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伏阴录》 第一章守山人 我是个命苦的孩子,从小妈妈就告诉我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个“穷”会跟随我一生。 勉强大学算是混毕业了,找了份工作也算是勉强够吃够用,也终于不用再从家里要钱花,可怜我那爱恨交加在我身上的父母,真为难他二老了,种地赚的钱还不够我用的,为此还欠了不少债。 我的工作经历也是够奇葩的,从毕业起,找到的工作最长的也只是干半年,短则两个月,心情不爽换、看老板不顺眼换、同事吵架换、公司倒闭换,这三年多下来找了多少份工作我都不记得了。 再告诉各位个好消息,现在我又失业了,投简历、跑面试折腾的跟孙子似的也没有合适的工作,翻翻快要比脸还干净的钱包,我做出了影响我一生的决定,回趟老家。 回老家不是想我爸妈了,也不是想家了,主要是没钱了,想回家噌几顿饭辙,再要点钱花,不然真饿死在这了。 虽然这几年我没有给家里汇过一分钱,但我相信我爸妈还是爱我的,从电话里我爸的那一嘴浓厚的东北方言“完犊子玩意儿”就听的出来,还是护我这个犊子了。 下了火车,我用仅有的二十多块钱买了点水果,坐上了通往村里巴里蹲大桥的四轮拖拉机回到了老家。 老家是村里的,看着家里的房子这二十多年来都没发生过变化,只是显得比以前似乎矮了些,我到家里时爸妈没在家,可能又去地里了,家里只留了一只大黑狗老黑看家,老黑认识我,看到我非常兴奋,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我进屋转了一圈,喝了口水,看着屋里的摆设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楚,在火车一夜没睡好,又坐的拖拉机颠的我够呛,躺在炕上没一会儿我竟然睡着了。 一觉睡的很香,院里的老黑汪汪的叫嚷声把我吵醒,不多时听到我爸妈说话的声音,我一轱轳爬了起来,与爸妈相见时各种情感交加,我妈明显非常高兴,拉着我问我啥时候回来的,问寒问暖,我爸则是略显生气的只问了一句“回来了”,转身时我还是从他眼睛中看到了高兴的眼神。 洗漱完,准备晚饭,我主动忙着烧火,我妈特意为我炖了一锅土豆炖茄子,上面蒸的花卷,知道我爱吃这个,我爸带着老黑遛了一圈回来坐在炕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袋。 这可能是我一年来吃的最香的一顿,就着大葱沾酱吃了三个花卷、半盆菜,还陪我爸喝了点白酒,这酒一下肚我爸的话就多了上来。 先是象征性的问了问我工作的事,我不敢说又失业了,骗他说请假回来的,就是想家了,之后我爸又是那一套谁谁家小子如何如之何,找了个多漂亮的儿媳妇、又生了个多胖的大孙子,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又训了一遍,要不是我妈在一旁拦着,估计能从吃晚饭起说到天亮。 “那你这次请了几天假?”,我妈问我。 “就一个星期七天”,没敢多说,怕他俩多想。 “那行,这几天好好在家歇歇,我听说村里老张家的闺女也回来了,没事你也过去串串门去,小的时候不玩的挺好的嘛”,看来我妈也是想着他儿媳妇呢。 “妈,我就想在家好好呆几天,再说,家里不是还有天鹏呢嘛”。 “天鹏现在刚上大学,让他好好学习,这放假我都没让他回来,再说他现在才多大,倒是你这都快三十了,也不怪你爹说你”。 “还差三岁呢好不好,行了妈,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回应着我妈,我妈看我的样子也不再深说。 天鹏是我的弟弟,比我小五岁,现在在读大二,再有两年也毕业了,不到过年、放假都在学校里专心读书,可比我强多了。 “好了,这几天你也没事,白天也下地帮忙活忙活,明晚跟我上山”,我爸说完就睡。 我一愣,下地干活没问题,小的时候经常干,上山是干什么呢,我问我妈,我妈只回了句“帮看山”,说完也睡了,我不再多问也只好休息,可能下午睡的有点多,晚上折腾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白天下地干活无话,除了累点倒也没什么,不过对我来说还好,晚上吃完晚饭随着我爸去山上看山。 原来我爸为了多赚点钱养家,毕竟现在还有一位在读的大学生,指望我是没戏,又接了份散活,也就是兼职,每隔一天到山上看山,说白了就是睡在山上,看守那些偷树、伐树的人。 这活说有风险也不大,要是真碰到偷树的人吓唬吓唬也就跑了,而现在来偷树的人并不多,基本上就是在山上睡一觉,天亮再换人下山,一晚上赚个二十块钱也不错,我爸叫上我估计也是晚上无聊想给我再灌输一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事了。 山林离家里还有点距离的,得有十多里路,在山林里有一处空地搭建了一间不大的帐篷,但睡三五个人不成问题,里面水桶、手电、绳子还有斧子、木棍什么的都挺全,别看这活挺清闲没风险,但是胆子小的人也干不了,一入黑夜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也挺瘆的慌。 我和我爸在十二点前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出去转一圈,也没发现有人偷树,十二点后基本上就可以睡觉休息,等一过三点多天就亮了,再等到六点来钟来人换班就算完事,也的确不错。 一连两夜也都没事,就在第三个夜晚,也就是我最后再陪我爸一晚就要回城里,那晚在帐篷里我还陪我爸喝了点酒,看着我爸有点多的样子,我让他休息,我再出去转一圈看看,也准备睡觉。 山林里非常静,我转了两圈一切正常,正准备往回走时,在一棵高树上挂着一个黑影,我一开始以为看错,仔细凝神看了看,的确是一个影子,再近些一看吓的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在树上吊着一个人,有点高看不清是男是女。 这一下可把我吓的不轻,差点坐地上,再看了看确认是个人之后我转身就往回跑,跑回帐篷把我爸叫醒说清我看见的事,我爸也愣了下,酒也醒了些,随着我去看个究竟,等跑到树前,我指着树上的人影,“看,就在那,像是上吊的”。 我爸一脸的茫然,看了半天随手拍了我一巴掌,“完犊子玩意儿,人在哪呢?”。 第二章鬼缠身 在山上我看到上吊的人吓的我不轻,叫上我爸过来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被我老爸打了一巴掌。 “你个完犊子玩意儿,大半夜的见鬼了你,折腾个啥?”,我爸冲我发了一通火,无论我怎么让他看树上的那人,他好像就看不见一样,最后把我一顿骂撵回了住处。 回到帐篷我是翻来覆去怎么睡不着,树上的人影我是不可能看错的,那分明是吊着个人嘛,我爸不一会儿又睡着了,不行,我得再去看看,万一真是个人得赶紧报警。 这回我带了把镰刀,以防万一也给自己壮胆,我小心翼翼的朝那棵树走去,慢慢的靠近后我往那棵树上看去,是空的。 咦?我心里疑惑,看了眼四周没走错地儿啊,刚才明明看到树上吊个人这怎么就没了呢,我再仔细看了看,的确是空的,树上什么也没有。 这下我心里犯嘀咕了,难道我刚才真的看花眼了,不应该啊,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我把附近几棵树都仔细找了个遍,也没再见到那个人影。 或许我真的是看花眼了,我嘲讽了我自己一遍,难怪被老爸打一巴掌,一点都不冤,想着我往回走,一转身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站在我背后,差点脸对脸贴上,这下把我真吓的不轻,“啊”的一声传出老远。 不是我没出息,换成是你这个时候也起不来吧,反正我一时吓的坐在那里是没起来,就算我想起来也不成啊,两支腿肚子直哆嗦。 喊完一声后我就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黑影,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一会儿黑影渐渐清晰了起来,是一位大叔,脸色发青,手里空空的就站在那盯着我看。 看清面容后我心里才缓过劲来,心想真倒霉碰到偷树的了,还以为撞鬼了呢,回过神头脑和四肢也恢复了许多。 我慢慢站起来朝对方骂了句,“你TM想死啊,大半夜的来偷树”,我的声音很大,一是给自己壮壮胆,二是希望我爸能听到。 本以为对方被我这一骂不说开溜也差不多,没想到对方也不怕就那样盯着我看,我低头在地上找到刚吓丢掉的镰刀握在手后退了几步,“我再说一遍,偷树可是犯法的,你现在跑还来的及,不然一会儿我的人来了抓住你可是要送公安局的”。 我是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我说完过了能有两分钟也没回我,还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被他盯的我也不敢乱动,就在我感觉要疯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传来一句话,“帮帮我”。 我一愣,“什么声音?”,我四处扫了一眼,没有别人啊,这时我看到对面的大叔嘴角动了动,那段声音又出现在我脑子里,“帮帮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明明看到对面的人在和你说话,但是声音却不是由耳朵听到的,却是大脑里产生的,就像有人在你脑子里说话一样。 我有些结巴似的问他,“是你在和我说话?”。 “帮帮我”,大叔嘴动了动,那种声音又响在我脑子里。 我用力拍了拍脑袋,“这回可真见鬼了”我心里想着,要清醒要清醒,我一边拍脑袋一边提醒我自己。 “请你,帮帮我”,声音再次传来,我停止的自己的动作,看着对方,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以判断我不是在做梦,同时左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下。 疼痛感传来让我的确清醒了些,妈的,不是在做梦,那我是遇到啥了,脑子里一时乱乱的,这时那种声音又传来,“你帮不帮我?”。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对面问道:“帮,可我怎么帮你?”。 “我死的好冤,帮帮我”。 这可麻烦了,看来真遇到吊死鬼了,难不成他要找替身不成,我心里想着又往后退了两步,“我可跟你无冤无仇的,帮你也行,但你不能害我”。 “西育村,杨国华,我媳妇”,声音又传来。 听到这我有些糊涂,这是什么话,西育村我知道,这杨国华是谁,他媳妇又咋了。 “能不能说的再清楚点?” “我死的好冤,帮帮我”,又是那句话出现在我脑子里。 我渐渐明白他说的意思了,看来他是冤死的,可能和西育村的杨国华有什么关系,他媳妇或许知道些什么,我大概只是猜到这些。 “那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找我?”,我又问他,可是没想到他看了看我影子竟渐渐变淡后消失不见,最后只在我脑子里传来一句话“请帮帮我”。 我站在那能有五六分钟没动,不是我不想动,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浑身早已湿透,回过神来才急忙跑回帐篷。 回到帐篷里我是一夜没睡,也没敢叫醒我爸,知道和他说换来的没准又是一个巴掌,等天亮我爸睡醒时看着我坐在一边发呆吓了一跳,看着我那大黑眼圈问我昨晚干啥了,我支支吾吾也没说清,我爸也没听清,好在换班的人来的也早,匆匆下了山回到了家里。 好在我爸白天还要和我妈下地忙活,我妈看我脸色也不好以为我在山上不适应什么的,让我好好在家再歇一天再走。 我一个人在家里时时想着晚上发生的事,到现在我还不确定是真是假,看着大腿上被我自己掐青的那一块,我还是想着去试试吧,不然被鬼缠身就麻烦了。 我小的时候常听村里的人讲,人如果被鬼缠住,不是害命就是有怨念未了,后者还好,只要帮还了愿就会脱身,但如果没有帮他还愿,那么可能就会一直缠着你甚至会产生更深的怨念谋害你,而前者则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而鬼害人也不是见谁害谁,通常是那些冤死或是被害而死的人,死后怨念极强的会留在世间报仇,仇报完之后怨念消散也就会离开人世返回阴间重回轮回之路,当然,也有极个别的厉鬼会在人间四处作乱,害人性命,这种厉鬼是没有轮回之路的,当然也有人会对付这种厉鬼,像我们常见的什么法师、道士、术士等等了就是了。 想起昨晚他说的话应该是冤死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不是自然死亡,极有可能是被害而死的,线索只有两个人,杨国华和他媳妇,这杨国华又是谁,和他什么关系呢,他媳妇又知道些什么,一大堆的问题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本来就没休息好的脑袋这时是又涨又痛。 先不去管这些了,我强让自己躺在炕上勉强是睡了一觉,在梦里我又见到那个人一直对我说“帮帮我”,等我惊醒时一身的冷汗。 再也睡不着了,看看表才早上十点多,不行,得尽快把这事解决了,不然我非得把自己吓出个精神病不可。 洗把脸脑袋清醒了不少,我想了又想,决定先去公安局报案,毕竟死人是公安局的事,不是我一个老百姓能做的。 但是一转想,我要咋说呢,如实说估计不把我当精神病人关起来也得把我当成捣乱的拘留,哪个结果对我都不好。 不如我先打听下这个杨国华是什么人,没准能找出什么线索然后再报警,对,就这么办,想到这我骑上家里二八自行车直奔西育村。 第三章柳雷 农村的道都不大好走,全是土路,要是赶上下雨那更没法走,好在这几天都是大晴天,非常舒服。 西育村离我这里只隔两个村,我骑着大二八像撒了欢的野狗一样一路狂飙,十来分钟就到了西育村口,累的我嗓子眼儿直冒烟疼的慌。 进村我沿着路挨家挨户找人,这大早上的好多村户人家都下地去了,我像贼一样这家瞧瞧那家瞧瞧,搞的不少人家养的狗冲我一个劲儿的乱叫。 好在在一户人家小院子里看见位大娘正在摘什么,我忙过去问她,“大娘,我打听个人,您知道是哪家吗?”。 大娘抬头看看我,“你找谁家啊?”。 “杨、杨国华家”。 大娘听完明显一愣,看了看我一指村西头,“从西头数第三户人家就是”,说完又继续低头摘着什么。 我说声谢谢往村西头赶,村里的路都不长,很快我找到了第三户人家,一看,这家生活应该挺富裕,红砖房,石头砌的围墙,大红铁门,院里还停了一辆四轮拖拉机,猪啊鸡啊什么的都不少,院里还栓着两条大黄狗,看见我靠近一个劲的乱叫,这村里养的狗都这么不待见人的嘛,瞎叫什么我心里想。 一般的农村家里都是土墙,稍微好点的一半红砖房正面,背面是泥坯的,要是生活很差的房子都是泥坯的,围墙用一些树枝围下,大门也是树枝的,很不容易,再看这杨国华家在村里算是有钱人了。 我站在大铁门外冲院里喊了几句“有人吗?”,不一会儿有位年轻的少妇走了出来,年龄在三十四五岁左右,农村人哪懂的保养,整天下地个个都面容焦黄的,但是这位少妇却一脸的白净,长的也不错,看来年轻时就是个村花,我一阵瞎想。 “你找谁啊?”,少妇问我。 “我想问下,这是杨国华家吗?”。 少妇听我问完也是一愣,脸上有些不自然,随即冷脸说道:“你找错了”,说完要回屋。 我忙叫住她,“打扰下,我想找杨国华他媳妇,有点事想问她,她在家吗?”,虽然我猜这少妇可能就是杨国华媳妇,但也不确认只得问她。 少妇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是谁?你找她什么事?”。 正在这时从屋里又走出一个人,也是在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人,嘴里叼着烟,光着膀子,下半一件大裤衩,穿着拖鞋,样子倒长的倒挺帅,就是歪着个嘴叼着个烟头一脸的欠揍模样让人看着很不爽。 年轻人从屋里出来和少妇嘀咕了几句像是在问什么,不一会儿走到门前问我,“你到底找谁?”。 说实话,我很讨厌这样的嘴脸的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眯着个眼睛歪着个嘴,长的帅也不能这么任性吧。 “我找杨国华他媳妇有点事”。 年轻人回头看了眼少妇,少妇转头回屋了,“这里没有杨国华这个人,他媳妇也不在这里,你找错了”,说完往回走。 我一愣,难道我找错了,一想不应该啊,是第三家,难道大娘骗我,也不对啊,村里人都实在,她骗我这个干嘛,“那你知道杨国华是哪家吗?”。 年轻人头也不回,“不知道,赶紧滚”,说完进了屋子。 我站在门外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人也太差劲了吧,张嘴还骂人,要不是怕院子里的狗我真想回骂他两句。 我失望的往回走,在路过大娘那时发现大娘还在小院里子忙活,我又凑上前去,“大娘,您会不会记错了,我刚去的西头第三户不是杨国华家啊”。 大娘看了看我,“我在家村里住了七十来年了,谁家里有几只鹅我都知道,还会记错人家,那家就是杨国华家”。 “那为什么那家的人说我找错了,还骂了我一顿,这家男人脾气这么操蛋的吗?”,说完我也知道说错嘴了,忙向大娘道歉。 好在大娘也不在意,边摘小院子里的杂草边说:“那家现在的确不是杨家了,现在应该说是聊家,你要找的杨国华都死了一年多了,你说骂你的人应该就是雷子那小子,他脾气的确不怎么地,村里人都知道”。 原来杨国华死了一年多了,那晚上找我的应该就是他,“那杨国华家人搬哪去了?”。 大娘直起身子伸了伸腰,“哪也没搬,就是那家”,见我有些发愣才向我解释。 原来杨国华和媳妇就住在那里,同住的还有父母俩老伴,一年多前杨国华不知怎么地上吊自杀了,就死在北大地头的山林里,也就是我晚上看山的那个林子,杨国华死后没多久,他媳妇潘娟又找了个相好的,就是现在的柳雷,村里人都叫他雷子。 虽然国华爸妈对儿媳妇这事挺反感,但从这个儿媳妇进家就是当家的,俩老伴也不敢管,现在儿子死了更管不着,慢慢的也就不去管这事。 也就是杨国华死后四个多月吧,俩人确定了关系,最后也不知怎地柳雷竟然住进了杨家,为这事还吵过几次,甚至老头还找来二儿子想把潘娟她俩撵出去,没想到这柳雷也不知从哪找来人把老头的二儿子还揍了一顿。 村里人敢怒不敢言,俩老人也管不了,那被打的二儿子也不敢再来管这事,就连乡里派出所也来人都没解决,时间一长也就慢慢的适应了他俩的事,长了也就那样了。 “别看他家过的挺光彩,可苦了杨家俩老伴了,从雷子住进来后,头一个月还好,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雷子和娟子天天就在家享乐,让俩老人下地干活,要不去干不是骂就是打,这半年多来可吃了不少苦呢,所以说现在是柳家,不再是杨家了”,大娘和我说了不少。 我听到这里有些郁闷,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看他家过的挺不错的呀!”。 “是不错,也不知道雷子是干啥的,时常会有外村的人来他家,多的时候还开着不少小汽车来,咱也不敢问,反正他家是挺有钱的”,之后大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对了,你找老杨家有啥事啊?”。 大致的事我了解个七七八八,找杨家啥事我没敢和大娘说,怕吓着她,敷衍了几句,看来现在找杨国华他媳妇是不行了,本想去找杨国华他爸妈去,大娘告诉我好几天没见着老杨和他老伴俩人了,应该没在家,可能去了他二儿子家。 这可愁死我了,俩老人不在家也不在地里,他二儿子家听说还挺远,就是为了躲这柳雷,具体的在哪个村大娘也说不清。 最后只能与大娘告别回到家里,坐在炕上我这个愁啊,这算是怎么个事呢,中午晚爸妈也没回来,我简单吃了口倒头就睡,可折腾死我了。 这一觉睡的还挺好,也没梦到杨国华,要不是听到老黑叫我还不醒呢,是我爸妈回来了,晚饭做的还是我喜欢吃的,但我没吃多少,我妈看我心里有事以为是我恋家,一个劲儿的安慰我没事就常回来看看,最末了我爸说了一句最关键的话,“给他拿点钱,看他那完犊子样”,真不愧是我老子,一眼看明白我缺什么。 第四章合作伙伴 吃完晚饭闲聊了几句就躺下休息,我也没把白天的事说给他俩听,真不想让他俩担心我什么,可是我下午睡了好长时间,现在却睡不着了,躺在炕上翻来翻去的,我爸都快要睡着被我给吵醒了,“你身上长虱子了,不睡觉折腾什么”。 “我有点闹肚子”,我找了个借口下了地,想到外面自己呆会。 农村的生活不像城市那么快、那么热闹,现在也是九点多,村里家家都几乎关灯睡觉,这要放在城里可能夜宵还没吃呢,看着夜空的星星,心里感叹,也就在老家能看的这么清了。 “帮帮我”,那种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坐在小院里的石盘上差点跳起来,“我靠,追到这来了”,我心里想着四周扫摸,就在我身旁不远处有道黑影站在那里盯着我,正是杨国华。 