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就是个小兵》 第一章：失业 首先，这是一个故事，是我曾经的一些经历，可能会很平淡，但是或许很多人能从中看到点自己的影子...吧 我叫李阳，千万销售大军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汽车销售，从两年多以前，就一直在一家4S店上班。主要工作就是卖车，下班之后给来访客户意向客户什么的打电话。其他部门员工七点下班，但是我们一线销售人员加班一两个小时是常态。别问加班费什么的，同行都能懂，销售按业绩、考核标准拿钱，其他一切补贴什么的都与我们无关！ 工资什么的嘛，不上不下吧，除去房租水电吃喝拉撒什么的必要开支，也剩不了几个了。有人会说销售不是很挣钱的吗。没错，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像我这样的。这么说吧，我们每个月都有各种任务：总量、车型、保险、装潢、金融、落户。有一个没达标都是按总业绩的百分比扣钱的！我不是说销售都苦逼，混得好的有，但是只有一小撮，这一点各行各业都是一样的——显然，我不在那一小撮的范围之内！ 入行这么久了，虽然业绩很一般，但是起码和同事还有上级关系还是不错的，也带过徒弟，徒弟有坚持不了走了的，也有留下的，有业绩一般的，也有把我拍死在沙滩上的，当然，我比较无所谓，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学习的结果嘛，我看的还是很开的 很多汽车销售的状态都可以用两句话概括：虽然我下班晚，但是我上班早啊！虽然我挣的少，但是我罚的多啊！……实话！ 而我当时入这行报了个很简单的目的，学学社会经验，学学为人处事，日子嘛勉强过得去就好。而刚好在网上投的简历被公司看见了，于是懒得折腾的我面试完就立马入职上班了。当然，勉强过得去是我给自己的标准，不代表公司也这么想，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 销售经理办公室 “小李啊，你也算是我们公司最早的一批老人了，实话实说，你人不错！真的，当朋友做兄弟你绝对没得说！”办公桌对面的经理点了一根烟，开始了一场注定沉重的对话。 “这个，兄弟啊，我也是没办法，毕竟我这经理每个月也要背任务的，下面的人完不成业绩，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我也比你...不，比你们都大不了多少，我是想着给兄弟姐妹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尽量不给大家施加太大的压力，可是，我这不也没办法么，毕竟我上头也有领导啊...” 我心里微微一沉，知道这次谈话是什么意思了，上一次还是几个月前另一个同事辞职的前一天下午，现在到我了么，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时间早晚而已 “杨哥，我都明白的，没事，我不让你为难，有什么事说就行了”不管心情如何，态度还是要放端正，相处这么久了，最好是能好聚好散吧... “行，你还是这样，干脆！那我就直说了，兄弟，你也是从我们公司新开没多久，就来了，到现在有个两三年了吧” “两年又七个月杨哥，当时面试也是找的你，那时候你还是组长！”我结过了话头 “是啊，那时候我还是组长，当时面试打眼一瞅就觉得你人不错，尽管你没有经验，但是我们招人有时候也是很注重人品的！后来这么久，也证明了当时我没看走眼！” “谢谢安慰了哥” “不是安慰不是安慰！真的！不过，怎么说呢，你人不错，但是我们销售行业，要的是机灵圆滑，毕竟天天和客户玩脑子，争利润，不懂变通的话是做不长久的！你这个人呢，太老实了，而且可能是跟你曾经的经历有关吧，为人太正直，面对客户的要求不会拒绝，宁愿自己吃亏。谈了一会就给底价，这样是不行的，卖出去一辆车没有利润，提成就少了，客户是省了不少，但是你就亏了啊，这不完全吃力不讨好么，销售嘛，主要还是看业绩的” “我明白，但是...可能我就是这么个人吧”我接过经理递过来的烟点上，让尼古丁在肺里转了一圈，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哥，你也别为难了，直接说吧，我什么时候走！”这是我一个不太好的习惯：直截了当——或许这也是不适合干销售的原因之一吧，毕竟有时候客户还想要点好处，而你直接一句话堵死，业绩能上去也是有鬼了… 我这么一说，经理反而楞了一下 “这...唉...看来你也是早就做好准备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样，我让财务今天把你这个月的提成发你，另外我找总经理说说，底薪给你发两个月的，这个月的提成也不按业绩考核扣点了，毕竟是老员工，总经理应该会同意的！兄弟一场，我也做不了多少，能帮你一点是一点吧” 我看着经理，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毕竟，我也要过日子，房租水电生活费什么的，而下一份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有点头疼了 “谢了杨哥，那我也不矫情了，你忙，我去收拾东西了”说完我就起身，情况已经很明确了，拖泥带水的也没必要 “唉...行吧，有事常联系，没事了也能过来坐坐，到时候就没有上下级什么的狗屁关系，纯粹兄弟间聊天”经理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没起身，不过说的话倒都是真心话，我们公司同事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 出了公司大门，晒着还不算猛烈的阳光，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兄弟失业了，晚上找你浇个愁啊，老地方，八点，你先去，到了电话，我先回去睡会”说完挂断电话就准备回去了 回头再看了公司一眼，好吧说实话，还是很舍不得，不是说待遇方面，起码的工作氛围和同事之间相处还是很不错的，毕竟都是年轻人，能玩到一起去，下一份工作的话上下级关系，同事相处，工作氛围什么的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嗯……貌似现在想这些有点早了……算了，先回去睡一会吧，平时因为业绩不行，我一般都很少休息，一个月除非有什么事，不然我最多也就休息一两天 不想休息的原因有两点：1.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休息的话除了睡大觉玩手机点外卖就不知道做什么了，逛街什么的是不爱去的，没多少钱舍不得买什么东西，而且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2.业绩啊！没业绩就没钱，没钱还休息个什么劲，上着班的话没准还能逮着个客户 第二章：兄弟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阵接一阵的“嗡嗡…”声吵醒，这也是个习惯——早会夕会的时候手机一响就是50块钱，陪客户看车谈判的时候手机响了会有点失礼，后来我就一直手机调震动了 拿起手机一接上，那边就传来了咆哮声“卧槽，你特么的让我过来陪你喝酒，你特么人呢！我特么都到了半小时了，电话也不接，怎么着，你特么的死了是吧…” 大家知道刚睡醒的人是会有点懵的，我现在就有点懵，莫名其妙挨一顿骂我也不乐意啊“你特么有病吧，会特么不会说人话，怎么着了你了，接上电话就骂，你特么谁啊你……” 骂的正嗨的时候我脑子醒了，再一看手机来电人，再一看时间：九点过七分…… “卧槽，兄弟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回来就睡了没定闹钟，刚才懵着呢，你先点东西，我现在过来，马马的” “你特么……”我没让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立马翻身下床往外赶，还好约的地方离我租住的地方不远，跑一跑不到十分钟就到地方了，当然，耳朵遭会罪是免不了的 ……… 喝的差不多了，就开始了每次喝酒的例行节目： “兄弟，我们现在不像以前了，真的，我们现在都不像以前了！哈哈，不该这样阿！我们不该混成这样啊！！！” 我看着面前明显喝的快翻过去的阿凯，默默无言的听着他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说着醉话，而他的这些话，几乎每次我们喝酒的时候我都能听到，不管每次喝酒最开始的原因是高兴还是烦躁 ……… 阿凯，全名王凯，我的战友，而且是现在还保持联系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战友之一。本地人，我能来到这个城市摸爬滚打，他出了很大一部分力，用他当时的话说就是“阳子，看看你现在过的，有事在自己家店里帮忙打打杂，没事就混吃等死，这种日子再过下去你人就废了！”然后就把我塞车里面拉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他特么也不想想，他自己在这里有家有亲人有朋友，工作也是安排好的，从爷爷辈开始就在建筑公司，不愁吃喝，不愁房子。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只认识他一个，起跑线完全不对等好么，再说了，混吃等死的不好么，家里好歹有个店，吃喝不愁的，没有压力，小日子过的多舒坦... 当然了，我也不是怨他，正如他所说，我在家里再那样呆下去可能真的就废了！ 退伍之后我是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的，在家里一直颓废了一年多，当时就是什么都不想干，就在家里有饭吃，有地睡就行了，起码我也干活了，不算单纯的啃老不是。当然，心灰意冷说的不是单单因为退伍，还有些别的原因 “兄弟啊，我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不会退伍，不会来这里，不会混成这样!对不起兄弟，真的真的对不起你啊！” 阿凯的话，让我的注意力集中了一点 “唉，你怎么又来了，说了多少遍了这都和你没什么关系，我过成这样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略微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有啊，麻烦你搞清楚重点！今儿是我失业了，找你出来是我要浇愁的，怎么我还屁事没有，你自己成这吊样子了，别人看了还以为有事的是你呢，拜托你分清主次好么，别到后面又让我把你送回去” 看着他190的个子和一身肉我就头疼，以前这货在部队还好，经常训练的原因身材属于标准，刚退伍那会联系的不是很勤，几个月见一回吧。该怎么说呢，见一次面这家伙的体积就能大一号，到现在...啧啧，那肚子上面一道一道的跟妊辰纹一样（不开玩笑，确有其人，身高，肚子我一点都没夸大，真有妊辰纹）至于立正之后低头看脚什么的，不存在的，退伍后第二次见面他就已经看不见了 一般人喝多了都不容易搞定，何况这家伙，但是让我头疼的是这货每次一喝多了就指定让我去接他送回去，尼玛自己以前的朋友都不找，就指着我一个人霍霍，我也曾经提出疑惑，但他说的多好听啊“现在我认识的人里面，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瞧瞧，这话说得你好意思拒绝么...反正我每次都没好意这个思...唉，心善么，就当锻炼了 “没事，我还行，不用送，再说了，在这里我就相信你了，我喝多了你能放着我不管么” 果然啊...我叹了口气...这话要是个如花似玉的妹纸说出来还是挺让人亢奋的，但是让他说出来，呵呵，旁边桌子的人都吧目光转过来了呢牲口！！！！！ 点了根烟，他又开始继续 “兄弟，想想以前那会，不说多牛逼，但好歹也算是风光过吧，再看看现在，我倒是很稳定，一个月饿不死也撑不死的，你呢，本来就不好过，现在饭碗也没了，我...” “行了行了，没什么说的，怪自己个不上进呗，还能怨谁，刚好这行干的也挺累的，不干了也好,真的！”我害怕他一张嘴有开始没完没了，立马开口打断他的话头 “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今儿就到这吧，你明儿还要上班的，别起不来了，撤吧，我把你扔回去”说完我立马起身结账，不然能说的没个头！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租住的房子，掏烟的时候摸到点东西，拿出来一看，一叠钱，千把块，有零有整的，这货肯定一张都没给自己剩下，估计是我扶他上楼的时候塞得吧，喝了点酒有点麻痹了啊，这都没发现 “呵呵，这家伙，真是...” 笑了笑，点了根烟窝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有心了，什么都不说了...”想了想，又删除掉把手机放下，我和他之间真说了什么就矫情了 放下手机开始揉脚，说也奇怪，每次送完他回去，伤口都要疼一会，平时走路也没什么事，可能真是太费劲了吧，呵呵... 揉了一会，随便洗漱了一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点心烦意乱，很多人喝了点酒都喜欢回忆过去，我也不例外！躺在床上，隐隐约约的，好像是看到了曾经... 第三章：我要去当兵 2009年6月底 那一年我刚满十八，那一年我刚刚高考完，那一年也是我人生中比较大的一个分岔路口，现在想想或许当时换一种选择，后来的生活就会不一样了吧，呵呵，谁知道呢，时光又不能倒流。唉，那一年啊那一年 ...... 西北边陲某县，我家正在开展一次改变了我人生的谈话： “爸，妈，这个大学我不上了吧，这么点分，最多就是上个大专，毕业了还不知道好不好找工作”我咽下嘴里的一口饭，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妈一听，有点急了“不上了？那你干嘛去？你又什么都不会，大专就大专，起码你能学到点东西，有点技能” “就是，不上了干什么去，打工？搬砖？还是在家里当服务员？不行就复读一年，明年再考，楼上那家的孩子原来不是比你大一届么，去年也没考好复读了一年，今年听说考的还不错，起码也是个二本，不行的话你就学学他！”我爸也放下酒杯，点了根烟，附和我妈说了一句 “没必要，我自己学习是个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你们也知道，真要复读一年也不一定就能考的比这次好，还不如别浪费这个时间精力” “那你说你干什么去，总不能真的去打工吧，就你这身体条件，搬砖都没人要你！” 不得不说，我妈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学生时代的我，怎么说呢，弱不经风可能有点夸张，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178的个子仅仅58公斤，比皮包骨强不了多少，但是这能动摇我的决定吗？必须不能，反正那时的我已经铁了心的不想上学了，后来有时候想想那时候挺蠢的，上学多惬意啊，不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用风吹日晒的多舒服！所以听妈妈的话是很重要的事，可能不会顺着你的意，但是起码出发点都是为你好的！ “爸，妈，我想好了，去当兵去，去年过年我叔不就说过了他可以让我去部队么，再说了，我只是瘦了点，其他方面还是可以达到征兵要求的，又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找关系把我硬塞进去，刚好，你不是说我瘦么，去了天天训练什么的运动量大了，吃得多了就长肉了。”感谢过年我叔过来当着家里的面说过这么一嘴，虽然当时原话比较难听吧“就这成绩上什么大学，上了也是浪费钱，不如扔到部队去呆上几年管吃管住的还能锻炼！” “你别听你叔的，他那是喝多了说的醉话，上学还是要上学的，上学才有出路！”我爸说这话很没有说服力，因为他自己也是每顿二两，这会杯子里还有小半杯呢 “就是，不管你想不想，当兵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要家访什么的，家长不同意人家部队也不要，你就不要有这个想法了，两条路：要么上大学，要么复读！你自己好好考虑！”老妈撂下这么一句话就不吃了 “我...” “别说了，我和她的意见一样！”很难得的老爸这么干脆利落的支持老妈的意见。唉，有点困难啊... …………… “叔，成绩下来了，一般，学校呢肯定不咋的，本科别想了，没戏！”没办法，找了个借口出门打电话找帮手了 “切，你小子，我早就说了你不是个学习的料，说吧，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可能是给我报成绩的吧，我对你成绩又不感兴趣！”看吧，说话确实不咋招人喜欢...起码我是不喜欢，因为我从小到大的印象里他就没说过我什么好话，所以我有时候巨烦他，不过这不有事求他么，忍忍吧我 “那个，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说让我当兵去么，我想通了，这大学我也不上了，就听你的,不过...” “呦，我给你说的时候你不还是冲我发脾气么，怎么现在想通了？也别不过了，一想就知道你爹妈不同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的是吧” “叔，您英明，还没说呢就猜出来了，您兼职算命的吧我说，以前没觉得，现在发现您怎么...” “行了行了，拍什么马屁，还特么算命，你叔我是党员能玩那一套么” 尴尬了，“呵呵，那个，叔，您看这事？” “这什么事，当兵啊，反正你要想去呢肯定是可以去的，这两年报名的人不是很多，还有些近视啊色盲啊学历低的啊什么的淘汰的也不少，名额是肯定有，这个你可以放心，现在的问题就是说服你爸妈...唉你现在在哪？” “外面呢，刚谈的不是很和谐，我就撂下碗出来了。” “行，那你在外面呆着，我给你爸妈说，你晃悠半个小时后再回去” “得嘞，您受累” “滚蛋！” 我乐呵呵的挂了电话，就没心没肺的开始想干嘛去了，半个小时，上网就算了，找哥们聚聚也不够，得了，旁边奶茶店坐会吧，毕竟这也是一大事，急着出结果呢！ 于是在家附近饮品店点了点喝的，坐着干等，玩手机是不可能的，那个时候手机还没那么智能，看个小说都用得mp3，mp4，手机上网速度慢的要死不说流量费还死贵，关键的关键是我用的是小灵通... 我们那里是个小县城，小到走路两个小时就能把县城转完，平时就是唱歌，上网，喝酒，偶尔夜市吃个烧烤什么的，最大的活动就是夏天的时候一帮关系不错的同学一人几十块钱凑着买点酒肉零食什么的，带上锅和烧烤炉搞野餐，这个活动一直持续举办到高中毕业各自分飞 有时候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日子多安逸！除了学习没什么压力和烦恼，关系好的都在身边，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惜啊，有些时光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剩下的就是怀念了！ 第四章：同意 在奶茶店焦虑不安的坐了半个小时，看着时间差不多就立马往自家店里走了，一进门就看见我爸妈和叔叔坐在那，看到我进来，我叔给了我一个“搞定”的手势，瞬间心里就像有了底一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继而目光转向我爸妈，我爸点了根烟没说话——好像很多的父亲都是说的少，做的多。很简单一个例子，就比如说那时候我没零花钱的时候我爸就给我个五十一百的让我去买包十块钱的紫云，买回来之后就光把烟拿过去，钱给我留下一句话都不说。 我妈开口了“你叔刚过来说了半天，虽然我还是有点不愿意，但是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拦着你了，去部队也行，而且在部队起码生活不用发愁了，搞不好还能学个技术出来，以后也好找事做，你叔说的也对，要学什么什么东西部队里面也能学，也能锻炼锻炼你” 我听完心中就是一喜，正准备开口我妈把我拦下了 “去部队可以，但是我有要求” “嗯嗯，您说！”能去就行，要求嘛，随便提！ “第一，不管你到了部队苦不苦，你都要坚持下去，不许当逃兵，毕竟你也长大了，路是你自己选的，选了就要走下去，不求你出人头地，但是也不要干丢人现眼的事！” 嗬，看来是怕我吃不了苦啊“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第二，从明天起，早上要早起，出去锻炼，你这身体条件我不说你自己有数，怎么锻炼看你自己，这是给你自己打底子！” “嗯嗯，好的，我知道，我已经再开始锻炼了，每天俯卧撑仰卧起坐的练着呢。” “这是你的事，我不管，第三，从明天开始，你锻炼完了就去店里帮忙干点活，养成勤快的习惯，店里忙的时候就过来帮忙端盘子洗碗，出去了就不像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什么都不用做了” “行，我知道了！”