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山海奇墓》 第1章重逢 我叫赵楚,爷爷把我一直带大,他叫赵和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今天是爷爷的藏饰文玩店铺在天津鼓楼开业的第一天。我刚刚从大学放假,在家没待几天就主动请缨去天津帮爷爷张罗张罗新店。一是想摆脱爷爷的碎碎念,二是我真的很想一个人出去静静,从小我就没有过过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像被人监视一般,总有一个人必须要待在我身边,那个人就叫齐韩。 从西宁到天津的飞机是黄昏时间,望着窗外的云红得刺眼,想想这次走还挺突然的,爷爷虽然被我死缠烂打地答应了,但我走时也没有告诉他,他下午发现我不在了一定会疯掉。这样一想我又有点内疚和自责,下飞机后手机一定会显示有三十个未接来电。 我承认我有点败家,但是爷爷有钱啊所以不用太在意了,明明可以坐便宜方便的交通工具到鼓楼的,我还是选择了打车。因为在出租车上和爷爷磨磨唧唧地解释半天只有司机一个人听到,在地铁上我如果控制不住声音就会打扰到很多人。 我找了一家离鼓楼商业街最近的酒店放下行李,就出发前往爷爷的店铺。沿途上不少卖假货的小摊,有时候地摊上摆的东西都令人可笑,什么慈禧夜明珠、百年琥珀蜜蜡、长生不老镯......但好像贴上一个高大上的标签,就总有人前仆后继地前来盘问,将买又犹豫的样子。 赵氏藏物文玩开在一家光线很好的地方,我去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刚刚好落在牌匾上。这个牌匾和所有店的牌匾都长一个样,设计得古色古香的,当然上面少不了爷爷的专用印章,记得打我记事起,这个印章爷爷就一直在用,家里最古老的一个章是爷爷珍藏的古老文物,是一个古玺,我只见过一两次。要说它的特别之处吧,就是章底的图案刚好是我和齐韩身上都有的一块胎记。我倒是没有觉得多稀奇,可能是爷爷觉得我们的胎记特别才特意做成印章的吧。之前我也威逼利诱过爷爷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的就是我的猜测,我就再也没有多问了。 “赵楚,想什么呢,赶紧进来呀,在门口傻盯着牌匾老半天了,想啥着呢?” 刚刚注意力都在牌匾上,听着熟系的声音向店里望去,一个身材窈窕,面容美丽,宛如西子般娇弱的女人正在俯身摆放玻璃柜台中的文玩,是夏姨!我无比激动地冲了上去差点把她扑倒,紧紧地抱着她往她左右脸颊上都亲了一口。我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想想我小的时候,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夏姨和曼叔叔常往我家跑,带我玩,给我开家长会、给我买这买那,就像我的亲生父母一般对我好。可是在我上到初三时,他们突然说要去外地做生意,生活,我和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匆匆走掉了,只留下一封简单的信。之后也杳无音信。我当时伤心崩溃了好长时间,后来想开了,他们毕竟不是我的父母,也没有义务必须管我,离开就离开吧,就当是一场梦。 “夏姨,真的是你吗?我没做梦,绝对没有!你为什么当时突然消失了啊?我当时差点都把你当成我的妈妈了......"我边哭边说。我不是个矫情还爱煽情的女孩子,可是见到夏姨我突然崩了,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欧呦,别哭啦,再哭都成小花猫了”她还是用她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说话,酥得我根本怪罪不了她。她用手轻轻摸着我的头,我爬在他的肩膀上又闻到了小时候只有在她身上闻到过的清幽的香水味,好像是藏香和桂花混在一起的味道,淡淡的,和夏姨的气质简直标配。 夏姨拿纸巾过来给我擦脸,我鼻涕眼泪横流,还吹了好几个鼻泡,抽泣地问她为什么那时候要撂下我一个人。她笑着不说话,一直安慰我,还笑我哭了样子丑什么的。 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将将平静下来。夏姨说请我吃饭,我想想自己也成年了,刚刚这个样子也太幼稚了,成年了还不会情绪管理,搞得现在在夏姨面前有点不好意思。我收了收,爷爷以前叫我少说多观,我拨了拨我的空气刘海,又回复到白天那个高冷精致的样子。 “好”我尊敬地回答到。 在饭桌上,我和夏姨吃饭并没有很尴尬,反而觉得还是像童年时那么亲切,我们开心地聊着以前的事儿。她点的全是我爱吃的菜:鱼香肉丝、松鼠鱼、杭三鲜......原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记得我的,想到这不禁觉得感动。 “对了,夏姨,为什么不把曼叔叔叫过来一起吃?我记得我们爱吃的口味都很像的,今天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我边嚼着一口松鼠鱼边说着。 “你曼叔......不在了。”她说着放下筷子。 “不在?不在哪了?什么意思啊?”我见她不说话了更着急了,“不会是那个不在了吧?” “是那个不在......他......去世了。” 我惊呆了都,一时接受不了,缓缓放下筷子,安慰同情地看着夏姨。她故作镇定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你们突然离开后的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眼里又泛起了泪花。“而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没事的,天灾人祸,人只能往前看”她突然十分冷静地说。 “我这次来天津待的时间也不长,我想在走之前看看曼叔”我抬头祈求地望着夏姨。 “你看不了的”她淡淡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告诉我他葬在哪里我自己过去看他就行啊”我有点慌神,心里突然感觉事情可能不对。 “他是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我一时语塞,根本不知道说啥,用手扶了扶头。 “之前为了去找一本古籍在古墓里遇难了,最后关头我逃出来了,一回头他根本没有和我一起出来。”说完往事,她开始抽泣。 “您别哭了,夏姨,干这一行本身就是要冒随时都会遇难的风险,节哀顺变。”我的吃惊导致我失去了往日的好口才,只剩下慢吞吞只言片语的安慰。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到天津听到的都是令人神奇和震惊的新闻,现在后脑勺后面凉飕飕的冒冷汗,感觉一切都像梦一样。 我没有再询问之后的事情,夏姨平静下来后,我不想再破坏气氛,我们像真的母女一般坐在一起吃完了晚饭。晚饭后,我加上她的微信,送她打上出租车,自己一个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我还是觉得今天下午到天津后的一切都难以接受,早上我还在和爷爷那个老顽童争辩斗嘴我一个人出来天津看店加旅游的事情,然而晚上发生的所有事都让我觉得如此不真实,但内心里虽然斗争了半天,我还是选择妥协接受。 我刷卡回到酒店房间,一进门我就被一个人一把按在墙上。我刚想挣脱大喊救命,那个黑暗中的人影突然以风一般的速度抽走我手里的卡插在插卡处。灯光一亮,我才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 “你他妈神经病啊,吓死我了,你妹的”我冲着齐韩一阵乱喊。 “你爷爷不让你跑出来,你可倒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他淡淡地数落我,但从表情上也看不出来有多生气,好像有种就算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的胜利感。 我好无语,真的。 “为什么从小到大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我从来没有自己待过,我要被你逼疯了!”我十分生气地对他吼。 “没法解释,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也习惯了”他又是用很冷漠的语气说。“你也好奇怪,这个问题都问了我十几年了,天天问,我不都是这个回答吗?”说着,他脱了外套顺手撂在床上,又很自然地脱了外裤。我看得都惊了,“你干嘛!”我尖叫着大喊一声。 “我洗澡去啊,我要睡觉了,你喊啥啊”他突然也提高了嗓门对我说。说完径直走向洗手间。 我被气得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憋不出来,没脾气了。 水哗哗地响,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弯钩尖利的月亮,看到了齐韩,我不禁心中感叹这才是我真正的生活嘛。可是转念一想,夏姨青色旗袍的身影又映入眼帘,我没有感觉温馨,反而感觉浑身不舒服。 正膈应着,水停了,齐韩擦了擦身上的水,“嘀嗒嘀嗒”的水滴在地板上,他旁若无人地躺倒床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钻进被窝里了,好像拿我当空气。 “我睡哪儿,你好玩呀,我花钱开的房你倒是住的挺美的,你给老子起来”我要气死了。 “你睡凳子啊,两个凳子拼起来,刚好,我试过了,那个凳子挺软的”他闭着眼睛喃喃道。 我抓着被角就掀起来,他穿得很暴露躺在床上,我一下捂住眼睛,“你赶紧起来奥,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你再不起来我就不给你被子” 他忽然站起来,抓住我捂眼睛的手,从我眼睛上拿开,他的劲儿大的我的手根本动不了。 “不给被子?好啊,你不就是想看我嘛,现在给你看啊,看个够”我顿时想挣脱,脸肯定也红了。他倒是还嘴角向上撇撇笑了一下。 我难为情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睛红红的,看向他,不再扭了。他显然惊了一下,然后慢慢松手。没理他,气冲冲地冲进洗手间洗完脸就谁在两个拼在一起的凳子上,盖了一件风衣。你还真别说,因为我身高不高,所以躺在这之间没有感到很挤,反倒很有安全感。 房间全黑了,我迷迷糊糊间又想起了夏姨的突然出现,她妖娆的身姿此时想起让我有点毛骨悚然,做了好多梦,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看见夏姨在我眼前诡异地笑,那种笑根本不像是人类表现出来的,更像是妖精在狡黠地笑。我感到我浑身出汗,进入梦魇一般,想动却动不了,但我的大脑还是清楚的,我忽然想到爷爷告诉我遇到梦魇憋气可以从中醒来,于是我憋了一口气,硬生生缺氧把自己憋醒了,我猛地坐起来,大口喘气。 我缓缓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光,我发现我盖着被子坐在床上,齐韩在黑暗中半蹲在我床边紧张地看着我,一点点刘海垂下来微微挡住好看的眼睛。 “刚刚做噩梦了,梦魇,我今天看到夏姨了”我承认我是有点被吓到了,于是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 他和我一样很吃惊,但是什么言论也没发表,给我端了杯温水让我喝。 