还好我前晚有过免疫,不然不知道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我转头看了眼屋里的方向,我爸妈可能睡着了,我低声说道:“我已经在帮你了,可见不着你媳妇啊,有狗挡着”。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媳妇和柳雷现在的事,那都是他死后的事了,说是冤死的,可我哪知道你是怎么冤死的,我又不是福尔摩斯。 “帮帮我,小娟,地窖”,他又说,这次加了个地窖,我有些着急,怎么说话断断续续的,就不能说的清楚点吗。 我正要问他,在我脑海中又传来一个声音,“他都这样了,你就帮帮他吧”,这个声音听着有点模糊,就像一个人的嗓子里卡了块肉说出的一样。 冷不丁的这一句话又把我吓了一跳,一转头在我身后站着一个胖子,穿的还挺时髦,上身一件短袖T恤,下身一条大短裤,一双旅游鞋,头戴一顶牛仔帽,手上还戴了块电子表,一脸的笑容,往那一站一看就是城里人,就是搭配的有点不伦不类。 我吓的跳起来有一米多高,往一旁退出好几步远,“我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冲胖子嚷到。 说完我想到不对,这胖子说话的方式和杨国华一样都在脑子里听到的,再说他好像也能看到杨国华,想到这我冷汗又下来了,难不成我又被另一只鬼缠上身了,不对,是一个,也不对,哎,掐死我算了。 胖子对我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走到石盘那坐下,真跟人一样,“就算我样子很帅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胖子的嘴唇一动,那肉乎乎的声音又响在我脑子里。 “我靠,见过人不要脸的,没想到这鬼也一样”,我心里想着盯着胖子一时也没敢动,不知道他又是什么鬼,这一个杨国华的事还没解决呢,又来一个,看来我是衰到家了。 “喂,你不要用那花痴的表情一直看着我好不好,坐下来聊聊”,胖子冲我还招了招手。 我是没敢过去,不过听面前这鬼胖子说话的语气似乎比杨国华好沟通多了,“你TM到底是人还是鬼?”。 “不是,咱说话别扯上我妈行不,我是人是鬼你看不出来吗?”,胖子一脸的坏笑看着我。 我还在琢磨他说的话,眼前的胖子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在我一愣的功夫,脑子又传来那肉乎乎的声音,“人会这个吗?”,而脑子里对声音的方位判断是在我身后,我一转头,只见胖子就站在我身后离我不到一步远,两只眼珠子往外耷拉着,嘴也分家了,跑到脑门子上去了,一嘴的大黑牙还流着哈喇子,差点贴到我脸上。 就算我胆子再大也经不住这么一吓,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张着嘴发不出声,感觉要背过气去了。 就在我感觉要断气的时候,后背有只手扶了我一下,同时一股说不出来的气传入体内,那口卡在嗓子里的气才喘上来,我这才感觉舒服些,同时心跳也不那么快,慢慢的恢复了常态。 我稳了稳身子,不让自己再次坐下,这时从我身后转出一个人来,应该来说一个鬼,看着更像七十年代的干事,国字脸,严肃的表情能看出来他不大爱笑,一身的中山装,胳肌窝下还夹着个公文包,一双在现在时代看来土掉渣的皮鞋,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下乡的村干部。 “对不起啊小同志,小何和你开了个玩笑,别介意”,国字脸干事的声音传来。 原来这个胖子姓何,我转回头看了眼胖子,好在这时胖子恢复了他那胖乎乎的容貌,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还能怎么着,生气也没用,我又不会法术,动手是不可能了,只能憋着气,“就算我倒霉吧,你们说,想让我干啥,要我的命直说,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干事拍拍我,“你先别多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 干事又站了站身姿,整理了下衣服,“我叫孙严正,在冥王殿工作,隶属冥司,我的部门比较特殊,虽隶属冥司,却又不归它管,我的直属上司就是北阴大帝,当然我的工作内容也比较特殊,拿钱办事”。 可能是怕我听不明白,所以孙干事说的比较慢些,“阳间有阳间的规则,阴间也有阴间秩序,阴阳相隔彼此不会侵犯各世的事务,不然会遭到天道的责罚,轻则九世难入轮回,重则魂困三界外永世不得超生,但也有些例外,就像阳界的那些做恶事的坏人一样,阴间也有,时常逃出阴界为害阳界的秩序,害人害命,而阴界也有管理这些孤魂野鬼的部门,就像你们的公安局这类的部门出面把这些孤魂野鬼抓回来,但有时也有些特殊情况出现,比如孤魂野鬼太多阴司属人手不够用了,又或者是一些比较特殊的案件他们办不了什么的,这时就会花钱请我们出面解决,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孙干事说完似乎对他的职业很骄傲。 我听完也大致了解他们是干什么的了,按咱们阳间的说法,他们就是一雇佣部门,拿鬼钱财替鬼消灾,还说的那么高大尚,不就是个私企部门嘛。 我这时心情也稳定了好多,听完孙干事的话问他,“那你们找我这是怎么个意思?还有这胖子,是想吓死后带我走吗?”。 孙干事一笑,“我也说了, 小何刚才和你是开了个玩笑,我保证以后他不会这样了,找你其实也是希望你能帮我们个忙,也希望以后能合作的愉快些”。 这时身后的胖子说道:“说实话,上届的传界使合作我们孙局都没露过面,你这次真赚了”,他这肉乎乎的声音在我脑袋里响来响去真有些不舒服。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问:“传界使是什么东西?跟我有关系吗?”。 孙干事似乎很有耐性,“传界使是我们对你这样身份的人的一种称呼,简单解释来说就是阴间与阳间传渡工作或信息的一种职业,而你就是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届的传界使,而他”,说一仰头指向我一旁的胖子,“他就是你的协助司,何天窦,你可以叫他小何,以后他会协助你一起工作”。 我一指何天窦,“这个胖子?我的合作伙伴?”。 “没错”,孙干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在我琢磨他说的话时,从睡觉那屋走出个人影来,冲着我问道:“天鲲,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嘟囔什么呢?”。 第五章试炼任务 房屋里走出的人一说话又吓了我一跳,今晚我的心脏可真是经历了千锤百炼了,等看清人影着实更害怕了,我怕的是吓着来的人,那人正是我妈。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嘀咕什么呢?”,说完她又四周扫抹,像是在找什么人,我一身的冷汗,紧冲孙干事和胖子挤咕眼,让他俩躲起来,别吓着我妈,可这俩人,不,俩鬼像是没看见似的,就那么看着我妈走过来。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大半夜的”,我妈说完又四圈看了看,似乎没看到什么,这时我脑袋里传来孙干事的声音,“你不用慌,你妈看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谈话”。 听到这我才松了口气,忙对我妈解释,“妈,没事,我白天睡的多晚上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哦,那你透气就透气呗,在这嘀咕啥呢一句也听不懂,没事也早点睡吧,明天就回北京了,别睡太晚,不半夜的我还以为你撞邪了呢”,说完又看了眼四周转身回屋了。 看着我妈进了屋,我转身往后院溜达,确认我妈没跟来这才问孙干事,“还好我妈看不着你们,不然吓着她就麻烦了,还有,我妈说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放心,除了你和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外,普通人都是看不到我们的,也听不懂我们说的话,人有人言,鬼有鬼语,我们的对话在普通人耳中根本听不懂”。 我有些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个大概,难怪我妈问我在那嘀咕啥呢,看来是没听懂,不明白的人是以为我撞邪了。 孙干事和胖子的事我大概也明白了些,好在不是在害我,只是想让我帮他们做些什么事,还是合作性的,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你刚才说找我是因为我是什么多少届的传界使,想让我帮你们点忙,那个我想问下,我可以不接受吗?这个传界使我不要可以吗?”。 孙干事难得的挤出点笑容,只是笑的难看了点,“这个恐怕不行,即使行也不是我们做的了主的,得问冥司的司差或者北阴大帝了,我记得曾经也有位传界使和你差不多,最后冥司按擅离职守、擅自对抗冥司司法,被判了个什么……”,说完他看向一旁的胖子,胖子支支吾吾的补充,“判了个冥司三重罪”。 “对,冥司司法三重罪,这罪可不轻,罚他在十八层地狱下边苦受三次投胎转世机会,第四次才放他出去投胎”,孙干事接着说到。 “对,末了投胎后还少了一魂变成了个白痴”,胖子又补了一句。 这不明摆着吓唬人呢嘛,不过我也不敢不信,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说这世上没有鬼,那站在我面前的这两个是又什么,再者说,我还真怕我死后再投胎的时候变成个白痴,这辈子都够衰的了,难道下辈子还不如这辈子,我可不想。 “这话说的,我只是问问,再说了,于公于私我也不能不帮是不是,这也算是对国家,不,对冥府做点贡献是不是,这传界使听起来也不错,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我表现的很积极,生怕他俩回去打我小报告,毕竟我现在连新鬼都算不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这时孙干事从他那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一大堆蝌蚪文我一个也不认识 ,孙干事一笑,“哦,对不起,我忘了”,说完用手在上面一点,那些妞妞曲曲的蝌蚪文慢慢变成了汉字,我这才看的明白,上面列举了一大堆条条框框,能有三页多,合着这就是一份合同,跟上班工作时签的差不多,哪些该注意的、哪些该遵守的、触犯哪些会怎样怎样,之后他又拿出一支笔递给我。 “没问题在这里签个字吧”,他一指最后一页的签名处。 我拿着笔一时不敢下笔,这简直就是生死状啊,谁知道签完之后我会面临什么样的事,但是不签我想可能等不了来世,没准马上就变成白痴了。 狠了狠心,还有什么比我现在生活状况更遭的嘛,在签名处写上了我的大名,石天鲲。 孙干事收回合同笑着放回包里收好,“那剩下的事就由小何告诉你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愿你俩合作愉,还没等我说话一挥手消失不见。 我这个后悔呀,一拍大腿,“妈的,刚才忘了看合同上工资多少来着”。 胖子在一旁笑着看我,“你想的真美,要有工资都抢着干了,还轮的到你”。 我抬头看着他,“啥意思?没有工资,那不成小白苦力了”。 “工资你是别想了,不过嘛……”,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一听,有门,“快说,不过啥,快说呀,胖哥、胖叔、胖爷……”,无论我怎么说胖子就是不说下半句,真是急死个人。 就在我急的快要疯的时候,胖子才吐出一句来,“等你先把这个试炼任务做完再说吧,说清楚点啊,这是试炼任务,我不会帮忙的,等过了这个试炼任务我们才算正式合作”,说完一转身慢慢消失不见。 你说这胖子咋就不进人味呢,末了我才想起来,他是鬼嘛,哪懂人情,看着消失不见的胖子,再见不远处发呆的杨国华,没想到他竟然是我的试炼任务,哎,看来得先帮他找明冤情还愿才好。 我冲杨国华招了招手,“过来再说说你的事,说清楚点啊,不然我可帮不了你”,现在我是不怕他了,我好歹也是一个什么界使,听名字官应该也小不了,还怕他一个孤鬼不成,再说了,我就不信胖子会看着我死在试炼任务上,那他们这个什么特殊部门不丢鬼脸丢大发了。 我回去睡觉时都快夜里十二点了,转天天亮我妈起来给我做的早饭,又给我拿了二千块钱,这钱说不多也不少了,够我爸妈半年的生活费了都。 一直送我坐上了去县城里的拖拉机我妈才回去,我爸早上交待完几句就去地里了,他可能不想在我身上浪费多余的口水。 车跑了没一半路的时候我就下了车,找了个借口司机也没多问,我得假装回北京工作去了,先把杨国华这个事做完,不然转不了正不知道麻烦会缠着我多久。 昨晚杨国华断断续续说了不少,我连起来大概总结了一下,据他记忆他是被害死的,但是被谁害死的想不起来了,他很爱他媳妇,他媳妇有可能知道是谁害的他,也担心他媳妇出事,那么我的任务大致就是帮他找出谋害他的人,还了他的愿念,让他媳妇平安无事,他这道怨魂也就得以解脱。 了解了任务的情况也就知道从哪下手 ,可是一想到柳雷那小子我就头疼,别说靠近他媳妇,连他家大门都进不去,两条大黄狗挡在那呢。 我在乡里的旅店先住了下来,一天十五块钱还是比较便宜的,定好了房间,白天我就到西育村去,还是找那大娘聊天了解柳雷的事,抽空也盯着柳家院,看有什么机会能接近杨国华他媳妇潘娟。 白天就这么过,晚上回旅店休息,一到晚上杨国华就出现在我面前重复那句“帮帮我”,吵的我一阵心烦顶他几句,早上起来旅店老板告诉我说我隔壁投诉我半夜说梦话声音太大,让我小点声。 一连两天都没有什么收获,直到第三天天渐黑,我蹲在柳雷家斜对面的一墙角处,正准备回旅店时,发现村里开来两辆夏利车停在了柳雷家门前,从车上下来有十来个人,一看就是社会混的,穿短袖敞着怀的、脖子挂着大金链子的、纹着各种动物的,我一看有门啊,就猫在那没有动。 第六章报警 十来人下了车,柳雷笑着从屋里出来将人接进去,吵吵闹闹的太远也听不见屋里的人说什么,能有半个多小时没见人再出来。 天色黑了下来,我盯着柳雷家的院子干着急,这么猫着也不是个事,什么也听不到,也不知道这些人来干啥的,正在我着急的时候,在我面前闪出个黑影来,我本能的刚要喊又闭上了嘴,黑影正是杨国华,同时我脑子里传来他的声音,“帮帮我”。 给我气的,总这么神出鬼没的也够吓人的,就不能预先给个提示什么的,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知道说也没有用我只能心里嘀咕着。 杨国华说完这句后就不吱声了,眼睛盯着家里的方向发呆,我琢磨着他可能想起点什么事,或许能有些帮助。 “对了,现在看到家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仔细想想,或许能想起来是谁害的你呢”,我轻声对他说。 杨国华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家的方向能有十来分钟,之后没有征兆的飘过去,我刚想叫住他,又没敢喊,怕被人听见,急的我只能跟过去。 杨国华很快飘进院里,我跑到门前不敢太靠近,我知道院里还有两条大黄狗呢,好在院里的狗似乎没听到声音,并没有大叫,我急的转了两圈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又跑回原地等,希望杨国华能快点回来。 我刚跑回原地没一会儿,正犯愁怎么办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就像好多人在吵架一样,我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是哪传来的。 这时脑子里有道声音喊道:“小娟,你去告诉王姐一声,一会儿我带兄弟几个过去,让她安排一下,晚上在她那玩不走了”,之后传来一个少妇的声音“嗯,我知道了”后又是一阵吵闹声。 我这时似乎明白点什么,这两个说话的声音我听着耳熟,像是柳雷和那个少妇的,也就是杨国华的媳妇潘娟的,看样子我听到的是屋里他们说话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会顺风耳不成,细想不可能啊,再一琢磨可能和飘过去的杨国华有关,不管是怎么回事吧,反正现在对我倒挺有利的,我干脆坐在地上听脑子里他们说什么。 这些人坐在一起说什么的都有,各种的吹牛皮,什么哪个歌厅小姐漂亮、床上滋味如何的好,又是什么跟谁谁谁打牌赢了上万块,又送给谁谁谁一个小汽车什么的,没一句是对我有用的。 “雷子,我听说你这次找来几个不错的小妞,是不是真的?我们哥几个这次可冲着你这句话来的”,说话的是青年人的声音,嗓子有些沙哑,也不知道是他中的哪一个。 “三哥,你兄弟我啥时候骗过你呀,就在隔壁,一会儿就带你们过去,今晚随便玩,都算我的”,这是柳雷的声音,我能听的出来。 “不过三哥”,柳雷又说道,“夜色KTV的事你得帮帮我,不然你兄弟我可搞不好吃不了真兜着走了”。 “你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不过你小子也够狠的,玩个姑娘儿的事,至于搞出人命来吗?要不是局子里有关系,不判你个死刑蹲个十年八年那都是轻的,为这事我可没少打点”。 “我知道三哥费心了,您放心,事后决不让三哥白忙活,再说,我当时只是玩个SM,谁知道她那么不禁折腾,就勒那么一会儿就断气了”。 “怎么着,你以为都像这家的那个老杨一样,脖子都要勒断了才断气”,又一道声音插进来说道。 “虎哥,这都一年多的事了提它干啥”,柳雷似乎有些不满说道。 “咋地?现在怂了,当年你在床上干潘娟的那股劲儿呢?弄死杨国华的时候我看你也挺狠的,现在咋了?成怂包了”,之后传来一阵笑声。 “虎哥,小点声,别让外面的兄弟听见,这点事咱哥仨知道就成了,再说,要不是弄死这老杨,我能和娟子搞在一起?能住到这?还有旁边的安乐窝,还不都是为了哥几个嘛”,说完三人又是一阵淫笑。 “你放心,外面的兄弟都是自己人,知道也不会说的,夜色的事你破费点吧,最少也得这个数”,沙哑的声音又说道。 “二十万?”,柳雷惊呼一声,听的出来他也挺吃惊的,随后又说,“二十万可不少,不过问题也不大,三哥,最多两天,我把这钱交你手上,这两天你们就在这住着、玩着,还是那句话,随便吃、随便玩,都算我的”,说完三人又是一阵淫笑。 后面的话又是围着各种女人身上转来转去的,也掺着一些别的话题,我都没仔细听,我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他们说的关于KTV和杨国华的事,看来这柳雷别看样子长的不错,却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一只身披两条人命的白眼狼。 再之后就是潘娟回来,说王姐那边准备好了,之后就见十多个人从院里直接去到了隔壁的那两套院子,就是把着村西头的头两间,不用听我也猜到去那里干什么事去了,这时脑子杂乱的声音也消失不见,我一抬头,杨国华呆呆的站在我面前,“帮帮我”。 我站起身冲他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再听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就连柳雷都带着潘娟一起去玩了,我顺着村外道往旅店走,身旁的杨国华跟着我,只是他走路的方式让我有些别扭,飘着的。 一路上我走的并不快,旅店在乡里,离这里还有点距离,脑子里一直想着柳雷他们说的话,这伙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人,看来杀人放火对他们来说可能都是家常便饭一样,还有那个KTV发生的事,应该是最近的,也死了个女的,再想想村里的安乐窝,这不就是个鸡窝嘛,供这些人享乐玩耍的地儿,冲这个地儿就可以报警抓他们了。 我也想过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又怕警察把我当成贼拷起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村里转悠什么,不过我倒没想到杨国华还会给我顺风耳的这种能力。 很快就进了乡里,看前眼前不远的旅店,我回头冲杨国华说:“你也走吧,你的事交给我,放心”。 杨国华呆呆的看了我有一会儿才说出两个字:“谢谢”,之后就消失不见。 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是天生的口吃还是智障,沟通起来比较费劲,就不像胖子那样,想到胖子就想到他那挂着眼珠子的嘴脸,一阵恶心赶紧跑回旅店。 