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征服之风云天下》 第一章:黑骨正气柳叶刀 “‘昊’乃日天也。” 盘古开天辟地后,害怕天地重合,便用头顶天,脚踏地,显起神通。 他一日九变,每天增高一丈,天地也随之增高一丈。这样过了一万八千年,盘古长成一个九万里长的巨人。 又不知经历多少万年,天地终于稳固,盘古轰然倒地,身体发生巨大变化。左眼变成鲜红的太阳,右眼变成银色的月亮,最后一口气变成风云,最后一声叹息变成雷鸣,头发和胡须变成闪烁的星辰,头和四肢变成四极和高山,血液化作江河湖泊,筋脉化作道路,肌肉化作肥沃的土地,皮肤和汗毛化作花草树木,牙齿骨头化作金银铜铁和玉石宝藏,汗水化成雨水甘露。 元神一分三脉,化成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 起初,大地本混沌不堪,没有任何杂质,属柔润之土,自然经不起踩踏。连后来的山石矿脉都是盘古肢体所化而成。当盘古所利用的一点一滴都化作可造之材后,却没注意脚下踩踏的两块元石。 万物成型后,这两块功劳颇深的元石自然是心有不平,便自通灵性。左脚黑石天性敦厚,右脚青石温润善良,若成人型,倒也是一桩欣喜姻缘。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当他们灵性能决定命运的时候,青石劝黑石幻化人型,去享受本属于他们的天伦之乐。黑石生性敦厚,倒也胆小怕事,认为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不但不听建议,还劝青石切莫逆天而行。 青石不听劝解,恼羞成怒,一冲动就仿着来往路人,幻化成人型。殊不知型自通便可成,魂却不成。即通灵性,懂仙道法术,自然不能列为凡人,非仙即妖,这是宇宙规则,于是,她被上仙们列入妖的行列。 自此,便被所谓的仙追捕,青石仓惶逃避,躲在一条河流的莲花包里,这一躲就是千年。 千年后,莲花大如水池,被下界探寻的喽啰发现,为讨好上仙,企图撷取送上仙做卧榻。这才惊醒青石,她已固化人型,并吸收日月精华,敛荷内精气,法力更上升千层,相貌生的楚楚动人,如一朵嫣红待开的荷花,自命名为“青莲”。 自青石逃后,上仙订宗立案,查前因后果,这才发现黑石。 原始天尊禀明女娲后,女娲还特意考证了一番,发现它一身黑骨正气,竟是个万年不遇的奇才。如若从零开始,只消千年,便可修行为能力不在其下的上仙。 功高恐盖主,他们本属一个级别。又因元始天尊的羡慕嫉妒恨,他特意上了一封奏折,拿为祸三界来威胁,建议让其自生自灭。 女娲知天命,懂劫数,自知万物相生相克,强求只会弄巧成拙。她职业道德高尚,是福是祸,让它转世为人,千年后自知结果。既推动三界创新,又能见证未来的奇迹。故此,让其投胎转世,生在天然屏障的云峰山下、一个温厚纯良的药道之家。 道童取名为昊天,天天帮父亲上山采药。山上有一门派,天天大门紧闭,亭台楼阁倒也轩然,虽四周高山林立,因山下有一小镇,故此地命名为迎仙镇。 莲子是药膳主材,云峰后山有一山洞,名为“云莲洞”。 8岁前,昊天从未去过后山,就在八岁那年,因为好奇,便爬上一颗杉树,对院内观看,却被院内服侍的小厮发现,小厮平时受惯了窝囊气,便想发泄一回。昊天逃跑不及,被众小厮拿来撒气。 一阵奚落后,众小厮要求昊天当马儿,他生性胆小怕事,也不敢反抗,跪下来让小厮轮番骑着玩耍,一个七八岁小孩,驮着十六七岁少年,爬行潇洒自如,竟看不出有丝毫的吃力,有人提议两个一起上,接下来三个,直到爬上去五个,他依然爬行潇洒自若。 因暗处的青莲于心不忍,便伸手对众小厮轻轻一吹,小厮们就腾云驾雾般跌下山崖。 随着尖叫声越来越弱,院内一行人轮着秩序出来了,领头的是个黑面大汉,手持一把黑柄大斧,他把斧柄往地上狠狠一戳道:“何方妖孽,快快上来受死。” 昊天慢慢回过身来,痴呆若傻,幼稚眼神中透出一片迷茫,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看他不语,黑脸大汉又抡起斧头向前探行两步。 昊天一惊,后退两步,用力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掉下去。” “你不知道?让你下去看看你就知道了。”黑脸大汉话未落音,便抡起斧子向他横扫过去。 昊天只觉一条绳子把他捆了,正郁闷中,已经飘起来向山下飞去,身形轻盈而迅速,能巧妙躲掉任何一根树枝,落到半山腰时,身体又不受控制的转为横行,直直的像后山飘去。 过一个凸出山头,山形突然凹了进去。昊天也不受控制的降落在那里,迷糊中,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 “小鬼。” 昊天回头看时,见是一个身材倩瘦,面如荷花般的仙女。就深深鞠躬说:“多谢神仙姐姐相救。” “神仙姐姐?”她掩面咯咯的笑着说:“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青石啊!” “青石?”他略有所思,又看向面如荷花般的仙女说:“神仙姐姐,我不认识你。” 她刚刚只是浅笑,现在倒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弯了腰,笑羞了脸,笑毁了花容月貌,还是止不住想笑。 “也难怪!”她依旧掩面笑着说:“我多傻啊!咱们也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你怎么可能记得我,现在我是妖,你是人,呵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神仙姐姐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妖呢?”昊天不解的问。 “来。”青莲牵着他小手来到洞中。 此洞极大,如另一片洞天。洞内沟壑山峦,溪流水泊无不齐全。奔流不息的小泉下全是青莲,莲叶无秩序蔓延。更有几朵巨型莲花足以支起一片平台。 昊天被景象所迷,不知不觉中,竟伸手去采离他最近的那朵莲子。 “住手!”青莲嗔怒:“此处乃上仙有意开采,莲花也是故意种栽,你若撷取一支,被上仙发现,便知此处有人来过。恐糟糕的我连容身之所也无。” “对不起,神仙姐姐,恕我无意冒犯,难道这不是姐姐家么?” “是!我暂时的容身之地罢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我性属阴,与青莲无异,即使幻化一株莲叶,他们也无从察觉。” “姐姐不是神仙么?” “嘻嘻!”她轻笑道:“我乃是妖,不过这是宇宙法则定义的,我却不那么认为。” “姐姐这么漂亮,心底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妖呢?”昊天心里嘀咕:“什么宇宙法则,漂亮姐姐就应该是神仙。” “神仙姐姐,我该怎么回去呢?出来这么久恐怕爹爹要急了。” “那行吧!我暂且送你回去。切记,以后再不可上山,否则,通天派还会找你麻烦。” 昊天虽不解,也不想多问,木讷的看着这位漂亮姐姐道:“我想见到姐姐,为什么不让我上山。难道上山看姐姐也不可以么?” “幼稚的小鬼,这莲花哨送你,你只用嘴一吹,姐姐立即便来见你。”说罢,昊天只感觉眼现青光,随着光束越来越浓,就幻化成一朵莲花,刹那间就变得如锅盖一般大,又闪烁着跳入青莲掌心,青莲又随手一抛,便飞至昊天脚下。 昊天只觉身体不受控制,缓缓向上升起,惊悸之余,已飞出洞门,继而一阵眩晕,像是失去只觉,一道青光闪至山下。 青光刚刚消失,青莲双目一闭,一道青光成弧形射入水中,继而慢慢的长出一株莲叶。 片刻间,昊天恢复知觉,睁眼看时,已身处自家门前的池塘边。他轻轻一笑,像刚做了一场美梦。正欲进门,见母亲慌张向他奔来,她焦急道:“快……快……天儿快进屋,几妙龄少年危在旦夕,快进屋帮你爹爹。” 昊天一听,忙跑至屋内。细看五个危在旦夕的少年,正是山上道观小斯,因欺负玩弄昊天,才落至如此下场。父亲手持一把小刀,正帮他们切除感染的皮肉。 那把刀父亲视若心肝,平时藏在祖宗灵位后面,父亲从不轻易示人。可见情况紧急。 见他进来,父亲说道:“天儿过来,既如此,你来操刀。你生性胆小,也该让你磨练磨练。” 听父亲这样一说,昊天便知几小厮定是医活希望不大的,准备破釜沉舟一博的,又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才让他操控练刀的。 “还愣什么?”父亲吼道。 这是把奇异的刀,刀身长度不足一米,呈柳叶弯形,故此命名“柳叶刀”。听父亲说,这是祖先从上古时代传下来的,祖上传话,此刀可经传说中的龙珠锻造升级。他接过刀,父亲双手早已扣死绽开的皮肉,命道:“纵向轻刮。” 昊天只得照做,慢慢使刀口弧度刮抹伤口,很奇怪,被刀口刮过的伤口渗出丝丝鲜血后,很快结了痂。 父亲大喜道:“果真有此事,你定是黑魂附体之人,可见你骨髓含有黑骨正气。只有你才使此刀散发延命之热量,也只有此刀才能诱发你的黑骨正气。” 昊天无暇听父亲唠叨,只一味怀着菩萨心肠刮抹伤口。 第二章:黑污练就修罗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昊天……” 昊天一听,那稚嫩的声音熟识于心,便知是烙佩来了,她刁蛮任性,常常欺负昊天。 昊天不爱和她玩,又忙着手里的活计,便不理她。片刻后,那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昊天哥!我可带了上好的莲子。” 昊天一听大喜,冲门外喊:“进来吧。” 洛佩一蹦三跳的走进屋来,昊天看她进来,压抑着兴奋说:“甚好,你把那研好的药末混高粱酒帮他们敷上。” 洛佩嘟起了小嘴说:“人家是找你去湖边玩的,谁爱伺候这些又脏又臭的假道士。” 昊天知她性格,故作生气道:“你还是自己去吧,我比他们还臭百倍,何况救命要紧,都这会子还顾及这个!” “天哥……你就陪我去湖边玩玩么……天哥……” 昊天摆脱她,继续拿弯弯柳叶刀帮那些小厮刮抹伤口。他虽年幼,生气的样子倒很逼真,还故意沉着脸给烙佩看。 烙佩看他认真的样子,又内疚,又觉得的好玩。仔细打量他那张俊俏的笑脸,长长的脖颈,还有宽宽的肩膀。她突然发现,他脖颈间竟多了一条草绳,草绳坠着一个如莲藕般的小东西,随着昊天刮抹伤口的动作,那小东西也随节奏在胸前左右摆荡。 她突然伸手抓住,想抢来自己玩玩。却不曾想到,刚碰到那个小东西,就感觉一股冰凉,且冰凉之气随那小东西在周围鼓荡。洛佩一惊,急忙缩手回去,指着那个小东西说:“天哥……天哥……那是,那是什么?冷啊……好冷、好冷。”说完,双手凑嘴边哈着热气。 “这个……”昊天犹豫,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看昊天如此,洛佩漆黑的眼球一转,计从心来。她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蹲在一小厮旁边,对着小厮的脖子说:“昊天哥要是不说,我就刺进去。” 昊天没理她,昊老爹却急了,他抹把额头的汗水说:“佩儿,你才几岁啊?怎么能讲如此阴毒之话?” 那洛佩对昊老爹伸伸舌头,调皮的说:“昊天哥不理我,我杀人怕什么?” 说话间,剐抹伤口的已是最后一个。 昊老爹叹口气命令说:“天儿,陪烙佩玩去。” 烙佩和昊天一个村的,她刁蛮任性,又极鬼谷精怪。昊天越是不喜欢和她玩,她就越是喜欢缠着昊天。这是双方父母的约定,指腹为婚。现下两方父母有意撮合他们,但昊老爹有些后悔,又不便向异姓兄弟反悔。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块出去采莲,因洛佩精灵,总是她采的多些,昊天采的少些。不是昊天不如洛佩,他生性敦厚,又不愿和她抢,什么事都让着她,也难怪会被宠坏。 昊老爹总喜欢骂昊天,每当这时,洛佩就上前嘟着嘴说:“昊伯伯,天哥采的在我这,是我有意抢了天哥的。” “天儿,真该跟妹妹好好学学。” 和她在一起,总被爹爹骂,昊天便有意躲她,常常一人独自偷偷上山。 昊天走出门后,烙佩就开始向他示威,声称到了僻静处,非拧死他不可。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问他脖子上是个什么东西。 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昊天就把它的来历细细说了。洛佩一听,一下子就恼了,这小小年纪,竟然能觉醋味。便小拳头招呼了昊天,昊天不敢还手,就躲着她,躲不掉干脆掉头奔跑。一前一后,一男一女,追着打着,喊着笑着。 不知不觉中,两人一路小跑的湖边,看到那里围满了人,二人嬉闹的兴致也被打乱。看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像是死了什么人。两人好奇心大起,便也凑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央的草地上躺着三个人,两人早已气绝身亡,另一人也在做垂死挣扎。 昊天仔细看去,见三人同是右臂受伤。而且伤势奇特,三条右臂都如烧黑的木炭,还微微冒着青烟。 还没死去的那人半躺在地,左手按住右边胸脯,痛的想在地上打滚,但碍于肩膀,只能唉声叹气的忍着,嘴里不住嘀咕说:“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求求你们,求你们杀了我吧。” 围观的人议论的更响了,有人高声叫了起来:“对,生不如死,杀了他……杀了他……” 叫声虽响,却无人敢上前。 只听一大叔说:“怪哉,这莲花定是妖气所化,须得上云峰山呀!” 众人一听,都紧张起来。有胆小的已经幽幽的退去。大家议论正欢,臂膀上那被黑色妖气腐蚀的区域又在慢慢扩大,像被扔进炉膛的木炭,一点点被烟火吞噬,最终化为灰烬。 昊天看一眼湖中那朵黑莲花,使劲咬咬牙。出于本能,他大喝一声,甩开烙佩攥紧自己的双手,抽取腰间用兽皮包裹的柳叶刀,朝那人肩膀砍去。 没人料到一个八九岁孩子会有如此举动,事出突然,大家也都本能的往外闪。 手起刀落,断臂在草地上连翻百滚。滚到之处,青烟泛起,经过的青草地也化为一条干枯的灰烬。那断臂滚进湖里,湖水就翻滚着白沫,并冒出缕缕的青烟。 众人都看傻了眼,一个孩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实在比那朵黑莲妖还要恐惧。一条又细又长的柳叶小刀,在他手中竟能轻松削去大汉的一条粗壮手臂。 众人都惊讶的盯着臂膀,被截肢的大汉也木讷了,那胳膊被削去时,也泛起一丝青烟,血液还未喷出,却早已结痂定型。看被截肢大汉的表情,彷佛疼痛也减去不少。 瞬间,称赞声、夸奖声和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大家纷纷竖起拇指。 看昊天刚刚如此的壮举,烙佩除了感到自豪的同时,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又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她傻傻的天哥一下成了众人敬仰的英雄,她好开心。她想把天哥这种荣耀分享给昊伯伯,分享给自己的爹爹。于是她偷偷退出人群,一路小跑着朝家门奔去。 “斩了那黑莲妖……斩了那黑莲妖……”众人很有节奏的叫嚷。 第三章:行侠义怒斩黑莲 原来,当众人发现此处凭空增出一朵巨型黑莲后,只当是神物,便争相来取。 第一个年轻人仗着学了几天轻功,剑法又舞的精妙,便手提一把太康剑飞身一跃,朝那巨型黑莲颈砍去。殊不知一剑挥去,莲茎只破表皮,却溅出一滴污血,那污血有感染泛滥之功效,连手中的太康剑也顿时化为一摊污迹,肢体也被慢慢感染,直至全身腐烂,死于非命。 又一不信邪的壮年,手持长柄梅花刀,刚触及枝叶,下场却比前一个还惨。只挣扎两下,便也气绝身亡。 这第三人有些来头,他曾在云峰山道观修过仙。因生性贪婪,被师傅赶下山门。从此,此人便作恶多端,争强好斗,生抢夺拿,是此地响当当的一霸。他虽鲁莽,倒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见两人下场如此凄惨,却又不甘就此罢休。就结合前者经验,做有备而来之势。他既没有飞身,也没跳跃。只站于湖边,使出所携带的勾践环镰,他自知那黑莲不是凡物。便轻轻一抛,发现危险便准备丢掉手中的钢索铁链。 那勾践环镰卡在黑莲茎上,既没冒烟,也没溅血。正当那大汉得意之际,却发现勾践环镰自顶端开始发黑,慢慢感染到手中的铁链,速度倒也不快。但那大汉不甘心,不愿就此罢手。仗自己修过仙,有自信在黑气到来之前能撒手,便抓紧铁链狠狠一拉,那黑莲只轻轻抖了抖。黑气便瞬间染至链尾。只听一声大喝,那大汉向后飞出十步开外。勾践环镰也化为一堆灰烬。 昊天抿着嘴听那大叔的叙述,可怜他不会轻功。看众人如此厚望与他,他竟会感到一丝愧疚,觉得对不住大家,也对不起自己一颗斩妖除邪、广立正气的内心。众人都见识了他的神奇,开始只是鼓励,后来就慢慢变成了怂恿。昊天也想看看这把刀的威力,便冲众人鞠躬点头,表示定不负厚望。众人又纷纷鼓掌。 他慢慢靠近湖边。 “且不可被那溅出的污血黑气所染。” 身后传来那截肢大汉的声音,昊天回头看他,庄重的冲他点头。 他放轻脚步,踩着一株株巨型荷叶,小心翼翼向那黑莲靠近。近了才发现那黑莲的奇特之处,如锅盖那般大的一朵黑莲,葱绿的莲茎却只有小拇指那么粗。昊天仔细观察莲茎,想找出刚刚那三人砍过的痕迹,见那葱绿的莲茎晶莹剔透,上面哪有踪迹可循。见到如此诡异之事,别说是个孩子,就是成年的英雄侠士,怕也有五分惧意。 “斩了它……斩了它。”村民在湖边齐声呐喊。 小小年纪的昊天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已无路可退。 他想起神仙姐姐青莲,很想再见她一面。这虽是朵莲花,它也是有生命的,若你们不惹它,它又怎反过来伤你们性命。昊天在犹豫,也怀着菩萨心肠,但已退无可退,倘若不斩这黑莲妖,自己势必会被村民谴责。这黑莲已伤两条性命,就当拿它试刀吧。倘若自己命丧于此,也只怪天意如此。 