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为宇宙霸主》 第一章斗破式开局 “我们分手吧。” 清脆而果断的声音入耳，路非的世界沉入了黑暗，就像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连喉咙也哑掉了。 哑然失语，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良久，他才从震惊中回神。 “我……一直把你当做珍宝……”笨拙的，无力的声音，其沙哑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们不合适。”说完，白衣白裙的少女高昂着头，就像终于甩掉了麻烦一样，扬长而去。 这张桌上的动静本就被周围的人所注目，白裙少女起身离开之后，便不出意外的在人声鼎沸的校园食堂内掀起一阵骚动和八卦。 “被甩了？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穷小子和大校花之间的爱情怎么可能长久。” “爱情，他们之间有爱情吗？难道不是校花和备胎的故事？不然你看，一傍上周公子，萧校花不就立刻把备胎甩了？” “哎，萧冷玉也太现实了，不过路非的确不是什么好选择……” 周围传来的嘲笑和轻叹落在少年的耳中，宛如一根根利剑直刺心脏，让他鲜血淋漓，路非低着头，豁然起身，逃跑似的快步走出食堂，好像这样做就能逃避了一样。 漫无目的的奔跑，最后在校园的一处偏僻角落停下，路非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知道，这段恋情结束了，或者说，他自以为开始过的恋情结束了。 “可恶啊……”全身大汗淋漓的坐下来，这声可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指谁，是指前女友？那个周公子？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会逃跑的自己？ 在前女友说分手的时候他应该大声的斥责，在同学嘲笑的时候他应该反唇相讥，但这些他都没做到，甚至在当时想也没想到，脑海一片空白，直接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表现了出来。 “什么都做不到，我，果然是个衰崽啊。”被女友甩掉，路非在悲伤的同时也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这么自怨自艾着，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圆姐……”看到这个通讯名，路非慌忙的擦掉眼眶中的泪水，同时还练习了一下发声，确保自己不会被听出不对之后，才接起电话。 在外人面前无论怎么样狼狈都好，但在圆姐面前……唯独圆姐，不想让她看到狼狈的一面。 “喂？”路非试探性的说了一个字，他在确认电话的另一头究竟会不会听出不对。 “小非，今天是圣诞节，来孤儿院聚一聚吧。”圆姐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让路非心中一暖，原先因为悲伤而感到不适的喉咙也渐渐恢复正常。 “圆姐，我会去的，因为孤儿院也是我的家啊。”路非真心实意的道。 挂断电话，抚摸着手机，他的脸上带着毫不作伪的温柔，原先因为挫折和打击产生的负面情绪都好像冲淡了一些。 虽然说出“孤儿院是我的家”这种话，但实际上路非并不是孤儿，至少原先不是。 幼时的他也有着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是商人，有一些钱财，同时也是向日葵孤儿院的幕后资助者，但在他们出现车祸死亡之后，路非就不再是资助者了，反而是被资助者…… 体会着这份温暖，将手机放回口袋，路非特地的向学校请了半天假，收拾了一下仪态，调整了一下心态，最后，在下午五点抵达了向日葵孤儿院。 “圆姐，我来了。”路非向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举一动都显得潇洒从容的少女打着招呼。 圆光零，对于这个少女路非是保持有尊敬兼感激的心态的，在他的父母因为车祸而出现意外时，是这个少女安慰了他。 在孤儿院因为没有资助而陷入困境时，是这个少女站了出来。 在路非用光了父母遗留下来的一点积蓄后，也是这个少女资助了他，让他不用走到卖房这一步，还能够留在父母留下的小窝中。 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不感激，不尊敬？ “是小非啊，洗洗手，开饭了哦。”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圆光零很是平常的道，这种平平淡淡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疏远，反而有着一种家人之间的温馨和默契。 笑着点了点头，路非坐到了饭桌上，是的，不需要特意的客套，像平常一样就好，这才是“家人”的感觉。 不久之后，圆光零准备好了晚餐，摇动手中的铃铛，顿时，就有一个个小孩从四周跑来，围在她身边。 温柔的回答各种问题，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坐上餐桌…… “简直就像妈妈一样。”路非叹着。 “如果我是妈妈，那小非就是爸爸哦。”圆光零露出一丝淡笑，虽然穿的是宽大的保姆服，但却美的动人心魄。 路非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随即就自嘲道：“我又怎么配的上。” 是啊，他怎么配得上？圆姐是那样的厉害，那样的美丽动人，虽然是这家孤儿院出身但却很能赚钱，反观他呢，一个衰崽而已，就连经济也无法独立，接受了圆姐的资助才能活的这么好…… 真是的，在想什么啊，圆姐估计也只是那么一说，是在开玩笑，也只有他才会在一瞬间想那么多没用的…… 想的很多，做的很少，路非自知自己的怯懦，也曾痛恨自己的不争气，但想要改变果然不是那么容易。 “说起来，小时候扮家家酒的时候，我们确实经常演夫妇呢……”路非提起幼年发生过的事情，最先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但说着说着，他的嘴角却露出了有些傻傻的笑容。 他年幼时也很孤僻，和孤儿院的同龄人玩不到一起，又因为是资助者的孩子天然有着隔阂，久而久之在父母过来的时候干脆就待在车上，不下去玩了。 而这个时候又是圆姐…… “下车，和我一起玩吧。” 隔着车窗，当时她是这么说的，路非到现在都还记得，记得很清楚，不过正是因为帮了他这么多才更不想麻烦圆姐。 不想让她担心，唯有这个不想。 所以在饭桌上，路非只谈了一点生活中的琐事。 “是这样啊。”圆光零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 “我在学校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圆姐……今天是圣诞节啊，笑一笑怎么样？”记得在年幼时，圆姐是非常温柔也很爱笑的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脸上的笑容就开始消失不见，路非虽对此感到担忧，却也没什么办法。 “……圣诞节，像我这样的人……也能得到神的祝福吗？”低声的喃喃着，就在圆光零的眼神有些迷离的时候，她身上的手机响了。 因为这个喃喃声太小，完全被手机铃声盖过，所以路非也就没有听见她具体在说什么，见此，圆光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拿出手机查看。 翻动着其中的内容，她的身体顿了一下，在这一刻，其眼中的漠然简直不似人类。 “真不让人清闲。”低下头的时候面容冰冷，眼神冷漠，而抬起头的时候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对着路非柔和道：“我明天又要出国了，小非要待在这边乖乖的哦。” 一副大姐姐的样子，不过路非也习惯于此了，立刻乖巧的道：“我知道了，圆姐不用担心。” 圆姐是在国外做生意的，一直很忙，虽然路非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生意，因为以前问起的时候都是被各种推脱，转移话题…… “孤儿院这边照旧，不用你担心，雇佣的护工会处理一切，小非只需要继续上学就够了，觉得寂寞的话再忍耐一下。 快了，很快就可以攒够钱一直待在这边不离开……”看起来冷漠的圆光零说了很多，不过，不会让人感到厌烦，路非甚至还想多听一些。 ………… “啊啊。”夜晚七点，从向日葵孤儿院中出来，路非靠着河边的护栏走路，感慨着人生。 想到和前女友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就不由的苦笑。 费尽心力的去记对方的喜好，每一次约会都尽力规划，想办法制造惊喜，一个电话随叫随到，有时候大清早的被电话吵醒，自己都没吃先要给对方带早餐等等等等…… 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有什么意义呢？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真是真理。 路非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恋人倒不如说是主仆，更好笑的是他还被甩了。 真是人间大笑话。 经此一事他也更加认清了自己，没有钱，没有背景，学习成绩也只是中下，看上去也没什么前途的样子，性格还这般的不讨喜……也难怪会被甩，因为他的确不是一个好选择啊，没有女生看上也是当然。 而想到未来就更是茫然。 以后的话，大概会找一份体力活？混个温饱，等到年纪差不多了就通过相亲找一个差不多的女人，凑合在一起共度余生？或者说连相亲都不行，就自己一个人？ 想着想着，因为那一句“如果我是妈妈，那小非就是爸爸哦。”就又想到了圆姐。 要是未来的妻子是圆姐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吧？借用父母过去的施恩，让圆姐成为未来的妻子，这么一想的话路非自问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但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路非深知自己的平庸，怎么好意思，怎么能耽误她？ 第二章普通的高手 平凡，不起眼，甚至在平均值以下的衰，未来的前途也一眼可见，就算想要改变，想要挣大钱让自己过上美好的生活也一片茫然，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这就是路非，一个平凡的少年。 “哎。”叹着气，他走进了一家网吧。 玩游戏吧，在游戏中没有那么多的不顺心，也能让他暂时的忘却烦恼。 交付了十元的狮心币，获得了两个小时的游戏时间，路非戴上游戏头盔，将意识沉入虚拟世界。 虚拟现实，意识沉浸游戏以及配套的游戏头盔，这些都是由救世主公司所开发，其他的游戏公司可以说是一点边都摸不到，连吃尾气也没有资格。 在业内也一直有着打破垄断的呼声，听说还有国家力量插手，不过直到现在，市面上所有的虚拟游戏都还都是由救世主公司开发。 这样的力量和权势……可想而知这个公司是怎样的怪物，不过这一切都与路非无关，他对离得太远的高层斗争并不关心，甚至还觉得一个头盔，一个平台就能玩到所有想玩的游戏，实在是太过方便，不想这种垄断被打破。 “那么，今天我该宠幸哪一个呢？”接入脑电波，在虚拟世界中看着眼前的一排排游戏图标，路非露出从容之色。 也就只有在游戏世界中，他才能感受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吧？特别是在这之中，有一款游戏玩的特别好。 将视线投向左上方，图标的一号位，那个图标下方的名字是……极光战记。 这个游戏是救世主公司主推的作品，无论是宣称的力度还是投入的资源，其他游戏完全不能与之相比，听说是参考了现实中的军事武器所研发的，其内容是……机甲战。 虽然采用的是老套的乘坐机甲，在一副地图里竞技，杀敌的模式，但由于模拟的太过真实，简直就像是置身于真的战场，所以广受好评。 路非也正是在这个游戏中大放光彩。 怎么说呢？感觉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他所操纵的机甲更加轻松，虽然数值上没有直接增强，但在流畅度上却比其他人要高，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错觉，毕竟流畅度什么的并没有什么标准，他的提升也并不夸张，可能这种事情就和手速一样，高手的确较强？ 而他并不特殊的另一个佐证就是…… 路非的确是极光战记里的强者没有错，但却并非最强者，能够吊打他的人也碰到过不少，只能说是“普通的高手”。 点进游戏画面，先是扫了一眼页面上的新闻和自己的昵称，“不败森罗”，一个陪伴他好几年的游戏名，然后把目光投向好友区。 “圆姐……五年没上线了啊。”路非的心情有些复杂。 游戏昵称小圆，这个账号是圆姐的，在五年之前，路非十二岁，圆姐十五岁，他们都是这个游戏的玩家，只是在五年之前圆姐就不在上线。 也是啊，仔细想想正是在五年前圆姐开始赚钱，承担起孤儿院的开销，自然也就没有这个时间玩游戏了。 所谓的社会精英就是这样吧？圆姐是人才，自然不该把精力浪费在游戏中…… 一想到这里，路非顿时有着想哭的冲动，当然这并不是嫉妒，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远到根本看不到边际。 也许有一天，圆姐会攀登到我根本到达不了的地方吧？路非不由的这样想道。 而就在他有些伤感和寂寞的时候，一个在线的好友发来信息。 “大佬，带带我！” 附带的还有一张连败的图片。 这个好友是在游戏中抱他大腿的人，同时也是他在游戏中的“老婆”，是的，这个游戏是有结婚功能的，虽然也只是贴几张鲜花包裹的虚拟图片表示“结婚”了而已。 游戏内结婚只是图一个乐呵，自然不能当真，所以路非就算是面对自己的“老婆”也毫不留情。 “我最近看上了一个机甲皮肤呢。”路非疯狂暗示。 不过两分钟就收到了这样的系统提示，才不是茉茉送给您机甲皮肤×××。 ……真实，毫不做作，不愧是富二代。 记得在过去的闲谈之中，才不是茉茉和他说起过家里，把路非惊的是疯狂吃柠檬，甚至产生了哪里能练习投胎技术的想法，这样的土豪当然要狠狠的宰上两刀，不宰不是地球人。 收到皮肤后，在虚拟游戏中路非意气风发，发了一段豪迈的文字过去：“来，组队，带你飞！” 他笑哈哈的看着眼前的机甲皮肤，随即，这笑容变得苦涩。 至少在这个游戏里，他还是一个“高手”，不是吗？ ………… 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过，路非和游戏中的“老婆”打了个招呼之后下线，走出网吧。 上了两个小时的网，反而觉得内心更加的空虚和空洞了，抬头仰望星空，他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寂寞。 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寂寞，反正就是寂寞，孤寂，苦闷，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拍打着身边的护栏，漫无目的的在河边行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就在这时，一声惊叹把他惊醒。 “真是璀璨的光。” 近在咫尺的声音入耳，让路非不由抬起头来寻找着发声的人，事实上也不用东张西望，就在正前方一个穿着白大褂，对比四周行人显得奇装异服的男人正注视着路非。 很明显，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是来自他的口中。 “璀璨的光？你是说哪里？”意识到在跟自己说话，路非先是回头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左右，然后才迷惑的问。 现代都市在夜间的确有很多光芒，路灯，家家户户所透出的家灯，但那只是平常的景象吧？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不用东张西望，我所说的“光”就在你的身上，如月轮满，光华四溢，你正是……被极光所眷顾的人啊。”身穿白袍的神秘人抚掌微笑，似乎是在观看什么夺人心魄的景色一样，充满了陶醉。 莫名其妙的发言让路非的心中满是迷惑，要是常人和他这么说，他只会把那人当成神经病，但眼前的这个人不同。 一袭白袍，满身的学者气质，既像是研究者又像是医生，说话的调理也很清楚，怎么也不像是疯子，更重要的是他所靠着的那辆车。 第三章机甲 【幽灵刀锋。】 世界顶级的豪车，因跑起来既像是幽灵般无影无踪，又像是刀锋般划开一切，所以因此得名，售价约五千万，整个世界只有不到百台，是知名度极广的土豪玩具。 路非看了看半个身体靠在车辆上的神秘人，又看了看驾驶座上的黑衣司机，身体瞬间就有些畏缩。 这是理所当然的，面对一个能够开得起五千万豪车的人，面对这背后的社会地位，他有这个反应再正常也不过。 “你很有潜力，要来为我做事吗？”神秘人发出邀请。 要是一般人这么说，路非只会当他有病，但眼前的神秘人这么说，他还真有一种……“莫非我真的具有某种自己也不知道的潜质？”的感觉。 “为你做事，有工资吗？”考虑到这也有可能是一个恶劣的玩笑，或者是一个骗局，路非还是谨慎的问。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个穷学生有什么好骗…… “工资？”像是听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话语，神秘人的脸上满是好笑，他低下头，对着车上的司机说了什么，然后这司机拿起一部电话开始沟通。 不过三分钟的时间，路非身上的手机响了，一条让他震惊的短信发了过来。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尾号××××的账户10月30日20：15分转入狮心币1000000.00，余额1000241.80。 一……一百万？！ 等等等等，让我算算，现在卖力气的工作大概是一年五万左右，也就是说一百万我需要不眠不休干二十年？！ 路非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一百万是认真的？！还有……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银行号码？” 是的，比起转入的一百万，这一点更加让他震惊，简直细思恐极！他们的初次相遇……只在几分钟之前啊！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权势都没有，又怎么能看出你的潜力？”神秘人从容的道。 还真的有啊……三分钟我要他全部资料的展开……这种事情听听是蛮有趣的，但发生在现实却一点也没有搞笑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到了恶寒，那是一种，面对碾压自己的权势的恶寒。 “这是预支给你的，第一个月的工资，现在……”神秘人打开豪车后边的门，做出示意：“要来吗？要接受这份工作吗？” 虽然是平淡的声音，但路非却有些腿软，莫名的腿软，莫名的想要逃避，对那未知的未来进行逃避，逃到自己熟悉的日常中去。 “可恶！”他咬着牙。 这个时候能逃跑吗？ 不能逃！！！ 他不是一直渴望着改变吗？现在就是机会啊！逃避是很容易，但是真的要这么下去吗？！ 这么软弱下去，这么无力下去…… 路非意识到了，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一定再有，所以不能逃！不能怕！ 在心中疯狂的给自己鼓劲，终于迈开脚步，身体僵硬的坐上了豪车。 车辆发动，行驶在街道之上，街上的人群向这辆车投去了艳羡的目光，猜测着车中坐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而车内的路非却像一根木头一样，坐的笔直，动也不动。 五千万的豪车啊，要是摸坏了哪里可不是他能够赔的起，所以还是做个木头人吧。 怀揣着对未知的忐忑，路非看着豪车驶出市区，来到郊外，在郊外的一栋巨大别墅外停下。 “还有这种地方啊。”从车上下来，松了一口气的路非看到别墅的全貌后，不禁感叹。 他也算是在这座都市生活了十几年的本地人，但这种地方还真是第一次见。 占地大概有好几百米的直径，把一个小区几百号人的面积变成一个人的，在这里大兴土木随意的建造自己想要的房子，面对这样的权势，老实说他有点自卑。 也就是时代变了，要是放到古代，他这种底层屁民说不定还要跪着说话……路非心中这么的自嘲，同时也努力的让自己放松。 跟随在那个神秘人的身边，两人穿过群花绽放的庭院，进入别墅的深处，而在这里，有着一架极具科幻风格的电梯。 “五行机关，我所效力的……组织的名字。”到了这里，在电梯开始运行，把他们带往地下深处之后，神秘人终于开始向什么也不知道的路非讲解基本信息。 “自从百年前，第二次寰宇大战之后，一种名为机甲的人形巨大兵器开始渐渐登上战争舞台，而在这之中，衍生出了无数探索，研发机甲的秘密组织。 五行机关，也是其中之一。” 前半段的世界背景路非早就知道，他又不是没学过历史，但后半段……秘密组织什么的……简直像是漫画中的展开啊。 “那么你是？”路非发出疑问。 闻言，那神秘人笑了笑：“我么？我是五行机关的高级研究员。” 说着，他解释了两句：“因为是研究机甲的组织，高级研究员自然位高权重，所以还是有资格收人的。 另外，我的名字是青无谈，因为以后还要打交道，所以还是记住比较好……” ………… 电梯一路往下，运作了好几分钟。 谁知道现在是在地下几百米？或者更往下？反正等到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路非见到的就是一个机库，一个存放机甲的机库。 数十台机甲分成数列排开，在这个广大的区域中，至少有几百人在忙碌的工作。 进入机库，站在金属构成的地面上，路非四处张望，看着这极具科幻风的景色，嘴巴渐渐张大一副没见识的土鳖模样……虽然这一幕他的确没见识过，哪怕是在虚拟游戏中。 “这个就是真的机甲啊，好大，好高…… 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抬头仰望着巨大的人形兵器，路非发出了土鳖的声音。 “高8.6米，属于火行，标准装。”青无谈将电梯门关上，来到路非的身边，讲解道：“金木水火土，这个基地是属于五行中的火行，其中储存有五十二台机体，大约都在八米到十米，是一个机动大队的数量。” 说完，他笑了笑：“怎么？要坐上去试试吗？” 顿时，路非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开机甲可是男人梦想，怎么可能不想，不过他还是有所疑虑。 “我可以吗？我从来都没有学过，真的可以吗？” 两次强调的问着问题，而青无谈则保持着微笑：“极光战记，这对你来说这应该是个熟悉的名词吧？无需惊慌，照着游戏中操作机甲的方式就好。” 第四章驾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青无谈的手上多出了一份资料，他一边翻看这份资料，一边回答着路非的问题。 这是……我的资料？ 见此，路非不由的升起猜测，不过这份资料的内容是什么都无所谓，他现在的关注点不在那里，而在…… “游戏中的操作方式？但游戏中的机甲就是玩家啊！” 在极光战记中，玩家的身体将会被代入机甲，由于同样是人形，操作上会变得极为简单，机载武器也是一练就会。 “现实中的机甲也是同样，你该不会以为活动机甲的十指，操纵机甲奔行，发射武器，这些指令都是由操纵杆来完成的吧？”青无谈耸肩反问。 