转天天刚亮我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在旅店门口找了量黑车,直接去夜色KTV,没想到上车司机问我哪个夜色KTV,我一听愣了,“县城里有几家夜色KTV?”。 司机看了看我,“咱们县城里没有,但在KS县我知道有家夜色KTV,是不是那家?”,我一听也愣了下,原来不是我们KD县的,“那就去那家”。 司机看看我,“你这大早上的去那干啥,KS县离咱这可稍微远点”。 “多少钱?别墨迹”,我知道他这是要宰价。 “最少得五十”。 “三十,要走就开车,不走我换车”,从这到我们县城才十五块钱,KS县我知道远点,但也就远个十来里路,也不至于要五十,我给三十都嫌多。 司机看我一副爱走不走的表情瞬间点了下头,“上车”。 第七章再遇胖子 我决定先去夜色KTV看看,说不定能找点什么线索,柳雷不是说他们会在村里玩两天呢嘛,今天才第一天,算来也得后天才走,就是报警来说时间也够。 车子跑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KS县的夜色门口,这时才早上九点多,看样子并没有开业,付了车钱我先找了家早餐铺,就在夜色斜对面,除了吃早点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夜色的事,那么附近的商铺最容易打听了。 早餐铺是一对夫妻俩开的包子店,这时吃早餐的并不多,我找了个空坐要了一屉包子,一碗鸡蛋汤,没一分钟包子鸡蛋汤全上来了。 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着对面的夜色KTV,从外面看不出有多大,漆黑的门面做的挺漂亮大气的,两个一米多高的“夜色”两个大字挂在顶上,一旁还有“KTV”三个字母,看来这家老板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然撑不起这么个场子。 我包子也快吃完了,店里的人就剩我一个,男老板挨个的擦桌子,我伸手掏出一支烟递过去,“大哥,本地人?”。 男老板看了看没接我的烟摆了摆手,“西城外的”。 “大哥,坐会儿聊聊天”,我把烟又往前递了递。 大哥看了看屋子也没啥忙的,坐在我对面接过烟我给点上了。 “你这店开了不少年了吧?”,我开口问。 “有十来年了,算是老店了吧”。 “大哥,我想打听点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直接问他。 “你想问啥事?”。 “对面的KTV咋样?”。 男老板先是看了看我,缓缓道:“你不是本县人吧?夜色的事你不知道?”。 “真被大哥你说中了,我是KD县的,这几天我有几个朋友非要我请客唱歌,我们县城又没有什么好点的地儿,后来听说这里有家夜色不错,就是这个KTV,想着到这里玩玩,又不知道这里消费贵不贵,小姐什么的不知道咋样……”,我有意不让他多想别的,自己瞎编了个理由。 大哥听完笑道,“这个呀没错,这家KTV老板我们县里的任建西,都叫他任三,也有叫他三爷的,在县里说一不二,在里面玩可放心不会出事,只要你别闹事,消费嘛我听说可不低,没大几百是不够的,就看你怎么玩了,小姐嘛不太清楚”,之后他又往前凑了凑头压低声音说:“不过真有漂亮的”,说完一脸的坏笑,没看出来大哥也好这口。 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这几天玩不了了,想来玩得再等几天,估计得十天半个月的”。 我一听上道了,忙问:“咋了?为啥这几天玩不了?”。 “被警察局封了,听说里面死了人,等这阵风劲儿过去了就没事了”。 “死人了?男的女的?”,我又追问。 “好像是个小姐,怎么死的不清楚,几天前的事了,所以我说你请客想来这得等些日子”。 我一听和昨晚听到的差不多,“怎么死的知道吗?”。 “那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凶手自首了,好像是误杀”,老板男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她媳妇冲他喊道:“整天嘚啵嘚啵的,把垃圾桶倒了去”,老板男赶紧应了一声离开了,没想到还是个妻管严。 我也赶紧付了帐离开了包子店,沿着夜色的街道溜达,我有点想不明白,昨晚听柳雷说的意思是他不小心弄死的小姐,怎么包子店老板说凶手自首了呢,难道另有其人,看来死人的事是这里没错了,只是这误杀和死因是什么呢,柳雷嘴里的三哥会不会就是夜色的老板任三任建西呢,我听他说过局子里有人,该不会是指派出所里吧,一大堆的问题又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想的我脑仁疼。 就在我瞎琢磨的时候,脑袋里响起一道熟悉又难受的声音,没错,就是那种肉乎乎的声音,“没想到你还具有侦探头脑,不错嘛”。 我顺着声音看到在一旁的电线杆子边上,有一个胖子,穿着一身的白休闲套装,还是个牌子货,支着一只腿斜靠在电线杆子上,头上还是戴着牛仔帽,只是换了个颜色,眼睛上还戴了个墨镜,一脸的笑容看着我,要不是我知道他身份,真跟人没什么两样。 “我靠,这大白天的你也能出来?”,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把从我身边路过一位大婶吓了一跳,像看精神病似的看了我一眼远远的走开了。 “我都说过了,不能因为我长的帅每次看到我都这么激动吧”,胖子向我走来,靠, 这个自恋狂,就连名字都欠揍,和天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雷劈死的。 我看了眼四周,好在道上人不多,“我说胖子,你死是不是你的名字犯了天条被劈死的?”,我有些玩笑似的问他。 没想到胖子也不生气,“这是个秘密,等哪天我俩混熟了我再告诉你”。 我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问你个事,你这大白天的也可以出来,不怕被晒化了?”,据我所知阴间的鬼都怕太阳的。 胖子一脸的从容,“你说的那些是道行不够格的,我能一样嘛”。 从此我相信“大白天的见鬼了”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那你这大白天的出来也太张扬了吧,看来鬼做成你这样也不错”。 胖子鄙视了我一眼,“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同样受天道规则约束,不是随随便便都可以出来的,我的时间也是有限,我是想看看你这试炼期进展的怎么样了,没想到你跑这来了,不错,还知道人死后头七夜回魂,不过我可告诉你,小马那家伙可不怎么好相处”。 我一听来了兴趣,“你说的小马是不是就是我们常说的牛头马面中的小马啊?”。 胖子点了点头,“恩,就是他,小气鬼一个”。 “这么说来还真有长着牛头、马脸的人,不对,是鬼,那这么说黑白无常也真有了?我看电影里他俩可够吓人的”。 “那都是你们自己编吓你们自己人的”,我俩一边往前溜达胖子一边说,“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都是阴司的官人,长相当然没有我帅了,不过也不是你们自己编的那个熊样,他们四个现在归阎王殿管,给阎罗王做事,负责的分工不同而已,像一些冤死、罪孽比较深的人死后都归小牛小马管,如果是一些厉鬼、恶鬼的话就归小谢和小范管,官阶上按你们阳间来说,小牛小马属于公安局的,小谢和小范就属于重案科的”。 我一听羡慕啊,公务员啊,“小牛小马我能明白,这小谢和小范难道是……”。 “小谢叫谢必安,也就是白无常,小范叫范无咎,也有叫范无赦的,是黑无常,小牛小马,一个叫牛弘,一个叫马敞,他们几个你以后自然会慢慢认识”。 真不知道我见着这几位传说中的鬼神会怎么样,“这么说来黑白无常比牛头马面牛B多了”。 “以前他们都一样,要不是小牛小马犯了错被降了职,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小谢和小范现在的确比小牛小马牛B”。 不知不觉我俩走到了街尾,胖子看了我了一眼,“行了,我可不陪你再溜达回去了,我也不能多呆,你们的太阳还是太难受了,等你完成这个任务我再来找你,记得见着小马时当心点,那家伙心眼才小呢”。 第八章回魂夜 胖子说走就走,说完一闪身消失不见,我想他可能是怕被晒黑吧,我低头苦笑。 本来没想着晚上在这,不过听胖子说今晚是歌厅里死的那位小姐回头七,没想到都死了七天了,更让我兴奋又害怕的是,我有可能会见着传说中阴间的马面,真不知道见着他样子会不会吓着自己。 胖子官再大也只是个个体户,属于私企,这马面人家可是正经的公务员,属于国企,不对,是属于阴企,也不对,是属于……反正是归阎王老子管的,人家那可是大官,对了,我还不能这么叫他,胖子可以小马小马的叫,人家混多长时间了,我可不行,万一真得罪他了麻烦,胖子不说他小气嘛,这小气人都很记仇的,这鬼也应该是,不然你身边怎么会常有人小气鬼、小气鬼的叫,我应该叫马敞马大哥、马叔叔、马大爷……也不知道他比我大多少岁。 白天我就在城瞎转悠,中午随便吃了碗面,下午的时候碰巧在一大树底下看见两位老大爷,一位剃着非常的短寸头,面色凝神,一脸的严肃,身穿短袖休闲上衣,左手拿着一把折纸扇,右手拿着一个发黄带黑的扁圆形物体,沉思片刻放在面前的一个方形桌面上,“将军”,对面的老大爷也不示弱,摸了摸和尚般的光头,不紧不慢的左手拿起茶缸,右手轻轻的在桌面上一动,“拐将”。 一旁还有两人看热闹,我闲着也是没事凑了过去,两老头在那磨了会棋最后以和局结束又开新局。 就这样我看了小一下午棋,期间我还有兴参与了一局,以大败而下场,最后我总结了一下,加上我,正好两对半臭棋篓子。 别看我好像无聊在这浪费时间,你不知道,一些八卦新闻这些街头巷尾里的大叔大妈可不比专业媒体差多少,下棋期间和这几位闲聊也聊出不少有趣的事来,其中就包括夜***死亡的事。 只不过从他们嘴中听到的有些太八卦了些,一会儿说是喝酒喝死的,一会儿又说是被人害死的,什么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又说是情杀又说是自杀,说了不少但感觉没一个靠谱的,我记得柳雷不是说玩SM时不小心勒死的吗,可能这几位还不知道什么是SM,我也本想借这机会和各位说说什么是SM,考虑到可能有未成年小朋友在读本书,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教坏祖国的花朵。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不靠谱,据不明真相群众描述,死的人是歌厅里的小姐,好像叫什么红,我暂且叫小红吧,她的工作也就是陪唱、陪玩的,不是本地人,外省的,人死了六七天了,应该是意外伤害致死,凶手都自首了嘛,她家里人也都赶过来了,遗体现在在殡仪馆放着,等案件宣判完就火化。 在这里我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遗体在殡仪馆,听说头七回魂夜,死去的人会在第七天回来看望自己最后一眼,以确认自己的确已死亡,好到阴间报到,再投胎重返轮回之路。 因为人死后的几天里有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这时就会重复着死前的事,直到第七天得到召唤看到自己的遗体才明白人已了去,这时放下杂念前往土地庙报到去阴间等待审判。 如果放不下杂念不愿离去,那么就有可能生前有心愿未了或是别的情况发生了,像一些冤死的人,死去后一口气卡在嗓子那久久不咽,头七天回来时就有可能发生一些怪事,也就是冤鬼复仇的可能。 而这时候就需要牛头马面这样的人物登场了,除了化解死者的怨气,重要的也是等头七完后好带他们去阎王殿报到,交由阎罗王处理,以免留在阳世间作恶,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死后头七会有小牛小马陪着了。 这些也是胖子跟我闲聊时聊到的,他告诉我这些也是让给有个心里准备,用他的话说,“你好歹也是我们冥九局的人,啥都不懂跟小白似的太丢九局人的脸”,这也让我知道效力不讨好的公司叫冥九局。 殡仪馆不是什么好地儿,但小红的遗体在那,那她头七回来一定得去那了,想知道她真正的死因只能去那,没准还能见着小马哥。 晚饭我没敢吃太多,真怕见着马大哥再吓吐了,不能被胖子看扁了。 殡仪馆就在县医院后院,围墙不高,大铁门锁着,院里有两人值班,年纪都不小了,能在六十岁左右,年轻人也不会干这份差事啊。 我不知道小红遗体在哪,也不知道她晚上回来是从门进呢还是从墙上穿过来呢,好在这个殡仪馆不大,遗体储藏室就一间,里面停放的遗体就一个,就是小红,在隔壁一间还有个供桌,上面摆放了不少水果和供香,桌前几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的,有位年长的农妇哭的声最大,应该是小红的母亲,我从墙外跳进来很快就找到了这里,藏在不远处猫着。 在我们家这里,尤其是农村,都比较信头七这一说,这家人也是知道女儿今晚会回来,所以在这里摆了不少水果烧了不少纸钱,一直到快十点了,这些人才全都离去,回到哪里就不知道,因为在头七的夜里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是死者回魂的时间,生人都要回避的,不然会遭灾惹祸上身,就连值班的都关灯睡觉,只留下我一人猫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盯着看。 大概在十点半多的时候,从门口处走来一个人,赤身裸体的,看的清是个女的,年纪在二十多岁,散着长发,长的挺漂亮的,我藏的并不远看的很清楚,我猜想这应该就是小红。 只见她慢慢走到供桌旁,先是从烧衣物的炉子里拿出一件衣服穿上,之后又走到供桌旁用鼻子吸着供桌上的水果,最后来到另一间的遗体旁,看着自己的遗体发呆。 我猫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她听见,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小马哥,难不成他没有来,我正想着,旁边有道声音传入我脑袋里,“美女漂亮吧?”。 要不是我之前被胖子和杨国华吓过几次,没准又叫了出来,虽然我没出声,但是本能的一激灵往旁边一躲,脑袋撞到了墙角上,疼的我眼泪差点掉出来,用手一摸起了个包。 我转头忙看过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蹲在我面前,大长脸,两眼往外翻翻着,一嘴的龅牙,鼻孔挺大,水少鼻毛都露出来了,一张猥琐的大驴脸盯着我看。 即使我有着心里准备也还是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是一张人脸,并不像胖子那样耷拉两眼珠子吓唬人的。 我紧忙稳了下情绪,两手笔画了半天,不知是该握左手呢还是握右手,最后双手一抱拳,“马大哥吧,我是何天窦的朋友,在这等你半天了”。 只见他猥琐的看了眼小红的方向,“别跟我套近乎,我知道你,不就是九局的人嘛,再跟你说,别跟我提那死胖子,我跟他不熟,再者说,你在这等我干啥?”。 我一听口音是老乡啊,“其实我跟胖子也不大熟”,知道他不喜欢胖子我也就不太提,“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帮我个忙呗,我想问问她点事,就一点点”。 “我说了别套近乎啊,近百年都在东北这嘎达跑口音有点变了,我可不是东北人”。 说完他还掏出一包烟来,我也没看明白是什么牌子,就见他也没用火点,那烟往嘴上一叨就着了,一股股青烟从他嘴里吐出来消散在面前。 我刚想伸手掏打火机的,只能半斜着个身子停在那,发愣的看着他。 第十章报警 我看着他这个小布袋不错啊,应该是专门收鬼的,等哪天我也弄个,一开袋口,“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应吗?”。 等他收拾完我才想起来,我要问的话还没问呢,白忙活了,小马哥似乎也不想和我多说几句话,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摇摇他那大驴脸消失不见。 等小马哥走了好几分钟我才感觉到浑身的酸痛,后背全是汗,我动了动胳膊、大腿非常疼,走起路来像丧尸似的,我慢慢往大门出口走,墙我是爬不动了,没想到刚没走几步,在大门口那有个人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我看,等我发现他时只见他嚎叫一声跑了,“救命啊,见鬼了、诈尸了……”。 我坐在警察局里,双手被手铐铐着,面前有一张桌,有两位警员坐在那,一位记录口供,一位冲我喊,“你到底说不说实话,大半夜的跑殡仪馆干啥去了?”。 我看着在我身旁一脸坏笑的胖子,要不是我现在铐着真想跑过去掐死他。 “我问你话呢,你瞎看什么”,那名警员又冲我喊到。 “警察同志,我已经说过了,我真是跑错地方误进那里的”,我有些无奈解释。 “跑错地方了?跑错地方人家能报警抓你,还把其中一人给吓个半死,现在那人还没出院呢,要是真出事了谁也帮不了你”。 我是真的挺倒霉了,在殡仪馆院子没出去,门口守夜值班的发现了我并报了警,我看到跑的那人听说吓的不清,现在还在医院观察,搞不好会弄个精神失常,但我身上一没有偷盗脏污、二没有伤害他人,警察也不能随便冤枉我吧,我又不能说实话,那样搞不好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去了。 那两警察看我低头也不说话也气的够呛,“你就嘴硬吧你,看你能抻到什么时候”,说完两人起身离开了屋子,就剩我一人铐在屋里,还有一旁一直傻笑的胖子。 “我说你除了会笑还会别的吗?我问你,你啥时候给我开的天眼,你要不开天眼我能看见你们这些……呃……这些人吗?要是看不见这些我能去找小红吗?不找小红我能发生这样的事吗?现在倒好,还被关到了这里,这事要是让我爸知道还不打断我腿”,我很生气的问他。 “你急什么?”,胖子一脸的无所谓说道:“开天眼是方便你做事,我不开别人也会帮你开的,都一样,我只是吓了你那么一下,很简单,至于小红的事,我还得感谢你呢,给我出了口气,这小马回去一定会被大骂一顿,搞不好会被降薪”,胖子一脸的坏笑,笑的那个贱。 我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没命,要不是我命硬早归位了”。 胖子一脸的鄙视,“你想的美,有小马在那还能让你出事,区区一个冤魂,动动小指头都能解决的事,让你搞的乱七八糟,别忘了提醒你,你这试炼期时间可不多,只剩几天了,如果过不了下一个试炼会更难,一直到你试炼通过才能算是合格,要知道这试炼我是帮不了你的,至于你在哪个试炼中一不小心变成白痴我也不会插手,先这样吧,等你出去了我再来看你”,说完他也不等我张口骂他消失不见。 胖子刚消失没一会儿,屋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换了个人,一位年纪在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的严肃,比孙干事还能装。 他先是进屋里转了一圈,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转头对我说,“石天鲲,我叫你小石吧,我叫路正飞,是这里的副所长,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你父亲跟我应该差不多大吧”。 我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套路,怎么又扯上我爸了,我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我刚查了下,你是KD县的,离我们这也不算远,也没查到你有过不良记录,殡仪馆那边也的确没有什么东西丢失,或许这里是有些误会,只是有个人被吓的不轻,我们还是得调查清楚,不也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通知你们县里的公安局,让他们通知你的父母过来,如果没什么事你很快就能出去”。 我听到这有些担心,不是担心别的,我是怕我爸妈知道我没有回城还被抓到了这里,再怎么解释都难说,挨顿打倒没什么,就是把二老气出个好歹来。 “能不能不告诉我爸妈?”,我把想法说出来。 “可以”,我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不过我得问你些事,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 “该问的你同事都问过了,我真的只是路过那里误闯进去的,至于被吓的那位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他的,如果他要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只是我能接受的,我会想办法给他”。 “那也得等他好起来再说,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他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 我有些疑惑,“那你要问什么?”。 “就刚才,你在和什么人在说话,或者说不是在和人说话……”,他问完就死盯着我,我被他看的发毛。 刚才就我和胖子吵了两句没别人啊,难道他说的是胖子,他也没在屋里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里有监听,想到这我四处扫抹,这才看到,在屋里东西的两个屋角上面各有两个小摄像头,难怪了,进屋时没注意看。 路局长看看我笑了,“不用看了,我们每间审讯室都会监控监听的,刚才你明显在和什么人说话,只是我们没有看到人,最为奇怪的是你说的什么我们也没听懂,要不然我也不会问你了,究竟你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谁在聊着什么?”。 路局长盯着我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可现在刚进入二十一世纪,鬼神那一套早已经被科学家打死,没人信了,可是不说我又该怎么脱身呢,在殡仪馆的事又怎么解释他们才信呢。 看着眼前的路局长,他也是过来人,或许他对我说的话能信呢,不然也不会突然问我这事,赌一赌吧,想到这我把头抬起来看着他。 “我可以说,但我怕你不信”。 路局长眼神一亮,从审讯我的那个桌子后面拽出一把椅子坐在我面前,“你先说来听听,信不信先放一边”。 我没有说胖子的事,我把杨国华和小红的事串到一起编了个故事说给他听,也希望能借这个机会找出真凶。 “我有时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事或人,这次的事就是因为小红被害,我追着线索来到殡仪馆想找她了解事情的真相,才发生后面的事,我不想冤死一个好人,含冤死的人会很难入轮回的,我想帮帮她,再一个,我更不想让那些为非作歹的坏人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我说的义愤填膺、振振有词,尤其后两句连我自己都感动。 路局似乎也被我说的很感动,只是他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也难怪,人家是人民公仆嘛,牛鬼蛇神那一套早推翻了。 “听你这么说,那个杨国华也是被人害死的,而害他的人现在又害死了一个小姐?”,他有些不相信的问我。 “是的”。 “两条人命案啊,而且凶手居然还逍遥法外没有抓到,还在你说的村子里玩乐?你说的这两件事可都不轻啊”,路局长看向我。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不信可以去西育村看看,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那”。 第九章处男 合着这小马哥还是个烟鬼,看着他那一脸的陶醉样一口一口的往外吐着烟,时不时的还吐两烟圈,也着实可笑,只是副着他那大长驴脸再加上猥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看他抽了有一阵子功夫了,嘴里的烟头就不见短,也真是够奇怪的,不过放在眼前的事奇怪也并不稀奇。 “马大哥,你看我说的事能不能……”,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要不是看陶局的面子我才懒得管你们九局的事,胖子不是给你开天眼了嘛,有什么事你自己去问吧,记着,十二点前我要带她走的”,说完他又吐出个烟圈看向小红的方向不再看我。 我有时一直琢磨我怎么这么倒霉总能看到这些脏东西,呃、口误,是看到他们,原来是胖子搞的鬼,什么时候的事呢,等再见着他我得问问,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这天眼说开就开,你当汽车天窗呢。 听完小马哥的话,我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小红的方向慢慢走去,说实话,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找美女聊天,没想到第一次还是个女鬼,也不知道她脾气好不好,会不会变个脸咬我一口。 一直当我走到她身后她都没有转过身来,还是呆呆的望着她的遗体,我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主动和女孩子搭过讪,更何况面前的还是个刚死没几天的女鬼,最后我只能轻轻的咳嗽一声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她这时才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煞白煞白的,还好面容比较清秀、漂亮,并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不是张着血盆大口就是没有眼珠子似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松了口气。 “你是谁?”,她开口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来帮助你”。 她盯我看了会又说,“你和马叔不一样,你是人,我死前也是”,之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的遗体,“可现在不是了”,她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任何感情。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你的?”,我想尽快离开这。 “我是怎么死的 ?谁害的我?”,她在那嘀咕着,突然转回头看向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再看她俩眼发红,血丝顺着耳朵、眼睛、鼻子还有嘴里往外流。 她突然变成这样也吓得我不轻,不过好在腿脚还听使唤,看到她的样子我末头就跑,好歹我身后还有小马哥呢,人家可是公职人员,对付这种小鬼应该不成问题。 没想到一回头再看墙角落里,原本跟我蹲在那里的小马哥这时消失不见了,我心里一阵慌,心想这小马哥难道也吓跑了,不应该啊,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身后的小红飘的很快,追着我不放,我就跟没了头的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窜,跟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搞的院里叮当一阵乱响。 上学的时候打架我不说是专业选手也差不多,很少败过,但跟鬼打架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怕啥,脑子里浮现出许多林正英捉鬼的画面,可恨自己当时没仔细看,要是学点或许现在也能用上。 再看两手空空,啥家伙也没拿,要是有根棒子也能给自己壮壮胆,好不容易好过一犄角,随手捡起一块板砖来朝身后的小红扔了过去,眼着着板砖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没有造成半点伤害,这该死的小马哥。 我这时才想起来胖子跟我说过他很小气、不好相处的话,看来是没错,可是我从刚和他见面也没得罪他啊,再小气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又跑了两圈后我实在累的有些跑不动了,嗓子眼发干,一个劲儿的干呕,想吐却吐不出来,两腿也发抖,转过头看着小红瞪着发红的眼睛飘过来,那两只手像钢刀一样的抓向我,我一闭眼心想,“这算完,没想到就这么死了,我还没亲过女孩子嘴呢,这该死的马面,等我死后一定到阎罗王那告他去”。 我正胡思乱想闭眼等死,就觉一阵冷风飘过,之后一双尖而有力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死死的卡住我,身体也被提了起来,这时感觉气也喘不上来,脑袋发涨,小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臭男人,我杀死你,我要杀光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小红,她那脸上全是血,耳朵、眼睛、鼻子里流出的血更多了,我双脚离开地面一个劲儿的乱蹬,眼冒金星,这时我想起林正英电影演过的一段,遇到鬼如果没有武器的话,男人的血也可以,尤其是十指和舌头上的,都是至阳之血,对付鬼很有效。 想到这我一心动,手指是来不及了,我一狠心狠狠的在舌尖上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让我头脑清醒了不少,一嘴的血腥味传来,之后我狠狠的朝面前的小红吐了出去。 脑袋里闪过一句“不要”之后,就听小红传来一阵尖叫的声音,那双紧紧掐着我脖子的手也松开了。 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缓了好半天才舒服些,脑袋也渐渐清晰了起来,看来这舌血真有用,我忙又吸了一口准备再给她来一下,想掐死我没门。 等我抬起头时发现小红已经退离我好远,身子一闪一闪的坐在地上,在一旁是那位消失不见的小马哥,这个时候献殷勤怜香惜玉起来了。 我看见他气也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对他:“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有些皱眉的看着地上的小红,转头对我说,“你想说啥?”。 我这才想到我嘴里还含着一口血呢,吐又不敢,万一她又发疯起来我该怎么办,血再多我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我闭着嘴指着地上的小红一边“呜呜呜……”,又指着他“呜呜呜呜……”,我意思是说她这是怎么了,你刚才又跑哪去了。 他可能明白我想什么,“你不用怕,现在她伤害不到你,你那一口血伤的太重了”。 我听到这才把嘴里的血吐掉,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她介似唱哪出?你刚才跑哪去咧”,这舌头尖被我咬的太疼 ,说起话来有些不大利索。 没想到小马哥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心疼地上的小红还是怎么的,“她本来就死的冤,一口怨气没有咽下去,你提起她的死因往事,让她的这口怨气跑了出来,才有她要伤你的事,如果你不提的话,让她自己慢慢念化,那口怨气散去也就没事了,要说还不是因为你”。 “合着这事怪我喽?那你也不能躲起来见死不救吧,你没看她刚才要掐死我的样,还好我学了点本事,不然我才是冤死”。 “我一直在旁边,不会见死不救的,只是没想到你会想出这么个招,我想阻止你都没来的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口血伤他有多重,差点打散她的觉魂,即使这样她投胎也不能为人,只能为畜了,不过还好,她那口怨气被你一口打散了,也让我省了点事,咱算两清了吧”。 我听他说的挺轻巧,但没想到我的血这么利害,后来才知道,越是纯阳之身这血越利害,好在我除了看岛国片撸过两次管还是个处,应该还算是处男之身吧。 小马哥这时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布袋,冲着小红一挥手,小红身子慢慢变淡,最后化成一个米粒大小的小青点飘入布袋里,小马哥把袋子往身后一放消失不见。 第十一章扫黄除恶 路局长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说,“好,那我就信你一回”,转头看了看手表,“天快亮了,今天你委屈一下,在这里先睡一觉,等到晚上咱们一起去西育村看看,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我不只会放了你,还会好好嘉奖你,先好好休息吧”。 嘉奖什么的我倒不指望,只希望现在就能好好睡一觉,折腾一晚上了,也希望这事能快点过去。 或许是路局长的安排,警员给我带到了一个小单间,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椅子、一张小桌子,幸运的是手铐也给我解开了,戴着那玩意儿实在没法休息。 我也是太困了,在殡仪馆就累的够呛,被带回警局像审犯人一样又审了半夜,谁也折腾不起,倒在床上我就睡着了。 我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有人叫我起来吃饭,没想到是路局长亲自送来的,看他的样子也像刚睡醒。 他拿出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有四个便餐盒,两盒米饭两盒菜,还有两小袋榨菜,“来,简单吃点吧,吃完再睡”。 我迷迷糊糊的问他,“哪有洗脸的地儿?”,说完我才想起来我现在还在公安局里拘着呢,当成旅馆了。 路局长一笑也没生气,冲门外一喊,“小刘,带他去洗洗脸”,门外进来个警员,带我到一洗手池那洗了把脸,又把我带回小屋。 这时路局长已经把饭盒都打了,没想到里面的菜还不错,这时肚子也的确很饿,客气了一句我捧着盒饭吃的溜干净,噎的我直打嗝,喝了一大缸子水才好点。 吃完饭路局长对我说:“你再睡一会儿,下午我叫你时一起走”,我也没问去哪,路局长离开后我又躺下睡了会儿,直到下午三点多才醒,再也睡不着了。 快要到五点的时候路局长才来,他还穿了身便装,同行的还有几名便衣,开了两辆黑大众离开了KS县,往西育村赶去。 我们先赶到JC乡,和另一队人碰了面,聊天才知道这队人是KD县公安局的,原来是两队合作,看来是已经沟通过了,不然也不会准备这么多人过来,也难怪,西育村本是KD县的,KS县的过来抓人的确有点不大合适,柳雷家人还不少,人少还真怕控制不住。 两队带队的碰了面,简单了沟通了几句,又把我叫过去,路局长给我介绍,“这位是KD县第二派出所的王副所长,今晚的任务主要是王所长负责,我们只是辅助,等天黑你带路,要是你说的没错会给你记一大功,要是骗我们你也知道后果”。 王副所长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把路局长叫到一边低声说:“动用这么多人,这事靠谱不?”。 “放心吧,不瞒你说,我一早上就派人到村里去视察了一次,现在人还在村里呢,这小子没撒谎,的确有一伙人在村里活动,没错”。 就这样等到天黑以后,七八辆车慢慢开进西育村,在村东口时就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步行向柳雷家靠近,慢慢的把西头的三个院子包围了起来,而在第二个院子里灯火通明,划酒令、唱歌、玩色子的还真是热闹。 我带着路局蹲在我之前猫着的那个地方,这里看正院比较清楚,王所长带一伙人在对面地里猫着,其他人分散四周,把三个院子包了个严严实实。 我把三个院子的情况告诉路局,“最左边的是柳雷家,右边的那两个院是他们玩耍的地儿,里面有不少小姐,应该是个鸡窝,没准从事什么卖淫活动”,路局一边听一边点头,眼睛盯着三个院子。 还没到行动时间,得等王所长命令,这时一个人影人晃杨国华又出现在我身边,我现在对他是完全免疫了,他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望着家里的方向,我一看到他心里一乐,转头地路局说:“你让王所长先等一下,我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做到知根知底”。 路局长没听懂我说什么,“什么意思?你要进去?”。 “不用,你让王所长等下就好”,说完我冲一旁的杨国华说道:“该你再次表现的机会来了,再过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杨国华有些发呆似的看了看我,“帮帮我”。 “我知道,你还是像上次那样进去,把听到的传给我”,杨国华这才飘向柳雷家里。 我有些得意的看向路局长,没想到他退出离我好几步远,一脸的戒备看着我,“你刚才在在谁说话?”。 我心里这个乐,“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会看见一些你们看不见的东西嘛,我让一个朋友帮个忙,一会儿就有信”。 路局长这才向我靠了靠,“在警局时我就见过一次,以为你在糊弄玄虚,看来你还真会点歪门邪道,只是两次我都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能说说吗?”。 我有意显摆显摆,“人有人言,鬼有鬼语,你还是听不懂的好”,没想到我这一句话还真管用,路局明显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一会儿,我脑中传来屋里说话的声音,“雷子,所有的家当都在这了,加上借的正好二十万”。 “行了,有这钱我就没事了,等这事一过去,把该卖的都卖了,我带你住城里去,离开这破房子”。 “行,这烂村子我也住够了,你那三哥说话可靠点谱,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咱俩白折腾了,搭人不说,钱也光了”。 “放心吧,我认识他又不是一两天了,他在KS县的势力大着呢,我的事不就他给摆平的嘛,老杨怎么样?到现在不也没事了嘛”。 “你提那死鬼干啥,都过去一年多的事了”,潘娟有些不乐意的说。 “行了行了,今晚你好好陪陪三哥,让他乐呵乐呵,他要高兴了咱俩的事就越快”,柳雷和潘娟俩人又聊了会闲话,不一会儿潘娟先离开屋里去了第二道院,柳雷随后拿着一个包也跟了过去。 路局长看着我有一会儿没说话,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用手捅了捅我,“咋样了?”。 我把里面听到的话跟他描述了一遍,他听后一皱眉,“还真跟一年前的案子扯上关系了?”。 “恩,我敢肯定这事差不了,你想不想知道帮我的朋友是谁?”。 路局长听我这么一说,想听又不敢听似的犹豫了一下,“不会是……”。 “没错,就是杨国华,他刚把听到的传给了我”。 路局长脸上的肉扭曲要变了形似的,“你不是说他就在这吧?”。 杨国华的事我跟他说过,当时他根本不信这个,这次行动最初也主要是为了抓柳雷和任三他们这些人,毕竟这里面牵扯到人命案,谁也不敢大意,好多情况下都是死马当活马医,有线索就挖,只是没想到在我这根线上真挖到宝了。 我看他的样子想笑又没敢,用手指了指柳雷家的方向,“他在那边呢,没在这”。 路局长这时的脸色才缓和了些,同时对我也变的恭敬了不少,“你告诉杨国华,等抓到柳雷这些人后我就帮他翻案,一定给他洗冤”。 这时我听到里面又传来一阵阵淫笑声,我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我听了一会儿,坏笑道:“可以让咱们的扫黄除恶小分队准备行动了,他们现在正在享乐呢”。 第十二章帮忙 我们的行动很小心、也很迅速,总共分两波人行动,王所长的人主要负责进院抓人,路局长带的人包括我负责在外接应,也防有漏网之鱼。 就听院里一阵狗叫,接着王所长带人冲进院里,这二十多人把前后院堵的水泄不通,屋里一阵的大乱,男人、女人嚎叫的声音吵的整个村子都听的见,离的近的住户人家有的还点起了灯出来查看,被路局长带的人给劝回去了。 折腾了能有十多分钟,屋里的吵闹声才渐渐小了下来,路局长没让我进去,也是为了证人的安全,还留下一个人保护我,就是守门的小刘,他则带着剩余的人也冲了过去。 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路局长才出来,一脸的笑意,看来收获不小,这时从村东头开进两辆依维柯和几辆警车,停在事发院门口,后来我才知道,王所长早就准备好了这些,没事先跟进来就是怕被人察觉到通风报信。 我看着路局长笑道:“王所长真够利害的,一个也没跑出来,要知道咱也进去抓人去,那场面一定挺壮观”。 路局长一笑,“跑?怎么跑?一个个都光着屁股呢”,之后他拍了拍我,“这回你可立了大功,这网鱼可不少,你说的主角都在里面呢,可以说是一网打尽”。 