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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域甲封天》


 第一章你到家了

4月1日，上午，天气晴，J市，蔡塘四中。
“赵虹瑾。”
“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应道。
“你上来把黑板上的题目做一遍。”
“是。”
一道靓丽的身影走到黑板前，即使是不显身材的校服，也难以遮掩校服下面妙曼的身姿，高三（4）班赵虹瑾在全校也非常出名的，除了颜值高以外，学习成绩在班级乃至全校都是名列前茅。
魅力学姐、梦中女神、美女学霸......都是赞美的词语。
罗老师没有看赵虹瑾做题，反而拿着自己喜欢的教鞭，晃晃悠悠地往台下走。
同学们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高三以来，这一幕情形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啪——”
教鞭划过春日耀眼的阳光，抽打在某一位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背上。
“嗷呜——”
李代正做着美梦，刚要和某位梦中女神打个啵儿，突然天际飞来一根神木，将他拍在土里。
梦中惊醒的他看到眼神严厉的罗老师，手中教鞭再次高举，不由怪叫一声，直接从位置上蹿了出去，躲避着罗老师的教鞭打人十九式。
李代的兵荒马乱，引来了同学们的哄然大笑，被打断思路的赵虹瑾也是一副怒其不争表情地看着李代在那上蹿下跳。
李代也有些委屈，他这一年来来，每天的睡眠时间不断地增加，可是怎么睡不够，这一年来，他回到家甚至连饭都没时间吃，草草洗了个澡，就睡了，即使是这样，还是总觉得没睡够，这不，听着罗老师在讲着课，嗡嗡的话语声就像催眠曲一般，很快就把他催眠了，这眼皮就像上了胶水似的，一个劲黏在一起，怎么使劲都睁不开来。
“李代，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还有时间在这睡觉！”
罗老师挥着教鞭，指了指黑板旁那个高考倒计时表，上面写着：距离高考还有65天。
实际上罗老师的教鞭并没有用力，只是用来吓唬人的，之所以拿着教鞭，是因为他喜欢一边讲课一边挥舞着教鞭增强自己讲课的语境。
“给我站到后面醒醒头脑。”为了不影响别的孩子的上课时间，罗老师一指教室的后面，结束了这场师生间的追逐。
站在二楼教室后面的角落，李代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下无人的操场，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一下眼睛因为困意而产生的酸涩，不远处一颗大树上，一只麻雀在树顶上跳来跳去，卖弄着自己的风情。
他苦恼着自己的嗜睡，却束手无策，随着他的睡眠时间不断地加长，除了正常的做梦，他更多的是梦见一副黑色盔甲，盔甲的样子很古朴，黯淡无光。
刚开始还离得很远，随着时间的推移，盔甲越来越近，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按照他的推断，或者这两天，他就能摸到那副盔甲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摸到盔甲会发生什么。
除此之外，他还天天在梦里打一套不知名的拳法，可是每次醒来之后，他连一招拳法都想不起来。
但他知道很多人都对他有点失望，原本成绩优异的他，变成现在拖班级后腿的存在，这中间的苦涩和困惑，他没办法对别人述说。
他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说多了矫情。
父母也陪同他去医院检查过，没发现任何生理和心理的问题，这一年来，因为这个事，家里的气氛都沉重了很多。
李代家住西路街，离学校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原本他上学放学都是走路的，可是最近这几个月，为了多几分钟睡觉时间，他都是乘坐劳叔载客的三轮车上学放学。
“叔，老样子，我靠一会儿，到家了，您叫我。”
劳叔是他家附近的邻居，坐谁的车不是坐呢，他家一个月给劳叔300块钱，劳叔负责每天早上把他送到学校，然后下午接他回家。
李代一上车，几乎是一沾到座位的靠背就睡了过去，迷糊间感觉有人上了车，他也没太在意，劳叔的女儿也一起坐车回家，这种小三轮后面的座位坐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睡得昏昏沉沉间，他看见梦中的黑色盔甲已经快贴着自己了，他伸了伸手，还是没敢用手去碰，只是探头闻了闻，没想到盔甲竟然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清香，让他沉醉不已。
“啪——”
他猛然惊醒，看见劳叔的女儿一脸通红地瞪着他，自己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鼻尖似乎还隐隐残留了一丝柔软的触感。
“你到家了！”劳柒柒冷着脸说道。
李代转头看了看车外，的确，前面几十米远就到他家了，不过之前的香味和鼻尖柔软触感，难道是......
他捂了捂还残留余痛的脸，看了看劳柒柒，再看了看专心开着车的劳叔，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待劳叔的车刚停下，他就连忙打开车门，飞也似的往家里跑，连和劳叔道别都顾不上了。
“这孩子！”
劳叔看着李代飞奔的背影，叹了口气，他和李代父母是很好的朋友，对于李代的情况自然清楚无比，也知道他有“嗜睡”的毛病，加上天天送他上学放学，早就把他当作的自己的孩子一样。
对于李代，自然是心疼不已。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刚刚李代对他女儿做了什么，会不会抽出皮带揍他一顿。
做作业是不可能做作业的，这个学期都不可能做作业。
李代把书包往书桌一扔，以最快的速度脱了鞋袜，从房间拿上睡衣，然后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往里走。
“啊——”
一声高分贝的女孩尖叫声差点把他的耳膜撕破。
“李代，你想死啊？”
李代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人一脚踹出来了。
被踹在地上的李代感觉肚子一阵阵绞痛，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起来，等疼痛消散了一些，他干脆就懒得起来了，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又来到那个混沌的空间，上看不见天，下不挨着地，黑色盔甲漂浮在他眼前了，没有纹路也没有人工的痕迹，就像自然形成的，有一种很独特的韵味，他慢慢地向盔甲伸出手，快要摸到盔甲时，又有点害怕地缩了缩手。
反复几次之后，还是少年心性战胜了一切，他的手终于触碰到了盔甲。?


 第二章金色字符

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触感也不是金属的那种坚硬，而是像宝石的那种细腻光滑，他正要收回手时，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手心里涌入，在身体里循环流转了一圈，又回到从手心回到盔甲里。
然后盔甲如同融化了一般，变成流质状沿着他的手臂攀爬，然后包裹住他的身体，再看时，已经穿在了他身上，李代好奇地伸胳膊伸腿，好像并没什么特别之处，轻飘飘的，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穿着一副盔甲。
没有镜子，他也看不到自己穿着盔甲是什么样子。
正在这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盔甲突然金光万丈，照亮了附近这一块混沌空间，随着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然后在某个瞬间，一个个闪耀的光芒突然脱离了盔甲。
李代定睛一看，那些脱离盔甲的金色光芒竟然是一个个金色的神秘字符，金色字符围绕着盔甲不断地翻飞旋转，越飞越远，一个个零散的字符神奇般地组合在一起，最后汇聚成了一条万丈金龙，金龙时而扶摇而上，时而俯首下冲，就像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断地在空中变幻姿势。
有种困龙升天，劳资自由了，劳资要满世界去耍的欢快。
“咚——”
李代感觉身上的盔甲震动了一下，发出如战鼓般的响声，混沌空间如水面一般，泛起一层层波纹，原本欢快的金龙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僵硬的身体缓缓地转动，然后看向李代。
李代感觉金龙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盔甲。
果然，盔甲又震动了一声，再次发出战鼓般的声，似乎在催促金龙什么。
金龙好似不甘心地仰头长吟一声，在身前泛起了一朵小水花般的动静，波纹刚起，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回应金龙的自然又是一声波纹荡漾的战鼓声。
在盔甲的战鼓声中，金龙不情愿地抖了抖身体，字符不断地从它身体上脱落，脱落了一百来个时，它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盔甲。
盔甲震动了一下，战鼓声似乎在说：太少了！
金龙又不情愿地抖了抖身躯，再次脱落一百来个字符。
战鼓声震荡！
抖身躯！
战鼓声震荡！
抖身躯！
......
李代一脸萌币地看着两只非生物在讨价还价，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最后金龙缩水了近一半时，盔甲才没有再发出战鼓声。
金龙瞪了李代一眼，挥了挥已经缩水了一半的爪子，原本散落在空中的字符瞬间变成一条小金龙，扭着妙曼的身姿飞向李代，从李代的眉心钻了进去。
李代只感觉眉心一痛，然后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我就踢了他一脚，然后我出来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了，莲姨，李代不会有什么事吧？”
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恼。
“放心吧，医生说只是睡过去了，这孩子，就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另一个声音安慰道，埋怨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些忧虑，李代听出了是李妈的声音。
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其中，左手手臂上插着针头，一瓶看起来是葡萄糖的药水正在往他的身体里输送。
左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李妈，另一个正是许久不见的奈姐，两个人正说着话。
他又赶紧闭上了眼睛，一来身体有点累，二来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奈姐。
咦——
他发现自己脑海里除了多了一副黑色的盔甲，竟然还有一条金色的龙匍匐在那里，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金龙睁开眼，两道金光从它眼中射出，注入李代的“双目”中。
“天龙大法？”
这名字有点俗啊。
李代微微吐槽了一下。
这是一套修炼体术的功法，这个感觉他很难描述，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东西，瞬间就懂了，懂了就是懂了，说不清楚为什么。
再看看修炼之法，他忍不住点了一个赞，真是懒人的修炼功法啊！
功法一共有十三重，好像修炼起来并不复杂，以各种独特的睡姿配合独特的呼吸频率睡觉就能变强。
这种简单奇葩的修炼也分两种，一种就是干睡，脱了衣服摆个姿势直接睡；一种是有条件的睡，需要一些独特的条件，然后再进行睡眠修炼。
通俗一点地说，第一种干睡就好比是正当夫妻，两个人上床睡觉，非常自然，可能会少一些激情；第二种有条件的睡，就好比包养、嫖C，需要花点钱再睡，但是会更刺激。
再次睁开眼，一张像是放大的眼睛吓了他一跳，而他睁眼，也把那双眼睛的主人吓了一跳，像是一只惊慌的鹿迅速逃离开来。
李代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那逃离的鹿正是奈姐。
他左右看了看，这是一间两张病床的病房，除了隔壁病床上躺着一个睡着的小女孩和奈姐之外，就再没别的人，李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妈呢？”李代看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那个......莲姨去楼下买早餐了。”姜奈也有点不自在，刚刚她看李代的眼球一直在动，就靠近了看，哪知道他突然睁眼。
昨晚的事情，虽然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是一脚把李代踢进了医院，也不是她本意。
至于她的本意......揍他一顿总是跑不了的。
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刚刚和莲姨说起的时候，只是说自己正在穿着睡衣在卫生间，李代突然跑进来，她以为是坏人，然后一脚把对方踢了出去，出去以后才发现是李代。
昨晚打了莲姨电话，然后两个人着急忙慌地把李代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以后才知道，他只是睡过去了而已，没什么事。
李代看了看窗外通明，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夜。
“昨晚你看到了吧？”
李代看着奈姐充满威胁的眼神，很从心地摇了摇头：“我那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都是闭着眼睛进去的，能看到什么？倒是你，直接一脚把我踢出来了。”
“那是你活该，都不敲门就进来，不踢你，踢谁？”
“卫生间的门锁坏了，平时门也是关着的......行，都是我的错，我也受到了处罚了。”李代看着奈姐瞪着他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晃了晃自己还扎着针头的手臂，低眉顺眼装可怜，只是脑中一道雪白的影子一晃而过，与眼前的奈姐重合在一起。
吸了吸鼻子，李代拼命地驱赶走脑中不健康的想法。
“奈姐，不是还没放假吗，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你忘啦？后天就是清明节了，也是我爸的忌日，我当然得回来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卫生间？”
“我家热水器坏了，明天才有人来修，行了，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再说谁是狗。”
......?


