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三国之大魏》 祝大家五一快乐! 如题 下一章曹老板就要吃酱菜了 1971年,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墓中出土的豆豉姜,是我国迄今发现的最早的实物证据,是世界上贮藏最久的酱菜。 由于是现写现发所以毫无存稿。 。。。 今天码的俺不小心删掉了……难顶…… 谈谈那些小故事 《洛神赋》是中国三国时期曹魏文学家曹植创作的辞赋名篇。 曹植模仿战国时期楚国宋玉《神女赋》中对巫山神女的描写,叙述自己在洛水边与洛神相遇的故事。此赋虚构了作者自己与洛神的邂逅相遇和彼此间的思慕爱恋,洛神形象美丽绝伦,人神之恋飘渺迷离,但由于人神道殊而不能结合,最后抒发了无限的悲伤怅惘之情。全赋辞采华美,描写细腻,想象丰富,情思绻缱,若有寄托。 第一,曹植爱上他的嫂嫂很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写《感甄赋》。丕与植兄弟之间因为政治的斗争,本来就很紧张,曹植写《感甄赋》,岂不是色胆包天,不怕掉脑袋了吗? 第二,图谋兄妻,这是“禽兽之恶行”,“其有污其兄之妻而其兄晏然,污其兄子(指明帝)之母而兄子晏然,况身为帝王者乎?” 第三,李善注引《记》所说的文帝曹丕向曹植展示甄后之枕,并把此枕赐给曹植,“里老所不为”,何况是帝王呢?极不合情理,纯属无稽之谈。 第四,《感甄赋》确有其文,但“甄”并不是甄后之“甄”,而是鄄城之“鄄”。“鄄”与“甄”通,因此是“感甄”。曹植在写这篇赋前一年,任鄄城王。 第五,《洛神赋》一文,是“托词宓妃以寄心文帝”,“其亦屈子之志也”,“纯是爱君恋阙之词”,就是说赋中所说的“长寄心于君王”。后来的人否定感甄说不过是重复这些观点。如果说有所增加,只是说,14岁的曹植不大可能向曹操求娶已经24岁的已婚女子为妻。 (来自于百科) 俺也觉得曹植大才子是用宓妃寄托他未实现的抱负,华美而不可攀。 至于曹丕的字 古人二十为弱冠,赐字,曹丕这会没满二十就有字了……下一章会有所解释。 请假 卡文ing 有无人在看的?在书评去留个言呗。 如题。 作者挖煤中,反正也没人看 如题 明天更 如题。 第一章曹丕(一) 邺城,袁府后院。 往昔繁华不复,一片狼藉下满是奔逃的身影。 往昔的主人刘氏端坐在大堂上,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她保养的很好,年过中年也颇有姿色。 “洛儿,别怕,娘在这。”刘氏轻抚将头伏在她膝上的绝美女子,温声道。 “娘,你说曹操会怎么处置我们啊?”绝美女子抬头看了眼风韵犹存却略显沧桑的刘氏。听说曹孟德最好**了。 “洛儿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刘氏叹了一口气,捏着儿媳妇的俏脸。 “……”绝美女子看了一眼像是有所绝定的刘氏,柳眉微皱,似是思索,旋即叹了口气。要侍奉曹操吗? “你既然选了活路,那怎么过就看你自己了。”刘氏转头,看着打开的府门,“第一个进来的会是谁呢?” “……”绝美女子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刘氏的腿上,紧握着素白的手指。 “来了。”刘氏轻声道。似是梦呓。 “小侄曹丕拜见夫人。”温润有力中掺杂着一丝疲惫的声音传入绝美女子的耳中。 “不必多礼。还请公子绑了……”刘氏话还没说完,一枚长剑却是透胸而出,鲜血飞溅,热血倾洒在抬起头的绝美女子的脸上为她染上一层妖异的色晕。 绝美女子看着用帷幔擦去剑上血的俊郎青年,从他冷峻的脸上可以读出一丝惊艳以及一丝厌恶。 “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出去做司空的妾;二是回幽州去见你的夫君。”青年将剑收回剑鞘后,从怀中抽出女式汗巾擦去了溅在绝美女子脸上的血,将汗巾叠好盖在死不瞑目的刘氏脸上,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绝美女子,道。 “你为什么杀她。”绝美女子似是询问又似自言自语。 “听说她在袁绍死后杀了其余的姬妾。手段之狠辣,不用我多说吧。”青年扫了眼避开大堂四处搜刮的曹军士兵,剑眉横竖。是曹洪的人吗?罢了。 “还有第三个选择吗?”绝美女子直视青年,与之前伏在刘氏膝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有,嫁给我。我还未娶妻。”青年平淡的回答道。 “好。”绝美女子点头。 “理由呢。” “妾不想侍奉曹操,也不想死。”绝美女子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捋顺额前沾血的乱发。 “来人,将甄氏送回许都,送到夫人那里。”青年喝道,“少了一根毫毛,本公子要了你们的命。” “是。” …… “听说你将袁熙的妻子送回许都了?”五短身材面色黝黑却威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跪坐在大将军府议事堂上首的位置上,打量着端坐一语不发的青年,开口问道。 “是。”青年回道。 “好,既然你喜欢她的话,我做主你便娶了她吧。”黝黑男子叹了口气,问,“刘氏是不是你杀的。” “是。” “罢了。你先下去吧。”黝黑男子用手指击打着案几,“去告诉曹洪止劫掠,安抚百姓,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者斩。” “诺。”曹丕眉头一皱,旋即起身,悬好佩剑,礼毕远去。 “我这个儿子啊,较之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曹孟德平时太过于严厉了。”黝黑男子把玩着精致华美的剑鞘,“叫公达过来见我。” “诺!”门外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应和声。 “许褚,你也累了,就地休息。”曹操将倚天剑摆在之前摆着袁绍佩剑的剑架上,冲着门外高喊了一声,“记住了等会荀攸过来我会问他,如果你没有就地休息,我治你不尊之罪。” “诺!” “这个许褚啊……”曹操叹了口气,“可惜了孤之恶来……” “主公,荀攸求见。” “进来吧。” “许褚可在休息?” “呼噜声震天呢。”荀攸摸不着头脑回道。 “那就好,公达坐吧。” “诺。” …… “叔父。”曹丕腰挂长剑,向着纵马扬鞭的中年壮汉高声呐喊道。 “子桓啊。”中年男子回头,见是自家侄儿,转过马头,和颜悦色道,“找某家可有要事?” “叔父,司空下止杀令了。”曹丕看了眼威武不凡的族叔,一张面瘫脸悄然浮上一抹微笑,之前找这个族叔借钱可没给啊。 “都听到了了吧?!”曹洪环顾四周,中气十足的喝道,“都给本将飞马速报止杀,敢有违者,军法处置!” “诺!”就近的十数名骑兵四散飞奔,扬长而去。 这是虎豹骑吧。曹丕看着那行令禁止有素离去的骑兵,剑眉微挑。不知道配备铁马镫后战斗力会不会飘升。 “子桓啊。”曹洪见四下无人,滚鞍下马,见自家侄子久久不语,嘴角抽搐,“借钱那事可别记恨你子廉叔啊。” 曹丕手捋短须,目光凌厉。该收拾收拾袁熙那小子了。 “少借你点也是可以的。”曹洪暗自咬牙。 “叔父,借钱之事就不要再提了。”曹丕白了自家叔父一眼,“您可是铁公鸡不拔一毛啊。” 比起内敛冷静的曹仁,曹丕还是喜欢眼前这个吝啬忠勇的铁公鸡曹洪,毕竟很聊的开,所以最近两人的关系逐渐升温。 “咳咳,你叔父哪里是这种人,过几天来我府里坐坐啊。”曹洪手搭曹丕的肩膀,一脸猥琐的笑容,“我最近得到好几坛好酒啊,还有几个美娇娘。” “走吧叔父,司空还等着你来议事呢。”曹丕拍去曹洪战甲上的灰尘。 “孟德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曹洪低声道。 “走吧叔父。” …… 议事厅内,曹操跪坐在原本属于的袁绍的位置上,环顾众将众谋士,开口问道,“哪位将军可敢为先锋讨伐袁谭?” “末将愿往!”诸将争先。 “子桓!”曹操看了眼默不作声坐在左侧末位的曹丕,捋须喊道。 “在。”曹丕惜字如金。 “你可以有想要举荐之人?” “末将自荐。”眼见宗室将领眼中的鼓励,曹丕不卑不亢的说道。 “吾儿勇武,但你没有统领千军的经验,不适合做前锋。”曹操嘿然一笑,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旋即他看到了坐在曹丕左边一位默不作声的威武汉子,语气平缓,“破羌将军可敢领先锋之印啊?” “诸位将军勇武统兵皆胜于末将。”张绣无视诸位曹氏宗族将领以及曹操旧将眼中压抑的杀意,“末将安敢造次。” “就这样定了,张绣为先锋曹丕为副将率军先行。”曹操不怒自威,“张郃高览为副先锋,我领中军而后行进,曹仁屯守邺城。其余众将皆从征,我要在建安十年急攻袁谭,进而统一河北。” “诺!” “诺!”张绣用余光扫过曹丕古井无波的俊脸,心中一阵叹息。不知道这位二公子会给自己下什么绊子呢。 军议已毕,众将鱼贯而出。 曹操留了谋士商讨灭袁谭之后的大计。 “子桓,还望你以大局为重。”与曹洪相貌有些相似的汉子拍了拍曹丕的肩膀,面色沉静。 “子孝叔多虑了。” “你知晓就好。” 和鱼贯离去的将领一一话别,曹丕叫住了一脸阴郁的张绣,“张将军跟本公子去酒楼喝一杯如何?” “敢不从命。” 第一章曹丕(二) “干。”曹丕拿着酒爵,一饮而尽。 “干。”张绣将空酒爵轻轻放在木桌上,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城府极深的青年,嘴角上扬。看不透啊,那就把话说明白吧。 “这个酒楼倒是用的是早已不盛行的酒爵,看来掌柜的很念旧啊。”曹丕拿起筷子剖开鱼肚子,夹起鱼籽,细嚼慢咽起来,“我也是个很念旧的人。” “公子是有什么话想对某说吗?”张绣拿起筷子,夹起菜肉放入碗里,拿起碗扒了一口饭。 “吃块鱼肉。”曹丕挑了块鱼肚的肉,夹到张绣碗里,“放心吧,这块肉没有大鱼骨的。” “好鲜的鱼。”张绣砸吧嘴,叹了口气,“自从宛城之战后我就很少吃到这鲜美的鱼了。” “是吗?”曹丕扒了口米饭,咀嚼已毕,看了眼面露追忆的张绣,“我可差点没机会吃到这鱼。” “如果公子想杀末将,那便随你。”张绣嚼着口感很老的牛肉,“你说这酒楼杀宰牛取肉为菜,是不是要向司空参他们一本?” “是向天子参一本吧。”曹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全无之前的沉静,“你放心这肉是从死了的牛身上割下的,不过厨子好像对烹饪牛肉没啥心得做的不是很好。” “酒楼你开的?”张绣笑了笑。 “嗯。”曹丕将饭倒在撇完鱼骨只剩鱼汤的碗里,“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下绊子,大局为重我还是知道的。至于你杀我大兄这笔账我权先记着,日后再说。” “那就多谢公子不杀之恩了。”张绣风卷残云收割着饭菜,毕竟习武之人饭量可观。 “干!” “干!” 酒爵对撞,发出一声脆响。 “愿我们通力合作,势如破竹。”曹丕大舌头的道。 “祝公子早立功业!”张绣却毫无醉意,可见酒量非凡。 公子真是一杯醉啊…… 张绣看着瘫软在桌的曹丕很是无语。 “鸡肋鸡肋。”矮黑汉子盘坐在书房内,拿着筷子夹着鸡肋,叹了一口气。都好久没吃好的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司空,公子送来三屉酒食。” “哦?端上来。” “诺!” “喔,好鲜的鱼,这是牛肉?”曹操眉头一皱,“耕地的牛怎么能随意宰杀呢?” “是死牛。”拿来三屉酒食的老仆侍立在旁,看了眼虽是这么说却依旧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的曹操,一头黑线。 “怪不得这么老,这不是子廉酿的好酒吗?这小子还真能撬啊,把这都搞到手了。”曹操猛灌一口好酒,眉飞色舞,“有我当年的风采。遥想当年我跟本初公路叱咤京城的风光,如同昨日啊,可惜可惜故人已逝。子桓呢?” “公子喝多了,倒在房内,刚吐一阵。” “这小子,酒量还是这样。”曹操拿起一壶酒递给老仆,“叫人给袁本初送上一壶,如此好酒岂能独享。” “诺!”老仆拿起酒壶就欲躬身而退。 “再拿五六根鸡肋来。这东西蘸着鱼汤灌着酒啃,甚香。” “诺。” “郭祭酒求见。” “让他进来吧。”曹操嚼着牛肉,喝着小酒。 “明公。”来者是一个有些干瘦的青年,“好香啊,这是曹洪酿的酒吧。” “奉孝来一口?”曹操打量着眼前这个干瘦青年。 “不了,医匠让我少饮酒。”干瘦青年盘腿坐在曹操对面的位置上,跟老仆要了一碗热水,用嘴吹着向上飘出的热气,一双眼眸无神的盯着曹操碗里的牛肉。 “奉孝所来不是只是为了看我吃午膳吧?”曹操打了一个饱嗝,往碗里剩下的饭倒入鱼汤,用筷子搅拌着。 “明公准备如何处置陈琳?”郭嘉喝热水的同时双目平视曹操。 “自然是用之。”曹操喝了一口鱼汤,“怎么说陈琳这文章写得不错,令我头疼顿去,思绪逐明啊。” “善。”郭嘉放下碗,侃侃而谈,“北方新定人心浮动,明公可招募四州名士,这样一来收服人心二来也可充实明公麾下文才,可补缺不少四州文职空缺。” “不急,青、并、幽还没拿下呢。”曹操用膳已毕,叫来老仆收拾碗筷,目送他离去后,旋即将目光投向安静喝着热水的郭嘉,“奉孝近几年来性子沉静不少。陈群都很少参你一本了。” 曹操指了指桌上的奏本,“之前可不少啊。” “这不是还有一本吗?”郭嘉有些无措,最近没犯什么事啊。 “你自己看吧。”曹操拿起一策《左传》,仔细读着。 “陈长文居然会夸赞我郭嘉吗?”郭嘉翻开奏本,很是惊讶。 “长文老实人,还让我赏赐一二呢。”曹操嘿嘿一笑,“奉孝可要什么赏赐啊?我可得到许多美酒美娇娘啊。” 郭嘉扫了一眼挤眉弄眼的武帝,一脸无欲无求超然物外,“就把这奏本赏给我吧,我回去裱起来挂在家里书房。” “奉孝你好无趣啊,自从前几年你跟子桓谈了一夜后就很少行风月之事了。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曹操挑眉,一脸疑惑。 “秘密。”郭嘉收起奏本,起身行礼,“嘉告退。” “去吧去吧。”曹操继续沉浸在书中,向着郭嘉挥挥手。 “公子,您醒了?”侍立在旁的侍女见躺在床上缓缓睁眼的青年公子强撑着身子欲要起身,赶紧扑到床前将其扶住。“你是?”曹丕靠在侍女怀里,后背觉被软肉所顶,闻着她腰际香囊芬芳之气,顿觉血脉偾张。 “妾小唤婉儿,是司空大人让妾过来伺候公子的。”侍女拿起被子盖在曹丕身上,凭后背靠住墙壁,搂着后者,一脸机械化的微笑。 “公子好雅兴啊。”一脸笑容的中年文士踏阶入内,眼见房内旖旎的一幕,笑容逐渐猥琐。 “原来是子远叔啊。”曹丕抬头,见进来的是许攸,语气微冷,“子远叔你这可是持功自傲啊。都敢直接随意擅闯公子府内室了?” “哪里哪里。”许攸捋须而笑,大咧咧找个位置坐下,“这不是子桓你让我来嘛” “我要是向司空参一本你觉得会如何?”曹丕在侍女怀里直起身子,“你是知道司空性子的,不知你许子远的脑袋够不够砍啊?” “子桓你说笑了。”许攸是如此说,但后背却湿透了。 你就是在鬼门关前疯狂试探。 “你先下去吧。”曹丕示意侍女先下去,“子远叔不晓麴义之死乎?” 你可是作死小能手啊,不但在宴席上大呼小叫花样作死,还在邺城北门狂呼乱叫,最后可不把自己作死了。 “咳,公子你伐袁谭我愿随军出谋划策。”许攸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我亲自去跟司空说。” “不忙,我这有件事拜托子远叔。” “许攸求见。” “让他进来。”曹操手拿一策《左传》,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 “拜见司空。” 曹操有些惊讶,“子远你吃错药了?” “司空说笑了。”许攸规规矩矩坐下,规规矩矩开口,“攸想要为袁本初守灵三个月。” “操现在手下文职捉襟见肘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曹操手指轻敲桌面,“这样吧,准你守灵一个月如何?” “诺。”许攸行礼。 “行了行了,子远别打官腔了,来来来最近我得到子廉几坛美酒,尝尝?你也不必这样拘谨,此处就你我二人。”曹操眯着眼,搂过许攸。 “攸有一事想让司空成全。” “说吧,什么事。” “攸愿意随张将军出征,出谋划策。”许攸抱拳。 “不准。”曹操眯着眼,“我这还有更重要的事拜托你。” “司空请讲。”许攸抱拳,“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去招降张燕。” “这有何难,攸三寸不烂之舌必定马到成功。” “善。来来喝一杯。等你一月之期罢了后即可出发,我可不想伐袁谭之时腹背受敌。” 翌日,日朗云淡风轻。 身披轻甲的曹丕手舞青铜剑。