男的女的前前后后抓了能有二十来人,两依维柯都坐满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露面,这也是路局长的安排,就是他不安排我也没打算露面,谁知道这些人事后会不会找我麻烦,他们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这些人先押回的KD县公安局,之后因为涉及到夜色KTV人命案件,主要部分人又押送至KS县公安局,也就是路局长那里,我也获得了自由,案件定性为误闯殡仪馆,并没有偷盗证据,将我无罪施放,至于被吓着了那位值班人员,路局长告诉我说他会处理,不用我担心,互留了电话我算是解放了。 当我回到乡旅店我又发愁,这杨国华的事还没完呢,也不知道路局长什么时候能翻案,胖子不是告诉我说时间并不多嘛,我可不想第一个试炼任务就以失败而告终。 之后的几天里我过的比较郁闷,白天没事在旅店呆着,家也不敢回,实在憋的无聊的去县城网吧里消磨时间,晚上面对着杨国华,撵也撵不走,沟通又有语言障碍,他就会说那几句,气的我直放屁,这回倒好,我俩正好凑一对儿,他叫没头脑,我叫不高兴。 这几天胖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想见他他倒不出来了,好歹胖子还比较能聊,给我解解闷也好,手机也出奇的安静,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欠费了,查了下余额还有二十多,我赶紧又冲了五十。 终于在这一天的晚上,我接到了路局长的电话,电话那头他显得很兴奋,告诉我说夜色的案子破了,柳雷全都交待了,同时供出了任三任建西的事,抓了不少人。 我一听也是非常高兴,“这么容易就交待了,这柳雷也太不仗义了”。 路局长听完一笑,“仗义值几个钱?再说了,我们也用了些小手段”。 我脑中瞬间想到了皮鞭、红烙铁、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 “小石呀,这次你可真立了大功了,这次不只破了夜色的案子,还顺藤摸瓜抓出不少虾米,任三这次算是栽了,他现在涉嫌聚众斗殴、组织卖淫、危害他人生命、强收保护费等多项罪名,还牵扯出不少官方的保护伞”。 “那柳雷和潘娟怎么样了?”,我最关心的是这个,杨国华的冤案解决不了他就会一直缠着我,我看他也怪可怜的。 “柳雷是夜色的主犯,但是是误杀还是故意谋杀还没确定下来,他口供一直说是误杀,任三还找人顶包,那人也够判的,同时我也翻出杨国华的案子,最初柳雷不承认有任何关系,没想到潘娟禁不住吓唬,把实情都招出来了,柳雷、任三、薛虎还有潘娟都有关系,现在正在收集证据,详细的等法院宣判吧,同时我已经通知王所长对杨国华的案子重新翻案,就这两天吧应该就会有消息”。 之后又聊了几句闲嗑,又问了我一点私事就挂了电话,没想到他会对我说这么多。 今天是我睡的最舒服的一晚,没有做梦,杨国华也难得没有吵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感觉整个人的精神劲头都变的不一样。 吃过早饭,我难得的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我妈聊了几句,他们还是在忙着地,马上进八月了,一想到这大热天我爸妈在地里忙活心里就不是滋味,也恨自己没出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让爸妈过上幸福的日子,离开那劳苦的庄稼地。 寒酸了几句我便匆匆挂了电话,电话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也怕说错什么话让我妈担心。 今天心情本来不错,坐车到县城里的网吧打了会儿游戏,没想到接到我房东的一个电话,问我跑哪去了,该交房租了,我找了个借口说回老家还没回去,过些天回去就给他。 我走时我妈给我拿了二千块钱,这些天花了有四百多,还剩不到一千六,房租一交三个月的就小一千块,再加上回去的车票钱、吃饭什么的,看来回去又成光杆司令了,想到这我下了机,能省点就省点吧。 离开网吧我就没了去处,就像一个流浪的孤儿一样在街上溜达,一小天的时候我几乎把县城遛了个遍,累的我脚起了好几个泡。 眼看天快黑了,我准备回乡里旅店吃点东西好好歇歇脚,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没想到是王所长的。 “石天鲲啊,我是***王副所长啊,对,就是前几天一起去西育村的那个,那啥,我听路大哥说你懂点那啥,我这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那啥,你看能不能……”。 他说的迷迷糊糊,我听的是晕晕乎乎,“王所长,你到底说啥呢?”。 “不是,就是那啥,想请你帮我家里人看个病”。 “看病?我又不是医生,你应该去医院啊”,我有些不解。 “那个啥,这个病医院看不了,路大哥说你应该能看”。 我一听这话似乎明白他说的意思了,医院看不了我能看,八成是把我当成老神棍了,再说路局长知道点我的事,没准和王所长说了些什么,可我除了能看见鬼,再被鬼追着跑,也不会别的啊,就连顺风耳都是借助杨国华收听呢,我能帮啥忙。 电话里王所长似乎很着急,一嘴一个帮帮忙、一个谢什么的,搞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实话拒绝他,没想到这样到让他误会了,“天鲲啊,我叫你侄子也不算占你便宜,你放心,这个忙不会白帮,好与不好我都不会让你白忙活”。 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钱,我真缺钱,一听他的意思想着还有外快可捞那得琢磨琢磨了,更何况他说治好治不好都会意思意思呢,少说也能赚个三五百的吧,够我半个月生活费了,想到这我才说道:“那行吧,我不保证能看好啊”,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头来自己下不了台。 王所长一听很是高兴,马上问了我的地址,原本以为我还在乡下,一听我在县城呢,没十分钟就开车接我来了。 他家里出事的是他母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睡怎么也叫不醒,最初以为是得了什么病送到医院,结果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各种身体检查都做了也没查出什么毛病,这一连过去三天了,躺在病床上跟植物人似的,要不是路局长和他说起我的事估计他还不会找到我。 第十三章看病 开着车带着我来到县中医院,在一间病房里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王所长的母亲,一旁还有几名陪床的家人,眼睛都有些红肿,王所长简单介绍了几句,低声大致说明了来意,在场的人包括王所长的老婆和他的一兄弟、一妹妹看着我都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兄弟把他往旁边拉了拉,“大哥,这小子能行吗?”,王所长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之后对我说,“麻烦你了天鲲,看看吧”。 我现在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试试看了,要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他兄弟没准就会把我踢出病房去。 王所长的母亲有七十多快八十了,别看这么大,身子骨还是不错的,据王所长说,他母亲经常遛弯锻炼,身体健康的很,只是突然得了这么个病,查也查不出来,也没法对症医治,愁死家里人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家,一脸的平静,说实话,要不是脸色还有血气真跟死人差不多,呼吸比较细弱,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围着病床左转转右转转,转了能有十来分钟啥也没看出来,这时我也有些挂不住了,该怎么跟他们说呢,总不能瞎编吧,王所长他们也没说话,只是着急的看着我,不过我看他兄弟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王所长瞪着他估计早上来抓我脖领子问我了。 正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对面多了一个人,站在床头边上眼睛盯着床上的老人家看了一会儿就笑了,这个人身高能在一米七五左右吧,大圆脸,大肚子,上秤幺一幺怎么也得二百四五上下,上身穿着大号的T恤,下身一件大短裤,头上还戴着一顶牛仔帽,正是几天不见的胖子。 “咦!”,我惊喜的叫了出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王所长一看我露出喜色,“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来了”,就连他那兄弟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对面的胖子一脸的坏笑,“能耐了啊,给人看起病来了,看出点什么名堂来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怕把这里的人吓着,转头看向露出一脸希望的王所长,“我有些尿急,去趟厕所”,王所长一愣,我忙离开病房往厕所跑,也不顾忌他们鄙视的眼神。 我往厕所跑,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儿,我在后院等你”。 没办法,我只能假装进去解了个手,出来后溜到后院去找胖子。 医院的后院是住院处,与前院中间有片能遛弯的空地,还有一个小花池,胖子站在那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这些日子跑哪去了?”,我一见着他就问。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了,难得啊”,胖子笑的很是开心。 “少贫嘴了,你来的正好,屋里刚才的那老太太你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不能,你不是专家嘛”,胖子一脸的坏笑,“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你”。 说实话,我很讨厌他这样笑,但现在人在屋檐下没办法,我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你别逗我了,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硬来的,你总不能看我的哈哈乐吧,帮帮忙”。 “帮忙?那有什么好处?”。 我一听有门,忙凑上前笑道:“有什么要求您提,只要我能办到的”。 胖子笑的更开心了,“你说的哦,那我不客气了,这个数吧”,说完他伸出一个手掌露出五个手指。 这啥意思?要钱?没想到胖子还是个爱财的主,只是这个数是多少,“五百?”,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没想到他一瞪眼,“开什么玩笑,这是五千万”。 五千万?我脑袋嗡了一下,“你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吧,把我家当全卖了一千都凑不上,还五千万”。 没想到胖子一脸的不削,“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跟你说,这点钱也就够我花一个月的”。 别说见,这么多钱我想都没敢想过,也不知道胖子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就不能再少点嘛,我手上真没这么多钱”。 “一分不能少,没有也没关系,可以欠着,等你有了再还也成”。 我一听还可以欠着,那就欠着吧,反正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那成,先欠着你的,有钱了再还”,反正我是没打算还,别说一辈子,十辈子我也还不完,骗他一阵是一阵。 胖子听完一乐,也不知从哪拿出一张纸来,用手在上面比比划划一阵后递给我,“签个名吧,白纸黑字谁也赖不了帐”。 呦,有备而来啊,这胖子不会是设好了套让我钻的吧,先不管这些了,看了眼纸上的内容,类似一个欠条,随后在纸上签了大名,胖子把纸收好说道:“恩,我先说明啊,我只能指导,不能出手帮你”。 “靠,你不早说,合着你光动嘴我动手啊”。 胖子摆出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啊,你试炼期还没过,我们还不能算是正式合作,出手帮你会违反局里规定的”,看着我失落的样子他又补充道:“你不要这样失落嘛,有我指导也差不了,再说这种事也算在你试炼分值的,便宜你了”。 我没有搭理他,低头自言自语,“五千万就这么没了,真不值,这简直是敲诈、勒索,我的五千万啊”。 回到前院病房,王所长正在房门口东张西望找我,看样子急的够呛,看到我回来急忙过来问我,“你跑哪上厕所去了,我都没找着你”。 “我到外面散散心,不用急”。 等进了屋我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胖子告诉我说这老太太也没啥大事,就是生魂没了,找回来就没事。 胖子跟我解释:“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主魂、觉魂、生魂,七魄是指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也就是我们的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魄,人死后三魂各归各路找它们的寄托处,七魄则会随着肉身去世而消失,人的精神主要是靠三魂掌控,一生所做的善与恶也都记录在三魂中,一个人会根据在生前所做的因而结成死后的果,也就是因果之源了”。 而王所长的母亲在胖子看来,是三魂中的生魂没了,才没有了精神,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只要把这魂找回来就没事了。 胖子所说的在现实中我们也常有碰到,比如谁家的孩子或成年人被吓着了,精神萎靡不振,跟病了一样,医院当然不会治,其实就是其中的一魂被某种情况下吓离了身躯,通常过些日子也会回来,但我们并不清楚这个,于是就会有人比如拿着勺子敲着家门框喊着病人的名字三声,也有用别的方法的,那么丢失的魂就会被引回躯体内,病情自然就会好,也就是常听到的叫叫魂。 知道了病因也就好办了些,按胖子的意思没必要在医院这里住着,一个屋四张病床,做事说话也都不方便。 我假装又看了看老人家眼睛,之后对王所长说,“把人接回家去吧,在这住着也没用,还浪费钱”。 王所长犹豫了一下问我回家能治吗?似乎对我还是不放心,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你要不相信我何必找我来呢,更何况你母亲得的又不是病”。 王所长听完后一咬牙就让他兄弟去办了出院手续。 第十四章上山 等把王所长把母亲接回家里的时候是下午七点多,夕阳还剩小半个脑袋日落,路上的时候王所长接了两个电话都是所里打来的,看来案子比较忙,回到家我看他有脸着急的样子,“你该忙忙你的去吧,这里你也帮不上忙”。 王所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电话一个劲儿的打,他也没办法,冲家里人交待了几句拉住我的手说:“天鲲,你多费费心,我去所里看看就回”。 王所长走后,家里就开始忙活,王所长他兄弟负责陪着我,他媳妇和他妹妹忙着做饭,好歹我现在也是贵客是吧,这饭点了还不弄点吃的就说不过去了。 王所长他兄弟叫王墨,王所长叫王冬,他妹妹叫王燕,兄妹三人都不错,王所长父亲听说走的早,是老太太一手把他哥仨拉扯大的,那个年代真心不容易,现在哥仨对老太太那叫一个孝顺。 胖子在一旁一边教我怎么问,一边帮我分析,我就像个传话员一样。 “老太太在生病前有没有碰到什么生人或去过什么地方?”,我问王墨。 “生人应该没有吧,接触的都是邻居,出去也不会走远,我印象中没去过太远的地方,这跟我妈的病有关系吗?”,王墨还是对我不信任。 胖子翘个二郎腿坐在一边,“不可能,要是在附近早回来了,继续问”。 我有些拿不准,不过胖子说了应该差不了,他拿了我五千万呢应该不会骗我。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她出去了你们不知道呢?”。 王墨想了想,“这我还真不太清楚了,我妈平时都住我哥这,我工作忙也很少过来,得问下我嫂子,平时都是她照顾我妈的”。 王墨把他嫂子叫来转身出去了,或许是不想跟我这神棍多呆一会儿,王所长的媳妇姓何,叫什么我不知道,我管她叫何婶儿。 “何婶儿,你想想,老太太病前有没有去过哪或是一些陌生的地方”。 何婶儿想了能有好几分钟,差不多把附近的位置都说了个遍,最后她突然问我,“山上算吗?”。 “山?什么山?”,我忙问。 “就是咱县的二克山,我记得上完山回来后当天晚上病的,对,就是那天,上了一趟山回来就病了”。 胖子吧嗒吧嗒嘴,“八成是那里了,上山看看吧”。 我听完胖子的建议也只能去看看,可这二克山离这里也不近,十多里路呢,我本来想吃完饭去,厨房炒菜的香味馋的我不行,这中午在网吧只吃了碗泡面,肚子早就饿了,可胖子的意思是早去早回,去晚了可能就找不着了,让我自己掂量,没办法我只能勒紧点腰带委屈一下肚子。 他们听说我要上山有些感动,毕竟我这也是为了他家老太太的病,王所长现在也没回来,看来是走不开,好在王墨人还不错,“这么晚了,那我送你去”,何婶极不好意思的说:“那菜我给你留着,辛苦了”。 王墨开着车送我去二克山,有车就是方便,平时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开车很快就到了,到了山角下只能走路,车不可能上去,胖子告诉我别让王墨跟着,说话办事有他在也不方便,再说他跟着也没用。 我把意思跟王墨说完好在他比较配合,“那我在车里等你,你完事打电话给我”,互留了电话我沿着山路上了山。 二克山在我们县里比较有名,其实就是两座不太高的石山,其中一座比较矮的是座小火山,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火山喷发形成的,比旁边的山要矮些,我们县电视塔就建在高的那座山顶上,听说建这座电视塔时往山上运石材就压弯了不少人的后脊背。 在山后有一处盆底之地,还修建了一座不大的寺庙,也正是因为这样,二克山也变成了县里唯一一处比较有名的旅游之地,常年上山烧香拜佛的人也不少。 山不大,但是要转完也得耗费些功夫,我沿着山路往上走,胖子在一旁陪我聊着天,讲一些关于人死后的一些事,说实话,多亏有他陪着,要是我自己还真不敢晚上来,只是这大晚上的总讲鬼故事也太吓人了点。 “胖子,咱能不能换个话题,这大黑天的聊点别的不好嘛”。 “瞧你那样,别人想听我还不讲呢,你知道人死后都要去哪里吗?面对那些不听话的厉鬼我们怎么解决吗?”。 “停停停,打住”,我示意胖子闭嘴,“还是聊点实际的吧,我们总不能在这山顶上瞎转吧”。 胖子看了眼四周嘀咕道:“可惜你还在试炼期,我也帮不了太多,不然找个生魂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 “那你就偷偷的帮我呗,这里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我坏笑道。 “屁,没听过鬼在做、天在看嘛,被局长知道了非扒我一层皮不可,我可不想惹事上身”。 “那叫人在做、天在看”,我纠正他说。 “就是阳世间人们的愚昧,才做出许多恶事、孽事,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偷抢拐骗无恶不作,却不知种下的因还得自食其果,死后有些人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他说的振振有词低声音嘀咕了句,“哎,也不知道诈骗别人五千万会遭受什么样的果呢”。 没想到胖子一转脸有点急了似的,“呸,我那叫欲你懂不,只要不是强制改变他人意愿的事都不叫恶因,就比如你在街上和一陌生人所要什么东西,只要这个人愿意给你你就不算抢,就不会得恶因,如果这个人不愿意给你你反而抢走了,那你就种下了一个恶因,迟早会得恶果,人有人欲,鬼有鬼欲,这是天道法则,合法合规的”。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就好比如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发生关系,只要双方愿意就叫你情我愿,如果女方不愿意就变成强奸罪,也就形成了恶因,等待的就是判刑坐牢的恶果,难怪胖子让我打欠条呢,还是被他算计了。 