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帝国败家子之崛起》 第一章魂归故里 这是一个广阔无垠的大陆。 经历了千百年以来的纷争,逐渐形成了六个大国、诸多小国,其中主要以西北区域的西周国和东周国、东北区域的北宋国、西部区域和西南区域的西明国、东部区域的唐国、东南区域的清国、还有西南海外的元国。 几国之间,以西明国、北宋国、东西两周地图面积最大,人口众多,实力尤为强大。 清国,元国、唐国、的土地面积也稍微较小一些,实力也稍弱了一些,而这三国之中,又属于唐国最为弱小,这一切缘由,可以从唐国内战开始说起。 唐国已经立国百年之久,然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本国之间,内部纷争自然也是不断。 自唐国新帝宗政景焕在登基之后,为了巩固其帝位根基,便对同宗兄弟各大亲王暗中下手。 消息不胫而走,各大皇族子弟纷纷气杆,在三皇子琼王的带领下逐渐形成了南唐与北唐。经过数十年的争斗,唐国再次统一,三皇子琼王登上了帝位,改年号为穹元,改都为穹京。 而主角的故事也将从这里开始。 ......。 穹元十年,穹京城某处草屋中。 “夫人!奴婢真不明白您为何还要救他,像这种人早点死了多好,省的再欺负您。” 一个身穿翠绿色布衣,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女,跺着脚似乎在埋怨着,少女长相倒也算是靓丽可人、青春活泼,只是那脸色却是稍微清瘦难看了一些。 少女口中的夫人,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穿白色布衣,发髻微微挽起,额前刘海微微垂挂着,显然一个村妇打扮,不过样子却是极美。 此时,她面露悲色,眼神有些迷茫,对于未来,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无奈叹了口气道:“好了,婷兰!我又何曾不知,只是俊儿如今已是伯府最后一个血脉了,若是出了何事,你让我如何面对死去的老夫人?” “还伯府呢!现在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这破草屋,一到下雨天就到处漏水,大风刮进来也到处漏风。” 婷兰似乎没有注意的那夫人的神色,她握着双手,低着脑袋,一副知错的样子,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顿时间,屋内一片沉寂,两人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草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 伯俊感觉脑子很痛很痛,不过还是缓缓的睁开眼睛,四处打量起来。一个破败的草屋,屋顶上偶尔能看到阳光射下的光点,屋内有一张矮小的桌子,而桌子上放着两个缺了角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碗,其它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这里......好熟悉!” 看着屋内有些熟悉的场景,伯俊晃了晃头有些迷糊,记得自己明明在擂台比赛,结果被人下了药不敌狂铁战死,最后眼见林诺从擂台外冲了过来,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走到伯俊身旁道:“俊儿,俊儿,你终于醒了。” 惊愕的看着身前这个村妇打扮却依旧靓丽的身影,伯俊哑口无言,自己这是......死了......还是?为何嫂子会出现在这里?愣神之间,伯俊上一世的记忆慢慢涌现在脑海之中。 眼前这人,便是伯俊还未穿越之前的大嫂风依薇,风依薇是十年前老夫人闵海兰在战乱中救下的,当时南唐在三皇子宗政景琼的带领下杀进北唐王城(也就是现在的帝都穹京城),三皇子宗政景琼携军打下穹京城后,城内一片混乱,流民无数。 为了安抚城内百姓和流民,三皇子宗政景琼命各大部将在城内发粮并巡视内城维持治安。 其中就包括伯俊的父亲伯康,至于闵海兰虽为女儿身,但武艺也是极为厉害,所以一直陪在丈夫身旁作为协助。 一日,闵海兰陪着丈夫伯康巡城的时候,发现某巷中躺着一个小女孩,闵海兰见其还有呼吸,只是饿晕了,便将其带回伯府。 此后,因小女孩聪明伶俐,懂得作字诗词,甚是得闵海兰欢欣,最后等风依薇及笄后将她嫁与伯俊的大哥伯毅。只是谁也没想到风依薇入门当晚酒席散去后,隐藏在城内的两百北塘叛军,突兀之间杀进伯府。除了老夫人闵海兰身受重伤此后一年病逝,伯俊一家几乎被灭满门,而伯俊当时和几个猪朋狗友去了赌坊,所以躲过了一劫,至于风依薇和婷兰为何没事,伯俊却不得而知。 伯俊用双手撑了撑,然后坐靠在墙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苦笑道:“嫂子,我们又见面了,我......这是死了么!原来地府和人间也没什么区别啊!” 风依薇没有回答伯俊,只是焦急的对身后的婷兰道:“婷兰,快,快去喊大夫,俊儿,好像…好像被打傻了。” 见婷兰迟迟不动身,风依薇又催促道:“还不快去。” “夫人,你忘记了,我们已经没钱请大夫了。”婷兰回答道。 “等......等等,我们这都死了,还找什么大夫,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啊,就是后脑袋痛了些。”伯俊话音刚落,便有些傻眼了,自己还知道疼,难道没有死?而是又穿越回来了?还是后现代那七年是一个梦?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即便是梦,又为何会那么真实,仿佛一切都历历在目? “夫人,少爷,好像真是被打傻了。”一旁的丫鬟婷兰有些怯懦说道。 听了婷兰的话,风依薇也不怎么办了,只是捂着嘴巴坐在床边啜泣着:“这可如何是好,俊儿好不容易醒了,如今却又成了傻子。” 风依薇本想责怪婷兰行事鲁莽,却又狠不下这个心,一直以来她对婷兰犹如姐妹一般。自从她嫁到伯家后,婷兰便对她照顾有加,忠心耿耿,哪怕是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婷兰依旧是不离不弃,再说婷兰也是为了救她才会对伯俊出的手,就算想怪也没有理由了。 伯俊已经明白过来自己还没死,如果死了的话,脑袋就不会那么疼,只是刚刚醒来有些昏昏沉沉,记忆还停留在擂台上那一刻,所以一时没注意说出了那些话。 对于穿越,伯俊已经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白了。 有了上一次的后现代穿越,他对此已经不再陌生,只是他不明白怎么穿越来穿越去,又回到了自己的前世。可就算是前世好像时间上也不对,伯俊暂时先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来,“该死的穿越,居然让老子英年早逝,什么狗屁金手指,小说都是骗人的,穿了两次居然都没有听到,叮!系统绑定成功,正在扫描的声音。难道是触发的条件不对?或者是要滴血触发?可我身上也没有戒指和玉佩啊……不对,不对,肯定有什么方法触发才是,要不然再来个英年早逝,要是让后现代的人知道了,岂不是贻笑大方?”伯俊进入脑补之中……。 “那个…你们谁有戒指或者玉佩什么的,哪怕只要是玉的也行?"伯俊试探着问道。 听到伯俊又向自己索要值钱的东西,风依薇喜极而泣:“好了,好了,婷兰你听到没有?俊儿又不傻了。” 婷兰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嗯!是呀!是呀!少爷又不傻了,夫人,您应该高兴才对,可不要再伤心了呢!”婷兰才不关心伯俊怎么样,只是她舍不得风依薇难过,只要风依薇难过,她就会觉得不开心。 伯俊有点傻眼了,“这什么情况?自己只是和她们讨要个玉而已,怎么就变成不傻了?”在后现代生活了七年,伯俊已经渐渐改掉了前世的品性,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没办法啊,适者生存不改能行? “嫂子,我只是讨要个东西而已,如果没有那就算了。”伯俊有些尴尬道。 风依薇拉了拉破旧的被子将被子盖在伯俊身上盖好柔声道:“俊儿,嫂子知道你年纪还小,生性贪玩本事应该。可是如今已经家徒四壁,实在是拿不出这些物件来了。你且再等几日,这几日嫂子去村里多做些活赚些工钱,到时候再给俊儿买可好?” 虽然伯俊是没有问题了,可是想到伯俊的样子,风依薇又有有些彷徨,这......以后到底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婷兰插嘴道:“什么年纪还小,生性贪玩,都十七岁的人了,还不懂一点事,就知道去春满楼和赌坊,老夫人才走两年,这家就已经被你败光了,回了家居然还要欺负……。” “婷兰,住嘴,不要再说了。”风依薇阻止了婷兰继续说下去,斥责道。 婷兰瞪了伯俊一眼不说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伯俊已经基本想起了现在这个伯俊的一切,当然也知道婷兰接下去想说什么。想起以前的自己,去青楼嫖娼,去赌坊豪赌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对风依薇下手,若不是婷兰危机关头给了他一棒,伯俊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嫂子和他死去的大哥了。 “畜生不如的东西。”伯俊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懊悔的看着风依薇道:“对不起,嫂子,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 “好了,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你躺下好好休息,嫂子给你煮个鸡蛋汤补补身子。”安慰了一句之后风依薇起身离开。 婷兰也跟着走了出去,她可不敢单独和伯俊在一起。 看着两人离开,伯俊只能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谢谢你,嫂子,这一世,我一定要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章忍不住的泪 风依薇两人来到院子后方的厨房,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几个草垛子随手塔建起来的草棚而已。 婷兰便疑惑道:“夫人,咱家哪里还有鸡蛋啊,那只老母鸡早就被那混……少爷给杀了吃掉了。”婷兰本想说混蛋,可是想到风依薇会生气,便改了口。 风依薇从腰间拿出两文钱递给婷兰道:“这两文钱你先拿去到张婶家换两个鸡蛋,然后再置换一些大米。俊儿被你那一棒打到脑子很是伤身,现在也没那条件杀老母鸡了,只能煮个鸡蛋汤给他补补身子先。” 婷兰欲哭无泪,“本来家里就没米了,如今还要给那混蛋吃鸡蛋补身子,那自己和夫人还不得饿死。”不过还是接过那两文钱离去。 见婷兰远去,风依薇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之后,便忙活了起来。 伯俊坐在土炕上眼神迷离,记得前一世自己是和宗政语柔成婚后一年多,最后被宗政语柔的姘头设计陷害而死,那时他应该是十九岁,而这次穿越回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提早了两年多时间。 既然老天让他再次重活一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接下来的悲剧,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想到宗政语柔和那家伙,伯俊咬牙切齿说了一句:“宗政语柔你给我等着,居然给我带绿帽子,虽然不知道陷害我和你有没有关系,但是带绿帽子这件事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还有那家伙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想到宗政语柔和那家伙的身份地位,伯俊似乎又有些泄气了。“呵呵!好像想要完成这件事情还真是有点难度啊,金手指啊金手指!你到底在哪里?” 伯俊思绪万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风依薇端着碗推门走进,看着躺在土炕上发呆的伯俊说道:“俊儿,再发什么呆呢?来,先把这碗鸡蛋汤和干饼吃了吧,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的食材,等过几天嫂子挣点工钱,再买个鸡腿给你补补身子。” 伯俊确实感觉有些饿了,他起身接过风依薇手中的碗,看着碗里几乎看不见的蛋花,伯俊憋住眼泪不让它流出来,这万恶的旧社会,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想想在后现代每天都是两碗大米饭加三菜一汤,伯俊就想起了林诺。原来林诺所想要的生活,其实就是那么简单。可惜自己却辜负了她,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是不是还在为我的离去而伤心欲绝? 伯俊拿起碗一口气将鸡蛋汤喝了下去,只是那干饼,实在让伯俊难以下咽,但她又不想让风依薇多家担心,便忍着吃了下去。接着说道:“嫂子,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挣钱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就坐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伯俊还真就不相信了,凭他七年后现代的知识,在这万恶的旧社会会赚不到钱?哪怕前世太过纨绔,对于这历史大势不太了解,只要自己努力,他相信绝对不会比后现代那七年混的更差。 “想死了你,又想欺负嫂子是不是。”风依薇脸色通红的拍了下伯俊的脑袋嗔怒道。 “别…别打我的头啊!再打,就真的要被打傻了。”伯俊吃疼之下抱头说道。 看到伯俊的样子,风依薇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伯俊这个转变,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至少,现在她的心里是高兴的,这两年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伯俊这样乖巧卖萌的样子。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再喊嫂子。”风依薇说了一句之后,也不等伯俊回答便拿着碗走了出去。 望着风依薇离开的背影,伯俊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风依薇对她的好,虽然已经隔去这么多年,但伯俊仿佛历历在目一般。 记得上一世,和宗政语柔成婚之后,伯俊便也再也没有管过风依薇,不知道那一世的风依薇后来怎么样了,是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还是依旧和婷兰独自过着这般艰苦的日子? 想到自己上一世居然这么混蛋,伯俊懊悔不已,发誓这一世,绝对不会辜负了风依薇,哪怕就算自己饿死,也不会让风依薇受一点点委屈。 至于宗政语柔和报仇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凭着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先想办法,让这日子过的好一些再说吧。 这个时期的夜晚来的特别的快,太阳落山没多久,便差不多伸手不见五指了,若是有月光的话倒还好一些,至于想要出门玩,想都别想。 伯俊躺在床上想着该怎么解决这温饱的问题,既然要赚钱,那就必须想办法做生意,对于做生意,伯俊其实并不懂,即便在后现代七年,他也没有做过任何生意,再说就目前这条件,想要做生意的本钱也没有,却是一个难度。 既然生意目前没办法做,那就只能到外面做工赚钱了,可这时期想要找个做工的地方,实在太难,而且工钱也太低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的手艺活,即便做工,也根本满足不了自己的要求,更别说让风依薇过上好日子了。 做工这个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那又有什么办可以不用成本,又可以做出卖钱的东西,而且还要自己能够完成的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伯俊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 接下来几日,伯俊一直在村里晃悠,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做的,只不过这村里实在太单调了。除了一些村民住的草屋,偶尔能看到一两家石头堆砌成的黄土屋之外,再也没什么值得看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坐在湖边嘴里咬着一根柳树枝,看着湖里偶尔会跳上湖面的鱼,伯俊叹了口气,这想要抓鱼好像也没那么容易啊! 秋风瑟瑟吹来,一片片柳叶落了下来,缓缓的落在了伯俊的身上,伯俊拍掉身上的落叶,起身又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无奈只好准备先回草屋,决定明天去城里看看是不是能找到灵感。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很多想法,需要的条件也不是很高,但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即便要求不高,也不是他现在能够解决的。 此时已经过了秋收的季节,伯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望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间依旧有些稀碎的村民在田间不知道在做什么,几个孩子在那欢快的玩耍着,夕阳把这些孩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伯俊心中有些忧愁,眼看着用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若是入冬之后家里还是这种情况,到时候就麻烦了,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 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刚刚回到草屋,风依薇见伯俊愁眉苦脸的样子,便走上前来问道:“俊儿不开心?”接着,伸手在腰间摸索了一番,然后拿出两文钱递给伯俊说道:“嫂子没用,实在挣不到更多的钱了,况且家里还需要开支,这两文钱你先拿着吧,这几日,嫂子和兰兰多去村里找找看是不是还有活。” 一旁的婷兰,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却也没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再说也没用处,无奈之下她只能狠狠瞪了伯俊一样。 看着风依薇手上那两文钱,伯俊再也忍不住哭了,他急忙抬手抹掉快要落下的眼泪,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嫂子不必担心,我没事,这钱你还是留着吧,我暂时用不到。”两文钱,确实对伯俊没什么用处,但放在风依薇那里,却可以买些米填一下温饱,也不至于被饿死。 伯俊这几日的表现,风依薇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日子过的难了一些,但只要伯俊能够浪子回头,即便再苦再累她也不怕,她红着眼眶抬手揉了揉眼睛,说道:“俊儿懂事了,嫂子煮了粥,你快些进屋吧,嫂子这就去厨房。”风依薇说完,便转身向厨房走去,只是转身之后,她又抬手抹了抹眼睛。 望着风依薇的背影和她那动作,伯俊知道风依薇哭了,他心中隐隐作痛,紧紧握了握拳头没说什么,向屋内走去。 第三章修缮草屋 喝完风依薇煮的粥之后,伯俊便先回屋了,有时候,他真的有点不敢面对风依薇,如果不是他如此纨绔败家,也不会导致现在这般模样,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 夜里,外面下起了大雨,一阵冷风从草屋缝隙吹了进来,让伯俊不由抖了抖身子感觉有些冷,即便盖着被子好像用处也不是很大。 伯俊这间屋子算是比较好的了,也不知道风依薇那边会怎么样,但他能想到绝对不会比他这边好。 不多久,雨水从屋顶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很快,雨水落下的地方便湿了一地,还好的是土炕上这边,没有雨水落下来,要不然还真没办法睡了。 伯俊起身点好油灯,想要找些罐子去接水,不过却没找到一个可用的东西,无奈只好灭掉油灯重新躺回土炕。 正在伯俊刚刚躺下之时,屋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接着传来风依薇的声音:“俊儿,睡了吗?” “还没呢,嫂子进来就是。”伯俊起身喊了一句。 紧接着,只见风依薇捧着几个罐子走了进来,婷兰在后头提着灯跟着。 “这雨下的有些大,这些罐子可以接下雨水,免得屋内都湿了。”风依薇边说边把手中的罐子放在雨水低落下来的地方,看那动作和摆放的速度,显然已经很熟悉了。不过罐子的数量好像还是不够,风依薇只能尽量把罐子放在雨水比较多的地方。 看着风依薇在那里忙活,伯俊心生愧疚,他急忙走上前说道:“嫂子,我这边没关系的,这罐子就这么几个,还是放在你的屋里吧。” “嫂子那边不怎么漏水,不用罐子也没关系的。”风衣薇抬头看了看屋顶,不敢看着伯俊。 风依薇说谎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伯俊一眼就看了出来,不过他也没有明说,假装高兴笑道:“那太好了,既然嫂子那边不漏水,今晚我就去嫂子那边住吧,嫂子留在这边住下就好。”说完,伯俊当即就要向屋外走去,要去风依薇那间屋子。 风依薇当然不想让伯俊看见自己那边的情况,上前拦住伯俊说道:“还......还是不用了,睡在你这边嫂子不大习惯。” 伯俊知道自己肯定诱不过风依薇,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你也别骗我了,你那边的情况我能不知道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身为一个男子汉,怎能让嫂子受苦而视而不见?以前是我不懂事,嫂子放心,以后我一定多加努力,让嫂子过上好日子。”接着,伯俊走过去把那些罐子又收了起来拿到风依薇面前,说道:“这些罐子还是拿到你那边吧,我这边真的没事,明天我去外面找些稻草过来修缮一下。” 伯俊的话让风依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真是伯俊能够说出来的话吗?一个人的性子真能改变的如此之快?或者还是婷兰那一棍,把伯俊彻底给打醒了? 风依薇喜极而泣,她捂了捂嘴想要哭出来,最后又憋了回去,顿了顿片刻之后,眼眶有些湿润说道:“好,嫂子听你的。”此时此刻,风依薇实在是太高兴了,盼了这么久,如今伯俊终于懂事了,她能不高兴吗? 伯俊伸手想要帮风依薇擦掉眼泪,但想了想又缩了回去,他担心一旦自己这样做了,会引出风依薇的误会,只好说道:“嫂子别难过了,以前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改正,再也不会去做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风依薇伸手抹了抹眼睛,啜泣道:“嫂子不是难过,是因为太开心了。” 伯俊知道风依薇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风依薇,只能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用事实来证明。 ......。 昨夜那场雨下的并不长,第二日太阳又高高挂起,原本伯俊今天是要去城里看看找找灵感的,想到草屋这边的情况,只好推迟一下再说。 伯俊早早起来和风依薇打了声招呼,准备去拾取一些被农民遗漏的稻草来修缮一下屋顶,还有那风一吹便四处漏风的壁面。 其实稻草对于农民来说并不是稀缺之物,几乎每家每户村民的院子内都堆放着几个草垛子。 听闻伯俊要去拾取稻草修缮一下草屋,风依薇有些疑惑说道:“俊儿何时还会修缮房屋了?”风依薇虽然心中不信,但也不想打击了伯俊的信心,接着说道:“俊儿若是需要稻草,不必这么麻烦去拾取了,如今秋收刚过,村民们家里都有一些,待会嫂子去一旁的阿婶家借一些过来便是,大不了嫂子帮那阿婶做些活,补偿一下就是。昨日屋中漏水,地面都湿了,若是俊儿想要帮忙的话,不如去弄些干的泥土回来,把屋内铺干一些。” “嫂子放心就是,虽然没有修缮过,但应该不难,麻烦嫂子多借一些稻草过来。”伯俊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之后,接着问道:“家中可有锄头?” 风依薇闻言一愣,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说就算有的话,也早已经被你卖了换钱了? 伯俊见状,已然明白家里肯定没有了,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没关系,没有锄头的话,我随便找个棍子来挖也不碍事的。” 风依薇无奈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锄头几乎是每家每户的宝贝,她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去借。 分工完毕之后,风依薇和婷兰两人便离开了,而伯俊在院子里找了根棍子,在院子外不远处的地方开始挖了起来,因为昨日刚刚下过雨,泥土大部分都湿了,不过没关系,现在太阳很大,到时候晒一晒就可以。 没有锄头的帮助,挖起泥土也没那么简单,庆幸的是伯俊力气还算不错,倒也没有难住他。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伯俊院内院外来回奔波,倒是也挖了不少放在那里晒,而风依薇和婷兰两人都各自吃力的提着两捆稻草走了回来。 伯俊见状立刻上前接过两人手中的稻草,虽然两人都很吃力,但伯俊提着那些稻草倒也轻松的很,他有些埋怨的看着风依薇说道:“嫂子是女子,这力气活怎得不知道喊我过去。” “不碍事的,也不是很远,这不是也提回来了吗?”风依薇伸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接着说道:“就是有些幸苦兰兰了,兰兰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让她干这么重的活,倒是有些不好。” “夫人,兰兰没事的,兰兰已经不小了呢,你看......。”婷兰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身子说道。 伯俊看了一眼婷兰,这丫头虽然才十五岁,但看着发育的程度确实也不小了。他身手摸了摸婷兰的头,笑了笑说道:“兰兰真厉害。” 对于伯俊的夸奖,婷兰懒得理会,她后退了一步,冷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你摸我的头了?” “兰兰,不得对少爷无理。”风依薇拍了一下婷兰的手训斥了一句。 婷兰见风依薇生气,只好瞪了一眼伯俊嘟着嘴不说话,谁让风依薇才是夫人,而自己只是丫鬟呢! 几人来到院中又忙活了起来,伯俊让风依薇和婷兰两人帮忙编制一些草绳,而他把两人编制好的草绳,把稻草困成一排排的形状,并且让稻草尽量紧密一些,这样一来,到时候也不怕漏水。 风依薇本以伯俊只是一时来了兴致想要玩玩,没想到伯俊编的还真不错,他都有些怀疑这伯俊,到底是不是伯俊了,这人真的能一下就变的这么快吗?明明什么都不会,为何会一夜之间就变得懂事,手又这么巧了? 风依薇一边编制草绳,一边偷偷打量伯俊,看着伯俊认真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好幸福,熬了这么久,自己终于熬出头了,不知不觉间,风依薇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 “嫂子,看样子,你的心情不错呀!”伯俊抬头看了一样风依薇说道。 风依薇闻言,顿时闭嘴,暗恼自己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这下丢脸死了。她脸色一红,嗔怒的看了一眼伯俊说道:“别胡说,我哪有。” 伯俊没想到风依薇这么容易就害羞了,哈哈大笑对着婷兰说道:“兰兰你看,嫂子的脸都红了。” 婷兰偷偷看了一眼风依薇,捂嘴偷笑。 风依薇见此,气结,恼怒的把手中的草绳丢向伯俊,说道:“还笑,再笑嫂子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了。”伯俊收住笑声,接着说道:“你们继续编,我先上屋顶修缮一下。”说完,伯俊向风依薇那间草屋走了过去。 第四章穹京城 第二日,伯俊早早起来,早餐都没吃就出门了。 其实并不是伯俊不想吃,以目前家中的条件,别说吃早餐了,一天两顿能够解决的话,那就谢天谢地了。 在后现代活了七年,他几乎没有落下一顿早餐,只是他知道,在唐国是没有吃早餐这一说法的,一天两顿才是这里的标准。 中午一顿主食吃饱有力气干活,晚上一点辅食吃完了睡觉保持体力。当然这个不能说全部的人都这样,如果家中富裕的话,偶尔还是吃些糕点喝点小酒什么的当做夜宵。 伯俊不由埋怨起自己,前世的自己真是有够败家的,凭着父母留下的钱财,田地,还有那座府邸,按正常生活开销的话,哪怕一辈子都花不完吧。 摇了摇头,伯俊不再多想,一路向穹京城走去。 伯俊现在住的这个村叫柳湖村,柳湖村的名字来由其实是很简单,就是村里有个湖泊,湖泊的旁边种着很多柳树。 全村大概有两百来户人家,按照每家十个人来计算,全村差不多有两千多人。不要怀疑为什么每家有这么多人,其实这已经是伯俊尽量少算的了。百善孝为先,唐国的男子成家后是不可以分家的,如果强行分家,那可是要招人耻笑的,甚至吃上官司坐牢都有可能。 柳湖村其实很大,虽然只有两百来户人家,但如果拿现代城镇来比较的话,那么绝对比一般的小型城镇大。 柳湖村距离穹京城差不多有三十里路,伯俊徒步行走了一个半时辰才到达穹京城。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伯俊内心大吼了一声。“我伯俊又回来了,这一次,我定要某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来啊!来啊!新出炉的烧饼,有需要的吗?” “糖葫芦,冰糖葫芦喽。” “郑大娘,又出来买菜啦,快来看看,今儿个,我家新摘的野菜,新鲜着呢。” “老板,来一碗云吞。” “好嘞!客官稍等,云吞马上就到。” 各种声音不断回荡在伯俊的脑海之中,他笑了笑,比起后现代,还是这里更适合我啊,这里才是我的天地。 穹京内城共分五个大区,其中皇城占据面积最大,坐落于北面,横贯整个穹京内城和外城。其次分为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区域。 唐国以东为首,东北区域大部是各大亲王和朝廷官员的居住之所,其中穹京城最有名的东市,就横贯整个东北区域的南部。 至于西北区域较为杂乱,有喜欢热闹的朝廷官员,有富商,也有平民。因为西市就坐落于西北区域南部,和东市相差无几,西市同样横贯整个西北区域南部。虽然西市比不得东市的豪华,但是却比东市更加繁华,还有东南区域和西南区域,这里便不多做介绍了。 这一次来穹京城,伯俊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计划,不过他的目的地却很明确,那就是西市。 想要赚钱,首先要找到灵感,并要了解这个市场,这是后世七年伯俊总结出来的经验,如果自己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犹如无头苍蝇一样,还如何去谈赚钱。 穹京城实在太大,当伯俊走到西市的时候,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此时也都快晌午了。 听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伯俊有点后悔了,出门时,应该让嫂子帮忙做点干粮才是,现在身无分文,感觉有点撑不住啊,想想等下还要走回去,伯俊一阵无语,实在是经验不足啊! 前世的伯俊基本不来西市,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各大青楼和赌坊之间往返,所以对于西市不是很了解。 身为一个纨绔子弟的他,一直以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即便父母都离去后,依然还是如此,如果真要找一个优点的话,那就是伯俊的武力还算可以以。闵海兰爱武不爱文,对于自己的儿子,当然是细心**,久而久之就**出这么一个纨绔来了。 一路走来,两边各式各样的店铺玲琅满目,可是伯俊却发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店铺看起来虽然很多,但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种类别,其中以酒楼、客栈、布庄、珠宝店、胭脂水粉、米铺、杂货铺、铁匠铺等,偶尔也能看到一两家青楼和赌坊。 伯俊想了想,最后选择了一间比较大的杂货铺走进去。 杂货铺品类繁杂,也是目前平民之中需求最大的,正合适目前伯俊的起步计划。 杂货铺很大,里面的物件也摆放的很整齐,伯俊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杂货铺的商品,自己基本上可以做出来,而且还可以做到更好,这让伯俊充满了欣喜。 以目前的状况来说,木质的商品最适合伯俊,这样基本不需要多少本钱,只要去山上砍些树木即可,虽然木材的质量差了些,但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而木质商品当中属食案最是合适,食案是唐国最流通的一种桌子,也就是吃饭的桌子。不过这种桌子在吃饭的时候需要跪坐着,时间长了膝盖就会发麻,如果年纪大的话那就更不方便,所以伯俊准备改良一下。用后世的话来说,傻子才用这种桌子,累不累? 虽然有了初步想法,但伯俊并没有马上回去,虽然肚子有些饿,但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多走走看,毕竟真要算起来,也算是很多年没来穹京了。 前世的伯俊大部分时间都在赌坊和青楼之间,认识的人其实也不多,在西市走了这么久,也没有碰到一个熟人。当然,他内心的想法也是不希望碰到那些人的。至于为什么,其实原因很简单,伯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伯俊了,那个圈子也不再适合伯俊。 对于过去的事情,伯俊也不想再计较,不管那些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骗了他,但又能怪得了谁呢?只能怪自己罢了,这个道理伯俊不会不懂。 一路走来,伯俊走了不少家店铺,心中也有了不少想法,但目前来说,还是要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既然有了方向,伯俊也不再停留,哼着小曲,兴冲冲的向城外走去,再不回去的话,估计等下要饿的走不动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渐渐变暗,这个时期的天,黑的特别早,太阳落山没多久,眼前便一阵灰蒙蒙。 趁着月色,伯俊加快了脚步,一阵冷风袭来,让本是强壮的伯俊都有些发冷,路上也没有看到行人。 “这鬼天气,还没入冬就这么冷。”伯俊缩了缩身子骂了一句,继续赶路。 正在此时,两匹战马从伯俊身旁呼啸而过,只见马上一人急促道:“父亲,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马上的人,由于夜色的原因,看的不是很清楚。伯俊感觉有些似曾相识,想要在仔细看的时候,那人却已经远去。 柳湖村草屋外,风依薇双手握在腰前不停的来回走动,似乎有些焦急:“俊儿,怎得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婷兰抱着双手让自己暖和点,然后道:“他能有什么事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那不一样,以前俊儿出门,身上都带些钱财,就算晚回来也不会饿着。如今可是身无分文,能叫我不担心吗。”风依薇道。 婷兰跺了跺脚,扶着风依薇的手臂道:“哎呀!夫人放心好了,穹京城里,他不是有好多狐朋狗友吗?咋们还是快点回屋吧,这天气,都快冷死兰兰了。” 风依薇叹了口气:“婷兰,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人心最是险恶,以前伯府家财万贯,身份地位显赫,那些人会把俊儿当朋友。如今不一样了,古今中外,又有几人能做到雪中送炭?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是不是那些人故意合起来骗俊儿的。” 婷兰缩了缩脖子,脸色铁青道:“啊!不会吧?少爷已经是我见过最最坏的人了,难道还有比少爷更坏的?” 看着草屋外那道来回走动的身影,伯俊心里闪过一丝温暖。后现代那一世有林诺,这一世又有风依薇,人生足矣。虽然所拥有的关系不同,但那份关怀却是相差无几。 伯俊上前对着婷兰故意斥责道:“这么冷的天,为何不让嫂子呆在屋里,你这丫鬟是怎么当的。” 婷兰正想说话,便被风依薇打断道:“好了,俊儿,这件事不怪婷兰,是我非要出来的。” 伯俊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她当然知道这是风依薇自己的意思。 第五章隐藏的斧子 三人回屋后,风依薇吩咐婷兰煮一碗鸡蛋汤,再将做好的三张干饼一起拿来,放了两张在伯俊碗了,另外一张她和婷兰一人一半,将就着温水吃了起来。 看到这里,伯俊脸色一沉,将干饼和鸡蛋汤推了出去:“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风依薇以为伯俊是嫌弃这干饼,顿了顿片刻,无奈劝慰道:“嫂子知道这种吃食实在难以下咽,可是家中实在喝不起米粥了。” 见风依薇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伯俊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三张干饼我们一人一张,然后鸡蛋汤也一样都分成三份,要不然我就不吃了。” 风依薇愕然的和婷兰对视了一眼转头道:“这怎么可以,俊儿是大男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干饼怎么够?我和婷兰都是女人,本身就吃的少,一人半个干饼足够了。” 伯俊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伸手把干饼和鸡蛋汤分成三份道:“就这样,如果你们不吃,那我也不吃。” 风依薇既无奈又欣慰,她伸手拿起干饼咬了一口,接着又喝了一口鸡蛋汤,有些幽怨的看了伯俊一眼,说道:“这下可以了吧。” 见风依薇终于接受了,伯俊笑了笑,拿起干饼也咬了一口,对婷兰说道:“兰兰也吃吧。” 婷兰都没搭理伯俊,转头看向风依薇,见风依薇点头了,才拿起干饼和鸡蛋汤吃了起来。 伯俊不由摇头苦笑,看来这丫头也只有嫂子的话才有用。 这个时期的夜里是最无聊的,也是最没事做的,吃完后,风依薇和婷兰便回到隔壁草屋睡觉了。 而伯俊躺在土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是因为有些冷,身上的被子看似还算厚实,其实里面大部分都是干草塞进去的,一点保暖性都没有,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给伯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想办法把和宗政语柔的婚事取消掉才行,要不然再来一次绿帽,他可受不了。 伯俊和宗政语柔的婚事是当今皇帝赐下的,当年伯俊的父亲追随宗政景琼立下了赫赫功劳,并多次于危难之中救下宗政景琼,其中还有一次为了宗政景琼挡了一箭。宗政景琼登基后为了嘉奖伯俊的父亲,敕封为义勇候,并将宗政语柔赐婚于伯俊。 至于为什么是伯俊而不是他大哥和二哥,原因其实很简单。 其一,唐国穹元年制度,凡爵位可由长子世袭,每袭降一位,所以伯俊大哥无需赏赐即可安闲荣华。 其二,伯俊的二哥五岁的时候已经夭折,所以这个赏赐落在了伯俊身上。 对于这桩婚事,伯俊是必须要抵抗到底的。前世的经历如今还历历在目,宛如一道刺在伯俊心中怎么拔也拔不掉。他不想再次步入前尘,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解除掉这个婚约呢?或者带着风依薇远离唐国,逃到一个宗政景琼找不到的地方。 逃,绝对不是伯俊想要的,即便伯俊放下仇恨不去报当年之仇,难道让风依薇跟着他亡命天涯? 有时候,伯俊真的是有些看不懂宗政景琼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都纨绔到这个地步了,宗政景琼却始终没有取消这个婚事,最后还是让伯俊娶了宗政语柔。 想到这里,伯俊决定赌一把,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解除这个婚约。 “哎!”难度真不是一般大啊!”伯俊突然好怀念那小说中的金手指。 第二日,伯俊从土炕上起来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去找风依薇看看有没有砍材的斧子,既然有了想法,那就必须加快脚步去执行。 说起这个洗漱的问题,在现代生活七年的伯俊实在有些无法忍受。洗脸倒是没什么区别,只是刷牙却是极度痛苦的一件事情,用煮过柳树枝再抹上一些姜汁或者食盐,伯俊感觉都快磨出血了还是感觉很不自在,再说这盐实在太贵,不可能天天都用。 “你要斧子作甚。”风依薇疑惑道。 “我想去山上砍些木材。”伯俊回答。 “家里也不缺木材啊,实在不够烧火的话,我和婷兰去山上捡些回来就是了。”风依薇顿了顿又道:“难道你想砍木材去卖?” “额!差不多吧,就是把木材拿回来加工一下,做成食案去卖。”伯俊回答。 “噗!”风依薇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然后用有些轻蔑的目光看着伯俊:“俊儿什么时候还会做木匠了?”不是风依薇瞧不起伯俊,而是确实是瞧不起啊。 伯俊有些恼火道:“嫂子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是看不起我?” 想笑归想笑,不过难得伯俊有心想着法子去赚钱,风依薇也不想打击伯俊。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棚子后面,然后蹲下去用木棍挖开泥土拨开干草,接着扫了扫上面的泥土拿出了一把斧子。 “喏!拿着,可不许卖掉换钱。”风依薇把斧子递给伯俊有些担心道。 伯俊有些哭笑不得,真是防火防盗防闺蜜,现在又要加一个防伯俊了。他伸手接过斧子说道:“家里还有干饼吗?我带上一个,或许晌午就不回来了。”有了昨天的教训,伯俊也起了防备之心,谁知道多久能回来,这还是他有生第一次去砍材。 在风依薇的再三嘱咐下,伯俊带着她刚做的两个干饼和一竹罐水,向柳湖村北面的流云山走去。 流云山不高,半山腰有一座道观名为"清心观"。前世的伯俊并没有去过,之所以选择这座山,是因为这座山的树木,长的比其它几座山更高更茂盛。 一路上伯俊发现通往"清心观"的这条台阶都是由青石板组成。他有点好奇,只是一个道观而已,似乎有些过于隆重了。要知道,想要修出这么一条路,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哪怕是穹京内城的地面,也做不到全部由青石板组成。 对于木头的材质,伯俊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合适的就可以砍一棵回家。当然,如果能找到好一点的木材,那是再好不过,至少价格能卖的更高。 绕过"清心观"后,伯俊倒是发现了很多杨木和黄铜,不过这两种树在木材当中算是档次较低的了。摇了摇头,记下此处的大概位置,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只能用这两种树来代替。 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路也变的越来越窄,草丛越来越密。一直找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找到更好的树,伯俊无奈只好坐下吃起干饼来。说实话,伯俊很不喜欢吃这即硬又干的东西,如果不就着水的话,根本就咽不下去。 正在伯俊吃着干饼的时候,一阵悉数的声音从草丛边上传来,伯俊转头一看,不由乐了。 “居然是一只石虎,这下有口福了。”伯俊舔了舔嘴唇,慢慢拿起斧子向石虎靠去。石虎是一种像猫不是猫,像虎不是虎,却又比猫大比虎小的野生动物。 石虎似乎感觉到危险,转身想要向草丛逃去,伯俊暗道一声“不好。”抬起手就将斧子向石虎砸去,此时石虎正好向前跳去,而斧子也刚好到达伯俊的目标位置,没有砸中石虎的身体,却砸到了石虎的后腿。石虎一阵吃疼“吼”叫了一声,钻进了草丛。 眼见石虎受伤,伯俊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上前捡起斧子拨开草丛追了上去。受了伤的石虎跑的并不快,伯俊根据草丛的摇晃和声音一路追去。足足追了有半刻钟,伯俊才看到失血过多的石虎,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树林中。 