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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谋杀》
序言
考古发现当晚，雨夹雪。
十二月中旬，古城地区已经完全进人了下大雪的季节。那天傍晚是小雨带着冬雪飘下来，而不是大99lib.雪。助手李跳跳忽然接到古城大学历史神话系杨教授的电话，说自己的弟子在古城外发现古墓入口，希望片刻之后能够与她会合。
激动的李跳跳和杨教授及发现者会合时，渐大的雨雪中，见古墓的人口如巨兽盘蹈在荒废古城的一个土堆下，褪掉黄土的墙壁上雕镂着神秘而未知的图案，有些像远古的龙图腾。
第三天进人古墓后发现，古墓的朝代居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记载，里面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高大的雕镂，雕镂上一兽印状如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目在腋下，墓内留九九藏书下祭祀用的器皿之上也多镌刻着此印。
唯一能与兽印吻合的只有《山海经》记录过的饕餮了，《山海经·北山经》有云：
“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
食人就是凶兽，是不吉之物，不祥的图案怎么会出现在历史久远的殉葬.99lib.中呢？三人内心都隐约闪过一丝阴影。
不久之后，有人在夜晚看见好像狼一样的凶兽出现在街上，传言便说是古兽复活。渐渐，古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个敏感的问题。
刑警大９9lｉｂ?队的电话有天突然响起，据报案者所说，看见凶兽吃掉一个女人的心脏，赶到现场，一幕恐怖的情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第一章 杀人游戏开始
01
广州飞往古城汉口的航班晚上八点到达机场。
刚一下飞机到出租车通道，就看见灯火灿烂的古城沉醉在薄薄的烟雾下。下摆一阵晃动。虽然没有下雪，刺骨的寒风还是悄悄吹拂。
好久没有回到故乡，故乡的浓浓味道篓时迎面扑来。他微微紧皱的眉头习惯性轻挑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
此时，他忽然感觉眼前身影一闪，一阵熟悉的香味使他回过神来。扑人他怀里的是名漂亮女子，他的新婚妻子。
男人今年三十岁，刚从广州白云区调回古城，原本是刑侦一科的队长，调回古城担任刑警大队队长一职，两天的假期。名字叫做夏子成，身髙一米七五，身材结实，浓眉大眼，白皙的皮肤上留着一头短发。为人真诚，开朗，是刑警中难得一见的人才。
女人叫李跳跳，芳龄二十八，皮肤白皙通透，双眼乌黑，而且有着不错的睫毛，下身牛仔裤包裹的身材更是高挑，迷人。她是古城历史神话系杨教授的助手。正是因为妻子在家乡工作，夏子成才能够调冋来。
激动过后，李跳跳柔情蜜意地看着夏子成说：“亲爱的，我们走吧。”说着在夏子成额头上亲了下。
“嗯。”夏子成拥着妻子向出租车扬手。
他们的新家位于光谷购买广场附近，从汉口机场回到公寓，大概一小时。
回到公寓激情过后，夏子成伸了伸懒腰，站起来走到电脑前的椅子上坐下，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
夏子成虽然身为刑警，但是近一二年来比较喜欢玩一种游戏，叫做“杀人游戏”。他在杀人游戏里一直担任刑警工作，负责调査虚构网络的刑侦案情。
他迅速地登录网站，然后输人用户名和登录密码。
他选择了2012房间，里面巳经有十五人。
他看到十五人几乎是熟悉的陌生人，只有其中一个网名为“杀人狂魔”的是陌生人。
突突，电脑右下角忽然弹跳出一个小子，小子被一个男人用匕首一刀一刀地刺进胸部。对于这种开玩笑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夏子成还是打出一句话：“开什么玩笑，老兄！”
对方发来一个狞笑，同时打出一句：“你觉得玩网络杀人游戏有趣吗，我觉得实在太无聊，一点刺激性也没有。”
夏子成觉得这人有点心理变态，无端感觉到不安。
“超级警察”——夏子成的网名，对方发来一个挑战性的动作。
“你好，杀人狂魔！”夏子成快速回复。
“今天我想单独邀请你玩一个真实的前所未有的杀人游戏。”
“噢，好啊！”
“但是明确告诉你，这个游戏不在网络里玩。”
“你的意思？”
“真实的杀人游戏！！！”
“真实的？”夏子成感觉到对方话里的含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不寒而栗。
“不错。今夜，一场诡谲的杀人之旅即将开始，然后你调查出真凶，直至游戏结束。”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夏子成队长，我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你昨天刚从广州调回古城担任刑警队队长一职。”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到底是谁？”夏子成感觉到对方似乎不像开玩笑的，而且自己是刑警的真实身份也被调査得一清二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我是谁？我也不清楚我是谁。但是从明天开始，你就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游戏开始后，你就要调査出我到底是谁了。当然，所有的证据不足之时，我会在你陷入案情迷途的时候给你提示的。哈哈哈——”
夏子成冷静下来，心想对方神经病，开这样的玩笑，不过很是疑惑，对方怎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可是从来没有在网络上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夏子成还想问对方，对方却突然离线了。
夏子成呆住了，内心隐约感觉到不安。
02
401旅游专线起点锦绣阆苑山庄途经光谷步行街鲁磨路，然后过古城旧址——古城大学——梅园，终点站东湖磨山。连接东湖磨山的梅园在一片辽阔的土地上，光秃秃得没有半点生气。已经是一月了，不久后整片梅园便会开满鲜艳的梅花，游人如织。
尽管刮着风，这段时间还是有不少游客前来东湖观光，其中大部分是骑脚踏车的大学生。连接梅园的东湖一片广袤。
长长的湖堤尽头，向左是一条百米的湖堤，夹在两湖中间。在湖堤岸边，停泊着汽油船。右边是进人磨山的大门以及车站。
八号的八点十分，这个时间还没有游客前来观光。靠汽油船谋生的船夫，吃完早饭后走到他停船的湖边，发现他的船边飘荡着一个黑色的大袋。游客随意抛弃的袋子在东湖随处可见，连打捞垃圾的阿姨也忙不过来。他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
他伸了伸懒腰，叹了口气，然后下船向黑色袋子走过去。刚开始他以为是平常的袋子，不以为然。待他走近，发现袋子不像外面超市里的那种黑袋子，而是布袋。这种布袋平常很少见，他也想不到有什么用途。布袋里好像有什么，或者吸满了水，显得鼓胀。
“会是什么呢？”他犹豫一下，然后伸手过去揭开。袋子似乎包裹得很严密，他根本揭不开。他手指接触到袋子，感觉是个圆形的球体，而且是个相当大的物体。“不会是鱼吧。”他脑袋闪了下。东湖的确每年都会有很大的死鱼漂到岸边，更何况今年比去年的天气要冷。但是他又疑惑了，就算是大鱼，也用不着包裹得这么严密，除非昨天晚上有人偷鱼，这条是遗留的。
他见无法打开，进人船舱拿出一把剪刀，一手捉住黑布的一角，一手对着圆形的顶部剪下去，剪开上面的一层，发现下面还有黑色的黑布。他手指接触包裹的顶部，感觉不对劲。“会是什么呢，椰子？”可是东湖四周都没有椰树，怎么会有椰子。
他接连剪开三层黑布，才剪开包裹严密的袋子。他激动而颤抖着跑上岸边，向他的同伴飞快地挥着手，口里呼出的冷气嘶哑着，好不容易才尖叫起来：“有一有死尸。”他一边尖叫，一边回头看了眼，黑布袋里出现一个留有黑发的头。
同一天的八点五十分，在光谷步行街站，刑警夏子成和新婚妻子李跳跳正在等待401旅游专线，他们准备前往东湖磨山游玩。
很快，401专线就飞奔而来，“嚓”地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他们上车后，见车上乘客很拥挤，所以只能够相互贴着身站着。天气突然转暖，东湖又成了旅游旺季。乘客或者是礼拜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或是到那里观光，也好打发无聊的时间吧。夏子成很明白这些独身男女的心情。
十多年前，夏子成在光谷附近读中学的时候，经常单独乘401旅游专线前往东湖磨山。毕业后去外地读了警校，留在当地一晃几年就过去了。
一路上，夏子成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都是似曾相识，回想光谷，以前只是一片旧书店和小吃点。他小时候经常和钟明月到旧书店去看童话书，然后钟明月从皱巴巴的裤兜里掏出五毛钱，买了两根冰激凌，一人一根，边吃边蹦蹦跳跳地往家里走。他想起那时候的时光真是幸福。听说钟明月一直在古城刑聱大队工作，他一想到很快就见到他，内心就激动不已。汉口街一直没有变，房子已经很旧了，还没有拆掉。那是夏子成每个月光顾的电影院和小吃街。高大厚实的城墙，四周残垣断壁的古城，依然透出远古历史的气息。
他们在梅园下了车。梅园一带的变化倒是使他几乎认不出来了。妻子说，过段时间来梅园看梅花。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过梅园，便是东湖湖堤。他们沿着湖堤岸一直向磨山方向走去。李跳跳手挽着夏子成的胳膊，尽管湖风从湖.面上吹拂过来，她还是感觉到温暖。夏子成回忆少年温暖的时光，一班十几个男生，骑着自行车来到磨山游玩，往昔的欢笑和青春早已经过去。
一路上，前来观光的游客有不少在东湖对面的磨山脚下的荷塘旁边拍摄。
他们信步走着，看见人潮急急忙忙向磨山涌去。身为刑警的夏子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人潮中，他们看到了两台蒈车。警车上的警灯不断地闪烁着。
夏子成和妻子穿过人群，来到瞥戒线外。警戒线外站着两个身穿瞥服的男青年，夏子成视线越过警戒线，看到钟明月的侧脸。他们正在围观着什么，头低下去，眉头紧锁。
钟明月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钟明月以前和夏子成是篮球队的成员，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钟明月没有夏子成长得英俊，单眼皮，不过鼻子和脸型、嘴巴还算不错的。他们是学校篮球队的前锋，在学校打篮球他们算是数一数二的，因此有风云的绰号。
夏子成没有带刑警证件过来，妻子本来打算叫他回避，让钟明月他们去处理事情，但是妻子很藏书网明白他的心思，古城要是发生案情，身为新任职的大队长，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
两人距离不过两米，但是钟明月只是专注和同事谈话，并没有留意夏子成的到来。“还是那个认真劲儿！”夏子成微笑了一下。随后，夏子成毫无顾忌地叫起来：“喂，钟明月！”
人声此起彼伏，钟明月还是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在人群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夏子成的身上。他以为是眼花，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揉了揉眼睛重新看过来，才看清楚真的是夏子成。
钟明月沉默几秒，紧张的脸上露出微笑：“哦，真的是夏子成。”同时他向警戒线外的瞀察扬了扬手，然后快步走上前来，和夏子成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接着来了个拥抱，互相拍打肩膀，最后笑了。他们习惯这样的见面。
“一个广州刑警怎么回到古城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新婚的漂亮妻子？”钟明月微笑着向李跳跳举手打招呼。李跳跳回以微笑。
夏子成贴着钟明月的耳朵说了句话，钟明月篓时瞪大眼睛看着夏子成，比起之前的惊讶一点也不少。
“真的？”钟明月还是不太敢相信夏子成的话。记得中学时，夏子成有时会说谎哄他。
夏子成坚定地点了点头。
“发生了什么案情，你如此紧张的表情？”夏子成随之转换话题。
“古城半个世纪以来最离奇的死亡案件。”钟明月霎时严肃地和夏子成走近那些警察身边。
“有人被杀害？”夏子成走近，看见地下一个很大的黑色袋子包裹着一件物体。他习惯地蹲下去，伸手要去揭开。钟明月伸手过来挡住。
“死者是名女人，身高大概一米六，脸皮和手脚的皮都被剥掉，而且心脏掏空，只剩下头发，从皮肤可以推测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具体等待法医鉴定。”
夏子成心里一惊，这样的杀人方法还是第一次耳闻。
“尸体是怎么样发现的？”
“大概八点十分，一个船夫发现的，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鱼呢？”钟明月揶揄地笑了笑。
“在水中，这么大的物体谁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是鱼的。”夏子成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心想本来是个漂亮的地方，却成了魔鬼下手的好地方。
“这位是——”其中一个年轻警察看着钟明月疑惑地问。
“我的老友夏子成，以后就是我们的头儿了。”钟明月勉强地笑了笑。
在场的警察纷纷和夏子成客气地握手，说钟队经常提起夏队。
“通知法医了吗？”夏子成忽然问道。
“已经电话联系他了，正在赶来的路上。”钟明月停顿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人群，苦笑说，“只怕法医还没有来，像狗鼻子一样灵敏的新闻媒体倒是来了。”
他们看过去，的确有记者在聱戒线外向他们这边拍照。紧接着，白车的声音随之传来，一会在人群外停下来。从车上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戴着口罩的护士。
“黄法医终于来了！”钟明月松了口气。
一个看起来皮肤白皙，表情严肃的男人撩起警戒线，直接向他们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护士衣服的女孩，可能是他的助手。
“这位是黄法医，这位是我们刑警队新队长夏子成。”钟明月介绍后，他们两人握了下手，然后迅速分开。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我看法医还是拉回去解剖吧。”钟明月觉得现场应该尽快撤离，他知道事情拖下去的后果。
黄法医轻轻撩开一角黑布，脸色霎时惨白，有些颤抖着站起来，点了点头。
夏子成见连法医见了死者也表现出这种紧张，猜想此事非同小可，的确如钟明月刚才所说，是古城半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案件。
在警察的帮忙下，法医和护士将尸体抬上了白车。钟明月打开警车门回头看着夏子成，用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然后关上门。
在警车带领下，白车渐渐远离东湖，人群也慢慢解散。
03
身为刑瞀队队长，虽然休假，但是想到这件离奇杀人案件将是自己调任新职后的第一件案件，是个极大的考验，就感觉休假索然无味。
尽管和妻子在湖边漫步，他还是放心不下，已经没有心情再到湖对岸沙滩上游玩了。他们本来打算放开心情好好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休闲和幸福，但都被死亡阴影笼罩住了。他看见有人从身边走过，手上提着手提包，忽然想起昨天下午“杀人狂魔”的对话，不由愣了一下，暗想：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杀人游戏吗？或者只是巧合罢了。
妻子李跳跳看出他的心事：“不如我们到别的地方走走吧，案件不是有钟明月这小子处理吗？”
夏子成看着暖和阳光中美丽的妻子，勉强地耸了耸肩膀，微笑了一下。
“不久之前，我们在古城发现一个历史神话的古墓，不如我们去看看。”李跳跳自从发现这个墓道后，和杨教授一直对这个历史神话无法解释。他们根据祭祀用的器皿，推测出墓道是部落使用之物体，或者部落把饕餮当做神话里的神来膜拜。
“哦，有这么一回事。好啊！我们走吧。”夏子成回来家 4e61." >乡，本来就打算去古城看看，那里有他初恋和青春的痕迹。
十点五十分，他们坐上前往古城的专线。尽管是带着旅游的心情，夏子成还是无法释怀，想着案件的事情，眉头微微锁上。十一点十五分，他们在古城站下了车，然后沿着古城远古历史痕迹的大道向古墓处走去。
古墓在一片废墟里，守墓的一个老人见了李跳跳，打了招呼：“李助手，你好！”
“你好！”李跳跳向他微微一笑，然后蹲着身子和夏子成走了进去。
夏子成仔细观察着古墓，忽然听到李跳跳“哦——”的惊叫了声。他急忙看过去，见妻子抬头看着一座奇怪的泥像。还没有等夏子成提出疑问，李跳跳说：“这座泥像就是《搜神记》里的饕餮，但是奇怪的是它头额上一个好像龙腾般的图案不见了，难道是被盗了？”
“饕餮？”夏子成对于历史神话几乎是一窍不通。
“关于这段神话，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只是图案？”李跳跳神色有些慌张，夏子成看出来妻子对此事很关心。妻子历来把历史神话研究放在第一位，和夏子成将刑瞀放在第一位一样，他们曾经就事业发生过争吵，不过最终两人还是由于爱情走在一起。
李跳跳思索了一下，掏出电话，拨通了杨教授的电话。电话响了片刻也没有人接，正打算挂机，那头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是谁啊？”
“杨教授，我是李跳跳，我向你汇报个情况，饕餮额头上的图案神秘消失了。”
“什么——我在古城大学里，你是在古墓里？”杨教授惊叫了一声。
“是的，正和丈夫在一起。”
“你等会儿，我现在就过去。”杨教授快速地挂了机。
李跳跳和杨教授说话的隔间，夏子成已经问过守墓老人回来。
“据守墓老伯说，他的对班前段时间夜里出去小解回来，远远看见一个神秘的身影在墓前闪过，他以为是饕餮跑出来了，吓了一跳，随后揉了揉眼睛，却什么也没有。我猜想他没有看错，的确有人进来盗走了。”
“如果有人盗走了，会是谁呢？为什么盗取龙腾图案呢？那东西据我所知，当做宝藏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李跳跳疑惑地看着夏子成。
夏子成沉思起来，他感到一丝不安，事情或许并没有妻子想象的那样简单。
大概十五分钟后杨教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几乎没有看见李跳跳他们，望着饕餮头额瞪大了双瞳。夏子成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这个他没有看见过的龙腾图案具有的历史价值。
杨教授惊慌过后，回头看着他们，眼神呆滞，随后愣了一下，和夏子成相互握手。夏子成曾经在婚礼上认识这位年龄大概五十五岁的教授，白银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可以感觉他对历史充满了热爱和激情。
夏子成就此次事件对杨教授说：“我力争在短时间内查明真相，把龙腾图案拿回来，毕竟这也是我妻子一生钟爱的事业。”