 第三章贤者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李代总觉得奈姐这次回来后，眉间总是有一丝驱不散的忧愁，老是望着一处发呆。
可能是过两天就是姜伯伯的忌日吧，心里难免会有不开心。
试着讲几个笑话逗逗她，却差点被她一巴掌排成脑震荡，他承认他没什么幽默的天赋。
李代现在的身体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精神也是这一年来前所未有的好，简单地办了出院手续，三个人一行就出了医院。
奈姐比李代大两岁，住在他家隔壁，李、姜两家已经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了，姜伯前两年出了车祸离了人世，家里老人也没住在一起，奈姐外出读书，平时就剩姜妈一个人在家，姜妈有自己的工作，下班后也经常和李妈一起出去逛街什么的，倒也不会太孤单，至于寂寞无人的午夜，那是会是怎样的凄凉，或许至于姜妈自己才能体会。
两个人要算起来，李代和姜奈也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过女生从小就比男孩子成熟，何况姜奈比李代还大了两岁，所以要说男女之情，那还真是没有。
李代把奈姐当作自己的姐姐，想必姜奈也是如此。
姜奈从小就学跆拳道，现在也是大学跆拳道社的成员，黑带三段的水平，非常擅长高边腿，也正是因为如此，昨晚一腿就把李代踢飞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按照以往的惯例，他现在应该还在床上。
闲着无事，他决定修炼《天龙大法》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把房门关好，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废了好大功夫，才把自己摆成正确的姿势。
姿势其实很简单，就是有点羞涩，好在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很奇怪的事，这个姿势配合与脑海金龙一样的呼吸频率，似乎特别容易进入睡眠，明明他的精神非常好的，在几个呼吸之后，竟然很快地进入了睡眠。
再醒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李妈已经做好了中饭。
醒来之后李代感觉小腹丹田位置有一团气，暖暖的，一身轻飘飘的，有种特别轻松的感觉， 脑子特别清醒，就是肚子饿得慌。
还在李妈这时也已经弄好饭菜了，可以直接开吃。
他感觉自己有点上瘾了，醒来时脑海那种清明的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没办法想象的，那是有信心面对任何一切困难的感觉，脑海中有无数的灵感浮现，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和学习的欲望。
他刚刚试了一下，竟然在几秒钟就把一页书看完，还能准确无误地背下来。
可惜的是，一天里面，只有第一次修炼才会出现这种贤者时间，第二次修炼只能让丹田那团气更多一点，不会再出现贤者时间。
不过就这么短短一分钟“贤者时间”，他已经把半本英语书背下来，恐怖如斯。
周末的两天，李代都是在这样的修炼中度过，两天加起来的两分钟贤者时间，他把这个学期英语课本全书都背了下来。
除了五个小时长时间的大体术，还是随时随地能修炼的小体术，都是一些简单的动作配合独特金龙呼吸频率，进入一种随时能够醒过来的浅层睡眠。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能有60分钟左右的贤者时间，可以让他背30本大概像英语课本这么厚的书，他高一高二的功课其实是很扎实的，他只需要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把高三的学习补回来，还是很有机会能在高考时一鸣惊人的。
周一的早上，李代像往常那样，站在路口等劳叔。
他突然想到，现在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随时都有睡觉的冲动，那他不就可以恢复以前那般，天天走路上学。
可是眼前突然闪过劳柒柒那张脸，还有那天那股清香和柔软的触觉，他觉得他的腿突然软了，走路是没办法走路的，这两个月都没办法走路上学放学。
劳叔的小三轮如期而至，这一年来，每天都是踩着这个点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上了车，李代问了声早，却发现车里只有劳叔一个人。
“叔，柒柒呢？今天不上学吗？”
“哪能啊，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和同学一起走路去上学，快高考了，多走走路，锻炼锻炼身体。”
“原来是这样。”
他瞬间感觉他双腿的力量又回来了，是时候锻炼一下身体了。
“叔，要不你以后不用来接我上学和放学了吧，我以后也走路。”
看着劳叔有点疑惑的表情。
李代解释道：“周五那天摔了一脚，去了一趟医院，然后莫名其妙就好了，你看我，现在都不打瞌睡了。”
“这么神奇吗？”
劳叔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你看叔这段时间腰有点疼，你说摔一跤有没有用？”
“别，我自己现在也莫名其妙，可没听过摔跤可以治病的。”
“哈哈，那倒是哈。”
看得出来，劳叔的确是高兴，只是想了想只有两个月就高考了，李代这孩子落了那么多功课，很难再补回来了，不过他脸上倒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大不了再复读一年，以这孩子的聪明劲，考个一本什么的，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和劳叔道了别，再次和劳叔说了一下不用来接他，李代下了车，远远看见劳柒柒和一位男生走进校门。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那位男生好像是音乐特长生吴幼安，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毕竟每次学校晚会都少不了他的身影，俊朗的外表加唱歌好听，身边自然少不了莺莺燕燕。
他觉得她有必要替劳叔提醒柒柒，要远离这种又帅气唱歌又好听，听说为人也很善良，专业成绩又好......的人才？
他想说人渣来着，可是努力想了想对方有哪些缺点，李代有点泄气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少年心性，获得神甲和神功的喜悦，很快就被青春期懵懂的情绪所乱。
李代低着头朝教室走去，出门时还觉得清新的空气都变得不怎么美好了。
高三（4）班，在二楼最靠边的教室，在经过3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劳柒柒的位置，她正坐在位置上和旁边的女同学说着话，似乎感觉到窗外的目光，她转头看了一眼。
李代目不斜视地从窗外经过。?


 第四章睡一辈子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李代感觉自己有点茫然，这一年多都习惯了在学校趴着，在家里趴着，突然要学习，有种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感觉，现在课程已经不学习新知识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习各种总结性的知识，高三下学期开始，每一天基本都是做各种习题为主。一天一次小模拟，三天一次大模拟，还有什么周考、月卡。
这一年来，原本在班上因为成绩好还算瞩目的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了班级里被边缘化的人了，每一个人在高考的这场战役中都自顾不暇，没多少人会在自身难保的时候，还关心一个即将落榜的同学。
“李代，你今天的作业又不交？”
李代觉得自己错了，还是有那么一个人关心他的......作业交没交。
学习-委员赵虹瑾嘛，班里的“管事婆”，都一年了，还天天问他作业交不交。
他没有应答，只是趴在桌子上，挥了挥手，没有看见赵虹瑾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
班上的人都知道李代得了嗜睡的怪病，可是赵虹瑾总觉得除了病意外，李代更多的是自暴自弃，不就是高二学期结束的时候被人扒了裤子嘛，不就是被很多人看到了隐私嘛，不就是......
好吧，是有点惨，不过就一点点嘛，至于拿自己的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开玩笑，更应该振作起来，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以后以王者的姿态回到这里，一雪前耻。
高一高二的时候，班上还有李代这么一个竞争对手齐头并进，好嘛，高三了，反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骑绝尘了。
“你就睡一辈子吧！”
临走时，赵虹瑾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决定从明天起，不再问李代的作业交没交。
她不知道的是，李代现在有种刚从监狱里出来，突然直面这陌生世界的憧憬和害怕。
他觉得课本陌生了，同学陌生了，连一直和一起上学放学的劳柒柒同学也有自己的伴了，他突然觉得有点孤独，好像掉队了一样，看着大部队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独留他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荒野。
下了第一节课，李代向班主任请了假，打算散散心，先把心态调整过来，于是一个人越过操场，经过篮球场，穿过树林，然后用请假条出了校门。
今天是清明节，不过除了杜牧那首《清明》的古诗，他也就这两年才有了对于清明的概念，那就是奈姐在清明这一天祭奠她爸爸。
要不就去看看吧。
上了197路公交车，又转11路车，然后走了一段路，才来到公墓园。
之前姜伯下葬的时候他来过，虽然有点生疏了，不过因为姜伯的墓地比较好找，除了四周一座座坟墓有点渗人，倒也费多少功夫。
“奈奈，今天在你爸面前，我不想和你谈这件事。”
是姜妈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谈？”
姜奈的声音带着斥责：“你知道我看见你和那个姓张的搂在一起时，我是怎么想的吗？”
“奈奈......”
“我觉得你背叛了我们！我现在看到你，我会觉得恶心！”
“奈奈，你别说了好吗，求求你别说了......”
“我就要说，我还要当着爸爸的面说，那个姓张的，原来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还是爸爸的好哥们呢，爸爸才走了多久，就跟自己的嫂子勾搭上了......”
“别说了......”
姜妈打断了姜奈的话。
“恶心！”
啪——
“我叫你别说了！”
李代第一次听到姜妈这么伤心的声音，声音透着悲伤和哀嚎，让他的心一颤，他有点茫然，他只是一个十几岁没经历过世事的高中生，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只能把身子往角落里躲了躲，他想：奈姐和姜妈肯定不想任何人看到这一幕。
“为了那个姓张的，你打我？”
“奈奈——你回来！”
李代躲在角落里，看了看捂着自己脸飞奔而去的姜奈，又看了看蹲在坟前哭泣的姜妈，叹了口气，朝姜奈的方向追去。
姜奈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公墓园，随手拦了一辆过路的车辆，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下后面跟出来的李代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傻眼。
J市公安局，大会议厅。
“根据可靠消息，开膛手X已经进入J市，今天开始，所有人员取消休假，全天24小时待命。”
“下面是关于开膛手X的一些推测。”
“男，25-35岁，身高一米七二左右，具有相当的解剖学知识，左撇子，或者两手都能熟练用刀。”
“这是根据模糊监控和远距离看过他的人的描述进行的模拟画像。”
“这次一定要在J市将他绳之于法！”
开膛手X的案子在半年前轰动一时，接连两名年轻女子受害，第一名受害者身中三十九刀，其中九刀划过咽喉，与一百多年前于伦敦东区的白教堂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开膛手杰克如出一辙，所以被叫做开膛手，还因为凶手在两名受害者胸口都划了一个叉，又被叫作开膛手X.
因为监控摄像太过老旧，很多设备已经失灵，而拍到的也因为像素的问题，很难看清人脸，加上对方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到现在都还没落网，民众对于公安机关的刑侦能力提出了猜疑。
S市公安机关一直都没有放松对于开膛手X的追踪，最近在J市与S市交界处发现了其出现的痕迹。
这才有了S市公安局的这场动员会。
“郝队，你觉得开膛手X最有可能出现在哪里？”
郭茜对于这样专门杀害女性的凶手自然是深恶痛绝，这次开膛手X逃到J市，她心底暗暗发誓要将他捉住。
“很难说啊，我担心的是，他发现自己在劫难逃，会再一次选择报复性作案。”
姜奈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紧绷的绳子让她除了脖子以上，想动弹一下都很难。
她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废弃的房子，窗户没有玻璃也没有防盗网，只有一个框架在上面，框架上倒是有钉子的痕迹，很显然之前是有安装门窗的，只是后来被拆下来了，墙壁上满是苔藓和发霉的印记。
她记得她从公墓园出来，然后上了一辆车......?