拥有四肢，十指，关节，以及许多的武器，这么复杂的构造根本不是手操能够驾驭，更别说机甲这种武器的核心……也根本不适合手操。 “驾驶的时候不要把自己当做人，而要把自己当做机甲本身，你们并不是割裂的，而是一体的，这就是唯一的驾驶窍门。”一边提醒着路非，一边召来基地中的人员。 “高级研究员。”在这些人员的行礼问候中，青无谈发出命令。 “这个少年需要乘坐机甲，立刻去准备。” ………… 地下基地，模拟城市废墟的练习场内，路非在这之中行走。 这个练习场有着一公里的长度，整体呈现圆形，在地下挖出这么大的空洞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不过现在的路非却没有感叹周边环境的余裕，全然沉浸在了操纵机甲的喜悦和震惊中。 “居然真的差不多，救世主公司究竟是……” 活动机甲的十指和手腕。 就像作为身体一部分，指挥如臂，而比起在现实中操纵机甲的喜悦，更多的是对救世主公司的震怖。 “布局”，他只想到了这两个字，游戏中的操作方式竟然和现实差不多，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布局，怎样的格局！ 也许是他想的比较多？也比较阴谋论？明明是个屁民却操着国家领导人的心？ 想过之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路非将注意力转回来，放在自身驾驶的机体上。 因为体验感和游戏里差不多，所以路非也少见的没了拘谨，开始真正的试用这个机体。 机载飞弹十发。 光子射线二十秒。 能量盾暂时测不出数据。 晶体刃一把。 热能枪一把，**六个，每个二十发子弹，总计一百二十发。 “呼，武器的效果也是差不多吗？”都说游戏要有真实性，但太过真实反倒让人觉得恐怖。 这部机体的每一个武器都能在游戏里找到类似，至于武器的名字也是路非按照游戏中差不多的武器来叫。 又是一发热能子弹打出，在废墟中造成了一场小型的爆炸，虽然名为热能枪，但他手中的武器可是跟随机甲比例同等放大的，比起“枪”来说，叫炮更加贴切。 “机体熟悉的怎么样了？”突然有通讯接入，这是青无谈的声音。 “很……畅快。”路非在驾驶时确实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唔，第一次驾驶非但没有不适，反而觉得畅快……吗？”青无谈双手抱胸，站在练习场的外部通过一道落地窗俯览着废墟。 普通的机师第一次驾驶只要能让机甲动起来就算合格，就能够吃这碗饭了，接下来就是练习，熟悉，直到满足最低限度的作战操纵，但这个少年却…… 这种对“极光”的亲和性，不可思议！ “那就好，我给你放了一个对手进来，让我看看吧，你的力量。”久违的感受到趣味，青无谈勾起嘴角，带着些许恶意和玩味的道。 下一刻，通讯器中传来路非惊慌失措的声音：“等等，你说的放一个对手进来是？！”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就在南侧的出口，又有一台机甲进来了哦，击毁它，或者被它击毁。” “但是，机体的弹药已经被我用的差不多了啊！”路非的语速极快，同时操纵机甲向后退，可以看出他想要极力的避免战斗。 这样下去毫无疑问会发生机甲战，而这一次不是在虚拟游戏中，而是在现实，真刀真枪的驾驶，战斗，也就是说可能会……死！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再简单也不过的道理，驾驶着机甲战斗的机师也是同样，被武器的爆炸，机甲的损毁波及死掉什么的，一点也不奇怪。 突然就要他抱着死亡的风险驾驶机甲战斗，路非实在是不能接受，也毫无实感。 他根本就不想杀人，也不想被杀！ 是的，事到临头路非有些退缩了，机会同时也伴随着风险，他很明白这一点，但明白归明白，却也做着抓住机会，又摒弃风险的天真幻梦。 矛盾，天真，抱有侥幸心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要找上弹药不足的借口，这只能说是少年的倔强，不想认输，不想示弱，不想被看轻，仅此而已。 而在下一刻，这个理由也被驳斥，青无谈带着愉悦：“弹药不足？对于“不败森罗”来说这不是后退的理由吧？ 冲上去，用你最擅长的接近战，切开对手的机体，获得胜利，就像……游戏里一样。” 不败森罗，路非在极光战记里的昵称，森罗意为世界，而不败森罗便是诉说了这个世界没有能战胜他的人，是相当霸气的昵称。 “不败森罗，无敌的代名词……我期待你的表现哦。”带着愉悦和调笑，青无谈切断了通讯。 “可恶！”听着另一边的切断声，路非先是一愣，然后狠狠的一拳锤在内部装甲上。 开什么玩笑！虽然很像但游戏和现实能是一回事吗？ 晶体刃本身由特殊合金制作，覆盖有高速运转的能量立场，可以与能量盾抵消，这种武器在近战时切开机体是很容易，但虚拟和现实能一样吗？ 接近战，用他的“手”握住刀刃全力砍下去什么的，根本做不到啊！想想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在现实中，他可是连只鸡都没杀过！ 第五章战斗 后退的道路终有尽头，很快，路非就来到了人造废墟的边缘。 退无可退，向侧面绕行的话也会被拦截下来，也就是说，只能一战了。 ‘难道真的要……’ 机体的“手”摸向了晶体刃，但就是使不出力气拔出来。 对比起现实，虚拟游戏中终究是少了一份真实性，路非在游戏里的确很擅长接近战，但这不代表现实中也能做到！ 他根本没有做好战斗的心理准备！此外，远程射击，扣扣扳机是一回事，近战斩杀，用尽全力的砍下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一次做这种事天然就有心理障碍。 第一次驾驶机甲，对自己的不自信让他充满了犹豫，不过他犹豫了，他的敌人可没有犹豫。 不知在何时，两发**绕过掩体，撞在路非身前的能量护盾上！ 爆炸，光焰，震颤耳膜的近距离爆炸声中将他惊醒，下意识寻找的废弃大楼，作为掩体也在冲击中倒塌，下一刻射线与热能弹紧随而来。 耀眼的射线切割在能量盾上，让这个护盾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虽然闪开了热能弹的射击与爆炸，但这已经没有用了。 ‘护盾的能量只剩下了百分之六十吗……’做下的判断让他明白，经此突袭，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胜算。 这两台机甲是同一型号，理论上来说交手是全看机师操作，但是他这一台已经没有**了，也没有射线了，所谓弹药匮乏可不只是借口。 本身在武器上就很吃亏，又被先手突袭，胜算已经降到了极低的程度，而在他被发现，锁定，能量盾的强度又下降了很大一截之后，甚至连冲过去近战的条件都不具备了。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路非这么问道，可惜通讯中传来的依然是一片茫音。 直到这时他才了解自己踏入的是怎样的世界，冰冷，残酷，就连生命也并非宝贵之物。 目视着眼前的另一台机体，路非有些沉默。 到了现在，嚎啕大哭，跪地求饶也是无用功吧？ 那么，只能上了。 冷静的抬起枪口，射击，熟练的在废墟构成的掩体中穿行，周旋，将虚拟游戏中的经验发挥出来，只是这样还不足以取胜，不过是延缓了失败的时间。 “要是有武器的话……” 闪开一发侧面绕过来的**，在击中掩体的爆炸气浪中后退，路非咬着牙。 然后他就也发射了一枚**还击。 “啊？”他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 这个武器是从哪来的？机体搭载的**已经被全数用光了才对，所以他才能够得出机载**是十枚的数据。 “莫非……” 下一刻，又有两枚**射出，同时机体还射出了光线。 “还真是啊……这是什么原理？再装填？” 一点也不科学啊，机甲还有这种功能？根本没听说啊！ 满心的懵逼，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使用武器。 **，光线，热能枪，进攻能力重回同一起跑线，而在对手意识到了这一点后，突然舍弃掩体的冲出，向着这边冲来。 要打接近战？路非先是一愣，随即就变了脸色。 不对，这并不是接近战，而是“中程作战”。 并不是用晶体刃对拼，也不是远距离躲在掩体后边对射，而是把距离拉进到一个微妙的距离，提高命中率。 离开掩体，进攻的同时也是给机会，但这个机会路非抓不住！ 他的能量盾已经薄弱到了危险的程度，就算有掩体，也无法在中程对射中胜利，因为这个距离的命中率太高了，先一步爆炸的机体一定是他！而另一个办法…… 路非再次的摸了摸晶体刃，这一次倒是抽了出来，只是拿在手里就有一种手在颤抖的错觉，不，颤抖的不是手，而是他的心。 随着距离的拉进，接近战再次成为可能，但是…… 紧张，害怕，对从小到大鸡都没杀过的他来说，今天的一切都太过刺激了，又怎能不紧张，不害怕？ 突然驾驶机甲，拿枪作战就已经是为难他了，更进一步，还要用刀冲过去劈砍的话……路非确信，自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发挥失常。 近身战斗本就是行险，以现在的状态的话，说不定会输的更快！ 说到底，就算他冲过去了，真的能够全力的砍下去，而不会下意识的收力吗？ 太难了，对于温室中长大的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没有犹豫的时间，必须要在这一瞬间做出判断，路非咬了咬牙，把晶体刃插了回去。 他还是没有勇气和游戏里一样，在逆境中一搏，发起决死冲锋的勇气。 是的，这怎么能一样呢？一者被打爆了还能复活无数次，一者可就是真死！ 死亡很可怕，主动靠近死亡是不合逻辑的！ 这充其量只是一次演练而已，如果远程对射的话，能量盾打破了说不定就停手了，但他冲过去近战的话，说不定就要分个生死了。 事到如今，路非还抱有着点到为止的奢望，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青无谈所下的命令是：“将练习场内的另一台机甲击毁。” 如果路非死在这里，也只说明他的天赋不过如此，青无谈是这样想的。 这个组织对人命的漠视还要超出路非的想象。 一者前进，一者后退，这场战斗很快就演变成了追逐战，而且也很快的就接近了尾声。 此时，路非的能量盾已经粉碎，机体也出现了破损。 “看来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如果赢不了就去死……这样的意思吗？” 能量盾打破就收手什么的，这个组织可没有这么温柔啊，他已经来不及懊恼自己的天真和可笑，有的只剩最后一搏的决意。 ‘坐失良机，优柔寡断，我常常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但至少在最后……’ 来吧，决一死战！ 终于，路非不再后退，而是突然的冲出，高速移动的同时把身上的**全数发射出去，两道光线也一齐射出，还在不断的扣动扳机。 齐射，连射！ 不过对手的反应也很快，或者说他早就防备着这一手，反击几乎和路非的攻击在同一时间进行！ 如果照这样下去，先一步爆炸的必然是已经没有能量盾的自己。 在剧烈的震动中路非意识到了这一点，逼近死亡的寒冷让他再也无法考虑任何不相干的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击垮对方，活下来！ 第六章后怕 **发射后立刻就有第二轮射出，光线从来没有停过，热能弹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发，高速移动的机体在躲避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在不停还击，只是…… 很快，路非就发现其实自己不需要躲。 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前有着点点的赤色光粒，这光在保护着他，替他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第一色……”青无谈在场外俯视，同时调出内部安装的摄像头，进行近距离观测。 一直保持着从容神态的他第一次露出郑重。 “路非……这个少年说不定能成为一把不错的刀？” 脑海里转动着这样的念头，青无谈转身离去，至于场内的战斗……已经不需要看了。 胜负已分。 ………… 事实也正是如此，“再装填”，“二重盾”，面对路非自己取名的，作弊一般的“特殊能力”，对手很快失败。 战斗结束后，青无谈，路非，两人肩并着肩，看着从残破的机甲中拖出来，放到推床上的男人。 鲜血淋漓，满身疮痍，毫无疑问是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这让路非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这是他所造成，对于在温室中长大，不知杀字为何物的他来说，自然会有不忍，只是在同时，却也有着庆幸。 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奇怪的东西，现在躺在担架上生死不明的，就是他自己了。 “这场战斗明明不用进行到这种地步，明明可以点到为止……”路非不由的道。 “付出一个底层成员，能够让你认知到何为战斗，他的生命就是有意义的。”青无谈淡淡的道。 只是他没有说的是……如果路非死在这场战斗中，也是死了就死了。 “而且这样一来，你也能对这边的世界有点了解了吧？战斗，杀戮，只是这边的常事。 组织最近还在进行一项大计划，有着巨大风险的同时也有着巨大的机遇，以你的才能，如果顺利的话，一跃成为高层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五千万的跑车也只是小事一桩。” 调侃之后，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球体：“只是，还有件事要先说明。 如果你成为了五行机关的一员，那么，我手上的这个东西，“雷火枢纽”将会植入你的胸口，效果嘛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电击，爆炸而已，组织将以此保证你的忠诚度，让你不会背叛…… 究竟要不要加入，好好考虑一下吧。” 等到他的长篇大论说完，路非也大致的有了一些概念。 望了望不远处残破的机体，又看了看青无谈手上的金属球体，路非陷入沉思。 这个五行机关，不像是什么正派的组织啊。 对成员的生命毫不看重，甚至还要在身体里植入金属球。 电击，爆炸，生死都操于人手，说实话路非很是排斥。 但问题就在于现在处于“卖方市场”，五行机关没有了路非也无所谓，但路飞没有了五行机关，也就代表了他错失了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我没有选择呀……” 是的，如果他想要踏进不平凡的世界就没有选择，或许他在机甲驾驶上是有着自己也不清楚的奇怪能力，但是，他又能在哪里坐上机甲呢？ 现在能够供他施展的平台只有五行机关这一个，未来……也说不定。 离开了这里他又去哪找到一个开机甲的机会？这可是比坦克和直升机更加宝贵的战争兵器！谁会给他这个机会？ 路非的心中充满了犹豫和动摇，同时也意识到，这可能是比高考还要重要的，关乎人生命运的抉择。 错过了，就有可能蹉跎一生。 张了张嘴，他终于开口：“我……” ………… 被送回到市区的路非满脸的复杂和低落，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到了最后，他还是拒绝了，退缩了。 战斗，杀人，很可怕，比他料想的还要可怕，近乎卖身的加入条件也让他望而生畏，此外，加入五行机关后，颠覆日常，可能再也无法见到圆姐的猜测也让他心情沉重。 就算预感到这可能是人生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他还是拒绝了。 可笑的是，在拒绝完回到市区之后却又立刻感到了后悔和酸楚。 “我果然只是一个优柔寡断，什么都做不好的衰崽。”眼眶中渐渐的有了泪水。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哭，选择是他做的，继续平凡下去也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么事到如今又为什么要悲伤呢？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路非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在考虑什么了。 不，其实他的潜意识是知道的。 明明渴望着改变，渴望着机会，渴望的不得了，甚至产生了我并不是软弱，只是没有机会而已……这样的想法。 现实太过残酷，总需要借口来欺骗自己，但等到改变来临的时候，等到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却又拒绝了。 他拒绝的不但是一个机会，更是欺骗自己的借口！ 将包裹着坚强的外衣狠狠的撕开，**裸的暴露出怯懦怕死的真实。 战斗的残酷，杀人的残酷，对金属球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这些都是事实，但说到底还不是他太过怯懦？真正的勇者的话应该早就做好了觉悟，就算粉身碎骨，与圆姐多年不见，再会的时候形同陌路也绝不会后悔！ 因为害怕而退缩，顾念和圆姐的温情而不想长时间分开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能成事的人啊！ 所以路非根本不想思考了，越是思考就越能明白自己的软弱，也……越是痛苦。 原先憋着的那一口气一下子就泄了，精气神明显能够看出衰颓。 不过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他作为无法抓住机会的，扶不起的烂泥，本就配不上前女友，被甩掉也是理所当然。 去玩游戏吧，玩游戏就不会想起这些烦心事了，就算是暂时的，他也想忘却烦恼。 所以今天通宵！ 不打算回家，而是向着网吧进发，在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路非顿住脚步。 听说，酒能消愁？ 抱持着这样的念头走进超市，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瓶酒水。 虽然他从没有喝过酒，但是无所谓，他又不是来品尝酒的味道的，如果能够喝晕过去，那就再好不过。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考虑。 可惜啊，他买的是啤酒，一瓶下肚也不过是头脑有些昏沉而已。 连买个酒都会买错，自己果然是不行。 叹着气，路非回到原来的网吧，继续上网。 第七章闲棋 五行机关的基地中。 青无谈和一个中年人正在观看录像。 “怎么样，我就说他很有潜力吧？” 将放映了一段的录像暂停，指着这个片段上机甲所散发出来的微弱赤光，青无谈微笑着：“这样的人才稍加训练，成为王牌机师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为什么要把他放走？” 这座基地的负责人，也是这个机动大队的队长问：“既然他能成长为王牌机师，那就不应该放他离开，就算是强制性的，也该把他留下为组织效力。” “比起强制来说，自愿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并不愿意。” “呵。”面对置疑，青无谈依旧从容：“没有关系，路非早晚会回来，那个少年可不是甘于平凡的性格，现在只需要看他什么时候后悔。” “这么确信？” “啊，那个少年的眼中，藏着狮子。” 眼中藏着狮子，这无疑是极高的评价，而青无谈在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之后…… “也没必要太在意，王牌机师的确能够以一敌百，甚至一人成一军，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对于更大的局面来说也是无力的，组织的核心还是“神龙计划”。 别说是一个王牌机师，就算是一百个，在“神龙”面前也不过是一挥爪的事。 所以，不用太在意，更加不要本末倒置，将之视为一子闲棋即可。” 面带从容的微笑，青无谈淡淡道。 ………… 网吧。 现在已是深夜，路非进入游戏，本想大杀几盘，然后借着酒劲睡去，谁知道却有一条信息先发过来。 “大佬，你又回来了？” 他游戏里的“老婆”，才不是茉茉发来信息。 路非没有心思应付，只回了两个字。 “双排。” 因为在她面前一贯高冷，所以网上老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就进行了组队，开始游戏。 玩过几盘之后，路非毕竟是喝了酒，操作就有点变形。 想到前几个小时才收的皮肤，顿时就有点不好意思：“喝了点酒，有点头晕，明天再带吧？” “哇，大佬不是从不喝酒吗？” 两人在网上认识了也有好几年，所以这点事她还是知道。 “第一次。”路非先是打了一大段话解释，随后想了想觉得没必要，他和沙雕网友解释什么呢？所以又全删了，只回了三个字。 发送之后也没有看对方的回复，直接取下头盔，低下昏沉的头脑，干脆的趴下桌上睡着了。 因为没有钱买虚拟网络的设备，网吧对于路非来说，进的次数并不算少，但他却从没有通宵过。 这点程度的自律他还是有的，只是现在……自律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 路非感到些许不适，伸展了下手脚，无论如何，趴在桌子上睡终归有些不舒服。 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狼狈，只是他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什么都不想考虑了。 重新戴上虚拟头盔，将意识沉入。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放假，他也正好可以继续在虚拟世界中游玩。 一个小时后，才不是茉茉上线，两人再次组队。 今天的路非状态很好，在虚拟的战场之中一顿乱杀，惹来组队之人的一顿惊呼。 “哇，大佬，你这就击杀了啊？” “哇，大佬，你这就反杀了啊？” “哇，大佬，你都不怕的吗？” 各种惊呼和吹捧让路非笑出了声，不过笑着笑着，他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才不是茉茉再次发来信息：“礼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我有一件礼物送给大佬。” “什么礼物？” “是定制皮肤。” 定制皮肤，这款游戏的高端消费点，简单来说，就是玩家出一笔钱，游戏公司收到钱之后呢，则根据玩家的要求做出一款专属的外观，并且只供给玩家一人。 一个游戏，一款皮肤，是专属土豪的玩具。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路非收到了一面虚拟旗帜。 那是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用雪白的画笔描绘了“森罗”二字，那两个虚拟字体就好像在闪闪发光一样，亮的惊人。 要是早上两天，作为两天前的路非收到这份礼物的话，大概会很开心吧？现在的他则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了。 “快换上让我看看。” 虽然开心不起来，但考虑到定制皮肤也需要制作时间，对面的网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就为了这一刻的惊喜…… 就算是现在的路非，也觉得心中一暖。 在网友的催促下，他还是将其作为饰品装备到了机甲上，等到展示过后，才道：“早饭还没吃，吃完之后继续。” “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啊。” “刚刚不觉得饿，所以也就没吃。”