杨教授虽然有些心灰意冷，但还是抱着希望地点了点头。
从古墓出来走到古城大道，他们分道扬镳。他们看着杨教授年迈渐渐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或者这个古墓的历史是他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事情！”
“对你来说，何尝不是呢。”夏子成牵着妻子向鲁磨路方向走去。
“跳跳，守墓老伯的话你相信是真的吗？”夏子成忽然说。
“难道老公怀疑是他盗窃的？”李跳跳惊异地看着夏子成。
“具体还需要调查，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盗墓贼盗取的，你不是说盗墓贼不会看上这样的龙腾图案，除非有一点，这个龙腾图案有什么价值。”
李跳跳咬着嘴唇不说话。
鲁磨路一带，都是些旧房子。临街的档口是些小吃店，日用品店，早餐店，人迹比较稀少。李跳跳看见街边的冰糖葫芦，也没有心情。要是平常，可爱的李跳跳，脸上会闪烁出欢悦，好像爱情的光芒。
夏子成看着年少时自己无数次踏过的街道，感觉冋到了那时候时光般的温暖。这时有个少年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夏子成感觉到少年身上散发的青春气息就像当年的自己。
步行过两个站牌，穿过人行道，光谷尽收眼底了。夏子成见面前有间书刊亭，走了过去。他在广州养成每天看报纸的习惯，见没有广州日报或者羊城晚报，选择了长江商报。正付钱准备离开，李跳跳伸手从杂志丛中拿出一本叫《狼城》的悬疑杂志，仔细地打量着漫画的封面，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动物，不是恐龙也不是凶灵，而是饕餮，手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杂志差点滑落。
夏子成见妻子拿着杂志如此惊慌的表情，贴身近前，愣了一下，心中暗想：事情怎么如此巧合？
“事情９９ｌiｂ.怎么如此诡异？难道只是巧合而已？”李跳跳买了杂志，和夏子成向光谷走去，红晕的脸上显出惊骇后的惨白。
“会不会和今天早上凶杀案有关联呢？”一种异常的灵感在他脑中闪现，但随之一想，觉得完全不合理。
鲁磨路通往光谷的天桥下通常是流浪人生活的地方。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在光谷步行街里的西餐厅用午餐。
西餐厅中午客人不多，他们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们挑选了两份九成熟的牛排。
李跳跳打开包裹封面的薄纸，仔细看着封面上的饕餮，喃喃说：“画得真像，和古墓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她说完这句话，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夏子成。夏子成明白妻子的想法，坚定地点了点头。
李跳跳发现杂志刚好是第一期，就是今天上市的。“不会是真的吧？”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随后，她翻到最后一页，页面下面印着：狩灵猫杂志社；公司地址，古城鲁磨路联合大夏16楼。
这一切夏子成也看在眼里，做刑警以来，他倒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巧合的事情，而且是99ｌｉｂ?同一天发生。
他们彼此下意识地相互对望着，脸上充满了疑惑。
之后，李跳跳低头翻开杂志首页，只见首页的短文如下：
饕餮，传说中的一种凶恶贪食的野兽，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形似狼，好饮食，钟鼎彝器上多雕刻其头部形状作为装饰。由于饕餮是传说中特别贪食的恶兽，人们便将贪于饮食甚至贪婪财物的人称为饕餮之徒。饕餮还作为一种图案化的兽面纹饰出现在商周青铜器上，称作饕餮纹。
据《搜神记》传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蚩尤被斩，其首落地化为饕餮。《山海经·北山经》有云：“钓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根据晋代郭璞对 href='1656/im'>《山海经》的注解，这里说的狍鸮即指饕餮。《神异经·西荒经》中有云：“饕餮，兽名，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后来，饕餮变成了图腾，刻于各种祭祀用的器孤之上。《吕氏春秋·先识览》有云：“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殷商时代鼎彝上常刻的就是饕餮，其脑袋狰狩，双目炯炯，赫然有神，鼻梁凸出；首部有一双弯曲的兽角或足，其弯曲的方向似无定制，或内勾似羊角，或外曲似牛角；巨嘴大张，利齿如锯，嘴略弯曲内勾，或嘴巴紧锁，则作正面盘踞状，身躯拱起，头着地或水云气，两边有一对利爪，像狗爪或虎爪。两侧有一对肉翅，形如耳朵。
翻到目录，只是些原创文和小栏目，其中也有《搜神记》里的神话故事。李跳跳只是粗略看了一下，杂志里面提及的许多历史神话知识，连她这个研究几年历史神话的人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放下杂志后，真是不明白，难道是杂志社的编辑胡乱编的吗？或者对方比她更了解这段神话。她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她决定找个时间去杂志社拜访，或许会有她意想不到的收获。
夏子成放下报纸，见妻子一脸疑惑，拿起杂志大概看了会，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身为刑警，他觉得事情实在不可思议。
“如此看来，杂志所说不应该是巧合，而是事前知道古墓的事情，所以才会做这本杂志出来。”夏子成目光柔情地看着妻子。
“古墓的事情的确传了出去，在古城考古网上就有。”
“这样就不觉得奇怪了，敏锐的杂志社于是与这件事情相联系策划出了杂志，只是巧合的是，杂志上市的时间竟然和古墓的龙腾图案被盗相差不远。”“如此看来，杂志社一定和古墓有着紧密的关联，这条..线索需要调查一下。”
“过几天我去调查一下，只是今天早上的死亡案件，看情况很复杂。”“老公是说死者死亡的情况……”
“我有种感觉，好像今天所有的一切是有关联的。”
“老公意思是说，是……”
“这种想法虽然荒谬，但是往往是刑警大胆猜测破案的关键。”
“应该不会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难道我们现在生活的古城像外国魔幻电影一样吗？有吓人的怪物出现。”
“这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杂志上所说的历史神话里不是提到那东西吃人吗？事情发生也刚好是龙腾图案消失，而且死者的心脏……”无论怎么样说，研究历史神话的李跳跳，还是不能够接受夏子成的想法。她知道夏子成身为刑警，他有自己一套的想法，这也是他能够从警员做到刑警队队长的原因。
他们谈论间，西餐厅里的几个顾客谈论着魔术师的事情。夏子成虽然专心和妻子说话，还是听到些。
吃了牛排后，夏子成看着手表：2：30。
李跳跳忽然想起什么，随手拿起杂志说：“我想到附近图书馆去看看古籍。”
夏子成微微点了下头。从西餐厅出来向广场走去，见到广场里大学生熙熙攘攘。
李跳跳手挽着夏子成，透过温暖的阳光，脸上充满着新婚的甜美笑靥和淡淡的愁容。
“跳跳，刚才西餐厅那些顾客热烈地谈论着魔术师，怎么，我们这里也有魔术表演吗？”夏子成一提到魔术师，脸上立刻荡漾着激情。
李跳跳知道夏子成自小就喜爱魔术师。
“忘记告诉老公了，光谷这里新来一个魔术师，每个月八号都会在光谷表演一场魔术，一直到二月。”
“那就是昨晚了，哦，真是错过时机。”
“还有一次嘛。”
“不错，到时候真的要好好看看了，”夏子成微笑着，“跳跳看过了吗？”
“很可惜，一直没有时间，不过听说魔术师能够预知未来。”
“预知未来，不是开玩笑吧！”
“我猜想都是魔术师所说的谎话。”
“预言师的确是有，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魔术师也能够预知未来。”
夏子成一路见大学生在广场的水池旁边照相。
不过十多年，想不到这里变化真是大。那时候根本没有大学生在这附近照相。他又想起和钟明月小时候的情景，忍不住微笑起来。
“先生，帮忙照几张照片可以吗？”一个男大学生见到夏子成，走上前来，礼貌地说。
夏子成很乐意地接过相机。对方拥抱着女朋友作出各种姿势，然后喊了声OK！背景是水池，透过相机，看到水池里的水花涌出来，然后掉落下来。
他们边向图书馆走去，李跳跳边说：“刚才那个女大学生真是漂亮！”
“是吗？怎么会有我夏子成的老婆好看呢。”
李跳跳幸福地依靠过来，只甜蜜地微笑着，不言语。
回到家里，夏子成迫不及待打开了电脑，直接登录输人密码进人“杀人游戏”。他在杀人游戏里搜索“杀人狂魔”，但是发觉对方离线。
“今天东湖发生的死亡案件真的是你干的吗？”夏子成竟然相信杀人狂魔的说话，打出留言。
第二章 第一条线索
01
一月十一号，夏子成前往古城刑警大队报到。
―到刑警大队，就看见刑警公告栏上贴着“东湖杀人事件调査本部”的公告。进人刑警室，看见一大队刑聱正围拢成一圈，彼此交谈着什么。夏子成从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大概猜到是为了东湖凶杀案。“看来一点儿进展也没有。”他暗叹了口气。
坐在夏子成对面是一位肥胖的中年刑警，忧愁的脸微微上仰，一双细小的眼睛通红地打量着夏子成。夏子成看出对方由于连日熬夜，精神疲惫。
“你找哪位？”对方打着哈欠道。
围成一圈的刑警霎时都盯着夏子成。
“嗨，夏子成，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呢？”钟明月上前拍打他的肩膀，熬夜显得死灰色的脸上露出微笑。接着他向夏子成介绍那天没有到现场的刑警，至于那位肥胖的刑警就是钟主任。
各位刑警和主任听说是队长，纷纷微笑着上前打招呼，套近乎。夏子成从怀里掏出调任书，递给了主任签字。
“钟明月，东湖凶杀案还没有消息吗？”夏子成拉张椅子一坐下，就直接问。
“一点消息也没有，倒是吸引了不少记者过来，不过已经应付过了。”钟明月耸耸肩膀，苦笑道，然后递烟过来，并点着火。
“古城多年来有发生过这样类似的案件吗？”夏子成深吸口烟，方沉静道。
“没有，第一次，你看看，这几天来我们都累得不成人形了。”钟明月依然苦笑着指着各位刑警。
“看来真是一件难以解决的案件。”夏子成喃喃道。
“的确十分棘手，而且是古城半个世纪以来最难以想象的案件。”钟明月也抽出支烟来，慢慢地点着火抽起来。
“半个世纪？”夏子成愣了下，想起《狼城》杂志的事情来，但念头随之消失。这件事情还没有推理正确之前，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是啊！”钟明月重叹口气，烟雾随之呼出。
“法医解剖尸体后怎么说？”
“死者的年龄估计二十七八，死亡时间大概是本月七号晚上十点至午夜十二点，据法医说，可能是窒息而死，具体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至于死者是谁，哪里人，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是起码知道是中国人，而且大概是本地人。”钟明月把烟在烟灰缸捻灭，继续道，“凶手很狡猾，而且可能懂得刑警方面的专业知识，将死者的脚趾纹和手指纹以及脸皮都剥掉，除了死者的头发和牙齿可以证明死者的身份外，其余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是我们调查发现，死者生前牙齿很完美，所以没有做过牙科方面医治，因此什么线索也没有。关于头发验证死者的身份，除非找到近来失踪人口，加以验证才能够知道消息了，但是你也知道，那样的机会很微妙，而且近来没有失踪人口报失。”
“失踪人口是一个月才能够报失，看来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还有……”夏子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死者的心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们一直也很疑惑，凶手如此残忍杀害死者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我们无法知道死者的身份，但是为什么连心脏也挖掉呢？实在令人费解。”夏子成沉默起来，对于这个问题，从十号那天到现在他也无法理解。但是他想到一个可能性，就是死者的心脏可能留下凶手杀害死者的线索，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什么原因了。
“哦……死者身上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胎记、手术疤痕、痣之类的。”诞子成忽然想起这些细微。
“皮肤很白皙健康，看起来没有什么病，而且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因此可以排除死者死亡之前曾经和凶手发生搏斗的现象，但是隐私处倒是有一块看起来像胎痕的斑块，或者可能是受伤后留下来的伤痕，不过这很关键，也可能是我们査找死者身份的唯一线索。”
“不错。噢，还有件事情，包裹死者的物件到底是什么，好像不是平常见到的黑色纸袋。”
“这个提法很好。根据我们调查，包裹死者的黑色纸袋的确不是平常超市能够买得到的，而且连本市制造纸袋的厂也没有，而是从外地进来的，只有那些日杂档口才有卖，据我们调査，这种纸袋一般是用来包裹比较大的冷冻吃物。但是遗憾的是，我们调査了本市所有大大小小的曰杂店，没有哪个档口对于买这种纸袋的人有印象，而平常买这种纸袋的冷冻库或者一些企业，我们调查发现，也没有半点可疑迹象。”
“除非凶手很早以前买下来，或者通过熟人的关系拿到，更可能是偷来的，这种纸袋想必价值不便宜，顾客不可能随便抛弃，除非是用不上了。”
“是的，要三十元一个。如此推理，也有这种可能，凶手早有预谋杀死死者，要是那样，案件就越发复杂了。我们面对的不是单纯的凶手，而是一个很有智谋的人。”
夏子成一番话推理下来，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在场的刑警包括主任纷纷咂嘴佩服。
“这也难怪夏子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队长！”有几个刑警低声说，似乎自言自语。
“案发现场调査有什么进展吗？”夏子成继续冷静地提问。他必须搞清楚案情的进展程度。
“根据我们对东湖和磨山酒店的工作人员以及那些靠汽油船为生的船夫的调查，并没有半点嫌疑，而且我们也对目击证人进行了全面调査，发现对方并没有杀人动机，还有案发当晚，他一直和那些船夫一起。”
“这点可以理解，因为没有哪位凶手会自己报警的，那样的事情只是以前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凶手所为。”
“我们对东湖工作人员和那些船夫调查之后，得知他们当晚并没有发现东湖有可疑游客出现，而且当晚也没有看见凶手抛尸的经过。对于这些消息，我们表示很失望。真他妈的，这狡猾的凶手！”钟明月说着忍不住骂起粗口来。
“这死脾气还是这样不改变！”夏子成低声说，接着又道，“对于这件案件，东湖那边散发消息出去了没有，比如当晚有没有游客深夜回家，或者住在附近的居民以及酒鬼之类的看见的异常情况。”
“消息倒是散发出去了，目前还没有收到这类消息的电话，或许根本没有人看见。你想想，死者死亡时间是深夜，那个时候还会有谁呆在那里呢？要是有，可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更何况还有一点，目前>还不能够确定凶杀现场。要是死者是被凶手在别处所杀，然后深夜开车到东湖抛尸，那样的情况，目击者更加不可能有了。”
“推理准确，但是万事都不可能那么完美，这一点，不论是我们或者是凶手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但愿是吧。”
02
“看来真的是件非常棘手的案子！”夏子成开着瞥车从刑警大队出來，脑袋里依然萦绕着东湖的死亡案件。
天气刚暖和两天，外面下起零零星星的雪花来，四周一片银装素裹。
坐在聱车里，夏子成和钟明月明显没有感觉到寒冷。
“好几年没有看过雪了！”夏子成忍不住激动地说。
钟明月倒是没什么激情，他在想着东湖的案件。今天已经是十三号，刚刚听到东湖那边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可以提供些消息，因此他们匆匆忙忙赶往东湖。
一路上，他们几乎都在沉默着，心中想着如何推理案件的事情。离出事已经快六天了，他们竟然连死者是谁的线索也没有，而且媒体给他们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他们在一个月内不能够破案，可能会失去工作。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很冷静地去面对事实。
“希望这次有所收获吧！”钟明月轻叹了口气，喃喃道。
“但愿吧。”夏子成一个急转弯，丝毫没有刹车，差点把路边的一个男人撞倒。
钟明月轻嘘了口气，看到后视镜里那个男人冲着警车大声咒骂，一股怒气涌上来，也不好发作。
大概半小时，夏子成按照提供线索的男人说的位置把车停靠在东湖湖堤岸边，从警车里向外瞪着眼，只见白茫茫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
“该不会是无聊的人耍我们玩吧。”钟明月忍不住骂了句。
这时，从磨山脚边的酒店附近，有个高大的人影裹着大衣向他们走过来，眼睛一直盯着瞥车。
“事情还不至于这样糟糕。”夏子成说着打开车门，篓时一股寒气袭进来。他深呼吸口气，然后跳下了车。
同时，钟明月也看到了那个身影，紧接着跳下了车。
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光鲜，外表文静，瘦削的脸颊上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这里雪大，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谈谈吧。”来人全身有些颤抖地说。
他们听他口音不是本地人，相互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就到前面的酒店去，怎么样？”钟明月也感觉到寒冷。
来人沉默着点了点头，和他们走进附近的酒店。
此时，还不是午饭时间，早餐也已经过去，酒店里几乎没有客人，冷冷清清。服务员见到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在最靠里的位置坐下来。服务员倒是没有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
“我叫黄武，广东人，是因为这边有事业，所以才过来，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间酒店里。”
还没有等夏子成他们打招呼，对方很直截了当地说，似乎和他们谈话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噢，这位是钟队长，我姓夏。”夏子成还是很礼貌地微笑道。
钟明月见对方说话，急忙从内衣里拿出笔记本，认真地听着。