 第五章选个数字

司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满是血丝的眼球，很多天都没有修剪的胡子，衣服上也很脏。
他转头微笑着对她说：“很高兴为你服务！”
姜奈这才看到他右边脸上一道伤疤恐怖吓人，伤疤应该是最近才有的，上面还有一些没有洗干净的血痂。　
姜奈强装镇定，笑容有点僵硬地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上错车了，我以为是我朋友的车，打扰了。”
说完就准备拉开车门下车。
拉到一半，她的手停了下来。
因为她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的刀，握着刀柄的，正是旁边那个刀疤男。
车门关闭，汽车启动。
“你醒了？”
姜奈悚然地想回头看身后说话的人，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你是谁？想干什么？”
“为什么你们女生被绑着的时候，总喜欢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你们平时不都是趾高气扬，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吗？为什么遇到事情的时候，都这么愚蠢呢？”
姜奈感觉一双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脖子后面不禁泛起了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
“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吧，一到一百的数字里，你自己选择一个喜欢的。”
“为......为什么要选数字？”
“臭女人，叫你选你就选，啰嗦什么啊！”
“我选，我选，我选......”
姜奈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掀掉了，一只用力的手抓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她感觉自己这次要死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她不该在爸爸坟前骂妈妈恶心的报应吗？
多少次听到妈妈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哭泣，那时不是想过如果妈妈再找一位照顾她的人，自己也能接受吗？
为什么看到妈妈和姓张的抱在一起时，自己心里泛起的是愤怒呢？
“......我选29。”
“能告诉我，你选择29这个数字的原因吗？”
“我......我有一个弟弟，他在那一天生日。”
“真是个好数字，真是位好姐姐。”
姜奈还没来得及开心，又听到那个声音：“第一个女孩选择39，她说3月9日是她的生日，于是我在她身上划了39刀。”
磨刀的声音响起，嗤嚓，嗤嚓——
“第二个女孩选择了21，说了一大堆我不懂的话，什么生肖、星座、幸运数字，于是我在她身上划了21刀。”
“放心，刀很快的，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姜奈嘴巴一张一合，恐惧让她失了声音，冰冷的气息环绕着她，就像地狱开了个口，吹出来阴风，要将她吞噬。
嗒——
一颗石子撞击在墙上，反弹到地上。
“谁！”
那男子左手手里拿着一把三十多公分的尖刀，右手似乎受了伤，用布条胡乱地包扎了一下，他走到一扇窗户前，作势要伸头寻找扔石子的人，却又突然转过头来，咧嘴狞笑。
“当我傻呢，还使调虎离山计，没想到啊，只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少年。”
“是不是自不量力，你可以过来试试。”
这个声音？
姜奈猛然回头，看见李代走到她右侧，歪头看到她转头，还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代，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快走，走啊！”
姜奈先是喜悦，转而惊恐，然后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对着李代喊叫。
“嘶——”
李代用手去捂姜奈的嘴，却被她咬了一口，忍不住沉声：“别闹！”
不久前，在公墓园外，正当他着急找车的时候，他发现车子拐进了公墓园旁边的一条小道，他也来不及再找车，直接就往这边跑，所幸这边只有一条路，没有岔路。
这附近大部分都是写废弃的房子，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让他惊喜的是，跑了这么久，消耗的体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每次筋疲力尽的时候，丹田那暖暖的气息就会渗出一些，于是手脚又有了力量，连呼吸都轻松了很多。
听到人声之后，他悄悄地摸到墙边，屋内的情形让他头疼不已，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其他，他想也没想就从地上捡了个石头就往屋内扔，本来想使个调虎离山计，没想到对方这么谨慎。
看了看自己随手拿的木棍，不到四十公分长，再看看对方手中明晃晃差不多长的刀，他感觉自己有点草率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少年佩剑未妥，出门既是江湖。
刀和棍的区别在于，我可以护着要害忍着痛挨你一棍，然后捅你一刀，你却不敢为了给我一棍，挨我一刀。
有人就会说，我直接用棍打掉对方的刀不就行了？
先不说对方是不是一动不动让你打，有的时候，作为一个普通人，让你拿着棍，要你击打固定的目标，你都有很大的可能失手。
当然了，专门练棍的人除外，这里指的是像李代这样的普通人。
因为这需要很强的肌肉控制力。
不过对方右手受伤，这应该是他的机会，可是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克敌制胜的办法。
他的体力有限，挥舞了几十下之后，他就感觉到了手臂的酸涩。
看着对方气定神闲的表情和戏谑的眼神，他心里暗暗叫苦。
得想个办法才行，不然今天两个人都要折在这里，这是什么变态啊，莫名其妙地就要杀人。
“手酸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桀桀——”
“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欠揍？坏人桀桀地笑才符合人设吗？”
“坏人？”
刀疤男像是被踩到痛脚一般：“我从小学到大学，学习都是全优，好人好事我做得也不少啊，算是个好学生吧？找了个女朋友，对她是百依百顺，她要星星我给她买钻石，她要月亮我给她买翡翠，就算是工作再忙，她一个电话，我都想尽办法抽时间陪她，算是个好男友吧？
有什么用！
做好人有什么用？
换来的只是伤害和背叛！
我做了半辈子好人，做了一两件坏事，我就成坏人了？
所以说好人不能做坏事，做了一辈子好人，如果你做了一件坏事，你也成坏人了，还是做坏人好，只要你放下屠刀以后做一两件好事，别人都会把你夸上天。
那我就先做一个坏人，坏事做尽以后，我再做个好人！”?


