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博文一哥》 前言 这篇小说诞生于2020年的2月29日22点整。4年后的今天,将是我的1岁生日。希望到那时,我还是个男孩,那个不忘初心的男孩。 现在虽然我不是博文一哥,但我会保持客观,讲述一些我亲眼目睹过他做的事,和他真实的内心想法。 除了我,2018年在Balwyn High School毕业的其他学生可能对他略有耳闻,甚至亲眼目睹过他在学校做过什么事情。如果你对这个人感兴趣,你可以去Balwyn High联系那些2018年毕业的学生了解更多。 据我所知,他2018年还有过屡屡风光事迹,但是18年之后,他便彻底销声匿迹了,再没有人听过博文一哥是谁,可能,他已经死了吧。 再后来,我的一些老同学见到我还是会亲切地称呼我为一哥,我不思其解,可能因为我和一哥很像? 我会在这里讲一讲自己的一些童年往事,以及我和钢琴是如何从小时候的相知相识,相虐相杀,深情告别,到长大后慢慢再次重逢,相惜相爱,再到钢琴是如何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的。 我还要讲述我高中时的一些经历,和那个自高自大自称博文一哥的人出风头的那些囧事儿。 由于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很多久远的事情我不能保证记录的百分百正确,亦有可能我早已经患上了阿兹海默症,只是在这里胡乱码字。总之,我希望书友们对我多一分大度,多一分宽容,对我们内容的真实性呢,也别太较真儿。声明:我写作的初衷只是回顾自己的从前,没有恶意针对任何人或群体。如果你感到被冒犯,本书作者概不负任何责任。 往事随风飘去在时间长河,久远的记忆逐渐在我深深的脑海里下沉。 好的,让我们正式开始吧! 第一章童年的我 先介绍一下小时候的我自己: 我2000年出生于中国北京,我第一个家在北京的望京新城。小时候的我是个胖子,可可爱爱圆圆胖胖的脸上是两只大大的眼睛,在宽敞的家里很喜欢自由自在的爬来爬去,享受自己身体极速移动下的快感。当时的我认为我的四肢就是家里最快的超级跑车,我就是家里行走速度最快的靓仔,甚至我觉得大人们都应该像我学习,因为爬行才是人类最快乐的移动方式,直到有一天我学会了直立行走,眼睛里的世界从二维变成三维。我特别喜欢爬行,哪怕想拉屎我也是爬着时直接撅着屁股开始拉。累了躺观葫芦娃,不累到处爬又爬。屎意来时直接拉,事后继续爬又爬。这就是那时的我,爬起来快快乐乐,没有脑袋。 我爸妈90年代后期买了车买了房,过上了当时人们认为是开了挂的生活,家里请来了阿姨,在我后面人生中我相继接触过小王小文小孟小张小李小刘起码十几任保姆,据我爸说2000年时雇佣阿姨一个月只需几百块,所以我们家雇过很多阿姨,最多时有三个保姆同时在家。但是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来自四川的杜茂华,小杜阿姨。十多年过去了,她第一次高大地站在爬行中的我面前的那个景象,我至今无法忘怀,是那一天,我第一次遇到在我后来生命八年中,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她仿佛我的贴身情人,无时无刻不在我呼唤下出现在我面前替我擦屁股(我在排泄方面完全成熟,大约在我9-10岁),做饭喂饭,为我穿衣,实时陪我聊天,睡觉,开车送我上课和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不知道在后面人生中的我和四川妹子的缘份,是不是和她给我的童年经历有关。如果你那时说我是家里的皇帝,惯坏了的公子哥,我不会很高兴,但是我只能认。在这物质极大丰富的家庭中,在这位四川阿姨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我也是无路可走,只能任由被宠坏。 在幼儿园时,我总把身边的同学老师想得很傻缺很搞笑,所以总会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在别人眼中显得很傻缺很搞笑。我的乳名乐乐,再贴切不过地描述了我的日常,世上没有任何其他乳名,比乐乐更适合命名我了。我从不以忍不住地笑为耻,因为广播里那个叫郭德纲的人在他的一段相声里说了:发笑能使人延年长寿,大病痊愈,所以应该多听相声,多乐!我小时候常常感到无聊,就频频锻炼自己的大脑发起思想实验,想像出有意思的世界,从身边谁谁谁走着走着摔倒了,到谁谁谁排泄完没擦屁股被别人发现指出。就这样,我自娱自乐开开心心地度过了那些无聊的时光。 不得不说,常常发挥想象的确可以使人变得更聪明,当时的我每天都可以深切体会到自己的智商在上升,记忆力在一天一天变强,记东西又快又准确。从那时起,无论是功课,背围棋的定式,打游戏,弹琴,背三字经,背诗,还是背英文单词,一到三年级我都学起来不费力,拿的成绩都是90+,在和班上前五名的尖子生较高低(虽说我后来一直不努力5-8年级甚至跌到了全班的后一半,还考过倒数前十)。我常常受到班主任杨敬芝老师的赏识,但是在宿舍老师张妈妈那里我得到的是“蔫儿淘”的评价,这个评价我觉得很实在,很真实,很客观。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同时争当老师口中的“聪明孩子”和酷酷的“淘气包”。前者催人努力学习,锻炼学习能力和一丝不苟;后者培养发散性思维和创造力,锻炼人无中生乐的能力,都很锻炼人的大脑。同样,成为“学霸”和“淘气包”也是在小学获得最大快乐的两大人设。 第二章钢琴,你好! 我真正和钢琴的故事应该算从2006年打我有一点点记忆开始,那时我搬到了新家,北京亦庄的郁金香园,36栋楼的902。 我不记得具体是哪天我走进刘诗昆音乐学校了,但是我第一次走过那音乐的长廊时,我朦胧地记得,鼻子里吸进的空气是劣质木头板儿中掺杂了灰尘的味道,那阴暗的走廊里给我感觉很潮湿,给我一种这栋房子很老的感觉,走过时,耳边充斥着的是各个学生练琴时弹出的音乐杂交声。 我走到最后一间屋子坐到琴凳上,好奇地四周观察着房间里还有什么,但是在这不足10平米的屋子里,除了钢琴,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 钢琴教室 第一次看到钢琴的我,没有那么激动,没有心跳加速。我知道就像大人抱着我按下灯光的开关后灯会亮起或者关闭一样,我按下白色的琴键,出来的是Do,Re,Mi,Fa,So,La,Si,Do的声音。 第一节课,我第一次见到了何思珊老师,我对她印象一开始没有本能地很抗拒老师,但也没有很喜欢。她那时看起来很年轻,20岁出头,看起来和现在没有太大区别,还是白白胖胖的一个典型的北京大妞儿。 小时候的我,很不喜欢和别人多说一句话多说一个字。 为什么呢?其实和我的家庭有关。我家姓卢的长辈都是B型血,人都很好,但是都有点急性子,暴脾气,又爱抬杠,爱说服别人自己的观点是对的,说着说着话就爱提嗓门儿。 我承认,大家智商普遍比较高但情商有时候却低的不尽人意,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我作为一个小孩,书没有大人读的多,见识没有他们广,嗓门也没有他们高,拳头没有大人大,胳膊没有人家粗,所以我很喜欢与世无争地躲起来和小杜阿姨在一起,或者就躲进房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打赛尔号,玩大富翁等等。 即便在我必须要Social的场面,我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在大人面前我知识太少,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会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所以这个时候,我选择沉默不语,凡是说话就要一分高下的局里面我不言语,反而让所有人认为我这个人城府很深,猜摸不透。不知不觉,在大人眼中,我赢得了“好孩子”,“乖孩子”的形象,获得了各路长辈的喜爱和赞赏。 小汤的琴谱上,曲子的每一小节上只写一个全音符,do到so,so到do。老师让我把手立稳,就像手里面握着鸡蛋,也不能捏碎(虽说,我现在认为弹琴里手型不是最重要的,而手指尖的触键才是最最重要的)。老师还教我:手腕在弹琴的时候要稳,等等。 从那开始,每次上完课我都会觉得很枯燥,也不觉得自己学到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一次就用一只手指弹一个音有什么好玩的。 何老师根据不同情况纠正着我的手,我上课对何老师的回应从来超不出那几个字:“嗯,哦,好。”然后继续不情愿的花力气使钢琴上趴着的“大肉虫子”活动起来(我觉得指尖使劲和不使劲出来的效果没什么太大区别啊?) 因为初级的那几本书简单(大多不过是domiso和Sireso的区别),也不用我努力,上课就可以弹,就这样,我混水摸鱼,下课后从来不做作业。 上课弹完后我也从来不往脑子里记,或者复习。导致我16岁后再拾起钢琴时我完全断了基础,从识谱和车尔尼599开始练习。 我明白,荒谬绝伦,很不可思议:等于我前六年每周坚持上课,4,5年后我记住的:仅仅是献给爱丽丝的开头片段,好好学琴两三个月的初学者超过我都易如反掌。我不开玩笑,我是整个故事的第一当事人,我所讲述的故事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了我身上。 由于小时候我弹的曲子简单枯燥,那些真正好听的有吸引力的曲子我都接触不到,导致手下弹奏出的音乐从来没有一次打动过我的心灵,没有映射出我内心的光辉。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我后来记不住一首我当时会的曲子。 第三章赛尔号大神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可能因为北京空气实在太糟糕),感冒咳嗽头疼每两个月都要拜访我一回,各种打针中药西药是我的家常便饭,所以我喜欢呆在家里看电视,爬来爬去,对着窗户发发呆,看各种各样的光盘:猫和老鼠,兔巴哥,葫芦娃,奥特曼等等,去隔壁901 DDL家玩玩植物大战僵尸,上二楼的书房,关上门开启空调打几个小时的赛尔号,赛尔号2,大富翁4,帝国时代,上网看开挂和教材视频然后去模仿。 和很多小朋友一样,我也是厌学,偷懒,好玩,不会去想20岁以后干嘛,只是活在当下,快快乐乐,没有脑袋。 可以说,我从小就很爱专注在我真正喜欢的事情上,我会很努力的去玩赛尔号的精灵大乱斗给自己的宠物精灵升级,有时甚至一个游戏玩到一天的小时上限5小时还是7小时,搞得自己开始脑袋发昏,身体感到极其不适再休息。 我不靠花10块人民币兑换10米币的米米卡来让自己变得更强。鲁斯王,魔焰猩猩,雷伊,盖亚一些最常见的最强最酷的精灵被我得到后很快全都炼成100级。凭着自己的上网研究,我还一一打破了一系列山海经:玄武青龙白虎,获得了哈姆雷特后我还去学着用套路打谱尼,虽说最后我没打赢真身。 我是个NB的赛尔号大神。 在自己的赛尔号经我费心费力的打怪一天一天变强的同时,我也每天都感到进步带来的新快乐。 我喜欢一来到史家小学就和班上学号为2的牛溪岭同学高谈阔论,侃侃而谈赛尔号。作为班上两个赛尔号玩的最牛逼的职业选手,我们对于赛尔号这款游戏的理解远胜于班上的其他同学。一两周一回的信息课,我们都会坐在课堂后面很隐蔽的位置,表面上开着老师希望我们打开的页面,同时在其他页面上开着赛尔号,去太空船上打怪练级,并悄悄地嘀嘀咕咕着我们打怪的策略。 我和牛溪岭都认为,在赛尔号里面的我们,就好似我们在过着老板的人生,手中有各种各样的精灵,培养他们变强,为自己所用,我们随意走到各种的地方和别人Pk,给自己涨经验,使自己变得更强。最重要的是,在玩的同时,我们每天都可以感觉到进步带来的喜悦。 我的发小,也是当时超好的朋友在各个淘米公司的游戏里充了人民币,还老来我家占我电脑刷他的号,到了最后,赛尔号他玩的还是差我很多,放弃的也比我早。 玩游戏也是一样,贵在坚持! 达到这个境界后,我开始喜欢玩赛尔号2来戒掉赛尔号1结果打到很强,再后来我又靠打网上三国杀玩到很强的60多级和帝国时代成功的戒掉了幼稚的赛1和赛2。若干年后我被Ipad上的小游戏所吸引,来了澳洲后我开始打Clash of Clans,并练到很强。 再之后,我就没玩过别的游戏了,让我上瘾的,我一律不沾。 第四章六年考了四级,可还是白搭 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游戏就是游戏,三五年潮流就变,新的崛起旧的淘汰。 我也不知道,10多年后,替代COC的,最后死死吸引住我的,是那台在楼下我从来不屑一顾甚至碰一下的钢琴。 在我小时候弹琴的那6年里,钢琴只占我一周时间的的1/168,一周时间里我的弹琴时间只有一小时,这样的匀速我坚持了6年,也可以做到每周进步。 钢琴只是我的副业,在我那时侯的生活里的地位就是:“每周我必须要做却不情愿去做的副业”。若是讲我的小时候的人生,我只能更多讲讲我真正是个怎样的孩子,喜欢什么,爱干什么。钢琴是一个我闭口不弹的话题。 我习惯了每周六我妈妈开着奔驰c载着我去何老师家上课,路上偶尔给使我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赛尔号买一张米米卡(我知道给游戏充钱是个坏习惯,所以每次要钱我都超级难以启齿),再花8块钱喝一杯布丁奶茶,或者吃一碗10块钱的奶酪双皮奶,都让我感到了弹钢琴原来有这么多好处。 开车地途中我特别喜欢懒洋洋地躺在后座拿着妈妈新买的Iphone玩Doodle Jump,飞机大战等游戏,或者听听87.6兆赫的相声。 However,每周去弹琴的习惯在妈妈的鼓励和恳求下,我还是坚持了6年,这个时间超过了我身边的大多数小朋友,这也证明了,我在做事情的专一性上,还是远超别的小孩子,即便我最终,也失败了。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练中央音乐学院的考级曲目,在何老师谈完4首曲子后我会细心挑一首最简单的来练(而不是最好听的)。有一次我记得我选了个听起来看起来简单但是不好听的曲子,练了两个月(8个小时)后我发现不但那个曲子不好听,而且真的很难。 那是我12岁以前练琴的至暗时刻,我第一次对命运感到如此无力,如此无奈。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也是我12岁放弃钢琴前弹的最后一首曲子。 小时候我弹琴,属于百分百纯糊弄。老师先弹一遍,我右手弹两三遍,老师跟我合手来一遍;左手来两遍,老师再合手和我来一遍,然后我自己试着合。一小时过去的很快,我基本合完一遍两遍就下课了。 有时我还甚至会以上厕所的理由跑出去屋门,然后下课再回来,我妈和何老师这对儿姐妹看傻在那里。 每周下课后回到家,我又是一周不练,等到了第二周的周六上课,我再捡起上周的记忆继续学习,继续往下走。可想,进度之慢。 强调:不管怎样,这样的速度,我保持了六年。 我不知道是我的天赋秉异,还是我妈妈跟何老师对我走下去钢琴之路的不死心感动了上天,或者就是中央4级是个很容易很简单的level。我一周弹一小时,吭哧吭哧,我硬是啃下来来了4级这块硬骨头。 何老师和我妈妈总是心累地说的一句话就是:“乐儿妈,咱俩太不容易了。”我妈妈也会很实诚,语重心长地回何老师:“唉,确实太不容易了。” 她们两个的对白,像极了同舟共济,患难与共的亲姐妹。 我坐在那里,丝丝感到自己其实是有点伟大成就的,令我当时坐在我边上的两个女性长辈为我如此感叹,呈现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不过我不爱说话,坐在那里看了看她们,没做任何表示。 我甚至觉得她们有点活该,也丝毫体会不到母亲的良苦用心:谁叫你们总叫我弹琴的,我又不想。要是早点放弃,我们三人还需要继续坐在这里痛苦吗? 当时的我,从小被家里人惯习惯了,心中并无“感恩”二字,我也想象不到,又懒得想象她们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时间。反倒是我爸,总是一副云淡风轻,豁达开朗地态度:“LHW不想弹琴,你就不要逼着他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弹好的。你看那谁谁谁(邻居的孩子们),不都放弃了吗,你看那郎朗弹钢琴弹到成功他小时候多不容易……所以……”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我爸,喋喋不休地和我妈理论起来。 人生相遇,自有其时。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2011年,我妈妈和何老师这对儿好姐妹最后还是说了再见。 唯一安慰我妈妈和何老师的是,我学完6年的钢琴后,我虽说已经把之前弹的所有曲子忘干净了,但是此时,我还是会我现在弹的那两三首曲子的。 妈妈和我约:以后不去找何老师了,但是同样的时间你要在家弹一小时,我心里打的小算盘是,省去的路程时间,正好我用来打赛尔号练级,抓精灵。省来的200块一小时的学费,不就是我给家里省的钱吗!左右脑峰回路转,一小时省200块,200除以14.5,就算15块吧,我差不多能吃13碗吉野家牛肉饭,余几个串儿;200除以30,我差不多能吃6份吉味双拼饭的大套餐余两张米米卡。。。。。。 我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在本章节结尾,我想批判一下现在地球的音乐教育。 我想说的是,人血管里的血液循环就本是一张播放带播放着人的一生(停了人就死了,血在流人就在生活),人心脏有规律的跳动就是音乐的节奏,人听到美妙的音乐就会不由自主的翩翩起舞。 人在呼吸,走动,跑步,蹦迪时摇头甩手,敲击键盘,暧昧时的亲亲我我,吃东西,睡觉,上厕所等等的一切活动都是符合一定规律和节奏的。我更可以说:种种迹象表明,人类做任何事情都是符合节奏和规律的。这就是大自然赋予我们人类的本性,也是音乐的灵魂:节奏和规律。 由此,我认为,只要音乐老师引导的好,这个世界的教育家重新唤醒每个人骨子里血液里那砰砰在跳的节奏,规律。