不知不觉我俩转到了山后里的寺庙这,这是一个修建已久的老庙,其实就是一土地庙,里面供的谁我不知道,应该就是土地爷。 “这怎么找吧,别说是鬼魂了,就是个人这大晚上的也不好找”,我找了块石头坐下。 胖子也不生气,“你知道世间万物是怎么形成的吗?”。 “我只知道是女娲造的人,盘古造的地,不过那都是神话,不可取”。 胖子点了点头也坐在了一旁,“没错,神话里的东西被夸张的太多了,我跟你讲,世界万物皆由灵形成,灵也可以理解为一气、一念或磁场,当你掌握了这种灵存在的时候也就掌握了宇宙的真相,我问你,知道地狱在哪吗?”。 “难道不是在地底下吗?”。 胖子笑了笑,“我们一个人是一个灵,一朵花也是一个灵,一座山也是一个灵,一个星球还是一个灵,地狱只是我们生活在地球这个灵的另一个维度,称之为阴,世间称之为阳也属于一个维度,我们都受地球这个灵的约束,而它又受天道法则的约束,因为地狱的维度比阳世维度高出一阶,所以在能量上也强出太多,就因为这样,所以才有天道法则约束,不然地狱那些恶鬼都闯出来阳世间哪还有活人”。 第十五章冥想 胖子说的我一愣一愣的,一句也没听懂。 “天道就是法则,有它维持各维度、各界的规则才会保持宇宙的平衡,听懂了吗?”,胖子说完问我,要不是肚子饿的荒我都能听睡着了。 “没懂,跟咱找生魂的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懂得了灵的存在就会找到通灵的法则”,他看我发呆的望着他又说,“算了,教你点实用的,能不能领悟就看你自己了,便宜你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我不相信的问他。 “怎么说也拿了你五千万,虽然还没到帐,但是我也懂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不然我也于心不忍啊”,说完还捂了捂心口,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有心吗? 说完他找了块比较平整、干净的空地,让我盘腿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怎么舒服怎么放,后腰挺直,全身放松。 “好,就这样,闭上眼睛静静的听我讲,不要说话”,胖子的声音在脑中传来。 “冥想是一想灵的升华,也是最基本的灵的状态,我刚说过,灵也是一种磁场,这种磁场有相斥也有相吸,两种磁场遇在一起保持在斥与吸的零度时也就是这种磁场的本灵,我们称之为空度,阳世称之为感知,宇宙称之为空间”。 “在宇宙中,空间的规则是平衡的,一旦出现斥或吸就会打破这种平衡,出现不可控的局面,严重点甚至会引来天道的责罚,常说惹祸上身,其实“祸”灵本身不会找你,但你身上的灵产生了“吸”的属性就难免吸引它来找你,就是这个道理了”。 “想进入空度状态,冥想是最基本的基础,当然也有别的方法,进入空度状态后你会忘记七魄的杂念,失去躯体的感知,甚至是时间的存在,这时你的主魂、觉魂、生魂就会处于零维的状态,与身边所有的“灵”产生感知并吸收能量,三魂会变的更加强大,当你这种零维状态越强大时你的感知就会越大,甚至能感受到宇宙中漂浮的一粒灰尘”。 胖子前面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好多我也听不懂,后面的才明白些。 “试着让自己全身放松,保持呼吸平衡,吸三秒停二秒吐五秒,先让心静下来,让耳朵静下来,让感官都静下来,将杂念一一忘掉,对,呼吸很重要,对保持平衡,保持……”。 胖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初有些不适,慢慢的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稳,耳朵里的声音空了,脑子里的杂念也慢慢消失不见,最后脑鸣的声音也消失了,就感觉自己坐在一处非常空旷全是白色的空间里,白的没有一点杂质,我感受不到自己,感受不到任何东西,整个人像消失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阵抖动,慢慢的皮肤感觉到了风的凉意,耳朵里也传来一些丝丝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胖子一脸的笑容看着。 “真不错,不愧为传界使的接班人,潜质就是好,比我当年就差了那么一丁点,也不错了”。 我感觉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看东西都清晰了不少,似乎看的更远了,刚一动弹,一阵酸痛感传来,差点躺下。 胖子似乎知道我会这样,“没事的,慢慢适应适应就好了,身体机能不适而已”。 过了有一会儿,两条大腿才慢慢恢复过劲儿来,我站起身抻了抻腰,活动了下四肢感觉舒服多了。 “你这法子真不错,感觉刚睡了一觉似的,就是这大腿还有点酸”。 “慢慢来,等你找到感觉躺着冥想都成,姿势只是一种习惯,啥样的都有,深度冥想一个小时能顶你睡八个小时觉”。 “那我刚才冥想了多久?”,我有些好奇的问。 “两个多小时吧”,胖子说道。 “我靠,这就两小时过去了,我怎么感觉只过了十来分钟似的呢,换成你的说法我等于睡了十六个小时觉,那晚上我不成夜猫子了”。 胖子鄙视了我一眼,“我说的是深度冥想,你这只能算是入门,差的远呢”。 胖子说完看了四周,最后盯着那座土地庙,“行了,指望你找生魂看来是没戏,问问他吧”。 我心里暗想,本来我也没说能找着生魂啊,是你说来这里的,心里想着我嘴上可没说,看他往那座土地庙走去我忙跟了上去。 “你刚说问谁?”,我四处扫了几眼也没看见什么人或鬼。 只见胖子到土地庙前,冷不丁的用脚踢了一下庙墙,我似乎看见庙墙有阵波纹动了下,就像声波那种感觉,一度怀疑自己看花眼了,胖子踢完看没反应又踢了一脚,这下我看清了,不是自己眼花,是有道波纹。 胖子踢完第二脚就听有人说,“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完一个穿着黄色开衫衣,长腿裤,上面还打着两个补丁的老头走了出来,再看这人年纪在七十上下的样子,瘦黄的小脸,个不高,不到一米七,还留了一缕小山羊胡,手里还拿了根棍子,长不长、短不短的也不知道干啥用的。 见到我和胖子先是一愣,之后转头冲胖子一笑说道:“原来是何头啊,啥风把您吹这来了,有啥事吗?”。 我看了眼胖子,他这算是什么头,包工头?也不知道这老头是谁,看样子还挺怕胖子。 胖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找你问点事”,之后一指我,“这位是新任的传界使,在这里找一个生魂,你查查看有没有”。 老头一听我是传界使立马变的客气至极,腰也弯下来了,“哎呦,我真是老眼昏花,没看出来,望使者莫怪,刘仲给您行礼了”,说完冲我鞠了一躬,我一下跳出老远,这个可不敢受,人家好歹是爷爷辈的呢。 胖子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以后见的日子多着呢,先帮我查一查有没有……”,他一转头问我,“她叫啥来着?”。 “郑素梅”,我说道,郑素梅就是王所长母亲的名字,这个在家里时就问过了。 “对,郑素梅,你查一查有没有这个人的生魂在这”。 老头听完哦了一声,之后手一翻拿出一个小册子,跟变戏法似的。老头翻了一会儿说道,“我这里是有这么个人,我看看他的生魂啊……”,老头又拿出一个像指南针似的东西,上面有几个小针动来动去的,最后停住之后老头才收好说道:“是在这呢,不过有点古怪”。 胖子问他有什么古怪的他也说不上来,最后告诉我们从这往西两指远的地方,到那里去看看,同时还给了我们一个小黄纸,在上面不知画的什么。 离开后我才问胖子这刘仲是谁,胖子随口道:“土地神”。 我一听吓我一跳,“你这对土地神也太不客气了吧?”。 “一个小村官还想怎么着,难道还让我请他搓一顿,就怕他不敢吃”。 没想到一个土地神在他眼中成了村官了,不过这村官也太惨了点,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他刚说的两指远是多远啊?”,我转移了下话。 “二千米左右吧,不远”。 真不想到还有这种算法,一指一千米,不过再想想也不算夸张,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呢,不还跳出如来的五指山,那一指得多大。 第十六章魑魂 我俩沿着小道往西走,二千米的距离居然走到小火山这边来了,胖子看了看距离,“差不多在这附近了”,说完将刘仲给他的小黄纸拿了出来,就见一道青火点燃了黄纸变成一道青烟缓缓往前飘去。 “你这戏法不错啊,看着挺好看的,有时间也教教我”,我俩一边跟着青烟我一边说。 “这个你以后慢慢就会的,已经给你开了天眼你还不满意”,胖子说。 “这有啥用,除了能看见鬼吓自己一跳没别的,说实话我还真不想看见那些东西呢”。 “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别动不动东西东西的叫,在阴间我们现在也叫人,你可以说下面的人或阴间的人,要么叫鬼也可以,别东西东西的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胖子有些不满继续说道。 “我再跟你讲啊,我们阴间与你们阳间的生活是平等的,但维度不同,受天道法则的约束,我们彼此互不侵犯,但如果我们阴间有些不守规矩的人跑到上面来就麻烦点,他可以看见你们,但你们却看不见他,除非他愿意现身,要么就是开天眼或是别的一些法门”。 “那教我点防身的也好啊,最少自保不成问题吧,上次小红的事我现在舌头还疼呢,我总不能见鬼就咬舌头吧”。 说到小红的事胖子又是一阵坏笑,“你还别说,上次的事小马可惨了,我猜他免不了又被臭骂一顿”。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对了,小红的事怎么样了?为什么小马哥会被骂?”。 “小红比较倒霉吧,被你的阳血伤的不轻,本来遭受惩罚三世之后可以再投胎为人的,现在估计是没机会了,九世为畜之后看她机缘吧,至于小马……”,说到这他又坏笑一阵,“本来他的任务就是把小红的怨气化散之后带回阎罗殿交差就算完事,结果阴差阳错的小红被你弄了个重伤,他弄了个渎职之罪,免不了被骂”。 我看他的样子一直不解,“你和小马哥究竟有什么不对付的?看你好像很恨他”。 “那个小气鬼?没啥不对付的,就是看他不顺眼,一张大驴脸怎么看怎么烦”。 说着说着前面的青烟突然钻入一个裂缝不见了,胖子看了我一眼,“跟上吧”,说完他一飘,身子像个软皮胶囊似的钻了进去,我看了看这个裂缝,自己还能勉强挤进去。 裂缝里面不算长,二十多米长,是向下的一个斜坡,里面太黑,我这天眼练的还不够火候,看的模模糊糊,撞了好几次头,我用手一摸脑门儿黏黏糊糊的,一闻有股血腥味,磕破头了。 好在带着手机,这个手机有个特牛B的功能-手电筒,我拿出来一看,上面有十多个未接电话,这才想起来,白天接完房东催租电话后怕再骚扰,我调了个静音给忘调回来了,难怪这么安静,现在也没功夫看是谁打的,打开手电筒功能这才看清了些。 顺着裂缝好不容易走到下面一块空地上,胖子不知跑哪去了,四周全是火红的岩石,在面前只有一个通道,我试着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只能继续往里走。 还好下面只有一条道,看样子像是自然裂开的,没准是火山喷发时造成的,走了也不知道有多深,磕磕绊绊的能有二十多分钟才算来到一平地处,我拿手机照了一下四周,可能是到底层了。 脚下是一块非常大的岩石面,有点坑坑洼洼的,但比较平整,四周全是突出尖锐不整的岩石块,深红色,就像被火烧过了一样,但这里一点都不热,还很凉快。 在我左前方不远处我看到胖子站在那里像在看什么,我忙走过去,刚要问他话只见他转过身来手指放在嘴边,轻微的声音传入脑中,“不要出声”。 我忙停下脚轻轻靠了过去,只见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有块比较明显的红岩石,特别之处就是这块红岩石比较圆,而且还非常的光滑,就像一个大红鸡蛋一样。 在圆石周围还飘着四个身影发呆似的望着圆石,在圆石上面还有一个已经没入了大半截身子的影子在挣扎着,想出又出不来。 我惊讶的张着嘴没敢出声,胖子收回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的戒备盯着圆石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圆石上那半截身子的影子就只剩下一个头了,我忍不住轻声问胖子,“这是啥东西?”。 “魑魂”,胖子头也不回的说。 魑魂是啥东西我没听过,不过看胖子的样子似乎很害怕,连他都害怕看来是个非常危险的鬼怪,只是这圆圆的石蛋子我实在想不明白会变成什么。 等圆石上的那个头影被完全吸入后,我似乎看到圆石稍微亮了一下,之后又恢复回原样,胖子这时悄悄往后退,我一看也忙跟着往后退,退了没几步,脚下踩到了一块小岩石块,尖朝上,硌的我脚底板这个疼,一时没忍住“唉”了一声。 这一下可闯了祸,就见前面的圆石明显亮了一下,胖子见状急忙冲我喊道:“快跑”。 我见圆石里钻出一个小脑袋,上面有三个犄角,中间一个小点,两边的大些,跟牛犄角样子差不多,两只红眼睛挺大,嘴上露出两只獠牙,就像吸血鬼一样,不一会儿就爬出了圆石,全身的通红,还光着屁股,跟一小孩似的,嘴里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盯着我。 我一时吓的有些发呆忘了胖子说的话站在那一动没动,胖子也是急了,冲着我又喊道:“你TM发什么呆,快跑啊,再不跑来不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管出来的这个是什么怪物,转头就跑,一着急还摔了一跤,手机掉在一旁闪了一下居然没电了。 我心里暗骂,“这该死的手机早不没电晚不没电,这个时候它没电了”,这回真是两眼一抹黑了,除了能看见胖子模糊的身影就是那个全身发红的小怪物了。 我现在是心里发慌摸不清方向了,只能起来往记忆中大概记得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脚下一趔趄又摔了一跤,我这个气啊,关键时候没想到自己这么笨。 那个小怪物看了看我嘴角一笑冲我跑了过来,胖子看到我这样估计也气的够呛,说了一句“北面”之后飞到我面前,“我只能挡一阵,你快跑”。 说完就见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在面前一晃,一道白色的屏障闪了出来,就像一个盾一样朝着小怪物撞了过去。 我听到胖子喊完起身就跑,心里骂道:“你倒说清楚哪边是北啊”。 我找不着方向,就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东撞一下西撞一下,头上多了不少包,血流的更多了,四周我看哪都是一个样,太黑了。 胖子没说慌,他真的就只能挡一阵 ,应该来说就一下,就见那白盾被小怪物一下就散了,胖子往后退出好几步,看我还在乱转咬了咬牙一跺脚,“对不住了”,说完一闪身不见了。 我没想到胖子会跑,不过在这个时候也不怪他,我是没他那能耐,要会闪现我也跑,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胖子“啊”的一声又弹回来了,准确的说被打回来的,在另一处小怪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胖子的影子忽明忽暗,看样子伤的不轻。 这下我更傻了,“原来这怪物也会闪现,那我俩不玩完了嘛”。 第十七章喜当爹 胖子被打回来我是没想到的,没想到这小怪物这么利害,胖子有些不死心,一咬牙又消失不见,同时小怪物也消失没了踪影,没过半秒钟,胖子“啊”的一声从另一个地方又弹了回来,在那站着的正是消失的小怪物,两只红眼睛盯着胖子和我,完了,看来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儿胖子也没辙,更何况是我。 胖子这一下被打的不轻,躺在地上好半天没起来,我也顾不得别的跑了过去,想扶他又扶不着,胖子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不远处的小怪物,叹了口气,“哎,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因果,只是被这魑魂给吃了真不值啊”,转头看了看我,“没想到会牵连到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得这么个果也是我活该,只是你……”,他没有说下去。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是知道我俩会死在这里,死在对面这只怪物的手里,我心里又气又怕,气的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在这里,可能尸体都不会被人发现,怕的是胖子都打不过它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胖子用手指了指我身背的地方,“出口在那边,一会儿趁他吃我的时候你往那边跑,幸运的话或许能跑出去”。 我转头看了眼胖子指的方向,一片漆黑啥也没看见,这时小怪物慢慢向我俩靠近,胖子有些急的对我说“快跑啊”。 我含着泪往胖子指的方向跑去,好在小怪物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追过来,在跑了能有十多米的时候,胖子突然在后面喊到“小心后面”,我一听就知道坏了,本能的转回头,只见一个小红脑袋顶着三个犄角正在看着我,都快贴我脸上了,我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正是追上来的小怪物。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发愣的功夫小怪物嘴变的老大一口咬了下来,不远处的胖子一扭头心想,“完了,全交待在这了”。 我两眼一闭等死,回想我还不到三十岁,也没做过缺德的事,对父母谈不上多孝顺也没成败家仔啊,现在女孩儿的嘴还没亲过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怜我爸妈了,找不着我不知道伤心成啥样。 我心里想着脸上却传来有点热乎乎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蹭,我慢慢睁开眼吓我一跳,只见小怪物抱着我的脑袋下在舔我头上、脸上的血,一脸的陶醉。 我一阵恶心,忙用手划拉他,没想到他又跑到我后背上,还在舔头上血,我怎么甩也甩不掉,折腾我够呛,也累了干脆坐在地上任他随便舔去吧。 就这样我头顶着小怪物在那坐了能有十多分钟,远处的胖子一脸的惊讶看着我,嘴巴张的老大能塞进两馒头。 等小怪物舔完了转到我面前,一脸满意的看着我,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凶厉,而是变的很柔和,之后竟然钻到我怀里睡着了。 这突来的变故弄的我和胖子都不知所措,我就那样坐着一动不敢动 ,胖子还好能站起来活动,他来到我面前保持着一个距离一边咂舌一边摇头。 “你说这可咋整,一会儿睡醒了会不会还得吃咱俩”,我问胖子。 胖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他好像并不想伤害你”。 “这究竟是个啥东西?这么利害”。 胖子一边调节自己的状态一边说:“我没猜错的话这是魑魂,也是就魑未成形之前的雏形,现在还是在幼儿状态,魑魂以吸收山气为生,当然他更喜欢吃各种鬼魂,那对他成长帮助更大,等一旦成形之后就会变的异常凶猛,为害阴阳两界的生灵,没想到在这里会滋生魑魂,那些鬼魂就是被他引过来的,只是我们时运不佳误撞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鬼魂,都长这么大了”。 “那我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怀里的魑魂。 “我也不清楚,我知道有人收服过山魑,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或许你走远呢……”,胖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先不管是什么了吧,趁他睡着了我们现在赶紧跑吧”,我对胖子低语道。 “建议你别乱动,万一把他惊醒了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再翻脸”,胖子说完便不再理我,坐在那闭目一动不动,应该是在疗伤。 