路非摸了摸肚子，发出信息。 不是到饭点了去吃饭，而是觉得饿才去吃，这种生活态度本身很有问题，原来他也不是这样子的，只有今天一次。 “？？？” 对面先是发来三个问号，然后：“大佬你起床后直接去的网吧？” 虽然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亲近，至少时常会进行聊天沟通，且一聊就是就是几十分钟，所以这个网友也知道一点路非的情况。 “准确的来说，昨天我是第一次通宵上网。” ………… 吃过之后，路非再次的进入游戏，白天，黑夜，然后再白天，虽然连续的玩了一天半，但却并未让他忘记忧愁，反而越来越后悔。 当时……不该拒绝的，而是应该直接答应下来，话说，现在过去说自己后悔还来得及吗？ 这样的想法不由的在脑海中浮现。 患得患失，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就是他此时的心理。 “真像是一场梦。” 近期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只有在查看银行账户，知道里面的确多出了百万巨款之后，路非才有了发生过这些的实感。 他的确是驾驶机甲战斗过。 “这一百万也不知道能拿着多久。” 他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应该很快就要变一变了吧，就算那个青无谈不在意，也会有人来追讨。 百万巨款，得到了再失去，想想也真让人不舍……虽然这些钱本来也不属于他。 第八章第一道光 星期天，上午九点左右，路非再次来到网吧，才不是茉茉也还在线。 “两天了，这样不行啊。” 连沙雕网友都知道这样不行，都能看出他的不正常了。 “没关系……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等到明天，明天上学就好。”路非不知是在说服他人，还是说服自己。 “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言辞上已经是多管闲事的程度了，所以路非干脆的保持沉默，不跟她争，也不跟她吵。 等到一会之后，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下，一条信息发了过来：“现实有点事，先下了。” 看着好友栏暗下去的头像，路非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究竟是真的有事，还是尴尬的借口遁走？他分辨不出，不过这也不重要。 人家是富家子弟，肯定有正事要做，不像他一样有那么多时间玩游戏，而借口遁走的话也正好避免尴尬。 虽然一个人玩游戏有点寂寞……但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无所谓。 沉溺于虚拟的世界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非终于摘下头盔，从游戏中退出。 他叹了口气，转过头…… ……“你是谁啊！” 在网吧狭窄的个人包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第二个人，第二个座椅。 在座椅上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她撑着头，看着路非。 “要吃午饭了？” 少女将怀中的保温箱打开，将其中的饭菜放到桌上，动作和语气都是理所当然，就像两人之间早就认识了一样。 但路非很清楚，自己和这个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 要说为什么那么肯定，那是因为少女的美丽，这么漂亮的人以前要是见过的话，他多少也会有点映象。 “所以说，你是谁啊？” 以陌生人的角度来说，这个少女的作为简直莫名其妙。 “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因为经营的是虚拟游戏业务，戴上头盔的人会沉入虚拟世界，现实中的身体将处于无防备状态，所以这个网吧采取的是包厢制，每个包厢还配有门锁，这个情况下不大可能被闯入才对。 路非回头看了看包厢的门锁，很好，完好无损，那么问题来了，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茉茉啊，大佬。”少女带着矜持中又有点调皮的微笑。 “茉茉……才不是茉茉？！”路非大吃一惊，不过这个答案的话，一切问题就都能解释了。 “茉茉是网名，我在现实的名字是陈茉，大佬你要好好记住哦。”陈茉眨了眨眼。 顿时，路非就有些尴尬。 现实中这么说……好尴尬啊。 “大佬什么的，这个称呼还是别提了。” 颓废，不修边幅，现在的他可谓狼狈，这份样子被沙雕网友看见就有点尴尬，还叫他大佬什么的，他自己都感到窘迫了。 “但是大佬就是大佬啊。”陈茉理所当然的道，然后又理所当然的指着桌上的饭菜：“饿了吧？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闻言，路非的神态变得更加的窘迫和不好意思。 沙雕网友给他送饭什么的……根本想不到的展开啊。 先不谈这件事本身，就谈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就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 “啊，有钱还真是为所欲为啊。” 因为最近也发生了类似的事，被某个人查的底朝天什么的……所以路非的惊讶也只维持了一瞬。 有钱人要找网上好友的现实地址，这困难吗？一点也并不困难，而要打开包厢门那就更加简单了，毕竟网吧方面是有钥匙的。 路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递来的筷子。 对方千里迢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送饭过来，拒绝的话就太伤人了，如果是现实中认识的人，路非说不定还有一定抗拒，觉得是被看轻，小看了什么的，但沙雕网友的话，他反而能放的开。 毕竟没有现实的纠葛，是属于“熟悉的陌生人”，就算暴露丑态也没有多大影响。 拿起碗筷。 “好吃，真香。” 路非一边恰饭一边夸赞：“这是你家大厨做的？还是哪个饭店里的？” “不对哦，这是我做的，花了一个小时。”陈茉撑着头，看着路非，带着明媚而动人的微笑。 “……” 这是什么神仙网友？！我怕不是活在梦里！ 路非是真的有点感动，什么是关心，这就是关心啊！作为素不相识的网友，做到这份上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这些菜都是亲手所做，他的手更是不由的顿了一下，而正是这一顿，让这道菜上的油渍洒落。 因为包厢里的空间实在不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说坐的很近，所以油渍并不是滴在路非身上，而是不巧的落在少女的白裙上，留下一点显眼的痕迹。 “这个裙子很贵吧？抱歉，我不小心。”路非顿时道歉。 “你认得？”陈茉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在奇怪他怎么知道连衣裙的价格。 因为路非是男生啊，男生的话，就算对奢侈品感兴趣，也不会关注连衣裙的价格吧？ “啊……这是前女友喜欢的款式，似乎是要十几万的样子，所以我也有关注。”只是关注，买不起，甚至连买下它的心思都升不起来…… “话说，你不生气？” 毕竟是十几万的东西呢。 “原来不生气，但现在有点生气了。”陈茉鼓着嘴，有点可爱。 “啊？”路非满头问号？ 原来不生气？现在生气？刚才那句话中有激怒他人的东西吗？ “算了，大佬还是吃完了快点进游戏吧。”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两眼路非，不知为何陈茉显得有些气馁。 “所以说，别叫我大佬啊。”路非苦笑。 在现实中他根本不是什么大佬，只不过是人生失意的衰崽而已。 虽然路非自觉承担不起这个称呼，但他最后还是没能纠正陈茉的发音，在这件事上，少女显得很是顽固。 吃完之后，看着陈茉将剩余的饭菜放回保温箱，又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残渣，路非，有些羞愧。 期间他也想过要帮忙，不过他想的多，行动少的毛病又犯了，等到他想要把脑子里的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陈茉就已经收拾完了。 第九章转学 带饭，泡茶，聊天，在他进入虚拟世界的时候从桌下拿出第二个游戏头盔，和他一起游玩。 这是路非未曾设想过的体验…… “很会照顾人嘛。” “那，有没有感觉到开心点了？”白裙的少女问道。 并没有问及原因，只是稍稍的安慰了他，这也是少女的温柔之处。 就算是现在，处于颓废中的路非心中也升起了暖流：“当然，突然来找我什么的的确吓了一跳，不过也很高兴。” 他的脸上充满了柔和，虽然还是一片迷茫，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但至少在现在，他的确感到了温暖和慰藉。 “那么该说再见了。”少女挥手告别。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的确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不过真要分别路非还是有些不舍。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软弱，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他在不舍些什么啊。 看着少女坐上门口的豪华车辆，渐渐远去，路非收拾了一下心情，也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明天还要上学，人生还要继续，总不可能用现在这幅样子去吧，至少也要收拾一下自己。 ………… 第二天，学校，课间。 路非坐在座位上，有着一些议论传入耳中，这些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低但却正好被他听到的程度。 “啊，他就是那个啊。” “没有错，自不量力……然后被甩了，就像甩掉一身破衣服一样。” “啊啊，真可怜。”…… 微妙的谈话和嘲讽让人火大，就在路非忍不住起身要做什么的时候，老师过来了。 这个班级的老师带着一位美丽的少女进入教室。 “静一静，同学们都静一静。” 拍打手掌的声音让教室的吵杂声渐渐降低，同时也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 “从今天开始有一位同学将会转入本班……” 老师的介绍之后就是由这位女同学来进行自我介绍，不过路非的视线早就被少女所吸引，也根本没听清楚老师后面的话。 少女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连衣裙，站在讲台上说起自己，显得从容而温雅：“我是陈茉，今年十七岁，今后会和同班同学们好好相处。” 将视线转移到台下的路非身上，少女不由的露出笑容，眨了眨眼。 看着那目瞪口呆的少年，这份笑容渐渐扩大，让她不得不用手背来遮挡。 所谓笑不露齿，就是如此。 这样的仪态和气质瞬间就在教室的学生中掀起波澜。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校花榜的排名要变一变了。” “我觉得，校花榜的头名也可以变一变。”………… 最后制止了这些议论声音的，是老师。 “安静！现在开始上课，陈茉同学就坐在路非的旁边，至于原来座位上的同学，换到第三排……” 这种座位的调动……路非扯了扯嘴角，要说这是巧合他是不相信的。 “那么今后就请你照顾我了，路非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茉已经来到了身边，还伸手向他打起了招呼。 “互相照顾，互相照顾。”站起来握了握手，然后又坐回去，路非是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复杂心情了，不过……姑且还是喜悦居多吧。 “你怎么会转学过来？” 用书本遮挡着前方，路非开始发问。 明知道是废话，但他此时就是想和少女说话，说点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是废话也可以，所以在开始上课后，他偷偷的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 而陈茉的回答是：“昨天不是说了再见的吗？我只是履行承诺而已啊。” 任谁也能听出这句话里的愉悦和偷笑，路非自然也明白了：“原来那句再见是这个意思吗？” 被耍了啊，不过明明被耍了却完全生不起气。 “说起来，今天的打扮和昨天一样啊，你很喜欢这套白裙吗？”路非继续的挑起话题。 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继续说话。 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让他没话找话。 “不是我喜欢，而是你喜欢才对呀。”陈茉只是笑着：“昨天见到我的第一眼，眼睛都直了呢，这套连衣裙，难道不喜欢吗？” 少女在座位上左右摆动，展示衣着，如果不是上课中的话，她说不定会站起来转上一圈。 “眼睛直了什么的……”路非苦笑。 这什么描述，他有这么丢脸吗？ 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很丢脸？ 眨眼之间几堂课过去，路非正打算起身去食堂，就被身旁的少女给拉住了。 “今天有做你的份哦，好好享用吧，大佬。”最后一声大佬充满了笑意，然后就像是服侍一样的拿出保温箱，为他端出饭菜。 “等等！”路非慌忙想要去按她的手，但又觉得这么做是不是显得太亲密，最后也只是口头阻止。 “我做的饭不好吃？”陈茉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又一边问道。 “不是这个原因啊。”路非将视线转向周围，果然，班上的那些同学都在看这边，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样子。 用脑子想想就能明白，转校生什么的本就引人注目了，又何况转过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那我就放心了。”陈茉一副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她端起一碗米饭，送到路非的手上，然后用她那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这边：“不想……吃吗？” 恶意卖萌！何其可耻！但是，无法拒绝。 路非总喜欢想多，一件简单的事情都能被他解出三层深意，所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拒绝。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陈茉为他做了这么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这么做，拒绝的话太伤人了，所以不能拒绝。 虽然众人的目光让他有点慌乱，但他还是接过了碗筷。 一顿饭食不知味，在慌乱和不自在之中结束。 这一次路非倒是抢着收拾，少女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撑着头，平常的道：“饭菜合胃口吗？喜欢吗？要是喜欢我每天都做。” 路非顿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陈茉说的是理所当然，但路非却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第十章周末 说实话，他路非又何德何能呢？虽然不清楚少女的背景，但至少也是个富家千金，人家给他每天做饭，像个厨娘一样，他配吗？ 他不配！ 他根本就配不起，反而有些诚惶诚恐。 直接答应下来？可没有这么厚脸皮，而拒绝的话感觉更加不妥，简直是不知好歹了。 说到底，他们在现实中不过见了两面而已，说好听点是网友，说难听点就是路人，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路非并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不想吃……我做的饭吗？” 少女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打断了路非的思考，也让他慌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很想吃。” “那我每天给你送午餐，今后也一起吃吧。”陈茉瞬间变脸，展开笑颜，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虽然路非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给他送饭也不会有任何好处，更别说是亲手去做。 没有利益，浪费时间，这是不合逻辑的。 ………… 在这之后。 陈茉还真不只是说说，居然真的包了他的午饭。 因为陈茉身上的衣着，装饰被人认出，每天又是豪车接送，本身又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偶像剧中才有的豪门大小姐来到现实，在校园中还真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听说已经有人着手发起不知道多少期的校花榜投票。 连带着和她走的很近的路非也受到了众人的瞩目，特别是在午休，吃午饭的时候。 一开始路非还是很紧张的，这个紧张并没有原因，只是对于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不适应，以往都是班级小透明，被甩了之后也只是偶尔作为谈资，和现在不一样。 以往作为话题也只是怜悯，调笑，而现在则更多是羡慕，嫉妒…… 路非毫不怀疑，很多人都想要换到他现在的位置，以身代之，这么一想的话似乎也不那么紧张了？ 一天，两天，三天……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也渐渐适应，甚至产生了自己和陈茉是在秀恩爱虐狗的错觉。 额，就算不是，他们两个之间也应该已经是朋友了吧……路非有些不确信。 他并不知道陈茉是怎么想的，说起她的确是帮了自己很多，不只是午饭而已，还让学校里的舆论发生转变，给他撑了面子，让他不用再听那些可怜或嘲讽，但自己反而没什么可以回报的。 这种单方面的帮助让他不安，总觉得对方只是一时兴起，等到腻味了大概就会离开？ 不对，这么思考才是正常的吧？再有更多才是奢望。 又是一天午休时。 吃完午饭之后，路非照例收拾餐盒，虽然这点事微不足道，但他也只能做这些了。 陈茉则在一边撑着头，看着路非。 眼中只有一人，仿佛在看着全世界，她突然的道：“明天就是周末，我有一个地方想带你去。” “那就去吧，明天八点，可以吗？”路非不假思索的回道。 此时，无论陈茉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下来吧？也是等到回答完之后，路非才反应过来。 这好像是……约会的邀请？ ………… 夜间，在自己的家中，路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期待着明天的见面，又害怕自己睡过头错过……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到凌晨一点才沉沉睡去。 等到再一次恢复意识时，一阵阵巨大的音乐声响彻耳膜。 是的，这是他在昨天设置的手机闹铃。 路非深知自己是睡得很沉的类型，昨天又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提前设置了手机上的闹钟。 选出最激昂的音乐，把音量调到最大，考虑到自己睡的很沉，一个电子闹铃又最多只会响五分钟，所以特地设置了十二个，把六点到七点的时间排满。 万无一失！ 拿过手机一看，六点零六分。 路非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先见之明，要是只设一个六点的闹铃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睡过去，然后迟到。 现在这样就很稳，不愧是我。 把这个闹铃关掉，然后又把后面十个用不上的闹铃也关了，路非开始起床，洗漱。 等到这些统统做完之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出现在面前。 “我，穿什么呢？” 路非看着自己的衣服，犹豫不决。 本来他是没有这么矫情的，衣服对他来说只是遮寒蔽体的工具，穿什么都无所谓，自己觉得舒服就够了，好不好看不在他的评判标准之内。 但是这一趟不同，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反正就是要选一件好看的。 换了好几身之后，路非终于挑出了一身满意的。 那是一身白衣和白裤，穿在身上有着一点英武的感觉，就是路非显得颓废的精神状态破坏了这种气质，所以才只是“一点”。 而且，白衣的话多少也有些相配吧？如果陈茉是穿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的话…… 转动着这样的念头，他出门了。 计算着时间，在外面吃过早餐之后就去赴约，等到七点三十分左右，路非到达了目的地，市中心花园广场。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等待的陈茉。 倒不是路非的观察力有这么惊人，只是陈茉站的位置显眼，同时那身衣服也是他印象深刻的白色连衣裙。 大步的走过去，他有些尴尬的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以前和前女友约会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剧情，前女友经常迟到，从来没有提前过，别说他是七点三十，就算是准点到也有的等。 惯性思维下他以为提前三十分就已经很早了，是绰绰有余，不过…… 果然，陈茉并不是萧冷玉啊，两人是不一样的。 “没有来晚哦，我也是刚到，现在也才七点三十分。”哈着气，面带柔和的微笑，陈茉轻轻的道。 这样的温柔让路非有些恍惚，然后他就看到少女身后一身西装，似乎是司机的人面露不岔：“小姐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这个时间确实不短，现在的天气渐渐转冷，少女又穿的较为时尚或者说不保暖，就更显得这半个小时的困难…… 第十一章约会 “没有关系的，早上起的太早，有点坐不住了。”陈茉这样说着。 听起来和他的情况有点不一样，又有点像？ “啊哈哈，为什么不在车上等呢？”路非找到了不远处停靠的豪车，问道。 “因为，想让你第一眼就看到我啊，这样的话更有宿命和缘分的感觉……” 所以才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路非的脸上露出了服气的苦笑。 说实话，他还没有迟钝到二次元亚撒西男主人公的地步，对方莫非对我有好感的猜测自然也不止一次的升起过，但还是那句话，自己配的上吗？ 这份自卑让他犹豫，除此之外也有相识时间太短和万一要是自作多情的踌躇，很多很多的原因。 