让人在小的时候就知道,音乐就像是人的一生,有不一样的起点,不一样的节奏,不一样的感悟,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情绪……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音乐老师应该让所有同学明白,学生他自己本身打内心就很喜欢音乐,音乐就住在他的心里。她们教学的时候大可举例说明如今当红的歌手,DJ,娱乐圈红人,都是钢琴造诣非常深,把Doremi研究到了一定深度。所以,他们才得以在圈子里获得极大成功的。 像贝多芬说的一样:音乐带来的启发是比哲学和智慧更有影响力的。 反观现实中的有的不那么好的音乐老师,和家长都总在强调: -手放在琴上要立起来做对手型,这样看起来好看,而且声音出来铿锵有力,而解释不明白或者根本不解释为什么要铿锵有力更好听。正确答案是:有力的声音象征了你的生命很精彩,生活中充满了精神,能让自己振奋感到运动带来的快感,能让听者感觉到受启发。 -你要很注重琴谱上,作曲家怎么写的。音乐老师会用粗线条大大的标出来:渐强!渐弱!渐快!渐慢!但解释不明白或者根本不解释为什么这样。音乐老师不会给你说:作者此时此刻是生活中正在经历什么,感觉到什么,正在干什么。老师不会和你讲:你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这么做是因为你在生活中会遇到和作曲家一样的经历,感觉,做的事情,所以你需要用演奏音乐的方式大胆的不顾一切的诉说出来,以热情的方式,演绎出来。 -你要一年之内弹下来多少多少曲子,而不管你记住多少。老师不怎么鼓励你常常温故而知新,重新再出发去探索学生以前弹过的曲子的里面还有什么黄金钻石等价值可以挖掘。所谓价值,可以是改善你心态的一些音符,可以是让你获得新知识的快乐,也可以是你掌握新技能后出去炫耀而感到的快感等等,反正这种价值:无色无味,摸不到看不到,只能用心来领悟到,就对了。 -你弹琴,考级,拿证书是为了升学,拿奖学金,给你爹娘争气,给你自己一个炫耀的资本,在外人面前有面子。而她们不会告诉你,你弹琴是为了让你自己过上更好的人生,体验到生活的千百种乐趣,因为,可能,她们自己都没有体会到。她们自己的人生也许都过的一塌糊涂。现实中家长是虫,孩子不太可能变成龙,除非这个孩子是天才,且非常争气懂事。 -“你看看我的其他学生,我们邻居那谁谁谁家的孩子弹琴多么多么棒,在瞧瞧你烂泥扶不上墙!”这样稍微懂一点育儿知识的家长都知道,只能扼杀学生继续向上的动力,一点鼓励作用也起不到。反之,他们不会说:“孩子啊,你太棒了!你看妈妈现在一把年纪了都不会弹琴,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长大后你的钢琴功力肯定不得了啊!”让孩子升起一个梦想,成为更伟大的XXX,随之,天天为了实现理想而努力奋斗。 所以,音乐老师应该更多的唤起人最底层喜欢音乐的精神,让人们打心底里喜欢弹琴。结合每个小朋友各自不同的人生讲述钢琴是如何和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并适当编故事,做比喻,帮助孩子消化一个概念:音乐是什么。老师应该鼓励孩子,发现他们的长处,让小朋友们升起梦想,感受到追梦的同时是多么的刺激和快乐,从而克服他们自己的惰性。老师们应该说明:弹钢琴是为了振奋你自己的心,发掘到音乐中的价值,使你自己变得更好。 这样,才不至于90%学钢琴的小朋友学到了12岁以后就再也不弹琴了,甚至有的再也对钢琴说不上喜欢了。这样,全世界才会有更多人发掘到音乐中的黄金,感觉到世界更美好。也只有这样,音乐教育行业才会更上一层楼。 对于我自己而言,磨刀就是为了砍柴,回家好好练习就是为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大秀特秀,使所有人知道我的实力。当然,好好练琴的同时,我也收获进步给我带来的快乐。 我曾经在我小学时写的日记里面记过一件事儿:一眼望去全13班,钢琴10级的起码有5,6人。可在一次音乐课纪律混乱之际,李娜老师和两个学生打起来了,全班开始看热闹,此时我上台弹了首曲子助兴,引发了全班对我的大发赞扬。事后我回过头总结:纵有5,6个钢琴大家藏匿于人山人海中不敢抛头露面在公众眼下大展身手,却唯有我一个4级选手出来发自本性地弹出欢快节奏给抗师英雄加油助兴。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弹琴有用!我看,那些考了10级却一个音都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才是真的菜,真的弱。只有我这样胆子大,敢上的(尽管水平一般)才算是学以致用,没有浪费父母付给老师的学费。 我得出结论:一个好的钢琴家必须具备勇敢自信的品质,当然,他的技巧也得过硬。 如今,那些声称自己有10级证书的人早已无法使我闻风丧胆,我只看他现在还会弹什么,弹出来的水平怎么样,便知道他是否在吹牛还是怎么样。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第五章小孟阿姨 那时在我家干活的是小孟阿姨,我至今记得这位安徽阿姨曾经接我放学后打车回家路上我吃了出租车司机师傅刚买的热乎的胡萝卜丝儿馅儿的包子她硬要还人家钱人家不要的故事。还有她带我在外面的时候总是为了我,凶狠地用她沙哑的声音和别人据理力争,讨价还价,和别的孩子家长,陌生人,各种officer们激烈博弈。 写到这里我想,也许因为我从小被各种阿姨各种宠坏,导致我有那么两年不太会和女孩子相处,情形有点类似于五十度灰的男主角Christian Grey,有钱惯了可以使唤美国各地的佣人,甚至雇佣女奴为自己提供性服务,所以在谈男女朋友时会有很多问题。我总会想用钱,或者“孔雀开屏”来搞定女生,which is totally wrong。 在放弃钢琴的第一周时,妈妈叫小孟阿姨看着我练琴。那首曲子以我现在的水平,练个两小时,肯定比当时的我弹地还要棒。 于是我不热身,直接用我最快的速度开始弹,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在家里弹过琴,小孟阿姨看我的兴奋度就像今天13岁的初一少女亲身坐到了胡歌吴亦凡蔡徐坤肖战王力宏黄晓明周杰伦中间看到他们每个人的眼神。晕过去谈不上,但是我能感觉的到,她眼睛直射出来的那束金光,看我的那份专注力,远胜我在弹琴时的专注力。 看到她第一次见我弹琴如此兴奋,我决定换个花样,弹的时候不看手和键盘,而是在身体跟随节奏摇摆的同时,转过头去和我的粉丝小孟阿姨,四目相对。我接下来看到的景象可能我这辈子无法忘怀! 小孟本身就死瞪着我的眼睛泛着白光,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大到不能再大时,她的面部两边的肌肉缓缓上扬,再往下一看,小孟的嘴角已经升上了天,所有牙齿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她整个人看我弹琴,已经完全到达了无我的状态,丝毫感知不到自己的脸已经笑成了面瘫,人生已经达到了**。 她的高兴程度,好比那13岁的狂热追星少女周围被胡歌吴亦凡蔡徐坤肖战王力宏黄晓明周杰伦所环绕,给她唱歌,签名,拥抱。 “啊呀妈呀!我的个老天啊!乐乐!你也太棒啦!你怎么这么棒呀!你也教教阿姨我啊!我简直!太佩服你啦!乐乐!啊?!阿姨太喜欢你啦!你怎么这么棒啊!平时从来没见过你弹琴,你怎么这么棒呢?!” 小孟阿姨是安徽人,她的嗓音粗旷沙哑,发音大多是四声,你可以想象一下是什么样的舞台效果。 随后,她腾地一下从旁边的椅子蹦到天上,然后站在那里用她无比单纯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五大三粗的小孟阿姨眼睛直射着两束白光死死的盯着坐在琴凳上小小的我,个儿又高又壮实的小孟阿姨被我一个简单的曲子弹傻了矗定在那里,可在她心里,我才是个高她100倍的大巨人。 当初小孟阿姨对我那样的崇拜,仰慕,我印象极深,这番记忆将永久被我珍藏在脑海深处。我20岁之前几乎再没有遇到过的新的如此狂热,如此爱我的粉丝,哪怕我已经变成了以前的我100倍强。 也许是我家21世纪初来来去去的阿姨,见识不广,来自农村,从来没见过会弹钢琴的人,尤其是10几岁的小孩儿,亦或者是我灵气环身,才气横溢,盛气凌人,我从小就有十几个女人在家里膜拜,把我当王子一样伺候,让我感受到了某国家*****的尊贵待遇,这段经历,无疑助长了我后面人生中的自信心。 弹完后,我拍拍屁股准备离开房间,我骗小孟阿姨说:“这就是我全部的作业,我已经弹完了。拜拜。”出了屋门,我察觉到爸妈的鞋都不在家,登登登我跑上楼,打开电脑,快快乐乐,没有脑袋地打了一盘又一盘的精灵大乱斗。 打游戏时,我听到楼下传来:“so,la,do,mi,re……”的声音,是小孟阿姨在楼下用她粗大有力的手指在瞎搐乱拍,真的是毫无章法地在凭运气,凭概率演奏,两三分钟后楼下便静音了,我知道,她放弃了。 我继续Enjoying在精灵与别的精灵的厮杀战斗中的快感之中,就这样,我玩了好长时间。 第六章“我再也不想弹琴了” 第六章 “我再也不想弹琴了” 从那以后,钢琴,渐渐地淡出了我的生活。时不常会在腿上,桌上练习练习的手也因为记忆逐渐变得不清晰而生疏。 后面我一个星期弹一回,到一个月弹一回,到后面的三个月摸一下,到半年都不去理睬家里摆设的钢琴。逢家里来人或者受某些长辈强烈邀请,我会上去弹一小会儿,再后来,我就不会弹了。 我妈妈劝我,不能放弃,毕竟自己也努力过6年,可她的话在当时的我听来就像是耳旁风。我从小没有学会很尊重女性,直到上高中都认为长大后女人都是为别人打工的,作阿姨的,当时的我认为:长大后混精英圈的,真正成大事赚大钱的,功成名就的到最后都会是男人,所以女人说的话在我耳边经常显得不那么重要。直到3,5年后我的态度有了180度大转变,才知道是“女人撑起半边天”,而且,这个世界是女本位的。 妈妈一劝我,11岁的我就反教育妈妈,我当时不知道在哪里听说到一个经济学名词,很帅,很酷,叫做:“沉没成本”,Sunk cost。七年后我竟然会在大一的微观经济学这门课里学到。 我正襟危坐又振振有词的教育我妈:“你和钢琴老师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都属于是沉没成本,而沉没成本是已经付出不可收回的。你们不要总避免损失带来的负面情绪而沉溺于过去的付出中。要正面面对失败!你们再怎么投资,努力都没有用,都无法挽回已经沉入海底的努力。所以干脆放弃吧!像其他家长一样。” 我做出说明时,就发觉自己蛮有自我意识,又知识量挺渊博的。显然我妈妈对这个名词不大懂,而我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理论,使她对她11岁的儿子有了信服。11岁的我,第一次靠讲道理,说服了这个当时年龄几乎大我四倍的长辈听从了我的意见,尽管她不是很情愿,不是很开心。 之前的我自我意识不强,觉得弹琴都是为了别人,那时的我不弹琴了,觉得现在我终于在某种意义上独立了,我不再为别人而活,还为自己感到很高兴。 我下定决心,以后再怎么说我都不弹了,只是为了证明我的独立是永远正确的,长辈们之前的付出是愚蠢的,无果的,当时的我希望妈妈和老师应该有一个教训:孩子不愿意做什么,就不应该让他做什么。 我引吭高歌起了胜利的号角,从此以后我不受大人的支配去弹琴,我开始了逐渐独立自主的人生。 其实,放弃钢琴时,没有打骂,没有血雨腥风,没有伤心的记忆,也没有什么特别打击我的事儿巩固了我再也不想弹琴了的信念,但是这种信念我却不知为何萌生,出土,发芽,结果,最后逐渐根深蒂固地扎在我心里。 也许就是因为我这个人当时叛逆,认为凡是大人说的,就是错的,即便是对的;凡是我觉得的,就是对的,即便是不对的。 “我再也不想弹琴了。”我对自己说。 这个声音在我人生后面一年多里不断地自动播放着,在我脑海里回旋着,提醒着我不要忘记我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做出的重大决定(放弃钢琴)的初衷:“证明大人们都是错的,而我是对的,我不适合弹琴,我适合干别的,别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一年过去,我已然忘记了关于钢琴的所有知识,摆放在那里的琴谱早已落下层层尘灰,我家的Kawai琴披着琴罩,依然在我卧室里摆着,父母没把它卖掉,也许是希望我哪天会想明白道理然后回心转意继续弹琴。 第七章人生新起点 六年级,我进入北京世青国际学校(BWYA)学习,这里是我人生的新起点,也是我青少年时代的一个里程碑。 从今往后,我将开始为我不久后的移民,出国留学做准备。我要抓紧我人生学习的这黄金期,恶补英文,考上IB(后来6,7年级90%人都考上了,本身起点就比别人高挺多的我,到最后都没考上,面子上也实在是挂不住。后来还是父母去谈判,再面试后才让我去了Wangjing campus上了三个月的课,加了加新同学的微信,但其实没有什么卵用,上完3个月以后,放了两个多月暑假,2014年9月1日我人就飞到澳大利亚的悉尼了,我早已打算好,不再待国内多上一天学,我要去过小屁孩日记里格雷的校园生活,和澳洲的同学建立友谊,和金发碧眼的美女学生做朋友,虽说后来我发现鬼佬女生也不是那么好看。 2011年,我告别了DDL,大宝,聪聪,和一些我早已忘记名字的朋友,全家搬到了龙湾别墅。 我开始交到了更多朋友,过上了资本主义腐朽没落的生活:我学会了打网球,在泳池里玩球类运动,打高尔夫,说英语,骑电动车到处去看看周围有什么好玩的,骑车去别的小区别的小孩儿家串门,建立孩子帮的微信群,去古宅喷漆捣蛋,打三国杀,去别的小区上英语课,开始频繁的吃西方食品:披萨饼意大利面薯条汉堡烤猪红菜汤煎牛排,串门到别人家蹭饭,赖在别人家玩死不回家,和别的朋友一家出国旅游,开始消费比五环内更贵的食物(龙湾七街,欧陆广场),去会所打台球,自己在外面吃饭,和朋友组车队(电动车)出去玩,交到更多好玩会玩一起玩说英文的好哥们儿好兄弟等等等等。 最重要的是,我在北京住上了有后院有阳光房,各种功能性房间的大房子,我在11到13岁的年龄,无拘无束地有了自己的空间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叫各种朋友来家里玩儿,看电影,打乒乓球,过夜,看2014的世界杯,一起吃饭,一起看好玩的视频,玩玩具,打桌游等等。 我的活动空间可以说有质的飞跃,从200平三层楼的家,到4层楼的大面积独栋;从一个9层楼的公寓小区,到有自己的湖,室外游泳池,各种功能的草地,条条小溪,高端会所等等的小区;从一个只能去方圆200米的邻居公寓家串门,到后来可以去方圆几公里的邻居家别墅串门。 我天天泡在外面,逐渐活成了一个野孩子。好处也随之而来,生病率随着我打网球的运动量提升而明显下降,此前身上多出来的肉因为我运动变多变得紧实,皮肤本身就黑再加上我总爱在外面和我的朋友们愉快玩耍晒得像个印度人,我甚至一改以前不爱吃饭的坏习惯,食量渐渐地增大,我的身高在这短短三年里有明显的拔高。 那时,虽说零花钱很少,但生活的质量却真的很高,对比以前的生活,这里有更多和我一样贪玩堕落腐败的玩伴,更大的空间,更多可供娱乐的花样。 我进入了不一样的学校,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更轻松的教学方式,更多的活动,更新更酷的朋友进入到我崭新的人生。 我每天活在当下,玩电脑,打网球,到处骑车,跳进泳池里面玩,串门,出去吃饭…… 钢琴是什么,它早被我的大脑甩出九霄云外。。。。。。 在龙湾时,我还和小伙伴们:萧镇宝,朗希等一起发现了龙湾旁边的“古宅”,一栋未建完的钢筋混凝土的楼。我们上到楼顶,尽情的拿着颜料瓶涂鸦,喝北冰洋,拍照留念以“占领”。就像是人类第一次上到月球一样,插根国旗,走来走去,宣布着治理权,宣布着这里为地球所有。 直到,第N次我们去拜访古宅,我们听到了不明生物“外星人”向我们走来的声音,我们在上面进行能源开采,采取样本准备带回“地球”研究。就在此时,咚咚咚,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我们三四个人赶紧躲起来。 我很慌,和大家讲说:“他们来的人很有可能是来自社会底层,建造这栋楼的工人,他们挣钱很少,可能对生活有怨气,看到我们很有可能会大加发泄于我们。介于我们已经涂鸦,“占领”古宅,破坏了他们的劳动成果,如果他们抓我们一个正着,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怎么办啊!溜吧!”我差点哭出来。 旁边几个小孩儿也晃了神,除了大我们两岁的朗希还比较冷静,说:“没事儿,大不了我们就跟他们拼了。”同时我看着他攥紧了他手中喝空了的北冰洋玻璃瓶,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看起来已经准备好和丫拼了的态势。 胆小的镇宝在旁边,脸上满是慌乱和难受,劝道:“我们赶紧走吧,和他们讲不清的。”镇宝比较信我,主张走为上策。 可就在这危机四伏之际,谁都不肯先开始行动,先跑起来。 那时的我们,度秒如分,度分如时,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仿佛时间过了2小时后,上来两个农民工,操着他浓郁的河北还是河南口音对我们喊:“ni们几个小孩(4声)儿,快下(2声)去bo,上面儿围线!来来来,小心点儿走low题。” 就这样,我们所有人虚惊一场,以为将会有一场星球复仇大战发生的我们,被一个穿着脏制服的叔叔护送下了楼。我们走后,他锁上了进场的大门。我们乘坐着我们的“宇宙飞船”,以最快的速度开回到“地球”,平复了我们的心态,把已经悬在喉咙的心脏重新压了回去。 2014年那个夏天,是我和小伙伴们度过的最快乐的暑假,我们天天早上九十点钟起来感到无所事事,于是串门找小孩儿玩,各种地方,各种娱乐方式。晚上11点12点回家准备睡觉时又觉得这一天我们过得好充实,好开心。 紧接着。。。 第八章出国留学 14年9月,我出了国,和我妈住在悉尼Chatswood的一间小屋里,我们一来的时候天天做梦回到国内,想念国内的各种同学,生活,和一切。 