见石虎已经跑不了,伯俊没有去抓它,只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树林,“呵呵!居然杉木,而且还是一大片,运气好到爆啊,不紧猎物抓到了,还送来一批不错的木材。” 伯俊想也没想,选择了一个最大的杉木砍了起来。当杉木音声倒下后,又将没用的枝干清理掉,只留下一节主干准备拖着回去。 可是伯俊傻眼了,“这特么是不是太重了,完全拖不动啊……。” 无奈之下,伯俊只能将主干分为两截,还有一截等下次再来拿。 “大王叫我来巡山喽……。”伯俊左手提着石虎,右手拖着半截杉木,哼着歌向山下走去。 路过"清心观"的时候,却被一个长像清爽可爱,身穿蓝色长裙,上身则是一件蓝色唐装的少女喊住了:“喂!那个砍材的,你且等等。” 第六章白衣女子 少女身后则是站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气质非凡,香肌玉肤,只是脸色稍微显得有些清冷。她的穿着倒是较为朴素,但却依然掩盖不住那曼妙的身材,一头青丝披肩,一小束头发呈半圆形微微挂在额头上方,上身穿着一件绿白相间的宽松交领袄服,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腰带,下身则是一条绿白相间的襦裙。 伯俊并没有因为那白衣女子的美貌而感到惊讶,再美的女子,如果没有感情基础,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放下手中的杉木走到蓝衣少女身前问道:“不知姑娘,喊我有什么事情?” “你这砍材的伙夫好生无礼,不知道与人问话之前,先需揖礼吗?”蓝衣少女指责道。 这古代就是麻烦,见人问候都要揖礼,要是不揖礼,别人就会觉得你不尊重他。只是七年的后现代生活,哪能那么容易改过来。再说前世这个时代的伯俊,一家都以习武为主,如非必要,对这方面倒不是很在意。 “姑娘觉得一个砍材的伙夫,会懂得这些礼仪吗?揖礼与否,在于人心,而不在于表面,难道姑娘觉得站在别人面前,指着别人大吼大叫就是礼仪?”伯俊也有些恼火,讽刺道。 “你…你…你……。”蓝衣少女指着伯俊气的说不出话来,跺了跺脚转头对身后的白衣女子道:“公……小姐,你看他这人好生粗鲁。” “揖礼与否,在于人心。”白衣女子从念了一遍伯俊的话,有些惊讶,这哪里是一个樵夫能够说出的话?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白衣女子觉得伯俊说的也不无道理。 虽然觉得有理,但这话可千万不能让那些饱读诗书的大臣们听到,要不然还不被喷死才怪,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他们可是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 想到自己的状况,白衣女子顿时感到一阵凄凉,就算被那些人喷又能怎样,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好了,曼槐,不得无礼,将事情告知这位小先生,我们也可以早些回观。”白衣女子淡淡说了一句。 蓝衣少女道了声:“是”又转头指着伯俊手上的石虎道:“砍材的,把你手上那只石虎,卖与我家小姐。” “不卖。”说完伯俊转身就要离去,“什么东西,想要买,至少态度上也要客气点吧。虽然咋这一身布衣,你也不能瞧不起人不是?”对于蓝衣少女的态度,伯俊很是厌恶。经过七年的现代教育,男女平等,人无贵贱之分,伯俊心里是很认可的,现在被人这般对待,能爽才怪。 白衣女子瞪了一眼蓝衣少女,然后对着正要离去的伯俊说道:“小郎君,且留步,刚刚是我这丫鬟不对,望小郎君勿要见怪,小女子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姑娘还有何事,天色已晚,我这还有急事要赶回去。”伯俊转身问道。对于白衣女子,伯俊倒是没什么意见,既然人家态度谦和,都向自己赔罪了,若是自己再不理会,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小女足有一师尊为医者,欲专研与一种新药方,可是主药太过稀少,使得专研进度十分缓慢,所以……。”白衣女子有些为难道。 伯俊指了指手上的石虎道:“那主药就是石虎吧。”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希望小郎君成全,能为师尊解一时之忧,价钱方面小郎君尽管说便是。” 伯俊想了想,这只石虎也就十来斤重,剥皮杀掉吃个一两顿也就没了,还不如换钱来得实在。 “那行,你开个价吧,合适的话,这只石虎就卖你了。”伯俊不知道这石虎能卖什么价格,只好让白衣女子自己开价,只要她开的价格不是太低,卖了当然比自己吃了好。 白衣女子转头看了一眼那蓝衣女子曼槐说道:“身上有多少钱财?” 曼槐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然后说道:“小姐,我这没带钱啊,咋们这一直都住在观里,哪用的到钱?” 白衣女子皱了皱眉头,歉意的看了一眼伯俊说道:“小郎君且稍后,我这就让丫鬟取钱来,不知一百文够不够?” 伯俊见这石虎能卖一百文,心下不由一喜,但见这白衣女子似乎挺有钱的样子,应该还能提一提,便面不露色说道:“一百二十文吧,要是一百二十文,我就把这石虎卖给你了。”伯俊原本还想要再多说一点,但想想还是算了,人家都已经出了这么高的价钱了,也不能太黑不是,虽然自己缺钱,但底线还是留要一些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贪婪,一百文已经很高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要砍多说木材才能卖到一百文?”曼愧忍不住又指着起伯俊。 伯俊不免有些尴尬,正在他准备说一百文就好的时候,那白衣女子提前说道:“曼愧,进去取一百二十文出来。”白衣女子倒是不怎么在意伯俊提高价钱,这石虎实在太难得,只是加二十文钱其实她还觉得少了,钱对她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如果不是必要,她根本就用不到钱。 “这…不好吧小姐,我要是走了,就只剩下你一人了。”曼槐有些顾忌道。 白衣女子似乎也想到了不妥之处,便歉意的对伯俊道:“小先生可否在此稍等,我们进观取下钱,很快就出来。” 伯俊看了看太阳快要落山,但想想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快点,天色已晚,回去还有一段路程,要是回去的太晚,我怕我家嫂嫂担心。” 有了这一百二十文钱,以后日子会好过很多,伯俊当然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如果只是自己宰了吃掉,没两顿就吃完了,而这一百二十文,却可以让目前的伯俊做很多事情,算一算其实还是赚大了。所以伯俊很是满意,没想到砍个木材,还能砍回来一百二文钱,伯俊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实在太好了。 “那就先谢过小郎君了。”白衣女子道谢之后,便带着曼愧向清心观方向走去。 闲着无聊,伯俊便仔细打量起不远处的清心观,对于这清心观,伯俊其实很是好奇。因为它和一般的道观有些不同,就那从山下一路铺上来的青石板来说,对于这个时期的道观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而且这道观看样子,大门都是紧闭的,好像从不接待任何人。那围墙似乎也高的有些离谱,伯俊从来没见过哪家道观的围墙会建的这么高。 等了片刻之后,白衣女子又带着那曼愧走了出来,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伯俊身前,那白衣歉意说道:“让小郎君久等了。”说完之后,又对一旁的曼愧说道:“把钱给小郎君吧。” 曼愧把腰包里面的钱倒了出来,然后拿给伯俊,有些不情愿的说了一句:“拿着吧。” 伯俊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把石虎丢给曼槐,接过一百二十文钱,揖礼道:“财物两清,告辞!”说完转身拖着杉木,哼着歌下上而去。 “大王叫我来巡山喽……抓个和尚做晚餐……不羡鸳鸯不羡仙。”一首大王叫我来巡山,完完全全的表现出了伯俊此刻的心情。 “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莽夫,不过那莽夫唱的歌还真好听,公主可曾听过?”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歌声,曼槐问道。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接着白衣女子看着远处伯俊的背影道:“真羡慕曲词里的意境,想必作曲之人,是一位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可惜不适合这位小郎君唱。” “为什么不合适,奴婢觉得那莽夫唱的挺好听啊。”曼槐疑惑道。 白衣女子笑了笑,解释道:“那小郎君说,回去晚了怕嫂嫂会担心,而不是母亲和父亲会担心,说明父母已不健在。再观他的的相貌,脸色黝黑却又稍显稚嫩,说明年纪不大却已经在外辛勤劳作。还有他手上的茧子,应该是拿过兵器练过武的,只是一段时间未练,不是那么明显。想来那小郎君原本是富裕家庭,不知道什么原因落魄了,而且距离落魄的时间不会太久。” 如果伯俊在的话,一定会很惊讶,只是见一次面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脸黑真不是晒的,那是存天然,存天然。 “公主,您可真厉害,就这样看一下,就能猜到人家的身世。可是这和他适不适合唱这个曲子有什么关系啊?”蓝衣女子更加疑惑的问道。 白衣女子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蓝衣少女的额头道:“你这袋瓜子是浆糊的吗?原本家境富裕,如今父母双亡,家境落魄,你觉得唱这么一首逍遥快乐的曲子合适吗。” 蓝衣少女嘟了嘟嘴:“奴婢,哪有公主您那么聪明,只要能服侍好公主,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突然道:“曼槐,你可记下了所有曲词和唱法?” 曼槐“啊”了一声,捂着嘴巴懊悔道:“没记住。” 白衣女子气结:“走,回去想想。” 第七章沪国公宁元青 不知是柳湖村本身就很美,还是伯俊心情好的原因,总之,一路走来,伯俊感觉心情舒畅,路上偶尔遇到一些干活回家的村民,伯俊也会对其问候一两句。 虽然伯俊在穹京的名声很差,但却还没厉害到传到柳湖村这里来。柳湖村的村民都是淳朴善良的,见伯俊拖着这么大一根木头,纷纷表示要帮忙,不过都被伯俊委婉的拒绝了。 “叔!没事的,我力气大的很,这点木头完全没问题。” 那些前来要帮伯俊的村民见状,便也作罢,总不能强逼着伯俊吧? 走进草屋将杉木丢在一旁,伯俊对着屋内喊道:“嫂子,我回来了。” 风衣薇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双手在腰间抹了两下走到伯俊面前道:“怎得回来这么晚,饿坏了吧,你先进屋喝口水休息一下,今天嫂子给你准备了一个鸡腿。” “怎么就嫂子一人在厨房忙活,婷兰那丫头呢,莫不是在偷懒?”伯俊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后问道。 风衣薇笑了笑:“莫要胡说,婷兰在屋内做女红呢,王大婶家有喜事,需要些嫁妆,我和婷兰就接了些女红的活,婷兰手巧,做的比我好,做饭这种事当然要落在我身上了。” 伯俊尴尬道:“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她了。”接着又在腰间摸索了一会,拿出用红绳穿起来的一百二十文,在风衣薇眼前晃了晃得意道:“你看,这是什么。” 看到伯俊手上那一串铜钱,风衣薇脸色一沉,眼中闪着泪花,有些失望道:“你怎得又去赌坊,是不是拿着斧子去换钱了。” “嘎!”伯俊郁闷死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他的形象,似乎在风衣薇心中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了。 怕风衣薇误会,伯俊急忙解释道:“没有,这钱是我用一只石虎换的。”怕风衣薇不相信,又把身后的斧子拿出来道:“不信,你看。” 看到斧子还在,风衣薇稍稍松了口气道:“当真?” 伯俊点了点头道:“比真金还真。” “俊儿是如何抓住那石虎的,听说石虎极为稀少,身子娇小,速度极快,平时看都看不到,别说是抓了。”风衣薇问道。 伯俊拿着斧子,接着就是比划,其中更是添油加醋的诉说其中的艰辛。直到伯俊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风衣薇才白了一眼伯俊,打断伯俊的动作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这牛都吹到天上去了,一点也不害臊。” 伯俊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半蹲着双手捧起铜钱献媚道:“小人愿将这一百二十文钱,进献与风大人,望风大人笑纳。” 风衣薇恼羞成怒的拍了下伯俊的肩膀:“要死啊你!还风大人,我看你就是个奸佞小臣。”然后抢过伯俊的钱,转身向厨房走去。“小混蛋,越来越不正经了,不过我怎么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厨房中风衣薇一脸通红。 见风依薇又去厨房忙活,伯俊便向屋内走去。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麻服的中年人,骑着马车在院外停下,然后下车,只见那人喊道:“此处可是义勇候三子伯俊之处所。” 伯俊没见过此人,只是上前回答道:“正是伯俊,不知你是……。” 麻服中年人一拍大腿道:“哎呦,可找着您了,若不是陛下恰巧来探望国公爷,国公爷从陛下口中得知您在此处,小的就算翻遍整个穹京,也找不到您啊!” 麻服中年人的话正好印证了伯俊之前所想,皇帝果然一直关注着他,如果不是特意关注,皇帝绝不可能,随口就说出了伯俊现在的住处。 “国公爷?哪个国公爷,他找我作甚。”伯俊一时没想起来问道。不过他认识的国公好像就那么一个,思索了片刻就想到了,记得上一世,沪国公好像差不多就是这一年去世的。 麻服中年人揖礼道:“小人乃沪国公府一管事,沪国公病重,已危在旦夕。老人家想最后见一眼,曾经战死兄弟的子嗣,了解一下目前的状况。以便归天之后,与那些曾经战死的兄弟也有个交代,所以特命小人前来迎接。” 对于沪国公,伯俊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几年前两家还是经常有来往,伯俊的父亲便是其手下的一名上将。 沪国公本名宁元青,有一妻一妾。其妻子景曼蓉,至于来历伯俊是不很清楚,只是听他父亲说是出自门阀世家。景曼蓉共生两男一女,长子宁子豪,次子宁子浩,小女宁梦晴。另外一个妾侍施含春本是平穷人家,偶然的机会被宁元青看中纳为妾侍,不知道什么原因,未添一子女。至于后来的情况,伯俊也不得而知,因为伯俊的父亲去后,两家便没再联系过。 跟风衣薇说明了下情况后,两人便坐着马车驶向穹京城。 沪国公府位于穹京东北区域,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地段也很好,距离西市也只是隔了一条街。 管事带着伯俊一路走到正房门口说道:“老爷就在其中,伯少爷自行进入即可。”说完管事退去。 一阵阵啜泣声从屋内传来,伯俊推开房门走进去打量了一下,在坐的几位他都见过,所以并不陌生。伯俊突然想起来,前日夜晚回家的路上,那骑马奔驶的两人中,就有其中一位在此。此人便是沪国公府的长子宁子豪,年纪不大才二十三岁,为人极为孝顺,却喜武不喜文,生性冲动爱打架,宁元青也算是老来得子,三十多岁才有了第一个儿子。宁子豪有一妻,伯俊没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不在场。 屋内的人,见有人进来,也停止了啜泣声,齐齐望向伯俊。 伯俊走上前对屋内的人依依揖礼道:“义勇候伯府三子,伯俊,见过各位长辈,兄长。”说实话,伯俊真的是很不习惯这些礼仪,但是没办法,总不能丢了伯府的脸面。 景曼蓉似乎有些不喜伯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伯俊有心了,徐御医正在为老爷诊治,你且先坐下休息一会,喝杯茶水。” 伯俊道了声谢,找了个位置坐下,婢女很快端来茶水。 屋内几人对伯俊似乎都有些不喜,堂中的气氛有些沉闷,没有人说话,只是偶尔传来几女的啜泣声。伯俊也乐得自在,闲来无事,便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结果差点喷了出来,还好反应快,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对于唐国的这种煮茶法,前世的伯俊其实是很钟爱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喝,喝着喝着也就习惯了。只不过拿后世的泡茶法来比较的话,口感实在是差了太多。伯俊灵光一闪,“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炒茶。” 正在伯俊回想炒茶的方法时,御医从内屋出来,堂中几人齐刷刷站起来,伯俊也只好跟着起身。 “徐御医,老爷的情况怎么样了?”景曼蓉上前问道。 徐御医摇了摇头羞愧道:“各种方子都试过了,沪国公的高烧始终不退,下官已无能为力。” 听到徐御医的话,景曼蓉险些晕过去,幸好两侧的施含春和宁梦晴急忙扶着。 徐御医上前把了把脉道:“夫人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便好。”接着又道:“沪国公有话要说,我们都进去吧。”说完带头向内屋走去。 内屋,宁元青睁开双眼看了眼众,有些吃力的撑起身体半靠着道:“你们几个,该交代的也都交代过了,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然后又看向伯俊道:“孩子,你来这边坐。” 伯俊上前坐下安慰道:“伯父,你切好生休息,有什么话,等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宁元青拍了拍伯俊的手:“好孩子,你有心了。伯父的身体,伯父知道,估摸着也过不了今晚了。伯父好像已经看到,你的父亲,还有其他死去的兄弟向伯父招手了。” 见宁元青死前都还惦记着自己的父亲,伯俊心里也是有些难受。 宁元青又说道:“自从伯康和海兰相继离去后,我们两家也就没怎么往来了,你怪伯父没有对你们家照顾一二吗?” 想到两年就败光家财万贯的自己,伯俊心有所感,他摇了摇头道:“我要感谢伯父才是,如果伯父帮了我,那才是真真的害我。” 屋内几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伯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伯俊的事迹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十三岁开始就逛青楼进赌坊,刚开始有人管着还好,对于贵族圈子来说,逛青楼进赌坊也不是什么无法饶恕的大事。可谁都没想到,双亲离去才没多长时间就把家给败光了。连祖宗基业都守不住的人,会有人瞧得起他吗?” “哈哈哈…咳…咳…好,好,你能明白,让伯父很欣慰,就算去了天上,也能在你父亲面前,拍着胸脯说我没愧对他。”宁元青一边大笑一边咳嗽欣慰道。 说实话,伯俊原本对于宁元青没有多少感情。可是如今,宁元青临死都还惦记着自己和父亲,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伯俊咬了咬牙“或许可以用那个药方试试,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第八章嚣张子豪愣子豪 伯俊心里其实没什么底,他并不是医生,也没学过医术,唯一的优势,是他的知识面比这个时代的人广。 但他也不会傻到,以为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治疗方案,宁家其他人就会同意他去尝试。 经过深思熟虑,伯俊准备还是决定先询问一下宁元青的意见,如果宁元青同意的话,再从徐御医那边入手,稳定宁家其他人的心。要是宁元青不同意的话,伯俊也只能放弃,毕竟自己的名声不太好,想让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可没那么简单。 深深了吸了一口气,伯俊看着宁元青道:“伯父,我有一个方子或许可以治好您的病,要是您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试。” 听到伯俊的话,宁家众人一片哗然。 “滚!给老子滚出去,徐御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废物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当我宁家没人吗?”宁子豪一边骂一边伸手向伯俊的手臂抓去:“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要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门都别想进来。” 景曼蓉也气得发抖,脸色铁青的喊道:“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丢出去。”景曼蓉本就对伯俊不喜,如今居然拿自己丈夫的生命开玩笑,任谁见了都会受不了,没有吩咐下人把伯俊打死就已经不错了。 宁子浩和宁梦晴也都怒视着伯俊气的咬牙切齿。 “咳…咳…好了都给我闭嘴,子豪你也把手松开。”宁元青见状急忙出声阻止。 宁元青都发话了,几个被喊进来的下人,不知所措,互相看了看之后又退了出去。 宁子豪冷哼了一声,放开伯俊的手后退一步,做好随时将伯俊丢出去的准备。 这种结果伯俊早已经料到,所以也不怨宁家众人,既然人家不愿意尝试,他也不会勉强,他对着宁元青揖礼道:“伯父好生休息,小侄先行告退。” “贤侄莫急,我这把老骨头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怕被你害了不成,有什么方法尽管来试。”宁元青对伯俊的对方子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徐御医都没办法的病,难道一个毛头小子能治好?只是他不想在死之前寒了伯俊的心而已。 “老爷子……。” “父亲……。” “爹爹……。” 宁家众人欲要阻止,却被宁元青打断道:“都别说了,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一家之主的话,就当这是老夫生前最后一个愿望,按贤侄的要求去做,不可百般阻挠。”说完,宁元青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他感觉太累了。 伯俊对着床上的宁元青深深鞠了一躬,也不管宁家众人的脸色,对着徐御医道:“有劳徐御医,将沪国公的病情,详细的诉说一遍。” 宁元青都没什么意见了,徐御医当然不会多说什么,把宁元青这几天的身体状况依依说起,很是详细。只是在诉说期间,特意提了一下沪国公年纪较大,还有多处旧伤隐疾,不可多用寒性药物。 听完徐御医的详细诉说,伯俊几乎可以肯定,这应该是风热型感冒发烧,如果在后现代的话,两颗西药就能解决的小问题而已,却没想在这里,直接可以要人命。 既然已经知道病情详细状况,伯俊便不再浪费时间,虽然发烧发热只是小病,但是时间拖长了又不见好转,那也绝无好处,甚至死亡。 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看过的有关书籍,治疗风热型感冒发烧的中药配方后,伯俊让人拿来纸笔,然后在上面写上所需要的药材,接着把配方递给宁子豪道:“马上准备好配方上的药材,按照上面所写的方法熬制。” 宁子豪不情不愿的接过配方道:“既然是家父的命令,就暂且听你一回。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父亲要出什么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然后拿着配方愤然离去。 为了保险起见,伯俊又对宁子浩道:“家里有没有酒精,马上去准备一点。” 宁子浩想也没想,转身离去,没过一会儿,又跑了回来道:“酒精是啥?” 伯俊满头黑线,无语道:“是啥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干脆就走了?” “呵呵!”宁子浩傻乎乎的摸着脑袋干笑着。 此时,徐御医上前问道:“酒精是何药材,伯少爷可否讲解一二。” “嗯…。”正在伯俊要解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以目前这个时代是没有酒精的。 整理了一下思绪,伯俊拿起纸笔画了一个简单版的蒸馏器,接着递给宁子浩:“找个工匠,让他按照图纸上的样式去打造,记住,密封性一定要好。还有,再准备两坛高度白酒。”蒸馏器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对伯俊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后世的中小学生基本都会。 虽然不明白伯俊画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什么用,但宁子浩还是按照伯俊的吩咐,去找府里的工匠去了,老爹的命令不敢不从啊。 徐御医疑惑道:“伯少爷,画上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酒精?” “不是,那是蒸馏器,做酒精没它不行。”伯俊解释道。 徐御医思索了片刻,又问道:“莫非,做酒精和那两坛白酒也有关系?” “没错,以现在来看,没酒不行。”伯俊又回答道。 徐御医又摸了摸胡子道:“那酒精,又有和用处,下官行医几十年,却从未听说过此物。” 伯俊有点不耐烦了,这老头怎么这么多问题,老子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大全,不过还是回答道:“酒精的用处可多了去了,不过最主要的用处就是消毒。” “既然是消毒的,那跟治疗发烧发热,又有什么关系?”徐御医再次问道。 我擦,没完没了了是吧……。 伯俊也不想搭理他了,随口道:“这是祖传秘方,徐御医可懂?”说完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半眯着眼睛,想着关于做蒸馏酒的事情。 徐御医尴尬的笑了笑,不再问下去,别人都说是祖传秘方了,要是再问,那就是觊觎别人家宝贝了。 伯俊和徐御医的对话,并没有引来多少关注,宁家三女,二老一少,都默默的站在宁元青边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时辰后,药终于熬好送了过来,景曼蓉叫醒宁元青喂他喝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宁子浩也带着做好的蒸馏器回来。伯俊吩咐宁子浩拿到厨房,自己也跟了过去。伯俊把蒸馏器放好后,又把准备好的两坛白酒倒了进去,吩咐下人开始烧火。接着准备好一些罐子用于装酒精,酒精是一种极易挥发的东西,如果不装好的话,没一段时间就会挥发完。伯俊可不想白白浪费掉,留着说不定以后会有急用。 蒸馏的过程是缓慢的,不过目前不需要太多,当蒸馏到有一个饭碗那么多的时候,伯俊就端着去宁元青那。走的时候吩咐下人继续烧制并装好。 进屋后,伯俊把手中那碗酒精递给景曼蓉道:“伯母,接下来只能麻烦您了,在这碗酒精里面加一点水,稀释后,用毛巾打湿,然后在伯父各个关键部位擦拭一下就可以。” 景曼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接过酒精,吩咐其余人都出去,只留下她自己和施含春。 众人相继走出去来到外堂坐下,下人相继送来糕点茶水还有一些水果。 “小子,看你郑重其事的样子,老子且再信你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哼哼……。”宁子豪握起拳头按了按,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对,大哥说的对,且再信你一会儿,要不然,哼哼……。”宁子浩学着宁子豪的样子,握起拳头按了按,可惜一点响声都没有。 看到宁子浩那傻样,宁子豪气得半死,怒道:“你给我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哥,我不是东西,再说我说错什么了我?”宁子浩委屈道。 “噗!”听到宁子浩的话,伯俊忍不住把还没咽下去的糕点喷了出来。前世的伯俊对宁子浩不是很了解,只知大概年龄应该十九岁左右,暂未娶妻。说起这个倒是一个很波折的故事,在此暂时不提。 宁梦晴捂着额头,天呐!我怎么有这样一个哥哥,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宁子豪气的说不出话来,拿了一个糕点,塞进嘴里咬起来,似乎那个糕点就是宁子浩。 好不容易有好吃的,伯俊当然不会放过,将满满一盘糕点吃完后,伯俊问道:“那个,夜已深了,是不是可以安排个房间让我睡觉了?” 宁子豪一拍桌子吼道:“睡?门都没有,今天晚上你就乖乖给我坐在这里等着。” 对于宁子豪的嚣张跋扈,伯俊已经忍了很久了,怎么说自己都是好心帮他父亲治病,没有好好招待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连睡觉都不让。 是可忍孰不可忍,伯俊也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宁子豪,别以为我是怕了你,要不是看在伯父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揍的连你爹都不认识你了。” 宁子豪也是硬气,拉起袖子走出来道:“来啊,怕你啊,有本事就跟我出去。” 第九章穿你妹 和宁子豪那一战没能打成,在小丫头宁梦晴的通知下,被景曼蓉出来训斥一顿阻止了。 伯俊和徐御医也被安排了一间客房休息,身为国公夫人这点礼数还是有的,不管伯俊是好心还是歹意,至少在国公府内还是客人,这也是因为古人对于礼数极为看重。 伯俊回房后呼呼大睡,而宁家众人却是聚集在一起彻夜难眠,其实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要是宁元青倒下了,宁家说不定会就此没落。虽然还有宁子豪可以继承爵位,但每次继承爵位是要降一级的,再说爵位并不是官职,有一定的特权却没有实权。而宁元青不同,即便目前没有实权,却还有威望,威望这个东西说大的话可以无限扩大,总的来说还是要看当朝的皇帝。 第二日天还未亮,朦朦胧胧之中,伯俊就被一脚踹开房门的宁子浩拉了起来:“伯俊,伯俊,我爹醒了,我爹醒了。” 伯俊揉了揉眼睛,看着一旁大吼大叫的宁子浩道:“醒了就醒了呗,你别碰我,再让我睡一会儿。” 宁子浩一把拉起伯俊就要走:“还睡什么睡,我爹都醒了,看起来状态还不错,你快跟我过去帮我爹再看看。” 伯俊一不留神就摔倒在床下,起身骂道:“你神经病啊!鞋都还没穿怎么走。” 宁子浩只是傻傻一笑,蹲下去拿起伯俊的鞋子道:“对,对,你抬脚,我来帮你穿。” 伯俊算是被恶心到了,对着宁子浩的肩膀一脚踹过去道:“我穿你妹。” 宁子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伯俊怒道:“你咱踢人,你要是不给俺穿,我去叫我妹妹来给你穿就是。” “对牛弹琴,简直是对牛弹琴!”伯俊不想和他说话了,自顾自的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伯俊刚刚进屋,景曼蓉几人就围了上来,景曼蓉握着伯俊的手就要下跪激动道:“伯俊,谢谢你,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可是救了老爷子的命啊。” 宁家众人也跟着跪下,徐御医犹如小孩一般,握着手站在一旁尴尬的看着伯俊没说话。 伯俊怎么可能看着景曼蓉跪下,急忙伸手扶住景曼蓉:“这都是伯父福大命大,小侄只是运气好而已,伯母这样不是折煞小侄吗?”接着看向身后跪着的众人走过去扶起施含春道:“二伯母,您也快些起来,还有各位都快点起来。” 施含春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而宁家三兄妹也跟着站起来。 宁子豪抱拳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伯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上刀山下火海,奉陪到底!” 宁子浩和宁梦晴也站出来道:“我也是,我也是。” 景曼蓉没有阻止兄弟二人,笑了笑对伯俊道:“贤侄无需过谦,老爷的病情伯母心知肚明,这几日来,徐御医鞠躬尽瘁的为老爷子诊治,伯母都看在眼里,若不是贤侄昨日那药方和那酒精之功效,恐怕老爷都已经…已经……。”说着说着景曼蓉就眼泪婆娑起来。 伯俊最怕的就是女人哭,急忙岔开话题道:“徐御医可曾帮伯父把过脉了?” 徐御医小步走上前恭敬道:“已经把过了,沪国公体温已经降下,人也精神了很多,想来再喝几服药就能恢复,伯少爷真乃神医也。” 伯俊有些尴尬道:“徐御医说笑了,在下是哪门子神医,不过是运气好,家中刚好有这个祖传秘方罢了。”开什么玩笑,当朝最有名的御医称自己为神医,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逼数吗? “伯少爷年少有为,谦虚有礼,真乃义勇候之福。若是伯少爷能将此药方广为流传,那真是唐国之福,百姓之福也。”徐御医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前一句话伯俊听着还挺开心,接着听着听着就变味了。伯俊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配方,谁要谁拿去,徐御医说的没错,这是一个造福百姓的事情,只是徐御医用这种道德绑架的方式让他很不爽。你这死老头,就算要给你配方,也要让你吃点苦头。 伯俊大笑道:“徐御医,真是心胸广阔,情为民所系啊!不如,徐御医将平生所学,皆传授与宫中御医和学徒可好?” 徐御医大惊道:“不可,万万不可,下官平生所学皆为祖先传承,非嫡系着不可传,怎可无故教与他人。”徐御医可没这么傻,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个道理谁都懂。 伯俊假装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不知刚刚徐御医所说的,唐国之福,百姓之福,是什么意思?” 徐御医冷汗直冒,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这个…那个…。”徐御医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揖礼道:“是下官唐突了。” 景曼蓉有些惊讶的看着伯俊,她没想到伯俊嘴巴竟是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徐御医绕了进去。徐御医想用这种方式讨要配方,让景曼蓉也是有些不喜,不过也不好说什么。 宁梦晴则是眼珠子乱转的看着伯俊暗念道:“这家伙也不傻啊,会看病,嘴巴又这么厉害,难道传闻都是假的?也不对,如果传闻有假,那家被他败光却是事实。”宁梦晴有些疑惑了。 内屋中伯俊假装帮宁元青把了把脉,故意沉思了一会儿,按着徐御医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然后嘱咐了一下用药的规则。 接下去也没伯俊什么事,向景曼蓉辞别后,景曼蓉吩咐宁子豪送送伯俊,又吩咐管事送一车礼品过去表示感谢,其中伯俊特意嘱咐了管事,把蒸馏器和酒精带上。 刚刚走出沪国公府门口,伯俊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一旁的宁子豪问道:“你家可有做木匠的工具。” 宁子豪也没多问,只是回答了一声“有”,吩咐一下管事,等下连带礼品一起送过去。 两人骑着战马很快就到了柳湖村草屋,宁子豪看着前面破败的草屋,有些吃惊道:“你就住这里?” “那你觉得我能住哪里?”伯俊问道。 宁子豪没想到伯俊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也没多想便大手一挥道:“明日,我去买一套房子赠你,虽然谈不上以前伯府那么气派,但是总比你现在这样的好。” 伯俊立马阻止道:“可千万别,子豪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当我是朋友的话,此事无需再说。” 宁子豪明白伯俊的意思,也不墨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你了,那这匹战马你总可以收下吧,有了马儿,以后来回也方便许多。” 伯俊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说道:“那就多谢了,子豪兄不如先到寒舍喝口茶水。” 宁子豪摆了摆手道:“算了,就你这破地方,想来也没什么好茶水,我就不进去了。”接着宁子豪上马道:“我先走了,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打一场,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揍得连我爹不认识我。”说完哈哈大笑骑着战马离去。 摇了摇头,伯俊牵着马走进院中,找个地方把马系好,而屋内的风依薇和婷兰两人,早已听到院中的声音向外走来。 “回来了。”风依薇笑道。 伯俊歉意的点了点头道:“情况比较紧急,昨夜一夜未归,让嫂子担心了。” 风依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道:“知道嫂子会担心的话,记得以后不要轻易如此就好。”伯俊这两天的表现不错,所以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哼!算你态度还算不错,亏得夫人昨晚一夜没睡。”一旁的婷兰道。 风依薇拍了一下婷兰的手道:“胡说什么,昨夜是为了赶活,和俊儿有什么关系。” 婷兰嘟着嘴道:“还赶活呢,不知道谁时不时的向门口望去,赶了一夜的活也没做多少东西出来。” 被说中心事,风依薇脸色一红尴尬至极,也不知怎么办了,向着婷兰的腰就挠去:“你这臭丫头,让你胡说,让你胡说,本夫人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院中响起一片欢快的打闹声。 看着两人的打闹,并时不时传来的笑声,伯俊感到心满意足。可是他却笑不出来,因为一座大山始终压在他的心中,想要保持这一份快乐,实在太难太难。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这座大山摧毁。”伯俊默默道。 第十章宗政景琼 皇宫,无极殿,是唐国皇帝平时独自处理政务的一座殿宇。 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看上去分外的壮观。 唯一遗憾的是,殿内的装饰却极为简单,除了日常所需用品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东西了。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张巨大的地图挂在墙的另外一边,而殿内两旁的的烛台上,也紧紧只是点了少许几盏,一点也看不出皇家奢华的景象。 无极殿并不是很大,但对于唐国皇帝来说,这里已经足够宽敞。 此时,一堆堆奏折犹如小山一般静静的堆放在书案上。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显得有些清瘦,嘴上留着长胡子,发髻上偶尔有些泛白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毛笔,正认认真真的在那里翻看着书案上的奏折。 此人便是唐国皇帝,宗政景琼了。 说起宗政景琼,也算是一代圣明之君,自从宗政景琼登基之后,励精图治,任贤革新,仁厚礼贤,节俭爱民。 宗政景琼登基首日,便将原本三天一次的早朝改为一天一次。他认为三天实在太久了,一个国家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如果每件事情都多拖上三天的话,绝对不是处理事情的最佳时期,甚至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都有可能照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即便宗政景琼每日上朝,小山般的奏折日复一日,根本就批阅不完。终于他又认识到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特别增加了一个部门,中书省。 中书省主要负责审阅每日呈递上来的奏折,然后要经过筛选,把一些较为重要或者无法决断的问题勾勒出来,最后由皇帝审批。这样即减少了一些无关紧要或者中书部门可以自行解决的奏折,又减少了皇帝的审阅时间。但哪怕是经过重重筛选,那小山一般的奏折依然让宗政景琼感到头疼。 宗政景琼是仁厚的,朝中官员若是做错了某些事或者说错了某些不该说的话,他都不会太过计较,只是偶尔训斥一下。严重一点的也只是罚一些钱财,而一些无法饶恕的罪犯,最多也只是流放千里之外做苦力。杀头这种事情,十年来都未曾出现过。 宗政景琼是节俭的,平时的吃穿住行都是极为简朴,宫内一些无用的宫女也都大部分裁撤掉节省开销,更是颁布了一条,宫内无事不可饮宴的规则。 说起这些也是宗政景琼的无奈,十年的内战,使得灾民无数国库空虚,要是偶尔再来一个天灾又是需要大量的钱财。 ......。 徐御医从沪国公府出来后,便兴冲冲的向皇宫走去,准备向宗政景琼报喜。 他知道皇帝和沪国公之间的感情深厚,如果把这个消息报上去,赏赐那是绝对少不了的,哪怕沪国公不是他医治的,但是有这样一个好消息那就足够了。 “陛下,徐御医觐见。”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太监走到宗政景琼身旁道。 这个太监是宗政景琼的内侍之一,人称白公公真名白绝,宗政景琼身边只有两个贴身内侍,还有一个叫洪公公真名洪屠。 宗政景琼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道:“快让他进来,朕要问问他沪国公的情况。”自从昨天看了沪国公的情况后,宗政景琼心中也是担心不已,只不过事务繁多,不能过多的停留。 白公公弯腰退去,不一会儿,白公公和徐御医一同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徐御医揖礼道。 唐国一般情况下,是无需行跪拜之礼的,每次见了皇帝都要跪跪拜拜,让那些年纪稍大的官员都痛苦不已,宗政景琼便索性改了这一条规则,像这种无需跪拜的礼仪,朝中众臣欢喜都来不及,当然也没人去阻止,所以轻轻松松就被通过了。 “平身吧,说说沪国公的情况。”宗政景琼一遍批阅奏折一边道。 “微臣,恭贺陛下,沪国公已然无事,想来再过两日便可康复,恢复如初。”徐御医禀报道。 宗政景琼放下毛笔,有些奇怪问道:“此话从何而来啊?徐御医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正在徐御医要说明其中缘由时,殿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父皇,柔儿见您这几日气色不是很好,特意给您炖了一碗鸡汤送过来。”一个相貌可人,头戴玉燕簪,一对玲珑有致的耳环在耳边微微摇动,身穿绿萝连衣长裙,外加一件小披肩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女进来,此人便是伯俊恨之入骨的宗政语柔。 宗政景琼慈爱的看着宗政语柔笑道:“你这孩子,总是有事没事找借口来无极殿,宫里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一个你可去之处吗?无极殿是父皇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以后没事就少来。”虽然言语中有些斥责之意,但谁都听的出来宗政景琼压根就在不在意此时,只是做做样子给朝中人看看而已。对于子女的疼爱,宗政景琼已经超越了前任所有帝王。 宗政语柔坐在宗政景琼一旁抱着宗政景琼的手臂,娇声道:“父皇每次都这样说,真是伤透了女儿的心,女儿还不都是担心父皇的身体吗。” 宗政景琼大笑了几声道:“好了,好了,你那点小心思,父皇还能不知道?你且先到一旁,父皇还有事情问徐御医。” 在宫中当值已经将近十年了,徐御医当然不会一点眼神都没有,急忙上前道:“回禀陛下,自昨日傍晚,沪国公的病情愈发严重,下官已然无能为力,想来过不到今日,却没想,伯府三公子前来拜访,用一祖传配方和一名为酒精之物将沪国公救了回来,堪称神乎其技也。” 宗政景琼脑海中闪过伯俊的身影,然后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伯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本事? “伯府三公子,哪个伯府三公子?” 徐御医有些疑惑的看了宗政景琼一眼,整个穹京难道还有其它伯府不成,不然陛下何来此问,不过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出来,急忙解释道:“回禀陛下,乃义勇候府第三子伯俊。” “徐御医,你可知,何是欺君之罪?”宗政景琼对于伯俊不说了如指掌,却也是知根知底,伯府有没有什么祖传配方他会不知道?即便徐御医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徐御医大惊,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怎么就变成欺君了,他立刻跪下道:“陛下圣明,微臣句句属实,沪国公府众人皆可作证。”