不知不觉中,他已把柳叶刀高高举起。湖边的村民也平息凝气,双目炯炯有神,见证这千年难遇的一次怪事。 昊天略觉不妥,便把刀锋纵向改为横向,畜足了力,大吼一声,视死如归,朝那葱绿莲茎削去。只听“嗖”的一声脆响,那黑莲慢慢向一侧倾斜,并没有射出黑气和血污。 村民们雀跃鼓掌,昊天也显得轻松得意。 突然间,湖面传来一阵“吱吱”声,循声看去,那黑莲慢慢倒进湖里,随着“吱吱”声越来越大,莲花碰及湖水的地方有气泡翻滚,并蒸腾丝丝雾气。随着莲花越来越多的浸入水里,湖面开始翻滚,湖水颜色也慢慢变黑,整个湖面被一层白色蒸汽笼罩。 昊天被白色雾气笼罩了,他因为看不到村民,只能大喊让他们快逃。 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别人,这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昊天。却不知村民发现异常,早丢下他跑的无影无踪了。 看湖水翻滚的热浪越激越高,昊天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便又想起那位神仙姐姐,她曾说过,自己有危险就吹莲花哨。他左手在胸前糊弄,终于摸到那神仙姐姐送他的哨子,出于本能,他把哨子放到嘴里,却最终没有吹响,如果自己注定一死,那不是又多连累了一个人。 湖水越来越黑,热浪越滚越高,哪里还有退路,即使神仙姐姐来了,倘若有心救自己,定会以身犯险,说不准还会跟自己陪葬。倘若她怕情况险峻不救自己,又违反了两人之间的约定,何况神仙姐姐那么神圣,可不想她在自己心里有任何污点。 昊天突然觉得奇怪,他脚下踩的莲花并没因湖水的翻滚而枯萎。那些冒着黑色气泡的湖水巨浪,一层高过一层,一波推动一波。以黑莲花为中心,向周围汹涌澎拜的四散开来。波浪滚到草木之地,草木尽皆枯萎。波浪拍打在高山岩石,岩石顿时光滑一层,如被剥了一层老皮。浪尖撞到云峰山上折了回来,后浪再把它推到山上,就这样你击我撞,浪尖越来越高,就这样不知飞跃多少回,最高的那叠浪实在飞不起来了,便凭空向昊天射去。昊天一急,自知无处可躲,手里只有一把柳叶刀,便本能的举到头顶去挡。那细如柳叶的刀身,又能遮挡多少黑污之水呢!情急这下,他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且说那朝昊天下落的黑污之水,遇到那柄明晃晃的柳叶小刀,像铁屑遇到磁铁般纷纷朝它飞去。也许是定数,刀和水都带着挑战性,最初的一波潮水碰到柳叶刀后,只听到“嗤……”的一声长音,那黑污湖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昊天大喜,挥舞柳叶刀迎接任何一波湖水。只听“嗤嗤嗤”声震天响起,湖水慢慢减少,手里明晃晃的柳叶刀也在慢慢变黑。就这样到了黄昏时分,昊天已变得激情亢奋,干脆将手中的刀插入湖水,瞬间,刀周围热浪翻滚,如烧红的烙铁插入细小的水杯。刹那间,“嗤嗤”声,热浪翻滚声,震天响起。 烙佩引着昊老爹来分享昊天的荣誉,半路却遇到落荒而逃的村民,不见儿子昊天,昊老爹已有三分不详之意。逆着逃回的村民,他拼命往前冲。却被人极力劝阻,并告知湖边发生的详情。昊老爹瘫坐在地,即使村民不劝住,昊老爹也是无法接近云峰湖的。那排山倒海的黑气浪,不等肉身靠近,怕就已化为一滩血污。 第四章:转生元神寻主人 夜色已经降临,排山倒海的声音也慢慢减弱。直到安静许久,村民才试探着靠近湖边。他们点起火堆,燃起火把。这才看清云峰湖的干枯。原来昊天把刀插进湖里,直把湖水耗得点滴不剩,这才善罢甘休。 村民点亮火把,把周围仔细看了一遍,山河干枯,目光所能触及的绿色植物,除了湖里的莲叶,其它皆如一片死灰。 “昊天……昊天……”村民四下里呼叫。 此时,昊天正沉浸在刀身变化中,他看着刀身怔怔的出神。却发现原本细如柳叶的刀身不知何时变了形,刀背宽了很多,明晃晃的刀身也成了乌黑色,刀身呈曲线,刀背宽厚而开刃,但刀背的刃似乎并不锋利,刀尖很细,刀身中间凹下一条曲线,细看曲线中有三个不规格的小字,像愚笨文盲书写的一般,上书“修罗刀”。 昊天正自郁闷,村民和爹爹匆匆赶来,都看着他手中的刀发呆。 昊老爹发出深深一声叹息,盯着昊天手中的刀,捋捋胡须说:“难道这是天意。” 村民不解,纷纷盯着昊老爹,等他解惑这其中缘由。 昊老爹抚平心中大起大落之气,仰头看一眼被乌云遮去的月光,盘腿席地而坐说:“天儿,祖宗遗训,昊家每代子孙都需谨记。” 昊天表情凝重的看着爹爹,并向他深深点头,村民把他父子俩围得水泄不通。 昊老爹清清嗓子说:“祖上采药时挖出此刀,当夜又梦此刀来历。因祖宗遗训代代口传,没有文字记载,难免因年岁久远而失真。只说在上古年间有个极厉害的武士,风云天下,作恶多端。后潜心向往重生,被掐其弱点而骗。毁其身,灭其器形成了一桩颠倒日月的千古冤案。祖上只是梦听,也不知真假,竟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只说是上古神器,风云变幻之时,缘者自起。” 众村民一听大嘘,纷纷赞昊天天生神力,定是那武士转生之人,昊天一笑置之。 却不知那断臂人名唤费尔,曾在云峰山通天观修仙,后因资质愚蠢被赶下山来。此人听此来历,自然心中大喜,不知不觉中便也起了贪婪之心。在众人喝彩之际,他便偷偷退了出去。 乌云即散,皓洁的夜空如同白昼。 昊天父子与村民回到村口时,村里的老少妇幼迎了出来。他们当即燃起火堆,搬出高粱陈酒,载歌载舞。管乐笙歌悠然,直至深夜方酣。 欢庆之余,熊熊火焰将熄,村民也渐渐有了睡意。各归自家茅屋,刚沾苇席,鼾声呼呼响起。借着酒意,都香香甜甜沉沉稳稳的睡去。 皓洁的月光慢慢被乌云吞噬,亮如白昼的大陆也渐渐暗了下去,只有即将熄灭的火堆还微飘烟气。点点火光忽明忽暗,微风也开始慢慢加剧。余下的火堆被风一吹,一点点的燃烧殆尽。经不住风力一挥,灰飞湮灭。 这时候,即将枯萎的芦苇丛中探出一个贼头脑袋,继而接三挂四,芦苇中探出一排贼头。黑夜中,虽看不清嘴脸,但他们的目光炯炯有神。 这群贼头都蒙着脸,身穿夜行衣。除了炯炯有神的贼眼睛,还真辨不出他们的具体身影。 忽然间,一高大身影窜出芦苇丛,先是贼溜溜的环顾四周,确认无虞之后,才扬手在空中一摆。若干个同样装扮的身影随即窜出了芦苇丛,同样是左顾右看一番,又彼此交换了眼神,等意见统一之后,都认可的匆匆的点头。 再看一眼手中的物件,弓腰遁地疾行。 他们把手中环抱的干枯芦草堆在各间茅屋的墙角,再有一波人环抱酒缸,前者铺草,后者泼洒酒液。 火折微亮,黑夜中燃烧起熊熊烈焰的火苗,漆黑的夜晚顿时被火光染红,夹着芦苇燃起的“噼啪”声,随风蔓延,红了半边天际。 人声鼎沸,呼喊求救声不止。那些人躲在山脚的芦苇里,盯着一个个逃窜出来的火人,目光依旧炯炯有神。 昊天刚睡去,便被一场噩梦惊醒。梦境中,他成了上古时代的神勇,一声暴喝,纵力跃起,在空中连翻数滚,下落时运力于双掌间,双刀先着地,刀背朝下,向大地击去。 大地瞬间凹陷下去,方圆数里裂纹横深,如山峦中彼此起伏的沟壑。老少妇幼皆成牺牲品,呼喊求救声震天响起。他内疚之极,却无从忏悔。看着手里荧光闪烁的宝刀,他恨自己,恨天生神力,更恨那两把至高无上的极品霜龙斩。 他突然坐起,大喘不息,苇席早被汗水浸湿。口中含糊着: “不……不……不……我不要成为千古罪人……” 喊话时,他还闭着眼,只觉周身一片火热,以为是梦境受煎熬的缘故。待他睁眼时,幼稚的童心早被熊熊火焰吓死,连呼吸都成累赘。 以为又是梦,煎熬如此焚心,死了岂不干净,倒想目前的情景变为真实。 但他瞬间又后悔了,父母膝下就他一儿,虽平时严厉些,终究是疼他的。 他自知父亲的严厉是恨铁不成钢,时而还嫌他性格过于懦弱,品质过于善良。 江湖奇恶,有时没点坏心眼势必会吃亏的。 有牵挂,死亡就变得恐惧。所庆幸的是,他还当眼前的火景是场梦境。忽想起父母人们常以疼痛实验梦境,便张口在手腕咬了一口,因为用力过猛,又没掌握好力度,倒把自己咬疼了,还发出“嗷嗷”大叫。 这一叫他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这哪里是梦境,分明就是贴身感受,只觉皮肉被大火烘的胀痛。 此时,他哪有心情顾及这些。只担心父母身处险境,便失声大喊起来。 “爹爹……娘,娘……” 却说昊天父母就在隔壁小屋,中间只隔一层草席。朦胧中,他们也觉周身发热,以为饮酒过量的缘故。听儿子这样一喊,便瞬间清醒起来,待他们坐起,看到的也是一片火海。自知过了不惑之年,死了也没什么可惜。但他天儿刚醒人事,还未体验生活的的酸甜无奈,不能就此丧身火海。 老两口第一信念是“保护儿子周全”。 来不及思考,昊老爹就撞破苇席,奋不顾身的扑在儿子身上。昊娘亲反应稍慢,心里虽急,但看到儿子暂时无危险,脑子便也聪明起来。她忙把床头的被褥扯到地上,起身来到水缸旁。一瓢瓢大水便泼在被褥上。 火头越来越旺,烟气越来越浓,茅草房屋的一角已经塌陷了。 昊老爹周身通红,昊天只闻到一味焦糊。 迫不得已,昊天只有用力推开爹爹,反把幼小的身躯伏在他身上,企图为他遮去烈火的烘烤。正觉烈火焚烧之际,发现父亲已不省人事。正待他伤心绝望时,一床湿棉被遮住自己幼小的身躯,又觉一具尸体扑在自己身上。 第五章:荣耀招惹祸上身 他突然想起母亲,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娘……娘……” 背脊传来母性最温暖的声音。 “天儿,别管娘,裹好棉被快逃……逃……” “娘……”这一声悲惨凄厉的哀叫,震彻了整个山谷。 他使出全力,撑开父母把他夹在中间的身体。看着父母衣角燃着的布条,悲痛至极。只要父母躯体还在,就还有希望。无论如何,要先把父母的躯体移出火海。 夜风已经吹的很劲,火海剧烈的翻滚。一具具火人疯了似得摆荡,喊声绝望而凄厉。 火海中一个少年,深入骨髓的悲痛让他无所畏惧。他既不颤抖,也不摇摆,衣角已被烈火燃起。他抄起那双湿棉被,异常镇定的从中间撕开,一半裹在燃着星星火光的父亲身上,另一半还拿在手里,盯着母亲的尸体发呆。 像是不放心,又看一眼父亲,终于鼓足勇气,用湿棉被裹起母亲身体,抱起来颤颤巍巍的朝火海边缘走去。 烈火依旧烘烤着他幼小的身体,他竟不察觉一丝疼痛。在熊熊燃起的烈火中,如履平地般前行。 芦苇里藏身的盗贼都看呆了,吓得禁不住身体发颤。 这更印证明了少年不平凡的来历,盗贼们仔细打量他周身,那把黑色修罗刀还挂在腰间,依然用兽皮包着。 放下母亲后,昊天又走向火海,悔恨让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坚毅。待找到父亲身体时,连浇湿的棉被都燃着了,父亲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昊天哪里甘心,顾不得父亲身体燃起的熊熊烈火,弯腰把他扛在肩上,一步步向烈火外走去。 众盗贼看的都呆了,握紧手中兵刃,都跃跃欲试。 昊天把父母的尸体放在一起,仰望被乌云遮盖的夜空,欲哭无泪。 父亲一生行善,治病救人,甚至很少收诊费。母亲慈祥仁爱,即使昊天嘴馋,母亲也鼓不起勇气去杀一只鸡。可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偏偏一场大火夺去他们鲜活善良的生命? 过去种种画面在他脑海盘旋,像魔咒般扼制他的神经,这更增添了他幼小心灵的悲痛。没有父母,生活就如梦魇,仿佛那场噩梦还未醒来。 他闷声痛哭,唇齿间布满鲜血,噩梦就在眼前,无论如何试验,如何折磨自己,都已经改变不了梦魇般的事实。伤痛只会加深自己的痛苦,让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绝望边际。 恶劣的夜风依然在刮,火势却在慢慢减小。被烧干的芦苇,噼啪声不绝入耳。无论昊天怎样叫喊,父母却没再次睁眼。 天黑了一阵,东方渐渐隐现一丝光明。 昊天哭累了,还呆呆的坐在父母尸体边。他彷徨、无助,不住用小手抹去腮边的泪水。那泪如泉涌的小脸早被抹花了,却听不到任何哭声。 黎明前的黑暗渐渐撤了,远处传来鸡鸣。接着是邻村闻讯赶来的村民,都当这是一场意外,纷纷安慰昊天节哀。昊天哪懂什么是节哀,但他无暇和村民辩解。有几个年轻妇人对昊天指指点点,商议这孩子由谁来管。村民都念昊老爹的好,有人出头担起领养昊天的责任。 议论声,纷吵声噪杂入耳。昊天一时成了抢手物,为争夺昊天的领养权,村民差点动起手中锄头。 一老者道中他们要害,那老者说:“你们是看中这孩子的资质,还有他腰间的传世宝刀吧?” 村民纷纷哑语。 那老者继续说:“孩子安置问题一定要解决,但目前重要的是安置好老汉这对恩人。试问周边谁家没求过昊老汉,这孩子也真可怜。大伙先凑凑家里物件,有物的出物,没物献一份力气,把昊老汉夫妻安置了再说。”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各回各家,各取自己闲置的东西。到云峰山腰一僻静处挖起了坟墓,这一僻静处倒也山水秀丽,依山傍海。亡人安置此处,倒也算安居乐业。 待众人挖好墓穴,清理昊老汉夫妻身上的脏物时,昊天才哭出声来。他死死抱住父母的尸体,泪如雨下,嘴唇干裂,几乎把泪哭干,把身体里所有水分化成泪水发泄出来。 村民劝他说:“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让他们入土为安吧!你这样拦着,不但阻碍他们升天,更是对他们大大的不敬。” 听他们如此一说,这孝敬的孩子内心纵有十万个不甘,也不甘横加阻拦。便一路哭哭啼啼跟在被村民抬起的尸体之后,三步一小叩,五步一大磕。直把围观的村民也折磨的热泪盈眶,掩面哭哭啼啼。 即使抬尸体的大汉,也在偷偷抹泪。 第六章:歹心未泯求私利 村民手中农具舞动,沙土碎石纷纷抖落。转瞬间,昊老汉二老的尸体已被沙土掩埋。 眼睁睁看父母尸体被沙土一点点掩埋,昊天虽伤心极痛,却也无能为力。仿佛村民每舞动的农具,每一下都戳在他的内心。幼小的心灵受到重创,遭遇如此变故,真可谓伤痕累累。 年长的老汉为他们立一块墓碑,墓碑刻有二老的名字。 村民纷纷下跪叩首,其中一人焚过香火纸钱,便许诺一定照顾昊天,并送他去学堂。此人姓陆,年轻时做过捕头,大家都叫他陆捕头。 他这一诺,勾起众人争抢昊天的势头,纷纷扬起手中农具抗议。 陆捕头嗤之以鼻,耍起蛮横。把手中归田圆斧一挥说:“倘若谁活腻了,就来试试我手中的的圆斧。”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看着众人。 动武不行,众人想以理论夺取昊天,一时噪杂声又起,连那年长老汉也无法阻止。 只听一声暴喝,山肩跃下一个蒙面黑衣人,那袭黑衣虽宽松鼓荡,众人还是看清了他少的胳膊。此人正是费尔,众村民也都认出了他。 他是远近闻名的恶霸,又略懂修仙邪术。平凡武夫蛮子,见他也躲避三分。他坏事干尽,偷抢夺拿无所不为。众村民有了怯意,纷吵声戛然而止。 只听那费尔冲众人吼道:“都给老子闭嘴。”说完,他拉下蒙脸黑布。接着是“噗通!”一声脆响,已双膝跪地。看一眼众村民,再瞄昊天,见数双眼睛正莫名其妙的盯他。再冲山石地面“咚咚!”磕几记响头,爬行靠近昊老汉坟墓,哭声悲痛呜咽,抹着眼泪徐徐道来: “我费尔半生坏事做尽,欲遭天谴。恩人可怜授典,虽残了肢体,却保了这条贱命。”他仰天长叹:“老天不公啊!惩罚费尔未遂,也不能嫁接转移啊!昊家与众村民是无辜的,您把所有的罪恶都归加于我吧!求求您,求求您上天。让恩人双亲活过来吧!” 众村民都觉好笑,看他如此认真,悲哭哀嚎,泪如雨下,却怎样都笑不出。还是那老者说了话,他说:“费尔,你就别猫哭耗子了……” “什么?你居然说我是猫。恩人的双亲是耗子,我跟你拼了。”说完,扬起手中火精剑,欲朝那老者劈去。 见他那阵势,众村民都心中一颤,不受控制般后退几步。只有那老者不动如山,他死死盯住费尔眼睛,并捉到他虚伪飘渺的神情。 那把火精剑瞬间劈落,待及老者头颅不下四寸时,忽觉一阵凌厉的劲风侵近自己身体,继而是一声清脆的“铮!”声,但见那把火精剑从面颊滑落。 这是老者始料不及的,以为费尔心虚作祟,不会真的就此劈下。他哪知晓,正因费尔心虚,又觉老者看透他的心虚,才要假戏真做,杀他灭口。而这费尔又是成名已久的恶棍,哪会有半点仁慈德心。 以为剑招太快,未觉疼痛,早已裂开头颅。于是老者呆了,只盼疼痛早些到来,也好解惑他惊呆未明的心。 昊天则出于本能,虽伤心至极,却没泯灭善良的本性。费尔火精剑刚起,昊天早已侵身靠近,抽出腰间修罗宝刀,格挡在那老者面颊。 只听“铮!”的脆响,费尔手中的火精剑已断为两截。 待三人明白过来,都不禁大吃一惊。费尔恶狠狠瞪着昊天,差点拿手中残剑刺他。昊天则怒目圆睁,恶狠狠瞪着费尔。只有那老者还陷在惊悸中。 费尔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没忘记自己的目标。 火精剑生生的折断,更证明了修罗宝刀的厉害。他忙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把原本一脸恶狠狠的阴郁换成笑容,而且是阳光灿烂般的笑容。憨笑两声说:“恩人,恩人请受我一拜。” 话毕,在昊天面前跪下。 老者从惊悸中醒来,知道头颅没被劈开,竟带着几分嘲笑的得意。指着下跪的费尔说:“恶棍禽兽,你定在耍什么阴谋。” 费尔没理老者,把手中残剑举至头顶,低头道:“费尔有罪,请恩人责罚。” 昊天小小的身材几乎与下跪的费尔一般高,他幼稚的盯着面前这个黑脸大汉。像是用小脑袋想了许久,才呔声稚气的说:“叔叔为何一直跪着?又有何罪?我又怎会成了你的恩人?只是你不该拿剑伤这位爷爷,我砍断了你的剑,一定赔一把给你。” 费尔一听大喜,忙道:“恩人大量,小的不敢索赔,可惜此剑乃本人护身法宝,豺狼鬼兽全靠它阻挡。只是这剑断了……”他低头骨碌眼珠,继续道:“……断了……小人不敢索赔,云峰湖救命之恩还未回报,怎敢乞求恩人法宝。” “法宝?”昊天重复:“我又有什么法宝?” 费尔一听更是欢喜,心想:“这么优质珍贵的宝刀,他居然不知是宝!待我将它骗来如何。”便说:“恩人年纪尚小,令尊虽亡,但您也别过于伤心。只要小人一天活着,定不负令尊所托。会把养育恩人的责任担在肩上,还会供你上学堂。待习了四书五经,咱们再去山上道观修仙。如何?” 昊天小头直摇:“不好,不好,道观那些人可凶了。