大炮拉了过来。 梁建坤见状,立刻指挥:“炮手快瞄准西班牙人,要利用咱们的射程优势将他们的火炮压制住,绝不能让他们的大炮靠近咱们!” 炮手得令之后上调大炮仰角,先打了一发炮弹定位,然后再进行了一点微调,最后终于瞄准了西班牙人的炮队,把炮弹把炮弹朝西班牙人打了过去。 西班牙人的炮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了一群群同伴突然被送上了天。西班牙人本来想反击,但却发现自己火炮的射程远远达不到如此的距离。他们只能顶着炮火,一步一步推着大炮向前进。 等西班牙人终于将自己的火炮带入了射程时,原本30门火炮此时已只剩下六门了。西班牙炮兵调整大炮仰角和装药量,终于将大炮瞄准了大槐树饭店,发射出了第一发炮弹。 西班牙人的大炮笨重异常,转向困难。最要命的是,他们的炮弹和发射装药并不是一体的。想要发射炮弹,先要计算好需要多少量的黑色**,倒入炮管之后再将弹头放进去,调整射击仰角计算好角度之后才能发射。而保卫队赠送给当地华人的大炮只需要把炮弹放进去,再调整好仰角就可以射击,省去了不少麻烦。 但即使这样,西班牙人仍然成功地击中了大槐树饭店的外墙,饭店第二层的一大片墙体应声脱落。 ..... 华明宏带领船队行驶在茫茫大海上。 “长官,我怎么总觉得远方有炮声?”王光祖陆军出身,对火炮一类的声音很敏感。 “我怎么没有听到呢?是你听错了吧。”华明宏并没有听到有什么炮声。 杨家柱也说:“不长官,绝对有炮声,我已经听到了。炮声听起来还和咱们保卫队的大炮很相似。” 华明宏立刻问到:“快,仔细听听,是哪个方向出来的炮声?” 杨家柱回答:“好像是咱们身后出发的地方马尼拉那边。” 彭东风也觉得不对劲:“长官,莫非…” 华明宏问:“现在的距离能用望远镜观察一下马尼拉的情况吗?” 彭东风回答:“距离太远看清楚是不可能的,只能看个大概颜色。” 华明宏立刻拿来望远镜:“给我看看!” 在望远镜中,华明宏找到了马尼拉的方向。他细细一看,只见港口上火光冲天。 “不好,马尼拉出大事了,华人们可能有危险。”华明宏震惊地说。“赶快命令船队调转船头,全速驶回马尼拉方向。独立营全体战士立即进入战备状态,海陆军炮兵随时准备射击。” “是!”众人齐声回答。 ...... 就在华明宏等人离马尼拉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突然看到了海面上有一艘小帆船。小帆船上的人看到了华明宏的船队,立刻挥手致意,让他们减速允许自己上船。 两个人上船一见到华明宏,便扑通跪下去声泪俱下地说:“大人,不好了!你们一离开,西班牙人就勾结附近与华人敌对的土著,对港口上的华人发动了进攻。现在梁大总长正领着华人们撤到大槐树饭店里固守待援啊!大人一定要发兵救救我们,不然马尼拉的华人们就全完了!” 华明宏听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这群西班牙人真是对我大中华进行**裸的挑衅,我要让他们记住一辈子:中国人是他们万万不能招惹的!两位小兄弟辛苦了,快起来吧,我们一定为你们报仇!” “谢谢大人!” 王光祖问:“请问两位小兄弟,西班牙人和土著人装备怎样,人数几何?” 小福子回答:“大多数都是土著人,总共七八千人,都装备了西班牙人的武器。” 六发说:“我临走的时候看到有一队西班牙人牵着30门大炮也赶来了,看样子是想用火炮强攻。” 王光祖听完之后说:“长官,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船没有靠岸之前便应该用火炮进攻,击溃敌人之后再令陆军登陆,肃清残敌。” 彭东风建议到:“不如趁着这次战役,一鼓作气拿下马尼拉总督府,逼迫里卡福特交出菲律宾的主权。” 杨家柱质疑:“难道我们这么做,西班牙的中央**不会干涉吗?到时候恐怕会有很多麻烦吧。” 华明宏说:“放心吧,此时西班牙国内正深陷革命的浪潮。西班牙国王正在忙着镇压第二次革命呢,就连他们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地都在闹独立,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菲律宾的事。” “那就好。”王光祖说。“让西班牙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吧!” 三八.马城军民大战西军,勃泥收入华府囊中 此时,西班牙人仅存的四门大炮仍在轰击着大槐树饭店的外墙。费了好大一番工夫,饭店的南墙终于被炸塌了。 土著人看到华人的防御阵地被打开了缺口,纷纷蜂拥而上,叫喊着冲上去。 梁建坤拔出了大刀:“有血性的华人男儿们,土著人已经冲上来了,大家跟他们拼了!”说完他们第一个冲到了阵地上,两三刀砍死了一个土著人。 其他人华人见状也纷纷拿起武器,就连妇女也拿起农具菜刀进行抵抗。一时间,华人和土人缠斗在一起,难分彼此。 华明宏的船队很快就到了马尼拉港口外围。华明宏忧心忡忡地用望远镜观察着港口上的战斗场面,说:“糟糕了,现在土人和华人已经混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火炮进行进攻。” 王光祖建议:“长官,请不要小看我们独立营,没有火炮支援对我与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 请您赶快把船靠岸,让我们独立营上,我们独立营的同志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吕宋华人父老们,将洋人和土人通通驱逐!” 华明宏说:“好! 王光祖同志有血性! 我先命令炮兵营炮示警,要是这群土著人和西班牙人还不识相,就把他们送去见阎王爷!” 王光祖回答:“是!” ...... 华明宏命令炮兵朝天空开了几炮。 “看,是天朝的舰队,华大人回来了!”一个刚刚砍死一名土著人的华人听到了炮声扭头一看,看见了海天相接处五根浓浓的黑烟柱。 “华大人来救咱们了!兄弟们加把劲儿 ,灭了这帮狗(和谐社会)娘养的!” 一见到援军赶来,华人们士气高涨。相反,土著人则有了溃散之意。不少土著人开始逃跑。 西班牙士兵守在后面作为督战队,枪毙了好几个逃跑的土著人,但这无事于补。土著人们为了活命,纷纷溃散开来。 ......“同志们,西班牙人勾结土著,祸害我海外华人父老,此乃中华五百年来未有之国耻!不报此仇,以后还有何脸面做中国男儿? 同志们一会儿跟我上,灭了这个帮低贱卑劣的土著人和无耻下流的西班牙人!”王光祖做着战前动员。 “报仇!”“雪耻!”战士们群情激愤,眼里充满了对侵略者仇恨的怒火。 ...... 船一靠岸,王光祖就带着战士们在周围布置好了阵地,抢占了重要的地形,对西班牙军队发动了还击。 西班牙军队有于武器的原因,仍在使用老式的三列横队轮流射击法——也就是原来前千总李玉辉使用的战术。这种设射击方式十分不灵活,在保卫队的新式武器以及阵地战的战术的进攻之下,西班牙军队损失惨重。 里卡福特见到中国军队突然杀出,大为震惊。他现在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便是:与中国人到底是战是和。不过很快,保卫队就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保卫队单兵机动作战,不去触及西班牙军火力强大的正面,而是攻击其侧翼和后方。西班牙人应接不暇,损失惨重,而保卫队仅一名战士被流弹击中了小腹,被送回船上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 西班牙军队已经不能继续作战了,里卡福特下令所有人撤到总督府固守。保卫队一方面控制马尼拉其他区域,在交通要道建立阻击阵地防止敌人增援,一方面肃清城内的残敌,逐步控制了整个马尼拉城。到酉时时,除了总督府以外,整个马尼拉城已经被控制,总督府也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负责包围总督府的并不是独立营,而是海军炮兵和武装的当地华人。独立营的主要任务是阻击敌军增援部队——也就是围点打援。两个时辰的功夫,独立营在王光祖指挥下,于城东抵挡了西班牙军的四次进攻,歼敌4000余人,彻底粉碎了西班牙军队意图解总督府之围的计划。 而在总督府这边,经过保卫队大炮一个多小时的轰击,里卡福特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下去的决心和信心。 梁建坤此时也往府里喊话:“里卡福特先生!中国军队是文明之师,请您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和您的部下的生命财产安全!” 里卡福特也正有投降的意思,他便向秘书问:“我们应该向中国人投降吗?” 秘书也看出了里卡福特心里的小九九,为了给里卡福特一个台阶,他说:“我觉得,对于我们高贵的西班牙军官来说,投降才是明智的选择。无意义地战死是不值得的。” 里卡福特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赶快下令:“降下总督府内的西班牙国旗,改升白旗,同意中国人的要求。”就这样,马尼拉彻底落入华明宏和当地华人之手。 ...... 华明宏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了总督府,里卡福特向他单膝跪地,交出了自己的佩刀:“请阁下接受我,西班牙帝国菲律宾总督马里亚诺·里卡福特的投降。” 华明宏接过他的佩刀,将他扶了起来:“我接受你的投降。” 就这样,投降仪式结束了,双方来到了谈判桌上。 华明宏说:“对于停战协议的签署,我们有以下几点要求:一,贵国军队解除武装的范围不应仅限于马尼拉城内,必须包含到整个菲律宾。二,在我国军队没有到达进行接管之前,贵国在西班牙的所有军队应该立即停止一切行动,驻守原防区等待收编。三,我们将保证所有投降的西班牙籍官兵的安全,愿意回国的将被交给第三国尼德兰,由荷方负责遣返。四,我们将以一千两白银的价格购买西班牙帝国的菲律宾殖民地,购买金将由荷兰方面转交给贵国国王陛下,菲律宾主权的交接从停战协议签署之后即刻生效。五,所有在西班牙殖民菲律宾期间对华人或其他部落犯下反(和谐社会)人类罪行的集体或个人,都将受到严厉的审判。” 里卡福特连连摇头:“不不不,华明宏先生,您的要求我们是不能接受的。菲律宾各地仍然有五千余帝国的驻军,你们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他们是不会答应的。还有,西班牙帝国并不是只有菲律宾殖民地一块领土,国王陛下知道之后,一定会出兵夺回菲律宾。” 华明宏冷笑:“对不起,里卡福特先生,阁下已经没有与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本了。就在您投降之前,贵国前来增援的驻军就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四千余人,也就是说,现在贵国在菲律宾只剩下不到一千人的驻军了。另外,据我所知,贵国国内现在正深陷叛乱的泥沼,兵力就连应对内部的乱军都显得捉襟见肘。贵国的拉丁美洲殖民地也掀起了独立的浪潮,现如今已经脱离了贵国的控制。请问,贵国怎么才能派遣多余的援军来收复小小的菲律宾?” 这一番话问得里卡福特是哑口无言,于是,停战协定就这样被签了下去。根据规定,里卡福特下达了他身为菲律宾总督的最后一道命令:各地的驻军遵守停战协定,在原防区内等待收编。 ...... 华明宏迅速派保卫队接管了菲律宾各地区,包括棉兰老岛。与北部信仰天主教的吕宋不同,棉兰老的主要宗教是***教。在之前西班牙人殖民菲律宾的时候,***教徒一直受到天主教徒的歧视和迫害。华明宏下令,凡是接受新菲律宾**领导的,无论种族出身宗教信仰,一律平等。这使得当地的土著对保卫队的抵抗远没有吕宋激烈。三天之后,菲律宾全境就被保卫队控制。 而如今又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浮现:菲律宾归谁? 停战协议上明确表示,这里属于中国,但是想要让华明宏把菲律宾交给大清朝廷管理是不可能的。但是,华明宏自己又不可能一直带着菲律宾。因此,华明宏筹备建立一个新政权:勃泥联合省,菲律宾这个带有殖民色彩的名字,从今以后就会被废除了。