说完整个脑袋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宗政景琼摸了摸胡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对着跪着的徐御医道:“你且退下吧。” 徐御医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道了声:“谢陛下,微臣告退。”然后倒退离去。 胆战心惊的走出无极殿之后,徐御医暗暗后悔,自己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居然还想跑着来邀功,差点把自己的老命都搭进去了。“那小王八蛋真是个煞星,一天时间就害老夫惊恐了两回,老夫年纪就大了,可经不起这样折腾。”徐御医骂骂咧咧的埋怨起来。 宗政语柔见宗政景琼毫不在意这件事,便怂恿道:“父皇,我看这徐御医就该罚,居然敢联合伯俊那个蠢蛋欺骗父皇,最好杀了那个蠢蛋才好。” 宗政语柔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为了能取消和伯俊的婚事,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宗政景琼看了一眼白公公,白公公会意,悄然退出无极殿去证实消息去了。 见宗政景琼没说话,宗政语柔以为宗政景琼不想杀伯俊,又说道:“父皇,就算您舍不得杀他,那取消我和那个蠢蛋的婚事,来惩罚他也是可以的。”宗政语柔可不想嫁给伯俊这样的蠢蛋,她从小便立志,要嫁给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英雄。而不是像伯俊这种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弟,所以极力想要让宗政景琼取消婚事。 宗政景琼看着宗政语柔叹了口气道:“父皇岂会不知你那点心思,难道父皇会故意把你推入火坑不成,只是你的婚事是父皇亲自赐下的,怎么能说退就退,此时以后休要再提。”宗政景琼也是很无奈,伯俊的表现太让他失望,此刻他也很后悔,怎么昏了头就赐下这段婚事。说起来,他还是打心底里不相信沪国公的病是伯俊治好的,所以刚刚才让白公公去调查。 眼见退婚无望,宗政语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瞬间热泪盈眶说道:“父皇好狠的心,宁愿看着女儿跳入火坑,也放不下面子救于女儿水火之中。”说完大哭着向殿外跑去。 “柔儿以后再也不理父皇了。”殿外传来宗政语柔的声音。 宗政景琼揉了揉额头烦恼至极,自顾自的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混帐,实在是混账,来人啊!去将伯俊那小王八蛋,痛打三十大板。”  第十一章无妄之灾 深秋的季节,总会时不时刮来一阵凉风,草屋院子中已经落了满满一地的树叶,伯俊拿着锯子满头大汗的锯着砍回来的杉木,一旁风依薇和婷兰两人搬着沪国公府送来的礼品,满满一马车的礼品,葡萄酒就占了一半,其中还有一套笔墨纸砚,一缎丝绸布匹和一只狐貂毛皮,其余一些零零散散的陶罐。 伯俊觉得沪国公府是不是有些小气了,起码也得来点金银珠宝什么的吧,实在不行送几十贯铜钱也行啊。 其实说起来,沪国公府的这一车礼品已经是极为珍贵了,葡萄酒来自西周,一批葡萄酒需要从西周再经过西明才能到达唐国,路途遥远极为难得。 而那一套笔墨纸砚是一代大儒所留之物,乃是极品中的极品,不是一般人都能够拥有的。至于狐貂毛皮,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即便是皇宫,那也是没有多少的。 伯俊之所以觉得沪国公府小气,那是因为这些东西对目前的他来说没什么用处,需求不同罢了。 “夫人,那沪国公府可真是大方,居然送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这些加起来最少也要十几贯钱吧?”婷兰手中拿着一段丝绸布匹满脸通红的笑着。 风依薇摇了摇头道:“何止十几贯,别的不说,这一套文房四宝,如果拿出去的话就不值十贯钱了,即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到。” “啊!”婷兰跳了起来惊呼了一声道:“不就是一套写字画画的东西吗,哪有夫人说的那么值钱?” 风依薇没有回答婷兰,只是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一套笔墨纸砚向草屋走去。 两人的谈话,伯俊并不知道,他把锯好的杉木依次放好后,然后按照八仙桌的样式,把木头一截一截区分开来。接着把木头放好用刨子刨平,不过唐国锻铁技术不是很成熟,锻造出来的刨刃并不是很锋利,在刨削的过程中经常容易卡住,这让伯俊多花费了不少功夫,半天下来,一张桌子的组合模型都没做好,反而把伯俊累得够呛。“丫的,不就是张桌子吗?怎么这么难搞。”伯俊不由暗骂起来。 “俊儿,先休息一下,吃完午饭再做吧。”风依薇上前用手绢帮伯俊擦了擦汗道。 闻到手绢上那淡淡的香味,伯俊有些愕然,不过却也没拒绝,说道:“嫂子,这是你用的手绢,怎么可以来擦我这身臭汗。” “不碍事的,一条手绢而已,洗洗就好了,看俊儿这么辛苦,嫂子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风依薇笑了笑说道。 正在这时,几匹战马停在院外,接着依依下马走了进来,只见其中一个身穿校尉服的人道:“哪个是伯俊。” 伯俊上前揖礼道:“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是……?” “吾乃当今陛下亲勋禁卫队正,庞高杰,陛下口谕,仗责伯俊三十大板。”说完抬手向身后的两人示意了一下,两人会意,上前压住伯俊。 伯俊满脸懵逼不明所以,急忙道:“庞队正且等等,陛下为何要打我?可有证物?” 庞高杰问道:“陛下口谕,没有证物。”接着拿出一个令牌道:“此乃禁卫令牌,你且看好,至于陛下为何要打你,那你得去问陛下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对于宗政景琼为何要打自己,伯俊实在有些莫名其妙,眼看令牌是真,他也无话可说,总不能反抗吧,真要是反抗了,那就不是打板子的事情了。 风依薇担心的看着伯俊,却也是无能为力,她一个女人,无权无势又没有背景,还能如何。 趴在禁卫带来的板凳上,其中一个卫兵伸手要脱掉伯俊的裤子,伯俊提着裤腰带大喊了一声道:“等等!等等!”然后转头对风依薇道:“嫂子,你先回屋吧。” 风依薇忧心忡忡的进屋,没一会儿便听到了伯俊的吼叫声。 “我说两位兄弟,你们这也太狠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快成为陛下女婿的人了,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报复?”伯俊还没挨几个板子,便痛的咬牙切齿道。 两个禁卫听了伯俊的话,对视了一眼,接着同时又看向一旁的庞高杰。 庞高杰故意咳嗽了两声道:“陛下没有说重责。” 对于打板子这种事情,那两个禁卫兵明显是专业的,只是听了庞高杰的话,便知道怎么做了。接下来的板子虽然看似打的很重,但还是在伯俊的承受范围之内,不过屁股开花那是绝对免不了的。 伯俊的屁股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不过还是趴在那里道:“今日,多谢几位手下留情,麻烦两位帮我抬进屋内,正好沪国公府今日送来几坛西周葡萄酒,一会儿我让我家嫂子送两坛给几位尝尝。” 几人面面相嘘,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刚刚手下留情了,沪国公府都能送美酒来这里,想来伯俊和沪国公府的关系不错,要是得罪沪国公府,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把伯俊抬进屋放在土炕上后,庞高杰拿着两坛葡萄酒,带着两个禁卫兵回去复命去了。对于西周的葡萄酒,他们可是垂涎已久,只不过那一点点俸禄,实在是让人望而生却。“没想到这次当差,还能有这样的口服,上天啊,让这种差事多来一些吧。”庞高杰内心大喊道。 风依薇来回走动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男女有别,伯俊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总不能置之不理吧。偷偷打量了一下婷兰,风依薇便有了主意,风依薇假装咳嗽了两声对婷兰道:“婷兰,你进去帮俊儿清理下伤口。” “啊!我去?可......可是,夫人,我怕血。”婷兰委屈道。 “你不去,难道我去?我还是不是你的夫人了。”风依薇白了一眼婷兰说道。 “我......去就是了。”婷兰欲哭无泪道。然后端着水走了进去。只是没一会儿屋内便传来了伯俊的吼叫声:“哎!呦呦!痛死我了,我说你这丫头就不能轻点?” “我......手抖的厉害,这么多血,好吓人。”婷兰冒着冷汗哭道。 “行了!行了!你出去,我自己来,真是笨手笨脚,再让你折腾两下,我的小命都快没了。”伯俊忍痛骂道。 被赶出去的婷兰哭着对风依薇道:“夫人,兰兰是不是特别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见婷兰哭的稀里哗啦,风依薇无奈的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兰兰怎么会没用,兰兰做的女红可好着呢。” “可是,少爷那里。”婷兰还是有些为难道。 “算了,还是让我来吧。”风依薇无奈摇了摇头向屋内走去。 看着伯俊血肉模糊的屁股,风依薇有些胆怯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嫂子,帮着自己的小叔子清洗屁股,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风依薇脸色羞红,一边轻轻擦拭着一边疑惑道“这陛下可真是狠心,无缘无故为何就让人来把你打成这样?” “我哪知道。”伯俊也一脸懵逼,他实在想不清楚怎么就无缘无故挨打了。 风依薇的擦拭很轻很温柔,虽然还是痛,但是伯俊突然感觉不怎么怨宗政景琼了,如果不是这几板子,哪来有机会让自家嫂子放下面子,这样体贴的照顾自己?“呵呵…呵!”伯俊傻笑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受虐倾向了。 见伯俊在哪里傻笑,风依薇问道。“笑什么呢,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笑的出来。” 伯俊怕风依薇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便岔开话题道:“嫂子,沪国公府送来的礼品里面有两罐酒精,你去把那个褐色小瓶子拿过来,帮我的屁股消消毒,要是感染了细菌就不好了,虽然只是一些皮外伤,但是小心点总没错。” “酒精?细菌?那是何物?”风依薇疑惑道。 伯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道:“反正就是好东西,抹一下那个伤口会好的快点。” 清洗完伤口后,风依薇看着伯俊的屁股暗道一声。“脸这么黑,屁股倒是挺白,哎呀!我在想些什么呢。”风依薇有些恼怒。拿着酒精,用打湿的毛巾轻轻的帮伯俊擦拭着,伯俊咬着牙疼的冷汗直冒,如果不是怕伤口会感染,打死他也不会用酒精。 “俊儿,我见你很疼的样子。”风依薇有些担忧道。 “没事,为了安全,忍忍就过去了。”伯俊回答道。接着又说道:“这几天,我应该是下不了床了,但桌子的事情不能再拖,必须早点做几张出来换些钱,这两天就辛苦一下嫂子,帮忙找几个木匠来,到时候我画一张图纸让他们按着做就好。” “俊儿何必着急,你且好好休养,桌子等你伤好了再做也不迟。家里现在有你给的一百二十文钱,撑些日子也没问题,实在不行,将沪国公府送的绸缎拿去换钱就是了。”风依薇说道。 “来不及了,时间紧迫,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尽量多的钱财,这样才能为我以后的计划打下基础。这两天我又有了新的挣钱法子,不过家里的钱可能不够我去做,只能先尽快把桌子做出来拿去卖了换钱。” 对于伯俊所说的计划什么的,风依薇并不在乎,只要伯俊能变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第十二章做油漆 伯俊拉回来的杉木不多,风依薇请来的木匠,按着伯俊的图纸花了三天的时间就用完了,一共做了两套,而这三天时间,伯俊的伤也是好的差不多了。 看着院子里的两套桌椅,伯俊坐上去试了试,然后靠在椅子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木匠道:“行啊,王老实,手艺不错,等过几天我再弄些木材回来给你做。” 这三天来,伯俊虽然一直趴在床上,不过对于王老实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乐意吃苦,干活有劲,也不偷懒。 王老实拍着胸脯笑道:“伯少爷尽管放下,只要您的木材一到,小人随叫随到,其它的本事小的没有,但是做木匠这种活,可不是小人吹,那可是咋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技术活,绝对不会让伯少爷失望。” 伯俊摸了摸下巴看着这两套桌椅,总感觉少点什么,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便问道:“王老实,你说这套桌椅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王老实疑惑的看着伯俊想了想道:“伯少爷,小人实在想不出来,您设计的这套桌子,看着漂亮坐着又舒服,是我见过最好的桌子了,只是这颜色看上去……。” 不等王老实说完,伯俊便一拍脑袋道:“对,就是颜色,要是上点色的话,档次绝对能提高不少。“伯俊有些懊恼,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起来,看来是对着草屋看久了,没有视觉欣赏能力了。 既然想到了,伯俊也没兴致和王老实闲聊了,把三天的工钱给他后,就让他回去了。 伯俊本想到穹京买些漆料,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时期的漆料贵不说,还容易掉色掉漆,表面也不光亮,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而且伯俊觉得这八仙桌制作简单,很容易让人学去,如果没有一点特色的话,不用几天,估计满穹京的商铺都会有,那还赚个屁,想要来钱快,那就必须垄断,在后世活了七年的伯俊是深有体会。 油漆的工艺每个时期都会有所不同,想要做出后世那样的油漆,以伯俊的能力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想要超越现在这个时代的漆料却问题不大。 经过一段时间筛选,伯俊有些懊恼,以他目前的人力物力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最后只能选择烧制蛤粉,然后再用漆树脂和颜料进行搅拌。而烧制蛤粉,还需要去请宁子豪帮忙,这也让伯俊有些无奈,即便有后世的知识,在这个时代也很难实行。 骑着战马来到沪国公府,宁元青并不在,伯俊先后和景曼蓉等人打过招呼后,便找到宁子豪道:“子豪兄,能不能帮小弟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伯俊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宁子豪开口道。 伯俊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宁子豪,宁子豪很爽快的答应道:“这简单,我们家铁匠铺就有炉子,虽然规模很小,但也足够用了。” “那就多谢子豪兄了,”伯俊揖礼道。 接下来,宁子豪派了几个下人去收购所需要的贝壳,贝壳可以说是古时期的一种货币,但经过时间的演变,逐渐出现了金银铜矿后,贝壳渐渐就变成了一种装饰。在唐国贝壳并不少见,唐国的东方边境就是一片海域,一些商人会收购大量的贝壳,做成帘子或者一些首饰,在市间贩卖。 而伯俊这一边,带着沪国公府的十个下人,再次来到流云山。前几日在流云山上寻找木材的时候,伯俊便发现了这里有一片漆树林,只不过当时,他的目标是为了寻找木材,就没有在意。 人多好办事,这是千年来恒古不变的道理,经过一个半时辰的努力,众人手中的罐子基本都已经装满。 回到宁家的铁匠铺后,里面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贝壳,伯俊有些苦笑道:“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可没那么多钱” 宁子豪摆了摆手道:“哎!不多不多,这些贝壳都是破损的,一点也不值钱,那些商人知道是我们沪国公府需要,几乎是半卖半送,压根就没花钱。”宁子豪并没有说谎,这些破损的贝壳,就算没人要,那些商人都准备丢掉了,堆在那里占仓库不说,还要花时间打理,现在突然有人愿意花钱,当然是求之不得,虽然钱少了点,但总比没有好吧。 宁家铁匠铺一片热火朝天,搬运贝壳的,烧制蛤粉的,鼓风的等等,总的来说一片乱哄哄。 经过一段时间的烧制,蛤粉终于出炉了,伯俊看不懂成色好坏,毕竟他也从来没见过,不管是好是坏,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将蛤粉和漆树脂统统装上马上后,伯俊便让他们先行送到柳湖村草屋。而伯俊和宁子豪还要去购买一些染料,伯俊并没有打算制作染料,实在是太花费时间和功夫了。再者说,唐国的染色技术相对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当从宁子豪那一身衣服就可以看出来。 宁子豪为伯俊介绍了一家名为景氏染料的商铺,两人驾马来到西市后,宁子豪便轻车熟路的带着伯俊走了进去。大声嚷嚷道:“王掌柜,还不快出来接客。” 伯俊满头黑线,这话说的实在是……。 那王掌柜抬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急忙上前道:“原来是宁少爷,不知宁少也有何吩咐。” 宁子豪指了指身边的伯俊道:“我这位兄弟想要买些染料,快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染料拿出来给我这位兄弟看看。” 王掌柜弯着腰恭敬道:“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王掌柜,且慢,我要的染料这里就有,无需麻烦浪费时间。”伯俊上前指了指铺内一个棕褐色的染料道。 王掌柜看了一眼宁子豪,见宁之豪没有说话,便对伯俊道:“不知公子需要多少,我这就为公子取来。” 伯俊想了想,问道:“你这染料要价几何?” “公子说笑了,公子即是宁少爷的朋友,小的怎敢收取公子的钱财。”王掌柜客气道。 伯俊看了一眼宁子豪,有些奇怪王掌柜的态度。哪有做买卖的,卖东西不愿意收钱的道理?看宁子豪也不像是那种,凭着身份欺男霸女之人,这就伯俊有些看不懂了,既然想不懂,伯俊也索性不想了,等下直接问宁子豪就是。“王掌柜还是说说价格吧,我要的也不多,你不必在意宁兄,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买家即可。”伯俊并不想沾着宁子豪的面子,贪那小便宜。 王掌柜又看了看宁子豪,然而宁子豪有些不耐烦道:“让你说,你就说,老是看我做什么。” “啊!是是是,此染料每斤价格一百文钱。”王掌柜惊恐的说道。(在这里说明一下,为了方便计算,一斤为十两,一米等于一百厘米,以次类推。) 伯俊有些吃惊染料的价格会这么高,但是他也明白其实不算贵,试想一下,平常人家谁会买这么多染料,能买个一两两两就算不错了。 伯俊点了点头道:“那行,就先称一斤吧。”出门的时候,伯俊正好从风衣薇那里要了一百文钱,宁子豪那里的贝壳钱,看来也只能先欠着了。“真是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啊。”伯俊暗叹了口气。 拿着一斤染料,两人离开景氏染料铺,伯俊问道:“子豪兄,我看那王掌柜似乎很怕你的样子。” 宁子豪摆了摆手道:“伯兄倒是误会了,那王掌柜倒并不是怕我,而是害怕我娘。” 伯俊疑惑的想了想,景氏染料,宁子豪的母亲叫景曼蓉,想通其中关键,伯俊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宁子豪见伯俊已经猜到,便竖起大拇指道:“伯兄,厉害!今晚我做东,咋们去喝一杯如何?” 伯俊看了看天色,想着如果再去喝酒的话,估计又要很晚,要是城门一关,晚上估计也回不去了。他曾答应过风依薇,如非必要便不会在外留宿,便说道:“天色已晚,我怕我家嫂子会担心,下次再说吧。” 宁子豪叹了口气:“那还真是太可惜了,想来这两日之内我便会离开,以后想见却也没那么容易了。” “哦!子豪兄要去何处?”伯俊问道。 “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徐洲继续当我的都尉,这次若不是父亲病重,我也回不来。”宁子豪似乎有些埋怨道。 “哈哈哈!”伯俊大笑道:“子豪兄,你此时就像一个深闺中的小怨妇似的。”说完伯俊便独自驾马离去,留下宁子豪一人气哇哇的无处发泄。 第十三章贩卖八仙桌(上) 翌日清晨,天气愈发的冷了,伯俊在院中活动了一下筋骨,顺便打了一套闵海兰教的拳法后,感觉舒爽了很多。 为了抓紧时间赚钱,伯俊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石虎卖的一百二十文钱,基本也就用完。染料花了一百文,给木匠王老实三天的工钱九文,再加上这几天的吃喝,其实根本就不够用。 如果不是风依薇在村里接了点活赚些工钱,估计都要和西北风了。 当然,家里还有一些沪国公府送的礼品,如果拿去卖了换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但伯俊不准备这么做,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和以前的伯俊又有什么区别?只是程度上不同而已。 制作油漆,伯俊只知道大概的成分,却不知道各种成分的含量,所以需要一点点尝试,然后拿出成色最好的。 伯俊喊来婷兰,让婷兰拿出几个比较大的罐子,然后把各种不同成分的蛤粉和漆树脂搅拌好,而风依薇在一旁记录着每个罐子不同的成分。风依薇的字写的很好看,用的是沪国公府送来的那一套文房四宝。对于这套文房四宝,风依薇喜爱的紧。 直到搅拌第八罐的时候,油漆的质量才让伯俊感觉到满意,为了不让油漆在空气中时间太长而凝固,伯俊趁热打铁,把分配好的染料倒进去,一边搅拌一边观察颜色的深度,期间伯俊又加了半份,最后才达到伯俊心中最理想的效果。 “大功告成,哈哈!”伯俊大笑道。 风依薇记录好最终配方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然后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就简单了,用羊毛做几把刷子,往桌椅上涂抹就可以,只要注意均匀和清洁就好。”伯俊回答道。 做好刷子后,三人分工给桌椅上漆,由于比较生疏,所以三人的速度并不快,直到晌午过后,两套桌椅才全部完工,一共两张八仙桌,八张靠椅。 “哎呀!可累死我了,这蹲的腰都快断了,还不如做女红来的轻松。”婷兰揉了揉腰道。 伯俊有意逗逗婷兰,打趣道:“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腰,我看你就是想偷懒,小小年纪就好吃懒惰,小心嫂子不要你了。” “你......你......我哪里小了,我都十五岁了。”婷兰挺了挺胸说道。接着又委屈的对风依薇道:“夫人,少爷说我偷懒,我没有偷懒的,我已经很努力在刷了,您别不要兰兰。”说着说着就哭了。 风依薇白了一眼伯俊,对婷兰安慰道:“你这丫头,少爷和你开玩笑的呢,婷兰这么乖,又能做女红,我怎么会不要你。” 伯俊嘴巴都快笑歪了,他觉得婷兰实在太可爱了,有时候逗逗她,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喝了一碗筷子插上去都立不住的粥,伯俊擦了擦嘴巴道:“院子里的桌椅需要晾一两天,才能拿去卖,这两天,我再去山上砍些杉木回来,麻烦嫂子去通知一下王老实,让他明天过来做活,顺便让他多帮忙叫几个木匠,要不然这产量实在是太低了。” 风依薇显得有些顾虑的说道:“俊儿,咋们家已经没多少文钱了,再多叫几个人,到时候发不出工钱怎么办?” “嫂子放心好了,等他们做好下一批桌椅,我们这批桌椅也卖出钱来了,完全可以支付他们的工钱。”伯俊解释道。 风依薇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听你的就是。” 接下来的一天半,伯俊一直在流云山之间往返搬运杉木,由于目的明确,这一天半时间伯俊总共砍了七棵杉木,其中包括上次留下的那半截。而王老实在第二天也带来了两个帮手,三个人分配后的工作速度,明显比一个人快了很多,原来王老实一个人三天只做了两套桌椅,而现在一天时间,三个人就做了三套。 风依薇和婷兰这一边,只要王老实等人一完工,便给桌椅上漆,这样一来的话,晾漆的时间又节省了下来。直到这时,风依薇才渐渐明白伯俊为什么要多叫几个木匠了,她都有些怀疑这个伯俊,到底是不是伯俊了。这才没几日,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突然这么精明起来了。 直到第三天,那两套桌椅终于晾干,看着颜色鲜明,表面发亮光滑的桌椅,伯俊满意至极。他马上雇了村里的车夫,押送着板车往穹京赶去。对于这一点,伯俊也感到有些无奈,要是后世的话,三十里路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而现在起码要走个三小时,这一个来回走路就要六小时,这还只是算到穹京城的时间,穹京城内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 这一次贩卖桌椅,伯俊不打算去西市,当然东市更加不可能,东市是不可以在街道边随意摆摊的。最后,伯俊选择了穹京城的主道永盛街,永盛街贯穿整个穹京东西两门,所以又被分为东永盛街和西永盛街。 伯俊从来没贩卖过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吆喝,在卸下桌椅后,便坐在那里靠着等,他相信总会有有眼光的人来买。所谓物以稀为贵,既然产量上不去,那就只能走高端路线,所以伯俊对于上色的要求才会这么高。 八仙桌的样式和高度对唐国人来说是新奇的,他们从没见过椅子,居然还有比食案高的坐法。行色匆匆的路人,时不时的会靠过来围观,评头论足,偶尔也会有人来问一下价格,但都被伯俊的回答,吓得摇了摇头,然后骂了几句便离去。 一直坐等了一个时辰也没卖一套,伯俊显得有些昏昏欲睡,暗自叹了口气,“难道是我定的价格过高了,看来不适合走高端路线啊……。” 此时不远处,几个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往伯俊这个方向行来。其中一个脸色红润,眼睛水汪汪的小女孩,拉着旁边的另外一个看起来稍大的女孩道:“七姐,你看,你看,那桌椅好奇怪哦,你看那人坐的椅子怎么这么高,而且还可以靠着,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不等那位七姐说话,旁边一个小男孩便道:“十一妹说的是,咋们快过去看看,好不容易偷偷出来一趟,不玩个爽快,岂不是回去要被白罚了?” 七姐本想阻止,却发现小男孩已经向伯俊那里跑去,无奈只好拉着十一妹的手跟上。 “贩夫,你家这坐椅好生奇怪,不知如何称呼?”小男孩上前指着伯俊坐着的那张靠椅问道。 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伯俊,见有人问话,便抬头看了看,见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便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道:“小朋友,哥哥这椅子可是贵的很,如果你要是想买的话,就叫你家父母过来,乖!自己去玩去。” “他摸本皇子的头!他居然敢摸本皇子的头!还说我是小朋友!本皇子都十二岁了好不好?”小男孩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是想到自己的模样,又气馁了。“本皇子都十二岁了,咋就长不高呢?”小男孩欲哭无泪,这是他这一辈子的硬伤啊。 正待小男孩想要发作的时候,那七姐也拉着十一妹来到了小男孩身旁。七姐拉了拉小男孩,在小男孩耳边轻声道:“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不得惹事,出来前说好的,一切听七姐的。” 小男孩甩了甩手,“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十一妹趁着七姐没注意,也甩开了七姐的手,跑到一张靠椅前爬上去,学着伯俊的样子坐靠着,然后手舞足蹈的说道:“七姐!你看,你看,这椅子坐着好好玩。” 七姐连忙上前把十一妹抱了下来道:“小心些,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办,以后没有七姐的同意不能乱跑,知道了吗?” 十一妹点了点头,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七姐道:“哦!知道了,可是乐儿好喜欢这椅子啊,乐儿想买些送给母亲,还有…还有乐儿自己。” 其实就算十一妹不说,七姐也想买回去,对于这稀奇古怪的桌椅,七姐也是好奇的很,样式新奇不说,当从这光鲜亮丽的外表,哪怕是皇宫都见不着。 “好呢,七姐买下就是了。”七姐答应了一句,接着对伯俊问道:“不知这位客商,这套桌椅如何称呼,要价几何?” 第十四章贩卖八仙桌(下) 看了一眼长相精致可人,即带着一丝少女气息又显得有些妩媚的七姐,伯俊回答道:“此乃八仙桌,两百文一套,其中包括一张桌子和四张靠椅,不散卖。” “你怎么不去抢?别人家的食案,书案,一套最多也就三五十文,你家的怎么就要两百文一套。”一旁的小男孩显得有些不满,对着伯俊大吼道。 “小朋友,你懂什么,别人家的有我这种样式的吗?这个样式的最特别之处就是,不管你是吃饭,还是写字作画,只要有了这张桌子,就算你坐的再久,膝盖也不会觉得累。你再看看这漆色多么鲜亮,用手摸摸这桌子多么光滑,别人家能做出来吗?这漆色,可是我们家祖传研制了一百多年,直到最近才研制成功,今天算你们运气好,这两套可是目前市面上唯一仅有的,你想再找出一套来,那也是绝无可能。” 小男孩被伯俊说的哑口无言,想了想觉得伯俊说的还挺有道理,便闷声不说话了。只不过伯俊,左一声小朋友又一声小朋友的叫着,让他很是不爽,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伯俊一顿。 其实伯俊也觉得价格实在是有些高了,可是没办法啊,他还有很多想法不能实施,原因都是钱啊,所以能忽悠就尽量忽悠吧,实在不行再贱卖。 七姐虽然觉得价格是有些高,但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伯俊说的是事实,这种品质的桌椅,哪怕是工部都制造不出来,便说道:“两百文就两百文吧,我要一套就好。”她倒是想两套都买回去,可是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的,情急一下也没带那么多钱,所以也只能先买一套再说。 “哈哈哈!这两套叫八仙桌对吧,我全都要了,一贯钱一套,现在就送到本少爷的府上,你觉得怎么样啊......伯三少爷。”一个身穿白色绸缎的少年突然上来哈哈大笑道。 此人名叫李兴文,是工部侍郎的次子,也是当初伯俊的狐朋狗友里面其中之一。生性好色,欺男霸女,如果有哪家平民的姑娘被看上了,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手,然后玩完后又卖到妓院里去,如今也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人,伯俊对此人也是极为鄙夷。虽然前世的伯俊也是流连与妓院,但却从来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李兴文这个人文采倒是也有一些,至少比前世的伯俊甩了两条街,唯一和前世伯俊不同的是他从不去赌坊。 伯俊看了一眼李兴文道。“兴文兄要买的话我当然是没意见……。” 听到伯俊居然要把两套八仙桌都卖给李兴文,那十一妹拉了拉七姐的手轻声道:“七姐,要不我们也出一贯钱一套吧,要不然就被那人抢了去了。” 正在七姐要想十一妹解释钱带的不够时,只听伯俊指了指七姐又道:“只不过,我和这位姑娘已经谈好了价格,正所谓先来后到,如果李兄还要的话,倒还有最后一套,我可以以一贯钱的价格卖与你。” 伯俊的话,让七姐对其增加了不少好感,做为一个商人追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诚信。 “伯俊兄此言差矣,虽然说先来后到自古有之,但所谓价高者得也。”李兴文笑着说道。 “哦,是吗?既然兴文兄说是价高者得,那我出两贯钱一套,兴文兄是否还要加价?”伯俊问道。 李兴文哪能不明白伯俊的调侃之意,大怒道:“伯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伯俊一阵恼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拉起衣袖道:“来来来,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卖。” 李兴文被伯俊这一扇,整个人转了两圈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脸上一个巴掌印尤其明显,只不过庆幸的是牙没掉出来。李兴文暗暗后悔,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打人?难道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没考虑到自己打不过他呢。 “好,好,打的好。”一旁十一妹和小男孩拍手喊道。 而七姐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伯俊,“伯俊,伯府三少爷,此人难道就是六姐天天嚷嚷着要退婚的伯俊?虽然是个莽夫,我看也不差嘛,就是黑了点,不够俊俏,但是好强壮啊,这一巴掌打的真是好过瘾呢。”七姐内心突然又升起一丝小小的激动,原本对伯俊只是有些好感的七姐,现在对伯俊可以说是有深刻的印象了。 被自家书童扶起来的李兴文,知道就算两人上去也不一定是伯俊的对手,便放下狠话道:“伯俊,你给我等着,这一巴掌,我一定要你还回来。”说完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对于李兴文的话,伯俊并不在意,如果在意的话他也不会去打李兴文。见李兴文离开,伯俊拉好衣袖,拍了拍手对七姐道:“那些阿猫阿狗已经被我赶走了,这个桌子姑娘还要不要?” “啊!要,要。”七姐回过神道。 “哼,看在你刚刚表现不错的份上,本…本少爷暂且饶你一回。”小男孩说道。 “哟!你这小屁孩还挺嚣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人物了,老是本少爷长本少爷短的,信不信本少爷也给你一巴掌?”伯俊搓了搓手道。 小男孩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惊恐道:“你…你…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七姐见那小男孩要道出身份,暗道一声要糟,急忙大声瞪着那小男孩大声吼道:“住嘴!” 小男孩又缩了回去没再说话,七姐暗暗松了口气,担心等下又出问题,急忙把钱付掉,然后喊了个车夫把八仙桌拉走。 伯俊开心的将两百文钱系在腰上,接着又坐在那里等着,看看能不能再卖一套,反正时间也还早。 这一次,伯俊只是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最后一套八仙桌就被一个中年发福的胖子给买走了,而且那胖子还额外预定了两套,让伯俊做好后送到柴府,可是伯俊不知道柴府在哪,那中年胖子便又让伯俊送到东市的仁义酒楼。 ......。 皇宫,无极殿,宗政景琼正在认真批阅奏折,此时殿内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只见两女一男向殿内走来。没错,这三人便是和伯俊买了八仙桌的七姐等三人。跑在前面的小女孩便是宗政景琼的第十一女宗政乐阳,其次那七姐便是第七女宗政夜岚,而那小男孩则是第八皇子宗政齐。 “父皇,父皇,乐儿买了一件宝贝送您。”宗政乐阳一张小圆脸扑通扑通的向宗政景琼跑去。 “儿臣见过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 宗政景琼点了点头绷着脸道:“夜岚,你身为他们的皇姐,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这里是无极殿,以后没事的话,就少来。”宗政景琼嘴上虽然是在斥责,话里的意思却并没有说死,只是用了一个少来,没说别来。 “是,父皇。”宗政夜岚道。 “孩儿知错。”宗政齐道。 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女儿,宗政景琼原本绷着的脸又放了下来,放下奏折抱起宗政乐阳笑道:“乐儿给父皇买了什么宝贝啊?来,拿给父皇看看。 宗政乐阳在宗政景琼怀了蹭了蹭道:“那宝贝太大啦,乐儿拿不动,正在外面呢。” “来人哪,把乐儿说的宝贝,拿进来。”宗政景琼在殿内说道。 不一会,几个禁卫便把八仙桌抬了进去依次摆好。 宗政景琼将宗政乐儿放下,然后走到八仙桌前看了看又摸了摸道:“这就是乐儿所说的宝贝?手艺倒是不错,这漆色表面光滑鲜亮,即便是工部也造不出来,其它的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嘛!” “父皇此物名为八仙桌,您且坐下看看。”宗政夜岚说道。 宗政景琼坐下然后靠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嗯,还不错,坐着挺合适,不知道坐久了会怎么样。”宗政景琼其实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妙处,对于长期长时间久坐的他,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只是他没说出来而已。 宗政夜岚又在殿中拿了纸笔放在桌子上,道:“父皇在上面写字看看怎么样。” 宗政景琼拿着毛笔写了一会儿,感到极为舒适,便大笑道:“不错,不错,你们几个有心了,此物你们是从何处所得?” “额!”宗政夜岚有些不敢说了,这一说,偷偷出宫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从一个叫伯俊的人那里买来的。他还说这手艺是他家祖传下来的,研究了一百多年才成功呢,而且他可凶可凶了,还想打八哥呢。”宗政乐阳拍着手说道。 宗政景琼对儿女是极为爱护的,但有些方面也是极为严格的,看见他们偷偷出宫怎能不生气?他一拍桌子怒道:“谁让你们出宫?” 几人面面相嘘不敢说话。 宗政景琼叹了口气:“齐儿,你自行回去抄书十遍,朕到时候会去查看。岚儿身为皇姐不分轻重,回去禁足七日,至于乐儿……。”宗政景琼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惩罚,便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 几人离开后,宗政景琼一拍桌子道:“混账东西,先出一个祖传秘方,现在又来个祖传手艺,他到底有几个祖宗?居然还做起商贩来了,真是给他父亲丢脸。”接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又道:“不过,丢脸归丢脸,那小子最近倒是有些作为,治好了沪国公不说,现在又弄出这八仙桌来,这八仙桌倒是一个不错的东西,上面的漆色当属极品,也很适合朝中那些老臣,去查查。” 一旁的白公公领命离去。 第十五章宗政景琼帮宣传 自从卖了两套八仙桌,又被预定了两套后,伯俊的信心又提升了不少。 为了提升八仙桌的产量,伯俊又让王老实多叫了几个木匠,准备加快八仙桌的制作速度,而木匠多了,杉木也肯定会不够用。 伯俊又雇来几个村民,并带着他们去杉木林熟悉一下位置后让他们自行砍伐,送到草屋,村名们见有工钱挣,当然也是乐得其所。 由于即将入冬,田里也没什么活可干,络绎不绝的便有许多村民前来问活。 这让已经招够人手的伯俊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拒绝,这些村民平时对风依薇都挺照顾,只要有一些女红活,都会叫风依薇帮忙,甚至有时候见风依薇的家里揭不开锅,都会借些粮食过来。 柳湖村的村民真的是很淳朴,哪怕自己家也没多少粮了,也见不得别人家没饭吃,会伸一下援手。 经过再三考虑,伯俊只好让风依薇挑选一些比较面熟的村民。 风依薇有些担心道:“俊儿,现在人手已经这么多了,再招人的话是不是……。” 伯俊明白风依薇在担心什么,回答道:“放心吧,嫂子,虽然人是多了点,但是影响不大,眼看快要入冬,要是下雪的话就没办法继续生产八仙桌了,所以我打算让这些村名在旁边搭建几个草棚,这样一来的话,哪怕是下雪,我们一样可以继续生产。” 风依薇点了点头,然后挑选了几个看着比较年轻强壮的村民,并告知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伯俊并不担心没地可用,草屋外围都是一片荒地,既不能种田又不能蓄水,只要到时候在外面围一圈木质围栏,这地便是他家的了。当然,如果朝廷要收回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没有地契。然而在宗政景琼的管辖下,朝廷对这种荒地管里的倒是很松,只要你能按时交上农耕的田地税即可。 由于目前刚刚开始起步,一切工序都不怎么完善,伯俊考虑是不是要先改一下吃食的问题。看着眼前那些村民啃着干巴巴的干粮,连一口热粥都喝不上,伯俊有些于心不忍。干粮他也吃过,说实话,真的是难以下咽,而且一点营养都没有,再者这天气也渐渐转凉,如果连一口热粥都喝不上,哪来的力气干活? “嫂子,咋们家还有多少米?能否煮一些分给村民们?”伯俊问道。 “家里现在也没备多少米,你也知道,上次那一百二文钱都花在了工钱和染料上面,前日你拿回来的四百文钱,嫂子也不敢拿去花,眼看这招来的人越来越多,不节省点怎么行,这一天的工钱都要几十文钱了。”风依薇解释道。 伯俊点了点头:“苦了你了嫂子,先把家里的米都拿去熬粥分给这些村民吧,一会儿我把另外两套八仙桌送去穹京,在带一些米回来。” 听到伯俊要把家里的米煮了分掉,风依薇并没有拒绝,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伯俊的脸道:“俊儿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 伯俊也伸手抓住风依薇的手:“这些年,苦了嫂子了,你放心,再给我一段时间,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风依薇见伯俊抓着自己的手,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脸色一红嗔怒道:“干嘛呢,这么多人在。” 伯俊傻傻笑了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流氓!狗改不了吃屎!”风依薇骂了一句,娇羞向厨房走去,准备把家里的米煮成粥分给来做工的村民。 暗暗后悔自己不经过脑袋就说出这句话后,伯俊在心中给自己甩了一巴掌,接着,便带着三套八仙桌往穹京赶去,其中有两套要送到仁义酒楼,还有一套伯俊准备拉到永盛街去卖。 由于时间将近晌午,伯俊打算送完两套八仙桌后还要贩卖另外一套,所以在伯俊加了一倍的价钱后,让推车的车夫加快脚步向穹京敢去,而伯俊则是骑着马跑跑停停跟着。 ......。 皇宫,无极殿。 自从白公公把调查伯俊的消息带回来后,宗政景琼一阵欣慰,做为一个父亲,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婿智勇双全,才智过人,而做为一个天子,他更加希望自己的女婿能有所成就。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对伯俊已经感到失望至极,随着时间的推移,宗政景琼隐隐已经有些想要取消伯俊和宗政语柔婚事的冲动,只是碍于天子的身份,实在不好开口让大臣们诟病。 而这几天,经过白公公两次的调查,禀报了最近伯俊的所作所为后,宗政景琼看到了伯俊的转变,如何能不欣慰?现在他对伯俊的要求已经不是那么高了,只要婚后对自己女儿好点,好好守住一个家,做商人就做商人吧,总比每日无所事事,逛妓院去赌坊来的强。 想到这些后,宗政景琼便决定帮帮伯俊。 宗政景琼放下手中的奏折道:“那几个老臣也坐了有些时辰了吧?” “回陛下,已经坐了两个多时辰了。”白公公回答。 “走吧,去看看他们坐的舒不舒服。”宗政景琼起身边走边说。 皇宫,御花园中,三个身穿红色朝服,年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老人,各自坐在亭中八仙桌的靠椅上。这三人便是朝中重臣,尚书左仆射原宏德官属从正二品,礼部尚书庚学义官属正三品,国子祭酒栗浩然官属从三品。 三人在御花园中喝茶已经喝了两个多时辰,却迟迟不见宗政景琼。国子祭酒栗浩然摸了摸胡子用他那老迈的声音说道:“陛下让我等前来,却又不接见,不知所谓何意。” 礼部尚书庚学义摇了摇头:“不知其意,想来陛下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且再等等吧。” 直到此时,一直眯着双眼摸着胡子在沉思的尚书左仆射原宏德开口道:“两位坐了这么久,可感觉累否?” 