不用说我也已经干了有些天了，我家开的餐厅，高考完了不出去玩的时候我一般都在店里帮着收拾 “行了，我就这点要求，这会没什么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我妈就好像有点烦躁的挥了挥手，当然我当时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当回事，毕竟心里正雀跃着呢 “得嘞，那个，叔，你走不？我送送你啊”我转身冲我叔问了句 “切，还要你送，这里我来的少了是吧。哥，嫂子，事也说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我叔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嗯，行，没什么事，就是孩子的事你给上上心，到时候要找什么人送什么东西的你就说！”我爸灭了烟，有点不放心的叮嘱了我叔一句 “嗨呀，不用不用，你们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了，得嘞，我就走了，去打个招呼去。”说完我叔就摆了摆手出门了 “唉叔等等我，我送送你！”立马我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叔后面出了门 “唉，叔，你和我爸妈说什么了他们就同意了？”毕竟这么大一事，还是要看看我爸妈是因为什么松的口 “没啥，我就是说你上大学的话一年就要花好几万，本来就上不了什么好学校，人又没脑子，搞不好就惹什么事出来学坏了什么的，到部队的以后吃喝拉撒部队都包了，每个月还有钱拿，学坏了有的是人收拾你，关键是这一加一减能省不少钱呢！你爸妈开了这么多年的店，这店账还是会算的。” 得，我就多余问他 “行了，别装了，送什么送啊，小马蹄子忍不住的想出去蹦跶了吧，滚吧滚吧，我去给你打个招呼去” “行呢行呢，那您受累，您辛苦，我就不打扰了，拜拜了您嘞！”说完我就撒着欢的蹿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啊，完全没想过这个选择正不正确，也从来没想过会有多苦有多累，毕竟，许三多这样的最后都成了兵王了，我也不差他多少，兵王我就算了，普通一小兵还会有难度么，开玩笑... “臭小子，那么天真呢，就你这样的现在笑得有多欢实，以后哭的就有多惨。唉，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算了，起码也是一条路子吧”我叔眯着眼睛看着我背影低估了一句，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喂，张部长你好，给你说个事，我侄子今年刚高考完，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不想上大学了非要去当兵，没错...刚刚出成绩...考的也还行，起码一个二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对啊，我们一家子都想不通啊，这个二货他说的最近《士兵突击》看进去了，就想着去部队去磨练磨练，争当下一个许三多...身体没问题，就是有点瘦，其他问题没有的...放心，家庭肯定没问题啊，有问题的话那我不也有问题了么...对对对...没事没事，就按正常程序走，肯定是合格的，就是到时候麻烦你留意下，尽量给分个好点的地方...没事没事，苦点累点都没事，去部队嘛，不能锻炼，不吃点苦那还去干什么...野战部队？没问题没问题，这样的部队才能锻炼人嘛，到时候可以的话就扔野战部队去算了...那麻烦了，到时候有时间了一起吃个饭...没关系没关系，就在自家店里面又不搞铺张浪费，我这不马上就要调了么，一起聚一下没关系的...行，说好了，那你先忙，开始招兵了说一声，今天就先这样...” 挂完电话，我叔很不地道的笑了一声“哼哼，小兔崽子，野战部队，你叔对你不错吧，以后就不用感谢了，自家孩子的我不帮你谁帮你呢” 当时正满心激动的找哥们出来玩的我并没有想过会不会选不上，开玩笑，本身各方面就都没问题，我叔在部队大小也是个常委，而且今年又能再往上提一级，任命都下来了，把我安排一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我并不知道，就这个电话，给以后的我吃了多大的苦头，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一直到后来我退伍之后我叔才告诉我，当然了，对那时的我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再去提它就起个下酒的作用，时光又不能倒流，后悔药有还没发明出来 第五章：发小 “喂，老朱，嘛呢，出来聚啊，找地儿坐会呗，别废话，基地，我先去，你给大壮打电话，我再给强子说一声，挂了昂” “喂，强子，闲的呢吧，出来聚来，基地，我先去，大壮老朱一会就来，快着点昂！” 并不知道命运已经被定下的我正没心没肺的在打电话准备...嗯，用当时的想法就是庆祝吧，而打电话叫的人是从小学就认识的，玩的一直比较铁，而且我们自诩“四匹狼”，一块玩，一块喝酒，一块闹腾，打个CS都要一个队，班里其他聚会什么的少了一个，剩下三个就都不去，除了没穿同一条裤衩子，睡都在一个床上睡过...当然，没脱光！！！ 而我说的基地，是我们一起租的一间地下室，有床有衣柜有桌有灶的，我们这里类似的这种地下室出租的特别多，专门租给乡里的不愿住校的学生，一个月一百块，没人查寝，不用出早操，自己一个人住还安静，比住宿也贵不到哪去，很受学生欢迎。 我们这个地下室从高二就开始租了，当然不是因为我们谁家在乡里什么的，主要就是当时财力不足以支撑一直去ktv什么的喝酒死贵的地方，于是就租了这么个地下室专门没事过来喝酒聚会用的，而且喝上几次之后瓶子还能拿出去卖了继续换酒，不像在外面喝酒瓶子没法回收... 我先到地方抱了一件酒进去开了一瓶就自嗨开了，喝到第二瓶的时候他们三个就来了。老规矩，谁起的头叫的人，来的时候都抱一件酒，喝完了再四个人凑钱再去买。 “咋的阳子，考了多少分啊这么嗨？”看我正嗨着，强子张嘴就开始抠我伤疤，靠 “滚，我学习是个什么样你们不知道是吧，就我们四个里面也就老朱还可以了，一个重点没跑了吧，剩下我们三个有个二本都算开窍了！” 我们四个里面，我算是学习最差的了，纯粹属于对学习不感兴趣，初中还好点，一个年级三四百人稳定在挺进年级前五十，偶尔还能往前三十奔一奔，后来高中之后因为爱玩，心思没用在学习上就一落千丈了，倒数不至于，但也是后一百了 强子大壮比我能好一点点，中不溜的水平，老朱嘛算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年级前十的常客，关键是哪次出去玩他都没落下，成绩还能保持的那么好，我们经常说他是“别人家的孩子打入我方内部的奸细”。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因为成绩怎样就和谁走得近走得远什么的的，老师说的尖子生少和差生接触这种话我们都是当放屁的 “行了强子，少哪壶不开提哪壶。阳子，说说吧，什么个情况？”还是老朱明事理啊 “就是，叫我们出来总要让我们知道你的嗨点在哪吧？”大壮咬开一瓶酒灌了一口说 “今天出来呢就是两个事。第一：成绩已经下来了，没几天大伙就各奔东西了，这些日子没事就聚聚，毕竟以后见面就难了！”我们之间不问考得怎么样，考到哪里（强子刚才属于调侃犯贱），因为都知道只要回来了就有的聚，而且无论哪一个遇到事了，剩下的三个肯定无条件过去，这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这放着呢，当然，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做不到了 “嗨，说的也是，跟你们几个货这么多年了，一想到要分开还挺难受的”大壮平时话不多，但是有时候挺感性的 “多大事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又不是不放假，一旦回家，咱又是四匹狼！”强子犯贱归犯贱，这话说得倒也实在 “就是，这年月，哪怕以后工作了不在一个地方，想见面不就是一个飞的的事么，咱又没人有那个能耐出国，想见面还是不难的”老朱倒是看得开，但是他不知道几年后我就有那个能耐出了趟国，也是那一次的比赛，让我告别了我的军旅生涯 “说的也是，不过啊，那是你们！”我喝了口酒，突然就有点惆怅了，也没之前那么兴奋了 “什么意思？”三张嘴不分先后的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我啊，不打算上大学了，准备当兵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喽...” “当兵？不是，你怎么想的？怎么突然要当兵去了？”强子率先问了出来 “嗨，我这成绩能上个什么学？没意思！还不如去部队呆几年，锻炼锻炼，没准还能学个什么手艺，以后出来了也好找工作，再说了，就我这体格，也该练练了，看看你们，都有一只手把我放翻的能耐，我也会自卑的好么”我故作轻松的回了一句 “不是，那也不用当兵去啊”“锻炼在哪不能锻炼，部队那叫锻炼么，那叫操练！”“就是就是，怎么想的你”...... 我被说的有点头大，“行了，知道哥几个为了我好，不过我已经决定了，家里也同意了，不用说了，给你们说这事也不是让你们劝我的，就是以后可能聚的机会少了，趁现在还都在家，多出来坐坐吧，免得以后见面少了感情淡了...唉话说以后你们几个大学生不会瞧不起我个大头兵吧，那我不能同意的昂，哈哈...” “去你大爷的”“滚蛋，我们是那样的人么”“就是，不会说话就喝酒，学谁不好和强子学” 强子一听不乐意了“哎呦卧槽，老朱你说的是人话么，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练练，我给你说，打笨了可别怪我” 这几句话一说，刚才有点沉闷的气氛也有了点缓解，毕竟年少，喝了几口酒，胡吹了一阵子就把这事忘了，但是... “那她呢？好歹追了两年了，当时她说等毕业再说，现在好不容易毕业了，你又要去部队...”大壮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剩下两个也不说话了，转头看着我... 是啊，她怎么办呢，莫名的就有点心烦了 “唉，想听实话么？我也不知道，看缘分吧...”我烦躁的灌了一口酒，长出一口气说道 “缘你妹！这一次分开鬼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见面，你不过去找她在这喝锤子酒啊” “就是，喝酒什么时候不能喝，现在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找他，再怎么说也得要个答复吧” “就是，老吊着你也不行啊，是死是活的总要判下来吧，好歹给你这两年的时间给个句号啊！” “你大爷的强子，能不能求求你闭嘴，这么多酒不够堵你嘴是吧在这放屁” “卧槽我咋了？是说的难听了点，但是不对么，一直吊着阳子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啊她”强子梗着脖子回怼了大壮一句 眼看着就要干起来了，老朱插了一句嘴“行了行了，吵什么吵，人本人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先吵吵开了。不过阳子，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你也该把她约出来说说清楚，万一人家这一个月就等你这电话呢？” 第六章：她 我一听老朱这话觉得也是，好歹追了两年的姑娘啊，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再不联系了吧，再说了就像老朱说的，万一人也等我呢，不去可就错过了，终归是个遗憾不是“行吧，你们都别说话，我给她打个电话” 说完就拿出手...小灵通拨了过去，还好，响了三声就接了“喂，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听到这个声音，莫名紧张了起来“嗯，那个，没事，就是问问你在干什么，有没有时间出来走走？” “行啊，在哪，刚好在家闷着无聊呢”这么干脆？是不是就等着我呢？ “那好，十分钟后你家小区门口见，我现在过去！”“行，等你。” 挂完电话我就立马起身了“哥几个对不住，我先过去一趟听个宣判，然后就不过来了，你们继续喝你们的”说完就开门跑了出去，剩下后面三个货的一片笑骂声 十分钟后，当我气喘吁吁的快到她小区门口时，远远的就看见了她在那四处张望。 林雪瑶，初中的时候做了一学期的同桌，那时候都没什么感觉，后来莫名其妙的就没事就想关注她，看着她，初中一个班的时候还好，每天每时每刻还能见到，但是高中分班了之后见得少了，也就挥之不去了。可能大部分人的初恋都是这样，始于某一个同桌，在不经意间就在心里留下了TA的影子。而在经过了高一一年的暗恋后，高二开学我就去找她表白了，但是当时她说的很明白，高中压力大，暂时不考虑，等高考完了再说！ 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拒绝，也没说什么，但是剩下三匹狼说这是暗示啊什么的，没有明确拒绝就表示有戏啊，别傻了，主动点，发动攻势啊骚年！！！ 我当时听了觉得也挺有道理，但是又不知道做什么，于是就听他们的什么接送上下学啊，每天带早餐啊，没事买零食啊，生日过节送礼物啊一连串的项目整上！反正她每次都没拒绝，后来时间长了我也就跟日常任务一样了，她估计也是习惯了，有时候起晚了没过去接她，到下午放学见面了她还会问一问什么情况，是不是病了什么的。我还没觉得什么，那三个家伙没事就说有戏有戏的，整的比我还激动...真是... 看见她后，我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走到她面前“什么时候下来的啊，等了有一会了吧？” “还好啊，我也是刚下来你就到了”看到我，她的脸上绽放出了我后来回忆了很久很久的笑容 从她的笑容中走出来，我想了想，说道“一起走走呗？散散步” “行啊，往哪边走？”林雪瑶落落大方的一口答应 我左右看了看，一边过去是街道，一边过去是公园，傻子都知道该往公园走啊，并不是说想干点什么，当时我完全没那个心思，主要是怕往街上走的话万一碰上她父母怎么办“那就去公园吧，那边比较凉快” “行，听你的！走吧”说完我们就并肩往公园走，习惯性的她靠里走，我靠马路走。 一边走，我一边打开话题“这阵子忙什么呢，有没有出去玩？”我知道最近很多同学考完了都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全国各地到处蹦跶 “也没忙什么啊，就在家呆着，没事看看电影啊什么的，我妈妈说要带我出去玩我没去，太热了，而且现在出去玩的话人肯定很多，都是刚放假的学生，我才不想出去人挤人”林雪瑶说着皱了皱眉头“话说回来，你好像也没怎么出去玩吧，干什么呢，也没见你联系我，是不是天天和你那三个哥们喝酒上网啊？” 当时我有点迟钝，没听出来她语气里的情绪有一点失落和不满，只是慌忙解释“没有没有，也没怎么聚，就是没事在店里帮忙干活呢” “是吗？！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勤快呢？”她把我从上看到下，用一种很惊讶很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瞬间我就有点无语了“瞧您这话说的，我是有多懒呢？您忘了这两年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哪次慢过，切” “说的也是，行吧不挤兑你了，还有，不许在我面前说‘切’！” “啊？哦！得嘞，以后注意以后注意！”我一愣，反应过来了立马认错，肯定不能和她争论为什么这个字不能说嘛，毕竟这两年被她纠正的在女孩子面前不说脏话，这个习惯一直保留至今，然后立马转移话题“对了，你考得怎么样？”高考嘛，见了面总要问问的 “挺好啊，够得着我喜欢那所学校的分数线了！”说到这个，她明显的笑得很开心 “那就好，恭喜你了，梦想成真了呗”看她开心我也很是高兴 “那你呢？考得怎么样？” “呃，没考好，不对，很差！”我沉默了一会“所以，我决定不上大学了，去当兵去，家里也同意了，就等到时候报名了。” “啊？怎么，怎么会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呢？”林雪瑶明显很惊讶 “其实考完了我就在想这个事了，我早就知道我考的不好了，如果继续上学的话，要么复读，要么就随便读个大专，这两个我都不想，所以干脆选第三条路，去部队！” “可是我……”林雪瑶不知道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的，我当时也没注意，注意到了也没想其他“算了，做好决定了那就去吧” “嗯嗯，没错，做好决定了就去，也没什么后悔的，不过…不过…”我这会才想起来我今儿是来干嘛的 “不过什么？”林雪瑶转头看着我，语气好像有点期待什么 “哦，没什么，这不马上当兵去了吗，以后就见的少了，你们放假可以回来，我就不行了，所以……等你开学了把你的电话告诉我吧，没事了打打电话什么的，别断了联系啊”我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是说这个么？！是说这个么？！？！ “哦……”她看着好像有点失落的样子，但是当时我没看出来“可以啊，当兵是冬天，我开学了你还没走，到时候我去学校换了号码就给你打电话” “嗯……好的，呵呵”唉，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就这么怂了呢，要电话是目的么？！算了，后面再说吧，反正开学应该还有些日子，不急这么一天两天 可惜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第二天林雪瑶就和回了老家一趟，一直到开学都没再回来过，而那次计划的表白，就一直憋到了现在 第七章：临行前夕 林雪瑶突然就走了这是我有点意想不到的，不过当时我也没多想，因为后来她在学校那边报道后还是给了我新的联系方式，被我记在了专门买的一个小笔记本里，而那之前已经记了十多个人的电话 那时的我也没想到，这些电话在之后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没联系过，毕竟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无论友情爱情都这样！只有亲情最牢固！ 送走了我的一些关系好的同学包括我的几个铁子之后，我的生活就有点乏味起来：早起锻炼一会、去店里开门架火、父母过来之后就回家看电视或者外面浪一圈、店里顾客多的时候过去帮忙、等着报名入伍… …… 十一月底，经过了体检、政审、家访等一系列手续后，终于等着分部队了，期间由于打过招呼的原因，我的入伍流程波澜不惊，顺顺当当…… 除了有个武装部的干事知道我属于“关系户”的那一类，找了点麻烦，试图在体检上卡我一下子之外——我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在哪，我一切流程都没毛病，除了虽然锻炼但是还是有些偏弱的身体素质之外——为此我叔专门把我带到市里的军医院开了个证明 而且我这边也和武装部长打过了招呼，他这么做不是给我难看，而是很明显的给自己领导上眼药，给自己过不去…… 总之，那时的我就只等着走人了，而我们通过了筛选的人每天都固定要去武装部报道，等着分人，顺带给武装部干点活 但是每天基本上挑兵的人过来都是在上午，而且也不会耗费太长时间，所以我认为武装部就是在趁着现在人多，不用白不用的让我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就差把整个大楼重新装修了 好在没等几天我就等来了通知：省会旁边几十公里的一个步兵师！性质嘛就是我们俗称的野战部队，任务嘛不用想就是省会的卫戍部队…之一 说实话，在我看来我的体检表上面一米八的身高五十八公斤的体重已经很是直接的说明了我是属于偏瘦型，间接的说明了我的体能注定不会很好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野战师过来挑兵的人是怎么想的？我这么“弱小”的你都能看上？而且，关于这个部队我们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要当兵去了，今年有哪些单位过来挑人我们还是要了解下的——看旁边同样被挑中的几个人里面一个都快哭出来了，还有两个已经抖抖索索的拿出手机在一边去打电话就知道了，这个部队不好待！！！ 那两个打电话的明显也是“关系户”，听着他们有意压低但是还是很大的声音就知道“我不管，让他给我换一个地方，那里不行！”“爸，不是说好了找个好点的轻松点的地方么，这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想给我叔打电话了！开玩笑，就我们所知，那个部队五公里每天跑的比吃饭还勤快，其他的就不说了，有这一点就够了！毕竟既然这么能跑，配套的其他训练肯定也少不到哪去！ 