我现在才难受呢,坐在那也不敢动,伤口一阵一阵的疼,胖子也不理我,这乌漆嘛黑的只有远处几个鬼影呆呆的飘在那里,瘆的慌。 想起胖子教我的冥想方法,我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现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是身上的疼痛让我很难入境,折腾了有一会儿后我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梦到正在跟胖子抢东西吃,在饭桌上鸡腿、猪头全是好吃的,吃的正欢突然猪头睁开眼睛张着嘴冲我咬了过来,之后身子一震醒了过来,胖子这时已经醒了,站在几个鬼魂那不知在说着什么。 也可能是我动静大了点,怀里的魑魂也醒了,吧嗒吧嗒小嘴还打了个哈欠,睁开大红眼睛看着我,我差点把他给扔出去。 胖子在远处看向我这边没有过来,不一会儿魑魂从我怀里跳到地上,伸了伸小身子板,露出两只小獠牙冲我笑了笑,吓的我没背过气去。 之后只见他走到胖子那边,胖子吓的往旁边退了退愣是没敢跑,再看魑魂看了看胖子转头抓住一旁飘着的鬼魂就往嘴里塞,能有两分钟的功夫,那个鬼魂就被他吃的啥也不剩,之后又抓向另一个,吃到一半的时候看向我,抓着剩下的另一半还在痛苦挣扎的鬼魂跑到我面前,往我面前一递,意思好像是让我吃。 我本来刚缓过点劲儿站起来活动下腿脚的,被他这么一吓双腿一软又坐在了地上,“我,我可不吃这玩意”,我一边挥手一边说。 没想到他还听的懂,看我不吃,几口又把另一半鬼魂吃掉了,之后乌拉乌拉的挥舞着小手冲着我叫着什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壮了壮胆伸出手去,没想到他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小脸在我身上蹭了两下之后消失不见。 我愣住了,一时没想明白是咋回事,有那么一小会儿,我才缓过神来,忙用手在我身上一顿翻啥也没找着,我吓的把上衣、裤子全脱了,就差脱裤衩子了,也是啥也没翻着。 这时胖子走了过来,“别找了,他粘上你,你逃不掉的,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差,哎”。 “你说啥意思?这东西还赖上我了,在哪呢?”。 “就在你身体的某处,我也不知道,他极有可能把你当成爸爸或妈妈,总之,是福是祸看你的造化了”。 我光着身子找了半天啥也的不着干脆不找了,只要不害我就成,胖子又提醒我。 “现在魑魂还是雏形也就是幼儿阶段,他需要进食才能成长,我也说了,魑魂除了吸山气还喜欢吃鬼、魂,不过我看他还挺喜欢你的血的,你可要看住了,如果四处害人性命这个因都会记在你头上,死后都要你来还这个果”。 “凭啥是我呀?”,我极其不满。 “就凭你现在是他爹,美去吧你”,说完胖子往剩下的两个鬼魂走去,拿出两小小袋子,手一指,那两个鬼魂便飘了进去。 第十八章兄弟相见 好不容易我才爬了出去,胖子也回去了,走之前他告诉我说有机会把魑魂的孕石也弄出去,应该能卖点钱,不然放在这里几千年之后没准又孕育出一个魑魂来,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同时听他的意思短时间可能不会再来找我,他回去得休养些日子,这次伤的很重。 来到外面天也亮了,看着没电的手机也不知道是几点,好在找回来了,不然再买个又得花不少钱,我不说了嘛,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我顺着山路往下走,刚到山底下碰到两名警察,他俩一看到我忙问:“你是不是叫石天鲲?”,我答应后他俩忙跑了过来,同时又通知了王冬王所长。 原来王墨打我电话一直没有接,之后又失去了联系,手机也关了机,他自己在山上转了一圈也没找着我,就认为我是个骗子跑了,气的自己回了家。 王所长在所里忙了一夜没回家,一早回去的时候一问,王墨把事情讲了一遍,王所长骂了他一顿没有信他的话,怕我是在山里出了什么事,这才叫上了同事上山来找我。 说来也巧,我刚到山脚下就碰到了他的两名同事,看着王所长一脸憔悴的样子就知道一夜没休息好,他看到我时也吓了一跳,以为我被抢劫了呢。 我全身都是土,裤子上还破了几个洞,脸上还有血迹,头发上被血粘的一缕一缕的,我说明原因他才松了口气。 当然我不能如实说,说了我想他也不会信,只是告诉他为了找他母亲的生魂不小心掉在洞里去了,在得知我找到了之后他也没关心我在洞里的事,早早的往家赶。 回到家王所长先让我洗洗脸,又给我找了件衣服,虽然不合身但也比自己的强,忙完这些王所长问我啥时候给母亲看病,看着他那发黑的眼圈,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现在就看,你帮下忙”,王所长听我说完立马点头,“行行行,你说干啥?”。 我让他们把老太太屋里的窗帘全都挡好,又把屋里养的猫撵到外面去,除了他其他人都留在另一个屋子里,我让他拿着勺子站在门口处,我转回头背着王所长把胖子给我的小袋子拿出来,按照胖子交待的将袋口打开,郑素梅的生魂就飘在我面前,我回头冲王所长点了下头,他按照我说的拿着勺子瞧着门框,嘴里叫着:“妈、回来了,妈、回来了,妈、回来了”,三声过后病郑素梅的生魂看了眼床上的自己,慢慢躺了下去,与身体重合在一起,这才算完事。 我看着老太太煞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点红晕,知道没事了,冲王所长说了句:“行了,没事了,都收了吧”。 王所长一脸的迷茫看着我,“这就完了?”,之后又把其他人叫来,把窗帘也打开又恢复了常态。 王所长的老婆和他妹妹进来就坐到老太太床边,轻声的叫着,回头问我,“咋还没反应呢?”。 “不要急,过一会儿就好了”,之后我看向王所长,那个……我想……。 王所长忙说:“你放心,只要我妈好了,要多少钱你说”。 我一捂肚子,“我其实想说是不是可以吃饭了”,王所长一拍脑袋,忙叫他老婆去买早饭。 我是真饿了,足足吃了七八根油条,还喝了三四碗豆浆,吃的我直打嗝,肚子填饱之后困劲儿也上来了,在西屋我和王所长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我也是真累了,一觉睡到快要吃晚饭,醒来后听到一个非常好的消息,王所长的母亲醒过来了,状态还不错,吃了不少东西。 听王所长说,他母亲中午的时候就醒了,他老婆叫醒了王所长,本来也想叫我的,王所长没有让,就是让我好好睡一觉。 老太太醒来后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除了身子虚弱了点没别的症状,这是身体缺乏营养造成的,家里给准备了不少吃的、喝的,高兴的是不得了,就连王墨都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道歉,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 晚饭家里准备的相当丰盛,我在饭店都没吃过,老太太好以后就通知了家里的亲戚报了平安,晚上的时候还来了不少人,说是来看老太太,但王所长笑着对我说,“其实他们也是来看你的,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治好了我母亲的病”,我一阵苦笑。 晚饭装备了两大桌,王所长也推了所里的工作,难得在家吃晚饭,听说他最近因为柳雷的案子忙的好些天都没在家呆过,要不是他母亲的事不知道要忙到啥时候。 睡了一天我精神恢复的也非常好,除了头上的伤还疼点没别的事,也庆幸头上有伤,晚饭的时候才没被灌酒,听王墨的意思,下次一定要把我灌趴下。 晚上就住在了王所长家,他还让家里人给我买了套新衣服,他晚上喝的不少,酒量真的挺大的,坐在院子里和我聊了不少,期间老太太还出来跟我道谢,看的出来恢复的不错,过不了几天就和以前一样了。 王所长工作的事我不太方便问,但是杨国华的事我还挂在心上,毕竟关乎着我试炼成绩结果。 “上次的事听说牵连到杨国华的案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有意无意的问。 “恩,告诉你也没事,杨国华的案子翻案了,我这几天就是忙着这事,基本上柳雷那几个主犯都招了,现在就等着审结法院宣判呢,应该也快,这些兔崽子早就该死”。 我看他也是喝多了,说的话常带着脏字,不过听他说完我心里也算踏实了,再见着杨国华可以让他放下怨念安心投胎去了。 “我母亲的病真的非常谢谢你,我也说过了,治好治不好我妈的病我都不会让你白心活,说吧,你要多少钱?”,王所长问我。 要说不要钱,我还真没那么神圣,大半夜的跑到山上还差点把命丢了我图个啥,但现在让我开口要钱我还真不好意思,“那个、你看着给吧,我无所谓”,我说的是真的,多点少点都行,二三千我不嫌多,三五百我也不嫌少,反正现在平安回来了,多少都成。 王所长听完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事找我打个电话,我推脱半句王字倒着写”,说完起身进了屋,我坐在那想,“王字倒着写不还念王嘛”。 没多一会儿他拿着一个信封走了出来,往我手上一交,“别嫌少,拿去买酒喝”,我瞄了眼,里面装的全是红票,用手捏一捏还挺厚,不能当着人家面数吧,心里挺美,“谢了王所长,那我不客气了”,说完塞进兜里,生怕他后悔。 王所长也不见外客气了几句,之后回屋休息,我假装又在院里坐了会儿,之后返回给我安排的小屋里,我锁好门,爬到床上兴奋的赶紧打开信封数数有多少钱。 转天我离开了王所长家,先给房东汇了房租,之后坐上了去H市的汽车,我得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玩玩,现在还不能回京,杨国华的事还没完呢,我决定去看看我弟弟,这里离家也近,回来也方便,这些日子还真有点想他了。 王所长给我的钱还真不少,远超出我的想象,足足一万块,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到了H市天鹏去车站接的我,他现在学校放假,他留在H市除了预习功课就是打些零工赚点生活费,可比我当年强多了,我只会从家里要钱。 第十九章你瞅啥 晚上我和天鹏坐在街边的烧烤摊上喝着啤酒撸着串,他指着我的头说:“你这喝酒能行吗?”。 我把他手拨拉开,“不行也得行,今天不醉不归”。 我没有告诉他我头的事,随便编了个理由,他也没深问,一边喝一边聊家常,高兴的不得了,没想到这小子比我能喝。 就这样天鹏陪着我在H市腐败了三天,白天上午在旅店睡觉,下午出去溜达,晚上继续喝酒。 第四天晚上我特意找了家不错的饭店,因为明天我决定回北京去,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接到路局的电话,先是问了问我的近况,对王所长家的事又称赞了我几句,希望我有时间能去他那转转,我敷衍了一句有时间的,之后又告诉了我比较关心的话题,柳雷的案子基本定下来了,连同杨国华的案子一同翻案,只不过得需要些时间才能宣判,长了的话可能得半年,最快也得两个月以后,大概也就这些事,又闲聊了几后便挂了电话。 杨国华的案子基本完事,也算替他还愿了,只不过这事要等宣判完之后才能定性,那我回不回去都一样,所以才打算回北京,得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至于胖子和魑魂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半边天大酒楼,是H市东区比较有名的一家,有川菜、湘菜和本地的东北菜,里面装修很豪华,共三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雅间,三层是大包间,消费当然也不便宜,我和天鹏坐在大厅的一角处聊着天点着菜。 天鹏翻着菜单,看着上面的价码一道菜没点出来,我一笑抢了过来,“出息着点,点个菜这么费劲”,说完我点了一条鱼、两个川菜、一个湘菜外加两盘凉菜,又要了四瓶啤酒。 “明天就要走了,再多呆两天呗”,天鹏有些不舍。 “我哪能和你比,再说你都已经陪我腐败好几天了,我得回去工作,不然哪来钱养家”,我可没跟他说我失业的事。 “我听爸说你好像没往家寄过钱吧?”,天鹏一脸的环笑。 我拿出一个信封拍了他脑袋一下,“那是以前,以前懂嘛,这个你拿着,省着点用,不够再和我说”。 天鹏还嬉皮笑脸的,等看了眼信封里的钱马上严肃了起来,之后又推回我面前,“哥,我钱够用,这个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把钱塞到他怀里,“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那么多事,我现在工作有钱赚,你就踏踏实实的专心读书,大学毕业后再考个研、之后再考个博、然后……”,后面是啥我也不知道了,“总之,你就踏实的读书,爸妈的希望全在你身上呢,可别给咱老石家丢脸”。 天鹏低着头,拿着信封犹豫了一下塞到兜里,低声说:“放心吧哥,我会的”,等抬起头来我发现他眼睛有些红。 我打趣道:“出息,这点钱就把你感动成这样,那等哥赚到了一百万给你娶媳妇时你不还得哭啊”,说到一百万我想到了欠胖子的五千万,也不知几辈子能还完。 天鹏一乐,被我说的也缓解了下尴尬,岔开话题聊了会别的,这时服务员把凉菜和啤酒端了上来,又陆陆续续的上了热菜,我俩边吃边聊吃了有快两小时才离开。 天鹏本想送我回旅店我没让,“你回学校吧,我一个人回去,明天你也不用来送我,好好歇歇,这几天跟我折腾的也没休息好,回去吧,有事电话联系”。 他宁不过我只得打出租回学校,我也拦了辆车赶回旅店,在快到旅店的街口时我就下了车,想溜达回店里,散散心。 我找的是家小旅店,在一条巷子里,主要是图便宜,我给天鹏留了六千块,身上还有三千左右,这几天花销都没让天鹏掏钱,转眼一万块就剩这么多,这钱真不禁花。 现在快十点了,巷子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各种的街边小吃很吸引人,烤串、麻辣烫最多,在这里吃的也都是住在这附近的,大大小小桌子摆了一条街,中间想通一辆汽车都费点劲儿。 我沿着巷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东瞧瞧西看看,虽然吃过了晚饭,但闻着这里的味道也有点馋,随后找了家闻着还不错的麻辣烫店前,老板很热情给我拿了个铁盘,我本想坐在麻辣烫锅前,可是人太多没地方挤,只能找了个小桌坐下,想吃什么还得到锅里去拿,很不方便。 夏天这种风味小吃非常受欢迎,我在北京时就常吃,比较喜欢,我拿了几个串要了瓶啤酒坐在小桌上边吃边喝,主要是打发时间,现在也不困,回旅店也是没事干。 盘子里的东西很快吃完了,啤酒下去了一大半,我准备再拿几串就着把酒喝了就回去,我拿着盘子在锅里选吃的,眼睛无意扫了一圈,都是年轻小伙和小姑娘,可是在一个光着膀子的小伙身后我发现背着一个人,头发没几根,枯瘦的脸,两只干巴巴的手就搭在小伙的两肩上,两只眼睛死灰色,盯着小伙一动不动。 我看见他时他似乎也发现了我,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忙低下头假装继续拿吃的,难道又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心里想着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想确认下。 没想到这一下正和小伙身上背的这人对视上,这一下我吓了一跳,手上刚拿出的肉串抖了一下,弄的身边的几人都很生气,其中一位小姑娘忍不住说了句,“要吃就拿走,在锅里抖了啥”。 我忙把肉串放在盘子里,又假装挑了几串坐回小桌上,我心跳的很快,刚才和他对视那一眼吓的我不轻,那是一双没有眼仁儿,只有两个灰洞的眼睛,他发现了我。 我记得胖子跟我讲过,通常鬼跑到阳间许多是无目的性的,就是乱窜,也不敢四处害人,因为会招来阴司的追捕,可能会招来永不超生的后果。只有一些被某种事物关联的鬼才会盯上一些个别人,它也只会这人麻烦,不会伤及其他人,但如果它发现有人能看到他,它也会被这人吸引过去,成为第二个目标。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撞鬼他身边的人没事,因为身边的人看不到鬼也就不会惹鬼上身,就是这个道理了,可恨我被胖子开了天眼,只要这玩意出现在我眼前我就能看的着,这不倒霉催的嘛。 我低着头边吃边琢磨,这是碰到野鬼了,他该不会盯上我吧,连吃到嘴里的肉是啥味都没吃出来,忍了一会儿我偷偷抬起头看过去,还好,趴在小伙身上的野鬼不再看我,又低着头盯着小伙看,小伙跟一旁的朋友边吃边喝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还好,我心里暗自庆幸,没有被他盯上,虽说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也明白这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八成是要倒霉,还是早点离开此地为好。 想到这我拿起签子递给老板,“老板结账”,老板数完签子,“加上啤酒一共十四块六,给十四吧”,我拿出一张二十的递过去,老板转身找六块递给我,我要是拿钱转身就走也就没啥事,怪我犯贱没控制住那颗好奇的心,转身的功夫我又瞄了一眼小伙,这下可惹祸了。 这时小伙正抬起头看到我,只见他黑着眼圈、斜着个眼睛瞪我,“你瞅啥?”,而此时他后背上的那个野鬼也抬起了头,两只灰洞洞的眼睛盯着我看。 第二十章帅气的大叔 如果你是个东北人应该知道接下来要接什么话,之后再动手分胜负,光膀子的小伙瞪着我问:“你瞅啥?”,我不说我有多能打,从上小学到大学毕业,打架从没怕过(一对一的情况下),战绩不说在80%也得在75%以上,你就说是赤手战还是兵器战吧,赤手战我的王八拳练的炉火纯青难逢敌手,兵器战,只要有砖头的地方我就没怕过,半块也成,关键时候还能当飞镖使。 可现在不成啊,他背后还背着个摸不清实力的野鬼呢,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个帮凶,实力太悬殊,我选择沉默没有吱声离开了小店。 回到旅店里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了平静,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冲了个澡躺下休息,明早十点多的火车,不能睡太晚。 就在我刚睡着没多久的功夫,走廊里丁零当啷的一阵乱响,之后是熙熙攘攘的打闹声,就听其中一女孩的声音说道:“告诉你不要喝了,还喝那么多”。 “我没~~没多,我还~~还能~~能喝”,一个喝醉了的声音接话。 之后就是开门进屋的声音,没想到就在我隔壁,又是放水、又是嘻嘻哈哈说话的声音,吵的很。 这种小旅店都差不多这样,隔音非常差,来住的小情侣也多,杂乱的很。 就这样一会丁零当啷又是放水、又是电视的折腾的好久,最后才传来打呼噜的声音才算安静下来。 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我这才睡着,可是就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又把我吵醒,同时走廊里又伴有吵吵闹闹的脚步声和杂乱的说话声。 我这个气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晚上的都没让人好好休息会,我有些生气的起身问谁在敲门,门外传来很不客气的声音:“警察查房,把门打开”。 我打开灯看了眼手机,才早上六点多,这个点查房还真少见,我有些不满,但又不得不配合他们的工作,穿好衣服打开屋门,门外站着一名警察,扫了眼走廊里站了不少人,有警察也有住客。 阵势挺大啊,这哪像查房,更像抓通缉犯,我心里想着。 警察先是往屋里瞄了眼,之后冲我一敬礼,“公安局的,把身份证拿出来一下”。 我回身拿出身份证交给他,他拿着仪器扫了下,之后又交还给我,“一个人吗?”。 “是的”。 “到这来干什么?”。 “我回北京路过这看我兄弟来了”,说完我又转身把车票给他看了看,他看完交还给我。 “隔壁昨晚发生什么事你清楚吗?”,他又问我。 昨晚发生什么事?我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隔壁不是情侣嫖娼被举报了?我心里想着也没敢直说。 “我睡着了不知道啊,隔壁咋了?”。 警察看了看我感觉没在说谎,“那行,没你什么事了,打扰了”。 关了房门我就琢磨他这话里似乎有别的什么事,但也猜不着,之后没多久门口又开来一辆救护车,警笛吵的整条巷子都听的见,我更睡不着了。 这时天已经放亮,我开门看了眼,走廊里不少人来回走动,都是警察和护士,我干脆也不睡了,洗漱一遍准备离开这里,吃完早点去车站。 