国子祭酒栗浩然“咦”了一声,说道:“原仆射这么一说,老朽才发现今日坐了这么久,身子骨也未曾感觉疲惫。平日里,哪怕只是坐上一个时辰,这腰和膝盖也是疼的不行,难道是……。”栗浩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八仙桌,然后心里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向宗政景琼讨要回去。这可是宝贝啊,要是有了这套桌椅,以后自己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朝中大臣都是一些能力不凡的人物,原宏德这句话都已经说了这么明白了,哪能还不知道其中缘由?“哈哈哈,我说陛下怎么让我等前来又不出现,原来是向我等彰显宝贝来了。”礼部尚书庚学义笑道。 “庚尚书此话从何说起啊。”正在此时,宗政景琼也到了御花园听到了礼部尚书庚学义的话,然后一边向亭中走来一边说道。 三人连忙起身,揖礼道:“臣,参见陛下。” 宗政景琼摆了摆手然后坐下:“都坐吧,这里不是朝堂,几位不必多礼。” 三人道了一声谢后,便纷纷坐下等宗政景琼开口。 “庚尚书为何不回答朕刚刚的问题。”政景琼开随意找了个话题说道。 “臣,知错。”礼部尚书庚学义暗暗擦了擦冷汗,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巴不严实,说什么不好,偏偏打趣起皇帝来了,这下可好,只能先认错再说。 宗政景琼对于礼部尚书庚学义表现很是满意,便哈哈大笑道:“庚尚书何错之有,今日,朕就是给你们彰显宝贝来了,诸位爱卿觉得这八仙桌如何?” 礼部尚书庚学义见宗政景琼没有怪罪暗暗松了口气,尚书左仆射原宏德从头到尾都只是眯着眼睛面带微笑不说话,而国子祭酒栗浩然说道:“此物,甚好,甚好,做工精致漆色鲜亮光滑,当属极品,最重要的是坐着极为舒适,老臣年迈,正是适合此物啊!” 听到栗浩然的话宗政景琼有些愕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明显是向自己讨要了。 宗政景琼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便说道:“不是朕舍不得此物,只是这套八仙桌乃是安乐公主赠与朕,朕实在是不好送出去啊。” 栗浩然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色但也作罢,他观摩了一下,觉得这八仙桌制造并不困难,回去后让木匠制作一套就是,虽然比不得眼下这套精致,但最重要的还是坐着舒服,就将就着用吧,虽然还有些缺陷。想通之后,栗浩然道:“是老臣唐突了。” 宗政景琼看栗浩然那失望的眼神,大笑道:“栗祭酒不必失望,朕虽然不能把这八仙桌赠与你,但栗祭酒可以去坊市去买啊,想来以栗祭酒的富裕,买个十套八套还不简单?”宗政景琼今天的目的就是帮伯俊做宣传的,既然话题已经打开,当然要趁热打铁。 栗浩然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原本有些失望的他听到宗政景琼的话后,便起身揖礼道:“望!陛下告知。” “柳湖村,伯俊。” 第十六章刁蛮的红衣女子 把两套八仙桌送到仁义酒楼后,伯俊便带着推车的车夫去米店买了几袋白米,让其中一个空车的车夫装上。 唐国的米分为白米和粒米,白米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高,需要一文钱一斤,而粒米通常是些碎颗粒微黄并带有一些谷穗甚至砂石,清洗起来极为不易,而那些家里缺米的人也不可能去把米洗干净,如果真要清洗,那米沫也都洗没了,那还吃什么?所以粒米的价格就比较低了,一文钱就可以买两斤半。 至于为什么粒米这么便宜,还有那么多人吃不起呢?其实原因很简单。文钱的来源,唐国的商业劳动力大部分来自奴隶,奴隶做工是没有工资的。而百姓没有地方做工,就没有了文钱的收入,只能凭借朝廷分配的田地或者租凭过来的田地维持一家的生活,其中还要交税或者田租,如果当年收成不好的话,那一家也只能饿肚子了,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只能卖儿卖女。 对于吃的主食,伯俊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没钱的时候没办法,现在手上有些钱了,怎么能亏待自己? 到了永盛街后,伯俊让两个车夫各自在一旁休息,而他则是坐在靠椅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等生意前来。 “驾,让开,让开。”一个头扎马尾,身穿红色武服的年轻女子,拿着一条马鞭,骑着战马飞奔行驶在永盛街的道路上。 路上行人见此,纷纷向道路两旁躲去,年轻女子的马术很好,一路骑来,偶尔有惊险,在快要撞到人的情况下,都能调转马头躲开,只是永盛街来往的人群太多,总有那么一两个避之不及。 眼看就要撞到一个老妇时,伯俊立刻上前两步伸手把老妇人拉了过来,而那红衣女子在同一时间拉住马头想要调转方向,却因为幅度过大,从马上摔了下来。 眼看快要落地的时候,那红衣女子用手撑了一下地面,然后就地滚了两圈便又站了起来,只是那“咔嚓”一声却是极为响亮。 老妇人缓过神后,连忙向伯俊道谢,而伯俊点了点头笑了笑:“没事就好。” “大娘,您没事吧?”红衣女子左手扶着右手忍者疼痛走过来问道。 大娘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还好有这位小哥拉了我一把。”然后看了看那红衣女子的手道:“姑娘的手臂……。”老妇人很善良,差点被红衣女子撞死,却依然还关心着红衣女子的手臂。 红衣女子道:“不碍事,只是骨折了而已。”接着转头对伯俊骂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把这位大娘拉倒这边,我都已经躲过去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伯俊见这红衣女子胡搅蛮缠,把事情怪罪在自己身上,冷哼了一声道:“姑娘在人群之中驾马飞奔,险些撞死人,如今还怪起我来了,姑娘真是好教养,姑娘这么好的教养,你爹知道吗?” 听到伯俊的讽刺,红衣女子虽然自知理亏,但也不能让伯俊轻易侮辱自己,抬起左手就打向伯俊怒声道:“你找死,居然敢侮辱本姑娘。” 伯俊伸手抓住红衣女子向他打来的手腕,道:“姑娘还真是好教养,青天白日之下,动不动就要打人,难道你家父母是这么教你的吗?” 红衣女子被伯俊的话,气的脸色涨红:“你…你快放手,你这个流氓,本姑娘非杀了你不可。” 一旁的老夫人也上来劝解道:“这位小哥,我看这位姑娘也不是故意,再说也道过歉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见老妇人劝解,伯俊也不想做的太过火,稍微教训一下也就是了,总不能把红衣女子另外一只手也打折吧,随后松开红衣女子的手道:“姑娘还是快些回去看看手臂吧,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是这手臂断了,小心以后没人要。”伯俊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下。 “你……本姑娘记住你了,不就是一个卖桌椅的吗?有什么了不起,若非本姑娘有急事,跟你没完。”红衣女子说完,把腰间的钱袋子拿给老妇人道:“大娘,实在是对不起,这些钱您拿着,算是赔礼。”然后转身捡起马鞭,牵着马离去。 老妇人看着手上的钱袋子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伯俊道:“这……。” 伯俊笑着道:“大娘您就拿着吧,这是您应得的。” 老妇人叹了口气无奈接受,然后向伯俊问了下姓名,为了表示伯俊的救命之恩,老妇人邀请伯俊去她家中坐坐,好让她杀只老母鸡让他儿子陪伯俊吃顿酒。对于老妇人的热情,伯俊还是拒绝了,并向老妇人解释了一下情况后,老妇人表示理解,然后离去。 眼看着太阳就快落山八仙桌也没卖出去,伯俊也有些无奈。他想是不是要用什么方法做下宣传或者换个地方试试,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虽然前来询问的人不少,可都因为价格的原因,望而却步。或许永盛街的人流量虽然大,但是能花五百文钱买个桌椅的却是极少。 既然要做宣传,那就要找人帮忙推荐,宁子豪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已经离开穹京,最后伯俊还是来到了沪国公府,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伯俊不知道的是,宗政景琼早已经帮他做过宣传了。 沪国公府守门的下人认识伯俊,而且还知道伯俊是沪国公的救命恩人,见伯俊前来拜访,便急冲冲的向府内跑去。不一会儿,景曼蓉亲自出来迎接,景曼蓉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的还算好,两头乌黑的头发上插着金花凤钗,一身花色贵服穿在身上也彰显出来不弱的气质,虽然脸上带着一些邹文,但却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 “贤侄可是有好些天没来府上坐坐了呢。”景曼蓉拉着伯俊的手笑道。 伯俊轻笑道:“小侄这不是来了吗。”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八仙桌又道:“伯母且看,今日小侄还带了礼物过来,为上次子豪兄的帮忙作为感谢。” 景曼蓉看了看推车上的八仙桌也不在意,笑道:“贤侄何必这么客气,快,且跟伯母进去坐坐。” 两人来到正厅客堂后,丫鬟们纷纷送上茶水。景曼蓉和伯俊两人闲聊了一会家常,听说伯俊最近在做桌椅贩卖,景曼蓉便打趣道:“贤侄怎得也学起做商人来了,凭你那一身的医术,何处驳不倒一个好名声,又何必做那些无趣之事。” 景曼蓉的家族本身出自商人之家,对于伯俊经商倒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她心里清楚,商人一直被那些名门贵族看轻,想要在贵族之中扎稳脚跟实在太难。而拥有一个好名声却是不同,即便家里再穷,到了外面也是很受人尊敬。 伯俊对自己的名声并不是很在意,而自己那三脚猫的医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伯俊苦笑道:“小侄的名声如何,伯母难道不知。” “那些人晓得什么,都是市井传言,胡说八道,贤侄若要那般不堪,岂能会有这般的医术。”景曼蓉有些埋怨道,却不曾考虑自己当初也是那些人里面的其中之一,女人,果然是一个爱屋及乌的动物。 此时,下人们已经将八仙桌抬了进来。 对于景曼蓉的话,伯俊也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若不是救了宁元青的命,在景曼蓉心中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见八仙桌已经摆放好,伯俊道:“伯母,不如先试试小侄这桌椅效果如何。” 景曼蓉点头起身向八仙桌走去,刚刚坐下,便见宁梦晴走了进来:“娘。”接着又看向伯俊行女子之礼道:“伯少爷,你也在呢。” 伯俊点头笑道:“原来是梦晴小妹,快,你也坐下试试我这桌椅怎么样。” 宁梦晴有些疑惑的看着八仙桌,感觉样子有点奇怪,不过见景曼蓉也坐在那里,便也走过去坐下。“咦!这坐着还挺舒服,这后面还可以靠着,这是什么桌椅呀,好生奇怪。” 景曼蓉道:“是啊!贤侄,这桌椅如何称呼,这种样式的桌椅伯母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叫八仙桌,不管是吃饭或者读书写字都可以用,而且坐的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累。”伯俊回答。 景曼蓉轻笑道:“哦!居然还有如此妙用,想必,这就是贤侄贩卖的桌椅吧。” “正是,这是小侄亲手设计的,对于一些年纪大或者经常长时间久坐的人来说,可以缓解不少压力。”伯俊厚着脸皮说道,要不然还真不好解释这八仙桌是怎么来的。 “哇!伯三哥好厉害,居然能设计出这么好的桌子。”宁梦晴有些崇拜的看着伯俊,连称呼都变了。 “还是梦晴小妹的眼光好。”伯俊表扬了一下宁梦晴,接着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市井上的人少有识货的,实在是有些不好售卖。” 景曼蓉白了一眼伯俊,深知伯俊的意思道:“我看这桌椅倒是不错,做工精致,漆色又漂亮,而且方便实用,这桌椅伯母喜欢的紧,明儿个,贤侄再送个五张来,到时候给家里都配一些。改日,伯母再请一些姐妹过来府里坐坐,叙叙旧。”景曼蓉心里想着,这么好用的桌椅不能只有自己家里人用,娘家那边也要赶紧用上才是。 伯俊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再闲聊了一会儿后,借故天色已晚并委婉拒绝留食,起身回去。   第十七章为风依薇设计风衣 回到草屋已经是戌时,做工的工人们都已经回去休息,让车夫帮忙把白米搬进屋子后,伯俊额外每人多赏了两文钱后让他们回去。 “俊儿,你看。”风依薇手上提着一堆铜钱急冲冲走到伯俊身前道。 看着风依薇手上提着的铜钱,伯俊有些疑惑道:“嫂子,你这是?” 风依薇正要解释,只见一旁的婷兰跑过来兴奋道:“我来说,我来说,这是卖八仙桌的钱,今天一共来了三批人,他们自称是宰相府,礼部尚书和国子祭酒府中的下人,他们一共买了十二套八仙桌呢,这下可要发财啦,哈哈! 听完婷兰的话,伯俊本以为是景曼蓉的宣传起了作用,不过想想不大可能,自己前脚才离开没多久,而这三家的人明显是在自己还没离开沪国公府的时候就来了,那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伯俊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卖一套,结果一回来,家里已经卖出去十二套了,这让伯俊感到有些无语。 “十二套?咋家现在成品也没这么多吧?”伯俊问道。按伯俊的计算,现在七个木匠。平均每人一天做一套多一点,然后上漆晾干还要两天时间,按时间上计算的话,这些八仙桌至少明天才能拿去售卖。 “家里现在一共有十四套八仙桌,其中有六套明天可以售卖,另外八套还需要在等一日,而这些钱都是他们提前支付的。”风依薇解释道。 伯俊把仁义酒楼的那四百文钱拿给风依薇道:“好,接下来,我们已经有足够的本钱了,沪国公府那边也要了五套,这八仙桌的产量已经有些跟不上了,明日我们再叫王老实多叫些木匠来。而上漆的工作,麻烦嫂子在村里挑一些勤快点的人,还要那伐木的也要增加人手,一部分去砍伐杉木,一部分去砍伐搭建草棚所要的木材,对了,还要找一些收集漆树脂的,现在家里蛤粉倒是很多,漆树脂却没多少,必须要赶上,染料的话,明日我再去穹京多买些回来。” 风依薇心里也有些激动,她感觉自己现在充满了希望和活力,本以为这一辈子,只能看着伯俊堕落下去,家里连粥都喝不上,没想到这才没几天,自从被婷兰打了一棒子后,伯俊犹如变了个人似的,风依薇突然有些感激婷兰起来了,不由自主的,风依薇抬手在婷兰的脑袋上摸了摸。 第二日一早,风依薇便端着一碗白米粥给伯俊送去,这是伯俊要求的,几人以后每日早晨必须吃早餐,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对于伯俊的这些观点,风依薇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伯俊强硬的要求下,却也是没办法。她觉得虽然现在有些钱了,就必须好好节省开支为伯俊的将来做打算,若是胡乱花俏,她害怕伯俊还会变成以前那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刚刚进屋,风依薇就看到伯俊在屋内拿着毛笔写写画画,走过去看了看却看不明白,风依薇问道:“俊儿,你这是在画什么呢?我怎么有些看不懂?” 伯俊把手中的图纸放下,说道:“这叫摇摇椅,也可以叫老爷椅,只要人坐在上面轻轻缓动,就可以摇来摇去。” “既然是椅子,当然是固定的好,为什么还要摇来摇去?那岂不是事情都做不好?”风依薇疑惑道。 “这嫂子就不懂了,这摇摇椅不是读书写字时坐的,而是平时休息或者晒太阳的时候坐的。你想想看,晒太阳的时候坐上上面眯着眼睛,然后椅子轻轻摇晃,那该有多舒服。”伯俊解释道。 伯俊的解释风依薇有些理解不了,既然要休息,那就好好休息好了,何必还要摇来摇去?他有些恼怒自己没用,有些跟不上伯俊的想法了。 看风依薇还是有些不明白,伯俊也没多说什么,接着又拿出一张图纸道:“嫂子,你看这件衣服设计的怎么样?” 风依薇看着伯俊手中的图纸问道:“这是何衣服,为何前面领口开的这么低,而且你看这里是不是太短了,这要是穿出去,岂不是把腿都露在外面了?” 听到风依薇的话,伯俊大笑起来:“嫂子不必着急,先听我解释,我可舍不得嫂子的腿给别人看了去。这叫风衣,只适合天气冷的时候穿的,只要嫂子觉得冷了,拿这件风衣在外面披上或者穿起来都可以,我准备把沪国公府送来的绸缎和狐貂毛皮做一件送给嫂子。” 听伯俊说要做衣服送给她,风依薇心里感到一暖。接着又想到自己的名字叫风依薇,而这衣服又叫风衣,又是做好要送给自己的,这就让风依薇有些不淡定了,俊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风依薇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便假装发怒的打了一下伯俊道:“说的什么话呢,这么不正经,什么叫舍不得嫂子的腿给别人看了去,就是你想看,嫂子也不给。”说完后,风依薇便娇羞离去。 伯俊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解释一下风衣的作用吗?怎么就不正经了? 吃完早餐后,伯俊来到院子,而那些工人们也都已经来了,只是王老实不在,想来是风依薇交代他去叫人手了,而风依薇也到村里招人手去了,只有小丫头婷兰,在院子里时不时走动着,偶尔还会指挥一下,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伯俊忍俊不禁有些想笑。招了招手让婷兰过来后,伯俊道:“兰兰,会不会做衣服?” 婷兰想都没想就回答:“会啊!老夫人曾经还夸过我衣服做的很好,很漂亮呢。” “哎呦!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会的倒是不少。”伯俊打趣道。 “那当然了,以前在府里,冯大娘可是教了我不少呢。”婷兰挺胸回答道。 伯俊想了想,冯大娘是府里管事的妻子,在府里负责一些喜事和做女红之类的,想来技术不会差,而且婷兰这丫头手巧的很,想到这伯俊便放心把任务交给婷兰了。把风衣的图纸交给婷兰后,伯俊说道:“按照图纸上的样式,用屋里的绸缎和狐貂皮毛做出来,晚上我会把绵带回来,有没有问题?” 婷兰拿着图纸左看看又看看道:“问题是没问题,可是这衣服好奇怪啊!” “你就按着做就行,至于尺寸你去问嫂子,记住了,要是做的不好,就把你卖掉,听明白了没有?”伯俊假装严厉的说道。 “听…听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做,绝不辜负少爷的期望。”婷兰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伯俊这严厉的样子有些害怕的回答道。以前他可是一点都不怕伯俊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伯俊来一棍。 见婷兰保证,伯俊也放下心来。 现在外面的订单一共有十七套,而伯俊手上能拿出的只有六套,想了想,伯俊打算先把沪国公府的五套先送去,毕竟人家还要帮自己做宣传不是?至于送货的事情,伯俊打算不自己出马了,找来昨天那两个车夫后,便安排他们把八仙桌装上送去沪国公府,然后又吩咐他们拿到钱后,去购买一些染料和绵,伯俊并不怕他们拿到钱跑了,就算想跑,能跑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风依薇对工人的分配还算不错,堆放木头的地方对方木头,锯木的地方锯木,而木匠们只需要拿着那些锯好的木头经过加工就可以,这样一来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院子里各种声音不断响起,为了扩大生产规模不让地方太紧,以前的篱笆围栏早已经全部被拆除,清理了一片荒地上的杂草并填平后,工人们又将砍伐来的树木慢慢围起新的木质围栏。 木质围栏虽然没有石头砌起来的墙坚固,也不容易防火,但是胜与速度快人力少,也是目前最适合伯俊的,伯俊想等着以后稳定下来之后,再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水泥来。 而那片新开拓出来的荒地上,搭建草棚的工人们也在努力搭建着,伯俊突然感觉自己现在居然无所事事了。 闲着无聊,伯俊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考虑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其实他内心的想法已经有很多,只不过考虑到资金的问题,只好先停下来,再说他现在手下没有一个可靠可用之人。 王老实倒算是一个,不过他除了做木匠之外,其它什么也不会,不堪大用,稍微培养一下的话,负责管理这八仙桌应该是没问题。 至于风依薇,伯俊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操劳这种事情? 第十八章你咋长这么好看 接下来两天,伯俊在那三家的催促之下终于把成品八仙桌赶了出来,由于前期制作的八仙桌数量不足,后期制作出来的又需要上色晾干,所以多耽误了一点时间,把那几家的八仙桌都送出去之后,伯俊松了口气,“这些人也太能催了,早上来一次,中午来一次,真是有够烦的。”伯俊不由暗骂了一句。 沪国公府,正堂客厅。 几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的妇人,正在聊着什么。只见其中一个妇人说道:“景曼蓉,你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让姐妹们舒服舒服。” “是啊曼蓉,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不行,不行,作为赔罪,你必须每个姐妹都送一套。”另外一个妇人道。 景曼蓉笑着解释道:“你们可是错怪我了,我这不是刚刚买到,就邀请你们过来了吗。”接着景曼蓉假装摸了摸眼泪有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枉费我一片好意,你们倒好,居然还怪罪起我来了。” 瞧见景曼蓉那装的一点都不像的样子,几人都有些想笑,不过其中一个妇人倒是听清楚了景曼蓉话中的关键,便开口问道:“曼蓉,你说这八仙桌是刚刚买的,不知,是从何处购买,穹京内,我也算是熟悉的很,也从来没听说过谁家有卖啊!” “是啊,曼蓉,我看你也别假惺惺的在那装模作样了,咋们姐妹那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啊,就你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学的一点都不像,还是快快告诉我们是从哪里买的吧。”另外一个妇人说道。 景曼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怪罪那夫人说话这么直接,然后把八仙桌从哪里买的告诉了几位妇人,几位妇人知道后,便草草和景曼蓉聊了几句,就急匆匆的各自回家了。 见几人离开,景曼蓉笑了笑道:“这边的目的已经达成,小翠,准备一下马车,我们回娘家。”景曼蓉对伯俊这事上心的很。 ......。 伯俊躺在草屋外的草地上叹了口气,这订单赶不出来烦,现在订单都做完了,又烦恼没订单的事情,伯俊心想,也不知道曼蓉伯母那边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一辆马车停在了伯俊身边不远处,那人下了马车后走到伯俊身前问道:“敢问,这里可是义勇候伯府伯三少爷家住处?”其实这人已经看见院子里的情形,不过这里是侯府子弟的住处,他一个下人哪里敢造次。 “正是,你是哪家的下人?”伯俊问道。 那人恭声道:“小人乃宣威候府一小管事,我家夫人命小人前来置买八仙桌。” 听到小管事的话,伯俊就知道景曼蓉的宣传效果起作用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伯俊乐了,翻了个跟头起身问道:“你家夫人要置买几套?” “回伯少爷话,我家夫人说了,要和沪国公府夫人同样的数量。”那小管事回答道。 “额!”伯俊有些愕然,这是什么回答,要买两套就两套,三套就三套,怎么来了个和沪国公府夫人一样的数量?“你确定你家夫人是这么说的?” 那小管事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小的确定。” 伯俊觉得有点意思了,他觉得宣威候府夫人和景曼蓉是不是有什么仇,居然连这个也要攀比一番,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两人有仇的话,景曼蓉也不会特意给宣威候府夫人宣传。 伯俊也不是爱八卦之人,反正也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也没那功夫搭理。 “那行吧,你把后面那些车都推进来,装上六套,一共三贯钱。”伯俊说道。 原本这八仙桌伯俊只准备一套卖两百文的,不过按现在这情况来看,不狠狠的宰这些人一顿,怎么能对得起自己? 那小管事答应了一声后,便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小心装车,而后交钱离开。只不过他们前脚刚走,又同时来了两批人马,这两道人马各自是亭山侯府和忠武将军府的人。 两家人一共需要八套,伯俊看了看身后的八仙桌,又欣喜又无奈。欣喜的是景曼蓉这么给力,无奈的是货又不够了,今天送出去十二套,刚刚又被拉走了六套,所剩的成品也已经没了。不过庆幸的是还未晾干的还有很多,接下来的产量也会陆续跟上。 亭山侯府和忠武将军府的人都有些后悔自己来晚了,在得知明天就有货时,立刻把钱交了,然后再三请求伯俊一定要留给他们,他们明天再来拿。 正在伯俊得意产量已经跟上来之时,一场风波已经悄悄席卷而来。而引发这场风波的尚书左仆射原宏德,礼部尚书庚学义,国子祭酒栗浩然三人之中,以国子祭酒为最。 国子祭酒栗浩然,从今天早上收到八仙桌后,便广邀各个朝中老友前来家中吃酒,说是吃酒,其实意欲何为已经不言而谕。栗浩然在府中和老友们大肆彰显一番八仙桌后,看的那些老头又气又羡慕,结果面红耳赤一群人不欢而散,各自回府打听消息去了。 而尚书左仆射原宏德和礼部尚书庚学义虽然没有那么高调,但是也各自请了几位老友在府中喝酒,那几人原本并不是很在乎,结果一直喝了将近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发现了特别之处,并得知是宗政景琼推荐之后,几人再三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从伯俊那里置买的。 夜间,草屋中,婷兰正不停的在清点着铜钱,而风依薇正拿着毛笔在那清算工资,准备明日发放。只不过伯俊见风依薇的记录方式和清算方式都有些麻烦,便想着是不是要将后世的数学教给风依薇,然后在制作一个算盘出来,这样的话能节省不少时间。 但伯俊又考虑到,如果现在把数学交给风依薇的话,风依薇肯定会有所怀疑,到时候自己怎么解释?数学和桌椅油漆这些不同,桌椅这些设计说不定灵光一闪就能出现,而数学已经完全颠覆了整个朝代的计算方式和文字的创造,这不是灵光一闪就能来的,而伯俊有几斤几两。风依薇会不清楚吗? 最后伯俊还是放弃了教风依薇数学的打算,等过段时间再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教她,至于算盘,问题应该不大。 单手撑着脸靠在八仙桌上,看着风依薇在油灯之下那迷人的脸庞,伯俊有些忍不住说道:“嫂子,你咋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突然听到伯俊来了这么一句,风依薇拿着毛笔的手一抖,然后假装没听到一样,继续清算着,只不过那脸却越来越红,犹如一个刚刚成熟的苹果一般。 第二日一早,伯俊吃完早餐便躲进屋中,这两天也没他什么事,终于空下时间来准备研究制作香皂牙膏牙刷等物品,对于这个时代的皂角,伯俊实在有些受够了,硬邦邦的,搓的皮都快破了也没搓出多少泡沫来,每次洗澡都要小心翼翼洗半天。而牙膏和牙刷那就更不用说了,试想一下用柳树枝煮过后加点盐在嘴巴里面摩擦,谁都会不爽。 牙膏和牙刷的制作简单的很,伯俊并不需要去细想。他拿着毛笔一边回忆一边记录的后世香皂的制作工艺,然而后世的香皂对这个时代来说制作极为不易,缺少了很多必要的东西,伯俊也只能退而求及其,降低对香皂的要求,慢慢往前推移,看看是不是有合适的方法。 正在伯俊仔细回忆的时候,婷兰推门走了进来焦急道:“少爷,不好了,外面出事了。” 听婷兰这么一说,伯俊也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一片杂乱声,放下毛笔,起身边走便说道:“出了什么事?” 婷兰急忙跟上到:“外面来了好多要买八仙桌的人。” “来买八仙桌不是好事吗?”伯俊问道。 “是好多,好多人。”婷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说话之间,两人也到了院中,伯俊往院子外看去,不由倒吸了口气道:“兰兰,你说错了,不是出事,而是出大事了。” 第十九章李兴文闹事 “你们这生意是不是不想做了,卖东西的居然没货,赶紧把伯俊给我叫出来。”李兴文站在人群前方大吼大叫道。 至于李兴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要从早上上朝开始说起了。 自从昨夜国子祭酒等人宴请完后,各家便心有不忿,回去想要打探消息。 只是夜已深,实在打探不出什么,直到今天早朝前,各家都在宫门外询问关于八仙桌的事情。 只要碰到一个朝中关系较好的熟人,就会前去询问一番。 而那些原本不知道的朝中官员,渐渐了解到了情况,从被询问便成了四处询问,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礼部侍郎便是其中一个从被询问最后变成四处询问的人,下了早朝之后,他便吩咐家里的管事去伯俊那里置买八仙桌。 而李兴文恰巧就在一旁,听说是去伯俊那里置买八仙桌,李兴文火气就上来了,最后悄悄带着几个府里比较强壮的下人跟上府中管事,准备去教训伯俊一顿,以报那一巴掌之仇。 伯俊刚刚走到风依薇身边,便听到李兴文在那大呼小叫,他走上前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李少爷,怎么,上次那一巴掌挨的不够爽,今天还想再来一次。” 李兴文担心伯俊突然暴起再给他一巴掌,便退到下人身后道:“伯俊,今天我们不说别的,我就问你,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大家都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你现在说没货就没货,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大家说是不是?” 李兴文其实并不傻,虽然很想立刻让人上去暴打伯俊一顿,但是眼下这种情形,不如好好利用一下这些前来置买八仙桌的人。 见有人带头,那些前来置买八仙桌的人,也开始起哄起来。 见场面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李兴文得意的看着伯俊道:“伯俊,你也看见了,这么多人在等着,你赶快给个说法,要是没货,那就赶紧赔钱,大家大老远的来这里,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眼看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伯俊脑中不停思索着该怎么解决,如果人少的话还好,可是看着越来越多的车队前来,伯俊也是有些无奈。 他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说是景曼蓉 ,他打死也不不信。 虽然说景曼蓉身为沪国公府的夫人能量很大,但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召集这么多人前来。 “俊儿,怎么办?”风依薇心里焦急的不行,可是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来询问伯俊。 伯俊拍了拍风依薇的手安慰道:“没事,有我呢。” “伯俊,你倒是说话,这么多人等着呢。”李兴文再次喊道。 伯俊本想上去给李兴文一脚,可是这家伙身旁围着一群人,要是就这样上去,说不定自己不是对手,反而被打。 左思又想之后,伯俊大喊道:“柳湖村的村名们,现在咋们这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往后的工钱也会越来越高,但是有些人想要破坏我们未来的好日子,你们说怎么办?” 听到伯俊的话,柳湖村的村名们面面相嘘,他们只是来做工而已,可不想惹出什么大事,不过还是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人站了出来,王老实也是其中之一。 几人站到伯俊身边怒视着李兴文喊道:“对,谁不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我们就不让谁好过。” 伯俊见有效果,便暗暗记住了这几个站出来的人,他深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接着又喊道:“凡是柳湖村的村名,只要今天能够拿着武器站出来,不管是拿棍棒,还是拿斧子,每人奖励十文钱。” 见有十文可拿,原本就有些举棋不定的村名纷纷拿起武器走上前来,由于长期干活的缘故,每个人都是身强马壮,只不过脸色却是查了一些,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看着伯俊身旁那些人,各个手拿武器,李兴文脸色一白,要是伯俊带着人突然冲上来,自己想跑都跑不了了。 想到这,李兴文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呦呦!我的肚子突然好痛,快,快带我回去看大夫。” 下人们暗暗鄙视了李兴文一番,不过他们本身就不想来的,现在主子都发话了,恨不得多长出几条腿来,驾着李兴文匆匆忙忙离开。 见李兴文被带走,伯俊暗暗松了口气,看着前面这群前来置买八仙桌的人喊道:“还有谁要闹事,有的话就赶紧给我站来。” 没有了人带头,这些下人们哪还敢起哄,各个都面面相嘘,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只是其中有两家走上前来,向伯俊询问货物的事情,这两家伯俊都认识,一个是亭山侯府的还有一个是忠武将军府,昨天已经把钱都给了,所以伯俊让他们把车拉过来自己装车。 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见那两家可以直接装车,心里都有些不爽。 虽然他们都是下人,但也是代表了府里的脸面,看到这种情形若是不站出来说句话,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要丢自家老爷的脸? “伯少爷,小人并不是想闹事,只是他们为何现在就可以直接置买货物。” “对啊,麻烦伯少爷给个解释。” “请伯少爷给个解释。”众人纷纷站出来问道。 伯俊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见场面都安静下来,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对于此次前来置买八仙桌的,我都会一视同仁,公正对待。至于他们为什么可以直接提货拿走,是因为他们两家昨日已经把铜钱都交上了,并且我也答应了他们今天交货,既然答应了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就要做到?”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也并不是真的有意见,只要伯俊给个理由,管他是真是假,回去好交代就可以。 伯俊见没有人再说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没有人再闹事,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货今天是没多少了,你们这么多人也不好分配。但是,如果你们真想要买的话,可以在我这里先登记,支付一些定金。等我们这边做出来后,会依次送货上门,现在开始,你们每家的代表都走出来排好队伍,不准插队不准闹事,谁要是闹事,就直接取消报名资格。” 听了伯俊的话,各家代表都急急忙忙跑上前来排起了队伍,不急不行啊,排的越后面这货到的时间就越晚,家里的老爷夫人们还不把他们给撕了? 到时候一问起来,为什么别人家的都已经送到了,我们家还没送到?难道是我们家官不比别人高?还是别人家面子比我们大? 这已经影响到了面子上的问题了,谁家都不想输与别人。 那怕是官位再低,如果先有了,那也是备有面子的事情。 看看人家多大多大的官有什么用,最后面子还不是比本官小? 看着整整齐齐拍成一条长龙的队伍,伯俊反而感到心忧了,这么多家同时前来,数量绝对不会少,到时候哪家先送货,哪家晚送货都是一个问题。 别以为现在大家安安心心排队,就相安无事,这些都是下人而已,根本做不了主。 在这种情况之下,能交完定金回去交差就已经不错了。 真正的正主可都在穹京,伯俊并不是怕得罪那些人,而是害怕那些人天天堵在家门口催促,即不骂你,又不打你,你能怎么办? 伯俊考虑是不是再加一些人手,可是从王老实那里得知村里的木匠已经全部找来后,伯俊有些无奈,只好吩咐王老实问问其他木匠是不是还有认识的木匠,如果是别的村的也行,只要来做工包所有吃食,并且每人每天的工钱再加一文钱。 草屋中风依薇把统计数量告诉伯俊后,伯俊皱了皱眉头,他已经考虑到数量不会少,却没想到会这么多。 见伯俊皱着眉头,风依薇问道:“现在有这么多单子,为何俊儿看上去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村里的木匠已经全部在我们这了,以目前一天二十套来算的话,按目前的订单量,我们最少需要二十多天才能完全,且不说后续还会有新订单,就现在这些订单,如果不能尽快生产出来的话,我怕到时候会有麻烦。” 听伯俊这么一说,风依薇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她想了想说道:“这样的话,那咋们是不是可以去别的村再找些木匠来?” 伯俊点了点头:“我已经让王老实去办这件事情了,麻烦嫂子明天再去找些人手,砍杉木的,收集漆树脂的都多找一些,不要怕人多,就算多了也没什么关系,到时候我还有用处。还有,在村里找些煮饭烧火的妇人,顺便让他们清理一下杂物,嫂子以后负责记录好工人的数量和酬劳并适当监督一下就好。” 第二十章空手斗豺狼 流云山中,一个身材魁梧,脸色较黑的少年在树林中穿梭着。 林中,时不时会传来鸟叫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些野兔、野鸡、从少年身前串过,少年对此并不在意,只是不停打量着树林,这个少年便是伯俊了。 目前八仙桌的订单量越来越大,上次发现的杉木林虽然暂时够用,但是为了以后考虑,所以伯俊再次来到流云山寻找适合的木材。 一路走下来,伯俊倒是发现了一些合适的,但都是零零散散,并不适合现在伯俊所需。 其实伯俊想过去木材商那里直接收购木材,虽然价格会高了点,但是对于八仙桌的暴利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只不过伯俊考虑到柳湖村的村民,又暂时放弃了这种想法,以目前砍伐木材的人力来说,已经足够应付八仙桌的木材,这样一来,即照顾了柳湖村的村民,又能节省成本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流云山看上去并不大,但当伯俊处于山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高大的树木,茂密的树林让伯俊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情况。 伯俊想着,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可以在山下就能寻找到山上哪里有整片合适的木材,他考虑是不是找个时间研究一下制作望远镜。 从杉木林开始一路走了半个时辰后,伯俊终于发现了一片松木林,这片松木林比上次找到的杉木林还要大好几倍。 而且距离杉木林也不是很远,如果知道路的话,两刻钟就能到,这让伯俊很是欣喜,想来这片松木林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伯俊做好标记并记好位置后,便准备去找下方砍伐杉木的工人们来记一下位置。 正在伯俊准备下山往回走的时候,两只豺狼从前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伯俊,拦住了伯俊的去路。 伯俊心中一突,暗暗叫苦,千算万算没算到流云山居然还有豺狼猛兽,这一下还来了两只,手上连个武器都没,该怎么办? 伯俊暗暗后悔自己没带上武器,如果有武器的话,以伯俊的身手两只豺狼根本不在话下。 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那两只豺狼,伯俊半蹲着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处的地形,再看看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木棍。 结果王伯俊很失望,树林中除了满地的树叶之外,什么都没有。 伯俊考虑是不是调头就跑,但想想跑掉的机会不大,最后只能咬牙和两只豺狼对视起来。 两只豺狼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见伯俊好像并没有什么威胁,便同时向伯俊扑来。 伯俊情急之下向一旁打了个滚,躲开两只豺狼的攻势。 其中一只豺狼扑空之后,便马上掉过头来继续向伯俊扑去,而另外一只因为被前面那只挡着,便向另外一个方向移去,似乎准备包围伯俊。 伯俊刚打完滚还没起身,见豺狼又扑了过来,情急之下只能抬脚向豺狼的头踢去。 那只豺狼一张嘴向伯俊的小腿咬了下去,而伯俊的脚也同时踢在了狼头之上,一人一兽各自吃亏,伯俊的小腿被狼牙咬出一道口子,而那只豺狼也被伯俊踢得倒飞出去摔在不远处。 伯俊躺在地上暗暗吃疼,可是来不及多想,另外一只围过来的豺狼看到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立刻向伯俊又边张嘴就扑了过来。 而伯俊的右腿显然已经受伤,只能左手撑地,提起又手看准角度抓住豺狼的脖子。同时豺狼也扑倒了伯俊,狼爪在伯俊胸口抓了起来。 伯俊被扑倒后左手便空了出来,他立刻伸出左手抓住豺狼抓向自己的爪子,然后用抓住豺狼脖子的右手,接着翻身的力气一把将豺狼按在地上。 之后伯俊也顾不得豺狼的爪子在自己胸前乱抓,松开左手握起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不停的向豺狼头部打去。 而那只被伯俊踢飞的豺狼,再次向伯俊扑了过来,伯俊虽然一直在对付身下这只豺狼,却也时刻注意着另外一只。 见那只豺狼又扑了过来,伯俊无奈之下只能收起左手挡住它的攻势,手臂再次被那只豺狼咬住。庆幸的是伯俊身下那只豺狼已经被打的晕头转向,躺在那里抽搐着。 伯俊见此,立刻松开身下那只豺狼,提起右手用同样的方式抓住那只咬住自己左手的豺狼,然后借着翻身的力量把豺狼压在身下。 而那豺狼咬着伯俊的手臂始终不肯松口,爪子不停的抓着,伯俊无奈只能按住豺狼的脖子,整个人压下去,然后张口向豺狼的脖子不停撕咬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豺狼渐渐的一动不动的躺在伯俊身下,而伯俊也感受到那豺狼应该死了,然后松开豺狼倒在了豺狼身边不停的喘息着。 伯俊头脑有些发晕,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如果不快点止血消毒的话,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把衣服撕掉简单的包扎一下后,伯俊拖着疲惫的身体,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 杉木林应该有伐木的工人,只要坚持一下,到了那里就可以让他们带自己回去。 本来只需要两刻钟就能到的路,伯俊足足多走了一倍的时间才到杉木林。 原本以为终于得救后,却发现杉木林的村民都不在,伯俊疲惫的抬头看了看天色,想来那些村民已经带着今天最后一批木头下山了。 伯俊好累,真的好累,他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睡在这里的话,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伯俊继续往山下走去。 伯俊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好想睡一觉,身上的伤口到处是血,而疼痛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有些麻木了。 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座道观,伯俊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再次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伯俊向道观慢慢走去。 近了,更近了,眼看这道观的大门只差那么几步,伯俊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使出全身所有能使出的力气,把手中的木杖向大门丢去,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 风依薇焦急的在草屋外来回踱步,接着突然说道:“不行,我要去山上找俊儿。”