我开始上语言学校,Sydney College of English。在那里我认识了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富二代***,家里真正有矿的煤老板家的孩子,开好几辆跑车的房地产大亨的北京二环十三郎富二代,中国首富家的孩子,各大网络媒体上的网红小姐姐,Anita,见到了又帅又有才华的韩国男生,还有我交到的最好的朋友,Allen,一个1.9m的大高个儿学霸。 我总是一开始因为口语流利,显得我英语很棒,老师把我派到了第二强的B班,班上的同学都是97-00年出生的,我在班上当时是第二小的同学,上了几个星期考试后我在班上的成绩也只属于中不溜。 14年底我来了墨尔本,暂住大漠叔叔家了一段时间,开始慢慢适应墨尔本的生活。 15年开学,我就读了Balwyn High School,墨尔本排名第一的而且不收费的公校,维州排名40几。 九年级的我,爱体育爱社交爱说英语,总能和单纯善良的鬼佬ABC打成一片,但吃饭时也喜欢凑着和中国人呆着一起。 我当年交的朋友大都会逃学翘课去网吧,上课不认真听讲,后来甚至抽烟喝酒有的抽**的被提前退学,也没有一个人在2018年考进墨大(除了少数家里比较穷的同学)。 这几年里我被他们影响,潜移默化地被他们洗脑:认为学习没什么重要的,比了比大家住的房子:购买时大都是两百万刀起(那时的澳币,稳稳的兑人民币汇率还在5.3左右),有人家里甚至在墨尔本好几套房,在国内还有大生意。 我们又看了看各自的家庭,全班只有一个男生Jack在家是独生子(还有下半年第三学期来的隔壁班的Richard),剩下的中国学生家里都起码有一个亲的兄弟姐妹,证明了大家家里起码都不缺钱交多生孩子的罚款(2015那时,二胎政策还没有放开)。 我们当时认为应该尽情享受澳洲阳光和移民生活,不要拼死拼活学习,学习有啥用?同样是中国学生,有些人学习再牛再努力拼搏也不如我们有个好爹娘给我们提供澳洲身份,每周大笔的零花钱,每周开车出去吃饭买东西出远门郊游,给我的生活提供一切保障。经我的同学一通忽悠,我觉得是这个理儿,我们已经住在世界最宜居的城市,最发达的国家之一,我们家里的财富比本地人多,生活中有更多选择,干嘛活得那么累呢? 我们当时上课时聊起天来,就如同我们的父辈一样:串门来到彼此的家,下下棋,喝喝茶,懒散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我看着对面的叔叔在后院中缓慢悠闲地点燃一根烟,深吸进一口气,又吐出一股股烟圈,聊着什么时候在哪里买块几百万的地,盖个房子,再多加几十万卖掉,不亦乐乎地互捧着对方多么有钱,多么聪明有见识。。。。。。而我彻底在成天的玩笑中,忽略了学习,迷失了自己。 也许,就是中国人成天在一起聊钱,聊衣服,聊身上的装饰品,聊发型,聊香水,聊赛车,聊游戏,电脑,黄色暴力,说脏话等等,再加上屡教不改,最后让本地人认为我们庸俗不堪,不可救药,造成了对华人的歧视。 所以,当你和你同肤色的人群遭受不公,遭受了不平等待遇时,有时真的需要反思一下自己或者自己的同伴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些不太对的事情,要知道:凡事发生,必有原因。见证所有事件的当事人,是你自己。 当时的鬼佬和本地生是真的傻白甜,我们不管怎么不对他们都是无限度的包容厚德,我们的行为他们看在眼里也从来不说什么,毕竟我们生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时的我,还惊奇的发现:Balwyn High里华人的比例出奇的多,算上ABC,马来西亚人新加坡人越南人等等,黄皮肤的学生总比例差不多占到近50%。于是我总爱忽悠班上的中国同学:“歧视华人,你们想多了,没有我们亚裔的好学生考出好成绩又大笔投资,我们Balwyn High在外的名声有这么好?我们华人才是主流。” 很多错误扭曲的价值观在我后面12年级依然影响着我,2018年那时已经懒散成习的我,在最终,没有考出最最最理想的成绩。 现在我追溯回9年级的我,才发现了最根本的原因:条件太好我变得只喜欢混,不喜欢用功读书。即便是用功,也是用在了钢琴上,体育上,干别的事情上。 中午的我喜欢和同学打篮球,因为基本功扎实,投篮准,个头稍微矮一点的我还是在同学里算比较强和抢手的选手。我三分球命中率有时候奇高,那些手小或者笨的同学喜欢叫我“蒙神”来安慰他们自己,但又不得不佩服我的远投能力。 8点45上学,三点20放学,我的生活变得更加轻松享受,压力越来越小,闲暇时间越来越多,无聊也随之而来。 那时我喜欢抱着iPad看易中天说书,各种电视剧,袁腾飞讲中国历史,甚至我还会做笔记,还有玩Clash of Clans等游戏打发时间。 我每周五或者周六还报名了去Boroondara Tennis Centre打网球,和一个Ruyton Girls学校就读的叫Angela的女孩儿打球,我比她打得好一点,总可以虐杀她,当然,时不常我也会被反杀很多回。 能量守恒,随着打了一次次的球,我的球技没有太大增长,她却一天天变得更强了。比赛时,我还会和一群鬼佬小孩儿和ABC一起打,我那时候开始觉得自己逐渐慢慢地融入本地的群体。 不过两年后,因为要准备高考我还是放弃了网球。 第十章进入高中 九年级简单来说就是混,上课和同学们抱着电脑玩游戏,和同学们开低俗的黄腔,意淫老师……回到家以后几乎也没有什么作业,我记得九年级那时候土澳这边才真正开始学圆的面积和圆的周长,所以不用我学数学,基本上我之前就会。EAL,Explore的课,Science我们都是玩玩游戏,看看窗外,中文课我们划划水欺负欺负老俞,睡个觉,几乎没有人在乎学习,在乎成绩。 所以现在看回去,那个时候我们很享受活在当下,那个时候的我们性格比较单纯,那个时候我们的满足是如此的简单:聊聊天玩玩球开局游戏睡个懒觉,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开开心心不懂脑筋快快乐乐没有脑袋。 直到九年级末期,学校里来了很多漂亮又优秀还学霸的女新生:Catherine,Caterina,Sylvia,Jenny,Cynthia(十年级来的)等等。我15年最后一学期,每天去上学都更加热情,更加主动。 那时开始,驱使我每天主动起床去上学的,不是知识,而是美色。 我十分羡慕曾经九年级一上课就喜欢讲黄段子的小胖,人丑但是可爱,家里很有钱。10年级被分到和Catherine,Caterina,Sylvia,Jenny,Vicky,Megan一个tutorial班10D,生在蜜罐不知甜的他TMD还常常抱怨班上没有男生! 他学习很差,继续频频逃课,复习靠Catherine,Caterina,考试靠抄Sylvia。他家虽说真的很有钱,但在我们眼里他当时也是真的败家:纸醉金迷,沉迷游戏,花钱大手大脚,终日浑浑噩噩。 小胖人傻钱多运气好,可以在美女如云的班天天上课。他那时还交了个女朋友,虽说姿色平平甚至我觉得和他不配,还据小胖说:性格很做作,但穿衣服条件很好,和小胖很匹配。当时的男生,虽说平日里看小胖有点傻有点蠢,但是甭管怎样,他交了个女朋友还是很惹当时的男生羡慕。 有几次我听他吹嘘自己和女生一起相处的很多经历,和她们关系如何如何好,她们的人多么多么好,人家怎么帮他写作业,考试成绩多么多么优秀,我都羡慕不已,只恨自己不是他。 他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他傻白甜的形象,以及他因为家里有钱来的迷之自信,还有就是他的运气(运气是实力很重要的一部分)。他和全校最辣的好几个女孩处成了闺蜜,那样的幸福一定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旁观的我,被分到一个中国女生眼睛都极小或者很胖又没有意思的班,班上的鬼佬和我并不友好,奶斯特又是个无可救药的吸毒青年,班上没有一人和我是一路的,分配的老师我一个都不喜欢,他们貌似也对我不太喜欢,but who cares。 这苦逼的一年里,我竟然把Linda看得越来越顺眼(一个眼小眉浅又抽烟的女生),我成绩逐渐低下,和之前的朋友交集变少,友谊淡化,追了两个女生失败被全校知道,生活变得萎靡不振,我九年级的那群点头之交的朋友在楼道里见到我时开心打招呼的频率也渐渐变少,放学回家常常又是我一个人走,那些日子我过的并不开心。 我清晰地记得,是在十年级,第一次我的健康教育差点不及格,各科成绩的平均分也跌到了60%左右。 在我人生逐渐迈向黑暗的那第一学期,在我心底积攒数年的那个关键词就像我前几年丢的回旋镖一样一段时间后飞回来了。 那几天我入睡前都会想:要不要重新开始弹钢琴?毕竟我小时候也付出过六年时间弹琴,我应该可以再拾起来,把它弹好。 我想了想好像以前没怎么费力就弹到四级,我现在放学后这么大把的闲暇时间我干嘛不再培养起来? 况且,Cynthia,这位Balwyn High的巨蟹座校花(可能在那时候就我一厢情愿这样认为),也才起步也仅仅3年,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而且我听说,她是个新生,刚和前男友分手,学习成绩平平,我是否因为学了钢琴,有了共同话题,就可以趁虚而入? 第十一章“重新开始弹琴,也是可以的。” 其实,几年来要不要重启钢琴都是我脑袋里总会自动提出的问题,我从前的对应方法都是: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可它频繁对我大脑的骚扰,最终把我惹烦了,我决定直面面对这个问题,并给出一个绝对的答案。 最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上黑白两方经过混沌的交战后,泛起了耀眼的白光,它差点闪瞎了我的眼睛。良久,象中呈现出来一个字:“弹”,然后阴阳二色又重新和谐共生起来。 正义压倒了邪恶,重新燃起的热情战胜了懒惰。 “妈妈!其实我重新开始弹琴,也是可以的。”我没有多说具体原因,也许,只是我自己想让我的课余时间变得更丰富,试图找到一个我喜欢做的事。 我性格比较直爽,有时候怎么想我就直接怎么说。 妈妈睁大了她两只和金鱼一般大的眼睛,喜出望外,“好啊好啊!我们支持你,明儿就给你买琴,太好了!”我带给她的这份喜悦,使她在生活中更有能量:那几天她给我连做了好几天的好吃的。 她托了朋友,给我挑了一台音色超亮的Kawai,也没有带我去亲自试琴,就付款5000多刀完成了。2016年春天,这位新朋友被运送到家里,放在了书房。 我那个时候装逼的理论是:越是弹琴好,我越不在朋友圈发我弹琴的视屏,我想给别人一种印象:我弹琴很牛逼,但我不晒,暗示你我平时也不怎么练琴,但事实往往是我一有空就练琴。我弹钢琴的水平一天比一天有上升,可那时我的朋友圈里几乎没有有关钢琴的任何图片或者视屏,所以我没有找到图放在这里。嘤嘤嘤嘤嘤嘤,我哭了。。。。。 越是学习好,我越是秀美食,生活,体育,给你感觉我平时不咋学习,不怎么努力,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削弱了学习的斗志。 电光火石之间,我背叛了11岁的我自己,“我再也不要弹琴了”成为一句已逝死者说过的话。我一开始很羞愧,以为长辈们会以此嘲笑我说:“现在喜欢弹琴啦?那你前几年为什么放弃呢?” 不过,印象中大人们好像还从没这么和我说过。 买了琴,我到Box Hill卖琴那里找的老师上的第一节课,她重新帮我把高音C,中央C标出来,我掌握如何读谱子了以后买了本车尔尼599,回家就弹完了前十几条。就这样,我重新在钢琴上开始舞动手指,弹出美妙旋律,开始了我传奇的征程。 我自恋地看着我这天生适合弹琴的细长手指,又极具美感的双手,满足地看了看不用我怎么练就弹会的十几篇作业,感叹着:弹钢琴原来不难啊! 在我练习小曲子时,总吹衰我的爸爸竟然破天荒,开始对我熟练的弹完一首练习曲后大加赞叹:“让我看啊,你和郎朗弹的也没什么区别!”我不识此话真假,看他吊儿郎当地走出了书房,想:这也许是他随意间说出真话吧。我没多往心里去,继续一丝不苟地操练起手指来。 这句话使那时的我倍受鼓舞,我刚起步两个月,就收到如此的赞叹。我心无二念,只想着一定要弹的更好。 当然,君子,要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我要先沉默地做起来,事成之后,大家必然会被我的闪亮登场而感到惊喜。 第十二章我要做校园红人 话说,10年级第三学期刚开学时,我想成为校园红人,改变我的现状,过上更好的校园生活,但是明显在tutorial class里我大不可能做到,课余时间我没别的太好的办法。 有天晚上我莫名睡不着觉,就想着一定要想办法像三猪组合,Richard和Karry一样出回风头,成为校园红人。于是我想到了杨君老师当时Lunchtime在办的Chinese Singing Club,我希望在这里通过上台演唱,获得同学们的瞩目。 翻看朋友圈时,我听到了朋友圈大家都在转发的《演员》,进去听了,我感觉薛之谦的歌词很感人,入木三分地写出了分手失恋时的男女在“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是一种什么感觉。 在整首歌的句子都是从高唱到低的旋律中,我仿佛看到了在学校里见到某人的我是多么的尴尬和面红耳赤,和我心里面“是否还值得”的“感情在来回拉扯”。 我唱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首歌已经触动了我的心弦,感动了我的灵魂。所以,最后我选择了唱《演员》。 毕竟,歌唱是我唯一一个短时间内可以学会的技能,用于装B。 第十三章演出翻车 通过简单的面试,我把配音发给杨君,到次序安排,我终于等到了那个周三的Lunchtime,那几天我疯狂的在家里背词,训练,为的就是这一天。 那天中午不知道是因为高年级有SAC考试还是怎么的,零零散散只来了20人左右,不过我也很满意了。 前两个歌手唱完后,轮到了我,我上了台戴着个围巾和一个克罗心戒指,自以为我自己很酷,后面杨君说这样违反校规,逼我摘了围巾。我穿着Full School Uniform:School Blazer,烫好的白色的长袖衬衫上打着学校的整平的领带,提前熨过的长袖校裤,脚踏我刚刚擦过油的皮鞋。 上台后,大家齐刷刷拿出手机准备录像,人生中第一次好几束不一样颜色又如此猛烈的灯光打在我身上,我面对的是各个年级的中国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对我善意的不善意的,来看我热闹的和真正来听我唱歌的…… 我发觉到,我的腿开始肌肉松弛,不受我大脑控制,一旦我想去强行控制就会抖的很强烈。 我尽一切办法:深呼吸,跳一跳,走来走去,换换脑子去避免腿软。上述方法都有效,但也不能完全消除紧张。 后面我发现人在做演讲时都会紧张,但只要你有足够多的演讲经验,提前全身心进入角色,做一些剧烈运动,做好心理准备,会装作淡定自若,人在演讲时就会更加轻松自如。 后台出了点问题,音乐延缓了几分钟,可那几分钟的等待对我来说却像一小时一样难熬。 搜嗖发咪,搜嗖咪re,搜嗖re都,都西都re…… 音乐响起了,我必须拿出战争姿态来应对我面前的一切媒体。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我向旁边两侧移动移动的同时,我的双腿逐渐恢复了知觉。 深吸了口气,接着:“没意见~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观众一眼能看见~” 一直到这里,都没问题。可接下来的高八度却要了我的命。我失声地**着:“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声音有点像一只鸭子,并且我也意识到了。 一时间观众席的同学们开始疯狂街头交耳,大声议论起来,素质低的某些人开始捧怀大笑,我被他们搞得一时间也不敢唱了,怕全被录下来。霎那间,场面极度尴尬。 等音乐再回到低音区,我开始敷衍,神情变得恍惚,吐字变得不清晰,音准也出现了很大问题。我变得越来越悲观。 到第二次升八度的难关,我开始学汪峰唱吼歌,结果很难受,我人变得耳红面赤。唱着唱着老师都看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唱了,就这样,我糊弄着,结束了演出。以完全失败告终。 我尴尬地走下舞台,咬着手,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想: “道歉?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向所有人承认我搞砸了?笨蛋,这很明显。” “就这样该干嘛干嘛像个没事人一样?额。这太尴尬了。” 那场演出后,我无地自容,没法正面看待自己,想生一场大病,两周不来学校,可那也是不可能的。 良久,心平,气和,镇静。我像个普通人一样往外走。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哈哈哈哈哈哈,Harry你笑死我了!”耻笑我的同学学着我唱歌时的歪声歪气,然后一阵捧腹大笑。 “牛逼!”同样又是那几个人,他耻笑过我后还不忘赞叹一下我的厚颜无耻,豁得出去,敢于知道自己明明会失败还硬上战场的勇气。 一时间,我被同学们,死死地按在地上,摩擦以摩擦。我成了我们高中的头号笑柄,热度一度超过小胖。 我的用词:“耻笑”,只有不及而无过之。 可娱乐圈就是这样,人民群众的关注点从来不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太久。人们3,5天后就不再嘲笑我了。毕竟这也是个全墨尔本排名第一又不收费的公立学校,在这里多于一半的学生都是好学生。 而好学生,对于我这个唱歌门事件,大多都一笑而过,在我身上的注意力转瞬即逝。很快,学生们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学习,而不是八卦某些校园小丑在哪哪哪又怎么怎么样了。 三五天后,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我的心态也恢复了平常。 