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挂、。曹丕一组接着一组做着。 “公子,该用膳了。”婉儿翩翩而来,水润灵动的双眸印着青年挥舞着长剑的身影,声如莺啼。 “子丹来了吗?”曹丕回身走到婉儿的面前,伸手捏着他的脸。 “曹将军还没来。”婉儿接过曹丕递来的青铜剑,“妾给公子准备了洗浴水。” “走吧。”曹丕一把抱起身材窈窕的侍女。 “公子……” “都吃干抹净了有什么好害羞的。”曹丕轻抚婉儿额前的刘海,温柔的笑道。 “子丹,你觉得铁马镫之事如何?” 午膳罢了,曹丕看着威武不凡的好兄弟曹真,开口询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曹真自然知道如果虎豹骑能配备铁马镫后肯定会实力大增,“我军武器甲胄都不曾够用,哪来多余的铁去打铁马镫呢?” “那就先放一放,子丹你回去让子和叔早做准备。我料司空近几日就会出兵青州了。必定在十二月直捣龙凑。” “何以见得?”曹真挠头。 “你就相信我吧。”曹丕信誓旦旦的道。总不能跟你说我是个穿越者吧? 第二章龙凑 夜已深。 龙凑城下喊杀声撕裂寂静的夜幕,一支支火箭被射下城楼,急促掠过的火光照亮前仆后继舍生忘死攻城曹军将士坚毅的脸,他们不会在史书上留下名字,只会以数字活跃在史书上。 “怎么回事?啊?曹军从哪冒出来的?”一名长相俊朗的男子挥剑斩杀一名爬上城垛的曹军士卒,扯着斥候队长的衣领怒吼道,“难不成是从天上飞来的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一万曹军你们一个都没看到?本将军养你们有什么用?” “将军,小的真的不知曹军哪来的,我麾下的斥候都没回来。”斥候队长苦笑着摇摇头,“应该都被杀了。” “将军!南门告急!曹军大将李典亲自率领攻城锤部曲前进,城门岌岌可危啊!”一身浴血的袁家宿将飞奔而来,下跪抱拳。 “让刘洵带五百人给我守住城门!”袁谭怒吼道。 “将军现在让刘将军离开北门是不是有些托大?万一曹军攻上城怎么办?” “白痴!如果城门失守曹军就可以一窝蜂攻进来了!到时候城楼怎么可能守得住?”袁谭用脚猛踢宿将,“还不快去?!” “诺!” “妙才!”曹操骑着爪黄飞电,倚天剑半拔横在马鞍上,手搭凉棚遥望正在攻城的部曲。 忽的一名身披曹军铠甲手舞战刀的矮小背影出现在龙凑北城墙上,昏暗的火光照着他的身影,朦朦胧胧并不真切。 “大兄。”骑着大宛马的健硕汉子转过马头。 “何人先登?”曹操剑指着先登城头的那矮小背影,开口询问。 “该是文谦。”夏侯渊扛着大刀,紧握缰绳,“通知曼成撞门吗?” “好,通知曼成子廉发动猛攻吧。”曹操眯着眼,“擂鼓助威!” “将军,北城楼失守!” “什么?”袁谭疾步狂奔,直取北城楼,身后数十名亲卫紧紧跟随。 矮小壮实的乐进手舞环首刀,与十余名爬上城楼的曹军精锐砍杀着不断扑向防线缺口的袁军。 “乐虎!大旗呢?”乐进砍翻一名持矛敌军,夺过短矛,以矛为盾,左冲右突,一个个袁军被他用刀砍翻,从鲜活的人变为了冰冷的横尸。 “将军!”一名身高两米的壮汉手握长剑背负一杆大旗,旗面龙飞凤舞绣着一个“曹”字。 “看到袁家大旗没?”乐进虎目微眯,环首刀收割着袁军士卒的生命,像一名老农一样悠闲的割着草,“跟本将过去,插上我军旗帜。” “诺!” 登上城楼的曹军士卒怒吼一声,大踏步前进,手中各般兵器如同死神镰刀,收割着袁军残存的士卒,很快北城楼就剩下几名护旗手。 “杀!”那几个护旗手怒吼一声,视死如归的冲向愈来愈多的曹军,如同螳螂扑向铁打的战车,反误了卿卿性命。 “乐进!”姗姗来迟的袁谭领着积聚起来的百余袁兵,眼见乐进插上曹军大旗,急忙带着百余袁兵猛扑城楼上的曹兵。 短兵相接。 袁军曹军狭路相逢,争做勇者,厮杀再度在北城楼上上演,喊杀声顿起,城楼血迹未干,又一轮洗礼悄然降临,谁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躺倒在地再也起不来的冰冷伏尸。 龙凑城下,李典带领着三千圆盾刀手猛扑城门,身后一座攻城锤被十几名曹军士卒推动着,缓缓向着北门开去。 北门被乐进压制,李典军自然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城门处,曹军推动着攻城锤猛撞城门,轰然有声。 很快,北门被攻城锤轰塌。 李典虎吼一声,身后精锐之师犹如饿狼,蚕食着龙凑北门的守门士卒。 月过柳梢,一场惨烈的攻城战逐渐接近尾声。 “将军,北门守不住了!”刘洵灰头土脸,领着北门残兵飞奔上北城楼。 “可恶!”袁谭黑着脸,手中长剑早已砍崩了剑刃。 “袁谭!还不束手就擒?”乐进仰天长啸,手中短矛奋起神威,刺死附近的几名袁兵,带着登上城楼的悍勇曹兵逐渐逼近强弩之末的袁谭,“你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乐进的身影印在袁谭的眼里,那并不高大的身影却宛若万丈高峰一般难以逾越。 “撤!”袁谭咬牙,见四方喊杀声猎猎,带着残存的袁兵缓缓退却,“刘洵你去通知东门的将士打开城门,径往南皮汇合!” “诺!” 乐进眼见袁谭撤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手,“给我摇起大旗,知会司空,龙凑被我拿下了!” “诺!” “妙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让人进攻东门跟南门吗?”曹操滚鞍下马,伸着懒腰,看了眼有些手痒的夏侯渊,随意找了一块顽石坐下。 “我军急行军,士卒不多且疲惫,分散四门战线拉长不利于急攻。”夏侯渊想了想。 “这只是其中之一。”曹操拔出倚天剑鼓捣着蚁穴,“四门皆围,难免袁谭困兽犹斗,空了两门就给了袁谭第二条路,我想他袁大公子可不想死在这里吧。” “你带着一千人接收龙凑吧。”曹操见北门城楼大旗招摇,嘿嘿一笑。 “大兄,这……”夏侯渊翻身上马。 “你啊,这性子要改,这么毛躁怎么能堪当一军之帅?去吧去吧,有许褚在呢。” 夏侯渊目光触及到曹操身后那宛如铁塔的壮汉,点了点头。 “将军放心,司空这有我。”许褚手握环首刀,紧跟曹操。 “好,诸君随我杀!” “许褚,让人知会曹纯,给我死追袁谭,务必将他斩杀!”曹操收起倚天剑,背负双手,“许褚你觉得袁谭会从哪里突围?” “东门南门没有一兵一卒我觉得他会从这俩门走。”许褚想了想。 “倘若袁谭从西门走呢?”曹操眯着眼。 “曹洪将军那里有俩千人,袁谭应该不敢吧。”许褚看了眼面露微笑的曹操。 “要是我,我肯定会让东门南门的守城士卒四散前往南皮。”曹操上马,“然后从北边走。” “袁谭不是司空,没这胆子。” “许褚你跟谁学的?都会拍马屁了?”曹操嘿嘿一笑,打马,“走跟我北门堵着,看看袁谭敢不敢来。” “是许攸主簿教的。”许褚牵着爪黄飞电的缰绳,走在曹操前头。 “等打完袁谭回京,我让人挑一匹好马给你。”曹操笑了笑,“这个子远,该到黑山了吧。” “司空让子桓一并去,是不是有些……” “不妨,这也是让子桓多历练历练。” 第三章黑山(一) “匹夫!匹夫!竖子竖子!”曹操猛地将饭碗盖在案几上,白花花的米饭被倾倒而出,散在桌面,“走之前还把粮草烧掉了!竖子竖子!” 曹老板缺粮缺怕了,哪次不是勒着裤腰带打仗?这次难得中原大收,可以吃饱喝足打仗了,这次虽是急攻带的粮草不多但是后续的粮草倒是不缺。 本想着攻入龙凑得到袁谭堆积的粮草,接着马不停蹄率军急攻南皮的,可是被这袁谭一把火…… 被这袁谭一烧,原本粮草不多的曹军只得两餐变一餐,一餐又减量了。 “竖子!匹夫!”曹操用筷子重新将饭扫回碗里,从小碟里夹起酱菜,大口吃着。 还是我儿子好,除了是个闷葫芦其他都好。腌制的酱菜也是极好的。(可以参照陈老师雍正语气套上他演的曹老板) 哪像袁谭…… “竖子匹夫!竖子!” 《后汉书皇甫嵩传》载:“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眭固、苦哂、罗市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各有所因。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贼帅常山人张燕,乃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诸山谷寇贼更相交通,众至百万,号曰黑山贼。” 又据《三国志魏书张燕传》注引《典略》曰:“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谓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谓轻捷者为张飞燕,谓声大者为张雷公,其饶须者则自称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 黑山军号为百万虽是虚数,但人数也必定不少,被袁吕几位老板几番清缴,这人数又得下降了,但肯定不会少。 乱世缺人口,黑山军这人口……嘿嘿…… 回去得让几个世家出出血,划出田来,这几十亩良田哪够屯的啊。不出人,田得出吧? “公子,想什么呢?”许攸骑着一匹白马,喝着葫芦里的酒看着沿途风景,喜不自禁,所以跟前来带路的大眼壮汉吹了很多牛逼。 “没事,有点累。”曹丕敷衍道。 “公子这周公之礼要适度啊。”许攸挤眉弄眼,一脸猥琐。 “子远叔要不我送你几个?”曹丕哈哈大笑。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许攸捋须长叹。 “许兄老当益壮。”李大目睁大着眼,嘿嘿一笑。 “走吧。”许攸眼见曹丕渐行渐远,急忙拍马追赶。 “公子许兄,等等我。”李大目座下马自然没有前两者的好,故而马速较慢。 …… 忠义堂内,几位黑山渠帅分列而坐,喝着味道不咋样的素酒。 “他娘的,好久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张雷公人如其名,嗓门如雷。 “张兄啊,你这嗓门倒是威风不减。”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不一定是唐僧,是张白骑也说不定。 “是啊是啊,张兄我们是不是趁着曹操不在去邺城抢上一票啊?”马超如果在这肯定会提枪大叫,“胡子乱蓬蓬”的是于羝根。 “是啊,我们过冬的粮食都不一定够了。”张雷公大声嚷嚷,“不抢曹操一把,我们就得饿死了。” “想必这位就是张雷公渠帅吧。”一位俊郎青年大笑着进堂,身后跟着大眼李大目跟糟老头子许攸。 曹丕略略扫了一眼堂上诸位黑山大佬的衣着相貌。 好家伙,这个毛脸没有雷公嘴的是于羝根。那个一身白的一看就是张白骑,那个看上去胖乎乎的是张雷公,加个大眼地中海李大目,活脱脱西游取经盗版组合。 曹丕差点想高声歌唱。 “曹公子来了?”坐在首位的张燕开口笑道。 “张平北好厚的脸皮啊。”曹丕抱着长剑,“前番曹司空率军攻尹楷,张将军派遣使者前来请求随军攻袁,司空知后大喜,表将军为平北将军。既没有强令将军分兵协助又没有出尔反尔,次日就上表皇上。哪知张将军却是个出尔反尔之人啊。” “公子何出此言呐?”张燕有些无措。 “你这张雷公渠帅一番话可是如雷贯耳啊。”许攸寻了个交椅坐下,拿起旁边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这什么酒啊,这么淡。” 旋即拿出身边的葫芦,猛灌一口,咂舌道,“看来你们黑山军没有多余的粮食了啊,酒都酿不起了。” “你!”张白骑怒目而视。 “先生何人?”张燕看了吊儿郎当的许攸,暗自咂舌。这老头好敏锐的洞察力,仅凭一壶酒就道出了黑山军的现状。 “老朽许攸。”许攸捋须,“将军可曾听过老朽贱名啊?” “先生之名如雷贯耳。” “看将军的意思是翻脸不认账咯?”曹丕扫了眼诸位渠帅各自面色,心中了然,口吐芬芳,“不愧是一帮土鸡瓦狗,出尔反尔宛如狗改不了吃屎!” “曹丕!”张白骑拍案而起,“老子这黑山百万大军何其威风,岂能降你这阉人之后?” “你们黑山军实则反贼也,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曹丕,你在老子的地头还敢如此放肆!不怕乃公杀你吗?”张雷公声大令人发聩,目中凶光大放。 “诸位兄弟暂且息怒。”张燕看了眼捋须默默不语的于羝根,怒从心起。好一个于羝根! “先将曹丕押下去,我倒要看看曹操会不会救他儿子。”于羝根扫了眼面色发黑的张燕,嘴角上扬。 “渠帅,还不写信给曹操?”于羝根看了眼面色如土的张燕,暗拔长剑,“让他拿冀州来换人。” “押下去。”张雷公喝道。 张燕看着张雷公部曲押着曹许二人走远,心里宛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许攸喝着美酒,大咧咧坐在草席上,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曹丕。 曹丕靠着阴冷潮湿的墙壁,撇着嘴,“子远叔还不想个法子救救我俩?” “记得李大目吗?”许攸捋须嘿嘿一笑,“法子就在他这里。” 曹丕看了眼许攸,很想砸他一鞋子。 怪不得张燕最后只带了十万人投诚曹老板,原来是因为家里起火啊。 “公子今天有些反常啊。”许攸喝完酒,将葫芦随意丢在地上,百无聊赖拔着草席。 “不口出狂言咋知道黑山原来不是铁板一块啊?”曹丕拿起许攸丢在地上的葫芦,摇了摇,“你也不给我留点?” “你不怕那几个老贼真杀了你?”许攸捋须。 “我曹子桓这命贵啊,拿去卖的话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跟黄油油的粮草啊。你看那大胡子觉得我值一个冀州呢。”曹丕拿葫芦砸向许攸。 “嘿,你这小狐狸故意的?让张燕看明白自己好兄弟的无耻嘴脸?”许攸被砸了了硬实,直呼“痛煞我也”。 “你这老狐狸信里不是鼓吹张燕火并吗?” “那我不是以防万一嘛,毕竟有陶升的前车之鉴。” “此计差了些许,司空现在缺的就是人口,这一火并黑山军可就元气大伤,最后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可以耕地行军打仗的青壮。” “所以你就让那位飞马而来?”许攸嘿嘿一笑,“你想擒贼擒王,我不得顺水推一手?” “老狐狸你偷看我书信了?”曹丕怒吼道。 “彼此彼此。”许攸嘿嘿一笑。 “老狐狸!” “小狐狸!” 二人相视一笑。 夜深。 山腰的一座草房。 张燕端坐在草席上,右手紧握酒樽,肉眼可见酒樽在被逐渐压扁,发出令人牙酸响声。 可恶!这三个可真是我张燕的好兄弟啊! “将军要不火并?”心腹小校看了眼张燕,试探道。 “不可,我真正可以拉出去上战场的只有一万,那三个加起来五倍于我,如何火并?”张燕摇头,长叹一口气。要是义父还在那三个匹夫哪敢这般! “张兄。”李大目推门而入。 “大目兄弟所来何事?”张燕将被捏的变形的酒樽随缘摆在桌角,抬头便看到李大目引着一名魁梧的男子。 “这位就是曹公子所说可以力敌万人的力士?”张燕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从哪里见过他。 “自然。”男子看了眼张燕,不卑不亢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张燕眉头一皱。 “凭我是吕布。”男子拿下面具,“张将军别来无恙?” “温侯!?你没死?”张燕吃了一惊,旋即大喜,“拿酒来!给温侯热热身子。” “那就多谢张兄了。”吕布微笑。 第三章黑山(二) 于羝根踱步在自家山头山寨的大堂内,一双怪眼圆睁。 于老四这家伙怎么还没回来? “渠帅!”一瘦小男子飞奔入堂。 “于老四你他娘终于回来了!”于羝根回过头,三步做两步,走到瘦小男子面前,“怎么样?审治怎么说?” “审治老小子有书信给渠帅。”于老四从怀里拿出书信上呈于羝根。 “好啊好啊,正愁没有粮草过冬呢,现在审治给本渠帅递来枕头,本渠帅怎么能不睡下呢?”于羝根看罢书信,捋须大笑,想了想,“让张雷公跟张白骑渠帅过来议事。” “诺。” 建安十年的启始,两件大事震惊河北。 一为:曹操讨伐袁谭一夜攻克龙凑,逾明年,正月曹操进逼南皮,围而攻之。 二么则是:消声匿迹的黑山军渠帅于羝根、 张白骑、张雷公率本部八万号十万出太行,连克诸县,得粮草牛羊不计其数,冀州震动。 一时间冀州百姓人人自危,但明眼人却看出这黑山军扫荡的诸多县城无不都有冀州豪强世家的产业,甚至有的世家豪强的家族家堡都被黑山军洗劫一空。 冀州,邺城,郡守府。 议事厅内,各家豪强各门世家族长分列而坐,彼此交头接耳。诉说着各家的损失的同时,一边咒骂着黑山贼人。 留守邺城的曹洪看着这一堂平时温文尔雅自诩君子的读书人此刻憋红脸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暗自好笑。云长脸都没这么红过…… “曹将军。”张家族长眼尖,见曹洪身穿常服进来,赶紧领着一众族长施礼。 平时也没见你们对我曹子廉这么客气过。