说完,风依薇便向朝屋外走去。 一边的婷兰见此,急忙上前拉住风依薇劝解道:“夫人,这天都这么黑了,您要上哪找去啊。而且这大晚上的,要是遇到豺狼猛兽的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俊儿今早就去了山上,如今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我能不担心吗?要是俊儿出事了,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办?”风依薇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如今伯俊就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如果伯俊出事了,风依薇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夫人,您就放心吧,您想想看,少爷这么聪明,力气又这么大,只是去了躺流云山,应该是没事情的吧。如果流云山有危险的话,你看别人也不会把道观建在那里啊。再说,这些天来,去山上伐木的村民这么多,也没看有谁出事,您说对不对?” 婷兰其实也不知道流云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知道有危险,她也不敢说出来,没看见风依薇这都要上山寻找了吗? 听婷兰这么一说,风依薇心里稍稍感觉放心一些,但还是说道:“可我始终放心不下。” 婷兰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今晚我们先好好休息,说不定等一下少爷就回来了。要是还没回来,我们明天一早再喊些村民来帮忙寻找,您看怎么样?” “都这样了,我哪里还能好好休息,就在这里等吧。”风依薇忧心忡忡的说道。 “哎呀!这个不行,天气这么凉,夫人怎么能一直待在外面,要是少爷回来看见夫人生病了,那还不恨死我了,到时候少爷要把我卖了怎么办!”婷兰一边哀求一边拉着风依薇向屋内走去道。 风依薇叹了口气:“那就在屋内等,咋们不要关门。” “夫人,咋们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这一夜不睡怎么可以。”婷兰再次劝说道,只是语气不是那么强烈了。 “好了,你别说了,如果俊儿出了什么事情,忙这些又有何用?” 风依薇坚决的态度,让婷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暗暗期盼伯俊没事早点回来。 第二十一章一首又一首 “林诺,对不起,我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嫂子,对不起,我没能实现对你的承诺,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王八蛋,我要杀你了,还有你这个贱女人,居然给我带绿帽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爹,娘,大哥,二哥,我很快就要来找你们了。” 清心观内曼槐看着昏迷中胡言乱语的伯俊胡些不忿道:“公主,您上次猜的还真对,不过你看这莽夫,嘴里就知道惦记女人,居然连嫂子都不放过,难怪有人给他带绿帽子。” 此时那位被叫做公主的白衣女子和曼槐的看法却有些不同,只见那白衣女子说道:“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嫂子也好贱人也罢,只当这少年樵夫心中的那一份执着,就值得赞叹。”接着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心中那份执着,却已经消磨殆尽,希望这少年能继续坚守心中那一份执着吧,以免将来后悔。” 曼槐见白衣女子勾起伤心往事,心生愧意,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说道:“公主......我......。”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感慨了一下罢了,就现在这样,不一样也挺好?” 白衣女子看似对某些事情已经看开,但眼神之中的那份悲伤却已经背叛了她的言行。 迷迷糊糊之中,伯俊慢慢睁开了眼睛,然后打量了一 下四处。 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精致的厢房之中,不远处两道身影,一道坐着,还有一道站在那人身后。 看着眼前那两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伯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得救了,被上次买走石虎的那白衣女子救了。 “咳咳!”伯俊假装咳嗽了两声,提示两人自己已经醒了。 白衣女子听到咳嗽声,便知道伯俊醒了,起身走到伯俊身旁说道:“你现在虚弱只是流血过多,多加休息调养一下就可以, 但你这外伤却很麻烦,都是被动物的利爪和獠牙所伤,很容易被感染,我已经为你上了药,会不会感染化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伯俊看了一下自己胸前手臂还有腿上裹着的纱布,想要起身却没力气,只好躺着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来日定当回报。” “你不必在意,这算是我上次买石虎欠你的人情,还有那首歌曲的回报吧。”白衣女子说道。 对于白衣女子的话,伯俊并不在意,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样会来报答她。 不过白衣女子有一句话伯俊却听的很清楚,会不会感染化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伯俊怎能不着急,便问道:“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何事?”白衣女子道。 “我家有一种药,名为酒精,可以防止伤口感染化脓,不知姑娘可以帮我取来吗?然后再告知一下我家嫂嫂让她不要担心,就说我在穹京有些急事,需要过几天回去,让她照顾好家里的事情就好。” “呸!真是色坯,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家里的嫂子。”曼槐轻蹙了一口说道。 白衣女子没有理会曼槐的话,而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伯俊道:“你确定那酒精可以防止伤口化脓?” 伯俊点了点了:“肯定可以,希望姑娘能帮我取来。” 虽然不相信伯俊的话,但是通知伯俊家里人还是必要的。 第一次见伯俊的时候,白衣女子就已经知道伯俊很在乎家里的嫂子,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天色已晚,连等自己进观取钱的时间都有些等不及。 “何处?”白衣女子淡淡说道。 “姑娘只要到柳湖村随意打听一下制作八仙桌的地方就可以。” “曼槐,把他的话带回去,再把他要的酒精拿来。”白衣女子道。 “这......会不会有些不方便?”曼愧有些为难,自己要是离开了,这里岂不是就公主一人了? “无妨,你看他这样子,现在还动的了吗?”白衣女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曼愧忍不住看了看伯俊,接着说道:“那......好吧......。” 曼槐离开后,伯俊道:“多谢姑娘!” “如果要谢,就把你上次唱的那首歌再唱一遍吧。” 白衣女子走到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伯俊上次唱的那曲子,后来她和曼愧回忆了一些却始终回忆不起来,这次正好有机会,她当然想要再听一次,好好把它记下来。 听到白衣女子要自己唱歌,伯俊一愣,自己唱过什么歌了? 伯俊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说道:“姑娘要听哪一首,我会唱的有很多。” 白衣女子哪里知道歌名叫什么,只好说道:“那就将你会的都唱一下吧,我听听是哪一首。” 伯俊想了想,自己会的要是都唱一下,一天也唱不完,最后还是选了几首自己比较喜欢的唱了起来,不过由于身子有点虚弱,声音并不大。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不知还有谁能依靠……对爱无计可施……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白衣女子一边听一边沉醉在其中,故事里有些词深深了触动了她的心。 伯俊唱完一首囚鸟后,只见此时白衣女子已经双眼通红,正用手抹了抹眼睛,深吸了口气,似有感触道:“这是你的故事吗?” 伯俊摇了摇头道:“不是。” “这曲是你做的吗?”白衣女子又问道。 伯俊想了想,本想回答不是,可又怕她刨根问底,不知道怎么解释,便点了点头。 白衣女子并不相信这是伯俊作的曲子,但这不重要,她原本只是想要伯俊唱出上次那首歌来,却没想还有意外之喜。 这首歌同样好听,而且某些地方,还特别像自己,自己不就是那笼中的的鸟儿吗? 想到伯俊刚刚说会唱的有很多,白衣女子说道:“不是这一首,你再唱。” 伯俊想了想然后又选了一首唱了起来。 “西风夜渡寒山雨……狼烟烽火何时休……江山未老红颜旧……唯不变此情悠悠。” 一首听完,白衣女子似乎有些听上瘾了,接着又道:“也不是这一首,你再唱。” 说实话伯俊有些累了,但救命恩人既然有要求,他也只能再选一首歌唱,希望也是最后一首。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灯火阑珊处……滚滚红尘里……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也不是这首,你再唱。” 伯俊闻言,原本有些黑的脸变得更黑了,这是不想让自己休息了啊......。 ......。 接到自家公主命令的曼槐刚刚到达柳湖村,便见前方走来一群人,其中以两名女子为首,而后面跟着一些壮汉。 这群人,正是风依薇和她挑选出来,一同去山里寻找伯俊的村民。 昨夜在屋中等了一夜的风依薇见伯俊还没有回来,心中焦急不已。 见村民们都来做工了,立刻把他们喊来,把情况告诉他们,并给他们加了工钱,风风火火的向流云山赶去,结果刚刚到村口,就碰上了刚刚下山的曼槐。 曼槐见为首的是一名女子,便放心的走上前对风依薇问道:“这位姐姐,你知道制作八仙桌的地方吗?” 风依薇见是一位小姑娘,便停下道:“这位妹妹,若是你想要置买八仙桌的话,那改日再来吧,今天姐姐有急事。” 曼槐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来置买八仙桌的。我是受人所托,他叫我去制作八仙桌的地方拿那什么酒精的,可是我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所以打扰姐姐了。” 风依薇听到曼槐说到酒精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一喜,连忙抓住曼槐的手道:“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然后脸有些黑?” 曼槐想也没想,回答道:“对,就是他。”曼槐对伯俊的印象虽然不是很深刻,但是脸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听到伯俊没事后,风依薇心花怒放道:“妹妹,快告诉姐姐,他现在在哪,姐姐现在就去找他。” 看到风依薇似乎和伯俊很熟的样子,曼槐问道:“姐姐,你是。” “我是他的嫂子,妹妹快些将他的去处告诉姐姐好不好?”风依薇着急道。 “原来这位姐姐就是那莽夫的嫂子啊,可真漂亮,难怪那莽夫梦里还惦记着。”曼槐不由想着。 本想把实情都告诉风依薇,不过又想到公主的吩咐,便把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说道:“原来姐姐就是他嫂子啊,他让我来告诉姐姐不要担心他,让姐姐照顾好家里,他在穹京有些急事,过几天就回来,还有他让我来找姐姐拿那什么酒精的东西。” 风依薇有些奇怪曼槐为什么会在流云山山脚,穹京来柳湖村的方向根本就不在这边,而且正好恰恰相反。 但酒精的事情如果不是伯俊特意交代,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再说风依薇见曼槐不像在说谎,便也相信了曼愧。 第二十二章清洗伤口 伯俊也记不得自己唱了几首歌了,直到自己实在有些疲惫,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白衣女子似乎还有一些意犹未尽,只是见伯俊唱着唱着就睡着了,便有些过意不去,自己为了听他唱歌,居然连他是病人都忘记了。 轻轻帮伯俊盖好被子后,白衣女子就离开房间把门带上。 独自来到庭院之中找到一张石凳坐下,白衣女子单手拖着下巴靠在石桌上。 她想了很多很多,包括和伯俊的对话,还有那歌曲里面的词句。 此时她的心微微有一些松动,不过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惜不适合我,应该是他命由我不由天才对吧。”白衣女子有些凄然的笑道。 当伯俊再次醒来时,天色还未暗,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到自己还没清洗伤口,要是化脓就麻烦了,掀开被子正要起身,房门却被打开,白衣女子和曼槐相继而入。 看见伯俊要起来,白衣女子说道:“虽然你只是皮外伤,但是你的小腿和手臂伤口还是挺深的,我劝你最好别乱动。” 不用白衣女子说伯俊也明白,只不过现在清洗伤口才是重中之重,见曼槐也回来了,伯俊问道:“酒精帮我拿来了吗?” 白衣女子回答:“已经拿来了,见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接着对曼槐道:“先把药拿给他喝。” 接过药,伯俊想也没想一口喝下,然后道:“把酒精拿给我吧,我需要清洗一下伤口,若是晚了就麻烦了。” 见伯俊要自己清洗伤口,白衣女子冷声道:“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说完拿来酒精,掀开伯俊的被子。 “姑娘,这……这怎么可以。”伯俊有些惊讶白衣女子的胆子,不是都说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吗?这是什么情况? “闭嘴,给我躺好,你以为你这伤口是谁给你包扎的。”白衣女子训斥了一句,然后拿来剪刀把纱布剪掉,看了看伯俊的伤口,接着说道:“还好天气凉,暂时还没有化脓,虽然不知道你这酒精有没有用,但想来你也不会害自己。” 看着白衣女子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清洗伤口而且动作很熟练,伯俊忍着酒精进入伤口带来的疼痛道:“你学过医?” 白衣女子说道:“看你唱歌的时候挺厉害,怎么现在又像只彘。” 伯俊有些愕然,什么意思?只是问你是不是学过医,跟唱歌厉不厉害和像只彘(猪)有什么关系? 见伯俊还没明白,白衣女子道:“第一次见你,跟你买石虎的时候,我是用什么理由和你买的。” 伯俊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记得当时白衣女子,好像是说,她的老师是一名医者,买石虎就是为了研究新药。伯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没想起来。” 见伯俊已经想明白,白衣女子问道:“你这酒精里面有酒的味道,但味道却更加浓郁,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你从哪来的?” 白衣女子跟着她师傅也学过几年的医术,但是从来没见过酒精这东西,所以便打听了起来。 “这酒精就是酒做的,它的主要作用就是消毒,一般的刀伤,如果没有酒精消毒的话就会化脓感染,严重的就会发烧甚至死亡。但要是急事用酒精擦拭消毒的话,就绝对不会感染化脓。” 听到伯俊的话,白衣女子犹如发现了一件新鲜的事物,她问道:“这,酒精是如何用酒做成的,你也别框我,虽然我喝酒的次数不多,但还是清楚酒的浓度是做不出这么高的。” 对于伯俊所说的受了刀伤,只要用酒精擦拭酒不会感染,白衣女子显然不大相信。 要是真有那样的东西,那些战场上的士兵也不会死那么多了。 要知道在冷兵器时代,大部分士兵都不是直接死亡的,而是因为受了生锈的刀伤,最后不治身亡。 “做不出来,那是他们技术不够,其实做这酒精简单的很,只要造一个蒸馏器,然后用酒来烧煮,蒸馏出来的就是酒精了。” 虽然酒和酒精也是伯俊未来的一步计划,但伯俊也没打算隐瞒她,对于白衣女子,伯俊对她的感官还是不错的,再说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 “蒸馏器?何为蒸馏器?”白衣女子疑惑道。 “这个......对于你来说可能比较难以理解,等以后有机......嘶。”伯俊话还没说完,便疼的直冒冷汗。 白衣女子直接把酒精倒了一点在伯俊手臂上到道:““你看不起我?”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每次用酒精帮伯俊擦拭伤口的时候,伯俊似乎都很疼的样子。 刚开始她还以为可能是触碰到伤口的原因,可后来她渐渐发现并不是伤口的原因。 而有可能是因为那酒精,所以在伯俊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便把酒精倒在了伯俊手臂上,想要测试一下,结果不言而喻。 缓过劲后,伯俊看了一眼白衣女子道:“你故意的?”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伯俊,只是问道:“为何这酒精只要一触碰伤口,你就会这么疼?” 见白衣女子又把酒精倾斜着随时准备倒下来,伯俊是有些怕了,说道:“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该这么跟你解释,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小人吧。” “不解释也可以,教我。”白衣女子说道。 “行!行!你要学什么我都教,这总可以了吧。”伯俊连忙答应道。 “等你能活下来再说吧。”清理完所有的伤口后,白衣女子拿来新的纱布就要帮伯俊包扎伤口。 伯俊见此,急忙阻止道:“等等,你就这样帮我包扎伤口?昨日那伤口你也是这样包扎的?” 白衣女子突然又冷下声道:“那你还想如何?”自己一个女子,放下羞耻之心帮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包扎了,居然还被嫌弃,怎能让人不生气? 伯俊见白衣女子有些发怒的迹象,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在包扎之前,需要先拿纱布去煮一下,先把纱布上的细菌杀死。” “细菌,何为细菌?”白衣女子拿起纱布看了看,并没看到什么脏东西,干净的很。 伯俊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没事干嘛又说这些,不解释嘛过不了关,解释了她也听不懂。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如果不说清楚,怕是又要被倒酒精了。 想了想,伯俊说道:“细菌就是我们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微生物,平时我们生活的地方其实到处都是细菌,只是那些细菌在身体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对人体是没有影响的。就比如像我现在这样,受了伤,细菌就会侵入到我的伤口,然后伤口就会化脓,所以我要用酒精来消毒,杀死我伤口上的细菌。你也看到了,只要酒精一触碰我的伤口,我的伤口就会很疼,这就说明了,酒精正在杀死我身上的细菌,而细菌在我的伤口伤反抗,才会导致我的伤口受到刺激。” 白衣女子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伯俊这样的说法,不过她还是听明白了伯俊说的话,甚至隐隐有些相信伯俊的话。 她惊讶的看着伯俊道:“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听上去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好像又有些道理的样子。” “嘎!”这特么刚刚解释完一个问题,现在又来一个,这让人怎么回答?想到后世里面看到的小说,伯俊硬着头皮道:“这都是我在梦里的一个神仙告诉我的。” 白衣女子美眸一亮道:“当真?包括那蒸馏器也是吗?” “这......。”看着白衣女子居然相信了自己的解释,伯俊暗暗骂了一句。“这万恶的旧社会真特么害死人啊!”最后伯俊还是点了点头道:“比真金还真。” “噗!”白衣女子感觉自己失态,马上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道:“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这是伯俊第一次看到白衣女子笑,伯俊心中不由有些悸动,好美,真的是好美。 曼槐在一旁也是目瞪口呆,她都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自家公主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第二十三章各自的心思 几日下来,伯俊和白衣女子也渐渐熟络起来。 虽然白衣女子还是那一幅拒人千里之外冷若冰霜的样子。 但伯俊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已经渐渐把伯俊当做了朋友,即便算不上朋友,那也肯定比以前好一些。 白衣女子每天都会让伯俊唱几首歌给她听,并让伯俊有空的时候写下词曲来,她说她想把这些歌学会,然后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唱一唱歌,心情就会好很多。 对于伯俊作曲的文采,白衣女子是打心眼里佩服,曲子里还会时不时出现一段很有意境的词句,白衣女子觉得,即便是一些大儒都不一定能作出来。 而伯俊每次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时,白衣女子都会刨根问底让伯俊解释其中的意思。 其实,白衣女子的话并不多,但伯俊感觉和她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有时候和风衣薇不敢说的话,伯俊可以偶尔和白衣女子倾述一下。 而白衣女子虽然也会刨根问底,但一般也都是点到为止,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白衣女子知道伯俊也同样如此,只从伯俊那梦话中,白衣女子就可以肯定伯俊也是有很多故事的人。 伯俊也曾向白衣女子打听过姓名,但却被曼槐训斥了一顿。 曼槐骂伯俊真是一个莽夫,然后说私下里当面向女子询问芳名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是对女子的不尊重,也有轻薄之意。 只有两人私定终生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做,白衣女子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随意起了一个名字,让伯俊叫她冷心就好。 冷心帮伯俊拆开纱布之后,惊讶的看着伯俊的伤口处,然后说道:“还真没有一点伤口化脓,难道那酒精真有防止伤口化脓的奇效?” 对于冷心始终不相信他的话,伯俊也有些无奈,说道:“我都和你说了很多次了,只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此神奇的功效,我怎能轻易相信。如今我倒是真相信了,若是能把酒精这一物流传开来,那将是一件造福军民百姓的大好事。”冷心一边将拆下的纱布丢在一旁一边说道。 冷心的善良让伯俊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不不少,伯俊说道:“过几日,我就把蒸馏器送来给你,若你无事的话,可以做些给你家老师。 冷心美眸一亮,看着伯俊有些惊讶道:“当真?你就这么轻易的把她给我?你要清楚,这可是一个敛财的宝贝。若是我将它传了出去,那你这宝贝就不值钱了。” “当真,若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伯俊很肯定的说道。 伯俊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感情这种东西其实很飘渺,这几日和冷心接触下来,伯俊觉得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内心也很放松,所以伯俊希望尝试一下。 虽然冷心比伯俊大了点,但像冷心这样的年龄,对于后世活过七年的伯俊来说,正是一个最完美的年龄。 冷心的手一顿,内心似乎有些松动,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说道:“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你且好好休息。”接着又对身后的曼槐道:“清理一下杂物。”说完转身离开。 ......。 柳湖村草屋。 虽然知道伯俊已经没事,但是几天没看到伯俊,风衣薇还是担心不已,做起事情来总是精神恍惚。 这几天下来,陆陆续续又接下来不少订单,即便如今八仙桌的产量提升了一倍多,但还是有些跟不上。 庆幸的是这几天还没人来催促,要不然伯俊又不在,风衣薇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如今的几个草棚已经渐渐成型,基本上也算快完工了。 为了安全起见,风衣薇按着伯俊的吩咐,对草棚进行了一次全面质量检查,而检查结果也是让她较为满意。 草棚的防水效果并不是很好,只要一碰到大雨就有可能会漏水,伯俊之所以搭建草棚,一是因为那时候的资金问题,二是搭建草棚的速度更快,实在没办法的话,在屋顶多盖一些稻草也就是了。 回到屋中,风衣薇放下手中的簿子,道“也不知道俊儿还要多久回来,如今做工的工人越来越多,我真担心会管理不过来。” “哎呀!夫人,您就别担心了,你这几天不管理的井井有条吗?我看啊,你就是心里想少爷了,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婷兰一边缝制手中的绸缎一边说道。 被婷兰戳中心事,风衣薇有些恼怒的向婷兰走去,道:“你这丫头,真是不**不行了,哪有丫鬟这么跟自家夫人这么说话的。” 顿时间,屋内响起一片欢快的笑声。 ......。 皇宫,无极殿。 白公公轻着脚步走到宗政景琼身边弯腰道:“陛下,保护明慧公主的暗卫来有报。” 宗政景琼一边批改奏折一边道:“说!” “这几日,义勇候三子伯俊住在清心观内。”白公公回答道。 宗政景琼突然放下奏折站起来盯着白公公,白公公心中一紧,害怕宗政景琼误会,立刻又说道:“几日前,伯俊身受重伤失血过多,昏迷在清心观前,后被明慧公主所救,而后在清心观养伤。” “怎么回事,那小子好好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宗政景琼又坐了下来问道。 “据暗卫那日跟踪路上的血迹,在清心观后山大概半个时辰路上,暗卫发现两只豺狼的尸体,其中一只被拳头打死,还有一只……。”白公公说了一半没继续说下去。 见白公公停了下来,宗政景琼看了一眼白公公:“说!” “还有一只,是被咬断脖子流血而死。”白公公回答。 宗政景琼摸了摸胡子有些惊讶:“哦!想不到那小子倒还是个狠人,伸手倒也是不错,徒手斗赢了两只豺狼。” “陛下说的是,豺狼凶猛,何况还是两只。”白公公也赞同道。 “这几日,观内可还有发现其它事情?”宗政景琼问道。 “回禀陛下,由于暗卫怕被明慧公主发现,所以不敢靠太近。只是明慧公主的丫鬟去了一趟伯俊的家,拿了一罐瓶子,至于里面是什么,暗卫不方便查询。”白公公回答。 宗政景琼摆了摆手没有在意,说道:“那些暗卫常年在山中躲躲藏藏也是幸苦,还要因为一些小事来回奔波,以后无关明慧公主危险之事就不用来报了,已经够苦了她了,她想做什么就就由她去吧。”接着宗政景琼又问道:“那小子的八仙桌最近如何?” “正如火如荼,只不过产量似乎有些跟不上。”白公公回答。 “朕,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这小子居然一点孝敬的意思都没有,这偌大的皇宫又要花不少钱财了。”宗政景琼似乎有些埋怨起来,却不知伯俊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帮忙做的宣传,也因为这宣传做的力度太大了,正在头疼呢。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白公公问道。 “朕,还丢不起这个人。”说完,宗政景琼又拿起奏折批阅起来,没有在继续说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宫后院,紫萱阁。 此时,两道青春靓丽的身影坐于绣房之内,这两人便是宗政语柔和宗政夜岚了。 宗政夜岚拿着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皇姐为何就如此讨厌那个伯俊呢?” 宗政语柔撅了撅嘴道:“不是讨厌他,而是非常非常讨厌他。”宗政语柔说完又抓了抓头发烦躁道:“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取消这婚事啊!我可不想嫁给那个蠢蛋。” 宗政夜岚抿了抿嘴道:“我倒是不这么想,我觉得他其实也挺不错啊,高大威猛,诚实可靠,性格冲动,还能做出这么好的八仙桌出来,听说还救了沪国公的命呢。” “哎呀!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性格冲动到了你嘴里也变成优点了?”宗政语柔跺了跺脚说道。 “怎么就不是优点了,你不知道,当时他那一巴掌打的那个李兴文晕头转向,实在是太刺激太爽了。”宗政夜岚有些兴奋的说道。 宗政语柔看着宗政夜岚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揉了揉额头:“要是你喜欢,那就让给你好了。” “我倒是想,反正嫁谁不是嫁,还不如找一个看对眼的,可惜我没皇姐那么好的命。”宗政夜岚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宗政语柔有点懵了,这还叫命好?随便找个人嫁了,也比伯俊那蠢蛋好吧?她上前摸了摸宗政夜岚的额头:“没发烧啊!”宗政语柔有些担心起宗政夜岚了。 第二十四章风依薇受伤 在清心观调养了几天,伯俊也感觉好的差不多了。 这一日,伯俊打算和冷心辞别,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但是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嫂子怎么样了,这也是伯俊不放心的一点,虽然说现在算不上什么家大业大,但是还有那么多工人需要管理不是。 和冷心边聊边走着,直到在清心观外,伯俊转身道:“这几日多谢冷心姑娘照顾,如今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便不好多留。” 冷心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有些冰冷道:“记得把蒸馏器送来,你说过的,我不喜欢言而无信之人。” 冷心的内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舍,这几日来,是她这几年过的最充实,也是最开心的几天。 她不知道伯俊这次一走,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 冷心心里清楚,两人的距离虽然不远,但如果不是因为伯俊受伤这件事情,他们或许可能永远只是一个陌生人。 所以她特意提醒伯俊蒸馏器的事情,也是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再见。 见冷心的表情有些生冷,伯俊心里有些失望,他并没有听懂冷心话中的意思,只是认为冷心只是想要做酒精的蒸馏器而已。 “那我就先走了。”伯俊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伯俊心里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何时还能来,不是因为没时间,也不是因为距离远,而是没有理由。 假如送蒸馏器算理由的话,那好吧,送完蒸馏器走人,然后什么也没了。 最后伯俊还是鼓起勇气,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回去,然后对着冷心揖礼道:“敢问,姑娘芳名。” “你这莽夫怎么这般无礼,都跟你说了女子的姓名不可以乱问了。”一旁的曼槐指着伯俊说道。 在伯俊转身过来问她芳名的时候,冷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口气,冷心按下曼槐的手,看着伯俊问道:“你真想知道?”。 “想!”伯俊回答。 “那你可曾知道我是什么人?”冷心问道。 “不知!”伯俊回答。 “那你可知我的事情?”冷心又问道。 “不知!”伯俊再次回答。 “既然不知,那就等你哪天知了再来,若你还来的话。”冷心说道。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想给伯俊一个机会。 伯俊已然明白冷心的意思,便揖了一个礼,然后心情舒畅的下山了。 看着伯俊越来越远的背影,冷心突然说道:“你说他会来吗?” “公主……你。”曼槐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 得不到回答的冷心,也没理会曼槐,独自向观内走去。 今日一早,风依薇便拿着一本账簿,在院子里点名记录前来做工的村民,结果账还没记完,便陆陆续续来了几家催货的。 风依薇有些头大,便上前解释货物都是按报名的先后送的。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反而更加不乐意了,纷纷报出自家身份,想要提前拿货。 风依薇当然不能同意,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每家都来报身份那怎么办? 那些下人见自己报出身份都没用,便一拥而上,自己管自己搬了起来,反正自家老爷都下了死命令了,出了事情也是自家老爷扛着,他们还怕什么? 不就是候府的三少爷吗,有什么了不起,侯爷和长子都已经死了,就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翻出天来? 院子中一片乱哄哄,而那些村民没有得到命令也不知道怎么办。 风依薇顿时举手无措,最后只好在地上拿起一根木棍,然后上前拦住那些已经搬起桌椅走出来的下人,结果一不小心被桌子撞到了额头摔倒在地。 伯俊心情舒畅的走向草屋,看着草屋外乱哄哄一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要向前询问一番,却突然看见人群中,风依薇拿着一根木棍拦着一个搬着桌子的人,结果风依薇被桌子撞倒那一幕正好被看见了。 伯俊怒火中烧的向人群中跑了过去,一脚踹飞那个撞倒风依薇的下人,急忙扶起风依薇道:“嫂子,你没事吧?” 风依薇起身见是伯俊,立刻扑倒伯俊的怀里,哭着用手捶打着伯俊的胸口:“你个混蛋,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风依薇把这几天压抑的心情都释放在了伯俊身上。 伯俊的伤虽然说是好了,但是被风依薇这么一锤,伤口较深的地方又裂开来,不过伯俊没说什么,只是抱着风依薇心疼的拍着她的背道:“对不起,嫂子,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哭了一会后,风依薇突然想起什么,然后急忙推开伯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嫂子没事,你回来就好。”见伯俊回来,风依薇犹如找到了主心骨,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怕了。 看眼下的情形,不是叙旧的时候,伯俊问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风依薇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伯俊,伯俊听后火冒三丈。 虽然早就料到这些事情会发生,但真正在眼皮子底下的时候,谁能受得了? 伯俊捡起风依薇刚刚拿的那把棍子,走向一家正在装车的下人们就是一顿乱打,那些下人们被打得一哄而散,叫苦连天。 这边的事情,也让其它府中的下人看见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桌椅,做好防备工作,预防伯俊突然向他们打来。 眼看镇住这些下人,伯俊吼道:“谁特么给我再搬一张试试,老子打断他的腿。” 那些下人面面相嘘不知道如何是好,本以为伯俊乳臭未干是个怂包,结果上来就是一顿暴打,看着躺在地上还在哀嚎的下人,明显腿已经被打断了。 伯俊拿着棍子指着一个站在桌子边的下人道:“你!给我把桌子搬回去。” 那下人一愣,“为什么是我,那么多人都有搬,为什么偏偏点名是我?”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桌子搬回原地。 不搬不行啊,要是腿都被打断了找谁说理去?大家一起上去把伯俊的腿打断?得了吧,他打断一条下人的腿可以,但下人们要真是打断伯俊的腿,谁敢负责? 见那下人已经把桌子搬回原地,伯俊知道震慑已经起了效果,接着又指着另外几个人道:“你…你…你…还有你,给我搬回去。” 那几人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伯俊见他们不动,抓着棍子就向其中一个人走去,那人见伯俊走向自己,哪敢停留,马上搬着桌子向院子中走去。 而其他几人见有人带头了,也纷纷搬了回去。 见这些人都老实了,伯俊又看了一眼车上的八仙桌,那些下人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用伯俊指名道姓了,都老老实实的把八仙桌卸下来搬了回去。 等所有八仙桌都搬回去后,伯俊说道:“你们几家里面都有谁是代表,都给我站出来排成一排。” “咋......咋又要排队?这不会是排好队伍给他打吧?”那些管事们头冒冷汗,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排起队伍。 伯俊看了看,一共有五名管事,也就是说有五家来闹事。 既然敢来闹事那就要承受后果,伯俊准备拿这几家来杀鸡儆猴,省得以后天天有人来闹事。 伯俊指了指左边第一位管事道:“现在从你开始,自报家门。” “小的乃驸马都尉的下人。” “哪个驸马都尉?”伯俊问道。 “宣......宣德公主府。” 伯俊点了点头:“下一个。” “小的是司农寺少卿的下人。” 等五人都报备完后,伯俊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你们五家的八仙桌,以后最后一个送,至于什么时候送,那就看本少爷这里什么时候有多了。” “这......。”几家管事们都傻眼了,这事情没办成,反而还越办越砸了。 看着几人还不走,伯俊瞪着眼道:“怎么,还想留下来吃饭?” “不敢,不敢。”说完,几个管事纷纷带着下人们灰头土脸的离开。 看着围观的村民们,伯俊说道:“好了,大家都去忙吧!” 第二十五章牙膏牙刷香皂 “嫂子,你别乱动。”伯俊拿着用酒精泡过绵签,小心翼翼的帮风依薇的额头擦拭着。 “行啦!不就是擦破一点皮而已,哪有这么严重?”风依薇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坐的端端正正的一动不动,让伯俊帮忙擦拭着,两人的脸也是越来越近,这让风依薇心里扑通扑通跳着,紧张的要死。 看着风依薇那长长的睫毛,伯俊一边擦拭一边说:“嫂子的睫毛怎么这么好看。” 风依薇都快紧张死了,小叔子帮自己擦拭额头也就算了,居然还对自己评头论足,是该骂他无礼,还是……。 最后风依薇还是没说话,只是当做没听见。 见风依薇没说话,伯俊也已经帮风依薇擦好了,把绵签丢到一旁坐到风依薇对面后,伯俊开口道:“这几日辛苦嫂子了,若不是有嫂子在的话,想来这里都已经乱套了。” 今天的事情,让风依薇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还怎么帮助伯俊? 她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哪有帮上什么忙,若不是你今日回来的及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嫂子是不是很没用?” 看着一脸忧郁的风依薇,伯俊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安慰道:“今天这事怎么能怪嫂子,若不是他们胡搅蛮缠,嫂子不还是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吗,这些事情给我来做,我也做不到嫂子这么好。” 被伯俊夸赞了一番,风依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只是俊儿,这几日你去了何处?为何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伯俊不敢把受伤这件事情让风依薇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了,又会忍不住一阵担心,只好找了个借口道:“这几日,我在研究一些新东西,那些材料只有那里有,为了快点研究出来,我就索性住在那里了。” 风依薇并没有怀疑伯俊的话,只是问了一句:“那你研究好了吗?” 伯俊点了点头:“等我做出来第一个就给嫂子用。”接着伯俊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问道:“那摇摇椅做出来了没有?” 风依薇也不在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回答道:“做出来了一张,想着等你回来看看,不过这摇摇椅由于底子是弧形的,木匠们做的比较慢,需要慢慢刨制,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花费时间了?” 伯俊点了点头:“慢一点没事,这种椅子的量,不会像八仙桌那么多,椅子在哪,我先过去看看。” 得知摇摇椅就在内屋,伯俊进去把它搬了出来,椅子已经上了漆,样式和伯俊画的基本上一样,没有太大的出入,伯俊坐上去稍微摇晃了一下,感觉还不错,便对风依薇交代了一下,等木匠有空的时候尽量多制作一些,而后看看能不能再多找一些木匠。 看着风依薇把家里这些事情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伯俊便放心准备制作牙膏牙刷和香皂。 这几样东西,伯俊是必须要做出来的,即便不拿去卖,自己也必须要用。 独自一人特意去了一趟穹京,把能买的材料都买齐之后,又骑着马匆匆赶回草屋。 这几天受伤浪费了不少时间,必须加快速度把这些浪费的时间补回来才行。 伯俊让一些村民们准备一些草木灰等买不到的材料,便一头扎进了厨房,捣鼓了起来。 而风依薇跟在一旁做记录。 牙刷的制作实在太简单,这个时代没有塑料,伯俊只能用削好的木头来代替,然后用处理过的猪鬃稍微处理一下就完成了。 当然样式是绝对没有后现代那样美观,质量也没那么好。其实伯俊的手艺是真的很差,做出来的牙刷也丑陋至极,但他不需要那么好的手艺,只要他做出成品,在记录下制作的方式,到时候让手艺比较好的人来做就可以。 接下来就是制作牙膏,牙膏对于后世来说制作不要太简单,但在这里想要做出后世那种牙膏不大可能。 所以伯俊选择了薄荷水和磨粉的白芷等药材来制作,然后再加一些碱水和盐。 而碱水需要用草木灰烧煮过后置水澄清,然后在收集上面的清液,而草木灰村民们也已经陆续送了过来。 其实碱的话来源有很多,卤水、碱土、石碱、灶灰中都可以提取碱。 只是伯俊目前只需要做一些成品出来自己先用着,就没有那么麻烦,只是将这些需要的东西让风依薇依次记好就行。 香皂的主要材料有猪油或其他动物油和植物油都可以,再加上碱,食盐水和需要的香粉。 伯俊倒了一些水在锅里,然后又加入了处理好的碱,等碱全都烧开后,又加入一些收购过来的动物油脂,然后伯俊在一边加热一边搅拌。 一直到水沸后,降低了火量不停的搅拌着,最后一直煮到锅里的水皂化。 接着伯俊又向锅里放入了食盐,然后又不停的搅拌让食盐化开,最后伯俊又加入了买来的茉莉花粉,又不停的搅拌起来。 直到看着皂基凝聚这才停下来,这样一来香皂的制作步骤基本已经完成。 只要等上一段时间,再把上层皂液掏出来放在盛皂的模具里面,等它慢慢凝固成型就可以了。 这一忙活就忙了一天,主要还是这香皂的制作过程需要太久的缘故。 风依薇小心翼翼的把记录好的制作方法收了起来,然后问道:“俊儿,这些你是和谁学的,嫂子也没见你学过这些啊?” 伯俊对于每个女人都喜欢刨根问底,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 回答吧,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回答吧,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最后伯俊实在没办法了,也只能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几日我不是在穹京研究吗,就是在研究这些。”伯俊回答道。 “那也要有人教啊,总不能几日之间,一个人无缘无故就研究出这么多东西吧。”