天天欺负我。” “小的认识他们,他们有法宝,有仙鹤,还有至高无上的宝刀。灵宝葫芦你听过么?凌霄宝扇你听过么?” 昊天摇头。 “恩人,”费尔语重心长的说:“那些都是至高无上的宝物。” “那又怎样?”昊天嘟起小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亮出手中修罗刀说:“有我爹爹给我的刀好么?会变化的……” “恩人,您年纪尚小,不宜佩戴此刀。你刚说要赔小的火精剑,我看就算了。”费尔停顿一下又说:“这样,你这把刀我先替你收着,等你长大了,把学堂的书读完了。上山修仙时我再还你好不好。” 昊天把脸一偏,果断的说:“不好!”又觉太没礼貌,便转过脸对费尔说:“这把刀虽丑,可他是爹爹送给我的。我是弄坏了你的宝剑。可我心里也很内疚啊!我是真想赔你一把好的火精剑。但是……但是……”昊天急了,但是了很久终于说:“这把刀是爹爹给我的,他已经亡故了……”说完,又哇哇的哭起来。 “好!咱不哭,不哭。小的领你回家好不好?” “好!”昊天果断的点点头。 费尔扶着昊天的小肩膀,引他走向通往下山的小路。 这一切被那老者看在眼里,自知费尔不怀好意。便匆匆赶上离去的村民,向他们分析自己的猜疑。并鼓励大家一定夺回昊天,不能让他落在歹人手里。 那陆捕头早就嫉妒在心,听老者如此一说,手中归田圆斧朝路边大石一劈,石屑顿时漫天纷飞。咬牙切齿的说:“走,找那恶棍算账去。” 众村民纷纷涌在他身后,朝费尔与昊天离开的小路追去。这陆捕头也是有私心的,想把昊天据为己有。碍于费尔恶霸势头,才勉强委屈自己,图谋以后想法再取。目前有村民撑着架势,刚好利用此机会,也好会会那个恶棍费尔,和他一较高低。 第七章:山门外各执其词 云峰山腰,瞭望塔发出信号,告知费尔寻人归来。 领派员出门迎接,绕过铁扇台,选择偏门出迎。 云峰山极高,高到穿破云霄,因此与世隔绝。但凡能这里生存的,除了土生土长适应气候的,都是些颇有本事的外来人。 修仙炼道,避世纷扰,清贫一时,功利一世。是每个境外人士到此的最终目标。因此,神兵利器,丹药法宝,也不足为奇。 云峰湖事件传播之快,有惊天动地泣鬼神之举。年仅八九岁的孩子,一夜间成了云峰山上下的名人。 这孩子一进山门,马上惊惧。 “叔叔,我到过这里,这道观里全是坏人。” “恩人!”费尔屈身鞠躬说:“此乃本地最大门派,有通仙达神之能。不瞒恩人说,小的一身本领,也是得缘于此。” “那……” 昊天正欲辩解,已被众门人围了起来。 领派员仔细打量来者,见持刀人是个孩子,断定传言非虚。那刀身虽被兽皮包裹,看上去也平淡无奇,但事关铁扇门发展大计,因此,也不敢掉以轻心。 “少侠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受门主之命,特来迎接。” 昊天正欲答话寒暄,费尔手持断剑,用傲慢的目光盯着领派员说:“上古传世宝刀来此,门主竟不亲自迎接,难怪铁扇门入境十年,却还只是个逃叛的境外钦犯。” “你……” 领派员面色铁青,收起的折扇指向费尔欲言又止。他唤来一名护卫,耳语几句后,那护卫就匆匆的朝山上奔去。 再看他身旁这个孩子,年龄约莫八九岁,眼睛和头发同样乌黑,虽满脸稚气,却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似乎是经过大风大浪,艰难险阻才锻炼出的风度。 “叔叔,你们为什要争……” “恩人休要讲话。”费尔打断他,并靠近他压低声音说:“他们听闻你有一把能变化的宝刀,放火烧死了恩人双亲。无论他们说什么,恩人您要记住了,千万不能把宝刀给他们。” “我就说他们是坏人吗!你还不信。可是……”小昊天欲言又止:“你又如何得晓是他们放火烧死双亲和众村民的?” “我……” “费尔,酒不醉人人自醉,别自觉坟墓。”领派员不高兴的看着费尔说。 费尔傲慢不减,轻蔑的看一眼领派员:“我要见门主贺云深。” “哼!就凭你这门派叛徒,还有资格见旧主。” “呵!”费尔不苟言笑的说:“虎落平阳,龙入浅滩,就别摆境外皇帝赏识的尊贵架子了!这是云峰山境,不是繁华似锦的境外皇城。” “云峰山境又怎样?我门主请缨为国戍边。自创铁扇门,更有上仙雪定北扶持左右。大公子贺北平武艺精湛,二公子贺有功法术无边,岂容你这种毛贼小觑。” “哈哈哈……”费尔仰天大笑,直笑的领派员和众门人摸不着头脑,才放慢语气讽刺道::“在边城十年里,贺北平领军杀敌屡建奇功,为什么被召回皇城?名义上是朝廷需要,身居要职。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戎马边疆的武将,就是被皇帝软禁。哈哈哈……哈哈哈……” “你……”领派员指手画脚,慌忙解释说:“我们大公子入政以来,四海清平,百姓安居乐业,堪称一代名将。他之所以委身于皇城,是要对付万妖王。” “万妖王?”费尔又一次大笑起来:“万妖王被冰封几千年也只是个传说,不要拿一个莫须有的传说来为你家门主开脱。想要自立门户,权霸一方,单有野心和谋略是不够的,还要有举世无双的功力,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 领派员被击中要害,只能忍气吞声,盼求门主快来。 费尔有意炫耀,他继续讽刺说:“门主这一生总算没虚度。为境外皇城拼杀多年,却得不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寸天。到头来若是像常人一样死在床上,啧啧……那多冤呐!” “猖狂小贼,休要胡言乱语。”领派员终于没把持住自己,他显的越来越急躁,同时还指着费尔威胁道:“再敢羞辱我家门主,我能忍,我手中的铁扇可忍不了。” “我伟大的领派员,息怒,息怒。大家都是凡人,都免不了一死,倘若你家门主能够修仙长生,怎么让位给你这忠肝义胆的年轻人?” “咿呀!” 一声暴喝,那领派员腾地而起,手中铁扇舞的“刷刷”作响,已飞身朝费尔刷去。 费尔冷眉竖眼,表情傲慢,只瞟一眼欺身而近的领派员,就扬起手中火精残剑横扫,那剑气如一道火光,不偏不移的射向欺身而近的领派员。 领派员腾身即起,要收回谈何容易,明知不敌,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转瞬间,两者已拆解数招。领派员依旧腾飞在空,费尔依旧稳磐在地。功力差距很快就拉开了,领派员在空中舞的手忙脚乱,费尔却只用单手挥舞残剑。 铁扇和剑气相撞,“噼噼啪啪”“铮铮刷刷”声不绝入耳。战局很明显,费尔虽然独臂,但只需稍扩功力,便可将领派员击倒在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呼。陆捕头双手持斧,急奔而至。 众门人阻挡在前,陆捕头奔速不减:“费尔,你这恶霸,拿命来……” 山腰顿时乱成一团,待众村民赶到,已打的不可开交。出于无奈,众村民纷纷扬起手中锄头,帮陆捕头对抗铁扇门人。 众村民皆是老弱妇孺,哪里是凶悍门人的对手。帮扶不成,反使陆捕头牵三挂四,难以专心克敌。终于,以陆捕头为首的众村民被铁扇门人团团围住。一看这么热闹,费尔和领派员也休停罢战,在原地静观其变。 昊天盲立人群,不知如何是好。小小年纪的他很迷茫,眼前混乱的场面,像是前生几世就经历过似的。他麻木,又觉新鲜。 众村民渐渐不敌,虽有陆捕头左右周旋,也难顾全大局。在战祸面前,他们摒弃私心,牵首顾尾,难免伤亡惨重。 喊杀声,武器撞击声,连绵不绝。 突然间,昊天头脑一热,抽刀奔入战场。这完全是出于本能,由不得思想和肢体做主。他无法容忍暴虐残暴的铁扇门人欺负他的同胞老乡。他虽自命不敌,但求殊死同归,心境即到,手法随之飘摇。转瞬间,铁扇门已残倒一片。只寥寥几人,不知天高地厚,还在持兵器耀武扬威。 “天儿!”一爷爷辈的老汉大呼:“休要伤及无辜。” “老汉休要心软,尔等鼠辈全是恃强凌弱之人,毫无人性可言。他们是刀,是剑,是魔鬼,同情他们,等于中伤自己。”陆捕头双手持归田圆斧,焦急的大声呼劝。 昊天手持修罗刀呆在原地,听长者在言辞上一守一攻,小小年纪的他就更迷茫了。不知该做出怎样的举动,才不会泯灭人性。 第八章:不是冤家不聚首 “恩人!” 费尔单驱直入,狂奔至昊天跟前,用虎视眈眈的目光打量周围,似乎谁敢靠近昊天半步,他就能做出生扒活吃的举动。 和领派员一战,众门人都见识了他武功,没谁敢贸然向前。 “费尔,你休要猫哭耗子,就让我与你一战高低。” 陆捕头说罢,已挥舞归田园斧朝他奔去。数门人想要阻拦,还未近身,已被他挥舞的归田园斧弹开。 “拿命来……” 费尔轻蔑的斜睨陆捕头,在他眼中,靠蛮力使出的武功招式不足为惧。若论当今武功修为,他费尔是下下之辈。境外人才辈出,更有异界兽族和仙境鬼域。除内功心法外,还有四气五元。 转瞬间,陆捕头已近身前。飙风急骤,费尔纵身闪开。那归田园斧在砂石地生生的砸出一个大坑。费尔略惧,心叹此乃村野匹夫,怎会有如此神力,手中归田园斧更是耍的炉火纯青。从套路来看,有锦衣卫战士的外攻风范。 本是朝廷兵,身怀锦衣战武功也不足为奇。 “勇”“战”本属同宗,烽火年间,以厚盔甲和重兵刃闻名。再经太平盛世,皇帝碍于卸磨杀驴的传闻,就编制于锦衣卫门下。这些蛮子英雄便没了用武之地。 一朝征战沙场,十年难定闺房。宫规戒律,更像****般腐蚀着他们的思想。 英雄,是孤独的。 英雄,更是寂寞的。 尤其是繁杂的宫廷场合,不但清规戒律颇多,更有隔岸观火的夜夜笙歌。这是对英雄的亵渎,是糟蹋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和平战果,更像是挑逗、嘲笑他们的孤独与寂寞。 于是,他们带着愤怒,怀着满腔热血,纷纷弃官潜逃。从此改名换姓,攻成拔寨,占山为王。 除朝廷外的另一个群派成立了。隐者名号“潇湘战神”,自诩“战门”。 “战士派。” 人心不古,各怀私心。若干年后,战门因一场婚恋风波产生一支嫡系异军。领派人自诩名号“武神天星”,她本资质平平,因暗恋的掌门师兄另作她娶,她因此怀恨在心。趁新婚拜堂之夜,人潮澎湃之时。独自潜入密室,盗取上古神器“我王剑”和“烁金皇龙棒”。千里朝夕,马不停蹄,赶至云门关外的修罗门,请莫空真人化符绑身。 数月后,重出江湖,勇士门从此在江湖屹立。 这是费尔徒步半生得来的消息,因此,说是同宗,也不是全无根据。 江湖人行江湖事,费尔可不是什么道德准则之人。修仙炼道习武,可以不在乎荣华富贵,但在神兵利器面前,不分上仙侠士,妖人鬼怪,都如流水般下低人性。此时,江湖道义,人伦道德,都可以全然不顾。 所以,在费尔纵身闪开后,马上就反击了。 “嗖嗖嗖……” 空中飘来一阵有形剑气,呈直线型朝陆捕头射去。 这陆捕头即具蛮力,体格自然愚笨。躲闪不及,肩膀已被无形剑气剥开,汩汩淌着鲜血。 “飘香剑雨。”陆捕头捂住肩膀大呼。 “对!飘香剑雨。”费尔重复道,语气甚是得意。 “你是勇士门人?” 费尔依旧得意的说:“对,我曾经是。” “只有武神天星那样的叛门才会教出你这样的叛徒。”铁扇门领派员义愤填膺的指责说。 “错!大错特错,在下首当拜师铁扇门,尔后改投的勇士,若论叛徒名号谁授传,当属铁扇门主贺云深。” 费尔如吟诗般卖弄起风采。 “你……” 领派员手指费尔,却哑口无言。他虽气恼,却很无奈。江湖武动,技不如人是奇耻大辱,却又没勇气,没风度赠上自己的头颅。只能任其欺凌,忍气吞声。 周围树梢轻晃,继而是狂风大作。风起云涌,天色马上暗了下来。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两朵乌云疾驶中撞在一起,然后是一道电光,曲折飞行着朝费尔击去。 “天雷落……” 费尔一声大呼,抓起昊天跃出三丈开外。 再看那道电光,如猛兽般栽向砂石土地。土屑石宵飞溅,被劲风一吹,如云雾般弥漫起来。瞬间,所有人目光受限,摸索碰撞声,惊惧呼喊声,乱成一片。 “叛徒!铁扇门贺有功让你尝尝我天雷落的厉害。” “二公子神威……二公子神威……”铁扇门众喽啰齐声呐喊。 天色越来越暗,狂风越吹越劲。乌云布满天,像要沉下来一般。炽炽的电流声不绝于耳,一波接一波的朝费尔击去。 费尔有些内功修为,脚穿鹿皮软靴,不胖不瘦的他甚是敏捷。他左闪右跳,上蹦下窜,倒也僵持了一些时间。 他清楚贺有功是道家门人,得上仙薛定北真传。越僵持下去,自己就越难堪。稍有不慎,还有丢失性命的可能。 有得必有失,为摆脱眼前困境,费尔须舍开昊天。否则!加重的体能影响跳跃。 一声大呼,费尔将昊天扔出数米开外。恰在此时,一道电光射来。费尔就势一闪,在林木间穿梭徘徊。一击未中,贺有功凝神屏气,集中精力企图再击。 被魔法驾驭的乌云越压越重,碰擦发出的雷电越击越快。费尔在林木间就势跳跃,企图接近贺有攻。 贺有功是道家法人,岂有不明目标之理。他一边施法,一边跳跃打游击。费尔捕他不到,想到用苦肉计,也是被逼无奈。 贺有功道家吃素,体态纤盈。衣着上品轻裘,脚穿道家疾风短靴。轻功更是了得,有踏风踩叶、日行千里之道行。 费尔只稍慢半拍,便被雷电击个正着。一个是刻意勾引,一个是邀功心切。因此,就印证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至理名言。机缘巧合缘于此,冤家聚首也脱不了干系。 贺有功自认轻功了得,加上他居功心切,便想致费尔於死地。没有贪心,又何来上当受骗。就在他纵身朝费尔跃去的同时,一道黑影拔地而起。贺有功意识有诈,却收身不及。 “嗖嗖嗖……” 一条有形剑气从空中倾斜着朝他奔去。 “啊……” 一声大呼,贺有功平身坠地,鲜血湿透了沙土地。 俗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费尔本就是个趁火打劫之人,看贺有功倒地,岂有不乘胜追击之理。更何况战家和道家在体质上悬殊很大,盔甲武器更是背道而驰。拼体力,道家相去甚远。拼魔法,战家更是望尘莫及。所以说,一个至阴,一个至阳。论和合本该相互吸引,论支离就成了不共戴天。 费尔单手执剑,原处腾地而起,只消在空中运足功力,使出战门执剑绝技,便可致贺有功於死地。 因天雷落暂时休止,弥漫的雾气渐渐散去,众人眼目也变得清晰。 只见费尔在空中盘旋一阵,一条硕大的有型剑气从空中坠地下沉,位置正不偏不倚的对准伤残在地的贺有功。 “有凤来仪……” 不知谁贸然喊了一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粉红色的有型剑气朝贺有功斩去。 第九章:风云电掣逼潜能 正在众人目瞪口呆,唏嘘感叹之时,一道风倏忽而过。那巨大的粉红剑气还未落地,贺有功已没了踪迹。 再看十米开外的门柱旁,一龟甲人屏息凝气,正施展魔法为贺有功疗伤。众村民皆惊,有少见多怪者出声:“这是什么怪物?” “这是我们上仙薛定北,武功法术已到榛界。那是道家高深莫测的‘幻化神甲’,有‘疾如电、快如风’之速,尔等乡民小役,自然看不懂。” 有好事的铁扇门人,已忍不住炫耀开来。 那龟甲人恢复真身,是一个虬髯白须的老人,看不出具体年岁。他满面红光,天庭饱满,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一波“治疗术”连施过程中,他显不出丝毫吃力。 转瞬间,贺有功就能自行打坐了。 那虬髯白须老人漫步至众人跟前,双手平息着喧哗声道:“费尔虽可恶,却是我山门客人,我家二公子礼待不周,就让贫道引荐领路,去见我家门主吧!” “不行!”陆捕头大呼反抗,他在一位老者怀里倚着,一手紧握归田园斧,一手捂着胸口。因肩膀受伤严重,他表情很痛苦。但他没放弃反抗,依旧咬牙切齿的说:“费尔大恶,居心叵测。上仙即是得道高人,更该扶善除恶。” 此时的费尔大惧,他留意薛定北举动,想找机会逃走。昊天因被他挟持,也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薛定北。 一条淡紫色仙气飞出薛定北手心,在空中盘旋一阵,又曲延婉转着朝陆捕头飞去。 “这是我水系仙派至高无上的治疗法术,普通皮肉伤可立即复原。善恶是非,自有天定。尔等凡俗民众,心高而力薄,休要插手江湖乱世,自去过活甚好。” 说罢!薛定北大手一挥,一道银光腾地而起,呈弧线型朝山下飞去,再看众村民和陆捕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昊天大呼:“你把我等乡民村亲弄去了哪里?” “少侠休要紧愤,我用门上‘御风符’送他们下山了。” “骗人,你还我众老乡亲。” “我……”薛定北无语,便把目光看向费尔说:“两位侠士请吧!我门主在宗扇阁设宴款待。” 费尔目光惊惧,在薛定北身上停留良久,才讪讪的说:“恩人休信妖道,而等一众村民,皆被他丢进火炉练汞了。” 昊天自小采药,自知“汞”乃稀有剧毒物质,只是不知它具体何用。只隐隐感觉,那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于是,他瞪圆杏眼,看向薛定北用指责口吻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定北甩脸摇头,不知怎样答复少年责问。看他年纪虽小,却不恐不惧,周身上下总盘旋着一股正气。 “说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昊天继续追问道。 薛定北盯昊天浅笑,思忖半天,却给不出个合理答复。他无法向一个孩子演说人性的丑恶,更无法解释这世间的兴衰轮回和前因后果。他能做的,就只有带着欣赏的角度保持沉默。 在费尔极力撺掇下,昊天抽出修罗刀说:“我自然是人小力薄,但我有一颗强大的心。也许我今天战你不胜,可是?这也不能代表我以后战你不胜。你即然能把我乡邻变走,也一定有办法把他们变回来。倘若你不依,就别怪我年少轻狂,不懂得长幼尊卑。我爹爹给我得刀,是上古时代就有的,而且还会变化,难道你就不怕我拿它对付你吗?” 昊天说的义正言辞,薛定北依旧浅笑。曲曲一个孩子,既有逆天的能力,也会比常人减半。薛定北虽听闻云峰湖事迹,也料定人们是夸大其词。突然间,他倒想见识见识这孩子的威力。于是,他捋着鬓角的雪白胡须说:“小娃娃自命不凡,让老夫见识见识如何。” “那好,晚辈斗胆,得罪了……” 昊天语毕,抽出修罗刀一阵乱挥,却不现任何威力。 “哈哈哈……”薛定北仰天长啸,叹造化如此弄人。 就在此时,费尔悄身退避,企图逃逸。 “费尔,你插翅难飞。” 薛定北一声大呼,已拂袖奔至云端。他屏息凝气,举手投足间,一道电光已奔向费尔。 “疾光电影……” 铁扇门众喽啰齐声呐喊。 费尔自知在劫难逃,只悔恨没亲手操试宝刀。他扬起手中火精残剑,企图殊死一博。 电光和火精残剑僵持在空中,发出强大电流摩擦的“炽炽”声。此时风声鹤唳,是道家惯用的进攻套路。他先用“疾光电影”缚住费尔,再呼风施法“风雷落”。薛定北依旧浅眉冷笑,他料定,只消片刻,恶人费尔就会化为一具烈火干尸。 薛定北囊中预测了这等过程结局,却没料到昊天会突然还击。这孩子情急心切,就在劲风狂骤即将碰击发出雷电时,他挥刀在空中乱挥。 “咻……咻……” 刀气横生,无方向节奏乱飞。所到之处,沙土地面呈直线型裂开,炸裂着冲向天空。风起断风,云聚破云,众人无不大惊,薛定北更是一头雾水。 “恩人……”费尔大呼。 昊天手起刀落,隔空斩断困住费尔的“疾光电影”。就势朝薛定北一挥,又一层刀气炸裂着沙土朝他奔去。这是任何人始料不及的,因不知功力深浅,薛定北不敢硬敌,纵身闪开。 昊天这一发似乎着了瘾,看薛定北闪到哪里,他刀锋就偏向哪里。一时间天颤地震,石木横飞。 薛定北倾尽毕生所学,用“玄灵盾”护体,“潜行术”隐身,又幻化“神甲”加速躲避,才没丧身昊天的莫名刀气之下。 第十章:情无奈刀魂借身 费尔抽身后见机会难寻,便悄悄隐遁于灌木丛林。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呼:“费尔叛徒哪里去了?” “是啊!费尔叛徒哪里去了?” “大家分头搜寻。”领派员看薛定北和昊天战的正酣,来不及禀报请示,私自下了追捕令。 顷刻间,铁扇门人三五成群,分头潜入林木。 战场谨剩三人,薛定北,昊天,领派员。 战况依旧酣甜,二人都卯足劲分见高低。一个是至钢至猛的外功套路,一个是至阴至柔的内修高人。论战机,昊天先发制人。论资历,薛定北先群夺魁。这一老一小苦战数百回合,依旧分晓难觅。 从攻防招式来看,薛定北处于下端。 “咻咻……咻咻……” 刀气纵横,年幼的昊天只攻不守,逼的上仙薛定北阵脚大乱。尽管薛定北齐施“玄灵盾”和“幻化神甲”,却依旧岌岌可危。那毫无章法的挥刀乱舞,刀气如水柱般从地面炸裂而起。所到之处,石飞土溅,林木溃断。加之薛定北施法召唤的风云,让普通人看了,真有地动山摇的末世感。 领派员踢足嗟叹,半生存世,虽未历大浪大劫,却也是久经沙场之人。随大公子贺北平出战异族,数十年屡立战功,也未遇如此阵仗。以他对历史的了解,恐怕自史册记录以来,也未必有此情此景的对弈,和难得一见的绝世武功。 “鲁莽小娃,休要执迷,快快住手。” 薛定北自知体力不容久耗,纵使他法力倾天,也要一时半刻的施法召唤。对方刀锋紧迫,且纵横交错,如疯子一般,毫无规则套路可圈。如此僵持,战不死也耗个体力干枯而亡。出于好奇无奈,也不得不在逃避中求合。 “我停不下来……” 昊天惊呼,稚嫩的语气中夹杂着恐惧。 “停不下来……”薛定北在疾驶逃避中寻思:自上古年间,就有勇者被骗卸甲之说。因年岁久远,传闻淡化,没人去考究追查。更有雌雄双刃“霜龙斩”,魔法“纵横四海”之传说,难道上古史册真有此事件发生?“倘若是真……” “啊……” 一声惊呼,薛定北从“幻化神甲”中现回原型,已半残了肢体倒地。 “上仙……”昊天喊声惨烈,舞刀的动作却停不下来,新一波刀气从地面开裂炸开,直直的朝薛定北奔去。 “薛上仙……呀……我跟我拼了……”领派员腾地而起,挥着铁扇朝昊天飞去。 再看薛定北,已被新一波刀气从地面弹射空中,那宽松道袍里的身体毫无生气,瘫软的只能任其摆布。由刀气冲着上升到极限,又飘舞着道袍下坠,还未着地,又被新一轮刀气顶起。如此反复数次,薛定北道袍加身的体面躯体、已血肉模糊一堆。 数米之外,领派员还未近身,已遭此相同待遇。 昊天痛哭流涕,却依旧被刀身牵引着乱舞一气。 “我不……我不……我不要成为千古罪人。” 仿佛又回到大火烹烧的那夜,游离在虚幻和现实间。 “我不要成为千古罪人……呀……” 昊天竭力控制刀柄,想把双刃修罗刀最大限度对准自己。毫无疑问,一个八九岁孩童,若没千古沉淀的潜质存于心,怎会以豁达的死亡之心对敌千古罪人。 宁死,不负心。尤其至纯至美的良心。 终于,那把黑背修罗刀似有不甘。在昊天极力抗衡后,它减弱了威力。继而是万气归宗,修罗刀慢慢没了抗力。 昊天持刀在沙土地狠砍狠劈,以泄心中久聚的郁郁情恨。那修罗刀再没了朝气,于普通刀无异。 “为什么?为什么?死刀,死刀,不听话的死刀。” 一通发泄,无精打采的席地而坐,屁股还没捂热,已被人团团围住。这些人身着重盔甲,手持长武器。待昊天回过神,心内已惧七分。 守望塔号笛紧奏,铁扇门倾巢而出。重装甲士近守,轻裘术士远攻。各山各门各分部,高手云集,砺刀磨刃,企图战陨。只待门主一声令下,定是飞尸横肉,血流成渠。 除国战沙场,单门单派单人,历百年未见此阵仗。江湖告急,和平崩溃。此战一旦开刷,定会牵五挂六,勾七搭八,掀起江湖数百年血雨腥风。从此,人丁难续,国库空虚。万妖王乘虚而入,山河陆地,百姓朝臣,永无宁日。 如此后境,昊天似朦胧中先知先悟。所以,他图志不当罪人。 铁扇众分部吆五喝六,挥器挑衅。 一阵劲风疾使而至,待他立身,众人才看清是一具龟甲之人。众所周知,这是法道玄门才有的上乘法术“神甲”,有加强防御,提快速疾之能力。唏嘘一阵,那神甲人恢复原身,又一位白发苍然的道家玄门之人。 “众门人让行……”山门内传出一声大呼。 熙攘乱横的人流瞬间列队两排:“恭候门主驾迎!” 万声齐呼,撼天动地。 一手舞折扇的老者徐徐走来,他发丝灰白,脸色铁青,稀疏胡须寥寥无几,也只是寸长有余。 “刷……”折扇打开。“刷……”又再次收拢。 他徐步轻行,没丝毫傲慢举动。行至白发苍然的道家跟前,拱身打辑道:“星辰子上仙驾到,本该设坛相迎。怎料家门不幸,陨落两员大将。就连恩师也遭此茶毒……” “道法自然,宇宙万物皆不能免俗。门主休要伤心愧责,事出绝非偶然,定是前种因后得果的自然法则。” 第十一章:星辰子演说踪迹 “那……”贺云深察言观色,欲言又止。 “恩师多宝道人即遣我下山,定是要了结这桩虐缘。五元三界动荡,绝非一朝一夕巧合。还望贺施主好自为之。” 星辰子话毕,挥手移至昊天跟前,捋了捋鬓角虬髯说:“此童骨骼奇异,本是上等的修仙奇材。可惜呀……可惜……体内郁结着一股愤愤不平的怨气。” “上仙。” “嗯?”星尘子带着疑问打量昊天。 “你即说我骨骼奇异,那为何把持不了此刀?” “呵呵!”星辰子扶髯浅笑道:“据上古史料记载,元界人身并非来自母体,而是来自一个叫昆仑幻境的摩云之巅。这摩云之巅只有凭空架起的盘石,每个人懂事之前,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来的。他们的记忆只有眼前清晰,越回忆越渺茫模糊。只觉自己从记事起,便在摩天城的高墙外。” “高墙之外是一望无垠的清风草原,穿过草原,便是那长满红色枫树的枫溪林,再往枫溪林外,便是那无人探知的黑色沼泽地。” 众人洗耳恭听,星辰子灿然兴起:“若问人的成长历程,先从摩天城外的叫天鸡说起。从出生到学会第一项生活技能,都该感谢这猎杀不尽的叫天鸡。是这些叫天鸡供他们充饥,献上自己鲜活的生命,让他们演练武术。” “当他们身体慢慢成长时,思想也在充实。慢慢便有了悟性,懂得使用武器,自创格斗技艺。” “不知何时起,城西百余里处的金色大漠莫高窟出现一位老人,此人自命天机道长,并授人武功道艺。” “从此,争斗成了这个时代的主题。有争斗就有杀戮,在杀戮过程中,人也慢慢产生了感情。后来就有了团队门派纷争,有了上古神器和灵丹妙药。有人慢慢懂了江湖道义,有人慢慢懂了明辨是非,还有人学会了沽名钓誉,更有人创造了金钱货币。” “后来,连兽族都懂了攻击和侵略,混乱更是变本加厉。战火连年不止,生灵惨遭涂炭。就这样历经几世轮回,人也有了高低贵贱之分。” “乱世纷争英雄现,尸骨遍野灵魂散,在恶劣战争环境压迫下,人在变异,魂在变异,万物星辰草木皆在变异,便有了神魔鬼怪。” “人!是时代,是万物生灵的主题。” “这该从一个持双刀的勇士说起,他无门无派,双手持两把阔口大刀,此刀名唤“霜龙斩”。又惯使一招极厉害的魔法,此魔法只需纵身一跃,腾空一翻,身体便处云端,下落时双手运功,两把霜龙斩极速滚动,还未触及地面,便可使山崩地裂,鬼哭神嗥。方圆十里,甚至百里,人兽纷纷化为血泥。在这个混乱纷争的时代,人人怀有奇功,个个技艺独特。只有那些修为甚高的人士,方可经受如此一击,再也经不起二次。倘若旧技重施,任你修为再高,也得震你个筋脉乱断,暴毙身亡,而全身化为一滩血泥。” “至于那些在摩天城外杀鸡的小厮,恐怕还未上阶级,只需闻点风声,便可经历一个轮回。如此日复一日日,时代慢慢成定局。” “尤其反映了一项鲜明对比,强者只会更强,弱者越来越弱。” 众人听得痴迷,星辰子说的得意。 “众所周知,‘无限极’只适合宇宙。凡夫俗子一旦登峰造极,接下来就只能走下坡路。所以,攀顶的英雄是寂寞的。武功进无可进,又在周围找不到同类。为排遣寂寞,只能提双刀寻衅滋事,数年间挑遍天下各大帮派,竟未遇一个敌手。他好不甘心,自诩‘古来英雄无敌手’。更为自己那套刀法命名为‘纵横四海’。” “噢!”众人唏嘘。昊天忍不住问:“这与我有何干系?难道我刚刚难以控制的刀法就是‘纵横四海吗’?” “不!”星辰子果断的说:“据我所知,‘纵横四海’只有双刀同时使用,才能发挥威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师弟薛定北是死于上等刀法‘迎风一刀斩’。” “迎风一刀斩……” “那又是什么邪门武功?”昊天义正言辞,满脸不屑的追问星辰子。 “少年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星辰子仰脸望天,像是深思熟虑后,才叹口气说:“又不知过了几年,天下诞生一系重生派,传言,此派专为对付神勇而立。重生后,前世修行还在,更能集多项技能于一身,还叠加今生悟能灵性。” “消息不胫而走,这神勇一听,怒从心头。徒步在大漠疾行,寻莫高窟重生派创始人。” “这创始人是我师伯,法号天机道人。曾是截教祖师通天教主最得意的门生。闻神勇挑遍天下各门,残害生灵无数,便想出此计谋,一击取其性命。碍于出师门楣,又怕事败神勇上门寻衅,故此隐姓埋名,自称莫空真人。” 第十二章:替天行道徇私义 “后来呢!后来怎样?” 铁扇众门人好奇的这么一问,星辰子再次捋捋鬓角的胡须,将众人巡视一周后说: “神勇上门挑衅,徒步穿过大漠,又与莫高窟嗜血蝙蝠连战数天,才在一十九层见到莫空真人。此时的神勇,几乎筋疲力尽。” “莫空真人笑着接见他,并赐他稀世罕古的甘露酒。神勇喝了,表明来意。” “莫空真人笑着说,大侠已有诛仙之能,又对老夫何惧?” “虽如此,神勇还是想尽力拖延时间,以便恢复体力。即听莫空真人如此说,他假施仁慈说,我只消稍动拇指,便可取尔等性命。可这甘露酒实乃上等佳品,待我品完如何?” “莫空真人岂有不明其心思之理,听对方言辞中仁至义尽,也只好将计就计。便道,我既有重生只法,于你何惧,只是我等道家仁慈,广弘道仁佛法,须超度众人求以圆满。只要你放下手中屠刀,除去胸膛盔甲,虔诚求愿解脱,我可助你重生,资质潜力皆留,功力修行更能进化一层。即摆脱罪恶魔咒,又改头换面,那时,只要你广积功德,还能流芳千古,世人对你的恨无从说起,感恩戴德倒能铭记于心。” “这神勇轻蔑一笑说,花言巧语,我同此刀互通灵气,生则同兴,死则同陨,岂有为名出卖之理。这些虽是无呼吸的死物,可亦有灵魂,久了便如兄弟,相互倾心绑定,又岂有独活之理。你施法吧,咱们今天就一较高低。” “莫空真人一听,身体不由一颤,但为顾及颜面,还是鼓足勇气说,那休怪老朽无理了。” “话毕,双手扬起,一股紫气绕周身盘旋。那白如霜雪的虬须虬须随运功产生的风暴飘起,再由扬起的双臂慢慢收笼,拳型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虬髯白须下默念咒语。瞬间,莫高窟瓦砾飘忽,劲风狂吹,一波波血牛怪咩叫着冲向神勇。” “那神勇一见大惊,如此势头还是头一回窥觑。他蓄足全身刚力,飞身跃起,自知生死在此一搏,便拼足了全力。莫高窟是洞穴式筑物,其高度有限,自然影响发力。他急中生智,便在顶部迂回盘旋,直至刚力全部并于双手间,才猛然下落。刀身翻滚,顿时风起尘涌。连四周剥落的砖石也在颤抖。高度及腰的围墙化为一块块风尘,朝那莫高窟血牛怪击去。” “血牛怪闻风丧胆,还未待砖石靠近,已掉转头自顾逃命,哪还管什么神灵召唤。因逃跑仓促,又毫无秩序,加之神勇惊天动地的震击,血牛怪在颤抖颠簸的土石上不受控制的翻滚。血牛刚角相对,长短参差不齐,血牛皮虽厚,但难敌坚硬的角力,少不得穿肠破肚,血流滚滚,虽未全军覆没,倒也死伤过半。” “莫空真人一看如此,自知低估了神勇实力,但此时后悔晚矣。硬拼不敌,只有靠智力取胜,逃避不但成为笑柄,怕还会沦落为阶下囚鬼。” “绝路逢生,他心生一计,故作镇定说,阁下自然无敌,但万物相生相克,终会沦落为别人奋斗的榜样,既如此,定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终有一日,便如那摩天城外的叫天鸡,劳拼力作只为别人作嫁衣。” “神勇南征北战,悟性自然超前,听莫空真人如此一说,自觉在理。虽有点空,有点渺茫,但毕竟话里含着诚意。加上他之前赐的那瓶甘露酒,感激之情闵于心,人情道义也在心窝冉冉升起。即有英雄无敌手的寂寞,为何不让人生重来?重新体验人世的甘情,道义的斐然。他是直来直去,感情用事的道义之人,此感即上心头,便需用行动来印记。” “感于心,行于身,只听“噗通!”一声巨响,神勇双膝跪地,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莫空真人说,请真人给此体验人生真谛的机会,让小可重生返魂,小可感激不尽。神勇话毕,又在莫高窟剥落的大石面磕起了响头。那‘噗通!噗通!’的磕头声,如巨雷般炸响了莫高窟岩洞的每个角落。” “莫空真人遂了愿,心头还是一颤。毁了此勇肉身固然可行,但他实不忍心让那两把上古神器跟着陪葬,刀之源祖‘霜龙斩’稀世罕有,也只有两把刀同时使用,才能发挥‘纵横四海’的暴力效应。倘若两把刀同存与世,必会为祸人间。须得毁掉一把,任谁功力再强,‘纵横四海’舞的再好,也难有神勇如此灭世般的威力。” “自然法则云:有得必有失。眼前不平,后续更颠。神勇即已上钩,先毁他肉身再说。心计已定,莫空真人冥然笑说,即潜心重生,须表明诚意。你只需卸下手中双刀,摘下胸膛盔甲,我可助你重生。” “此时的神勇一听,便有些怀疑。但即潜心向往重生,就该有向往重生的姿态。疑东虑西,徒步千里疾行,所为何甚?莫空真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若双刀同时握于手中,自然天下无敌,那还处心积虑谈何重生。干脆继续修行得了,费那么多周折干嘛,又磕头又下跪的,冤不冤?他深情的看着莫空真人,并深深的冲其点头。” 第十三章:遭劫数命运使然 星辰子接着又说:“万物生灵,总有贪得无厌的。这莫空真人看神勇如此屈服,又得寸进尺,想要毁其肉体凡身,摧掉金盔铁甲,方能一劳永逸。这一寻思,便在重生过程中大动手脚,想使其长眠,永绝于世。” “结果呢!结果如何?”昊天忍不住站起身问。 “结果?结果神勇自然是粉身碎骨,化身一缕幽幽怨气。那两把上古神器却舍不得毁,莫空真人寻思,倘若神刃落得善人手里,定能斩妖除恶,匡扶正义,毁了岂不可惜,怕到时后悔不及。计划敲定,神勇束手就擒,莫空真人施法助其重生。” “神魔区内,莫空真人把神勇置于乾坤五行炉内,欲其焚化肉身,却不知那盔甲有护体神佑之能,自认生者同生,死者共亡。直到莫空真人使出平生所学,才将神勇肉身焚化于乾坤五行炉内。这肉身化为灰烬后,莫空真人存于乾坤袋的盔甲也消失了。莫空真人大惊,心叹这‘乾坤袋’乃上古神物,经咒不符不出,任你是大罗神仙,还是异域神偷,都无法破其袋而取其物,这‘玄武烈焰甲’又怎么会消失呢!” “直至道童清理炉内灰烬时,才发现混于灰烬内的一块黑石,此石坚硬无比,神兵利器,烈火熔炉皆不能摧。莫空真人叹息,只斩其表不能断除根。万物皆有缘定,是福是祸,劫数使然,便命道童随意丢了。” “且说那合二为一的利刃‘霜龙斩’,刀身是其一,又附增了一层刀魂。在那黑石被丢弃后,此刀性情大变,不受任何人控制,因系主人互通灵魂,也偷偷逃逸了无从去向。” “前日我听爹爹提起,只是不甚详细。今日上仙解惑,天儿感激不尽。只是我这把刀,即是上古祖先就传下来的,它为什么不听使唤呢?”昊天瞪圆杏眼看着星辰子问。 星辰子拂开胸前虬髯,从怀中取出一白颈玉瓶,递给昊天说:“此乃元始天尊座下上仙虚空道人炼制的‘净尘纤水’,有减戾气,清仇恶之功效。我把它赐于你,你每日午时用它擦拭此刀,九九八十一天为一轮,七轮过后,此刀性情自会改变。” “那……”昊天屈身跪下,连连磕头感愿说:“我伤你师弟在先,你又如此厚爱,让天儿如何担当的起。” 说完后,昊天不住的磕头。 “小童快起。”星辰子扶起昊天后又说:“事出绝非偶然,必是前种因后得果的自然法则,也是命运的使然。记住了,这世间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恨。万物苍生都是为推进宇宙发展进步的一个历练过程。没有战争,就没人怀念和平。无论善恶狡诈,都有存活于世的合理性。不管宇宙偏向哪端,都不能产生绝对的平衡。所谓平衡,也是建立在不平衡之上的,和‘只有变是不变的’’是同样道理。 昊天听的懵懂,痴痴的望着星辰子,不明白他此番话何意。贺云深及众门人,已暗暗佩服的五体投地。 星辰子大手一挥,薛定北殘烂的肢体化为一道蓝光,成弧线型飞进他腰间的葫芦里。再看领派员尸体,星辰子徐步走至跟前。屏息凝气,运功良久,才发出一波类似于莲花的粉红亮光,转瞬间,领派员周身完好,已勉强起身,用朦胧的目光打量众人。 梵音再起,星辰子连施“治疗术”。只一时半刻功夫,领派员已精力充沛,更徒步走至贺云深跟前,施礼下拜说:“门主,小将不才,昏死至此,怕薛上仙已被这小鬼……” “侠士休再提及。”星辰子看向贺云深说:“我师弟辅佐门主抵抗异族数十年,也算是功德圆满,得以这种方式解脱,实属造化。不瞒列位,在下于与天机道长师出同门,早有意上门拜访,借此机会,也不虚此行。如今陆地一片和荣景象,是时候见好就收喽。” 星辰子说罢,一团白雾飘起。再看他时,已幻化人形龟甲。