第十四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同学们对我有人同情,有人耻笑,不认识我的人看着我像小丑,明白的人钦佩我的勇气。 我腆着脸后来还去疯狂地问朋友:“那次演唱不会特别特别糟糕吧?”但是我知道,答案已经不重要了。2016.8.10最后一节课的Assembly演唱《演员》,我已经发出了Email, 附了我网上下载的配乐给了Bodhankar。 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今,我必须找一个声乐老师指导一下我的歌唱! 就这样,妈妈带着我找到媛媛朋友的姐姐的王老师(后来我得知她全家后来移居美国,再也没回来澳洲)给我指导我的歌唱,我上完课后,才知道:原来歌声,是从肚子里一个叫丹田的位置发出来的,而不是我的肺,嗓子或嘴。 15岁时,我才学会原来人经过训练是都可以把歌给唱好的。 回家后,我有了训练的方向。《演员》高音的部分我虽还是拿不准,但我丹田发力后出的声音已经很接近原曲了,作为一个业余选手,唱完是肯定没问题的了。 我很开心,在饭后睡前,有空的时候都在练习。全民K歌还给过我S的评分。我对我8.10的演出开始一天比一天有自信。 我提前在Facebook给自己打了广告,有了必胜的决心。 八月十日,白天上课时我心不在焉,总在想歌词一定背熟,中午食欲不强就吃了一点点,那天我紧张到甚至有点低血糖。 课间里我逢人就打打招呼,所有人都鼓励我: “Harry, you are the best!” “Are you singing at the Assembly this afternoon? Looking forward to it, mate.” “Harry, I love you and good luck this afternoon.” 我笑了笑,看着他们如此支持我,我感觉自己必胜。 到了最后一节课开年级大会,我坐在茫茫人海中,攥着我的小纸条看歌词。我当时不管我唱的是中文歌,本地鬼佬都听不懂,我只尽力专注在歌词上,想着不要唱错。 Caterina, Jenny, Cynthia, 10X新来的国际生,鬼佬朋友,黑人兄弟Ngor和Chan Nai,ABC,中国同学……都会齐刷刷地聚焦眼神在我身上,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做好。 那时15岁的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做一件事情,竟然是为了成为校园红人。 第十五章20160810《演员》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0810那天毕竟开的是个年级小会,老师没有特别多可讲的,在大会最后,Ms. Bodhankar 和 Ms. Harrison就在大屏幕上打出了我的头像,下面写着Harry Lu,标题为“Singing Performance”。 我看到屏幕时,还觉得有点跟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会是“Actor”下面写我名字就可以了,怎么会有我的头像??? 正当我纳闷儿时,整个礼堂已经开始沸腾,全年级所有人的兴致高到了极点,看热闹特别不闲事儿大的鬼佬越是看到something unusual他们就越疯狂。光是靠人的尖叫,就足以使我震耳欲聋,那时的分贝如同我参加过的几场电音节的尖叫声,而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疯狂的尖叫呐喊助威,都是为了我,当时一个校园生活过得不怎么样的Harry。 我看大家如此兴奋,我自己也紧张到了极点。 我大步流星,快速地向舞台逼近,用余光和大拇哥和路过的朋友们交流,碰到特别特别喜欢我的鬼佬,我和他们击掌,拥抱。 我走上台时,被彻底连天的“Harry, I Love You!!!”所淹没。 我可以想象到我脚下走的是红毯,两旁射出来的是炽热的火焰,每个在座同学的心都是爱的温度,天上放的是七彩烟花。 在没开始演出时,我仿佛已经获得了奥斯卡奖。当Caterina和她的姐妹看我一个人的火焰,带动的气氛就比上次她们Catherine, Jenny, Caterina三个人加起来还要强10倍不止时,我不知道她们怎么想。 我会让她们知道,一个中国男生,没你成绩优秀,没你好看,没有你台上无限模仿满分的舞步和搔首弄姿,没有你肆意抖动你36D的胸部,没有你特殊装备的骚气舞蹈服和脸上的浓妆艳抹,他也可以比你红。我上台时注视到她们,也在眼泛金光,满怀期待地看我的演出。 诺大的礼堂,中国人也是,鬼佬也是,ABC也是,印度人也是,我中东混社会的Marc,Dom,Adam的那帮兄弟们都兴奋地在看着我。 我擦,所有老师也是眼睛里散放着闪亮的芒光,远处的摄影师打投影的Jonathan,窗外路过几个不在课堂的学生都在期待一场他们人生中从没有过的仪式。 一场,由一个泛红的学生发起的演唱。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上了台,掌声热度尖叫声还是不肯降下来,我等了有快30秒,说了句Hello,掌声热度尖叫声又盖过了我。。。 我致谢了SLWMs给我机会让我唱歌(我想的是:没有年级主任我可能没办法装这个B,所以我必须表达我的这份感激之情),我再说:“Today what I brought you is a Chinese Song called 《演员》, which means actor, it describes the hard feelings of a couple of lovers who just broke up. I hope you all like it!” 再一次,观众席爆发出的雷暴声响破云霄,我受到了台下所有人的高度尊敬,想:我15岁,一个大尖下巴,长得也不好看,何德何能值得你们这么尖叫来支持。我只不过接下来要唱一首歌而已啊。。。。。。 如此般的经历,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回。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前面很简单,我唱的很放松,很有感情,也都在音调上,这让我完全进入了演员的状态和角色。 我句句分明地唱着: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可你曾经那么爱我干嘛演出细节~我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延缓厌倦~” “原来当爱放下防备后的这些那些~才是考验” 唱歌时,我模仿着薛之谦微微下蹲,另一只手摆在前面帮助表达,同时监督我拿对音准,我还不忘左右走动,给全场填有400多人的所有的区域予以眼神交流。唱完高音,我才发现自己唱歌进步之巨大,歌声是如此的好听,基本上音都在调上。(虽说后来两年多不唱歌我又变得很弱) 再一次,台下掀起轩然大波,我唱完第二段,就被三,四次的“Harry, I love you”淹埋。我愈战愈勇,表演变得更加自然。“Harry,I love you”的海浪一次次拍打在我脸上。 见大家爱我不要不要的,我便开始慢慢手舞足蹈。由于我胳膊很长,再加上我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后来我看了看台下的人偷拍的视屏:很滑稽,我还是那个2012-2013年的Funky Harry。 我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开始即兴操作,唱到“其实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其实我也看出你有点不舍”时,我走进了Ms.Bodhankar,后来的高年级部总督“法国人”,Julien Escurat的妻子,开始了我的套路。 在歌曲咏叹的区间,在最感人的部分,我走到舞台的左边,看着两位老师,然后我象征性拍了两下Bodhankar肩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步上前轻轻地抱了她一下(我都不知道我胆子竟然这么大,看来是:人不到一定场景状态下,都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能多么可怕!)。 她很害羞,完全不知道此时在发生着什么,她似盈盈秋水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小巧可爱的脸蛋儿也扑哧扑哧地红了起来,被我抱后右手捂住口鼻,心里小鹿乱撞,胸口里的那个小姑娘在呐喊:“OMG, WHAT AM I GONNA DO?!!” 全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她,站在台上很显专业,素质很高,但此时,却被她自己英文班上流里流气的15岁学校里最红的精神小伙儿给泡了。 我没有恋战,因为我从来没计划过15岁的我会当着400人实时现场把妹,对象还是教了我好几年的平胸美女英文老师,我即兴的骚操作引起的骚动从二维慢慢变成三维,我看到有一小片人开始带动着起立鼓掌,用各国语言呐喊尖叫着:“牛逼!” 到这里我要说一下,虽说她后面12年级VCE给我打的分很低,平均分60多,导致我EAL差点下30(去不了墨大),虽然她讲课实在很无聊,总令我昏昏欲睡,上课喜欢慢条斯理地说一些所谓高大上但大家都懂得词汇,但我从始至终很尊重很喜欢这位老师,就因为一点,下课我去找她帮我改作文时She is always there to help,with patience。 我到现在有空路过Balwyn High时如果见到她都会上前和她聊聊天:最近怎么样?现在的学生怎么样?想当年我们一起上课的时间我好怀念……她都会特别实诚地回复我:“Harry,你实在是太nice了!我真的很高兴你曾经是我的学生!以后希望常见啊!” 言归正传:气氛达到了**!一时间,我就像是迈着太空步的迈克尔杰克逊。 撩完老师,我重新回到舞台中心,继续边唱边表演着卢氏太极拳,后来还顺时针转了个圈圈。凡是我做什么,所有人都go crazy,我的理性大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我最后一段唱串了词,但是音都是对的,直到现在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ever care过。 《演员》已经接近尾声,短短4分钟过去,大家的热情依旧高涨,直到我唱到最后一段,观众席都疯狂在吹口哨起哄架秧子。 这让我感到无比幸福,无比开心。 《演员》,作为薛之谦当时最红的歌曲,本主要写的是分手男女对对方的不舍,与失恋后的苦楚。 到我这里,我400个观众不但听不懂我唱的是什么,甚至我还把这首歌以一种开心快乐好玩有趣的形式呈现了出来。 他们在乎的并不是我唱的是什么,好不好听,或者怎么样。他们只喜欢我唱歌,跳舞,台上做一些他们想看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种成全~~~”最后我拖了长音,使整首歌曲有了一个非常sentimental的结尾。 等我唱完,好家伙!爱我的那些人歇斯底里发起了雷暴般的噪音,同学们声嘶力竭发出的欢呼声尖叫声再一次把我淹没,这是起码第6回。 我下意识地鞠了个躬,向所有人致敬,我又平淡,短暂地说了一句“I love you all!”,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高的刺耳掌声。 我站在高高的舞台上,看到太多人已经起立为我鼓掌,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吹着口哨,向空中挥舞着拳头,咆哮着我爱你。 Caterina,Cynthia,Allysia那些女生从此以后都对我刮目相看,觉得我是个十分勇敢的男孩儿,从此开始和我正常交流对话,中国男生们看到我激荡起如此大规模的反响后,慢慢地开始不叫我以前的“鸡翅哥”,“下巴哥”,“尖下巴”那些不那么好听的外号。 在他们眼中,我现在更像是校园领袖,这也是我曾梦寐以求的。为此,我必须加大我努力的程度,争取更上一层楼。 同学们喜欢我的真实,喜欢我的歌声,喜欢我的卖力气,喜欢我的即兴发挥,佩服我的勇气,认可我的当红度,喜欢我对所有人支持的致谢,喜欢我自信带风的走路,喜欢我和朋友一起High Five的大手,喜欢我爱去社交,喜欢我给大家提供快乐和价值。 一时间,我开始膨胀,开始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可试问有谁经历过这些后,不会感到膨胀,变得自大?现在我想:维持一颗平常心,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是我该做的事情。可那时年轻气盛15岁的的我,想要做到,真的很难,很难。 全校鬼佬中当时我们中国人认为最漂亮的Hannah(也是和我生日同天的鬼妹),私下也和我说:所有人都喜欢你在做的事情!!! 就在一个月前,Chinese Singing Club飙歌翻车的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说的话。看着她口中的“女生都夸赞我的歌声”,“所有人都喜欢我做的所有事情”,我从谷底反弹,一路飙到山峰顶端。 看到漂亮妹妹们对我说了这番话,我躺在床上开始傻笑,差点乐掉了大牙。 走下台时,我开始和我第一排朋友们的一排手击掌为盟,走回座位时,所有人眼冒金光地看着我。坐回到座位上,班上跟我时常起摩擦的Nick Veginis都为我竖起了大拇哥:“Good Job Harry!Well Done!” 那一天,我领略到了,古人说的: 朝闻道,夕死可矣。 场面逐渐恢复平静。。。 结束后,我走出去时,有很多很多鬼佬主动和我击掌,拍我肩膀夸赞我的演出fantastic,awesome,brilliant,so good,impressive等等等等,各种佩服,各种以和我做朋友为光荣。 若干年后我发现了:白人装逼,喜欢直面有啥说啥,喜欢有什么就直接显摆什么,而很少有人装逼于无形。所以像我这样,直接高调把自己中文好,会唱中文歌的一面展示在高高的舞台上,便很得我那些白人朋友的赏识,而不是羡慕嫉妒。 可是,不久后我又感到孤独,而且那种感觉很强烈。我把年级中更多的同学变成了我的粉丝,但是本来好的那些中国朋友他们看到我大红大紫后难免在校园里我和总有一种上下级的感觉,所以我和中国男生开始变得有一点疏远。 转念一想,这可能就是我想要的:做校园网红。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为此,我必须更加努力:提升英文,培养爱好,强身健体,成绩考A来获得匹配我身份的能力。 随即,我开始重新弹钢琴,练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新曲子。 第十六章博文一哥的诞生 后来,我在杨君的Chinese Singing Club再次申请唱歌,一通试歌后她觉得我这次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但也特意嘱咐了我:回家好好练! 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家,2016年8月底,时隔20天后我将会再次登上舞台。我在Facebook上发了推文:“Come along with your friends to the theatre if you are still interested in me.” 我得到的反馈的风格是:…… 第二天,我们Balwyn High Theatre的门口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全是人,老师,所有的中国人,摄影组的老师都傻了。 显得淡定自若的我站在门口(也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我的位置),一一和我的朋友,我的中东混社会的兄弟,黑人兄弟,白人小团体,自信地打着招呼,握手,拥抱,击掌为盟!来的这些同学,都是学校的捣乱分子。 我明白一点:我主要就是靠他们带的节奏才得以走红。 到了演出本应开始的时间,可是门外还是继续有各种形形**的男女学生往里面挤,向里面走。 杨君懵B的同时,我亲眼看到她眉毛都竖了起来,眉头紧皱,整个人开始坐立不安。她肚子里分泌了一脑袋问号,但也不好和我理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那时我的身边已经环绕着太多鬼佬,老师主动起立,主动扒拉开一帮鬼佬找一个学生明星问问题也会显得这位端庄优雅,总故作姿态的女老师那方面需求感太强了。 所以她到最后也没有主动来找我,我把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当是理所当然发生的,也没有去理她。 2016.8.10,我在Assembly制造的,是骚动。 2016.8.30,我在CSC制造的,是暴动。 那天中午,先是暴徒手持武器:意大利面,薯片,麦片,米饭,咖喱,手机,香蕉,瓜子儿等无人阻拦地进入剧场。 再是因为暴徒进去后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大打出手,吵吵嚷嚷。而且坐得非常靠后,没法管理。至于他们为什么吵,为什么闹,甚至开打,我不得而知,可能因为他们就是暴徒。 事后,老师和我说:剧场的一些椅子被弄坏了,都是坐在后排的暴徒弄的。我听后是真的很迷:又不是我弄坏的椅子,你!找!我!做!甚?!你要是有本事应该去找那些破坏公共物品的暴徒啊哈哈哈哈哈哈! 等Club开始唱歌的时候,Theatre被我叫来约100人。我孤独寂寞地一个人坐在前面,备着歌词,认为我已经志在必得,稳操胜券。 前面两位学长唱完后都收到了很强的喝彩欢呼。 终于轮到我!