风依薇疑惑的问道。 伯俊一阵头大,只好岔开话题道:“嫂子,咋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屋休息一下吧,等一两个时辰后,我们再来把皂液放到模型里面。” 见伯俊不想回答,风依薇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倒也不是很在意,她点了点头,跟着伯俊离开了厨房。 屋内,婷兰在缝制衣服,本来一件衣服不需要这么多天的。 可是想到如果自己做的不好,伯俊就要把她卖掉,她就担惊受怕,怕自己做不好,所以做的特别仔细,这也让进度缓慢了很多。 对于婷兰的细心,伯俊也看到了,所以并没有责怪,再说伯俊也不可能去责怪,只是那丫头太单纯,自己吓自己罢了。 伯俊估算着时间应该到了戌时,便让风依薇和婷兰先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来就好。 可是风依薇却不肯,非要帮忙,伯俊无奈只好答应。 看着这天气已经是越来越冷了,伯俊寻思着是不是要多加一些被子,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如今家里新换的一床新被子盖在身上已经够重了,睡着一点也不舒服,也不是很保暖。要是再来一件的话,那还怎么睡,压都被压死了。 想来想去,伯俊最后还是准备先打造一个火坑。 既然要打造火坑,那么就要有墙壁,可是现在家里只有自己那一屋有一面土墙,还有厨房那里也有一面,其余全都是稻草塔起来的。 伯俊实在有些头疼,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小有财富,这日子怎么就过的就这么寒掺呢? “嫂子,我想把你和婷兰睡的那间草屋拆掉重建。”伯俊犹豫了很久,最后说道。 风依薇不明所以,有些奇怪伯俊怎么突然就想着拆房子了,她疑惑道:“住的好好的,为何要拆了它?” 伯俊知道接下来的问题,问风依薇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对婷兰道:“兰兰,这些日子,你睡着还暖和吗?” “还…还好吧,换了新被子,比以前好多了。”婷兰唯唯诺诺的回答。 伯俊对婷兰的回答很不满意,他暴喝了一声:“我问你睡的还暖不暖和,不是让你回答比不比以前好。” 婷兰被伯俊这一声暴喝,吓得快哭了,但又不敢不回答伯俊,说道:“刚刚开始还好,但到了子时之后,会有些冷,若是再过几日,只怕还会更冷。” 伯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丫头还算聪明,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其实哪是婷兰明白伯俊的意思,完全是婷兰被吓到了,实话实说而已。 “嫂子,既然婷兰都说会冷,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拆掉重建,我准备建一个火炕,到时候就不会冷了。”伯俊用坚决的语气说道。 风依薇哑口无言,这要真拆了,自己住哪?可是见伯俊这样子,她也不敢说话了,刚刚她也是被伯俊的暴喝吓了一跳。 第二十六章火炕 不知老天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当伯俊要拆掉草屋重建的时候,今年的雪已经提前来临。 第二天起床,伯俊刚刚走出门,便看到山上已经微微泛白。 而山下还好,因为只是飘下一些雪花,所以院子还不算太湿,铺上一层干草后,村民们就可以继续干活了。 草棚的建造也基本上已经完成,为了防止以后木材被化开的雪水浸湿,伯俊喊了一些砍伐木材的村民,把木材搬到草棚搭建的仓库里面。 由于建造草棚已经基本完成,而那些本身建造草棚的村民也空了下来。 伯俊告诉他们把风依薇那间草屋拆掉,然后重新建一间土墙屋,至于水泥屋,那还是算了,目前连水泥都没有,想都不要想。 为了加快土墙屋的进程,伯俊让村民再多喊来一些村民各种分配工作,伯俊并不怕人多,就是怕时间不够用,再说村民每日做工的工钱其实还是很低的。 交代完一些必要的事情后,伯俊喊来王老实道:“有没有认识的泥瓦匠?” 王老实回答:“有,村里就有几户人家专门做这些的。”然后又指了指在正在拆草屋的一个中年男人道:“那个陈三就是其中一家。” 伯俊点了点头把陈三喊了过来:“陈三,你家都是做泥瓦匠的吗?” 陈三回答道:“是的,伯少爷,俺们家四个兄弟,加上我老爹还有家里那几个臭小子都会。” “很好,以后你们一家就帮我好好负责建造,还有等一下我会画一张图纸给你,你稍后再帮我建一个火炕,怎么建造,你们就按着图纸来就可以。”伯俊说道。 陈三回去叫人后,伯俊又让王老实喊来上次那些勇敢站出来抵御李兴文闹事的那些人。 看见前面八个年轻壮汉,伯俊说道:“现在我准备建立一个巡逻治安队,主要就是负责这里的安全事宜,还有防范一些闹事的人。 当然,这个职位的责任很大,但是工钱也会比别人多一倍以上,每个月有一百二十文的工钱,如果表现好的话还有额外的奖励。 你们当中,如果愿意做这个巡逻治安队的话就站在原地不动,不愿意的话就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做工。” 几个壮汉听到每月有一百二十文钱,表现好的话还有奖励,哪会不愿意做?各个磨拳擦掌,准备好好表现大干一番。 王老实有些羡慕的看着这几人,有些惋惜自己年纪有些大,还没他们那么壮。 伯俊见八人都愿意做,满意的看着几人点了点头,然后把他们分成两队,各自分配好工作。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伯俊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流云山清心观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 “我知道,听我娘说,里面住着一个绝世魔头,这几年都没人敢靠近那里,上流云山的村民都是绕道过去的。”其中一个叫大憨的人说道。 听了大憨的话伯俊满脸黑线。 “不对不对,哪是什么绝世魔头,我可是听我娘说了,里面住着两只狐狸精,专门迷惑经过清心观的人。”又有一个叫刘阿木的人说道。 伯俊咬牙切齿,恨不得给刘阿木一巴掌,这不是诋毁自己就是被迷惑了吗?伯俊暗暗把这个刘阿木记上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可是亲眼看到过,朝廷里面的某个大官进去过,当时还有很多官兵从山脚一直排到清心观嘞。”叫王铁的人反驳道。 伯俊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大憨和刘阿木的回答让他气的差点吐血,而王铁的回答倒是让他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伯俊知道了冷心和朝廷里面有关系。 伯俊回屋画好火炕的图纸后,陈三也带着一家人来了。陈三一家整整有九个泥瓦匠,陈三他爹,还有三个兄弟,和各自的子嗣。 对于火炕的打造,伯俊其实不是很了解,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是知道有这个东西。 而他所画的图纸,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猜想和各种原理设计出来,虽然不敢肯定正不正确,但伯俊还是有一定的信心。 伯俊先是让陈三等人挖好炕道,炕道不宜挖的太曲折,而灶口又要分出几道炕道走烟,少了的话灶口就会太热,多了的话又不好走烟。 然后就是打造火炕,要打造火炕,首先要有灶台,而灶台的设计是极为关键的。 灶台一般都要用黄土和少量黄沙,如果做得不好便不容易走烟,也不容易燃烧。 落灰膛是木材容不容易燃烧的关键,伯俊让陈三等人在灶台下留下一个洞以便落灰。接着打造夯土层的时候里面高于外面,以便走烟,最后就是烟囱了。 “伯少爷,您说这火炕真可以烧起来封上后,保持一晚上睡觉不冷?”陈三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好了,现在这边也做好了,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烧一下,如果有裂痕就用黄泥补上。 其他的人按这个样式去厨房那边再打造几个灶台。”伯俊吩咐道。 回到屋后,伯俊也不是很累,他也就动动嘴皮子,干活的事情都是由陈三等人来做。 现在火炕也打造好了,只需要在烧制一下,过个把天就能用,这几天以伯俊的体质,还不算太冷。 喝了一口热水,伯俊想着接下来一步的计划,如今草屋这边基本算是稳定下来了,有风依薇在这边打理,几乎也没伯俊什么事情。 八仙桌虽然卖的还算不错,但产量实在有些跟不上,而且订单肯定也会越来越少,毕竟只是在穹京这一带销售。 以目前伯俊的实力,想要运输到唐国各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走陆路的话人力物力就是一个问题,走湖船的话目前连船都没有,总的来说,目前伯俊几乎还是光棍一人,手底下实在是没什么人用。 他也让风依薇特别注意一下,村民里面,是不是有一些诚实可靠又有办事能力的人,只不过时间太短很难观察到。 既然八仙桌目前走不出穹京,那么只能增加不同种类的商品在穹京售卖。 牙膏牙刷和香皂本身就在伯俊的计划之中,想到这,伯俊准备先用建好的草棚,制作牙膏和牙刷先。 而香皂的制作需要灶台,所以只能延后,伯俊暗叹了一口气:“还是经验不足啊,明知道计划之中就需要制作香皂,其实早就应该建好作坊,现在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知道了自己的缺点,伯俊便记上心来。 以后的产业肯定也会越来越多,如果不详细策划的话,以后会很麻烦。 现在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各个作坊的建造和草屋的规划,如果胡乱建造的话,会导致后期很多不便。 只有合理安排各个作坊,选择适当的位置才能利益最大化,这样一来更容易管理和美观。 伯俊设计好大概的草图后,决定把制作牙膏和牙刷的作坊,建在草屋后面的小山坡上,等建好之后就搬到那边去。 因为牙膏和牙刷体积小,建在那里的话,输送不会受影响,而像八仙桌的话,最好还是放在运输比较方便的地方。 香皂则是建造在草屋左侧的外围,那里距离水源比较近一点,不过那片地需要重新开荒把地面挖平。 夜里伯俊坐在屋中写写画画,不过见风依薇和婷兰还没睡,放下毛笔道:“嫂子怎么还不去休息?” “草屋都被你拆掉了,你叫我们去哪里休息?”风依薇有些埋怨道。 “额!”此时此刻伯俊才想起来拆掉草屋后,风依薇居然没地方睡了。伯俊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我一时没想起来,要不这段时间嫂子和婷兰就睡我那吧。” 听到伯俊的话,风依薇有些为难道:“这怎么可以,我们两个女子,怎么可以和你一个大男人同屋睡觉,再说你那里也就一个炕,也睡不下啊。” 见风依薇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伯俊解释道:“嫂子误会了,你和婷兰两人睡屋里,我在这外屋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就行。” “那怎么行,天气这么冷,你睡地上还不着凉啊。”风依薇道。 “没事,我的身体强壮着呢,到时候找些木板和干草随便一铺,就可以睡了。”伯俊回答。 “反正我不同意,现在家里你是主心骨,要是生了病,你叫我们怎么办。 外屋还是我和兰兰两个人一起睡,两人的话还能互相取暖不容易着凉。” 第二十七章景曼蓉的反应 两人最后谁也没有说过谁,只能用折中的方法都睡在屋内。 三人同睡一个炕上,这是风依薇根本就无法想象的事情,婷兰倒还好,她睡在最里面,中间隔着一个风依薇,而风依薇起先还扭扭捏捏,始终不肯上炕。 直到伯俊拿着被子要去外屋睡的时候,风依薇无奈才上炕,然后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连头都缩了进去。 看风依薇已经上炕,伯俊也拿着被子躺了上去。 刚开始还好,风依薇那边捂得严严实实,两人隔着被子感觉不到什么。 可是没多久,风依薇因为闷得太久,又把头露了出来,结果四目相对,风依薇立刻又缩了回去。 风依薇心中忐忑,后悔的要死,为什么要把头伸出去,刚刚那一幕让她羞得实在不行。 而伯俊这边也因为风依薇那一伸一缩,一股体香和头发上带着茉莉花香的味道,深深刺激着伯俊。 两人各怀心事的躺在炕上,风依薇都快被闷的喘不过气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又把头露了出来。 而刚刚才平息下来的伯俊,再次感受到了风依薇身上的香味,这让伯俊很是烦躁,还好这次伯俊放聪明了,没有正对着风依薇的方向。 风依薇偷偷打量了一下伯俊,见伯俊是背对着自己的,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也背对着伯俊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伯俊难受的要死,结果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叹了口气后,耳边却传来了风依薇的声音:“俊儿,睡不着?” 听到风依薇说话,伯俊把身子转了过来,结果两人又差一点就嘴对嘴了。 风依薇吓得急忙闭上眼睛,不敢乱动。 看着风依薇那迷人的脸庞,还有头发上时不时传来的茉莉花香味,伯俊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一把掀开被子让寒冷来清醒一下,心中默默念着,“她是我嫂子,她是我嫂子,不可以胡来。” 紧闭双眼的风依薇见伯俊没有说话,就慢慢睁开眼睛,结果一看伯俊居然连被子都不盖,急忙起身拉过被子帮伯俊盖好道:“俊儿这是为何?” 风味依薇的问题,伯俊实在没办法回答,躺好后,也让风依薇躺下,省的风依薇着凉。 “俊儿为何不说话?”风依薇心里隐隐眼睛明白伯俊为什么不盖被子,只是明白归明白,却决不能说出口,也为伯俊的举动稍稍有些感动。 经过刚才一阵凉意,伯俊也稍微舒服了很多,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闷,刚刚只是透透气。” “俊儿,嫂子把兰兰给你做小妾吧。”风依薇突然说道。 额!风依薇的话,吓了伯俊一跳,急忙说道:“不可,嫂子不要胡说,兰兰还小,等再过两年,咋们再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再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听到伯俊说心里已经有人了,不知道为什么,风依薇心里莫名的有一些失落,她问道:“是紫阳公主?你们也快到婚期了吧?” 伯俊摇了摇头:“不是,我不会娶紫阳公主的。” 风依薇情急之下用手指捂着伯俊的嘴巴道:“俊儿休要胡说,这婚事可是皇上亲自赐下的,怎能说不娶就不娶。”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又立刻把手缩了回去,接着又问道:“既然不是紫阳公主,那又是哪家姑娘?” “我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伯俊有些无奈道。 “噗!”风依薇笑了一声道:“哪家姑娘你都不知道,就把人家当心上人了,你羞不羞。”聊着聊着,风依薇也没刚刚开始那么羞怯了,反而嘲笑起伯俊来。 风依薇的嘲笑让伯俊很尴尬,他下定决心明天就去沪国公府问问看,既然冷心跟朝廷有关,想来宁元青和景曼蓉会知道。 第二天,伯俊考虑到这几天自己可能会很忙,就找来一个村民,让他跑一趟清心观把蒸馏器送去,然后再带一些香皂牙膏和牙刷一同送去。 结果那村民连连摇头,说清心观是一个不祥之地,他不敢去。 最后在伯俊的解释下,又加了几倍的工钱,那村民才勉强答应。 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后,伯俊带着几盒香皂牙膏牙刷等物品,骑着马向穹京赶去。 说起这只马,伯俊感觉实在太方便了,如果没有这匹马,每次去穹京,来回都要好几个时辰,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来回赶路都要赶上大半天。 半个时辰不到,伯俊就到了沪国公府,看门的下人已经对伯俊很熟悉了,看见伯俊前来,立刻上前帮伯俊牵马道:“伯少爷,我家夫人上次交代了,说要是您来了,直接进府就可以,小的会叫人通知夫人。” 伯俊有些奇怪每次来沪国公府宁元青不在,问道:“宁国公可在?” “国公爷出去了。”看门的下人回答。 听说宁元青不在,伯俊也没理会,自顾自的向正堂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丫鬟很快送上茶水和一些水果。 等了一会,见景曼蓉还没来,伯俊也不着急,偶尔喝一下味道有些怪的茶,又吃吃水果,也是挺享受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曼蓉终于走了进来,笑道:“贤侄可是好些天没来了。” 听到景曼蓉的声音,伯俊突然想起,似乎自己每次来沪国公府都是有事相求,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起身尴尬的笑了笑揖礼道:“小侄知错,望伯母见凉,实在是最近有些忙昏头了。” 景曼蓉也听说了八仙桌的火爆,也没真心怪罪,说道:“贤侄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啊。” 见景曼蓉这么直接,伯俊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不好意思也必须要问,不过先送上一些礼品那是必须的。 伯俊说道:“小侄最近研制了一些新物品,这不,刚巧路过这里,便想着送一些给伯母尝试尝试。” 景曼蓉嘴角咧了咧,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说道:“贤侄何须这么客气,每次来府上,都带礼品过来,伯母怎么好意思呢。” 伯俊回答道:“侄儿孝敬伯母,那是应该的。”随后把带来的礼品盒递给了身旁的丫鬟。 丫鬟接过后,又拿给了景曼蓉。 景曼蓉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有两把看似刷子的东西,然后还有两个小盒子,另外还有四个比较大一点的盒子。 景曼蓉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些物件可有何用处?” 伯俊起身走到景曼蓉前面,各自把里面的盒子打开,对着里面的物品道:“这是牙刷和牙膏,是平时刷牙用的,在刷牙的时候,挖一点牙膏放在牙刷上面就可以刷牙。还有这个是香皂,是沐浴用的,只要在沐浴的时候轻轻涂抹一下,就可以很有效果的清除身上的赃物,而且沐浴过后,身上所带的香味可以保持一夜不散。” 听了伯俊的讲解,景曼蓉心中有些动容,哪个女人不爱自己的身体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而且伯俊还说了,只要轻轻涂抹就可以,岂不是以后就不用受那皂角的罪了?景曼蓉收起心思,问道:“这些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小侄怎敢欺骗伯母,伯母日后一试便知。”伯俊回答道。 见伯俊说的这么肯定,景曼蓉嘴巴都快笑裂开了,她说道:“贤侄这次送这么好的东西过来,是想伯母帮你做做人情吧?” 伯俊尴尬的笑了笑,又拿出一个大盒子道:“这里面有四套小盒装的,不过都是一个味道的,等过些日子,各种味道的都会有。” 景曼蓉笑着说道:“你这滑头,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然后顿了顿,接着又道:“这件事,等伯母试过之后再说,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伯母向你保证这东西绝对比八仙桌还好。” 见景曼蓉给了自己定心丸,伯俊道了一声谢后,打算进入主题,伯俊问道:“伯母可知,流云山清心观内住的那女子,可是哪家姑娘?” 景曼蓉听后脸色微变,问道:“你与那女子可曾接触。” 伯俊也没注意到景曼蓉的脸色,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前几日受了小小伤,在那边休息了几日。” 景曼蓉听后,立刻站了起来喝斥道:“以后不可再与那女子有任何接触,听到了没有。” 景曼蓉看似严厉,其实也是为了伯俊着想,她不想伯俊因为那个人惨招身亡。 伯俊有些懵了,自从上次救了宁元青后,景曼蓉对伯俊,可谓是和蔼可亲,几乎有求必应。 这突然被景曼蓉这么一顿严厉的喝斥,能不懵才怪,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景曼蓉的反应会这么大,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这是为何?” 景曼蓉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过了,便缓了口气道:“贤侄不必再问,你且听伯母的就好,伯母不会害你就是。” 第二十八章钉马掌 在景曼蓉那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让伯俊有一些失望,这也让他了解到了冷心那里没有这么简单。 伯俊突然有一种前路渺渺的感觉,宗政语柔的婚事,杀身之仇,如今又多了一个神秘的冷心。 带着忧郁的心情,伯俊牵着马走在西市之中,准备买一些物资回去。走着走着,身后一道声音喊住了伯俊,伯俊转身看去,正是宁元青向自己这边走来。 伯俊放下马绳走上前揖礼道:“小侄见过伯父。” 宁元青摆了摆手道:“贤侄不必多礼,你我皆是武将家出身,哪来那么多规矩。” 伯俊笑了笑:“伯父这是要去何处?” 宁元青叹了口气道:“我有个老友,前几日从马上跌落摔断了手臂,最后找到跌落的原因竟是他的爱马马蹄受伤的缘故,如今这马儿的马蹄受了伤也不能骑了,但我那老友又舍不得放手,每日看见自己的爱马就伤心欲绝,索性我就偷偷拉着马儿,准备找个地方杀了,省的我那老友忧心。” “这马蹄受伤,套上马铁蹄不就行了?怎么还要到杀……。”伯俊说了一半,一拍脑袋暗道:“搞混了,搞混了,这个时代的马还没有马铁蹄,自己在后世觉得马儿套马铁蹄是理所当然的,居然忘了这一茬,金手指啊!”这一刻伯俊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没有触发金手指,而是金手指一直就在眼前,只是自己没有真正学会去运用罢了。 八仙桌,油漆,牙刷,牙膏,香皂,蒸馏器,酒精难道就不是金手指? 听伯俊说的意思,好像马蹄受伤,只要套上马铁蹄就没事,宁元青问道:“这马铁蹄是为何物?” “伯父有所不知,这马铁蹄简单来说,就是马儿穿的鞋,只要这鞋一穿上,那么以后马儿跑再多的路,马蹄也不会受伤磨损。” 宁元青看了看身边那只马的马蹄道:“这马儿还能穿鞋?”若不是宁元青见过伯俊那神奇的医术,心里对伯俊信任度极高,此时宁元青都想甩手离开了,胡说八道,这马要是穿上鞋子,那还怎么跑? “这只是打个比方,确切的说是给马儿钉上马铁蹄,就是钉马掌”伯俊解释道。 宁元青摸了摸胡子,深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贤侄会钉这马掌?” 伯俊想了想道:“我没钉过,不过我知道怎么钉,也知道马铁蹄的样子。” “那行,老夫现在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陪你玩玩。”宁元青虽然不大相信伯俊,但毕竟伯俊救过自己的命,这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伯俊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说不定要真行了呢,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伯俊满头黑线,这话说的,什么叫陪我玩玩。 两人来到宁家铁匠铺后,伯俊找来纸笔把马铁蹄的样式画了出来,然后交给铁匠,让他按照图纸上的样式打造。 趁着打造马铁蹄这段时间,伯俊留了个心眼对宁元青问道:“伯父可知流云山清心观?” “你问这个作甚,流云山不就在柳湖村旁吗?”宁元青说道。 伯俊觉得宁元青的回答,似乎不再自己问的点子上,然后又问道:“听说,那清心观里住着一名女子,不知道那是何人,怎得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住那。” 宁元青有些疑惑的看着伯俊,他觉得伯俊有些怪怪的,一个女子孤不孤身住哪和他有什么关系?从接触下来,宁元青觉得伯俊这人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想来是有什么目的。关系到清心观那人,宁元青不得不重视,想着回去是不是问问景曼蓉才好,要是自己胡言乱语,害了伯俊那就后悔不及了。 宁元清想清楚其中关键后,随便找了个市井传言的理由,摸着胡子说道:“这我倒是听说过,据说那清心观内住着一个绝世魔头,专门抓那些刚刚出生的婴儿来吃,而且只吃心脏。” 伯俊听后那个气啊!恨不得给宁元青一巴掌。这么诋毁自己的心上人,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还特么专吃婴儿心脏,伯俊气的满脸通红,为冷心感到悲哀。自己问谁不好,居然来问宁元青,结果倒好,狠狠的被羞辱了一番。 看着伯俊从黑脸变成红脸,宁元青知道自己猜对了,还好没有乱说话,他假装上前问道:“贤侄,你这不是生病了吧,脸怎么这么红?” 伯俊做了一个深呼吸,勉强笑了笑道:“没事,没事,只是伯父说的这个故事太可怕了,有点吓到我了。” 宁元青大笑了起来:“贤侄不知啊,说起这个故事,老夫可是拿手好活,后续还有很长,你且听老夫慢慢道来……那绝世魔头吃了那心脏之后……。” 伯俊见宁元青还想继续诽谤冷心,急忙阻止道:“停!停!停!小侄已经被吓到了,不敢再听了,再听的话怕真会生病。” 宁元青看了伯俊一眼也没再说下去,“小样!居然敢来诓骗老夫,老夫不恶心死你。”宁元青不由得意的想着。 正在这时,宁子浩鼻青脸肿的走进了铁匠铺,见宁元青在,又灰溜溜的想跑,结果被宁元青看到:“站住,臭小子,给老子回来。” 宁子浩捂着脸,哆哆嗦嗦的向宁元青走去,然后喊来一声:“爹!” 宁元青指着宁子浩怒道:“鬼鬼祟祟干什么,一看到老子就想跑,还有,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宁之浩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话。 看到宁子浩这样,宁元青就知道宁子浩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他一脚向宁子浩踹了过去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天天被一个女人欺负,怎么,还想来这里拿兵器去报复?” 宁子浩委屈道:“我……我这只是让着她而已。”接着又哭了起来,跪在宁元青脚下抱住宁元青的大腿道:“爹!我求求你了,快点取消这门婚事吧,那个女人长的难看不说,还总是欺负我。” 见宁子浩这样,宁元青更加来气,又是一脚把宁子浩踹开:“混账东西,人家哪里不好看了?长的高大威猛,屁股又大,腰也圆,能给你多生几个胖儿子你懂不懂?” 宁子浩坐在地上痛哭流泪,而伯俊在听到宁元青的介绍后,也为宁子浩默哀了三秒。不过伯俊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想取消婚事啊! 过了一会儿,马铁蹄也打造好拿了出来,几人来到马匹身边。伯俊从没钉过马掌,只知道理论上的知识,所以他并没有亲自动手,若是不小心刺痛了马儿给自己来上一脚,那小命也就去了半条了。为了安全起见,伯俊让铁匠拿着马铁蹄,然后自己在身后指挥着铁匠帮忙来钉。 钉马掌的过程,对于这些手巧的铁匠来说很简单,只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见马掌钉好后,伯俊对宁元青道:“伯父,现在可以骑着跑一圈试试了。” 宁元青还是有些怀疑,这马就这样钉一个铁片就能跑了?“子浩,你去骑一圈试试,不用骑太快。”宁元青指着宁子浩道。宁元青可不想和他那老友一样摔断手臂,自己儿子年纪轻,摔个一两次也没多大的关系。 自己的老爹吩咐,宁子浩哪敢不从,他跨马而上,然后骑着马飞奔离去。 两人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宁子浩才又骑着马回来。 看着宁子浩骑马飞奔回来,宁元青兴奋的手脚发抖,恨不得立刻进宫把这件事情告诉宗政景琼,想到自己儿子居然浪费他那么多时间,就气得牙痒痒。 宁子浩刚刚下马,宁元青就上前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混账东西,我只是让你骑一圈,你居然骑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老子这站着不累啊?”说完,自己就骑了上去,然后转头对伯俊道:“贤侄,你这可是立了大功啊!今日老夫就不多陪了,现在老夫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 宁子浩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是试马,一炷香时间很长吗?只不过老爹教训,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反驳,再说想反驳也没用了,宁元青早已经驾马离去。 伯俊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宁元青离去的方向,暗骂了一句,“这特么是卸磨杀驴啊,完事了连一声谢都没有,直接丢下人就跑了。” 第二十九章招揽柴成仁 这一次来穹京,没有打听到冷心的消息让伯俊很失望,也为景曼蓉和宁元青的态度感到疑惑,既然想不通伯俊也不想了,他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由于刚刚和宁元青因为马铁蹄的事情耽误了,伯俊又去了一趟西市,准备购买一些作坊所需要的材料,还要买几车白米回去。现在的工人是越来越多了,牙刷牙膏的作坊等今天风依薇招好人后,也要正式开始,没有米怎么行? 伯俊并不担心这些制作方法被那些村民学去,除了牙刷简单一些,专业的人看看就会了。 但他们学去没有牙膏的牙刷又有什么用?牙刷和牙膏伯俊并不打算散卖,既然要走高端路线,那就以各种礼盒装的方式来卖。 至于香皂和牙膏,伯俊就更加不担心了,没有配方的各个制作流程,几乎不可能被直接学去。当然,伯俊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村民各自安排不同流程的制作。 这次购买材料,伯俊要的量都比较大,所以到时候那些货商都会送货上门,预付了一些定金把地址告诉他们后,伯俊便离开。 牵着马漫无目的的逛着,路上的行人虽然没有西市来的多,但也是不少,可惜走了这么久,伯俊依旧没有碰到一个前世认识的人,这也许就是圈子不同的原因吧。 走进一家酒楼随便找了给位置,伯俊点了几个小菜准备填填肚子。 这一世以来,伯俊目前吃的最好的,应该就是风依薇做给他的鸡腿了,当然,在沪国公府吃的糕点也能算一样。 酒楼的菜品实在是有些少,除了鸡,鸭,羊肉之外,基本的蔬菜都看不到,想来是入冬的关系。 唐国的煮菜方法和调味料,让伯俊感觉吃什么其实都是一种口味,不过对于吃,伯俊其实不是很讲究,只要不饿肚子就行。 虽然目前心中也有制作调味料的想法,但还是处理好八仙桌的事情再说,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 “掌柜的,您这里还要招人吗?”一道声音在伯俊耳旁响起。 伯俊停下手中的动作,向那说话的人看去,结果一看还是个熟人。 心中有些疑惑他怎么会来这里找事做,便对那人喊了一句道:“柴老板,您今天这玩的是哪一出啊?好好就酒楼掌柜不当,跑这里来找工做。” 柴成仁转头看了看伯俊,居然是那个卖八仙桌的商贩,便走上来尴尬的笑着揖礼道:“原来是伯兄弟,听说伯兄弟的八仙桌,最近很是受欢迎啊!” “柴老板真是说笑了,都是小大小闹,怎么能和柴老板日进斗金的酒楼相比。”伯俊客气的说道。 柴成仁叹了口气:“刚刚的事情,你也见到了,如今我这样子,还算什么老板。” 见柴成仁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伯俊有些疑惑,前段时间还有模有样的酒楼,怎么才没多久就混到要找工做了? 伯俊请柴成仁坐下,然后问道:“这是为何?记得上次送货过去,酒楼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样子。” 柴成仁苦笑了一下:“这事还要从那八仙桌说起。”接着柴成仁一一道来。 柴成仁自从那一次在伯俊那里买了八仙桌后,便把八仙桌放在了酒楼最好的雅间之内。因为八仙桌的新颖,还有其中的好处,没几天便传了开来,这也让酒楼的生意更加好了,每天奔着八仙桌来吃饭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只是好景不长,不知道为什么,前几日,有一位经常来酒楼吃饭的公子哥,突然想要买下酒楼里面的八仙桌。柴成仁当然没有同意,而那公子哥当时也只是气愤离开。只是没想到第二日,柴成仁的两个儿子被绑架了,而绑架那人要柴成仁交出所有地契,否则就杀了他们。担心自家儿子安危的柴成仁又不敢报官,生怕那些人一怒一下杀了儿子,无奈之下,柴成仁只好交出所有地契,换回了自己那两个宝贝儿子。以柴成仁的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是谁做的,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他只不过一个没权没势的商人,哪里斗得过官宦人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伯俊听后,一拍桌子怒道。 柴成仁又叹了口气:“这世间哪来的王法,即便有,那也只能是用在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宦人家身上,像咋们这样的小老百姓,碰到这些事情也只能忍气吞声了。我也算是看开了,不管富贵还是平穷,一切只要家里人平平安安就好。” 伯俊帮柴成仁倒了一杯酒:“柴老板心胸豁达小弟佩服,说起来,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在我啊。” 柴成仁摇了摇头:“伯兄弟不必自责,这件事情和你根本就没关系,这都是柴某人的命,命到了,怨不得任何人。” 伯俊见柴成仁为人正直,生性豁达,心里不由冒出一个想法。目前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而观柴成仁能够在这种时代,以一个平民百姓在穹京混到这个地步,本事肯定不会差,如果能招揽过来的话,对于以后的发展能减轻不少压力。 “柴老板,今后有何打算?”伯俊想清楚后问道。 “还能有何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先保住一家人的肚子吧。”柴成仁有些失落道。 “既然如此,柴老板不如先到我那里帮忙如何,工钱绝对没有问题。”伯俊说道。 见伯俊似乎不像开玩笑,柴成仁有些意动,不过还是叹了口气:“多谢伯兄弟的好意了,不是柴某人不愿意帮伯兄弟,实在是柴某人不会做木匠活。” 柴成仁前面的话已经让伯俊有些失望了,最后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伯俊笑道:“柴老板误会了,我请你来帮忙并不是做木匠活,而是想请你来帮我管理我的作坊,柴老板意下如何?” “可是那八仙桌的作坊?”柴成仁问道。 “不当当是八仙桌,不过这要先考验一下柴老板的能力,如果柴老板能力足够的话,将来我这边可能还有更多的作坊让柴老板帮忙管理。当然工钱也是逐步提升,目前就先按一月一贯钱您看如何?”一贯钱其实已经很多了,目前一个普通做工的村民也才一月九十文钱,以一贯钱换一千文来计算,那就是一个月一千文钱,足足是普通村民的十倍多。 柴成仁急忙连连摇头:“这如何使得,若是公子保我一家温饱,柴某人定当跟从。” 伯俊摆了摆手:“柴老板不必多说,就一个月一贯,我相信柴老板一定会给我更多的回报。” 见伯俊态度诚恳,对自己又如此信任,柴成仁感动的一塌糊涂,起身用那肥胖的身体立刻起身下跪:“知遇之恩,小人定当誓死相报。” 伯俊急忙上前扶起柴成仁,然后把他按坐下后:“柴老板不必如此,以后您就和村民们一样称呼我伯少爷即可,而我还是喜欢称呼您柴老板,这样叫着舒服。” 柴成仁也不是推三阻四之人,点了点头喊了一句:“伯少爷。” “柴老板如今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几人?”伯俊想要打听清楚柴成仁目前的状况,也好为以后做安排。 “家有一妻,两子,长子十三岁,次子十岁,目前住在西郊。”柴成仁回答道。 伯俊目前自己的住处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暂时还没办法安排柴成仁的住处,见柴成仁住在西郊,伯俊便也稍稍放心,西郊倒是不远,步行到柳湖村大概半个时辰两刻钟左右。“如此,甚好,你且先住那,日后我在柳湖村,再建一个可住你们一家四口的房子。” “伯少爷,这可如何使得,我们一家住西郊其实也够了,不需要那么麻烦的。”柴成仁说道。 “西郊虽不远,但是每日来回麻烦,若是下雨天的话,那就更不行了。再说这样的话,家里的一些事情也不好照顾不是,就这样说定了。”对于柴成仁,伯俊是极为看重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柴成仁的能力到达什么程度,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靠又有能力的人,伯俊怎么可能放过? 随后伯俊又向柴成仁打听了一下那害他之人,看看是不是能够帮上什么忙,不过柴成仁委婉的拒绝了,他不想连累了伯俊。 伯俊见他不说,也不好强逼,只能把这事暗暗记住再说。 第三十章宁元青报喜 皇宫,无极殿。 宗政景琼拿着毛笔,低着头正在批阅奏折。 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陛下!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哈哈哈!”说话这人,正是丢下伯俊一个人离开的宁元青,只见他急冲冲的向无极殿内一边喊一边走来。 宗政景琼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不悦的看着没有经过通报便闯进来的宁元青,有些不满道:“沪国公都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改不掉你那急急躁躁的臭毛病?”对于宁元青的无礼,宗政景琼也是感到很无奈,打又打不得,骂?自己几乎都骂了一辈子了,也一点用都没有。 宁元青毫不在意宗政景琼的脸色:“唉唉唉!陛下!这次可不能怪我,实在这消息太大了,老臣保证陛下听后,一定会龙颜大悦!” “朕记得,这几年来,你的保证已经不下十次了吧?”宗政景琼戏耍的看着宁元青。 宁元青尴尬的笑了笑:“不一样,这次真的不一样,陛下且听臣慢慢道来。” 宗政景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说,说完快些滚回去,朕这忙的很。” 看见宗政景琼不耐烦的样子,宁元青也知道自己这几年做的也有些过分了,总是有事没事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宗政景琼前面晃,可是不这么做不行啊。他年纪渐渐大了,可又闲不住总是没事情干,若是不经常在宗政景琼前面晃悠晃悠,时间一长的话宗政景琼肯定会忘了他,要是有什么好差事的话,哪里还能轮到他去做?所以,宁元青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 “臣今日发现一物,名为马铁蹄,只要将这马铁蹄钉入马蹄之中,那么,不管这马儿以后跑多远,马蹄都不会有任何磨损。” 宗政景琼听后,显然不相信宁元青的话,若真是这样的话,唐国现在也不会缺马了,甚至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出来都不是难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前那几次朕也就不计较了,可你别越来越过分,你当朕是傻子吗?”宗政景琼大怒道。 宁元青被宗政景琼骂的有些不知所措,只不过这次他的底气很足,收敛了一下心神后,便说道:“陛下,臣这次说的千真万确,若陛下不信,臣愿立下军令状。” 宗政景琼有些错愕,盯着宁元青看了一会儿,见宁元青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禁有些犹豫。要是真让宁元青立下军令状,如果宁元青做不到他所说的,即便是他也很难保住宁元青,不然很容易让人诟病,军令如山,不是说说而已的。 “你可知,若你立下军令状后,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可是什么后果?” “臣知道,臣这次已经亲身体会过,所以臣不怕。”宁元青说道。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就再相信你一回。可你也要听好了,若是不像你所说,以后你就乖乖给我待在府里,别总是没事找事如何?”宗政景琼有些不忍宁元青立下军令状,也只好用这种方式来约束宁元青。 见宗政景琼同意,信心满满的宁元青揖礼:“臣遵旨!” “把你说的马铁蹄拿上来吧。”宗政景琼说道。 额!宁元青有些懵了,自己刚刚为了把这好消息带来,走的太急,身上哪还有什么马铁蹄?“陛下,此物现在已经钉入马掌,而臣的马现在就在宫门口。” 宗政景琼扶了扶额头,显然是被宁元青气的:“白公公。” 白公公会意,退出无极殿。 一会儿后,白公公又走了进来:“陛下,马已经在殿外。” 来到殿外后,宗政景琼按着宁元青所说向那马蹄看去,这一看之下,还真像宁元青所说的一样,马蹄之上裹着一层铁皮。只是这马蹄裹着一层铁皮真能跑?跑起来铁皮会不会掉了?心里虽有疑惑,但宗政景琼却没问出来,只是吩咐身旁的一位禁军去骑一骑试试。 禁军令命,一跃上马,便骑着马在殿外的场地上跑了起来。 宗政景琼越看越心惊,为了证明那铁皮会不会掉,他让那个禁军多骑一会儿,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曾看铁皮脱落,宗政景琼内心激动得大喊了一声:“好!”然后转身看着宁元青:“沪国公今日真是大功一件啊!刚刚是朕误会你了,说!你想好要什么赏赐。” 此时宁元青心中志得意满,说不出的得意。 只是他并不是那种贪功之人,再说他的爵位也已经基本上赏无可赏了,还不如帮伯俊多多求得一些功劳,已报救命之恩:“臣!不敢冒功,此物乃是义勇候的第三子伯俊所制,望陛下明鉴。” 听说又是伯俊,宗政景琼不由心下欢喜,这小子最近似有觉悟啊。 宗政景琼很满意伯俊最近的表现,不过他也不会因为宁元青一句话便相信了,比较伯俊是宁元青的救命恩人,谁知道是不是宁元青为了报恩,把这份功劳让给伯俊的? “此事稍后再说,不管这马铁蹄是何人所制,沪国公的功劳都是不小,你且先行回去,此事朕自有安排。” 宁元青明白宗政景琼的意思,不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想要调查一番吗?不过他毫不在意,这马铁蹄本就是伯俊做的,他还怕宗政景琼查不到不成? ...... 伯俊骑着马回到草屋后,在穹京预定的物资也陆续送到,让工人们搬进仓库并上锁后,便回到屋中向风依薇询问招工的情况。 风依薇笑着说招工基本没什么难度,只要材料配好便可以直接开始做工。村名们特别愿意来这里做工,工钱多不说,还有白米粥可以喝。那些来晚了没被招收到的村民们,询问什么时候还要招人,并纷纷报名,如果下次还要招工的话,通知他们一声。 伯俊听后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招揽了柴成仁的事情和风依薇说了一下。 风依薇表示理解,毕竟现在工人越来越多,需要制作的种类也不断在增加,她一个人实在有些管理不过来。 风依薇还向伯俊提供了一个人的信息,此人名叫林永逸,柳湖村人,风依薇觉得此人脑子灵活,而且为人诚实肯干,只是认识的字不多,让伯俊观察观察看看是不是可用。 “这件事情,嫂子做主就好,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在那里观察。”伯俊说道。 风依薇白了一眼伯俊:“你呀!真是越来越懒散了,就不怕嫂子太幸苦以后不管了?” 伯俊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帮风依薇理了理头发:“我还真不怕。” 风依薇伸手拍开伯俊的手:“你干嘛!没大没小。”然后娇怒的跺了跺脚:“再敢戏弄嫂子,嫂子真不管你了。” 夜里,三人都回了内屋,因为有了昨夜的事情,风依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很自觉的上炕,然后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说实话,伯俊并不习惯这么早睡,只是不睡的话,实在找不到可以娱乐的项目。 躺在火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伯俊想着是不是弄些可以玩的东西。 突然他灵机一动,自己这里刚好有三个人,是不是可以做个牌玩玩,三个人刚刚好可以斗地主。 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做,伯俊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准备画一套扑克牌出来。 “俊儿,你这是......。”风依薇见伯俊刚刚躺下不久就起来了,抬起头疑惑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好玩的,准备画起来,等下咋们一起玩。”伯俊回答道。 “什么好玩的?我也要玩。”一旁的婷兰闻言,急忙掀开被子起身说道。 风依薇也是来了兴致,她也想要看看伯俊说的好玩的是什么。 