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打那个电话，毕竟答应了不能当逃兵，这刚听见部队的名字就想跑了，应该比逃兵性质还恶劣吧，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而且之前走的几波我们也看出来了，分配完第二天早上就出发，所以现在找关系换单位？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 分完单位就开始发被装：一床被子，一套荒漠迷彩服（俗称冬训服），一套秋衣秋裤，一套棉衣棉裤还有绒衣绒裤，一件绒马甲，一个棉帽，一双胶鞋，一双棉鞋，背包带，袜子两双，内裤两条，还有毛巾牙缸挎包水壶蚊帐及一个后留包（就记得这些了，差不多也就这些，另外，蚊帐从来没用过…） 然后找了个武装部的民兵教我们打背包，什么三横压两竖，胶鞋左上右下，弯曲部朝下什么的，因为都知道部队会有紧急集合，所以提前学会这个也是有点帮助的，结果谁知道后来用的都是背囊，这一套也就从来没用过了… 领完东西就回家和家人再待一晚上，之后就是起码两年的和家里人见不到面了 …… 回到家里，父母看到我穿着迷彩服（是的，发下来就穿上了，因为如果不合身的话还能换），背着提着一堆东西，也知道我就要走了 老爸就说了一句“明天我送你”老妈说了句“我去买点你爱吃的菜”说完两个人就一起出门了 …… 晚上吃完饭，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其他东西都不能带，挑兵的人说了最多带身换洗的内衣就行，再带着牙刷牙膏什么的，其他穿的用的部队都给发 我妈就在旁边唠叨“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和战友们搞好关系，一天早晚要刷两次牙，训练累了泡泡脚，听领导的话，不要发脾气，不要惹事，没事多给家里打电话…” 我爸在一旁听着听着就打断了我妈的絮叨“行了行了，孩子这么大了离家是早晚的事，再说又不是走了就联系不上了，不就两年么，很快就过去了” 说完又转向我“在部队不比在家里，受了委屈什么的就和家里说说，别把情绪挂在脸上，更别和别人起冲突，领导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服从命令，平时有点眼力见，给班长端茶打水勤快点，免得给你穿小鞋” 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给你点钱，有什么地方要用的就用，不用舍不得” 我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有点受不了了“哎呦我是去部队又不是跑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事有人帮忙的，钱不用给，部队什么都不缺，而且我也是有津贴的，不用操这么多心！” 最后实在拗不过我爸，就拿了几百块钱在身上“防身”，多的就没要了 简单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去洗洗睡了，毕竟明天早上七点前要去武装部报道，七点出发去市里的武装部，和其他几个县被挑中的人汇合，然后一车拉到部队 我们这是西北啊，上班上学的时间都是九点到十点，七点前什么概念，我都小半年没起这么早了，以前也就要去学校抄…补作业才起过这么早 第八章：新三连五班 我很清晰的记得那一天：2009年11月27日！ 我，拿上行囊，离开家去了部队！ …… 一大早的我爸五点多就起来准备早饭，六点把我叫起来洗漱收拾东西，谁都没叫我妈——我只是后来有一次听我爸说起过，那天其实她也醒了，只不过在房里哭，没出来送我 吃完饭，我做了离家前的最后一件事——放下了家里的钥匙，然后就和我爸出了门，寒冬大早，一路无言的从家走到了武装部 后来每想起这个清晨，我就说那天要是再下点雪就更应景了，当然，那个时候的我和我爸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沉默，谁都没有心思想其他 进了武装部大厅的门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今天不只是我们部队的几个人走，还有其他几个单位的也是今天，都要去市武装部汇合 所以现在武装部大厅满满的都是人，基本都是家长围着自家孩子嘱咐些什么，唠叨些什么，其中也不乏有朋友起大早过来也过来送行道别的 大厅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喧哗，但是看着有些父母拉着孩子说着说的就在那流泪，我的鼻子也是有些发酸了，再看我爸眼圈也有些红，只不过我们都没说话 毕竟，该说的之前都说过了，现在再说什么的话最终结果可能…不，不是可能，而是绝对——结果绝对就是哭一鼻子，巧了，我和我爸都不是那种把这种情绪表露外在的性子，所以我们什么都没说 时间到了七点，车到了，所有人集合，点名，带上写着光荣的大红花开始陆续上车，一时之间，哭的人更多了，有家长，也有我们这些即将踏上军旅的孩子 受到这里气氛的感染，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上车前我回头找到我爸，咧嘴一笑，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喊了声“爸，我走了，您和妈注意自己身体！早上冷，别在外面呆了，快些回去吧” 说完在眼泪感觉要出来之前转身上了车，在车上，看着好多人都在哭，我已经落下的眼泪也就不显突兀了 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车窗外，我爸正盯着我在挥手，就好像我从上了车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我身上一直没有离开，直到看见我坐下，看见我转头看向外面，似是猜到了我会看他 我爸没有流泪，也没有笑，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只不过那只没有带手套的右手一直在零下二十度的早上，缓缓的而又没有停止的在挥着…… …… 七点整，客车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带着我们这一车家人们的牵挂缓缓驶出了武装部大院，在出大门的瞬间，车里车外的哭声更大了 直到十几分钟后，大家情绪才陆续稳定下来，但是车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像刚才大家已经把最后一分力气都哭了出来 随着车辆的摇晃，或许是因为没休息好，又或者说因为都累了，我们就在各种各样的内心活动中缓缓睡去 ……… 到了市武装部，各自部队带兵员领着自己的人和其他县过来的人汇合，点名 人到齐的，直接出发（因为有些单位并不是在每个县都招人），人还没到齐的就在大厅找个地方一堆一堆的扎着，像等我们这一车一样等着下一车 而我们师因为今年招的人多，所以每个县都有人，而有两个县比较远，所以还有的等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大厅除了我们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部队的人还没到齐，很巧的是，他们也是个野战部队，而且今年我们地区就来了这两个野战部队 一直到了快十一点，剩下的人才到，紧接着就集合点名，排队上车 上车时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我们县的几个人包括我，不约而同的集合站在一起，上车坐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在陌生人面前，同一个地方的在一起会有点安全感吧 …… 出发两个多小时之后，我突然反应到一个问题：大家都是五六点起来的，就在家吃了点早饭，现在都过了六七个小时了，所以…饭呢？什么时候吃？在哪吃？吃什么？？我出来可是吃的喝的什么都没带…… 看着外面高速上提示的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58公里，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安排我们去服务区吃饭，这么多人花费会有多少？同样的，就算吃泡面，这么多人，服务区的热水都不一定够，毕竟服务区又不仅仅只负责我们…… 我转头问了问旁边同县的蒋杰，他也一脸懵，在看着过道另一边的两人——我们县的就四个，很巧的都是一个团，除了我就是那时候通知下来一个哭两个打电话的那三个，嗯…蒋杰就是那个哭的 还好其中一个“关系户”马强露出一个“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从包里翻出来两包奥利奥，几瓶饮料说“我问过了，说的中途会发吃的，但是可能会很晚，所以昨天晚上我就买了点备着” 我们三个也没客气，说着“靠谱”“可以啊”，手下没停，一人拿了瓶饮料，两人一袋奥利奥就开始进食，前后传来了好几声咽口水的声音 话说那次我才知道原来奥利奥这么饱腹，饿了半天，半包奥利奥一瓶饮料的就有点饱了，以至于后来拉练、徒步行军、野外驻训的时候我的包里永远都藏着几包这个…… 一直到了下午四五点，好多人饿的都快起义了，负责人才通知下一个服务区停车休息放水发吃的——一人一个面包，一袋牛奶，而且没有准备多的，只够饱腹的那种 后来回想起来这一天，我就笑着说“这是为以后的野外生存饥饿训练打基础” …… 车一直开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地方——步兵S师步兵团（除了步兵团还有其他装甲团炮兵团什么的，再详细的也不能多说了） 而且后来第一次外出我才知道，我们团离最近的市区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重要的是这条路没有班车，想去市区就要在路边等着蹭别人的顺风车或者是那种“回头的”，就是拉人去更远的地方后空趟回来的出租车，等车都要一二十分钟 不愧是“野”战部队，够野外的 …… 下车集合分连队的时候我长了个心眼，拉着其他三个人说“分连队可能是他们按顺序来的，我们几个站一起，就可能分到一个连队，以后还能有个照应” 他们三个想了下，或许觉得我的分析靠谱，就决定按着我的办法来 紧接着的事实也确实如我所说，除了另一个“关系户”因为我们连到他那刚好满了而去了其他连队之外，我、蒋杰、马强都分到了一个连队——新兵三连 一个连三个排，我们连这一车只挑了三个人，每个排分一个，而很巧的是我是五班 为什么说巧呢，是因为我后来和别人提起的时候，别人都说“你小子和许三多还挺像，一个红三连五班，一个新三连五班，都是一开始不求行，但是后来又都蹿起来了” 第九章：上车饺子下车面 分完连队，我面前就站了两个人——一个一期士官和一个上等兵，两人满脸热情的上来一个接过我的背包一个接过我的后留包，揽着我的肩膀就往连队走 一边走士官一边做着自我介绍：“我叫刘强，是你的新兵班长，主要负责训练的事。他叫蔡远，是你副班长，主要负责除了训练的事，班里还有一个新兵比你早来一天，不过这时候太晚已经让他睡了，明天再给你介绍，目前新兵就你们两个，剩下的包括内地的都在路上，这两天就能到” 副班长蔡远：“我是副班长，叫我班副就好，俗话说班副班副，菜地内务。以后除了训练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话说今天等你可真不容易啊，开始说的是下午到，后来又说晚饭那会到，结果一直等到现在，给你打的热水都快凉了，炊事班也是终于可以做饭休息了balabala” 班副不愧是负责训练之外的事情，从时间到热水到炊事班，操的心果然不少 说着话就到了班里——部队的班里就是学校的宿舍，说法不一样，功能差不多，都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四张高低床，中间靠窗是张书桌带把椅子，桌上放着一排保温杯和三个棉帽，顺带一提，窗户是老式的两层分开的那种，外面那层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我十分好奇就这厚度如果白天光线透进来还剩几分… 靠窗左边的上下都铺好了，应该是班长班副的，而且大家都知道，下铺是班长的！靠门左边的下铺睡了个人——应该就是昨天来的新兵——听见响动翻了个身看见我们之后想要起来，被班长制止了“这会你先睡你的，明天再介绍” 然后班长班副就开始了让我让我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的“伺候”——班长去给我得有点受宠若惊的“伺候”——班长去给我铺床，就是靠窗右边的下铺，他的对过儿 班副给我拿了个折叠凳打开让我坐下，又给在桌上拿了个保温杯递给我说“天太冷，先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接着从班长铺的床下面拿了个盆和一双拖鞋“你先换鞋，我给你倒点热水泡泡脚，坐了一天车应该累了，解解乏，活活血” 说实话，我在家也不是娇生惯养的，这一来这又是铺床又是端茶倒水的着实有点把我惊着了 我一边说“唉呦班副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一边立马就要站起来 班副一把把我按住“没事你坐着，再说了，你知道水房在哪吗就你来？”——其实我知道，就在楼梯口上来右转就是，再过来就是我们班了，我又不瞎 但是班副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坚持，因为这应该是迎新兵的一种方式，目的在于让我们这些刚离开家的孩子到了部队能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毕竟“部队就是第二个家”嘛 班副把水端过来放下，提着暖瓶问我“来看看温度怎么样，我没倒太多热水，这样水温不够的话立马就能添，不然太烫的话还要把盆端到水房接凉水” 其实水温不是很高，三十多度的样子，不过出于一点点拘谨我没好意思说加热水 当时心里想着泡脚哪天不能泡，今天刚来要求别太多，给班长他们留个娇生惯养印象就不好了！ 可是当时谁知道这是我在部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热水泡脚！ 平时除了洗澡之外，刷牙洗脸洗脚都是凉水，零下一二十度的冬天啊！那水放出来的感觉和冰块的区别仅在于一个是固态一个是液态好不好 不过后来慢慢习惯了之后也就好了，哪怕后来有条件用热水我都没用过，尤其是洗脸刷牙，至今一年四季都是用的凉水 …… 泡了一小会我就把脚抽出来了——不抽出来不行，感觉有点冷了！ 就在班副正在劝我多泡一会的时候，听见楼道有人喊了一声“五分钟后集合，准备开饭！”——后来知道喊这一嗓子的是我们排长，那天赶上他值班，但当时觉得这一声喊得漂亮！ 听完了我立马就把脚随便一擦穿袜子穿鞋，动作十分迅速，一方面是因为害怕班副让我再泡个两分钟，另一方面是饿的！ 开玩笑，十好几个小时，就吃了点饼干面包，搁谁谁不饿！？ …… 到了饭堂，班长把我领到我们班的餐桌坐下和我聊天，班副去打饭 就在我好奇这部队第一顿饭给我们吃什么的时候，班副端了一碗面条回来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班长在一边给我或许是解释为什么在部队的第一顿就吃这个“这是部队的传统，叫迎客面滚蛋饺，不论是谁，不论哪个部队，下车第一顿就是面条，退伍走的最后一顿就是饺子” 这么一听我就明白了，不过饿这么久了你就是给我几个窝窝头我都能分分钟给你干干净！ 而且说实话这面条做的挺香的，闻着特有食欲，配料也比较丰富，青菜榨菜荷包蛋…等等，为毛还有几根完整的泡椒？ 班副在一边可能是看见我盯着这几根泡椒在发愣，笑呵呵的说专门给你抢的几根，吃了发发热，驱驱寒！ 呵呵，班副，我这个不咋吃辣的人谢谢你呗！ 同样，出于为了不给班长班副留下一个挑食的印像的我，把几根泡椒往面条里面一塞，挑起一大筷子本着“看不见就是没有”的心态就往嘴里送，也没注意班副在旁边张嘴准备说什么 入口的那一瞬间……辣椒进没进嘴我忘了，但是嘴里烫掉了一层皮我是记得相当牢固的！当时就又吐回碗里快速的吸气哈气，让有点凉的空气进来嘴里给我缓解下痛苦 这时班副在旁边准备说的话也出口了“刚看你这架势我就想提醒你的，刚出锅的面条小心烫嘴…” 嗯，怪我！光想着辣椒的事忘了面条上方不断冒出的白色雾气代表着什么了 嘴这么一烫，哪怕很饿也没心思吃多少了，勉强把碗里的吃完就回了班里准备睡觉 …… 入伍第一天，看到班长班副展现出来的热情，“这就是部队啊，还好了，人都挺好说话的”，抱着这种想法我沉沉睡去…… 第十章：豆腐块是怎样练成的 第二天一大早——后来了解作息表之后才知道应该是七点半——就听见外面在响号，旁边悉悉索索的，我睁眼一看班长班副都起床了 看这情况我也不好意思继续睡下去，就起身准备下床，不过被拦住了“没事，你继续睡吧，多睡会，这几天主要是我们老兵早上去出操，你们多休息休息” 这样说了我也就顺势又躺下了，难怪另一个新兵毫无动静，估计昨天应该也是这情况 …… 吃完早饭，班长就让班副带我和王洋——另一个新兵——去三楼活动室教我们入伍第一课：压被子！主要是教我，王洋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在一边自己整自己的 班副在旁边拿着尺子教我“为什么我们的被子能叠成豆腐块？就一个字，压！被子是棉花的，比较蓬松，我们就要把它压薄，薄了就容易定型了！” 一边说一边把被子摊开，拿着尺子横向量尺寸，然后一头画了两个点，让我牵着另一边，压着点先翻过来三分之二，把里外都捋顺 然后给我示范教学：跪在边上膝盖压着，左右来回的碾“先把边线压出来，定好型，然后从边上慢慢往面上碾，整个被子都要压到，不然到时候线条出来了但是被面还是鼓起来的” 这会也叫我一起上，一人负责半边，压了一会又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叠过来，同另一边一样来回反复的用膝盖在上面碾过来碾过去 大概半小时之后，刚才是竖向的三折起来现在继续画横向的边线，然后继续来回反复，如他所说，压的越薄越好 压了一会，给我把被子叠起来，稍稍微的就有了点“豆腐块”的意思了，然后扔下一句“就这样慢慢压，从第一道线开始，整个被子都要压到” 说完把尺子一收留了一句“你们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压被子，其他训练都没有，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说完就出去了，让我们两个自己发挥…… …… 看他出去了，我看着王洋，手下…膝盖下没停，嘴也别闲着，起码新兵连期间都是一个班的，总要交流交流 “哥们，哪的，咋想着过来当兵了？” 王洋看班副出门了就往被子上一坐“我昭苏的，这不高考没考好，又不想复读，家里认识人，就把我送来了，锻炼锻炼呗，你呢？” 我看着他有点发胖的身材，笑了“你这样确实要锻炼锻炼，减减重” 他歇了，我还是没停，一边折腾一边聊“那我们还挺有缘分，我伊犁那边的，我来的原因嘛和你一样一样的，考的不求行，不想复读，那个学校也不想去，就和家里商量了下，找了个人过来锻炼锻炼” 说着挽起了袖子给他说“不过你来锻炼的目的是减重，我和你相反，太瘦了，来点稍微大一点的风都能把我刮飞” 王洋一听就乐了“呵，还真是，你这瘦的胳膊还没我一半粗”笑了一下继续说“行了，你也歇一下，被子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压下去的” “唉，还是不了，反正又不是很累，而且一会搞不好班长班副的就过来，看着我们在这歇着总是不合适” 王洋一听，就用了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兄弟，听我的，压一会就歇一歇，不然再过一会你的膝盖就受不了了” 看着我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向他，继续给我解释“真的，我昨儿就像你现在一样，想着表现表现，结果就是现在膝盖巨疼！往被子上一跪就受不了了” 说着把裤腿卷起来给我看看他有些发红发肿的膝盖 说实话，当时我只是觉得他有点胖，并不认为那是肿的，所以也就没听他的，继续我的动作 他一看我没听劝，也就不说了，歇了一会也继续开始，只不过一会就“嘶”一下一会就“啊”一声的，听的我特疑惑，有这么夸张么？ 又继续半个小时左右之后，疼我还没什么感觉，不过一直没停，膝盖开始是有点发烫，毕竟一直在摩擦，过后就感觉有点麻木了 这时班副过来叫我们两个“行了，先停一下，来了车人，都跟着下去接一下” 听完我就站起来，结果一下子没站稳，膝盖跟没感觉了一样，看着王洋也是，他正呲牙咧嘴的用“你看，我说的吧”的眼神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装这么个b干嘛！ …… 两人有点踉踉跄跄的下楼，到了班门口就看着班长班副在门口排着队正等着我们呢 其他班也都是所有人出来排队，等着哨音下去集合列队 我们过去站好队，班长站第一个排头，然后是我、王洋，班副在最后——队列基本都差不多，班长在前，然后按个头往后排，最后一个是副班长压队 …… 等了一下，值班员吹哨“楼下集合，迎接新人！” 