我平复下来以后,重新躺在床上,黑暗中,齐韩坐在一个板凳上冲我这个方向说“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没事的”说完,他好像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准备入睡了。 我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不过我还没大度到让齐韩躺在旁边。 又是一片黑暗,我想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不能细想,太不真实,美好的事物也会令人毛骨悚然。想想爷爷好玩的吧,最起码可以开心的进入梦乡。 第2章回忆 借着月光,离天亮还差三个小时,我根本无法入睡。 我仔细梳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想找到合理发生的原因,但好像我越绞尽脑汁就越凌乱。 记得我还上幼儿园的时候,夏姨开始出现在我生活里,她的出现和离开都好像是很突然,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质疑过齐韩他是否也看见过夏姨,她出现的这几年是否是真实的。 我真的记忆力超级好,我可以回想起很小的时候发生的某些典型事情,具体到某个细节,我都可以想的起来,甚至可以想起我当时还不会说话时期发生过的几个场景,这样也好也不好,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活的很累。 上幼儿园的时候,齐韩那时候非常内向,在我印象里他那时候不像一个小孩子。 因为内向的小孩也很常见,但是孩子终归是孩子,骨子里透露着稚气,然而齐韩没有那个时候小孩子应该会有的好奇和天真,他不爱说话,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仿佛一个看透了世界的成年人。 那时爷爷对他也好像是对待一个成年人一样,不会开玩笑,也有应有的尊敬。 后来我渐渐懂事了,爷爷可以毫不避讳地说齐韩是他收养的孩子,他本人听到也并没有激动和诧异。我倒是被他的态度惊到了。 “你不在意他说的话吗” “不在意” 我更加惊呆了 “你不想找到你的爸爸妈妈吗,你可是爷爷捡来的哎” “不想” 我一时语塞。 “你不想我还想呢” 他不再说话。 “没准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他们可能连我一起养了,这样我也有爸爸妈妈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这是这辈子我说过最幼稚的话,但当时我也想要父母心切,才不管幼稚不幼稚呢。 他看了我一眼,“噗嗤”地笑了。 夏姨在我记忆里一直都没变过,就算是昨天见到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妖娆和美丽,十几年的时间仿佛只在她身上按了暂停键。 “铛铛铛” 记得那天我刚刚从幼儿园放学回来,拿了一把剪刀,在院子里抓爷爷养的小金鱼,剪掉它的尾巴。红色在手里蔓延,我吓得把它扔回鱼缸里,水被一点一点染红,但是鱼还在抽搐般的游。我被吓得够呛,没有理会敲门声。 正当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条没了尾巴流着鲜血,还在挣扎游泳的小金鱼时,我突然被一把力抱了起来。 我当时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吓得我没有力气动。剪子从手里“啪”的掉下来。 “你就是优优啊,真可爱啊,皮肤白嫩嫩的,心疼死了哟” 我回过神来定睛看这位近在眼前的姐姐,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小时候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标志的人,好像是仙女一样。 我嘴都张成了O字形。 “哈哈,这是怎么了呀,小嘴巴张这么大”她拿温柔酥酥地声音宠溺地看着我说。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我们家的” 齐韩冷冷的声音瞬间让我回过神来。 “这还有一个小帅哥呢,你也太可爱了吧”夏姨笑眯眯地看着他说。 “优优,你快给我下来,我们都不认识她,小心她是坏人”说完,他就过来拉我。 我挣脱,扭来扭去示意让她放我下来,她轻轻把我放了下来,眼睛仍是笑眯眯地,弯成了月亮。我仔细看了看她笑起来深深陷下去的小梨涡,又被迷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走,和我回去”齐韩拉着我往屋子里走,我还一步三回头的往后看站在阳光下的那个美丽的女人,青色的旗袍让她美的不真实,像是神仙,或者妖娆妩媚的妖。 “你觉得她像小青吗?”当时爷爷天天带我看《新白娘子传奇》,我忽然想到她像谁。 齐韩没理我,还在拉着我快速地往书房走。 “别看了,快走!” 我的胳膊被拉的酸疼酸疼的。 他“砰”地把门一推开,爷爷吓得老花镜从鼻梁上掉了下来。 “进来的那个女的是谁?”齐韩质问他。 “啊,生意伙伴,我的老手下,算是徒弟吧” “以后不许随便把不三不四的人放进家里来,要谈生意到外面谈去” 爷爷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齐韩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生气,我反而觉得他这样比平时一副死人样鲜活多了。 到了饭点,爷爷居然把那个美丽的女人和她男朋友留下来吃饭,今天候奶奶做的是江南菜,很清淡。 饭桌上,爷爷和他们聊的很融洽。夏姨和曼叔叔好像很喜欢我,但是齐韩对他们很不友好。 “最近生意好做吗?”爷爷问。 “害,我们这一行是拿生命做生意,在我看来都不好做呀。”曼叔叔叹了口气。 爷爷哈哈笑了。“风险越高,收入越高” “这次我们决定长期合作就一定要找到秦氏的那本真迹,时间不宜迟啊”爷爷咽了一口酒。 “那您计划定好了吗?,需不需要我们重新组一下现有的线索。”夏姨问 “万事具备,只欠二位助攻了。” “好,我们一会就商量”曼叔爽快地说。 “优优啊,一会吃完饭和齐韩在院子里玩啊,注意安全,我们有点事要说,结束了夏姨陪你玩,和你说说话,好吗?” “嗯”夏姨笑眯眯地拿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你不喜欢他们吗?”吃完饭后我抬头对着坐在杏树上的齐韩问。 “他们是坏人”他冷冷地说。 “你是我哥哥吗?你为什么跟我生活在一起?” “我和你们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你会离开我和爷爷家吗?” “不知道,这个由不得我” “哇......”我张开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哭了起来,“你别走,留下来陪我玩......” 他见我哭了立马从那么高的树枝上跳下来,轻松的落地。“看你可怜,我还不想走”,说着,他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爬不上树,就坐在树下的小板凳上望着月亮发呆。齐韩躺在我头上粗壮的树枝上,时不时垂下一根软枝条戳戳我的头。我想够,他又抽上去,像钓鱼。 我记得那晚他们聊到了好晚,爷爷的书房好热闹,一直灯火通明。 我坐在那都困了,看来夏姨没时间再陪我说话陪我玩了。候奶奶怕我睡在那着凉,把我抱进房间,招呼齐韩也赶紧回去睡觉。她帮我裹好被子,掖好被角,就带门轻轻出去。 迷迷糊糊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很晚,我才听到齐韩开门进来悄悄回到自己房间。 之后,夏姨和曼叔隔三差五的就来爷爷家,他们在书房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我倒是很希望他们来,总是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夏姨对我真的非常好,把我抱在腿上逗我玩,给我开家长会,甚至有时候他们在我家过夜,她还会来我房间搂着我睡觉。 这大概就是妈妈的感觉吧。 我和夏姨越来越亲,那是我人生中最甜蜜幸福的时光。 而齐韩对他们还是不友好,但是他看我喜欢他们,就忍下来了,没再说什么。 我慢慢长大,我以为这种日子永远都会有,可是,在我中考的前两个月,我刚刚一模完回家,发现我书桌上有一封信。 我打开信封,夏姨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赵楚(优优)我们去外地做生意了,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走的仓促,别怪我们。勿念! 这么多年感情,我都把他们当成我再生父母了,两行字就把我打发了。我疯了似的跑去书房问爷爷到底怎么回事,爷爷说“他们确实走了,而且走的很急,你乖一点,以后他们还回来看你的” 以我当时青春期的性格,我差点把爷爷的小院子给掀了。候奶奶苦口婆心地劝我啊,拉我啊。可我很崩溃,拿着一把枕头底下的藏刀在手腕上比划,威胁爷爷“赵和祥,你今天不把他们到底去哪了告诉我,我就要割了!” “你想好啊,我割了!” 爷爷冲过来被我吓得语无伦次,他想抢走我手上的刀,我一闪跑开了。 “优优,不闹了,把刀放下来,爷爷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呀”后来他装作气得好像要晕倒的样子,我以为他真的要晕了,就傻站在那了。候奶奶立即冲上去扶住了他。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身后一个人一推,扑进了院子里的荷花池,藏刀掉在地上。我呛了一大口水,挣扎着被猛地抱出水面。我看到面前湿淋淋的这张脸,差点抽他一巴掌。 我再也不敢胡闹了,怕身后再站着托塔天王。 再之后的生活又步入正轨,我们原始的一家人一起生活,我、爷爷、齐韩、候奶奶,我们一起的生活平淡却快乐。夏姨的出现仿佛是一场梦,时间久了我也不会时时刻刻牵挂着她了。 虽然我没有爸妈,但齐韩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早上六点半的闹钟响了,我停止怀旧,起床洗漱。 “你又用我擦脸油、护肤品!”我提高嗓门说。 “还抠那么一大块,我呼死你!” “嘟嘟嘟”手机来了三条短信:今天九点,店里不见不散,我有要事告诉你;记得穿短裤,方便;齐韩不许来,一定不允许。 第3章利用 借着月光,离天亮还差三个小时,我根本无法入睡。 我仔细梳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想找到合理发生的原因,但好像我越绞尽脑汁就越凌乱。 记得我还上幼儿园的时候,夏姨开始出现在我生活里,她的出现和离开都好像是很突然,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质疑过齐韩他是否也看见过夏姨,她出现的这几年是否是真实的。 我真的记忆力超级好,我可以回想起很小的时候发生的某些典型事情,具体到某个细节,我都可以想的起来,甚至可以想起我当时还不会说话时期发生过的几个场景,这样也好也不好,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活的很累。 上幼儿园的时候,齐韩那时候非常内向,在我印象里他那时候不像一个小孩子。 