众人只觉倏忽一阵清风,那龟甲道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云深打量周围良久,才徒步行至昊天跟前,三分挖苦七分轻蔑的说:“少侠即临山门,不妨入内坐坐。” 昊天也不示弱,杏眼一翻说:“众门人似有作风不良之气,我看了害怕。” “少侠即不情愿,就休怪老朽无理了。”贺云深说完提高嗓门呼:“还等什么,请少侠进去。” “那请吧!”贺云深左右护法打着手势说。 “你敢?” 昊天话毕,抽出修罗宝刀。众门人盔甲林立,将昊天层层包围起来。 “此刀性乱,我更不想杀人。你们不要逼我……” “小小年纪,说的大义凛然,还真把自己当千古圣贤呀!”左护法铁林忍不住讥讽说。 “我……” 还未待昊天发音,已被天空飘落的巨网围住。 第十四章:巧斗嘴展露本性 却说被薛定北施法送下山的村民,只恍惚间便处身于镇前的蜿蜒山道。尽管心有不甘,碍于能力有限,也只有意兴阑珊的朝村口走去。 “唉!”陆捕头叹息说:“就这样把天儿置于虎口不顾,实非我陆捕头所为。遗憾技不如人,恍惚间已被人赶下山门。” “是啊!”一老者拂着胸前胡须说:“大凡非池中之物者,必得经历万劫磨难。玉不啄不成器,剑不磨不锋利。昊家遭此大劫,绝不是单纯的巧合偶然。是福是祸,全凭天意和命运。即使我等再次重归山门,那镇北老道只消刮阵风,我等岂不白折腾。” “是啊!父老乡亲的,尽心尽意行了。能力不足为人排忧解难,又何须自责呢!” 谈话间,众村民已行至村口,却不知村里已经闹翻天。不知谁得了消息,已组织全体众村民,企图上山抱不平。陆捕头拦下他们,随行的老者劝说:“众村民稍安勿躁,听我说两句。” “徐老汉,你不要再说了。昊老汉行医半生,十里乡亲谁没受过他的恩惠。恩人已经死了,我们绝不能让他昊家绝后。” “是啊!是啊!”一中年妇女把镰刀举至头顶说:“我家三个丫头,属小幺出落的俊俏。那一年发麻疹,哎吆!浑身上下都是,要不是昊老汉免费施诊,哪来这么标致的美人。倘若天儿死了,我怎么报答昊老汉恩情,十里乡村,又有谁配的上我家幺儿?” 一中年大汉手持猎枪,指着正发话不停的中年妇女说:“于家娘们,我警告你,这病可以乱治,话可不能乱说。我大哥烙金和昊老汉有约在先,侄女佩儿长大后要与昊家联姻,连礼钱都交了。” “礼钱在哪?礼钱在哪?谁能作证,有没有人能作证?”那中年妇女不依不饶的指着中年大汉。 “邻居昊彬就能作证。” “昊彬已经死了,你让一个死人怎么替你作证?不管怎么说,天儿就是我家三幺的。你家洛佩配不上,你一个做叔叔的说话也不算数。” “你……”中年大汉高举猎枪,恫吓中年妇女。 “好啦!叔叔,羞不羞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凸出人群说:“你们再这样争下去,我的天哥即使没被人吃掉,恐怕也已经煮熟了。” “哎!小姑娘,什么叫你的天哥。那明明是我家三幺的。”那中年妇女继续不依不饶的争辩说。 “我不管,我不想跟你说话。我爹爹连礼钱都备好了,就等着天哥娶我过门呢!” “呀!倒贴呀!这洛金一个打铁汉,除了什么锄头铲子的,能有什么像样礼钱呀!” “于寡妇,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瞧我爹,我爹之所以没钱,是因为他喜欢‘铁矿石’尤其是‘黑铁矿’,他所有的钱,都被境外黑市赚去了。” “哟!黑铁矿呀!这洛金不要金矿石,要黑铁矿作什么?” “哼!不想告诉你,怕会吓到你。你一个寡妇,连避风的怀抱都没有,我吓你做什么?” “小丫头片子,你人小鬼大呀!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怀抱避风,问你叔叔,看他怎么说。” “我叔叔天天出门打猎,回来就一身狐骚味,我不喜欢和他讲话。告诉你也不当紧,我听我娘和爹爹讲话,说要做一副玄武烈甲,倘若成功了,就在我与天哥结婚时送与我们。” “我呸!还‘玄武烈甲’呢!他连一副龟壳都做不出。你这小丫头片子,鬼精鬼精的,别说昊天了,连镇北角吴员外家的傻儿子都不敢娶你。” “哼!即使天哥不娶我,也不会娶你家的于三幺,我不跟你啰嗦,我要上山去救天哥。” 洛佩话毕,已疾步朝前奔去。 “喂!你凭什么断定昊天不会被我家三幺美色所迷?” “因为她没机会!我会杀死她,不让我天哥迷上她。”洛佩回头说完后,继续往前奔去。 “快快拦住她。”随行陆捕头的老者不紧不慢的说。 陆捕头纵身一跃,已跨过众人头顶,待他落地时,恰好拦在洛佩前面。 “嗖……” 洛佩抽出随身小刀,反手紧握刀柄看着陆捕头说:“挡我者,虽强必诛。”话毕,已“嗖嗖”舞起小刀,身形笨拙的朝陆捕头削去。 “佩儿,休要无礼。”叔叔洛辛喊道,已疾步朝二人奔去。 有多事者尾随而至,纷纷帮洛辛劝解洛佩。陆捕头只闪不攻,洛佩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性,乱削一气。 好事的村民以为孩子容易就缚,抢功劳般纷纷涌上去。却不知洛佩生性歹毒,加之挂念昊天心急如焚,才不管什么乡民村亲,来者不拒,纷纷挥刀削去。 村民猝不及防,加之洛辛,已连伤三人。陆捕头一看如此,才反手就擒。那洛佩银牙竖起,颇有不忿。 村民伤势虽轻,却尽显洛佩本性。小小年纪,聪明伶俐,工于心计,又如此歹毒,让人禁不住汗毛倒立。是天性如此,还是教育缺失。是环境熏陶,还是形势所逼,众村民百思不得其解。为避免意外再次发生,经众村民表决后,锁在村口一间木制民房内。 以陆捕头为首的村民分析了昊天处境,又把整事件来龙去脉细说一遍。众村民皆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此时的于寡妇,借故穷家没人照看,就匆匆去了。众人再次商讨,依旧力不从心。 终是村野乡民, 善心无力排忧。 聚众依旧势寡, 正合世道人情。 第十五章:败真相英雄囧途 傍晚时分,众村民渐行散去。洛辛告别陆捕头,企图带侄女洛佩回去。打开房门后,却未见其踪影,这一惊非同小可,匆忙回村落告知哥哥洛金。洛金了解女儿,洛辛熟悉山路,兄弟俩当即抄近路上山拦截。 直至月明星稀,依旧未见洛佩身影。哥哥洛金放心不下,兄弟俩商议,直取山门小径,到那里打探消息。 铁扇少门主贺北平皇城赴任后,铁扇门守卫森严。现在又抓了昊天,更是变本加厉,高墙内外,人影叠重。更花重金请来佛门护法隆钟,这隆钟本是佛门圣域高僧,功力修为已至神佛境界。更有“菩提念珠”护体,“擎天石柱”为器。成名以来,弑鬼杀神,无所畏惧。本是佛门人,醉沉烟花事。久而久之,被世人列为十恶不赦,大颠大怪之人。 天地成型后,人间妖邪再起。佛门圣域高僧洛迦拜别恩师金蝉子,带领众师弟征战黑色沼泽地,数十年苦战猿人,并在黑色沼泽地建筑城池,引领朝廷众兵把守。此举被官民称颂,并尊称他们为八宝罗汉。这隆钟,就是八宝罗汉中的二师兄。 这位二师兄擅用“丧钟穿心拳”,被击中者,无论神魔仙怪,无一幸存。江湖人闻风丧胆,更有奸邪狡诈之人,投其隆钟所好,拿风尘女子引诱,让其成为狙杀兵刃。 这铁扇门主贺云深,因上仙薛定北亡故,便投其所好请来江湖人称“阎王敌”的“隆钟”,以便助己成就山河霸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论威望声名,他是一方诸侯,论武功修为,也有斩仙杀鬼之能。佣兵十万,甲士术士上千。再有一把神兵利器,神佛不惧,何愁江山不定,大事不成。 俗话说的好:“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越是希望得到什么,往往就越缺失什么。 为得到昊天那把修罗刀,贺云深背弃人伦,背弃道义。成为自己十年前最憎恨的那种人。他了解劫数和命运,可他不服气。要与命运,与天地,与五元三界做斗争。他相信自己能成为宇宙的主宰。 在铁扇门后山的筑扇台,众门人正连夜赶制武器。 “嗨!铁鸣!过来过来,再去后厨打壶酒。”一虬髯满面的大汉吆喝道。他正围着高脚桌与另外两人赌骰子。 “噢!”铁鸣应声拿起桌上酒壶,却躬身待在原地没动。 “你小子,为何不去打酒?”那虬髯满面的大汉再次吆喝道。 “堂主!”铁鸣怯怯的说:“要不要给那孩子一点水喝?” “不用了!”那大汉挥手不耐烦的说:“他性格那么倔强,让他渴死得了。” “可是……” “可是什么?混账东西,赶快去打酒。” “噢!”铁鸣看一眼牢笼,才悻悻然离开筑扇台。 那虬髯大汉停下筛盅,不自觉看向牢笼。发现昊天正用杏眼瞪他,忍不住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一把刀有什么好,要是门主做了皇帝,还会亏待你不成,不识时务的小东……” “嗖嗖嗖……” 一声剑气,那大汉已轰然倒地。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守望塔号角吹起,众门人蜂拥而至。 “堂主死于剑气‘飘香剑雨’。” “是费尔那个无赖。”贺有功打量四周天际,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门主,隆钟护法到。” 贺有功快步上前,作揖打恭道:“门主,是费尔那个混蛋。堂主铁庆死于有型剑气‘飘香剑雨’。” 贺云深转脸看向隆钟,作揖道:“隆大仙,此人狡诈无赖,更贪图上古神器‘霜龙斩’,我料定此人就在附近,不知大仙能否找他出来。” 隆钟单掌诵佛:“阿弥陀佛!”礼毕,突然一声大吼,继而猛然跺脚,山门内外,顿时地动山摇起来。 铁扇门众喽啰猝不及防,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已全身震颤着倒地身亡。有修为略深者,抱头堵耳,口鼻流血,上窜下跳,如失去主心骨一般。 “够了!”贺云深大呼。 隆钟置之不理,抛出手中“菩提念珠”,继而是一声大呼:“出来。” 念珠落地,摔出一蒙面黑衣人。贺云深恍然大悟道:“大仙佛技,果然高明。老夫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定是佛门杀神弑鬼绝技‘锁魂斩’。” 隆钟笑而不语。 贺云深即想试探他,就该让他尝点苦头,佛门中人,慎戒贪嗔,目标即到,就该适可而止。 铁扇众门人伤残无数,能正常行动者,寥寥无几。 费尔在地上被摔出原型后,需要时间恢复精神和体力。就在这时,铁扇数门人长戟短剑已重重包围。 “卑鄙小人!”费尔义愤填膺的骂道。 “押下去,赏他个干净利落。”贺有功指手画脚的命令众门人。 “贺云深,你个卑鄙小人。什么护国功臣,什么边疆守卫。数十年敛财无数,力图风云再起。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杀害贫民百姓,算什么江湖义士?” 被押解的费尔挣扎着大呼。 贺云深对此充耳不闻,打着手势对隆钟说:“请……江湖无赖,休听他胡言乱语。” 隆钟仰脸望天,几近痴嗔。 “大仙,大仙?” “闭嘴!尔等山门,竟有如此高人?”隆钟观天姿势不改,只抬手示意贺云深闭嘴。 众随从马上紧张起来,纷纷握紧手中折扇,准备随时迎接来敌。 “嘻嘻!呵呵!哈哈哈!” 这女子轻笑声由远而近,似梵音游荡在云里雾里,又似半睡半醒的梦里呓语。 第十六章:论佛门调虎离山 毫无征兆,悄无声息,众门人已哀伤一片。加之隆钟之前所用的“狮吼功”和“锁魂斩”,铁扇门人已死伤过半,眼前余下之人,都是功力修为高深,久经沙场的江湖威望之人。 待他们意识到被攻击时,防范已经晚矣。只见黑夜中有荷花飘然下落,出于本能,不躲开定会迎接,或随手把它拂开。无论出于什么举动,都无人意识那飘然下落的荷花有千斤之重。 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断,更响彻整个山头。 “何方妖人,快快出来受死。”隆钟紧抱“擎天石柱”,朝山体间轰然抛去,撞击声如炸雷般响起,却依然不见来者踪迹。 “呵呵呵呵……”绵柔纤弱的嘲笑声不止:“佛门圣域的金蝉子,原来是浪得虚名,即那锁魂术有弑神杀鬼之能,何不耍来让小妖开开眼界……呵呵呵呵……” “妖孽……” 隆钟一声大呼,翻身步入云间,他头朝下,脚向上,使出一记“鹤翔飞天脚”,在空中乱踢一通。 那似幻如梦的嘲笑声不止,依旧是轻飘飘,软绵绵,似半梦不醒间的梵音入耳。 “呵呵……呵呵呵呵……鹤翔冲天脚,丧钟穿心拳,金刚伏魔阵,比女人还花里胡哨。” “咦恰!”隆钟气急败坏,抱起“擎天石柱”乱舞一通。驭风凌气,所到之处,无不炸裂翻滚。 惨叫声!呼吁声!风云呼啸声!直震的山崩地裂,瓦砾翻滚。 待隆钟屏息凝气之时,喧嚣震荡的山头才渐渐趋于平静。有人高呼:“上仙神通过……上仙神通……” 呼声响起之时,果不见那妖言絮语再次响起。 人分尊贵贱,境界有高深。就在众门人欢呼雀跃之时,盘膝而坐的隆钟举手制止。众门人连忙住嘴,山头再一次归于平静。只见隆钟手捻“菩提念珠”,眼皮向上翻滚,时刻注意着空中的一举一动。 “阿弥陀佛,自贫僧出山以来,从未遇如此高人。出家人虽以慈悲为怀,然而面对妖孽,我等定要以暴制暴,逆天降魔。阁下非神非仙,非人非鬼,又不肯以真身示人,是何用意?” “呵呵,咦嘻嘻……”空山幽谷中再次响起如梵音般的嘲讽笑语:“六道轮回中,尔等牺牲肉身,生灵涂炭,涅槃浴血,最终以非神,非仙,非人,非鬼的境界冲出阿修罗界。你们手持‘菩提念珠’,心系‘佛法慈悲’,秉着崇禅尚武的修行理念,不去专心修研佛法,普渡众生,却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变本加厉的制造暴力,为众生渡劫。不难看出,每当乱世,必有神佛从天而降,普渡众生……” “你……”隆钟欲言又止,心料:此人非同小可,我等佛门渊源如数皆知,法行道力定在我之上。想到此处,他不禁放低姿态说:“上仙即知我佛门渊源,必是明宗圣教,即如此嘲讽小僧,何不现身让小僧瞧上一瞧?” “嘻嘻……呵呵……尔等虞诈之徒,定使那‘锁魂斩’引我……” “报……”一喽啰连滚带爬,神情恍惚的匆匆赶来,见贺云深忙跪下说:“门主不好,昊天那小子被人救跑了。” “混账,饭桶……”贺云深破口大骂。 “哈哈哈……嘻嘻嘻……”空山云端里又一次响起笑声,随笑声逐渐减弱。贺云深带领众门人往筑扇台洞谷中赶去。 “铁鸣!是铁鸣!门主,是铁鸣与敌人里应外合,救走了这小子。“一守卫受伤严重,躺在地上翘首奄奄一息的说。 贺云深扫一眼守卫,把目光定格在牢笼中。只见牢笼底部,凭空出现一个大窟窿。不想而知,敌人一定是掘地挖洞,从中盗走昊天。回想刚刚的山门大战,不过是敌人的调虎离山,故作的缓兵之计。可是,又是谁有那么大能耐,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掘开这云峰山脉的奇磷怪矿呢! “唉!贺云深用力摇头!”再看一眼众门人,马上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第十七章:不量力肉体凡胎 却说洛金洛辛二兄弟,见山门外激战正酣,设法聚集了境外矿工。这些矿工也是武林人士,只是苦于一身技艺无处施展,又要迫于生计,才混迹在云峰山脉的矿洞中。都知洛金是打造神兵利器的好手,所以,无论是迫于经济的收入,还是行走江湖的护身法器,这些武林人士都与他相交甚好,他自然一呼百应。 “ 矿工掘窟,如探囊取物,”不屑多表。 却说那铁鸣,本是牢笼中的一名守卫,功力,修为,天赋,都无处可表,唯一副热血心肠可嘉可贺。见昊天坠地而消,不等辨明真相,随身即跳,进洞后又被众矿工一顿暴削。洛辛怕铁扇门人多势众,建议拿铁鸣作人质,以备不时之需。 昊天虽然得救,然不见洛佩。洛辛冲出洞穴,又厮杀一番,依旧未见洛佩踪影。时间紧迫,只能先撤回再说。 返村途中,天已大亮,太阳刚挂树梢。忽然间天现异象,一时间乌云密布,风声大起。被绳索缚住的铁鸣大呼:“不好,隆钟那花和尚追来了。” 洛辛紧握手中的猎枪说:“大哥,你护天儿先走,这里我来对付。”语罢,用蛮力将昊天推至哥哥怀抱。紧握铁枪,仰天长望。 “洛辛,你绝非那花和尚敌手,我们先找地方避避再说。”洛金怀抱昊天,心有不甘的说。 “两位大侠若是信得过我,请为我松绑。”说话的是铁鸣,他正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洛金:“相信我,铁扇门周围我熟。后山有一山洞,我们可以去那里暂避。” 洛金看一眼洛辛,意在征求他的意见。 洛辛又看一眼铁鸣,然后才对哥哥洛金说:“让我先解决了他再说。”话毕,扬起手中的铁枪朝铁鸣刺去。 “不要,洛叔不要。铁鸣大哥他是好人……” 洛辛铁枪还未刺触铁鸣,洛金丢下昊天,扬起手中“乌铁锤”朝弟弟洛辛挥去,手起锤挥,不偏不移,正中洛金铁枪木柄。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洛辛手中的铁枪被震落,木柄断为三截。 “哥哥!”洛辛怒视洛金。 洛金手握乌铁锤,同样怒视着弟弟洛辛说:“听天儿把话说完。” “他可是铁扇门的人。” “洛叔!”昊天真诚的看着洛辛说:“你们就放了铁鸣哥哥吧,他真的是好人。你们挖洞救我,他追过来,一定是想帮我,结果还被你们一顿暴揍。” 昊天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铁鸣。 天色越来越暗,风声越来越紧。云峰山脉曲折处,已见铁扇众门人的身影。 “管不了那么多了。”洛金说完,拿起昊天手中的修罗宝刀,割断捆在铁鸣身上的绳子。 “快走,跟我来。”铁鸣挥手朝来路奔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话音刚落,见横空出现一柄石柱,飞速朝来路的山门小径砸去。石屑飞溅,狼烟翻滚。直逼的几人抱头鼠窜,掩鼻堵耳。 “咳咳咳!” 待烟尘渐渐散去时,几人才发现,拦路者正是佛门圣域的高僧隆钟。他双手叉腰,威风凛凛。而此时,身后又传来铁扇众门人围剿的高呼声。 “我跟你拼了……”洛辛手持断柄铁枪,疾步朝隆钟奔去。 “咦恰!”那隆钟震臂一呼,一记“猛虎穿心拳”打了出去。这一拳,他只用了三成功力,就把疾奔而至的洛辛定格在数米之外。只见那疾驰中的洛辛突然停下脚步,发出短暂的一声惊呼,就再也没有了知觉。片刻后,轰然倒地,全身上下,竟不见一丝伤痕。 “弟弟!”洛金大呼,丢下昊天后奔至弟弟跟前,抱着洛辛哭了起来。 