然后就在一声声“×班都有，跑步走”中，“噔噔噔”的往楼下跑，由于还没开始练队列这些，所以脚步显得有些杂乱 到了连门口集合，各连队都是零零散散的大猫小猫三两只，毕竟人还没到齐，电视里那种“气势恢宏”的“一二三四”的场面还不具备条件 站了没两分钟，就看见四辆大巴车开进新兵营院子正中缓缓停下，然后就是一声声“所有人拿着东西下车列队集合！” 一阵子“鸡飞狗跳”之后所有人下车列好队，然后从一连开始分人，二十多分钟后，才轮到我们连，一个排一个排的来 五分钟后轮到我们班，这次分了四个，三个山东的，一个陕西的，分完了班长班副还有我跟王洋两个“老人”就上前拎东西、唠嗑，把着肩膀往连队走 到了班里又是“昨夜重现”，班长挨个铺床，班副挨个倒水，我们两个就打打下手，端盆子拿拖鞋什么的，同样的也让刚来的四个人受宠若惊了一下 送完温暖之后，由于还没到饭点，班长就让我们上去继续压被子，他和班副带着新人去食堂继续“迎客面”的传统 ……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班压被子的阵容从两人扩充到了六人！ 顺带说一下，这个活儿吧，不歇还好，停了一会之后，膝盖就开始肿胀发疼。于是我也开始陪着王洋在那里“嘶、啊”的叫唤 刚来的四个还没搞清楚情况，均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俩…… 我们俩也没说什么，毕竟有些事，还是要等他们经历了才明白… …… 好在一个多小时后就到午饭时间，吃完饭也没让我们继续，而是让我们午休，一直睡到下午四五点… 第十一章：入伍第一场电影 2009年11月29日，所有新兵全部到齐，我们班总共十一个人，新兵九个 疆内的三个，除了我和王洋，还有一个省会的，方展 据他说是之前家里关系给安排了去军区大院，但是他没去，说的没挑战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到我们这了，真是奇怪的想法，机关不去非要来基层 剩下的六人，三个山东的，一个陕西的，两个湖南的 …… 人一多，每次集合的时候场面就起来了，当然了，还没有训练过，所以不喊呼号 不过训练什么的也快了，毕竟人都到齐了 中午吃完饭后照例午休，哪怕三点半响号了也没让我们起来，继续睡着 而且今天由于人到齐了，午休的时候每个副班长都去炊事班领了一碗醋，拿回班里拿火烤着做醋熏消毒 反正我是迷迷糊糊的被一股浓浓的醋味熏醒的，想起来班副还不让，就那么躺床上“强制性”休息 说实话这两天我是有点懵逼的，这确定是部队？怎么有这么舒服的部队？说好的特别累特别苦呢？还是说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今天这个午休过的特别久，因为人到齐了，所以安排所有新兵轮换着洗来到部队之后的第一个澡 洗澡之前就在床上歇着，轮到了才起床，由于我们连有点靠后，所以一直等到六点才起来准备 …… 下楼集合之后，我们连长先讲了两句话，或者说是下了个通知“由于人都到齐了，所以今天下午安排洗澡，晚上安排看电影，而后从明天开始安排训练，不过第一个星期属于适应期，所以强度不是很大” 呜呼…终于要训练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有点松了口气的，并不是说我喜欢受虐还是什么的，主要是来这的两天这日子过得也太过安逸了些！ 安逸到了有点提心吊胆的地步，毕竟，说不准现在让你过的有多舒服，以后就把你整的有多狠！ 而且后来有一次晚上连队上教育课的时候连长说了，我们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是分阶段进行的： 第一周适应训练，强度不大，主要是让我们这些刚来部队的孩子熟悉训练内容 之后一个月是正式训练，内容强度都全部按照大纲要求来 再一个月是强化训练，分组进行，哪一个科目不行就重点照顾哪一个科目 强化训练后两个星期是恢复训练，毕竟进行了分组强化，那其他科目有可能就会落下，所以要集中恢复 最后一周就是考核周，以稳定状态迎接考核为主！ 另外实弹射击和投弹在开始训练一个半月后穿插进行，期间主要训练据枪瞄准和手**投远！ 记得那时候在第一周的适应训练之后，我每天过得日子用四个字概括就是“惨绝人寰”！ 原因很简单，体质太弱，体能跟不上，而部队说白了除开机关单位和某些后勤单位之外就四个字“体能为王”！所以班长给我小灶开的那叫一个勤… …… 讲完话之后就开始出发去澡堂，所有人在一片薄雾中前进着 我们这冬天只要没出太阳，那就百分之百的会起雾 以至于过了大半个月之后我才知道旁边不远，大概二三十公里外就有一座山峰，之前一直天气不好，雾气下完全看不见 而且紧挨着我们团有一个电站，里面的烟囱也是后来才能看见，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个一点不夸张 …… 到了澡堂，一声令下就进去脱衣服洗澡，开始我还有点磨磨蹭蹭的 因为以前没洗过澡堂子，也没在学校住过宿，所以集体生活对我来说还是需要一个缓冲期，只不过在部队谁给你这个缓冲 两分钟后大家基本都“坦诚相见”了，就剩寥寥几个和我一样估计也是不习惯的在墨迹，不过被各自班长呵斥两声后也就加快了动作 毕竟都是大老爷们的，我们团又没女兵，害个哪门子羞呢！ 由于是第一次洗澡，所以给了我们半小时，而且澡堂子后面就是服务社，洗完澡还带着我们去了趟商店 说是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但是零食饮料之类的只能买一点，最好买完回去当天就能消灭的 因为后期内务柜里除了固定的物品按要求摆放外，其他东西一律不准出现！ 而且商店里酒是没有的，全团禁酒，除非偷偷摸摸… 烟倒是有，但是新兵不许买！都知道在部队开商店的好多都是关系户，有些规矩比我们懂，没挂衔的掏钱都不会卖给你！ …… 洗完澡逛完商店就往回带…说实话，也没什么可逛的，因为没钱！是的，之前已经都把从家里带来的钱以及手机等个人物品都分开装好上交了！ 钱还好说，说是年前就会顺带着两个月的津贴一起发到我们手上，手机嘛就算了，退伍再说！ 给家里打电话的话，班里有个座机，去商店买那种面额五十或一百的电话卡，一字不错的输入一长串账号密码之后再拨号码 当时我对这种老旧的通讯方式是深恶痛绝的！因为小心谨慎的操作半天，稍微收到打扰忘了数字或者输错数字就要挂断重来！麻烦到了极致！！ 而在新兵连也不是常打电话，也是有规定的：每周一个电话，每月一封家信！ 话费自理，而且第一次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班长就会挨个提醒“来部队了就算是长大了，少让家里操点心，打电话写信都记住五个字，报喜不报忧！” 所以家里有人去当兵的都知道，问起在部队怎么样，大部分都会说“很好，吃得好睡得香，班长战友都对我很好……”除非实在是那种在家娇生惯养的 家信的话不需要贴邮票，有专门的义务兵邮戳，也算是一种福利了，尽管下连之后就再也没写过信… 而且写完信装进信封就统一上交，上面要检查！免得你在信里写了一些不该写的造成泄密！ …… 晚饭后半小时，所有人带到礼堂看电影，等着开场的时候新兵老兵分水岭很明显！ 老兵那边唱歌拉歌搞的热火朝天，新兵这边因为还没开始学这些，所以就显得很安静… 所幸没一会电影就开场了，我入伍后看的第一场电影：《冲出亚马逊》！！！ 是的，据说这也是传统！新兵第一部电影都看这个！怎么着，方便我们以后训练累了做做对比是么？好显得我们的训练强度跟猎人学校比起来毛都不是？ 顺带一提，入伍后看的第二部电影：《弹道无痕》！没听过对么？！也是部巨老的片子！ 第十二章：教这首歌我怕你们哭！ 2009年11月30日，新兵营全员到齐的第二天，开始进入适应训练 可怜昨天才到的战友们，还没调整好状态和时差，就开始了正式的军旅生涯（西北和内地存在两个小时的时差大家都知道吧） 我们先到的着实还是“享受”了两天的 …… 早上七点半起床，然后半小时的时间压被子，出操后回来再洗漱以及打扫各班卫生区 八点钟楼下集合，先做五到十分钟的热身活动，然后操场跑圈，因为是头一天训练，跑的也不多，就跑个四圈活动活动身子… 嗯…一圈五百米，四圈也就两公里嘛，不多，不多，刚好在我的接受范围 为什么是刚好呢，因为我之前在家所谓的锻炼，也就是慢悠悠跑个一两公里出出汗就完事了 而现在出操跑步是由各位班排长们在前面带节奏的，对我来说速度就有些快了 于是两圈之后我就有点跟不上节奏，四圈跑完基本就是气喘吁吁了！不过好在像我这样的身体素质一般的也不少，所以还不算太丢人 …… 四圈跑完，各排散开在操场找个地方继续活动身体，简单的做点其他小体能： 俯卧撑啊，双腿深蹲啊，高抬腿啊，蛙跳啊，鸭子步啊之类的 在我基本处于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吹哨子带回 班长估计刚才看到我的样子，回去后关心的问了一嘴：“感觉怎么样？看你好像挺累的样子，能不能受得了？” 我听了脖子一梗：“没事班长！就是在家不锻炼，身体素质弱了点，训练一阵子我就能跟上了，放心！” 班长听我这么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没事就好，前期跟不上没关系，后面我给你加加餐就行了！” 所以说我当时还是年轻啊，完全没搞懂这个所谓的“加加餐”是代表了什么，当时听完还感动的不行，立马推辞说：“不用了班长，加餐就没必要了，不用搞特殊，我扛得住的！” 班长听完愣了一下子，似乎是猜到我想错了，但是也没开口解释，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到时候再说，你先去叠被子吧”说完就转身自己回班了… …… 吃完早饭，歇了一会准备操课，也没其他内容，就是在室内进行队列训练，这个属于当务之急的科目，毕竟队列这东西是每天时时刻刻都要用到的 而且站军姿、练转体这种活动量不是很大的科目也不能让我们在外面冰天雪地的整，所以就安排在室内，活动室、楼道塞的满满的 队列训练就是我比较爱的了，不用太累，而且好歹上高中也简单军训过，主要练的也是队列，有一定基础 而且当时在大夏天的烈日下我站军姿都能挺个把小时，这在室内又算得了什么 …… 进入训练阶段就很明显不一样了，每个时间段干什么都划分的十分明确！ 吃完午饭照例午休，不过三点四十五准时吹哨起床，收拾内务打扫卫生，四点集合点名，又拉出去跑了几圈热身，然后回来继续练队列 也不是一直在那杵着，每过一个小时都歇五分钟，过两小时歇十分钟用于喝水或放水 而且歇的时候也不是让你直接往地上一坐，而是做做俯卧撑啊，深蹲起啊什么的 说法是“站这么久身子关节都容易僵，做点俯卧撑和下蹲活动活动” …… 到了晚上吃完饭，进行另一个当务之急的事情：学“唱歌和拉歌”！ 毕竟都知道，部队只要是列了队，唱歌就少不了！ 走路唱歌，跑步唱歌，开饭唱歌，集会就别说了，不仅自己要唱，还要想方设法让别人多唱！ …… 所有人带着折叠凳在三楼活动室集合，由值班排长在上面教…或者不想教的话就拉个自己排的班长上来教 第一回教的是比较常用又简单的《爱军习武歌》《团结就是力量》《学习雷锋好榜样》 后两首是因为流传程度很广，大家多多少少的都会，只是可能有些歌词搞不太清楚的 至于《爱军习武歌》，很多人都没听过，但是它简单！非常简单！就四句词！——当然整首不可能就四句，只是我们一般只唱第一段 而且为什么说这三首比较常用？这么说吧，在我之后的军旅生涯中，无论是我领唱还是别人领唱，十次里面有九次都是在这三首里面来回打转 …… 教歌的方式也很简单，先一句一句的写歌词，然后排长唱一句我们学一句 因为很简单，所以两三遍之后就让我们集体唱一次，听着差不多有那么个意思了就再唱两遍“巩固巩固”，然后继续下一首 因此，晚上教歌要两个小时，结果三首学完也才半个小时多一点，太早解散也不象话 所以排长就在上面问：“现在解散就太早了，这样，你们还想学什么，投票决定，但前提是必须是军歌！” 我们听完之后，就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想歌名，场面很乱很吵 突然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军中绿花》！教《军中绿花》！！” 这首歌之前不一定有人会唱，甚至不一定有人听过内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的大名还是很响的！起码这一嗓子出来之后所有人就统一了意见：“《军中绿花》！《军中绿花》！！” 排长在上面由着我们喊了好一会，才摆摆手示意安静！ 安静下来后，排长淡淡说了一句：“这首不行！换一首！！” …… “啊？为什么？” “就是，这也是军歌啊，而且还这么有名！” “怎么就不行了” …… 眼看我们又要咋呼起来，排长解释：“不教这首歌的原因很简单，怕你们想家，怕你们哭！这首歌你可以听，你也可以会！但是我们没人会教！” “没事没事，怎么可能哭” “就是就是，教就完了，都是大老爷们，谁会哭啊” “没错没错” …… 不管我们怎么喊，排长就是不教，只是被我们烦的不行了就说了句：“行了行了，教就别想了，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放一遍给你们听” 说完就拿了个小音箱出来插上u盘，开始一首一首的切，切了大概能有十几首后才找到 找到后没有立刻播放，而是转身对我们说：“听可以，但是所有人给我把眼睛闭上，头抬高冲着天花板！免得一会流马尿丢人！” 而我们虽然嘴里说着“怎么可能”“不会不会”，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按排长说的来 ……… 不一会，音箱里传来了小曾的声音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 白云飘飘是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他” …… 歌放完了，我们陆陆续续低头睁眼，左右环顾，果然，所有人都一样，眼圈红红的，都有眼泪流出来 这时排长在上面说“我说什么来着，说了你们会哭非不信，这会还犟不犟了？” 这会大家都在难受，也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去答几句话 排长看着现在的气氛，想了下，说道：“行了，今天该学的歌也学完了，该听的歌也听完了，趁着现在情绪比较应景，各班带回组织写封家信吧，班长别忘了提醒注意事项！解散！” 于是这一天晚上，在情绪酝酿的比较到位的情况下，所有人开始写第一封家信，而且很多人的信纸上面都或多或少的滴了几滴眼泪 …… 第十三章：新训的正确打开方式 一个星期后 我们的“豆腐块”已经初步有了点样子，但是班副说了，还要继续每天不间断的继续压，而这个过程通常起码要持续到新兵下连！ “直到你们的被子能达到随便一叠就能定型的地步，那时候也就差不多了！”班副说起这句话的似乎带着点往事不堪回首的口气 听完之后我们一帮人很崩溃！因为有一个算一个，这个星期里都有不同程度的肿胀，一碰就疼！而且还要每天训练，那感觉就很酸爽了！ 而这些天队列歌唱也都有了点“正规军”的意思，在前一天的电影晚会也加入了拉歌的大部队中，嗯……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拉歌的意义在哪 毕竟，拉歌的目的就是让其他连队败阵唱歌，所以所有人的出发点就是自己不唱让别人唱，基于这种心理怎么可能分的出个输赢？ 莫非就是让我们发泄多余的精力？还是说单纯的比比嗓门？声音小的就是输？ …… 顺带说一下，之前我们在训练的时候连长就不停在各班面前转悠，路过一个人就念念叨叨的，在我们眼里就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后来有一次走到我面前就问了我一句我哪儿人，回答完他之后就听见他又在那“五班，李阳李阳李阳，伊犁伊犁伊犁” 搞得我莫名心慌慌的，休息的时候就问了下班长“班长，我做错啥事了？为啥连长刚才老念叨我。” 班长听完笑了下“没事，别多想，你们要考核，连排长也要考核，考核内容之一就是半个月内记住自己下面所有新兵的详细信息！” 听完我才稍稍放了下心，原来我们在体力训练的时候，他们也在进行脑力训练… 这家伙要是谁有个脸盲症啥的那不就完蛋了？ ……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适应期之后，就进入正常训练阶段！每天的时间都排的满满的，多个科目全面进行！ 每天从早上睁眼后到晚上闭眼前都被“训练”二字所充斥，除了吃饭睡觉基本没有空余时间——还好每天午休还是有的——即使是科目转换，中间也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放水或者准备装具！ 而且由于是初期，所以还没让我们碰枪。不过可能是由于地处西北的原因，所以我们的训练内容相对其他地区额外多了一项科目——防暴训练 这科目主要内容就是盾棍术！练熟了之后再加入队形演练，突发情况处置什么的。 不过你别说，当人数多了做队形演练，所有人整齐划一的一边向前推进，一边抵盾呼喊“退后！退后！”这场面挺带感的！尤其是你还身处其中，哪怕是身在冰天雪地的都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 另外，给有些人解个惑，我们不练格斗擒拿！是的，据别人说“我们步兵练好打仗的功夫就行了，擒拿格斗那都是侦察兵或者说武警才练” 我那时不知道真假，反正当时在团里没练过，也没见别人练过，只不过后来为了准备春节节目的时候学了套军体拳用于晚会表演…… …… 从进入正式训练开始，其他科目还好说，主要就是体能上面我就跟不上了！ 开训动员之后开始每天早上下午两次室外体能训练，每次集体三公里左右的“热身”！没错，三公里只是热身！ 我们有这么句话：“一公里是用来冲刺的，三公里是用来热身的，五公里是用来考核的！” 而新兵验收考核不考五公里，只考核三公里，所以从一开始就“打基础”！ …… 三公里热身完了之后就是各排带开自行训练，首先的就是“冲圈”： 就那操场五百米的圈，集体冲刺一圈，前两名可以去一边歇着，然后剩下的人休息三十秒继续下一圈，如此总计进行五次！ 毫无疑问的，每次的五圈我都一圈不落！而且浑水摸鱼慢慢晃是不可能的！前期第一圈两分半钟，后面几圈每圈多给二十秒！后期随着训练进度缩短时间！ 跑不动了没关系，各班的班长班副们会帮助落在后面的人——直接上来拽着你跑，摔倒了也不停下，要么你趴地上被拖着走，要么你就爬起来继续！ 别说什么人道不人道的，体能不行就是最大的错！他们只是再给你纠正错误而已！哪怕是团长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 “不行就练”是一种常识！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是一种方法！ …… 冲完圈之后会有个一到两分钟的休息时间，休息完后就是练百米！考核标准是十五秒，当然一开始不会这么严格，就是让你尽力跑，拼命跑！ 跑不进十五秒没关系，每次都尽全力就行！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正确面对训练的态度！时间上嘛，反正还有两个多月，来日方长，慢慢来… 对我来说百米训练和冲圈都没差，能进十五秒的就休息，剩下的就来回跑，反复跑！ 区别就是一个五百米，一个有一百米；一个按分钟算，一个精确到毫秒！ 反正我是那个从头跑到尾的…… …… 可能有人会疑惑，体能训练就只是跑么？ 当然不是！ 俯卧撑，下蹲，高抬腿什么的都在带队出来后，活动身体的时候就做完了！而器械那些前期都还没开始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拿来跑了！ 有句话说得好啊：“步兵！就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兵！” 意思就是步兵那点功夫都在腿上了——其实我觉得这一点适用于大部分陆军兵种，只是步兵表现的尤为突出！ 而且再一点：跑步的时候，腰、腹、两臂乃至于全身都要配合活动！尤其是冲刺跑的时候，双臂要进行快速摆动，连带着前胸后背的肌肉群都在活动！ 记得后面练百米技巧的时候，班长们教的什么只用脚尖触地啊，身体尽可能的往前倾啊 “跑百米你就身子往前栽，利用一部分惯性带着往前跑！只用脚尖发力，和地面的接触面小了，发力的时间也就缩短了！” 除此之外就是原地摆臂练习，双臂快速前后交替摆动。一分钟起步，休息十秒之后继续！刚开始练完之后上半身酸疼到怀疑人生！ …… 早操时间四十五分钟，然后就带回整理内务，这时候整理内务的时间给了四十五分钟，半小时整被子，十五分钟洗漱和打扫卫生 强化训练开始之后整理内务的时间就缩短到十五分钟，多出的半小时用于体能训练…… 第十四章：我好着呢，别担心 每天饭后是正常操课，每隔一个小时休息五到十分钟，放水换装具之后进行下一个科目训练！ 要提一嘴的是由于队列训练很少动弹，所以时隔十五分钟或二十分钟之后都会活动活动身体… 嗯…所谓的活动身体大体分为两个内容轮换着来：要嘛冲上两圈；要嘛做上三组俯卧撑，每组二十个，间隔十秒 活动完身体之后继续队列训练！ 其实每次活动身体之前班长都会象征性的问一句：“站这么久身子冻僵了吧？来活动一下身子暖和暖和！”标准的自问自答模式，不给反驳的机会 其实每次他张嘴的时候我都想回一句：“没事儿班长，我一点都不冷！不用活动的，我可以的！” 当然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我的体能都差成这样了，班长怎么会放弃让我提升体能的一切机会呢！ 换句话说，哪怕别人都在那坐着，我也得把圈冲起来，俯卧撑做起来！ 