虽然心中感动的情感快要无法抑制，但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换了个话题。 “你先等等。” 熟门熟路的跑到广场的一侧买了杯热饮，因为和前女友很多次也是在这边碰面的关系，所以周边的情况还算熟悉。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买的是热牛奶。” 将吸管插上，放到陈茉的手中。 “这个递过来的动作，很帅气，很有暖男气质，很浪漫哦。 还有牛奶正是我喜欢的，这也正是我们有缘分的证明。”接过东西，陈茉笑着问：“那么你呢？大佬你更喜欢什么？” 买瓶水都能扯到缘分啊，浪漫啊什么的，真是让路非不知如何是好，他苦笑着：“……可乐。” 路非对饮品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偏好，所以他是想了一想，才选出最喜欢的，回答完后，他感到了些许的不好意思，说不出特定原因，就是有些脸红。 在自己觉得尴尬的情况下，路非快速的转移话题：“那么，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呢？” “已经到了，呐，就是那里。”陈茉指着广场旁边的一栋高大建筑物。 “天启工业？”路非转头看去，面容一肃。 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天启工业是特殊的，光说特殊可能没什么实感，那么这么说吧。 天启工业是这个国家数一数二的大财团，似乎还有很深的官方背景，开在这座城市的分部是一栋高三百多米的大楼，在市内一两百米的大楼中是鹤立鸡群，算本市的最高建筑。 无论何时何地抬头都能一眼看见，用最直观的方法宣示着存在感。 陈茉带着他进入这栋楼，一路上到顶层的天台。 “怎么样？在这么高的视角看下去是不是有一种俯览天地的豪情？人类皆是蝼蚁？一览众山之小？”哈着气，陈茉问道。 “我又没有中二病……”路非扯了扯嘴角，在这里连地上的人影都看不清倒是真的。 “还有，你看上去很冷的样子？” 陈茉穿的很清凉，最近天气转冷，又是在风大的天台…… “既然知道还不把外套脱下来？真是的，大佬一点也不体贴。”少女撅起嘴巴撒娇的样子也很可爱。 “是，是吗？但是我这件衣服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和你不相配。”路非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陈茉将手臂伸展，穿上了这件外套。 “软乎乎的，很舒服。” 少女一语双关，看到少年的自卑又摆出有点生气的样子：“早就说了吧？大佬你这样可不行哦，作为我看重的人，应该更有自信一些，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的眼光吧？” “你这么说，我也摆不出威风的样子啊。” “站在最高处难道还不威风孤寒？” “……冷是真的。” 路非往下看了看，指着正下方天启工业的门口，发表高论：“所谓站的高不过是错觉，如果能够坐到那些车里边，才叫真的威风，那是站到了社会的高层……而不是天台。” 陈茉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有着一个车队，车队停在天启工业的门口停车场，是这个企业的商用车辆。 有资格坐这些车的都是天启工业的中高层，如果能够坐进去的话，的确算得上成功人士了。 年入几十万不在话下。 “嗯哼……”陈茉撑着头，弯起好看的嘴角，竟然有点小恶魔的样子：“这可是你说的。” ………… 三十分钟后，陈茉和路非乘坐着天启工业的商用车辆正在兜风中。 此时，路非人都傻了。 “你究竟是……” 那些车辆是停在停车场上的，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坐进去那么简单，而是让这些车动起来驶出去的程度，考虑到这是兜风，是公车私用，他简直难以想象要怎样的权利和地位。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他心中冒出来，但再怎么猜都没有直接问来的方便。 只见陈茉端正的正坐着，满脸的狭促和偷笑，只是就算是这样也无损于她大家闺秀的仪态：“我没有说过吗？天启工业的理事长，正是家父啊。” “？？？” “！！！” 这个消息的冲击让路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等等！如果说陈茉有这样的身份，是富婆的话，那么自己离网上流传的“不想努力”岂不是只差一步？就是这么做好像有点太对不起她了…… 震撼过后又是习惯性的自贬。 之后，陈茉拉着有些畏缩和不自在的路非进入了各种约会的常用地点。 咖啡厅，电影院，公园等等等等…… 最后，等到晚上六点，这次有点奇妙的约会终于结束了。 ………… 第二天，校园，午休时。 “大佬，你在看什么呀？”陈茉凑过头来。 “别，你才是大佬。”路非赶紧拒绝这个称呼，这么一说之后又把手机凑过去：“在看校园网，你的身份好像暴露了。” 昨天他们所乘的车辆被校内人士看见，这个消息和视频被发到校内网上之后又被感兴趣的人深挖…… 该说这些人真是有点东西吗？反正陈茉的身份暴露了，附带着还有几张一看就是几年前本人的肖像照上传。 照片下面还特地标明了身份，搞得像是正规新闻电视台一样。 “嗯哼……”似乎是毫不意外的翻看了消息之后，陈茉张开双臂道：“啊，我被人肉了呢，我好怕，要大佬的抱抱才能不哭。” 你也没哭啊…… 路非看着这浮夸的演技：“我们只是同学，朋友，抱在一起不合适。” “哎？！只是朋友？我们不是恋人吗？？？”极大的声音传遍教室，吸引了教室内几十号人的注意力，这一次陈茉的演技倒是很真实了。 第十二章暗网 “还以为我们早就是了，难道不对吗？是我误解了吗？”陈茉这么问。 突然的直球让路非愣住了。 他们，是这样的关系来着？他自己怎么不知道？随即就反应过来。 这些并不重要，无论她是把游戏里的网恋当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重要的是现在。 路非并不傻，他知道自己此时拒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大庭广众，在许多人的目光下变相的表白，如果遭到拒绝的话，别说是女性，就算是男的估计也很丢脸。 如果有话题性的话还会作为谈资，被学校的学生议论……就像他前段时间一样，而陈茉会没有话题性吗？ 与男性不同，女性的话估计会被说的更过分吧？路非意识到了，如果此时拒绝，就太伤人了。 虽然有着配不上她的自觉，但这么多人看着，又怎么能说得出拒绝的话呢？拒绝就是伤害对方，那么好的人，他又怎么舍得？ “没有误解。”路非张开嘴，最后也只是温柔的道：“陈茉是我的女朋友，这是事实。” 这个直球把两个人都逼到了墙角，他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 相识的时间过短？算上网上的话就一点也不短了，最不济今后也能慢慢发展感情，那么多的表白和相亲还根本不认识呢，与之相比他们多少还有点基础。 身份差距？差距的确很大，也许心中的情感只是一时冲动，但就算是冲动，现在的他也想冲动到底！ 茉茉大胜利。 “说的很好哦，大佬你今天的午饭有了。”陈茉的脸部染上红霞，展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快，这种欢快，有着一种惊人的美。 “不只是午饭，还有饮料。” 说着，她拿出两个瓶子，递给路非一个。 “这是……可乐？”打开看过之后，路非的心情有些微妙。 “是哦，是大佬喜欢的，这样吃完之后口渴就不用特地去买水了。” “观察的真细致。”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转头看了看，发现陈茉的瓶子里也是可乐之后，他顿了一下：“明天，带牛奶吧。” 说完之后，路非又是一慌。 刚才他是不是太傲慢了？不应该直接说，而是应该商量……而陈茉接下来的话粉碎了他的患得患失。 具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好”字就让他平静下来。 不可思议呢，仅仅一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就让他在意到这种程度…… 路非是个衰崽，但也是个自我的人，长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于外人的评价和眼光都不是太在意，所以才说不可思议。 “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呢？”路非有些语无伦次。 说的有些含糊，但陈茉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因为，大佬总是犹豫啊，那么就只能我来主动了。” 带着微笑，她平静的道，虽然说的平淡，但这其中的意味却让路非有些感动。 能够说出今天这段话，一定是鼓足了勇气了吧？这些都是因为他的不成熟…… 想到这里，心中的情绪难以抑制：“我的话，也是真心的。 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被人喜欢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所以我，也是真心的。” 不是应付，不是被周围的人影响了，而是他自己的想法。 温柔，体贴，轻描淡写的两个词，四个字，说起来是很简单，但没有品尝过的人是不知道其中的美妙的。 之前的“恋爱”他觉得累，也很卑微，每天绞尽脑汁的去制造惊喜，得到的也只有冷漠，冰冷，但现在却觉得很温暖。 说实话，路非现在犹在梦中。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这样的人他又怎么拒绝呢？ 没办法拒绝啊。 虽然进展有些快了，但总之，两人成为了恋人。 ………… “看起来情况并没往你说的方向发展？” 五行机关的基地中，机动大队的队长调侃着某个人：“再过一段时日，卡塞学院的招生办就要抵达这座城市，到时候可就没有机会了哦。” 他在一边疯狂的煽风点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卡塞学院是……”机动大队的队长刚要再说点什么就被打断。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青无谈推了推眼镜，他到现在还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事情还在掌控之中，不用你来提醒。” “哦？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机动大队的队长行了一礼，退出房间。 灯光下，整个房间都鸦雀无声，良久，青无谈将手上关于路非的近期资料放下。 “是时候，要用激烈一点的手段了。” 整个世界都是在不断变化的，人与人之间的交错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产生，就算是预想好的完美计划也可能在实行的时候出问题，这个时候就很考验决策者的心智和应变能力，而青无谈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事态的不顺也只是稍有惊讶，随后就开始筹谋如何把偏离的轨道扳回来。 “仔细想想，也不困难。” 推了推眼镜，青无谈通过秘密接线进入“暗网”。 网络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大多数的网站都是浮现于水面之上，一眼就能看见，只是其中也有一部分要潜入水中才能发现的秘密网站。 “暗网”，就是其中之一。 刺杀，保护，屠戮，清扫，战争雇佣，恐怖袭击……一点进暗网就有各式各样的委托弹出，是的，这个网站的主营业务就是“佣兵”。 自从在二十年前，暗网挤垮了全世界所有的竞争对手之后，就成长为唯一的雇佣兵网站，化身为了庞然大物。 不过这一切和青无谈并没有关系，他所做的也只是进入了委托人模式，发布了一个高薪委托并指定一支机甲小队执行而已。 再有就是打通关系给这支佣兵小队开辟进入国家的安全通道…… 正好，本市离边境不远，也省了不少事。 ………… 在这片银河中有一颗星球，在这个星球上诞生了一个物种，他们自称为人类，称呼脚下的星球为地球。 而就在这地球上，人类中排在前列的大国，狮心国，其内部正在进行一项新政策。 这个国家在近期建立起了一座庞大的学园都市，预计要接纳十万的学生。 而这个机构的名字是“卡塞学院”，校长直接由国家总统兼任。 在这个学院中将公开教授以往被遮遮掩掩的机甲知识，培养海量的，这方面的人才。 这在社会各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在国家高层的直接命令下，这一计划还是稳步推进，很快就进行到招生办进入各大高校挑选学子的步骤。 被选中的人将会直接转入这所学院，并且没有拒绝权，等同于服兵役。 这是国家大政，不过对于路非来说也只是个谈资而已，甚至看过就忘，他的精力都放在了新交的小女朋友和接下来的学校旅游中。 第十三章旅游 一年一次，一个年级去一个地方旅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种事情就在学校中通行起来，甚至变成了规则的一部分。 虽然相比旅游，路非更喜欢多放两天假，不过是和陈茉出去玩的话……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大早上的集合，进入交通工具，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后，校车停在了郊区的一处景点外。 看着眼前高大连绵的山峦，他对身边的少女：“确定要登山吗？我觉得在山脚下的娱乐设施玩玩就可以了。” “不可以！”陈茉双手划叉：“这可是旅游哦，当然要有登上山巅，征服自然的气魄。” 自然每天也被太多人征服了吧……路非扯了扯嘴角：“好吧，那就登吧。” 按照景点的地图，选了一条路线登山，不得不说，陈茉的体能的确是千金小姐级别，虽然嘴上不服输，但走了一段路就气喘吁吁了。 在山道上，两人手牵着手，早就变成路非拉着她前进的情况，而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越走越慢。 “我就知道会这样。”路非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宠溺。 认识的时间日渐长久，他对与少女的事情知道的也越来越多，现在这样只能说早有预料？ “再过一小段路就是半山腰，按地图来说那里有休息的石桌还有小卖部，坚持一下。”路非鼓励道。 “但是我走不动了啊。”陈茉摇着他的手撒娇。 啊啊啊，劳资的女朋友为什么可爱！ 笑了笑，路非弯下身：“我背你。” “哎？难道不是公主抱吗？” “别闹，还有一段路呢，我可没有那么强的腕力。” 这种相处的感觉就很舒服，不用刻意的伪装自己，也不用勉强，只需要做自己就够了，有如一袭春风拂面，忘却了孤独与烦恼。 不，用风来形容并不合适，对于路非来说，少女的出现就好像一道光，打进了他漆黑的世界，让他没有了那么多的自怨自艾，至于放弃现有的一切，去加入五行机关这种邪派组织的想法，更是再也没有升起过。 一路来到半山腰，此时聚集在这里的同年级同学也有很多，毕竟能一口气登上一座山的还是少数，而停下来休息的话，这里就是第一选择。 把少女按在石桌旁的石凳上，然后路非去一边的小卖部买饮品。 等到少女抓着衣服觉得有点冷的时候，这一次不用她多说，返回的路非就已经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这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照顾的也太过了。”陈茉撑着头，柔和的道。 “互相照顾。” 是的，是互相照顾，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两个人…… 因为是话题人物，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瞬间就有议论…… “牛逼啊，这一对还真成了？” “交的两个女朋友都是什么神仙，我嫉妒的质壁分离。” “路非很有暖男气质的好吗？萧冷玉看不上，人家财团的公主看得上啊。” 说着说着，视线就瞥向了另一边，那里，校花萧冷玉和她的几个闺蜜也正好在休息。 “喂喂喂，你就不后悔？”其中的一个闺蜜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这么说也是有原因，原先他们一伙人是男女混搭，一同登山，萧冷玉的现男友周公子也在其中，不过在来到半山腰之后，这位周公子就嫌女生走的太慢了，然后他带着几个男生先一步出发。 如果没有对比的话，这种行为也就那样，但一旦有了对比，特别是对比的对象就是前任……气氛顿时就有点异样。 一边丢下女友不知道去哪了，一边却是照顾的妥妥当当，外套披着，热牛奶喝着，这能够比吗？！比你??！ 看着另一边路非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样子，萧冷玉的眼中不是没有怀念和欣赏，但最后还是说道：“他人很好，但给不了我想要的。” 是的，作为男友而言路非的确很好，但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个。 萧冷玉想起了不久之前得知的秘密消息。 卡塞学院将会在近期开学，其中将有十万的学生入学，在这些学生中，一部分是有天赋的人，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天赋”是什么，但想来终归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 因为在计划中，这些天赋者只占了学院的少数，更多其实是富家子弟，高官后代。 天赋者的信息没有多少，但也可以理解为前途广大之人，而汇聚了十万天赋者，富家子弟，高官后代的学院，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怎样的舞台。 这是贵族学院中的贵族学院，这里边的学生将会建立人脉和友情然后冲入社会发展，等到几十年过去，成为国家高层也并非不可能。 不对，应该说这所学院所培养的学生，必然有一部分能成为社会的顶层，因为生源摆在那里。 萧冷玉向往着那样的地方，向往着在那个舞台的中心闪闪发光，被所有人艳羡。 而周公子可以把她带进去，可以带她敲开上流社会的大门，条件不过是成为他的女朋友。 所以……分手也没什么可惜的。 路非虽然对她很好，也很温柔，但光是温柔又有什么用呢？温柔，亚撒西，这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啊。 那个财团的公主在一时新鲜之后立刻也会厌倦了吧？ 说不定在几十年后，她回到这座城市时，能够在某个工厂和工地再见到路非。 这么一想，萧冷玉的心态顿时平静下来。 ………… 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学校组织的旅游结束了，路非和陈茉分别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莫名的，他感到了孤独和寒冷。 别误会，路非并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事实恰恰相反，他觉得现在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但是啊，这段时光能够持续多久呢？ 在未来，他能够和陈茉结婚吗？ 只需要用理智来思考就会觉得痛苦，因为他们能走到最后的几率很低很低，仔细想想女人嫁入豪门都这么困难，那么豪门公主和穷小子之间有着可能性吗？ 想着想着，他再次想到了那份能月入百万的“工作”。 第十四章测试 “五行机关……果然还是不行啊。” 如果加入那个组织的话的确能让自己变“强”，但是这样一来也很难回到这边了吧？说到底是植入那个金属球之后生死，自由都不由己了。 而且他和陈茉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分开的久了把他淡忘也被不是没可能，但不去五行机关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路非为此而苦恼的时候，转机恰好到来。 学校方面突然宣布，要进行一场“测验”。 在广场上集合了全校的学生后，和校领导站在一起的数名黑制服群体中，有一人走出。 这人打开了身边的手提箱，从中捧出一抹微光，这光是如此的吸引人，让人忍不住的投注目光。 黑衣人捧着微弱的光源在空气中，然后他松开手，神奇的是光源并没有往下掉，而是停滞在半空中。 光源如一只高亮版的萤火虫一样，只不过这只萤火虫散发的光芒是银白色的，充满的科幻感。 “开始测验。” 吐出这四个字之后，黑衣人就退到后面，接下来则是由校领导上前，公布具体情况。 “同学们好，卡塞学院……” 学校的领导在高台上侃侃而谈，说了很多很多，不过去掉没用的套话，所得到的信息也只有几句。 卡塞学院直接从各大高校，大学招生，学校和学生无权拒绝，而那群黑衣人就是招生办。 至于如何招生也很简单，接下来全校的学生都要一个一个的走上高台，触摸光源，能够让这抹微光变亮的人就算通过。 说实话，这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测验，让这光芒变亮什么的，也太意识流了吧？不过…… 卡塞学院是研究和驾驶机甲的学院的话，说不定他能够通过？ 因为那个青无谈不是说过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吗？第一次见面还神神叨叨的说什么璀璨的光，虽然不知道和这边的光源有什么联系，不过他的话，大概能通过？ 既然如此，或许不一定非要五行机关，进这个学院更容易达到目标？ 胡思乱想着，脑海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同时路非也感到了想要跺脚，想要四处转圈圈的焦躁和难耐。 因为这说不定，也是一次决定未来命运的转折点。 一个又一个的人走上高台，却始终不能使微光发亮，随着名额的临近，路非的心跳速度也越来越快，没错，这就是紧张，他现在紧张的不得了。 而就在这时，随着又一个人的触碰，萤火之光猛的绽放，照亮四周。 触碰的人还在目瞪口呆的时候，突然有掌声响起，这是招生办的黑衣人在鼓掌。 “恭喜，你被卡塞学院录取了。”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鼓掌接近，平静的送上一本红色的小本本。 “这是录取通知书，请务必好好保存，现在的学院还在筹备中，等到来年你就能够以此入学。” 说着，他又送上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一，这是入学辅助费，为了让学院的学子免去后顾之忧专心学习的费用，接下来每个月都会存入十万狮心币……” 大礼包直接砸蒙了这个同学，不只是这一个同学，整个学校的人都被砸的有点蒙。 这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钱，而是真实的国家补助，入个学居然就有这样的待遇……原先没有多少概念的学生们瞬间端正了姿态。 入个学就有每月十万，那么入学以后呢？毕业以后呢？ 什么是晋升之阶，这就是晋升之阶啊！ 除了一些对金钱没概念的人之外，所有人都正视了这次选拔，气氛瞬间就凝重起来，刚才的说说笑笑声完全不见了。 轮着轮着很快就轮到了一个有点特殊的人，当然，是对于路非来说“有点特殊”。 萧冷玉一如既往的美丽，她平静的走上高台，触摸微光。 没有反应，很明显的并没有发生小概率事件，她看上去也不失望，只是平静的走下来。