因为内向的小孩也很常见,但是孩子终归是孩子,骨子里透露着稚气,然而齐韩没有那个时候小孩子应该会有的好奇和天真,他不爱说话,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仿佛一个看透了世界的成年人。 那时爷爷对他也好像是对待一个成年人一样,不会开玩笑,也有应有的尊敬。 后来我渐渐懂事了,爷爷可以毫不避讳地说齐韩是他收养的孩子,他本人听到也并没有激动和诧异。我倒是被他的态度惊到了。 “你不在意他说的话吗” “不在意” 我更加惊呆了 “你不想找到你的爸爸妈妈吗,你可是爷爷捡来的哎” “不想” 我一时语塞。 “你不想我还想呢” 他不再说话。 “没准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他们可能连我一起养了,这样我也有爸爸妈妈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这是这辈子我说过最幼稚的话,但当时我也想要父母心切,才不管幼稚不幼稚呢。 他看了我一眼,“噗嗤”地笑了。 夏姨在我记忆里一直都没变过,就算是昨天见到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妖娆和美丽,十几年的时间仿佛只在她身上按了暂停键。 “铛铛铛” 记得那天我刚刚从幼儿园放学回来,拿了一把剪刀,在院子里抓爷爷养的小金鱼,剪掉它的尾巴。红色在手里蔓延,我吓得把它扔回鱼缸里,水被一点一点染红,但是鱼还在抽搐般的游。我被吓得够呛,没有理会敲门声。 正当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条没了尾巴流着鲜血,还在挣扎游泳的小金鱼时,我突然被一把力抱了起来。 我当时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吓得我没有力气动。剪子从手里“啪”的掉下来。 “你就是优优啊,真可爱啊,皮肤白嫩嫩的,心疼死了哟” 我回过神来定睛看这位近在眼前的姐姐,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小时候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标志的人,好像是仙女一样。 我嘴都张成了O字形。 “哈哈,这是怎么了呀,小嘴巴张这么大”她拿温柔酥酥地声音宠溺地看着我说。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我们家的” 齐韩冷冷的声音瞬间让我回过神来。 “这还有一个小帅哥呢,你也太可爱了吧”夏姨笑眯眯地看着他说。 “优优,你快给我下来,我们都不认识她,小心她是坏人”说完,他就过来拉我。 我挣脱,扭来扭去示意让她放我下来,她轻轻把我放了下来,眼睛仍是笑眯眯地,弯成了月亮。我仔细看了看她笑起来深深陷下去的小梨涡,又被迷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走,和我回去”齐韩拉着我往屋子里走,我还一步三回头的往后看站在阳光下的那个美丽的女人,青色的旗袍让她美的不真实,像是神仙,或者妖娆妩媚的妖。 “你觉得她像小青吗?”当时爷爷天天带我看《新白娘子传奇》,我忽然想到她像谁。 齐韩没理我,还在拉着我快速地往书房走。 “别看了,快走!” 我的胳膊被拉的酸疼酸疼的。 他“砰”地把门一推开,爷爷吓得老花镜从鼻梁上掉了下来。 “进来的那个女的是谁?”齐韩质问他。 “啊,生意伙伴,我的老手下,算是徒弟吧” “以后不许随便把不三不四的人放进家里来,要谈生意到外面谈去” 爷爷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齐韩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生气,我反而觉得他这样比平时一副死人样鲜活多了。 到了饭点,爷爷居然把那个美丽的女人和她男朋友留下来吃饭,今天候奶奶做的是江南菜,很清淡。 饭桌上,爷爷和他们聊的很融洽。夏姨和曼叔叔好像很喜欢我,但是齐韩对他们很不友好。 “最近生意好做吗?”爷爷问。 “害,我们这一行是拿生命做生意,在我看来都不好做呀。”曼叔叔叹了口气。 爷爷哈哈笑了。“风险越高,收入越高” “这次我们决定长期合作就一定要找到秦氏的那本真迹,时间不宜迟啊”爷爷咽了一口酒。 “那您计划定好了吗?,需不需要我们重新组一下现有的线索。”夏姨问 “万事具备,只欠二位助攻了。” “好,我们一会就商量”曼叔爽快地说。 “优优啊,一会吃完饭和齐韩在院子里玩啊,注意安全,我们有点事要说,结束了夏姨陪你玩,和你说说话,好吗?” “嗯”夏姨笑眯眯地拿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你不喜欢他们吗?”吃完饭后我抬头对着坐在杏树上的齐韩问。 “他们是坏人”他冷冷地说。 “你是我哥哥吗?你为什么跟我生活在一起?” “我和你们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你会离开我和爷爷家吗?” “不知道,这个由不得我” “哇......”我张开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哭了起来,“你别走,留下来陪我玩......” 他见我哭了立马从那么高的树枝上跳下来,轻松的落地。“看你可怜,我还不想走”,说着,他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爬不上树,就坐在树下的小板凳上望着月亮发呆。齐韩躺在我头上粗壮的树枝上,时不时垂下一根软枝条戳戳我的头。我想够,他又抽上去,像钓鱼。 我记得那晚他们聊到了好晚,爷爷的书房好热闹,一直灯火通明。 我坐在那都困了,看来夏姨没时间再陪我说话陪我玩了。候奶奶怕我睡在那着凉,把我抱进房间,招呼齐韩也赶紧回去睡觉。她帮我裹好被子,掖好被角,就带门轻轻出去。 迷迷糊糊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很晚,我才听到齐韩开门进来悄悄回到自己房间。 之后,夏姨和曼叔隔三差五的就来爷爷家,他们在书房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我倒是很希望他们来,总是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夏姨对我真的非常好,把我抱在腿上逗我玩,给我开家长会,甚至有时候他们在我家过夜,她还会来我房间搂着我睡觉。 这大概就是妈妈的感觉吧。 我和夏姨越来越亲,那是我人生中最甜蜜幸福的时光。 而齐韩对他们还是不友好,但是他看我喜欢他们,就忍下来了,没再说什么。 我慢慢长大,我以为这种日子永远都会有,可是,在我中考的前两个月,我刚刚一模完回家,发现我书桌上有一封信。 我打开信封,夏姨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赵楚(优优)我们去外地做生意了,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走的仓促,别怪我们。勿念! 这么多年感情,我都把他们当成我再生父母了,两行字就把我打发了。我疯了似的跑去书房问爷爷到底怎么回事,爷爷说“他们确实走了,而且走的很急,你乖一点,以后他们还回来看你的” 以我当时青春期的性格,我差点把爷爷的小院子给掀了。候奶奶苦口婆心地劝我啊,拉我啊。可我很崩溃,拿着一把枕头底下的藏刀在手腕上比划,威胁爷爷“赵和祥,你今天不把他们到底去哪了告诉我,我就要割了!” “你想好啊,我割了!” 爷爷冲过来被我吓得语无伦次,他想抢走我手上的刀,我一闪跑开了。 “优优,不闹了,把刀放下来,爷爷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呀”后来他装作气得好像要晕倒的样子,我以为他真的要晕了,就傻站在那了。候奶奶立即冲上去扶住了他。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身后一个人一推,扑进了院子里的荷花池,藏刀掉在地上。我呛了一大口水,挣扎着被猛地抱出水面。我看到面前湿淋淋的这张脸,差点抽他一巴掌。 我再也不敢胡闹了,怕身后再站着托塔天王。 再之后的生活又步入正轨,我们原始的一家人一起生活,我、爷爷、齐韩、候奶奶,我们一起的生活平淡却快乐。夏姨的出现仿佛是一场梦,时间久了我也不会时时刻刻牵挂着她了。 虽然我没有爸妈,但齐韩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早上六点半的闹钟响了,我停止怀旧,起床洗漱。 “你又用我擦脸油、护肤品!”我提高嗓门说。 “还抠那么一大块,我呼死你!” “嘟嘟嘟”手机来了三条短信:今天九点,店里不见不散,我有要事告诉你;记得穿短裤,方便;齐韩不许来,一定不允许。 第四章西周王室的秘密(上) 本想这次好好在天津玩一圈的,明天想去坐浪漫的天津之眼,这下看来我哪也去不了了,我赶忙在网上订好两张当天晚上返回西宁的机票。 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没想到爷爷还在书房看书等我们。 “爷爷,这么晚了还不睡?找我们有什么急事吗?” “这次去天津一言难尽吧?”他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上望着我。 “你说呢?我这次见夏姨感觉跟见鬼了一样。” “看来我们都被她骗了”他合上书说。 我把夏姨的留下来的信递给他看,他看完“呵呵”冷笑了两声。 “临死了还在撒谎,这个蛇蝎女人!”他把信拍在桌子上。 “什么鬼,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个傻子,这一切到底什么意思啊?还有她信里说的那些是什么啊?”我情绪激动地质问他。 “你长大了,反正你命里躲不掉,早晚都得告诉你”爷爷叹了口气说。 “她信里说的也不全是假的,但是我所知道真实的事情上面写的没问题,关于她和她男人那一块我不敢说它是真的。” 我和齐韩坐在书房爷爷面前的木椅上,爷爷给我们拿他宝贝的紫砂壶倒茶,看来今天讲完会非常晚。 “2800年前,西周因为一本先秦时期的一套书书发生王室内乱,众王亲贵族们为此斗的不可开交。” “那套书便是先秦时期保藏下来的《山海经》真迹”爷爷泯了口茶继续说道。 “我以前给你讲过很多次《山海经》里涵盖哪些方面,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有山川地理、中医药、巫术、祭祀、风水、民俗宗教、神话......应该就这些吧?” “好,差不多,它是一部涵盖多方面的百科全书,凡世间所有的奇特之物,它都有记载,而且作者不详,也并非一位作者。” “当时西周有一位王子,沉迷于古籍奇谈等书籍,听说流落在民间的《山海经》上记载了各种奇谈诡事,上面还记载着可以长生的秘术,他想得到它实现篡得王位甚至长生的自私目的,于是便派遣了一直王室军队四处寻找流失在民间的奇书《山海经》,据说那上面记载着各种巫术,一旦实施,便能奏效。” “王子派遣许多手下,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前往民间寻找线索,找回真迹。他们踏上漫长的征途,期间寻找的人都更新两次了。 大概五年后,据说他们在南方的荒野上发现了一个仿佛是世外桃源的村庄。那里的人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穿着打扮也和他们大相径庭,看起来十分自给自足。