“你们好！”对方嘴角露出一丝撖笑，接着说，“本月八号的那天我一直在外面，等到晚上回来东湖，夜已经很深，大概是两点，因为当时我看着车上的时间。我途经东湖的时候，发现东湖旁边停着一辆小车，当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晚还有人在。但是随之一想，可能是有钱人和情人在那里乱搞，想到这，也没太留心。”
夏子成他们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脸上霎时露出激动的表情。他们知道还是有机会破解案件，尽管线索目前没有清楚。
“只是看见一台小车，就没有别的线索了吗？”钟明月急着问。
对方依然很冷静地说：“不是……开车转弯准备进人酒店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你们知道这是司机的习惯。”
“不错。”夏子成直接地说。
“看见了什么吗？”钟明月心紧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由于隔着距离，而且是从后视镜里看到的，所以看不清楚，但是大概感觉是个男人，不过也不确定。随后我想不到这么多，也就直接开车进人酒店车库。”
“大概是男人？不能够确定？”钟明月问。
对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依黄先生的意思是说，除此之外，别的一无所知。”夏子成还是高兴不起来，对方只是说见到是个男人出现在东湖，并不是直接看见凶手。
对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黄先生记得那台车是什么车吗，或者车牌号码？”夏子成说。
对方想了想，摇了摇头：“很抱歉，东湖岸边的路灯很朦胧，加上不太留意车牌号码，所以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按我对小车的了解，那台车应该是老款丰田2.0，好像是黑色的……不错，是黑色的。”
“老款丰田2.0，黑色的。”钟明月在笔记本上用笔写得很大。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黄先生看着他们，脸上和眼神露出那种意思：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多谢黄先生能够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给我们。”夏子成微笑说，“但是，我想冒昧问句，黄先生为什么到现在才决定报警呢？毕竟案件已经发生了六天。”
“九号下午我才醒过来，然后又匆匆忙忙去关山一带忙工作的事情，直到昨天晚上回来，才知道这件案件，所以昨天晚上一直考虑应不应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因为你们知道我是生意人，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我的工作。”
“难得黄先生这样深明大义的生意人帮忙提供这么宝贵的线索，但是出于调查，我们还是很抱歉，要知道你所说的是否属实。”夏子成很抱歉地说。
“要怎样证明？”对方表情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镇静地说。
“我们只是想知道八号那天晚上以及这几天你和谁在一起，至于工作方面，我们不想知道。”夏子成说。
“这个……”黄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他们一个电话号码和人名。
记录完毕后，夏子成两人很有礼貌地和对方告别。
一回到车上，钟明月还是忍不住问：“东湖的案件媒体都报道过，难道他这几天没有看过新闻，或者是看到而没有打算提供线索。”
“两种都有可能，另外还有种可能，是他并不以为那个人就是凶手，毕竟他没有看见对方抛弃死者。”
“黄先生的话我们能够相信吗？”警车往回走的时候，钟明月继续问。
“目前我们只有这一条线索，而且据我刚才对他仔细观察，他似乎并没有必要说谎话，况且身为生意人，为了不想找麻烦，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提..供线索给替方，从这点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有正义感的男人。”
“噢，是吗？真是佩服你，看人可以看得这么透彻。”钟明月说着笑起来。
从东湖出来后，钟明月拨通了黄先生所给的电话号码。钟明月大概说了一下具体情况，对方点头答应见面。
另一方面，夏子成打电话回刑警大队，命令值班刑警分成几个小组，一组到达东湖附近每家每户或者酒店之类调杳询问，是否八号深夜大概两点有人看见黑色老款丰田2.0；一组调査当夜两点是否有这样的车从别的地方开往东湖，主要是调查大道上的录像监控。他猜想凶手想不到深夜会有人看见他的车停泊在湖边，因此是直接上大道；另一方面他也了解凶手杀人后急于抛弃尸体的心理。还有，调查这六天来，是否有这样的车失踪报案。
按照黄先生提供的线索找到那人询问，证明黄先生所说不假。他的确是来这边做生意。这消息和他们想象的一样，但是出于仔细，还是过去一趟。
晚上两人从关山回来，古城暮色已经上来，霓虹灯映着白雪茫茫的街道。
他们原是打算找个地方吃饭，突然接到队员的电话，说他们从录像监控査到一辆黑色的丰田小车，正是当夜一点三十分开往东湖，而且车牌是本地，他们担心惊动车主，现在正赶过去。然后具体说了地址，但是还说了一点，驾车的人看不清楚真面目，因为对方似乎早已经提防监控录像，所以蒙若脸。
他们一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刻激动起来。不过心里惊讶凶手如此精明。夏子成往队员提供的地址飞速驾驶。而钟明月忧愁一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嘴里哼着古典的歌同。
他们到达时，见其他队员已经陆续到来。
夏子成暗想这些刑警调查案件的速度还真快。不快也不行了，这几天他们像疯狗一样搜索凶手。
他们是在离光谷四五个站的公寓见到车主。此时，刑瞀都围拢在车主公寓的门外，见到队长来了，纷纷打招呼。
他们微笑着点头，还习惯性说着辛苦之类的话进人公寓。
车主是名中年男子，大概三十五岁，人长得倒是肥肥胖胖，说不上英俊也说不上难看。此时他张着双惶恐的大眼睛瞪着刑警，脸上充满惊慌和疑惑。
“这是我们的队长，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和他们说。”站在他身边的刑瞀严肃地说。
他们在对方对面坐下来，钟明月不紧不慢地拿出笔记本来。
“我没有犯法，你们一定是搞错了，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对方喃喃自语。
“请放心，你没有犯法，我们是不会诬陷你的。”夏子成目光锐利地瞪着对方，希望从他身上看出端倪。
“清者自清。”
“请问先生贵姓？”钟明月还是很有礼貌地看着对方。
“杨。”
“杨先生，我们是想了解本月八号那天深夜两点，怎么你的小车会出现东湖岸边。”钟明月直接说。
“东湖岸边？”对方一脸疑惑地看着钟明月。
夏子成一直盯着对方的反应，发现对方虽然不是很镇静，但是没有杀人的疑点，不禁有些失望。这是他从警多年来观察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没有错。
“你难道在装疯卖傻，自己的车出现在东湖也不知道？”钟明月一听对方好像故意震惊的话，不由来气。
“真的，我不知道八号晚上我的车出现在东湖。”对方愣了下，接着说，“八号那天晚上，我住在光谷对面的丽都酒店，车一直停泊在丽都酒店广场。”
夏子成见对方不像说谎，不由愣住了。
“那天晚上为什么住在丽都酒店，而家离那里也不远，应该回家才正常。”夏子成说。
“那天晚上我去光谷看魔术表演了，因为深夜的缘故，所以……”对方迟疑地说着。
夏子成感觉到他有事情隐瞒，继续追问：“就算看魔术表演，而且是深夜，有车应该很快到家。说吧，到底为什么不回来？当晚有谁可以证明你在看魔术表演？”
“这个……”对方咬了咬牙，小声地说，“当晚我是和单位的女同事去看魔术表演，然后和她住在丽都酒店。”
“噢，倒是很风流。杨先生想必还没有成家吧。”夏子成说。
对方看着夏子成，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这里冷冷清清，四处乱七八糟，所以我猜想你没有成家。”
“刑警真是厉害，也难怪你捞这口饭。”对方嘴角轻蔑地笑了下。
“你一”钟明月看在眼里，刚想发作，被夏子成拦住了。
“女同事不是女朋友吧，要不然带回家里才是。”夏子成很沉静地道。对方沉默会，然后点了点头。
“看来又是在外面乱搞女人的单身汉。”钟明月想说这句话却说不出口。
“如此说來，当晚你和她一直在酒店里，而你的车却在东湖，只有一点可以说得过去，那就是你的车当晚被盗，有这事情吗？”
“第二天我们从酒店下来之后，我去开车门，却发现没有上锁，我想可能是忘记上锁，倒是没有想到被盗窃，或许当晚真的被盗窃过，不过车没有消失，也没有报警的必要。”
“这样推理，你的话如果是真实的，那就是凶手把车盗窃之后，开到杀害死者的现场，把事先包裹好的尸体抱上车，然后开往东湖，进行抛尸，这样就找不到凶手的证据，”钟明月说，“那到底哪里才是第一现场？”“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们希望你提供当晚不在现场的证据，比如是你的情人，或者酒店登记记录。”夏子成想很快结束提问。他知道继续问下去，也没有结果。
“我是用我的身份证登记的。”对方说着站起来，回房间拿身份证递给钟明月。
钟明月登记下后，抬头看着他：“情人的电话号码必须提供，还有你和情人的照片。”
对方犹豫一下，还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提供了电话号码。随后进人房间拿出一张双人照片，背景是海边，女人成熟而丰满。
从公寓出来，他们随之马不停蹄地赶往丽都酒店，另外打电话给杨先生情人，约对方见一面，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对方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对于刑瞥询问案件，也无奈地答应了。
他们对酒店登记进行了调查，发现杨先生当晚的确有登记，而且有服务员提供消息说照片上的两人的确住了进去，因为当时很晚，所以有些印象。至于女性方面，也证实了杨先生没有在案发现场。
由于酒店的停车场在酒店的广场没有监控录像，因此无法调查案犯偷车的经过，而且偷车是在深夜，保安偷懒睡觉，更是无法证实。
第三章 失踪人员
01
夏子成回到古城刑警大队巳经八天了，案情丝毫没有进展。他们正在大厅里愁眉苦脸，肥胖的主任突然出现，他刚刚接受记者对于案件的进展情况的采访，进来后就大发雷霆：“这什么日子，这些记者像鬼魂般缠着。”
夏子成他们沉默不语，知道主任承受媒体巨大的压力，发脾气也很正常。
“夏子成，目前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主任脸色憔悴地看着夏子成。
夏子成摇了摇头。
“一定有线索的，但是到底在哪里呢？”钟明月喃喃自语，来回踱步。
“夏队长，你的电话！”刑警室的大宝探出个猪脑袋来，大声叫着。
“谁打来的？”夏子成边说边快步走过去。
“陈敏。”
“噢。”夏子成忽然想起叫陈敏调查古墓和杂志的事情。
“我是夏子成，陈敏吗？”夏子成一拿起话筒，就直接说。
“我是陈敏。夏队长，你吩咐调查古墓的龙腾图案，目前还没有下落，至于守墓的人，并没有疑点，但是有个很重要的发现，就是杂志社做《狼城》的总编旅游七天后还没有回来上班。”
“什么？”夏子成简直不相信事情越发巧合。从龙腾图案到《狼城》杂志，再到现在总编旅游没有回来，所有的一切实在太巧合了。他脑里快速地把这些整理了一下，一切似乎成了一条直线。
陈敏愣了—下，重复了一次。
“有杂志社的电话吗？”
“有的，你等等。”
夏子成记下电话后挂了机，犹豫了一下，然后拨通了杂志社的电话。
“你好，狩灵猫杂志社发行部。”那头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你好，我是刑警大队队长夏子成，麻烦找一下你们的负责人。”
对方明显愣住了，隔一会才嗫嚅着说：“好的，麻烦稍等下。”
大概过了二十秒，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夏子成大概说了下来意，然后说想到对方公司去和他谈谈。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夏子成到大厅叫上钟明月，对主任说：“陈敏打电话过来，发现狩灵猫杂志社总编失踪。”
“那你们立刻去调查！”主任一听，脸上马上露出惊喜。其他队员也是。
出门上警车后，他们直接赶往狩灵猫杂志社。
他们向一个穿红色毛衣的女孩表明来意，求见潘总。女孩让他们稍等片刻，随后进人办公室。
一会儿一个身材适中，性格开朗随和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休闲服，微笑着和他们握手打招呼，然后清他们进人办公室真皮沙发椅上坐下。
夏子成和钟明月讶异地对望一眼，很少有人这样热情对待造访的刑警。在别人心里，刑警登门造访往往使人感到深恶痛绝。
夏子成递名片给对方，钟明月说：“这里能否抽烟？”说着不等对方回答巳经抽烟出来叼在嘴上。
潘总明显不介意，说：“刚才在电话里听得不是很清楚，你们具体找我有什么事情？”
“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为了理清，我想问下，近来你公司的总编的情况。”
“总编的情况，怎么理解？”潘总很镇静地看着夏子成，心里揣摩他的桌意。
“你们的总编现在在公司吗？他叫什么？”夏子成在广州办案遇到过许多狡猾的商人，他认为对方也是那类。
“她叫米唇，目前出去旅游。”对方明显觉得这个话题敏感，脸上两边的肌肉拉动了一下。
“是什么时候出去旅游了？”
“这个月七号休假，听她说八号到上海去，好像提前订了飞机票。”
“噢。”夏子成和钟明月互相瞥了一眼，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钟明月连忙拿出笔记本来在上面画。
“假期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大前天已经结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上班，打她电话，却已经关机。”潘总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是正常休假？”
“当然是正常，每年每个编辑都可以休假旅游。”
“能够提供米唇具体资料给我们吗？”
“行，现在就需要吗？”对方站起来，忽然看着夏子成，目光深沉隐藏着一丝不安。敏锐的夏子成看在眼里。
“是的。”潘总转身在办公台里翻找，片刻拿出一张简历递过来。上面有米唇的—寸彩色照片一照片上的米唇长得一般，还有个人具体简介，家庭地址，父母亲名字。
“可以谈下米唇这个人吗？”夏子成看了一下，递给钟明月记录。
“她来我公司工作差不多两年了，人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名牌大学毕业，很有气质，能力当然也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做到总编。”潘总谈起来，脸上的忧愁荡然无存。
夏子成心想，或许这是潘总欣赏米唇的地方。
“你们调查米唇，难道她出什么事情了吗？”潘总接过钟明月递给他的简历表，忽然惊异地说。
“前几天东湖发生了死亡案件，死者是个女人。”
“啊——”潘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失去血色，嗫嚅着说，“该不会如此巧合是她吧。”
“目前还不清楚情况，具体还需要继续调查。”
“但愿不会是她，据我了解，她好像没有和什么人结仇。”他喃喃自语。
“哦，我想问一下，米唇有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潘总脸色越发难看，迟疑着说，“没有听说。”
“按理由，女人到这个年龄都应该有男朋友了，你说是吗？”夏子成见潘总越发不安，试探着说。
“应该是的，应该是的。”
“米唇是自己一个人住在紫崧公寓吗，还是合租？”钟明月看到简历表上面写着紫搭公寓。
“具体不清楚，应该是合租吧。我们公司的编辑都是合租公寓，你们知道那样可以省一笔钱。”
夏子成明白现在都市男女基本上都是合租公寓。
“米唇的事情我们回去继续调查，反正你也需要她上班，但是还有点疑问想问问潘总。”
“说吧。”
“我想问一下《狼城》这本杂志的事情。”
“《狼城》杂志？”潘总很疑惑地瞪着夏子成。
“是这样的，我妻子是古城大学历史神话系杨教授的助手，一直跟随杨教授学习，只不过他们在不久前发现古城一座古墓，里面的物件竟然是没有在历史朝代出现过的，而且有个奇怪的泥像，是神话里龙之九子之一，叫饕餮，长相像狼。”夏子成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不久前，饕餮额头上一个龙腾图案被盗，接着，也就是在八号那天，我偶然发现你们《狼城》这本杂志上市，内容竟然一模一样，对于这些，你有什么解释。”
“喚，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潘总脸上显出震惊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就是这么巧合。”
“对于这些，我无法解释。”
夏子成思考一会，接着说：“负责策划《狼城》这本杂志的是谁？”
“娜娜。我们的主编。”
“哦，她在上班吗，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问问她。”
“这个……没有问题，只是我不想惊动员工，你们知道那样会影响工作的。”潘总目光似乎哀求地看着他们。
“没有问题。”夏子成沉思了一下说。
“娜娜，你进来一下。”潘总打开门叫了声。
“嗯。”办公室外面传来女人低沉的声线。夏子成和钟明月感觉声音很温柔。
娜娜出现在办公室里时，夏子成和李明月刹那间惊呆了。他们完全想象不到娜娜长得这么漂亮。白皙如雪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修长的鼻子下一张小嘴，脚上穿着米色的长靴，蓝色的牛仔裤上很恰当地搭配着黑色的外衣。
“的确是个美女。”钟明月在心里想着，说，“我们是古城的刑警，只是向你了解一些事情，请你不要因此惊慌。”
娜娜一听是刑警，白皙的脸上霎时闪过一阵不安。
“你们想问什么呢？”娜娜慢慢镇定地说。
“关于《狼城》杂志的事情。”夏子成目光略显温柔地看着她。
“噢，你们对这本杂志也很感兴趣吗？倒是很少听说刑警会看这东西。”
他们发现对方一下子转变很快，看来是个很有处理事情能力的女强人。
夏子成大概将古墓情况以及龙腾图案被盗，杂志内容以及上市时间多种巧合说了一遍。
娜娜似乎听得明白，沉思之后，片刻说：“《狼城》杂志的确是我策划的，而且我也是在网上浏览网页时看到古城挖掘古墓，出现如狼的饕餮，才下决定做这本杂志的，至于你所说和案件有关，完全是巧合。”
夏子成觉得之前的推理完全正确，他们的确是看到古墓信息后才做的杂志，可是龙腾图案的消息会与他们有关吗？他们有必要冒险盗窃龙腾图案打造杂志？
“据我对杂志这个行业的了解，主编往往会与总编意见不相同，而且经常为了杂志的事情而互相争吵，彼此互不相让。”钟明月放下笔，突然这样问。
娜娜想不到钟明月如此提问，愣了一下，脸上有些难为情地笑了：“基本上如你所说。”
02
夏子成和钟明月顾忌潘总在场，问太多问题，会影响娜娜的工作，便想通过其他途径来了解杂志社的事情，于是他们离开。
临走时，夏子成和潘总提了个要求，希望能够找到米唇的头发，由鉴定科的人鉴定和死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潘总思考片刻，说：“你们晚上派人过来找吧。”