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一次上台也只是试一试而已，有天赋固然欣喜，没有那种未知的天赋也早有预料。 反正之后也能够进入那所学院，有这个结果就够了。 萧冷玉之后又轮到了许多人，那位周公子，本班的一些同学，还有……陈茉，这些人也均没有让微光发亮。 “轮到你了哦，大佬。”陈茉把路非推出去，握拳一拉：“加油。” “嗯。”事到临头，路非反倒是平静下来，他从容的走上高台，毫无惧色。 是的，不需要畏惧，不需要紧张，结果早有预想，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震惊的应该是在场的其他人才对。 少年的手，放到了光源上。 下一刻，难以言喻的璀璨光芒绽放。 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眼，或者侧过头，不敢直视，因为那是极致的光，称之为极光也并不为过。 宽大的操场上，学校的所有人都见到了无法直视的璀璨光芒，都见到了路非的“光”。 “这光芒！”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不得不侧过头去，并用手遮挡眼前，虽然样子有点狼狈，但他此时的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光芒又发生了变化。 纯白的光中有着一小部分被染红，虽然那只是淡淡的赤色，但毫无疑问是…… “第一色。”那张喜悦的脸上充斥着震撼震惊和难以抑制的狂喜。 怎么可能……难以置信…… 路非松开手，光芒退去，只是偌大的一个操场依然鸦雀无声。 啪啪啪啪啪。 沉寂的气氛被掌声打破，那是路非在鼓掌。 他对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从容的笑道：“没办法，等不来您的掌声，我也只好自己给自己鼓掌了。” 听到他这么说，黑衣男人一愣，之后两手快速的，疯狂的拍击在一起。 先是他一个人，然后传给了所有的黑衣人，然后是校领导，最后是场下的学生。 在无数的掌声中，路非淡淡的微笑着。 不可思议呢，在事前认为自己会很紧张，甚至连心跳都感觉变快了，但真的面对却只有预料之中的从容。 第十五章生日 测试结束后，在吵杂的广场上。 “恭喜。”陈茉笑的很开心：“以大佬在那个游戏的表现……果然是有天赋的啊。” 少女简直比测出自己有天赋还要开心，而路非倒是显得很平静，他拿着手上画有雄狮图案的小红本本，叹着：“卡塞学院，入学之后就要和你分开了吧？” 不舍是一方面，异地恋的不稳定也让他有些忧郁。 “这个的话不用担心。”欢笑着，陈茉跑到招生办那边去，不一会儿她跑回来，手上也多了一个小红本：“看看看，这样一来就能继续在一起了哦。” 可以，这很权贵，这很真实…… 路非把那个小红本拿过来，放在一起对比：“怎么有点不一样？” 他的那一本，封面上印刷的狮子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样，而少女的那一本上，狮子却只有一个简易的外形。 “当然不一样了，大佬是真的有天赋，而我只是花钱进去而已。”这句话说的，陈茉倒是没什么不平衡的，只是纯粹的为路非高兴。 “差别对待？”听起来还是权贵子弟被分在下等？ 路非很是惊讶：“这个天赋究竟是？” “当然是驾驶机甲的天赋。”陈茉笑着说出答案。 ………… 放学后，回家的路上。 路非的心中五味成杂，既有早有预料的平静，也有莫名的激动和乐观。 简单的来说就是在畅想未来，短短的一段路，他已经想好了几个功成名就的未来以及和陈茉之间的，孩子的名字…… 所谓手还没牵，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的网络热梗，说的就是这个了。 对于不得志的青少年来说，白日yy总是无师自通。 陷入乐观的头脑风暴中回家，而在家门口，他碰见了刚刚分别的少女。 “你怎么在这？不，我的意思是……”分开，然后绕一个圈子先一步抵达他的目的地，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路非是真的有点迷惑，要说他家，少女来的次数也不少了啊，为什么特地这么做。 “惊喜！”陈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蛋糕的礼盒：“大佬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路非想了好一会，才终于确信。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过生日这种概念，所以连生日都快忘了，能够想起来还是因为陈茉在前一段时间问过这个问题。 这可的确是惊喜了，既有惊又有喜。 拉着他进门，熟门熟路的用钥匙开锁，然后把蛋糕放在桌上：“我花了三个小时做的哦，大佬快打开看啊。” 生日亲手给他做蛋糕，这是什么神仙？ 咽了口吐沫，路非此时反而有点紧张，他僵硬着身体解开蛋糕盒，最后，进入眼帘的是花朵，奶油所做的花朵。 这些花朵围成了一个圈，而在群花的簇拥中，有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不用任何人提示，路非就自然的知道这两个人，必是陈茉和自己。 群花和人影的中间空隙，还有一行字。 【世界第一的喜欢你。】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神仙！ 路非感动的都快哭了！ “吹蜡烛吹蜡烛，然后切蛋糕！”陈茉倒是表现的像没事人一样，语气还有些高昂，只是她的耳根……有点红。 吹蜡烛，切蛋糕，吃蛋糕，进行完了这一系列之后，路非突然有些恍惚。 “怎么啦？”陈茉关切的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巧了，测出天赋，拥有远大前途的日子居然正好是我的生日什么的……太巧了。 这一切不会是你的安排吧？”喃喃着，路非突发奇想。 “茉茉影响不了卡塞学院学院的任何决定，总是多想可是大佬的坏习惯哦。” 少女把路非的头扳过来，盯着他：“路非很强，很有才能，谁也不能否定你的才能，所以，不要随便怀疑自己，今后要更有自信。” 路非似哭似笑，吐出一个字。 “……好。” 在他自己都自我否定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相信他，肯定他的人，这种温暖……这种感动……难以言喻。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但这件事上，我确有一种被安排人生的宿命感。”路非叹着。 “唔，再说这种丧气话我要生气了哦。” 陈茉鼓着脸，拿出一个礼盒，特意用小孩子一样的语气：“礼物，给你礼物，所以不许不开心了！” “哈哈哈，我知道了。” 傻笑着摸了摸头皮，把这种莫名的预感放下，路非问道：“我可以拆开吗？” “当然。” 得到肯定后路非拆开礼盒…… “这是什么啊？！” 手中的是布？一块巨大的布？不，这是一面旗帜？！ 把手中的礼物铺开，路非的观点也一变再变，在这块布覆盖了大半个房间之后，他的猜测终于也定格在旗帜上。 “森……罗？”他认出了旗帜上的巨大字体。 “没有错哦，和游戏里一样，是不败森罗的个人旗帜。” 陈茉撑着头，带着微笑：“卡塞学院，入学之后大佬你就披着旗帜把竞争对手全部打飞，然后疯狂出名吧。” “啊，都听你的。”路非愣了一下后，也随之微笑。 对于路非来说，以前的生日记忆都挺模糊的，甚至连那一天是生日吗？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但这一次不同，和陈茉两个人的回忆，这么舒服的生日，一定会是难忘的。 而在生日的最后，路非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同时也想要找你帮忙。” “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五行机关，这个组织你听说过吗？”紧张的说完之后，路非看着少女的反应。 而听到五行机关这四个字，陈茉先是一愣，然后疯狂的撩起路非的衣服，直到在看到他胸前一片光滑之后，才长松了口气。 “真是的，大佬你别吓我啊。” “这反应……看来你是知道了，那么能给我说说吗？” 至少她是略有了解，知道金属球的事情。 陈茉咬了咬嘴唇，走回椅子旁边，重新坐下：“五行机关被我国定义为国际恐怖组织，但实际上这个组织的力量远不止于此。 邻边的银狐国正在发生的内战中，五行机关也是作为其中的一方，支持着某位王子加入内战，如果那一边胜利的话，摇身一变成为那片土地的统治者，成为银狐国的国家官方也不是不可能……” 第十六章战火 说出自己所知的一切信息后，陈茉这才问道：“所以呢？大佬是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 “在前些天，五行机关曾邀请我加入……”路非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 这种事其实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其中有很多的秘密信息，比如那个基地的存在，青无谈的关系网等等，这些都是很受忌讳的事，如果他这边泄露的消息导致了不好的后果，那么自己也有被报复的可能性。 说实话，一个跨国武装势力，还持有机甲这种高端战力，碾死他不要太容易。 之所以说出来，只能说是对陈茉的信任，同时，他也想要知道这个势力在其他人眼中是怎样的形象。 “没有加入真是太好了。”听完路非的故事后，陈茉松了口气。 “这个秘密组织这么不讨人喜欢？” “嘛，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一条路，不过对于大佬来说完全不用这样。”陈茉拿出小红本展示：“因为有正路可以走。” 路非的眸子闪了闪，点头：“你说的对。” 有官方的正路可以走，的确不用加入什么秘密组织，不过……“我还是想了解一下，可以拜托你帮忙收集这个组织的详细资料吗？” 五行机关的资料网上是查不到的，也不奇怪，秘密组织嘛，所以他才会拜托陈茉。 ………… 陈茉的效率很高，几天的时间就给他发来了一份电子文档，而看过之后，路非在了解的同时，也绝了加入的心思。 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他本身对这个组织也不信任，根本不必考虑这边了。 毕竟是要在身体里埋入金属球的，这个金属球还会爆炸，除了找刺激的傻子之外，正常人都不会选这一边。 路非自认是个能够权衡利弊的正常人，不过……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在数天后的深夜，路非本来打算上床睡觉了，但却突然的听到远方传来的响动。 这响动似乎是爆炸声？ 拉开窗，将目光投向远方，不过他这个高度和角度也看不见什么，只是让声音更加清晰的传入耳中而已。 听到远处雷鸣爆炸般的响动，路非神情也变得更加迷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动静和声势，似乎是在战斗？而且其中还有重武器？ 但问题是那边是市区啊，在城市的市区发生重武器战斗什么，这种情况委实有点超出路非的想象。 不单是超出想象，而且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平时连枪声都听不到的日常，在此刻粉碎。 不过这一切好像也和他没关系？ 毕竟自己只是底层屁民，就算有争斗也和他扯不上关系。 窗一关，被子一盖，把耳朵捂住，明天起来又是一天日常……路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只是，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手机突然就响了。 拿过来一看是没有见过的未知号码，路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你是？” “我是青无谈。” 果断而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他一愣：“额，有事吗？” 他已经不打算和五行机关扯上关系了，所以声音也很冷淡。 青无谈也没有计较，依然平静的道：“你那个位置的话，应该能听到爆炸声吧？为了避免之后后悔，有一个情况我想让你知道。” “什么？”在疑问中，几张照片传了过来，路非看了一眼手机，然后，他的身体顿住了。 那张照片上的是陷入火海，被摧毁了半边的别墅。 是的，那栋别墅他认识，不但认识还进去过，因为那是陈茉所住的地方。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口水，将手机的内容往下滑，接下来的照片是几张机甲袭击的，轻松摧垮房屋的，给人以绝对的真实感。 然后最后的两张是，一个少女被押解出来，放到机甲的后备仓中。 “茉茉……”路非呆呆的看着这两张照片，良久没有回神。 不是他不想做什么来挽回，事实上他现在就想大吼大叫，疯狂的冲过去救人，只是……救的到吗？来得及吗？ 别说事情已经发生，冲过去也是扑空，就算撞到了又能怎么样？面对敌人的机甲他是用拳头来锤还是用石头来扔？ 那张用石头砸坦克的名场面照片他也是见过的，冒着死亡的危险，的确是很厉害的勇气，让人不得不佩服那个照片里的人。 很悲壮，但是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自杀而已。 这份无力感疯狂的啃食着他的心脏。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除了在这边自怨自艾，暗自流泪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在他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时候，电话的另一边也传来青无谈平淡的讲解：“因为你有着天赋，所以底下的人在近期跟踪观察过你和你周边的同学……” 看似是诚恳解释，毫不隐瞒的态度，而这样话也提醒了路非，让他猛然惊醒。 是的，是啊，自己还是有能够做到的事。 还不到绝望的时候，自己还有最后一张牌可以打！ “你说过我有天赋对吧，这份天赋甚至让你派人跟踪观察我的同学，还一下持续了这么多天。”路非的语气极其的冷静。 不是他冷血，而是知道，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救那个带给他阳光的少女。 电话的另一头，青无谈弯起嘴角：“是的，你想要说什么呢？” 所谓的智谋啊，并不需要多么复杂，只需要针对人的弱点，就可以轻松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现在…… “我要加入五行机关，无论是在身体植入金属球还是有其他的条件，都随你高兴。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暂时的借我一台机甲开。”路非毫不犹豫的道。 时间宝贵，现在没有让他犹豫的时间，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他也飞速的披上衣服。 拿上家里所有的钱，又带了几样放不下的东西，路非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小红本本，那是卡塞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虽然对他没有用了，但还是带在身上。 转身，下楼，来到马路边打车。 “这样啊，想要去救你的同学？” 电话另一边，青无谈的声音玩味：“但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虚拟战斗和现实是不同的，同时在练习场中的战斗练习和真正的厮杀也有不同。 你确定自己做好了准备？不要让一时的冲动冲昏了头脑啊。” 看似为他考虑的提醒。 第十七章通话 “怎么可能准备好呢？战斗很可怕，或许会死也说不定，无论用再多的时间去准备，都不可能准备好。”路非低沉的道。 “那么，交给其他人怎么样？天启工业并不弱小，这个国家的官方也会全力追查的吧。”青无谈笑道。 “怎么能将希望交托给他人？！”路非的手上暴出青筋，紧紧的攥在一起。 “治安官，军队，天启工业，我谁都不相信！因此，必要用这双手来把握未来！” 而且人一多也就代表着事多，他现在独身一人打车去五行机关的基地，然后立刻开机甲去拦截，不需要走任何程序，也不需要集合兵力，其他人能有这么快吗？！ “但，你的对手可是国际佣兵，身经百战，现身的机甲数量有五台，也就是一个小队，就算不通军事也应该知道一打五究竟有多么困难。”青无谈说出了一个情报，然后淡然道：“当然，我这边不会给你更多支持。” “没关系……” 这一次的路非，不会逃也不会躲：“我不会再畏缩了。” 现实里的机甲战的确不懂，但他懂游戏里的，以游戏反推现实也能知道其中的难度。 一打五，五倍的火力，五倍的视野，五倍的能量盾，很困难，很难赢，但是……只能上了。 “很好，非常好，你有这心事情就成了一半，既然如此我会准备好机体，然后祝你凯旋，组织……未来的王牌。” 也是我……未来的刀。 青无谈弯起嘴角。 通话结束的不久，路非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刚刚上车，不等司机开口，他就已经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大概有上万的样子：“这些钱都给你，请超速，在二十分钟之内送我到郊区……” 一秒钟也不想浪费，更加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思，直接用能够拿出的所有谈交易，而在光速谈妥，汽车发动的时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刻，这份放松就又被焦躁的情绪所代替，虽然窗外的景象是在飞速后退，但他却还是觉得慢。 慢，太慢了，恨不得这辆车能够超越音速下一秒就抵达目的地。 而在视角又一次掠过手机上的时间，为过去了一分钟而焦急时，脑海中却突兀的掠过一个想法。 ‘陈茉的电话，现在能打通吗？’ 虽然不相信青无谈会用这种事情来骗他，但万一呢？ 路非对五行机关本来就没有什么信任，抱着可能只是想骗他过去洗脑的恶意猜想，他拨通电话。 嘟……嘟……嘟…… 三声之后接通了，路非先是一喜，然后听到另一边机械响动运行的声音又是一沉。 “喂，是大佬吗？”陈茉语气轻快。 “你现在在哪？”没有心情客套，路非直接的问。 “当然是在家啊，虽然刚刚是有点吵闹，但是放心，已经结束了，没有波及到这边。 大佬也不用过来，明天学校见。”陈茉用着和往常一样活泼可爱的声音说道。 “啊……啊……”听到这声音，这内容，莫名的感觉充斥了路非了全身，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让他说不出话来。 在家，明天见…… 怎么可能在家！明天又怎么可能见得到！明明被绑架了，明明可能会死，这个时候还能在电话里安慰他吗？愚蠢，愚蠢，何等的愚蠢！ 低着头，用手捂脸，良久才道：“那么，你那边的机甲运行的声音又怎么解释？” 又是良久的沉默，电话那边才有话语声传来：“大佬，已经知道了啊。” “当然！你原先还打算瞒着我吧？！” 路非的声音很大，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对陈茉说话。 “诶嘿嘿，大佬是在担心我？不用担心啦，我已经通知了治安所，也告诉爸爸了，所以放心吧，顺利的话明天还能去上学。”陈茉轻描淡写的说道。 说的轻松，但真正的情况却绝没有这么轻松。 “别发疯了！你被绑架了啊，给我更加的担心自己啊！人权法什么的对绑匪和国际佣兵可不管用！”路非大声的道。 听到陈茉这么乐观和轻松，他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心了，担心的都快疯了。 但陈茉在瞬间的沉默后，用更大大的声音道：“那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然后声音转低：“被抓住，被挟持了我很害怕啊，怕的不得了，但是现在的大佬是没有办法的吧？告诉你也只能让你白白担心而已！既然这样那么还不如不说！” 一番再有道理也不过的话语传来，可以听到电话另一边传来的，默默的抽泣声。 路非哑然，随即露出微笑，那笑容中有着难以想象的坚定：“我的茉茉总是这么的善解人意，为我考虑。 被绑架了，很可怕吧？但是没关系，不用怕…… 我，来，救，你。” 一字一顿，不容置疑，话语中蕴含的，是钢铁般的意志和决心。 挂断电话，路非焦躁的心情有所缓解，当然，这不是没心没肺，只是强自压抑，等到不久之后，这份焦躁和怒火，将会如火山般爆发，吞噬一切。 ………… 十几分钟后。 郊区，不知名的广大别墅前，路非从出租车上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走入其中。 抬头挺胸，意态自若，是的，不能畏怯！如果在此时畏怯，被看轻了是小，万一认为他没有这个价值，不借给他机甲了才是大事。 无论接下来能不能一打五，能不能赢，自己都要做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这是路非在车上想到的。 无论如何，要让对方认为这笔“投资”不会亏，这才是交易成立的基础。 一路往里走，那个青无谈似乎已经吩咐过了，四周看到的人都没有来阻拦自己，就这么来到别墅的深处，天梯之前。 到了这里依然没有人过来阻拦，当然也没有人引路，路非神情冷硬，学着上一次那人的操作让电梯运行。 下坠，下坠，就像要去往地狱的深处，勾起他人对未知的害怕。 但是，不能露出不成熟的姿态，对方说不定已经在通过摄像头看他了，这时绝不能露怯。 路非背负双手，从容站立。 第十八章佣兵 在一段堪称煎熬的时光后，电梯的门开了，路非也终于见到了此行的正主。 “好久不见……虽然是这么说，但你现在也没有打招呼的心情吧？”青无谈站在电梯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机体已经调整完成，随时可以出击，当然，在这之前你要先动个小手术。” 他举起手中的金属小球示意：“放心，不会耽误时间的，只需要几分钟而已，只是在这之后你的状态可能受到一定影响。” 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不进行这一步，对方怎么放心他把机甲开出去呢？至于状态下降也很正常。 金属球再小，那也是要植入身体中的，短时间内会有不适再正常也不过，意料之中，不值得惊讶，所以…… “没关系……” 路非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他深知此时时间的宝贵和不容浪费，直接答应下来，然后掏出手机：“刚才我和陈茉通话了，她的手机还在身边，能够帮我锁定位置吗？搜索不到敌人，交易也就无从谈起，这应该不算额外的帮助吧？” 居然没有收走手机，难以想象国际佣兵会犯这样的失误，但事到如今无论是太过匆忙导致的疏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 “当然可以，还有什么小要求吗？”青无谈答应的也很爽快，甚至还允许他继续提要求。 “还有就是……这面旗帜。”路非将手中的盒子打开，一面巨大的旗帜展开，上述森罗二字。 “在我动手术的时间，把这面旗帜披在机甲身上。” “这有什么意义？”青无谈撇了一眼。 “当然有，它能让我动力翻倍，这算是意义吗？”路非抚摸着旗帜，沉默而坚定。 “动力翻倍，你没有信心？” “别说这种无聊的话。”