这个半独立的政权由三个部分构成:米沙鄢省,吕宋省和棉兰老省,三个省各自建立独立的议会和**。议会选举效仿后世的人大,在基层实行普选,省议会和州议会由下级议会代选。联合省的最高议会则由三地各选举出五十人组成,最高长官——联合省大统制则由最高议会决定。 华明宏和保卫队留在了菲律宾一个月的时间,亲自督办联合省的组建,但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他本人居然最后当选为了第一任大统制。无奈之下,他拒绝就职并放弃被选举权,最后梁建坤成功当选。而三个省的省长则分别是:吕宋省他加禄人阿西比,米沙鄢省比莎雅人努尔科和棉兰老省摩洛人阿比杜哈。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能参与选举。虽然联合省保证妇女的投票权,使得联合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赋予妇女投票权的国家(或政权),但是不少土著部落别说妇女,连男子都是没有任何政治权利的。原因很简单:这些部落曾经侵犯过华人等其他民族。华明宏把劳改营制度带到了这里,凡是曾作奸犯科的野蛮土著人,不是被枪决,就是被投入了劳改营接受改造。之前袭击华人的那个土著部落三千余人最后都被逮捕,连同他们的酋长一起被用铁丝和石头绑在一起,穿成了一列,坐船被投入了大海中,不久就沉了底。 华明宏对联合省的民族政策很开明:推广“中华民族”的概念,混淆过去各个民族和宗教之间的差别,使用汉语作为联合省的通用语,组织各民族儿童学习。凡是接受者即融入,凡是不接受者即消失。 至于国防,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建成的。华明宏将杨家柱任命为勃泥保卫队代理总司令,将二连三连留下作为教官,训练出新的勃泥保卫队。当华明宏等人从兰芳赶回来时,便会把杨家柱等人接走,联合省的防务将会自理。 ...... 耽误了整整一个月之后,华明宏等人又重新启程前往兰芳。梁建坤,杨家柱等人率领各族人民万余人欢送。 梁建坤说:“大人请保重,等您回到勃泥时,这里必将是一片新天地!” 杨家柱说:“卑职向长官保证,勃泥从此必再无外患,请长官放心!” 华明宏说:“好,这可是诸位向我保证的。我回来时一定要好好验收成果。” 船队再次启航,目标兰芳。 三九.华府船队抵达兰芳,荷兰大举进攻坤甸 又经过了几天的航行,船队终于到了目的地——兰芳。 华明宏船队将要到达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兰芳,这让兰芳举国欢腾: 现在兰芳的外部形势并不好。盘踞在南方的荷兰殖民者已经占据了半个婆罗洲,正虎视眈眈地准备吞并兰芳。现在,兰芳迫切的需要一个强大的外部势力来干预荷兰的侵略扩张。而现在,这个强大的外部势力居然自己来了,而且还是兰芳人民日夜期盼归附的天朝上国——中国。 华明宏的船队到来之前,荷兰殖民者已经遣使来到过兰芳的首都东万律一次,要册封兰芳总长刘台二为兰芳的“甲太”——这就意味着兰芳将成为荷兰的傀儡。底下的各个坐堂和广大兰芳人民坚决反对,但是总长刘台二不知为何,却欣然接受了荷兰人的册封,这使得兰芳人大为不满。兰芳人民深觉,内部抵抗派与投降派斗争激烈的兰芳共和国是不可能战胜强大的荷兰殖民者的。但是,华明宏的到来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尤其是华明宏在菲律宾消灭了西班牙势力的消息更让他们感到异常振奋。 船队到达东万律的那一天,无数华人簇拥在港口,迎接“天朝军队”。华明宏其实还是很心虚的,因为他的到来并没有奉道光皇帝的圣旨,而是“偷渡”出国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兰芳人民如火一般的热情。 ...... 陆士振是兰芳议事会里的一个坐堂,同时也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和其他大多数坐堂一样,他坚决主张与荷兰人血战到底。不过,刘台二却“力排众议”,拒绝抵抗荷兰人。刘台二的行为让兰芳的老百姓们寒了心,更失去了以陆士振为首的一众坐堂的信任。今天,陆士振率领东万律近万华人自发在港口迎接汉家天子使,希望能够获得华明宏的支持,将荷兰殖民者驱逐出国境。 ...... 华明宏对兰芳的情况也有所耳闻,因此他计划以帮助兰芳人赶走荷兰侵略者为筹码,换取借用兰芳港口建造战列舰的权利。 船队在东万律口岸停靠,华明宏等人再次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当地百姓高呼天朝万岁,又进行舞龙舞狮的表演,港内如同过年一般。陆士振则率领不少兰芳的军政大员列队欢迎:“大人万里迢迢赶来兰芳,我等弃民有失远迎。听闻大人在吕宋驱逐西班牙殖民者,我等在此贺喜大捷!” 华明宏说:“尔等皆是中华子民,怎能以弃民自称? 承蒙阁下之贺!” 陆士振说:“听闻天师前来,我已经备好旅驿供大人及众弟兄下榻,还请大人屈尊暂居。” 华明宏说:“下官不想陆坐堂准备竟如此周到,多谢多谢!” ...... 东万律某旅店。 “实不相瞒,荷兰人觊觎兰芳之地已久,欲令兰芳为第二之爪哇。而总长刘台二却面对兰芳人民之敌,不予抵抗,反而签订卖国条约,向荷兰人称臣,我兰芳如今危矣! 而大人在吕宋率马尼拉华人驱逐西班牙,赢得民族平等独立,此消息传回兰芳,令兰芳军民之心大振! 故于此企盼总长抵抗无望之时,独以天朝之力方能保证兰芳社稷不覆,万望大人能拯救兰芳之数十万中华后裔!”陆士振向华明宏请求。 华明宏听后说:“陆坐堂所言,下官来前早有所闻。助兰芳百姓抗击外侮自然是下官本分,下官当然会全力为之。” 陆士振惊喜:“多谢大人! 大人的恩情,兰芳百姓感激不尽!” 华明宏又说:“不过本次下官前来兰芳,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侨民,还想借用贵地港口建造军舰。大清闭关锁国,不准片板下海,本官只得如此改善海防。” “只有大人答应保护兰芳,这点要求自然不算什么。” “那好。我们要建造的战舰是五艘蒸汽铁甲舰,所用的钢材由我们提供。你们只需要建造船壳即可,发动机是成品,船体建造完之后安装就行了。五艘战舰应分批建造,两年建成两艘,相关的技术将由我带来的工人们教给本地的工人。等我们离开以后,我们的水师官兵将留下,一方面可以协助巩固兰芳国防,一方面可以在战舰建造完毕之后将其驾驶回国。” “当然可以,我们完全听从大人安排,也希望大人能够帮助我们击退侵略者。那既然如此,感谢大人对兰芳的帮助,在下还有一些事情,恕不奉陪,告辞了。” “慢走!” ...... 大总长府邸 “刘总长,荷兰使者求见。”一名侍卫向刘台二报告。 “快快请他进来。你们先都下去吧。”刘台二把使者们都打发走,旋即将荷兰使者请了进来。 “使节先生,不知总督大人给我下达了什么指示?”刘台二毕恭毕敬地问道。 “浩特曼总督大人让我代他向你传话。他对你为王国在兰芳提供的便利感到非常满意,按照之前的约定,这是5磅黄金。”说完,使者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根根黄灿灿的金条。“还希望大总长能够在以后更多的为我荷兰王国提供更大的便利,到时候,您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报酬。” “一定一定,谨记浩特曼总督大人吩咐。” “还有,这是一份协定。总督希望荷兰能够永久地取得坤甸的所有权。希望在我国军队接管时,总长不要加以干涉。” “一定一定。”刘台二草草扫了协议两遍,又草草签了字。 ...... 兰芳南疆,坤甸。 清晨的金色阳光铺满了大地,正当城中人们要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时,一阵枪声打破了宁静。 坤甸以东五里外,驻守在这里的民兵们发现了一队500余人的荷兰军正偷偷越境。民兵们立刻上前喊话警告,要求他们退出兰芳国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群荷兰人直接对民兵们开枪射击,就这样,双方在这里激烈地交火。 人数较少且装备简陋的民兵们,怎么可能抵挡的住人数众多而且装备精良的荷兰侵略军?见抵挡不过,民兵们立刻撤退,向坤甸城内报告。城内的青壮年男子在得知敌人入侵的消息之后,纷纷被组织起来,拿起武器上了战场。 荷兰人入侵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东万律。在议事堂内,刘台二和几位坐堂一同商议该如何处理此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陆士振愤怒地讲。“荷夷屡次侵犯我国疆界,如今更是大举兴兵攻打我国南疆重镇坤甸。如果不起来反抗,何以告慰罗兰伯、陈方伯、江戍伯等一众开国元勋们的在天之灵?” 刘台二摇头:“士振此言差矣。荷兰我国向来睦邻友好,怎可能轻易滋生事端? 是不是坤甸人主动寻衅荷兰边军,挑起事端也未可知。” 陆士振诧异:“总长,你怎能说出这番话来?” 刘台二示意他坐下:“冷静,冷静。就算是荷兰人主动滋事,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坤甸只不过是南疆上的一座小城而已,是得是失都无所谓。依我之见,咱们还不如把坤甸送给荷兰,也算是彰显咱们兰芳与友邦和平友好之决心。” 陆士振听了这番话,气得两眼发直:“你…你…总长,你这是在叛国! 就在昨天,在菲律宾驱逐了西班牙人的天朝军队已经抵达了兰芳,其指挥官华明宏承诺将帮助我们击退荷兰人。现如今荷兰人主动挑起事端,这正是大好的机会呀!” 刘台二一听,说:“什么狗屁的天朝,我海外华人受苦受难的时候也没见到天朝,现在天朝想起来咱们了,晚了! 如今兰芳已经是独立之国家,兰芳内政,中国无权干涉!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立刻向荷兰人修书议和,答应向他们割让坤甸。此事休要再议!” 陆士振怒道:“刘台二,你早晚有为你的卖国行径付出代价的一天!”随后,他摔门而去,留下了一脸不屑的刘台二和面面相觑的其他坐堂。 ...... 华明宏等人暂住的旅店。 “华大人,华大人! 快,这位小兄弟,麻烦你通报一下,陆士振求见华明宏华大人。”陆士振在门口焦急地对守卫说。 “长官有令。只要是您有任何要事,无需通报可以立刻入内。请!” “谢谢小兄弟!” 陆士振来不及过多道谢,三步并两步上了二楼,闯进了华明宏的房间。 华明宏此时正在看书。,他一回头,见到是陆士振来了,问:“原来是陆坐堂。不知前来有何要事啊?” 陆士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大人,不好了!” 华明宏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事态不妙:“歇一歇,慢点说,到底怎么了?” 陆士振喘过来一口气,紧接着就说:“荷兰人发兵五百,北上攻打坤甸,现在坤甸成年男子已经全部动员起来,与荷兰人拼死抵抗,等待救援。但是刘台二拒不发兵求援,反而要跟荷兰人签订条约割让坤甸。我h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实在想不出来好办法,只能求助于大人您了。” 四十.明宏挥师驰援坤甸,荷兰土兵暴行累累 华明宏反而非常冷静。他思考了一会儿,对守卫下令道:“立刻召集所有连级以上同志到我这里来!”守卫得令后立刻下去。 “请坐堂不要担心。我们自然会履行承诺,帮助兰芳人民击溃荷兰侵略者。请您先等待一下,我们要商议一下战术方针。” 陆士振连忙感谢。不久,所有连级以上军官就都赶来了,陆军三个连,海军两个连,在加上王光祖和彭东风,一共九个人开始了会议。 华明宏说:“就在刚才,我们从陆坐堂那里得知,荷兰人已经发动了对兰芳的侵略。他们一共有500人左右,现在正在坤甸与当地守军激战。坤甸的守军基本都是民兵,很难抵挡的住荷兰侵略军,因此我们需要尽快对其进行增援。我的意见是:陆海军齐头并进,针对坤甸地区沿海平原的特点,在海上封锁坤甸港口,在陆地上配合守军包围来犯之敌。合围之后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利用我军的远程火力和重武器优势消耗敌军有生力量。