我大步流星走下去,自信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尽显运筹帷幄。 那些前面只是鼓鼓掌的鬼佬看到我上来后开始起立,大叫我的名字,甚至甩衣服,抽风。有人后面还激动的开始向我扔一些硬硬的东西,很烦。 你若问我:为什么上台演讲或者唱歌很刺激?我答: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得到什么,可能是鲜花,欢呼,爱戴;也有可能是沙子,石子儿,玉米粒儿,西红柿酱肉丸子,咖喱等等。 那时,我还不到16岁,但是我已经开始慢慢变成熟,大脑开始接受各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 “咳哼”,又是一分钟骚动……“大家好,很开心很荣幸我能站在这里,上次唱歌很多人我感觉都没来啊,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这个学校姓Balwyn,名High School,而我,(停顿一秒)就是Balwyn一哥” 此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鬼佬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而大多数中国人和国际生看到一哥装逼如此直接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心想:这是哪座山翻来的孙悟空,口气竟如此之大。 就这样,那时不到16岁的一哥,在混沌的暴乱中夺去了政权。 奠基一哥位置的那一霎那,没有非常非常声势浩大和轰轰烈烈,可能是他说的时候语气不那么强硬。但这笔帐,他提出来了,大家有的沉默有的鼓掌欢呼,就等同于认账了。 那时起,Balwyn一哥诞生了。 剧场随即放起了《演员》的伴奏衔接着,一哥心中竟有一点小小的羞愧:因为他已经唱过这首歌两遍了,他第三次上台演出,没想到又是同样这首歌。 轻车熟路,“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一哥又开始了,用他唯一会的曲子在给大家表演。 前排大我一两岁的国际生看着一哥,想:这哥们儿有点东西。后来,大家都评论博文一哥的演出:入戏很深,表演卖力,浑身是胆,浑身有戏。 他们懂了,为什么只有一哥才可以很快速地召集这么多人来看他唱歌。一哥也懂了,肢体语言和胆量的重要性。 继续唱歌时一哥表情略显夸张,左右走一走动,用眼神去看一看坐在观众席的美女同学可可(一哥喜欢看美女,光是看就使他非常快乐)。他心中想的是,完了后去不去以大明星的姿态加个微信,交个朋友。 后来一哥很怂,没上。 As the rhythm go along,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小小的东西砸了,紧接着,还有东西砸到他的身上。 仰头一看,是后面的中东兄弟在搞鬼,一哥看着他们,他们还笑嘻嘻调皮地和我打招呼。 低头一瞧,砸到一哥身上后落到地上的是土块,面包渣,甚至还有小小的石子儿。 简直不可理喻,那时他不知道公校这帮傻逼鬼佬为什么这么粗鲁,令人讨厌。(我在这里说他们暴徒一点都不为过!) 杨君见状发了脾气,向后方怒吼,让他们停止。 淘气的孩子总会装作一脸无辜,所有人都说是别人扔的垃圾,他们面对老师的口头禅就是:“Miss, it was not me!”要不就是“Miss, He started it first!” 演出3,4分钟后在“成全~~~”的长音和危险中完结了。 一哥拍了拍身子,摸了摸头,所幸,他没有受伤。 他安全地走回座位,稳稳坐下,感谢上苍没有被暴徒伤害到身体。 走回座位时,舞台上洒满了果皮,沙土,石子儿。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一哥现在知道了,这帮鬼佬为了开心快乐能做事起来多么没有下限,他和这群white trash朋友打交道,也不容易。 又到了快上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同学们,包括一哥都一哄而散,没人想着帮老师打扫卫生。 包括我,我混进人海中,不负卫生责任,走出了剧场。但我知道,这事儿没完,杨君总有一天会带着麻烦来找到一哥和他谈话。 出了门,一哥再一次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那外面弥漫的味道是自由。此时此刻,他无拘无束,气疯了的杨君被一哥潇洒地甩在身后,一哥抽身而退,拔体无情,根本不 care她将来会不会跟我怎么怎么样。 事后。。。。。。 我发到朋友圈的只有这么多,但其实还有更多,可能都不见了。 发的时候我的配文写的是薛之谦《初学者》的歌词:“围观的,自愿的,做崇拜者!”下面的评论很多人说我牛逼,厉害,但也有同学评论了一句:“吃屎吧!”我到现在都没有理他,他骂我的评论就这样一直展示在我朋友圈,直到现在。 一哥坐实了他“Balwyn 一哥”的称号,他的称号被学校里的Jason黄,Kevin康,Andy平,JieYu,小胖,Ken妈,Tony Zhang,Kevin王等等死党们开始向广大群众传播。当时的Balwyn High大群群名还被Ken妈一度改称过“一哥粉丝团”,我那时还有时候喜欢频频在群里和少数爱在里面说笑的男生打闹。 就那样,群里50多人知道了有个人是博文一哥,且知道了他啊,很红。 那个群大多数女生像Sylvia,Caterina,Cynthia这样学习好才艺多的student model进群后,直到现在都不说话的,群里女生说话多的应该就数Linda 老干了。 一哥身上一切特质都证明了他是一个中国人,但其实在中国人的圈子里,一哥也就是那样。他没有因为怎么怎么样,很厉害而在????人圈子里获得好处,获得心理上的激励夸赞,没有过。 一哥的生活在不红和红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三点一线:家,学校,Box Hill。 一哥自封一哥以后,因为他毕竟只是个10年级的学生,少数11年级和12年级的同学对他越看越不顺眼。一哥本人也知道,自封自己一哥时,不可避免地,一定要得罪10年级以上的某些人。那时起,一哥在学校走廊里走过偶尔都会有高年级的高个子同学和他撞肩膀而过,被不服气的各种学长学姐冷眼相对。他本人倒是蛮不在乎,继续快快乐乐,没有脑袋的活在他一哥光环之下,因为一哥和我本人一样都懂得一个道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所以他不会让别人对他的不喜欢或是负面情绪影响到他自己每天的生活质量,依旧很坦然地笑对所有人,继续我行我素。 对于当时在学校的女孩子,她们也觉得一哥这个人啊:校内称王,太过猖狂。实在是荒谬至极不可理喻,很多女生因此也不太喜欢和他做朋友。例外嘛,倒是有一个,校花琴神Cynthia不知道为什么很愿意和他称兄弟,道闺蜜,每次楼道里见到他都会非常亲切地歪下头,笑出所有大牙并发出甜美无比的:“Hello~”然后露出掌心,挥一挥小手,缓慢地走过一哥,而且他们私下里还会聊很多很多很多彼此内心深处真实想说的话。 不过到了十二年级,我朦胧中记得好像有更多一批女孩子开始喜欢和他一起玩耍,一起相处,彼此喜欢,彼此支持。 十年级,很多人开始为了考大学开始立志好好学习了,但是一哥依旧沉迷于他一哥的光环之下,认为吃好喝好玩好乐够才是高中的第一目标。所以他继续在公开场合装X显摆,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说实话,就一哥这样作,这样妄自尊大,鼻孔撩天,虽说平日里每天会得到万万千千朋友们亲切的打招呼他也会以同样的热情招呼回去,但是我严重怀疑他在他自己圈子里和中产阶级的同学们人缘儿是不是像和他打招呼的同学那般好。在关键时刻,我怀疑会不会有他口中的那么多人站出来支持他。如果校园里每个人必须选择一个最好的朋友,会不会有人选一哥,我也不得而知。 第十七章野心膨胀,却步步失算 一哥的野心逐渐开始膨胀,一个月后他虎视眈眈地盯紧了高二大队长这个目标,然而申请信第一轮就被拒了,当时很难受(可能因为他过去几年没有任何从政经验)。 于是他又开始准备SRC,相当于中队长,成功的进入了演讲环节。 他两三分钟的演讲就像上次唱歌一样,又一次获得人声鼎沸,支持一哥的选民让他显得如日中天,势在必得。一哥发表的演讲主题是模仿特朗普:“I will take the rights from the teachers and bring it back to the students. Thus, there will be more fun events and entertaining assemblies in the future. I love you guys!” 观众给一哥的掌声,远超于那些书呆子乖乖好学生,让他再一次感到很幸运,被照顾。 一哥跟那些好好学生是竞争关系,所以并不友好。她们看一哥有点像不专业的小丑愚弄观众忽悠选票,他看她们像呆子,一群一看就知道当选了之后只会自己光荣地替代学校来说一些校长Deborah传达的冠冕堂皇的nonsense bullshit,而不是像一哥一样,voice the student opinion,为学生做事。 一哥竞选是为了成为学生代表准备和学校分庭抗礼组织更多的娱乐活动,而她们竞选是代替学校来管理学生,呼吁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当VCE的优等生。他们从根本的意识形态上就发生了严重分歧。这也可能是他为什么后来失败的很惨烈。 以下是一哥宣传竞选后得到的一些反馈: 。。。。。不知道为什么图片出不来。。。。。。。。 申请SRC,一哥选票过了,进入到面试。 校长,Noonan还有法国人把他请进了面试屋,他面试时带了几十块钱人民币的一个黑色笔记本,和一只几百刀的Mont Blanc钢笔,像模像样,为了向领导表示很重视。然而全程一哥都没有用到。 长话短说,她们问一哥“什么是pillars of learning?”他和校长扯:“学生们在学校里应该尽量成为他们想成为的人,所谓Learning to be(等于没说),还有learning to behave,遵守校规,尊师重教(自己编的,因为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是pillars of learning),他还说了learning to improve,就像弹钢琴技巧时,我们总要突出练我们的pinky小指,这样出来的最高音才是最concise and clear(反正就是扯)。” 一哥说了很多,就像特朗普总统面对媒体采访时总能滔滔不绝的妙语连珠,可是我回头来看,那个时候一哥可能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后来同样,面试官们问了一哥其他关于学校校规的问题,而不是关于学生,他便用学生作为例子,和她们说明他广大的朋友圈里好学生和坏学生是怎样看待学校的,并机灵地忽悠她们一哥他自己是如何如何懂学生。不过这也暴露了他对学生会体制,老师真正喜欢什么样学生的不了解。 后来他知道,学校领导们真正喜欢的,是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做事的,虚怀若谷性格谦逊的,对学校无私奉献的,而不是像他一样浮躁,动不动就要为学生争取权利,既不懂校规还胡乱编扯的(他应该大方承认:“对不起,校长,我不知道您刚刚说的这条校规,可能是我没有仔细读到。我回去后,一定再好好温习一下,这样我便更熟悉学校以及学生会的管理体系”)。 校长在招募的,是兢兢业业,屈尊敬贤的,为学校免费服务的学生会领导,而招的不是对学生会和学校有不满,然后竞选成功之后骑在学校脖子上面吆五喝六的。 那时的一哥,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谦受益,满招损。 当她们问一哥为什么你觉得你有你现在如此多选票时,他自信满满,顺势翘起了二郎腿,答:“因为我有更多的好朋友,包括像我的很多竞争对手,International Students,当时的Captains,到高年级的各个精英群体,我都有很多的支持者。同时因为我很红,我总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唱歌跳舞做活动,给大家提供价值,带来快乐。我相信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为我投票。” 我现在觉得,校领导听到这定会对一哥产生一个很浮躁的印象。她们会认为:你就说自己踏实,在自己朋友圈里口碑还不错就行了,你还如此浮夸地描述自己这么牛逼举例这么多好听的名字说是自己的好朋友反而说明你自己不是很自信。 校领导可能还会想:通过你前面的谈吐我们就大概知道你学习成绩一般了(你再吹自己很强,我们也可以通过系统找到你不怎么样的成绩单来证实)你再说这些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是自己的福蓝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事儿不可靠吧? 不出所料,几天后一哥在一家日本餐厅和家里人吃饭时,他收到了打击拒绝信。他在旁边的父母总是一直不相信他口中描述的Harry在学校里有多红,教育他说:人应该还是脚踏实地,你看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吧,SRC都被拒绝了。 事到如此,他还是不服。过了几天,一哥去前台找到校长,说:“我是真的很想为学生会服务,而且我是个比较努力的学生(他们看了我那年的成绩单肯定就知道我在骗人),同样也是想和学生会工作时学一些东西。您再考虑一下呗。” 校长显得很忙,听完他说这句话,她答应了再考虑一下,就走了。又过了几天,回信来了,一哥被选为SSC,Senior School Council。一个他后来一次都没参加过会议,高年级最小的职位,那两年如果有会议,也被他逃了。 职位太小,与他的梦想不匹配,和博文一哥的身份也不匹配,后来一哥甚至都没有把SSC去刻在Blazer上。许多著名的捣蛋分子,不需要标签,却走路自带其风。他也一样,国际生口中的校内一哥。不需要SSC官位的证明,他也一样是校园里最靓的仔。 第十八章和钢琴旧情再燃 你现在可以看出来,一哥为了显得很酷,成为校园红人,实现自己的理想,是可以很努力去提升自己的,为此,他甚至可以背叛多年以前的自己,反叛多年前他亲自立下的誓言。 一哥2016年春天知道了什么叫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现在想:若是晚几年学钢琴,他可能就会彻底错过了学习的黄金期。 一哥开始了新的爱好,钢琴,这个他下一个Show Off的项目。 不到16岁的一哥,去了Camberwell卖钢琴的那里,在一个小个子俄罗斯老头儿面前弹了《献给爱丽丝》的前一分钟,一哥他妈给人家说:“这是我奋斗6年,也付出好多心血培养出来的”,一哥当时羞愧难言,让妈妈在外人面前扬不起头。 那时他在Leon(俄罗斯老师)面前的地位低到了极点,他甚至可能觉得我们对他不尊重,人家只教专业学生,或者从零开始的5,6岁的娃,一哥这样一个学了六年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放在他脸上,他一定有点蒙圈。 他很快地打断了一哥,向他妈说明了情况:真的,实在,不好意思,怎么样,我都,的确教不了你儿子,但是可以去找Balwyn的宁宁老师学琴,说她会很耐心,很Nice,很不错。“我强烈建议你们去找她。” 这时这位俄罗斯老师不知道什么叫做日别三日,当对人刮目相看,两年后我不热身就可以流利弹出肖邦一号圆舞曲,肖邦革命练习曲,他会在三年后,亲口在我耳边兴奋地说:“Harry这样的学生,是我非常非常乐意教的。” 而他此时,把我派去了主要教小朋友的老师那里。 就这样,一哥娘儿俩自讨无趣的离开,去找到宁宁老师家学琴。 于是,从那开始,他从车尔尼599开始练,从每周一开始的3,4曲,到后面一周的5,6曲。他知道了努力,所以进步的速度特别快,没事儿就手痒,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别人在那看漫画,我却在大大大,对着钢琴说话,别人在玩游戏我却靠在墙壁背我的Doremi。 闲来无事他回家就对着钢琴开砸,反正立式琴琴键很轻,对他也没伤害。一哥天天都有进步,可那段时间因为他家书房正对着隔壁家小孩儿的卧室,我相信那段时间他的阿三邻居一家人可不太好过。 历时不到三个月,他弹完了599一百条曲子,老师给一哥安排了一个威尼斯船歌也被他两周内搞定。 随即宁宁老师又给一哥安排了莫扎特的K.333,我上网一查,好家伙!这可是郎朗八年前在维也纳某著名的剧院在上万人面前演奏的曲目。 K.333当时对一哥来说是非常有挑战性的曲子,虽说我现在一两周以内搞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他反复听着郎朗在弹,万人瞩目下郎朗怎样游刃有余地把每个音弹到最好,把句子弹得那么流畅。 一哥随即当天就开始练,找音,听。2017年底,一哥在澳洲过的暑假,没事儿就跑到书房开始疯狂弹同一首曲子。久而久之,家里人听得都会腻。 三个月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练成了!虽说最后一段颤音儿他搞定不了,但就那样吧。一哥成为了可以弹下来著名古典钢琴曲的人了。从此之后,一哥走上了弹好钢琴的康庄大道,他的技术一天比一天了不起。 K.333,一哥弹得轻快,把右手高音部分每个音发好,不把踏板踩糊,不因为音符简单而丢了节奏不弹错音,一哥做到了80分以上,已经具备了上台演出的能力。 人生在世,不服就干!他申请了,在下一场大会上演奏。 从2016年年底起,一哥弹钢琴不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自己在学校的荣誉,地位,某种意义上也希望脱单,找到另一半,和学音乐的那群女生打成一片,也成为音乐大家。 