面对青无谈的质问，路非淡淡的说道：“就算是国际佣兵，也只不过是没有才能的人，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虽然他到现在，对这所谓的才能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无论能不能赢，在此时都要表现出必胜的信心，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示弱和退缩，这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带给他温暖的少女，所以，不能逃。 “很好，很好，你的光芒更加的耀眼了。”青无谈低笑着。 就像一把宝剑擦拭掉灰尘绽放出难以置信的光彩，现在的路非，就给他一种什么都能击垮撕碎的锋锐感！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 手术之后，带着胸口的闷痛和不适，路非驾驶着机甲出击，驰骋在广阔的天地间。 而与此同时，五行机关中的青无谈也正在和佣兵通话。 “是的，是的，抵达预定位置之后就可以把人放下去了……” 前提是这些佣兵能够到达预定位置。 露出一个嗤笑，他继续道：“没错，然后委托就结束了，剩下的钱将会打到你们的账户。” 面带微笑，青无谈挂断电话。 而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队长问：“太顺利了吧，这些佣兵就这么蠢？” 洞彻全局的他不禁发出疑问。 这也是当然，明明是国际佣兵，却表现的这么愚蠢，委实出乎预料。 “有什么好奇怪的？所谓佣兵不过是利益驱使的狗而已。”青无谈把玩着通讯的手机，眸子深沉：“你以为他们很蠢？要真是这么蠢，也不会和我再三的确认任务，套口风了。” “知道有问题？那为什么还要进行下去？”队长不解问。 “因为，这两亿的佣金，他们拒绝不了，拿了一千万的定金就还想要拿两亿的佣金，这就是佣兵，贪婪的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如此。 大多数人做佣兵这一行都是为了钱，最好在短时间内赚取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然后退休享受生活，青无谈的布局就是以此展开。 “没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些家伙为了钱能够去往最危险的战争地区，加入其中的一方用生命奋力一搏，与之相比，现在这点异常又算什么呢？” 至于有问题？在看见他这个委托的时候就能知道有问题了，有些佣兵会爱惜生命，比较慎重，但也总有人想着搏上一搏，干完这票就退休。 “真是……”队长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形容，最后只能到：“这样穷凶极恶的家伙交给路非没问题吗？” 穷凶极恶，是的，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眼中的人，难道不是穷凶极恶？ 青无谈则是撇了他一眼。 “你就算是不相信那个少年的才能，也该相信我的眼光。” 而且就算出现万一，也只不过是损失了一把“没用的刀”而已。 ………… 另一边，路非驾驶着机甲奔驰于原野。 现在的他，情绪很是亢奋，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欢呼雀跃！为了驾驶机甲这件事而欢呼…… 状态绝佳。 甚至就连胸前的伤口也感觉不到痛楚与沉闷，比服食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管用，简直像是从没有受过伤一样。 “机甲……究竟是……” 这绝不是什么心理作用，路非已经发现了异常。 不过放在现在的关头，这其中的秘密也不重要，只要能够帮助他战胜敌人就够了。 “那么……来规划路线吧。” 因为装在机甲中的卫星定位系统的缘故，敌人的方位一览无余，所以路非是有着绕到前方去伏击的基础的。 不，是必须在那个地方伏击才有着胜机。 综合他在游戏里的经验，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如果正面交战，敌人五倍的火力打过来，胜算很小，正是因此才需要计划，不过说的这么高大上，其实也并不复杂。 在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复杂的作战计划。 决定过后，夜色下，路非操纵机体狂奔，先一步绕到了目标的前方，此时的他背靠着一座小山包，就像一名致命的狩猎者，等待着猎物的上门。 也没有让他久等，很快，机甲奔行的动静远远的传来。 在寂静的夜色下，路非一动不动，直到他觉得到了合适的距离，可以上了，才骤然的从小山包的后方转出！ 轰鸣的飞弹和耀眼的光线宣告着这场战斗的开始。 第十九章心情 看着电子地图上的五个红点越来越近。 等待多时，早有准备的路非突然扑出，在一瞬之间就把飞弹打空，机载的射线和热能枪也一同发射，竟然转瞬间就把其中的一架机体击毁。 突然袭击，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操纵机甲规避，先下一城。 等到对方在袭击中反应过来，准备反击的时候，路非又藏到了小山的后边，并向另一个方向前进。 “很顺利。” 对方的机体性能和能量盾的功率似乎都比不上他这台，这又是一个好消息，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围着这座山绕半圈。 路非深知自己的优势所在，那不是战力，而是视野，是那个卫星地图。 他能够通过陈茉的手机和天上的卫星来锁定对方的位置，这种单方面的视野透明才是他的优势所在。 接下来就看对方的应对了…… 因为这种偷袭的手段也只能用一次而已，对方在放松的情况下才会被他轻易得手，就像身经百战的武装人员放松的走在路上，然后被路边跳出来的枪手疯狂射击一样…… 也只有在放松的时候管用，一旦对方警惕起来，进入作战状态肯定是不好用了。 路非沉默的等待着局势的变化，然后他就看到电子地图上标出来的四个红点兵分两路，从山的两边包抄。 其中两个红点是淡红，还有两个是一个深红一个淡红，深红的那一个就是载着陈茉的机体。 两两包抄，说实话这并不算是错误的决策，猜也能猜的出，他的机体在刚才的瞬间爆发后已经变弱了，至少飞弹是全打出去了。 如果没有那十枚飞弹，刚刚的热能弹和射线根本连能量盾都打不破。 对方虽然不了解具体，但显然对机甲的装配很是熟悉，能断定他的机体火力下降了一截，所以才会采取包抄的策略。 挤在一起行动是把力量集中，而包抄就是分散战力，听起来像是冒险，但反过来也是不想让他逃走。 两面包抄的话无论往哪方面跑都会被堵住，直接往后更是会被两方同时搜索到，至于撞上其中一方…… 二对一已经是绝大的优势，更何况他还武器不全，用常理来考虑他几乎不可能赢。 这种思考也正中路非的下怀。 其他人做不到不代表他也做不到，不，是必须要做到才对！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他也根本就不想后退！ 这一波，决一死战！必把对手击溃！ 路非的机体不退反进，而且还在不停的加速，向着电子地图上的两个红点奔去。 既然决定了那就不能犹豫，每犹豫一秒变数也就越大，时间久了甚至可能坐失战机，被这两队包抄的人围剿！ 所以……该下决心了！ 所以……可以上了！ 近乎能看到残影的机甲奔行中，有着淡淡的赤光亮起。 前方就是目标，没有必要躲避，就这么冲上去，摧毁他们！这不是袭击，而是强袭！ “死吧！” 视野中已经出现敌人，路非依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发起冲锋，一边冲一边开火，这幅冒着炮火前进，简直像是要撞击敌人机体的狂战士姿态……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因为他曾经说过：【战斗这件事本身就是靠近死亡，输了，就死了，主动靠近死亡是不合逻辑的。】 甚至还用这句话来自我安慰。 是的，路非深知真正的厮杀不是过家家，没有第二次重新赢过的机会，选择战斗也就要面临着死的风险，但此时的他却主动靠近战场，靠近死亡。 孤身一人，向身经百战的国际佣兵发起冲锋，发起挑战！ 敌人也早有准备，听到机体奔行的动静严阵以待，以一敌二，武器缺损，输的人会是自己吧？别说胜算，就算拖的时间长了，后面包抄的敌人也会赶到。 听到这边的战斗声只要不傻就会加速赶来，而一旦被前后夹击，就真的没有胜算了。 但是没关系，现在的他状态绝佳，不会输！再装填二重盾什么的，只要想做就能做到！ 路非毫无征兆的发射飞弹，然后又是第二轮，第三轮。 有了准备的佣兵的确很强，双方激烈交火数分钟，路非把自己当做炮台，飞弹打了五轮，射线也换了一轮，这才把两台机体击毁。 “现在就只剩最后一步。”转身，将视线投向另一边。 现在，这条机体的能量盾已经见底，再承受一两次攻击就会被击破了吧？但这种事情也无所谓。 顺着过来的路，路非反过来去找目标。 而这一次换成他被伏击了。 变得薄弱的能量盾只一瞬间就被撕碎，但他的机体却处在赤光之中，毫发无损。 赤色的光芒保护了机甲，保护了他。 就这么硬顶着敌人的炮火靠近，射击，发射飞弹，在击毁了一台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台，也就是存放着陈茉的那台。 面对存放着陈茉的机体，他不敢打了，不敢用远程武器了。 所以路非扔掉了手中的热能枪，拔出晶体刃。 卸下对方的四肢关节，损毁对方的武器，然后慢慢找，这是最保险的，至于使用晶体刃的心理压力，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是的，没什么可怕的。 踏步，奔行，疾奔！ 对方先是用远程武器，在靠近之后还想用晶体刃抵挡，不过这种抵抗也只持续了一瞬间。 摧枯拉朽。 倒不是路非的技巧有这么强，而是力量和速度的差距，在战斗中，他甚至有一种时间变慢的错觉。 自己的武器切换更快，挥剑速度更快，可以轻松的格挡和闪避敌人的攻击，而自己的攻击却能让人来不及抵挡，能划开能量盾，损毁对方的机体。 这导致他在这一战中表现的很是碾压。 “这就是……我的天赋吗？” 不是的，路非的直觉在告诉自己，不是的，这只不过是某种伟大力量最表层的表现形式，根本连入门都称不上。 而如果这样恐怖的力量还只是表层…… 路非操纵机甲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开始搜寻陈茉的位置。 第二十章价值 在腰间的储存箱中发现了少女，路非操纵着两只机体的大手捧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少女托起，就像是对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 在举到胸口的时候，机甲的驾驶舱也适时打开，路非经由驾驶舱走到机械臂上，伸出手：“我来救你了，茉茉。” 照明灯下，此时的路非真像是神兵天降，非但一点也看不出往常的衰崽样，反而有着白马王子的气质。 ……虽然他并没有骑马。 “怎么？见到我就这么惊讶吗？”来到陈茉的面前挥了挥手，路非从容笑道。 “不，我只是……没想到……”陈茉的眼眶中蓄起了泪水。 喜极而泣，不过如此。 “别哭啊，好歹是救了你，现在不应该高兴吗？”就像是一夜成长了一样，此时路非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 “我很高兴……”陈茉哭着露出一个笑脸，又哭又笑，但随即她就笑不出来了。 机甲的灯光和莫名其妙环绕在周围的赤光把这里映照的亮亮堂堂，所以她自然也看到了五行机关的标志涂装和固定在机体上的森罗旗帜。 与其说是旗帜，倒不如说是披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临时的，匆忙的固定。 只是看见这面旗帜和涂装，她就能想象到其中的艰辛故事。 青涩的少年在知道她遇险之后决定和恐怖的黑暗组织接触，不知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开出机甲来救她。 和黑暗组织打交道，做交易，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击败了凶恶的国际佣兵…… 是的，她能够想象，她能够想象少年是在怎样的决心下披上这面森罗的旗帜，用这面旗帜，给自己加油打气。 一想到这些，泪腺就像是崩溃了一样，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不过比起哭来说，她还有一件事要先确认。 陈茉突然掀开路非的上衣，越来越往上，终于在胸口找到了那道缝合的小伤口。 顿时，眼泪落下：“为什么要来救我呢？我情愿你……没有过来。” “怎么能把希望寄托给他人？茉茉，是你让我知道所谓的感情并非一味付出，而是两个人，两颗心互相取暖，所以我怎能坐视不管？ 救你的人并非他人，而是我！你只要知道这一点我就很满足了。” 为了某人的安危祈祷，然后等待局势发展……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路非也从来不信这些，所谓祈祷，安慰的是谁？是那个处在险境中的人吗？不，那个人听不见祈祷声的！安慰的其实是自己啊！无能的自己。 残酷的命运绝不会垂青什么也不做的人，他深知这一点，所谓的未来，就是要用自己的双手才能把握！ 救出陈茉的绝非运气，而是用他的这双手达成！虽然经历了抉择和取舍，但他绝不会后悔，更不会有他不来陈茉说不定也能得救……这种侥幸心理。 此时，路非的脸上有些无奈，又有些洒脱：“嘛，就是这么回事，我今后将作为五行机关的一员生存下去，听某个人的意思似乎是要把我派到邻国的样子，大概没机会见面了吧？” 这加入的状态估计也就是没有自由的工具人，说没有机会见面还真不是夸张，战斗是靠近死亡，而他的才能似乎恰巧是这方面。 将军百战死啊，就算是指挥作战的将军经历一百次战斗都会遇险，死亡，更何况他这个冲锋陷阵的小兵？ 一旦去了战乱的邻国，参与进战争之中，他还真不知道能活多久，所以…… “我们分手吧。” 路非声音平静：“对于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人生中的过客，是吹拂而过的微风，所以……忘了我。” 陈茉半跪在机械手掌中，只是哭，只是摇头，不过路非显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就用这个手捧的姿势一路送她回到市区，把她放回市区的地面上。 然后，路非转身机体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五行机关，地下基地。 有两个人在基地的走廊行走，突然，一侧的青无谈问道：“救到了人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只是对未来有些迷茫。”另一侧的路非答道。 他此时已经穿上了五行机关的制服，正式加入，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样子，严肃而沉默，一点以往的颓废都见不到了。 这也是当然，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人总是会表现出最不好惹的姿态，这也是自我保护的本能，更何况这个组织也不是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年轻人的人生思考吗？”青无谈歪了歪头，淡淡道：“无论你怎么思考，未来的人生都不会变。 你的未来，将作为组织对外的刀剑。” “刀剑什么的还真是直接啊。”路非苦笑。 “觉得难以接受？你过去的学生生涯也只是作为社会的一颗齿轮而已，以人生价值而言刀剑可要在齿轮之上。”青无谈语气平静。 路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也不再争辩，只是问：“所以你要带我这把刀剑去哪呢？”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些秘密，让你熟悉自己的性能而已。”走廊行至尽头，随着青无谈的话语，面前的金属门也向着两侧分开。 前方所展现出的是一个小型的机库，以及一台被拆了一半的机甲。 这架机体的外部装甲被卸下，各种不明觉厉的内部机械暴露出来，复杂到让人看的眼晕，不过此时的路非却被机体胸口的一抹微光所吸引。 “这光芒是……” 这微光，他认得，印象还很深刻。 让他在学校大出风头的资质测试，使用的就是同样的光芒。 一般来说就算是看上去很像也不能确认是同一种，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看上去一样实际却不同的东西太多了，但这一次不同，他能够肯定是一样的。 光芒是如此的璀璨崇高，吸引人的目光，与这光相比，万物都好像是垃圾废墟，毫无价值…… 能给他这种感觉，所以他能确信。 “机甲，究竟是什么啊。”将这些线索连在一起，产生更多猜想的同时，路非也不由的发出感叹。 第二十一章终极 “极光，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发明，同时也是最伟大的战争兵器。”原本只是一句自言自语，但青无谈却接上话头，解答道。 形容这光芒时，青无谈连续说了两个“最伟大”，可想而知他的重视。 咀嚼着这三个字，路非眯起眼睛：“最伟大？能够比得过印刷术，内燃机，电话，互联网吗？” 他一连举了几个例子，之后还嫌不够：“而武器……能够比得上核弹，轨道炮，宇宙舰吗？” 简直像是杠精一样的挑刺，当然，他不是想抬杠，而是真的想知道这一发明的伟大程度，想知道那句最伟大究竟是形容上的夸张还是事实。 “印刷术，内燃机，电话，互联网？ 核弹，轨道炮，宇宙舰？ 这些东西怎么配和极光相比？” 青无谈确信的道：“你说的这些发明的确很伟大，每一样都改变了文明的进程，战争的演变，其影响力说一句改变生活，改变战争都是轻的，但终归只是一种工具，一种外物。 而极光所蕴藏的，是生命的进化。” 这个答案明显超出了路非的预料，他呆了一呆：“机甲和生命进化能扯上关系？” 人间迷惑。 “你在驾驶机甲的时候难道不强大吗？”青无谈冷不丁的问。 “那怎么能一样，机甲也只不过是……道……具？”说到最后，路非猛然反应过来。 驾驶时的感触，甚至连风的流动，空气中的异味也能辨别，这真的是“驾驶”能够做到的吗？ 而且所谓驾驶的诀窍……“把自己当做机体本身”，现在想想也很不对。 “看来你也明白了，驾驶机甲这个行为，可不是在使用道具，当时的你，就是机体本身。” “变形金刚？” 由碳基生命变成机械生命？这是哪里来的光荣进化啊？ “如果抛弃人类的躯体，将意识转移到机体中的话，倒是能这么自称。”调侃之后，青无谈面容一肃。 “幻想作品之中的机体只需要考虑帅气，但是放在现实不同，如果光论武器设计的科学，机甲是排不上号的，之所以能作为兵器流行世界，那是因为……这样的设计最能够发挥极光的力量。 机甲是巨大的人形兵器，关键就在于这个巨大和人形，兵器必须要巨大，不然就不够强，我们是人类，所以人形是最合适的，最容易“代入”。 巨大化增强战力，尽量保持人形便于驾驭，机体的大小和设计都是经过了一系列科学验证的结果。” 大段大段的讲解和难以想象的内容砸的路非头有点晕，他有些迷糊的问：“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最大的好处就是普及，这样的设计保证了任何人都能驾驶机甲，就算没有天赋，一时无法行动，只要肯花时间也能让机体动起来，久而久之也能进入作战序列。 机甲，就是极光最大最普及的应用方法。 只要将机体视做生命的一部分，就能成为更加强大的机械生命，当然，要发挥光芒中的潜在力量，还需要“极光”的眷顾。” 机甲是极光的一种应用手段，但却并非全部，比如说他们正在进行的“神龙计划”，不过青无谈也并不打算谈起这方面。 武器只需要知道自身的性能就可以了，并不需要明白太多。 “这就是我的天赋？真是一点也不科学。”明白和理解了七七八八，路非抓了抓头皮。 事实上他现在真的有一种梦幻感。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点也看不懂啊。 “在宗教界也很有名哦，神性的流出，上帝的领域，天堂的光芒……随你怎么称呼。” “哈……”路非叹了口气，好奇道：“那么，这么伟大的发明到底是谁的杰作呢？是哪个出名的科学家吗？作为普通人的我认识吗？” 他是真的很好奇。 “普罗米修斯，一个世界史上找不到的人，他发现了极光的制造方法，并将其交给了当时的各大强国。” “神话传说之中盗取天火，将其授予人类，使人类文明得以发展的盗火神灵？ 和那个盗火的神灵同名？喂，他不会真的是神吧？”也难怪路非有此疑问，极光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科学，以机甲的诞生史来说这还是上个世纪的人物。 上个世纪，以步枪和坦克决胜的时代能够诞生极光……真的是难以置信。 “谁知道呢？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一百多岁了吧？因为第一强国白鹰国把他保护的很好，所以国际上的人连他的生死也不知道。”青无谈的语气依然平淡。 应该是还活着吧？研究出生命进化的人，难以想象他会因为衰老而死。 ………… 结束了这次谈话后，路非就在这个基地住下，开始了自己秘密组织的“精英怪”生活…… 起居由专人照顾，空闲的时候去练习场开机甲，暂时还是挺轻松的。 而在不久后，这样的生活也将告一段落。 该说是不出所料吗？五行机关不可能让他停留在原地。 “没想到的是，我居然有这么大的排面啊。”驾驶机甲，目视四周，周围是一个机动大队的数量。 那个基地被直接放弃，基地内的一个机动大队趁着夜色把他护送出国，进入银狐国的国境。 “简直像是在护送什么国宝一样。”路非这么自嘲。 生怕被人给抢了，自己居然有这样的价值什么的……这种感觉还真奇妙。 “你是未来的王牌机师，放在一些小国中确实与国宝无异。”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 这是机动大队的队长，也是那个基地的负责人，因为青无谈没有跟他们一起，所以最近都是这个人和他交流。 “王牌机师？那是什么？要击毁多少架机体？”路非发出一无所知的声音。 王牌这个概念自古就有，一般是在军队中击杀多少多少敌军后授予的荣誉，所以他自然会往这方面猜测。 “不对哦，不是击毁多少架机体。 以一敌百，一人成一军，这才是王牌机师。”那队长解释道。 “也太笼统了吧？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象不出是怎样的啊。”路非苦笑。 “不需要想象，等你见到了，一眼就能够知道王牌和普通的区别。” 队长的描述依然不清不楚，然后他话锋一转：“注意，前方就要经过敌占区了，我们走这条路线……” 第二十二章王牌佣兵 就在路非穿越敌占区的时候。 世界的另一头，暗网的总部。 一手建立这个网站的站长，这庞然大物的掌舵人正在抚摸着一份资料的封面，那资料上的照片正是最近的路非。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就算埋在铄瓦之中，金子也还是金子吗？”看着这份资料，暗网的站长神色莫名。 “真是头疼呐，原先的预定可不是这样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对身边的下属发出命令：“去，把“风”叫过来。” “遵命，高级程序员。”侍立在一边的西装男人领命而退。 是的，下属对他的称呼是“高级程序员”，并非站长，也非网主，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本人知道。 暗网的确是他一手创建没有错，但这个组织也只不过是某个伟大系统的一部分，在这个系统中他的地位就是高级程序员。 所以才会让下属这么称呼，不但是事实，同时也是提醒自己不要膨胀，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而如果说他是程序员的话，那么路非就是系统中的一颗重要的齿轮……至少在未来的计划里是这样的。 不过现在，计划却出现了很大的偏差，逼的他不得不采取额外措施。 