等我洗漱完出来,正碰到两护士抬着一人往出走,看样子是从隔壁抬出来的,我本能的低头看了眼被抬的人,一看就感觉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昨晚吃麻辣烫时向我挑衅的那小伙子嘛。 再看他此时脸色发白,眼圈发黑,跟个死人似的被抬上救护车,同时还有一女的被带上警车拉走了。 等警车和救护车都走后,旅店的住客有些开始陆陆续续退房,“真倒霉,住个店都能碰到死人,赶紧换个地方”,说什么的都有。 我来到柜台前退房,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好一会儿才轮到我,退完房我往出走,在路过出事那屋的时候随意的往里瞅了一眼,没想到正看到昨天趴在小伙后背上的那个野鬼,我说刚才小伙被抬出去的时候咋没看见他呢,原来在屋里呢。 这间屋房门也没关,店老板气的直骂,“真TM晦气,也不知道多少天能散没味”,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味。 没想到我这一瞧正看到那只野鬼,只见他站在屋里正面对着我,个子能有一米六左右,非常的瘦,腿还没有我胳膊粗,两鬓瘪瘪着,有点佝偻着背,头上飘着几根头发,能比三毛多点啊,耷拉着胳膊,两只灰洞洞的眼睛盯着我看,嘴角似乎还带些微笑,非常瘆人。 我和他对视了能有两秒钟,这才赶紧离开,那个野鬼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了踪影。 我的心跳的砰砰的,自己都能听的见,这鬼大白天的都敢出来,看来不是什么善茬,那小伙子出事跟他是脱不了关系。 出了旅店也没心情吃早餐了,急急的打了辆出租去了火车站,到车站时才七点多,车站的人不少,来来往往去哪的都有。 进了候车室,盯着时间眼巴巴的干熬,脑子里总在想着那个野鬼的模样,尤其是他最后笑的那个样子,越想越瘆的慌。 好不容易熬到了验票、上车,找到我的铺位,靠车头方向的下铺,把包放好等着开车,在卧铺上坐也不适躺也不适心里闹的慌。 在我对面的卧铺上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穿着一套白色的唐装,桑蚕丝的面料,中式的立领,盘扣,在上身还刺绣着一条金黄的龙,龙头在左胸口上方,龙身往右向下盘到身后绕回左下口袋处,非常的漂亮,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右手上盘着一串养生香珠,数一数得有一百多颗。 再看大叔脸上,标准的国字脸,黑浓眉,在眉梢处还有一缕比较长的白色眉毛,非常显眼,大眼睛、黑眼珠、高鼻梁、四方口,非常的帅气,别说大妈、少妇,就是小姑娘见了也得动芳心。 大叔看着我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躺下,在卧铺上折腾来折腾去,似乎很好奇,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眉头时而紧缩时而舒展,眼睛一闪一闪的,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 第二十一章龙六叔 我发现大叔盯着我看,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把脸冲着里面侧躺着,稳了稳情绪让自己静下来,可是心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感觉,说又说不上来,就像忘了什么事但就是想不起来忘了什么。 “小伙子,我看你好像有心事,闲着也是闲着,聊会儿天吧”,大叔轻声的对我说。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起来也非常的舒服,我转回头看看他,这时火车已经开了,到北京得半夜,这么长时间有人聊天打发时间也是不错。 我起身坐好,和大叔面对面,“好啊,聊点什么?”,我想这样或许心里能舒服些,最少能分散我点精力,不用总去想那些想不起来的事。 “你这是要去哪里?”,大叔先问道。 “北京,回去工作,你呢?”。 “我也是回北京,有缘啊”,大叔一笑,“老家东北的?”。 “恩,Q市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不妨跟我说说,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我没事,昨晚没睡好有些困而已,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我回应他,有没有心事和你说也解决不了,再一个我也不是喜欢有心事就冲谁都说的。 大叔一笑,往我面前凑了凑,“小伙子,我看你面色不大好,说些不好听话,近期你可能会有祸着身,要小心点儿”,他的声音比较低,说完又坐回了原位。 我一听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大叔能看出点什么?还是他会相面。 其实在中国相术可是一门大学问,胖子和我闲聊的时候也讲过点,相术其实分三类,即天相、地相和人相。 天相,也就是星相学,通过观察天体运动,也就是观星相位来推断一些可能发生的事,以此来帮助人们,像日食、月食时间,月球和潮汐的规律都算是天相。 地相,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风水局,大到山川龙脉,小到家居格局摆位,都会对一家的健康、运势、气场和能量起着至关的作用。 人相,就是面相,大街小巷你可能都会看到看手相、相面的,都属于这一类,可以根据一个人的身体结构及五官特征看出一个人的财与运、善与恶。 就比如有时我们普通人都会通过一个人的面貌判断出这个人是善是恶,你看到一个人五官都比较端正,鼻直、口正,双眼有神坚定不移,这样的人心地都比较善良,而一些长着小细眼睛,看人一闪一闪飘忽不定,一副尖嘴巴、鳖腮,一看就知道坏人写在脸上了,当然这只是部分面相参考,不可取。 看来对面的大叔应该会一些,不然怎么能看出我有祸上身了呢,我往他面前也凑了凑,“大叔,你说的再清楚点,既然能看出我有祸,看能不能解?”。 我是把自己死马当活马医,管他看的准不准呢,要是准,就让他帮我看看我心里闹腾个什么,帮我治治,要是不准更好,当是打发时间、解闷了。 大叔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变的比较严肃,几乎和我脸对脸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了?我看你眉宇之间印堂发黑,眼袋发肿,你要不是阳弱、睡眠不足,那就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叔说完我心一凉,立马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只野鬼了,难不成他又缠上我了,想到这我后背凉飕飕的,扭回头啥也没看到。 大叔一笑,“放心,你现在身上还没有不干净东西跟着你”,说完又收回笑容跟变脸似的,“碰到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面前的大叔说实话,我的事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懂些治鬼的法子,没准真能帮我把那野鬼赶跑。 我犹豫了一会儿,“你是说我被鬼缠住了是吗?”。 大叔往回坐了坐问我,“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这话问的,在没碰到杨国华之前还不信有鬼,在和胖子接触了几次之后,你就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奥特曼我都信。 大叔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吓着了,“不信也没关系,我能理解,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嘛,不过你的病的确有点邪门”,说完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有时间的时候打上面的电话给我,我找人给你看看”。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有点意思,背面只印着一个龙形的图案,正面有三行字,上面一行印着龙天集团,中间印着龙凯,最下面右下角是电话号码,非常的简单但又不失大气。 姓龙的,这个姓还真少,“你这个姓真少,那我称呼你龙叔了”。 大叔一笑,笑的非常帅,“我祖姓隆,隆科多的隆,后来在我爷爷那辈改成了现在的龙,你可以叫我龙叔,我在家排行老六,也有叫我六叔的”。 龙六?不知道和**的龙五有什么关系,我心里想着,“那先谢谢六叔,听你的口音是北京人吧,来东北串亲戚来了?”。 “恩,来这边看一位朋友,也避避暑,北京的夏天太热了”,龙六叔说道。 “听你的意思你应该懂看相吧?”。 “年轻的时候学了点皮毛,谈不上懂,自娱自乐而已”。 “那你帮我再看看,看我有没有财运?啥时候能找着对象?”,我来了兴趣。 六叔把鞋子脱到一旁,双腿盘坐在卧铺上,手里一直盘着那一大串香珠,“相术之法也不只是一种,也不是什么都能看的准的,财运在财帛宫,你的财帛宫瘪而不圆,但宫间有尖突迹象,也就是说你命中赚得了财却守不住财,不是大富之相,但你的福德宫饱满充实,说明你的精神气非常的充裕,你的父母宫气色明润,说明你的父母身体也不错”。 他说的什么宫我不明白,但说的意思我听的明白,也就是说我这个人能赚着钱,但是存不下钱,还是穷,不过好在听到我爸妈身体健康还算不错,“那我的姻缘呢?啥时候能找到老婆?”,我又问他。 六叔有些为难的表情,“我也说了,我只学了点皮毛,看你的颧骨圆滑、山根也不错,女性人缘也不会差,但是你的夫妻宫却无半点明润之象,也就是说看不到姻缘宫的出现,可能会孤老一生”。 这说的啥意思,我翻译给自己听的解释就是,身边的女孩一大把,但都是别人的老婆,但看上我的没一个,注定单身狗一辈子呗。 六叔看我没有说话,又忙解释,“我刚才也说了,学的都是皮毛之术,看不准的,自娱自乐而已,你别往心里去,姻缘的事还是得靠你自己,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他这是安慰我,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下半句,无缘对面不相识嘛,走大街上的女孩子是不少,但没一个有缘的。 正在这时在我上铺的一个人探出脑袋问道:“那你也给我相相面呗?”。 上铺的人也是听到我和六叔的聊天也凑的热闹,六叔一笑,看了看上铺的人面相也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说财运均衡,没有大灾大难、也没有太多的人生起伏,事业均半,如遇贵人可少拼半载,但一生中会有几次波折,但也会逢凶化吉,姻缘也算圆满,最后我给总结了一下,他就是一路人甲的角色。 白天也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打发时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车才进入北京站。 第二十二章惹鬼上身 我住的地方离车站有些远,打车花了我小一百块,回到我那简陋的小屋时已经过了半夜了。 白天在车上没事就睡觉,现在反倒不困了,这时肚子也叫了起来,在车上就没吃多少东西现在感觉到有些饿了,把包放好离开屋去后街吃点东西。 别看现在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后街上通宵营业的小店也不少,都是烧烤店,我找到长去的那家坐下,老板笑着问我好几天没见着去哪了,敷衍了几句点了些烤串又要了瓶啤酒,花生毛豆小拼盘,吃起来味道挺不错的。 等吃完了肚子也不闹了,起身往回走,从后街这回我住的地方穿过两个小胡同就到了,比较近,这时都关灯休息,除了后街上有路灯胡同里都很黑。 或许是天眼的缘故,我在夜里看东西要比常人看的清楚些,但也只是清楚点,还没达到胖子说的那样,按他的意思说,这个得练。 在穿过第一条胡同进入第二条胡同的时候,有个人影挡在了我前面,最初我以为是个过路人,可是当我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我面前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再仔细看时才看清那张脸,一张没有眼珠只有两个灰洞洞的窟窿盯着我。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身上哆嗦了一下,这是吓的,没想到这玩意儿从东北追到北京来了,还真被他给盯上了,这该死的天眼,没事你说我看他干什么。 我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听胖子讲过,当一个人越害怕的时候肩上的阳火越弱,如果是遇见鬼了更不能跑,因为一旦回头跑肩上的阳火就会熄灭,那么鬼就会更容易上你的身,非常的危险。 俗话说鬼怕恶人,你越凶、胆子越大鬼越怕你,因为你身上的阳火太旺,鬼很难靠近,也容易伤到它自己,想到这我给自己壮壮胆,慢慢的向前走去。 我当自己假装没看到它,或许能骗过去,但当我离它越来越近的时候发现它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只是这种笑很恐怖,两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底下去了,我走的越近它笑的越大,在离它还有二三米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掉头就跑,把胖子跟我说过的话全都忘到脑后去了,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后背一沉,脚上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步,我一转头,一张土黑的嘴脸贴在我后脑勺上。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在小旅店里小伙死时的样子,我可能也会步他后尘,野鬼看来把我当成它第二个目标了,只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我真的感觉很窝囊。 这个时候我想到之前伤到小红的事,舌头的阳血,我不在犹豫,狠狠的在之前咬过的伤口处又咬了一口,疼的我浑身一个激灵,可是魂鬼趴在我身后怎么也甩不下来,没法吐到它,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累的我直冒冷汗。 这时我感觉有一双阴凉的手卡在我脖子上往外拉,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被拉出来一样,精神一阵恍惚,就在以为自己快要玩儿完的时候,突然从体内窜出一个红影,瞬间把野鬼抓在手里,我这才感觉身子轻了不少,精神也恢复了回来。 我大口喘着气回过头,看到那个红影正是藏在我身上的魑魂,它手里抓着的正是那只野鬼,再看野鬼此时显得非常惊恐,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是在魑魂手里却怎么逃脱不出来,这时再看魑魂嘴角一笑,就像吃棉花糖似的把野鬼一口一口吃掉了,过了有一分钟功夫才吧嗒吧嗒嘴,回头冲我一笑,我一下坐到了地上。 我倒不是被魑魂吓的,知道它应该不会伤害我,主要是刚才被野鬼折腾的,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绷的,现在一放松就软了下来。 在我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在面前能有十来米远的地方又闪出两个人来,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长大褂,从脑袋脖子一直包到脚脖子那么长,两只手互插在长袖里,一米九几的大高个,站在那跟两根电线杆子似的。 两个人出现后就盯着魑魂看,脸色有些忌惮又有些气氛,魑魂也发现了他俩,冲着他俩呲着牙,头上的犄角变得更红了,但是并没有冲过去。 我坐在那喘了好半天,两黑衣人和魑魂就那么对峙着,这时其中一黑衣人说道:“要不要叫老大来,咱俩未必能降服它”。 “我看先不要告诉老大的好,免得我们跟着遭罪,再说我们不是为它来的,只要不招惹它应该没事”。 他们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我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这时腿上也恢复了些知觉,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时两黑衣人看向我皱了皱眉,“我们知道你是谁,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带着魑魂到处走吧,要知道这东西要是发起疯来可会害死不少人命的,我们可不愿意给你们九局擦屁股”。 我看着眼前的魑魂心想,好像谁愿意要它似的,我想甩也甩不掉啊,不过好在它刚救了我一命,我应该感谢它才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鬼是吧。 “你们是谁?我的事你们管不着吧?”,我问他俩。 “本来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是来抓地鬼的,现在它被你的魑魂给吃了,这个你得给我们个交待吧,不然我们没法回去交差啊”。 地鬼?难道就是那只要吃我反被魑魂吃了的野鬼?我心里猜测,可是让我给他俩个一个什么交待,我有点难接受,难道说我还不能自卫了,想到这我就有气。 “你们交不交得了差跟我没关系,刚才要不是魑魂露面我现在就成了冤鬼了,那我找谁要理去,你们想要什么找魑魂要吧”。 “别以为你是九局的人就可以这么猖狂,要知道我们鬼宗府的人也不好惹,闹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对面的黑衣人冲我喊道。 我还没有接话,在我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很难听,就跟嗓子里卡着块肉似的,乌璐乌璐的,不过现在在我听来却那么好听。 “鬼宗府就了不起了?真当我们九局没人了是吧,凭本事办事,地鬼跑到阳世害了三条人命,你们鬼宗府的人为什么没抓到?现在被我们九局帮你们平了事,不但不说句感激的话,还咄咄逼人,鬼宗府的人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说话的正是几天不见的胖子,只见他站在我身后,还是那副模样,带着无害的笑,头上戴着牛仔帽,我看见他心里着实踏实了不少。 俩黑衣人可能没想到胖子会来,小愣了一下干笑道,只是那笑声听着让人非常的不舒服,跟公鸭嗓子似的,“何胖子,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协助司,得罪我们老大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胖子也不示弱,“别拿你们老大压我,钟老大我得罪不起,但我们冥九局也不是谁都能捏的,最起码凭你们俩还不够”。 黑衣人似乎有些生气,我看他俩身上冒起了黑气,想必是要动手,我往胖子身边凑了凑,魑魂则变的更凶了,随时可能都会冲上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过对面的俩黑衣人。 结果等了一小会儿,俩黑衣人又恢复了原态,黑气也消失了,那位公鸭嗓子的黑衣人又说道:“冥九局和我们鬼宗府一向合作都很愉快,没必要为了一个地鬼伤了和气,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走之前又补充了一句,“传界使大人,有时间去我们殿里坐坐,我们随时欢迎”,说完一闪身没了身影。 看着俩黑衣人没了我心里才松了口气,这要打起来不知道会什么样,这时我转头看向胖子,没想到他一脸愁容的站在那,我忙问他怎么了。 “得罪了鬼宗府,看来以后日子不好过喽”。 我叹了口气,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端端的我这才叫惹鬼上身呢。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