士兵们觉得好奇,也想顺便歇歇脚,就在村庄里先暂驻了下来。” “因为村庄不大,所以大多村民都像看外星人一样前来观看驻扎的这一支王室军队。开始士兵们很警惕,但是后来那里的人非常好客,给士兵们应有尽有的食物,虽然语言不通,但是简单的肢体语言比划起来他们也看得懂。” “由于长期在外奔波,栉风沐雨,士兵们早对这样枯燥乏味的艰苦生活产生了厌倦,这一住,就住了十五年。” “士兵们渐渐学习了他们的语言,那里的人也渐渐明白士兵们说的话,士兵在那里从来不用干体力活。他们想穿丝绸衣服,当地人就养蚕缫丝,为他们做上好的丝质衣服;他们想吃大鱼大肉,总有欢乐的宴席呈上;甚至有的士兵想娶姑娘,当地人便把所有漂亮的姑娘召集来,供他们挑选。”爷爷说着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你是照着《桃花源记》改编的吗?”我嬉皮笑脸的对爷爷说。 “这是真事儿,你严肃点,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的确,平时讲不正经的事儿时我和爷爷都会开玩笑互损,这次他却异常严肃,我不敢再开玩笑下去。 “然后,士兵发现了村民们一个秘密,就是‘不死’。” 我做出了一个夸张的疑惑表情,这要放在平时爷爷肯定笑得肚子疼,这次他连理都没理就继续往下说。 “他们与村民们通婚,也算半个村里人了,他们渐渐发现,这里有一座圆丘山,山上长者一颗巨大的甘树,人们吃了那颗树上结的果子,便永远不会变老,不会死。” “贪婪的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去摘那颗树上的果子,可说来也奇怪,即使把树上的果子都摘完,第二天树上也会长出新的一批果子,而且这片村庄没有四季之分,一直都是温暖的气候。” “士兵们想到自己娶的老婆是比自己大几百岁的‘老妖怪’时,就十分不舒服,反正已经吃了果子可以长生了,不如趁现在一走了之,出去后把这个村庄的秘密告诉皇帝,自己既立了功,又会发财。” “但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这样想,有些士兵贪恋这里神仙般的日子,便选择留下。有些士兵嫌弃比自己大几百岁的‘老妖婆’便想回到王室立功发财,于是便不顾阻拦,一走了之。” “出来的士兵们长途跋涉地返回西周王室。他们不曾知道,在他们失踪期间王子要找《山海经》的秘密被兄弟得知,于是王子被告发,并被流放。但是皇室显然非常重视这个秘密古籍,便派出更大兵力四处寻找,最终,据说屠杀了整个镇上的人才抢回真迹。那个镇具体在哪,为什么会保存有这本书,我们不得而知。” “回去的士兵们把所见所闻原模原样地告诉当时的皇帝,皇帝听闻此事,一听便知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不死民’,笑得合不拢嘴。”古代的每一位皇帝都想长生,让自己的王朝、政权永存于世。 “皇帝立马下令亲自出兵,带了许多士兵,并让前一批回来的士兵当向导前往圆丘山。” “听说自己老爸想长生,皇子们不干了。” “本来就在九子夺嫡,各显神通地争夺未来王位,这下谁也别想了” “皇子们一下束手无策,一位皇子听说《山海经》里还有置人于死地的黑巫术,便动用各处人情财力,进入藏书阁翻阅《山海经》,知道了一些邪门的蛊术。他虽然是王后的儿子,但是各项才能都不如贵妃所生的哥哥,哥哥是父王的大儿子。他就先用自己的哥哥做试验,结果哥哥真的死了,他高兴不已。心想‘你就算长生又奈何,我拿蛊杀了你,你也照样活不长。’于是就一直计划在父王回来时再用此法杀掉他,这样,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嫡长子继承王位。” “父王去寻找‘不死民’的这几年中,王室里闹得腥风血雨,姬萧是梅妃从自己家族里抱来的孩子,因为甚得皇帝宠爱,但是梅妃自己又不能生育,皇帝便允许梅妃从娘家里带来一个孩子当儿子养。” “姬萧从来不与皇子们争来争去,但他的天赋非常好,人也潇洒聪明,父王十分疼爱他。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特殊,但是父王对自己视如己出,对自己非常好,像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他一直对父王心存孝念与感激。” “二哥计划杀死父王的事儿被姬萧发现了,其余皇子也在秘密地查阅或者偷窃《山海经》,朝廷不管百姓,大臣无可奈何,局面变得越发不可控制。” 第5章西周王室的秘密(下) “呃......我能先打断一下吗? 爷爷,您是怎么知道西周时期那么遥远的事儿的呢?”我万分疑惑。 “夏柳汝给你的那分封信上不是说了嘛,咱爷俩是姬萧的后代,这是真的呀” “所以呢?” “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丫头急什么急!” “姬萧不想让二哥害死自己的父王,于是就想尽办法对抗其余皇子。” “而另一边呢,皇帝找到了‘不死民’,也看见了甘树,服下了长生果。他也没有很过分到想要霸占这棵树。” “这‘不死民’啊,还有预知的能力,皇帝之前翻阅《山海经》的时候就详细看到过。” “于是,他找到那里居住的汉人士兵,让他们引荐一位资质好的老者给自己看一下未来命运,当时的皇帝都想预知自己的未来,他当然也不例外。” “好客的‘不死民’村庄的首领亲自接见了这位来自外面王朝的天子。” “这首领先是让皇帝掷了六次用羊皮做的小方块,每一面上都有不同奇怪的图案,就相当于是现在的筛子。” “掷完后,首领若有所思,说了一番话,让汉人士兵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你是天降之子,却逃不过被自己亲生儿子下蛊害死的命运。现在王室因为一本古籍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你只有把这本书运出皇室,找人好好保护,并且立下法律所有人不许使用巫蛊之术,你才能躲过这次灾。而且一旦这书上的巫术被人乱用,天下都会被毁灭,所以你找一位最信赖的人把它运出去,好好守护,不要让它失传,它是人类文明的瑰宝。’” “皇帝听完大吃一惊,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想害死自己,谋权篡位。” “他在回去的路上冷静思考对策,自己的亲生儿子有六个,只有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姬萧,他是梅妃从娘家抱来的侄子,自己和他关系却非常好。他越想越气,自己抱养的孩子对自己忠诚有加,自己几个亲生儿子却想害死自己。” “他回去之后万分小心,端来的饭菜先让下人吃,自己的床也不再睡。” “他的二儿子渐渐察觉到是不是父王发现了阴谋,做事更加谨慎小心。” “他和姬萧约在藏书阁见面,外面派遣了一圈将士把守。” “他把事情告诉了姬萧,毫无戒备,因为现在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就是能救自己和天下的人。” “姬萧也把父王走后家里发生的事儿全部告诉了他,皇帝听说是二儿子想害死自己,立马火冒三丈,下令处死了他和淑妃,以除后患。然后又定了任何人不许擅用巫术的法律条文。” “其余儿子也千方百计地想来藏书阁得到《山海经》,满足自己邪恶的欲望,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于是在一个晚上,他偷偷把书带出来,交给姬萧,让他按照计划把书运出宫外,好好保护,并把自己的贴身侍卫安排给他,让他们没有皇令坚决不能回宫!走时,给了他许多丝帛和一个铜章,因为他知道姬萧身上确实有一块神奇形状的胎记,就按一模一样的图案刻下这个铜章。” “他说这个铜章以后肯定会用得到,以后是多久呢?答案是世世代代。它是干什么的呢?是保你世代平安用的。” “于是姬萧就和这位武林高手‘燕茴’一起逃向民间,走了很远很远,走走停停,终于在咱们西部一个地方长久住下。” “据说他们住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天池,水里有时会有五彩缤纷的彩虹,天上还会有凤冠神鸟飞过。” “姬萧和燕茴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生了好多孩子,生活十分安详幸福。但是姬萧的孩子中只有两个孩子是有相同胎记的人。” “姬萧开始研读《山海经》,但他从未想过滥用。它根据里面对于风水的描述,做了一个神奇的‘大保险箱’,把竹简放在里面,沉入了天池中的某个地方。” “姬萧把这些事情全部像日记一样记录在一些甲骨、铜器、牛羊皮上”。 “直到有一天,姬萧的六哥周敬王篡位成功,他逼迫老皇帝说处他们当时的逃跑计划。老皇帝被逼无奈就告诉他‘他们一路向西’。他开始派兵一路追踪,花了近十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姬萧,他亲自前往与他谈判,让他交出《山海经》。这时他们都已经是年近半百的老人了。” “姬萧当然不同意了,周敬王看他宁死不从,便不顾小时候的兄弟情分让士兵来硬的。” “将近一百个士兵,被燕茴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和他们的其中一个天赋异禀的儿子拿棒子和剑打杀的落花流水。” “这下吓坏了周敬王,和几个还没残废的士兵赶紧往回逃,他临走时还放下狠话,‘下次带所有士兵来,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 “下一次回来不知道会把这一家人怎么样,于是他们连夜商讨策略。” “最后,他们决定让孩子们带着书卷分散四方,他们按照内容划分卷。把当时藏到天池中的竹简拿了出来。让年纪最大最懂事可靠的大儿子、小儿子和燕茴带着自己的‘日记’和有关山川地理、民俗秘葬的卷再往西部走,走得越远越好,他自己带着二儿子和小女儿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带着巫术祭祀方面的卷往南方走,躲到隐秘的地方。再让自己已经成年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带着中医药药材方面的卷还有那个铜章离开,好让她们两个女孩平安一世,还可以学到一门手艺,女孩子家不至于饿死。最后把预言卷原封在天池。据说没有特定的方法是绝对找不到它的,只有姬萧家人才能有拿出来。” “他们怕周敬王再次来骚扰,恐怕下次来那个狠人会诛杀他们全家,于是没过多久,他们便纷纷上路。” “这次一别,便是永别。大儿子走到了现在西藏的位置,安定下来后开始研究自己手里的书卷,他发现自己所处的西域有很多神奇的地貌,有仙山圣水,神仙王母。它觉得《山海经》是部奇书,便把真迹保藏好,自己又copy了一份。他把真迹藏到哪里,没人知道。最后,他们在那里与当地人通婚,繁衍后代。一代又一代,根据自己所闻再次编撰《山海经》,后来又有人复刻仿制传入了民间,这才是现在书店里卖的那些版本。后来他的事儿被画在唐卡上,虽然有些神化,但是基本是真实的事迹,被他的后代广为流传。” “哇,原来我们看到的是官方版的啊,原来历史的另一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禁感叹道。 “那他的其他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二儿子往现在中国西南部逃,最后好像专注研究了竹简书里地巫术,走火入魔,在深山老林里面定居,按我的理解应该是现在的苗疆地区。” “苗疆?”