还好的是这种情况也在事先制定的预案之中…… ………… 佣兵，“风”。 暗网所持有的众多王牌机师之一。 底层的佣兵依然是拿枪作战，中层的佣兵便能开得起机甲，而高层，便是王牌。 一般来说，赚够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然后退休享受生活……这种想法只存在于底层和中层之中。 高层的王牌并不缺钱，继续干这一行都是有其他原因。 或是享受战争和杀戮，或是证明人生价值，或是习惯了这种生存方式等等等等，但是“风”不同，她的想法就是佣兵中的大路货。 赚钱，然后退休。 由于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机构要供应，所以退休所需要的钱也大大增加，对比起平均数来说大概翻了几十倍。 这个数字就算是王牌也不能轻易得到，由于她入行时间尚短，距离预定中的目标也还有一点差距。 而此时，暗网的网主给她发布了一个任务。 “五行机关，这个组织在近期似乎得到了一个天才，一个王牌机师的种子。”网主平静的讲解道：“其敌对的势力委托了暗网，扼杀这个天才，地点就在……” 理由什么的随便找一个就好，只要用钱，手底下的佣兵很好利用，当然，这一次必须要挑专人前往才行，不然的话达不到目的。 “因为是大委托，所以我亲自挑人，别让我失望。” 一语双关。 ………… 另一边。 “这就是战争啊，人的生命如草芥般被收割……”经过敌占区，第一次见到见到真正的交战，真正的战争，不是通过影像，而是亲眼所见，路非不由的有些感慨。 没有任何的荣耀和怜悯，只是拼尽全力的杀死对手……和想象中的一样残酷。 “已经穿越战区，抵达后方了。”等到听不见枪声和爆炸声后，那队长的通报声传来。 “后方，目的地快要到了吗？”路非问道。 虽然还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他抚摸着胸口，有些苦笑。 “是的，这里已经不是敌占区，也不是交战区，而是组织的地盘，到了这里应该已经安全了。”队长答道。 “是吗……”闻言，路非也稍有放松。 虽然未来是一片迷茫，但好歹没有生命危险了，无论如何这一点是值得高兴的，至于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这护送的路程走过大半，将要抵达终点的时候，一台银白色的机体出现在前方。 这一台机甲拦在他们前进路线的正前方，随着距离的接近，非但没有避让的意思，反而拔出了背部的晶体刃，指向这边，同时，机体的周身也亮起深赤色的光芒。 这是要打？一打五十？疯了吧？！ 路非眼睛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想这都是自杀行为啊！ 而在这个想法刚刚冒出的一瞬间，暴风横扫大地，自己这边被击毁了将近十台机甲。 “刚刚……发生了什么？” 张大嘴巴，看着被打了个对穿的阵型，看着从前方变到后方去的敌机，路非的声音有些干涩。 其实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不知道也能够推断出来。 处于正前方，好几百米远的敌人在一瞬间就跨越了这段距离，把己方的阵型凿穿，就像无可阻挡的彗星！与那台机甲碰撞，擦过的机体全都成了废铁！ 能量盾，机体，全都是纸！一碰就碎！ 此时，己方的通讯频道上也一片混乱。 “王牌机师，是王牌机师！” “怪物！真是怪物！” “不可能赢的，这种对手怎么赢得了！” “别畏怯！越怕死的越快！” “这种攻击绝不是常态，就算是王牌也不可能一直用……” 通讯频道里乱糟糟的，无数人都发出了杀猪似的大叫，当然，他们不是杀猪人，而是被杀的“猪”。 一瞬间就消减了他们五分之一的成员，这不单只是战力的损失，就连看不见的士气，勇气也被击溃！ 在这个对手面前，他们的确和等着被宰杀的猪仔无异。 “这就是……王牌？”说这句话的时候，路非的心情极其复杂。 的确是一眼就能区分出和普通机师的差别呢……王牌之名，名副其实。 接下来那银白色的机体倒是没有再使出那天灾般的招式，看来那种招数对王牌来说也不是常态。 就算如此他一台机体依然压着这边的四十台打。 四十倍的火力差距，照理来说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但那台机体，不，那个机师，太异常了！ 银白色的机体被赤光包裹，速度，力量，都是正常机体的十倍往上！ 十倍听起来不多，但放在战斗中简直质变。 因为速度是十倍，所以盯上的目标不可能逃脱，而接近战更是残忍，就算数台机甲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对方也能从容的一一格挡，并且在己方收力进行第二击之前再次进攻！ 己方挥出一刀的时间对方能挥出十几刀，这就是速度！ 而力量……对方有的时候会让赤光浸染晶体刃的刀身，一刀挥落，晶体刃，能量盾，机体，一切三，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彻底的碾压，就连挥第二刀的必要都没有了！ 奔跑之中，银色的机体近乎出现残影，极难命中，就算命中也会被赤色的光芒所抵挡。 远程武器无法对敌人造成损伤，接近战更是绝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大地上横冲直撞，一连击毁了二十台机体！ 第二十三章一秒五刀 “分开逃。”这场无伤的凌虐进行到现在，指挥频道中终于传来了新命令。 无法对敌人造成损伤，这是相当绝望的一件事，路非甚至怀疑，这个命令还不来的话，剩下的这些人打着打着会自行崩溃，逃窜。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 在命令传达的一瞬间，两两分组，每一组都相隔小段距离，可以相互支援的作战阵型就立刻溃散，每个人都向着自认为安全的方向逃去。 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在战场上把后背暴露给敌人是很愚蠢的，不过面对王牌机师就无所谓了，严阵以待也好，疯狂逃窜也罢，反正也挡不住，反正都是瞬杀。 差距之大，甚至连安排人断后的空间都没有，断后就是送死，也根本无法缠住对方。 所以……看运气吧。 每个人挑一个方向逃，然后祈祷自己不要被“幸运”的选中。 路非自然也是如此。 经历这次战斗，老实说他有点被刷新三观，既有“太强了”的震撼，也有“我今后也能这样？”的疑问和欣喜。 就像家里有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被鉴定出来了一样，原先虽然拥有，但却不知道它的价值，直到有旁人证明……用最直观的方式证明。 不过再怎么样的潜能也要等到日后，在这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更别说他根本就不想死。 所以路非逃窜的动作也是丝毫不慢。 忍住，不能笑，要笑也得等到安全了再笑。 虽然死了三十几个组织成员，但他对五行机关本来就没什么归属感，要不是那个植入身体内的金属球，他大概会半路偷偷溜走，回去找小女朋友。 五行机关的损失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路非本质就是这么自我的人。 而直到现在，他才有着自己不是常人的实感。 谁的心中没有做过自己拥有惊世潜能的美梦呢？ 一想到未来他也能变得这么强大威风，就忍不住偷偷高兴。 不过很快，这份高兴就看不见了，路非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内心崩溃。 “所以说为什么要来追我啊！去追我的队友啊！魂淡！” 路非的机体放出赤光，速度进一步提升，不过却还是无法甩脱身后的银色机甲，随着时间过去，距离反而拉近了。 如果被追上，战斗大概会在一瞬间结束吧？ 一想到身后那台机甲的战力，他的脸色就有点发青。 这真可谓是……亡命奔逃。 在死亡的压力下，机体上的光芒越发耀眼，同时速度也在不断提升，而就在这时，天空中有着一抹赤光超过他，坠落在前方。 “飞……起来了？” 看着赤光中显出的银色机身，路非目瞪口呆。 不不不，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吧，对方居然会飞，还飞的这么快……那我凉了呀。 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该怎么逃走，怎么抵抗。 银色的机甲上毫无尘埃，像刚刚出厂一样那么崭新，刚才的战斗连一个黑灰都没能留下，而此时，这台机甲将晶体刃指了过来。 路非苦笑，然后突然的发射飞弹和射线。 他能怎么办呢？对方是要杀他呀，就算杀只猪都要哼哼两声，更何况是人。 又是……只能上了。 这并不是自己能抵抗的对手，碾死他大概跟碾死一只蝼蚁一样，这一点路非再清楚也不过，但是只能上了！ 自己的生命对于世界来说或许无足轻重，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切！听，视，观，一切都是建立在生的基础上。 死，就代表着失去一切。 明知只是螳臂当车，但也只能一搏……这一次不为其他，只为自己的生命。 随着距离的接近，路非的手握住了晶体刃。 银色机甲势不可挡，面对飞弹和射线不闪不避，直线冲锋，他也的确没有闪避的必要，赤色的光芒就像是铁壁，将一切攻击拦下。 而此时，路非也抛却侥幸，握住晶体刃，发起反冲锋。 他的机体上，光芒前所未有的耀眼，近乎要将整个机甲包裹，同时，这光将手中的晶体刃也染成赤红。 从天空往下看，就像两道赤色的流光纵横大地，狠狠的撞在一起！ 借着奔跑的冲击力，两把同样被光芒浸染成赤红的晶体刃交击着，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其碰撞所掀起的风压制造暴风，将大地和四周的一切撕碎！ 一瞬间的相持后，胜负就已分出，银色机甲的光芒只是稍有暗淡，而路非机体周身的光芒却被彻底击溃！ 而就在路非要被打飞出去的那一瞬间，银色机体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收刀，再挥刀，再收刀！在挥刀！ 一连挥出四刀，先是握住晶体刃的右臂，然后是左臂，右腿，左腿，竟直接将四肢卸下，再之后，路非的机体才飞出去摔倒在地。 动作，太快了，不只是快，其他方面也远远超出，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吊打。 被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吊打。 之后，这个机体才迈着从容的步伐来到身前，将晶体刃指向驾驶舱。 “真是可悲呢，挣扎到现在也难逃一死。” 经过处理后的电子音从对面的机体上传来，那是狮心国的官方语言，所以路非能够听懂。 “没什么可悲的，技不如人而已。”路非轻叹着：“就是对不起圆姐了……过往的照顾，那份恩情，没有机会回报了。” 这短暂的一生，要说对不起的话，也就这一人。 自从那光芒被击溃后，路非感受着从全身各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有些苦笑。 他已经没有抵抗的力量了，无论是机体，还是自己，这具身体甚至连动一下都困难，又怎么抵抗呢？ 再怎样的不甘和热血也抵不过现实啊。 “死了的话，圆姐，还有茉茉，会为我伤心吗？” 他的声音倒是没有经过处理，只不过是进行了扩音，而听到这声音，坐在银色机甲中的雇佣兵，“风”，瞪大了眼睛。 这种失态对于佣兵“风”来说是很少见的，因为她从入行起就以冷漠而著称，无论任务出现什么样的变故都不会惊讶，只是冷静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久而久之这甚至成为了个人特色。 很多佣兵同僚都说，难以想象她也会惊讶。 第二十四章余裕 这件事情对于“风”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更何况她此时不只是惊讶，还有惊慌和失措。 就像做梦也没想到目标会是路非一样。 不对，要说预感的话，其实还是有一点的。 “风”并不是喜欢多话的人，通常只是沉默的完成任务而已，刚才的战斗也没有卸下四肢的必要，直接砍向驾驶舱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之所以她会和临死之人多说废话，甚至先一步砍下四肢创造对话的条件，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就在刚才，她想要发动致命攻击的时候，极为强烈的预感浮现在心中。 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的话自己一定会后悔！ 这预感的强烈程度甚至让她砍不下去，最后只能转为削掉四肢。 经历战场之人对自己的预感是很相信的，而他们这些涉及了极光的人就更加相信。 极光，至今为止还充满了谜团的伟大力量，有人说这是让生命进化的力量，人类能以此完成生命层次的跃迁，也有人说这是神性的流出，探索极光的力量就是更靠近全知全能的过程等等等等…… 科学上的，宗教上的，说法有很多很多，唯一的共识就是，极光……什么都能做到。 万能而全能，只要善加利用，这份力量就没有不可能。 而这种程度的强烈预感，将之视做天启，“天”的启示，也并无不可。 所以她才会切断四肢，所以她才会发起谈话，而得到的结果也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可能性。 银色的机甲把晶体刃放下，就这么用手掀开机甲的驾驶舱，整个过程小心而谨慎，避免伤害到机舱中的人。 之后，看着驾驶舱里的路非，又是良久的沉默。 五行机关，这个组织她是听说过的。 除了实力之外最出名的就是控制手段，似乎是要在身体里植入科学器物，这一器物有着放电，爆炸，监听等功能，所以组织的成员几乎是全员死士。 那么，该怎么办呢…… 过去了很长时间，坐在银色机甲内的佣兵才好像终于想好眼前之人的处理方法。 只见她把强行打开的驾驶舱又这么往里边一盖，在强行打开之后又是强行合上，然后就不管不顾，直接走掉了。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路非。 “怎么回事？我好像……被放过了？”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不确信。 因为这实在是不合逻辑，猎人在追捕到猎物之后将其放生什么的……太过魔幻了吧？以为是在搞慈善？ 但这么魔幻的事情却在现实中发生了。 路非怎么也想不通。 不过想不通也没关系，自己好像能活下来了？这就是万幸？ 他不太敢肯定，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嘛，穷凶极恶的反派在幸存者将要逃出升天，露出欣喜笑容的时候，将这希望碾灭。 现在也可能是这样……等到他以为自己能活下来，松了口气的时候，再从远处把这台机甲打爆。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路非从不高估敌人的下限，所以等到身体的疼痛稍稍减轻的时候，就想要离开驾驶舱查看四周。 不过就在这时，他发现驾驶舱打不开了。 ……这也是当然，被暴力的一开一合，如果这玩意还能用按钮打开，才是真的不科学。 而问题就在这里，没办法用按钮打开，手推就更打不开了。 夹缝处的钢铁扭曲的卡在一起，别说他全身撕裂般的疼痛着，根本提不起力气，就算是往常，也拿这个情况没有办法。 “难道对方要把我困死在这个机甲里？” 甚至连这种不着调的想法也冒了出来。 “但是不对啊，机甲自带有通讯功能的啊。” 就这么自己吓自己的脑补着，等到好几个小时之后，被五行机关的人从驾驶舱里救出，才稍微松了口气。 ………… 而在此时。 距离路非两千米远的一座高山上，消除自身的痕迹，化作无法被肉眼观测到的状态，佣兵“风”，同样也松了口气。 是的，路非的猜测有一部分是对的。 佣兵“风”的确没有离开，而是特意躲在远处，观察着这边，直到现在。 等到路非和五行机关的人离开之后，他才打开机甲的通讯装置，联络暗网。 “任务失败。”风冷漠的道。 而另一边也传来了暗网掌控者那特有的，愉悦的声音：“是吗？这么重要的任务居然失败，你应该知道结果。” 暗网的确是一个松散的雇佣平台，但在一家独大，把竞争对手挤垮之后，拿捏手底下的佣兵还是很容易……哪怕是王牌。 “违约金我会赔付。” “这样真的好吗？以规则来说这一次的违约金可谓巨额，退休的时间将会大大的往后哦？” 暗网的主人以他特有的音色说道：“时间长也就代表着危险多，万一你要是死了，那个机构，也就没有人支撑了吧？” “风”沉默了一下，还是道：“任务已经失败了，我没有办法。” “这样啊……”拉长了声音，暗网的主人看着自己身前的电脑，笑意深深。 那电脑的屏幕上呈现出来的正是刚才“风”和路非的那一战，从头到尾，开始和结果都拍了进去。 这就是科技发达的妙处了，处于宇宙中的卫星能够拍到大地上的任意一只蚂蚁。 就算在现在，两人的位置也一览无余。 “风”虽然看不到，但她的机甲本就是暗网提供，那上面自带有定位装置，同时卫星也对路非进行了跟踪拍摄。 他们两个人，现在距离的可并不远，而刚才那一战的结果…… 私放目标，恶意致使任务失败，事后又对他隐瞒……虽然是这样的结果，但暗网的主人却没有气急败坏，反而露出从容的微笑。 那从容，是强者的从容，支配者的余裕。 意料之中的事，本来就在他的安排之内。 看似是违抗命令，摆脱控制，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手中的牵线木偶，又有什么必要生气？ 第二十五章黑幕 “任务失败，一定觉得不甘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暗网的主人漫不经心的问。 “我要留在这里，不是因为任务，而是为了洗刷耻辱。”风目光闪动，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洗刷耻辱……” 以前任务失败的时候，可没见你死磕啊。 拙劣的借口让人发笑，不过也正合他的心意。 “银狐国正在发生内战，要与五行机关作对加入另一方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那边也有战争雇佣。” 顺势的往下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的话大概不会接受吧。” 因为太危险了，战争雇佣，这个和保护，刺杀的烈度根本不能相比，就算是王牌机师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对于以赚钱退休为目的的风来说，应该是不会考虑的任务。 “不，我接。” 风的声音毫不犹豫：“与那个机构相比，还是我的尊严比较重要。” 还是……比较重要。 “这样啊。”将早就准备好的情报传过去情报传过去，暗网的主人断开通讯，坐回自己的靠椅上。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待着好消息，或者是坏消息。 这一子能够将计划导回正轨是最好，不过，如果做不到也没有关系。 倒不是那个少年不重要，恰恰相反，太重要了，重要到早就有最终的保险措施。 无论经过什么，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所以他才能这么从容的坐在高处，笑看下方的悲欢离合。 ………… 另一边，数天后。 路非再次见到了青无谈。 “你是武器没错，但现在投入战场还太早了。 普通的公司入职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我也给你三个月，这三个月内尽量熟悉一下机关内部和机甲的驾驶……” 这么说着，将路非暂时的安顿在一处基地。 与狮心国内部不同，这一处基地并不秘密，反而直接建造在阳光之下，对外的说法是军事重地。 虽然这种说法也没有错啦，这的确能算军事重地…… 而此时，生活在基地中，路非多少还是有点没实感。 三个月之后就要上战场，一想到这个，就有一种梦幻感。 他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突然就变成了秘密组织的高级打手，还要投入战场厮杀，未来这种东西还真是难以预料。 至少在之前的平淡生活中，他是绝对想不到会这样的。 “作为一个战士，作为一件武器……” 没有实感的同时也有迷茫。 不知道路在何方，不知道该像哪个方向前进。 就这么作为一件武器吗？但是他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啊，他想要的是更加自由，更加无拘无束的…… 那么，要叛出五行机关么？ 不知道，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很犹豫。 毕竟生活这种东西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这个道理他早就知道。 这不是不满意工作想要换一份的程度，至少他逃走的话……大概会被追杀吧？ 五行机关就是这样的组织，而且有着那个金属球的存在也根本没得选…… 如果要逃走，先要解决体内的金属球，但他对此毫无头绪。 留在机关内觉得不甘心，想要更加自由，想要见到重要的人。 而逃走的话有着各种各样的阻碍，很大可能会死，还有可能牵连到重要的人，又下不了决心。 就很犹豫…… 于是……锻炼吧。 锻炼自己的力量是必须的，今后作为武器将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机，就算是逃跑也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作为基础。 看不清前路也没有关系，感到迷茫也没有关系，先把能做的准备做好。 在学校里，路非并不是热爱学习的类型，他的学习态度只能说是一般，但在这里，他却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关于极光的知识，近乎拼命的锻炼自己。 这也是当然，三个月后就要上战场了，那是可能会死的战斗，面对死亡的危机，就算是砧板上的咸鱼都要翻两下身，更何况是人呢？ 如果没有遇到那次截杀，路非说不定还会有“我已经很强了”的错觉，但现在的他，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我……要向着王牌机师靠近！” 这么的自我勉励着，路非有生以来第一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事中。 不知日月，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其他的时间都放在机甲上，这个时间有十六小时？还是十七小时？谁知道呢，他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算。 在数次耗尽光芒，感到了极致的疲惫后，也算总结出了点经验，然后靠着这点经验继续进步。 “光芒被击溃感到的是痛楚，光芒被耗尽感到的就是疲惫吗？” 练到最后，路非干脆的趴倒在地。 “呼……” 疲惫和无力袭上心头，让他的意识都有点模糊，几乎要以地为床，而就在这时…… “不可以在这里睡哦。” 一个少女的清脆音色传来。 路非勉强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的确是一个少女，一个穿着白色衣裤，类似于囚徒或是实验体装扮的少女。 少女有着一头樱色的长发，整体又偏向赤红，看上去不像是染的，反而像是天然？ 话说，这个世界上有天然的樱色长发吗？ “你是？”疑问中，路非又有着一点梦幻感。 如果抛掉不合时宜的装扮，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感到梦幻的美少女，特别是这样的发色。 有一瞬间，路非甚至有着看到“精灵”的错觉。 那种非人感…… “大家都叫我“绘”。” 