不吹牛的说,他上述的所有,在他两年中都因为好好练琴得到了。所以,我们都认为:人生是可以改变的。 如果你当下感到痛苦,闲的长草,对未来一片渺茫,对生活没有控制,那就一定要去找一件你得心应手的爱好,并干好它。你努力去获得能力的同时你会得到进步的快乐,你得到它以后便是你的宝贵财富,使你强大,成熟,并且你可以在你人生中很多时刻,用你学习到总结出的方**解决很多人生难题。 再灌一碗鸡汤:你如果没有一件事情干得好,或者喜欢去做,承认自己就是懒,庸碌之辈,不愿意付出行动,但也想像一哥一样在某方面做得非常好,总是对自己很自信。那我建议你去连续躺在床上90天,破一个全世界睡觉时间最长的吉尼斯记录。我想说的是:自信的人,他永远有一种技能或者经历超过全世界95%的人,天大的坏事降临在这个人头上他都会因为自己的核心记忆而扬起头来坦然,乐观自信面对,而不是悲观消极。 自信/成熟的人,永远技高于人,或者经历的多于常人。 第十九章MozartK.333战役 2017年初第一学期,一哥再次申请上台。和上次20160810的演员相比,他得到的掌声依旧那么洪亮,一哥再一次震惊四座的老师,所有人眼中又冒出了束束金光。舞台上屏幕上打着:Mozart K.333 Sonata,比上次官方正式了很多,就是少了B Flat Major,1st Movement哈哈哈哈哈。 轻车熟路的一哥踏着轻盈的脚步极速走上舞台,和大家打了个照面,鞠了躬,然后走下舞台,到放在角落里的琴。(琴在舞台下,我也很无奈) 此时的一哥,脸上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 更多知识进入大脑,人增添的是三分才气,七分傲骨。 虽说一哥重新开始弹琴只有半年左右,但是那时的他已经有了很多职业钢琴家上台时有的霸气和威风。 刚开始弹琴,他对钢琴这条路的未来确实有过怀疑,所以没向太多人说他现在重新开始弹琴了,正在从最简单的重新开始。 所以当时,全校知道一哥会弹琴的人数不超过10,也就是说在他上台弹莫扎特奏鸣曲之前,没有人知道他会弹琴这门手艺。 我想,他新的演出形式,他的出场一定令所有人始料不及。 如果说上次唱《演员》是一哥打打闹闹,秀一秀,搞搞不正经,那这次是一哥第一次动真格,他即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地秀出他的高超琴技。 坐在凳子上时,他仿佛上了法拉利跑车,怎么座椅这么低???还不能调???咱们学校设备这么差吗WCNM!去隔壁搬个琴凳会死啊!!! 大家都在等着一哥,他不能浪费时间,大家每个人的5分钟,就是2000分钟,大约跟他练下来这首曲子花的时间差不多。 于是他耳里飘过三个数:3,2,1,徐徐呼出了一口长气:sofamiredosisi,resore fami…… 感觉很爽!!!他仿佛真的回到了1770年,一个16岁卷毛儿小男孩演奏着他自己写的曲目,拉开欧洲巡演的序幕,一哥巧妙地运用着各有千秋的小短句,为所有人的神经细胞和疲惫的肌肉做按摩放松。 一时间,一哥感觉,他把学校礼堂,弹成了法国皇宫。一哥把他的观众,弹成了欧洲贵族,国王和绅士。 他没有在第四页完结后反复,而是继续。毕竟后面没有前面熟,我后来反思:第四页后很多强弱Crescando(渐强)和Descando(渐弱)没有做出来,只是基本的再像机器一样弹句子,而不是像莫扎特这么伟大的宫廷乐家一样在声情并茂地讲述人生的波澜起伏,和悲欢共存。 莫扎特的音乐,是有规律可循,有套路可循的:一种左右手特殊的主旋律搭配,曲目完结形式,音阶式的高音,永远调皮搞怪,活泼可爱,轻快的音色,永远是忧郁伤心的第三页,五度的左手装饰音等等等等都是莫扎特音乐的特色。(弹了5首莫扎特后我自己总结出来的) 那天演出,我觉得近乎完美,因为几乎没有错音。尤其他在前半段对强弱拍子掌控的都很棒,所以他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种因得果,有努力就会有回报。观众们同往常,给予了我滔天般的掌声,并久久不舍褪去。再抬手,他开始了提前准备好的压轴:薛之谦《刚刚好》的钢琴配乐,miredosila fala mimire…… 虽然压轴曲只有2分钟,但在那些SLWMs(校领导)的眼里,一哥之前弹得5-6分钟已经像是永远。他再多弹,他们只觉得一哥在瞪鼻子上脸,对大家的掌声和欢呼声贪得无厌。可一哥认为: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命运召唤我做的事,我就是万众阻挡,我也要做! SLWMs喝令他立马停止,可一哥偏不:陶醉在音乐中的艺术家此间乐不思蜀。千金也换不来在琴键上飞舞起来的一哥抬一根手指头。但不全怪他,他是真的没有听到老师在那边吵嚷什么。 观众席上开始骚乱,大家知道此时一哥和在校工作人员之间必有一场大战!他只能继续弹,无视秩序,争取赶在他们轰走他之前结束。一转眼,一哥看到从左右两边各自杀来一路兵马,两个五大三粗的体育老师Po和Caf,正气势汹汹地冲他走来! 他来不及大喝一声:“来者何人?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屁股底下的凳子就被抢走了,可他站着也不放弃弹琴,继续miredoxila fala mimire…… 两边站着的大汉见状钉在那里,凶凶地看着他,叫他停止。 一哥很从容,不顾一切,只能站着弹完最后一句:mi famifa la la mifare dodo。 结束演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到了最后还是慢了一哥一步,被先弹完了。嘿嘿。 他光荣的从角落走出来,迎接那群爱起哄架秧子的鬼佬的拥抱,击掌,致谢。一回头,那两个大胡子老师在冲着他嚷嚷着什么,一脸懵地看着他,拿他也没办法。一哥笑了笑,看着他们,比出了一哥最喜欢的手势以回敬:“(大拇哥)谢谢你们!” 转回头,一哥继续往他座位走去,再一次被掌声所吞噬。他第一次凭手,而红遍了全年级。 这助长了一哥的自信,也激励了他,从而更加努力。 他当时就开始想:我会带着一首炫技曲让大家知道,一哥不仅会用钢琴涂画出优美的山河人间,还能用更高超的技术,更广的音域,更深的理解,更完美的诠释什么叫做音乐人的速度与激情。 十一年级,一哥不知道已经有人开始暗度陈仓,学习VCE 3,4的中文,抢先一步拿下VCE的1/6。这让我后来感到极大的不公平,凭什么我们一群学习差的,或者忽视了申请VCE的学生,老师就放任不管,怕我们拖学校单科成绩后腿不成?????? 2017年里,一哥依旧不改前两年的作风,懒懒散散,嘻嘻哈哈地和同学们调侃天地,戏虐乾坤,口嗨,编段子,上学不好好学习,中午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直到他后来找到一些地方可以踏踏实实弹琴。 每天回家后,一哥都会好好练琴,钢琴是他当时生活中觉得唯一有意义去做的一件事儿,所以他会把60%以上的努力放在钢琴,30%放在学习,10%放在他从事的各个体育项目上。 2017年后期,一哥找宁宁老师学琴一年后,宁宁老师给他安排了肖邦的一号降E大调大圆舞曲,他练的很快,再难的地方我都会频频练习手指,出去吃饭时他都在左右手配合着在腿上弹琴。 一哥印象特别特别深刻,有一次他在家练这首圆舞曲,到了晚饭时间,他虽说一般见到美食都会暂时抛开一切,但是那天一哥的爸爸妈妈叫他准备出发,去大钟楼吃烤鸭时,他心里竟然有些不情愿,脑海里重播着:lasila faremi这一句话怎么弹。 一哥勤加练习,年底,他把这首曲子练下来了。学校也迎来了最长的暑假,他不得不假后再出来演出。 放假前,学校也发下来了一哥糟糕的成绩:物理50几分,中文C,中数高数还可以,EAL B,经济学B。一哥那时知道,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现在已经近在咫尺。 父母反复向他施加压力,问一哥考大学的情况,他隐晦地像父母表明了他成绩其实不差,不用担心不用焦虑他的学习成绩,整天来督促这提醒那。 但其实,一哥那时心里也没底。12年级都开始了,他还不知道ATAR(高考打分系统)是怎么算的,高考90多分是什么概念,什么是Units 3,4。更可怕的是,他当时还盲目自信,成功的忽悠了自己,使自己以为自己学习很好。 进了十二年级的一哥,是愈发的平易近人,开始和各种女生打成一片,可学习上,他没总能考到他满意的成绩,由此,他觉得以他自己的能力来说,现在已经不配一哥的称号了。 天下盛衰兴替,世事变化无常。总会有新人新势力在新的学期崭露头角,成为像博文一哥一样的校园红人。 我们应该拭目以待,看看什么时候会有新红人从哪里冒出来。 第二十章自我反思 我知道,不久后,我将要从这里毕业,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直接昂首挺胸,阔步迈进墨大商科,我对以后做什么为生计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以我现在轻浮,不够成熟的状态能不能在未来活得好,我也不知道以后我会和谁结婚过一辈子生一窝娃儿… 和年轻的大家一样,我对未来的幻想也会充满了不情愿和恐惧。 大家都知道,Balwyn High School ATAR拿 99+ 的中国学生,拿各大名校奖学金同学的年年有余;家里有钱到头长疮,脚流脓的大有人在;会各种才艺并且样样精通的也人才济济;妩媚性感又性格做作,六年高中下来谈三五场恋爱的网红女比比皆是,通读古今天文地理知识量渊博的学生也同样不胜枚举,甚至上面所说的五样都占的也有屈指可数几人。 学校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志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长,每个人也有每个人不同的独特活法。 但是像一哥一样,有这样的经历: ?当所有人的面号称自己是全学校最牛逼的学生 ?年年搞事情,演讲和演唱 ?五次三番地制造并乐于制造骚乱和暴动 ?无视老师,无视纪律,穿着随意,手机使用自由 ?最后凭成绩考进墨大 ?总秀出自己高超的琴技 我认为,博文一哥仅凭前三条,便是Balwyn High空前绝后。 就算Balwyn High招来新的一批又一批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光荣榜上一版一版的更新,得到来自国际生的大批投资继续扩建教学楼,改善校园环境,随着21世纪最新科技的迭代而跟进,甚至以后这片土地在一哥眼中变得完全陌生,但他在这里的叱咤风云,名震一时,策马奔腾的记忆,将天长地久地永远被珍藏在他深深的脑海里。 下面,再来说说我的故事。 18年年初,我爸带着全家和全公司一起飞到黄金海岸旅游。 我第一次认识到嘴哥,这个虽说读书不怎么行,但在“玩”和“浪”领域高我一百倍的Leon。 2018年,我和嘴哥成为了好朋友,讨论了很多关于玩儿的经历,他还请我吃了好几顿火锅,我和他学会了很多关于年轻时怎么玩怎么浪的知识,不得不说,几顿饭局下来,我受益匪浅。 在和公司旅游时,我们再次增进了家庭之间的感情:看了温热带的动植物,在酒店的游泳池泡着。我第一次和嘴哥等同事挑战了水公园最刺激的极陡的水滑梯,很湿润,还在百米高空和嘴哥夫妇坐了热气球。 我们和公司成员,家属,还有公司的合作伙伴一起吃了当地比较奢侈的范思哲的自助餐餐厅。 第二天,我还用无人机给大家航拍了一波。。。。。。 在温热带吹着暖洋洋的海风,在全世界最好的沙滩之一玩沙蹚水,观赏着比基尼美女,我们唱着歌,妹妹舔着冰激凌,吃着当地香喷喷的Kabab,陪媛媛坐自己开的小车儿,见到好玩的椅子拍照等等。。。这些,都深切地让我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我人生中有很多这样的时刻,感到自己如此潇洒,生命如此多娇。可我不能总耿爽地说出来,招惹一些朋友们的羡慕嫉妒。 倒不是因为我喜欢炫耀,而是我觉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去到陌生的地方,看到不一样的景色真的是件人生最美妙之一的事情。 所谓:和爱的人,在爱的地方,**的事,才是最美丽的人生。 第二十一章最后一年 时间到了2018年,我明白,我这一年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也是我的使命,就是考进墨大,履行我10年级说的一句玩笑话:“我要是去不了墨大,那我就去搬砖。” 诚然,我自己也非常想去墨尔本大学,这个世界排名第30几40几的大学读书。我父母在北经贸毕业,爷爷奶奶都是清华毕业,我若是去个野鸡大学,怎么都说不过去呀。 我意识形态上绷紧了每根神经,准备结束我在前面懒懒散散浑浑噩噩的三年学习生活。我给EAL,中数,高数报了补习班,每周末都花在补习班上。 当然,补习的同时我也开始了每周五EAL课后和我的妹子们吃饭,每周六上午两小时中数,吃完饭去打篮球,再上两小时高数的高三生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12年级的我,并没有从行动上改变我的懒懒散散浑浑噩噩。 我又重新开始了愉悦轻松的生活,周末出去吃饭吃到撑,回家把自己锁起来睡个午觉,有空在电脑上看看YouTube,平时回家每天弹琴,和朋友微信上唠唠嗑儿,和各种女生各种相处。 因为和Vicky Yang有一次在朋友圈讨论:北京应该怎么玩,上海应该怎么吃,中国哪里更好玩等等,我和她建立了友谊,因为我在学校以前不怎么见她,那时我都记不太清她长什么样,不过看她精致朋友圈的吃穿住行,我觉得她家应该挺有钱的,起码,很舍得在吃喝玩乐穿上花钱。 我们被分到一个中数班,于是有了我长达一整年的和Vicky,Jessie,贾斯丁的口嗨:各种想象,各种吹牛不上税,各种策划我们待会儿1起去哪玩。不错,都快高考了,我们脑子里想的还是怎么玩最开心。 最牛的一次,是我们无视课堂纪律,肆意大谈特谈一会儿下课了怎么逃学出去吃那家在Camberwell的金箔汉堡,我们很与众不同,很会忽悠彼此怎么玩,是学校里两朵不可多得的奇葩。 不管怎样浪,我们两后来,都考进了墨大。 Vicky开始约Megan(Vicky巨蟹座萌萌哒梳刘海儿的广东闺蜜)和我一起周五放学后一起吃火锅,我那时才发现:原来男女之间相处是如此的愉快轻松。Well,也因为无欲则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这些女生在一起的时间里我获得了很多经验,我和女生沟通方面变得更好了,我开始了解叽叽喳喳的女生平时喜欢聊什么话题。更重要的是,我还领略过了某些女生的情感是怎样主宰大脑,小脾气如何上头的。。。经历过这些,我学会了谨慎小心地说话,打起字来也不再那么死直男,虽说两年后,时不长,我还在犯同样的错误。 我们年轻人大都喜欢火锅,因为显得热闹,吃的时间长,可以增进感情,再加上可以吃到撑为止,回家睡一大觉会很舒服。那时,凡是有令人高兴的事情发生:某某某生日,周末,节假日,我都喜欢和女生们约一次火锅。 后来我和Vicky的关系上升到了“革命友谊”,她甚至开始主动请我吃饭,我还成功忽悠了她邀请我去她在Docklands 一个公寓里和她6,7个女生办的生日派对。 男生当然还有Richard和她表哥,但是出现在合影里的就我一个男生,让我觉得很舒适,发朋友圈时很有排面,很开心,很得意。 有补习班认识的男生在下面评论:“你的后花园是真的强”,有人评论:“好多妹纸!”,“好羡慕!”,“求大师指点”。 可我心里知道,就算我显得很厉害,身边坐了这么多P出来的女孩子,我也并不很厉害。我可能只是被女孩儿们当成了闺蜜好朋友。 同样是那晚,我的身体遭受了酒精的蚕食,被死死的蹂躏和摧残了一番。 第二十二章第一次在女生派对上喝酒 那晚,我平生第一次和女生们饮酒作乐,竟然就酩酊大醉,最后不省人事。 故事是这样的:Yurisa组织大家坐在客厅里围成一圈玩小姐牌,输的喝酒,可运气不好(也有技术不好的原因)的我总是输,要被罚酒,一次半纸杯。 作为男人,我一点都不怂,来者不拒,我倒要看看红牛野格(如今最容易上头的洋酒)兑起来喝是什么味道,喝完后到底能把我怎么样,于是我心甘情愿地一杯一杯地被灌。 三五杯酒下肚,我的脸就热胀难忍,大家看着我我也不知所措,双手一摸脸,发觉脸上开始发烫,这样的高温后来很快蔓延到了全身。可是我的大脑依旧清醒,我意识到目前仅仅是身体发热而已。 半晌后,我的身体仿佛被某种能量掏空,觉得内冷外热。 我的智慧告诉我,Mgn,Smth,Vk,Jnjn等女生都是酒局小白,外宿的目的是来给Vk庆生而不是来互相伤害的。 所以玩到后面,我输的很惨时Mgn,Smth都会劝Yurisa不要再灌了,后面她们甚至还会替我挡酒。 酒局杀手骂我不是男人我也不在乎了,我想说:和你这样的社会人我伤害不起,我只愿保全我的身体健康,活着走出那栋公寓。于是我便坐到旁边休息,大口呼气吐气着,试图缓解酒精作用。 良久,音乐声渐渐变小,活动的气氛终于开始变冷,时间过了凌晨2点,大家终于开始准备睡觉了。 我躺在客厅中央的床上,感到胸闷无比呼吸困难,头痛欲裂,甚至觉得第二天起床时可能会心脏病猝死,但后来我为了生存,还是坚持均匀的大呼气,大吸气。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入睡前,女生们聊着天,哼着小曲儿,想睡觉的人回房间睡了,不想睡的继续死撑着也不睡。。。。。。 第二天清晨退房,我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我们在楼下吃的越南米线,然后上了电车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到了家顾不得吃午餐,抓了点东西垫吧垫吧,喝了点水就上楼了。6月的空气很冷,我喜欢开着暖气不顾一切的睡觉,那天我没有洗澡也没换衣服,还没来得及回手机里的微信,查看我们前天晚上合的影,便沉沉睡去。 我隐隐记得,那些天,天空中都布满了乌云,我见不到阳光,这样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没有一丝学习的动力和欲望。 