我声音提高,满脸震惊地看着爷爷。 “对,没错。苗疆自古都流传有巫蛊之术所以,我猜测事情大概是这样发展的。” 我的嘴张成了“O”字形。 “老皇帝曾经和一个神秘家族有过‘契约’,那个家族的人武艺高强,还有独特的轻功秘诀。他临死前让这个家族一定要找到姬萧家的人,永远要保护他们,保护他们的后人。结果古时交通通信实在不便利,害得人家燕家族的人四处苦苦寻找啊。” “后来,他的那两个女儿就四处流落,四海为家,在江湖上走走停停,找草药,学着配草药,替人行医。后来不知道她们是通过章还是章印,让燕家人找到了她们。真的保护了她们一辈子,什么采草药什么劳动活呀,都是有人帮她们干了。她们自己结合经验,再结合书卷,再次编撰了山海经,也是一代一代流传,一代一代再次改编。” “这就是西周时期关于这本书的秘密故事,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自己这样的历史,我讲也讲不完。也许你下地在某个古墓里,你还会发现蛛丝马迹。这就是我们家族的人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故事。” “那我们是什么家族呀?是异域西部牛仔郎的后人还是中医草药二姐妹的后人?我相信我们绝对不是苗疆人的后代!,因为咱俩都不会蛊术。”我本想简洁明了发自内心的问爷爷,但听完我自己都被逗笑了。齐韩也看了我一眼噗嗤地笑了。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是。因为后来一家人都失散了,具体谁身上有胎记日记上也没说。后代流传本身就风险很大,越往后越乱越复杂。也分辨不出谁是谁的后代谁是民间凡人了。” “但是最后有两支有遗传胎记的后代被保护的很好,两支并成一支,还有一支是传下来我这个古玺的一支,我们家有的有胎记,有的没有。” “所以赵楚”他突然看向我。 “你就是最正的后代” “啊......哦......所以呢?我是该高兴吗?我会干嘛?” “你以后用处可大了呢,这是你的命,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之后安静了好一会儿,我们三个都在认认真真思考些什么。 我先打破了沉默。 “哦,对了,爷爷,你的古玺被偷了吗?谁偷的,你报警了吗?” “害,要是他们真的偷了,我还在这儿给你们讲故事啊?江湖混了这么多年,一群黄毛小青年能偷了我的宝贝吗?” “那什么叫我要和你出远门一趟啊?” “他们偷的是我自己雕的仿制品嘿嘿嘿,也不是铜的。”他老奸巨猾地笑了起来。 “是伪家族人干的,那些人,坏得很!” “出远门,办事要赶在他们前面,不然他们贼得很。” “伪家族?什么玩意儿?”我脑子一疼,可能又是一段复杂的故事。 第6章蓄势待发 “这伪家族是我自己给他们取的名字,与其说他们是个家族,不如说他们是个组织。” “从古到今,只要有正派家族的地方,就会有这种想要扰乱局面的组织。小说、电视上不是都这样演得吗?这是真的。” 我有点困了,一看表,凌晨三点半了。 “我怀疑,夏柳汝和和曼甄国就是那个组织中的一员。但是他们现在越来越厉害,以各种可靠的身份和理由慢慢接近我们,取得信任,再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爷爷皱了一下眉。 “毕竟现在是现代社会,我们对那种组织鉴别力不高,大家都是有身份证的公民,所以更难区分,容易上当。” “那个组织非常庞大,还会内部分流,人力物力财力都很厉害。” “他们想潜入我们当中,窃取《山海经》真迹。14卷战国时期家族中就定下家规,不许按自己意愿编撰改写,4卷西汉初年家族不让随意改写流传。因此,我们所说的所谓《山海经》的真迹,就是那两个时候的最终版本。” “的确,家族中潜入了不少卧底间谍。几位元老商量对策,决定在家中挑选几个沉稳的青年,仿制抄写《山海经》,并在每一章都做一定夸张的改动。” “所以他们把这些高仿品代替真迹自然地放在家中,即使有伪家族的人窃取也无伤大雅。” “我们现在看到的《山海经》,就是这样来的。”爷爷转过身来摆弄着两个木核桃把玩。 “为了保护它,我们只有这么做了。” “厉害啊!”我不禁赞叹道。 “瞒天过海啊,这是!”我真的觉得太神奇了,原来我们了解的历史并不是真实的历史。 “后来我们家只剩下一支,在家族内部再进行分流门派,秘密传承真迹和古玺。” “所以我们俩其实不属于一个家族?你也不是我亲爷?”我直白地问他。 “对,咱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你的亲爷爷。” 我听完很震惊,感觉一时接受不了,但是伤心该过了吃惊。“这一点都不好笑!” “这么说我在这世界上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喽”我假装洒脱地问,眼睛里湿润了。 “我也是受家族之托,我只是一个在家里面跑腿的小喽啰,所以我必须按照上面的指示来。” “那你为什么要养我这个孙女,是不是你也要利用我做上面事情?”我激动地向他喊。 “你是最正的后裔,只有家族内的人结婚生下来的孩子才会有感应的胎记。”他吐了一口烟说道。 “那我为什么从小就要跟你这个老头一起生活,我爸妈在哪?”我有开始张牙舞爪地冲他喊。 “我都不认识你爸妈。”他又愁着抽了口烟。 “呵,你不认识,那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养我这么多年你要干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警察局告你拐卖儿童!”我气得对他一串大喊大叫。 “你这死丫头,我养你十九年亏待你了吗?你要什么就给你买什么,什么都依着你顺着你,现在还翻脸不认爷了” 我俩又大眼瞪小眼地吵了一会儿。 其实这个问题我从小问到大,他每次都和我说他也不知道,我也没想过会在今天就问出个所以然来。谁在意呢?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已经不再是我特别在意的事情了。 爷爷对我非常非常好,不光是给我花很多钱,和他一起生活也特别快乐,后来我就慢慢觉得有个这样的爷爷总比不管任何原因抛弃我的爸妈要好。 “我们要出远门去哪?什么时候走?”我吵累了,休息了一会儿问。 “我联系好人咱们就走,先去嘉那嘛呢石堆,看进展情况再计划下一步去哪。” 一夜没睡,我脑子昏昏沉沉的,再加上一晚上听了一堆神奇的事情,感觉身体和心都好累。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其实你也觉得爷爷挺好的吧”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齐韩手抱着头在我旁边坐下,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着正前方。 “他好什么啊?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提款机!” 他哈哈大笑,伸过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很自然地笑着走了出去。 不知道爷爷这几天在联系什么人,我无聊了就和齐韩出去玩,吃好吃的。我感觉出个远门可能也就是到无人区看看美丽的神仙景色。 过了大概一周左右,一天下午,我和齐韩从鬼屋玩完回到家。 一推门,发现院子里站了十几个人。 “呦,大小姐回来啦!”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子张开怀抱朝我走来。 “你是谁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所以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我定睛一看,他的眼睛细长含笑,皮肤白白的,一个男人居然笑起来还有两颗完美的酒窝,完全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样子。 “我是祝桉,你的未婚夫。”说着,他拉起我的手很有礼仪地亲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彻底站在原地尴尬住了。 再一回头看,我旁边的齐韩气得眼睛里冒火。我不禁心里打了个寒颤。 爷爷从书房里出来叫了我一声,我心说这个老头今天可算放聪明了一回,出现的真及时。 “爷爷,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吗?” “祝桉是和你同辈的人,按理说你俩小时候就订过娃娃亲,你们都是有胎记的实实在在的族人后代啊。所以按照家族规定,你俩是应该结婚的。”爷爷嬉皮笑脸地笑着朝我走过来。 “我这个年纪都要承担什么!我还小,结个屁的婚!” 我跑去赶紧追气冲冲走远的齐韩。 “唉,你别走那么快,你别听那个小白脸瞎说,我跟谁结婚是我自己说了算,谁说都没用!” 说着我过去拉他的手。 “那你和我结婚吗?”他突然停下转过身来,用异常坚定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一时语塞尴在原地。 “我......”磨磨唧唧才蹦出来这一个字。 还没等我说完,他很无语,又生气地转过身走了。 他从来没这样跟我发脾气过,我也很生气啊。于是我脸拉了八尺长回到院子里和他们坐下来聊天。 祝桉看我回去了笑得更开心了,“看来我的未婚妻追别人去反被别人甩脸了呀”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没按好心过。 “这是我给未婚妻的一点小见面礼,小意思,请收下”他笑眯着眼递过来一个礼盒,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 我打开一看,差点把盒子砸他脸上。他就夸张地往后躲“哎哎哎,别打别打,姐姐姐,我错了。” 我憋着笑故作镇定地对他说:“把这个留给你喜欢的女孩吧,咱俩,没戏!” 我心说自己刚才简直太帅了。 “啪啪啪啪啪啪......”他摆出一副赞叹的样子对我鼓掌,“太帅了,不愧是我的未婚妻。” “你再瞎说,我还揍你信不信?”说着我又上脚准备踢他。 “你俩能不能不闹了?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爷爷跟看两个傻子一样看着正大闹的我们俩。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了?”说完瞪了我一眼。我看他的样子好好笑,但是硬憋住了。 “你们明天出发,先到嘉那嘛呢石堆,那里有接应你们的一个引路人,说着给了我一张一个藏族女孩的照片。你们找到她以后告诉我,我再告诉你们接下来的行程。” “具体楼房的地址呢?嘉那嘛呢石堆就是她住的地方吗?”我得问清楚啊。 “想什么呢?你以为藏区像城市一样繁华啊?还楼房?地方越小大家越互相认识,你去那一问村民就知道了。” 我憨憨的站在那。 “我老了,行动不方便,你们就自己去吧,反正以后的路也要靠你自己。” “遵命!” 我又抓住机会瞪了一眼祝桉就回自己屋子了。 我和齐韩的屋子是连在一起的,我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我以为是他睡着了,正准备走,门突然开了,我走进去,发现屋子里根本没人啊。 我转身看门后面有没有,一回头,他从头顶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我面前,近到连鼻息都喷在了我的刘海上。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啊?