有谁还要对计划进行补充吗?” 见大家纷纷点头同意,华明宏起立:“命令:王光祖率独立营一连四连共计200人,火速南下坤甸,支援当地守军。彭东风率海军一连二连和独立营五连共计300人,乘船前往坤甸封锁港口,配合陆上进攻,在时机成熟时立即登陆,包围来犯之敌!一刻钟后立即出发,不得有误。” 众人齐声回答:“是!” ...... 所幸华明宏离开登州时,携带了50辆汽车作为紧急情况下军队的代步工具,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陆路军四人乘一辆车,这样大大提高了部队的移动速度。在全速前进下,仅仅用了不到三个时辰,陆路军就抵达了坤甸。 此时,坤甸的城门已经被攻破,守军开始与荷兰人进行巷战。在守军的顽强抵抗下,半天时间荷兰人只占领了部队1/3的市区。 不过占领区的百姓就比较遭殃了。相对来说,荷兰军队的主力——荷兰殖民派遣军的纪律比较好,但是剩下的100多人都是从当地土著中招收的土兵。由于这些土兵战斗力堪忧,荷兰人把他们放在了队伍的后方。不过,这些土兵不顾着帮主子作战,反而在占领区里开始掳掠了起来。 靠近坤甸南城门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里姐妹二人正在院子中坐着,她们刚刚得知,她们的爸爸已经在与荷兰人的战斗中牺牲了。 “姐姐,洋鬼子攻进来了,咱们赶快往北撤吧。”一个十七八岁女孩儿带着哭腔对姐姐说。 姐姐看起来年纪比这个女孩儿大了不少,她说:“咱们如果立刻了,房子怎么办呢?爸爸已经在前方战死了,咱们离开了之后又能去哪儿呢?以往的荷兰兵纪律还不算太糟,咱们到时候给那些大兵每人一点银子,也就算过去了。” “姐姐这回不一样了,听说那群进攻的荷兰鬼子们雇了一群土兵!” “啊?什么!妹妹,赶快收拾好东西,咱们得赶快跑了。” 姐妹二人火急火燎地将行李打包好,跑出了门。不幸的是,她们刚一转弯,就遇到了进程的土兵。 “啊,兄弟们,有女人!”一个土兵用它们的语音叽里呱啦地喊着。 “大哥,那个小的归你了。大的那个就留给我们兄弟几个吧。” “行行行,哈哈哈!” 几个土兵面露不怀好意的狰狞笑容,慢慢围了上来。 “啊!你们不要过来啊!”说完,姐姐就丢下行李,拉着妹妹往北跑去。 几个土兵见到到嘴的鸭子飞了,恼羞成怒。他们本想上前追赶,但怕遇到他们的荷兰主子,免不了挨一顿训,于是没有追上去。为首的那个土兵举起了枪,叽里呱啦用他的鸟语大喊:“前面的两个华人娘们儿听着赶紧给我停下来,好好伺候爷几个,也许能放你们一条生路,不停下我们就开枪了!”这土兵的智商也是低,根本都没有想对面能不能听得懂。 她们哪里可能听得懂这群土兵在说什么? 她们继续跑着,直到姐姐被子弹击中了。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赶快跑。快,我背你!”妹妹带着哭腔想要背着姐姐快跑。 “不,好妹妹。你快点跑吧!姐姐我走不了了,快走啊,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不,姐姐,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快呀,快走啊!”姐姐真的急了。 土兵已经哇啦哇啦地跑了过来,一边向这边开枪。妹妹最后吻了姐姐一口,赶快跑开,藏到了墙角处。 “哈哈,没想到她还没死。兄弟们,咱们有福啦! ” “哈哈哈,大哥你先上,兄弟我们在旁边候着。” 姐姐此时躺在地上,背过去的手里紧握着发簪。领头的那个土兵刚扑上来要解她的衣扣,她便用发簪猛地这个土兵的后脑勺刺去。 “啊!大哥居然被这个娘们儿给杀了! ”旁边的土兵见头头被杀了,立刻举起枪来要上子弹。而姐姐则把发簪从那个土兵的脑袋上拔出来,向自己的喉咙刺了过去。 …… 妹妹此时就躲在角落中,这里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想哭,但又不敢哭出声,只能让眼泪默默地流。 “这娘们儿居然死了。刚才跑掉的那个呢?” “别追了,估计早就跑远了。” “得得得,咱们撤吧。这个娘们儿死了,还有更漂亮的等着咱们呢。” 几个土兵离开了,留下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等看见那群土兵都走远了,妹妹终于上前,扒开了那个土兵的尸体。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妹妹伏在姐姐的尸体上失声痛哭。他把姐姐的尸体拖走,放在了一个阴凉的角落 ,然后开始继续她的逃亡。 ...... 类似于这样的情形,在荷军占领区中不断发生。正是因为侵略者的暴行,使得坤甸城的人们抵抗愈发激烈。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荷军指挥官卡里斯蒂十分不解。“兰芳人的抵抗怎么会越来越激烈呢?” 一旁的参谋报告:“根据战场最新的情报,现在敌人平民的抵抗尤为剧烈。根据目前的报告,我军击毙的年龄最大的抵抗者有70余岁 ,年龄最小的只有七八岁。就连妇女都开始使用自制的武器,和男人一同作战。” “这群兰芳人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发疯似地抵抗我们?” “不知道,将军。不过,只要没有援军,他们无法坚持到今天晚上。” “哦,总督大人说,他已经与兰芳的总长签订了秘密的协定,他不会发兵支援坤甸,在我军占领这座城市之后,他便会把这里割让给我们。” 这时,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上了指挥所:“报告将军,北边来了一支军队向咱们杀来!” “什么?”卡里斯蒂大惊。“兰芳方面不是已经答应了不会再派援军吗?这支军队情况如何?” “报告将军,这支军队大概200余人,都身着黑色的衣服,人手一杆火铳。因为观察哨距离太远,无法弄清他们的火铳性能如何。最神奇的是,这群人都是坐车来的。” “马车吗?” “不,将军,他们坐的车都没有马匹,反而是装着一个冒着烟的烟囱。我觉得这种车很有可能是蒸汽机驱动的。” “什么?蒸汽机昂贵的价格,甚至连欧洲的一些工厂都无法负担。这群亚洲的敌人居然把它装到了车上,而且做到了让200多人都有这样的车可以坐。上帝啊,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将军,”秘书大概猜到了什么。“根据马尼拉线人前几日提供的情报,那支在菲律宾驱逐了西班牙人的中国军队,已经动身出发前往咱们这里来。会不会……” 卡里斯蒂否认:“不,这不可能。能够装载如此多士兵的大帆船,从马尼拉到东万律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到的。” “将军,既然他们都把蒸汽机装在了车上,我们有什么理由认为他们不会把蒸汽机安在船上呢?” 卡里斯蒂想了一想,觉得颇有道理。他命令:“立刻把所有的大炮都集中起来对付北边的敌人,胸甲骑兵则从后方进攻包围他们。” ...... 保卫队的战士们远远地已经看到了燃烧的坤甸城和连天的喊杀声。在距离坤甸五里处,华明宏下令:“所有人,下车,呈进攻队形以班为小组散开,小组成员注意互相配合并保持一定距离,防止炮击。火炮留在原地,为进攻提供火力支援。” 战士们纷纷停车跳下车来,散开之后向市区推进。炮手们也把大炮拉下车来,瞄准了荷兰军队的阵地。 “很好,中国人马上就要进攻了。命令小伙子们就位,我们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在前线指挥的荷军炮兵指挥官说。因为距离太远而且隐蔽,这名荷兰将军并没有发现对面也有火炮。 华明宏亲自带兵上阵。就在保卫队徐缓向前推进的过程中,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华明宏大喊:“敌人的大炮打来了,大家快趴下!” 战士们纷纷趴下。因为预防及时,而且保卫队进攻阵型松散,平均两丈方圆只有一个人,炮击仅造成一人牺牲,六人负伤。这名牺牲的战士是自南下以来阵亡的第一名将士。 四一.华府卫队杀入城内,荷军先锋不敌撤退 第一波炮击很快就结束了,保卫队继续向前推进。毕竟战士们都见过很多回血了,对敌人的炮击丝毫不畏惧。而后方的炮兵们听到了炮声打起了精神。 “同志们,荷兰人的大炮正在逞威风,给咱们的袍泽们放礼花呢。咱们该怎么办啊?”一名炮兵班长故意大声问。 战士们纷纷响应:“当然是干他丫的,用炮子儿教这群洋鬼子做人!” “好嘞,都给我有点儿准星。谁要是现在打这炮打不准,回家去跟媳妇儿亲热的时候也打不准! 哈哈!” “放心吧,这种事情只有你自个儿有担忧必要了!”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不一会儿,大炮就都调整好了。炮兵先打了一发炮弹校正方位,确认无误。 “同志们,3,2,1,放!” 虽然后方阵地上只有十门大炮,20名炮兵,但是这边的威力却丝毫不逊色于荷军的那一整个炮兵阵地。当保卫队的炮弹飞过来时,荷军正在准备第二轮炮击。但是装填大炮的时候,荷兰人抬头一看,只见祸从天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面有大炮,当炮弹飞来时,他们还对这些收割生命的恶魔从何而来不甚明了,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耶和华先生那里。更巧的是,因为此时荷兰军队正在装填大炮,没有加安全保险的**桶遍布阵地,在遭到炮击时发生了剧烈燃烧和爆炸,荷军炮兵阵地陷入一片火海。此时荷军已是保人不保炮,士兵们纷纷逃离这片恶之花(?)绽放的土地,而他们的指挥官也在刚才被殉爆的**炸死了。 华明宏见到荷兰军队已经濒临崩溃,下令让司号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司号兵,这个新兵种也是华明宏从后世学来的。在战场上,嘹亮的号角绝对能激发部队的士气。因此,华明宏将后世七类一百零七种号谱通通照搬不误(当然,防空防原子化学细菌等等这些暂时还用不到的军号谱没有公布),令全军上下惟号是从。 战士们在听到了号角声之后,士气大振,开始对荷兰人发动了最后的冲锋。此时,经历了炮火清洗的荷军已经无力再组织起成规模的抵抗。兵败如山倒,保卫队成功地撕开了荷兰人的防线,进入了市区。 华明宏在进城后,从逃难的百姓口中得知,荷兰军队在占领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华明宏闻此,怒不可遏。他下令:“临时改变计划,以单兵或两人为单位,重点在敌军占领区后方活动,击毙任何曾经犯下或正在犯下战争罪行的敌人,并尽可能把百姓带到安全地带!” “是!” 随后,战士们纷纷散开,或两人一组,或孤身一人,向荷军控制的后方渗入。 ...... 她依然在漫无目的地逃亡。 顾不上失去姐姐和父亲的痛苦,恐惧使她脑中一片空白。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要往没有枪声的地方跑。 但没有枪声的地方并不见得没有敌人。她绕来绕去,最后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再次遇到了刚才的那伙土兵。 “呦,又是这个小妞!”几个土兵面目狰狞地笑着。“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她回头一看,身后的路已经被倒塌的土墙堵死。再看看前面,站着几个脸上放荡着污秽笑容的侵略者,其中一个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大不了也就是和姐姐一样,一死而已。”她想到这里,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锥子,紧紧攥在手上。 “小娘们,我来了,哈哈!”土兵举起两只手臂,向她跑来。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她的脸上溅满了血,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土兵。