近乎痴傻的昊天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觉身子被人抱起,继而是落步疾飞,身后铁扇门人穷追不止。 洛金见弟弟丧命,昊天又被人掳走,一时痛心疾首,抡起手中乌铁锤向隆钟扑去。起身时,他使出一招“擂鼓问山”飞身砸向隆钟,这乌铁锤是上等钨铁铸就,锤长三尺有余,重约五十余斤,适用于近身搏斗。只因洛金太急,完全乱了方寸。 以逸待劳的隆钟只侧身一闪,洛金就重重的摔在沙石地上。 “尔等肉体凡胎,自不量力。”语罢,躬身抓起洛金,用“一拍两散”之功硬生生的将洛金扯为两截。 “哈哈哈!”隆钟立于山门小径,仰天长啸,甚是张狂得意。 “咿呀!咿呀......臭和尚,还我伯伯命来,咿呀......” 隆钟循声望去,但见山门小径上尘土飞滚,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手持一柄黑色双刃刀,正疾步朝自己奔来。他自知那黑色双刃刀就是江湖纷争的神兵利刃,也听闻了它的威力,只憾自己无缘得见。如今送上门来,岂有不应付之理。 “哈哈哈!哈哈哈!小娃娃你慢点,你隆钟大爷候着你。”隆钟话音刚落,但见沙石土地上凭空射出条条如水柱般的杀气,似喷泉,又似飙风,呈直线型一路炸裂着朝隆钟袭来。杀气所到之处,石挡碎石,树挡穿木。 铁扇众门人连连后退,惊呼:“上仙小心,那是驭风凌气的‘迎风一刀斩’,威力更胜于费尔那叛徒的‘飘香剑雨’,上仙万万不可小觑。” “咦恰!”隆钟大呼,抡起擎天石柱朝剑气奔来之处砸去。但见山石之木崩飞,震耳欲聋之声大起。一波如洪水般的猛浪以石柱落地之处为中心,翻滚着四散开去。两波气流相遇,轰然炸开,直奔天际,就连密布的乌云,都四散开去。 “哈哈哈!”隆钟依旧得意的大呼,却不见因战斗而波及的铁扇众门人,有少数功力浅薄着,已经耳鼻流血,暴虐身亡。 第十八章:甚欺人劫霜冰至 “咻......咻咻咻......" 正待隆钟得意之时,又有几波杀气从同方向不同角度炸裂开来。再看数丈开外的昊天,他双手紧握修罗刀,两腿弓立,不受控制般左右挥发, 如狂魔乱舞般扫荡不止。 隆钟自知不敌,使出佛门看家绝学“弥勒功”护体,“破衲功”开路,企图近身攻击昊天,却不知那修罗宝刀附魂有性,且历史悠久。 此刀极难定性,一般人降不住,刀性即附有上古神勇的冤魂,还有对俗世的不满,因上古时代跟随神勇弑杀成性,又嗜血,嗜贪,嗜暴,嗜嗔,嗜虐。一旦狂躁起性,很难收手,也必见杀戮。何况更叠加了“迎风一刀斩”的魔法技能,更是威力无比,形似“飘香剑雨”,又更胜“飘香剑雨”。飘香剑雨是天空下落杀气,而迎风一刀斩,是地面射出杀气。 “刀剑”如同“阴阳”,一形似天,一形如地。也自然一个属“阴”一个属“阳”。 阴乱则阳衰,阳盛阴更晴,也是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自然公理。 却说那隆钟进攻一半,挥发“破衲功”已渐渐力不从心。此时周身杀气环绕,如置身在烈海喷泉中,还好有佛门至高无上的的“弥勒功”护身,否则,早该丧命于此。进攻必先力敌,不敌则不进攻,否则就是有进无退,必困死囚,须得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身为佛门圣域的高僧,隆钟深谐此理。于是,他大呼一声:“咦恰!”使出佛门禁忌绝学“非容即枯”意图打出致命一击,却只击退数条杀气。趁此空当,他双脚腾空,又使出一记“一苇渡江”,已欺身靠近昊天。 “灭此朝食!百无禁忌!咦恰!”隆重大呼,转瞬间,已连出两招佛门禁忌绝学,却依旧被困于昊天的连环刀气中。隆钟不解,一个曲曲几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修行功力。连佛门上千年传承的禁忌绝学都无法克制。连想至此,隆钟无奈,只有用“金钟罩”融汇“铁布衫”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再用“弥勒功”护住周身,平息凝气,企图再战。 就在这期间,隆钟觉有异象,见昊天周身盘旋着一排灵盾,那灵盾似有若无,呈藕黄色,周身上下还略有一股紫气环绕。心叹!有高人相助。从功力法术来看,定是那道家高人。想那周身盘旋的似有若无的盾牌定是那“玄灵盾”,周身上下盘旋的紫气定是“红云烙”。佛道本属同宗,隆钟自然深知渊源。倘那高人再与昊天助一“准天星”,攻击力与命中率定会大大提升。事不宜迟,应速战速决。 养息片刻,隆钟自觉精力充沛,成败在此一战,须得殊死拼搏。佛门曾以“以暴制暴”著称,更有无限极威力的“摩诃无量”。于是,他运功将“灭此朝食”与“百无禁忌”融合,奋力打出一击“摩诃无量”。 “咦......恰......” “啊......”昊天应声倒地。 隆钟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腾那“擎天石柱”数回合,终于朝昊天砸去。 “佛门妖孽,休想伤我知己。”话音未落,冷风大作,继而是空中白云翻滚。未等众人理清思绪,已是冰天雪地,但见半个山腰处松木成霜。 “履霜坚冰至,这莫非是道家至高无上的阴系绝学‘冰心诀’!”隆钟话音未落,空中已屡下“劫冰”。条条冰块如锋利短剑,纷纷朝那隆钟极奔而至。 “劫霜冰至!”隆钟大呼一声,抱擎天石柱跳出十丈开外。 第十九章:云中战下落不明 “即是道家高人,为何迟迟不肯现身?”刚稳住身子的隆钟转过头说。 “我等非人非道,非神非仙,属妖孽一类。”话音刚落,但见空中蜿蜒盘旋着射下一缕粉色柔光,粉色柔光落地,现出一玉面荷花般的人形,那人形衣袂飘飘,轻盈如絮,又似春花荷露般楚楚动人。 “原来是一枚还未幻化成型的小妖,尔即知我佛门有弑神杀鬼只能,为何还敢现身?难道不惧我佛门的‘锁魂斩’和我手中的擎天石器?”隆钟手扶擎天石柱,姿高蔑态的看着她说。 “惧!我当然惧,然我等本就是异界的两块顽石,立于混沌初开之前,苍历又何止几世几劫。连尔等泛泛之辈,也想欺祖犯上,我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然而,生死属轮回奥秘,自不必劳牵于心。只是这混沌开蒙之后,五元三界乱成一团。无前后,无上下,无长幼,无尊卑,更无基础运行的规律。有的是尔虞我诈,成王败寇和权势名利。我等历劫万年为妖为人,尔等百年修成正义之师,公平在哪里?道义又何存?”这玉面荷花女子在说话间,举手投足中,衣袖间已散出真气。那真气呈紫红色,屡屡夹杂着一些细微难见的莲荷花瓣。 只片刻的功夫,昊天已睁眼恢复知觉。 “神仙姐姐,您怎么会在此......” “嘘!别说话,跟我走......" 那神仙姐姐话音未落,昊天已腾空而起,刚飞出数米,又凭空栽了下来。 “想走......也太轻视我佛门圣域......”隆钟大呼,抱起擎天石柱朝玉面荷花女子乱舞一通。 那玉面荷花女子连连败退,又来不及运功召唤风雷施展“风雷落”,只能腾空藏躲。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昊天在不远处大呼,情急之中,他又操之手中的修罗宝刀朝隆钟挥发起来。 隆钟连躲带攻,应接不暇,似有败退之象。 就在此时,风起云涌,雷声大作。再看山腰处,门主贺云深腾云驾雾,正运功施展“火雷落”。那玉面荷花女子自知不敌,趁昊天牵制隆钟之时,运功使出一招“疾光电影”飞向隆钟。仓促中,隆钟躲闪不及,只有怀抱擎天石柱硬敌,只听电流声“嗤嗤”着响,隆钟全身痉挛,被击出数米开外。 得此空当,那玉面荷花女子飞身欺近昊天,抱他纵身一跃,朝云峰山脉的断崖残壁中飞去。隆钟闻声而起,贺云深穷追不舍。只见云峰山脉中,风云炸起,石木横飞。 论道家功力,那贺云深还更胜玉面荷花女子一筹。道家派别又分两系,性情残暴者修行火系,也就是阳系。性情温和者修行水系,也属阴系。 从魔法技能来看,那贺云深自然属火系,而玉面桃花女子则属水系。先不论武功修为的高深,单论人性方面,那玉面桃花女子已败下风。 风气云涌,决战者际会天空。贺云深以“火流星”打击,“连环雷击”设困,拖延玉面荷花女子的逃离速度。隆重因体型与法器的沉重,在速度上略占下风,自然不如他们轻盈。战局可想而知,只消隆钟追上,再以残忍的暴击,那玉面桃花的女子定会不敌。昊天虽有修罗宝刀的攻击,却不能腾空会战,优势只能发挥在陆地。 终于,玉面女子被“连环雷击”牵制,又频受“火流星”攻击,已虚弱的渐渐失去反击之力。数丈开外,隆钟倒扑擎天石柱,使出“鹤翔飞天脚”,由下往上,对二人一顿暴踢。再由贺云深运功使出一记“火雷落”,双力夹击,已将那玉面女子的半条命毙去。 见那玉面女子无还手之力,那隆钟再次跃起:“咦恰!”企图打出一记“猛虎穿心拳”将女子毙命于此。 “留活口......”贺云深在云端大呼。 就在此时,玉面女子力不从心,双臂开张已任由昊天飘落下至。云峰山极高,入耸云端,山脉之外,无人知其究竟。或是大漠深山,或是沼泽湿地,又或是林木草原。 “我的刀,修罗宝刀......”贺云深在云端大呼。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救我......”随着呼救声越来越弱,那昊天已下落消失云际。 “啊......”惊呼声止,那玉面女子如荷叶般飘然下落。 贺云深似乎还不甘心,他招云驾雾,火速奔至该女子跟前,用命令的口吻指使隆钟:“快施锁魂牵,此女子来历蹊跷,有她在,我定能寻到那修罗宝刀。” 但见那隆钟舞动擎天石柱,剥开捆绑于上的黑铁锁链,随手一扔,立坐念起了咒语。那黑铁锁链如网般朝玉面女子飘去。 第二十章:重心机挥发棋子 这“锁魂牵”与“锁魂斩”不同,顾名思义,同样是“锁魂”,又有“牵制”与“斩杀”之分。 但见灰天云雾中,一倩弱女子周身被四条铁链锁住,那弱弱的挣扎,使黑铁链有些许的起伏波动。 “敢问门主,此妖作何处置?”登陆后,隆钟双手抱拳请示贺云深。 贺云深收起法剑,拂着额下的霜白虬髯说:“我听闻有上古时代的法宝‘灵宝葫芦’可以装人魂魄,但不知此法宝属何门何系,要怎样获得。上仙见多识广,还请不吝赐教。”贺云深说完,双手合什,面朝隆钟弓腰一拜。 那隆钟自知捉妖有功,态度依旧傲慢。他轻蔑的看一眼贺云深,又舞一圈怀中的擎天石柱,才略有所思的说:“若说这‘灵宝葫芦’当属道家始祖太上老君所有,历经时代轮回,赏罚借用,现如今,应在截教多宝道人手中。此乃开辟鸿濛以来,属不可多得的宝物,难道门主想据为己有?” “不!”贺云深双手合什,态度依旧恭谦的说:“即是五元三界不可多得的宝物,老夫有何德何能,胆敢据为己有。老夫只是想借来一用,等我寻得修罗宝刀,定会双手奉上,并献上报酬。不知上仙可有手段助我得此宝物。” 隆钟冥神,似略有所思。 贺云深眼球骨碌一转,捋了捋胸前的霜白虬髯继续说:“我听闻师叔杜雨幽受魔戒困扰,正欲来我铁扇门修行,不知上仙可识得此人?”贺云深话音刚落,有捋了捋胸前的霜白虬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嗯!”隆种侧耳斜倪,思虑片刻后问:“此话当真?” “哈哈哈......”贺云深手持真武法剑,将双手拢入怀中,得意的说:“我师叔杜雨幽本为凡人,因得此魔戒而百病缠身,上仙试想:我云峰山脉高耸云端,山体尽产奇磷怪矿和旷世奇药。据我所知,续灵丹、凝神丹、阿胶和冷香草在此山脉唾手可得。我那师叔是公认的聪明人,能舍近求远不来我铁扇门修行吗?” 那隆钟也下意识的捋了捋稀疏不见的几根胡须,略有所思的说:“即是门主法令,属下当拼尽全力,定能为门主寻来那‘灵宝葫芦’,以助门主早图江湖霸业。” “上仙大可宽心,他日我挥兵入境夺取皇城,定会一分为二,与上仙共享荣华富贵。” “事不宜迟,我即刻出发去紫云之巅求宝。此妖已被锁魂,除我师父金蝉子与大师兄洛迦之外,无人能解除封印,门主大可安枕。”隆钟说完后,抱拳一拜,大呼一声:“咦恰!”便飞身直入云端。 “师兄......等一等......”此音一出,地动山摇,更响彻整个云霄。 贺云深一惊,手持真武法剑,虎视眈眈的盯着语音飘来处,准备随时迎接来敌。转瞬间,山腰处轰然炸裂,又见那隆钟怀抱擎天石柱返了回来。 第二十一章:演轮回债务必偿 “听这狮子吼功力,便知是我那六师弟默生赶来。” 话音未落,但见西南方飘来一朵白云,云朵上方立有二人。鹤发童颜着白色道袍者正是星辰子,另一人光头阔面,同样是怀抱擎天石柱,不难想象,这正是那隆钟口中的六师弟——默生。 顷刻间,云消雾散,二人已近眼前。贺云深作揖打恭道:“二位上仙突然驾临,不知所为何事?” “罢了!罢了!”星辰子抖了抖手中的拂尘说:“贺门主即如此问,我等也不必绕圈子,明说吧!我刚从家师处借来这灵宝葫芦,只可惜出于万物轮回,因果报应,即使装的此妖魂,也不属于你。” “敢问上仙出于何故?”贺云深抱拳作揖道。 “我徒儿薛定北多年助你沙场,履建奇功,丧命于黑石昊天,也实属因果债务。如今,我携其肉身,穿越风沙大漠,在敦煌莫高窟第一十九层见到了莫空真人。他原于我家师多宝道人同门,共拜通天教主为师,论其辈分,我该喊他一声‘师伯’。却因早年旧事,他不认我这个师侄,但为助我那虐徒重生,非得以条件交换。” “什么条件?”贺云深打断星辰子问。 “至于什么条件?”星辰子用莫名眼神看着贺云深说:“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还请上仙说个明白。”尽管贺云深双手作揖,语气却不客气。 “你只需明白,万物皆有注定。那莫空真人原是‘天机道长’,是我祖师通天教主的第一任入室弟子。后因不满祖师厚待我师父多宝道人而背叛师门,投身元始天尊座下。掌管天道行法,修为未达‘乾元’,却也已近‘乾元’。有入界轮回,助其重生之能。虐徒薛定北,因你而生是非。究其根源,是那莫空真人自觉有愧于两块原石,才要以条件作为交换。疆界大好河山,三分你已得其一,徒儿薛定北功不可没,你自然要作出些牺牲。” “这......”贺云深欲言又止。 “默生......”星辰子看一眼身边的武僧。 “是,道长......”那武僧答应着走到隆钟跟前,左手环保擎天石柱,右手执掌念道:“阿弥陀佛,大师兄法令,一切听从道长安排。” “这......”隆钟犹豫着看向贺云深。 贺云深低垂眉目,随手一摆,颇有权宜作罢,又心有不甘的意思。 “咦恰!”隆钟大呼一声,擎天石柱轰然立地,继而是他双腿弓立,双掌前伸,乌漆嘛黑的念起了咒语。 但见山腰那玉面荷花的女子被锁魂处,黑铁链蠢蠢欲动,颇有受磁力吸引,又不甘离体的势头。 “啊......”随着惊呼声响起,星辰子拨开灵宝葫芦,冒出缕缕粉红色真气,那真气扩散开来,蜿蜒盘旋着朝女子飞去。顷刻间,那女子化身一缕青气,被那粉红色真气裹挟着回到葫芦里。 星辰子盖好葫芦,抖了抖里面的分量。大喜道:“我这就去莫高窟找莫空真人交差。”语罢!脚下产生一团雾气,那雾气越聚越浓,最终成云,升腾着朝西南方飞去。 第二十二章:仁慈心造虐风云 “门主!”隆钟抱拳打恭道:“那雨幽的事......” “上仙大可宽心,只要助我得到修罗宝刀,我定有办法助你抱的美人归。”贺云深语毕,朝众门人大手一挥,作势离去。 “门主!门主!”隆钟紧追两步道:“不知小僧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贺云深停下脚步,看着花和尚隆钟说:“上仙法力高深,不如代我走一趟敦煌,到莫高窟探探消息。” “如此甚好,小僧定不负门主所托。”语罢,隆钟怀抱擎天石柱,大呼一声:“咦恰!”蹭上树梢,跨步疾飞而行。 贺云深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拂虬髯仰天长笑。 “门主!”一小斯丢下手中长戟跪下禀报:“叛徒铁鸣跑了,少门主请令缉拿。” 贺云深大手一挥道:“算了!随他去吧,小小狱卒,不值得我大费周章。” 连绵不绝的云峰山脉中,一群人朝铁扇门徐步而行。 却说那铁鸣躲避之后,见铁扇众门人越走越远,又现身出现在洛氏两兄弟身边。出于本能,他先探二人鼻息,那洛辛早已气绝。再探洛金,还有一丝暖息。若论菩萨心肠,这铁鸣天性如此。他没有任何犹豫,拼尽全力,背起洛金就走。 下了云峰山脉,他到处打听名医所在。却只见路人摇头叹息:“名医......天下再无名医!” 铁鸣不解其理,追问:“此话何意?” “名医昊公前几天刚丧生在火海中,现在就连他唯一的儿子也不知所踪......” 此话入心,铁鸣沉思:莫非名医昊公的遗孤就是那手持修罗刀的昊天,等我救了这老伯,一定去寻那小子。思虑中的铁鸣被一阵追赶声惊醒。再看不远处,一群人舞着农器正在追赶一个小孩。他放下洛金,抽出随身携带的护身短刀,一路奔跑着赶了过去。 “站住......小妖精,偷东西还伤人......” 忽然间,那小孩一个踉跄摔倒,一包灰头巾的大叔举起手中的锄头飞了出去,小孩惊讶的大呼一声,抱头缩身,企图躲过这一劫。可惜,无巧不成书,那凌空飞起的锄头正朝她的头部飞去。 奔跑中的铁鸣疾步成飞,只可惜距离太远,他只能效仿那位农夫,拿手中的护身短刀砸向凌空飞起的锄头。“嘡!”的一声,火花四溅,锄头和短刀同时落在摔倒的孩子身边。 “你是谁?为什么多管闲事?”众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各位大叔大婶......”铁鸣摆动双手,拼命的解释说:“我只是个路人,可她还是个孩子,纵然有错,我们也该虚心教育引导,不该以暴惩恶......” “废话!她偷了我们东西,还打伤了我们的人,这个账怎么算?”那包灰头巾的大叔耀武扬威的说。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铁鸣依旧拼命的摆着双手,试图解释说:“我有要事在身,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各位父老乡亲能不能行行好,先帮我找一位大夫,至于孩子的事,咱们以后再论。” “大夫!这附近只有一位大夫,可惜前几天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包灰头巾的大叔耀武扬威的说。 “唉!”铁鸣叹气。 这时,摔倒的小孩慢慢爬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草屑,指着众村民不客气的说:“不用求他们,一群粗俗的恶夫叼婆,我就是名医,告诉你们吧!