夏子成点了点头，然后告别出去。
至于总编米唇是不是就是死者，目前连一丝线索也没有，因此不能够妄加定论。但是这是目前为止知道的第一个失踪人员，他们也只能够当做死者展开调查。
夏子成把车开上大道的时候，钟明月望着他说：“潘总说他不淸楚米唇有没有男朋友时，反应似乎很不一样。”
“你的意见和我相同，老板和员工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潘总知道米唇失踪并且可能死亡的消息时，反应却很正常，而且没有装的样子。”
“这也是我很不了解的地方，如果他是凶手，反应应该没有这么沉静。”
“凶手往往是冷血的动物，更何况这件谋杀案如此完美，对方不露出蛛丝马迹也可以原谅。”
“哦，你也有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我们应该调查米唇了，先到她家里去，怎么样？”“不错，我们按照地址过去。不过，先打电话回刑警大队，叫他们查査八号早上古城前往上海的飞机航班。另外翻出死者档案，看看死者和米唇人职表格上有什么相同之处没有。还有就是打电话给鉴定科的人，叫他们晚上到杂志社来一趟。”
“是。”钟明月随即掏出电话拨通刑瞀大队，“喂，我是钟明月，你是大宝啊，立刻叫队员查下本月八号……哦，还有，将死者档案的消息念一遍给我听……噢，是吗？真的这样，那好吧，具体等待你的电话。”
“大宝怎么说？”
钟明月翻开笔记本，霎时惊呆了，喃喃说：“米唇档案上的身高和死者的身高几乎相同，只差三十毫米。”
“三十毫米？”夏子成沉思一 4f1a." >会，说，“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人职填个人档案的时候，三十毫米的身高往往一般都不会填上去的。”
“年龄和体重呢？”夏子成接着问。
“年龄只差一岁。体重当然差别很大，不过根据法医的推断，死者生前的体重和米唇的体重相差不是很大，但是你也知道，体重这东西说不藏书网清楚啊。”
“这些虽然说不清楚是同一个人，但是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聱车拐上大道，一直前往米唇的住处。
钟明月电话忽然响起，大队打来的。
“调查得怎么样了？哦，真的，那太好了。”钟明月挂了电话后，有些激动地说：“果然被你猜对了，米唇的确是四号就定了前往上海的飞机票，但是没有人上机，而且飞机场那边还说当天他们打电话给米唇通知她坐飞机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而且手机号码和潘总提供的是同一个。”
“那太好了，这就证明米唇七号那天晚上可能出事了。”
“或许这是巧合，但是这样推理完全正确。”
钟明月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
随后，钟明月打电话给鉴定科，那边答应晚上过来公司。
警车在紫崧公寓保安亭前停下来，站岗的保安走上前来。
钟明月将地址递给他看。
“哦，一直往前面开，然后在第一条小道转弯直走，大概五十米停下来，看见第四栋公寓就是了。”
“多谢！”钟明月抽回手，拦车的直杆慢慢升起，夏子成缓缓地开进去。
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开，看来应该是单独住。这时，忽然隔壁铁门呼啦一拉，探出个中年妇女脑袋来，警惕地看着他们。
他们身为刑瞀，被她当做贼，不禁在心里发笑。
“你好，我们是刑警。”夏子成从怀里掏出证件在她眼前定下来，“我想问下隔壁的情况，是否只有一个叫米唇的女孩住在里面。”
“我不知道那个叫米唇，我只知道两个女孩住在里边，都上白班，你们想找，下午七点过来一定能够看见。”妇女说完忽然恍悟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难道出了什么事？”
“具体还不是很淸?9９ｌｉｂ.楚，不过这几天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吗？”
“这个……哦，前几天我倒觉得奇怪，怎么隔壁这么安静，一次问其中一个女孩，她说另一个去上海旅游了。”
“多谢你的回答。”夏子成瞥了钟明月一眼，然后一起下楼。
女孩叫朵朵，在一间楼盘里卖房子。
夏子成和钟明月掏出证件说明来意，朵朵才开门给他们进去。
公寓是二室一厅，还算比较干净，米唇住在南边。
他们拿出手套戴上，夏子成用手去拧门上的手柄，房门却没有上锁。他们诧异地对望了一眼。
房间里比较淸雅，带着淡淡女人的香气，但是空气不流通，很沉闷。
他们发现旅行箱摆放在床边，床上还放着整齐的衣脤。夏子成用手在衣服上抹了下，发觉有淡淡的灰尘，看起来的确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
随后，他们地毯式搜索整个房间，却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就连米唇的头发也没有。
“看来有人来过这个房间，要不然怎么连头发也没有一根，难道……”钟明月霎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子成。
“看来是凶手进来过，连一丝线索都尽量处理掉。”
“要真是那样，这个凶手很狡猾，但是这个公寓的钥匙……”
夏子成沉思着，片刻说：“看来并非这么简单。”
最后，夏子成目光停留在办公台上的相框，照片是米唇的，比起人职表上的要漂亮很多。另外，还有一个信封袋。
信封袋没有粘住，夏子成从里面抽出一些东西来，见是《狼城》杂志的封面和用A4纸打的稿件。
他仔细地翻开了一下，压根和杂志上的内容一模一样，看起来是米唇最后的定稿。
关上门后，他们看着惊讶的朵朵，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难道米唇出了什么事情吗？”朵朵白皙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
“目前还不能够完全确定。”夏子成边说边观察，见朵朵皮肤比较白皙，双眸乌黑，一头很长的黑色头发，白色棉外套烘托得很好看。
“完全确定？是什么意思？”
“这个……坦白和你说吧，我们怀疑本月八号在东湖被杀害的女性可能是米唇。”
“不会吧？”朵朵震惊地捂住嘴，脸色泛白。
“现在我们问你关于米唇的情况，希望你尽量配合我们。”
“我会的，我会的。”朵朵微微颜抖着，嗫嚅着说。
“很好。关于米唇这个人，你应该很了解吧。”
“人说不上很漂亮，性情倒是很强硬的，有点像男孩子，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永远都是对的。”
“噢，你似乎很了解米唇。你们认识多久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差不多两年了。”
“差不多两年？意思是说在这边住就一直在杂志社工作。”夏子成迟疑一下说，“两人还交往得来吧？”
“还算可以。”
“米唇有男朋友了吗？”
“倒是没有听她说过，应该还没有，凭我女人的感觉，但是，有点奇怪。”
“啊，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吗？”夏子成霎时提高警惕。
钟明月一直低头忙着做笔记，也抬起头来。
“这话我不应该说的，但是我猜想米唇在外面有男人，但不是男朋友这种关系的，因为堕人爱河的女人和做情人的女人风采都不一样的。而米唇的风采就是后一种。”
他们一听这个消息，立刻想到潘总来，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关系。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概半年前吧。”
“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没有。”
“好的。接下来我想问问关于本月七号那天晚上的情况，当晚，你什么时候还看见米唇？”
“七号……那天我工作比较忙，大概七点半才回到公寓，当时，米唇刚好要出去，我笑着问她今晚怎么出去这么早——平常她这么早很少出去，她说有约会就出去了。”
“当时的情形就这样，还有其他的吗，仔细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她刚出门，好像还接到一个电话，说一会就到，好像是女人打过来的电话。”
“这点可以确定吗？”
朵朵迟疑一下坚定地点了点头。
夏子成和钟明月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都疑惑：到底约会米唇的女人是谁？会不会与案件有关系？
“好了，我们就打扰到这里，至于有什么新发现，请务必打电话给我们。”夏子成站起来掏出张名片放在台上。
“我一定尽力帮忙，更何况我也很想知道米唇的下落。”
临出门前，钟明月忽然想起什么，说：“米唇的房间平常会上锁吗？”朵朵愣了一下，说：“好像有时候上锁，有时候不上锁，毕竟她是个大马虎的女人。”
“哦，原来如此。再见了！”他们向朵朵挥挥手，然后下楼。
警车开出紫搭公寓后，夏子成说：“你说朵朵说的都是真话吗？”
钟明月点点头：“值得信任。”
夏子成笑了：“噢，什么时候这么相信女人了。”
“凭我的直觉。”
“直觉？还真狗屁的。”
“目前朵朵嫌疑还是很大。”夏子成沉思着，眉头紧锁，“凶手是怎么样进人米唇的房间？外面大门的锁是怎样打开的呢？”
第四章 龙之九子
01
“夏队长，你的电话。”第二天，夏子成和钟明月准备前往朵朵的公司调查朵朵的情况，刚走进刑瞥大队，大宝就站在值班宰外面大声叫了起来。
“谁打来的？”夏子成快步走过去。近来他比较敏感，每有他的电话，他都以为和案情有关。
“是个男的，具体对方不说。”
“我是夏子成，请问你是哪位？”
“夏队长您好！我是《狼城》杂志编辑媚画，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电话那边传来男人轻柔的声音。
“到底有什么事情？”夏子成第一反应是有线索了，急忙说。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米唇的事情。”
“那很好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杂志社，不过我们找个地方见面，怎么样？”
“好的。你觉得在什么地方好呢？当然你觉得合适的地方。”
“我们公司对面的咖啡馆，叫‘日本真一’，我在门口等你。”
“好。我现在就过去，大概十五分钟到达。”
“>.９9ｌiｂ?那到时候见。”
“好的！”夏子成挂了电话，匆忙往外面走，见到钟明月和主任在谈话，大概是谈案情的进展情况。
夏子成心想：对方只是想见自己，故此没有叫上钟明月。
过了鲁磨路红绿灯，把车停泊在杂志社对方的停车场就下车，四周张望了一下，看见前面有间咖啡馆叫“日本真一”，夏子成快步走了上去。夏子成看见门口服务员身边有个男人举手向他打招呼，他挥了挥手走过去。
夏子成走近和他握握手。
“你好！”夏子成首先打招呼。
“你好，我们进去谈吧！”媚画轻柔地说。
他们在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来。媚画点了奶茶，夏子成要咖啡。
夏子成仔细地打量对面的媚画，瓜子脸，皮肤白皙，双眸清澈，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是蓝色牛仔裤搭配。整体看起来虽然说不上时髦，但很有气质，是幻想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笔名是媚画，真名叫冬文。”奶茶和咖啡还没有送上来，媚画就坦白地说。
媚画的声音很温柔，是吸引女生的那种。夏子成以为他打电话特意声音轻柔，原来他的声音就是这么特别。
服务员送上奶茶和咖啡，他们分别品尝。
“味道还真是不错！”夏子成瞥了一眼冬文。
“的确很好。这地方也很不错，够安静！”
“你经常到这里来吗？”
“每个月来一两次吧，来得太多就消费不起。”冬文笑了笑。
“一两次已经很不错了，像我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奔波，连个空闲时间也没有。”
“刑警的确也是件辛苦的工作。”
“本来到这地方，说案件的事情会打扰雅兴，但还是必须提起，真的觉得有点不愉快。”
冬文沉默着，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是《狼城》杂志的编辑，和总编的关系怎么样呢？”夏子成直接进人话题，不想耽搁时间。
“我进人杂志社还不到半年，和总编的交情只是同事之交，彼此还是相互信任吧。”冬文最终开口。
“关于总编失踪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我怀疑东湖死亡的尸体可能就是总编……应该是的，根据你们关于死者的报告，我已经看了新闻，身高和年龄差不多，而且听说还有一个看似斑块的痕迹。”
夏子成震惊地看着冬文：“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总编，而不是别的女人？还有，死者的斑块在身体隐私处，难道你看见过？”夏子成忽然想起朵朵的话来，米唇在外面有男人，但是不是男朋友。冬文的年龄看起来比死者要年轻，作为男女朋友，还是可以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冬文犹豫了片刻，喃喃说：“只是我说的话希望夏队长保密，这关系到我的工作和名誉。”
“如果对案情没有必要提起的，我们都会保守提供消息者的秘密，尽管是我们内部人知道，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既然如此，那我直接说吧。”冬文深呼吸了一下。
“其实……我和总编曾经发生过一次性关系，所以曾经看见她隐私处的斑块，但没有看见尸体，还不能够确定是米唇。”
“至于发生性关系的经过，我想还是需要保密。”
“这点对案情没有必要，我们不会追问，至于死者是否就是米唇，你什么时候跟我到法医停尸房认尸体，就真相大白了。”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明天吧，但是……”冬文说着紧锁着眉头。夏子成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幻想尸体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他这种心情，夏子成倒是可以理解。
“夏队长你看过我们《狼城》的杂志吗？”冬文突然提问，倒是使夏子成愣了一下。
“大概看了一下，我对杂志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觉得奇怪的是，你们杂志的上市竟然和凶杀案几乎是同一天的事情，因此我觉得很蹊跷，但是溪晓在哪，我目前也推理不出来。”
“夏队长难道不认为凶杀案和杂志有关系吗？”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夏队长应该记得《狼城》杂志《搜神记》的故事吧。”
“这个和《搜神记》有什么关联……你的意思是说杂志的上市和死者的死亡不是巧合，而是有人预谋杀害？”
“对，应该是有人预谋杀害。”
“谁有最大的嫌疑？”
“三个人都有可能。”
“哪三个人？”
冬文忽然停顿下，看看四周，然后靠过来，低声说：“我们公司的潘总，还有潘总的老婆以及主编娜娜。”
“为什么你认为他们是凶手呢？有什么依据吗？”
“没有。但是我感觉到米唇的死会和他们有关系。第一，米唇死亡之前，就曾经和娜娜就《狼城》杂志的事情争论不休，这本杂志起源是娜娜看到古城古墓网上的消息，突发灵感想做的，但是策划方案出来后，米唇比较反对，认为这样的故事没有什么看头，并且发表自己对这些神话故事的具体意见，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娜娜也有她策划这本杂志的具体意见，认为神话历史的杂志，更能够吸引读者，毕竟现在的读者口味很难猜测，杂志没有上市发行，谁也不能够猜想到杂志的命运。后来，两人还进一步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最终，潘总同意这本杂志的策划方案。”
“这本杂志我大概看了一下，的确很不错，而且可以把那些喜欢看推理、悬疑、奇幻的读者拉拢过来。”
“至于娜娜策划这本杂志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了公司，而是为了自己。在公司，谁都知道她和米唇明争暗斗，她们的不和睦，最主要的原因是娜娜不能够当总编。在我们这么小的杂志社，其实当总编很不错的，起码有面子，更何况娜娜是那种最爱面子的好强女人。”
“第二，不要看我们杂志社这么小，其实就像江湖一样，甚至比江湖还要凶恶，编辑和编辑之间，主编和总编之间，总编和潘总老婆之间，还有主编和潘总老婆之间，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关系。这些复杂的关系背后，最主要的矛盾是潘总夹在米唇、娜娜、老婆三个女人之间。”
夏子成忽然想起朵朵的话来，说米唇在外面有男人，应该就是潘总不错了，看来他和钟明月的推断还是很准确。
“你的意思是说潘总和潘总老婆、娜娜三人都有嫌疑。”
“不错。潘总和米唇、娜娜的暧昧谁都知道，因此我推断米唇的死亡，他们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夏子成目光沉静地看着冬文，渐渐，他理淸楚了杀人动机。
“但是，还有一点我是最为疑惑，为什么米唇的死亡会和饕餮有关，饕餐是种像狼的动物，难道米唇是给狼吃掉的吗？”冬文发表自己一番推理意见后，慢慢平静下来说。
“狼？”夏子成忽然想起死者的心脏是掏空的，不禁大惊，“难道米唇是给狼吃掉的吗？”
02
对于夏子成的突然出现，李跳跳露出惊讶的表情。
“夏大队长，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来了？”李跳跳在夏子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揶揄地笑着说。
“不行吗？看着像要赶客人走的样子！”夏子成直视着温柔的妻子，脸上荡漾起幸福的微笑。夏子成和冬文分手后，直接就到古城大学历史神话研究室来。他和李跳跳谈恋爱的时候就经常来，所以算是熟客了。他现在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
“我想……该不会是想念我才来的吧。”李跳跳说着绯红了脸。
夏子成一听此话，感觉到很羞愧，他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一直和钟明月呆在刑替大队。
“还是跳跳理解我。此次来的目的一是看看漂亮的跳跳，二是我想更仔细地了解关于《搜神记》里饕餮的神话故事。”
跳跳很清楚夏子成的工作，没有撒娇，说：“你等会儿。”说着走进研究室里，一会转出来，将一本印着《搜神记》的书递给夏子成。
“那天我和你去图书馆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夏子成忽然想起，哦了声，“怎么了？”
“那天在图书馆我们不是没有找到关于《搜神记》这本书吗，图书管理员不是说这本图书已经借出去了。”
“不错。”
“后来我去了汉口那边的图书馆，才找到这本图书。”跳跳指着夏子成手上的图书。
“看完之后，有什么发现吗？”
“策划《狼城》这本杂志的编辑，一定对《搜神记》很熟悉，或者是读历史神话出来的。”
夏子成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和跳跳说起《狼城》杂志的事情，包括冬文的说法，但是提到的嫌疑人的话却没有说起。刑箐调查的案件，是不能够随便向人公开的，包括自己的妻子。
“这么说来，死者如果是《狼城》杂志的总编，她的死亡就有可能和《搜神记》里龙之九子的饕餮有关？”