 第六章开膛手X

李代有点哑口无言，中国人对于好人的期望值和坏人的宽容度都太高，世间哪有那么多纯粹的好人和坏人，绝大部分人都是庸人而已，会做好事也会做坏事，好事和坏事有的时候也很难界定，做好事应该得到奖励，做坏事就要接受惩罚，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没有办法回到对方的这些问题，他只想怎么在这个神经病的刀下，和奈姐全身而退。
话说，坏人除了桀桀地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啧啧，如果你是好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刀疤男一听这声音，脸色瞬间苍白，原本戏谑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李代一看对方表情转变就知道要糟。
果然，刀疤男刀在左手中旋转，瞬间变成了反手握刀，佯装欺身攻击李代，等李代挥棍防守的时候，转身提刀往姜奈方向冲去。
该死！
李代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快要飙升满格了，想也不想就朝着姜奈扑去。
可是来不及了！
再快一点啊！
在某个瞬间，李代发现全世界都慢了下来，他看到奈姐脸上惊恐的表情和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拿刀男子疯狂的表情和眼神中泛起的悲哀，丹田那股暖暖的气息从丹田涌出，顺流而上，经过五脏六腑，再由五脏六腑分散身体各个部位，头部、颈部还有四肢。
充沛的力量！
脚蹬地面，他感觉到了鞋与地面摩擦的滚烫，然后身形在慢下来的世界里加速移动，一点一点地追上并超越拿刀男子。
说来迟，那时快，变故就发生在须臾间。
在姜奈的眼中，原本和李代对峙的拿刀男子突然扑向自己，后起步的李代却先一步扑到自己身上。
鲜血四溅——
姜奈睁大着眼睛，缓缓地低头看向倒在自己怀里的李代，一股血腥味萦绕在鼻端，随着一声刀掉在地上的异响，姜奈如梦初醒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
“李代，你没事吧，你不要死啊！”
她哭着喊着，被绑住的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只能对着趴在她身上的李代哭喊。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在地上悄然绽放，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
姜奈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可是哭着哭着，她却越来越疑惑，李代一动不动，为什么那拿刀男子也趴在李代腿脚处一动不动？
“奈姐，我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李代的声音传来，声音有点闷：“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来。”
姜奈才意识到李代的头正埋在自己两峰之间，不由又羞又气：“那你还不赶紧起来。”
“脱力了，脚崴了，臣妾做不到啊！”
忍着胸前传来的异样感，姜奈现在动不了，只能转移话题和注意力：“他怎么了？”
“应该是不小心被自己的刀割了。”
不对，把刀击飞然后割到刀疤男的另有其人。
他记得扑向姜奈时，脑中突然出现一招拳法，想也没想，一拳打在对方的心口，与此同时，他眼角好像飞过什么东西，将刀疤男的原本刺向他的刀打飞，打飞的从刀疤男胸口划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他想起身戒备，可是刚刚用力过度，浑身脱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发现丹田那团暖暖的气几乎全部耗尽，所有的丹田之气，都在刚刚那个瞬间爆发出来，脚踝也因此受力太大，崴了。
过了十多分钟，李代才感觉自己身体有了一些力量，有点不舍地从柔软中抬起头，姜奈的脸一直都通红了，汗淋淋通红的脸，给人一种别样的美。
“姐，你真漂亮！”
“贫嘴，还不赶紧帮我把绳索解开？”
李代让脱了束缚的姜奈第一时间报警，他刚刚只是诈了对方一下，他平时都没有用手机的习惯。
姜奈报完警，又按了姜妈的电话，最后想了很久，都没有拨出去。
李代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说话的人，所幸不再理会。
“他流这么多血，会死吗？”姜奈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刀疤男。
“应该不会，也没割到要害，就是伤口大了一点。”
“嗯。”
“姐，你就不说点什么，比如夸我点什么？”
“冒失英雄，无赖英雄，还是流氓英雄，自己选一个吧！”
“英雄就是英雄，干嘛要加这么多前缀啊，好歹也加个好听点的前缀吧？”
“爱要不要。”
“姐，你不是跆拳道黑带吗？这么被他制住的？”
“姐大意了，没有闪——”
“啧啧，真是不忍心打断你们，可是没办法，一会儿警察来了，事情会变得复杂，我这个人又太讨厌麻烦。”
两个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个身穿中山装的青年靠在没有门的门框上，一脸惬意地看着他们。
“冒昧打扰了。”青年抱了抱拳，然后走到那刀疤男身边蹲了下来，有点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他的衣服，翻了翻几个口袋，然后从其中一个口袋掏出一根黑色的木头。
青年闻了闻，确认了之后，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布，小心地包起来，才放进自己口袋。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小兄弟拳法不错，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人，这东西我有大用，没办法分给你，此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自有报答，我叫郑修文，”他侧耳听了听，一抱拳:“警察来了，我得走了，咱们山水有相逢，再会！”
果然，没多久，他们听到了警笛声，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讶异不已，对方的听力也太恐怖了吧。
没有人知道这一对姐弟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姜奈和李代的一生又有怎样的转变，只是突然听闻“开膛手X”落网了，有关注的人自然是拍手称好，却没有更多的信息流出来。
公安机关也根据当事人的要求，这件事除了必要的笔录，并没有流传出来。
“郝队，对于熊人启身上的伤，你怎么看？”
郭茜看过医生的报告，“开膛手X”熊人启左手粉碎性骨折，最严重的是他的心脏，已经变成非常脆弱的“玻璃”，也就是说，如果重击的力量再大一点点，心脏可能就会碎成一滩，可是偏偏就是没有碎，维持着脆弱的平衡，简直是个奇迹，不过人肯定是废了。
不过即使现在不死，像他这种罪犯，死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人在遇到危险时，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吧。”
郝队吐了一口烟圈，吸了吸鼻子，这次“开膛手X”熊人启的落网虽然没他们什么事，总算有个完美的结局，至于“开膛手X”熊人启的处罚，交给法官就好了，他们的职责就是抓住他。
“可是......”
“小茜，他们都是受害者，李代还只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郝队打断了郭茜的话。
“是。”
“对了，可以给他们颁个见义勇为奖，姜奈的就算了，颁给李代吧。”
几个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抛开双方父母心有余悸的唠叨，李代终于在十点钟爬到了床上。
夜晚的风穿过灯火辉煌的城市，今晚的姐弟俩却是难以入眠。
姜奈在经历生死的劫难之后，对于之前很多无法释怀的东西，在“开膛手X”熊人启刀即将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刻，都释怀了。
爸爸的死，一直是她内心的一块石头，不敢相信无法接受，所以看到有爸爸影子的那位学长，才会那样深深地着迷。
后来看到妈妈有了新欢，她觉得是背叛，更多的是害怕妈妈忘记了爸爸。
生死间有大恐怖，也有大彻大悟。
就让妈妈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爸爸就由我来铭记。
算了算了，不想了，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姜奈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心有余悸地抖了抖身体，眼前一会儿闪过那张狰狞的脸，一会儿又闪过李代那个不怎么高大却十分可靠的背影，最后脑海里盘桓的是李代趴在自己胸口的画面，不由娇吟一声，抱紧了被子。?


 第七章跌打药酒

李代也是辗转反侧，今天的事情对于他的刺|激太大，这和以前的打架不一样，打架都是只分输赢，这次却是直面生死，他想起他扑向奈姐时，如果下腹丹田那股暖暖气息的异常和效果，他和奈姐现在可能就是两具尸体了。
经历了这次之后，他深深地觉得实力的重要性，如果他丹田的气息再强一点，能够自由控制，今天也不会差一点就被刀捅死。
努力修炼吧！
窗外的光照进熄灯的房间，暗青色的床单上趴着一个人影，臀部高高地翘着，颇有韵律的呼吸声中隐隐能听到龙吟声。
早上醒来，李代发现自己的脚踝肿了一圈，轻轻按了一下，差点叫出声来。
别是废了吧？
只得让李妈打电话给劳叔，今天还得坐他的车去学校。
“叔，早——”
车上不仅仅只有劳叔，劳柒柒也在。
不是说走路去学校的嘛？
“你妈说你脚崴了，挺严重的，一会儿到校门口，让柒柒扶你进去。”
想必李妈李爸没有把他和姜奈遇见的事宣之于口，只是说他崴了脚，不过这事总会慢慢传出去的，人呐，是保守不住秘密的。
“不用了——吧。”
李代看到劳柒柒斜过来的眼神，很自觉地闭上嘴。
面对劳柒柒的时候，他总会有点犯怵的感觉。
他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提出要和劳柒柒比谁尿得远，那时劳柒柒看他的眼神，现在想想，都还有点羞耻有点无地自容呢。
后来似乎也在劳柒柒面前干过一些现在想来都特别沙包的事。
她总是一副我看透了你，耗子尾汁（好自为之）的表情。
要说劳柒柒，在蔡塘四中比她漂亮的自然是有，但是要说比她腿好看，还真是很难找得到。
这不，她很李代站在一起，虽然身高比李代矮那么几公分，腿却比李代还长。
若是穿上高跟鞋的话，可能比李代还要高一点，李代很多次都自我安慰，自己还在长身体呢。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等待， 在校门口的时候，竟然又碰到了那个吴幼安。
“早啊，你朋友？”
李代有点讨厌这个音乐才子的笑容，这么阳光，显得他更加颓废了。
“不是，我爸朋友的儿子。”
李代仿佛听到自己玻璃心碎的声音，以前比尿尿时还叫人家臭李代，现在新人换旧人，朋友都不是了。
柒柒，是我看错了你，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长江大桥。
老话一点都不好，你走阳光道，我就只能走独木桥，凭什么呀。
“我帮你扶他吧，我是男生，力气大。”
音乐才子都这么乐于助人吗？你们这种人不应该和各种女孩子谈谈恋爱，然后分手，写出最悲伤深情的歌吗？不要做出乐于助人这样不符合人设的事情好吗？
李代感觉自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
“诶诶，你慢点，脚疼着呢。”
“这个姿势不对，你使点劲。”
“哎哟，你差点踩到我受伤的脚了。”
劳柒柒：“你再啰嗦，就把你扔了！”
李代不知道为什么劳柒柒会婉拒了吴幼安的帮忙，自己亲自动手扶他，为了不让彼此尴尬，他只能没话找话，缓解一下气氛。
不过好像效果并不怎么好。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往外掏书的时候，李代发现书包竟然有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难道是刚刚书包掉地上，柒柒帮忙捡起来时，偷偷地放进他书包里的？
这个小可爱，难怪刚刚不让音乐才子帮忙，原来是找机会把跌打酒送给他！
肯定是早上的时候听劳叔说他脚崴了，所以特意为他准备的。
一天下来，虽然做了很多习题，可是柒柒偷偷送药酒这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底。
下午放学，劳柒柒扶着他往校门口时，好几次他想开口问，又怕一不小心伤了柒柒的自尊，最后还是忍住了。
回到家，把书包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准备把那瓶药酒拿出来好好珍藏，这可是他收到柒柒的第一件礼物呢，虽然这件礼物有点独特，不过柒柒本身就很独特的嘛。
药酒用的是一种不透明的瓶子装，难道她想暗示，这份情她难以启齿吗？
李妈正准备弄饭吃，李代的病莫名其妙地好了，她虽然开心，不过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对了，牛牛，看见我早上帮你擦的那瓶跌打酒没，我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一会儿还要再帮你擦一次呢。”
牛牛是李代的小名，从小就习惯了这样叫，李妈现在还是习惯叫李代的小名。
李代在书包里的手停住了，缓慢而僵硬地转过头来：“什......么颜色的瓶子？”
“深棕色，不怎么透光的那种。”
“是......这样款式的吗？”
他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柒柒送的礼物”，对着李妈举了举瓶子，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哎呀，我说怎么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呢，原来是掉你书包里了，来，我这就先给你擦一遍。”
有些人他还活着，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李代
这天周四，课间操后，校领导一如既往地简单讲几句，不过这次倒没有长篇大论，因为在他身后站着两位身着警服的公安。
若这时给教导处主任拍个照，加个“震惊”开头的标题，妥妥的又是一个大新闻。
“今天呐，我特别地高兴，我们学校一直倡导的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我们的同学中，不但在学习之余，还勇于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
前两天，我们J市办了一个大案，这里面就有我们学校的某位同学的功劳，这不，我们公安机关的同志还特意把见义勇为奖送到我们学校。
谦虚是中华人民的美德，不过我觉得该奖励的，我们一分都不能少，当然了，我们是不鼓励这种风险性极高的行为的，做好事也要力量而来嘛。
下面，请高三（4）班的李代同学上来，领取我们公安同志的见义勇为奖，大家鼓掌！”
在全校师生的掌声中，李代一瘸一拐地从同学让出的通道走向主席台。
同学的目光中有惊讶、有羡慕、有迷茫......