只见那土兵脸上放荡的表情仿佛一瞬间被定格住了,随后身子一僵,重重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几个土兵反应过来,一回头,身着黑色保卫队制服的华明宏,正举着一把仍在冒烟的华府制左轮,两眼闪着寒光,如同利剑一般,似乎要将这几名土兵撕开。 “这家伙是哪里来的?大家一起上,把这个坏了咱们好事的家伙干掉!” 四个土兵一起冲了上来。华明宏一枪一个,击毙了两个土兵,但还是有两个土兵冲到了他的面前。他拔出匕首,冲了上去——那两个营养不良的土兵怎么可能打得过前世特种兵出身的华明宏? 不一会,地上又多了两具尸体。 她一脸惊愕地看着一切。当风卷残云般的战斗结束之后,她“扑通”跪下:“感谢英雄救命之恩! 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华明宏连忙扶起她:“下官大清登州绿营保卫队四品参将华明宏,奉命率所部驰援坤甸。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跟我来!”随后,华明宏拉着她,向东边的码头跑去。 一路上,两人遇到了好几支土兵,都被华明宏用手中的手枪解决了。他手中的左轮,便是华府武器厂按照后世第一款配备di火撞击与线膛管的手枪——柯尔特1835手枪的图纸设计改进的CHG-101型手枪。如今,这款手枪已经成为了每位保卫队战士的标配之一。 在消灭十余名土兵之后,华明宏带着她成功抵达了码头——这也是华明宏为难民准备的安置点之一。 到了码头,华明宏才有了时间提问题:“这位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亲友呢?” 她哽咽地回答:“小女名林曦依,是本地人氏。家母四年前就病逝了。今天早上又传来了家父战死前方的噩耗。我和姐姐在逃亡时,姐姐被刚才那伙土兵抓住,最后为不受辱,和一个土兵同归于尽了……” 林曦依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华明宏。华明宏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就这样过了半晌,林曦依开口说: “……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永世不忘。为报救命之恩,我…我愿意以身相许!” 不知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还是什么缘故,华明宏一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脑子才清醒过来,忙说:“姑娘使不得,这婚姻事关终身幸福,万不能当做儿戏,或者以‘报恩’委屈了自己啊!” “不,我可没有委屈自己。”林曦依抹干了眼泪。“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不止是因为你救了我一命,也不止是因为你为家父和姐姐报仇。从第一眼见到你杀敌的风采,我就喜欢上了你……” 她沉默了几秒,又说:“毕竟……毕竟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是我现在唯一信任的人……而且,你也喜欢我,对吧?” 华明宏一时还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 可惜的是,战争并不会因为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之类的的故事而变得不再残酷。现在战局仍然呈白热化,但胜利的天平很显然已经向兰芳和保卫队一边倾斜。就在华明宏为美人头疼期间,海军也抵达了坤甸。为了起到出其不意的打击效果,彭东风没有从港口登陆,而是下令让船队绕行至坤甸北湾的荷军阵地前,直接使用船上的大炮进行轰击。荷军的火炮在保卫队抵达战场的初期就已经被基本消灭殆尽,根本无力进行压制。兰芳军乘机发起反攻,保卫队海军也在北湾登陆,一同击溃了荷军主力。 ...... 荷军前线指挥部 卡里斯蒂看着眼前炮火连天的景象,听着身边士兵们的哀嚎声,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来到了一片人间地狱。 “报告将军。北湾方向出现了中国军队的五艘战舰,这五艘战舰用炮火对我军阵地进行了轰击。由于在之前的作战中,我军炮兵营损失殆尽。所以我们无法……” “我不想听这些! 给我下令。高贵的尼德兰战士们必须要为了祖国的荣耀而战,为了国王陛下,猛攻前面的兰芳人,撕开一个口子后从前方突围。” “但是,将军,就在刚刚又有将近300余人从刚才的那五艘中国军舰上下来,现在敌人已经对我们发动了冲锋,我们以极为惨重的损失为代价才抵挡下来。现在我们有作战能力的士兵已经不足200人了。将军,我认为我们已经不能将这场战役进行下去了。明智的选择是向南撤退,与后面留守的土兵汇合,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卡里斯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颓丧地说:“好吧。既然我们不能再继续将这场战役进行下去,那也只能后撤另行打算了。我命令,全军停火,立刻向城内撤退。” 荷兰军队的士兵们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鬼地方呆了,一得到向南撤退的命令,赶紧逃之夭夭。不得不说,拥有近代化编制的荷兰军队战场纪律还是不错的,即使遭受了如此巨大损失,撤退也没有演变成溃退。 彭东风在望远镜中看到了纷纷撤退的荷兰军队。他立即下令:“各部乘胜追击,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四二.坤甸役尘埃落定矣,华明宏收留林曦依 这突然的表白让华明宏十分手足无措,他只得先安抚到:“曦依姑娘,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冷静一段时间,好好平静一下。不过请你放心,你的父亲和姐姐我们会妥善安葬,在战争结束后,我会把你带回国,给你一个能安置你自己的地方,再做接下来的打算吧。” “你想要把我带回国?真的吗?” “当然,本人说到做到,从不食言。不过,那边的仗还在打着啊,我得回去帮我的战友们呢!曦依姑娘,你就先在这里待着,一会儿会有保卫队主力部队赶来保护这里。等战事一结束,我就回来接你。” ...... 海军登陆各部快速配合,与兰芳守军协同作战,向荷兰军队发动猛攻。荷军难以抵挡,溃不成军。就在他们打算与后方的土兵会合撤退时,保卫队陆军又从后方杀出。 经过了半天的战斗,荷兰军队占领区的土兵已经被基本肃清,整个荷军占领区重回兰芳控制。在完成了敌后作战之后,华明宏等人也听到了彭东风部进攻的炮声,保卫队陆军又迅速集合,开始从后方进攻,与海军共同夹击荷兰军队。 尽管遭到了包围,但此时的荷兰军队并没有投降的打算。残存的荷兰军队被包围在一条大街上,准备依托街道层层抵抗。之前荷兰军队派出的骑兵队也从后方绕了过来,准备包抄。保卫队哪里可能遂了荷兰人的愿? 华明宏立刻命令海陆军炮兵集中火力,先优先轰炸荷兰军队的守备工事,由步兵抵抗荷军骑兵。在炮火面前,荷军的临时防御工事显得不堪一击,不久就被炸得七零八落。见荷军防御设施已经被基本摧毁殆尽,保卫队的一部分火炮开始回头支援步兵,对荷军骑兵进行攻击。由于根本就无法接触到保卫队的阵地,骑兵的速度与冲击力优势也就无法被发挥出来,最后这群胸甲骑兵想跑都来不及,全部葬身在炮火与枪声当中。卡里斯蒂见大势已去,自刎而亡,仅剩的十几名荷兰士兵也不得不投降。 留守后方的土兵也被基本肃清。华明宏向在后方游击的保卫队战士下令:杀光所有土兵,绝不放过一个。见自己的主子已经败了,这群土兵士气涣散,无心继续抵抗,丢盔卸甲想要逃出城去,但赶到了城门,他们才发现,出入坤甸的路口已经都被封锁。最后,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所有残留的土兵都被击毙。至此,坤甸保卫战胜利结束。 此次战役保卫队共有十人阵亡,20余人负伤。兰芳军损失更大,1000余人阵亡,这个数字相当于整个坤甸城内男丁的1/10。除此之外,敌人占领区下还有两千多人死于战争暴行,假如不是华明宏下令陆军先行突入后方作战,这个数字可能会更大。 荷军经此一役也损失不小。总督府向加里曼丹派遣的500远征军无一生还,整个婆罗洲上几乎所有的荷兰军事力量都损失殆尽。更重要的是,此次战役让他们多了一个新敌人——华府保卫队。 作战一结束,华明宏立即集合了所有的保卫队战士,要求他们原地休整待命,在街上燃篝火铺床铺过夜。坤甸百姓视这些保卫队战士们如英雄,见这些他们心目中最可爱的人只能露宿街头,纷纷邀请他们去自己家中暂住,但都被战士们婉拒了。有的战士们对热情的百姓说:“我们长官早就下令,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扰百姓。况且我们长官也以身作则,我们更不能违背。”说完,他手指华明宏的方向,只见华明宏、彭东风和王光祖等人也披着大衣围着篝火,在地图前研究作战计划。见状,百姓们也就没有再强求,纷纷对保卫队交口称赞:“这天朝的军队就是不一样,军纪严明,爱民如子,真是人民子弟兵!” ...... 华明宏,陆士振,王光祖,彭东风,周实阜三人此时正一起围坐在篝火旁,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华明宏说:“此次坤甸保卫战非常成功,算是给荷兰人当头一棒,让他们领教了一下咱们的厉害。各位觉得我们应该是乘进击,进攻爪哇岛,还是见好就收,避免事态扩大呢?” 王光祖当即说到:“仗都打到了这一步,岂有不继续进攻之理?这起事件本来就是荷兰人先挑起来的,他们理应承受自己种下的侵略他国的苦果。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必须继续进攻!” 陆士振则有一些担忧:“以我们的实力,恐怕也只能勉强抵抗荷军侵略而已,若是继续进攻。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彭东风说:“陆坐堂不必担忧。这次坤甸保卫战足以证明,荷兰人的实力不过如此,战胜他们并不算太难。再说,我们的作战目标并不是彻底消灭荷兰人在东印度的势力,而是迫使他们屈服,让他们长长记性,不再敢北上进犯兰芳。” 周实阜说:“那既然如此,我觉得继续南下爪哇岛的军事行动不需要再派遣陆军了。” 华明宏很感兴趣:“哦? 实阜同志说来听听?” 周实阜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大炮——无论陆军还是海军的,通通搬上咱们的五艘运输船,把运输船当炮台。先伪装成民用船悄悄接近荷属东印度总督府巴达维亚,再迅速封锁港口,消灭港内荷军战舰,摧毁荷军岸防炮台,炮轰巴达维亚总督府,迫使荷兰人就范。” 众人听了这个计划都拍手称妙。王光祖立刻说:“我马上就下令,让陆炮把大炮都借给海军,好好炸他一炸。”彭东风也很感兴趣:“到了巴达维亚,咱们海军的运输船也能变成战列舰!” 华明宏拍板:“那么计划就定下来了。陆军待命,炮兵都借给海军。海军的五艘运输船把所有的大炮装在右舷,用帆布围住大炮,伪装成商,船靠近巴达维亚。在距离巴达维亚港五里处向左转,把右舷面向港内,向岸防炮台、荷军舰队和总督府开炮,注意尽量不要让荷兰海军一艘战舰活着逃出来。炮击一结束,周实阜同志应全权代表保卫队,要求荷兰人付出赔偿,并保证不再侵犯兰芳。” 陆士振很高兴:“这样就太好了,祝义师旗开得胜!” 华明宏说:“那么,各位同志快去准备吧。让战士们先休整一晚,明早全体海军将士在码头内集结出发。” 说到这里,华明宏猛然想起,林曦依还在码头等着呢! “抱歉,各位同志,我还有点事情,恕不奉陪。我们该商量继续商量,我回来之后听各位的报告。麻烦准备一匹马。” 一名战士把之前俘获的荷军胸甲骑兵的一匹战马给了华明宏,华明宏骑上只会飞奔离去。 “华长官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呀?” “不知道。先不去管他,咱们继续商量具体的步骤吧。” ...... 