曹洪斜睨众族长,见他们施礼已毕,赶紧正色,径直走到主座上,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诸位先生找本将军不知是有何要事?” “将军不必明知故问了,黑山贼这么大的动静,将军不可能不知道吧?”严马是个小豪强家族的族长,被黑山贼抢了一半家产,急得冒汗。 “是啊是啊,还请将军早日发兵攻打黑山贼啊!”赵马同样也是个小豪强的族长,他比严马更惨,黑山军抢了他几乎全部家当,只剩下开在邺城的店铺了。 “是啊是啊。”诸位小豪强的族长头如捣蒜,连连点头。 “诸位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曹洪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实在是缺粮啊……” “将军放心。”张家族长颇有带头大哥的气场,“我们愿意提供粮草给将军。” “那就多谢诸位了,明日本将军就率军直捣黑山。”曹洪慨然喝道,“必定斩下这群黑山贼的狗头!” “将军威武!”几名大世家族长暗自对视一眼,恭维道。 “哈哈哈,哪里哪里。”曹洪大笑着摆摆手,“还请诸位先行回去,待明日本将军发兵黑山。” “多谢将军。” …… “奉孝。”曹洪等到这些个族长走后,见一名干瘦青年从屏风后走出,开口问道:“如何?” “将军放心,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嘉早已知晓了。”郭嘉摇着折扇,一脸笑容,“将军去黑山的路上尽管去李张赵三家讨要粮草,动静越大越好。这样这三家才会知道将军逐渐远离。将军也不要全抢了,免得他们狗急跳墙。等他们逆反夺邺之时,我们就可以把他们连根拔起了。良田家产尽归黑山安家,商铺大可给那些支持司空的小豪强。等司空回来,冀青平定,并幽还不是唾手可得吗? “嘿嘿,还是你们肚子里的坏水多。”曹洪嘴角抽搐,“我留三千人给你以防万一?” “不用,一千足矣,半路你再让曹真领着三百虎豹骑回来就行了。” 与此同时。 黑山军几位渠帅也在议事。 “诸位兄弟几日前这曹丕许攸在牢里大呼小叫,说是鼓吹张某火并这实则是他们的离间之计呐。”张燕看了眼捋须志得满满的三人,解释道。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今日叫张兄前来可是有个大买卖知会。”张白骑拉着张燕的手,劝慰道,“我们多年兄弟还不知道张兄是个什么人吗?” “有何大买卖?”张燕一脸感动。 “冀州。” 第四章连环计(一) 第四章 郭嘉跟许攸的连环计(一) “老狐狸,你发没发现最近看守我们的黑山贼伙食好像越来越好了。”曹丕吃着白饭,看着几名黑山贼吃着鸡腿喝着美酒的潇洒样,有点心疼曹老板,吃的行军餐就只是鸡肋白菜饭。 “怎么了,这不很正常的吗。”许攸扒掉碗里的白饭,喝了口水,“抢完了有钱人怎么可能伙食不好?” “老狐狸你有事情瞒着我?”曹丕看着贼眉鼠眼一脸猥琐笑容的前者,嗅到了一丝老狐狸的骚味,香不香不知道就是很想打他。 “天机不可泄露,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许攸嘿嘿一笑,“那谁再来两碗饭,来两个鸡腿,不然曹大公子就要撞死在牢里了。” 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拿着一碗鸡肉两碗米饭的老狐狸,曹丕顿感无语。合着你把这当你自己家了啊?! …… 邺城。 郭嘉盘腿坐在主座,猛咳了几声,赶紧拿起樽里的热水缓缓喝着。 陈琳抬头看了眼坐姿有些不规矩的郭祭酒正欲开口说话,便见停笔研磨的阮瑀率先开口,“郭祭酒,你要瑀写的檄文告示已经写好了。” “好,加上之前托几十位书佐写的告示,现在逾满五百咯。”郭嘉看了眼面色有些动容的陈琳,“孔璋兄,这长文仲德公难得不在,能不能让嘉偷偷懒?” 陈琳长叹一口气。 “祭酒大人。”一国字脸文士卷袖而来,不带一丝微风,见陈阮二人都在,各行一礼,转过头对着郭嘉道:“他们上套了。” “好,把告示发出去,让吕虔行动吧。” …… 赵家府邸的前厅内,赵家族长赵华端坐在上首,侧耳倾听各分家家长交头接耳“曹洪径直来要钱要粮不给就抢”无礼之事云云。 “不妨事,到时候整个冀州都是我们的,损失的这些粮钱皆是蝇头小利而已。” “到时候曹洪无家可归,我看他还能不能嚣张。” “嘿嘿——”诸分家家长无不捋须大笑。 “族长不好了!陈琳阮瑀拿着两家联合黑山军的密函,直接带着郡兵将李张家的人全部拿下了!” “什么?!”赵家族长拍案而起,看着跪着禀报的干瘦汉子,“他们的家仆可不下一千,邺城就几百郡兵怎么可能顷刻之间就攻破他们的府邸?还有他们的书信哪来的?嗯?不是让审治送去黑山了吗?”” “族长!好不了,吕虔带着五百精兵在外叫骂!” “吕虔不是在泰山吗?”一家长怒号着。 “遭了,中了郭嘉的计了!”赵氏族长跳脚。 …… “将军,要攻进去吗?”一跛脚矮小壮汉看着大门紧闭的赵府,回头对着一身轻甲手握环首刀有些书生气的青年抱拳问道。 书生意气,攻城略地。马上破敌,马下治民。 “不必,把这书信送进去就好了。”吕虔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示意副将前去敲门。 …… “族长!”赵家家仆,跌跌撞撞跑进前厅,看了一眼一众有些惊慌失措的赵家分家主,“吕虔将军送来一封信。” “拿过来!”赵家族长急忙夺过书信,一把拆开,拿出信纸,看罢,长叹一口气,“原来我们早就入局了。” “开府门。”赵家族长将信纸丢给扑来的一名分家家主,起身走出前厅,“既然成不了事,那就只好顺势而为了。” …… “赵四,还有多久到邺城?”赵家少主赵海骑着高头大马,手摁一把短矛。 “还有十里。”赵四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猥琐男子,这会拍马靠近,一脸猥笑。 “赵海兄,你有收到族长们的飞鸽传信吗?”张家少主张肆靠马而来,对着赵海问道。 “你也没收到吗?”李家少主李哥拍马而来,亦是一脸疑惑。 “这不来了吗。”赵海指着滑翔而来的飞鸽,摁紧了短矛。 赵海张开左臂,托着白鸽,拿下白鸽脚上的小信筒,抽出一纸飞书,看罢,交给右侧的李哥 。 “太好了,我三府内应已经掌握了南门。待夜子时从里打开城门,我们即刻就可以进驻,拿下邺城!” “哈哈哈,好!”张肆看着逐渐跃入眼帘的城墙,右手紧握,“拿下了冀州我们三家那可是一跃冲天呐!只要堵住曹操的归路,那小皇帝说不定给我们弟兄封个三公也说不定么。” “嘿嘿……” 赵海看着眼前这俩人豪气万千的样子,有些好笑。 父亲先前跟我说过,如果事情有变会亲自写传书。 南门?莫非南门有伏? 赵海眉头紧蹙,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忽的他看到信筒里还有一纸,赶忙将竹筒倾倒而下,看罢飞书上所写是寥寥数字,脸色大变。 事不可为,拿张李请功。 加上之前交给二者的飞书合起来就是——事不可为,南门有伏拿李张二人请功。 赵海看罢飞书,见两人目光投射过来,赶紧将飞书紧攥在手心。 “赵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偶感风寒啊?”李哥见赵海脸色一黑,赶忙拍马过来询问。 “是不怎么好,这样吧我跟李兄先行一步。赵兄慢慢来。”张肆亦是如此说。 “那就辛苦二位兄长了。”赵海抱拳道。 “嘿嘿,我们先走了,告辞告辞。”李张拍马而去,身后二千五百私兵紧紧跟随。 “公子就这样让他俩去抢功吗?”赵四嘴角抽搐。 “让他们先去呗。你看看这飞书就知道了。”赵海眺望远去的李张私兵,觉得他们有些像自己跳入虎口的猪猡。 好吃又好宰。 还好自己先拿出的不是第二张纸,不然自己这个杀猪的恐怕倒是先被猪拱了。 …… 子夜,邺城南门悄然大开,埋伏已久的李张二家私兵一拥而入。 “不太对啊,李兄,怎么会如此安静啊?”张肆看着寂静得有些可怕的城南街道,感觉汗毛都有些根根竖起。 “是有些不对,不会中计了吧。”李哥打了一个哆嗦。 “等二位许久了。”一骑着黄马的文质青年看了眼两个愣头青,扬了扬手中长枪,“早点下马受缚,本将饶你们一条狗命!” “区区一个书生何敢大放厥词?看刀!”李哥头很铁,不铁也就不是李哥了,只见他拍马疾奔,手中战刀狠狠劈向书生。 “来的好!”吕虔长枪一沉,顺势用枪杆荡开李哥砍来的战刀,接着力劲,枪尖如花,直刺大惊失色的李哥。 噗嗤—— 枪尖刺入李哥的胸膛,从后背探出,骨裂入肉的声音令人心寒。 “大伙不要怕,一起上。”张肆嘴角抽搐,强打精神。 “弓弩手!”吕虔抽出长枪,大喝一声。 埋伏在房舍间隙里的五百名弓弩手霎时间闪出,上了箭矢的弓弩各瞄目标,万箭齐发。 “降吗?”吕虔目光狠厉。 “撤!”张肆头没李哥铁,付出了五百人代价后这才退出了邺城南门。 “将军追吗?”副将问。 “不必了,让他跟赵海狗咬狗吧。”吕虔拍了拍副将的肩膀。 第四章连环计(二) 邺城南郊。 一场厮杀缓缓落幕。 天边绽放起一抹鱼肚白,微弱的晨光倾洒在血色斑斑的软土上,妖异的色泽令人发寒。 一阵狂风吹起飘散在空中的血腥气,狠狠扑打在赵海的脸上,令人作呕的气息充斥着他的鼻腔,使得他有些反胃。 看着眼前横尸遍野的惨状,赵海长叹一口气。 “赵兄,派人打扫战场吧。”一名身披金甲的年轻汉子拍马而来,停在赵海的身侧,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后者,安慰他道:“见多了你就习惯了。” “诺。”赵海看着补刀极其熟练的曹军精锐虎豹骑,有些发怵。 原本他带着自家府兵还在跟张李私兵纠缠之时,这支虎豹骑就宛如一把锋利的战锥冲入李张私兵的阵型,一路摧枯拉朽宛若入无人之境,那冲击力与破坏力令人咂舌。 赵海觉得现在自己投诚曹操是对的,就我赵家这战斗力低下的府兵还不够虎豹骑塞牙缝的。 “曹将军,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巧?”赵海跟着曹真进了城,没带一兵一卒。 “某家离开邺城的时候途径你家家堡我就率队原路返回了。”曹真微笑道。 “怎么说将军早就知道我们要逆反吗?”赵海握着缰绳的手有些抖,不知是因为累着了还是怕着了。 “你们的一举一动,祭酒大人早就预料到了。”曹真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赵海。 “郭嘉郭奉孝吗?果然名不虚传。”赵海也不是憨傻之徒,经此提点,亦是想通了前因后果,不觉后背发寒。 …… “下战书吧。”曹洪看着绵延巍峨的群山,递给副将一封书信。 “诺!” …… “渠帅!曹洪那厮让人下来战书了!”又是于老四,只见他轻车熟路跑上议事厅,看着五位渠帅,单膝下跪手捧书信。 “拿上来。”张燕拿过书信,看罢,见于羝根三人面露好奇,于是将信递给张雷公。 “曹洪那小子约我们山下斗将,三局两胜。”张雷公嗓门大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扩音器,一人声出人尽知。 “张兄以为如何?”于羝根捋着乱须,目光投向沉吟许久的张燕,“怎么?张兄害怕一个曹洪不成?” “三局两胜。张兄暂且不说,俺们几个又不是吃素的。”张白骑这会一身黑,“据审治的密函,这次曹洪就单带了八千曹军,猛将一个皆没有带,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俺们先挫挫他的锐气也好。”李大目与张雷公大眼瞪小眼,两道声音嗡嗡作响。 “好。回书。明天张白骑兄弟守寨,其余兄弟起精锐之师下山,可不能让曹洪那小子看扁我们黑山,以为我黑山无人!”张燕见于羝根三人没有异议,拍板道。 于羝根示意二张此刻对张燕客气点,毕竟眼前还有曹洪这个大敌。 “诺!” “诸位兄弟先回去准备吧。”张燕温声道。 “诺。” …… 张燕回到自己的住所,顺手关上门。 “如何?”吕布给张燕倒了一杯水,问道。 “一切准备就绪了。”张燕坐下后,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砸吧嘴道,“温侯我义父的矛用的可习惯?” “杀敌足矣。”吕布看着倚在墙上的长矛,笑了笑,“比张三那矛好多了。” “温侯谬赞了。” 吕布以勇武闻名,号称“飞将”,时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说[1]。吕布所用的实战武器为矛。[2]在《三国演义》及民间其他艺术形象,吕布多被塑造成三国第一猛将。其武器也被虚构为方天画戟。 第四章连环计(三) “来来来喝!”张白骑坐在原本属于张燕的位置上,喝着从赵家抢来的美酒,吃着肉量十足的鸡胸肉,环顾大快朵颐的几名亲卫,拿起酒樽笑道。 “干!” “怎么了,于老四,你挎着一张脸干嘛?”张白骑眯着醉眼,看着于羝根的心腹于老四一脸烦闷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好笑。 “启禀渠帅,不知怎地我今天就是感觉有些心慌,老是觉得会出大坏事。” “有什么大坏事?难不成那曹洪他能飞上山不成?现在的大事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等打败曹仁拿下冀州,你于老四功升小渠帅,哪里会有大坏事呢?”张白骑醉醺醺的拿着酒樽,哈哈大笑道。 “于老四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渠帅辛苦你这几天跑来跑去,所以才举办宴席慰劳你啊,你可不能负了渠帅一片好意啊!”赵老三走到于老四身旁,一个劲劝酒。 “多谢渠帅!”于老四这才拿起酒樽海吃胡饮起来。 …… “怎么样?”吕布身披轻甲手拿长矛,眼见先前去各个山头寻找曹丕许攸的数名飞燕军回来,急忙开口问道。 “温侯放心,公子与许先生已经被解救出来。小的派了五十个飞燕军保护他们安全抵达李大目渠帅的山头了,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张三疯抱拳道。 “那就好。”吕布点头。 张燕跟他详细讲解过黑山军现在的状况。 现在的黑山军不再是当年那个百万黑山出太行的黑山军了。经过这些年各个军阀的围剿,加上生老病死以及偷偷下山等各方面的原因,现在的黑山军加上妇孺老幼,满打满算不过十七万。(建安十年(205年)四月,张燕率领其部众十余万人投降曹操) 可战之师不过三万七千。 (张燕九千,张白骑三千,张雷公八千,于羝根一万二,李大目五千。) 这会张燕张雷公于羝根三个渠帅率领精锐尽皆下山,故而现在黑山留守的剩下张白骑的三千部众,还有就是李大目负责粮草后勤现在还没离山的五千部众。 “三疯按计划行事。”吕布看了张三疯。 “诺!” …… “三疯,李大头你们来给渠帅送酒啊。”守卫在忠义堂外的几名张白骑亲卫见飞燕军的几人皆抱着酒坛缓缓走来,和颜悦色道。 “那是,这可都是好酒啊。”张三疯将怀里酒坛递给张白骑其中一名亲兵,后挤眉弄眼道:“哥几个也喝。” “这……”几位亲兵有些意动。 “喝个酒打什么鸟紧,张白骑渠帅又没说你们不能喝酒。”张三疯嘿嘿笑道。 “那就多谢兄弟了。” “走进去吧。”张三疯示意身后几名飞燕军赶紧搬着酒坛进入忠义堂。 “这个高个子怎么没见过?”一名亲卫看着最后一个进忠义堂的高个壮汉,挠头道。 “我们黑山这么多弟兄你怎么可能都见过,喝酒喝酒。”另一名亲卫端起酒坛就喝。 “该我了!” “张大脚你少喝点!给我留点!” “把酒坛给我拿过来!” …… “张渠帅,我们给你送酒来了!”张三疯环顾喝得大醉的张白骑亲卫以及于老四,将目光投射在瘫在地上的张白骑,嘴角一阵抽搐。 不应该是我张三疯大发神威负伤斩下你的头颅吗?你怎么不按剧本来? 张白骑的部众屯扎的山头内,三千张白骑军被五千李大目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老顾这个张白骑的副将也被一个带着面具拿着长矛的魁梧汉子一击戳死。 原本就士气不高的张白骑军当看到张三疯挑着张白骑头颅跑上山时,就再也没抵抗的心思了,打么打不过老大又死了,还用得着打下去吗? …… “伤亡怎么样?”吕布看着李大目的大眼,问道。 “两军共计死伤八百,轻伤三百,重伤三百。”李大目瞪着大眼,道。 “好。”吕布点头,“善后就交给你了。你的功劳我会如实告诉曹司空的。” “多谢温侯。” “走,跟我去看看曹丕公子。”吕布对着张三疯道。 “诺!” …… “想问什么问吧。”许攸翘着二郎腿,喝着李大目藏的好酒,看着面露疑惑的曹丕,笑道。 “老狐狸你到底预谋了什么?” “攸跟奉孝想了一个连环计。攸来黑山劝诱张燕火并,本来是板上钉钉,但偷看公子写的书信后,我就否决了这一下策。想了个了擒贼先擒王之计——让曹洪诱使黑山贼几个不想归降的渠帅带着精锐下山,我们好踹他老窝。奉孝那边也可以端掉阳奉阴违的世家豪强……拿下了黑山老巢后攸会让李大目老兄不去运送粮草到那时黑山下山的部众必定会断粮,他们肯定会根据审治给的消息去劫掠赵家堡,到那时他们肯定会遇上曹纯将军的虎豹骑……” “所以你们早就想好计策了?”