 第八章见义勇为

李代没有看他们，他在走上主席台时，突然想到如果那天他死在那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又是什么状况呢？
全校师生瞻仰他的遗体？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校长都没这个殊荣，或许劳柒柒会来看，赵虹瑾......她不会，还有谁呢，他想不到了。
于是他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看了看骄阳蓝天，看了看风吹落叶。
落魄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矫情！
从女警官手中接过奖状时，他耳边传来一句话：“控制好自己的力量，不要用它来作恶，我可不想现在给你发奖状，下次给你带手铐。”
李代抬头，看到一双既是警告又是忠告的眼神。
当然，他是猜的，鬼知道眼神还能看出什么东西，反正他看不懂。
郭茜看着少年一瘸一拐的背影，想到刚刚那位少年轻声回的话:“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什么意思，没听懂。
见义勇为奖可不仅仅只有奖状，还有两万元的奖金，这两捆钱在他手里还没捂热，就被李妈收走了，说是留着以后给他娶媳妇儿用，同样用途的资金，还有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
他很想说，我以后尽量找一个不要彩金的姑娘，或者干脆找一个富婆，做一个胃不怎么好的美男纸，不也挺好的嘛。
当然，如果劳叔家变得很有钱，然后把柒柒嫁给他，那就十分完美了，毕竟劳叔就一个女儿，彩不彩金的，以后不都是他俩的。
不过柒柒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她成绩很好，以后应该会考上一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他按照现在的进度，考个一般的重点大学，问题应该不会很大，但是要想考上清、北这两所大学，还是有点困难的。
到时天各一方，他会遇见他的公主，她会遇见她的王子。
哎呀，不能想了，想多了上火，公主王子神马的，通通见鬼去吧。
练功！练功！
另一种练功的方式什么来着，试一下去去心火。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特殊条件修炼方式：将身体置于与人体有能量差的环境，再修炼体术，可加快修炼的进度。
能量差？
想了很久，没有想出个之乎所以然来。
带着疑惑进了卫生间，准备洗完澡上|床练功睡觉。
热水冲刷着身体，李代右手划过自己的脸庞，脖子，胸膛......
动作有点娘，重来。
热水冲刷着身体，李代右手抓着自己的......
阳刚是有了，但是不能播呢。
热水冲刷着身体，李代张开自己的手掌，让水从指缝留下，水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团水雾，将整个浴室变成了白蒙蒙。
李代灵机一动。
热水和身体有温度差，冷水和身体有温度差，是不是所谓的能量差？
那浸泡在热水或者冷水中修炼，是不是就可以事半功倍？
蒸个桑拿就能变强，点赞。
不过大体术修炼，一次就五个小时，什么热水也变冷了，真正要实施修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想办法吧。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不知道是重新修炼出来的丹田之气的功效，还是李妈跌打酒好用，原本肿得高高的脚踝再领完奖的第三天就好了。
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李代看到劳柒柒时，这心比八十老头的肾还虚，总担心她从他这里看出点什么来。
还在腿脚好了，再次和劳叔说好不用接送之后，李代也不用和柒柒一起坐车上学放学了，不用再心虚不已了。
可是他仔细想了想，好像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倒是他勇于和歹徒做斗争的事迹在全校传开了，有说帮助警察抓了一个小偷团伙的；有说帮助警察抓捕贩毒团伙，李代还用枪杀了好几个人呢；也有说李代帮助警察办了大案，和一个女警花好上了......
谣言总是那么荒诞，可是每一个传播的人都信誓旦旦，说得好像自己就在现场一般，传到后面都开始往神话发展了，倒是让李代在毕业前夕火了一把。
不管流言是怎么飞鱼，李代没有作出任何声明。
有几次他看劳柒柒好像要开口询问，最后她都没有开口，他还想着，若是柒柒问起来，他就立刻打断她：别问，问就是爱过。
随着丹田之气越来越壮大，离高考也越来越近了，李代除了每天用那一分钟贤者时间来记忆各种知识点，每天都被各种习题折磨得死去活来，好在挺过来一个月之后，因为记忆的东西越来越多，对于各种习题也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考试的成绩也在他的控制下，排名在班上每次都进步那么一些，让关心他的人又是高兴，又是惋惜。
丹田之气也在一个月的努力下，由原本的一团气，变成了五团气的量，他也开始多多少少能够控制那么一点点，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让他的体力和爆发力增强了很多。
这日周末，李代不舍地拿出自己省下来的100块钱零花钱，去市场上买了两卷大卷的锡箔纸，商家说每卷有60米长，应该够用。
然后回到家搬了两台取暖器就出了门。
劳柒柒打开院门，疑惑地看着提出一大堆东西的李代。
昨天放学的时候，李代突然和她说今天来她家，要她帮一个忙，还特意问了她爸爸应该会不会在家。
“别愣神了，快帮我接一下，手都要断了。”
劳柒柒接过李代手中的书包，李代将剩余东西放进院子里，李代松了一口气，提着一堆东西，走几百米，还真有点费劲，不是有多重，而是东西太多不好拿。
劳柒柒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取暖器就两台，还有书包、衣服、排插......
“你想干什么？”
“我准备在你家建一个秘密基地。”
李代用右手背挡在左边嘴角上，神秘地说道。
劳柒柒一脸平静，看着他做妖，类似的事情，李代从小到大没少干，每次都不出她所料——脑残的行为艺术。
“别愣着啊，快过来帮忙，对了，把你家那两台取暖器也拿过来，我先上去了啊，就你家三楼那个空的卫生间。”
李代重新提起地上的东西，就往三楼去。?


 第九章爱信不信

劳柒柒家是一栋四层的楼房，他们都在一楼二楼活动，三楼四楼除了放一些杂物，基本处于空置的状态，一二楼都有卫生间，三楼的那个预留出来的卫生间就空置了，刷了白灰、贴了地板，就没有再安装别的东西了。
卫生间宽两米左右，长三四米，高两米半，按道理一层应该有三米多，不过顶上有一部分被隔壁房间占用了。
比了比高度，李代又去找了一张凳子，然后开始往墙上贴锡箔纸，打算做一个隔热层。
当劳柒柒拿着两台取暖器上来时，李代已经贴了半面墙锡箔纸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劳柒柒有的时候还真有点搞不太清楚李代这小脑袋瓜子会干出什么奇葩的事来。
“桑拿房啊，家庭自制至尊级超级桑拿房，是不是很酷？”
李代有点自得地挑了挑眉，这可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到的特殊练功环境，一边练功一边蒸桑拿。
劳柒柒：......
贴锡箔纸、摆放取暖器、拉插座......
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一个简单的桑拿房就弄好了。
主意还是锡箔纸有的时候会掉下来，还得找东西固定。
将四台取暖器打开，然后档位开到最大，李代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卫生间。
“我等下进去试试我们桑拿房的效果，时间应该会比较久。”
李代交代完，就开始脱衣服。
劳柒柒捂着自己的眼睛：“你干什么啊，流氓！”
“当然是蒸桑拿啊，哪有穿着衣服蒸桑拿的？拜托，你捂着眼睛的指缝再开一点，就可以把脸露出来了。”
因为忘了带浴巾，李代最后还是留了条内|裤，毕竟柒柒还在一旁。
进了卫生间，里面的温度已经很高了，没有温度计，他对于温度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只是觉得热气袭来，没一会儿，脑门就开始出汗。
把档位调低了一点，他有点担心温度太高会不会把的毛发烫卷，本来就卷的毛倒无所谓，别把头发给烫了。
地上铺了一块木板，木板上垫了一床毯子。
李代跪在上面，然后往后一躺，摆了个修炼的姿势，配合已经非常熟练的呼吸频率，很快地进入了睡眠的修炼模式。
劳柒柒在卫生间外等了20分钟左右，还不见李代从里面出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她以前和妈妈一起去过一次桑拿房，在里面呆了不到10分钟就出来，里面实在太热了，一直出汗，特别容易脱水。
她敲了敲门，喊了一句：“李代？”
没有听到李代的回答，劳柒柒的脸色变了变。
不行，她得进去看看。
卫生间的门并没有上锁，劳柒柒很轻易就打开了，慢慢推开门，一股热浪从半开的门里扑面而来，里面的温度比她想象中的要高。
随着门的打开，李代躺在木板上的情形也映入他的眼帘。
昏迷了？
几步间走到李代身旁，劳柒柒蹲下来摇了摇李代：“喂......”
“你最好不要动他。”
一个似金非金的声音突然从李代的身体里传出。
劳柒柒吓得推后了两步，被墙上的锡箔纸烫了一下，低声惊呼了一声，然后往门口的方向退了退：“你是谁？”
她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李代被鬼附身？李代真实名字叫萧炎，体内藏着个老头？
“你无须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须知道他这一次修炼对他很重要，当然了，如果有你的帮助，过程会变得更加简单一点。”
“你为什么会在李代的身体里？我凭什么相信你？”
似金非金的声音：“爱信不信！”
劳柒柒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热一冷，让她有点头晕，喝了点水，拿着从楼下找来的剪刀，她重新回到卫生间。
“你确定这样对他好？”
劳柒柒拿着剪刀，在李代的内|裤上比划了几下，迟迟没有下手。
似金非金的声音：“爱信不信！”
看了看李代在高温下有点通红的脸，劳柒柒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闪过了多少画面，画面从很小的一对男孩女孩，到少年时代，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朋友，他总是那么不成熟，干了数不清的奇葩事情，也是这么一个傻傻的男孩，每次有什么危险，有什么需要出头的事情，都会第一时间站在她身前，哪怕遍体鳞伤，也从来没有退缩过......
劳柒柒笑了笑，那一瞬间绽放的笑脸，如果一朵含苞的花骨朵瞬间开放，给人一种非常震撼的美，只是这种美，没有任何人看到。
通红着脸，轻轻地捏起内|裤裤裆处，因为担心剪刀伤到李代，她得尽量把他的内|裤往下拉一些，这个过程中，自然少不了触碰到李代的要害。
拿着剪刀，把李代内|裤裤裆处剪断，又从左边裤腿往上剪，一直剪到裤头处，完全剪断。
劳柒柒别着脸，从李代的右边，把这条内|裤抽了出来。
如此这般，李代就不着片缕地呈现在劳柒柒面前。
她慌乱地看了一眼，然后拿着剪刀和已经成碎片的内|裤逃也似的出了卫生间。
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墙壁，劳柒柒手抚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冷热交替和那羞煞人的情景都让她的头有点发晕，休息了近十分钟，她才站了起来。
想起那个神秘声音的话，她下了楼，从二楼的热水器放了半桶热水，提上了三楼，再一次进入卫生间。
忍着羞意，劳柒柒用勺子，勺了一勺热水，缓缓的淋在李代身上。
水从李代身上滑落，流到毯子上，又沿着地板从下水口流走。
热气很快弥漫着整个卫生间，里面愈发闷热起来。
淋了几勺以后，劳柒柒也没有之前那么害羞了，偶尔视线还停留在小李代上面，透着一丝好奇。
“爱信不信，你在吗？”
劳柒柒问了一句。
“爱信不信？”
她又问了一句。
“你才叫爱信不信，你们全家都爱信不信！”
似金非金的声音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李代他练的是什么功？会不会有危险？”
“一个睡觉就能变强的功法，能有什么危险？”
“那李代他这一年来天天睡觉，就是因为练功？”
“不是，是他太弱了，承受我的依附，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需要靠睡觉恢复。”
“他知道你在他身上吗？”
“自然是不知道！”
“不拿自取是为偷，你就是个小偷！”
“我堂堂域甲，全宇宙闻名，你说我是个小偷？”
“切，吹牛谁不会？”
“谁吹牛了！我......你爱信不信！”
“他以后会变得很强吗？”
“那是自然，有我的帮助，他想不强都难。”
“那是多强？”
“打爆一个星球......还是没问题的。”
“你怎么不上天呢，吹牛不打草稿！”
“爱信不信！”?