这么说着，名为绘的少女跑出练习场，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此时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两样东西，一件靠椅，以及一杯瓶装饮料。 嘿咻的将靠椅摆好，然后又咕咚的把路非搀扶起来，放在椅子上，最后把饮料送到他手上。 “坐一下，然后回房间睡，这才是好孩子的做法。”绘微笑着道。 “是吗？有点难啊，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这是事实。 “怎，怎么会这样？” “别惊讶，消耗过大就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是普通的运动和锻炼，怎么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但是极光不同，在那光芒耗尽之后确实有着极致的疲惫。 路非现在的确站不起来。 “那我帮你。”闻言，绘自告奋勇，搀扶着他回到休息的房间。 第二十六章进步 “那个女人，到底是……” 第二天，揉了揉还有些发晕的头脑，路非开始坐起。 那个少女路非并不认识，不只是她一人，说来惭愧，基地内的大半人路非都是处于不认识的状态。 一方面是待的时间还短，另一方面是没把心思放在交友上。 “只能去问别人了吗？” 有着那一头显眼的发色，还有着名字，找起来的话应该很容易，嘛，也不是有什么事啦，只是觉得一无所知的话有点不太好，他对那种特殊的发色和气质也有点好奇。 怀着这样的心思，路非找人询问。 “绘？啊，你说那个人造人啊，那是总部放在这边的珍贵物品……” 从基地高层的嘴中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人造人？就是那种科幻电影里，放在水槽嗖的一下长大的那种？现在的科学技术达到这种程度了？” 路非心情微妙。 在过去的影视作品中，人造人的设定也屡见不鲜，但那属于科幻，科学幻想，但现在科幻照进现实，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 银狐国，这个国家是蓝星极为少见的王权制国家，并且君主还拥有着一定的权利，不是完全的虚君。 比不上古代的皇帝，也不是完全的君主立宪，是一种不干不脆的状态，非要说的话，大概和百年前的一些皇室差不多？ 被视为国家的象征，拥有着一定的权利和影响力，还没有演变成吉祥物。 在这种状态下，这个国家的国王突然去世，甚至还没来得及传位。 原先这只是一场风暴，但因为各种因素，这场风暴却越卷越大，最后演变成内战，将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而到现在，这场从角逐王位演变成重新洗牌的战争终于接近了尾声。 被各个地方，外部势力所支持的王子一一出局，棋盘上只剩下了两方。 南军和北军，第三王子和第五王子。 五王子背后的最大助力就是五行机关，而与他敌对的，是三王子一方。 “我不需要钱作为报酬。” 此时，一处军营中，“风”在雇佣的协议上把报酬划掉：“我需要的是技术，你们破解五行机关“雷火枢纽”的技术。” 从暗网传过来的资料中详细介绍了这边的情况，包括俘虏五行机关的成员，劝降并取出金属球的事情。 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对“风”来说，就是最重要也不过的情报。 ………… 在这个国家的两大势力进行着最后角逐的时候，路非的生活依然一成不变。 锻炼，疲惫，然后樱色长发的少女就会出现，对他进行一定的照顾。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么多次你还真有耐心啊。”一次锻炼后，路非靠在椅子上闲谈。 “在地上睡的话会生病，不能放着不管。”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是谁会多管闲事呢？还管这么多次。 而且连他本人都不在意…… 路非神情微妙，也不是讨厌啦，只是看着少女那澄澈的双眼，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这个人心冷漠，倒在马路边都不一定有人敢扶世界，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或者说因为是人造人，所以才能这么的真挚而纯粹？ 照顾的人没有不耐烦，被照顾的路非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唔，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想稍稍……回报你一点。” 直来直往，说话的语气有点不自信，因为他能力有限，怕自己做不到。 “想要的……” 绘开动脑筋，想了又想：“想去外面看看，可以么？” 这的确是个为难人的要求，但是…… “可以，我带你出去，这座基地的人不敢拦我。”路非瞬间恢复自信，大包大揽。 事实也是如此，路非拉着绘的手，还真把她强行带出去了。 两人穿过隔离带，从城市的郊区，靠近市区。 “哦……” 出到外面，绘东张西望着，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什么都很新鲜。 这个时候就该庆幸自己身上带了钱吗？ 将少女感兴趣的东西买下，送给她去玩，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路非问道：“你以前没有见过这些？” “灌输的记忆和常识里有，摸到实物还是第一次。”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和喜爱，绘继续前进。 “是吗……” 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微妙的家伙。 就像几百年前的深闺大小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喜爱，而路非也像是拐带大小姐的穷小子一样，带着她在街道上奔跑，玩耍。 直到…… “仔细想想我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做？”等到一切结束，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路非才有点苦笑。 因为以往都是倒头就睡，突然空闲下来，变的不那么累，还真有点睡不着，所以才有空闲想东想西。 明明只有三个月的熟悉时间，却还浪费了一天，他好像亏了？理智是这样想的，但心里又完全没有亏了的懊恼。 “人不是机器，说不定我也渴望着休息和玩耍？” 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现在还不能停下来。” 要停也不是现在。 接下来的时间，路非再次把心力投入到锻炼上，也许自己是有着休息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要用理智压抑下去，至少要等到……之后。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和绘的见面还在继续，两人也混熟了，或者说少女简直成了他的后勤人员，直到今天。 这一天，一大早路非就已经早早的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特意换了件和往常不同的新衣服，来到绘的门前。 没有选择门铃叫醒对方的方式，而是靠在墙边，悠闲的等待。 是的，现在的他时间变得很多，没有必要着急，而且……吵醒别人的话终归不太好。 也没有等多久，不一会儿，门开了。 “哟……早上好。”见到了少女，路非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四个字。 钢铁直男式的打招呼。 “我们出去玩吧。” 突然的见面，突然的惊喜，绘在喜悦的同时，也有些迷惑。 “不用锻炼吗？” 是的，绘知道路非很快就要去往危险的战场，作为一个机甲新手…… 所以才这么拼命的锻炼自己。 路非在为自己的战场生存率锻炼，这对他来说肯定是最重要的事，与之相比，自己的这点小事无所谓。 “我没关系的，好孩子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所以，不要迁就我。” 路非愣了一下，洒然一笑：“这可误会了，抵达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之后大松了口气，现在就算叫我努力，我暂时也蹦不起那根弦了。” “全新的领域？王牌？” “没有错，王牌机师，现在的我已经是了。” 第二十七章梗 绘先是惊讶，然后又是高兴，为了路非而高兴：“很厉害呀，一下子就变成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王牌机师，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大人物，就算在五行机关之中，也找不出多少。 “不过，现在的话……” 她又有些苦恼：“光辉英雄传快要开始了，想看，但是也想要出去……” 光辉英雄传，少女经常谈起的一部动漫，似乎每天都要守在电视机前看完的样子。 左右为难？不，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不是有的嘛。 “那就看完再出去好了，我对你提到的故事也很感兴趣。”路非洒脱道。 正好，那什么光辉英雄传的故事放映到一个关键的节点，播放的三集看完之后路非多少也有些了解了。 简单来说就是正义的英雄粉碎邪恶，拯救世界，这样老套且王道的故事。 已经被市场玩烂的套路，不过老套的另一方面却也是经典。 谁的心中没有过一个成为英雄的“梦”呢？这样的故事就算一时厌烦，等过去一段时间之后就又会想看，不得不说是永不过时的类型。 三集看完，路非笑问着：“怎么，你也想要做好孩子，以后成为英雄吗？” 这段话出自电视中的正义英雄和一个小女孩的对话。 小女孩问怎么样才能成为英雄，而正义英雄则答道，做一个好孩子，长大以后就有机会。 导人向善，儿童正典，这很可以。 “我吗？我的话是不可能的吧？” 绘神色莫名：“对我来说，做一个好孩子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的怪物，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英雄杀死，就像电视里邪恶组织的人造人一样……” 路非刚想要反驳，却又一愣。 五行机关，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的确是邪恶组织？绘，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的确是人造人？ 这他该怎么反驳啊。 强行反驳的话不是不可以，但那种只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那样的语言一定传达不到少女的心中。 少女是人造人，是五行机关所制造，其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外人是难以理解的。 路非深知自己无法感同身受，这种情况下说什么我可以理解你也只不过是空洞的谎言，那么该怎么做才好？ “绘……是好孩子，是好人……这两个月让我确信，只有这一点我是可以确信的……” 路非并非什么演说家，他的嘴皮子从不利索，说话断断续续，还有点语无伦次，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这样的话语也是真挚的。 难以想象的“真”将这份担心，信任和劝慰传达到心中。 “啊……”少女哑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样的回应却让路非误解，他伸出右手，有些急切的握住少女的手，举到两人的面前，四只眼睛之间。 “是真的，无论其他人怎么看，至少我是这么想的，绘是很好的人，同时也是我的朋友。” “和人造人交朋友真的没关系吗？”绘冷不丁的发问，她冷静，平静的道：“人造人并不是人，只不过是长的像人的怪物而已。” “不是这样的，绝不是！” 长呼了口气，路非撇了一眼电视，那上面的字幕显示了动画公司的名字：“绘是好孩子，好人，根本不是什么怪物，我马上就证明给你看！” 本来还在苦恼这一次出去该去哪，当地他也不熟，但现在，不必苦恼了。 路非已经决定了目标。 “跟我来。” 拉着绘来到停机库。 “这一次，我们坐机甲出去。” “但是，我们没有出击许可。” “没关系，以我的价值，这点小事不会有人追究。” 说到最后，绘犹豫了一下，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 “出其不意”，“突然袭击”之下，还真让他把机甲开出来了。 “进入市区了……” 到了这地步，就算是不谙世事的人造人也不由的提醒了一句。 “无所谓，本来就是这样的打算。”毫不犹豫，路非直接将机甲驶进市区。 将近十米的机甲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就算放在高楼林立的市区也很显眼，从远处就可以看见。 只见他一边和少女闲聊，一边操纵机甲前进，虽然做着惊世骇俗的行为，但却一派从容。 在这条主干大道上，路边的车辆和行人纷纷避让，路非的机甲也得以顺利前进，因为机体上的标志人们也没有恐慌，最多就是好奇而已。 这一幕太过少见，所以好奇，还有不少人窃窃私语，一边拍照一边录像，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最后，机甲在一家动画公司的门口停了下来。 苹果动画，这家公司正是制作出光辉英雄传的公司，说来也巧，其总部正好在本地，免去了赶路的时间。 来到这里后，路非清了清嗓子，学着过去高中校园里校霸的语气，大声道：“苹果公司的人都给我出来！ 你们的光辉英雄传是什么剧情？人造人就没有人权吗？人造人就该遭到迫害吗？气抖冷，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把我的人造人朋友都吓哭了！给我改剧情啊，魂淡！不改大炮伺候，机甲平推！” 人间迷惑行为，魔幻现实主义。 ………… 在一顿叫嚣之后，路非被恭恭敬敬的请入公司，进行商议。 在踏入大厅的时候，路非环视四周，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家公司，似乎是在办什么庆功宴的样子？不过什么庆功宴都无所谓。 只见路非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中央的宴席处，他看着桌上被吃的差不多的饭菜，还什么表示都没有，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就开始了：“这位……军爷，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接着呵斥下属：“没看到这位……军爷吗？难道要军爷吃剩饭？还不快去换一桌全新的！” 可以，这很真实，战乱地区的人这么真实的吗？还有军爷这称呼也太复古了吧？ “不用麻烦了。” 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这个角色氛围，路非直接进入正题，他指着身边的绘，说道：“这个，就是我的人造人朋友。” 中年男人顿时一愣，这是对科幻电影中的东西跑到现实的本能呆愣，然后他看了看那天然的樱色长发，有如梦幻般的少女，以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啊呀，我明白了。 “改！马上改！改成同组织的机甲战士拯救人造人，这个剧情怎么样。” 好，太好了，你很懂嘛。 路非撇了一眼身边的绘，挺起胸，说道：“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让你更改剧情肯定很为难吧？所以，也会给你补偿……” 商量到最后，大约花了几百万的银狐币进行入股，获得了改剧情的权利，这也是路非身上绝大多数的钱。 要问他为什么有这么多钱嘛，只能说是青无谈送的，算是入职福利？ 反正不用白不用。 从这家公司出来，重新坐回机甲，两人之间的氛围出现了变化，非要说的话，就是距离明显的拉近了。 挤在一个单人的驾驶室里，路非用着平常的声音说道。 “虚拟作品都是编的，没有可信度，你看，我不就把它改了吗？ 绘是好人，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比什么虚拟作品的可信度都要高一万倍！” “啊啊……”沉默了一会，绘的眼中出现了水光，她低声的道：“我知道了，但是……有必要吗？” 这么大张旗鼓。 “当然有，你帮了我，我也要帮你，仅此而已。” 两个人，两颗心相互温暖，这才是稳定的友情，这才是朋友啊，直到最近路非才领悟到这一点。 “如果以后有正义的英雄要来杀你，那么，我就帮你把正义的英雄杀掉。 绘，我会保护你。 现在的我，我的这份力量，可以保护你。” 路非说出了既像是宣誓，又像是承诺的话语。 ………… 总之，对于路非来说这件事是圆满结束了，但对于媒体和动画公司来说则刚刚开始。 【震惊，国家高级作战人员驾驶机甲进入市区，竟是去做这件事！】 【铁血机师の咆哮，怎能让xxx背负如此残酷的命运，太过分了！】 【惊骇……】 这样的报纸和文章开始变得满街都是。 第二十八章拦截 “真是聪明啊，这个营销套路。”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路非如此评价，随即他转过头，对着绘：“有了投资和热点，这部动画也能拍的长一点，说不定还能出续作，另外…… 人造人的命运也改变了。” 正在观看后续剧情的绘，复杂的笑了：“是呢，既然他们可以，我，说不定也可以。” 这句话的信息量让路非挑了挑眉。 电视里的后续剧情是人造人被解救了，获得自由，摆脱了作为战争兵器的命运，绘，说不定也想要这样？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少女再次开口，声音依然有些复杂：“作为容器，我就要转移了。” 容器？转移？ 路非的眉头皱的更深：“转移的意思是离开这座基地？” “是的，敌对的势力似乎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所以要进行转移，去到首都。” 这座基地的力量并不弱，这“不弱”的力量也无法保证安全？绘，有那么重要？这样的疑问开始浮现，让路非继续的问：“那么，所谓的容器又是什么？” 容器，字面意义上来说是装载某种物品的储存设备，用在这里的话……或许是某种力量？某种特质？ 各种猜测开始浮现，而绘却并没有解答疑惑，只是笑着摇头。 很显然，这个消息他不该知道，知道了反而有祸。 用手摸了摸胸口金属球的位置…… “切。” 路非放弃追问，转而说道：“我会申请同行，正好我也要去银狐国的首都。”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十天。”绘说出期限，这是路非的期限。 “早点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转移？不就是嗅到了危险的可能性吗？路非觉得自己有必要同行。 ………… 在一片荒芜的戈壁上，一台台机甲飞掠而过，看上去数量不少，大概有二十多台，是一个机动中队的数量。 这就是护送绘的队伍，路非也在其中。 因为是在自家的占领区内，所以也没有大动干戈，才只有这么多人。 “报告，前方发现机体。” 本来气氛还很放松，但随着这一声报告，瞬间就沉重起来。 “总数大概有五十台，机体上的标志是敌军阵营……”过了一会，斥候传来更详细的通报。 “绕路，避开它。” 随着指挥频道里的声音，一行人立刻调转方向，想要甩脱对方，只是……做不到。 对方的机体似乎是专门加强了机动性，在追逐中，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终于，队伍最后方的机体被咬住了。 目标明确，穷追不舍，很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不是什么误会，眼见无法摆脱，路非顿时停下。 “我来断后。”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等解决了这些，我会加速赶上。” 由王牌机师来处理，这样最稳妥，要是陷入乱战，还是有危险的，当然，这个危险指的不是路非本人，他是没有危险的，指的是绘。 毕竟是战场，刀剑无眼，有着被偷鸡“斩首”的可能性。 “需要多少台机甲。” 这是队伍的指挥者在问他需要留下多少机甲策应。 “不需要，有我一人就够了。” 说着，路非从机甲的暗格里拿出一面巨大的旗帜，旗帜整体呈现黑色，却用雪白的字体描绘了两个大字。 【森罗】 这面旗帜，正是陈茉送给他的森罗旗。 沉默着抚摸着旗帜，将其披在身上，阻挡在来敌的身前。 路非拔出晶体刃，学着所见到过的，那台白色的机甲，将剑刃指向前方，由五十台机甲所组成的机动大队方向。 这里，已经是战场，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的战场，所以，冲过来的全部都是敌人，不能有任何怜悯，将他们通通杀死！ 这么说服自己，路非的机身上亮起光芒，赤红的光将机体包裹，获得了一个新的视角。 不是用眼去看，不是用耳去听，而是感知，掌控，就像三次元去看二次元，整个战场如掌中观纹，一览无余。 对方，敌人，五十台机甲的任意一个挥手，抬腿的动作都铭刻于心。 此为……“森罗演武。” 这是路非所开发的，极光的使用方式。 下一刻，光芒纵横大地。 王牌机师和普通机师之间的差距至少有数十倍，所以才能做到一方挥一刀的时间，另一方可以收刀挥刀好几次。 是的，这种事情路非现在也能做到。 他，变强了，而且是速度，力量，反应……全方位的变强。 他有自信，三个月前的自己，现在单手就可以碾压，而碾压一些普通的机师，更是简简单单！ 这并不是膨胀，而是事实。 就在路非发起反冲锋，接近一定距离后。 飞弹，激光，炮弹如同雨点般扫来，这种程度的火力覆盖足以让一般人绝望，不过路非却闲庭漫步的穿了过去。 经过的地方永远是覆盖火力的薄弱点，只有极少数的攻击能触及能量盾，被阻挡偏斜。 经过躲避后，对方的远距离攻击，甚至连机体自带的能量盾也无法打破！ 而这并不是多么快速，多么惊艳的动作，相反动作上平平无奇，每个人都能做出。 路非从容的侧身，平移，却正好能够避开对方的火力覆盖，无数的攻击擦着机体的边射向后方。 从普通的视角上来看，有点像演戏，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 当然，在战场上没人会放水，这是森罗演武的妙用。 将这片战场的一切都置入“感知”之中，每一颗子弹，每一道射线的运动轨迹都明晰如镜，躲避自然很容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森罗演武就是以此为理念开发。 洞悉对手所有的动作，再从容应对，这便是演武的真意，原先是以那个王牌佣兵为假想敌开发，但现在看来，其他时候也很好用？ 将晶体刃染上赤红，自身的速度进一步增加，直接单枪匹马，冲入敌阵。 赤红的晶体刃上覆盖的力量恐怖至极，将对手的武器，能量盾，机体一并切开。 这残酷的景象，强大的力量并没有震慑住四周的敌人，相反，凭借完备的阵型，反击立刻到来。 该说不愧是战场吗？四周的敌人配合默契，冲锋，挥斩，就像演练了无数次一样，几乎同时发动进攻！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四面八方的武器同时挥至，而对于王牌机师来说，这充满杀伐的合击也只是一般。 路非后发先至的穿刺和打飞了周围所有的机体，在对方一个动作还没有做完的时候。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