你飘在空中啊?”我抬头看着他问。 他眼睛往离门框很近的天花板上看了看,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原来吊着一个单杠的健身器材,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新装上去的。 我呼了口气,把刘海吹了起来。 “你还生气吗?”说着,我专注地上下打量他的玻璃书架。 “你说呢?”他冷冷地说。 “你这是吃醋了吧?啊?小醋王?”我嬉皮笑脸地转过身去。 我一回头,他就近近地贴在了我面前,清秀的面庞离我那么近,我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我感觉那一秒我快心肌梗塞了,顺势蒙住脸,往地上一蹲。心里面骂了自己一百遍没出息。 齐韩蹲在了我旁边,假装没看到我的怂样。 “你知道这次去你会很危险吗?”他温柔地问。 我看到他没有在意,我也放轻松了不少。“家里就是干这一行的,早晚都要去,危险也没办法啊” “真希望你就是个普通的女生,就不会遇到这些事儿了” “没事,我才不喜欢普通呢,那多没意思”我开玩笑地说,其实心里一万个担心和害怕。 我们俩靠着书柜哈哈大笑,从窗户里钻进来的阳光把我的头发照的金灿灿的。 晚上,我在屋里收拾行李,忽然有人敲门。 “我给你点东西,万一我不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你好用得到。” “奥,好滴好滴” 他拿出一个装在刀鞘里地小匕首,刀鞘十分精致,匕首大小也很适合我。 他又拿出一条犀牛角的项链,帮我戴在了脖子上。 “等一下,我也给你一个东西”我把一串红珊瑚手链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我给他比划可以戴在手腕上,也可以戴在脖子上。我正想抬起手往他脖子上一套呢,他突然抱紧了我,我的手还抓在项链上,好像是在环抱着他的脖子。 他抱得非常紧,仿佛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你......你干嘛?” 他在我耳边说“明天上路,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慢慢松开,拿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万分担心却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欲言又止地转身离开。 第7章藏族人家 第二天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一起出发,没想到祝桉这小子这么有钱,连带来的手下坐的都是豪车。 我们当然坐到了一辆车里,除了睡觉,就是看车窗外连个人人毛都没有的风景,时不时会闲聊几句,但是我和那个金毛小子一开口聊就会互怼互呛,我想想路程还遥远,我要专注于和他吵架我又得晕车呕吐,不划算。 我方向感极差,我根本不知道在往哪个地方开。 我以前听说过嘉那嘛呢石堆好像是在玉树那个地方,海拔极高。但我从小就在青藏高原长大,所以一点高原反应都没有,反倒是祝桉开始有些难受,呼吸急促,胸口憋。 “呦,这富家少爷刚刚不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成林黛玉了?”我和齐韩看着他笑。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笑什么笑,男人婆!” “我靠,本来还想给你个药让你缓解一下的呢,现在看来我要把它扔了。”说着,我故意把装着藏红花的小瓶子拿在手里,摇下车窗准备往下扔。 “你!你......”他头往下一倒,晕了过去。 高原反应有时候真的会要人命的,长期生活在高原的人根本不会有反应,但是这种南方娇贵的少爷必定中招呀。 车队又开了两个小时,到了中午,虽说已经将近四月份了,但是因为常年寒冷的气候,一路上还见得到雪山。一路上我们的车也不敢开的太快,因为路上还有细细的冰和积雪。 从高速路上下来,司机让我们开始下车解手,转一转,动一动。 我们在那休息时间挺长的,我把车门敞开透气,齐韩拿来矿泉水和压缩饼干。 我掉头看了一眼挂着氧气袋睡死过去的祝桉,心说我们往他嘴里灌进去一大杯藏红花泡的茶水,他现在真的不需要上厕所吗? 记得夏姨给我给我说过压缩饼干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吃到肚子里就会膨胀变大,想保持身材就不能吃压缩饼干。 我大大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心想我能和夏柳汝你个妖精比啊?这次一去就不知道要多久,能吃上压缩饼干不错了。 记得小时候爷爷一出远门就要小半个月,在荒郊野岭,他老人家还要在墓里上蹿下跳的,还要为了挣钱养我们俩。真的挺辛苦的。 我向后面的车走去,想看看都有哪些人。 “怎么了,小姑娘干粮不够吃啊?”一个穿着黑色皮背心的中年大叔正在给车里人搬矿泉水。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吃饱了撑的过来转转。”说着往车里打量。 他一转过身来我惊得往后颠了两下。 他穿的皮衣背心没有拉拉锁,而且他还是光着肚皮穿的。纹身从肚皮一直蔓延到手臂,我再看他脖子,好像后背上也有。 ‘这么豪横’这是我当时内心的想说。 “叔,你不冷吗?这青藏高原可比你们南方冷多了,您多穿点呀” “呵,小丫头,我可没你们金贵,你砍爷一年四季都这么穿也没事儿。”他点了一根烟。 是个狠人,我笑了笑。 “我叫赵楚,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我友好地伸出手。 “高兴个屁啊,就是因为你,你爷爷才找到我的,我本来应该在花花世界里醉生梦死呢,你们家可好,一个电话咣当给我叫来了”他巧妙地避过了我伸在半空的手,又转身拍给我一盒泡泡糖。 “谢砍爷!” “因为您厉害呀,砍爷,所以我们家才会一直找你,相信每次给你的分成不少吧?”我嬉皮笑脸地说。” “嘿,小丫头片子,我一手就能捏死你”他气得叼着烟骂我。 他车上的混混们被逗得哈哈大笑。 剩下的路不好走,颠得我头昏脑花的。 “我要上厕所......”我和齐韩带着耳机,加上车本来就颠的声音很大,我们谁也没听见祝桉的‘呐喊’。 “停车,快停车!我要上厕所!” 这回我听到了,他几乎是拿喊的声音。 我一回头,他自己腾的坐了起来,扒开氧气罩,眼睛急的通红,仿佛再晚一秒他就要方便在裤子里似的。 我和齐韩差点笑晕过去。 他一上车就拿戒备的小眼神看着我俩,早就预料到我俩会嘲笑他。 “人之常情,你们不许笑”于是他先发制人。 我们本来已经憋得够好的了,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把我们逗笑了。 “这位兄弟,你身体好点了吧?还要不要喝点矿泉水”齐韩说着把矿泉水在空中摇了摇。 “我也想问一下,是车把你颠醒的还是尿把你憋醒的?”我们弯下腰大笑,我看见齐韩也在捂着肚子笑,我笑得更是快背过去气儿了。有时候两个发笑的人互相对笑会笑得更凶,别问我咋知道的。 他真的生气了,自己坐在座位上不理我们。 我和齐韩一起玩游戏,看电影开开心心的,后来他觉得没意思了就又凑过来一起玩了。 玩累了三个头靠在一起睡,睡醒了无聊一会儿又开始玩,反反复复,司机拍醒我们,说到了,那时候我还在梦中,迷迷糊糊间看了一眼表,凌晨两点半。 五辆大越野车上的人都下车,开始到后备箱取东西。 我定睛一看,荒郊野岭啊,车就在一片草地上,草地上还有雪,哪里有房子睡? “我们睡哪儿,是我在做梦吧,哎,你看到房子了吗?”齐韩拿胳膊肘顶了一下我。 “没有啊”我疑惑地回答 “还想睡房子,你们不如去睡大酒店,一帮小崽子想得美得很,干啥不行,拖油第一”砍爷说着往地上撂了一个还裹起来的旅行帐篷。 “哎,大哥,我可不是拖油瓶,我从小到大下墓的次数是我年龄两倍。”说着他鄙视地看向我们。 齐韩没说什么,但我只是估计奥,他是这里面最能打的。 我们支好帐篷,两人一顶。齐韩和祝桉住在一起,我和另一个唯一的女性住在一起。她看起来不开心,不好接近,我个话痨碰了好几次壁。 帐篷里的光非常暗,我也本身困得要死,就没再招惹她,一翻身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听见帐篷外面一阵骚动,乱糟糟的,像是被一大群东西包围了。我吓坏了,赶紧坐了起来,发现帐篷里就我一个人。 我骂了一声娘,心说你已经把我们包围了,把她吃完了还留我干嘛。 我视死如归地打开帐篷拉链,天已经微微亮了。 一个藏族的小女孩拿着一根短短的辫子放羊,刚好就在我们驻扎的地方这片草地上。 我看表:早上七点四十。这边天亮的普遍比较晚,所以天空的蓝色没有很纯。 “你起这么早啊?”我朝昨晚那个和我一起睡的高挑女子问。 她正认认真真地拿化妆品化妆,头抬起来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去,根本不想理我。 齐韩从她后面突然抢走了她正在涂的口红,往空中一甩,一接。“这么高冷,没男人要”他坏笑地看着即将要爆发的她。 她站起来就是一个空中横踢,长长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齐韩向下一躲一窜,把她从背后按在了车的引擎盖上。齐韩看起来瘦瘦的,但是力气却极大,像是从体内某个地方爆发出来的。 “放开她,小兔崽子没大没小地干什么呢!”砍爷她闻声赶来,我不想得罪他,就赶紧让齐韩放开她。 她一哆嗦红皮衣,“我的事儿不用你管!”高高的马尾一甩,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砍爷,拿起化妆包扭头就走了。 大家都起来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跟着那个放羊的女娃走,原来我们就住在离村口很近的地方,昨晚看也看不清,这时才看清这里的全貌。 我拿起手机拍照片,拉着齐韩自拍。 我们大部队的人没有都去,留了将近一多半的人在原。,祝桉这小子看来来头不小,搞来的装备贼高级,我昨天悄悄看后备箱,好像还有枪。这小子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实际不简单啊。 砍爷带我们在村子里走,好像他很熟悉的样子,在一家简陋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他在门口拿藏语喊了好几声,一个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她的头发虽然全白了,但是编起来的两根麻花辫足足垂到了大腿,在最末梢捆成了一束。头顶上带着藏族中普遍有的珊瑚藏饰,这个是爷爷店里必卖的商品。 藏袍裹着老奶奶感觉行动更加不便了,她打开门示意让我们几个进去坐。 奶奶家里挂着唐卡,这是每个藏族人家都会挂有的饰品,跟我们中国人挂的对联差不多。奶奶把清早煮好的奶茶倒给我们喝,还拿出糌粑,搓面,她拿满是皱纹的手搓了一个深绿色的团团要喂给齐韩吃,齐韩望着我笑,然后还是一口吃掉了。 祝桉边喝奶茶边对砍爷说“所以我们要找的那个藏族丫头在哪?不会让这个百岁老人带路吧?” “你甭急呀,人家出去有事儿,一会就回来,是咱们求人家办事儿,不是人家求你,你能不能耐心点”说完,大大喝了口奶茶。 我们等了半个小时,门上的铃铛终于清脆的响了。小屋子门一推,一个面容美丽的女孩进来,开始一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有点害羞。 