“目前只是推断，还不能够下结论。”
“你先慢慢看，我要去研究室忙，如果 6025." >急着要走，也不必等我回来。”李跳跳向夏子成微笑着走向研究室。
夏子成目送跳跳走进研究室，翻开了《搜神记》：上古神话传说，龙有九个儿子：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赑屃，老七狴犴，老八负质，老九螭吻（鸱尾）。而另有说法：老大赑屃，老二螭吻（鸱尾），老三蒲牢，老四狴犴，老五饕餮，老六蚣蝮，老七睚眦，老八狻猊，老九椒图。
龙生九子是指龙生九个儿子，九个儿子都不成龙，各有不同。所谓“龙生九子”，并非龙恰好生九子。中国传统文化中，以九来表示极多，有至高无上地位，九是个虚数，也是贵数，所以用来描述龙子。龙有九子这个说法由来已久，但是究竟是哪九种动物一直没有说法，直到明朝才出现了各种说法。暂且不论各种说法，下面来介绍一些传说中的龙的后裔。
其中一种说法：
囚牛，龙生九子之一，形状为有麟角的黄色小龙，喜音乐，蹲立于琴头。这位有音乐细胞的龙子，不光立在汉族的胡琴上，彝族的龙头月琴、白族的三弦琴以及藏族的一些乐器上也有其扬头张口的形象。
睚眦，龙生九子之一，龙身犲首，性刚烈，嗜杀好斗，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睚眦的本意是怒目而视，所谓“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报则不免腥杀，这样，这位模样像豺一样的龙子出现在刀柄刀鞘上就很自然了。
嘲风，龙生九子之一，平生好险，如今殿角走兽是其形象。
蒲牢，传说中的龙生九子之一，受击就大声吼叫，充作洪钟提梁的兽钮，助其鸣声远扬。形状像龙但比龙小，好鸣叫。据说蒲牢生活在海边，平时最怕的是鲸鱼。每每遇到鲸鱼袭击时，蒲牢就大叫不止。于是，人们就将其形象置于钟上，并将撞钟的长木雕成鲸鱼状，以其撞钟，求其声大而亮。
狻猊，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又称金猊、灵猊。狻猊本是狮子的别名，所以形状像狮，好烟火，又好坐。庙中佛座及香炉上能见其风采。狮子这种连虎豹都敢吃，相貌又很轩昂的动物，是随着佛教传人中国的。由于佛祖释迦牟尼有“无畏的狮子”之喻，人们便顺理成章地将其安排成佛的座席，或者雕在香炉上让其款款地享用香火。
赑屃，又名龟趺、霸下、填下，龙生九子之长，貌似龟，有齿，力大，好负重。其背亦负以重物，在石碑下的石龟为其形象。
狴犴，龙生九子之一，形象老虎，传说其好诉讼，故狱门或官衙正堂两侧立其形象，又叫宪章。相貌像虎，有威力，又好狱讼之事，人们便将其刻铸在监狱门上。虎是威猛之兽，可见狴犴的用处在于增强监狱的威严，让罪犯们望而生畏。
负质，龙生九子之一，身似龙，雅好斯文，盘绕在石碑头顶。
螭吻，又叫鸱尾、鸱吻，龙生九子之一，口润嗓粗而好吞，遂成殿脊两端的吞脊兽，取其灭火消灾，也叫好望。鸱尾到底是一种鸟还是传说中海上的鲸鱼没有确定的说法。形状像四脚蛇剪去了尾巴，这位龙子好在险要处东张西望，也喜欢吞火。相传汉武帝建柏梁殿时，有人上疏说大海中有一种鱼，虬尾似鸱鸟，也就是鹞鹰，能喷浪降雨，可以用来厌辟火灾，于是便塑其形象在殿角、殿脊、屋顶之上。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嘲风、囚牛、负屃并非九子，取而代之的则是：饕餮，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形似狼，好饮食。钟鼎彝器上多雕刻其头部形状作为装饰。由于饕餮是传说中特别贪食的恶兽，人们便将贪于饮食甚至贪婪财物的人称为饕餮之徒。饕餮还作为一种图案化的兽面纹饰出现在商周青铜器上，称作饕餮纹。
蚣蝮，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性喜水，被雕成桥柱、建筑上滴水的兽形。
椒图，龙生九子之一，形似螺蚌，好闭口，最反感别人进人它的巢穴，铺首衔环为其形象。因而人们常将其形象雕在大门的铺首上，或刻画在门板上。螺蚌遇到外物侵犯，总是将壳口紧合。人们将其用于门上，大概就是取其可以紧闭之意，以求安全吧。
还有说螭、麒麟、吼、貌琳也是九子：螭，或螭首，传说中的龙生九子之一，嘴大，肚子能容纳很多水，在建筑中多用于排水口的装饰，称为螭首散水。
麒麟，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雄的名麒，雌的名麟。麒麟的形状像鹿，尾似牛尾，麒有独角，麟无角。中国古代用麒麟象征祥瑞。现在普遍认为麒麟就是长颈鹿。
犼，俗称为望天吼，朝天吼，传说是龙王的儿子，有守望习惯。华表柱顶之蹬龙（即朝天吼）对天咆哮，被视为上传天意，下达民情。又有文献记载，观音菩萨的坐骑即为“朝天吼”？
貔貅又名天禄、辟邪。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龙头、马身、麟脚，形状似狮子，毛色灰白，会飞。貔貅凶猛威武，它在天上负责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古时候人们常也用貔貅来作为军队的称呼。它有嘴无肛门，能吞万物而从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现在很多中国人佩戴貔貅的玉制品正因如此。
饕餮成为商周鼎的主要纹饰，这就涉及一系列的问题。宝鼎是华夏民族在青铜时代的立国之重器。在周朝，“一言九鼎”的“鼎”，是象征至高无上王权的神器和礼器，也是祭天祭祖的祭器，鼎在华夏先民心目中处于民族“图腾柱”的地位。因此，只有属于民族的图腾才有资格登上如此崇高的地位，而被镌刻铸造在宝鼎重器之上。这一现象又反映出两个问题：其一，到商周时，华夏族可能还仍然崇拜狼图腾，至少是猛兽图腾，炎帝黄帝族祖先的图腾崇拜遗风可能还继续存在，而周朝时期的华夏族受狼图腾的影响更深，因为，周起源于西戎，而西戎大多是崇拜狼图腾的游牧族；其二，当时的龙可能还没有被普遍接受，尚未真正成为华夏族的民族图腾，否则，象征王权的宝鼎就一定会以龙作为主要纹饰。而且，当时周天子也还没有坐龙座，那时还延续着炎黄游牧遗风，席地而坐。
周鼎上的纹饰主要由饕餮纹和云纹所组成，以饕餮为中心，云纹环绕其周围。显然，饕餮神兽在天上，从云层里探出头，俯瞰人间。它的身体则藏在云里，不知是否有蛇身或龙身，但是如果在饕餮脑袋后面续上龙身，那就与后来的标准龙相差不远了。所以，在狼图腾和龙图腾之间可能还有一个饕餮图腾的过渡阶段。饕餮既有狼的性格，又有后来龙的浄狞面目。
兽面纹所指神兽的真正名称与原型早已沉埋在不可复现的年代之中，后人因其面相凶恶、神秘、恐怖，有些又口含人首，故赐名为饕餮。饕餮原是《左传》中用来形容贪财贪食之不仁不义者。近世学者已指出把兽面纹命名为吃人的饕餮纯是牵强附会，有悖于商周的社会文化状况。
因为面相凶猛恐怖，又行饕餮恶名，此兽在中国文化与艺术演变中的踪迹几乎无从寻觅。西周中期，盛行了几百年的动物纹饰突然退出了青铜器装饰主纹的领域。但是，与饕餮纹同时出现在青铜器上的几种动物纹样，如龙、虎、凤、龟等，在以后的文化演变中，都大量出现在官方与民间，成为中国文化中最具盛名的吉祥物、艺术表现源源不绝的主题。特别是龙，在青铜器时代，多数也都拥有与饕餮纹相同的凶恶面孔。若论神秘、威武和地位，龙藏书网在青铜吋代远逊于饕餮。然而，龙后来却登上了中国文化与政治象征的最高宝座，饕餮这一青铜时代的至尊，踪影难寻了。
接下來，谈到了饕餮纹。饕餮纹到底指称什么，历来争论纷纭，迄今尚无定论。有说是牛、羊、虎、鹿、山魈……在这诸说中，饕餮为虎说声音最响。许多从事原始文化与艺术研究的学者认为，饕餮纹是虎纹的夸张、变形。在古代，虎亦为很重要的通天神兽，巫师乘虎的造型在后世文物中多有出现。而在中国文化历史长河中，在龙凤崇拜之前，曾有过一个相当长的龙虎崇拜的阶段，龙虎斗图案造型在东周至西汉时代大为盛行，其中尤以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龙虎相斗图最为精美，气势不凡。古人认为虎为阳兽，“云从龙，风从虎”。龙虎相斗表示阴阳交合。在汉代，苍龙、白虎、朱雀、玄武表示天文中东、西、南、北四官。至少，在中国历史早期，虎的地位不在龙之下。然而，古籍中对虎的神通的描绘显然难与饕餮在青铜器上的显赫地位相比。
饕餮，是上古一种凶猛且残忍的魔兽，喜食人，食量大，从这一点不难看出，饕餮其实就是当时社会黑暗一面的具体表现，而人们也很愤恨奴隶制社会的压迫，以饕餮来寄托自己的感情，饕餮也就越来越被人们熟识。把饕餮比喻成吃人的奴隶制社会，这是古代饕餮文化最重要的含义。
由于饕餮是凶猛的魔兽，具有强大的力量，因此被北方很多少数民族当做护身符，把它的图纹刻在器具、食皿上，认为这样就可以借助饕餮强大的力量，不被其他猛兽所吞噬，逐渐取代了原本吃人残忍的一面。
现在来说，饕餮的主要含义是食文化的象征。
饕餮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兽，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
相传饕餮是蚩尤败给炎黄二帝后被斩下的首级身首异处集怨气所化，有吞噬万物之能，被黄帝用轩辕剑所封印并由狮族世代看守（首门石狮夏子成看了一遍，还是猜不透“到底饕餮和凶杀案联系的关键在哪里？”
第五章 嫌疑人娜娜
01
一月十七日，礼拜天，本来是夏子成的休息日，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没有侦破东湖谋杀案之前，他恐怕都没有时间休息。
忽然接到冬文的电话，约好见面地址，夏子成随后赶了过去，一边打电话给钟明月，让他通知黄法医赶过去。
从解剖室出来，冬文还是忍不住再次作呕，白皙的脸色很苍白。渐渐平静下来后，冬文说死者的斑块不是很肯定就是米唇，这一点，夏子成早已经意料到，因此不是感到很意外。
夏子成随后问冬文要了娜娜、潘总、潘总老婆（听冬文说叫吴玲玲）他们三人的联系电话后，决定对他们三人逐一查访。
之前，夏子成已经通知手下打电话到米唇的老家，了解情况，但是还没有具体消息。在前往与嫌疑人约会见面的路上，夏子成接到单位的电话，是大宝打来的，说米唇的家已经找到，并且了解到米唇没有哥哥妹妹，只有两位年龄比较大的父母，那边刑警已经和米唇父母说了这边的情况，希望他们能够到古城来一趟，看看能否可以认出死者是米唇，不过夏子成觉得希望不大。冬文不是和她有过一夜情吗？他也认不出来。而且据了解，米唇出来古城多年，很少回家一趟，父母对于米唇隐私处看似斑块的东西可能淡忘，更何况明确地说，那块可能不是斑块，而是伤痕留下来的痕迹。
他们首先约见的是娜娜，在车上，已经和她在电话里交谈过，大概谈了下他们想具体了解米唇情况的目的，之后娜娜犹豫了一下，答成了他们询问的要求。然后说了具体见面地点。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钟明月的。
钟明月掏出来，看着手机屏幕说：“是鉴定科打来的，可能那边有消息了。”
“不一定，你想想米唇的房间，什么也没有留下，公司里想必也没有。”夏子成说着，示意钟明月接电话。
“我是钟明月……哦，鉴定完了是吗，怎么，真的一点发现也没有啊，唉，那多谢了。”钟明月挂了手机，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子成，片刻才说，“你这小子推理得还真准啊！”
“如此一来，我更加相信冬文的话——昨天夏子成已经和钟明月说了和冬文见面谈话的情况，凶手有可能就是杂志社的人，因为他们动手脚消灭证据的嫌疑最大，而且米唇的公寓房间和大门的钥匙，凶手其实早已经偷偷配好，只是等待时机谋杀。”
“推理得NO.1。”钟明月笑着举起大拇指。
“少拍马屁！”夏子成忍不住笑了。
娜娜所说的地址是在一带富人区里面。夏子成按照娜娜的话，在公寓5区8栋的停车场停车。
他们下车后，见四周栽种着各种树木，一片宁静。他们仔细打量着公寓的房子，都是模仿西班牙建筑的风格。
随后，他们上了五楼，夏子成敲响了娜娜所租公寓的房门。里面一会传来淸脆的脚步声，接着一道铁门打开，娜娜如白雪般好看的脸探出来。见是他们，微笑着说：“请进来再谈！”
“打扰了！”他们走了进去，娜娜扬手请他们在一张长沙发椅上坐下。娜娜一会端了两杯开水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他们的对面，说：“实在很抱歉，家里没有什么招待两位蒈官。”
“客气了。我们很抱歉才是。”夏子成说。
夏子成见娜娜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和纯白的棉外套，打扮得特别好看，忍不住问：“娜娜这样的打扮，在家里也一样吗？”
“不瞒两位警官，接到你们的电话后，我的一个写手打电话给我，约我见面，所以打算在你们问完问题后，出去一趟。”
“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进人话题吧。”钟明月说着拿出笔记本来。娜娜点了点头。
“据我们收到的信息，你主刀《狼城》杂志的时候，曾经和总编发生过激烈的争吵，此事是否属实？”一如往常，夏子成提问。
娜娜脸上明显愣了一下，说：“的确有此事。你们可能不淸楚，我们杂志社的编辑和主编、总编之间，往往都会为了讨论问题而吵得面红耳赤，更何况策划一本新杂志的事情。”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点了下头，觉得这问题也很正常，并没有冬文说的那样紧张。
“此事我们会继续调査淸楚，”夏子成目光直视着娜娜，继续说，“我想请问下，本月七号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七号那天晚上一那天晚上我好像去看了一部电影，随后到酒吧里喝酒。哦，难道你们怀疑我和案件有什么联系吗？”娜娜说着，微微扬起长睫毛的大眼睛，盯着夏子成。
夏子成忍不住心动，微笑说：“只是按照调查的惯例询问，并没有别的用意。”
娜?９９lｉｂ?娜了解地点了下头。
“自己或者和谁 5230." >到哪个电影院去看电影呢？”
“就是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影院是古城电影院，你们也知道，古城只有这间电影院正版。”
“不错！”钟明月目视着娜娜，暗想这样的女人，谁见了也心动。
“具体时间？”
“好像，哦，是八点就开映了。那天我从公司回到公寓，吃过晚饭后，大概是七点半就乘公车到电影院去。因为电影院离公寓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所以提前出发。”
“是乘什么公车呢？”
“59路。在公寓对面的候车亭。”
“你平时都喜欢到那里看电影吗？或者说你经常去吗？”
“并没有，一个月大概只去两次，因为电影院的门票虽说不上特别贵，但是一下子花掉一天工资的一半，的确有些心痛。”
“那晚放映什么电影？”
“《蜘蛛侠》。”
“的确是眼下最红火的电影。”钟明月忍不住说。
夏子成也看过这部电影，据他所知，影片的时间长是2小时以上。“电影结束后，你是单独去酒吧喝酒？”
“不是的，是和一个写藏书网手。”
“可以提供酒吧的名称和写手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吗？”
“这个……没有问题。”娜娜犹豫了一下，告诉了钟明月酒吧的地址和写手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
钟明月一一记录下来。
“平常你都会到那间酒吧去吗？”夏子成注意着娜娜的表情，似乎很平静。
“一个月大概去两次，都是看完电影，然后才去的。”
“哦。”夏子成还想问什么，娜娜的手机铃声响起。
娜娜看着夏子成，然后问是否可以接电话。夏子成点了下头。
“你已经到了吗？唉，真的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误了，等下就可以过去……那就这样！”
“写手打电话过来……”娜娜喃喃地看着夏子成说。
夏子成想了一下，说：“既然你有事情要忙，我也不耽误你，只是打扰了。”
“没有什么的。”
随后，他们站了起来，娜娜急忙去穿长筒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打扰一下。”夏子成在门口转回身看着娜娜。
“什么？”娜娜一脸疑惑。
“可以提供那天的电影院票吗？”
“这个……我好像忘记放在哪里了。”娜娜迟疑了下，又说，“你们等等。”说着她打开大厅的柜子，在里面翻查了一会，忽然手停下来，拿出票，脸上露出微笑，“我这人就是随便乱丢东西。”接着将票递给夏子成。
夏子成看到的确是本月七号晚上的电影票，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
02
警车开出公寓，钟明月还是情不自禁地说：“这女人长得和明星一般，实在太漂亮了。”
“现实的生活往往是漂亮的女人最会撒谎，”夏子成讥讽了句，“娜娜的话你觉得有可疑的地方吗？”
“看不出来，但是她的美给我的感觉很不真实，好像她内心太过沉静，对于我们的问话没有半点震惊。”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算是这样说吧。不过身为杂志社的主编，似乎这样的对答如流也很符合。”
“如果她故意保留电影票来证明她的不在场，电影票应该小心保存下来，放在笔记本里或者往杂志里夹，但是刚才我们明显看到她并没有全心保留电影票，而是随便放在柜子里。”
“如果她猜想到事后我们会前来调査当晚的事情，而故意将电影票放在柜子里，看似无意的，实则有意的，那么她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
“这样推理的确正确，”钟明月说着掏出笔记本，“接下来我们应该从哪个地方开始呢？”
“从59路班车开始吧。”夏子成说着把警车打了个弯，向公寓对面的班车候车亭开去。
尽管娜娜长得很漂亮，当晚班车司机还是对娜娜乘坐这趟班车没有印象，毕竟是过去这么多天的事情。
随后，他们到达电影院。
电影院位于光谷米兰街三楼。他们向电影院售票员递出娜娜的照片，并说明情况，当晚值班的售票员摇了摇头，只是说当晚的确放映这部电影，不过由于关谷当晚上映魔术师表演，所以前来看电影的顾客并没有以前的火爆。
以上两种结果，他们感到并不意外。
从光谷电影院出来，钟明月打通了娜娜所提供写手的电话，大概和对方说了情况，对方刚好有空，约好见面地点。
他们看了下时间，离写手见面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不过还是准时到了约会地点。
一个长得有些丰腴的女孩腼腆地在他们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钟明月见她皮肤有些黝黑，但是很健康，搭配着深蓝色的运动服，全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为了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我们还是直接进入话题吧。”夏子成说。
“好吧。”对方很轻柔地说。
“本月七号那天晚上，你和你的主编在酒吧喝酒，是吗？”
钟明月还是老动作，从大衣里掏出笔记本，打开放在台上，注视着对方。
“是的。”
“地址呢？”
“光谷米兰街XXX。”
“具体时间？”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写稿，突然接到她的电话，约我到光谷酒吧来喝酒。我当时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十点过一些。”
“当时她有说她在什么地方吗？或者你在电话那头听出什么声音来吗？”
“嗯……她好像说她在电影院，电话那头的确很热闹。”
“你和主编认识多久了？”
“大概半年。一直给她写稿。”
“噢。平常你们都会见面吗？或者说你们平常都会在晚上到酒吧去喝酒吗？”
“我们很少见面，包括本月七号那天晚上，我们才见过两次，而且更谈不上喝酒。”
夏子成和钟明月感觉到什么异常，相互对望了一眼。