曹丕问道。 “不然我这么淡定来这里干嘛?是来吃饭吗?”许攸嘿嘿笑着。 “那你们让我来干嘛?” “让公子见见世面吃吃牢饭。主要就是曹司空想锻炼你的心智。” “……” “万一你被一刀宰了呢?” “这不是有你曹公子在吗?你的命值钱,我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啊。” “说实话!” “好吧,其实审治这个线人的信息是我给于羝根的。” “?” “我跟他说我由于曹司空不重用我,故而心生怨愤…我让审治抖了几个世家豪强的家族产业地给他…审治被曹司空抄家有怨气不是顺理成章嘛……他这不抢了大户伙食才好了嘛……反正他就信了……还说把我跟你关在一块一来探查你的动静……二来事不可为把你我放出去时我也可以继续做内应……” “所以你才跟看管我们的黑山军这么熟?” “那不然呢?” “……” 黑山军大营内,帅帐。 于羝根与张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于羝根是真的急了。 “张雷公怎么还没回来?” 原本黑山军在审治这个内应通风报讯下,连破曹洪三个营寨,一直打到了常山地界,原本信心满满想要吞下曹洪的于羝根却遭到当头一棒——断粮了。 李大目的运粮军根本就没来! 无甚他法的于羝根与张燕只好派张雷公去常山附近的赵家堡去“借粮”。 可这张雷公居然也没回来! “可恶啊!”于羝根要不是现在在张燕的帅帐内,不然早掀桌了。 “渠帅,审治送来密函!”帐外的亲兵掀开帐幕,抢步而入。 “拿上来!”张燕一把夺过密函,看罢交给于羝根。 “审治让我们今夜偷袭曹军大寨?”于羝根看罢审治的密函,拿出审治所画的曹军布防图。 “于兄弟以为如何?”张燕斜睨于羝根,开口问道。该收网了。 “既然断粮,不可与曹洪久耗在常山了!撤军恐怕会被曹洪追袭,那就只好搏一搏了!” 第四章连环计(四) 入了夜的常山郡,家家户户都熄了火烛。 天空月暗云厚,昏暗无光。 常山郡的旷野只有微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于羝根手握长剑,伸出手示意黑山军士卒暂作歇息。 “渠帅!”麻花腾走到于羝根的身旁,“我们现在强攻吗?” “不急,等张燕先打会。”于羝根看着麻花腾,笑着拍了拍的肩膀。 忽的,南边火光大放,喊杀声顿起,惨叫声不绝于耳。 “渠帅!张渠帅进攻敌营了!”麻花腾跳脚大喜。 “传令下去,暂且让张渠帅先攻着,我们一个时辰后攻打曹军北寨,直取中军!斩杀曹洪!”于羝根捋须大笑,挥斥方遒道。 麻花腾贼笑道。 “怎么回事?”张燕站在曹营南寨的哨塔上,眺望着北寨,“于羝根这老贼难不成要坐收渔翁之利不成?” “渠帅!曹洪将军派人传信!” “说。” “于羝根还没攻打北寨的意图。”小校爬上哨塔,喊道。 “直娘贼,让兄弟们接着喊接着烧!”张燕飞下哨塔,怒吼着。 一个时辰后,南寨厮杀声渐渐平息,火光却是依旧夺目。 “走,攻入曹营!杀曹洪!”于羝根手舞长剑,咆哮着攻入曹营,身后黑山军亦是咆哮着蜂蛹而出。 …… “于羝根动了!”曹洪副将眼见,见北寨厮杀声起,急忙扑上山丘,找到静静擦刀的曹洪。 “好,叫兄弟们按计划行事!” “诺!” “渠帅!北寨没有人!”麻花腾撒着丫子跑到于羝根的身前,扯着嗓子吼道。 “渠帅,营帐里都是起火之物!” “不好中计了!”于羝根率领部众不费吹灰之力攻入营寨后却没有见到大队曹军,原本他也不甚在意,毕竟张燕在南寨动静这么大,曹军北寨驻兵调到南寨也是合情合理的。 “撤!”于羝根就欲离去。 “于兄!不好了中计了!”张燕带着五十骑飞燕军向着于羝根扑来,长驱直入间,高喊道。 “拦住张燕!”于羝根见张燕凶神恶煞,手中长枪冷光凛冽,立刻领悟到张燕想干嘛。 可惜为时已晚。 张燕人借马势,直冲而来,手中长枪直取于羝根。 噗呲—— 张燕长枪捅出,一枪刺死眼睛瞪大的于羝根,人随马行,向前猛冲。身旁飞燕军裂开于羝根的军的防线,很快就出了大开营门的曹家营寨。 “降者不杀!”曹洪见张燕得手全身而退,示意埋伏已久的曹军弓箭手闪出,一时间火箭连排而亮,宛如白昼。 “我等愿降!” …… 七日后,通往邺城的官道上,一队骑兵缓缓而行。 “这么说,你跟郭奉孝一个月前就安排好了?”曹丕骑着大宛马,与许攸吕布齐头并进,身后百骑骑兵紧紧跟随。 前几日据报所言“于羝根驱兵夜攻曹洪大营,遇伏,为张燕所杀”,“张雷公率军劫掠赵家堡,途中遭伏,为曹纯所杀,黑山平定”云云。 故而曹丕会同许攸吕布等人径归邺城,一路见黑山妇孺老幼入籍冀州,心生感慨。 据陈琳所言黑山军十七万余人,其中精壮不下五万,精锐逾三万。 陈琳分五万屯田,九万入籍填补人口,加上各个豪强世家出人出田出粮,预计到明年冀州屯田之事应该就会有所起色。 不过陈琳对郭嘉这种撂挑子的举动很气恼就是了,戏言要向曹司空参他一本。 “我去守灵前就已经跟奉孝商量好了。”许攸喝着葫芦里的好酒,砸吧着嘴。 “为什么选审治?”曹丕问道。 “审治为审配族人与曹司空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黑山杀了这三贼不就好了?” “万一他们的手下以命相搏呢?到时候万一伤到公子跟攸那就得不偿失了。主要就是给审治张燕一个大功劳,不然他们怎么会安心做事呢?” 许攸笑了笑,“至于联络黑山,我早在守灵之前就联系好了。” “你个老狐狸连我都瞒着。” 许攸眉飞色舞道,“原本是想告诉你的。不过郭奉孝赌你识破不了,我自然要维护公子了,我毅然决然的押你能识破,所以现在我欠那小子一坛好酒了。” 看着许攸一脸“你小子怎么这么不争气”表情,曹丕有些无语。 我又不像你跟郭嘉,老狐狸遇见老狐狸,骚里骚更骚,阴里更阴险。 …… “快马加鞭送去南皮,务必早日到曹司空那里。”郭嘉得到快讯,黑山军在半月之间便尽数归降,当即写了两封书信交予亲随郭达。 “诺!” “完事咯,黑山有陈琳阮瑀安排,我就可以睡个好觉咯。”郭嘉伸了个懒腰,将雕着冀州青州字样的木牌丢入火盆里,喃喃自语道:“好冷啊——” …… 南皮,曹军大营。 一日猛攻后,曹军打扫战场,收敛袍泽尸体之间顺便记点着死伤之数。 驻守南皮的袁军亦是在填补守城之物,故而两军心照不宣的干着自己的事。 …… 看罢郭达送来的书信,曹操捋着胡须,感觉菜饭都香了。 “叫荀军师跟仲德过来议事。” 第五章袁谭自刎(一) 南皮。 袁谭坐在青石砌成的地面上,背靠着城墙,疲惫的看着飘扬在空中的“袁”字大纛,长出浊气的同时将染血的长剑缓缓收进剑鞘。 曹军已经强攻半个多月了,南皮终有一日是守不住的。 没想到率先而去的是我袁谭,袁显思啊。父亲,不是天助曹不助袁啊,而是我们没有把握住啊…… “将军!”手拿长剑身披轻甲的书生打扮的男子缓缓走近,手中拿着一封被拆开密函,“我军抓到一个曹军细作,截获了郭嘉给曹操八百里加急的这封密函。” “你觉得这事情是不是真的。”袁谭拆开信封拿起信纸,看罢,抬头看着书生,问道。 “图不知道这是不是曹操的诡计。”中年书生挨着袁谭坐下,“不论此信是真是假,曹操都会退,将军大可趁此机会突围。” “你是劝我趁这机会北上投我那二弟三弟?”袁谭笑了笑,滴在脸上的无根之水有些苦涩。 “是。”郭图看了眼有些颓废的袁谭,叹了口气。 “哼,我袁谭宁死也不会看我那三弟脸色。”袁谭撑着城垛站起,遥看逐渐迷蒙的北方河川,“走吧,要下雨了。” …… “仲康,你说那袁谭会中计吗?”曹操头戴斗笠,手搭凉棚,看着不远处的南皮城墙,头也不回询问着侍立一旁如同铁塔的壮汉。 “主公妙计,许褚觉得袁谭会中计的。”许褚握着虎翼刀,声如洪钟,“不过俺就怕那袁谭趁此机会北上投他那三弟。” “不会的。”曹操将胡须包着,以防浸水,“再等等吧。” …… “将军你确定要去吗?”郭图目光扫过在雨中集结完毕的五千精锐,转过头,对着身披金甲手扶剑柄的俊朗青年,开口问道。 “困守南皮迟早会死,那还不如赌一把。” “将军真的不考虑投北吗?”郭图苦笑。 “南皮就交给先生了。”袁谭拍了拍郭图的肩膀,“走!” 目送袁谭以及五千精兵出了南皮的南门,郭图对着北方遥遥一礼。 主公,郭图过几日也要来见你了,图有负主公所托…… 礼毕,郭图站直身子,转过身,环顾肃穆站立在校场的两千精锐,嘶声怒吼着:“全军死守!等将军回来!” “诺!” …… “主公,袁谭中计了。”许褚眼尖,凌厉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雨幕,印入眼帘的是一队冒雨疾奔的步卒,“袁”字大纛迎风飘扬着。 “好,让乐进李典张郃各部准备,今夜攻城!”曹操叹了口气。应该说不愧是你的儿子吗?本初。 “诺!”许褚紧握虎翼刀,低声喝道。 …… “给我顶住!”郭图怒吼着挥舞着长剑,砍杀一个爬上城墙的曹军士卒,仰头看天。 贼老天!为何这会不下雨了? “先生,我们快顶不住了!”副将刘洵拿着还在滴血的环首刀,杀到郭图的身旁,高喊道。 “给我顶住!”郭图声嘶力竭喊着,“将军应该快到了!” …… “主公!不好了!袁谭率军杀回来了!”斥候飞马而来,直闯曹操中军。 “我曹操倒是小看了这袁谭。”曹操眯着眼,按着倚天剑,“传令李典,让他统领三军,务必拿下南皮!” “诺!”斥候马不停蹄,向着南皮城飞驰而去。 “妙才仲康!跟我来!”曹操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给诸将争取破城的时间。” “随我来!”夏侯渊倒拖战刀,身后二千精兵紧紧跟随。 “大兄我们这点人恐怕不够啊……”夏侯渊赶马跟上曹操。 “仲德跟公达肯定会马上赶来的。”曹操拔出倚天剑。 …… “将军!”管彤侍立在袁谭身旁,眼见二千曹军布阵已毕,袁谭却依旧在闭目养神,提醒道。 “本将军知道了。”袁谭目光投向翻身下马,远离一箭之地的矮黑中年男子,手中长剑挥舞,“我袁谭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赢你,曹阿瞒!诸军随我杀!” “嘿,这袁谭倒也胆色不俗。”夏侯渊见势若奔马,蜂蛹而动扑来的五千袁军,有些感慨。 “拼死一搏而已。”曹操手拿倚天剑,“杀!” “杀!” 两军相汇,短兵相接,血腥和杀戮顿起,一时间断臂折腿飞横,鲜血逐渐染红了水洼软泥。 …… 曹军大营。 埋伏许久的曹仁有些烦躁。 袁谭怎么还没来? “仲德,遭了!此刻袁谭还没来,我们的计策应该是被识破了!”荀攸捋须时心有所感,手抖拔掉了一根胡须,刺痛间脑中灵光闪过。 “你是说?”程昱一个激灵,“郭图也不是笨人,遭了,主公那恐怕已经跟袁谭短兵相接了。” 曹操是什么性子,程昱自然知道。 “仲德你赶紧去知会子孝将军,我领着一百虎卫先行一步。”荀攸急忙上马,领着一百骑虎卫飞驰而出,直奔南皮。 这一百虎卫是曹操专门留给荀攸程昱的,以便保护二人。 …… “什么?”曹仁听完程昱的叙述,眼角一抖,赶紧叫人传来于禁,“于禁你率领众将继续留在此埋伏。以防万一,某走以后袁军前来袭营,也好得功不负众将辛苦!曹蔡你赶紧去把夏侯渊将军留下的两千人给本将集结起来!斥候营分一半人去前去打探!” “诺!” 夏侯渊之兵可日行百里,半个时辰必定能赶到南皮。 “诺!”颇有儒将风范的于禁抱拳道。 程昱看着心急却依旧有条不紊下达命令的曹仁,频频点头。 子孝将军这几年有所成长啊,足可独当一面了 。 “仲德公走吧!”曹仁见精兵集结完毕,赶紧翻身上马。 “好!”程昱看着逐渐阴沉的天空,“赶紧上路不然待会雨大就不好赶路了!” “诺!” 第五章袁谭自刎(二) 袁谭站在山丘上,看着部将马会带领四千五百精兵有条不紊猛攻夏侯渊两千精兵防守圆阵,心头一动。 夏侯渊虽然兵少但皆是精锐,料马会一时半刻也破不了夏侯渊布置的死守之阵,时间拖得越久就平添一分败色。倒不如让马会撕开一个口子让我领骑兵杀进去擒贼擒王,杀了曹操。 “传令马会,让他给我开条道!”袁谭看了眼侍立身旁的亲卫,喝道。 “诺!” …… 马会是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虽是将门之后但自幼家贫,入赘后以杀猪宰狗为生,本想碌碌一生,而后被来南皮招兵的袁谭看中,拜为杂号将军。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马会决心以余生报答袁谭的知遇之恩。 所以他现在是袁谭手下硕果仅存的大将。 此刻他见袁谭亲卫拍马而来,便开口问道:“将军有何将令?” “将军让将军撕开一道口子,以便让他可径可直取曹操中军,斩杀曹操。”亲卫高声喝道。 “斩杀曹操?”马会手拿令旗,“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马会策马来到一处高点,挥舞着令旗,指挥着三千余袁军猛扑夏侯渊圆阵的一处薄弱之点,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蚕食着守阵曹军。 “给我顶上去!”夏侯渊疾奔而至,手持环首刀,快刀砍杀几名入阵的袁军士卒,呼喊着,唤来数十名曹军士卒堵住缺口,在顷刻之间挽回了颓势。 …… 马会站在山丘上,看得分明,大喜,夏侯渊中招了。 旋即令旗一翻,转向大变。 几名副将得见,率领百余精锐之师猛扑被夏侯渊唤走而显得有些薄弱的一点,瞬息间便撕开了一道豁口。 “杀!”袁谭早已瞧见,率领五百骑骑兵直凿缺口,百匹战马宛如冷兵器时代的重装坦克,马蹄奔踏间便是撞飞一具具还未冷却的尸体,夏侯渊布下的阵势已破一角。 “不好!”夏侯渊大急,见袁谭的五百骑骑兵宛若破竹,“弓弩手!” 急切间附近的弓弩手准备不足,稀稀落落射出的数十支箭矢虽是射翻十余骑骑兵,但却阻止不了袁谭骑兵的冲势。 “围!”夏侯渊环首刀挥舞,斩杀就近的数名袁军士卒。 见曹军以刀盾手为墙,长矛手为戈,有序砍杀着冲入阵中的骑兵,心中稍定。中军还有许褚跟百余虎卫呢。 有大兄指挥,倒也无甚大碍。 “诸君随我堵住缺口!杀!”夏侯渊定了定神,夺过一柄短矛刺死一员袁军副将,左手持刀右手拿矛,左右开弓收割着入阵的袁军。 “将军杀进去了。”马会手搭凉棚,眺望曹操中军,见数十骑骑兵杀入,心头一震,手中令旗狂舞。 成败在此一举! …… “拿弓来!”夏侯渊杀了数十人后,抬头怒视站在山丘上的马会,虎目一凝。 “诺!” 夏侯渊接过身边弓箭手递来的硬弓,右手搭箭,一箭射出。 噗呲—— 马会躲闪不及,正中右臂,咬牙强撑着挥舞着令旗,指挥着袁军前仆后继扑向曹军阵势。 “啧。”夏侯渊再补一箭,见马会闪过,咂舌。 见身边袁军渐渐涌来,再无搭箭之暇,拿起弓击飞袁军士卒砍来的长剑,顺手接住身边曹兵递来的长剑,将之砍杀。 “给我撑住!杀!” …… “曹操!”袁谭冲入曹军中军,见曹操早已拔剑鹄候,怒吼着率领数十骑骑兵扑向曹操百余虎卫。 “给我拦住许褚!”袁谭舞剑直取曹操。 “主公小心!”许褚被十多人拖住,不能分身,见身边虎卫又被其他骑兵拖住,袁谭直取曹操的一幕顿时印入眼帘。 “曹阿瞒拿命来!”袁谭拍马直取曹操,手中长剑直取曹操天灵。 曹老板半生戎马,大风大浪的见得多了,虽然已经年过中年,但身手却还算灵捷。只见他一个铁板桥躲过袁谭狠辣的一剑,手急眼快,快剑击出,削铁如泥的倚天剑一抹而过,袁谭手中长剑应声而断。 错马之间,曹操再出一剑,剑如软鞭,将袁谭狠狠抽下马来。 “哈哈哈!汝剑利,我不服啊!”袁谭站起身子,仰天长笑,见自己带入阵中的骑兵早已死绝。曹操的虎卫这么强的吗? 他只得长叹一口气,“曹孟德,吾先走一步,在下面等你!哈哈哈哈!” 语毕,以断剑自刎,尸体应声而倒。 “袁本初,你倒是有个好儿子啊!”曹操收剑入鞘,长息一口气。 不多时,李典等将各率军卒杀来,很快就稳住了局面。 一只手受伤的马会也被张绣一枪刺死。 剩下的袁军乃降。 …… 曹仁姗姗来迟,见丢下武器投降的袁军背负双手抱在后脑上,任由李典张绣诸将收编,长出一口气,吩咐疲惫不堪的援军就地休整,与程昱骑着马向着曹操中军而去。 马行不多时见曹操等人对着一个土丘发呆,赶紧滚鞍下马,走到曹操的身边,行礼,“末将来迟……” “子孝,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啊?李典攻下南皮之后来的都比你快啊。”曹操捋须看着气喘吁吁的曹仁,眯着眼问道。 “末将交割军务于文则,废了点时间召集妙才的步卒,一路上唯恐袁谭设伏,先由斥候先行,大军后动,所以来得晚了。” “你看看人家子孝,要是你的话你早就不顾一切狂奔而来了。到时候万一遇到伏兵,人家以逸待劳,你靠着疲惫之师怎么可能打的赢?”曹操指着夏侯渊,“好好学学!” “好好好……”夏侯渊撇嘴。 “你啊!”曹操叹道,“迟早会吃亏……” …… “公子,请坐,酒马上就温好了。”郭嘉跪坐着,给火盆加着木柴,“温侯也坐吧。” “多谢。”曹丕大咧咧的盘坐在坐垫上,看着同样大咧咧坐下的吕布,笑笑。果然英雄所见略同,还是盘腿坐着舒服啊。 “这酒是许先生输给我赌注。”郭嘉给吕布曹丕各倒了一杯,“想问什么问吧。” “司空那怎么样了?”曹丕小酌一口,咂舌道。 倒不是因为烫嘴。 “有些出乎预料倒也安然无恙。”郭嘉笑了笑,“嘉是没想到这郭图倒有些本事。” “轻敌了吧,袁大将军手下谋士再怎么内战内行,也是颇有计谋的。