当伯俊准备好纸笔还没画几下后,就发现这纸的质量实在太差,就算画好了,也玩不了两次就烂了。 一把将毛笔丢下,伯俊考虑是不是要弄个造纸术出来,只是考虑到目前草屋这边的状况,想想还是等晚点再说。 “俊儿怎么又不画了?”见伯俊又把毛笔丢下,风依薇问道。 “这纸的质量太差了,就算画好了也没办法玩,明天我去找王老实让他做一套。”伯俊解释道。 一旁的婷兰显得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没想到居然又不行了。 无奈之下,几人又只能老老实实躺了回去,就算睡不着,也只能躺着了。 第三十一章陛下召见 “对,就是这样,没错,你做的不错。”伯俊走在新设立的牙刷工坊内不停指导着。 柴成仁也早早就过来报道了,在伯俊的指导下,他也渐渐学会了牙刷和牙膏的各个制作步骤。 当然,牙膏的配方目前还没教给柴成仁。 柴成仁以为伯俊这里只是制作八仙桌,没想到过来后,发现这里除了八仙桌之外,还有牙刷工坊和牙膏作坊,甚至还有一个正在建造的香皂作坊,这让柴成仁很是兴奋,他觉得自己跟对人了,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终于来了。 虽然目前这里还是有些杂乱,没有特定的规矩,而且规模也是小了一点。但是柴成仁有绝对的信心慢慢管理好这里,并做出一些改变。实在是这里的东西太诱人了,他觉得哪怕是一只猪,都能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大赚一番,更别说经过精心的计划了。此时的柴成仁满脑子不停的转动着,犹如自行运转的机器一般运转起来。 将柴成仁介绍给大家,又把基本的流程都交给柴成仁后,伯俊便让他自行处理,自己也离开牙刷作坊,找到王老实,让王老实帮忙做一套竹制的扑克牌。 伯俊把制作的说明交给王老实后,昨天帮伯俊送蒸馏器的村民跑过来说道:“伯少爷,昨天没找着您,东西小人已经送到清心观了,那姑娘让我带句话,那姑娘问伯少爷,说伯少爷为何自己不去,是不是知道她是谁了。” “她还有没有说别的?”伯俊问道。 那村民想了想:“好像没有了,只是小人看那姑娘当时脸色不是很好看,怪吓小人的。” 伯俊明白冷心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一日伯俊离开前,冷心问了一句,若你知道了,还来的话。就是说,伯俊如果知道她是谁了,知道她的事情了,如果还去的话,她就会把名字告诉伯俊。 而这次冷心的话,似乎是误会自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却没有去。想到这里,伯俊有些急了,为了不让冷心误会,他决定跑一趟清心观和冷心解释。 正在伯俊准备去清心观时,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义勇候三子伯俊,可在此处?” 伯俊转身看了看说话那人,并不认识,不过看那人穿着,应该是宫里的太监,伯俊走上前:“我就是。” 那太监见伯俊没有对自己揖礼,心中微有不喜,不过也没说什么,道:“陛下口谕,宣伯俊入宫觐见。” 伯俊一愣,皇帝怎么会找自己?难道是催促婚事?伯俊冷汗禁不住的留了下来。 见伯俊不动,那太监有些不悦:“伯俊可是想抗旨?” 伯俊回过神来:“不敢,草民这就随公公前往。” 伯俊的父亲和他大哥虽然死了,但是宗政景琼因为对当时的伯俊太失望,所以目前伯俊还没有继承世袭爵位,登记入册,所以目前只能以草名来自称。 离开之前,伯俊对那个村民道:“你去清心观帮我带个话,就说,此心不变,唯恐不知,然后找几个人再带一套八仙桌过去。” 那村民道了一声“是”之后便要离去,伯俊又急忙喊住他道:“记住我的话了吗?此心不变,唯恐不知?”伯俊怕那村民忘记了,又提醒了一次。 ......。 沪国公府,景曼蓉从昨夜试过伯俊送的香皂,早晨又试用了牙刷和牙膏后欣喜不已。便又让丫鬟们伺候梳洗了一番,伸手闻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香味后,景曼蓉有些陶醉:“走!带上那四盒礼品随本夫人进宫。” 这还是伯俊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宫,包括前世,虽然在后现代了解过皇宫,在电视上也看过,但是当伯俊亲身走在皇宫后,还是不由自已的感叹皇宫的宏伟。各种建筑玲琅满目,青石的台阶,巨大的广场,还有那一位位排列整齐的士兵们,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伯俊皇宫的威严。 跟着太监七拐八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终于在一个宫殿前停了下来,伯俊抬头看了一眼,'无极殿'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突然让伯俊有些发怂,也不知道皇帝这次叫自己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看着站在那里发愣的伯俊,那太监用眼神鄙视了一下伯俊,用那不阴不阳的声音道:“你且在这等着。”说完,自顾自的向殿内走去,不一会儿又走出来道:“陛下让你进去。” 伯俊也不知道这太监为什么看自己似乎有些不爽,不过他也没在意,一个太监而已,还能翻了天了? 刚刚进入无极殿,伯俊便打量起坐在上方的宗政景琼,一时之间连拜见都忘记了。 伯俊不是第一次见宗政景琼,小的时候他偶尔会在父亲的带领下见过几次,只是那时候还小,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加上后现代的七年,他对宗政景琼的印象也基本上忘记的差不多了。 宗政景琼如今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至于真实年龄伯俊也记不清,看上去还算强壮,肤色也和一般人无二,留有一撮小胡子,看上去极为性感,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头上有了那么一些白发,想来是操劳国事累的。 对于宗政景琼,伯俊算是佩服的,其它的不说,穹京城的繁华,柳湖村的田税就是证明,至少证明他还算是一个好皇帝。 白公公见伯俊无礼的打量着宗政景琼也不知道拜见,使劲得对着伯俊撇嘴眨眼示意伯俊拜见皇帝,可伯俊那家伙早已经魂飞天外,哪里还能注意到白公公的提示? 宗政景琼似乎并不在意伯俊的打量,只是笑着:“怎么,朕,长的就这么吓人?让你打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说话?” 被宗政景琼打断了思绪的伯俊,立刻回过神来,跪拜道:“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伯俊的举动,吓到了白公公,当然宗政景琼同样被吓到了。 这是什么跪拜之礼?就连祭天都没这么庄重吧?虽然惊讶伯俊的举动,不过宗政景琼此时的心情却极为舒畅,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自己一句话,吓得伯俊行这么大的礼感到得意,看看,朕的威严在这小子心中比天还高。“平身吧!”宗政景琼摸了摸胡子让伯俊起来。 “谢陛下!”对于白公公的惊讶和宗政景琼的得意,伯俊并不知道,他行跪拜之礼,只是一时没晃过神来,然后又受到后现代影视的影响,习以为常罢了,再说他也是第一次进宫,哪里会知道,宗政景琼早已经把跪拜之礼取消。 宗政景琼看着伯俊,道:“伯俊,你可知朕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草民不知。”伯俊也正为此时猜测了许久,不过他没问,他知道宗政景琼既然叫他来了,肯定会说,何必多此一问? 见伯俊行为举止端正,并有没有因为见到自己而感到胆怯,宗政景琼不由有些疑惑,看伯俊刚刚因为自己一句话,吓得行跪拜之礼,还大呼吾皇万岁,难道不是害怕自己的威严? “朕!问你,刚刚你为何行跪拜之礼,还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伯俊有些发懵,抬头看向宗政景琼道:“这不是本就应该吗?” 听到伯俊的回答,宗政景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伯俊,亏得自己刚刚还得意了一番,以为伯俊对自己的敬重比天还高,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高呼吾皇万岁,虽然心中有气,但是这个哑巴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咳……咳!见到陛下无需行跪拜之礼,也无需喊什么万岁,只需行平常的叩礼多弯腰两分即可。”白公公见场面有些尴尬,便解释了一下。 伯俊这才明白自己刚刚搞了个乌龙,不由暗骂了一句“万恶的后现代影视剧害死人啊!”只是他还没搞清楚,后现代做的影视剧和这一时代根本就不搭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呵呵!这个草民不懂,只是第一次在皇宫看到陛下,便感觉陛下惊为天人,乾坤颠倒,惊恐的五体投地,所以便由衷的跪拜了。”伯俊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胡乱称赞一番,好揭过这尴尬场面。 宗政景琼被伯俊这一番称赞,再次惊的目瞪口呆,还惊恐的五体投地?看看你这夸夸其谈的样子,哪里有惊恐的样子?所谓传言不可信,果真不无道理,这哪是一个两年能败玩家业的纨绔子弟?就凭这夸夸其谈的虚伪嘴脸,哪怕是朝中大臣也是无一人能及吧? 一旁的白公公也被伯俊这句话惊的身体颤抖不止,“奸臣,大大的奸臣。”白公公不由想着伯俊虚伪的嘴脸,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寒颤。 第三十二章赐地柳湖村 无极殿内一片寂静,此时哪怕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到响声。 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宗政景琼,伯俊心里不由郁闷,回想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就是好好夸赞了一番吗?难道夸赞还有错? 宗政景琼作为一代圣明帝王,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话了,一时之间有些气极,一拍桌子起身怒道:“伯俊,你可认为朕是昏君?” 被宗政景琼这一声怒喝,伯俊吓了一跳,冷汗直冒,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这怎么动不动就发怒了?不会等一下又来个拖出去午门斩首吧?想到这伯俊内心不由一凉,立刻站直身子,弯腰叩首:“草民不敢,陛下乃是这千古以来一代圣明之君,草民心中由衷佩服,犹如涛涛江水,滚滚不绝!” “好!好一个,涛涛江水,滚滚不绝,还真是才华横溢啊。既然你认为朕不是昏君,那又为何始终阿谀奉承与朕,还是说打心底里就是这么认为?” 宗政景琼没想到伯俊能用这么精辟词来夸赞自己,不由怀疑伯俊是不是知道自己会唤他前来而提早有准备,以他对伯俊的了解,这么精辟的词不应该从伯俊口中说出才对。 “草民,是真打心底里佩服尊敬陛下,若没有陛下,穹京哪会有如今的繁华,柳湖村的百姓哪会这般安居乐业。”对于宗政景琼,伯俊心里还是很佩服的,所以这话也是发自内心,并没有说谎。 宗政景琼不以为然:“你觉得,朕的天下紧紧只是一个穹京,还有你那小小柳湖村?你可知,现如今其它各州有多少饿死,冻死之人?你可知,如今还有还多百姓因为天灾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你又可知,如今边境战乱,时有冲突,若是战事一起,又要死多少百姓?” 伯俊被问的哑口无言:“草民不知!” 宗政景琼不由反笑:“既然你一问三不知,又何来对朕的敬佩,又何来觉得朕是一代千古圣明之君?你说,你这是不是阿谀奉承与朕?”宗政景琼说着说着又一拍桌子:“古往今来,阿谀奉承者皆为奸佞,伯俊,你好大的胆子。” “这......。”伯俊不由傻眼了,这特么好像是自己夸赞夸过头了啊,此时此刻伯俊才后知后觉。擦了擦头上的汗,伯俊上前叩礼:“草民万死,望陛下恕罪,实在是草民眼界太小,望陛下开恩。” 宗政景琼见伯俊知错,自己也发泄完火气了,便摆了摆手:“以后好好做人,实事求是,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听明白了没有?” 见宗政景琼的语气温和下来,伯俊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草民听明白了,谢陛下教诲。” 宗政景琼点了点头:“你也不必紧张,朕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件事情要问你。” “陛下请说,草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伯俊说道。 宗政景琼看了一眼伯俊,瞬间又语气温和的笑着说道:“最近你的表现还算不错,治好了沪国公的病,又天马行空的设计出了马铁蹄,这可是大功一件,说吧,想要朕赏赐你什么?” “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草民不需要任何赏赐。”听到宗政景琼不是为了婚事来找他,伯俊便放下心来,但也不敢讨要赏赐,谁知道等下宗政景琼会不会翻脸,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安安稳稳的躲在草屋赚自己的钱,然后再想办法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取消婚事。 宗政景琼瞪了伯俊一眼:“朕要你说,你就说,别在朕前面摆放那虚伪的嘴脸,放眼满朝大臣,有谁不想要朕的赏赐?” 伯俊此时内心挣扎,是不是可以提一下取消婚约的事情,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他实在不想放过。若是错过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但要是说出来,惹怒了宗政景琼,这颗脑袋还能不能保住?最后伯俊还是打算先放弃这次机会,目前对宗政景琼的性子还不是很了解,再说伯俊觉得这次的功劳也不是很大,不足以抵消自己的罪行。 想清其中要害后,伯俊又考虑起要什么赏赐才好,金银伯俊觉得没必要,即便要了估计也得不到多少。 自己目前最缺什么呢?官职?伯俊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根本就不想要当官,但是没有职权的话,又怕以后行事不便,想要在穹京安安稳稳的经商,没有一个保障是绝对行不通的,柴成仁就是一个例子。爵位,对,要个爵位,自己本身就可以继承自己父亲的爵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朝廷一直不肯给自己登记入册,现在请求这个应该可以吧? 想清楚自己最合适什么后,伯俊叩礼:“陛下,草民想要继承父亲的爵位。” 宗政景琼一愣,想到自己当初对伯俊失望至极,故意压着伯俊不让他继承爵位,宗政景琼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愧疚,不过他还想再观察伯俊一顿时间。 “你父亲的爵位如今本就该你继承,朕观你年纪尚小,且让你再锻炼一段时间,等日后与紫阳公主成婚之后,朕再帮你登记入册,你换一个请求吧。” 伯俊暗暗庆幸自己没提婚约的事情,若是真提了,估计现在脑袋不保。 “那草民想要一些土地,不知可不可以?”既然爵位已经妥妥的跑不掉了,那么土地就是目前伯俊最好的选择了,在后现代活了七年的伯俊深知土地的重要性,以后有了爵位的保障,他就不怕保不住手上的土地。 伯俊不提土地还好,一提土地宗政景琼就来气,想到当初伯俊把千亩良田都卖了出去,只剩下一些荒山野岭留着没人要,宗政景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伯俊。 不过想归想,宗政景琼还是说道:“朕可以答应赏你一些土地,但你原来那些土地却是收不回来了,既然你现在住在柳湖村,那朕就把柳湖村的地界以义勇候的名义赐予你好了,以后柳湖村的田税你自行收取,只要交上该交的那部分税收就好。但是你要给朕记住了,若是再敢随意卖掉,朕要你的脑袋。” “咳……咳!陛下,流云山。”一旁的白公公提醒了一句。 宗政景琼突然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除了流云山之外。” 本来伯俊听到宗政景琼要把柳湖村赏赐给自己,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后来白公公似乎提醒了一句,又把流云山排除了,让伯俊心中一紧,事关流云山,伯俊怎能不上心,只不过就连宗政景琼似乎对流云山都有所顾忌,这让伯俊更加猜不透冷心的身份了。不敢多想,伯俊叩礼:“多谢,陛下!” ...... 宗政语柔今日陪着她母亲云淑妃聊些家常,正聊得开心时,沪国公夫人景曼蓉突然前来拜访。 在云淑妃的招待之下,景曼蓉便把伯俊准备的礼物送了一份给云淑妃,并把礼盒中的东西介绍了一下。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景曼蓉抬起手臂拉起袖子道:“云淑妃且闻闻香不香。” 云淑妃闻了闻景曼蓉的手臂:“还真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这香皂真有那么好用?能保持香味一夜不散?” 景曼蓉笑了笑:“何止是好用,听说还有很多种味道的,只不过我那贤侄只送来其中一种,这不,马上就给你送来一些了。” 云淑妃高兴的笑着抓着景曼蓉的手臂:“姐姐真是有心了,那个牙膏和牙刷也真像姐姐说的那般,洗漱起来既舒适又干净,而且还带着薄荷味的清香?” “云淑妃难道还不相信妾身?这可是妾身亲自体会的,绝不会有假。”景曼蓉说道。 宗政语柔在一旁听后,有些羡慕的看了看礼盒里面的香皂等物品,她现在内心里也好想要一套,可是又不好意思和母亲讨要,便对景曼蓉问道:“不知伯母那贤侄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这个啊!这些都是我那贤侄自己研制的,我那贤侄心孝,一研制出来,就给送来了一些。”景曼蓉眯着眼睛笑着准备开始推销了。 宗政语柔内心意动:“真的?那是不是说,这些香皂牙膏可以花些钱财去你贤侄那买些?” 景曼蓉有些想笑又忍着没笑出来:“公主又何必置买,我那贤侄的东西,还不就是公主的吗?” “什么意思?”宗政语柔疑惑的看着景曼蓉:“伯母这话,从何处说起?” 景曼蓉有些打趣的看着宗政语柔:“公主真不知我那贤侄是何人?” 一旁的云淑妃已经从景曼蓉那句话中判断了出来,问道:“莫非,是那伯俊?” 第三十三章难以下嘴 等景曼蓉离开后,宗政语柔便离开云淑妃那里,气冲冲的向无极殿走去,口中不停骂着伯俊:“死蠢蛋,臭蠢蛋,有好东西不给本公主送来,居然送到别的女人那里去,害我闹了一个大笑话。就算本公主不喜欢你,那也是本公主的事情,但你这蠢蛋敢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步跨进无极殿,宗政语柔也没搭理殿内是不是有其他人,便假装扑倒宗政景琼的身旁委屈道:“父皇,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看着刚刚走进来的这道身影,伯俊眼神一凝,内心闪过一丝恨意。 这道身影对伯俊来说实在熟悉不过了,这可是前世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妻子宗政语柔,就算是化成灰伯俊也绝对不会忘记,不过看这样子,这个时候的宗政语柔应该还没见过伯俊。 看着这宝贝女儿又来哭闹,宗政景琼一阵头大,恨不得把伯俊抽筋扒皮,不过就算头大也只能安慰:“什么事,让我的宝贝女儿哭的这么伤心啊?” 宗政语柔拉着宗政景琼的手臂,撅着嘴:“还不是那个蠢蛋,他欺负柔儿。” 女儿口中所说的蠢蛋是谁,宗政景琼当然知道,就因为这个蠢蛋,也不知道宗政语柔都找他哭了多少回了。 最后每次都说不理这个父皇,结果用不了多久又来了。 宗政景琼诧异的看了一眼伯俊,这家伙明明就在自己眼前,怎么就惹了她了?想来又是自己那宝贝女儿,听了什么不好的传言来这里闹事了。 宗政景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说看,那蠢蛋怎么欺负你了?” “那蠢蛋,给别的女人送礼,居然不给女儿送,父皇您说,那蠢蛋是不是欺负我,不把女儿放在眼里?” 宗政语柔其实心里明白自己理亏,便也不敢说是沪国公夫人,只是含糊其辞的说是别的女人,来诋毁伯俊,好博得宗政景琼的同情。 宗政景琼有些想笑,但还是假装大怒:“那蠢蛋好大的胆子,居然不把朕的宝贝女儿放在眼里,朕,这就让人去打他一顿,你看如何?” 伯俊不由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给别的女人送礼了?难道是冷心那里?可这消息是不是也传的太快了点? 对于蠢蛋这两个字,伯俊已经熟悉不过,前世的宗政语柔也是这么叫他的,这一点居然一点也没有变化,这让伯俊退婚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见父皇要替自己抱不平,宗政语柔内心欢喜:“父皇,打是一定要打的,不过,在打那蠢蛋之前,能不能让那蠢蛋,多送一些礼物给女儿?然后再把婚事也给取消了。父皇您想啊,这都还没成婚呢,那蠢蛋居然就这么无视女儿,若是成婚之后,那岂不......岂不是。”说着说着宗政语柔便眼泪婆娑起来。 听到宗政语柔的话,伯俊不由大喜,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好啊,说的好,像这种人早就应该把婚事取消了。” 宗政景琼见伯俊居然附和女儿的意思,心中不由冒起一团火焰,自己的女儿乃是堂堂皇家公主,又长的标志玲珑,自己都宝贝的紧,这小子居然敢看不上自己的儿女?谁给他的胆子?正在宗政景琼想要发火,教训一顿伯俊的时候,却被宗政语柔的话打断了。 见殿内有人附和自己的话,宗政语柔大喜,急忙收起哭声向伯俊看去,虽然不认识伯俊,宗政语柔感觉看伯俊却是越来越顺眼,指着伯俊道:“那个,虽然本公主不知道你是谁,但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本公主就看你很顺眼。你放心,本公主会替你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本来怒火中烧,想要教训伯俊的宗政景琼,听到女儿的话,“噗”的一声,险些笑了出来。女儿啊女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个看的很顺眼的人就是伯俊? 此时伯俊内心欢喜,心中想着,要是宗政语柔再多加两把火就好了,至于宗政语柔说了什么,他压根就没听进去。 几人各怀心思,大眼瞪小眼。 伯俊在等着宗政语柔添火,宗政景琼在等着看好戏,而宗政语柔又在等着宗政景琼的意思。 结果三人都在等,却等出了一场尴尬,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了。 “咳……咳!行了,伯俊,你且先退下吧,记得把礼物多送一些给紫阳公主。”宗政景琼本想教训伯俊一顿,由于宗政语柔的话,心中的怒气已然消解,也不准备教训伯俊了,毕竟都是小孩而已,打打闹闹不很正常?哪家孩子不是这样过来的? “草名告退。”伯俊叩礼后看了一眼宗政语柔,然后退去。 “嘎”宗政语柔懵了,刚刚那人就是那蠢蛋?自己还说看他很顺眼?此时此刻的宗政语柔内心崩溃了,刚刚在景曼蓉前面闹了个笑话,跑来无极殿又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傻子? “啊……啊!伯俊,本公主要杀了你。”宗政语柔内心一片凌乱。 ...... 伯俊心情舒畅的走在出宫的路上,能不舒畅吗?刚刚得了一块地不说,现在还知道了宗政语柔想法,只要自己再多加一把劲,让宗政语柔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那么离自己的目的也就不远了。 “伯俊,你个王八蛋,蠢蛋,给本公主站住。”正在伯俊得意之时,宗政语柔却是追了上来一顿臭骂。 伯俊停下脚步转身:“不知,紫阳公主还有何事?” 宗政语柔跑上前来一脚踩在伯俊脚上:“本公主问你,刚刚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说明你就是伯俊?你是故意想看本公主笑话对不对?” 被宗政语柔踩了一脚虽然有点疼,伯俊也不在意:“公主也没问我是何人,一进来就对陛下哭诉了。” “本公主没问,你就不会自报家门吗?”宗政语柔怒道。 看到宗政语柔胡搅蛮缠,伯俊有些不耐烦了:“公主是公主,小人只是草民,不敢无故自报家门,若是公主没事的话,草民先告退了。”说完,伯俊就要转身离开。 宗政语柔哪里肯让伯俊这么轻易就走了,急忙跑到伯俊身前伸手拦住伯俊:“蠢蛋!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没让你走,你怎么敢走?” 伯俊有些火了:“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本公主不想做什么,但是你给本公主听好了,本公主是绝对不会嫁个你这种长的又黑又丑的蠢蛋的,识相的话,你马上向父皇提出取消婚约的事情,否则......否则。” 宗政语柔否则了半天也没否则出个所以然来。 伯俊问道:“否则怎么样?” 宗政语柔气结,怎么关键时候就想不出惩罚伯俊的办法来呢? “否则,我就让父皇打你板子,甚至杀了你,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那公主就快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陛下来打我,来杀我。” 伯俊有些无语,若宗政景琼因为这种事情要打自己或者要杀自己,那早就打了也杀了,还会等到现在? “你…你…你!蠢蛋,你不要太嚣张,本公主一定会想办法把这婚事取消掉的。” 宗政语柔心知自己的威胁还真没用,只好放下狠话来。 “那草民求之不得,就公主这性子,跟个母老虎似的,这模样也长得歪瓜裂枣,草民实在难以下嘴。就请公主快些求陛下退婚吧,省的草民每日在梦中被公主的模样惊醒。” 为了多添一把火,伯俊胡诌着,其实宗政语柔的身材还是很好的,前凸后翘,脸蛋也是青春靓丽,美不胜收,哪有伯俊说的这般。 宗政语柔被伯俊的话气得不轻,这蠢蛋居然说自己歪瓜裂枣难以下嘴,人家明明很漂亮的好吗?宗政语柔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意思到自己这举动,不正中了伯俊的下怀? 她急忙缩回手,指着伯俊道:“好!好!好!你居然敢看不上本公主,本公主还稀罕你看了不成,你给本公主听好了,本公主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本公主定要跟你势不两立。”说完,宗政语柔转身气愤离去。 只是那眼眶却是显得有些红了,明显是被伯俊气得不轻。 自小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羞辱她,如今被伯俊这番羞辱,能忍住不哭已经很不错了。 第三十四章试穿风衣 看着宗政语柔怒火冲天的离去,伯俊并不在意她的心情会如何,一个贱人罢了,还不值得他去同情。 他只在乎这婚约能不能成功退掉,但是看宗政景琼的态度,想来宗政语柔那边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自己的表现。 伯俊有些头疼,原本的计划是引起宗政景琼的愤怒,让他自行取消这婚事。 如今这无意之间,居然还立了大功,这让伯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贤侄不喜欢紫阳公主?”景曼蓉突然从伯俊身后走来问道。 景曼蓉的声音伯俊已经再熟悉不过,他转身揖礼:“小侄见过伯母,伯母怎么也在宫中?刚刚的事情伯母都看见了?” 景曼蓉嫣然一笑:“还不是为了你这小滑头的事情,要不然伯母可不喜欢进宫。说说看,你和紫阳公主怎么回事,刚刚贤侄说的话可是有些过分了。” 景曼蓉并不是有意偷听,只不过刚刚出来恰巧碰到而已。 对景曼蓉,伯俊也没打算隐瞒,让她知道说不定还能帮上自己。 “小侄这也是没办法,伯母也看见了,我们两个互相都没有情义可言,还不如激怒她,让事情更坏一些。” “紫阳公主生性活泼单纯,长的也好看,贤侄为何会不喜欢?”景曼蓉疑惑道。 两人边走边聊着,伯俊解释:“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感觉不喜欢。” 伯俊当然不能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就算说出来景曼蓉也不会相信。 景曼蓉想到伯俊打听清心观的事情,本想问出来又憋了回去,只是叹了口气:“你们的事情,伯母管不了,也不想管,但贤侄可要想清楚,你和紫阳公主的婚事,是陛下亲自赐下的,就算不喜欢那又如何?回去好好想想,其实紫阳公主还是很不错的,伯母倒是挺喜欢她。” 景曼蓉的话,让伯俊微微有些失望,看来她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了。 ...... 回到草屋后,伯俊便一个人躲在屋内回想今天的事情。 这一世的许多事情和前世已经不一样了,那是不是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包括宗政语柔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事情? 伯俊摇了摇头,不管会不会发生,自己都不能承担这种风险,再说他和宗政语柔本身就没有感情可言,就算不会发生又如何?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伯俊相信人的品性是不会改变的,即便现在的事情和前世不太一样,但人始终还是那个人,这是绝对改变不了的,李兴文就是其中一个证明。 “俊儿,嫂子给你煮了碗鸡汤,你快趁热喝吧。”风依薇推门走进来道。 伯俊接过鸡汤:“嫂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风依薇问道。 伯俊喝了一口鸡汤:“你说一个人的品性能改变吗?” 风依薇抿嘴一笑:“俊儿是说你自己吧?” 额!伯俊有些尴尬,看来在风依薇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 正在这时,婷兰那丫头手上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少爷,少爷,那风衣兰兰做好了,您检查看看这样行吗?” “哦!是吗?快点拿给我看看,要是做的不好,哼……哼!”伯俊恐吓了一下。 看见伯俊的表情,婷兰吓得直哆嗦,急忙把风衣递给伯俊。 伯俊接过来看了看,虽然和图纸上的有些差别,有一点像绵服的感觉,不过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狐貂毛皮的毛领,全身上等绸缎缝制,里面还加了精心处理的丝绵,倒也不那么重。 伯俊拿着手上的风衣要为风依薇穿上。 “嫂子,你转过身,我来帮你穿上试试。” “这怎么可以,怎么能让俊儿帮一个女子穿衣裳,还是嫂子自己来吧。” 风依薇拒绝了伯俊无礼的要求,自古以来,只有女子伺候男子更衣的,哪有男子帮女子穿衣的道理。 伯俊明白风依薇的意思:“嫂子转过去就是,我只是帮嫂子披上,接下来还是要嫂子自己穿,这衣服穿起来方便,不用那么麻烦的。” 风依薇无奈只好转过身子让伯俊帮忙披上,等风依薇两只手臂都穿好,然后伯俊又教风依薇把扣子扣上。 “怎......怎么样,好看吗?”风依薇有些羞怯的低着头说道。 “好看,好看,夫人穿这衣服可真好看。”一边的婷兰拍着手跳了一下,有些羡慕的说道。 见伯俊没说话,风依薇看了一眼伯俊,只见伯俊瞪着眼睛盯着自己,似乎看得有些傻眼了,羞的风依薇急忙转过身子跺了跺脚:“俊儿!” “哎!嫂子,你别转过去啊,再让我仔细看看,我都还没看够呢。”见风依薇转过身,伯俊急忙道。 “哎呀!不理你了,哪有盯着自家嫂子这么看的。”风依薇背对着伯俊气急。 一旁的婷兰看自家夫人娇羞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看风依薇这样,伯俊有些无语,这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一下能怎么了? “嫂子,赶紧转过来,我不盯着你看就是,我就是想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暖不暖和。” 听伯俊这么说,风依薇才慢慢转过身来:“倒是挺暖和的,这还没穿一会儿,都感觉有些热了,就是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紧了。” 伯俊一看之下不由乐了:“嫂子,你这里面一层一层的裹了多实件衣裳啊?穿这么多能不紧吗?赶紧脱掉几件,有了这风衣,以后不用穿这么多了,穿那么多做起事情来也不方便。” “不......不用了,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身上穿的已经够了,这风衣等以后再穿吧。” 风依薇哪里好意思现在脱衣服,伯俊还在呢。 “这衣服做出来就是穿的,还等什么以后,快脱掉几件,试一试怎么穿才最舒服,也好让婷兰以后多做几件。”伯俊说道。 风依薇实在说不过伯俊了:“那你先出去,嫂子脱就是了。” 伯俊不由有些头疼古代女子的想法,这里面一件一件的,就算脱几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吧?这还要把自家赶出去才能脱。 “好吧,那我先出去,你快些。” 见伯俊出去,风依薇赶紧上前把门擦上,然后松了口气心想,俊儿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还想当着自己的面让自己脱衣服,虽然这衣服脱几件也没事,但那也太羞人了。 在婷兰的帮助下,风依薇很快脱了几件衣服,然后又把风衣穿起来了感受了一下,结果感觉还算不错,又脱了一件试穿了一下,最后才感觉这样穿着最是合适。 伯俊等了一会儿后,门就被打开了,只见风依薇跟在婷兰后面走了出来。 伯俊眼前一亮,看着眼前精致可人,腿长腰细,前凸后翘的风依薇:“怎么样,嫂子,我没骗你吧,现在是不是舒服了很多?我看这风衣穿在你身上实在是太适合你了。” 风依薇也很喜欢这样穿风衣的感觉,舒服不说,穿起来方便还很暖和,内心不由有些感动伯俊对自己的好,这样的衣服想来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有吧? “谢谢俊儿,嫂子很喜欢这件衣服。” “我也想要一件这样的衣服。”婷兰在一旁嘟嘴羡慕的说道。 看着婷兰的样子,伯俊不由大笑:“兰兰想要也可以,不过那要看兰兰以后听不听少爷的话了。” 婷兰急忙跑上前抓着伯俊的手臂:“我听,兰兰一定好好听少爷的话。” 风依薇也有意打趣一下婷兰:“既然兰兰要听少爷的话,那是不是就不听夫人的话了?” “啊!”婷兰顿时不知所措,吱吱唔唔:“那,那少爷和夫人的话都听可不可以?” 伯俊不由摸了摸婷兰的脑袋笑了笑:“好了,不逗兰兰了,兰兰想要的话,就多缝制几件便是,只不过那狐貂毛皮却是没有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少爷对我真好。”婷兰兴奋的抓着伯俊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伯俊手臂上一脸幸福:“为了报答少爷,兰兰要用心帮少爷缝制一件送给少爷。” 对伯俊最近的表现,婷兰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伯俊,也没以前那样,见到伯俊就讨厌了。 看着婷兰在自己手臂上蹭着,伯俊不由有些上火了,虽然婷兰那丫头才十五岁,心智也还不太成熟,但这身体发育程度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点也不含糊啊。 第三十五章夜话 如今伯俊那间草屋的火炕已经可以用了,夜里,三人躺在暖暖的火炕上悠然至极,再也不用受那寒冷之苦。 风依薇窝在被窝里,感受了一下那暖暖的感觉,闭着眼睛道:“俊儿,这个火炕还真是暖和,你是怎么想到的?” 几日下来,风依薇虽然也渐渐习惯了伯俊睡在她一旁,并且各自隔着被子,但还是有些羞怯,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伯俊。 伯俊因为刚刚被婷兰那丫头添了一把火,现在躺在火炕上又时不时闻到风依薇那里的味道,实在是有些难受,这苦逼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越来越容易上火了,难道是憋的太久?伯俊翻了翻身子:“就是我在研制香皂的时候发现的。”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伯俊也只能随意编造了一个谎言。 风依薇不疑有他,突然转过身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伯俊:“俊儿,嫂子观你这几日夜里都心不在焉,辗转反侧,可是有何烦心事?” 感受到风依薇身上传来的味道更浓了,伯俊不敢转身:“嫂子不必担心,可能是这几日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似乎不太相信伯俊的话,但风依薇知道他不想说的,自己再问也没用,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这个火炕效果这么好,造价也不贵,咋们是不是可以让村民们都造一个,那样的话,这个冬天就不担心再会有人冻死了。” 伯俊“嗯”了一声,回想起宗政景琼的那三个问题,突然问道:“嫂子,你说,除了咋们柳湖村之外,唐国的其它各个地方,每年冬天是不是都要冻死饿死好多人?” 风依薇不知道伯俊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样的问题,但她还是回答:“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嫂子依稀记得小时候,经常会听到这种事情,每年冬天都会冻死饿死很多人。不仅仅只是冬天,其它季节也一样,有时候会有水灾、旱灾,有时候会有蝗灾,甚至还有瘟疫。”说着说着,风依薇陷入了回忆之中。 “嫂子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家人是谁,他们在哪?”对于风依薇的出生,伯俊其实不太了解,依稀只记得是自己的母亲救回来的,当时询问之下,风依薇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听到伯俊问起自己的家人,风依薇心里不由一紧,为何俊儿会有如此一问,难道是他发现什么了?应该不会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老夫人都不知道,俊儿怎么可能会知道?想到这,风依薇暗暗松了口气:“我也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我的家人都死了。” 伯俊背对着风依薇,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道了声歉:“对不起,让嫂子勾起伤心往事了。” 风依薇只是笑了笑:“不用说对不起,嫂子应该谢谢你才是,是你让嫂子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家吗?”伯俊心中似乎有多了一份沉重的压力:“是啊!如今我们三人相依为命,若不是嫂子不离不弃,想必我已经饿死在街头。” 还有婷兰。”风依薇提醒了一句。 “那丫头还欠我一棍子没还呢!”伯俊调侃了一句后又说:“火炕的事情,我有空的话就去安排一下,不过我担心有些村名出不起工钱,怕是不愿意建这个火炕,再加上目前村里的泥瓦匠只有那么几家,想要家家户户都有的话,可能会忙不过来。” 躺在墙角边的婷兰其实还没睡着,听见伯俊还记着那一棍,身子不由一紧,不由担心起来,看来以后要在少爷面前好好表现才行,要不然到时候被卖了,找谁哭去? 风依薇侧翻了一下身子:“这倒是一个问题,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咋们垫付一下吧。大不了,到时候让村民们帮我们做工就可以还回来了。咋们目前一共卖了将近四百套八仙桌,也送出去了一半多,手上还有些钱财,不过最近这两天订单是越来越少了,我担心……。” 伯俊知道风依薇想说什么,打断她的话:“这个不用担心,等高端市场饱和之后,我们到时候在降价来卖,应该没什么问题。本身我也没想用八仙桌一直发展,只是那时候手上实在没钱,才不得已做八仙桌售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现在我们这边又有了香皂牙刷牙膏,这些东西是可以持续售卖的,不担心到时候没人买,只要我们保管好配方,不要泄露出去就可以。” 虽然伯俊的用词,风依薇有时候不大明白,但总的来说还是听懂了伯俊的意思:“你心里有想法就好,配方的事情你放心,就算嫂子拼死,也会保护好这配方的。” 见风依薇说的这么严重,伯俊笑了笑:“那倒不必,这配方还不算最好的,丢了也就丢了,到时候我再努力研究研究更好的就是了,嫂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嫂子出了什么事情,那我还要这配方有何用,还不如去死了。” 伯俊的话让风依薇感动至极,但听到伯俊说还不如去死的时候,她急忙伸出拉开被子,向伯俊那边挪到了一下,整个人贴在伯俊身后,然后在后面伸手捂住伯俊的嘴:“胡乱说什么,嫂子才不许你去死。” 虽然还是隔着一床被子,但是被风依薇从后面抱着,伯俊突然有些上火了。风依薇的呼吸激荡在伯俊耳边,还有那身上传来的香味,让伯俊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正在伯俊忍受不住想要转身的时候,风依薇似乎想到什么,又急忙松手,然后缩了回去,把被子盖好,连头也捂了起来。 伯俊不由苦笑,暗暗庆幸还好风依薇躲得快,要不然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那就悔之晚矣。自己还好说,但风依薇怎么办?突然来个自杀什么的,那就玩完了。 伯俊太了解风依薇,但他却忘记了,他不了解女人。 身上的火气,迟迟不肯退去,这让伯俊很是烦躁。 想要把被子掀开渐渐火,但又怕风依薇突然再来这么一次,那就得不偿失了。 伯俊想着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搬到地上去睡,但想到风依薇肯定不会同意,要不然她也不会放下矜持和伯俊挤在一张炕上。 数了数绵羊,感觉没什么用,伯俊不由再拧了拧大腿,吃了一下疼稍微感觉好了一些。既然有用,伯俊接下来就不停的拧着自己的大腿,也不知道是时间的缘故,还是拧大腿的效果,最后还是让伯俊消了火气,伯俊痛苦不已,这特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伯俊这边的动作风依薇并没有发现,但她却能感受到伯俊此时的心情,可是她没办法,因为这种问题不是她能解决的,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谁。 一会儿后,风依薇伸出脑袋,实在是闷的难受的,也不知道伯俊睡了没有,便试探的问了一下:“俊儿,你睡了吗?” “还没,嫂子怎么也还没睡?”伯俊回答。 风依薇没有回答伯俊,只是道:“俊儿,上次嫂子给你提的意见,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什么意见?嫂子有说过什么吗?”伯俊疑惑道。 “就是把兰兰给你做小妾的事情,这才没两天怎么就忘了。” 此时,一旁的婷兰听见风依薇要把自己给少爷做妾,心里不由一阵紧张,要是少爷答应了怎么办?我是不是……是不是就要服侍少爷吃饭穿衣沐浴睡觉?可是那好羞人,我才做不来那事,婷兰着急的都快哭了。 “上次不是说了吗?嫂子怎得又提这事,兰兰现在还小,等过两年后,咋们再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伯俊再次说道。 第三十六章难猜的心思 听到伯俊说过两年要把自己嫁出去,婷兰急了,立刻抱着同一被窝里的风依薇哭了起来:“呜…呜…呜!夫人,我不要嫁出去,求求你了,不要把我嫁出去,兰兰愿意给少爷做小妾,只要您不把我嫁出去就好,“呜…呜…呜!”婷兰哭的伤心欲绝。 “好!好!好!谁说要把你嫁出去了,夫人可舍不得把这么乖巧可爱的兰兰嫁人。”风依薇转身抱着婷兰拍了拍婷兰的背安慰着。 “呜…呜…呜!可是......可是少爷刚刚说要把我嫁出去,是不是少爷不喜欢兰兰,都是兰兰不好,上次打了少爷,呜…呜…呜!”婷兰的哭声完全止不住,泪流满面,想起刚刚伯俊说还记着那一棍,不由后悔的要死。 风依薇用手碰了碰伯俊的手臂,示意伯俊帮帮忙,伯俊有些吃惊婷兰宁愿给自己做小妾也不愿意嫁人,这让伯俊倒是难办了,难道真收下婷兰不成?可是在后现代活了七年的他,感觉兰兰还是太小了啊,真要收下了,那不是禽兽吗?无奈之下只好先稳住婷兰,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咳…咳!兰兰要是不想嫁的话,那就先不嫁了,等以后兰兰要是碰到喜欢的人再说。” 见伯俊还是要把自己嫁出去,婷兰哭的更大声了:“呜…呜…呜!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少爷求求你了,兰兰要给少爷做妾,兰兰谁也不愿意嫁,就想给少爷做妾。呜…呜…呜!夫人,您跟少爷说说好吗?” 风依薇又看了一眼伯俊,表示自己没办法了,让伯俊自己处理,最后伯俊无奈之下只好暂时答应:“好了,好了,少爷答应不把你嫁出去就是了。” “真的?”婷兰瞬间破涕为笑。 伯俊瞪了婷兰:“难道本少爷还会骗你不成?” “少爷你太好了。”说完婷兰松开风依薇,起身跳了过去,然后对着伯俊的脸亲了一口。“谢谢少爷,兰兰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少爷。” “万恶的旧社会真特么堕落,也真特么爽。”伯俊不由暗暗吼了一句。