华明宏驾马飞至码头,远远就看见有人倚坐在石凳边,想必就是林曦依。 华明宏跃下马来,缓步走上前去。只听得林曦依仿佛在轻声哽咽。 “曦依姑娘,你怎么了?” 林曦依一抬头,只见华明宏正站在她面前。 “啊,你来了,太好了……”林曦依泣不成声。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食言。曦依姑娘不要哭了。” “以后…以后不要叫我姑娘了,大可直呼我名字。” “那…好,曦依。请你随我回去,我将找一个安置你的地方。哦,另外,你家已经被土兵烧毁了,我们没能抢救出什么有用的物件。而你父亲和姐姐已经被妥善安葬了,请你放心。” “房子什么不重要,可是爸爸和姐姐……” “还请节哀顺变。请你上马动身。” 华明宏扶着林曦依上了马,随后自己也一跃而上。曦依静静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华明宏,随后,明宏一拉缰绳,二人即归去。 ...... “我回来了!”明宏紧拉缰绳,停住马来。曦依已经在马背上睡去了,这一天对她来说发生了太多不幸的事情。 “长官,这位姑娘是? ”王光祖问。 “她叫林曦依,是本地人,父亲和姐姐遇害了,现在无家可归,被我救了一命。拜托陆士振先生带她回东万律,给她安排一处居所。” “不!我要跟着你!你不能在丢下我了!” 林曦依刚刚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隐约听到了这番谈话,立即表示抗议。 “这……”华明宏很为难。 “大人,以愚见以为,不如让曦依姑娘先与为大军准备伙食的那些阿姨们暂时同住,等班师之后再作其他安排。” 华明宏略颔首:“也好。不过,这是不是委屈了曦依?” 林曦依连忙摇头:“不,没有,这样挺好的。” “那曦依就先回去吧。小王,给曦依姑娘带路!” “是!”一名战士走上前来。“曦依姑娘,请!” “那曦依,这几天你就先暂住吧,我们改日再见。” 林曦依跟着小王,去了新居所。一路上她很是兴奋,又有些担忧:兴奋的是明宏终于收留了自己,担忧的是自己会再次受到抛弃——就像爸爸和姐姐抛弃了她。 四三.诸将领商议作战法,保卫队控制东万律 “长官,我们的意思是,在交战之后,五艘舰的距离稍稍拉开一点,这样一来可以防止对面的炮火打过来击中船体,二来可以增加我们的攻击面积,封锁全港。”彭东风向华明宏汇报刚才他们讨论出的结果。 “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那么,明天全体海军随船出动,陆军是继续驻扎在坤甸,还是班师回到东万律?” “报告长官,三百人的陆军之前只有二百人是乘车赶来坤甸的,其余一百人都是随海军一同前来。现在海军要走了,陆军自然无法完全实现机械化运输,有一百人肯定坐不上车。这样还不如先让陆军暂时驻扎,等海军归来时再一同返回东万律。” “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华明宏说。“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们今天会就开到这里吧。”华明宏说。众人正要起身,一个兰芳军兵士忽然跑来。 “报告坐堂,大事不好!” 陆士振一头雾水:“不要着急,你慢慢说,怎么了?” 那战士拿出来一个纸文件袋:“这是我们从卡里斯蒂身上搜到的,您看一看吧。” 陆坐堂接过文件袋打开,拿出了里面的文件,仅仅扫视了两三行,脸色就由晴转阴。 华明宏觉得事情不好,问:“陆坐堂,这上面写什么?” 陆士振把文件给了华明宏:“你看看吧。” 华明宏出声给大家读了出来:“尼德兰王国东印度总督浩特曼阁下与兰芳大统制共和国总长刘台二甲太,为贯彻尼德兰与兰芳两国万世友好之纲领,议定亲善条约如下:一,兰芳向尼德兰称臣,外交接受尼德兰指导; 二,兰芳向尼德兰割让坤甸以南地区,不准兰芳人居住; 三,兰芳不应干涉侵犯尼德兰在加里曼丹岛任何地区进行考察、探险与殖民活动的权利; 四,在兰芳履行上述三条之后,尼德兰东印度总督府应向刘台二甲太支付五十磅黄金作为酬金。签字,尼德兰王国东印度总督:Johannes Hotterman,兰芳大统制共和国总长:刘台二” 华明宏越读脸色越阴沉,一旁的将领眼中也流露出惊讶与愤怒的神色。 这时,又有一名保卫队战士报告:“长官,根据当地渔民报告,荷军已有一千人在坤甸以南五十余华里处登陆。不过他们只是在此处安营扎寨,似乎并没有得到婆罗洲荷军已经被全歼的消息。” “情况有变。”华明宏说。“各位同志,我建议,独立营一连和海军一中队一二小队二百人先留守坤甸,四连五连二百人乘车北上东万律,包围兰芳议事堂和大总长府,对内逮捕刘台二和所有投降派官员,由陆士振先生出面牵头,联合抵抗派官员和国内有识之士组成临时**,建立常备军,动员全国人民警惕防御荷兰侵略; 对外宣布不承认刘台二擅自与荷兰方面签订的卖国条约,号召婆罗洲各国联合起来,共同抵御荷兰侵略。一中队第三第四小队按原计划,南下爪哇威慑荷兰,迫使荷兰议和。但是海军南下部队此次只有海军原来装备和库存的五十门大炮了,陆军的火炮不可征用,应随所属部队移动。请问还有问题吗?” 王光祖说:“凭借我军现有力量,付出极大代价才可能抵御荷兰人。因此与兰芳军队和婆罗洲各国共同组建联军非常重要,因此,我提议应该向婆罗洲岛各国递交国书,组织统一战线,联合对抗共同敌人。” 彭东风说:“由于不可抗的原因,导致这次南下巴达维亚的军事行动所能使用的火炮与炮手数量减少,我并不建议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冒极大风险去攻打巴达维亚。我建议,暂时推迟南下爪哇岛的军事行动,海军一中队三四小队随船驻留坤甸或前往东万律,为可能随时爆发的与已登陆荷军和刘台二控制的武装的战斗提供支援。” 华明宏考虑良久,说:“王光祖同志的建议,大家应该没有任何意见,我也非常同意。只是彭东风同志的考虑,大家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有些过于保守?” 周实阜说:“长官,虽然兰芳与我们站在同一边,但这实际上并不能改变我们依然是客场作战的事实。我军远渡重洋,劳师远征,装备和人员都无法得到任何补充。实行太过于冒险的作战计划,一旦成功还好,若是遭到挫折,我军可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认为,在当前的情况下,行动保守一点并不是坏事。” 华明宏说:“那好,我们就同意王光祖和彭东风两位同志的意见。请各部做好准备,让战士们睡个好觉。明天凌晨出发,重新的作战部署是:王光祖同志率陆军独立营一连四连乘车北上东万律,控制刘台二; 我亲率海军一小队,驾驶一艘运输船前往东万律,配合作战; 彭东风同志率海军二三四小队,留守坤甸,建立防御工事和防御阵地,并紧密监视已登陆的荷兰军队动向; 周实阜同志,你参与了前年年末与前登州绿营千总李玉辉的作战,在防御战方面比彭东风同志更有经验,你负责配合彭东风同志,针对坤甸地区平原丘陵交错分布的地理环境进行立体的全方位防御,利用炮台组成火力网和铁丝网组成封锁线,切断荷军一切可能的进攻路线。一旦荷军进犯,立即联系我主力部队。” 众人回答:“是!” 华明宏对陆士振说:“陆坐堂,此次还请您随我们一起北上东万律,出面组建新**。” 陆士振回答:“此事老夫义不容辞。” ......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亮,保卫队二百五十人便分别乘坐运输船和蒸汽车出发了。两路人马一刻不停,几乎同时在寅时抵达了东万律。 东万律城门的守军见保卫队回来,正要欢迎凯旋,却突然被保卫队包围,被迫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王光祖对守军解释:“各位弟兄们!在今天下午的战斗中,我们从荷兰军队指挥官的尸体上搜到了一份协议,是刘台二与荷兰总督签订的,协议上规定,要求兰芳彻底沦为荷兰的附庸国。因此,我们奉大清正四品登州参将华明宏大人之命,进驻东万律,从现在开始你部交接东万律城门的控制权。请贵部放下武器就地遣散,违抗者后果自负。” 守军见状,纷纷主动放下武器,把城门的控制权转交给了保卫队。王光祖命令一个班的战士留守,随后分头行动:一支赶往议事堂,另王光祖亲率一支赶往大总长府。 此时天刚蒙蒙亮,刘台二还没有起床,但是兰芳的各个坐堂和官员已经到达了工作岗位。保卫队战士突然闯进议事堂让他们十分震惊,不过,保卫队的战士们可懒得向他们交代更多,直接要求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待华明宏长官赶到之后召开会议。 ...... 这边,华明宏亲率的海军一小队也到达了东万律码头,快速控制了码头及周边地区,解除了附近所有兰芳军队的武装。大多数兰芳守军多对此表示理解,少数不服的在保卫队鸣枪示警之后都选择了屈服。随后,华明宏和陆士振一起,赶往了早已被保卫队控制的议事堂。 ...... 王光祖带领主力赶往了大总长府。与其他地区不同,戍守大总长府的都是刘台二手下的亲兵。在王光祖和保卫队赶到之后,他们拒绝缴械。 王光祖厉声对他们说道:“我最后说一遍,刘台二涉嫌叛国罪,应该被逮捕,你们帮助他拒捕,相当于是同犯叛国罪,劝你们立刻放下武器,不要干涉我们执行公务!” 领头的亲兵寸步不让:“你们说叛国就是叛国?好大的胆子! 大清国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你们清国人管不着我们兰芳! 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开枪了。”随后,亲兵鸣枪示警,并且所有亲兵都把枪口指向保卫队。 好巧不巧的是,一名亲兵的枪突然走火,击伤了一名保卫队战士。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双方立刻陷入了交战。不过一会儿,驻守大总长府的亲兵被全歼,保卫队四名战士受伤。王光祖率领保卫队成功杀入大总长府内。 几声枪响把刘台二从睡梦中惊醒。他觉得事情不妙,刚穿好衣服,王光祖就率兵杀进了他的卧室。 “别动,举起手来!” 刘台二一动不敢动,乖乖把手举了起来。 王光祖说:“刘台二,你里通外国,勾结荷兰,出卖国家利益的罪状已经被查实,罪证确凿。”随后,王光祖拿出了那份协议。“现在正式对你批准逮捕。” 刘台二知道大势已去,只好乖乖的被保卫队战士押走了。王光祖也没有停歇,带着那份作为刘台二罪证的协议,赶往了议事堂。 议事堂内,兰芳的各个坐堂被搞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就被人软禁在议事堂内,全都成了阶下囚,但他们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华明宏随后走进了议事堂, 笑着对各位坐堂解释道:“各位坐堂大人,非常抱歉。经过我们的调查表明,前兰芳大总长刘台二涉嫌里通外国,勾结荷兰人出卖国家利益,现已经被我们逮捕。我本人受陆士振坐堂邀请,率兵控制东万律局势。凡是之前与刘台二等人同流合污的投降派,都将受到审判。”随后,华明宏对地下等候多时了的战士们使了个眼色,几名保卫队战士立刻上前。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几名战士不由分说,对之前的那几个投降派来了个五花大绑,任凭那几人喊叫挣扎。 “你说刘台二总长通敌叛国? 口说无凭,你们有证据吗?” 王光祖上前,拿出了那份协议:“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刘台二总长与荷兰人签的‘友好条约’!” 几名投降派哑口无言,被保卫队战士带了下去。 “而至于现在还能坐在椅子上的各位,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华明宏说。“就在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消息,荷兰人又派遣1000余人在坤甸以南50里处登陆。兰芳共和国到了危机存亡的关头。” 四四.婆罗洲各国大联合,新同盟组建常备军 底下的各位坐堂们议论纷纷:“荷兰人打过来了,怎么办才好啊?”“他们有1000多人呢,咱们能打得过吗?” 华明宏说到:“各位请肃静。