 第十章我内裤呢

从修炼中醒了过来，李代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
“啊咧，我内|裤呢？”
好一会儿，李代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他记得他是穿着内|裤进来的。
身下毯子也是湿湿的，我出了这么多汗？
他记得他小时候又一次尿床，然后跟大人说是自己出的汗。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都流了一地。
李代来不及多想，赶紧先将取暖器关了，实在太热了。
然后才把木板上的湿淋淋的毯子拿起来，裹在自己身上，走出卫生间。
劳柒柒不在外面，李代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物理资料，贤者时间太宝贵，他必须合理地把它用到学习上。
一分钟过去，李代发现贤者时间并没有过去。
两分钟过去，那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灵感迸发的状态才退去。
足足加长了一倍时间！
李代兴奋地握了握拳，如果这样的话，合理地分配好，他完全有信心应对这次的高考。
平静下来的李代又想到了刚刚那个问题，他的内|裤哪去了？他翻了一下他的衣服，唯独不见了内|裤。
先穿上带来的内|裤，李代把衣服穿好。
“柒柒！”
他高声地喊了一声，没多久，就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人影出现，正是劳柒柒。
“柒柒，你有看到我的内|裤吗？”
“什么内|裤？”
说话的声音却不是柒柒，而是从柒柒的后面传来。
李代越过劳柒柒的身影，看到了她后面露出半个头的劳叔。
李代脑子空白了一下，伸手挠了挠头皮:“叔，我今天新买了一条内|裤，这不准备回家了，不知道放哪了，想问问柒柒。”
“你说的是这条吗？”
劳叔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还以为是柒柒买给我的呢，原来是你带过来的。”
“是啊，叔，我今天过来请教柒柒一点学习上的问题，这不，路上买了条内|裤，就一起带过来了，叔，如果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一会儿我回去的路上重新买一条。”
“逗你呢，刚刚柒柒和我说了，你英姨已经做好饭了，吃饭吧。”
李代从小到大，没少在劳叔家吃饭，倒是读中学以后，在这吃饭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也许是劳柒柒渐渐出落成大姑娘了，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听柒柒说，你们上午还弄了个实验室，要做什么物理试验？”
饭桌上闲聊，劳叔突然问起。
李代看了劳柒柒一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劳叔说的，只好顺着劳叔的话语：“是啊，就做了个小试验，验证一些物理现象，更好地理解课本上的知识。”
“挺好，不但要动脑，更要学会动手，就是要注意安全，听说很多试验是有危险的。”
“没有危险的，叔，就是一些光热现象。”
吃过饭，英姨上班去了，劳叔也接了一个电话就出门了。
“柒柒......”
李代想了想，还是想问问内|裤的事。
“不清楚、不明白、你可别乱说啊！”
劳柒柒扔下“川普三连击”，然后跑了：“我和同学约好了下午去逛街，你自己收拾东西回去吧。”
徒留下李代一头雾水。
回到家，李代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丹田之气由九团小气团的量，变成了十八九团小气团的量，一次“蒸桑拿”修炼竟然增长了一倍有余！
为什么方便，他干脆把一团小气团的量叫做“团团”。
小团团多了，他能控制的量也多了起来，有差不多两个团团的量，控制率为十分之一。
“呼呼——”
李代挥了几下拳，竟然能听到拳风的声音。
哪个少年没有武侠梦和英雄梦呢？
哪个不想练就一身盖世武功，恃强凌弱、调戏良家妇女呢？
咳咳，开个玩笑，反正想想又不犯罪。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学蜘蛛侠那样，搞一套有特殊的服装，或者买条红色的内|裤外穿。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出现在那些没有路灯或者偏僻的角落，为那些孤身一人的弱女子保驾护航，等她遇到危险时，再来个英雄救美，从此两人双双坠入爱河，开启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完美！
想到就做！
李代翻箱倒柜，最后只找到一件长长的风衣和一把墨镜。
也罢也罢，简单一点也好。
换了双适合追逐的黑色跑鞋，然后找出封尘多时的双节棍，插在裤腰上，风衣一裹，李代觉得自己现在肯定酷毙了。
可惜，这份帅只属于黑夜，柒柒注定是看不到了。
今天李爸李妈去了临市不回家，倒是省了他一番口舌的功夫。
只是他雄赳赳气昂昂出门的时候，他好像听到好像有人说了句“沙包”，声音似金非金，待他仔细听时，又没听到什么。
到了街上，李代发现一个很严重的失误。
那就是那些超级英雄要么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要么会飞或者借着蜘蛛丝在大楼间跳跃。
而他呢，骑个自行车？
何况现在的劫财劫色的也不多，J市一个晚上算他发生两起，J市光线不好或者没有灯的路算它一百处，也就是说，他找一处这样地方守着，他有百分之二的机会碰到。
李代哭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李代？”
李代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第一时间把风衣的领子竖了起来，低着头往墙上靠。
太丢人了！
“李代！”
感觉肩膀被拍了拍，李代知道自己躲不过去，鼻子狠狠地喷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过头来。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是柒柒啊。
李代舒了一口气，反正在她面前丢脸的事发生的次数太多了，反而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她旁边的女孩。
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雀？不怪他一时差点叫不出她的名字，因为他们背后一般都叫她“复读机”。
她会把她听到的所有事，短时间内告诉全世界，这也是一个支配了附近少年们童年的一个“狠角色”。
“李代，你大晚上的，戴着墨镜干嘛？”
萧雀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这副样子太有欺骗性了，幸好李代知道她的真面目。
稳住，我们能赢！
“那什么，我最近看了一种锻炼视力的方法，就是晚上戴墨镜活动。”
——不行，这一听就是属于需要交智商税的理由，不能再让我在世人心里的形象雪上加霜了。
“那什么，这不老师布置的周末作业嘛，进行一次别开生面的社会体验，我寻思着，晚上戴着个墨镜装盲人，看看有没有人会帮助我。”
——我真棒！?