没办法，在部队里，体能不行，那就抓住一切机会去练！过了合格线都不行，起码要过了平均线才能好过一些！ 这么一想，现在这种状况和在学校何其相似，都是拿成绩说话！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是体力上的，一个是脑力上的！ …… 晚饭后主要就是室内活动，要么教歌，要么条令学习 这些环节算是我的最爱了，不用在外面挨冻受罪的，算是一天中的一个休息时间吧 当兵的唱歌大家都懂，与其说是唱，还不如说是吼！学歌的时候百多号人在一个不到一百平的活动室里吼，震耳欲聋啊有没有！ 我清晰的记得有一次我们莫名其妙的所有人情绪都十分的高涨，唱歌的时候所有人都吼的特别带劲！ 而我们活动室的天花板是那种小块的石膏板一块一块拼接上的，而且时间长了，所以有些板子就会出现变形松动 那次我们吼到了一半的时候，有一块板子估计是被声波还是什么东西一震，就华丽丽的掉了下来，砸在了一个班长头上，好在不是特别高，板子也不重，所以砸到以后也让他就疼了一下 …… 至于学习条令背书什么的也算是我拿手的了，毕竟在学校我只是理科成绩不行，文科这种需要死记硬背的学科我还是很可以的！ 所以当时我的状况就是条令条例和其他一些理论知识记得最快，成绩最好 而体能训练以及和体能密不可分的如战术训练什么的就一塌糊涂！ 其他什么急救之类的不是最好但也不差，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吧… …… 晚上学习完，在熄灯前会有个起码半小时用于体能训练 为什么说是起码呢，这个时间是根据每周的训练情况灵活延长十到十五分钟的！至于缩短…别闹！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 晚上体能就是做些室内训练，常规化的就是三个一百：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双腿深蹲！ 这个时候就是各班自行组织，时间上就不会卡的很严，只要动作标准不打折扣的做完就行了 对我来说这些内容里面相对比较简单的就是双腿深蹲了，毕竟一天到晚的两腿又是跑又是跳的，就算是一般人来说都不会太吃力 其次就是仰卧起坐，那时候在家的时候我都是每天坚持五十个，有一点底子在这，再多五十个也还好 最累的就是俯卧撑，很简单，太瘦，上肢无力！而且一般来说很多人都做不了几个 除此之外就是鸭子步，楼道两头来回走，不到二十米的楼道，来回五遍打底 有时候也会扎马步，一开始是一分钟打底，后来慢慢的两分钟三分钟，多了就没必要了，浪费时间，毕竟每天腿部训练不要太多！ 有时候也会从一楼蛙跳上三楼，歇上十秒之后跑下去继续，一般五到六遍 …… 总而言之，刚开始这么整的时候，我感觉这一天天的过的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么！ 偶尔晚上躺床上也会有些后悔，放着好好的学不上，来这遭这份罪图了个啥！ 不过后来慢慢习惯之后也就好了，时间又不能倒流，也没得后悔药吃 有句话不是说了么“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又有句话说了“自己选的路，哭着都要走下去”… 唉，来都来了，还能咋的… …… 到了正式开训的第一个周六，晚饭前集合的时候连长说晚上可以给家里打电话了 之前没让打一是之前写过一封家信，再一个刚来没几天就给家里打电话的话怕我们心理有波动… 晚饭后让班副先把我们带回，班长去买电话卡，电话卡的钱班长先垫着，毕竟我们的钱之前都上交了，后期发钱之后再扣…… …… 班长把电话卡带回来之后先是教会我们怎么用：首先把密码区涂层刮掉，然后先输入一长串编号，根据提示又输入一串短点的密码，最后才拨打电话 “千万不要输错，错了一个或者少输入一个数字数字就要重新来！” 看着卡上毫无规律可言的长串数字我们就一阵头大！这也太麻烦了些！ 教完之后班长又有点严肃的提醒我们“你们来部队就该学长大了，离开家了就别让家人担心！要记住和家里联系的时候报喜不报忧，哪怕你现在浑身是伤也要给家里说过得很好！另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听见没！” “是！！！” …… 说实话，我当时觉得这能有啥！？都大老爷们的难不成还能因为受了点罪就哭着喊妈妈？别逗了，多丢人呢！ 不过看着班里几个人一个个的上前拨通电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都是刚离家的孩子，情绪哪能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住！ 基本上打完电话就去一边流眼泪去了，在这种情景下，我哪怕再没心没肺的也收到感染了，毕竟长这么大头回和家人分开这么久 我是一直等他们都打完了才过去，拿起电话前还冲战友们笑了一下 电话接通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我爸的声音“喂？哪位？” “喂，爸，是我！” 我爸一听立马就激动了“哎呦儿子，你终于给家里打电话了！怎么这么久啊？你都不知道，你妈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就担心你了！你等等，我叫你妈过来…” 说完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见那边在喊“干嘛呢，别忙了，儿子打电话回来了，快过来快过来…” 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惊呼，然后就是“噔噔噔”的声音 电话接上“儿子，你可算打电话回来了，怎么样啊？在那边累不累啊？吃没吃苦啊？还习不习惯？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战友们相处怎么样？” 我一听我妈这么多问题鼻子立马就酸了，声音有点发颤“妈~我没事…之前训练抓的比较紧，没时间，今天这不休息了，就给你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说完我捂着话筒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别操心我，在这里班长对我特别好！战友们都挺好相处的，训练都好着呢，刚来的两天不习惯，现在适应了就好多了” 我妈一边听一边应“哦…嗯嗯…那就好那就好…你自己注意照顾自己，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我就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 我一听话里话外透出的关心，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哎呀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了…会照顾自己了！在这里吃得好睡的好，有事的话还有这么多战友在呢，别担心昂…” 说完这句话我就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立马说道“行了妈，我后面还有现有在排队呢，不好说太多，我很好，不用操心，你和我爸注意身体，注意休息，我有时间了就打电话回来！” 我妈听了，赶忙说“哦哦，那好，那就别耽误别人时候……” 没等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我怕我妈听到我的哭声，那样她肯定会更担心… 打完电话之后我们几个新兵互相安慰了好半天，各自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班长见我们都不哭了才开口“行了，第一次和家里联系基本都这样，哭了一场，以后再打电话就好了，行了，这次就先这样，想继续和亲戚朋友打电话的继续，没有的就上去活动室看看电视打打台球，累了一星期了好好放松放松” 就这样，我离开家之后给家里的第一个电话，总共就说了十来句，时长不过五分钟 不过后来或许是习惯了，也就没有再情绪失控过，而且始终记得一句话：“报喜不报忧”… 第十五章：度日如年的强化阶段 不管是哭还是笑，报喜不报忧或是大吐苦水，在经过了周末的休息之后，生活…或者说训练还是要继续的！ 在进入正式训练之后，我的长短处就不留分毫的展露在了班排长们的面前： 长处就是理论方面吸收的特别快！全排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我的进展快！ 这就看出来了有相当一部分人来部队的原因可能都是因为学习不好，所以来部队寻一份出路！ 为什么说大部分呢，因为据说其他连队也有大学念完了或者正在上大学结果选择休学来入伍的——其中不乏985或是211出身的！ 他们或是真的向往部队，或是有政策后期可以直接提干，又或是想着考军校之类的，原因各种各样… 而我的短处就不用说了——体能！体能！！还是体能！！！ 基本每次的体能训练我都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或是“辅助”，或是“重点关照”！总之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十分难受！ …… 如此到了十二月底，收到了一个对我来说如同“噩耗”般的消息：即日起进入强化训练阶段！ 所谓强化训练就是“保长补短”！ 意思就是成绩能够合格的科目继续训练，但是会从中抽出一定时间对弱项进行加练，包括但不仅限于体能方面！ 当然体能是大头就是了… …… 与此同时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振奋的消息，就是会开始展开枪械相关的训练！毕竟男孩子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对枪械不感兴趣的！所以这也算是难得的一个好消息了 然而没几天大家的热情就下来了，毕竟不论是以特定动作一动不动的持枪半小时以上，或是练瞄准的时候往冰冷的地上一趴就是半小时一小时的都让人很难受！ 而且枪械分解结合特别容易受伤，反正我那时候双手被枪支零件划出的口子不下十几道，说的夸张点就是“手上没有一块好皮” 还好听说授衔之后就会时常进行一次实弹射击，所以我们勉强还可以对操（一声！）枪保持较高的热情… …… 总之对我来说强化训练就是噩梦！体能不行就“加餐”，投弹不行就加练！ 特别是投弹，每次操课都单独抽出半小时，和其他投远不合格的一起，轮流每人不停歇的扔一箱，大概四五十枚 扔完之后采用匍匐前进的方式爬过去一个个的捡回来，这样顺道的也把战术动作加练了…然后换下一个 那阵子我的状态就是投弹投的胳膊抬不起来，匍匐爬的膝肘红肿破皮，在如此情况下其他训练也不能落下 就这么练了几天之后本人终于有一天“光荣负伤”：在扔完一箱手**之后，背后肌肉就有点疼。 开始还不觉得，到了吃饭的时候胳膊就抬不动了，一动就疼！饭没吃完班长就让班副带着我去卫生队检查，得出的结论就是由于动作不到位而导致的肌肉拉伤！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修养几天做做理疗就没事了。毕竟在部队，肌肉拉伤根本就不是个事，在新兵里面尤为常见！我听说还有更夸张的有人跑百米能把腿跑骨折！肌肉拉伤而已，小事小事！ “得益于此”我很是过了两天舒坦日子：不用训练，头两天一日三餐都是班长给我打回来的病号饭——胳膊能动了之后就跟着队伍一起去吃；每天晚上睡前班长给我做推拿——类似久病成医，见的多了就知道怎么疗养了；同时每天去卫生队做两次理疗。 不过班长也说了，这只是小毛病，最多修养一个星期之后就恢复训练。当时听完这话我很想和班长探讨一下“伤经动骨一百天”的道理！不过最终还是没敢，毕竟人家见过的比我听说过的都多，我这说法可能站不住脚，而且本身我的训练就不咋地，休息多了只会把训练进度越拉越多！最后难受的还是我…… 不过这次拉伤之后我就留下了个后遗症：每次扔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感觉当时伤的地方各种不得劲儿… …… 体能训练不消多说，除了日常加练之外，每天熄灯后别人可以上床睡觉，但是我还要再做两到三组“三个一百”！ 尽管班长说是任务完成就行，不规定时间，但是我也不能耗一晚上不是，还睡不睡了我！所以每晚基本就是练到汗如雨下，手脚发软才歇息！ 有些人可能听说过什么汗水打湿一张报纸这种事情。我想说的是，那时候的我每晚都练到一张报纸都不够我发挥的程度！ 好在当时我是睡的下铺，不然就我每天晚上的状态，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我睡上铺的话就要人把我抬上去了，妥妥的！ 那个时候我也才反应过来最初班长给我说过的“加餐”是什么意思了，只恨当时的我太年轻，居然对所谓“加餐”还有一丝丝的憧憬… 至于其他科目，都是不上不下的情况，不说有多优秀，但是能很稳定的保持在合格线以上，所以就不多说了，毕竟我还没有废到干啥啥不行的地步… 唯有体能方面让我受了大罪，所以印象最为深刻… …… 如此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重点照顾之后，我的进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 体能方面长跑没测过，因为每天都跑，就没有耗费时间专门测试了。尽管我还是每天从排头跑到排尾，但是好歹不会掉队了，这也算是个进步嘛 其他的俯卧撑什么的都能轻松合格，就剩了器械不行，离合格线还是有一定差距 投弹方面…嗯…我从最初的26,27米进步到了28.5米，而且一直稳定在了这个线上，退没退下来，但是上也上不去了 而且由于每天训练量大，消耗能量多，所以饭量稳步上涨，体重也增加了十公斤…只是看着不是特别明显… 毕竟，用我爸后来的话说就是“十公斤的肉才多大一坨，把它片成片贴在你那一米八的架子上，还能明显的看出来就怪了！” 嗯，不愧是老爸，阅历丰富的基础上说话就是这么的一针见血… …… 时间就在对我来说一种“度日如年”的过程中一天天缓慢而稳定的前进着… 十二月二十九号得到通知：一月一号元旦节为新兵授衔！ “不要以为你们来了部队就是个兵了！严格来讲之前你们都还只能算是社会青年！充其量也是接受过一点点军事训练的社会青年！只有当你们授衔了，肩上“扛拐”了，你们才正式的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 好嘛，听完连长这句话我才知道原来到目前为止我都还不算个“当兵的”… …… 说实话，强化训练的这段时间是给了我很大的打击的：虽然我知道我很弱！但是我不知道我竟是这么弱！ 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好在，虽然痛苦，但是一个月的强化期也终究是走完了！ 期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退缩、放弃，但是每次一产生这种想法就会想到我给我家里下的保证——不当逃兵！这么退缩了不是逃兵是什么？而且这么多苦都扛过来了，退缩的话之前那些罪不是白受了么！ 所以当时每天我都是咬牙坚持着熬过来的，或许后面习惯了就好了呢？这么多人都坚持下来了没理由我不行！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在奋力打消退缩的念头，但是真的有人选择退缩了！ 第十六章：这是个“勇士” 某一天的早上，正当我们都迷迷糊糊的起床整被子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哨音传来：全体紧急集合！ 虽然我们都是一脸懵逼——因为每次拉紧急集合之前都会有通知，具体哪个时间段无可奉告，但是是哪一天还是会说的。虽然脑子懵，但是动作一点也不能懵，毕竟这么久了，哨音就是命令这个概念还是比较深刻的！哨子一响，精神立马就高度集中！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那时候我的拉伤还没恢复好，但是班长强硬的让我自己装背囊，那一次的紧急集合把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没夸张，真的！ 所有人在院子里集合，接着就是点名，点完名之后也不解散，也不提早操的事，就是各连队带回，所有人待在活动室不许离开！ 这一波操作搞的我们当时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也不点评也不出操，所有人就这么背着二三十公斤的背囊杵在这是几个意思？而且从连长到班长一个个脸色都很严肃，时不时的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什么。这场面莫名的就有些诡异了，看得我心里都有点瘆得慌！ 过了不一会，在我们莫名紧张的眼神中，连长上来说话了：“同志们，你们离开家天南海北的聚在了这里，这里，部队，就是你们的第二个家！我们和你们的班长就是你们的兄弟，你们的大哥，你们说对不对？” “是！” “没事，不用这么严肃，这会我们就是集体谈个心，不用是啊到的，都放松点，随意点！” 说实话，今天早上过的这么莫名其妙的，谁能放松那就未免太心大了！ 缓了一下连长继续说“既然我们是你们的大哥，那么你们要是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一定都会尽力解决，让你们踏踏实实的在部队训练、生活” 连长看我们还是一种懵逼的表情也没管，自顾自的接着讲：“所以你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思想包袱的，更是不要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 总之，今天早上过得有点莫名其妙，连长说了一大堆话就更让人莫名其妙！好在说了一会之后连长接了个电话，回来下达指示：“今天早上不出操了，各班带回，由班长自行组织谈心谈话活动”说完就让我们解散了 …… 所有人都是一肚子疑问，一回到班里就迫不及待的问班长今天这个早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出什么事了还是说有上级领导要来视察了所以要交代我们“不该说的不说”？ 班长没有搭腔，只是让我们先把装具放好，然后搬凳子排排坐好，而且一改之前训练时的严肃脸，和颜悦色的先是对所有人表达了关心，问了问大家的思想状况 说实话，部队还是适合直来直去，拐弯抹角的只会让我们越加不安，越发的回想之前有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好在班长没啰嗦太久就告诉了我们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明白了为什么早上从连长到班长都是这么一副“平易近人”的态度 …… 这天凌晨，具体时间目前还不清楚，大概是在四五点左右，其他连队有个新兵在戒备森严，内哨外哨巡逻哨一大堆的情况下，跑了！ 直到早上起床所有人都起来了就他没有动静，其班长上前一看才发现了人不在。找了一圈无果才马上上报，所以就有了早上这一幕。 所有人在活动室杵着的那会就是在小范围的摸排，发现确实找不到人之后又联系了驻地铁路、客运、交通等相关部分对各条路线进行封锁，同时在安排人手去城里撒网 …… 让我觉得部队办事效率高的就是七点多发现的人不见了，不到十一点人就押回来了！ 后来我们也终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们连不知道怎么想的，前两天把压的津贴和之前以及在家带回来的钱全部都发了下去，本就苦不堪言的情况下有了钱，也就有了勇气。 于是这位仁兄在拿到钱的当晚…准确说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多，以上厕所的名义从厕所翻窗户，一路避开所有哨兵翻墙跑了出去 值得一说的是为了不让查寝的起疑心，他事先就准备好了一堆衣服跑之前塞被子里，外套鞋子都没穿，就穿了双拖鞋穿着毛衣毛裤——因为毛衣毛裤是深色的，所以夜色下也不容易被发现！ 出去后由于我们营地在野外而且谁也没有出去过，所以乌漆麻黑的他也不知道方向，就在离营房不是很远的大路边找了道背风的干水渠在那猫了几个小时，据他后来说当时冻的都快失去知觉了，没出事也算是他命大！ 好不容易熬到快天亮，路边开始有车经过他才拦了辆顺风车到城里，而那时候也刚好是发现他不见了的时间… 到城里找地方吃了点东西，等到店铺开门，先是买了身外套，然后打了辆出租车往长途车站走，因为那时候我们没有身份证，士兵证也还没办下来，所以除了客车坐不了其他交通工具！ 他打车的时候我们这边就已经给所有交通部门运管部门通知到位了，当时的那个出租司机也得到了消息，在路上根据这位仁兄的特征——很简单：寸头，年轻，半拉的拉链里面漏出了毛衣上部队的标志，而且还是往车站走！ 当时司机就起了疑心，本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想着大不了认错了就道个歉，于是在我们这位仁兄人生路不熟的情况下一脚油门就把他拉到了公安局… 于是乎我们这位猛人的出逃计划，在实施了最多不到十分之一的进度的时候，就很悲催的宣告夭折，回来都是警察押着带着手铐回来的，啧啧… …… 事件后续就是这位仁兄被关了半个月禁闭——原则上关禁闭的最长期限也就是半个月，而且那叫行政看管，俗称关禁闭——同时写一份长达一万字的检讨，而且出了这么一回事部队也不能留他了，通知家人过来和我们押送人员一起回他们当地武装部交接。 