她的头发又飘逸又黑亮,编起一根蓬松的鱼骨辫落在腰上,灵动的不得了。她的皮肤虽然黝黑,但是眼窝却异常深邃动人,标志的瓜子脸十分精致,鼻梁小巧却高挺,牙齿在肤色的衬托下更白了。典型一个异域标准的美女。 祝桉刚好正对门坐着,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女孩一进门也刚好看到他,两人不好意思地回避了实现,低下头看别处,我瞄了一眼祝桉,发现他的脸有点红。 “你就是格桑卓玛吧,我叫赵楚,我们是来找你引路的”我笑眯着眼朝她伸出手,她很友好开心的和我握手。 我忽然反应过来她可能听不懂汉语,于是赶紧转身让砍爷翻译。 “我知道你,还有你爷爷,你不用找他,我会说汉语,我们学校里都学过。”她笑着露出一排珍珠般的牙齿。 我们坐下来聊天,藏族人都非常好客,有什么吃的都拿过来。 砍爷是年龄最大的,他就坐在炕上和奶奶用藏语聊天。 我们几个年轻人聊得天南海北,祝桉这次没有了神采奕奕,反而很内向局促,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嘉那嘛呢石堆那的路好走吗?远吗?你一个人带路真的没问题吗?”我渐渐把话题拉回正题。 第8章玛尼寺的唐卡 我们中午出发,温度刚好。 卓玛带着我们往目的地走,一路上土山上挂满了经幡,这是藏族特色的一道风景。 嘉那嘛呢城非常神圣,仿佛在空气中都一直飘着供奉酥油的香味。一到这里,卓玛也变得虔诚严肃起来,告诉我们在这里万不可乱动石堆上的石头或者出语不敬。这里每一块玛尼石上都刻有藏族祖先亲手刻上去的经文。 石堆上放着放着居民们供奉的神像,小的风马旗上刻着经文散的漫天满地。有人在念经,有人在磕头,在空气中仿佛都能嗅到佛教的气息。 一块块石头一点点的积累,三百年时间过去了,却依然十分牢固。 虽石头都是普通的白石,但是每一块都在玛尼寺里包着哈达开过光,还要经过一段时间不断的念经,才能一块一块堆起来。按当地藏族人民的话来说都是自己积累来的福报。所以在玛尼寺门口经常能看到有人磕长头,小到豆蔻的孩子,大到白发飘飘的老人,这就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祝桉今天没有高反,因为昨晚齐韩又逼他喝了一大碗藏红花泡的汤,今天在路上他也格外安静,没有和我俩吵架,眼角时不时瞟着格桑卓玛。 “到了,这就是玛尼寺!”卓玛停下脚步。 她跑上台阶跟门口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说明情况,卓玛转达说尽量不要让太多的人都跟进去,这种地方不能被我们打扰。 于是留下砍爷和祝桉,我们三个人进去了。卓玛带我们绕过大殿,从一个偏殿的楼梯走到三楼,那里是喇嘛和僧人住的地方。 站得高了,这才看见这是个四合院风格的寺庙,房顶都是金的,和西宁的金塔寺非常相像,不过这里可比金塔寺大多了。院子里除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和尚,几乎看不到人,整体来说非常安静。 卓玛敲了敲一间屋子的门,用藏语说了些什么,一个穿红袍的喇嘛给我们开了门。他的卧榻上铺着一张精美的藏毯,上面的刺绣简直做工太精妙了。上面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放着一副画了三分之一的唐卡。 这个年轻喇嘛非常面善,人也非常友好。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还是热情地比划着让我们坐下来。 这是一间透光很好的小屋子,书架上摆满了经文卷。窗台上养着很多绿植,整间小屋看起来春意盎然的,古色古香。这是一位爱画唐卡的喇嘛,墙壁上挂满了自己画的唐卡。 齐韩从小就有点多动,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看来看去的,还把人家的唐卡翻过来,看背面。 “赵楚,你快看!”我过去看,原来又是那个胎记的章印。 “爷爷说我们家族人多,见到不奇怪” 卓玛坐着跟喇嘛聊天,我们也听不懂,参与不进去。 “卓玛,这位师傅怎么称呼啊” “他叫多杰,是这里的拄持,负责看守这个寺院” “哦哦,好,原来是多杰师傅啊,你好你好,这么年轻就当上拄持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卓玛帮我同声传译。 他忽然笑得合不拢嘴,我正纳闷呢,到底是哪个词把他逗笑了,刚才那句话明明很正常啊。 他拿藏语说了什么,卓玛笑着翻译到“多杰师傅和你爷爷差不多大,快七十了” 看着他红润有气色的脸,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和我爷爷是同龄人。我以前从来不相信有保养好一说的,就算是夏柳汝,她就算样貌上没有变化,但是明显感受得到她精神上很虚弱,从内而外有一种压力崩溃的感觉。 这位多杰师傅就不一样了,红光满面的,精神也非常好,可能跟长期念佛经和远离世俗有关,他看起来没有一点烦恼。脖子和手背上没有一点褶子,袒露出来的胳膊上还可以看见肌肉,总之,说他是老人我是绝对不相信的,他看起来顶多将将三十岁。 齐韩和我一样吃惊,但还是暂时接受了。 我们坐了一会,喝了一杯酥油茶,多杰师傅从把从书架里取出一个包起来的书卷,大概五十公分宽吧,递到我手上。 我打开帆布,里面卷着不止一幅卷。 我和齐韩把它打开,原来是唐卡。第一幅上面画着神怪和一个天池,天池上边的天空上还飞着一个全身的彤红的玄鸟,毛发一根根清晰可见。还有一幅上是画得很近的天池水的颜料是淡蓝色的,刻意画出清澈的样子。可以看见湖中有一个像棺材一样的大箱子,八个角都拿大铁链子拴着,悬在湖中心。第三幅唐卡还是画的清澈的天池,但是里面那口棺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奇怪的生物,长着翅膀的蛇从天池的岸边正爬出来,还有的蛇已经盘绕在峭壁上的树枝上吐着信子。 刚才那幅画上棺材的位置上现在盘旋着两条鳄鱼一样的东西。但他们比鳄鱼看起来柔软单薄,长着龙头,鱼鳍非常长而且飘逸,软软的身子像水母。其中一直还在发着幽幽的蓝光。 第四幅是一幅刺绣画,不是唐卡,上面绣的大概是一个部落,藏族人刺绣是门绝活儿,但是这个图上的人却都是拿白线绣上去的肤色,很扎眼。并不是没有肉色的线,塔尔寺的刺绣上很多都是肉色,这样才让人觉得栩栩如生。这幅刺绣画上绣的大概是一个神秘部落男耕女织的生活情境,但是令我不解的不仅是他们的肤色,还有他们和老虎、狼很亲密的生活在一起,好像是他们养的宠物。 多杰师傅说本来那也是一幅唐卡的,但是五年前有一帮人来闹寺院,他们拼尽全力,可是还是被偷走了一幅唐卡,后来,他亲自凭着记忆拿刺绣大体绣了出来。 “这些是你画的吗?”我问 “当然不是,这是玛尼寺一直都在秘密保藏的唐卡,年份应该很久了。就等把它交给你的一天,这也是我守护这个寺庙的意义。”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我们素不相识,你就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我。” “我和你爷爷是老故友了,我当然认识你了”他笑道。 “这几幅唐卡对你们有用” 我们坐在屋子里聊天和茶,我都忘了门口还有两个人在等我们,我一看手机祝桉八个未接来电,齐韩手机上是个未接来电。 我们赶紧说要告辞,多杰师傅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开过光的护身符我们就赶紧跑下去了。 齐韩接护身符的时候,我见他右手手腕上,带着我送给他的那串红珊瑚手链。 我轻轻笑了笑。 我们想回去找我们的人再帮忙看看唐卡。 祝桉和砍爷在院门口的台阶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青藏高原的紫外线特别强,现在又是下午,祝桉鼻头好像都被晒爆皮了。 见我们出来他就不停抱怨,我把双肩包里的防晒霜拿出来给他让他赶紧抹一点。 “我都晒黑完了你才拿出来,存心的是不是?”卓玛被我们的斗嘴都得直乐。 砍爷倒是没在意晒不晒的,本身就是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霸气的胡子,看起来更man了。 “那个天池在哪啊?我们怎么找到它?”齐韩问我。 第9章拉萨起尸 我们中午出发,温度刚好。 卓玛带着我们往目的地走,一路上土山上挂满了经幡,这是藏族特色的一道风景。 嘉那嘛呢城非常神圣,仿佛在空气中都一直飘着供奉酥油的香味。一到这里,卓玛也变得虔诚严肃起来,告诉我们在这里万不可乱动石堆上的石头或者出语不敬。这里每一块玛尼石上都刻有藏族祖先亲手刻上去的经文。 石堆上放着放着居民们供奉的神像,小的风马旗上刻着经文散的漫天满地。有人在念经,有人在磕头,在空气中仿佛都能嗅到佛教的气息。 一块块石头一点点的积累,三百年时间过去了,却依然十分牢固。 虽石头都是普通的白石,但是每一块都在玛尼寺里包着哈达开过光,还要经过一段时间不断的念经,才能一块一块堆起来。按当地藏族人民的话来说都是自己积累来的福报。所以在玛尼寺门口经常能看到有人磕长头,小到豆蔻的孩子,大到白发飘飘的老人,这就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祝桉今天没有高反,因为昨晚齐韩又逼他喝了一大碗藏红花泡的汤,今天在路上他也格外安静,没有和我俩吵架,眼角时不时瞟着格桑卓玛。 “到了,这就是玛尼寺!”卓玛停下脚步。 她跑上台阶跟门口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说明情况,卓玛转达说尽量不要让太多的人都跟进去,这种地方不能被我们打扰。 于是留下砍爷和祝桉,我们三个人进去了。卓玛带我们绕过大殿,从一个偏殿的楼梯走到三楼,那里是喇嘛和僧人住的地方。 站得高了,这才看见这是个四合院风格的寺庙,房顶都是金的,和西宁的金塔寺非常相像,不过这里可比金塔寺大多了。院子里除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和尚,几乎看不到人,整体来说非常安静。 卓玛敲了敲一间屋子的门,用藏语说了些什么,一个穿红袍的喇嘛给我们开了门。他的卧榻上铺着一张精美的藏毯,上面的刺绣简直做工太精妙了。上面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放着一副画了三分之一的唐卡。 这个年轻喇嘛非常面善,人也非常友好。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还是热情地比划着让我们坐下来。 这是一间透光很好的小屋子,书架上摆满了经文卷。窗台上养着很多绿植,整间小屋看起来春意盎然的,古色古香。这是一位爱画唐卡的喇嘛,墙壁上挂满了自己画的唐卡。 齐韩从小就有点多动,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看来看去的,还把人家的唐卡翻过来,看背面。 “赵楚,你快看!”我过去看,原来又是那个胎记的章印。 “爷爷说我们家族人多,见到不奇怪” 卓玛坐着跟喇嘛聊天,我们也听不懂,参与不进去。 “卓玛,这位师傅怎么称呼啊” “他叫多杰,是这里的拄持,负责看守这个寺院” “哦哦,好,原来是多杰师傅啊,你好你好,这么年轻就当上拄持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卓玛帮我同声传译。 他忽然笑得合不拢嘴,我正纳闷呢,到底是哪个词把他逗笑了,刚才那句话明明很正常啊。 他拿藏语说了什么,卓玛笑着翻译到“多杰师傅和你爷爷差不多大,快七十了” 看着他红润有气色的脸,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和我爷爷是同龄人。