 第十一章写同学录

“是吗？我们也是去做社会体验的作业，”萧雀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怎么样，怎么样？有人帮助你吗？”
李代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好奇是假的，探究也是假，她就是想录制内容，然后再播出去。
“我这不是刚出门就碰见你俩了嘛，还没来得及去呢！”
“那现在就去，我们远远地看着，走走走——”
“诶诶诶，别拉我衣服——”
“哐当”一声，双节棍从裤腰上掉了出来。
李代抹了抹汗，事情有点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苦着脸：“我说这是盲杖，你们信吗？”
“好了，挺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劳柒柒发话了，算是替李代解了围，拉着还要问问题的萧雀往家的方向走去。
萧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等一下，我还跟他讲我们的社会体验内容呢！”
劳柒柒走了， 不过在走之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再一次告诉李代：我看透你了。
李代伸了伸脖子，最后叹了口气，低下头，转身回家去了。
出师未捷“心”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李代心里哀嚎了一声：劳资的英雄梦！
经过这么一些插曲，李代已经熄了那所谓的英雄梦，现实往往毕竟残酷，英雄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第二天，星期天，他又去了劳柒柒家。
和昨天差不多，把四个取暖器都打开，然后穿着一条内|裤进去。
三个小时后，等他醒过来，地上湿了一地，内|裤又离奇地从他身上消失了，只不过这一次有一条新内|裤放在一旁。
劳柒柒再一次逃离案发现场，这次因为结束得早，劳叔他们都还没回，李代只好带着深深的疑惑回了家。
这次修炼效果倒是没有昨天好，大概增长了3个团团的量，比纯睡觉的修炼三天才增加一团，效果强了差不多十倍，如此，李代丹田之气的量也突破到了二十以上。
蒸桑拿修炼虽好，不过现在也只能周末用这种方法， 平时还是以睡眠修炼为主，跑步加训练为辅。
整个高三的上空就像有一团浓厚的乌云，随着高考日子的临近，云层压得越来越低。
因为考前还有三天假，再除去周末，每一科的老师每天都在不断地强调：同学们，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让李代总有一种不久于人世的错觉。
因为“蒸桑拿修炼法”，李代周末多了一倍的贤者时间，让他多了一些高考的筹码，有计划有目的性地合理使用贤者时间，让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不再很粗糙地拿一本书或者资料记忆背诵，而是选择一些自己毕竟薄弱的知识点，然后在贤者时间里进行记忆和掌握。
考试的成绩也在他的有意控制下，由末尾排名，渐渐地上升到了中游，然后停滞不前，他不想表现得太离谱，引入注意，既然已经是班上的透明人，就在最后的时间里，维持住这个角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录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同学桌子上。
都是那种可以拆卸的册子，每一位同学单独一张，不用担心对方写的内容被别人看到，几乎每一个人都要写四五十张，有些受欢迎的同学，加上外班的，要写一两百张的也大有人在。
虽然李代高三起已经成了班里的“透明人”，可他还是收到了全部同学的同学录纸张，为了不会弄错，他只好每收到一张，就先把对方称呼写上去。
大部分同学录写起来是很简单的，无非就是一些“前程似锦”之类的祝福语。
每个人手里都会有几张他们认为比较特别，需要非常认真写的同学录。
或许是某个玩得很好的死党，或许是某个经历过很多难忘事情的同学，又或许是某个暗恋的异（同）性同学......
李代自然也买了同学录，礼尚往来地，班上每一个同学都分到了一张，分完以后还剩下5张。
他算了算：柒柒一张......
看着久久没有弯下去的第二根手指愣了很久，他记得他以前有很多朋友的，可是上初中以后，都不见了，他甚至一家一家去找，可是都搬走了，只剩下姜家、劳家和萧家，这三家的唯一一共同点就是：家里没有儿子。
萧雀算一个吧，他叹了一口气，又弯下一根手指。
另外没用上的三张，就当是适当的留白吧。
下了晚自习，李代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劳柒柒和萧雀在等他。
看到萧雀远远地就在对他招手，李代的头皮有点发紧，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为什么劳柒柒喜欢和萧雀这个“复读机”玩在一起。
昨天晚上就是她这个“复读机”，在他的“少年英雄梦”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脚印。
萧雀拿出两张同学录纸张：“高中同学录，这是我的，这是柒柒的，你可要好好写哦。”
等李代接过以后，她又伸手：“你的呢？不会没给我们留吧？”
“哪能啊！”
李代把接过来的两张放进书包里，又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两张，分别递给她俩。
交换完同学录，三个人一行回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复读机”果然名副其实，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她在说话。
昨天她和劳柒柒去了她二姨家的咖啡厅体验当服务员，末了她二姨还一人给了一百元的工资，这种靠自己劳动得来的收获，那种满足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对了，昨晚我们还看到了吴幼安，原来他有表哥叫富子昂，是个挺有名的歌手，两个人都超级帅！”
萧雀两手在胸前作捧心状，一脸花痴的样子。
李代目不斜视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心平气和，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不就是长得帅嘛，不就是会唱歌嘛。
李代泪流满面：怎么办，好羡慕嫉妒恨呐！
再长的路，也总会有走到头的那一刻，虽然萧雀在一旁叽叽喳喳，但是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夜色，总能够撩拨到少男少女那敏感而多变的心。
不知道是那一刻，三个人突然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着。?


 第十二章艳阳风雪

“毕业了，就各奔东西了，等读大学了，就很少有机会能遇见了。”
萧雀打破了那片短暂的宁静，微微颤抖的声音，被夜晚的风吹得零零落落。
李代很少看到这样的萧雀，眉头微皱，嘴角微微下撇，明眸流转间，溢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梨花雨。
她一向都是人群里话最多，笑得比蜂蜜甜的那个人，一天到晚活蹦乱跳，过得没心没肺，这样的她突然间落泪，让李代有点无可是从，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抛给劳柒柒。
劳柒柒白了他一眼，用纸巾替萧雀擦了擦泪，然后不知道在萧雀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瞬间将她逗笑，不依不饶地追着劳柒柒，要挠劳柒柒的痒痒。
这是一副多好的画面，身材容貌都是上佳的两位女孩，就像两只美丽的蝴蝶，追逐嬉戏于花丛间。
是啊，不知不觉，大家都长大了，开始有了各自的心事，哪怕是看起来最不会有心事的“复读机”，眉梢也开始沾染了一丝烦恼。
回到家，花了点时间把同学录写完，单独留下了劳柒柒和萧雀的没有写。
先放着吧，不着急给她们。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他想了很多很多，关于童年，关于烦恼，关于青春......
就是没有关于梦想。
他的梦想已经随着那俗气的风衣和墨镜，一起埋在了一个叫“青春”的山谷里，从那里离开了，就再也没办法回去了，那里有太多太多难忘的东西：热血、冲动、傻气......
就是没有害怕。
因为当你知道害怕失去，害怕错过，害怕忘记的时候，青春已经渐渐远去了。
——致，所有不被辜负的青春。
毕业季是忙碌的。
忙着考试，忙着道别。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李代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困了累了，就用睡眠修炼的方式恢复体力和精神，没想到效果出奇地好。
付出总是有收获的，特别是学习——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在离高考仅有三天的实际上学时间的时候，李代已经停止了高强度的做题了，每天只是做一点点题目保持住自己的状态。
然后他用空闲的时间，把劳柒柒和萧雀的同学录写了。
实际上，萧雀已经催过他几回了。
不是他不想写，只是有的时候提起笔来，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随便写点吧。
他写给萧雀的是：愿你开心到老，眼里藏着太阳，笑容永远坦荡。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喽。
劳柒柒的内容他思量了很久，最后写下：你是年少的欢喜，少年的憧憬，欢喜关乎友情，憧憬关于爱情。
每个礼拜照常两次“蒸桑拿”，李代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劳柒柒拿走了他的内|裤，虽然这背后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他每次刚开口问，劳柒柒就飞似的跑开了。
后来那几次，他干脆就光着，反正她都已经看光了，也省得劳柒柒每次要重新给他准备内|裤。
讨厌，看了人家的身子，总要对人家负责的嘛。
明天开始放考前三天假，休完假，6号去看考场，7-8号两天进行考试。
今天最后一天上课，上课老师都没有讲课，大部分都是在给同学们谈谈心，做一些心理建设。
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千里路我只陪你们走一程，从此艳阳风雪我不问！
他还会陪伴很多人走一程，然后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他们中间或许有些人会落魄，有些人会走上人生巅峰，艳阳风雪，他都不会过问。
很多女同学都哭了，男同学里红着眼睛的也不少。
不知道谁起了个头，然后变成了大合唱：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
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
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
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
李代眼睛有点酸，转头看向窗外，外面太阳炙烤着这片土地，他却觉得现在的教室里温度更高，那是青春的烈日骄阳，无论哭或笑，都是那么纯粹那么直接。
下午只上了一节课，班主任组织4班的同学拍毕业照。
中学的毕业照都大同小异，每一张毕业照乍一看，都差不多：第一排蹲着一排女生，第二排坐着一排老师，第三排站着一排女生，第四第五排都是男生。
李代选了最后一排，最左边的位置，背后是他们班级所在的教学楼，下午的阳光被教学楼这种。
李代看了看旁边，3班的人也在站队拍照。
不用寻找，李代的眼睛自带瞄准锁定功能，即使是人山人海，他也能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劳柒柒。
她正站在女生第二排的最右侧，上衣是袖口带有蕾丝的白色雪纺衫，配了一条完美衬托她大长腿的黑色休闲裤，高高的马尾辫加上好看的侧脸，他都有点看呆了。
似乎有所觉察，她转过头来看向这边，李代这次没有回避，在这个青春的尾巴上，在蔡塘四中，越过人山人海的热闹，看着她。
一眼万年。
拍完毕业照，很多玩得好的同学，都会三三两两拍一些合照，这时的他们都还有点青涩，不过那纯真的笑脸，再过些年，应该很难再出现了吧。
在回家的路上，李代把写好的同学录分别给了两人，同时接过对方写好的，就挥了挥手和两个人分开了。
他转身的时候好像听到萧雀说什么二姨家，请客什么的。
因为心里想着事，他没怎么在意。
前两天，他和奈姐说起暑假想去找份工作，毕竟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找份暑假工，赚些自己用的零花钱，是完全没问题的。
然后奈姐说她有位师兄在J市有一家跆拳道社，暑假的时候会比较忙，她帮他问一下，需不需要人手。
这不，昨天晚上，她就打电话过来，给了他一个地址，告诉她有时间的时候先过去看一下就行，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十三章没良心的