同时会给他的个人档案打上“拒服兵役”的标签，基本上这辈子跟什么国企或者是大企业的工作就说拜拜了，而且当地武装部还会进行一次广而告之，这是规矩！所以全家在父老乡亲面前丢个大人也是免不了的！ …… 所以说有些时候做某些决定特别重要！因为有些决定不仅仅可以毁了你自己，还有可能要连累家里人！！ 第十七章：那一天的谈话 在人找回来的当天晚上，晚饭后由各排找地方自行组织进行全排谈心谈话活动，毕竟刚出了这么个事情，目前最首要的任务就是稳定军心！ 集合之后，排长开口说的的第一句话就把我们惊着了：“你们谁要是觉得受不了部队生活的现在就可以打报告，我们这可以随便编个借口把你们退回去！放心，这么做属于你们和部队双方自愿，不算拒服兵役！” 话音一落，下面就是一片哗然！都以为进了部队就没有“回头路”了，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可以改变！这无疑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当时就可以看出来有很多人都是动了心的，但是害怕这只是一个坑，所以没人敢搭话。 排长接着又说：“你们大可放心，我们部队都是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不想干了就给你们机会作出选择是走还是留，这样还能给大家双方留点体面，如果私自跑了，那就没有任何缓和的机会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这话说出来动的就不光是我们的心了…不过还好动心归动心，我们大伙都还能把自己劝住，不至于有人头脑一热就举手打报告了。毕竟来之前对于现在的生活，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不至于因为这些原因就产生动摇！ 不过据说其他连排还是有人觉得吃不了现在的这个苦而选择了离开，而这都是个人选择，谁也说不了谁，部队方面也表示了相当程度的理解和尊重！ …… 排长在上面看着我们议论归议论，但是所有人都还是表露出了留下来的意愿，心里不免还是有点欣慰的，毕竟没人愿意走，就说明了平时上下级关系以及思想教育工作等方面都做的比较到位，也说明了他这个人还是很受我们所有人的认可！ 既然确定了所有人思想都还是比较稳定之后，接下来的气氛就显得轻松下来，也终于有了点“谈心”的样子，场面一片和谐。 而且为了让这次谈心更像回事，排长破天荒的拿了几包烟出来，让我们之前抽烟的人都上去拿一根，并且亲自给我们点上，抽完一根还想继续的话也不拦着，上去拿就是。 一开始我们还有点不敢，面面相觑的谁都没做第一个上去的人，怕啊，万一是个坑呢！ 排长看我们这个样子就发了话“不用看你们班长，我这个排长发话了你们班长敢说什么？他们不敢下去找你们秋后算账的！大男人的都别墨迹，想抽的就来！” 听完排长这话，再看看各自班长——好像不提倡也不反对的样子。终于过了一会有个人估计是忍不住了上前拿烟，人就是这样，不怕去做，就怕没人带头去做！有了第一个胆子大的，剩下的也就跟上了，就一轮的工夫两包烟就见了底。 …… 很多男人就是这样，烟一拿上，关系就近了一步，说起话来也就可以慢慢交心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烟是沟通的桥梁，酒是感情的基础！”不能喝酒，那就把桥架起来先！ 气氛放松下来之后谈话就能顺利进行了，排长先发话“来，都说说自己为什么来当兵来” “成绩不好” “大学不行，不想去上” “学不下去了” “就是想来当兵” “转士官，留在部队” …… 答案五花八门，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学习问题，极少数是为了当兵而当兵 当然，还有奇葩是这么说的“没办法，家里逼我过来的” 这话一出，大家一阵哄笑，排长也没忍住，笑骂道“放狗屁，你这么大个人了你不想来家里能逼得动你么！” 大家又是一阵嬉笑，笑声湮没了“真的，就是家里逼我来的”这句弱弱的反驳 笑了一会之后排长又问“你们之前在家干什么的，都谁有些什么特长之类的？” 这次除了大部分的学生之外，还有个别打过工，学过修车，拿过驾照，考到厨师证、面点师证的，还有一个学过乐器的…… 排长听完了一乐“呦，没看出来嘿，你们这帮人还有点卧虎藏龙的意思哈，有特长的人还不少，不错不错”…… 话头聊开了，大家也就彻底放松了，胆子大的还敢跟班排长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接下来的谈心谈话就在这么一派轻松热烈的氛围中继续进行。排长拿出来的几包烟也在我们胆子逐渐放开情形下见了底 还是怕他们翻我后账，我也没太过分，就只拿了一根过了过瘾就没继续了，尽管如此班长看我的眼神也不太对劲，排长看我也上去拿烟也损了一句“体能这么差也好意思抽烟！”接着又冲我班长说了一句“五班长，这是我允许的，下去别找他算账啊，不然我收拾你听见没” 哎呦喂，这话真是说到了我以及其他敢于上前拿烟的所有人的心窝里去了，够意思！平时训练感觉排长挺不好说话的，这一次之后这种想法也多多少少淡下来了一些… …… 谈话一直进行了将近两个钟头才下令各班带回，在班内由班长针对今天的事情，组织开一次班务会，然后继续谈心活动。 庆幸的是回班之后班长并没有针对刚才我们班算上我在内抽烟的三人发表什么意见，情绪很平静，就像是这么一会就忘了这回事一样——估计是晚饭前那会排长把班长们都叫过去做过交代，所以各班长都有了点心理准备。 当然了，从第二天开始我们三人的体能训练量的明显加大绝对不是班长秋后算账！绝对不是！只是单纯的看我们体能太差而着急，顺便帮我们排排毒！没错，一定是这样！ …… 当天晚上熄灯前惯例的室内体能也停了一天，到了时间吹哨通知的不是体能而是洗漱，离熄灯号还有半小时就让我们上床休息了 这么一来我们还过了个很是轻松的晚上，尽管这次的轻松是因为一位“勇士”以身犯险，以个人档案终身带有“污点”的代价换来的… 但这并不影响接受了这么久高强度训练的我们早早进入梦乡 不是说我们多么的没心没肺，而是最近的训练强度都让我们无暇顾及太多，基本每天晚上都是沾枕头就着… 而且大多数人都有一种心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管别人如何如何，自己的日子该过还得过… 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不是？ 第十八章：列兵李阳 那一次的事情总体来说对我们并没有带过来太大的影响，训练该严格继续严格，该加练继续加练，毕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事情影响到所有人的进度！ 只不过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卡的不像之前那么严了！之前每次吃饭从进饭堂到出饭堂的时间，如果不是聚餐的话不会超过五分钟；上厕所也是，小的半分钟到一分钟，大的最多也就五分钟！ 每天的生活还是在满满当当的训练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终于，时间来到了十二月三十一号！这一天对我们所有新兵来说都是个大日子——新兵授衔仪式！ …… 这天晚上吃完饭所有人大礼堂集合，由团长等几位领导在台上对前期训练中表现突出的几个尖子亲自带上领章胸章还有帽徽臂章！ 毕竟新兵几百号人，不可能让他们把每个人都照顾到，那样估计一整天的时间都够呛！ 我们剩下的其他人就带着各种羡慕嫉妒的眼神盯着台上！恨是不会有的，自己不行就怨不得别人，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也是一种激励方式而已！只不过心里不是很好受就是了！ 都是年轻人，都来了部队，有谁不想要建功立业呢？虽然建功立业在这年头基本可以算了，但是立功受奖包括这种上台出出风头什么的，大家的机会都还是有的！就看你自己去不去争取了！ …… 整个授衔仪式庄重而简短的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庄重因为性质以及仪式所带来的氛围，简短因为确实没多少人！毕竟尖子之所以能成为尖子，就是因为他能走在绝大部分人的面前，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剩下的人在带回之后由各班长在班内自行组织，班长亲自为每个人带上各种标识以及下发士兵证！ 好歹对所有人来说这也是入伍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如果只是把东西发下来自己动手的话，未免也太不严肃，而且也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消极想法！ 从这一刻起我们的身份终于从“社会青年”转变成了“军人”，彻底的成为人民军队的一员！完全称得上可喜可贺了！虽然只是刚刚起步的列兵… 同时由于沾了这么个大日子的光，当晚没有安排任何其他活动，仪式进行完就让我们自行休息。可以给家里打打电话什么的，毕竟授衔了，算是一件喜事，所以让我们给家里面报个喜，也减少家里人对自己的担忧！ 晚上的体能也取消了，不过这次没有让我们提前上床，只是按照正常作息时间熄灯就行。 …… 班长授完衔就出去了，让班副在班里守着我们，平时生活中都是班长唱白脸，班副唱红脸。所以一般休息时间未免我们有什么想法而不敢说，班长都会把空间留给我们和班副。 尽管谁都知道我们有什么想法班副最终都会上报给班长，但是起码他不在场的情况下，我们身心都会放轻松，有什么话也更愿意说出来！ 而且这种场景每个星期都会有那么一两次，而且基本都是组织给家里人打电话之后！因为万一谁因为跟家里人联系之后有个什么想法，说出来起码比憋在心里要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 班长一出去，班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下来，打电话的打电话，聊天的聊天。因为这些日子下来和班副都混的很熟了，所以说起话来多少都有点没遮没拦！ 抛开副班长的身份不谈，他也是个义务兵，只是比我们早入伍一年，所以很多事情他更能感同身受，然后提出一些比较客观的看法——这也是选择义务兵当我们副班长最大的原因！ 基本上经过了两个月的生活以及训练，所有人的心态都已经摆的很正了。所以有想法的都是极个别的现象，大部分都是一帮人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扯淡！ 聊天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部队生活、训练任务、身心压力等方面，很多时候话题都能从自己或者家里引申到所有自己了解的、一知半解的、道听途说的各种事情！ 通常都是班副起了个头，然后聊了没两句话题就会跑偏，大到宇宙大爆炸，小到晚饭哪道菜好吃哪道菜盐放多了。无所不说无所不谈！ 都是年轻小伙子，有时候说着说着免不了就会聊到自己的心上人！ 一般这个时候就是单纯吹牛逼的阶段了，这个说自己见过多少女朋友，那个说多少女孩子喜欢我巴拉巴拉的。都来自天南海北，谁知道来部队之前大家都是什么情况，吹就行了，反正也不用交税… 每到这时候所有人都会莫名的特别兴奋，吹牛逼的同时其他人都会进入一种忆往昔的状态！这里没有女兵，截止目前为止我们所接触到的唯一一个异性就是服务社商店那四五十岁的老板娘…… 有些部队待久了就会深刻明白一个道理：“部队待三年，母猪赛貂蝉”这句话真不是单单自我安慰的话，尤其是我们团不养猪，吃的肉都是外面送进来的…… …… 每当谈起这些话题的时候，我就不可避免的会想起林雪瑶，这是肯定的！ 来部队之后还一次都没给她打过电话，因为每次打电话的时候旁边都有人，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好意思吧，最后一次联系还是我来部队的前一天，给她和我那些朋友逐一“通知”的时候。 不过有些先见之明的就是我带了张她的照片。当然我们是没有合照的，也没有专门找她要过，因为她那时候走的突然，所以没来得及。只能从他们班一个和我玩得比较好的同学那里，把他们班毕业照抢过来，然后把她那部分单独抠出来，珍而重之的放进钱包！ 为此我请那家伙吃了顿大餐，理由是“我的毕业照因为你而变得不完整了，这是我的青春！你需要补偿！” 靠…真叫个“冠冕堂皇”… 只不过悲催的是来部队的时候就把所有个人物品包括钱都上交了，由连队统一保管！当时我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就忘了照片的事，反应过来之后东西都已经装进了袋子贴上了封条！ 于是我连看着照片睹物思人的机会都没有…起码近期没有！因为那些东西要到过年前夕，才会连同之前的津贴一起给我们发下来！现如今我们保留唯一一件所谓个人物品，就是一个记录了家人亲朋的电话本，仅此而已！！ 还好我知道她的学校班级，所以给他写过一封信，不过估计还没到 第十九章：日落西山红霞飞 授衔之后，实弹射击和投弹也终于提上了日程！至于一直等到现在才开始的原因，我猜测是因为一个身份的转变，之前是“社会青年”，现在授衔了才是“自己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这也是一件大事，所以事先都要进行几次思想政治教育还有各个注意事项，进行流程练习：按什么队形进入准备区，怎么压弹，乃至于详细到一次抠几发出去… …… 在正式打靶之前，还有一个重要准备工作：清雪！ 入冬至今下了好几场雪，有大有小，操场和院子还好说，下完就清理了。而靶场那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管过… 到了靶场看着那场面，我心都寒了！那么大的场子，齐膝深的积雪…不对，下一场化一点的到现在，其实都是一层层的冰雪混合状态，要拿着铁锹推雪板一点一点的往下铲！铲松了之后才能用一大块油布装了拖到靶场四周堆起来！ 刚进靶场就看到其他先到的连队在那干的热火朝天的，我们也没停顿，之前每个连队的区域都分好了，所以直接到地方了各排分开，铲的铲拖的拖，加入了热火朝天的行列中！ 说一句，在部队跟着队伍不管是训练还是干活，偷懒是别想的，哪怕干到没力气了，只要没有统一休息，那你就不能停。要么出工不出力，但是别太明显；要么换个活干，但是很多情况劳累程度都是差不多的… 在多雪的北方，尤其部队里入冬之后下头几场雪的时候，你就听，你就看，刚开始干的特别起劲儿，喊得最最兴奋的，想都不用想，南方人！没见过雪，所以特别嗨！经历了几次累过之后，干活是时候嘴里喊得就从开始的“哇，下雪啦！！”变成了“唉…怎么又下雪了…”消沉的那叫一个明显… 至于北方的，或者我们那边本地的长大的，从来都是“唉…又要干活了…”因为我们从初中开始，冬天的时候学校就会包一段马路，分配到班级，下雪的时候早自习就不上了去铲雪，没干完的中午上学之前继续，周末节假就是自发过去，干完回家“下雪就是命令，雪停就是任务！”这话听了六年也照做了六年，自然兴奋不起来！ 毫不停歇的干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听到了排长下令：“休息十分钟！” 不容易啊，听到可以休息了，大部分人都是把工具一撒手，立马就往地上一坐，唉声叹气： “啊…可算休息了” “卧槽，再不休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沃日，累死了累死了” …… 排长看着我们一个个的又是躺又是坐的，像是早有准备般的拿出来两包烟“老规矩，上来拿吧！” 呵，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会抽烟的一看见排长拿烟，也不在那哀嚎了，精神一阵，迅速起身上前一人拿一根，然后轮换点火，吞云吐雾起来，那一脸的享受，哪有先前半死不活的样子？ 而且我一边抽烟一边四处张望了一下，其他连队乃至我们连其他排的人，要么也在休息，要么就是休息过了继续在干活，但是有我们这种“福利”的绝对没有第二个！ 我们在这抽烟，离我们不远的新兵们都是一边干活一边用羡慕的眼神瞅着我们，说的夸张点，都能看到有些人的眼里在冒火… 当时我们心里满满的幸福感就涌上来了，幸福是啥玩意，就是我有，别人没有也就算了，还眼巴巴的看着我们一脸各种羡慕嫉妒恨，这种情况就是幸福就来敲门来了… 一直干了整整一天，训练全放下，除了吃饭就全耗在了靶场！活干的多了，累着了，就觉得训练也没那么苦了！ …… 像是赶时间一样，昨天清扫完靶场，今天就开始使用！ 从一早上起来，所有人都处在止不住的兴奋中，我们连队排的比较后，中午饭后才能轮到，而且取消午休，吃完饭就过去靶场候着。而且为了配合打靶，这天的所有室外训练全停了，在室内学习理论，调整状态。不然训练一上午，紧接着吃完了饭就要打靶，上面也怕我们连枪都举不稳！ 打靶要求很简单，一轮每人十发子弹，五次射击机会，看上靶率！听着挺简单，毕竟都是第一次开枪，总不能一上来就让你打环靶的，那样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些… 时间很充裕，而且估计是考虑到第一次实弹射击，主要是让我们熟悉熟悉手上的家伙事儿，所以弹药给的也算充足，一人能轮个七八次！ 众人就在即将第一次开枪的兴奋中，焦急的等待着，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砰砰砰”的声音，都恨不得现在开枪的人里就有自己个儿… “漫长等待”之后，终于到了我。说实话，虽然没开过枪，但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过这些东西，不是玩具而是真家伙！很小时候有个亲戚是当刑警的，那时候管的不是很严，他可以随身配枪，有时候来我家或者去他家的时候，看见我了他就把弹匣一卸，把枪扔给我让我一边玩去… 不过那时候玩的是“五四”，步枪没见过… 沉浸在即将实现男孩子一大愿望的喜悦中，我感觉我压弹的手都在抖… 趴上了靶位之后，旁边的安全员不忘提醒“稳定情绪，深呼吸，手别抖，三点一线，瞄准了再轻扣扳机！” 我点了点头，稳定了一下，全身心把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枪和远处的靶子上，屏住呼吸，开一次枪缓一下，这种时候是没人催你的，毕竟大家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下一次的时候就没这么宽泛了！ 打了几轮之后，大家的激动就平静了下来，而且一个个眉头都皱起来了，原因很简单，后坐力大，轮换的太快，**顶的肩膀疼…… …… 打完靶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现教了一首广为流传的歌《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把营归…” 虽然当时还没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少了一点背景的渲染，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大家高昂的斗志… 如果没让我们晚上每人写一篇心得体会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二十章：让你死的比zhu都惨 打靶只是众多训练科目中的一种，而且有了第一次，后续的实弹射击就勤快了起来，基本上频率保持在每周两次左右！次数多起来了，激动兴奋的心情也就慢慢平息了下来！ 而且期间还进行了几次投弹，这家伙就没第一次射击的兴奋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害怕！没错，就是害怕！ 因为第一次投之前照常要做一次心理教育，这时候就举了好多不好的栗子：什么拿在手上注意别让拉环掉了啊，扔的时候别手滑掉在地上了啊，扔的时候别把拉环一起扔出去了啊，别扔在掩体上弹回来了啊巴拉巴拉的！ 这么吓唬我们，谁心里不发怵！？万一万一随便出个状况，一个不好就是没命！救都救不回来…不，搞不好没准连拼都拼不回来了！ 正常操作应该是和平时投弹训练一样有多远扔多远，但是说实话我当时拿上之后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手脚都有点发软！别说投远了，扔出掩体外面就不错了！ 扔出去之后旁边的安全员就把我拽着一蹲，头往下一按，然后就听个响儿…或许是有掩体阻挡的原因吧，爆炸声并不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轰轰轰”的，而是有点闷闷的“biu~”一声，只不过“biu”的声音有点大！同样伴随的就是脚下一震！ 响完之后我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安全员也松了一口气！按规定，如果扔出去没响的话，他是要负责下去排弹的，那才是真的拿命赌，赌它响不响，到那时候就只能希望千万别响了！ 站起来之后安全员还是踹了我一脚！