我起来时,已经是下午5点,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我的头痛,经过一天后还是没有褪去,我勉强起来和爸妈吃了晚饭,上楼看了看YouTube(那个状态实在不想学习)晚上11点又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回到家养伤。 第三天起来,我身体还是乏力,能躺着就躺着。大脑还是不能正常运转,投入学习,我起床勉强看看英文书,就这样,我过掉了第三天。 第四天,我勉强开始学习EAL,背句子,但是我发现我的记忆力不行了,做数学题速度变慢很多,简单的题马虎犯错,困难的题懒得去想,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正常运转。 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就意识到了酒精的危害性:伤肝伤肾伤心脏费时间。但最主要的,就是伤脑。我深切体会到了:如果症状严重,身体要恢复起来,得起码一周以上。 直到Formal过后几天,Roy给我发来一张图:上面说红牛兑野格实属有毒,不恰当喝了过后容易导致猝死。 我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每一个字,倒吸了了一口凉气。 我念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完后我赶紧抱起书来继续复习。。。 有了这次经验教训,我在以后的人生中去蹦迪,唱歌,吃饭中都会尽力避免酒精,若是有点微醺时我都会停止一切进酒,而逼迫自己喝很多水,找地方坐一下,和朋友多说说话,聊聊天。 第二十三章ChopinWaltzNo.1 有了新的好朋友,我的高三生活过得非常开心,我甚至有的时候都不在意炫技耍酷装X有什么意思了。 不过说到我在BalwynHigh的最后一次演出,我相信,一定又是惊艳四座,震撼全场。 我拿出来的曲目是郎朗大师在各大场合受邀,受采访都会拿出来的Chopin Waltz No.1,肖邦一号圆舞曲。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提前一天的放学时间,我和Roy(我高三时很好的兄弟,钢琴功力不在我之下)一起把钢琴从边上拖到了中间,放在了确保起码200人能直接看到我的位置。 地上划出了长长的白印儿,很不好看。可是我们管不了太多,完事儿后溜出了礼堂背着书包回家了。 在此之前,我没有通知太多人我会演出,但是我通知了Vicky和我的朋友们尽量靠前坐,给我加油打气。 老师叫了我的名字后,如潮水一般的掌声从人群中袭来。我慢慢走到前面,甩了甩身上因为紧张而蹦出的鸡皮疙瘩,鞠了躬,撩了一下头发,自以为霸气外露,然后坐下。 Si,sisisi,sisisi,sisisi,sisisi,sisi,Si, Remifa,Si,Mifaso,Si,fasola,Si!…… 我开始优雅地弹这首Grande Valse Brilliante,华丽的大圆舞曲。有轻重,有快慢,按节奏,我弹出了就像我ATAR考出了95分的心情。 这首曲子广阔的音域和快板的速度给了人无限的想象空间,使人沉浸在百花齐放,万鸟齐鸣的舒适氛围中。 肖邦作为浪漫主义时期杰出的钢琴家,他笔下曲目的左手部分喜欢使用10度的配乐,右手的主旋律喜欢强调一些音:每个句子里你都能轻易找出作曲家想突出的音。肖邦喜欢用Crescando的方式逐渐递进情绪,到了**,他总要把右手抬到最高音,左手下到很低,然后右手不管是用音阶的方式还是琶音的方式弹回到下面,然后开始平和地继续讲故事。 他的音乐往往很写实,你通过用心聆听他的音乐,你仿佛真的可以看到肖邦本人对19世纪华沙“革命”的悲愤,恼怒之情;看到他自己的爱宠“小狗”在嬉戏打闹,丢球奔跑,昏昏欲睡,跑出门外;你可以看到满天风雪用“冬风”粗鲁的刮开你刚刚入睡的卧室的房门;你可以看到战争“英雄”刚从前线战场回到大本营,军官们为他感到高兴,在用至上欣赏的语气夸赞英雄本人;你听到“激流练习曲”会真的想到百米大瀑布飞流直下制造着湍急的水流。等等等等,肖邦的音乐,赋予了人们无穷大的想象,和体验空间。 “Sososo,Mi!!!!!”我特别喜欢肖邦经常使用的十六度超强forte的原音的结尾,给人一种不管怎么样听到结尾音都值了的感觉。 我最后借势摆出了后仰的姿态以结尾,作为大神炫技后的肢体语言。 台下再一次沸沸扬扬,所有人开始拍手叫好,夸赞我的双手。而我在学校最后的演出,以钢琴的表演形式结束。 因为Balwyn High School已经成功说服那些捣乱分子退学去读TAFE,或者大学预科,这次的欢呼声里只有长长的掌声和欢呼声,我很少听见之前那群捣蛋鬼的“Harry I love you!” 我很满意我的表现,尽管最后一页有错音,但是我弹出了Passion and excitement,这是最重要的。 回到Locker后,我身边的大高个儿Hugo夸赏我:“你是怎么背下来的?这么多复杂的音儿。”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练的多了自然而然就背下来了。 还有很多女生夸我:“很棒!演出很精彩。” 大家2018年里,明显都开始认真学习,所以大家也变得沉稳,进入了备战状态。 高考那年,很多人的关系逐渐疏远,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敌人也不见得是敌人;书上写的,不一定是最关键的;你爱的人,不见得是成就你的。但是听父母说的话,主动学习去做老师布置的作业,一定是对的。树立起正确的学习观,在这一年里显得异常重要。 我在学校的知名度和当红度一落千丈,可是我也不care了。 我午休时间开始了每天不是和坐在女生堆里一起吃饭聊天,就是跑到琴房,或者是礼堂里练琴,和David,Stewart和Tristan Lee一起聊钢琴聊音乐。我们几人还想过一起成立钢琴社团,可最后谁都没行动。 放学后,我会骑着Ultra Boost去图书馆一个人学习。晚饭后,我喜欢跑去公园和我新交的朋友:Mohammed,一对儿新加坡父子,和一群鬼佬踢球打闹,每天踢的畅汗淋漓后再回家洗洗睡。 高三的我,晚饭后就不怎么学习了。好几个邻居家大妈和老阿姨们都总是调侃:你怎么快高考了还整天来逛公园踢球?一天到晚毫不紧张的样子。 我对这种问题不予评论,心想:我怎么生活关你毛事?我的生活只由我自己来管,轮不到你们生活很无聊的老阿姨老婆婆来教导。 这就是我的态度,那时,没有人能影响我活出真正的自己。 在业余时间里,我还在YouTube上关注了袁腾飞,文昭,易中天,老梁,罗辑思维等等等等自媒体和知识主播进行学习,还有叉子兄弟:看他们各种套路北京的拜金女,不亦乐乎(虽说我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不是演员)。 第二十四章Formal 让我们再把视线转移到2018.6.13的Formal上。我绞尽脑汁通过这个event上来彰显威风。当然,也是想收获一份甜蜜的回忆。 人生的17岁只有一次,如果有些东西你没做,或者错过了,那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弥补那个遗憾的漏洞。 我四月份逐一邀请了全微信通讯录里几个最漂亮的女生和我一起参加Formal,当时也就问了3,4个人,若是换到现在的我,可能要问几十人。 当时我在11年级补习班认识的性感漂亮又身材高挑的Grace,斟酌后她愿意赴约我的舞会,于是Harry就开心快乐了:他即将和一个他现在来看都超好看,性格好的女生以舞伴这样浪漫的角色出席Formal,惊艳全场,火遍全校。 我找了我几年来一直是最好的一对儿兄弟,朗希珀希帮忙去Docklands飞无人机摄影我和我168cm再穿着增高10cm的高跟鞋,身着金色长裙的舞伴Grace出场的景象。找了嘴哥开着他骚粉车牌的奔驰车送我和我舞伴入场。我携舞伴一起去IMC搞了发型,一起行走在Formal大殿里拍了各种好看的照片。我还有不要脸地和各种别的女生合了影,一个月后还发了朋友圈。 我坐在12个人里10个都是女生的桌子上,一边和尽可能多的人哈拉两句,让所有人感觉到被照顾,一边和舞伴互相交换食物,畅想着未来,回顾着从前。 Formal时我和Grace没有花太多时间去跳舞,聊天,而是走到哪里都是拍拍拍。我当时用的手机是Huawei Mate 9,自以为没有Grace的Iphone 7 Plus 拍照好看,所以在一起拍照时,大多用的是Grace的手机。 Harry & Grace 两人,形同情侣,走到洗手间的镜子,摆出了一位老师口中的“大长腿”,拍出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和一些长辈口中的“你的女伴很好看哦!”。 在同学们眼中,那天我带来了一个很漂亮的舞伴的确出人意料,很多国际生朋友在后来闲聊时都会关心我们:“你舞伴和你怎么认识的?她是哪里人?在哪个学校上学?” 还有女生赞誉她“我觉得她性格好好啊,很有礼貌,你可有福了。”听到她们这番话,我都忍不住地会陶醉在我自己快乐的yy中。 可反观现实,我并没有怎么怎么样。 后面,嘴哥接Grace送回了家,和我说:她对我的感觉挺好的,我要抓紧机会赶紧加油拿下做女朋友了。我听后挺开心,也很激动,然后便和Vicky,Megan,Samantha那群女生去到旁边租的公寓那边了。我到了公寓已经筋疲力尽,我走进离客厅最近的卧室,脑袋不受控制地倒在床上,轻轻地睡了一小时,不久后我起了床,映入眼帘的是: 我自从上次喝酒长了记性,跟嘴哥要了解酒药,好兄弟Roy帮大家泡了红茶。再加上后来我们的:“西凉董卓(灌酒大王Yurisa)提前走了,我们早早的迎来了健康阳光的大汉王朝”。 我们20180613那晚过的很和谐,以至于第二天我们大部分的野格和红牛都没喝,我们带走了很多瓶饮料,也还剩了很多酒在公寓里。 女生们晚上刷朋友圈时,看到某些C打头的国际生也在朋友圈秀出自己在深夜小酌的动态。某些女生那时便基于她们的偏见,开始批评她们的“装”和“不真实”,表面对着Grace(国际生的总管)做一套,背地生活里做一套,朋友圈装一套。 我听了听女生的讨论,想了想,莫名觉得对比她们:我更活出了真实。 毕业期间,里外都很懂事,无比聪明但不显聪明的Sylvia点评我最大的优点时说:“做自己”是我身上最大的优点和特质。听到这三个字我还挺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哈,知我者Sylvia也。 613晚上,我们玩了电视上的游戏,每个人都精神得很,就像被诅咒了一样,谁都睡不着。 5点多钟某人提议去Crown赌场玩抓娃娃,我便穿着蹩脚的Boss皮鞋和他们一起走到了赌场,发现尼玛没开门!路上走的石子路还磨花了我皮底的皮鞋。 凌晨站在墨尔本的大街上,我被窗外的寒风冻的不要不要的。 大部队回到公寓休息了两小时,早上吃了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回家时忘了还钥匙,又费了1个小时回去还,再回到家已经是中午。 我来不及去查看各种群里发来的合照还有私信,沉重的脑袋Duang地一声倒在我的爱床上,便昏昏睡去。 Formal结束了,我再回头看,发现全中国人的圈子里没有太多男生带了舞伴:男生里除了我,AndyPing,JC,Raymond还有贾斯汀都没有舞伴,大多数男生结束了后都是单身地回到家。 第二十五章捣蛋日与毕业典礼 时光荏苒,第四学期上了两周就结了课,同学们开始疯狂地刷Past Exam Papers,有刷10年的,有刷15年的,有单科刷40多套的,也有只刷2,3年的,3,5年的。 大家这个时候只能更多的靠自己努力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在考场中提升自己的运气。 到了20181018的Muck Up Day和毕业典礼。这个西方高校为了欢送新的一届毕业生所举办的传统节日。 前一天的下午没有课,大家都把校服脱了拿水笔去上面留下签名乱涂乱画。 捣蛋日当天呢,没有课,学生们可以随意打扮成任何样子来到学校,和自己的朋友们先聊天,做怪样子合影,掏出手机发瞬间。老师都不管的,放任你们最后在学校以学生的身份干任何事情,想干什么干什么,反正只要别伤害人身安全就行。 我两件衬衫最终变成了以下的样子: 我到了这种场合肯定要展现自己的不一样之处,穿了刚买的纪梵希全白大背心儿,一条黑短裤和我的Y-3黑武士鞋,带着一个墨镜,两边头发剪的很短,上面留的很长,我披带着的一面国旗被我旁边这个人借走然后他一直在玩。 在礼堂我们最后一次开完会后,开始了游行,我拿着家里的Bose 大音响放着“the Mass”威风走过。 游行没什么特殊的,学生们吵吵嚷嚷走个过场,就被老师全部赶出学校了,没怎么玩就结束了,走出学校时我和所有的同学们waved goodbye,然后依依不舍地看着所有人远去,那一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一些同学,之后我对那些同学再没有更多印象。 我回到家学了学习,晚上换好礼服和革履,去到Docklands参加毕业典礼。 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 晚上,我调皮地用Grace老师的手机拍了很多照片,以此为借口我加了她的微信。加上后,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她直接发过来了几张图,我觉得很帅,就被我立即发到了朋友圈: 毕业典礼上,校长念着她的欢送词,祝愿我们未来美好,讲了很多大道理。可我一点没记住。 Captains出来念了她们写的祝贺词,紧接着又邀请出了我们学校很棒的爵士乐队。 我们听了音乐,吃到了按步骤上的可口饭菜,拍了毕业照,跟朋友用手机合了影,我妈妈参加这次活动的全程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可是卢总坐在一旁却感到很无聊,频频低头抱着手机打游戏。 这个时候的我,早已经没有那么全校闻名。作为一个普通同学,我跟大家做着一样的事,和所有人说着一笑泯恩仇,大家以后永远都是好朋友,常约饭的场面话,客套官场话。 我和Michelle(个子小小可可爱爱萌萌哒的广东女学霸,Cynthia闺蜜)三五分钟的短暂交谈,被我在旁的妈妈听到,后来她也礼貌地和我妈妈也交流了几句,说自己和她儿子一样,目标也是墨大商科。 现在快三年过去了,时不常,我妈妈还会和我说Michelle这个乖巧女孩的好话,建议我以后找老婆就应该找一个这样沉稳的,懂事孝顺的学霸女孩子。我想:我妈这么集贤惠孝顺能吃苦耐劳心地善良美貌会克制等众多优点为一身的女子以她的识人慧眼推荐的女生,应该很靠谱,应该婚后很旺夫。想必,Michelle这样一个性格温顺的女生,价值观很正,有自己的好闺蜜,会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做人低调。。。她今生今世的命运感觉会很顺,谁要是娶她,我想婚后肯定很幸福。 回到家中,我依旧手捧着我的手机,一张一张划着看到那些好看的照片,激动地睡意全无,也毫不在乎大考就在寥寥几天后。 那一晚,我们虽然10点结束,11点前就到家了,可我2点多才睡。 此后,我们毕业了。高中生活再与我们无缘,它留下给我们的是最后一场战斗,是所有人必须全力以赴的战斗。 留给战士们的时间已经不长了,我停止了每天晚饭后去奔公园,而是每晚携书潜入夜,好好学习。 每天,我都望着远方落日的余晖,阅读着我电脑前大段大段的文字进入黑夜,就这样,疯狂地往脑子里记东西。 一天晚上,我看了看下时间,11:43pm,抬头,又看到我头顶墙上我贴着的考试时间表,以及目标分数94,本已开始打盹儿的我一个寒颤醒过来,心中反复念着一个字:“干!” 第二十六章决战VCE 除非你读TAFE,考IB,读大学预科,或者其他花里胡哨。大多数在墨尔本的同学都会参加VCE,这场军备竞赛。 在这无形的战争中每个人都在暗自与所有人相互枪击,拼刺刀,甚至肉搏。我隐隐看到:遍地鲜血,浸染了整个大地。 所有人奋发图强,挤破头,为的是心仪大学最终发给我们朝思暮想的Offer。 在这对我来说长达一年,对别人来说两年三年的的持久战中,所有学校是旌旗猎猎,战鼓擂鸣,学生也只能背水一战,向死而生,才能光荣的在年底走出战场。 既然迈入了VCE的战场,我们的人生便不是我们以前的人生,我们的生活不像从前那样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爱好,做自己内心最想做的事情,而是必须付给努力学习,向所有其他同学开战。 而我,却是一朵例外的奇葩。到了十二年级,按照最懂我的父母评价:“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儿,六月份两次和同学们外宿,吃完晚饭和同学踢球儿打闹。” 二零一九年里我的战斗情况如下: EAL SACs全部被我考砸,占比最多的第一个考试,Language Analysis被我考了50%,最后平均分60几。原因如下:我自己没有足够重视起来这个事情,再加上我超级不负责任的Austin Education的补习班老师 Daniel白冰这个人全年下来都在上课划水不留作业,酷爱抽烟,整天无所事事的他对我们在行动上一点都不上心(我和我的小伙伴都不知道就这样的人是怎么继续厚脸皮赖在这里教书的,呸!)我也没狠心换班(事后是真的后悔)。 中数高数的SACs我发挥地中规中矩,平均分分别是A+和B+,靠最后占比最大的Final Exam冲一冲,当时觉得裸分上个40,35是没问题的。我在Russ的高级班也就算是资质平平的学生,水平趋于平均,但在这个过题速度很快的班上课我感觉到很刺激,cover的内容很多。 在学校的中数课上我喜欢和Vicky和贾斯汀聊女人,八卦,谈古论今,而高数课我喜欢和Jay Ye(Junjia)互相口嗨再商业胡捧装X自己高数学的很厉害。 高数课上我喜欢又非常擅长模仿Mr Yeap用他的马来西亚口音讲英文。Yeap的口头禅:“huh?”,要不就是他从来一句话不超过5个单词的句子,“So, wha do we do?”,“stop talking,do your work”,“stop talking,just shhhh!”,“what you doing, huh?”, “Playing games, huh?”, “Simple as that.”