尽管此次荷兰侵略军来势凶猛,局势比较凶险,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战胜侵略者绝对不成问题。我提议:兰芳人民和爱国官员们团结起来,组建新的兰芳**,整饬军备,加强防务,共同抵抗荷兰侵略者。对外宣布成立反荷互助同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与婆罗洲其他国家联合起来,组建联军,共同对抗荷兰入侵。” “我赞成!现在国家正当危难关头,更是我们应该精诚团结的时候!” “我也赞成!一定要跟荷兰人血战到底!” 底下的各位坐堂听了,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纷纷同意了华明宏的安排。 “那好,既然各位都没有意见,那么,我提议推举陆士振为临时大总长!” 陆士振本来就是兰芳抵抗派的领头人物,推举他做新任大总长,各位坐堂都心服口服。 “好,我正式宣布,陆士振先生就任信任兰芳大统制共和国临时大总长!” 陆士振在欢迎的掌声当中上台,就大总长席。 随后,陆士振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主要是重新任命了一大批官员,使得各个部门都被抵抗派控制,又任命华明宏为兰芳全国兵马大元帅,组织常备军,领导指挥全国军队,还向婆罗洲岛上的其他国家派遣特使,递交国书,希望各国团结起来,抵抗共同敌人。 华明宏在成为兰芳全国兵马大元帅之后,开始着手组建兰芳的常备军。在此之前,兰芳的军队都是在有战争爆发时才临时招募,平时只有少量维护治安的军队。华明宏在两天之内完成了3000人的招兵,由保卫队的战士担任教官,每名保卫队战士负责训练12名新兵。在魔鬼般的训练下,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兰芳常备军绝大部分士兵的各项考核都基本及格。 华明宏又发布文书,号召兰芳的铁匠们为常备军的士兵们生产火枪,一时间,南方各地的铁匠从业者们纷纷响应,主动为兰芳军队生产抢炮,兰芳人民也向军队捐献武器。华明宏还为东万律的各铁匠铺提供了击发步枪的设计图纸,出于对兰芳铁匠土法炼钢生产出的钢材质量的不信任,华明宏还从日后用来生产战列舰的剩余钢材中拿出了一部分作为生产枪管的材料,要求铁匠们绝对不能把这种枪械的设计图纸和钢材样本泄露出去。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兰芳新军就获得了2000余支燧发枪,500余支击发抢,30门各式火炮,再加上华明宏之前从日本购买的500支击发枪与保卫队库存的100支CHG-001和20门102mm后膛炮,新成立的常备军完成了火器的全面装备。 与此同时,兰芳新**的国书也被送到了婆罗洲各国。 ...... 戴燕王国首都戴燕城 国王吴德奎端坐于大堂之上,侍者进殿禀报:“陛下,兰芳特使求见!” 吴德奎不解:“兰芳国平时与我国仅派一般使节,如今竟然派遣特使? 想必定有大事发生,速速召他进殿!” 特使被侍者毕恭毕敬地请进了大殿,参拜到:“兰芳大统制共和国遣戴燕特使参见陛下!” 吴德奎说:“特使阁下免礼。不知贵国此次为何派阁下前来?” 特使说:“陛下有所不知。我国前任总长刘台二勾结荷兰人欲卖国求荣,事情败露,已经被我们联合大清的使团废黜。新总长陆士振大人希望与婆罗洲各国建立反荷互助同盟,共御外侮,抵抗侵略。” 吴德奎略思考后说:“荷兰目前看起来并没有惹是生非之意,我们为何要无故得罪他们呢?” 特使说:“陛下不知。就在前两日,荷兰发兵五百攻打坤甸,幸有天朝军队助阵,方击败荷夷。而如今荷人仍不死心,如今已经派千余人驻于坤甸东南,似有亡我之心。兰芳戴燕两国,皆乃华夏移民所立,彼此又为友好邻邦,地势互利,唇亡齿寒啊! 兰芳若有不测,戴燕也将危在旦夕,还请陛下三思。” 吴德奎被说服了:“阁下言之有理。荷兰人确实欺我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寡人这就决定,戴燕王国正式加入反荷互助同盟,出兵一千组建联军!” 特使俯身:“谢陛下!” ...... 文莱 21世纪的文莱,是一个国土被马来西亚一分为二的弹丸小国,在世界地图上,它的领土面积别说写上自己的国名,就连打上一个序号再在下面表上注释的地方都很难找到。不过,在19世纪初,文莱可是一个大国,不仅包涵了今天的文莱领土,马来西亚在加里曼丹岛上的土地也被囊括在其疆域内。这个国家一样拥有众多的华人人口,但***也是该国的另一大族群。这两个族群在一直以来都友好共处,共同执掌国家。 此时文莱年轻的苏丹,默罕默德·阿兰,是一个有着华人血统的虔诚***教徒。他统治时期的文莱,受到英国人,葡萄牙人和荷兰人三重的威胁。他虽然励精图治,不过这也只是在夹缝中求生存而已,并不能改变文莱已经日渐衰落的命运。 就在这一天的早晨,阿兰还在为这个国家的命运担忧的时候,来自兰芳的客人找上了门。 “苏丹陛下,兰芳国特使求见!”一名士兵禀告。 “寡人现在正烦着呢,不想见客。”阿兰说。“让他改日再来吧。” 士兵说:“回禀陛下。那名使者坚称自己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与陛下商量,似乎是兰芳要与我国缔结盟约,共同抵御荷兰人。” 一听是来缔结盟约的,阿兰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快,快快有请!” 使节进来行礼完毕之后,跟阿兰交代了兰方国内的目前的状况和兰方与各国建立同盟的意图。 阿兰得知之后十分高兴,在知道清朝也派兵前来参加之后更是惊喜万分,他心里已经笃定了要参加这个同盟,不过还是问了问:“请问特使阁下,在击败荷兰人之后,这个同盟还能不能继续帮助其他的缔约国抵御外国的侵略?” 特使解释:“同盟总部日后将是常设机构,缔约国一任何一方遭受第三方攻击,其他国家都要无条件进行援助。” 特使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阿兰参加同盟的决心。阿兰最后决定,出两千骑兵参加联军,并加入反荷互助同盟。 ...... 不到一个星期,婆罗洲岛上的几乎所有国家包括兰芳、戴燕、文莱、砂拉越、沙巴等等都加入了同盟,就连亚齐、柔佛,甚至新成立的勃泥联合省都得到了消息,各自派遣五百人参加了同盟。 缔约各国代表齐聚东万律,签订了《南洋互助联盟公约》。之所以不叫“反荷互助同盟”,是因为文莱苏丹阿兰建议,日后同盟的敌人可能不止荷兰一个,因此修改了名称。条约的主要内容有:各国许诺,一旦缔约的任何一国受到其他国家攻击,即视为该国对全体缔约国的攻击,所有缔约国必须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无条件地履行对敌作战的任务;设立联盟司令部,由各缔约国分别派遣一名文职官员和一名武职官员作为常驻的全权代表;组建联盟常备军,常备军的数量必须多于缔约国任何一国的总军队数量,即任何缔约国军队总量不得超过联盟常备军数量;联盟司令部可以在任何时候指挥调度联盟常备军,在战争状态下也有权调动各国的常备军;以联盟司令部为基础,设立联盟**,联盟银行,联盟法院等机构,逐步将各缔约国整合为一统一整体,联盟颁布的法令优先于各缔约国的本国法令;禁止联盟内部各缔约国之间的战争,任何矛盾必须交由联盟法庭处理。缔约国包括:兰芳,文莱,戴燕,勃泥,砂拉越,沙巴,亚齐,柔佛等十国。十国代表共同推举华明宏为联盟总司令,统帅联盟常备军南下抗荷。 联盟常备军以兰芳军队和文莱军队为基础,加上各缔约国的支援,共凑齐了一万军队。但是,这一万大军人数最多,只有来自兰芳、保卫队与勃泥的军队全面装备了火器,来自其他国家的军队绝大多数装备冷兵器,所有火器总共加起来只能装备5000人。而各国的训练水平也不一,战术思想更不一致,除了有共同的目标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共同之处了。 华明宏一上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进行改编。他将所有的火器都集中起来,分给经过集训的兰芳军和精通火枪的文莱军。针对兰芳军和保卫队,由全体保卫队和200名使用CHG-001步枪的兰芳军组成精锐部队,作为联盟军的王牌;由500名使用击发枪的兰芳军组成联盟军的核心力量,影响战场局势;由2000名使用燧发枪的兰芳军作为主力,尽力消耗敌军。而文莱骑兵,则由300人使用CHG步枪作为第一梯队,冲垮荷军侧翼,500人使用击发枪作为第二梯队,配合步兵攻击荷军前锋。 四五.入侵荷军厉兵秣马,联军研究战场地形 这样一来,即使满打满算,能够装备上火器的也只有3750人,剩下的6000人只能当做后勤部队使用。而不久之后,坤甸方面传来了消息:荷兰人增兵了。 ...... 原来,之前进攻坤甸的只是荷军的先头部队,他们计划以这支先头部队先攻占坤甸以南,建立据点,之后的大部队再陆续登陆,占领整个兰芳。 原本按照计划,荷军先头部队登陆一天之后,首批大部队一千人就应该抵达,随后半个月内陆续增兵到3000人。但是,当第一批荷军大部队抵达后,并没有得到之前先头部队的接应,反而是坤甸城的兰芳守军尚在。荷军不敢贸然行动,四处打探消息,终于得知:之前的先头部队已经被兰方守军全歼。这让荷军指挥官震惊不已,他连忙请示巴达维亚方面,得到了荷兰总督“维持原计划”的命令,就这样,登陆的荷军陆陆续续增加到了三千人。但是双方谁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都不敢动手,就这样,前线一直对峙着。 彭东风和周实阜按照华明宏的指示,在坤甸南部的丘陵上建立了数个炮兵阵地, 又在各高地上修建了几座炮台,总共安放了50门火炮。又在市区以南挖设了大量堑壕和防炮洞,设置三条防线,层层抵抗。在荷军必经之路上又设置铁丝网和土制的**,拖慢荷军的进攻脚步。守军埋设的**制作材料都是老百姓自发支援的陶瓷罐子,里面塞上了铁皮**,加了个燧石的引信,踩上去就会爆炸。铁丝网则是坤甸的铁匠日夜赶制成的,质量虽然不如华府的工厂制造,但完全足够应付荷兰人。 周实阜还派人秘密潜入荷军大营,把荷军的情报摸了个底朝天。最后得知:这批荷军共有3000人,其中1000人装备击发枪,2000人装备燧发枪;还有12磅(75mm)炮10门,25磅(87mm)炮40门;指挥官是荷兰东印度副总督斯科南马尔斯,曾经参加过拿破仑战争,战功卓著。 彭东风知道了荷军的情况之后,心里也担忧——一百五十人对三千人,装备训练还都差不多,搁谁身上谁不忧?他只好给东万律方面写信,希望华明宏速速回师。但华明宏这边,只有50辆车和一艘运输船。每辆车承载七人已经是极限,一艘运输船即使是塞满也只能装下1000人,往来一趟只能装1350人,从东万律到坤甸一天只能往来四趟,也就是说,去掉两千人的骑兵,联盟军全部赶到也需要花上两天时间。华明宏安排,用CHG-001步枪和击发枪的部队先出发,随后是燧发枪部队,最后是冷兵器部队。为了保证兵力投送的突然性,部队需要集结在城北十里处,再秘密进城。 ...... 荷军指挥部 斯科南马尔斯召集荷军军官开会,他在会上说:“总督大人已经对这次行动提出了明确的指示,要求我们攻克坤甸城后杀光城内所有的居民,为殉国的卡里斯蒂将军和500名尼德兰战士报仇。然后北上东万律,废除兰芳**,驱逐城内所有的华人。” “将军。”一名荷军指挥官说。“根据我们前方侦查员的情报,我们前方驻守坤甸城的兰芳军队不过100余人。暂时没有发现他们拥有火炮的迹象,不过,他们倒是挖了不少壕沟,架了一些铁网,似乎其实想靠这个阻挡我们。” “哈哈哈!”斯科南马尔斯听到兰芳军试图用壕沟和铁网阻挡它们时,大笑不止。“这群愚蠢的华人,真的以为像他们的祖先一样修建长城等等没有任何用处的工事,就能防御我们的火枪大炮了吗?仅仅一百多人,也想阻挡我们,真是自不量力。” “就是,华人真是愚蠢到极点,就是这样也想阻挡我们。估计卡里斯蒂将军是忽视了后方不忠诚的土著杂军,才会遭遇战败身死的不幸吧。”“就是,否则,尼德兰的勇士怎么能是身材矮小的华人能够抵挡的了的?”底下的将领纷纷随声附和。 “那好,我决定了: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全军出发,进攻坤甸。占领坤甸之后随我北上东万律,灭亡兰芳!估计我们根本就不用开枪,华人就会被我们的大军给吓破胆吧?哈哈!” ...... 