原因是“扔这么近，炸飞的土渣子全掉身上了！” …… 年后没多久，就该迎来又一件大事：新训考核！ 考核之后就该分配连队了！听到消息的我们都很高兴：“新兵连终于快结束了！”同时老兵们也十分高兴，因为有句话叫“新兵下连，老兵过年！”有新兵分下来了，就有人干活使唤了！之前被“欺压”了一年，终于等到机会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 …… 考核前一天照例是要做个动员大会的，然后回去连长“简单”讲了“几句”之后，各排自己又动员一次。这个时候气氛就很沉闷了，三个月下来谁是什么样子，训练成绩怎么样，排长都已经摸的清清楚楚了！ 正因为如此就很闹心，因为再怎么说也就才三个月，这时候虽然相比较刚入伍的时候大家都进步很多，但是或多或少还会存在那么几个人有那么几个科目是个解决不了的“老大难”！ 还用问么，我就是老大难之一！还好除了体能我都没有问题！体能也就是器械不达标，单杠总是差了两个；再就是长跑！ 排长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刚来的时候，包括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长跑现在如何了！ “李阳！” “到！” “明天长跑能不能合格？！” 这时候说什么还要问么“…能！！” 排长一听，笑着骂了一句“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你给我记住，明天长跑你拖我们后腿的话，我保证回来让你死的比猪都难看！！” 为什么不说另一个弱项单杠呢？因为这种一次只能考一个人的项目都采取的抽签制度！新兵营这么多人，一个个来的话，一整天其他的什么都别考了！ 而如果是抽签的话，那就有了一定“操作”的空间，因为上面下来考核的又不认识谁是谁… …… 这个动员没耽误太久，就下令解散让我们休息了。因为第二天一整天的内容都是考核，早点让我们休息，也好养精蓄锐，调整状态，免得影响到成绩！ 下连之后分配连队因素除了日常的训练观察之外，考核成绩是大头！一天的表现基本就影响你之后起码两年生活环境，一点都不能马虎！ …… 考核从第二天的一大早就开始进行了，没等起床号响，各连队就都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哨音：紧急集合！ 打完分之后放背囊，然后就是活动身体考体能，首先就是三公里，也当时热身，不然先搞其他的项目，长跑肯定会影响！ 有意思的是尽管前一天晚上我答应的那么响亮，但是估计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刚开始跑了没多久，我一左一右的就跟了两个其他班的副班长，准备随时出手… 因为考核，所以从刚开始就是各跑各的，不用保持队形！然后结果就是我在本来合格就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又托了两位副班长的福，硬生生的跑进了前十！ 到了终点我在休息的时候，等了一会，我自己的副班长才拽着其他班一个体能也不咋滴的人跑过来，到了终点还在往后望，嘴里嘀嘀咕咕的：“咦？李阳呢？谁见我们班李阳了？刚才怎么一个没注意就没看到了？” 其他人听了都在那笑，我听了也是一脸无语，生无可恋的喊了声“大哥，别找了，我就在你旁边歇着呢，早到了都…” 然后就收到了班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还喊了句“卧槽，你什么时候在那的，我还以为你又是垫底的呢！！” 我：“呵呵，我谢你昂，这么盼我好…” 人全到齐之后又歇了会，就开始其他俯卧撑仰卧起坐之类可以集体造成的内容，然后就是抽人做器械，考官是逢三抽一，我们是五班，所以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 需要考器械的过去继续，剩下的人就直接带回整理内务，吃完饭之后准备继续下一个科目。 整整一天的时间都被考核塞得满满当当的，包括晚上还考了条令条例。条令考完了也就代表考核完了，同时三个月的新兵生涯也将宣告结束！ …… 考核完第二天开始，没有任何压力的休息了两天，洗澡洗衣，穿上了难得穿一回的常服！毕竟作训服太脏，总要让我们干干净净的去新单位吧！ 同时考核组也要评定成绩，还要上报，班排长们也要结合新兵们平时表现，结合各单位的名额，等到考核成绩下来以后决定我们之后的去处… 就像《士兵突击》里面许三多他们新训结束之前一样，每次吃完饭就让班副带着我们放羊，把班长都叫过去“开小会”… 第二十一章：炊…炊事班？ 我们趁着这两天没什么事好好的放松了两天。休息的休息，看电视的看电视，打电话的打电话！而且这次终于不管我们买零食了，洗完澡了去商店尽情买了个爽！当然烟还是禁止的！ 闲暇之余也坐一起聊天，猜测自己有可能分配到哪里！ 最向往的是去机关勤务，“小散远直”单位，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然后是连队，都觉得分到连队里了训练只会比新训期间更狠！尤其是之前训练不行的，免不了的各种开小灶！ 最后是后勤单位，什么农场啊炊事班之类的，舒服是舒服了，就是说出去不大好听，都是年轻小伙子，谁不要点面子！ …… 考核完第三天成绩下来了，晚上搞了一顿相当丰盛的会餐之后，所有人去礼堂举行新训总结大会，同时也是表彰大会——对此次考核过程中成绩特别突出的人进行嘉奖！ 总结大会我们都不关心，无非就是领导在台上一个接一个的长篇大论，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昏昏欲睡！ 好一会之后才进行重点——表彰嘉奖！进入这个环节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要知道这次的表彰和上次授衔的情形可不一样！上次只是单纯的出风头，这次可是授奖，夸张点说就是“光宗耀祖”的时候！是可以写进档案，同时还会给家里寄送喜报，武装部在当地广而告之一波的！ …… 这次表彰大会团里也够意思，综合成绩第一的直接给了个三等功！第二第三一个团嘉奖一个营嘉奖！同时还有三个在实弹射击考核的时候十发十中，在上级过来的考核组里让我们团大小出了个风头，也一人给了个三等功！ 当时我们下面就沸腾了！考核成绩先不说，一个个都在后悔为什么打靶的时候为什么不发挥的好一点，再好一点！ 尤其是上靶八发九发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在那捶胸顿足，如果不是班长在那稳住场面，估计都要指天骂娘了！ 机会啊！机会！荣誉啊！荣誉！ 就这么从指尖溜走，真真正正的失之交臂啊有木有！ …… 表彰大会之后我们回到班里，班长又不见了，一直到了熄灯之后我们都快睡着了才回来。回来之后就坐在床上，也没让我们起来，过了一会就问我们对第二天的分配有什么想法。 这话说实话问的就晚了点了！明儿早饭后就下通知直接报道了，这个时候问这些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意义，或者说刚考核完的时候你问问也行！现在我们都是满嘴的“服从命令”“听上级安排”…… 听到我们这么说，班长好一会都没说话，就在那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有所保留的说了两句：“刚才去连长那里瞄了一眼名单，xx好像是x连，xx好像去机关……” 这是下判决呢还是吊胃口呢！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说的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就是班长在那一口一个“好像”的让人听着怪难受的… 再问剩下的人去哪，班长就说不清楚，只是瞄了一眼，就记住这些… “唉……” “啊？” “嗨呀…” 一个个的是相当不满了，除了那个去机关的，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就跟中大奖了一个样儿，听的我们特别想把他拉到水房打上一顿！！！ 拉仇恨么这不是…… …… 半夜下哨的时候，我跟那个分到机关的家伙还是去了一趟水房！ 不过不是打架——那家伙有一次去商店的时候，借了副老兵的领章偷偷买了包烟，代价是他买的玉溪，回了老兵一包紫云…这脑子去机关看着也还算合适！ 这会去水房就是拉着我去抽新兵连最后一根烟… 一开始给我说的时候我死活不答应，不敢，万一哪个班长起夜或者巡逻查寝的发现，免不了要挨收拾，哪怕是下连在即也不影响给我们留下一些深刻回忆！ 最后我是被他墨迹的没办法了才答应他“没事，不怕，就算被抓了哥们不是陪着你的么！”拉个陪跑的心里踏实，这是我们两个最终达成的共识… …… 第二天起来不用出操，收拾东西，把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等着吃完早饭去院子集合，等着迈出军旅生涯第二步… 集合之后，由于拎着大包小包的，所以大家站的很开，方便随时有人出列，同时后面的人也能看见前面的情况，和营长手里那张名单！我觉得营长在上面，大声的念上几百个名字和单位也是极不容易的了！ 站了好长时间，听着一个个名字念出，一个个人出列走到对面的队伍里，刚开始的时候还好，随着人数的增加心里就不免有些发慌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我总算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新兵三连五班，李阳，x营直属队！” 听完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没反应过来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但是好歹听到了自己名字，反应过来就开始琢磨这个“直属队”… 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看着周围剩下的有些人投来的各色目光…… 估计是不错的吧，我一边拿着行李往外走一边想着“没去机关，但是直属队听起来应该也是个小机关了，以后的日子应该挺好过…” 走到对面相应的区域，其他单位来的都是主管干部，我这边来的是个三期士官，估计是个班长！转念一想也就反应过来了，营直属队诶，不来士官总不能让营长亲自来吧！ 而且这个班长看着长的一脸福相，说话也和和气气的“欢迎欢迎！欢迎又一个新同志加入我们！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 听的我一脸的受宠若惊“唉唉…谢谢班长，班长太客气了…” 客套了一下就没再多说，毕竟还在队列里面呢！ …… 又等了好半天，终于分配结束！然后各单位来的负责人就领着各自的人往外走，连队的人走的都特别严肃，不发一言，整齐划一！我们就随意多了，人也没几个，也没有说喊呼号调整步伐，也没说不让说话！ 相反的，班长还在那主动和我们聊天，还是一边走一边聊！搞得我提心吊胆的东张西望——现在又有领导又有纠查的，我可不想新单位报道第一天就出幺蛾子！ 好在领导们路过的时候，看我们在那有说有笑的，只是朝我们瞥了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走了不一会——就在旁边不远的另一个院子，几十米而已！走到了一个挂着“x营直属队”牌子的门口就往里进，开始分班，我是一班，一楼左拐第一间就是！ 但是我一抬头看着班牌就傻了——“炊事一班”！ 卧槽？…… 第二十二章：小小炊事员 现在班门口的我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之前说过了炊事班之类的单位都是大家比较不是很想去的，原因很简单，好面子！ 别人听你是当兵的就会问了“你们每天训练累不累呀？”别人都说“还好吧，天天背着枪跑过来爬过去的，习惯就好！” 我呢？“还好吧，天天拿着菜刀切过来剁过去的，习惯就好…”？ 难怪刚才那个班长“肥头大耳”的一脸福相，敢情是先天条件好啊，吃饭时间比别人长，边做边吃，还利于消化吸收，不用累死累活的训练，每天这么养着能不发福么… 说实话我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接受不能的！人伍六一在司务长和退伍之间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退伍，虽然原因很多，但是面子问题肯定占了大头！ 我这么一个四肢健全的，让我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炊事员，那我怎么能接受！虽然有不少人很想来炊事班，或是图轻松，或是想学厨，或是干脆就有厨师证！但是我不属于这其中任何一种情况！ 只不过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再怎么抗拒也要面对现实！总不能大闹一场或是效仿当初那个勇士吧，那样就丢人大了！等休息时间给我叔打个电话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 正在铺床的时候那个班长过来，抬头对我说——这时候就没有下铺的待遇了，那都是老兵专属——“你们先收拾东西，一会其他人把厨房那边收拾完就回来了，我是三班长，有事就去找我！” 我谢过之后没多说什么，只是手里速度放快了些。毕竟不是特别麻烦，该铺的床铺好，该挂的衣服挂好，东西摆放到位。这么点活要是等到其他人回来还没做好，那第一印象就免不了的落一个磨磨蹭蹭！ 收拾完之后人还没回，也没事做，我就去三班找那个班长聊天去了，来了这就要知道每天都干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早点打听清楚，以免出错。 至于为什么不等到自己班长回来再问，这就牵扯到一个第一印象的因素了，而且一般来说这些班长对那些不是自己班里的人还是挺客气的。万一对你态度恶劣，你再回去告个黑状，而刚好自己班长又特别护短，那以后工作怎么开展？尤其是炊事班这种需要多方面合作的地方！ …… 过去之后三班长正靠着窗台在抽烟，看见我过来很热情的打招呼“来了？东西收拾好了没有？那边事情比较多，其他人回来可能还要一会！” 我听了连忙说：“东西都收拾利索了，就剩两个包到时候去入库房就行了！” 三班长听了之后露出一股满意的表情——其实我过来也是故意的，毕竟为什么接新人报道派他去？说明他就算不是司务长，但起码也是个管事的，要是随机找人的话找谁不行？偏偏找个三期过来？换个说法，就算我猜错了，在个三期面前留点好印象也没坏处不是？我又不傻！ 听完我的话三班长就说“嗯，入库房不急，钥匙在司务长那，他今天去团部开会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接着又说：“可以，小伙子办事还挺麻利！我给你说啊，在炊事班干活就是要利索，要是都磨磨唧唧的，耽误的就是几百号人吃饭的时间，严重点就会误了训练，那样的话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肯定有人会找麻烦！” 我听完之后就问出了从我站在班门口就有的一个问题了“三班长，为什么负责这么多人？我之前知道的好像是炊事班都是在连队里的啊，为什么我们会在营部？” 三班长听完就给我解释“哦，以前是像你说的这样在连队里，前两年改了，把各连炊事班都归拢在一起，不分连队，直接负责整合营的伙食！同时也是方便管理，而且财务计算也省事儿！” 听到这我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平时有没有训练？毕竟负责这么多人的伙食，事情一定很多吧，那样不就耽搁训练了么？还有，去做饭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说到这里，刚好其他两个“发配”来炊事班的新兵也进来了，听到我在问，他们也没说话，就靠床站着在一边听，毕竟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 三班长又点了根烟，看我们仨眼巴巴的盯着他先是逗了我们一下儿“怎么，烟瘾犯了。想抽？”看我们都点头，就笑了一下“别想了，不让新兵抽烟这是规矩！当然，你们偷偷摸摸的我就不管了，前提是别让我发现！” 说完深吸了一口，才解答我之前的问题“训练嘛肯定有！但是是关于炊事方面的，肯定不让你们出去跑圈上器械！而且你们放心，以后所有的体能考核基本就和你们说再见了！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逗了我们一下接着说“工作”时间：“早上起床别人出操的时候就过去准备早饭，内务都可以不用整，洗漱了就直接过去！中午和晚上就提前两个小时过去准备，每次饭后把后厨收拾干净就可以回来了！” 说完抽了口烟，像是才想到什么事情：“对了，我们有一个司务长，不过他事情多，不是一直都盯着我们干活。我们分为主食组和副食组，我们是副食组，我是组长，司务长不在的时候我管事儿，有问题可以找你们班长，也可以找我！” 果然！我就知道！！ …… 聊了一会，基本上暂时想到的问题都得到了解答。这时就听外面有一阵喧闹，三班长就说“估计是人回来了，走，带你们去找你们班长！”说完当先就出了门，我们急忙跟上… 介绍完我们跟班长认识之后他就走了。我班长叫李福，人如其名，也有点发福，不知道是否也是因为生活水平太好… 我们三个人，一个是主食组的，我和另一个叫李博文的是副食组，我是一班，他是二班。主食组那个后面听说是因为有个面点师证，本着人尽其才的选择就把他扔来了，他本人也是巴不得这样！ 李博嘛，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从来新兵连的时候就和班长说了，我以后要去炊事班！专门想的去炊事班学个厨师证出来，以后接手家里的餐厅，连厨师都可以不用请！” 瞧这觉悟，同样家里开餐厅的，我就没他觉悟高，从来没想着接手家里生意… 第二十三章：炊事班的“幸福生活” 跟着班长到班里，我满心想的都是什么下马威，立规矩之类的，而且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结果没想到班长包括其他老兵都特别随和： “来来来，自己找地方坐” “别老杵着了，能坐就坐，我们没那么多规矩！” “就是，领导没时间来，纠察…没胆子来！所以在班里怎么舒服怎么来” 看着他们一边说一边或坐或躺的，班长还有两个人还躺床上抽烟，这架势我一看就懵逼了“领导没时间来我理解，纠察为什么不敢来？” 听完我的话，班长没吭声，另一个也在抽烟的老兵回答的：“哦，以前纠察也没事就三天两头的往我们这跑，你也看见了我们这情况，他们一来问题肯定不少！” 我一听就好奇了“那后来呢？怎么不来了？” “后来啊，也没怎么，说我们内务卫生不行我们起床就搞内务卫生，说我们训练时间在班里待着我们就出去训练！” 说到这他就笑了，还是坏笑的那种“但是我们每天事情多啊！你让我炊事班的干这干那，那连队吃饭时间就没保障了，而且每天分心干别的，饭菜质量也没了保障不是？” 我听到这就大概明白了，后来肯定有人出面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也说明确实是这样“后来连长营长他们就找我们了解情况啊，那我们就照实说了呗！”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啊，有一次全营在院子里集合，也没出去训练，就在那等！” “等？”什么鬼？我搞不懂了！ “对！等！等着纠察日常过来找事儿！” 这时另一个老兵接过话头“那一次营长连营门都没让他们进，直接带着几个连长就在全营面前把那两个纠察按在地上一顿打！” 我一听就惊了，这特么也行？领导带头当众打人？ 估计是对我的表情管理很满意，接话的老兵让我发了会愣才继续说“打完还不算，营长直接让纠察回去找他们领导过来！” “？？？叫他们领导过来干嘛？？？” “叫领导过来继续出气啊，这种事光找下面办事的小兵有什么用，不得把人领导叫过来要说法啊！” “哦哦哦，明白了，你继续说，后来呢？”要说法，我第一次听说把人打了还找别人要说法的，厉害了！ “后来也没让人解散，所有人就都在那里等！等他们领导来了之后，营长指着他鼻子就在几百号人面前骂开了”说到这他点了根烟，明显眉飞色舞起来 “营长就骂你们纠察他妈的吃饱了没事干是吧，没事往我们炊事班跑，没事往我们炊事班跑，什么意思，你们吃饱了就不管我们几百人的死活了是吧！炊事班这么点人要负责我们这么多人的伙食，早上起来牙都没时间刷就去做饭，天天花那么多时间忙！没时间整内务怎么了？忙完了回去歇一下怎么了？你们怎么就不管别人，光抓着炊事班不放了？” 我听到这不由得给营长点了个大大的赞！牛逼！太牛逼了！不让自己手下受委屈，这才是领导风范！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个领导立马就去找团长告状了，就算那样，营长都没带怕的，又过去和团长说了好半天！” “结果呢？”刚问完我就知道自己犯傻了，结果还用问？这不明摆着的么，看他们一副兵油子的样儿就知道了！ “结果就是这样啊，团长发话了，以后纠察不管炊事班，由自己司务长管，炊事班主要任务就是做好一天三顿饭！所以我们啊，训练内务什么的没人管，日子不要太舒服…” 听到这班长把他拦了一下“唉唉唉，人新同志刚来，你就是这么教他的？” 说完又对我说：“小李是吧，他说的呢也都是真的，但是该做的还得做。