“那么那天晚上她为什么约你出来喝酒呢？具体她说什么原因吗？”
“具体没有说，不过看样子很疲倦，而且好像心神不宁。我以为她心情烦恼，所以也不多问。”
两人的眼神再次在半空中交汇。
“你们什么时间离开酒吧？”
“十二点过后，我们就离开酒吧，我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打的回家的。”
晚上，地下酒吧开业之后，两个高大的男人闯了进去，找到负责人，递出刑瞀证件，接着将娜娜的照片递给他看，问本月七号那天晚上是否见到她在酒吧喝酒。
负责人随后叫当晚值班的服务员过来，其中一个女服务员看到照片后，说：“那天晚上她的确来了酒吧喝酒，而且和一个女孩。”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是她呢？”夏子成疑惑地说。
“她每个月都会来我们酒吧两次，因为每一次她都会存酒，而且她长得特别漂亮，像明星一样，所以我对她特别有印象。”
“她每次都是自己来，或者和别人来？”
“以前她总是自己来，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她竞然和一个女孩来。”
夏子成和钟明月不禁震惊地各瞥了一眼对方。
“她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酒吧？”
“十二点左右。当时我是负责她们包厢的。”
夏子成点了下头。
从酒吧出来后，钟明月说：“如果说当天晚上娜娜心情不好，约会写手出来喝酒，似乎很正常，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晚上呢？难道是巧合吗？”
“的确很让人疑惑不解！”夏子成皱了皱眉头说。
“难道娜娜是故意的吗？”钟明月突然提问。
“你的意思是说她故意约会写手喝酒，这样一来可以证明她不在场。”“我是这个意思。”
“你的推理要是成立，那么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但是我们不得不想，当晚如果她当真是看了电影，然后和写手去喝酒，那就证明她不是凶手，因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十点到十二点？而写手和娜娜见面的时间是十点半，这就说明，十点半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她看电影可能是假的？”
“有这种可能。”
走出米兰街，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璀璨的光芒。光谷广场里，熙熙攘攘，附近大学的学生占了大半以上。
“古城的冬天真是美丽！”钟明月感叹了一句。
夏子成透过霓虹灯，呆呆地看着对面。
“怎么了？”钟明月见他脸上露出少有迷惘的表情。
“被盗的车辆不就在对面的酒店吗？”夏子成喃喃着，似乎自言自语。
钟明月霎时回过神来，惊道：“不错！”
“如果娜娜是凶手，她在写手离开后下了出租车，然后到对面酒店盗取车辆，之后将收藏在安全地方的尸体拖上车，开往东湖进行抛尸。”
“就算是深夜，也应该有路人，这样做就可能被人看见，更何况那天晚上这里表演魔术，听说深夜一点才散场。”钟明月摇摇头。
“表演魔术？”夏子成陷人了深思。
03
关于东湖的悬案，新闻媒体越发给刑聱大队添加压力。
夏子成和钟明月一上班，主任就大声地叫他们过去。
“今天早上，领导打电话过来，要过去主持会议，至于案件，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主任睁大眼盯着他们的脸，期待着满意的答复。
“还是你来说吧。”钟明月瞥了一眼夏子成。
夏子成在脑中整理了一下，然后将目前掌握的线索详细地说出来。
主任边听边点头。
“既然你们确定了嫌疑人，那么案情就好办了，起码我们可以给新闻媒体一个合理的说法，总不能够让他们说我们是白吃饭不做事。”
主任还想说，手机铃声响起，他连忙掏出来接听。
“我是。噢，案件是有所发现，我们立马过去。”主任紧张地挂了电话后，扫了眼他们，说，“市领导打电话过来，让负责此案的刑警去搪塞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你们是一起去，还是……”
“面对媒体我就心怯，还是让我们新来的大队长去演说吧。”钟明月耸耸肩膀，笑着拍打了一下夏子成的肩膀。
夏子成知道推却不过，说：“遵命！”
三人都笑了起来。
夏子成从新闻发布会回来之后，钟明月笑着说：“听说今天你的表现不错哟！”
“老是挖苦我，下次这样的好事还是你去算了。”夏子成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好啊！”钟明月依然笑着说，“总编米唇的父母亲已经前来验证死尸，但是他们对于死者是否是自己的女儿，也不清楚，毕竞死者身上的痕迹不是斑块，更何况他们和女儿分别多年，自己女儿身上的痕迹早已经忘记了。”
夏子成习惯地皱了下眉头，说：“他们见了死尸之后的反应怎么样？”“虽然不能够认定是自己的女儿，但还是很难受。”
“死者的身份我们目前还不能够确实，不过根据眼前的线索，还是要从失踪人员米唇人手调査了。希望我们这次没有走弯路吧，如果走弯路，恐怕我们会掉饭碗。”
钟明月愣了一下，随之体会夏子成的心情。
“今天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夏子成苦笑说。
“我觉得还有些话需要问娜娜，因此你回来之前，我已经电话联络过她，她约我们晚上见面，地址是光谷的咖喱馆。”
“我正有这样的意思。”夏子成微笑着看了眼钟明月。
钟明月瞪了他一眼。
他们按照娜娜所说的咖喔馆提前进人，选择最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服务员过来递上账单，问他们需要点什么。
他们看了下账单，见贵得吓人，不禁惊讶地对望着。但是他们总不好意思坐着不点东西。最后还是夏子成点了两样比较便宜的。
“娜娜怎么会约我们到消费这么贵的地方来，真是的。”钟明月轻叹了口气。
“或者像她们那样的白领习惯到这种地方来消费，更何况她这样的美女，不到这里来，恐怕衬不上她的身份。”
咖喱馆的门开了，钟明月看过去，见她一袭白色，映衬着如雩般洁白的肌肤，举起手来向她招了招手。
娜娜拉开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见他们点了东西，随后点了奶茶。
“真的不好意思，工作本来很忙碌，却要你辛苦跑来和我们这些人约会。”钟明月看着娜娜漂亮的眼睫毛，忍不住心动。
“倒是没有什么的，只是担心帮不上忙，”娜娜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说，“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难道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根据我们调查，你所说的都属实，只是……我们暗下调查知道，你除了杂志之事和米唇有着意见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想问你。”夏子成说。
“噢……”娜娜显得很惊讶地看着夏子成。
“听说米唇和潘总的关系除了老板和员工之外，还是情人关系，这事情你知道吗？”
“这个……你们调査可够真快的。”娜娜眼睫毛微微向上仰。
娜娜婉转的回答已经印证了此事。
“听说潘总除了米唇这个情人之外，还有一个情人，这事情你知道吗？”夏子成说这话的同时目光锐利地看着对方。
“应该不会……吧。据我了解，潘总这人应该没有这么花心，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他还有情人。”
“但是据我所知，潘总的情人就是你。”夏子成犹豫了下，还是直接地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误会了。”娜娜震惊得几乎要惊呼出来。
夏子成和钟明月疑惑地相互瞥了一眼，娜娜接着说：“你们是听谁胡说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夏子成见娜娜似乎并没有撒谎，暗想：难道冬文在说谎！
“如果娜娜不是潘总的情人，娜娜没有必要为了杂志之事而杀害米唇。”钟明月感觉到今天的提问是个错误。
“如果有所误会，我们实在很抱歉。”夏子成双手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娜娜气愤地沉默着，冤屈得眼泪在眼里打转。
他们一见，愣住半天说不上话来。
娜娜抽噎了几下，捉起台面上的账单，快步向柜台走去。
夏子成两人拦也拦不住，眼看着娜娜快步地走出了咖喱馆。
见娜娜走后，夏子成掏出电话，拨通了冬文的电话。
“您好！我是夏子成，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真的吗？你保证没有说谎……好的，挂了。”
“具体他怎么说？”钟明月连忙问。
“冬文说娜娜说谎。”夏子成注视着大门说。
第六章 嫌疑人潘总和吴玲玲
01
夏子成和钟明月根据同事陈敏对潘总的暗下调查，得知潘总一家三口，除了上小学的女儿，就是老婆吴玲玲。据调査得来的消息，潘总一直以来和吴玲玲的感情不和睦，而且曾经有人看见潘总和米唇约会。至于潘总是否和娜娜是情人关系，他们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为了此事，他们决定约潘总。另外可以从潘总那里了解米唇和他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不过陈敏的调查，使夏子成放弃娜娜是否是潘总情人的真相调査。
至于娜娜那边，夏子成也已经叫队员暗中调査，得到的消息使他大吃一惊。七号那天晚上，根据富人区公寓保安的说法，娜娜是深夜十二点半左右回到公寓的。这消息说明娜娜并不是凶手。但是她为什么隐瞒她和潘总的关系呢？难道当真只是感到羞耻而不敢说吗？他回想问起娜娜是否是潘总的情人时，娜娜表现出绝望的表情，无论哪个男人见了，都无法相信她会说谎。如果娜娜没有说谎，证明冬文说谎，但是冬文为什么如此做，难道他和娜娜有什么过节？所有的一切疑问都等待他去调查。
对于两位队长的造访，潘总虽然表面上不表现出极力讨厌，但是夏子成和钟明月还是感觉到他的内心不安。
“实在很抱歉，再次打扰潘总。”夏子成在潘总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依然很有礼貌地说。
“没有关系。毕竟米唇是我的总编，对于她是否失踪或者死亡，我当然很关心。因为近来没有她上班，公司许多事情处理不到位。”潘总在他们对面的真皮椅上微微靠着背说。
“潘总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接待我们，我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吧。”夏子成也不想浪费时间了。
“我尽我所知地告诉你们，请说吧。”
“待会恐怕你不敢说了。”钟明月直视着他，慢慢掏出笔记本摊在面前的茶几上。
“据我们调查所知，潘总和老婆吴玲玲感情好像不是特别好。”夏子成目视着他，看他的反应。
“这个……这是我的家事，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吧。”潘总愣了一下，随即镇静地说。
“当然我们没有权利过问你们感情的关系，但是案情似乎和你们的感情关系有关联。”
“噢……怎么会呢？”潘总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据我所知，潘总你……”夏子成审视着对方，低声说，“你和米唇并不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那么简单，而是情人关系。对于这一点，我说得没有错吧。”
潘总震惊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然后抬头看着对方说：“这事情想不到你们也能调査清楚，我可真是由衷佩服你们刑警了。”
“多谢夸奖了！”钟明月嘴角动了下，露出了淡笑。
“潘总，我心里有个疑惑，说出来请不要见怪。”夏子成说。
“请说无妨！”潘总打了个清的手势。
钟明月看他这个动作似乎是习惯性动作。
“据我所知，吴玲玲长得比米唇还要漂亮，潘总为什么会看上米唇呢？”
“这个……”潘总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说，“不妨告诉你们，其实我的生活并不幸福。虽然吴玲玲长得美丽如花，但是性情冷淡，而且我们从来没有交流的语言。我当初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但是没有想到真正的家庭，原来不是如此的。我和她就好像隔着条河的人。直到我遇上米唇，我才发现她正是我要找的女人。我们彼此能够心灵相通，因此可以说我们是相爱的，尽管背后有着冷眼。”潘总越说越激动起来。
夏子成见他言语激动，并不像说假话。
“如此说来，你和米唇的事情，吴玲玲也知道？”钟明月笔在半空中摇动。
潘总略微沉缓下来，点了点头。
“她知道后，有什么反应？”钟明月接着提问。
“当然和所有女人一样很恼怒，而且自己亲自到办公室来吵闹，不过她清楚地知道我不会离婚的，因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带来的。因此后来渐渐淡了下来。”
钟明月迅速地记录着。
“你的意思是说从此她们没有发生过冲突之类的事情？”夏子成慢慢分析道。
“据我所知，的确如此。”潘总很坚定地点了下头。
“你和米唇的关系从开始到失踪，大概有多久了？”钟明月觉得这一点还是需要问清楚的，抬起头来问。
“两三个月吧。”
“你老婆发现多久了？”
“嗯……还不够一个月吧。”
“关于以上的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但是，我们还是需要问你一些个人的问题。”夏子成隐约感到吴玲玲有杀人动机，“一个女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容忍另一个女人虏获自己丈夫的心。”
潘总点了点头。
“我想问，你本月七号那天晚上到底在什么地方？有谁可以证明？”
“本月七号……喚，那天晚上，因为杂志封面的事情，印刷厂的张总请我吃晚饭，然后去了KTV。”
“有张总的联系方式吗？”钟明月望了眼对方。
“有。”潘总利索地掏出手机，翻查出张总的电话号码递给钟明月看。钟明月扫了一眼，边写边在脑里记了下来。
“那天晚上你们一直在唱歌，就是你们两个人吗？”夏子成问。
“不是，还有张总几个员工。”
“具体的时间呢？”
“我们大概八点吃完饭，然后才去唱歌，十二点左右离开，离开后我就直接回家了。”
“期间米唇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或者说你有没有打电话给她？”
“嗯……我八点半打电话给她，她却因为有事情出去了，具体是什么事情也没有说清楚，之后我囲家之前再打电话给她，她已经关机。她睡觉前习惯关机，因此我也没多想。”
夏子成沉思了下，瞥了眼钟明月，随即告辞出来了。
02
钟明月上车后，把笔记本放在车头上，然后打通丫张总的电话，大概和他说了一下他们是刑警，想向他了解本月七号那天晚上的一些具体情况。对方迟疑一下，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向印刷厂的保安说明来意，保安热情地带领他们进人厂区，直接到达办公室。
张总是位五十左右的男人，身材结实，目光锐利，头发略微花白。他客套地请他们在椅子上坐下，说：“你们抽烟吗？”说着拿起桌面上的香烟。
夏子成和钟明月互相瞥了一眼，９９ｌiｂ?嘴角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张总拉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说：“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夏子成和钟明月点了下头，询问开始。
他们依然是老规矩，夏子成询问，钟明月记录。
“请问张总，平常你都和潘总约会吃饭吗？”
“这个倒没有。不过你电话所问七号那天晚上，我的确因为杂志封面印刷之事约他吃晚饭，然后才去KTV。”
“具体的时间可以说下吗？”
“那天晚上，我六点半从厂里出去，开车直奔吃饭的酒店，到达大概是七点了，当时约摸等待十五分钟，潘总就单独过来了，”张总双手支撑着双膝，托着脸，沉思说，“八点左右我们吃完饭，潘总忽然提议去，我见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他。”
“具体什么时间结束？”
“十二点左右。”
“当天晚上，潘总有没有打过电话，或者曾经离开过KTV？这些线索对我们很重要，请张总仔细想清楚。”夏子成忽然严肃地看着对方。
张总感觉到夏子成语气的重量，紧了紧眉头，说：“当天晚上……八点半吧，应该不会错，我们刚定好房间，还没有唱歌，潘总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当时我在旁边，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接着潘总神色不安地挂了机，随即说有事情出去一趟，大概十点吧，才回来。”
夏子成和钟明月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互相瞥了一眼。
“可以确定潘总回来的时间吗？还有，听出来是谁打电话给他吗？”夏子成紧接着追问。
“嗯……十点十分左右吧，因为十点之前我曾经打电话给他，所以大概是那个时间。”张总努力回忆道。
“十点十分？”夏子成和钟明月在心里默想着，“米唇死亡的时间是十点至十二点，那么潘总的确有很大的嫌疑，而且为什么他向他们隐瞒他曾经出去的事情，难道他那个时间段出去把约好的米唇杀掉，深夜才进行抛尸，但是他难得遇上自己的真爱，怎么可能轻易地杀害米唇呢？除非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使他迫不得已才下手。”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如此调查潘总？”张总感觉到他们询问针对潘总，故此低声疑惑道。
“张总听说过东湖的死亡案情吗？”夏子成继续说。
“据说古城的人们都在关注这件案情，”张总忽然停顿一下，有些惊讶地说，“难道你们怀疑和潘总有关？”
“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死者可能就是潘总的总编米唇，想必张总也认识她吧。”
“米唇？不会吧，”张总又立刻说，“在潘总公司见过她几次，算是有见面之交，但是没有真正的交流。”
“据我们调查所知，潘总和米唇曾经是情人关系，对于这点，张总有所耳闻吗？”夏子成认为有必要提出这点疑问，说不定在张总身上可以获取更多的消息。
“略有耳闻，也听说吴总到公司闹过几次，后来好像就不了了之了。”张总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本来不应该在他们背后讨论他们的情感，但是关系到案情，所以才提起。”夏子成沉思下，说，“张总对吴总有所了解吗？”
“因为公司的账务是吴总掌控，所以和她还算接触比较多，淸楚她是个比较漂亮而且精明的女人，但是从潘总处了解他们的感情关系不太好，至于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夏子成向钟明月瞥了一眼，彼此知道无话可问了，便提出告辞。
张总很热情地一直送他们出去。
钟明月跳上车依然把笔记本放在车头，夏子成一直向厂外开去，转个大弯，随后上了道，平稳地驾驶。
“真是少见的热情家伙。”钟明月微笑地说。
夏子成一路想着问题，似乎没有听到钟明月的自嘲。