华明宏随第一批南下的联盟军赶到,立即前往坤甸的前线指挥部。彭东风和周实阜向华明宏简要报告了前方情况与敌我两军布置。华明宏说:“看来形势颇为严峻啊!不过,我还是有办法的。不如先请周实阜同志汇报一下调查出来的坤甸地区的情况。” 周实阜指着一张地图,向华明宏等人介绍到:“坤甸是一座港口城市,西海岸便是坤甸港,号称是婆罗洲第一大港,城北还有一座北湾港,但规模略小。因为靠近海岸,所以西边并没有建城墙,也就是说,坤甸城墙只有北,西,东三面。北门崇武门直接通往东万律,南门兴文门通往戴燕,东门尚德门则通向砂劳越。坤甸城南有两条河流,由北至南分别是万喇河与坤江,分别里坤甸城二十里,七十里。万喇河水流比较窄浅,不过二十余尺宽,最深处也仅仅过胸,长度也比较短,发源地就在城东五十里的马府山上。坤江相对比较宽阔,水流也比较湍急,在坤江入海口处有三角洲,共有四个岛,荷军主力便驻扎在其中两个岛上。从坤甸南门出城的兴文路,分别跨桥经过两条河流,经过坤江的桥叫做南桥,经过万喇河的桥叫做北桥。除此之外,万喇河还有一条支流,叫做万律河。这条河水流非常湍急,但是长度很长,一直到东万律才入海,东万律城也是因为在这条河入海口以东而得名。从东门出发的尚德路经过这条河,在这条河上的桥叫做东桥。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经过马府山附近时,这条路分出了岔。大路北崇德路转向北,一直通向砂劳越甚至文莱,小路南崇德路继续向东,绕过马府山和发源于此的万喇河,直接在坤江以北四里处与兴文路回合,不排除敌军通过此路绕到我军后方发动进攻的可能。” 华明宏一听还有这条小路,来了兴趣,问:“那周实阜同志能向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南崇德路经过马府山附近地区的地形吗?” 周实阜说:“这条路附近有丘陵也有热带雨林,地形地貌相对比较复杂,远远不如大路好走。但如果想要栖息坤甸城,这条路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南崇文路附近几乎荒无人烟,茂密的树林也可以隐蔽大军的行踪。并且,南崇文路与兴德路交汇处位于荷兰军队控制区附近,而兴德路是正面进攻坤甸城的必经之路,选择进攻方式的主动权在他们的手里。” 华明宏听后,思考良久,之后抬起头,说:“我认为,当前的首要任务应该是重新调整一下兵力部署。目前荷兰军队都部署在坤江三角洲上,暂时还没有渡过坤江。我部现在与荷军之间的屏障,便是坤江与万喇河。坤江江面较宽,但沿岸都在荷军的火炮攻击范围,我并不建议在坤江沿岸阻击荷军。而万喇河虽然狭窄,但离我军炮兵阵地较近,完全在我火炮控制范围之内,所以,我军正面的防御应该以万喇河和北桥为核心部署。无论敌军是想从正面进攻还是迂回,他们一定会试探性地进攻北桥,因此,万喇河沿岸做足防御是必要的。” “不过,长官,”王光祖说。“我们的兵力有限,分散防御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敌人占据主动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防御呢?” 华明宏说:“我倒是有一个计划。根据情报,荷兰军队的火炮只有50门,其中至少二十门还要留在其驻扎地防御,能够对我们发动实际攻击的只有不到三十门。而咱们这里,各种各样的火炮加起来有100余门,其中还有保卫队的102mm炮,火力方面绝对占优。因此我计划将50门火炮部署在北桥防线,给敌人一个下马威,营造出一种我军主力部署在北桥的假象。斯科南马尔斯一定不会硬碰硬,我推测他必然会从南崇德路绕道,试图来一个奇袭。这样我们便可以把我军真正的主力悄悄布置在马府山后,利用当地的丘陵地形布置包围网,再由骑兵迂回到其后方,切断荷军主力退路。这样一来,敌人便即使插翅也难逃了。” 彭东风问:“长官,你这个计划的实现建立在荷军对我了解不充分的基础上。如果荷兰军队知道我们有100门大炮,但实际进攻的时候只遭遇了50门大炮的攻击,他们一定会起疑心,那样我们的准备不就白费了吗?” 华明宏笑到:“彭东风同志多虑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荷兰人一定不知道咱们的底细。” 众人忙问:“何以见得?” 华明宏说:“如果说荷兰军队在登陆初期不进攻是因为部署还没有完全,那么当他们的军队已经调动完毕之后继续按兵不动长达半个月又作何解释?这说明,荷兰人对我们的真实情况不清楚。他们一方面蔑视华人武装的战斗力,一方面对荷军先遣部队的惨败感到震惊。假如荷兰人之前便知道我们在坤甸只有150人的兵力,斯科南马尔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良机。我已经放出了消息,宣称在援军没有赶到之前,坤甸城的守军只有150人。斯科南马尔斯应该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我们再宣称联军有500人和50门火炮的支援,这样,我们的总兵力配置和北桥防线的兵力配置就基本一致了。” 四六.明宏确定防御计划,联军北桥阻击荷兵 “现在,在荷兰人的眼中,我们只有650人的守军,他们怎么可能会害怕?一定会从正面进攻。如此,我们便可以用优势的火力给他们当头一棒,科南马尔斯一定会放弃代价巨大的从正面进攻的方案,选择绕行马府山。这样,他们便算是进了我们圈套。” 众将领听了之后,纷纷觉得这个计策十分高明。彭东风又问:“那西海岸方面呢?确实也不排除荷军从海上登陆的可能。” 华明宏说:“没有关系,荷兰军队绝对不会想到我们有一支像样的海军,派到这里的都是登陆运输船。这样一来制海权便完完全全地被我们掌控了。” 华明宏又说:“我还准备重新编排一下作战单位编制。我们目前有1万名步兵,2000名骑兵。这其中只有5000名步兵和500名骑兵装备了较为现代化的火器,其他的士兵只能装备火门枪甚至冷兵器。我的计划是:步兵组建十个营,每营500人,各配备CHG-001步枪五十杆,击发枪100杆,燧发枪350杆。其余的士兵则作为后备军,或者参加白刃战。骑兵则组建五个连,每连装备CHG-001步枪40杆,击发枪60杆。其余的骑兵则在冲锋时协助扰乱敌侧翼。至于兵力部署怎么安排,大家有见解吗?” 王光祖说:“既然引诱敌军进入马府山的计划已经定好,那么主力部队就应部署在马府山和南崇德路附近,做一个大口袋。首先是在北桥的防御,既然我们已经让荷兰人以为我们只有六百五十人,那么部署在北桥的兵力应该超过600人,给他们营造一种我主力部队悉数部署在北桥的假象。因而,步兵一营二营驻守北桥即可。但我们在北桥的火力一定要足,100门火炮应部署在北桥至少40门。这样在强大的火力下,荷兰军队就只能不得不绕道而行。三四五营应该悉数驻守东桥,火炮配30门,挡住荷军前锋;六七八营应部署在荷军的两翼与侧后,火炮配20门,一旦荷军与我正面交火,立即夹击荷军;骑兵应在荷军侧后待命,等待即将进入白刃战阶段时冲锋在前,打乱荷军阵型,为白刃战创造条件。九营和十营应该分别看守北湾港和坤甸港,火炮配10门,防止荷军从海上登陆。其余没有火枪的步兵保卫城池各处,兼维持治安。其余骑兵则部署在万喇河沿岸各处,巡逻侦查。” 各位将军听了,都表示赞成。华明宏便下令:“我命令:一营二营配火炮40门,驻守北桥,迫使荷军绕道。三营四营五营配火炮30门,驻守东桥,此桥即尔等之坟墓,不可令荷军踏过东桥一步。六营配火炮6门,七营配火炮6门,八营配火炮8门,分别驻守于南崇文路东西两侧与马府山北麓,一旦荷军与东桥守军交火,立刻进行合围夹击。骑兵营驻马府山东麓,择机冲入敌阵打乱其阵型。九营配火炮5门,十营配火炮5门,分别驻守于北湾港和坤甸港,严防荷军可能之登陆。其余步兵镇守城门,维持城内治安,骑兵沿万喇河巡逻,提防敌军。” “是!”众人回答。 ...... 两天后,坤江三角洲。 荷兰军队已经蓄势待发。9000名荷军列成了十五个整齐的方阵,每个方阵都是3×20。斯科南马尔斯和其他几名荷兰军队的指挥官骑着马,巡视在队伍的最前面。 斯科南马尔斯骑着马来回踱步,对荷军士兵们说:“来自文明国度的尼德兰勇士们,你们的身上背负着复仇的使命!我们面前的敌人,野蛮的黄种人,就在不到一个月前残杀了我们伟大的卡里斯蒂将军。现在,即将,伟大的尼德兰远播四海的威名将会让他们颤抖!我们要誓死捍卫祖先的荣誉,将这群懦夫践踏在地!勇士们,以上帝的名义,向着敌人出发!尼德兰万岁!” 荷兰军队士气大受鼓舞,纷纷振臂高呼:“尼德兰万岁!”“尼德兰万岁!” 随后9000荷兰士兵携30门大炮倾巢而出,营地只留20门大炮镇守。 ...... “报告司令官!”一名联军的小战士立正,操着浓重的文莱口音的华语向华明宏报告:“刚才阵地前方的侦察哨来信,荷军9000余人已经开始北上,目前还没有到达南桥。” “好,我知道了,小同志谢谢你。”华明宏说。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紧急召集了联军各部的指挥官。 五分钟内,各部的指挥官纷纷赶到。 “刚才根据前线的消息,荷兰军队已经开始北上进攻,暂时还没有跨过南桥。”华明宏说。“驻守北桥各部要尤其注意严密监视,在敌军没有接近之前不要开火,确保攻击的突然性。其余各部埋伏在预定作战阵位。” “是!” ...... 前面不远就是南桥了。斯科南马尔斯十分兴奋而自信,他从心底蔑视前方这群敌人的战斗力,尽管卡里斯蒂的死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动,但他也不过认为是卡里斯蒂某些愚蠢的失误葬送了他和他身边500名荷兰士兵的生命。 不过当荷军的士兵们到达南桥时,走在前方的几匹战马却迟迟不肯移动,不断嘶鸣着,踌躇不前。 斯科南马尔斯见状上前查看。马夫向他报告:“将军,可真是见了鬼了。这马到了桥边却不肯过桥。” 队伍后方的荷军士兵见大部队突然停止了移动,又知道是前方的几匹战马不肯向前导致的,议论纷纷。 “哦,上帝啊,这群胆小的马居然不敢向前。真是懦弱啊。” “不,约瑟,你不能这么想。马是有灵性的动物,他们在战斗中不肯上前,可真是不祥的预兆啊。” “假的吧?会这么邪门?” “那可不,想当年拿破仑进攻俄国前勘察地形,结果他所骑着战马却突然不肯向前走了,拿破仑催促这匹马,这匹马居然把拿破仑从鞍上摔了下去。” “然后呢?” “你说然后呢?” 这几匹战马不肯向前,排头的几名士兵见状也不敢继续往前走,后面的士兵也只能站住,队伍因此耽搁了四五分钟的时间。这四五分钟内,荷军阵中流言四起,连军心都开始不稳,之前斯科南马尔斯的那番激动人心的讲话已经被他们忘到脑后了。 斯科南马尔斯见状急了,他竟然立马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杀死了前面几匹拒绝前进的战马。 他的举动吓呆了众人。斯科南马尔斯顺势说:“再敢有扰乱军心者,和这几匹畜(和谐和谐大和谐)生同一下场。” 荷兰军队的士兵们不敢再多说了,他们乖乖的过了桥。斯科南马尔斯骑着马看着桥对岸,见荷军已经平安地过完了桥,心里舒了一口气。 “哦,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保佑我,保佑尼德兰。” 荷兰的军队最后还是安全过了南桥,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也非常平静,并没有什么敌军的迹象,尽管前方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北桥与坤江,以及守军在路上设置的铁丝网。 荷兰人慢慢放松了警惕,一方面是持续的安宁,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已经顶着烈日走了近一个小时,实在没有再绷紧精神的力气了。 斯科南马尔斯也难忍酷热,他下令:“全军先原地休息,稍后再继续行军!” 他的话音还未落,“簌”的一声,一枚炮弹落在荷军的阵地中央。炮弹爆炸所掀起的气浪把他的马掀翻在地,他本人也跌落下来。 “将军!”旁边的参谋紧急上前查看。 “没我事!大家不要慌乱,赶快组织战斗阵型!” 荷军的素质还是比较高的。面对突然的袭击,荷军依然排好了十五个方阵,随着鼓点开始冒着炮火,缓慢地向前移动。 ...... 北桥阵地 一营指挥官文莱人穆罕默德正拿着望远镜,观察者受到炮击之后荷军阵地的景象。 