还有他警告我们 g=9.8:“if you use g=10 in the exam, you lose 10 marks, simple as that.”我每模仿一次,都能使在我周围的人捧腹大笑,乐的前仰后合。 我和Jay在一起喜欢没事儿就挤兑学习很差的Jason Huang,他自己学习不好还总看Junjia可爱而调戏他。于是我们拿事实成绩说话,搞得他有时候很尴尬,但因为他没脾气没态度大大咧咧,导致他在我们两个后来考进墨大商科的人面前显得很弱。 CSLA,中文第二语言高级课,我报了$120一小时的一对一(太JB贵了不是吗!),一个胖胖的老师姓张,带我过我的detailed study,孝庄皇太后(一个别的学生一笔一画奋斗出来的上万字的重点研究被她送给我了),和我的General Conversation。我平时成绩也就是B的上下。 有一次我忘了我的校内的口语考试所以没去。事后还专门跑去Box Hill一通忽悠那个韩国医生我自己这很疼,那不舒服,最后,他免费给我写了张假条,哄骗老师我是真的当天病了,我才得有正当理由补考。 平时在学校上中文课时,我喜欢和旁边的Andy神龙哥吹牛装X,主要着手于三方面:一,显得我对CSLA的学习满不在乎因为我已经对中文考试尽在掌握。二,是喜欢聊一些八卦,聊一些我和女孩子的经历和我在派对上见识到的东西。三,是上网探索好玩的东西,进而显示我知识量渊博,知道的网站数量多,从我吃过的美食,到我喜欢去哪玩儿,我都会一一推荐给他,同时分享一些我的经验。 装X的同时,我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自豪感,同样我也感觉到自己帮助到了别人。上课无聊的时光被我一口嗨,顿时变得有了色彩,鲜活了起来。 Economics经济学这门课的成绩我是A,B+和 B,每次发下来成绩我都会腆着脸去和Peter Harvey讨分,我记得第一次SAC我要回了5%,从75变成80,那感觉用两个字形容:倍儿爽!不过之后,他再没有还给我分数过。 这门课的我没有补习,我只是天天攻读那本VCE Economics guide来复习Final Exam,画画重点,学着怎么扯。因为加分最少,我早做好了把它当小科的打算。 我在学校上经济学时,旁边新来的迪拜人Mohammed什么都不会,总来不耻下问我各种简单基础的问题,一开始我还有点不耐烦,但后来我就开始做起了他私教的工作,上课free time时便举例向Mohammed讲述这些题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自己复习一下学习的内容,再无聊,我就和一旁上课总打游戏显得什么都不在乎但也非常聪明的Lucas Chen唠嗑儿(讲真,他上课总打游戏,中数和Eco的成绩却永远只比我低一两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之后去了哪个大学)。 真正的高考,Final Exams是20181031的早上9点从EAL开始,大家都显得没那么紧张,因为所有人起码都模拟过3小时的考试了。 时间到了20181031的9点,可奇怪的是:我们晚了5分多钟才进去,又晚了几分钟出来。难不成原因是:卫生没打扫好???没想到高考时,土澳学校都可以不守时。 我坐到我的座位,看到监考的人都是一群志愿者老爷爷老奶奶。 读题时,我15分钟疯狂读着题目,开始Writing Time的我,前半小时做完了听力后,开始奋笔疾书,一刻都不停歇地写下我脑子里太多想展示的句子。前50分钟,我便写完了第一篇作文Text Response,on the topic of “Bombshells”。 现在,留给我写Language Analysis的时间还剩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2018年的那片文章,是一个作者疯狂吐槽某咖啡厅的Service怎么怎么不行,各种方面,从头到尾。用的词汇也是五花八门,读的我头晕脑胀。在我回答完问题,开始写作时,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搞懂很多里面作者运用的损人手法,于是我就自作主张,直接“irony,sarca**,critici**”这些词就贴上去了。 可见我Language Analysis欠佳的功底,我也知道了为什么2018年EAL我最重要的平时考试只拿了50%,在年级属于垫底成员之一吧。。。。。。细思极恐。我差点因为这个去不了墨大莫纳什。 To be honest,我现在认为我英语高考卷答得真不好,马虎的地方太多,我不懂就写的地方也很多,我当时太焦虑手太快,刻意show off我fancy vocabulary的地方太多,可能这就导致了考官们一眼识破了我没有读懂文章,writing不够有深度,想的太少。 However,当时的我觉得:卷子上写得满满的都是复杂词句,我甚至拿出highlighter 高光出那些我特意show off的地方,作为我的闪光点,加分项。我志得意满,认为EAL35-38不在话下,早已决胜千里之外,直到后来。。。。。。 对于我两门数学的考试,我觉得两次考一卷和两次考二卷的感觉都差不多。在数学考试面前,一般的学生(除非你是顶级学霸)都会碰到三种题: 第一种题:送分题,简单题,除非你马虎,粗心大意,或者做得太快忽略了步骤或者算错了数字,不然一般都不会错,不会被扣分。 第二种题:难但是可以通过绞尽脑汁,使尽吃奶力气做出来的题。这样的题大概占全卷面的20%左右,遇到这样的题不用跳过,多花3,5分钟把它做出来即可,会很有成就感。 第三种题:真正的难题,所谓拉分题,就是一下子便可以把聪明孩子和普通孩子的分数区分开来的题目。对于这样的题,你一定要一眼看出来,不会做就是不会做,直接跳过,直到做完了所有其他的题又保证其他题都对了的情况下再回来想。或者你眼疾手快,可以撇到旁边的学霸上面写的答案是什么(前提是:必须你眼力好,旁边坐的人又是学霸,人家还愿意给你抄) 我按照送分题稳扎稳打,第二种题多花3,5分钟解决出来,先无视拉分题再回头做拉分题的战略写了我中数高数的卷子,获得了相对其他科目比较满意的分数:裸分37和35。 Economics是紧接着EAL考的,两个小时的考试我认为中规中矩,但是和EAL发挥的一样:“马虎的地方太多,我不懂就写的地方也很多,我当时太焦虑手太快,刻意show off我fancy vocabulary的地方太多,可能这就导致了考官们一眼识破了我reading(读题)很不好”。最后裸分仅仅31,按照原计划,位居小科。 CSLA中文第二语言高级,是11.21考的,考完高数我得以休息9天来准备中文,于是我天天跑到图书馆看杂书和小说,上YouTube看脱口秀,或者趴着睡个小觉。 我闲闲散散地我度过了最后复习的十天,那时候晚上在我家旁边的公园那些老阿姨老大妈天天都能看到我出门来放飞心情,总好奇我为什么没考完就这么撒欢儿。 我对她们的这种眼神不予理睬,继续快快乐乐没有脑袋地自由奔跑在草地上,和朋友们打打闹闹踢着球。 进了CSLA的考场,因为有了之前长时间的放松,还有过好几场大考的经历,我不认为当时的我有丝毫紧张,我堂堂Harry Lu,能沸沸扬扬写出五万字小说还写不好你2-300字的作文和听力?考试时我很放松,写作文的时候我还会尽力把字写的很漂亮,横竖撇捺我都慢慢地用写硬笔书法的标准写。 可我不懂为什么,最后中文裸分31,加到39.5。。。。。。为什么CSLA,中文第二语言高级我考的如此之差?这到现在,都是一个我的未解之谜。 第二十七章大结局 2018年的12月13日中午,爸妈送我来到了图拉马睿机场,我在候机大厅的琴上弹了很长时间的钢琴,还找了旁边的小哥哥帮我拍了我弹冬风练习曲的第一页随即我第一次发了抖音。不久后我上了飞机:是少有的墨尔本直飞北京的航班。 飞机上12个小时我看了很多电影,却不肯睡觉,一想到落地就出ATAR我紧张地不停在抖腿,打寒颤。 在我眯了一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我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然后看了一下微信,连上网后微信蹦出了20多个红点儿:爸妈发了很多信息在问关于我分数的问题;补习班老师在问我们的分数;JayYe为首的各种学霸在互相询问彼此的分数等等等等。 我一一回复后又打开了朋友圈,发现学霸们一大早7am就在朋友圈秀出了他们95,96,97,98,99的ATAR,和我预判的他们的分数都差不多,那时我才发现我看人是真的准,我猜谁肯定在哪一分的区间他就一定在哪个分的区间。 可当我鼓起勇气,打开了我的ATAR分数后,我却有点不太敢相信我的眼睛,最上方暗无生机地写的是92.35。 我心态崩了! 我背着Tumi包,穿着厚厚的Supreme棉袄出了舱门,外面是北京0度的干冷空气,刺骨的凉风打在我的脸上,我的热泪一滴也流不出来。 我上了摆渡车,和众生挤在一起,脑海里播放的是父母的咆哮,亲人的谩骂,朋友们的嘲笑,和社交媒体上的被轻蔑。。。我来到了我人生中新的一个至暗时刻。 我拿行李时,父亲像疯了一样60秒的语音一段接着一段从不间断的发来。我一边向前走一边耳朵对着手机的扬声器不耐烦地在听。 那时候的我觉得,自己犯了大错,这时候父母说什么我都应该100%洗耳恭听而不反驳。 语音里面60%是大道理,20%是怨悔,悲愤,20%是在不停的责问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妈的,我知道怎么办还会不告诉你吗我操! 在我走出关的时刻,我听到他说:“要不你明天就回来澳洲吧,把问题解决了再说,你也别回国玩儿了,回来澳洲反省反省自己,你看看你自己这一年里xxxxxxxxooooooooo……” 听到这里,我便不再往下听了,我见到华帝哥哥(我表哥)后,上了车,两腿并拢着以保暖,我把手机揣进了兜里,不想继续吸取我爸的负能量,试图和华帝多聊聊天放空自己的杂念。 半小时后,华帝把我送往了北太平庄花园路11号院。我进了房间看到地上铺满的是灰尘,暖气弥漫让房间有一种干干的炽热,还有看到了楼下因为北京驱逐中低端人口导致的门可罗雀:这里没有人可以照顾我的衣食住行,况且我尚未学会怎样灵活使用美团百度外卖那些App,当然,我也有点怕。所以,我决定去三叔家住,在那里,三叔三婶能更好的照顾我的生活,无聊了还可以和卢嘉宁我堂弟聊聊天。 我拿了纸笔,拟了一封给VTAC的信,竟被我妈大骂了我英语还没她好,我一时间很无语,但一想我犯了只考92分的ATAR的大错,也只能忍一时再一时又一时。 我爸妈在澳洲给VTAC发了查分请愿书,求他们看一下判分排名有没有出错,几天后回信到达,我早已忘记了上面写了是什么,也知道这并不重要,因为什么也不会因为我的一封信而改变,我想:这可能就是命。 恼羞成怒的我爸更想出了走极端路线:去起诉VTAC,只为了重新判分,要不然就把这个组织告倒闭,令他们赔偿我们一笔巨额赔款来抚慰我们受伤的心灵。 当然,最终,理智没有让他这么做。 14号下午我睡了一大觉,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神清气爽,悲伤的情绪被一觉所缩小。我打开一旁的手机,上面是很多我爸妈发来的微信和打的电话我都没接。 我回拨了过去,他们又开始大骂:“你个不努力学习的种儿,对什么都不上心,成天就想着装,吃好吃的,买好衣服,出去外宿,得瑟,现在好了吧?没大学上了,志愿也改不了了,你自己好好反省自己吧,唉,我也是。。。唉,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说说你考试的时候天天出去踢球,不努力,现在。。。我们也有责任。。。我不多说了,你自己清楚。。。不要老得瑟了。。现在知道了吧。。。(之后,又反复重复了前面的台词n遍)”双鱼座的我爸一开口就没完没了,仿佛机关枪里的子弹永远打不完。他一个人说了半个多小时,而我的台词从不超过那几字:嗯啊哦。 挂了电话后,我感到很丧,躺在那里发了一会会儿呆,然后我去到了三叔家的电脑桌,打开了电脑,发现其实在VTAC网站上是可以随意切换志愿的排名的,这让我欣喜若狂,等于我现在把墨大里面肯定能进的系填到第一位,我还是墨大的guaranteed entry。 我随后赶紧用微信文字把这个消息传给了我爸,他们的怒火和悲愤也逐渐平息,看到我又有了99%去墨大的把握,我能想象得到:他们也松了口气,又可以再次睡一个安稳觉。 经过我爸和陈良叔叔的商议,还是把头几个志愿项填成墨大的别的科目比较好,这样,可以免于死到Monash大学。 他们一开口我就知道符合我意,我打开三叔家的电脑,仔细研究了Bachelor of Design,Arts和Science都是学什么的(农业我是不会去学的,主要因为要分太低去了有点丢人)。 Bachelor of Science(理工科):无外乎是物理化学生物工程还有很多分支,一想我就知道里面一定是理工科死直男还有丑女(现实不一定如此),在主要是以社交为生活的大学时间里,我不想和死直男做朋友,所以果断Science被我Pass掉了。 Bachelor of Arts(文科):如果我没说错,这应该是墨大最大的一门学科,我估摸着里面的科目数量得有Design,Commerce,Science的总和,其中Media和Economics这两个major最能吸引我。想想我便知文科里面的女生绝对是占大多数,我一个男生进去会很抢手,进去交女朋友脱单会很轻松,后来我发现事实也差不多如此。另外,Arts students也是期末考试最佛系最放松的一类人,他们很少有期末考试,只要平时写论文按时交作业就可以pass了,没有太大挂科的压力。最后,我还是没选文科,因为我和我的家人都认为在学文科在未来没有很大竞争力(事实如此);加上我33的EAL分数也侧面证明了我英语实力不适合读文科;而且就算是为了脱单,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应该出现在一个真正有竞争力的市场里,再靠努力脱颖而出,靠实力去吸引。而不是像我高三那年天天混迹于女人圈中,跟她们像闺蜜一样相处,活得和女人没两样,现在想:如果我进了Arts我可能还是会表面上身边莺莺燕燕有女生排队来和我约会,但实际上我可能大学几年在文科里学不到什么东西。 Bachelor of Design(设计):设计里面最热门的学科叫做Architecture,其次还有Urban Planning,Property(房地产)等等怪怪的专业,我前半年进去,选的就是很水的房地产Property专业,三年下来只用学8门compulsory好像。真正的Architecture里面少有期末考试,但平时的工作量据说是很恐怖的(我后来从主流逃跑了,没有得以体会真正的BoD)。一开始我听到设计这个词汇时,我的大脑就播放了很多二次元,非主流,举止异常,天赋秉异的女孩子的照片,当我真正进到里面后我确确实实地亲身和她们相处,才发现这些女生确实不寻同于常人:她们有的独立意识很强,有的是同性恋,有的喜欢把自己的脸和头发抹地像鬼一样,有的是渣女,有的心理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大多数这样的女生很刚,她们真的很喜欢很享受和Design里面复杂的作业互相伤害。。。Unimelb的女生,各有千秋,但是在Design里面,可以说,女生的多样性是最丰富的。 经过反复斟酌,我最后选择了Design,想:不走商科这条路而去投身作一名设计师,建筑师其实也蛮不错的。 我选择了设计,得到了爷爷奶奶深深的认可,他们觉得设计更有前途,而学商科只会让我“只认得钱”。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更多亲人开始为我学习设计感到骄傲自豪,还觉得我因祸得福,因为没考到理想的ATAR而找到了更适合我的发展道路。而只有我知道:我自己很想读商科,只不过没有很坦白认真的和大人说出来,那时,估计也没人能够体会我想去又去不了墨大商科的痛。好在半年后,商科这个晚了半拍的爱情才重新来到我身边。 就这样,本来期盼裸分得到35-38的EAL我拿了33,减到32.4,本来期盼裸分得到35-38的Economics得了31,加到33,本来期望裸分得到36-40的中文我得了31,加到39.5。这些分数都低于我的期盼,好在我裸分37和35的中数和高数扳回一城。最后ATAR总分92.35,让我几天后收到了墨大Design的Offer。得了Offer后我又把Unimelb Bachelor of Commerce放到第一志愿,可商科的Offer却迟迟没有到来。。。。。。 这届学生全部顺利毕业后,我们也开始了历时四个月的长假。 留学生们打包行囊回了国,有些人开始环游世界,有些人远走高飞,留学英美,有人从此销声匿迹,有人开始轰轰烈烈地过起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人开始自甘堕落随俗浮沉,也有人迈入了名牌大学,把自己投入到了更激烈的战斗中。 2019年,我进了墨大的设计学院,开始了新的人生。 至于博文一哥,他12年级离开时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走时甚至也没个招呼。 有传闻:他踏上了历时3个多月的毕业旅行,走遍了全中国,还去了中东地区和欧洲旅游。不过最终,一哥回到了他一开始出生的地方。 致敬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一哥不再认识这里的人,不再熟悉这里的环境,不再对这里抱有幻想和憧憬,所以他可能早早化作一缕青烟,飘向了远方。 一哥的肉体也许现在还活着,也许早已被焚成灰烬,可它的灵魂却天长地久地永驻在了Balwyn High School,保佑着那里的学生考出好成绩,免于受饥寒的折磨,免于受老师的压迫,免于受病毒的侵袭,免于对未知的恐慌。 风萧萧兮易水寒,时光一去兮不复返。 多年过去,我依旧思君的浑身是胆,忆君的倾情演唱,爱君的优美琴声。 向博文一哥致敬!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