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第二天雪花一直飘到巳时的时候才停下,太阳也渐渐露出脸来。还好的是,大部分作坊都已经改换在棚内生产,说是棚,其实并不比伯俊那草屋差,只不过留的窗口多了一些,门大了一些,让光线更亮之外,其它并没有什么区别。 伯俊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流云山,山上一片雪白,他有些担心冷心在山上会不会冻着了,要是冻着了,在山上又一时又没大夫怎么办?想着想着,伯俊决定带几个泥瓦匠去清心观打造一个火炕给冷心用。想到冷心,伯俊又突然想起来昨天让那村民带话,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回话。 有些时候就是那么巧,正想着那村民,那村民就来了,伯俊问道:“昨日让你去带话,怎么现在才来?” 那村民一拍大腿:“哎呦!这事,伯少爷可不能怪小人呐!只是那姑娘说了,让小人晚几日和少爷说,小的便也答应了。可是昨夜小人回去后,这越想越不对,小人现在可是少爷的人了,怎能听那姑娘的话,思来想去的结果就到现在才来禀报伯少爷。” “等等!等等!什么叫是少爷的人了,本少爷可没那爱好,以后说话注意点,让人听了不好。”伯俊急忙提醒了一句,接着又道:“那姑娘让你带什么话?” 那村民哈笑了一声:“是是是!看小人这嘴。” “快点说,那姑娘说什么了?”伯俊催促了一声。 “小的已经说了啊!”那村民疑惑的看着伯俊。 伯俊有些发懵,他想了想,确实没听到那村民说了什么,便让那村民再说一遍。 那村民重新回想了一下:“那姑娘说,让小人晚几日和少爷说。” 伯俊等着村民接下来的话,可是等半天那村民也没再说什么了,黑着脸:“然后呢?” “没然后了,那姑娘就和小的说了这么一句。”村民回答道。 “这......。”伯俊有些不明白冷心这是什么意思了,深思了一下后,还是没想明白,便有问道:“那姑娘当时是什么表情?” 那村民又仔细想了想:“那姑娘听了小的给少爷带的话后,就笑了起来,然后就说,你且回去吧,晚几日再把我说的话带给你家少爷。哎呦!小的这才想起来,那姑娘笑起来,可真美哩,简直跟个仙女似的。” 伯俊丢了十文钱让那村民忙去,然后仔细回想着冷心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个话也不说,就让那村民回来了? 而且还要把这个不是回话的话,晚几日再说,难道是生气了? 不对,那村民明明说她笑了起来,对!就是笑了起来,这一笑难道就是冷心的回答? 意思就是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可是为什么又要让村民晚几日再说?这不是让我着急吗?她这是故意让我着急几日? 想到其中缘由,伯俊有些埋怨起冷心来,这种事情让人去猜,实在是好心累啊,好好带个话不好吗?不过,这或许就是冷心在考验自己与她是否心意相通吧,伯俊自我安慰了一下。 反正今天也准备上山帮冷心打造火炕,不管自己想的对不对,到时候上去问问就是了。 接下来,伯俊喊来几个正在建造香皂作坊的泥瓦匠,准备带着他们上流云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连续两次想要去冷心那里的时候,总是有人来提前找他,让他去不成。 宁子浩被一个村民带到了伯俊身前,叉着腰:“哎呀!可算找着你了,在村里转来转去,要不是这村民好心上来询问,打死我都找不到你这破地方。” 伯俊满脸黑线:“你不会进村的时候就问?” “这!”宁子浩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着:“一时没想起来。” 宁子浩的愣,伯俊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好吧,你无敌了,找我什么事情?” 宁子浩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拉着伯俊的手,有些埋怨:“我爹叫我来请你过去一趟,你快点给我走吧,找你可是花了我不少时间了,要是晚了,又要被我爹打了。” 伯俊一把拍开宁子浩的手,先等一下,我把这里的事情先交代完再说。 伯俊又喊来那个带话的村民,并询问了一下那村民的名字,以后说不定经常需要他去带话,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实在让伯俊有些过意不去。 询问之下,伯俊知道了他叫刘大粮,然后伯俊让刘大粮带着这几个泥瓦匠去清心观修建火炕。 为了保证火炕的质量,伯俊又喊来陈三去带队,不过这些泥瓦匠在听到去清心观后,都表示不愿意去,在伯俊和刘大粮的劝说和解释之下,并给了一些奖金才吩咐同意。 这不得不印证了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和宁子浩两人骑着马前往穹京的路上,伯俊问道:“知道你爹找我去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啊!反正我爹让我来我就来了。”宁子浩说道。 看着宁子浩脸上那左一块又一块的乌青,又想到了那天在宁家铁匠铺的事情,伯俊突然升起了一丝八卦之心:“宁子浩,为什么你都十九了还没成亲?听你爹说,不是都已经定亲了吗?” “哎!别提了,一提这门亲事,俺这想死的心都有了,逃婚都逃了好几次了。”宁子浩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到没,这都是那婆娘打的。” “呵!我看你这马上功夫看起来还算不错,怎么连一个婆娘都打不过,这也忒没用了吧?”伯俊调侃道。 “嘿!你还真别说,那臭婆娘力气可是大的很,马上功夫也是不差,也就是比俺差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俺让着她,就凭她,哪能是俺的对手。”宁子浩有点心虚的拍了拍胸脯道。 伯俊大笑起来:“少吹牛了,真当我看不出来,你要真是她的对手,就算让着她,也不可能让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吧。” 被伯俊揭穿谎言,宁子浩停下马来不由大怒:“伯俊,你什么意思,是不相信俺的话吗?有本事咋们现在下马来打一场,上次我哥没有教训你,今天就让俺来教训你一顿。” 这两兄弟这一点倒是很像,动不动就要打一场,伯俊也懒得理他,直接加快速度向穹京赶去。 第三十七章再见红衣女子 沪国公府内,宁元青一脚踹在宁子浩身上:“混账小子,让你去找个伯俊,怎么找了这么久?” 宁子浩低着头也不敢回话,这还能怎么回?难道说自己忘记去问路了,一直在村里打转?那还不被打的更惨? “行了!行了!你个老不死的,一大清早的,对儿子发什么火?”一旁的景曼蓉有些看不下去了。 “是啊!伯父,这也不怪子浩,是我那边还有些急事没处理完,所以耽误了些时间。不知伯父今日找小侄前来,所为何事?”伯俊吃了块糕点,又喝了口茶水后,也有些不忍宁子浩因为一些小事被责骂,所以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也好为宁子浩分担一些。 一旁的宁子浩听到伯俊的话,那叫一个感动,好兄弟啊,真是好兄弟,亏我刚刚还想揍他一顿,宁子浩似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羞愧起来。 宁元青冷哼了一声,把宁子浩赶了出去,一想到这混账小子两次逃婚,丢了家里不知道多少脸面,心里就来气。 “今日找贤侄前来,也是因为我那老友所托,为了感谢贤侄救了他的爱马,想请你去他府里坐坐以表感激之情。本来我那老友想亲自登门拜访的,可是因为落马受伤未好,也只好请贤侄过去一趟了。” “一些小事,何足挂齿,不知伯父那老友是何人?”伯俊客气了一下后问道。 “说起来,当年他也是老夫手下的一名大将,只不过当时和你父亲不在同一辖州,所以你并不熟悉,去了你就知道了。”宁元青说道。 骑着马跟着宁元青来到穹京的西北区域,然后又走了一会儿,宁元青停在了一座府邸前面 “到了。” 伯俊抬头看了一下,‘忠武将军府’,这名字伯俊感觉有点熟悉,但又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心中也有些疑惑,便问道:“按正规分配,这忠武将军府也是从三品的武散官,应该是分配在穹京的东北区域才对,为何现在却是建在西北区域?” 宁元青把马绳递给忠武将军府的看门下人:“按正规分配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如果有私人请求,且要求低于本身的话,陛下还是比较宽容的。我这老友生**习武好热闹,又不想和那些文绉绉的官员多有接触,便和陛下请旨,要求把忠武将军府改建在了这边。这样的开国功臣其实也不少,不管文官还是武官,事无绝对嘛!” 伯俊也把马绳递给下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跟着宁元青向里面走去。 宁元青一边走一边和伯俊介绍着,忠武将军本名为元安澜,今年四十八岁,有一妻三妾,妻名为温沛容,妾名宁元青也不知,只知道其中一个因为难产死了。至于子嗣,宁元青还没来得及介绍,便被一阵笑声打断了。 只见一个目光炯炯,脸上带着一些邹文,身穿布衣,左手吊挂在胸前的男人走上前来笑道:“哈哈哈,宁老哥,想必你身边这一位,便是救了我那爱马的伯俊小子吧?” “正是,老哥不负所托,将人请来了,今日可不要那么小气了,定要好酒好肉招待。”宁元青似乎有些嫌弃他这老友,每次都舍不得拿出好酒来招待他。 伯俊虽然知道武将一般都不喜欢那些礼节,但还是上前揖礼:“见过,忠武将军。” 元安澜摆了摆手:“唉!不必多礼,老夫不好这一口,小子若是想跟老夫比试一番的话,那才叫舒畅。” 正在伯俊想要回话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 他抬头一看,差点吓到了,这尼玛也太巧了吧?这不是上次在永盛街骑马奔驶的那红衣女子吗? 只见她此时右手吊挂在胸前,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释放出来的气息,好像要把伯俊吞了一样。看到这,伯俊突然有些想笑,真是虎父无犬女啊,真是绝配,一个右手吊着,一个左手吊着。 多年的战场经验,让元安澜看到伯俊的目光有一丝不对劲,向着伯俊的目光追寻而去,却看到自己女儿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盯着伯俊。 元安澜不由心中疑惑:“菱儿,你可是认识伯俊小子?” 元小菱瞪了一眼伯俊,然后幽怨的回答:“爹,他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卖桌椅的流氓色坯子,我这手臂摔断了,就是因为他。” 元安澜听后大笑:“哈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伯俊害了你手臂折断,为父又因为爱马手臂折断,如今伯俊又救了我的爱马,好好!有意思,不知伯俊小子可曾婚配,若是不嫌弃的话,我这小女长的也是标志,今年也十七了。” 伯俊目瞪口呆的看着元安澜哑口无言,这特么也能串联到一起,还动不动就要嫁女儿? 元小菱跺了跺脚:“爹,你说什么呢,女儿才不嫁给这流氓色坯子。” 元安澜训斥道:“你懂什么,伯俊小子年少有为,而且相貌堂堂,小小年纪就设计出了那马铁蹄。再看看你,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枪的,原本来家里提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结果都被你挥着长枪吓跑了。要是再过个一年,你都十八了,要是还嫁不出去,你叫爹这脸以后往哪搁?” 伯俊满脸黑线,原来是嫁不出去着急了,怪不得动不动就推销自家女儿,可这尼玛也是一个坑,总不能让人随便跳吧……。 “爹,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不就是嫁不出吗?大不了不嫁就是了,那些笨男人一点用都没有,没有一个能打的,要他们又有何用?”元小菱瞪了一眼伯俊:“都怪你!”说完,也不管在场的几人自己气愤离去。 这特么和我有毛线关系?我只是站这里,既没动口也没动手的,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上次在永盛街同样如此,伯俊突然间好后悔跟着宁元青来这里了,早知如此,还不如陪着泥瓦匠们去清心观看冷心来得舒畅,自己也有好些天没看到她了,怪想她的。 几人来到客堂后,元安澜吩咐下人去准备酒菜,而伯俊闲着无聊便打量起周围。 客堂的摆设很单调,也没有什么古董字画什么的,主位上摆放着一张食案,两侧也有两张较小一点的食案,而下首两边也摆放了一些,和沪国公府的差距不是很大,只不过沪国公府看上去档次更高更美观一些,多摆放了一些工艺品,比如花瓶,字画什么的。 如今的八仙桌桌虽然风靡穹京城,但是八仙桌对于唐国目前的礼仪来说,还不适合招待客人。一般情况下,他们更喜欢一家人吃饭,或者在书房等一些比较私人的地方摆放。 “听说,那八仙桌也是伯俊所做?”元安澜交代完事情之后,没有坐到主位,而是随意的坐在伯俊身边。 伯俊点了点头:“正是小子,不过是为了赚些钱财,安稳度日罢了,让忠武将军见笑了。” 元安澜摆了摆手:“你小子也不要左一句将军又一句将军了,以后你怎么叫宁老哥的就怎么叫我,老是将军将军叫着生分了不是?”接着又拍了拍伯俊的肩膀:“你小子很不错,小小年纪会赚钱,还能设计马铁蹄,比我家那几个小子强多了。” 一旁的宁元青也是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感到很欣慰,只不过想到自家那次子,顿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起来。 “元伯父谬赞了,这都只是小子运气好而已。”伯俊客气了一句。 “我看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文绉绉的样子看着不舒服,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来那么多运气。真要说运气,你看我这将军府怎么就没有?你小子别看我这将军府气派大,和别家将军府比起来,我这都快揭不开锅了。要是我家小子和你一样能给府里挣一些钱财回来,也不至于每次宁老哥前来,连一个像样的好酒都舍不得拿出来。”元安澜对家里的几个儿子似乎有些不满,嘴里不停抱怨着。 “额”伯俊本以为元安澜家里摆设简单,只是因为个人爱好,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没钱,不会是家里也有一个败家子吧?伯俊的心里突然有些平衡了,也不是只有自己家里有败家子嘛!这不,忠武将军府不是也有? 第三十八章抓奸在床 这是伯俊穿越回来后第一次喝酒,沪国公府送来的那些葡萄酒,除了送两坛出去之外,他压根就没再碰过。 不是伯俊不会喝酒,只是在后现代已经习惯了不喝酒。 伯俊的酒量其实还算不错,再加上唐国的白酒酒精度数并不高,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倒是也喝了不少。 “哈哈!来,你小子很不错,再干一个,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元安澜用袖子擦了擦嘴,又帮伯俊和自己倒满一碗白酒拿了起来。 伯俊有些苦笑,虽然这酒的度数不高,但也不能这么喝吧,想到等下要是喝醉了,还怎么回去?他不想让风依薇再次担心,所以推托了一番:“元伯父,小子这实在有些喝不下了,要不下次咋们再喝个够?” 宁元青其实也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好不容易让元安澜拿出好酒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这个仇报回来,尽可能的把他家里的好酒喝掉,省的以后没机会。 “贤侄这话可就不对了,今日元将军可是下了血本,拿出他珍藏多年的好酒来招待你,不喝个够怎么行?今日说好了,咋们不醉不归。” “对!宁老哥说的对!今日咋们不醉不归。你小子要是再推来推去的,就是看不起我元安澜。”元安澜附和了一番又威逼伯俊。 伯俊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酒要是不喝的话,别想走出这将军府大门,无奈之下只好拿起碗:“好!小子今天就陪两位伯父喝个够。” “这才对嘛!你小子我觉得看着就是顺眼,虽然以前也听过一些你的传闻,但我看那些传言压根就不可信。你小子又会赚钱,又能设计马铁蹄的,酒品也不错,怎么可能会是传言那样。”元安澜一口气把碗里的酒干了下去。 “元老弟不知道了吧,我这贤侄的医术,那也是厉害的紧,就连徐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在我这贤侄面前,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随随便便开个药方就好了?”宁元青刚喝完手上那碗酒,此时感觉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元安澜一拍脑袋:“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记得当初老哥还特意和我说过,只是那时候没在意,原来还是这小子救了你的命。”元安澜又替几人倒满酒,眼珠子不停乱转,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看着宁元青基本上是不行了,伯俊想要拿过他前面的碗不让他喝了,却被宁元青拍开手:“贤......贤侄,你是......不是喝醉了,这碗酒是......是我的。” 伯俊见阻止不了,无奈只好让他继续喝,反正看宁元青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元安澜说是来了三急,便出去了一趟,伯俊也不知他去了多久,只是陪着宁元青接着喝。 元安澜回来后,又使劲的帮几人倒酒,“咕隆…咕隆”接下来,三人同时又连干了几碗,只见元安澜有些迷迷糊糊道:“不是我吹啊伯俊小子,我那小女,你也是亲眼见过了,那可是长的没话说,而且功夫还厉害的紧,你要是娶了我家小菱,那可是打着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嗝!”元安澜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嗝。 “元伯父说的是,你那女儿确实是漂亮,不过小子却是已经有婚约在身,无福消受了。”虽然伯俊脑袋有些发晕,但头脑还算清醒,对于元安澜多次推销自己的女儿,也委婉的拒绝。 “你小子,有婚约又算…算个什么,古往今来,哪......哪家有本事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妻四妾的,只要能…能把我那女儿嫁出去,就算是妾......老......老子也认了,只要你小子对......对她好就行。”元安澜迷迷糊糊的话还没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而宁元青早就已经不省人事。 伯俊见两人都已经趴下,摇了摇脑袋,此时他的头痛得厉害,心脏也扑通扑通跳着,但还是坚持着喊来下人,让他们把两人都带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虽然还是白天,总不能看着两人趴在这里不是,这种天气醒着的话只是冷,要是睡着了那就不一样了。 而伯俊也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被送进了一个房间,伯俊也不知道是哪里了,酒劲已经越来越上头,他只想躺下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用管。 ...... 元小菱今天被元安澜气的不轻,本想好好在府里拿武器耍弄一番,才想起自己的手现在还没好。 闲着无聊,就跑到温沛容那里抱怨了一下元安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温沛容,结果等来的却是温沛容的絮絮叨叨,说元安澜说的对。 气急之下,元小菱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又去找她那已经成婚,却依旧还住在府里的姐姐元小晴去玩了,直到天黑下来,元小菱才被元小晴赶了回去。 元小菱回府屋后,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因为手上有伤的原因,她也没有宽衣,只是脱了鞋子,便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这一躺之下,她感觉被窝比平时暖和了很多,然后又向里面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可是靠着靠着她就感觉不对了,伸手摸了摸,她居然摸到了一张人脸,房间之内顿时响起一阵尖叫声。 元小菱急忙下床,然后摸索了一下把灯点亮,向床上那人看去,却没想到正是那个害自己手臂折断的流氓色坯子。 元小菱气火攻心,伯俊居然敢趁黑摸进自己的房里,她哪能忍受这样的屈辱?恨不得立刻杀了伯俊这个流氓色坯子,可是在房里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武器,居然连个剪刀都没有,她暗恨自己平时为什么不做些女红。无奈之下,元小菱只好踏上床对着伯俊就是一顿乱踢。 伯俊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梦非梦的,他只感觉自己身上突然火辣辣的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后,伯俊突然吓了个激灵。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抬脚向自己的脸踢了过来,情急之下,伯俊伸手向踢过来的脚用力拨开。 元小菱正咬着牙愤怒的踢着伯俊,却没注意到伯俊已经醒了,而且还还手了。这一不注意,加上伯俊这一拨,元小菱没站好脚跟,一把摔在了伯俊身上,最后导致了两人嘴对着嘴亲上了。 而此时听到尖叫声的人们刚刚好此时闯了进来,其中也包括正在照顾元安澜的温沛容。 因为在照顾元安澜,所以她还未宽衣,过来的速度也快,看到眼前这一幕后,温沛容直接傻眼了。 缓过神来后,她立刻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并嘱咐他们不要乱说话。本身就头疼这个小女儿难嫁,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以后可就真没人敢娶了。 当两人嘴对嘴吻上后,伯俊瞬间清醒了不少,可是嘴上传来的感觉,还有少女身上散发出的体香,让伯俊突然心猿意马起来,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舌头添了一下,有些舍不得推开元小菱,伯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他忍受了很久的缘故吧。 而元小菱这边一时没晃过神来,突然又被伯俊这么一添,整个人惊呆了,“他怎么敢,这流氓色坯子怎么敢添我的嘴?”元小菱就这样傻傻的盯着伯俊。 见这么多人都进来看见了,两人居然还敢亲在一起,温沛容怒火中烧,怒喝:“混账,还不给我起来?” “啊!”被温沛容这一声怒喝,元小菱终于回过神来,惊叫了一声后,急忙推开伯俊起身,想要伸手打伯俊一巴掌,发现自己右手吊着,然后又换成左手一巴掌甩在伯俊脸色:“混蛋,王八蛋,流氓,色坯子,我要杀了你。”元小菱还想打伯俊。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快给我下来。”温沛容走到床边一边骂一边拽下还要打伯俊的元小菱。 伯俊吃了一巴掌,也没说什么,只是躺在那里回忆着到底怎么回事。 “娘!女儿没法活了。”被温沛容拽下床的元小菱扑到温沛容的怀里哭了起来。 温沛容看了伯俊一眼,她知道伯俊喝醉了睡在府里的事情的,但她却没想到伯俊怎么会睡在自己女儿房间,难道是他自己偷摸过来的?可是看这样子好像也不像。又看了一眼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女儿,安慰道:“好了,先别哭了,事已至此,先问清楚情况再说,娘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若是这小子欺负了你,娘绝对不会绕过他。” 第三十九章审问 此时已是深夜,忠武将军府正厅中,几道身影都是脸色难看的各自坐在那里。 元安澜和宁元青两人也已经被叫醒坐在其中,温沛容也已经把她知道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现在让大家坐在这里,只是想把事情了解的清除一点,还有接下来解决的办法。 伯俊站在厅中不敢找位置坐下,在人家闺女床上做亲亲,还被当场抓到了,这特么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元小菱的床上?他已经想了很久了,可惜还是想不起来,只依稀记自己喝醉了,可又记得自己当时好像也没那么醉,至少喊来下人把元安澜和宁元青送去休息的时候还是记得的。 伯俊不由有些埋怨起自己没事找事,干嘛把那个马铁蹄弄出来,要是没这档事,哪里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可是现在已经发生了,他好像也没别的选择,难道逃?这个伯俊倒是从来没想过,哪怕明明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是事实发生就在眼前,自己确实忍不住添了元小菱的嘴,还被当场抓住,那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既然解释不清,那也只能认了,不过伯俊还是希望元小菱能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说不定还有转机。 “伯俊,你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好心好意请你来喝酒,你居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元安澜拍了一下桌子,怒火冲天的对着伯俊吼道。 宁元青也是叹了口气看着伯俊,然后起身走到伯俊身边,拍了拍伯俊的肩膀:“贤侄啊!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就算是醉酒,你也不能跑到人家闺女房里,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啊!要是实在想的话,府里不是还有很多丫鬟吗?” “伯父,我......我实在记不清自己怎么会跑到她房里去了,我醒的时候,只看见有人在打我,后来我反抗了一下,就变成那样了。”伯俊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好胆!居然还敢狡辩,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在我闺女房里亲了我闺女?”元安澜又是一拍桌子怒声对伯俊吼了一声。 伯俊偷偷看了一眼正趴在温沛容怀里哭着的元小菱,希望她能出来说句话,可是元小菱哪还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好......好像是吧!” 听到伯俊那模棱两可的话,温沛容拍了拍元小菱的背,然后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伯俊:“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也不是很确定?想来是我看花了眼?” 听了温沛容的话,元安澜也是被伯俊的话给气着了,他站起身来走到伯俊身前一脚踹在了伯俊的大腿上:“混账小子,你爹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敢做不敢认的混账东西,虽然本将军和你爹不是很熟,但本将军今天非替你爹教训教训你不可。”一边说一边骂,元安澜又是上前踹了伯俊一脚。 伯俊被元安澜踹了两脚,却也感觉不是很疼,再说此时此刻就算疼,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了!好了!元老弟,先给老哥一个面子,等把事情都问清楚了,我们再想想应该怎么解决。” 宁元青出来劝解起来,伯俊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可以用他的身份压下来,但如果真这样做了,他和元安澜的情分也也就到此了。再说现在不是还没到那地步不是,大不了让伯俊娶了就是,在宁元青看来,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元安澜甩了一下衣袖,冷哼了一声:“还能怎么解决,如今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府里的下人也都看见了,你说还能怎么解决。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了,若是这小子敢不认账,不娶了我家闺女,老夫就是赔了这条命也要把这小子的头给留下。” “嘎!” 元安澜的话吓了伯俊一跳,真有那么严重?不就是舔了一下嘴吗?这就要留下我的人头? “伯父,这…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不如先让元小姐说句话可好?” 伯俊不是不想认这笔账,可认这笔账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若是自己喜欢的人还好说,比如冷心这样的,可是自己不喜欢元小菱啊。 虽然元小凌长的也很漂亮,可那刁蛮大小姐的任性,谁吃得消?没听元安澜之前说了,上门求亲的都被元小菱拿着长枪打出门了?自己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我家夫人都抓奸在床了,你还敢跟本将军说误会?”元安澜对着门外喊了一句:“来人啊,把本将军的刀拿过来。” 见元安澜都准备拿刀了,伯俊和宁元青都吓到了,宁元青见事情越闹越大,连自己的面子都不好使了,急忙上前安抚元安澜:“元老弟先息息怒,且让我与那贤侄说说。” 安抚了一句元安澜后,宁元青又拉着伯俊走到一旁轻声说道:“贤侄,我看这事,你必须要认下了,不管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是你被抓奸在床也是事实,这个是绝对没办法不认的。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若不娶了元侄女,叫她以后还如何出去见人,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那就毁在你手上了,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元老弟会这么动怒,实在是你这事情做的……。” 伯俊深深吸了口气,不甘心道:“真没有办法了?” “看这架势,若是不答应的话,你觉得还能走出这将军府吗?眼下这情形,怕是元老弟不要命了,也会把你留下,伯父的面子已经不管用了。”宁元青也有些无奈,他还真没想到元安澜会下这么狠的决定。 “实在不行的话,要不小侄跑吧?”伯俊是真不想娶元小菱,可是现在不娶又没办法,只能试探性的问问宁元青的意见。 听到伯俊说想跑,宁元青脸色一沉,心中对于伯俊的决定极为不喜,也有些失望:“你若真如此做了,不用元老弟把你碎尸万段,老夫也绝不会放过你这种无耻之徒。想你爹铁骨铮铮,忠肝义胆,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无耻之极之人。”宁元青甩了一下衣袖:“哼!老夫不愿与无耻之徒同站,是死是活干我何事。”说完气冲冲就要走开。 见宁元青对自己的想法极为不齿,甚至都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他急忙拉住宁元青解释:“伯父莫要生气,小侄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这种事情小侄怎么会做的出来。” 事已至此,伯俊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的心犹如落入万丈深渊,悔不当初为何要喝那么多酒,最后伯俊还是咬了咬牙:“这事小侄认下了!” 看到伯俊终于愿意承担自己做下的事情,宁元青这才点了点头:“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两人走出来了时,伯俊看了一眼元安澜手上的刀,不由缩了缩脖子,暗叹了口气,“今天算是进了虎穴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伯俊和宁元青出来了,元安澜故意拿着刀在自己嘴上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这刀还是这么锋利,想当初本将军在战场上就是用这把刀,砍下了不知道多少敌人的脑袋。”说完后,又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小子,你可考虑清楚了?” 伯俊苦笑着走上前揖礼:“小侄......。” 正在伯俊想要开说愿意娶的时候,元小菱终于开口打断了伯俊的话:“爹,我不会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的,除非他能打赢我。” 本来已经绝望的伯俊听到元小菱的话后,不由心中一喜,想赢难,想输还不容易? “闺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今你们已经做了那种事情,以后还有谁敢娶你?”元安澜不由有些急了。 “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难道没有今天的事情,就有人愿意娶我了不成,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人。”元小菱知道自己的爹很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可是她宁愿不嫁,也不会嫁给一个连她自己都打不过的人。 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元安澜和温沛容两人都很无奈,真要强行把她嫁给伯俊的话,估计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所以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只好双双点头。 元安澜走到伯俊身边,拿起刀在伯俊眼前一横:“小子,我女儿现在手臂有伤,你必须给本将军拿下,要是拿不下的话,哼哼!那本将军就拿下你的人头,别以为本将军是开玩笑,本将军说到做到。” 眼看着春天就要来了,结果被元安澜这么一警告,伯俊突然感觉脖子一凉,这特么是必须要赢的节奏啊? “爹!菱儿现在手上有伤,等再过几日伤好了再比试也不迟,这几天菱儿会好好休息,到时候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元小菱怎么可能带着伤和伯俊比试,虽然不知道伯俊的实力怎么样,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等自己的伤好了再说。 还在为自己女儿带伤比试而暗自得意的元安澜,听到元小菱的话后,不由眼珠子一凸。 第四十章演武 屋外的雪又开始渐渐飘了下来,好像那六月的飞雪一般,似乎正在为伯俊喊冤。 伯俊静静的躺在重新安排好的房间内,双目呆滞的看着屋顶,想到过段时间就要和元小菱比试,伯俊深感无力。 输了要掉脑袋,赢了又要娶元小菱,让伯俊无从选择。 逃跑?能跑到哪去?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他的内心里也是没打算跑的,那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做法。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好人,但身为一个男人,起码的担当还是要有的。 算了,娶就娶吧,元小菱长的也很漂亮不是?就元小菱这种品质,要是放在后世的话,就算你想抢也抢不着,起码也要来个高的,再加上帅的,当然这些还不够,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富的才行。 伯俊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人,至少帅和富目前和他搭不着边。 好好给自己做了一番自我安慰后,伯俊还是接受了事实,他还就真不信了,以自己后世七年的经验和知识,会镇不住一个小丫头。 他必须要赢了这场比试娶下元小菱,不为别的,为了自己的脑袋。当然正妻是不可能的,元安澜也没想过要伯俊娶元小菱为正妻,皇宫里还有个公主在等着呢,他敢和皇帝扳手腕? 此时,元安澜那一边。 温沛容坐在屋内一动不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元安澜:“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咋们夫妻这么多年了,真当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今天的反常?” 元安澜心知自己理亏,也没在意温沛容对自己的态度,只是搓了搓手赔笑:“夫人明鉴,我这不都是为了菱儿着想嘛!本以为只是安排两个丫鬟送那小子去菱儿房间,然后再闹出一些事情来让菱儿缠着那小子,时间一长不就日久生情了?”说到这,元安澜又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夫人技高一筹,直接来了个抓奸在床,这样一来那小子算是有理说不清,跑不出老夫的手掌心了。”说着说着,元安澜便大笑起来。 温沛容狠狠扭了一下元安澜的腰,然后对着元安澜就是一顿拍打:“你个混蛋,你这是要把菱儿推进火坑啊,你可知那伯俊是什么人?完全就是败家子一个,不就是救了你那破马一命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温沛容打着打着,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元安澜躲了几下后一把抱住温沛容:“夫人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就算再想把菱儿嫁出去,为夫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 温沛容止住眼泪在元安澜怀里捶了一下元安澜的胸:“那你倒是说清楚,若是不说清楚,我就带着菱儿会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元安澜也不在意温沛容的话,只是拍了拍温沛容的背,解释:“夫人真当以为那小子是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可为夫不这么觉得。” “这话从何说起?”温沛容抬头看了一眼元安澜。 元安澜把伯俊制作八仙桌几日之间赚了大笔钱财,然后又治好宁元青,接着又把马蹄铁的功劳依依对温沛容述说了一番。 温沛容有些惊讶:“那伯俊真有这般本事?那倒还算是配得上我家菱儿。”听了元安澜的解释后,温沛容心里也算是舒服了一些。” 元安澜笑了笑:“就凭那些本事,为夫还不甚在意,只不过今日一见,为夫观那小子举止端庄有礼,言语之间豪爽大气,想来品行也不会差,这才是为夫这么做的原因。你也晓得,咋们家那菱儿马上就要十八了,却只知道每日舞刀弄枪的,如何不让我这个做爹的着急。” “可是菱儿那边不愿,我们还能怎么办?若是强逼着她,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温沛容似乎有些担心。 元安澜得意一笑:“菱儿那边为夫已经想到办法,本来最担心的还是伯俊那一边,不过如今有了夫人抓奸那一出,那小子算是跑不了。” 温沛容一拍元安澜,嗔怒:“你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看到温沛容那眼神,元安澜不由心猿意马,一把抱起温沛容向床边走去:“本来是没办法,不过看到夫人这样子,办法就来了。” “哎呀!你干嘛?”突然被元安澜抱起来的温沛容吓了一跳娇骂着。 元安澜一把将温沛容放在床上:“夫人说还能干嘛?” 夫妻这么多年,温沛容哪能不明白元安澜的意思,怒拍着元安澜:“你个老不死的,怎得这般为老不尊。” 第二日一早,伯俊就被风风火火的元安澜叫了起来。 丫鬟们想要上来服侍伯俊洗漱被伯俊拒绝了,在后世生活了七年,他一时有些不习惯这种作风。因为将军府没有牙刷和牙膏,伯俊随意漱洗了一番,然后出去找正在外面等他的元安澜。 元安澜见伯俊出来,只是道了一声:“走!跟我来。”就拉着伯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一路下来,伯俊踉踉跄跄的跟着元安澜,直到他带着伯俊走进一间看似室内演武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演武场很大,屋内的装饰让伯俊有些吃惊,和忠武将军府内其它地方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墙壁的四周挂着不少画像,伯俊并不认识,只过不那画,看上去好像都是镶金的吧?难怪府里其它地方都那么寒掺,想来都是把钱花在这间演武场了。 除了墙壁之外,演武场的两边摆放着不少木架子,看那木架的样子,应该是某种珍贵的木头做成,由于是成品,伯俊看不大出来是什么木头,就只是觉得好。 木架上摆放着各种玲琅满目的兵器,有木质的,也有铁质的,有些兵器伯俊也叫不出名字来,因为他也没见过那种稀奇古怪样式的兵器。 演武场的中间有一个大概二十厘米左右高的小高台,应该是练武的区域,平时比试什么的也应该是在那里。 而那高台,伯俊也不清楚是用什么砌成,看上去有点像大理石,但伯俊肯定那不是大理石,目前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东西,而且那高台看似光滑,其实和大理石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伯俊估摸着可能是某种石头打磨光滑而成的。 “怎么样小子,我这演武场不错吧?”元安澜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伯俊,然后又道:“选一种你喜欢的兵器,本将军用一只手和你练练看你小子底子怎么样。” “还行吧!比您府上其它地方好多了。不过这比试是不是不太好?您手上有伤,若是一不小心伤到您,那可就是小侄的罪过了。”伯俊看了看元安澜的手臂有些顾忌。 元安澜笑了:“赶紧的,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真当以为伤的了我?”不是元安澜看不起伯俊,只是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就伯俊这小家伙,自己要认真起来,还不是三两下解决?元安澜信心满满。 前世的伯俊和他母亲主要学的是枪和剑,考虑到元安澜只有一只手,如果使用长枪的话会占很大的便宜,不过伯俊还是选择了一把木剑,这样稍微会公平一些,而且伯俊似乎更喜欢用剑。 凭着记忆,伯俊知道自己大概快有三年时间没动过兵器了,如果算上后现代那一世的话也有十年了。 拿着手中的木剑稍微熟悉一下后,伯俊提着剑站好姿势对元安澜道:“ 开始吧元伯父。” 元安澜也没回话,一手提起木刀就向伯俊劈了过来。 伯俊闪躲了一下,手握着剑柄,横着木剑挡住了元安澜劈过来的刀。 见自己的这一劈被挡住,元安澜收刀又来个个横劈,似乎想要把伯俊的腰都斩断。 伯俊见此,立刻收剑往后退了一步躲过元安澜那一劈。待元安澜还没收刀之际,立刻又提剑向元安澜那只拿剑的手臂打去,想要把元安澜手上的刀打落。 元安澜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战场经验,已经让他应对的招式炉火纯青。元安澜暴喝了一声:“小子,反应倒是很快,再看我一招。”元安澜一边说话,一边把刀向上一顶挡住伯俊向自己打来的木剑。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已经将近走了二十招。元安澜手臂有伤,行动起来没那么方便,而伯俊也不敢全力拼杀,最后一个不小心之下,伯俊被元安澜打到手腕,吃疼之下只好弃剑认输。 元安澜把刀丢到一旁,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拍伯俊的肩膀:“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算有两下子,刚刚若是真正的拼杀,本将军说不定就要栽了。” “元伯父谬赞了,若不是您只用一只手,身体不方便,小子早就输了。”伯俊也是佩服元安澜,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不是只用一只手的元安澜的对手。 “伯俊小子,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剑法诡异刁钻,难以应付,只不过你的经验还是欠缺了不少。以后多加练习的话,说不定本将军两只手都不是你的对手,如此本将军也就放心你和菱儿的比试了,菱儿的武艺也是不凡,说不好谁胜谁败。所以本将军今天叫你过来,是要教你几招破解菱儿的招式,那丫头有个习惯……。” “额!那个元伯父,我要是输了怎么办?”问这话时,伯俊有些心虚。 等待他的不是元安澜的回答,而是一把刀横在了伯俊的脖子上,答案呼之欲出。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