二营指挥官亚齐人马沙笑着说:“穆罕默德,你看看,这群荷兰人已经被炸得人仰马翻了。之前咱们一直被荷兰人欺负,现在终于轮到咱们欺负荷兰人了,哈哈!” 穆罕默德说:“哦,不过荷兰人反应还挺快的。现在他们已经排好战斗阵型,迈着步子冒着炮火向咱们进攻了。” 马沙说:“只可惜咱们不是主攻方向,否则跟这群荷兰人交一把手还是挺刺激的。” ...... 荷兰军队虽然遭遇了突然袭击,但他们依然组织成了整齐的方阵,继续向前进攻。 敌人的炮火打得很远,但是荷军的火炮却够不到前面的敌人,荷军的步枪更是别提了。这群荷兰士兵第一次感受到敌人对自己拥有武器装备上的优势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想要克服这种劣势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断地前进。 终于荷兰人的火炮前进到了射程能够达到联军阵地的地方,斯科南马尔斯急不可耐地下令开火。此时,联军能够击中荷军的火炮只有20门102mm后膛炮,其余都是杂牌的火炮,威力不够。但荷军装备的都是清一色的二十五磅炮,虽然炮弹不是***,威力不及联军,但至少在数量上暂时还是有了优势。 四七.北桥击退来犯之敌,东桥包围侵略荷军 见到荷兰人的炮弹呼啸而来,穆罕默德大喊:“兄弟们,赶快躲进防炮洞!” 在华明宏率领联军赶来之前,周实阜便督办完善了坤甸城南的不少防御设施,这批防炮洞便是其中之一。在之前与李玉辉的作战中,防炮洞对防御绿营兵的大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因此被周实阜又搬到了这里。 联军士兵听令纷纷躲进防炮洞。任凭洞外炮声震天,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洞内却不受丝毫影响。 虽然步兵能躲进洞内,但是炮兵可进不去。不过,联军的炮兵当然不会老老实实挨炸。马沙刚才就料到荷军的炮兵一定会发起报复,所以早早地便让炮兵后退到了阵地后方。在这个区域内,联军的大炮依然能打到荷军方阵上,但是荷军的大炮却无可奈何。 荷军的这一轮炮击还是略有效果的。毕竟,北桥守军手中的102mm后膛炮只有20多门,剩下的都是土炮。这一轮炮击迫使联军炮兵阵地后撤,这些土炮就打不到荷军阵地上了。就这样,荷军士兵顶着已经减弱不少的联军火炮的轰击,渐渐接近了北桥的防御阵地。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又遇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敌人。一个是**,周实阜为了防范荷兰人可能的进攻,在北桥以南的开阔地埋设了大量的**,一些**的间隔甚至只有一米。在1820年代,**还没有被广泛地大量投入到战争当中,荷兰军队在欧洲战场也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武器。最可怕的一点是,这些**都是坤甸城内**作坊土制的陶片**,威力不足以致死,但一旦荷兵踩到了这种**,双腿就会顷刻间与身体分离。伤兵凄厉的哀嚎声更沉重打击了荷军的士气。 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敌人便是铁丝网。之前,斯科南马尔斯便观察到了守军正在设置这种奇怪的铁网。他一开始对守军的这种看似愚蠢的行为表示蔑视,根本不相信小小的铁网能阻挡大军的前进。如今的事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荷军的方阵前进道铁丝网前时便被上面尖锐的铁刺挡住了去路。荷军根本没有突破的办法,刀劈不开,枪打不断。虽然大炮一炸能把铁丝网轰上天,但落地之后还不知道会砸到哪个倒霉鬼,到最后还是会挡住其他队伍的去路。 斯科南马尔斯心急如焚,短短半个小时荷军便尸横遍野,这是他绝没有料想到的。他意识到自己轻敌了,更明白了卡里斯蒂为什么会战败身死。他绝不愿意重蹈覆辙,立刻下令让在前方还在做着无谓进攻行动的荷兰士兵撤退。 看到荷兰军队败退下来,马沙和穆罕默德都舒了一口气——只要能让荷兰人撤退。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 ...... 坤江北岸 斯科南马尔斯一直率兵撤退到了坤江岸边,才算脱离了联军火炮的打击范围。他临时召开作战会议,商议下步该如何是好。 一名荷兰军官建议:“将军,虽然我们从北桥进攻坤甸城会很艰难,不过我还知道一条小路。再往北走上几英里,南崇德路有一个路口与兴文路相交。这条路向北绕过马府山,然后转向西在东桥过万律河,直通坤甸东门!到时候我们可以从这里奇袭北桥,一举歼灭兰芳军。” 斯科南马尔斯摇了摇头:“仅仅是在北桥这种开阔的平原作战就让我们损失不少,要是进入了马府山那种复杂的地形 一旦遭到了兰芳军队的阻击,我们岂不是都要完蛋?” 另一个军官说:“将军大可不必担心。根据我刚才的观察,北桥至少有600守军。而之前的情报显示,整个坤甸城也不过只有六百五十人的兵力。所有,兰芳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布置守军,整个南崇德路也就处于不设防状态。” 斯科南马尔斯听了之后,拍案叫绝:“哦,亲爱汤姆森将军和克里斯汀将军,你们两个的主意简直太棒了,上帝可真是偏爱尼德兰。我下令,全军稍作休整,稍后向东进入南崇德路,杀这群野蛮人一个措手不及!” ...... “这荷兰佬好长时间都没有来反攻了,估计一定是从南崇德路走当饺子馅去了!”穆罕默德打趣到。 “是啊,不过咱们也得小心提防为妙。一会儿我就派人给华司令送信,让他们那边多加小心。”马沙说。 ...... 这样,荷军便开始实行他们“奇袭”的计划了。他们秘密地潜入了南崇德路,确保他们的行踪没有被北桥守军发现。待到所有的士兵都转移进入南崇德路两边的密林内,斯科南马尔斯才真正敢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路上。 “哈哈,愚蠢的兰芳人,竟然疏漏了如此重要之地的防御。不过,幸亏他们忘记了在这里布防,我们才有一个逆转战局的机会。上帝保佑!不过话说,这兰芳人的战斗力比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啊。” “将军,听说之前有一支中国的军队去了菲律宾,竟然帮助当地的华人赶走了西班牙人,现在菲律宾改了一个新名,叫‘勃泥’——大抵是这个名字。有谣言说这支军队来了兰芳,要帮助兰芳人抵御帝国。” 斯科南马尔斯轻蔑地笑:“就算西班牙人丢了菲律宾,也是因为他们在那里作恶多端,激起了民怨,所以当地人才会帮助中国军队。而在我荷兰国王陛下治下,哪里不是太平盛世?百姓怎么可能会闲于支持中国军队?” “嗯,将军说的有理。” ...... 东桥防线以东五里,马鞍山北麓预定伏击阵地。 “司令官!北桥那边送来了急信!”一名联军战士小声像正和其他士兵一起埋伏在草丛中的华明宏报告。 “哦?给我看看。”华明宏接过信拆开。“司令官阁下,方才荷军约万人已北上进攻,被我北桥守军阻击,弃尸百余具南逃。我军十二人牺牲,四十四人伤势不一。现荷军已良久未发动反击,可能已前往你处。请司令官阁下小心。一二营长穆罕默德马沙二人上。” “不出我所料,荷兰人果然来了。让战士们都打起精神来,饺子馅儿马上就和好了。” “是,司令!” ...... 不知不觉中,斯科南马尔斯已经走进了联军的包围圈。负责包抄荷军后路的骑兵部队继续隐蔽,将荷兰人放过了自己的防区。荷军则一头扎进了马府山北麓守军的口袋中,但守军也依旧没有进攻,静静等着荷兰人到达东桥。 华明宏和一众战士们安静的等待着。荷兰军队渐渐接近东桥,斯科南马尔斯依然没有察觉到异样。 华明宏见时机成熟,一声令下:“打!”霎时间,火光飞溅,枪声四起。 斯科南马尔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彻底放弃了继续向前进攻的希望,因为他知道,再往前继续只会陷得更深。他大声喊:“撤退!撤退!” 荷军士兵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还击。因为此时荷兰军队摆的还是行军阵型,根本来不及组成三列阵。失去了大部队的配合,每个荷军士兵都只能用自己的单兵火力进行微弱的反击。 荷军慢慢后撤。 斯科南马尔斯急了,看来这场败仗是在所难免了,只要能冲出包围圈,就已经算得上是胜利了。 荷兰军队开始听从斯科南马尔斯的命令,渐渐向后撤退。华明宏怎么可能遂了他们的心愿?他下令:“命令六营,七营,八营,立即利用地形建立阻击阵地,集中火力消灭东逃之敌,不得让一人漏网!” 一颗信号带瞬间飞上天空。六七八营见信号,冲下山来,迅速控制了荷兰军队逃离的道路。 斯科南马尔斯一回头,只见后路已经被敌人掌握。他大喊:“所有人优先以后方的敌人为目标!突围!” 华明宏在观望着战场的情况,只见一名荷军小队指挥官正在组织炮兵轰击六营阵地。华明宏急了,他刚要下令集中火力攻击荷军炮兵阵地,却在望远镜中看到那个炮兵指挥官被一枪爆了头。 “这一枪谁打的?漂亮!”华明宏叫绝。他顺着子弹的方向回头一看,看的了一个略熟悉的身影。 “林曦依!” 他几乎脱口而出。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杆枪口沾上了血迹的CHG-001步枪,用尽全力拉动枪栓,伏在掩体上瞄准,然后又开了一枪。而她的身边,倒着一具牺牲的联军战士的遗体。而她丝毫不关注周围发生了什么,一身淡蓝色的裙子上,染上了殷红的血。她的眼中透着一种执念,双手费力地重复着机器一般的动作。 华明宏一声不语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对自己轻声细语道:“傻孩子。” 这时,卫士报告:“六七八营那边传来消息,荷兰人就像发疯了似的进攻他们的阵地,想要从他们那里逃出去。” 华明宏说:“嗯,正常。荷兰人知道这仗打不下去了,想活命就只能跑。是时候决定胜负了,给骑兵各部发信号,让他们冲锋一回,不要恋战,打乱荷军阵型即可,随后三四五营统一冲锋,配合六七八营彻底歼灭这支来犯之敌!” “是!” 随后,两颗信号弹升上天空,这是骑兵冲锋的信号。 华明宏则趁着骑兵冲锋的功夫,飞快的跑了出去,跳进了林曦依所在的阵地,夺下了她的枪。 “依曦,你怎么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在城内吗?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你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林曦依一见华明宏,略有惊喜。但她脸上马上就恢复了之前没有表情的表情:“我听说联军要在这里阻击荷军,就悄悄跟着部队来了。正好战壕上有一位牺牲的兄弟,我就用了他的枪。” 华明宏说:“这样多危险啊!” 林曦依满不在乎:“我不在意这些。我要报仇,就是这些侵略者…使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说到这里哽咽了,伏在弹药箱上泣不成声。“而且…我更害怕失去……失去你……” 华明宏抱着林曦依的头,说:“曦依,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会让你跟我一起回国,我保证会给你幸福……别哭了。对了,枪我就不还给你了,马上就要冲锋了,你要是上战场拼白刃,力气和技术肯定都不如那些人高马大训练有素的荷兰士兵,去了也是送死。我看你刚才打的那几枪了,着实不错,还干掉了洋鬼子的一个炮兵指挥官,救了六营不少战士们的命,也算是报仇了。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等着最后一战一结束,我就带你一起回去,好吗?” 林曦依用她哭红的眼睛看着华明宏,点了点头。 华明宏转过头来,用望远镜一看,只见骑兵已经完成了冲锋。 他朝天发射三颗信号弹,大喊:“同志们,这是最后的决战,成败在此一举了!杀啊!”随即,他拔出刺刀安在枪上,身先士卒冲了出去。 其他的战士有的上了刺刀,有的拔出佩刀配剑,也纷纷冲出了战壕。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