整个云峰山下唯一的名医昊公是我伯父,我和他是左右邻居,自幼见他行医,把你那生死攸关的病人弄来让我瞧瞧。” “你......”铁鸣吃惊的看着小孩,这时才发现是个小女孩,年龄不过六七岁,小脸俊俏而眉清目秀,却隐隐让人感觉到透着一股邪气。 “对!就是我......”小女孩说完后,骄纵的看着铁鸣。 “那好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就姑且信你一回。”铁鸣说完后,快步走向不远处,重新背起洛金来到众人面前。 “爹......爹......这是我爹,你滚开。”小女孩似有哭泣,又咬牙切齿的推开铁鸣。 第二十三章:寻名医走访境外 “我认识他,这不是铁匠洛金吗?”包灰头巾的大叔走近说。 “对!这就是我爹,你们都走开。”小女孩说完,握紧手中的短刀,怒视众村民。 “我说小姑娘,你冷静一下,为今之计是要找个地方,医治这位大伯的伤。”铁鸣手捂胸口,站起来说。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们。”小女孩张牙舞爪,挥动短刀怒视众人。 “我家有地方。我家有地方......”众村民气嘴八舌的说。 包灰头巾的大叔走近铁鸣说:“小兄弟,我做主,去我家,我认识他。”说罢,又蹲下身对那小姑娘说:“小姑娘,我认识你的父亲,放心吧!我没有恶意的。如果说昊公附近闻名的医生,那你附近闻名的铁匠就非你爹莫属。听话,跟我回家吧!” “走开呀!什么小姑娘长小姑娘短的,我有名字,我叫洛佩。” 洛佩刚说完,已被人环腰抱起。众村民都上来帮忙,抬起洛金朝不远处的村落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洛佩在铁鸣怀里脚蹬手扒的大喊大叫。 “小姑娘,不许胡闹,你爹伤的很重,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会有性命之忧,我可以放你下来,但你不能再胡闹。” “你傻呀?”洛佩大呼:“你忘记我会医术啦?赶快放我下来,我要去山腰采药。” 无奈,铁鸣只能弓腰放她下来。而此时的洛佩,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她用衣袖抹把脸,颐指气使的对铁鸣说:“你......跟我上山。” 她态度转变的神速使铁鸣懵圈,正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她,听她如此人小鬼大的一番命令,马上醒过神,并用力点着头说:“好……好……” 傍晚时分,山那边亮起晚霞,洛佩与铁鸣也满载而归。配合昊公留下的回灵粉和聚神丹,在晚饭时分,洛金就恢复了知觉。众村民欢喜,有送吃送穿的,有嘘寒问暖的,还有人储藏了昊公生前制造的灵丹妙药,都纷纷拿出来送于洛金食用。 洛金虽保住了命,身体也伤残过半,再也抡不起那重超四十五斤的乌铁锤。可惜,他打造一副玄武烈甲的心愿还未了。因欣赏铁鸣的善意为人,打算把一身的铸造技艺传授于他。这铁鸣本无傍身之技,才去铁扇门当差。听完洛金的想法,心中大喜,庆幸自己也有了技艺傍身,当下行礼拜师。 洛金能下床走动之后,又惋惜弟弟的死去及昊天的生死不明。小姑娘洛佩更是等不及,天天嚷着要下云峰山脉,到悬崖峭壁下去寻找昊天。这铁鸣出了铁扇门,又成了随遇而安无家可归之人,也早有下山入境的想法,更想结识如昊天那样的小兄弟,三人不谋而合,约定走出云峰山脉,入境中原,一方面寻找昊天下落,一方面寻找栖身之地,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境外的皇城是否如传说般的豪华。 光阴荏苒不复,转眼几个月过去了,这期间,他们差不多绕云峰山脉走了一圈,却依旧未寻到走出云峰山脉的路。也是出于无奈,他们百般打听,甚至访道求仙,却也寻不出个来龙去脉。 第二十四章:善积攒雪中送炭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处村落聚集的市场上,巧遇矿工张风鹤。这张风鹤平日与洛金相交甚好,也参与了那日营救昊天的行动,听完洛金的讲述,当即许诺带他们走出云峰山境。 随即,他们来到一家临时搭起的茶馆,在这里边吃边聊起来。 张风鹤说:“据我所知,这云峰山高不可测,修为高深之人,使用轻功或法力,腾云驾雾就能上来。至于我等肉体凡胎之身,须得寻那萨翁道人,求得御风符,在指定地方点燃,能召唤传送云盘 ,也如腾云驾雾一般,恍惚间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这萨翁道人何处寻得,你和你的同伴陆风琼、黄敏洪等人也是这样来去的吗?”洛金手捧黄瓷大碗,不解的看着张风鹤问。 张风鹤放下碗,抹把嘴说:“是的!皇城境内,武林高手,神兵利器,富甲商贾,满地皆是。我等无以生计,只能靠倒卖矿产维持。云门关外的风沙大漠有矿产,黑虎城外的黑色沼泽地也有矿产,就连鸣凤堡外的枫溪林也有矿产,但这些地方都被魔人或兽族占领着。我等功力修为平平,去那些地方无疑是白白搭上性命。还是到这云峰山脉最为安全,虽然往来麻烦些,成本也高些。但较比皇城内外的周围部落,又相对安全些。至于萨翁道人,我等没见过。我等使用的御风符,在皇城内的双龙市场可以买到。因为价格昂贵,我等都视为珍宝,每次一来一回两幅。”说话间,张风鹤从胸口掏出一个袋子,那袋子呈枯黄色,看上去是兽皮所制。他打开袋子,倒出几颗奇形怪状的石头和一张符文。 “莫非......” “对!这就是御风符。”说话间,张风鹤打开符文,那是一张金黄色草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一些图案,对于这几人来说,真就如鬼画符一般。 “张兄!”洛金抱拳打恭道:“不瞒您说,在下有事请求张兄帮助,只是我师徒父女三人连日奔波,身上金银钱币所剩无几,不知那御风符在皇城售价多少银币?” “这个嘛……”张风鹤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他又说:“实不相瞒,皇城御风符售价两百银币,即使我们同行兄弟,有遗失者,帮买帮卖的行当也要收取佣金。按市价来算,一张御风符从皇城带至云峰山脉就要两百三十银币,涨幅百分之一十五是佣金。” 就在张风鹤介绍市价行情时,洛金掂量了自己的钱袋。这一幕被张风鹤看在眼里,见洛金面带愧疚之色,张风鹤又说:“洛兄大可宽心,上次掘山救人一事,您让我轻松赚了五百银币,我再回趟皇城就是了,佣金免去,其他花费,就当是您欠我的,来日方长吗!” 洛金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有缘结识张兄,实我洛金三生有幸,既如此,我也不便再推辞了。大恩不言谢,容我以后再报。” “那好!我即刻出发,日落之前,我定能赶到传送云盘。三日后,我们还在此处相见。”张风鹤说完,抱拳躬身,就算辞行了。 晚间,他们借宿在一间被人遗弃的草屋内,洛金讲解传授铁鸣铸造的技巧与方法,洛佩就环抱双腿发呆。毫无疑问,她在想着她的天哥。从往事种种迹象分析,她的天哥不会就这么没了。云峰湖怒斩黑莲妖及铁扇门狂战薛定北等事迹,可以说在整个云峰山脉已经是无人不知的英雄事迹......就在洛佩遐想期间,外面有了动静。 “有人吗?” “谁?”铁鸣突然站起身,抓起身旁的护身短刀问。 “在下是往返路过的客商,因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不知主人是否方便?” “客商!”洛金心里疑问,此山脉与外界恍如隔世,怎会有客商之说。为避免节外生枝,他作着噤声的手势走近铁鸣,并故意提高嗓门说:“休息了,客官到别处借宿吧!” 忽然间,屋顶草盖横飞,但见一人影倏忽一闪,几人面前就硬生生的多了一人。 “哈哈哈……主人即无心相邀,在下只好冒犯了。”此人语毕,抱拳一躬,算是行礼了。 借着火光,洛金这时才看清此人的大概轮廓。他生的身高体大,额宽脸厚。着装华丽,且腰有玉佩。一看便知是境外大陆过来的。此时的洛金,不免有些难堪,这并非他的处世之道,只是怕再横生枝节,耽误入境大陆的行程。于是,他也抱拳客气道:“此原非敝人之所,也是暂住之身,只是碍于江湖险恶,怕再横生枝节,不得已才诓骗侠士的,还请谅解。” “好说,好说。”此人摆手制止洛金继续说下去,只就地而坐,屏气凝息,像是在养精蓄锐,又像是在修炼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 这期间,以洛金为首的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此人。 第二十五章:忍刀现世道有变 忽然间,外面又起了躁动。只听有人惊呼:“二哥,这里有座房子。”另一人回应:“小心行事,他中了‘暗忍焚心’,量他也跑不出多远。” 洛金打量眼前的魁梧大汉,他虽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却掩饰不了内心的紧张。正待洛金准备开口问话时,那魁梧大汉突然睁开眼睛道:“敢问长者,铁扇门离这里还有多远?” “铁扇门……”洛金刚要回应,却又被屋外的吵嚷声打断了。 “把这间草房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是……” 接着是细细碎碎的人流声,可想而知,他们有一队人马,正实施下令者的包围计划。 那魁梧大汉突然站起来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实不相瞒,在下是皇城飞燕镖局的,受上将军贺北平所托,送一封家书到铁扇门。”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信件,双手递到洛金跟前说:“如果我遭遇什么不测,请长者将此信送去铁扇门,交于门主贺云深,这是酬金。”说罢,他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也不管洛金是否愿意,就将信件与金锭硬塞于洛金手中。 “告辞!为保信件万无一失,我必须引开他们。”魁梧大汉说完,纵身一跃,又是人影一闪,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这时外面响起了惊呼与打斗声,为避免节外生枝,洛金欲言又止。 直到那剑气与打斗声越行越远,洛金才又从怀中掏出信件。徒儿铁鸣与女儿洛佩也围了过来,三人仔细打量着这封信件,见上面的蜡封处还隐隐透着飞燕镖局的字样。 “师父,怎么办?”铁鸣忍不住问。 “事不宜迟,收拾东西,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洛金收好信件回答说。 女儿洛佩不解,古灵精怪的看着洛金问:“爹爹,为什么呢?” “别问那么多了,等追捕的人回来,我们想走就不了。”洛金说完,又抬头看一眼被冲破的屋顶。 “可是……”洛佩嘟起小嘴说:“铁扇门那么坏,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 “行啦!佩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最基本的江湖道义。赶快收拾行李,我们另觅他处栖身。” “好吧……”洛佩依旧嘟着小嘴,躬身去捡地上的包袱行李。还未待洛佩立直身子,屋顶上又响起天马行空的声音。 “嗖……嗖嗖……” “不好!”洛金大惊,本能的将双手捂向胸口,由此可以看出,在此危难关头,他还在担心那封信。 铁鸣持短刀挡在洛金面前,大呼:“师父,你带洛佩先走,我挡住他们。” “想走……”话音刚落,草花四溅,伴随着冲击炸裂的声音,四个蒙面黑衣人现身在他们周围。 “你们是人是鬼?”洛金声厉俱色的问,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立于洛金正对面的黑衣人立起身,收起手中的利刃说:“我乃是暗夜中一刹那的极光,可以如阴影般寂静优雅,也可以如利刃般刀锋狙杀。只要你交出密件,我可以如影随形,否则,我们就在暗夜中用刀锋说话。” “哈哈哈……原来是东赢岛忍刀,连你们都出山了,人魔大陆一定有大事发生。”伴随着狂笑与说话声,从破开的屋顶上又跳下一名大汉。此人独臂单手,持火精剑。 “费尔!你来干嘛?”洛金忍不住问。 立起的蒙面黑衣人一看事情有变,马上又弓腰持刃,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东赢岛的忍刀们,别白费力气了,我师父隆钟随后就到,不信你瞧……”说话间,费尔集气运力,持剑指向屋顶的破开处。 四蒙面黑衣人不知有诈,同时抬头看向屋顶。费尔瞅准机会,在收剑下落之时,蓄力发出一记“飘香剑雨”。 “嗖嗖嗖……” “啊……”洛金正对面的黑衣忍刀应声倒地。 “嗖……嗖……嗖……”剩下的三人如影随形,持隐刃无节凑的向费尔切去。他们形如鬼魅,快如闪电,使洛金等人看了,只觉眼花缭乱。 这费尔也不是吃素的,此人半生以来,修过仙练过道,投过勇门拜过战门,而如今,又入佛门拜隆钟为师,技艺虽无精湛,却知各门各派的攻防招式。三黑衣人刚使出“忍法杀阵”的“二刀连攻”,他就使出了勇士门的独门技法“旋风游行”,巧妙躲避了三黑衣人的连环暴杀之技。 黑衣人绝杀不中,三人互看一眼,同时使出“雾影迷踪”消失遁形。 第二十六章:巧逃离洛金论宝 “走……你们先走。”费尔大呼,他自知东赢岛忍刀的“雾影迷踪”只能短暂隐形,一旦体力不支,势必又会现身。而他们一旦 现身,势必又会使出必杀绝技“二刀连攻”。除非武功修为都在他们之上,否则是必死无疑。 忍刀是东海岛屿比较神秘的门派,很少在江湖走动,他们技能单一,出手狠毒,而且以快著称。因为在人魔大陆中鲜为人知,所以,他们实施突袭,十有八九都会成功。可他们偏偏遇上了费尔这个无赖。无赖自有无赖的好处,在此场战斗中,他就充当了“搅屎棍”的角色,掩护了以洛金为首的三人离开。 费尔等了片刻,并未见三名忍刀现形,只好运功防范着退到屋外。就在这时,他又想起了那封密信,只能持剑警惕着朝洛金离去的方向追去。 其实,洛金并未走远。这附近有个张风鹤经常出入的矿洞,洛金熟门熟路,只好去那里暂避。矿洞内黑咕隆咚的,看不出大小,远远望去,却能见稀疏的几点小灯。由此可见,生存不易,连夜间都有人在掘矿挖煤。为寻求一点光亮,洛金只好带徒儿与女儿朝光亮的地方靠近。就在快要接近光亮的时候,突然听到问:“是谁?” 三人本能的一惊,立在原地不动,警惕的打量四周。只可惜,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正待三人准备重新动身时,黑暗中又响起了说话声: “看几位的衣着打扮,应该不是来寻矿产宝石的。再看几人的武功修为,又不像是来屠矿杀人的。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英雄!英雄息怒。”洛金朝黑暗中抱拳打恭道:“不瞒英雄,我等师徒父女三人遭恶人追杀,不得已才躲进洞中,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英雄高抬贵手。” “遭恶人追杀?”黑暗中的英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不明重问。 “对!我本是云峰山下的一个铁匠,因家庭变故而四处流浪。刚在歇脚处得来一封密信,就惹上了那帮恶人。” “那好,你跟我来。”话音刚落,黑暗中出现一缕火光。那火光越来越近,直到面前,三人才发现那是一根透着火光的棍子,借着棍子散发的火光,三人又看见一副重盔甲,然后才看到被重盔甲包围仅剩的一张脸。尽管是在黑暗中,那张脸依旧是英气勃发,重眉大眼下,鼻梁高挺,接着是一张厚唇大口。 洛金大惊,忍不住问:“英雄,英雄手中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神器‘烁金皇龙棍’?” 此人刚转回身子,一听也是大惊,马上又转回身子问:“阁下识得此棍?” 洛金大窘,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在家传的兵器谱上见过,不曾想,世间还真有如此宝物。” “呵呵!”穿盔甲的大汉笑笑说:“前辈见笑了,此棍乃龙鳞战神所赐,虽算不上什么绝世神器,在人魔大陆也属少见。” 洛金惊喜的看着此人问:“不知英雄怎么称呼?” 那盔甲大汉抱拳说:“噢!英雄谈不上,我是皇城‘威武将军’座下的‘苏诚’,不知长者该如何称呼?” 正在此时,洛佩抢话说:“苏将军,你那棍子火焰喷张,你拿着不烫手吗?” “噢!此棍乃烁金所铸,温度是有些高,只是我循序渐进的使用它,日久也就习惯了。”苏诚说完后,尴尬的笑笑。 “佩儿……”洛金厉声制止后,又转脸看着苏诚说:“小儿无知,望将军莫怪。” “哪里!哪里!别光顾着说话,各位随我到这边休息一下。”苏诚打着请的手势说。 “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将军?”洛金依旧客气道。 “来吧!想我苏诚在此,任他是神魔妖怪,也不敢把列位怎么样。”苏诚说完后,踩着漆黑的矿石在前面带路。 远看那零星的几点弱光,近了之后才发现它很亮,也许是因为矿洞太黑的缘故,真就如黑暗中的太阳。走近之后,苏诚大喊:“各位歇息一会,吃点东西,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哎!这都下半夜了,就云龙挖到一块宝石,看上去质地也不怎么样,”一矿工抱怨说完,另一矿工接话道:“也不知威武将军心里是怎么想的,堂堂皇城守卫,要来干这苦差事。” “行啦!大家都别抱怨了,云龙挖到的宝石是‘金鳞’吗?” “我们行兵打仗,武器认识不少,这个我可不认识。”云龙说罢,从腰间竹篮里扔出一块石头,恰巧落在苏诚面前。 苏诚捡起石头,掂了掂他的分量,又拿手中仔细打量一番,才又看向洛金说:“前辈,不知你可识的此石,是什么种类的,什么质地的。” “拿来给我瞧瞧。” 