他们按照潘总和张总所说的地址进行了调査，从监控录像里看到潘总那天晚上的确在点四十分离开，然后十点十五分回来。
03
从酒店出来，钟明月停下脚步看着夏子成说：“我们先询问潘总，还是怎么样？”
“从监控录像看到，潘总那天晚上离开之前，曾经打过电话，如果他当真是打给米唇，就很疑惑，如果他杀死米唇，为什么还会打电话给她，除非他撒谎。”
“你的意思是说他打电话是真，但是打给米唇却是假的，这一切他是想到我们会调査才如此做的。”
“但是仔细想，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夏子成上了车，打着火说，“调查淸楚他离开的时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就清楚了，不过既然他有意隐瞒，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就算我们现在去调查，恐怕他早已想好谎言对付我们。”
“那你的意思是？”
“吴玲玲。”
“吴玲玲？”钟明月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还是愣了一下。
“我们先去调査吴玲玲，我越发感觉到这件案情并不是如此简单，另外我们去的直接目的，除了调查吴玲玲，还有是从她口中知道七号当天晚上，潘总是什么时间回到家的。”
“想得这么周到，不愧是我的大队长。”钟明月忍不住拍了一下夏子成的肩膀。
“少来这一套。”夏子成微笑了下。但是他们两人的内心，都被案件的真相阴影笼罩着。
给吴玲玲的电话，依然由钟明月打。
“你好，我是古城刑警大队的副队长钟明月，请问你是吴玲玲吗？……实在很抱歉，因为关于潘总的一些事情，以及东湖的案情，想拜访下你，不知道方便吗？……嗯，很好，我们现在就过去，至于在哪见面比较方便呢？……是吗？很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一小时后我们再聊了……先挂了。”
“吴玲玲怎么说？”
“我们现在可以过去，约在她家见面，地址是汉口，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车程吧。”
一小时后，聱车进人汉口西班牙建筑风格街道一路直走，随后转了个弯，西班牙风格公寓尽收眼底。这些公寓都裸露在外，每栋公寓五层，门前独立小花园。
夏子成问过公寓保安，直接开了进去，沿着花园和公寓间的小路驾驶，转了两个弯，在其中一栋公寓前停泊下来。
他们分别跳下车，不紧不慢地向公寓大门走去。
夏子成摁响了门铃。
里面一会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内停顿了一下，透过门针孔观察外面的人，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见到眼前的女人，他们还是略微惊讶。夏子成仔细打量着她，一头波浪般的黑发下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如雪，映衬着迷人的秋波，身穿紧致贴身的白色棉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完全像女孩，一点少妇的风味都看不出来。
“你就是吴玲玲吧，一小时之前是我们打电话给你的。”钟明月忙不迭地打招呼，然后掏出刑警证。
“是的，请进来再说吧。”吴玲玲的眼神却越过他们，在警车上停了下，随即缩回目光转过身去。
他们进去后在客厅的真皮椅子上坐下，吴玲玲注视着他们说：“两位要来点什么吗？”
吴玲玲这么一提，他们才忽然闻到一阵浓香。
“吴总这么有兴趣煮咖啡？”夏子成微笑着道。
“看来你们刑窨也不少接触这些提神的东西，要不每人来点，怎么样？”
他们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趁吴玲玲在里面斟咖啡的时间，他们观察了室内一番。窗明几净，装修精致，并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够拥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两人看得都有些眼睛大了。
吴玲玲一会儿端了咖啡在他们面前，扬手请他们品尝，然后文雅地坐在他们的对面。
“前来打扰你，还要你亲自煮咖啡，实在过意不去。”夏子成说。
“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反正平常房子里安静得很，难得来两位英俊的刑警。”吴玲玲嘴角生硬地动了一下。
他们感觉尴尬地笑了下。
“为了不浪费吴总的时间，我想还是开始问话吧。”钟明月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你们刚才在电话里大概说了，至于具体的，你们请问吧。”吴玲玲手握着咖啡匙轻轻地搅动。
“我们想了解潘总本月七号那天晚上大概什么时间回的家。”夏子成瞥了眼钟明月，开始了询问。
钟明月不紧不慢地掏出笔记本。
“七号晚上……嗯，他好像是深夜一点左右回家，当时我已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记得不是很淸楚。”
“能够确定是深夜一点左右吗？”夏子成追问了句。
吴玲玲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钟明月停止记录，看着夏子成思索：“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关于这一点，我们会继续调查清楚，但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想向你问清楚。”夏子成迟疑一下道。
“请说吧。”吴玲玲镇静地说道。似乎她已经猜想到会问她什么话题。
“是关于米唇的。对于米唇的失踪，想必吴总应该听说过吧。”
“在新闻里看到了。”
“对于米唇的失踪，吴总有什么想法吗？”夏子成直接地进人话题，审视着对方。
“你的意思……”吴玲玲霎时明白，“说不上高兴或者幸灾乐祸。”
“丈夫的情人失踪，身为妻子理应高兴才对吧。”
“可以这样说吧。但是，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干的？”吴玲玲说着瞪大眼睛看着夏子成。
夏子成看着吴玲玲漂亮的眼睫毛一下子仰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按照正常来说，你的确嫌疑很大，不过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也没必要担心，是吧。”钟明月明显感觉到吴玲玲的神情不安。
吴玲玲渐渐平静下来，沉默不语。
“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必须提供本月七号那天晚上你的不在场证明。”夏子成严肃地说道。
“七号那天晚上……刚好我的一个朋友生日，我大概七点出门，然后去了一趟预先订好生日蛋糕的蛋糕店，随后就直接去了朋友的公寓。”
“可以提供蛋糕店的电话以及你朋友的电话吗？”钟明月说。
“可以。”吴玲玲说着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一会将蛋糕店的卡片递给钟明月，并说了朋友的电话。
“具体的情况我们会认真调查清楚，不过我还想问当晚你什么时间回到公寓的。”夏子成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说。
“我是十一点半就从朋友家里出来，回到公寓差不多十二点二十分了，因为感觉疲劳，所以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吴玲玲目光镇静地说。
夏子成沉思了一下，看来无话可问，瞥了眼钟明月，见他摇了摇头，说：“今天很抱歉打扰你。”
“没有什么。只是我不想因为米唇的事情影响我的生活，希望你们尽快调査清楚事情的真相。”吴玲玲说着站起来，似乎要送客的样子。
“当然。谢谢你的咖啡。”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从吴玲玲公寓出来后，他们在公寓保安处调出了潘总和吴玲玲七号当晚回家的监控录像，从监控录像看到他们夫妻两人回家的时间几乎如吴玲玲所说。他们愣了一下，突然间感觉到之前所有的一切调查，都是在浪费时间，压根没有发现真正的凶手。不过为了证实吴玲玲所说，他们还是到蛋糕店和吴玲玲朋友家去一趟，结果如吴玲玲所说，不过有一点嫌疑，吴玲玲在朋友家时候，曾经在八点半之后出门一趟，具体到什么地方去没有说明，而且也是十点之后回来的。
“潘总和吴玲玲都在那个时间段出去，难道真的是巧合？”从吴玲玲朋友家出来后，钟明月将笔记本合上，目光疑惑地看着前方说。
“恐怕并不是巧合，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夏子成驾驶着警车，越发感觉到案情迷离。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当天晚上可能都是约好米唇见面，之后把米唇杀害，然后进行抛尸。”
“如果是他们合谋，案件就矛盾重重。不过据我们目前知道的线索，他们不可能合谋杀害米唇，另外，抛尸的人到底是谁？”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人雇凶杀害。”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那样的风险更大。”
“看来案件越发扑朔迷离了。”
夏子成眉头渐渐深锁，他的确遇到一生当中最棘手的案件。他边驾车边注视着雾霭渐渐上来的古城街道，脑中忽然闪过“杀人狂魔”的说话：“游戏开始后，你就要调查我到底是谁了。当然，所有的证据不足之时，我会在你陷人案情迷途的时候给你提示的。哈哈哈——”
“难道当真如‘杀人狂魔’所言？”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是从案情发生到现在，“杀人狂魔”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没有半点消息。
“潘总和吴玲玲、娜娜三人中有可能其中一人就是‘杀人狂麼’吗？或者所有的一切只是猜测。”
第七章 吴玲玲的情感
01
又是一个礼拜五，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潘总在公司四点就开始开会，四点半结束会议后交代带钥匙的下属下班后锁好门，就匆匆忙忙下楼。近来米唇的失踪案件使他焦头烂额。
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上了自己的私家车，扭头上了鲁磨路，一直向光谷方向驾驶。
从公司创办以来，每个礼拜五很早回家，已经成为一种必不可９9ｌib?少的习惯。就算认识米唇之后，他身为一个父亲，还是在这天按时去接送女儿回家。
女儿叫丹丹，今年七岁，在古城一所中心小学读二年级，长得比较可爱，而且聪明伶俐，也像母亲一样漂亮。
大概半小时后，潘总将车停泊在学校外面的大道上。此时，前来接送孩子回家的父母都把车停泊在大道旁边，站在车外等候。
潘总还没有下车，忽然看见丹丹出现在车窗前，愣了一下，接着微笑着打开左边车门。
“爸爸！”丹丹怏怏地低声叫了声，上了车。
潘总见女儿拉着脸，把车扭上大道中间，换挡，踩油门，说：“丹丹今天怎么了？”
“爸爸今天怎么没有来参加家长会？”丹丹说着水汪汪的眼泪在打转。“哦——”潘总愣了下，才忽然想起今天早上送女儿上学的时候，丹丹曾经和他说今天下午参加家长会之事。
“丹丹请体谅爸爸，爸爸由于公司的事情已经忙得筋疲力尽了。”潘总心想这该死的老师，怎么只让父亲去开会。妻子吴玲玲虽然管理公司账务，但只是每个礼拜二和礼拜四前往公司。也只是这两天，潘总往往会感觉到压抑。他觉得和妻子之间已经没有真正的共同语言了。唯一把他们捆在一起的只有公司和女儿丹丹。
丹丹抽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淌。
潘总从车头上抽了纸巾递给丹丹，逗哄女儿开心说：“丹丹不要哭，爸爸今天请你吃肯德基。”
“真的吗？”丹丹抹了抹眼泪，有些惊讶地看着父亲。
“真的。不过前提是不能够告诉妈妈。”潘总见丹丹不哭，咬了咬嘴唇答应。潘总和吴玲玲知道肯德基是油炸类食品，所以丹丹自小到大几乎没有去过，因此去肯德基已经成了丹丹一个美好的梦想。
“爸爸真好！”丹丹微笑着在父亲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我们回来了！”一进入家门，丹丹就欢呼道。
公寓里静悄悄的，不过好像从.９９lib.
厨房传出来呼呼声。潘总猜测那是抽油烟机旋转抽风的声音。
里面好像没有听到丹丹的叫声，没有回音。
丹丹疑惑地看着父亲。
“妈妈在厨房里。”潘总拉着丹丹的手，向厨房走去。
他们在厨房门外看见里面的吴玲玲穿着绿色的围裙忙碌着，潘总探头见厨栏上摆放着纸袋，心里顿时不悦，见丹丹在身边，也不好发脾气。
吴玲玲好像感觉背后有人，转过身来，眼睛在他们身上各自扫了一眼，然后道：“丹丹，妈妈正忙着，你和爸爸先看会儿电视，一会就好了。”说完转身去把纸袋里的东西往锅里倒。
“丹丹，爸爸帮妈妈忙，你先回客厅等着。”潘总在丹丹白皙的脸上亲了一下。
丹丹微笑着很听话地蹦蹦跳跳地跑回客厅。
“你怎么能够老是煮这样的东西给我们吃呢？”潘总见女儿离开，大发雷霆。
妻子吴玲玲明显听到丈夫的责骂，回过头说：“在外面买的东西不是挺有味道的吗？”
“如果在外面打包回来，我们不如直接在外面吃，用不着麻烦你了。”
潘总恼怒地瞪着吴玲玲。
“哦，原来你如此想的，下次……下次我再也不在外面买好打包回来了。”吴玲玲抱歉地说。
“身为妻子和母亲，连这点事儿也做不好。”潘总懒得和她发脾气，头也不回走了。
“我也想做好母亲和好妻子呀，但是那样的确没有时间啊！”吴玲玲说，似是喃喃自语。
在公司管理账务之外，吴玲玲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近来和朋友合资在光洋百货做服装生意。因此近来她总是匆匆忙忙从光洋百货赶回来，由于来不及做晚饭，所以都在外面打包。她明知道打包的东西没有自己买原料做的美味，但是也实在没有办法。
以前在家，只有管理公司账务和带领女儿，空余的时间实在太多，的确很难打发时间，由于丈夫在外面养情人，她的内心才更加空虚，所以才有和朋友合资开服装店的念头。
02
吴玲玲打算出来打理公司账务，也是因为在家实在无聊的缘故。她本来想全心全意照顾家庭，但是呆在家里每天无所事事，实在无聊得很，而且内心特别空虚。
她向潘伟表明自己要到公司管理账务的立场后，潘伟沉思片刻说：“你到公司管理账务可以，但是前提必须要照顾好女儿，还有这个家庭。”
“丹丹已经上了小学，中午可以在学校午休，我们只要在早上和晚上接送就行。”吴玲玲沉静下略显激动地说道，“自从怀上丹丹一直到现在，我整整七年呆在家里了，我想如果我再这样呆下去，我怕我会疯掉。”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所以你提出到公司，我表示赞同。”潘伟无奈地耸耸肩膀。
吴玲玲到了公司管理账务后，渐渐摆脱空虚和寂寞的心态，而且每天在公司可以和丈夫在一起，下班后一起开车接送女儿回家，在市场上买了菜，然后煮了美味的晚饭，把家照顾得温馨体贴。
这些日子让她重新找回做女人的感觉，因此她对于这份生活感觉到很幸福。她以为这样的生活一直就这样地过下去，但是慢慢发现，丈夫和以前渐渐地有了不同。丈夫比起之前，更加爱打扮和出去应酬，而且每晚很晚才回来。刚开始她以为丈夫只是应酬印刷厂老总或者做封面的公司，不以为然。但是不久之后，她慢慢发现不对劲，她感觉丈夫越来越远离自己除了日常的生活，还有晚上的性生活。当她开始意识到丈夫在外面可能有了女人，公司暗藏的流言已经四起，不过后来她还是从一个美编口中打听到丈夫的确有了情人，而且这位情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司的总编米唇。
对于丈夫的出轨，吴玲玲淸楚是什么原因。这么多年来，夫妻两人的生活比较冷淡，而且几乎没有什么性生活了，更别谈共同的语言交流，唯一让他们可以交流的就是丹丹。
她了解丈夫如此，出现现在的局面最终责任完全在自己身上。自己虽然有责任，但是丈夫出轨，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相对其他家庭丈夫包养情人，吴玲玲还算理智地找丈夫谈话。
那天，她装作和平常一样，在家里弄好晚餐等待丈夫和女儿回家。
晚饭后，丹丹回房间做作业，吴玲玲收拾完毕后，解下围裙，咬了咬牙，还是说了：“潘伟，我们结婚几年了？”
“怎么突然如此问起？”潘伟坐在吴玲玲对面的沙发上翻看着今天出来的杂志封面，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七年了。这七年来的婚姻生活，你感觉到幸福快乐吗？”
还不等潘伟说下去，吴玲玲接着说：“我知道你并不幸福快乐，同样，我也不幸福快乐。回想这七年，可能像大多数婚姻家庭一样，从开始的激情满满走向低谷，彼此之间不但没有激情可言，而且没有共同的语言，更谈不上心灵的交往，和谐的性生活。”
“我们的婚姻的确存在着矛盾，但是让你如此有想法，我未尝没有责任。”潘伟放下封面，直视着妻子说。
“其实并不是你的错误，错的只是我，我虽然拥有美丽的外表，但是并不能够带给你真正的性生活，你知道我对那方面冷淡得要命，甚至不能够给你生个儿子，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一直以来渴望有个儿子，难道不是吗？”吴玲玲说着，有些激动地注视着潘伟。
“关于这点，你还算是看得很清楚的。”
“因此你才找上米唇，是吗？”吴玲玲说着忽然眼睛红起来，好像熬夜后带着的血丝。
“这个……你怎么知道？”潘总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却瞒着我这个女人。”吴玲玲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没有大声叫出来。
“其实瞒着你，就是不想伤害你，你知道有个儿子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潘伟也尽量压制没有大声说。
“这种该死的中国传统观念！”吴玲玲诅咒般喃喃道。
“你也了解我的家庭情况，我是多么渴望有个儿子。”潘伟无奈似的耸耸肩。
吴玲玲忽然低声哭泣，哽咽不语。
“我虽然和米唇在一起，但是……你不用担心，为了你，为了家庭，我是不会离婚的，这点你还是可以放心。”潘伟沉静地说道。
“是吗？”吴玲玲抬起头来凶狠狠地剜着潘伟。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做傻事。”潘伟顱抖了下，显得有些心慌意乱。
“不要因此而做傻事？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吴玲玲实在没法压制自己的情感，大声吼道。
“妈妈——”丹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站在客厅尽头惊慌地看着母亲，同时迷惘地看着父亲。
吴玲玲蹲下去，双手打着冷战慢慢抱着肩膀，头深埋在双膝上。
“丹丹，来，我们回书房。”潘伟说着向丹丹走去。
“妈妈怎么了？”丹丹神色不安地看着父亲。
“妈妈只是想起了伤心事，乖，听话，先回房间。”潘伟轻拍着丹丹的肩膀，然后一把抱起，向丹丹房间走去。
丹丹房间的隔壁是潘总的书房，他从来不让人进去，包括女儿。吴玲玲知道他晚上喜欢单独在书房看书，因此从来没有打扰他。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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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和挽留丈夫的心，吴玲玲还是决定找米唇谈话。既然公司的同事已经知道这种三角关系，她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或者需要面子到外面交谈，因此选择在公司的办公室。