许老狐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曹丕嘿嘿笑道。 “温侯,吕小姐久候你多时了。”郭嘉直视吕布道。 “有劳先生照顾了。”吕布抱拳道。 “小铃铛也来了?”曹丕差点喷酒,脑海中浮现一个手舞方天画戟的高挑身影,突然觉得脑壳痛。 “来了也好,等司空回邺城,本侯得跟他好好谈谈了。”吕布看了眼曹丕,嘴角上扬。臭小子到时候本侯做了你岳父看我怎么收拾你。 曹丕顿时猛打喷嚏。 “对了沮授先生怎么样了?”曹丕只好转移话题。 “先生赋闲在家,嘉见陈琳阮瑀二人有些忙不开,只得去请他出山帮忙,好说歹说总算成功了。”郭嘉喝了口热酒,觉得身体暖和了不少,“对了,他说公子当年那一巴掌他记得清清楚楚呢。” “谁让他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不揍他一顿他就得慨然赴死了。死了还不如活着给家乡百姓对做点事呢。”曹丕对这种有些迂腐的文士很不感冒。 “怎么说先生也是一方名士,明天公子跟我赔罪去。”郭嘉目视曹丕,直击其软肋,“吕小姐也会一起去的。” “……” “对了我进城没看到那些世家的人啊……”曹丕问道。 “他们啊,交给吕虔了。这不泰山那里挖到一个小矿脉嘛,正好缺矿工……” 刚码完,睡咯睡咯。明天继续摸鱼…… 第六章曹家三子(一) 建安十年正月,曹操阵斩袁谭,命几员宿将偏师继续讨伐袁谭残部,自率张辽等部拔马邺城,安排好冀州事宜后径归许都。 …… “好久没回来了。”曹丕看着偌大曹府,有些感慨。 …… 回府跟曹操几房小妾各报了平安后,曹丕径直走向丁夫人住的院子,跟着仆人来到了丁夫人的卧室,以礼通传后,丁夫人威严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让丕儿进来吧。” “诺!” “娘,母亲。”曹丕入内,顺手关上房门,见丁夫人与一名娇小却有着丰满身材的少妇说着体己话,各施一礼。 “丕儿不必多礼。”卞夫人板着脸语气却很温和。 “丕儿,你今岁也十八了,该娶妻了。以前你久在沙场,娘没时间为你谋一门亲事。”丁夫人也板着脸,“娘已经跟你母亲商量好了,七日后就是黄道吉日,正好操办你跟洛儿婚事。” 曹丕头大。 “你可不能再推辞了。”卞夫人见曹丕一脸无奈,有些生气,“我知道你很喜欢婉儿,婉儿是个好姑娘,母亲同意你纳她为妾,但这正妻之位……” 婉儿不是还在邺城吗?不会是曹老板在此饶舌吧? “是。”曹丕礼毕,“丕儿告退了。” “是了,你也该去看看洛儿了。”丁夫人笑着说道。 “是。” 目送自己儿子逐渐远去,卞夫人长叹道:“丕儿倒是长大了好多……” “是啊……” …… 曹丕关上内室门,听着里面二夫人嬉闹的笑声,一头黑线。 原来娘跟母亲黑着脸是要给我安排婚礼啊……我还以为你们俩心情不好呢…… 都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哄你们…… “丁伯,娘跟母亲把甄氏安置在哪屋啊?”曹丕对着苍老了许多的老人问道。 “安置在公子屋里。”丁伯和蔼的笑着。 “安置在我屋里?”曹丕嘴角抽搐,那我不娶是不是不行了?都安置在我的屋里了…… 曹丕苦笑着卷起衣袖,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屋。 丁伯笑着目送曹丕远去。 公子成长了不少啊。 …… 甄洛坐在曹丕内室的书桌前,静静看着一卷《吕氏春秋》。 阳光透过被撑起的窗户照在她白皙修长,色泽红润的玉指上,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忽的,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抚起她柔顺黑亮的长发,几缕乱发贴着她脸颊,勾勒起她姣好的脸部弧线。 柳眉凤目、挺翘的秀鼻下,一张轻施胭脂的樱桃小口点缀着她那倾国倾城的脸。 “公子——”甄洛听到开门声,抬起头,便看到了曹丕那张有些呆滞的脸,旋即疑惑歪着头看着推门而入的曹丕。 你这样很犯规诶—— “公子怎么了?”甄洛又问了一声。 “没什么,有感而发,丕要做诗一首。”曹丕很是骚包,想起自己的小老弟曹植的《洛神赋》,一阵头大。 说实话他那个便宜老弟到底有没有藏一手啊……恋爱小故事搞得我像个反派一样……我明明才是被绿的……不对根本没有这回事…… 曹丕规规矩矩的坐下,看着乖乖研墨的绝美女子,有些感慨。 怎么看都是个美人…… 笔走龙蛇,词倾河汉间,曹丕已是写下一篇墨宝。 “有美一人, 婉如清扬。 妍姿巧笑, 和媚心肠。 知音识曲, 善为乐方。 哀弦微妙, 清气含芳。 流郑激楚, 度宫中商。 感心动耳, 绮丽难忘。 离鸟夕宿, 在彼中洲。 延颈鼓翼, 悲鸣相求。 眷然顾之, 使我心愁。 嗟尔昔人, 何以忘忧。”甄洛拿起帛书,声如莺啼,读着曹丕写下的这首《赠甄宓》(其实是善哉行),频频点头,“公子才华横溢。” 那当然,怎么说俺也是建安三曹…… “就是字有点丑。” “……” “对了公子,这甄宓是谁?” “不是你吗?”曹丕头大。 “我?”甄洛一脸懵,樱桃小口微张,“我叫甄洛啊!” “那我以后就叫你甄宓吧。”曹丕头更大,就像是袁绍撞了墙——袁(冤)大头。 “那就随公子的意了。”甄宓一笑百媚生。 “你这样很犯规诶。”曹丕伸出右手捏着甄宓有些婴儿肥的脸庞,露出一抹猪八戒般的笑容。 甄宓看着一脸猪哥样的曹丕有些无语。你第一次见我可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公子这字倒是要多练练。”甄宓眼睛里满是笑意。 “……” …… 翌日,早朝。 群臣礼已毕。 内官宣旨: “现有司空曹操不辞辛苦平北有功,朕心甚慰。前日得曹兖州上表让还兖州牧,司空有功之臣,经朕三思,故而改司空为冀州牧,还望爱卿不要推辞。早奏凯歌,平定河北,振我大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最应该的断句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或不断句,始于朱元璋。隋唐时期史籍也没见到“钦此”的说法。 明洪武初,朱元璋称帝后,使用“钦此”。 清同治《深州风土记》有《明洪武学校格式碑》碑文记载: 洪武二年十月廿五日,左丞相宣国公钦奉圣旨:“今后立学校,春秋休要祭祀。设科分教,礼乐射书数,恁每定拟来。钦此。 ) “臣遵旨!谢陛下!”曹老板这会还是遵礼。 …… 曹丕没有官职,自然不用早朝,每日除了跟甄宓打情骂俏外就是在练剑,至于更进一步的发展倒是没有,毕竟还没成婚。 不过睡地板是挺难受的。 甄宓除了每天翻翻看看曹丕的藏书外,就是跟几位夫人聊聊女儿家的私房话。 曹丕练剑倒是有他小老弟曹彰陪着,也不是很寂寞。 只是这个小老弟年纪不大力气倒不小,没少给曹丕颜色看。 小老弟曹植偶尔也会来看俩个哥哥对练,每次看到曹丕被曹彰打的灰头土脸都会拍手叫好。 谁让你每次都来嘚瑟说阿翁对我真好,还没弱冠就给我取上字了,小植子你就不太行咯……哈哈哈…… 每次听曹丕这么说曹植都很想打他,你这子桓还不是阿翁看你五六岁的时候太聒噪,每天跟着阿翁说你要个字,什么阿丑啥的你都不喜欢,只好给你小字子桓。 幼稚!想到这曹植就翻着白眼对着曹丕。 不过大兄写的《赠甄宓》倒是蛮好的,就是名字太俗气。【怎么回事你瞧不起俺们《赠汪伦》同款?】 “呦这不是小植子嘛!”曹丕一剑击败健硕的少年,见曹植这个小正太正在对他翻着白眼,嘿嘿然笑着跑到他的跟前,一把捏住他的脸蛋,“小植子你这样可不礼貌哦。” 我真的很想打你诶!曹植猛翻白眼。 “大兄!”曹彰收好剑,看着曹丕依旧在蹂虐曹植,嘴角抽搐。 “彰弟,下次我们比刀吧。”曹丕笑道。 “比刀,大兄你肯定打不过我。”曹彰嘿嘿一笑。 “哎呦!大兄你干嘛拔我胡子?” 第六章曹家三子(二) 建安十年,魏文帝曹丕功升校尉,初掌兵权。 …… “不打了不打了——”曹丕灰头土脸,手中长剑早已是被曹彰的战刀劈断,“你就不能给你大兄一点面子?” “是大兄你让我不留余地的。”曹彰捋着黄须,耿直的道。 “你——”曹丕斜睨在一旁偷笑的曹植,嘴角上扬,“小植子,来来咱俩比划比划!” “大兄你好不要脸。”曹植猛翻白眼。 “再来!”曹丕怒吼道,拿过武器架上的古朴宝剑,剑鞘上龙飞凤舞雕刻着一只吊睛白额虎。 “大兄你耍赖啊!”曹彰自然知道这把剑,剑铭“青釭”。 “看剑!”曹丕嘿嘿一笑,手中青釭剑大开大合直取曹彰手中大刀,剑刃所到之处,皆是划出道道裂口。 “大兄小心了!”曹彰虎目一凝,手中战刀毫无花哨,见招拆招,防中带攻。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 “不打了不打了!”被曹彰怪力震得手发麻的曹丕收势而退,大睁双目,注视着小老弟曹彰。同样吃五谷长大的你咋这么猛呐? “大兄你看看,我的战刀都成什么样子了。”曹彰指着手中战刀各处的缺口,“这把刀可是我精心托人打造的……” “打住打住,大兄赔你一个。”曹丕示意仆人抬上一把虎纹战刀。 “好刀啊。”曹彰眼前一亮,单手拿起俩人抬着都费力的虎纹战刀。 好家伙,吃什么长大的?这刀可重50斤呢。 “这把刀先前是颜良的兵器,现在为兄送你了。”曹丕拦着曹彰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气场。 “多谢大兄。”曹彰舞着战刀,虎目中透着战意,“大兄再来比划比划?” “……” …… “轻点……”曹丕捂着脸。 甄宓依着曹丕的背,为他受伤的左臂缠着布带。 曹丕感受着甄宓胸前惊人的弹性,嘴角抽搐。这个曹彰就不能下手轻点…… “公子这几天还是安分点吧。”甄宓打理好曹丕的伤口,绝美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那不行,过几天本校尉还要去招兵呢。”曹丕嘿嘿一笑。 “校尉很大么?公子这校尉也就可以执掌百余兵士,有什么好得意的。”甄宓看着面露得意笑容的曹丕,有些感慨,第一次见你时你那臭拽脸呢?能不能做好表情管理? “对了,听你说你哥哥甄尧来许都了?”曹丕窝在甄宓的怀里,伸出右手捋顺她额前乱发,问道。 “宓儿领着我去见一见我未来的大舅哥吧。” “好。”甄宓笑着捧起曹丕的脸。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母爱泛滥了…… 虽说你是比我大…… …… “大舅哥!”曹丕熟络的拍着甄尧的肩膀,一脸二五仔土地主的憨厚表情,“闻名不如见面啊。” 甄尧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热情的二五仔,有些头大,不对啊据说曹司空的二公子曹丕不是个沉默寡言城府极深的的嘛?眼前这个二五仔怎么回事? 甄尧看了自家妹妹一眼,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这厮肯定有事相求”的暗示。 “公子请坐。”甄尧迎着一脸傻笑的曹公子入内,唤来仆人倒好茶水,见自家妹妹很是自然的离去,转过头看着这会已经改头换面一脸沉静的曹丕,问道:“公子有何事吩咐啊?” “听闻甄家生意遍布我大汉,不知在南中可有踏足?”曹丕喝着清茶,扫了眼沉默不语的甄尧。 “前几年主家派了一队商队去南中,去的时候有二百七十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几十人,收获虽是不小但太过于危险,近几年就没有派人去走这一条商路了。”甄尧喝着茶,道。 “有何收获啊?”曹丕眼前一亮。 “无非是奇珍异宝,各色朱玉而已,公子想要的话。过几天洛儿的嫁妆里倒是不少。”甄尧笑道。 “有没有买到那种刀枪不入的战甲?”曹丕坐直了身子。 “有是有。”甄尧看了眼面露大喜的曹丕,“那支商队碾转南中各部的时候见过一个叫兀突骨的酋长,顺手买了他一百幅藤甲,不过到本家的时候就只有不过半数了。” 曹丕前世看一档节目得知藤甲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做一副藤甲据说要两年的时间,想来也是,兀突骨到最后也才弄出三万藤甲军,然后被诸葛一把火全烧没了。 “听回来的商队弟兄吹嘘什么此甲刀枪不入。后来我拿几副藤甲实验了一番,虽说是寻常刀剑箭矢不能透,但强弓硬弩精制刀剑却是能破甲的。” 合着你们被兀突骨骗了买了残次品? 曹丕嘴角抽搐。 “公子想要的话,尧可以赠送公子十副。”甄尧见曹丕沉默不语,“公子你也知道现在世道不太平,前年尧派了一队商队前往荆州,护卫配备了三十副此甲……” “那就多谢大舅哥了。”曹丕拍了拍甄尧的肩膀。 …… “你跟尧哥谈了些什么?”甄宓并肩跟曹丕走在长街上,想到之前甄尧送别时的傻笑,疑惑的问道。 “秘密。”曹丕嘿嘿笑着。 后来甄宓也知道了自家哥哥面露傻笑缘由——甄家行商可得到曹军的护送。 据说是甄尧拿甄宓跟十几副藤甲换的。 事后得知此事后的甄宓直到结婚那天都没有给过曹丕好脸色。 第七章壶关之战(一)聚集 二月二龙抬头,虽然起始于唐朝,但二月二这天却是个黄道吉日,许都曹府张灯结彩,欢庆着婚礼。 六礼三书(可百度)后,婚前礼已毕(极其复杂)后,甄宓被接到了曹府之中,沃盥后,曹丕与甄宓对席而坐。 同牢已毕,喝完合卺酒后,甄宓便被送入了洞房。(周制婚礼没有夫妇拜堂之礼。司马光《书仪》:“古无婿妇交拜之仪,今世俗始祖见交拜,拜致恭亦事理之宜,不可废也。”可知宋代交拜之礼已经流行。元代拜堂,于夫妇交拜外,尚有同拜天地之礼,即先拜天地,再拜婿之父母,最后夫妇交拜。这就是如今流传下来的三拜之礼。) 曹丕跟着男侍来到婚房内,有些发怵。 倒不是因为丑夫君害怕见俏新妇,而是因为结婚好累啊…… 婚前礼、正婚礼和婚后礼,一轮又一轮…… 真是令人难顶…… 曹丕还在胡思乱想,但那些男侍可就没有等自家公子缓过神,就伸出了邪恶之手,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是基佬,而是因为这是通常所说的合床礼,新郎脱下的婚服由男侍接受,新娘脱下的婚服由女侍接受,然后新郎亲自掀起盖头,侍人会持蜡而去。 身穿亵衣亵裤的曹丕缓缓走到床前,看着盖着红盖头的甄宓,有些感慨。 伸手拿下盖头,一张妆容严整,媚而不妖倾国倾城的俏脸顿时间映入曹丕眼帘,绝美的姿态使得曹丕心脏剧烈跳动着。 侍人们拿起蜡关上房门,此刻新房内便只剩下了两位新人。 甄宓听着自己夫君急促的呼吸,俏脸微红,红唇轻启,“还望夫君怜惜。” 曹丕顺手摘下甄宓的玉簪,任由她一头秀发倾洒而下,情不自禁的吻住了那朱唇。 缓缓褪下眼前这个要人命的女人的亵衣,看着她平坦的小腹,以及那对丰满,曹丕哪里还安耐得住……(此处省略一万字) 春风数度后,甄宓趴在曹丕怀里喘着气…… 曹丕拉过被褥为自己妻子盖上…… …… 一夜不可描述后,甄宓起了个大早,叫醒了身下睡得很香的男子,直接坐起身子,穿着衣物。 “起了。”甄宓玉指轻点目光灼热注视着自己的曹丕的额头。 “哦好……” …… 甄宓梳妆完毕直接去了后宅,毕竟还有婚后礼。 曹丕则是径直来到了许都城外的募兵处。 毕竟还有工作要做。 “公子——”负责记录前来报名籍贯、详细资料的曹正(曹仁派来帮曹丕的军正)见曹丕风尘仆仆而来,“通过的新兵现在已经有一百七十人了。” “好!”曹丕频频点头,说实话撂挑子一时爽一直撂挑子一直爽。 招兵甩给曹正徐源,练兵交给麻书谋(随便起的名)。 “公子要进去看看吗?”曹正看了眼面色红润的曹丕,问。 “好。”曹丕点头,毕竟是自己的兵,看看怎么样是必须的。 …… 偌大的校场上一百七十人背着粮草袋,围绕着校场跑着。 徐源站在一旁记录下掉队者,看着领头跑着的麻叔谋以及几名新兵。 陈伟宛城人,赵大头冀州人,袁马山阳人。 “公子!”徐源见曹丕来到校场,行了一礼。 “这就是成绩最好的几个人吗?”曹丕看着徐源递来的资料,频频点头,“以后加我一个。” (练兵没啥好看的) …… 许都,曹府议事厅内。 曹操与几位军师几位宿将分列而坐,商讨着军事。 “丕儿那怎么样了?”曹操跪坐在上首,侧过头对着坐在右首首位的带着眼罩的独眼男子开口问道。 “那小子天天混迹在军营里面,按照他那一套训练着新兵,倒有些成效。”独眼男子捋须微笑着。 “没有实战经验,训练得再好也没用。”曹操双目微眯,手指击打着案几,“河北尘烟又起咯。” …… 曹操回到许都休整了半年,曹丕也就在家里军营之间来回折返,经过这半年的训练,这些新兵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倒是有了些许变化,较之新招募时多了些许锐气,只是还未见血,没有一丝最重要的杀气。 由于赵犊、霍奴等杀幽州刺史、涿郡太守。三郡乌丸在犷平攻打鲜于辅。 八月,曹操率军救援犷平。高干见曹操后方空虚,举兵反曹,曹操派乐进征讨高干,曹丕随行。 …… 壶关又名壶关山、壶口山、壶山、崞口。以两峰夹峙而中虚,壮如壶口,故名,是一处天然的军事要地,汉代在此置关。 历史上的高干就是据守此关,挡住了曹军善于攻城的乐进部曲,待得曹老板大军而来这才拿下了这座巍峨雄关。