我以前从来不相信有保养好一说的,就算是夏柳汝,她就算样貌上没有变化,但是明显感受得到她精神上很虚弱,从内而外有一种压力崩溃的感觉。 这位多杰师傅就不一样了,红光满面的,精神也非常好,可能跟长期念佛经和远离世俗有关,他看起来没有一点烦恼。脖子和手背上没有一点褶子,袒露出来的胳膊上还可以看见肌肉,总之,说他是老人我是绝对不相信的,他看起来顶多将将三十岁。 齐韩和我一样吃惊,但还是暂时接受了。 我们坐了一会,喝了一杯酥油茶,多杰师傅从把从书架里取出一个包起来的书卷,大概五十公分宽吧,递到我手上。 我打开帆布,里面卷着不止一幅卷。 我和齐韩把它打开,原来是唐卡。第一幅上面画着神怪和一个天池,天池上边的天空上还飞着一个全身的彤红的玄鸟,毛发一根根清晰可见。还有一幅上是画得很近的天池水的颜料是淡蓝色的,刻意画出清澈的样子。可以看见湖中有一个像棺材一样的大箱子,八个角都拿大铁链子拴着,悬在湖中心。第三幅唐卡还是画的清澈的天池,但是里面那口棺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奇怪的生物,长着翅膀的蛇从天池的岸边正爬出来,还有的蛇已经盘绕在峭壁上的树枝上吐着信子。 刚才那幅画上棺材的位置上现在盘旋着两条鳄鱼一样的东西。但他们比鳄鱼看起来柔软单薄,长着龙头,鱼鳍非常长而且飘逸,软软的身子像水母。其中一直还在发着幽幽的蓝光。 第四幅是一幅刺绣画,不是唐卡,上面绣的大概是一个部落,藏族人刺绣是门绝活儿,但是这个图上的人却都是拿白线绣上去的肤色,很扎眼。并不是没有肉色的线,塔尔寺的刺绣上很多都是肉色,这样才让人觉得栩栩如生。这幅刺绣画上绣的大概是一个神秘部落男耕女织的生活情境,但是令我不解的不仅是他们的肤色,还有他们和老虎、狼很亲密的生活在一起,好像是他们养的宠物。 多杰师傅说本来那也是一幅唐卡的,但是五年前有一帮人来闹寺院,他们拼尽全力,可是还是被偷走了一幅唐卡,后来,他亲自凭着记忆拿刺绣大体绣了出来。 “这些是你画的吗?”我问 “当然不是,这是玛尼寺一直都在秘密保藏的唐卡,年份应该很久了。就等把它交给你的一天,这也是我守护这个寺庙的意义。”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我们素不相识,你就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我。” “我和你爷爷是老故友了,我当然认识你了”他笑道。 “这几幅唐卡对你们有用” 我们坐在屋子里聊天和茶,我都忘了门口还有两个人在等我们,我一看手机祝桉八个未接来电,齐韩手机上是个未接来电。 我们赶紧说要告辞,多杰师傅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开过光的护身符我们就赶紧跑下去了。 齐韩接护身符的时候,我见他右手手腕上,带着我送给他的那串红珊瑚手链。 我轻轻笑了笑。 我们想回去找我们的人再帮忙看看唐卡。 祝桉和砍爷在院门口的台阶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青藏高原的紫外线特别强,现在又是下午,祝桉鼻头好像都被晒爆皮了。 见我们出来他就不停抱怨,我把双肩包里的防晒霜拿出来给他让他赶紧抹一点。 “我都晒黑完了你才拿出来,存心的是不是?”卓玛被我们的斗嘴都得直乐。 砍爷倒是没在意晒不晒的,本身就是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霸气的胡子,看起来更man了。 “那个天池在哪啊?我们怎么找到它?”齐韩问我。 第10章红土山 叶巧雨拿着四张唐卡看来看去,说这三幅画应该是汉代的作品。她一点细节都不放过,画的背面也在认认真真看。忽然,她把画拿到外面,从背面铺开,摆在地上。阳光照在画上,忽然,背面的纸上显出了一幅字画图。我和齐韩都认识,这是《山海经》里《西山经》里的字画地图。而那幅刺绣图后面什么也没有。 “神奇”我说。 “唐卡本身就是用天然植物颜料的精华萃取出来画制而成的,保留千百年也不会掉色。这种会在阳光下显色发光的颜料其实就是往普通之物颜料里加入了一些特殊的矿物质,也是古时候宫廷里保存机密文件的一种方法。” “这几幅画的作者是谁呀?”齐韩问她。 “拿着这枚古玺的人,应该就是你爷爷家里的人。” “刺绣上的线索我没有找到,要不你们再回去问问那个和尚?” “也好,我其实还有很多细节想问他,那咱俩再过去一趟吧?”我问齐韩。 我们原路走到玛尼寺,结果门口的小和尚说多杰师傅出去云游了,我说不可能,昨天还在和我们聊天,今天就走了,这么匆忙吗? 他说今天早上天刚刚亮师傅就走了,寺院里准备封新的拄持,因为师傅云游不知道会去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和齐韩傻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心里一直飘过一句歌“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叶巧雨今天起就不犯神经病了,感觉整个人也温柔了许多。我们回去的时候她正在帮忙烧水煮饭。 “看你俩这垂头丧气的熊样,是什么都没问到吧?” “他今天早早就走了,去云游,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齐韩问她。 “有什么可奇怪的,就是被骗了呗。” “那我们拿着这几幅假画岂不是白瞎了?” “画不是假的,我看过了,确实都是汉朝的作品” “万一他真的是单纯的去云游了呢?”我问 “问题在于他给你的那幅刺绣画,我看确实是现代人仿刺的,只要是个人仿刺,那就可以随便按自己意愿修改。” “你们好好想想,这么重要的画他却没有很详细的给你们解释,那幅仿绣的画更是对你们含糊其辞,所以他带走的第四幅真迹上可能藏有最重要的信息。” “我靠,我们都被一个和尚耍了”齐韩一拍手背。 “这里条件艰苦,没有监控摄像头,就算我们设备再高级,他随便躲到哪个西部无人区我们根本找不着。” “那咱们怎么办?这画上的地方要怎么找?” “第四幅画应该是和天池无关的一幅画,并不妨碍我们找到它。” “先吃午饭!”边说边给我们盛着面片。 “我们不会真的要到孟达天池开工吧?众目睽睽之下干违法的事儿,我进了一辈子局子了再进去媳妇都娶不了了。” “叔,这你可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进局子,这点小事儿我办得多了,给我说一声就搞定。”祝桉牛哄哄地说。 “咱们可以半夜行动,不从景区进,咱们翻山进”卓玛说。 “我也从来没去过那里,听长辈们说确实有地方可以进入。但是路好像不太好走,要翻山。” “我想我奶奶应该知道!” 放下碗我们就一同前往卓玛家。奶奶说我爷爷卖的藏饰文玩大多都是朝她手工定制购买的,她当时救下了满身是血的我爷爷,他一个人抱着四幅画卷跌跌撞撞地来到她们这里,看起来身上和精神上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他在她们家昏睡了两天,醒来后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嘴里就不停念叨“水,水......怪物,有妖怪!”剩下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在这里住了一周左右,后来慢慢恢复了,他却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他是从我们村后面的山一路翻山来的。 我们回去商量路线,这里本身就是西部荒凉不发达的地方,导航什么的搜不到。所以我们也不知道翻过这座山后面的路是什么样的。 以我们仅有的线索找路真的是一件碰运气的事儿,那幅老《西山经》字画上的图起点是一座山脉,终点是一个湖。 但是西部的土山这么多,我们怎么判断到底是那一座呢? “按理说《山海经》的地理图标上应该都要用线连接各个奇山灵湖的,是典型的路线图,可是为什么这个上面没有?”祝桉仔细看着拼起来的画。 “其他都有这个肯定也不会特殊,会不会是拿什么东西代替了?”齐韩说 “山就是线!”我突然醍醐灌顶班的指着画叫到! “山就是路线,可能我们要穿过一座山的内部”叶巧雨说。 “这样解释就合理了”砍爷说着手搭到叶小姐的肩膀上。 “叶小姐,你知道这条山脉叫什么山吗?”我问道。 “上面的字用隶书写的是达亲山,天池叫胜遇泉。” “胜遇?胜遇不是《山海经》里的一种红毛鸟吗?哪里出现哪里就会有水灾的鸟。”齐韩说道。 我本身就对这个名字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他这样臆说我就明白了。 “难道是它把自己拿水淹死了?可是他是给别人招水灾的呀,怎么会把自己淹了呢?”我说。 大家纷纷摇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祝桉问道。 “明早就出发”砍爷和叶小姐异口同声道。 我晚上和叶小姐在帐篷里躺着聊天。他们和好后,我觉得她其实很温柔,像个邻家大姐姐。她真的很爱砍爷,砍爷真名叫孟文兵,当时叶小姐年轻的时候被一个恶霸骚扰,他二话不说提着刀就过去砍,把那人砍了六刀,被抓进局子一段时间,后来叶小姐到处找关系,公安局偷偷把人放了。他每次犯事儿叶小姐都会帮他想办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富家千金小姐,爱上了一个痞气的小混混。两个看似没有交集的人产生了爱情,她们都是没有想过未来的人,只要现在陪在彼此身边就好。我深感佩服。 第二天,我们先从村子后的山翻过去,无名小土山上洒满了方片经幡。卓玛要跟我们一起,我们拒绝了,担心她的安全。对于家里只有一部座机的卓玛家来说,这次与我们一别,她便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祝桉了。 祝桉心情差到了极点,和谁也不说话。即使昨晚两人可能早就已经长情告别,但是今天真的要走了看着卓玛孤单的背影我心里也一阵酸。 翻下包围村子的后山,我们往前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无人区,就见到了另一重山。我们不确定它的真假,就让那个胖叔叔放了一架无人机上去拍摄,看看从山顶上看还有没有别的山。无人机飞上去我们心里都在祈祷,“对了!就是这个!这得来太容易了吧”砍爷激动地喊起来。 “山是普通红土山,后面是一片光秃秃的无人区,那必定是这里无疑了”齐韩说道。 “我们一群小白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小说里给光环了吧?我觉得太容易了。”我说。 这里有可以进入内部的通道或石门,大家现在原地休息一下我们再商量策略。砍爷说。 “我们怎么找啊?这要找到猴年马月去?胖叔你放无人机嘛!”我累得坐下来喝水。 胖爷这时候掏出一个像蜜蜂形状的小机器人儿,拿手机一操控便飞到了空中,还有高清的摄像头。 “这个六啊,小巧灵便,就算是个缝也能钻进去。”我赞叹的说。 “小丫头,这是我设计的绝版小蜜蜂,黑暗里能拍照,持久电量,超远程操纵,防水防摔,你上去狠狠踩它都没事。”他自豪地对我说。 “不愧是胖叔,牛逼!”齐韩夸张地鼓起掌来。 小蜜蜂先是飞到山顶,连个缝口都没有,又往后飞,依旧什么都没有。 “不会是山的发源地吧?就是闯长的密室嘛,应该就从头玩起啊”齐韩说道。 大家都被这句话说住了,好像很有道理,山的发源在西面,小蜜蜂往那边飞,我们都在紧紧盯着屏幕,突然屏幕上没有红土了,是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