洛金接过石头,仔细打量一番,见上面有羽翼鳞角,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最后,他又用牙齿咬了咬,这才看着苏诚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块极普通的‘凤吟’宝石。有传说当年龙凤别离,相拥而泣,而他们流下的泪水,经岁月轮回会变成宝石。不错!此时状似鳞翼,嗅有腥咸,口齿用力咬会流下痕迹,没错,就是凤吟。” 苏诚大惊,忙问:“这凤吟宝石有什么用?对打造神兵利器有用吗?” “嗯!”洛金摇摇头说:“此石质地柔软,蕴含灵气,据史料记载,只有修仙练道之人佩戴可以增加悟性灵气。对打造神兵利器毫无用处。” 听他如此一说,众矿工也纷纷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矿工问:“老先生听说过金鳞宝石吗?他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赵圣将军不惜代价派我们来挖呢?” “这你都不懂。”另一个矿工抢话说:“我听说呀,手眼通天孙不算预测,天降神兵利器于神魔岛,龙鳞将军怕天下大乱,才加急打造神兵利器,这金鳞宝石呀!肯定跟打造神兵利器有关。” 洛金接话说:”对!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这金鳞宝石有地中之龙的说法,相传,这都是上古神兽的尸骨化作而成。在铸造工艺上,有强化火候,增加耐久度之说。所以说呀!这金鳞宝石是每个铸造师梦寐以求的宝物。 “噢!老先生懂的真多。” “那老先生能告诉我们怎样才能挖到金鳞宝石吗?” “这个……”洛金欲言又止,但看了看眼前食用的酒菜,又觉的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他又说:“老朽年迈,铸造略知一二,但这采矿吗!老朽实在不知。只是我认识一些职业矿工,也都是江湖人士,或许他们有采矿的不二法门。” 就在这时,苏诚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说:“既如此,老先生何不引荐我们认识。” 洛金正欲答应回话,却被黑暗中一句“不必了”抢了先。 “谁?”苏诚站起来问。 矿工们也纷纷丢掉鹤嘴锄,捡起武器。 “哈哈哈……别费力气了,那些职业矿工是不会跟你们合作的。是你们抢了他们的饭碗,他们恨不得杀了你们,又怎么会与你们合作呢!苏将军,你也不用脑子想想,那些职业矿工采矿时都风平浪静的,怎么你们一来,就招来了大批屠矿的杀手呢?” “莫非……我明白了。即如此,阁下还不现身?”说话间,苏诚握了握手中的烁金皇龙棍。 “苏将军,不瞒你说,我乃佛门圣域八宝罗汉隆钟座下弟子,那位长者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你交出那位长者,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爹,是费尔那个混蛋。”洛佩说完,又走近苏诚说:“苏将军,他是个无赖。” “小妹妹休要多言,我自有论断。”苏诚说完,双手抡起烁金皇龙棍跳了出去,对黑暗出暴力一击。 费尔闻声要逃,恰恰暴露了他的行踪。苏诚盔甲厚重,自然没有费尔的跑的快,更何况他还使出了勇门绝技“旋风游行”。 “战门苏诚,等着吧!让家师隆钟来会会你的‘雪花盖顶’。”语罢,费尔疾速而逃。 “花和尚隆钟,我呸!”苏诚单手抡棍,边走边说。 第二十七章:拆密信火速撤离 第二十七章:拆密信火速撤离 “苏将军,那无赖他还会回来的。”洛佩担心的说。 “想我皇家战士,乃正义之师,会惧隆钟那种败类。”苏诚义愤填膺的说完,坐下下来休息。众矿工无趣,又纷纷拿起锄头去掘矿。 片刻后,苏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往洛金身边挪了挪问:“老先生,不知刚刚敌将口中说的所为何事?” 洛金放下手中的食物,看着苏诚说:“是一封密信,不知将军可听过‘飞燕镖局’的名号?” “飞燕镖局?”苏诚马上紧张起来说:“飞燕镖局的总镖头郑千秋是我表姐夫,我当然听过他的名号。” “既如此,老朽也不必隐讳了。”洛金说罢,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又看着苏诚说:“这是一位壮士交给我的,还付我一锭金子,请我务必把此信交予铁扇门门主贺云深。此去铁扇门虽不甚远,但山路崎岖难行,老朽年迈体弱,又与铁扇门有不同戴天的世仇。所以,有劳将军了。”说完,洛金双手托着那封信件与一锭金子,交予苏诚面前。 苏诚并没有马上去接,而是自言自语道:“铁扇门与我皇城战门渊源颇深,在龙鳞战神百晓生未上任之前,是铁扇尊主贺云深统领皇城的四大将军,而这四大将军在铁扇门创立以后,又有两位加入了铁扇门。平西将军贺北平,是贺云深长子,虽在皇城效力,但其心路人皆知。镇北将军薛定北,曾提携贺云深,后又辅佐贺云深,贺云深被罢免后创立铁扇门,薛定北也辞去皇城全力辅佐。论说,此信该不会藏有什么阴谋诡计吧。”苏诚自言自语说完后,一把抢过信件,那一锭金子却滚落于地。 “苏将军不可……”看苏诚要拆信封,洛金出言阻止。然而,苏诚却一意孤行,随手撕开信封,并借着微弱的火光读了起来。 父亲大人在上: 据皇城御用术师孙不算推测,五元三界动荡,必有历劫造世者轮回,神兵天降神魔岛。 九州提督昏庸,龙鳞战神百晓生上奏,欲带领我等三位将军亲自披挂上阵,届时,皇城一定空虚。 请父亲大人联手八宝罗汉,即日进攻,皇城唾手可得。 为确保信息真实,儿臣私下花重金请江湖术士韩逍子算了算,以确保不虚。 儿臣:北平 “贺北平!岂有此理,我早知他有反叛之心。九州之地刚恢复太平,他又起反叛之心。”苏诚把信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咬牙切齿的说。 “哎!”洛金叹息。 “老先生,事不宜迟,我等必须马上回去。您老即无安身之地,何不跟我们一起,正好府上缺您这样的铸造师。” “这……” “老先生,别迟疑了,我们苏将军人可好了,在皇城也是受尊敬有地位之人。”一个矿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插嘴道。另一个矿工也接话说:“是啊!是啊!我们苏将军可是皇城四大将军威武将军座下的红人。” “尔等休要多嘴,赶快收拾东西到传送云盘集合。”苏诚制止了卫兵,又看向洛金说:“老先生,恕我多嘴,出于道义,我是不该偷看密信,但这关系着九幽之地的太平安危,我也只能如此。您即与铁扇门有世仇,不妨跟我们走。铁扇门人多势众,还集结了许多邪魔妖道,一旦事情败露,岂不等于是我陷你于危险之境。” “是啊!爹,咱们跟苏将军一起走吧。”洛佩搡了搡爹爹的胳膊说。 “可是!我答应了张风鹤要在附近等他。” “师傅,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苏将军诚心想邀,我们就先到皇城再说。” “可是……” “别可是了,事情紧迫,我们必须马上走,天亮之前必须要赶到传送云盘。”苏诚说完,扯着洛金的胳膊就开始往外走。 出了矿洞,月明星稀,视线好了许多。但见云峰山脉怪石高耸,草木葱郁,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心情惬意。如今却要匆匆离开,洛金竟有些不舍。大家匆忙赶路,时光流逝不还,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众人却离传送云盘还有一段距离。迫于无奈,苏诚下令:“大家原地休息,不要走散。” 众士兵像被死刑赦免般欢呼雀跃,因他们都身穿重盔甲,所以,步行起来比一般人都要吃力。大家刚坐下不久,风云突变,不远传飘来几朵乌云。 “不好!大家快起来,火速赶往传送云盘。”苏诚一声令下,已握紧手中的烁金皇龙棍。 众士兵忙起身执戟,眼光乌云飘来之处。 “来不及了!”苏诚感叹,又命令说:“众将听令,云龙,王丰,李勇护住他们三人,其他将士以金刚护体,只守不攻,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 乌云飘散处,跳下二人。洛金忍不住怒斥:“费尔,隆钟,你们这两个败类。” “咦恰!”落地后的隆钟大呼一声,抱起擎天石柱连连翻滚着朝苏诚袭来。苏诚却立在原地没动,就待隆钟接近之时,他怒吼一声,使出战士独门绝技“无双怒吼”,抡起手中的烁金皇龙棍就是一通暴击,此棍极长极重,又是烁金高温铸造,在常温状态下高速舞动,能引起气温反差而生出雪花冰渣,故此,凡战士舞动长棍者,必会触发”雪花盖顶“。此技能覆盖范围广,冰刺暴击力强。凡近身搏斗者,天下以战士见长。可那隆钟也不是吃素的,他既有弑神杀鬼之能,又怎会惧这肉体凡胎的战门武士呢!只可惜,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八章:云峰山战佛互博 却说隆钟躲过“雪花盖顶”之后,心内黯然一惊。想不到区区肉体凡胎,竟有如此高的体能防御。他却不知,那苏诚即能舞的起烁金皇龙棍,一定穿的上“蚩尤蛮龙甲”,此甲厚实沉重,传说:又有奇门术人对此附魂,无论是物理防御还是魔法遮挡,都有固体不破的功力。 “想不到区区肉体凡胎,竟能将我击退。”隆钟叹息。 眼见于此,费尔靠近隆钟低语:“师父,战士门盔甲厚重,防御无敌,若于他周旋,定会消耗体力,倘若他体力不支,定会难以聚集功力使出必杀技’怒吼无双‘。若想胜此人,师父还是不要主动进攻的好。” “废话,难道你要我于这凡夫俗子浪费时光周旋。”隆钟说罢,用虎眼怒视费尔。 费尔灵光一闪,道:“师父坐阵于此,待我先与他周旋,引他与师父来战。”说罢,费尔使出勇士门绝技“旋风游行”闯入敌方阵地。 眼见敌将进攻,苏诚伫立不动,待费尔狂奔疾行而至,他长棍横扫,耍出一记“横扫千军”,只可惜费尔身法太快,没有命中。 “臭战士,敢不敢与我一决高下。”疾行中的费尔用言语讽刺,意图激起苏诚的怒气。 “斩尔等小将,岂用将军出马,让我云龙来会会你。”此人说罢,一手持剑,一手持盾,朝费尔冲了过去。 “云龙回来……”苏诚惊呼,却不敢独身向前。话音未落,那费尔使出一记“飘香剑雨”,只听“嗖嗖嗖”三声脆响,云龙身体猛然一顿,再进攻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云龙回来……”苏诚再次怒吼呐喊。 费尔见云龙进攻速度减慢,料定必有所伤,于是他飞身跃起,持火精剑蓄力打出一记“有凤来仪”。只见凭空出现一柄粉红色剑气,由上往下,朝云龙刺去。 “将军……”云龙一声大呼,还未等他转回身,已轰然倒地。费尔见此,又腾空翻起,持火精剑从空中直线朝云龙刺去。 “留活口……”隆钟一声令下,撩动怀中的擎天石柱朝费尔砸去。费尔躲闪不及,被擎天石柱撞出数米开外。擎天石柱在空中循环一周,又转回隆钟怀中。他没有丝毫停留,继而是把擎天石柱往脚边一顿,单手抓紧环绕石柱的黑铁锁链,稍一用力,那环绕在石柱上的黑铁锁链尽数剥落,隆钟单手持链,朝空中一抛,乌漆嘛黑的念起了咒语。只见那黑铁链朝云龙飘去,转瞬间,倒下的云龙已被三条铁链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拽起直立。 “锁魂牵……花和尚,你好狠毒的心。”眼见此情此景,苏诚气的破口大骂。 “阿弥陀佛!”隆钟单手诵经道:“苏将军,久闻你为人厚道,对待下属犹如亲兄弟,又深受威武将军赵圣赏识,我不信你眼见兄弟受煎熬会置之不顾。” “将军……”众站士齐声请战。 “住嘴!私自妄动者,军法处置。”苏诚依旧单手持棍,恨恨的望向隆钟。 “苏将军……我们与他拼了。”众战士再次请战。 “住嘴,想我战门武士以防御著称,以逸待劳著打,怎么能轻易被敌人算计?我坐镇于此,尔等掩护老先生等人先撤退。途中,严防不战,违令者,斩!” “将军!” “这是军令。”苏诚语罢,集气聚血,以血祭金刚。瞬间,周身通红,盔甲接缝处微微透着火光。 隆钟一看敌人开启必杀技,马上热血沸腾起来,此时,才真是性情决定命运的时刻,他抱起擎天石柱,飞身下岩,继而是一声大呼:“咦恰!”奔跑着冲向苏诚。 苏诚一看来将凶猛,心念必须一招制胜,战门属性,必攻其要害,速战速决,一旦拖沓延续,必败无疑。数米之外,苏诚只需舞动长棍触发雪花盖顶,便可拒敌来战。更何况,成败在此一举,近身博战,又是战门武士的优势所在。只可惜那隆钟不知,正所谓有勇无谋莽夫也。这莽夫在数米开外就舞动擎天石柱,苏诚只单手持棍,伫立不动。眼看那擎天石柱即要砸到自己,苏诚才发出一声怒吼,开启战门“无双”状态。接着是双手持棍,舞动乾坤,瞬间天寒地冻,冰雪炸飞。那隆钟本已浴火涅槃,恰遇冰寒,行动缓慢。苏诚直接无视对方攻击,巧妙借用了敌方的以暴制暴,使用那烁金皇龙棍对隆钟身心是一顿暴击。飞雪走冰,隆钟应声倒地。 苏诚一看机会来了,马上收工运气,朝传送云盘方向疾行。只可惜他盔甲厚重,速度远远不及费尔,一路上,苏诚只守不战,费尔则穷追不舍。直到接近传送云盘,苏诚才冒险挥发一记雪花盖顶阻挡费尔。众战士早已整装待发,见苏诚跳上传送云盘,立即燃起御风符,云盘启动,如腾云驾雾般朝云峰山下飘动。 此处暂休不提,却说费尔返回之后,隆钟伤势已大好,正在云龙锁魂处打坐休息。 “师父……”费尔单膝下跪,禀报追踪苏诚的来龙去脉。隆钟只冥坐打息,片刻后,他睁开眼说:“将此孽障带回铁扇门,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阴谋。” 第二十九章:赴皇城危机初现 棕扇阁厅内,贺云深高门冷坐,对云龙进行一番严刑逼供后,所得的消息依旧寥寥无几。为求真相,贺云深只得与大和尚隆钟商量,请他再赴一趟皇城,寻平西将军贺北平问个明白。 隆钟辞别之后,贺云深为防事情有变,又在铸扇台聚众点将,准备随时开启九幽之门,挥兵讨伐九门提督。这九幽之门一旦开启,九幽之地将无地域之分,届时,天然屏障全部崩溃,人魔大陆就会陷入一片混乱。 隆钟携费尔来到清风原,在情报点尹贺处休息,并请尹贺进城去通知平西将军。贺北平在将军府见到尹贺之后,马上意识到事情有变,立即更衣易容,随尹贺出城来到情报处。 几人照面,撇去寒暄,只抱拳打恭,算作礼成。 隆钟道:“我奉门主之命,将铁扇门及云峰山脉最近所发生的事向大公子汇报一番,看看大公子可有什么打算。”隆钟说罢,贺北平点头。于是,隆钟将昨天发生的来龙去脉向贺北平详细叙说了一番。 “不好!”坐着的贺北平马上站了起来,简略思考后,又用命令的口吻说:“上仙必须马上返回铁扇门,通知家父开启九幽之门,联合佛门圣域高僧及异族魔怪挥兵中原,机密即已泄露,我这边必须先发制人,我们分头行事,马上出发。” 贺北平的一番话杀了个隆钟措手不及,他本想远到于此,贺北平怎么样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却不想朝不赴夕,竟跑了个来回。 “上仙还有什么不明之处?”贺北平疑惑的看着隆钟问。 “没有!没有!”隆钟挥手否认。 “即如此,上仙即刻出发,明日午时之前,我定斩那苏诚为你伸冤。届时,也是我贺家大展风采,群魔乱舞之时。哈哈哈……”贺北平说完,翻身上面,朝皇城一路疾奔而去。 隆钟自恃体能好、敏捷高,平日千里之行向来是使用轻功技能。如今力不从心,却不得不派费尔入城去买御风符。费尔得此差事,乐不可支,欢悠悠的去了皇城。 九州之地有五座城池,无论是从地处方位,还是建筑风格,皇城都是首屈一指。它高门石砌,靓丽无比,不管是富甲商贾,还是武林奇人,都向往在这里聚集。城内有交易市场,典当行,工艺台、铸造台,以及各门派分舵和习武场。 费尔早闻春香楼头牌郁金香才貌无双,也正好借此差事消遣消遣。入城后,他没有马上去交易市场,而是沿大街直奔春香楼。老鸨黄大娘一见费尔,马上惊呼起来:“喲!侠士,头一回来我们春香楼吧,可有熟识的姑娘,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侠士,别绷着脸吗!我们这里可不欢迎绷脸的顾客,您这把剑值不少银子吧?” 老鸨黄大娘刚想去摸摸费尔的火精剑,不料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叫你们春香楼头牌姑娘来见我。” “喲!侠士,您是说郁姑娘呀!”老鸨说完,马山严肃道:“郁姑娘今天不见客,侠士还是请回吧。” “岂有此理!”费尔说完,持火精剑劈向一张桌子,霹雳吧啦一阵乱响,那张桌子已经七零八碎的散向四处。 “何人撒野?”此话一出,从二楼阁台跳下一名大汉。费尔放眼看去,只见他身材高大,脸如乌金,四方口,鹰隼鼻,两条剑眉,白如霜雪,头戴圣武金麟冠,身穿金凤龙鳞甲。最使费尔胆惧的,是他手握的画杆描金戟。 众人一看这架势,纷纷四散离去。老鸨黄大娘马上跪下来说:“大将军,大将军,是老奴伺候不周,惊扰了提督。” 费尔想趁乱潜逃,还未出门,已被两位铠甲士兵横腰拦住。 “大胆狂徒,皇城境内,岂容尔等撒野,给我拿下。”此人话锋一出,铠甲士兵持盾武刀,已经费尔围了起来。 “哈哈哈……皇城境内又怎样,还能留得住我费尔。”语罢,大手一挥,已使出勇士门绝技“旋风游行”,众士兵齐砍不中,费尔不由得得意起来,在大厅内狂奔不止,像是故意挑逗炫耀一般。 那持戟大汉一声怒吼,挥舞手中的画杆描金戟,纵身一跃,身置大厅中间。持戟对费尔身影闪耀出随手一挥,一招“神戟困魔”打了出去。只间费尔身影闪耀处金光闪闪,瞬间,便如箍套一般环绕在费尔周边。 “神戟困魔!”费尔一声大呼,狂奔闪跳的速度已慢了许多。 就在众士兵企图靠近之时,门外风尘仆仆的进来一人,此人一进门就直奔持戟大汉,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事充耳不闻。“陆将军不好,赵圣府上出事了,龙鳞将军与平西将军要斩苏诚。” “什么?”那姓陆的将军收起手中的戟吩咐道:“提督在楼上和郁姑娘谈事情,你坐镇于此,我去看看。”姓陆的将军说罢,阔步出门,领了门口的两个士兵匆匆而去。 陆将军前脚出门,费尔后脚随行而至,也借机溜了出去。 1引序 小说《西装》求关注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