不过张白骑被郭嘉用计所杀,高干也少了一助力。 矮小健硕的乐进此刻正站在人为堆积的土丘上,眺望着眼前这座巍峨雄关,“休若先生,此关难攻啊。” “是啊。”荀衍总督河北军事,自然对壶关地形有所了解。 “等公子跟曼成的粮草运到后再做打算。”乐进手摁战刀,目光投向壶关上插着的“高”字大纛,剑眉横竖。 …… “这个荀衍!可恨!”高干猛敲女墙,眺望关下这乌泱泱的曹军,嘴角上扬,曹孟德你以为就凭这一支偏师就能拿下我高干吗?! “夏昭、邓升!”高干喝道。 “末将在!”二将抱拳。 “你二人率领部众轮番守城,小心在意!” “诺!” …… 过了几日,运粮而至的李典曹丕等将陆陆续续抵达了乐进在壶关关外的大营,得到大批军粮兵卒后的乐进自然豪气万千,休整了几日后,将大军分化了五支,轮番攻城,曹丕部三百余人亦是被编入了首批攻城的那一支。 一场惨烈且持续数月的攻城战缓缓拉开了帷幕。 曹军早膳已毕,攻城第一梯队缓缓向着壶关开去。 走在曹军前头的是一千大盾手以及圆盾手,弓弩手一千人列在盾阵的中央,云梯车部曲攻城锤队分居两翼。 待得一声战鼓声响起,三千曹军怒吼着咆哮着冲向壶关。 “将军!曹军已经接近三箭之地!”部将走到扶着城墙傲立的魁梧男子的身旁,喊道。 “传本将将令,命韩少真死守城门!城上守军待得曹军进入射程方可放箭!”夏昭拔出佩剑,剑尖直指缓缓逼近的曹军,就让你们成为我夏昭名扬天下的垫脚石吧!壶关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是!” 新人新书求收藏!拜谢! 第七章壶关之战(二)头战 “放箭!”夏昭见曹军已经进入射程,怒吼道。 守卫在城楼上的数百名弓箭手整齐划一的拉弓搭箭。 松手的那一刹那,密集的箭雨交织成的大幕迅速笼罩着城下进击的曹军。 无差别的抛射持续进行着,有的命中了曹兵。有的失了准头,硬生生插入地里。 数轮抛射后,曹军逐渐逼近壶关城,于是乎高军弓箭手准确的使用着俯射,精准打击着没有防护的曹军,一箭一箭后,地上便多了一具具还未冷却的尸体。 “准备火油,烈酒!”夏昭看着曹军的云梯车逐渐逼近,怒吼道。 “是!”亲卫赶紧唤来辅兵抬上火油缸烈酒坛,在城垛口一字排开,一百五十余力大的守军集结完毕就等夏昭一声令下。 “骑兵营准备!”乐进站在土丘上看着城头涌动着人头,嘴角上扬,上钩了。 乐进这次攻城战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拿这座云梯车去换壶关守军的命。 车没了可以再造,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放!”夏昭眼见曹军推着云梯车抵达城下,怒吼着拔出佩剑,抖出一朵剑花。 “射!”乐进挑的五百骑骑兵飞马横走,手中弓弩仰射。 由于是乐进精挑细选选出来的,故而这支骑兵骑射准头极佳,一般二者就可中一。 一轮射罢,抬起火油烈酒的守军已是被射翻了大半,砸在城上的烈酒火油倒是比城下的更多。 “霹雳车!”乐进见状大喜。 只见数百人推着一台霹雳车缓缓而出。 “不好!”夏昭自然看到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然而却是晚了。 被抛射而出带着火星的滚草球(就是滚着草的泥球能不能烧我就不知道了……)霎时间便点燃了城头上的烈酒火油。 城头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接近起火处的数十名守军首当其冲,被熊熊烈火吞没,顿时惨叫声大起。 一路烧到城下的那座云梯车,浓烟向上喷涌而出。 …… 推着云梯车的曹军在看到城上抬着火油烈酒的士卒后,便放了手,蜂蛹着扑向攻城锤部曲,配合着攻城锤部众猛推巨木,借着巨大的惯性轰然撞向城门,一击接着一击宛若阵阵闷雷。 骑兵营跟后队的士卒早已退去,只余留六百精兵借着浓烟掩护的攻城部队,仍旧在猛烈撞着城门。 “可恶,一队三队四队救火,二队五队跟我去守住城门!” 壶关城地形特殊只有北门跟南门(其实是作者瞎逼逼哦),故而只要一门被破,壶关可就真守不住了。 “再派人去将军那请求支援!”夏昭兵不过二千,这会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嘿嘿,中计咯!”乐进见城头的大火被逐渐扑灭,嘴角微微勾起,“攻城!” 乐进挥舞着佩剑。 先前撤退的后队此刻拿着云梯(就是那种影视剧的那种云梯)猛扑壶关城。 一时间尘土飞扬。 …… 稍早之前。 夏昭的传令兵来到高干的府邸,将战事汇报已毕。 一身银甲的高干听完传令兵的汇报,眉头紧蹙,“你说乐进拿一座云梯车做诱饵其实是攻南门?” “是!” “不对!夏昭中计了!”高干不是傻子,沉吟片刻就知道乐进意图何在了。 “来人!传令从北城速速调兵六百!”高干当机立断道,“可能来不及了!高兴带着两百府兵先跟我走!” “是!” 就如高干料想的那样,乐进总攻城门只是个幌子,为的就是调开城上守卫,以便后队再度进攻城头。 亏得高干带着府兵来得早,这才阻止了登城的曹军,从北城调来的守军这才姗姗来迟,将乐进势在必得的猛攻压制住了,一时半会曹军也攻不上城。 焦灼的攻城战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乐进见事不可为,只得鸣金收兵。 第一次攻城战这才缓缓落下了帷幕。 …… 午时,吃完午膳的曹军也清算完了损失。 乐进端坐在帅帐内听着曹丕的汇报。 “我军死者四百二十三人,伤重者三百五十七人,轻伤者一百五十八人。”曹丕作为一个穿越者数算自然很好,清点这些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这个高干倒是有些本事。”麻叔谋由于首登城头,这才有资格进入帅帐议事。 李典对这个骁勇的汉子颇是喜欢,“要不是高干反应得快,这壶关恐怕早就被我军拿下了。” “没些本事也坐不到这一州之主的位置啊。”荀衍捋着胡须,心生一计,“衍有一小计……” “先生请讲!”乐进大喜。 “我们可以拿这霹雳车做做文章。” “霹雳车?”麻叔谋是个莽夫,挠头间已是拔掉了一把头发。 曹丕看着麻叔谋稀疏的发量,有些蛋疼,你这发量出道即是巅峰啊!(家有鲁小胖……) “莫非先生是想诱使高干出城野战?”李典是个有勇有谋的儒将,稍加思索,心头一动。 “不错。”荀衍微笑道,众人顿时感觉如沐春风。 曹丕看着端庄优雅荀衍嘴角抽搐,许老狐狸你看看别人笑容的是什么样的你再看看你! …… “我军死者六百……” “还望将军责罚!”头盔歪斜,灰头土脸的夏昭单膝跪地,对着高干抱拳道。 “夏将军请起吧。”高干扶起跪在地上的夏昭,“还望将军不辞辛苦死守壶关!” “诺!”夏昭慨然道。 …… 翌日,曹军拉出了三辆霹雳车,狂轰滥炸硬是砸了壶关整整一天。 高干看着城头的缺缺角角以及被飞石砸中哀嚎不止的守军,眉头顿时紧蹙。 这霹雳车……真是棘手啊…… 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拜谢! 第七章壶关之战(三)壮士断腕 入了夜的壶关,灯火通明,高升将自己麾下的士兵分为三队,分批换防,以防曹军夜袭。 “将军!”一名斥候坐在从城头抛下的竹篮内,靠着城头接应的守军拉上城,见胡须如戟的高升正在督促守军修缮城墙缺口,赶紧三步做两步走到高升面前,“小的发现曹军在离城十里处陡坡处丢下了一座霹雳车!” 毕竟被曹军霹雳车轰了整整一天,壶关再坚固也没有到毫无损伤的程度。 “此事当真?”高升虎目一睁,今天轮到他的部曲守城,今天早前可没少吃曹军霹雳车的弹丸,死伤不下两百人。 “曹军是故意留下的吗?”高升不是傻子,这曹军撤退随随便便丢下一座霹雳车,你说没有诈,我老高拿头来当夜壶。 “看上去是由于轮子陷入裂坑,曹军推不动才丢下的。”斥候挠头。 “你说这几万曹军推不动这一辆霹雳车?”高升嘴角抽搐,“你打死我都不信。” “将军这——你说要不要告诉主公啊——”斥候问道。 “走吧,本将军陪你一起去。” …… 被亲卫叫醒的高干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两大胡子,心情很是不好。 你说你准备睡觉时看到两大胡子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能开心吗? 听完这两大胡子的汇报后的高干就更不开心了,“你说曹军推不动霹雳车把它留下来了?” “将军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阴谋啊?”高升大胡子随风摆动,看的高干想把他胡子给拔咯。 “你觉得呢?几万曹军搞不定这一辆霹雳车?”高干白了高升一眼,他族里这个小老弟脑筋是真不会转弯。 “那将军我们就先下去了。”高升作揖道。 “等等,曹军给我们留下这好东西我们怎么能不去烧掉呢?”高干想了想,“曹军这分明是拿霹雳车诱使我们出城野战,然后打个伏击。我们大可将计就计!高升,你先派三百老弱残兵先去诱曹军的埋伏出来,然后你再率精锐压上去,打曹军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妙计啊!”高升竖大拇指道。 “将军妙计啊!”斥候也竖大拇指,恭维道。 “还不下去准备?”高干看到这两大胡子头就大。 “是!” 目送高升离去后,高干打了个哈欠,虎目闪烁着一抹精光。 乐进本将军就让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 就如高干预测的那样,高升派遣的老弱残兵果然诱出了埋伏在霹雳车旁的三千曹军,压在后头的高升率军突击,杀了曹军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当夜月暗星稀,两军交战时伸手不见五指,两军只得靠喊杀声以及袍泽的提醒声厮寻找敌军。 一场肉搏战在次日天明这才有所分晓。 高军死伤八百,而曹军损失大半,连领兵大将都死于乱军之中。 清点完死伤的高升一把火烧了曹军留下的那辆霹雳车后扬长而去,抢先在李典率领的五百骑援军的马蹄前进了城。 “李将军回去告诉乐将军,你们的大礼本将军收下了!”高干难得扬眉吐气一回,抚掌大笑道。 “高干你别得意,某家迟早杀入城去取你项上人头。”李典撂下狠话,拔过马头,率着骑兵缓缓退去。 “哈哈哈哈!夏昭将军好生守城!”高干豪气万千道,“本将军去犒劳犒劳高升将军。” “是。”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曹军昨夜锐气尽折,今天的他们倒是没有挥军攻城。 夏昭难得清闲。 高干回府后叫上高升等几个将军办了一场宴席,好不快活。 昨夜跟随高升出战的高军亦是得到了二两酒肉。 壶关欢腾了整整一日。 …… “高干终究中计了。”荀衍看着负手而立仰望星空的乐进,捋须微笑道。 “将军,清点完毕了。” 乐进看完小校递来的帛书,冷不丁的问道:“先生认为高干会清点回来的士卒吗?” “不会。”荀衍笑道,“高升不是给他清点完了吗。” “也是。”乐进苦笑道,“反正混进去的只有五十人,不仔细清点可真就不一定能找得出来。为了送这五十人进去可搭了我军不少人啊。先暂时休整三日吧。” “是。”小校抱拳而退。 “公子这招壮士断腕但愿能成功吧。”荀衍道。 “先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壶关内数星星呢?” 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七章壶关之战终 乐进军受阻于壶关几月有余。由于逐渐入冬的原因,天气愈发寒冷,乐进军的攻势也逐渐放缓。 正月,曹操亲征壶关,过羊肠,高干得讯,留部将夏昭、邓升,高升守城,自己出壶关求援。 …… “好冷啊。”高老铁搓着手,不断向手心哈着热气,抱怨道。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马上就到换班时间了,你瞧这雪下的,跟天上撒钱一样,好似白花花的银子……”王多筹拿着一把长戈,百无聊赖的敲着结冰的水井。 “老王头,洗洗睡吧,天上还能掉馅饼哩,你有福不咯?”麻华头白了这几个老大头兵一眼,“能不能活着还未可知呐,没见着上头说啊,听说曹操都亲自带大军来了,曹操是谁啊,连袁本初都不是对手,何况俺们这高小将军呢,他还不是跑出去找救兵了嘛,那个晓得那娃子能不回来撒。” 老王老高回头看了一眼冻得浑身发抖的几个老弟兄,有些嘴馋。要是有酒暖暖身子就好咯。 “高兄!” “这不是刘老弟吗?”高老铁循声而去,见一矮小男子手里转着一葫芦带着十几个人大踏步赶将来,老脸笑的像雏菊一样灿烂。 “来一口咩?”刘大头打开塞子,将葫芦递给冻得发抖的高老铁。 “这不太好吧。”高老铁闻着酒香,砸吧嘴道。 “怎么不合适了,将军可没说不能让老兄喝酒啊。”刘大头揽着高老铁的肩膀,嘿嘿一笑。 “这……”高老铁有些局促不安的道。 “打什么紧,哥几个都在这站了许久了,这天寒地冻的喝口酒暖暖身子又何妨?”刘大头语气极具诱惑,“你看兄弟们都喝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来来干!” 高老铁环顾四周,见几个老弟兄都痛饮起来,这才拿起葫芦,将葫芦中的酒一饮而尽,打了一个酒嗝。 “我怎么感觉有点晕呢?”高老铁眯着眼,顿觉天旋地转,看着眼前的刘大头分明变成了三个,“咋回事?你咋变成了三个人?” “倒也!”刘大头捋须看着应声而倒的几个老大头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意识还未完全迷失的高老铁眼见身后的城门缓缓而开,心里拔凉拔凉的。完咯,城门失守了…… “将军!不好了!城门失守了!” “什么?”高升睁着怪眼怒视跌跌撞撞跑进屋里卷来一阵冷风的小校,“怎么可能呢?曹军怎么进来的?” “是从里向外打开的!曹军细作混进来把门给打开了!现在他们已经杀到将军府了!” “你说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去救主公的家眷!”高升赶紧拿起佩刀,怒吼着集结三十名府兵直扑将军府,将大雪喊杀声抛之脑后。 另一边,率先入城的曹丕带领小队直扑将军府,而后进来的乐进带着精挑细选的八百精兵如虎狼之师一般将抵抗着曹军的士卒一个接着一个蚕食着。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长街,不过如此大雪想必到翌日,一切的血腥都会被掩盖而尽,了无踪迹。 “杀!”夏昭带着守军依旧在负隅抵抗,抵抗着乐进军一轮接一轮的冲锋。 “叫麻叔谋将军去截住援兵。”乐进见长街尽头缓缓转出一杆绣有“邓”字的大旗。 “弟兄们!援兵来了!”夏昭眼见乐进绕道分兵怒吼道,手中战刀猛砍附近的几位曹军士卒,招呼着袁军奋勇向前,慢慢将颓势一点一点挽回着。 “杀!”乐进单手舞着战旗,右手持刀砍杀着悍不畏死猛冲过来的袁军,“将旗不倒!死战到底!” “杀!”杀到现在,八百曹军已不是满数,剩下的曹军无不奋勇向前,宛若一道红色巨浪扑向由袁军组成黑色森林之中,拔起百根巨树。 “搜到什么了吗?”曹丕看着身边的几名早已平添几分杀气的精悍士卒,问道。 “校尉大人,除了些金银细软就没有什么了。”马欣擦着手中滴血的环首刀,看着一院子的妇孺老幼,“不如把钱给她们,遣散了吧。” “善。”曹丕点头,“把高升带过来,高干的妻小要好好安置。” “是。” “放开我!”高升被几名精壮士卒押来。 “高干呢?”曹丕拿着环首刀刀尖挑着高升的下巴。 高升怒视曹丕,沉默不语。 “是去匈奴了吧。”曹丕嘴角上扬,“他如果真去了,可就会不回来了。” “你!” 很快,后队李典率领大军入城,汇合乐进阵战夏昭。 麻叔谋拼着重伤刺死邓升。 曹丕斩首高升。 壶关乃定。 第八章马超 “可恶啊,这蛮子鼠目寸光!” 通往河东郡濩泽的小道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高干挥舞着马鞭,怒吼道。 “将军,我们现在当如何是好?”紧紧跟随的亲卫拍马,问道。 “去弘农,那里有反曹势力。”高干虎目精光一凝,打马快行。 “是!” “将军!前方有一单骑挡路!”先行的几名亲卫拍马而回,高声呐喊道。 “单骑?”高干眉头紧蹙,“走过去看看。” 一般单骑拦路的要么就是脑子有病的,要么就是真有本事的。 “高将军别来无恙乎?” 高干以手遮眉,挡住从西边照射而来的残辉,待得眼睛完全适应之时,这才看见了单骑拦路的是何许人也。 是吕布!他没死!? 高干心头宛若被引爆炸雷一般,原本激荡的心潮更加澎湃拨乱了。 “上!”高干手扬马鞭,对着十数名亲卫下令道。 “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久受高干照拂的亲卫自然效死。 “杀!”十余名亲卫各舞战刀,夹紧马腹,向着单骑拦路的吕布狂冲而去。