虽然没什么人管，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你说对吧？” 实话说，班长这话说了跟没说的区别不是太大，但是该表态还是要表态的“知道了班长，我一定注意！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听到我这么说班长看起来有点满意“不错，小伙子态度不错！不过这会没什么事，就是把卫生做一下，然后休息休息，等着时候到了过去上班！” 听完我就起身准备找活干，班长又把我拦住了“诶诶诶，这会没什么事，我们不像在连队要求那么高，卫生两三天做一次就行，水房不归我们管，所以还是很清闲的！” 听完我就又坐下了在那里和他们聊天，等着上班！ …… 一直到开饭时间前两个小时所有人才往饭堂那里走，到了后厨之后所有人还没分配工作，先是开了个小灶，这里就是真正的小灶了！厨艺最高的上阵，当是一种欢迎仪式！ 同时饮料敞开喝！平时饮料一个星期就喝一次的，这无疑算是福利了！而且是发到了我们心底里的福利！果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背靠大树好乘凉……就那么个意思吧！ 吃饱喝足了之后开始分配工作，像我们刚来的就让我们拿菜洗菜摘菜，而我就比较可怜了，烧火！ 虽然在家每天早上架火都是我来，但那只是让火烧起来就行啊！这里，两个大灶台，刚开始还好，一旦做起饭来火不仅要大还要猛！而且烧火的房间很小，煤堆就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同时不一会身上头上就满是煤灰，脏兮兮的，洗都不好洗！ 一顿饭下来，我就比矿工的形象好不到哪里去了，不行，要做点改变！哪怕到炊事班了也不能烧火去啊，最起码的你不让我掌勺也让我练练刀工吧！ 晚上回去给班长一说，班长就笑了：“你放心！这个活是轮换的，一人一个星期！再过两天，晚上忙完了就让你们碰刀了，准备第二天早上的小菜的时候就你们来！” 听完我才放下了心，不管怎么说，既然分到炊事班这一点改变不了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学点厨艺出来也是好的！ 心中的想法得到解答之后，我就安心进入了梦乡，过完了身为小小炊事员的第一天… 第二十四章：学车？ 接受了炊事员的身份，我也就安安心心的待了下来，每天就是烧火，晚上切切菜，熟悉熟悉刀，后面所有的菜就大部分都是我来了，美其名曰“练刀工”！ 一个星期后，烧火的换人，我也终于腾出空把衣服洗一下了，之前因为每天都很脏，我也就没管，就攒着换班的时候好好洗一下！而且尽管每天回来都洗头，枕头还是每天可见的在变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同时每天晚上忙完之后我就去自己做体能训练，毕竟成绩不行那就要自己勤奋起来！而且每天晚上其他连队也在针对新兵在“加餐”，所以我在那训练也不算突兀，尽管相比来说我这人少——其实就我一个人！ 期间也见过我新兵班长班副他们，看着我在那每天自己加练，都感到很欣慰的样子，感性点的班副还说了：“李阳，加油好好练，成绩提上来之后打报告来我们连队！” 我一边答应一边加入了他们，其实就是跟在他们旁边，他们做什么内容我就做什么内容，他们什么强度我就什么强度！每天练完回去都是满身汗，但是感觉很不错！自己做和别人撵着你去做区别还是蛮大的，一个是想提升自己，一个只是在熬时间！ …… 如此在炊事班待了几个星期，我打定主意在这里立足生根之后，有一个消息让我静下来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各单位选人出去培训，新兵为主！” 培训就是出去学技术，有炊事、驾驶、医护、修理等，基本都是后勤方面的！连队的也有，枪械修理，战略战术什么的。种类不少，名额也多！ 我知道后就偷摸给我叔打了个电话：“喂？叔，知道了吧，我现在在炊事班！” “知道啊，炊事班也挺好的，轻松，还能学做饭！” “不是，轻松是轻松，可是我不想待啊！我来当兵又不是来当厨子的！” 我叔一下就听懂什么意思了“说吧，你小子想学个什么去？” 我估计这个时间应该是各部队统一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了，于是就说“学什么都行，就是不想学厨子，家里就是开餐厅的学这玩意干嘛！” 没等那边说话我又说“学什么都行，除了炊事专业都行！最好学个出去之后有用的，以后工作或是什么也都方便！” 我叔听完给我回复“炊事员怎么出去就没用了？而且炊事班多舒服，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 我可不是要这个答案的，而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的诉求点在哪，只知道我就是不想一直在炊事班“哎呀我不管，反正我就不想在炊事班待着，其他哪都行！” 我叔听着我开始玩赖的，就说“行了行了，知道了，学技术嘛，我知道了，我一会给你们那边的一个熟人打个电话说一下去” 听了这话我目的就算达成了，乐呵呵的挂了电话。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安排我，但是别让我在炊事班就好，虽然以后可能没这么舒服的日子过了，但是谁来部队又是冲着享受来的呢？ 又过了两天，我班长和三班长司务长挨个把我叫过去谈了个心，说的话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什么“怎么？在炊事班过得不好？受欺负了？不喜欢这里？怎么要走了？”之类的话。 不过都被我一句“哪有，这不家里有人在别的部队，知道最近可以学技术了就自己给我张罗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事儿…”给搪塞过去了！ 开玩笑，要是给他们说是我自己的心思想要走的话，我以后还怎么见他们？毕竟出去学技术只是暂时的，学完了还是哪来的回哪，万一还是回到我们营，以后怎么吃他们做的饭？ 又过了几天，通知下来各单位可以选人了，我又给我叔去了个电话问选什么，他只是让我不要管，他都安排好了！ 有一天晚上，司务长组织几个班开会，我才知道我叔给我安排了个啥！ 司务长说：“李阳啊，你这个不用操心，上面点名让你去学车，流程都省了！其他人还有谁想去的现在可以报名了！” 说完所有人都带点异样的眼神看我“啧啧，可以啊，还是个有来头的！”“可以啊小伙子，关系硬啊！”…… 说实话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司务长也给我解围“行了行了，都说什么呢，人家有人是人家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还有谁想报名的赶紧！过几天就要走了！” …… 散会之后回到班里我才问：“班长，为什么刚才这些人都是阴阳怪气的？” 班长听了就说：“你可能不知道，尽管会开车的如今在外面不稀奇，但是在部队里还是很紧缺的！而且连队很多事都要用到车，对驾驶员就都很客气，所以很多人都想进驾驶班！而且混的好的话没准能去小车班给领导开车，那……你懂吧！” 我明白了！打个比方说，我拉了一车人，但是我如果看你们不爽的话，那我的方向盘就哪里有坑往哪里打，我在驾驶室还好，你们坐后面车厢的就等着遭罪吧！ 后面我也才知道，连队用车的时候，他们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买烟买水买零食！毕竟一车几十号人呢，把我们“伺候”舒服了，他们这个车坐的也舒服不是！这也算是个潜规则了吧！ 班长看着我在那发呆，又跟我说“你呀，趁着这两天还没走，没事了就去楼上司机班转转！买包烟带两瓶水，尤其是那个班长！” 我有点不解：“为什么？” 班长看我这样就给我解释：“你傻啊！你是营部的！以后回来肯定也是回营部驾驶班，不可能把你扔到连队去！你现在留个好印象总是没错的！” 我这么一听也就明白了：“哦哦，知道了，谢谢班长！那我现在过去么？” “现在去个屁马上熄灯了，明天再说吧，明天我出面把他叫到后厨做一顿好的，算是提前给你铺个路，到时候自己长点眼色！” 听到这我还是很感动的，才来一个多月，感情说起来肯定也没多深，而且没两天我就要走，班长能这么做已经很不错了！我就一个劲儿的道谢！ 班长把我拦了一下，说“你虽然没来几天，但是到这了就是自己人，班长这么做也算是应该的！但是也就只能做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副班长这时候也插了句嘴“小李，你要去学车我们也不拦着，也别担心我们有什么想法，毕竟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们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也不会拦你的路！” 我听了又转过身谢谢班副，班长又说：“既然你选的是去学车，那我就有些话要嘱咐你了！” “嗯嗯，你说你说！” 班长说：“像我们做饭，做的不好吃了最多闹肚子。开车就不一样了，时时刻刻牵扯到几十条人命！一定不能大意！教你一句话，手握生死盘，脚踩鬼门关！” 我一听立马说：“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手握生死盘，脚踩鬼门关？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 第二十五章：学车！ 接下来的几天说实话我就随时准备动身了，这几天有什么活班长他们也没叫我，就说让我想过去帮忙就过去，不想过去也没事！ 那我肯定不能一天天在班里混着啊，如同往常到点了该去就去，有些话别人怎么说是一回事，你自己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期间如班长所说的那样，他出面抽了个午休时间把驾驶班班长叫过来美美的吃了一顿好的！同时把我介绍了下，让他在我学车回来之后照顾照顾之类的！ 不过这个驾驶班长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一说到这里就含含糊糊的，哪怕我在一边又是递水又是上烟的，基本都没正眼瞧过我一回！ 这架子大的，以后在他手下日子估计不太好过吧…… …… 没等几天——一天报名一天投票一天确定人数上报下通知，第四天就准备走了！ 走的时候是“漂大厢”，一路直接到省会，带队干部领着我们和司训队的干部做完交接就走了，走前说了句“半年后再见！” 我们就一阵子表达着各种谢意，目送车开出去之后，跟着这边的负责人往连队走。一路无话，到了之后分班，扔给各自班长之后就走了。 由于各部队的人还没到齐——我们离得近，到的快，离得远的还在路上——所以让我们收拾好内务之后就各自休息！ 到了快晚饭，人到的差不多了。晚饭后开了个大会，欢迎会的同时也算是个开训动员！无非就是好好练技术，注意安全，安安稳稳的度过半年，以便能全须全尾的把我们还给原单位… 和外面学驾照不同，我们上手就是大车！毕竟在部队大部分的车都是大车！同时我们的进度是理论和实操同时进行，一天理论一天实践！不想外面先科目一再科目二的！ 实践的场地在城外的一片戈壁滩！每个班一辆车分开训练，先从起步停车开始！头一回上车我就出了个大丑：四五百米的一个圈子不断的起步停车起步停车，我呢很荣幸的在不到两百米的过程中成功熄火…四次！！ 班长看着我气的脸都白了！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后来我带新人也喜欢骂，估计就是那时候受了影响！终于在我第四次熄火之后，忍无可忍的班长把我赶下了车！让我把剩下的两三百米用腿跑完！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很热就不说了，戈壁滩土质很松，一踩就稀碎，风一吹就漫天黄土！而且我跑的时候班长自己开车车在我前面晃悠，那土一扬起来我就相当于在沙尘暴的天气还在外面跑！ 好不容易跑完我就在那咳嗽，全身拍打。满脸满身都发黄了，全是土，那模样估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下来之后就问别人讨教经验，什么油离结合啊，什么怎么找半联动啊之类的，然后无实物的自己练！ 后来看一些视频里面，有人学车期间在家里，自己拿马桶塞脸盆练习。和我当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就是我当时手上没拿东西… …… 后来训练期间班长就紧盯着我了，“重点照顾”“重点培养”！还好我只是刚开始不会，但悟性还是有的，熟悉了之后我的进度就赶上来了！ 入库、百米加减档、坡道起步等等科目上手都很快！ 班长见了也“倍感欣慰”，后来就不再每次一见我上车，就拿一把大起子在手中了！而我见他不拿起子了，我也就松了口气，那玩意挨一下还是很疼的！ 不过松一口气是一回事，训练可不能放松，万一哪天他又拿起来了呢？遭罪的还不是我… 不过在这里有一点比较好，除了理论和实践抓的比较重，其他训练没有，就是早上出操也只是慢跑几百米活动身体就带回整理内务。毕竟训练场挺远，要节省时间好早点出发！ 除此之外管理不是很严，吃完饭有一定的自由活动时间，想去服务社就去，晚上一般没有安排就是休息，周末只要给班长说一声就能满院子晃悠，只要别出大门！ 可能是因为这里只是个培训单位，又不是自己的人，半年一过就各回各家了，管的太严没意思。还不如就这样，等我们走了之后还能念个好儿… …… 部队的日子从某方面来说是很枯燥的，每天就是训练训练训练，不管什么性质的部队都一样！千篇一律，从开头就能看到结尾！期间无非就是出点小插曲乐呵一下，然后就是看个人能收获什么了！ 我半年下来的个人收获有两点：一是车技练出来了，这是必然的，毕竟粗略算了一下光是烧的油钱每人分摊下来都有几万了！还练不出来都对不起这么大的投入！ 第二个收获就是体重又增了十公斤！我是那种不容易长肉的体质，能长十公斤也说明了这半年的日子过得有多滋润！这时候我的身材看起来才算是标准点了，之前太瘦！ …… 就在这千篇一律的日子中我们迎来了学车的结尾，上级专门派来考核官进行考核，给合格人员下发结业证书，后面回去之后由自己的部队复训之后申请****！ 考核的话上车实**是一点都不怵的，熬了一整个夏天，在车上待的达到了“见方向盘就想吐”的境界，实践水平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问题在理论上，平时理论课的时候说白了就是休息的时候——在我看来！教员在上面教，我们在下面开小差，只要别动静太大或者光明正大的睡觉就行！ 理论说白了我们大多数人就知道点基本知识，什么各种系统，工作原理什么的，其他的就不行了！三四公分厚的教材，谁有心思慢慢研究？ …… 好在理论考核的时候，所有人搬着凳子在外面院子里坐地上，卷子发下来之后考官就被连长指导员他们拉到一边抽烟吹牛逼去了… 班长们就在下面四处游走，充当监考的角色…如果不是嘴里不停的问“哪道题不会？”的话，确实有那么点监考老师的样子的！ 然后为了省事，直接把大题问题记清楚，然后就跑进屋几个，过了一会又出来了。不过在第一排每个人面前都扔了个纸团，还不忘提醒“写完往下传！” 卧槽？这尼玛还带这样的？公然帮助我们作弊啊这是！！可以可以！！可以的话顺便把选择题也传一下那就更好了！！ 第二十六章：从“天堂”回到“地狱” 考核完了之后，有几天的休息，要等成绩上报，结业大会，下发证书，通知原单位过来领“孩子”等工作… 这几天就是个小小的“狂欢”期了，不想吃饭的就不去吃，集合都可以不去！只要确保你没失踪就不管你！这几天是服务社生意最好的时候了！每天从晚饭那会一直到熄灯之前人都没断过！ 平时就在自己班里，音箱声音开到最大各种嗨——用我们连长的话就是“卧槽，这里是部队！你们他妈一个个的当迪吧玩呢！” 或者就在连队活动室里，三五一堆聚着打牌下棋，排队等着上桌打一杆子台球！或者就是谁有碟片的大家公选出来排名靠前的看电影电视——连队有电视和影碟机！ 那两年《一起来看流星雨》还是比较火的，我在家就把第一部看了点，没想到在部队学车期间，把两部都一集不落的完完整整看了一遍… 还有一个自己以前没想过的事情：就在考核后的这几天，我把《古惑仔》系列，《咒怨》系列，《午夜凶铃》系列，《死神来了》系列连贯起来看了个全乎！ 部队，一帮当兵的，聚在一起看混混打架和鬼片，这个场景，怎么想都有一股满满的违和感… 没两天结业大会之后就通知，回去先收拾收拾东西，领回个人物品，第二天原单位就过来接人了！ 好歹也在这里学习了半年，也不说会个餐什么的，好好告个别，大家好聚好散不是？就算大家是过客，这过得时间也不短了呀…… 在没有离别表示的一种耿耿于怀中，我们登上了回原单位的车厢。而且还真是半年前带我们过来的那个干部“我说了半年后再见，那我们就一定能再见！” ……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在后面心情都不能平静！废话，“天堂”待习惯了，“炼狱”你还回得去么？而且细算起来我们从入伍到学车之前在团里待了不过四个多月，但是学车就去了半年！ 这时候大家就很慌啊，回去了怎么办？松散惯了回去能不能适应？班长会不会整我们？回去了分到哪啊？…… 就在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中，车开进了团大院！看到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围墙，我们齐齐发出了一阵哀嚎： “卧槽，还是回来了” “不想回来啊” “我还没学够呢” “我在路上为什么没跳车啊” …… 刚好这时候车停下，带队干部来了后面，听到我们在那鬼哭狼嚎的就乐了：“行了行了，别叫唤了，就出去学技术而已，学完回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 说着组织我们下车，又说“每年出去学技术的，回来都和你们一样又喊又叫的，没事，放宽心，收拾个个把星期就好了，呵呵” 呵你妹！还“收拾个把星期就好了”？你这说的是人话么！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越发对接下来要面临的日子感到不安起来！ 集合整队之后，带队干部拿着张名单开始分人，不过基本上没大变化，原来是哪个单位的，继续回去自己单位的司机班报道！ 通知完了就让我们解散，以各自所属营列队自己回去，要说一句的是我们营直属队除了我还有一个，不过他之前不是炊事班的而是侦察！学车的原因很简单：“卧槽太累了！受不了！找关系换个轻松点的地方…” 进了营院我们就各自分开，我和直属队另一个——路上介绍了下，叫刘勇——进了直属队门。 但这时候大家都在训练，炊事班的也做饭去了，楼里没人，空荡荡的，我们两个也没乱跑，大包小包的往一楼大厅一放，靠着墙松松散散的站着在那聊天。 聊的起劲的时候人就陆续回来了，我背对着门没注意，突然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接着刘勇也挨了一脚。我一转头就看到之前见过的司机班马班长在瞪着我们！ 我见过不代表刘勇见过啊，刘勇莫名其妙挨了一脚就不服气了，眼睛一瞪嘴一张就想说什么，我眼疾手快的就把他拦住了，小声提醒：“别乱说话，这是驾驶班长！我们以后就是他的人！” 刘勇这人情绪转变也快，听到我这么说，本来急赤白脸的瞬间就笑了出来，“班长好，哎呦之前没见过差点冲撞了！那什么，我们俩是之前学车的今天刚回来，这不来是找你报道的！” 听到这话马班长还是没给好脸色“我踹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从哪里回来的，你看看你们两个，东西乱放，站没站相，哪里还有个兵样子！” 得，我之前就知道他不太好说话，今天留了个这么个印象，以后日子估计不好过喽！ 把我们堵在那骂了好一会，才扔下一句：“这会就不说什么了，免得耽误一会开饭，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东西提上跟我走！”说完就上楼去了。 听完他这话，我和刘勇脸色都是一苦，对视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手忙脚乱的提着东西跟上楼，进了班里也没时间怎么收拾，东西一放就开饭了。 …… 到了饭堂，炊事班的还有侦察班的人看见我们两个，都十分惊喜，很热情的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同时都跟马班长说着什么小伙子人都不错，以后多照顾照顾之类的话！ 马班长听了之后也就只是各种敷衍，没说两句就以“吃饭时间”为由把他们打发走了，我和刘勇除了开始打了声招呼之后就一句话都没敢多说！第一印象已经不怎么美好了，能表现的乖巧一点是一点，后面如果要收拾我们也能差不多点不是。 吃完饭回到班里，继续饭前没做完的事——教育我们！还没让我们站着，让我们按照队列要求蹲着，不许换腿，这么蹲个半小时是很累的，腿会非常疼！而他就坐床上，抽着烟喝着茶，对我们各种立规矩！ 这时候我们就反应过来了，这特么是给我俩下马威来的，就是找个由头收拾我们，树立威信！没有站相问题也有其他原因，只不过没有站好给了他一个现成的理由而已！ 靠…… …… 一直让我们蹲了半个多小时才让我们开始收拾床铺，摆放东西“动静小点，别吵着我睡觉！” 卧槽，我们俩都是上铺，上去铺床怎么可能没动静！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