左华武道馆。
李代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和武馆名字，确定自己找对了地方。
斑驳的墙壁，裸露的砖头，近乎黑色的门框和门板，还有缺了一角的墙头......
即使是最重要的招牌，都有一定的历史，上面还有一些似乎被火烧过的痕迹。
李代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相信奈姐的，不至于胡乱介绍不靠谱的工作给他。
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答，他又轻轻地敲了一遍，喊了一声。
“你们四个留点给我啊，劳资还没尝呢......”一个有点潦草有点粗犷的声音在门里越来越近，然后门开了：“谁啊？”
李代眨了眨眼睛，脑子里有种看电视时，画面和声音不同步的感觉。
他刚刚听到声音，猜测应该是个胡子邋遢、长相狂野的男人，没想到真人看起来文文弱弱，身穿黑色的练功服，还有点小帅。
他试探地喊了一句：“吕师兄？”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恍然：“你就是奈奈的弟弟代代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方式？
李代听着有点别扭，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着重点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李代。”
“没错了，走走走，进去说话。”
吕师兄很是自来熟，一把搂住李代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呼喊：“家里来客了，东东，叫你姐去，西西，把我藏的那茶拿出来，南南去拿双拖鞋来，北北，小宝贝，过来，让我亲一口！”
穿过小巷，里面是一座院子，院子里精致了很多，平整的青石地面，一棵枣子树立在墙角，建筑是很古朴的中式房子。
在院门口的地方，吕师兄放开李代的肩膀，朝着一只逃跑的小白狗追去。
感觉脚下有动静，他低头一看，一只小黄狗叼着一双拖鞋放在地上，然后用它的小爪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腿，还很人性化地点头对他示意了一下。
李代连忙脱了自己的鞋子，换上了拖鞋。
小黄狗这才转身，扭着屁股仰着头走开了。
吕师兄将没有逃脱魔爪的小白狗放到地上，招呼李代在茶几前坐下。
没多久，一只小身体毛发棕黄色，四条腿却是白色的小狗叼着一罐茶叶跑了过来，放下茶叶时，还看了李代一眼，轻吠了一声，算是打了声招呼。
这一系列的操作把李代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吕师兄拿着一个空盒子悲痛地哀嚎一声：“给我过来！”
三只小狗一哄而散，其中那只小白狗跑着跑着，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然后撞在了李代的腿上。
它摇了摇脑袋，抬头有点萌币地看着李代，然后转头看到了吕师兄，又赶紧撒腿跑开。
李代看着好笑，真是一只小憨憨。
“琴琴，快过来。”吕师兄对着屋里招了招手。
李代转头看去，一个比他小一两岁的女孩站在那里，现在是六月的夏天了，她却一件绿色的毛衣外套，头上带着一顶雪白的毛茸茸帽子，怀里抱着一只身体毛发为白色四肢却是棕黄色的小狗。
女孩没有说话，静静地从吕师兄后面绕过，在离李代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是我妹妹，琴琴，这是代代，奈奈的弟弟。”
吕师兄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女孩面前。
李代注意到他介绍妹妹时，眼中充满了怜惜，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对着女孩点了点头：“你好！”
女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怀里的小狗。
李代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琴琴怕生，不爱说话，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来，喝茶。”吕师兄打破了尴尬，话题一转：“你的情况奈奈和我都说了，我这边暑假就要开馆了，到时人手的确不够，你现在很多东西都还不懂，就先打打杂，我给你3000块钱一个月，包吃不包住。”
李代觉得不错，只是打打杂，一个暑假能赚近万块钱。
两个人聊了很久，李代才知道，武馆的场地并没有在这里，这里只是他们自己住的地方。
后来聊的一些话题，大都是关于姜奈，李代也从吕师兄这边知道很多关于奈姐的事情，他只知道奈姐跆拳道很厉害，现在才知道她还学过传武，与吕师兄是师兄妹的关系。
吕师兄她妹妹就坐在一旁很安静地听着，对于李代偶尔投过去好奇的眼神也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太阳快要落下了，李代提出了告别，约好了过来工作的时间，拒绝了吕师兄热情晚饭挽留，走出了这座自成一片天地的院子。
回首望，谁又能看得出，这个看起来破烂的一角，里面那片小天地竟然住着一对截然相反的兄妹和四只可爱的小狗。
电话？
李代正逛着街，感觉口袋里震动，疑惑地掏出手机。
他今天因为怕找不到地方，特意把平时很少用到的手机带在身上。
他看了一眼号码，接通电话：“柒柒？”
“你现在在家里吗？”
“没有啊，我现在在东路大道，怎么了？”
“太好了，我......我现在在欧典咖啡厅，你......你能不能到超市帮我买个东西，然后送过来？”
“就东路大道这边这家欧典咖啡厅吗？”
“是，就是这家。”
“要帮你买什么？”
“就，女孩子每个月都要用的那个东西，你......懂了吧？”
李代摸了摸鼻子，高中生自然是懂的：“好，我到了打你电话。”
挂了电话，李代找了家最近的便利店，看了看琳琅满目的牌子，也不知道哪个好，就挑了一包价钱贵的。
要去结账时，又回头拿了一包纸巾和一瓶水。
等出了门之后，他又回到店里，没有找到女生的内裤，就拿了一条男生的三角内裤。
所有东西用袋子一装，浑身上下看了看，没找到可以隐藏的地方，只能用两只手捂着，看准方向，闷着头就走。?


 第十四章你转过去

欧典咖啡厅离得并不远，也就十分来钟的路程。
到了门口，他先打了个电话给劳柒柒，确定了她在第二个坑位，他推门就进了咖啡厅。
门口的女服务员很热情：“晚上好，欢迎光临！”
李代强装镇定：“等一下点单，我先去个洗手间。”
女服务员态度很好，用手指了指方向：“您随意，洗手间在这边。”
李代道了声谢，三不做两步就往那个方向去。
走到洗手间门口，李代看了看门口的标识牌，看了看紧闭的女生洗手间，感觉喉咙有点发干。
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看了看左右，很好，没有人，推了一下门，门没动，他只好再加了一把力，门才开，他一闪身就进去了。
李代他发四，对灯发四：他是第一次进女生洗手间。
里面的灯光有点暗黄，他的眼睛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发现里面的构造出了少了一排男士小便池，并没有其他什么区别。
小隔间一共有五个，其中一三五间的门是洞开的，里面没有人。
但是二、四两间是关着门的，说明里面是有人的，但是现在问题来了，柒柒说的第二间，到底是从左往右数，还是从右往左数。
时不我待，赌一把吧。
他微微发抖的手敲响了从左往右数的第二间。
“嗒——”
插销打开的声音起，门被打开一点点，然后又开了一点，然后听见劳柒柒压着嗓子说话：“怎么是你送进来的？”
这时，外面大门声响起，李代听到柒柒低呼一声，然后小间的门打开了大半，他还有点愣神，就被劳柒柒拉进去了。
脸红、紧张、尴尬......
关在里面的两人没有出声，听着进来的人进了隔壁小间，然后嘘嘘的声起。
在这种情形下，这种嘘嘘的声音对于李代这样一个青春期少年来说，是非常刺激的，特别是在女洗手间，和劳柒柒在这么一个狭小而密闭的空间里。
他正浮想联翩，突然两只耳朵被捂上了。
除了劳柒柒，还能有谁。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他温柔地，她气嘟嘟地。
这一幕是那么地熟悉。
他感觉仿佛时间逆流了，回到了七八年前的那个晚上，两个单薄身躯的男孩女孩，就是这样抱着在那个小地窖里度过了一晚，她害怕外面的各种夜晚的声音，他就这样帮她捂了一夜。
看着看着，李代突然觉得柒柒的嘴唇是那么诱人，让人特别想啃一口，就像一块吸力强大的磁铁，吸引着他。
他微微低头，慢慢向她靠近，柒柒没有躲，眼睛飞快地颤抖着，最后任命似的紧紧闭上。
在欧典咖啡厅女生洗手间的小间里，两个人的唇越来越近，互相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两厘米......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到一起的时候，隔壁小间的开门关门声将沉浸在这种旖旎气氛的两人惊醒，都惊鹿般地往后一缩。
两个人都脸红着，一个摸着鼻子，一个搓着衣角。
过了好一会儿，劳柒柒开口：“那个，东西你带来了吗？”
李代手忙脚乱地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
“你怎么不叫服务员送进来啊？”
李代突然惊住了，对啊，他刚刚怎么没有想到！
不过他不后悔。
这句话最好不要让劳柒柒知道，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打死。
“你转过去，我没叫你，你不可以回头。”
“要不，我先出去吧？”
“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这里就我一个人，别人会怎么想？”
李代很想说：第四间里好像有人呢。
不过他没敢说。
背过身去，听着身后传来各种让他脑海里出现画面的声音，李代感觉自己鼻子热热的，摸了一下，幸好没留鼻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代觉得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等到柒柒说“好了”的时候，他又觉得时间过得是那么地快。
劳柒柒不放心地叮嘱：“一会儿我先出去，等我再进来叫你出去的时候，你再出去。”
李代比了个OK，让她放心，没有说话。
等劳柒柒出去以后，他打开了一点门，盯着洗手间的正门口。
第四个小间依旧没什么动静，他开始有点怀疑那里有没有人。
不过他没时间来得及去验证，这时正门开了，他缩回身子，透过门缝看见柒柒招了招手，就感觉打开门跟着她出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第四个小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但是因为灯光泰安，他没看出里面是什么人。
“萧雀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我正找她呢，我在洗手间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劳柒柒一边有点埋怨，一边四处寻找萧雀，李代跟在她身后左右四顾。
欧典咖啡厅的生意还真不错，外面的卡座几乎都坐满了，灯光的亮度开得刚刚好，不至于耀眼，也不至于看不清。
李代建议：“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可能她现在有事，等下忙完就会回过头来找你。”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人点了一杯咖啡。
“纯咖啡很苦的。”
“第一次喝，我也不太懂。”
这是李代第一次进咖啡厅，也是第一次喝咖啡，他看单子上一些咖啡的名字都特别奇怪，他也不太懂，就挑了一个带地名的咖啡：哥伦比亚咖啡。
一杯68元，加上劳柒柒点的卡布基诺，一百多个大洋就没了。
好在今天带了钱在身上，不然一会儿就要去刷碗了，也不知道咖啡厅有没有碗刷。
“你们今天来这里喝咖啡吗？”
“不是，这家咖啡厅是雀雀她二姨开的，今天她表哥从外地回来，她过来这边玩，非要拉上我。”
柒柒的表情有点无奈。
“他表哥帅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代他脑子首先出现的就是这个问题。
劳柒柒翻了个白眼：“还好吧，总之，不丑。”
李代：柒柒就是好看，翻白眼都这么好看。
“谢谢你啊，能有这么一个不丑的评价，三生有幸。”
正沉浸在柒柒容颜里不可自拔的李代，突然被人打断，心里有点不爽：“偷听别人谈话已经是不礼貌了，还打断别人谈话，是不是不太尊重人？”
插话的青年明显一愣，他已经多久没被人这么说过了？
微微眯了眯眼，不过他城府颇深，不至于当场发作，哈哈一笑：“真对不住，路过刚好听见，一时没控制住，柒柒不会介意吧？”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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