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拦路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只知道报恩效死,才是他们现在应该做的。 吕布看着狂奔而来的高干亲卫,拿起置在马鞍上的铁胎弓,单目紧闭,快出两箭,射翻当先而来的两名亲卫,趁着空闲将弓挂在鞍上,抽出佩剑,驱使着胯下赤兔,直奔由高干亲卫组成的“品”字形战阵,手起剑落,如死神一般收割着高干亲卫的生命,宛若仅仅是在割草而已。 “可恶!”高干看得分明,占有人数上绝对优势的亲卫却如同羊入虎口一般被吕布这头恶虎所吞噬,“走!” 仅剩的数名亲卫没有丝毫犹豫,簇拥着高干向着反方向落荒而走。 “老了。”吕布用剑击杀最后一名亲卫后,眼见高干一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长叹一口气道,“要是本侯再年轻个二十岁就好了。” 吕布语罢,将染血的佩剑收入剑鞘,忽然有些感慨万千。 “温侯!”一身披重甲的魁梧汉子领着三百重甲精锐缓缓而至,见吕布滚鞍下马,抱拳道,“末将来迟。” “不必多礼了,顺平。”吕布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十分稳重的汉子,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二十有一了。” “温侯,不追吗?”表字顺平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道。 “不妨事,曹将军应该到了。”吕布拿过青年将军递来的水囊,背对着夕阳,霞光拉扯着他的身形,威武之中却显得有些沧桑。 “高干!本将在这等你很久了。”曹纯骑着骏马,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高干,嘴角挑起一抹微笑。 “曹纯,某今日被汝生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高干吼道。 “拿高干人头送至壶关号令!” “诺!”几名虎豹骑用布包起高干血淋淋的头颅,向着壶关飞马而去,扬起一路烟尘。 “走,去河东。”曹纯扛着战刀,率先拔马而去。 “走吧,去河东。”吕布飞身上马。 “诺!” 数日后, 河内曹军的行军帐内,文士打扮却身披轻甲的中年男子端坐着,手指轻点铺在案几上的地图,沧桑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父亲,有曹丕公子送来的帛书。”十分年轻男子掀开帐幕,见自己的父亲愁眉不展,赶紧上前递上一封帛书。 “嗯。”中年男子拿过帛书,仔细读着,“好,就等张既了。” “父亲,你说这次那些关中将会来吗?”青年男子问道。 “别人不好说,马腾是肯定会来的。”中年男子笑着收起帛书。 “也是,那马腾自诩伏波之后,张既拿着陛下诏书的前去……” “你觉得公子这字写得如何?”中年男子将帛书递给青年男子,问道。 “这……”青年男子嘴角抽搐,“不甚好。” “嗯,等公子前来,老夫得好好说道他才行。毓儿,笔墨,老夫修书一封,你让人快马加鞭交付温侯那里。”中年男子捋须笑道。 “是。” “明日召集诸将,围猎张晟!”中年文士负手而立,沉声喝道。 “诺。” “超儿,距离河内还有多久?”骑着大宛马的中年武将手搭凉棚,目视水流湍急的溪水,侧过脸对着身着银甲披着白袍的马超(176年-222年)问道。 “父帅,还有半日就进入河内地界了。”马超挑着银枪,思索了一番,道。 “让大军就地扎营……” “报!将军,小的在前方不远处发现张晟军的营寨!”斥候飞马赶来。 “父帅,不如占了敌营,也省得大军安营扎寨,也好多做休整。” “善。” “令明,随某走!”马超虎目一睁,扛着手中长枪,率马先行。 “诺!”倒拖大刀的魁梧汉子拍马跟随,本部三千军士如虎狼一般而出。 “元帅,少将军这几年……”马腾心腹将领拍马来到马腾身边,低声道。 “休要多言,吾马腾的基业日后迟早也是由超儿继承的,现在让他培植一些势力又有何妨?” “是。”马腾心腹虽是闭嘴,但神色间却是十分阴沉。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马超日后继承马腾的基业会干出什么…… …… 作者水字——说实话,这位锦马超是真的心狠,马超为了拉拢韩遂,甚至对韩遂说:“如今,马超弃父,以韩将军为父。韩将军亦当弃子,以马超为子。” 韩遂跟他有杀母之仇,他父亲马腾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变成孤儿这事赖谁呢?曹老板吗? …… “父帅!”血染银甲马超拨马而回,手中银枪仍旧在滴着血,“令明已经安置好营寨了。” “善!”马腾点头道。 新人新书求收藏! 第九章 第九章 夏侯惇与曹丕 河东地界,一支打着“夏侯”旗号的劲旅跋山涉水,顺着大道缓缓行走着,为首的是一个带着眼罩的中年将领。 “将军!前面有一彪人马正在安营扎寨,看旗号是我们的人!” “再探!”夏侯惇独目微眯。 “是!” 须臾,那名斥候去而复返,“将军,是曹校尉的人马。” “是曹子桓吗?” “是!”斥候笃定的道。 “好,走吧,去曹校尉扎营处。”夏侯惇唤来副将,下令道。 “诺!”副将点头道。 两军汇合,安营扎已毕,夏侯惇唤来曹丕入帅帐议事。 由于曹丕破壶关有功,升鹰扬校尉,此番征讨河东入伏波将军夏侯惇麾下听从差遣,这也是曹老板安排的历练。 “子桓,坐吧。”夏侯惇见曹丕入账,微笑着示意曹丕坐到左首夏侯充(夏侯惇儿子)位置之前。 “充哥。”曹丕对着神似夏侯惇的青年打了个招呼,看着这个夏侯惇的长子,有些感慨。 夏侯惇的儿子中比较有名的就是夏侯楙跟他几个神奇的小老弟了。 污蔑自家兄长的几位小老弟也算是历史留名了。 论儿子质量夏侯惇可比不上夏侯渊,夏侯渊的儿子那可谓是各有所长。 比如名气最大的夏侯霸、神童夏侯荣、射杀老虎的夏侯称…… 怎么看也比惇叔那两瓜皮儿子夏侯子威夏侯子江强得多。 “子桓坐吧,为兄给你介绍一下右首的副将们。”夏侯充点点头,“第一位是夏侯廉(就是三国演义那位背着青釭剑的男人)、第二位是李通的族弟李白(瞎掰的)、第三位是岳林……” “见过各位将军!”曹丕行礼道。 诸将还了半礼。 夏侯惇见诸将跟曹丕混了个脸熟,这才开口道:“先前河东杜畿大人传书给本将军,告知了卫固二贼的具体兵势、驻扎地,以及劫掠诸县的路线,不知各位有何破敌良计啊?” “末将有一计。”夏侯充起身,道。 “何也?”夏侯惇看着自己的儿子,独眼里闪过鼓励的光芒。 “我们可以围卫固,从而打击范先的部众。”夏侯充走到帅帐内挂着的巨幅地图前,指着卫固部众所围困的夏县与范先屯扎的东桓之间的旷野,“我们可以派一支军队在此设伏,伏击前来援助卫固的范先,胜则追之,将之赶到东桓前的河,由上游阻截河水的部众发动最后一击。” “充哥好计啊。”曹丕眨着眼,瞬间觉得夏侯充的身影逐渐高大起来。 “出征之前向军师祭酒求的锦囊妙计。”夏侯充低声道。 “……”曹丕嘴角抽搐,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少将军此计策虽好,可我们兵少啊。”岳林眉头紧蹙。 “是也。”夏侯惇点点头。这次他就带了八千人前来河东,范先跟卫固各有兵丁六千有余,这一分兵多少有些捉襟见肘。 “将军,吕少将军带着二千精兵来了。” “快请!”夏侯惇大喜,正困呢,送枕头的就来了。 数日后,一匹快马飞奔进入东桓,直扑将军府。 “将军!不好了!卫大人攻入夏县却被夏侯惇与杜畿围住了,他派人前来请求支援!” “什么?”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拍案怒吼,“这个白痴!如果他失败了某也独木难支!来人速速点兵四千前去救援!” “诺!” 点兵完毕的范先带着四千精锐出了东桓。 范军出了城,绕过河。 走在队伍前头的范先扬起马鞭的指着水位有些低的河水,“这水位是不是有些奇怪?” “将军,近半月不曾下雨,水位自然而然会降,我们问过当地百姓,这几天都是跟往年一样正常下降的。” “是吗?”范先还是有一种奇怪的危机感,旋即摆了摆手将之抛在脑后,拔马西行。 三日后, 趴在绵延土丘之后的五百曹军手握劲弩,静静埋伏着,一双双眼睛睁大死盯着缓缓进入埋伏圈的范先军。 “不太对,半月前这里可没有这些碍眼的土丘,莫非……不好中计了!”范先脑袋转的飞快,忽一激灵,赶紧摆手示意大军后撤。 “杀!”埋伏许久的曹军咆哮着扑上土丘,发动一轮又一轮抛射,一时间箭如飞蝗。 “杀!”从范先军后方杀出的二千精锐如同一把利刃,狠辣的将范军分割为二, 没有丝毫准备的范先军被杀的溃不成军,逐渐被曹军蚕食。 一个时辰后, 副将护着范先带着亲卫杀出一条血路,投东而走,一路聚集了不到一千余人。 “你去打探一下前面有没有埋伏。”范先歪带着头盔,马鞭指着一名斥候。 “是!”斥候点头。 见曹军没有追来,范先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示意千余败兵暂时原地休息。 不觉天色渐晚,夕阳挣扎着没有落下,天边橙红色的霞光透过薄薄的云断倾洒而下,照在残破的大纛上,勾勒出这支败军的凄凉。 范先看着这杆绣着“范”字的大纛,长呼一口浊气,可恨啊!该死的曹军! “将军!”迟迟未归的斥候这会终是跑马而来,口中大声嚷嚷道:“前面河水间有一支军队背水列阵,大约有三百人。” “区区三百就敢如此托大吗?”范先喝道,“整军!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杀!”副将收拢了二千败军,心气减壮。 二千败兵听到前面只有区区三百人,原本的丧气早已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各舞兵器,高声吆喝着,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之前打了个大胜仗呢。 “走,本将军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范先这会胆气回来了,亦是挥舞马鞭,很是潇洒。 “子桓,你说吕少将军能不能抵挡住这范先的败兵啊?”夏侯充站在河的上游,转过头对着曹丕问道。 “区区范先怎么可能打得过吾家铃铛儿?”曹丕很想这么说,但作为鹰扬校尉说话得有深度,“不妨,吕少将军以逸待劳,她这三百人可是司空重组后的陷阵营,皆是精锐为卒,岂是范先这些乌合之众能击破的?吾等现在就等东桓守军出城救援范先,你这水攻才有用武之地嘛。吾这五百鹰扬军亦不是吃素的。” 夏侯充听罢,亦是慨然,“吾之兵亦不是吃素的!” “就等他们来咯。” 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十章陷阵营(一) “小姐,范先来了。” 吕二蛋(取名字好难)身披重甲,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一张国字脸上满是肃杀之色,待看到缓缓向着己方战阵走来的范先军后,转过头对着身披轻甲手横青釭剑(曹公子借给的)的英气女子轻声道。 “二十步再提醒!”女子依旧闭合双目,喝道。 “是。” “将军!”副将拍马来到范先身侧,问道:“要强攻吗?” “我军弓弩手现在还有几何?”范先目光如炬,扫过严阵以待的三百敌军,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看得出这支军队显然是训练有素,似乎连军械都是以百人将的基准所配备的。 “只有不到五十人了。”副将苦笑道。 “骑兵呢?” “不到二十。” “不到二十人?!”范先双目圆睁,“也罢,弓弩手压住阵角,骑兵游弋在两翼以防不测。 你先派三百人攻一攻看看。” “是!”副将挑了一名百夫长。 那名百长点齐三百人,呈品字形向着前方扑去。不过这三百人显然不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前进的行伍显得十分散乱,前后队也没有呼应,甚至有的士卒都没有穿配甲胄。 “小姐,二十步了!”吕二蛋心里仗量着,赶忙喊道。 “第一梯队进攻!”吕瑶(吕玲绮我怕律师函警告??)睁开凤目,拔出青釭剑喊道。 五十名大盾手以一字形暴冲而出,势不可挡的轰然撞向三百敌军的前驱,硬是撞飞五十余人,跟在盾手后面的吕军趁着敌人措手不及的时候,手中环首刀手早已杀出,刀锋所向,鲜血飚射,所向披靡。 转眼间范先那三百前驱已经是损失七十余人。 被打了个迎头痛击的范先军总算回过神来,他们才是攻阵者,怎么能被敌军反打呢? “诸君奋战!”百长吼道,手中长剑斩向就近的一名持刀吕军,剑刃与铁甲交击,溅起一丝火花,点亮了百长他那惊愕的面庞。 某的剑居然只是划出一道痕迹吗? 惊怒之间的百长怒吼着拼尽全力再出一剑,剑刃这才透入了铁甲之中,绞起丝丝血珠。 “死!”那个被百长砍伤的吕军身中一剑却面不改色,手中环首刀狠然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百长的头颅,随手擦去溅在脸上的鲜血,转过身,给予从背后偷袭的范军必杀的一刀后,配合身边的盾手收割着范先军的性命。 战场之中,花里胡哨的招式只会给你带来死亡。吕军显然深知这个道理,不出手则已,反之必一击必杀。 没有了百长指挥的三百范军,很快就被屠杀干净。 夕阳趴在山的那头,看到这惨烈的尸山,哭泣似的躲进了云里。 “多久?”范先手在发抖,心有余悸的问道。 这是什么虎狼之师啊? 八十人破三百人,不费吹灰之力? “不到一刻!”副将同样是倒抽一凉口气。 “将军,现在怎么办?”副将看着手有些发抖的范先,问道。 “你觉得我们举全军之力能赢吗?”范先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副将的意见。 “末将觉得有些悬。”副将苦笑道。 “可我们现在拿不下这三百人进不去城,迟早会被身后的敌军前后夹击啊!”范先吼道,“一队二队都有,给本将军攻!” “是!” “等会!你赶紧去派一骑快马飞报城里,让城里留守的范建驱兵前后夹击!” “是!”副将赶紧叫来几名军司马吩咐道。 “小姐!”吕二蛋眼见敌军似乎有大动作,赶忙提醒道。 “夏侯廉怎么还没到?”吕瑶咬着银牙,低吼道,“全军都有,随本将军杀!” “杀!”三百重装步兵怒吼着,宛如黑色的钢铁洪流迎向涌动的蓝色激流,两支军队咆哮着挥舞着兵器轰然相撞。 厮杀声、惨叫声、兵器交击声、兵器刺入肉体时的闷响声构成的惨烈乐章轰然响彻在这旷野之上,血腥的厮杀这才刚刚开始。 “将军!不好了!一千曹军从背后杀来了!” “什么?”范先睁大双目,“范军!你去带八百精锐给我顶住!” “是!”副将礼毕,点齐八百精锐火速向着西方而去。 “全军给我压上!撕碎这三百敌军!”范先扬起马鞭指着依旧在短兵相接的两支部曲,叫来最后的一名军司马,怒吼道。 “是!”军司马点齐最后的一千士卒,猛扑依旧在厮杀的两支部曲,配合着范军逐步压制着吕军那三百精锐,这才逐渐占据了上风。 “小姐!”吕二蛋砍杀一名百长后,抢过一把圆盾,撞飞围着吕瑶的三名范军后,吼道,“夏侯廉来了!” “你怎么知道?”吕瑶拿着曹丕给的青釭剑砍翻一名范军,问道。 “我看到范先分兵了。”吕二蛋刺死一名范军后,喊道。 “集结!”吕瑶吼道。 “陷阵!”吕二蛋吼道。 “在!”在吕瑶附近的十余名精锐杀过重围而来,相互配合着杀出一片空当,还能站着的吕军陆陆续续汇合,二百三十余人摆出了以五十人为半径的圆阵,以阵抵挡人数众多的范军,刹那间就挽回了颓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可恶!”范先看着这两百余人到现在都没有被己军拿下,不禁紧攥拳头,唤来亲卫卫长,“走,趁着这三百人被拖住,吾等先回范家重整旗鼓!” “是。”亲卫长是范先心腹,没多想就抱拳而走,整点亲卫去了。 “可狠!” 范先咬牙切齿道,“范大头!你带二十弓弩手殿后!” “是!” 曹操你给我等着!吾范先回到弘农必定能再拉出六千士卒出来!到时候河东照样还是我范家的天下! 第十章陷阵营(二) “吕二蛋!打扫战场。”吕瑶随手擦去溅在脸上的血,用粗布抹去剑刃上的血,收剑入鞘,对着一身浴血的吕二蛋喝道。 “是。”吕二蛋抖着手里短矛,叫道,“此战杀得痛快啊!” “有啥好痛快的。”吕瑶嘴角上扬,“不就是打败了一些战斗力低下的府兵吗。” 吕二蛋听命带着几百卸了甲的精锐士卒齐整化一的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清点着伤亡。 待到太阳完全下了山之时,吕瑶这才带着部众缓缓向着原先的营地开去。 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守营士卒的战吼声中入了营。 吕瑶听完部众汇报后,下令每人人发一两酒一斤肉,痛痛快快的庆祝了一番,直到曹丕夏侯充之军归营之时,宴席这才方歇。 “你那怎么样?”吕瑶手捧脸颊,打了一个饱嗝,看着正在切肉的曹丕,问道。 “不怎么样,城里留守的范建胆小如鼠,没有出城相救范先,充哥的水攻之计却是没有用武之地了。”曹丕将切好的肉放进鼎里,转过头对着趴在行军榻上的吕瑶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范先军死伤一千三百有余,缴获俘虏三百,其余的都自散而去了。”吕瑶抱着曹丕的被褥,趴在行军床上,看着倾倒佐料的曹丕,回道。 “夏侯廉将军带了多少兵士来啊?”曹丕舀起一勺汤汁,吹散从之飘起的热气,问道。 “一千三百有余。”吕瑶想了想,道。 “这么少?”曹丕缓缓喝着勺里的汤汁,砸吧嘴道:“这东桓城里也有一二千人,我们这么点人不一定能拿得下啊。” “强攻是一定拿不下的。” “那得好好筹划一下了。”曹丕拿过盐巴,用指腹轻轻蘸起些许,放入嘴里。 真是咸到发齁啊! “听说你有个副将叫吕二蛋?”曹丕轻轻撒了点盐巴,问道。 “说到这吕二蛋,俘虏里倒有个跟他很相像的。” “是吗?”曹丕将盐巴封好,旋即笑道:“破城妙计有了。” “是吗?”吕瑶闻着从鼎里飘进鼻腔里的肉香味,吞了一口口水。 “把那个俘虏跟吕二蛋一起叫来吧。” “好。”吕瑶点头道。 “吃点?”曹丕拿着碗给吕瑶也盛了碗饭,放了几块肉,浇上肉汤,笑道。 “好。”吕瑶扒着饭。 夏侯廉看着抢着肉的吕二蛋曹丕二人,暗自得意。还好某家出手早,抢到了几块好羊肉。 “赵马头的行为举止摸的怎么样了?”曹丕嚼着羊肉问道。 “公子放心,小的早已是烂熟于心。”吕二蛋拍拍胸脯保证道。 “好,明天有劳子深叔配合着演出一出戏了。”曹丕看着风卷残云狂吃碗中浇饭的夏侯廉,嘴角抽搐。曹家吃相好的到底有没有啊。 “子桓你放心,明日必定马到功成!”夏侯廉拍拍胸脯说道。 小心把你胸给拍坏咯。 曹丕看着这个在演义里被常山赵子龙一枪捅死的背剑侠,暗自苦笑。 饕餮结束,吕二蛋夏侯廉相继告退。 “你怎么不走?”曹丕看着默默洗碗的吕瑶问道。 “洗碗!咋了?”吕瑶白眼道。 “没咋。”曹丕刷锅,“青釭剑可以给我了吧?” “再借我玩几天。”吕瑶讨价还价道。 “你不有瑶光了吗?”曹丕无语。 “剑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啦。” “……” 丁夫人 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云断照射下来,幽幽的浸入清澈见底的小溪,打在懒洋洋甩着尾巴小鱼的鳞片上,反射而出的微光打在牵马步行的矮短男子黝黑的脸上,勾勒出他有些挣扎的笑容。 “丕儿,你说我这一去能不能接回夫人啊。”矮黑男子默默走着,左手紧握着朴实无华的剑鞘,里面的宝剑却是难掩锋芒。 “阿翁,还不是你跟夫人置气。”牵着一匹小马走在矮黑男子左侧的少年扫了一眼面露苦笑的前者,长叹一口气,“夫人什么性子阿翁你不知道吗?还跟她置气,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是我错了。”矮黑男子叹了一口气,“马车就停在这里吧。” “阿翁,我可以让夫人跟你回家,你要怎么奖励我?”少年嘿嘿一笑。曹老板,你的青釭剑我可要定了。 “你有什么办法?”矮黑男子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小沉默寡言的儿子,有些出神。 “儿自有妙计。”少年微微一笑。 “说吧你想要从你阿翁这里拿到什么?”矮黑男子抱着倚天剑,问道。 “青釭剑。”少年环抱双臂,直视矮黑男子凌厉的视线,不紧后背一凉。 怎么你要对你儿子下手? “好。只要你能劝回婉儿青釭剑就给你了。”矮黑男子嘿嘿一笑,“不过等你婚娶了再给你。” “姐姐你做个证,别到时候阿翁出尔反尔。”少年看了眼捂嘴偷笑的婷婷少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矮黑男子看着眼前这个与平常不一样显得有些聒噪的少年,一头黑线。 少年回过头,看着身后笑颜如花的美貌女子,暗自叹息。 便宜自己劝说眼前这个女子嫁给夏侯懋,误终生呐。 这一世我一定要给姐姐找个好夫婿。 “姐姐,走先跟我进去。”少年牵起少女的纤纤玉指,走过矮黑男子的身侧,压低声音说道,“阿翁不妨学廉颇啊。” “……”矮黑男子看着跳脱跑远的少男少女,嘴角一阵抽搐。我这个儿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夫人是蔺相如吗? 少年轻扣院门。 “来了来了,谁啊?”一老者从里打开门,见一名少年领着一名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少女站在门口,苍老的脸顿时绽起一抹笑容,“公子您来啦?” “丁伯,娘呢?”少女轻张朱唇,声音宛若莺啼。 “夫人在内室织布。”老者张望着,试图找寻着什么人。 “别看了,曹阿瞒在后面找荆呢。”少年拉着少女进了院子,径直走向内室。 “丕弟,你怎么能直呼阿翁呢?”少女赶紧捂住少年的嘴,一脸后怕,“到时候阿翁听见你又得受罚。” 自从昂哥哥死后,阿翁对待丕弟就更加严苛了。 “丁叔是你吗?” “娘!” “娘!” 少年在少女惊讶的目光的注视下,撒娇着跑向风韵少妇的怀抱。 “丕儿,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少妇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玉指轻点少年的额头。 “阿翁最近天天打我,天天让元让叔父蹂虐我,呜呜呜呜呜——”少年眼泪汪汪,哭天喊地,“母亲又不敢忤逆阿翁。” “好一个曹阿瞒,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些什么?”丁夫人搂着少年。 原本她由于收养了曹昂,所以她没有给过卞氏母子好脸色,但禁不住可爱的正太撒泼撒娇卖萌,奶声奶气叫着娘,故而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少年老成的少年。 “曹阿瞒呢?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阿瞒来了。”矮黑男子进入内室,看着天伦一幕。 丁夫人看到眼前这个矮黑男子就想到在宛城死去的养子曹昂。 “娘!” 丁夫人看着一双儿女哀求的目光,长叹一口气,转过脸,没有给进来的曹操好脸色,只是温柔的抚摸少女的青丝。 “跟我坐车回家吧。”曹操走到丁夫人的身后,抚摸着她的背。 “听说你准备将青釭剑赠给丕儿。”丁夫人头也不回。 “是。”曹操狠狠瞪着窝在自己夫人怀里向着自己比大拇指的自家儿子,黑脸更黑。 “那就把剑给丕儿。”丁夫人看了曹操一眼,叹了口气,“听说青釭剑削铁如泥,给丕儿也好,战场刀枪无眼……” “好。”曹操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发妻,嘿嘿一笑,“你跟我回去立马给。” “曹孟德你!”丁夫人有些气恼。 “跟我回去吧婉儿。”曹操蹲下身子,仰头看着面容逐渐缓和的发妻。 “先去一趟宛城。张绣你可以用但是你不准他回宛城,搅了昂儿清净。” “我都答应你。”曹操点了点头,看着跟自己比手势的“爱”子,嘴角抽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少年嘿嘿一笑。 “走吧丕儿。” “谢谢娘。” 曹操看着自家儿子,顿感无语。 这臭小子就是惦记我这青釭剑才跟来的吧。 看着说说笑笑走远的三人,曹操长舒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臭小子还是有一套的。 很不正经的一章 “大小姐你没必要真就跟着我吧?”曹丕很无语。以至于什么小桥流水人家都没好好欣赏。 “怎么?吃干抹净不认人了?”走在曹丕身旁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玲珑,长相秀气却不失英气的女子,只见她凤目微眯,朱唇微启。 “怎么就吃干抹净了?”曹丕扶额,“你不能凭空臆造啊。” “你不都睡了我一夜吗?”女子俏脸微红。 “哦——”一旁贼眉鼠眼的郭达摇着光头很是潇洒。 “郭达兄还有多久到沮授住的草庐啊?”曹丕可没有什么使命感。 他又不是刘备,沮授也不是故弄玄虚在南阳种菜的卧龙先生,说到底你种菜为毛天天出去晃悠,一看就是在难为你诸葛三弟。 他现在只想退票……欧不不是是想甩掉身旁这位姑奶奶…… “还有一个时辰。”郭达笑了笑。 “就到沮授家了?”曹丕大喜。 “不是马上就到客栈了。”郭达望着天,“一个时辰天就黑了,所以得找地方休息。” “所以沮授到底住哪啊?” 曹丕很想抽这个光头,但是却有些不敢,一般光头佬都很强。 比如某三藏、一个每天都在去超市买打折物品路上的热心市民、一个在街头看老阿姨打麻将的某个大秃头…… “快了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郭达笑道。 “……”曹丕看着头上反光的秃头,很想磨一磨青釭剑。 “走吧,赶紧的赶去酒馆!”女子雀跃道。 “怎么感觉温侯的姑娘是个傻妞啊……”曹丕挠头。 (傻妞傻妞,呼叫小飞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吕布打了喷嚏,继续跟郭嘉扯皮,试图悔棋。 (围棋少年历经磨难……) 话说回来。 曹丕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龙门客栈。 (看名字就很霸气搞笑……) “开房!”郭达很有老油条的味道。 (行家啊——) “几间房?” “自然是三……两间……”郭达汗毛竖立,很有责任心的开了两间。 “两间也行,我跟郭达……”曹丕就欲开口。 “咋滴你有龙阳之好?”女子斜睨道。 (莎——思滴眼……) 【停停停莎铺矮思没给广告费】 “小哥你尽管去跟夫人去折腾,俺这隔音效果非常的好!”掌柜挤眉弄眼。 咋滴?你这还有床呢? (是谁在敲打我床——) 看着老板给自己竖起大拇指的一脸傲娇样,曹丕很头大。 你怎么跟金发一样? (少年你丢的是这个金发败犬呢还是这个银发败猫呢?) 【我全都要!】 (鳌拜!看招!) 【停停停——鳌拜没给钱——没他的戏份】 “你确定?”曹丕咬牙切齿。 “那当然!我这里的房间童叟无欺啊——” (喂喂你这样很像一天到晚只会一句我这里的刀剑童叟无欺的NPC啊) “好!”曹丕数大拇指,舌头伸出,摆了个姿势。 【不三家没给钱啊——】 “马上给公子送酒送菜!”小二很上道,挤眉弄眼道。 (喂喂,我看你就像是想放电脑配件的样子……) 【不开车!】 “你现在下去吧!”曹丕拿过餐盒,拿进里屋,看着一看红润的傻妞,一阵头大。 (咋滴没充电啊——) 【充电两小时维修一辈子——pppo手机——你值得拥有——】 (你加什么广告?!) 【那不是生活所迫嘛——】 (pppo没给钱!) 【sorry——】 用餐已毕,曹丕看着脸红不已的吕玲绮,头大。 没下电脑配件啊——你脸红个屁啊—— 【不开车不开车!】 (读书人怎么能开车呢——) 很快吕玲绮就倒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喝醉了…… 曹丕想起郭达之前给自己比大拇指的骚气样,一阵头大。 这光头不会下了药吧?还是蒙汗药? 合着你是梁山好汉啊……天天下蒙汗药…… (大河向东流啊……) 【停停停我们不是音乐节目!】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不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曹丕将趴在桌上睡着的吕玲绮抱到床上,将她平躺着,盖上被子,一阵叹息。 得了去郭达那间房睡吧。 (好啊搞颜色!) “郭达!”曹丕敲着郭达的房门。 “公子这才几分钟啊?这么快?” (我是主角好不好,能不能请给我点面子?) 【郭达带资进组,你懂的。】 (行吧你是作者你说的算!) “你是不是下了蒙汗药?”曹丕径直躺倒在郭达房间的床上,质问道。 “?没呀?”郭达一脸懵逼。 曹丕了然于胸。 原来那傻妞一杯醉啊—— 吕布 “你就是吕布?”大约十几岁男童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英武男子,啧啧称奇,“看上去不像啊?面容如此消瘦。” “你……”吕布紧咬银牙,虎目圆睁,怒视男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男童听完吕布嘴硬的话,嘴角抽搐,你怎么不按剧本来?你不应该求降吗?还是说看不起我曹大公子? “温侯啊。”男童嘿嘿笑着靠近毫无挣扎之力的吕布,拍着他的屁股,“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吾曹丕公子还真就敢摸,还敢打呢!” 吕布被曹二公子称为猛虎,自然心里有些高兴,不过你打我屁股干嘛? “曹公子你到底想干嘛?”吕布咬牙切齿道。 “本公子来这里当然是要劝降你咯。”男童嘿嘿一笑,拿着一杆小型方天画戟在吕布眼前晃荡着,“我父亲呢他会在之后直接带你上行刑台。” “本侯不怕死!”吕布嘴硬道。 “温侯自然不怕死,但你死之后你家人怎么办?你觉得我父亲那糟老头子会对你夫人做出什么呢?”男童的声音宛若亘古不变的幽冥低语,直直挠着吕布的心脏,“到时候我可就不知道温侯家里女眷会怎么样了。” “你!”吕布低吼道。 “当然,温侯降了,本公子保证你一家平安。”男童笑着,宛若一只小狐狸,“高顺死不投降,已经被斩了,如果张辽再不降,亦是如此。到时候他们的妻子可没人照顾啊。” 言外之意就是给你个台阶下。 “好。”吕布自然不想死,这会有了台阶自然老老实实下了。 “不过在此之前温侯得假死一次。”男童嘴角扬起,解开吕布身上的绳索,“温侯的家眷我都安排好了,就在下邳南门外侯着,温侯自去。到时候我烧了温侯府,摆几具死尸就是了,这样一来可以营造一个温侯已经死了的假象。” “你这么做这是为何?”吕布活动了下筋骨,问道。 “到时候过几年,温侯死而复生岂不是更有戏剧感?” “……” 划水ing 520特辑(一) “好大的雨啊。”握着一柄青铜剑的少年伸出手,任由无根之水打在手心里,感受着暮夏的凉意。 很快,少年的手心就聚满了雨水,眼看就要倾覆。 “丕哥。”手握战刀的少年迎着雨跑向前者避雨的凉亭,踩起一路水花。 当其踏足石阶之时,曹丕顿感一阵凉风铺面而来,使得他打了一个寒噤。 “彰弟?”曹丕看着头发潮湿乱糟糟的曹彰,有些好笑,“你怎么也在此?” “这不是来拿我托人打的战刀嘛,真没想到突然会下这么大的雨。”曹彰扬了扬手中的战刀,下巴处的黄须迎风飘扬着,分外妖娆。 “你干嘛不让侍从来拿?”曹丕嘴角抽搐,问道。 “那不是想早点上手嘛。”曹彰笑了笑,看到曹丕手里也拿着一把长剑,问道,“兄长你一个人出来所为何事啊?” “这不是铃铛儿要过生辰了嘛。”曹丕一脸沧桑,“打把剑给送她。” “这样啊。”曹彰挤眉弄眼道,“兄长你可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小心我揍你啊。”曹丕白了曹彰一眼,威胁道。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曹彰无所谓的耸肩,挖苦道。 “……” “夫君。”身穿劲装的英气女子打着伞匆匆而来,见一身是水的曹彰靠着石柱,皱眉道,“你说说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要不是妾找到你,你今天就得睡在这里了。” 话说你咋知道你夫君在这的? “你说的惊喜就是让我来看你一身水在这瑟瑟发抖?” “这不是去拿刚打造好的战刀嘛。”曹彰示意曹丕也在这里,一脸“你得给你夫君一点面子吧”。 “兄长。嫂嫂也出门寻你了,我来的时候没多带雨伞,只好委屈你在这凉亭再待一会了。”女子转过头对着憋笑的曹丕轻施一礼,“走吧。” “兄长你暂且等会。”曹彰接过自己妻子递来的雨伞,对曹丕报以微笑。 “去吧去吧。”曹丕可不想打扰这俩人,自己跟着去这不是自找狗粮吃吗。 我说你啊,银钗都漏出来了。曹丕看着曹彰反光的腰间,暗自吐槽道。 目送二人离去,曹丕侧耳倾听着雨水击打亭顶的声响,有些感慨。 这雨真他女良的大啊。 “宓儿怎么还没来啊。”曹丕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嘴角抽搐。 “阿嚏!”浑身**的曹丕窝在热水桶里,看着不断加着热水的甄宓,挤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辛苦你了,宓儿。” “夫君你一个人到底干嘛去了?”甄宓歪着头问道。 “秘密。”曹丕嘿嘿一笑。 求收藏求推荐!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