米唇正在和写手交流，忽然吴总的QQ头像闪烁了下，她愣了下，点击打开，见上面留言：“请来办公室一趟！”
米唇也没有问什么事情，但是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安，挪开椅子向办公室走去。
“吴总，有什么事情吗？”米唇进人办公室，直接地说。
“你把门关上，我有话想问你。”吴玲玲把目光从电脑上转移到米唇的身上。
米唇关上门，见吴总扬手示意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微微吃惊。
“米唇，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今天我叫你进来，不用我明说，你也应该淸楚是什么事情。”吴玲玲目光锐利而冷静地盯着米唇。
米唇被吴总的目光看得有些胆怯，不过还是装作镇静地说：“吴总的意思是……”
“你干的好事情，难道还要我挑明白吗？”吴玲玲突然目光凶狠地盯着米唇。
“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的。”米唇暗叹了口气，低下头。
“既然吴总知道了，我也不怕说明白，其实我只是爱上潘总，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米唇低声道。
米唇的直白使吴玲玲愣了一下，但目光中依然闪烁着寒光。
“你难道只是单纯地爱上潘总，没有其他的目的，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吴玲玲冷冷道。
“真的，只是简单而单纯的爱情。”米唇怯怯地看着吴玲玲。
“我不管你是爱上潘伟也好，或者是情愿做小三，做小女人，我都需要你离开公司，离开潘伟。”吴玲玲忍不住恼怒道。
“我知道我插足你们家庭的确是我不对，但是我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米唇张开双手，无奈地解释。她知道无论怎样解释，吴总都无法相信她。
吴玲玲心里清楚，潘伟和米唇缠绵上，可能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彼此相爱，她也比较了解米唇，她不是那种bbr>情愿做小三的角色，但是为了家庭，为了婚姻，她必须狠下心来，将米唇踢开。
“我不管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必须离开公司，离开潘伟，至于条件，我不会亏待你的。”吴玲玲逼视着米唇作出决定。
“我知道……潘总和你之间其实没有真正的爱情，是吗？”米唇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吴玲玲。
吴玲玲听后，微微颤抖着说：“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没有权利知道。”
“没有爱情的家庭，没有爱情的婚姻难道你过得幸福吗？”米唇反问道。
吴玲玲目光渐渐平和下来，说：“同样身为女人，既然你如此了解，我也没有必要说些什么，尽管我们没有爱情可言，但是我必须永远捉住潘伟，谁也别想将他从我身边夺走，包括你。”
“吴总请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们的家庭，可是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潘总，我也没有办法啊！”米唇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无论怎么样，我给你时间，你必须离开公司。”吴玲玲狠狠地抛下这句话，挥手请米唇出去。
吴玲玲最讨厌这种女人的假情假意。
米唇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抹了下眼睛，低头沉默地走了出去。
吴玲玲感觉身体一下子软了，注视着落地窗外米唇的背影，反复地揣摩着。
吴玲玲和潘伟、米唇吵闹过几次后，明确他们各自的立场，丈夫只是纯粹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儿子，而米唇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她觉得继续闹下去，不但丈夫会离开自己，还会带来更深的伤害，因此渐渐地平静下来，思索着怎样去处理这种烦恼的三角关系。为了隐瞒丈夫和米唇，她故意和朋友合资开服装生意，表面上实在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家庭，实则是冷落丈夫和家庭，使丈夫明白没有她，这个家庭将会是冷冰冰的如死海般毫无生气可言的家庭。她喜欢以这种方式来折磨他。就算后来米唇出事，她依然这样做。
“米唇的失踪到底会不会和你有关系？”当有一天潘伟和她突然说这句话时，她实在无法相信丈夫所说的是真话。
“米唇失踪？”吴玲玲震惊地看着丈夫，眼里充满了不相信。
“难道不是你干的？”潘伟见妻子一脸无辜的样子，倒是愣住了。
“难道你认为我会这么干吗？”吴玲玲突然冷冷地笑起来。
潘伟看着眼前的妻子，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内心篓时涌起一股寒气。
我只想捉住最后的一点幸福，难道连这点要求也不可以吗？吴玲玲悲凉地想。她想起丈夫以前对她是怎么样的好，怎么样的温柔，而现在却是如此地冷漠。
第八章 潘总的情感
01
接手杂志社以来，潘伟表面上虽然很忙碌，但是当他回到家，看着女儿和妻子，内心却很空虚。
拥有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依然没有满足，或者是像他这种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男人，就注定会发生外遇。
晚上在客厅看完电视后，他们回到房间，各自在自己的床上睡下。潘伟瞥了一眼妻子，见她漂亮的脸映在朦胧的灯光中，更加温柔和妩媚，忍不住心底一动，掀开被子走了过来。
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后面抱住妻子。吴玲玲没有反应似的，一动也不动。潘伟为了撩起她的兴趣，将头压在她的脖子上胡乱地吻。
吴玲玲全身颤抖了下，深呼吸一下，慢慢转过身来，双脚伸直，撒娇似的说：“我不太想要！”
潘伟感觉有些呼吸急促，也不管她，直接伸手撩起她上衣，探了上去握住。
吴玲玲并不反抗，闭上眼睛开始慢慢体会好久没有的抚摸快感。
潘伟知道，往往这个时候，她就开始有感觉。
他把她上衣往肩膀上脱下去，掉落在床头下，自己也连忙脱掉睡衣。潘伟刚一探进去，吴玲玲就痛苦地呻吟。
“怎么了，又开始痛广？”潘伟停止动作，注视着吴玲玲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
“嗯。可能是手术后一直没有处理好的缘故，这样的子宫妇科病真是很讨厌，连这一点要求也不能够满足你了。”吴玲玲自责道。
“没有关系，你也不必要太自责，找个时间去医院看一下。”
“自从上次检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近来比较忙，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以为都好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如此马虎呢？”
“我明白。但是现在我应该还能够忍受得住。”
“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潘伟说着从吴玲玲身上爬下来，穿好衣服。吴玲玲伸手在下面探了下，喃喃说：“想不到如此干枯，一点湿润感也没有，也难怪如>此痛。”
潘伟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倒头便睡。但是两人几乎一夜无眠。
他们夫妻这样的性生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是从生下女儿丹丹就开始了。自从生下丹丹后，吴玲玲就得了子宫病，据医生说，吴玲玲以后怀上孩子的机会很渺茫。为了满足潘伟有个儿子的愿望，吴玲玲还是想尽方法忍受痛苦，但是一次次的性生活都以失敗而告终。
潘伟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因此自小到大，独身儿子的他缺少家庭温暖，缺少爱，为了满足父亲和自己的愿望，他无论怎样，都想要个儿子。
当初和吴玲玲结婚，并不是全部希望得到她的家产，而是十分迫切渴望家庭带来的温暖和爱。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吴玲玲只给他生下一个女儿。所以多年来一直感觉到很压抑。直到遇到米唇，和米唇交流之后，他发现自己原来压根没有爱着吴玲玲，而是爱上了这个女孩。他接触米唇另一个目的，的确想让米唇为自己生下个男孩。当然，他并没有向米唇表明自己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生怕米唇知道后会离开他，所以才想尽办法俘获米唇的芳心。
02
晚饭后，妻子在收拾碗筷，忽然抬头看着潘伟，迟疑一下说：“我见近来无聊，空闲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打算报名参加舞蹈学习，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可以锻炼身材，你觉得呢？”
潘伟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不转地淡淡说：“随便你吧，不过最好能够在照顾家庭的情况下才抽身去练习。”
“假期丹丹喜欢呆在外婆那边，我想好好利用一下这段时间，实在很久没有出去活动了，所以才急切地想。”
“这样的想法不错。”潘伟话语轻淡，并不表现出赞同也不反对。
自从妻子晚上去参加舞蹈学习，潘伟晚上回到家，自己寂寞的一个人，更加感觉到空虚。此时，他才体会到妻子的悲凉和痛苦。
想不到过了一周，丹丹因为在外婆那边玩耍弄伤了腿，吴玲玲于是将她接回家照顾。因为照顾丹丹，吴玲玲晚上便没有时间到舞蹈班去学习，但是她又觉得很可惜，交了的钱是不能够退回来的。她对潘伟说要不然他可以到舞蹈班去学习，将来两人晚上可以出去跳舞娱乐。潘伟仔细想了下，一来觉得钱不应该如此浪费，二来也想出去交流打发时间，于是决定到舞蹈班去。
他到舞蹈班的那天晚上，发现前来学习舞蹈的都是中年的男人和妇女，都是有钱人没有地方打发时间，所以才出来。第一晚的练习索然无味，第二晚到练习的时候，他也实在不想去，但是妻子叫他无论如何学习完这个初级阶段，所以才怏怏地去了。但是想不到他在那里看到《爱她》杂志社的苏总。两人很惊讶地互相打招呼，接着苏总介绍身边一个女孩给他。
“这是溢美杂志社的潘总，这是我公司的主编米唇。”
潘总专注地看着米唇，和她握手。米唇约摸二十七岁，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不过白皙的瓜子脸烘托着单眼皮，一头黑色长发在头上盘旋打结，上身穿着蓝色的T恤，下身是黑色短裙，露出两条秀美的长腿。
“潘总公司的杂 5fd7." >志我倒是看过不少，的确办得不错。”米唇微笑着注视着潘总，目光镇静。
“相对你们来说，羞愧了。”潘伟笑道。潘伟认真地看着这个聪明的女孩，据他了解，米唇身为主编，创办的杂志质量不错，这样的人才他着实爱慕。
“是吗？”
“不错。”
“练习之后，我们再聊吧。”苏总见他们似乎谈得来，还是从旁边打断。
“好吧。”他们随声附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次和米唇交谈之后，他总是迫不及待地等待一个礼拜两晚练习舞蹈的到来。妻子见他如此热衷于舞蹈，以为他迷恋上了，也想不到别处。
潘伟刚开始和米唇的接触，并不是爱上对方，而是想把这匹千里马收购。米唇并没有看透他的真正目的，以为只是同行应该互相交流，因此和他谈拢得来。大概过了两个礼拜，苏总也因为家事忙碌，离不开身，所以每次前来学习，只有他们两个算是彼此熟悉的。
渐渐地，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潘伟也觉得奇怪，在米唇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这可是在妻子面前从来没有过的。
从舞蹈学校出来，街上的霓虹灯依然闪烁着迷离的光环，他们沉默着向天桥走去，潘伟的小车停泊在对面，刚好米唇从那边乘公车回家。
连续几次，潘伟要求送米唇回家，米唇都以不同路麻烦为由推却。这次，潘伟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送她回家。
“米唇，今晚我有话想和你说，所以无论怎样，我必须送你回去。”潘伟打开防盗锁，开了车门，注视着米唇说。
米唇愣了下，疑惑地侧头看着他，脸上表情从容。
“上车吧，路上再谈。”潘伟坐进去，探身打开车门。
米唇犹豫了下，咬了咬嘴唇，低身坐了进去。
“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送我回家才能够说呢？”米唇扭头看了下潘伟坚毅的侧脸，认真地说。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潘伟专心开车，头也不转地说。
“你的意思是？”米唇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略微惊讶地把眼睛往上仰了一下。
“你不要有所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或者以热情这样的词语来讲。”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米唇双手放在胸前，“正如你所言，你这人热情大方，但是似乎又有所淡伤，好像有心事。”
“怎么会是那种意思呢？”潘伟惊了一下，想不到米唇如此留意自己。
“这样就行了。”米唇低声似是喃喃自语，“那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如此神秘。”
“请你到我公司当总编。”潘伟直接地说。
“什么？”米唇有点惊讶。
“我说的是真心话，所以希望你能够过来帮忙管理编辑团队。”
“这个……恐怕不行，苏总这边一直要我帮忙，无论怎样也不能够走，如果去你那边，我实在和他说不出口。”
“一时之间叫你答应下来当然很难，不过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再答复我。”
“恐怕真的不行。”潘伟选择了沉默，把车拐上了国道，换挡，踩油门，快速地前进。
03
米唇最后还是被潘伟的热情感动了，过来做了总编。更何况从主编升为总编，收人和名誉都要比原来的高，这也是米唇决定过来的原因之一。
米唇过来之后，舞蹈班的学习还没有结束。
每个礼拜两晚的舞蹈学习，已经成了他们二人私下聚会的理由。成为上下级同事之后，他们的关系更加融合。而每次学习完舞蹈，送米唇回家已经成了潘总的习惯。
白天他们在公司虽然很严肃，但是同事之间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他们猜想老板和米唇已经成了情人关系，这一切吴玲玲当然不知道。
同事们的敏感反应似乎感染到他们，他们也猜测到了。正是这个时候，潘总才暗下决心追求米唇，当然他并没有将自己真正的目的告诉她。
舞蹈班的学习，每次跳双人舞，他们都很默契地相拥着，潘总手指感觉到米唇腰间的质感，双目注视着她可爱的样子，同时闻到淡淡的清香味，好像大学时代闻到的少女的味道，不禁枰然心动。米唇则沉静地微笑着，在舞蹈中如花朵般绽放。舞 8e48." >蹈结束后，其他学习舞蹈的同学和教舞蹈的老师都表扬他们学习比较快。他们听后都会很高兴地击掌庆祝自己的进步。>藏书网
从学习班出来，向天桥走过去的时候，潘总忽然提出邀请：“米小姐，今晚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是否赏光。”
米唇怔了一下，心里猜测着潘总的意思。
“你的意思……”
“当然不可能做坏事。”潘总幽默地笑起来。
“盗窃对我来说，实在也不行。”米唇嘴角动了下，眉毛一挑，笑了。
“我的意思是，你是否赏光吃宵夜。”
米唇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接受潘总的邀请，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自然地点了点头。
潘总见米唇点头答应，脸色大悦。
上了车，潘总在车头点击了下，弹出音乐盒，熟练地选择了张碟放进去，盒子自动合上。一会儿，荡漾起温暖情调的韩国歌曲，可他们只感觉到音乐浪漫，却压根听不懂唱什么。
十五分钟后，潘总把车停泊在米兰西餐厅。
走了进去，女服务员为他们带路，他们选择最靠里的位置坐下，潘总亲自点了两份牛排和一瓶八九年红酒，然后在服务员耳边低语了几句。服务员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有什么秘密？”米唇忍不住疑惑地微笑道。
“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够说出来。”
“好啊，你一”米唇好像少女般鼓起嘴来。
潘总注视着米唇如此可爱的表情，不禁愣住了。
米唇见潘总痴迷地看着自己，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她发觉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由怔住了。
意乱神迷间，一阵袅袅动听的琴声在餐厅响起，他们才恍悟过来。米唇羞涩地低下头，手指竟然好像少女般拉扯着衣角。少女时，她喜欢的男生追求她，都习惯这个动作，但是自从三年前失恋之后，她已经忘记拉扯了。她失恋的原因是她不能够怀孕，因为小时候一次大病造成的。关于这个秘密，她觉得很羞耻，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天哪，我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吧！”米唇内心在斗争着。
此时，一位打扮时髦的女手提琴师在餐厅指定的位置闭着眼睛陶醉地拉着。
一会，牛排和红酒上来，潘总亲自斟满两杯，递了一杯给米唇。“叮”，淸脆的碰杯声随即响起。
如此交往一段时间之后，潘总表现出来的暧昧和温柔，米唇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心里一直在斗争，她知道做地下情人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特别烦恼。不过她心里却喜欢上了他，那种喜欢可以算是爱吧。
前来这间优雅的餐厅已经成为舞蹈后的一种习惯，当潘总舞蹈后提出今晚吃什么好，米唇撒娇般地说：“当然是牛排嘛！”
也只有在潘总面前，她才能够表现出少女般的天真无邪。当她感觉到潘总的目光灼热地注视着自己，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说话太引他留心，白瓷般的脸情不自禁泛起红。
在餐厅里，他们要了白兰地，对于不太会喝酒的米唇来说，几口下去，脸上立刻泛起红晕。她开始有些微微陶醉了。
“今晚，我们不要直接冋家，怎么样？”
潘总温柔的话语令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注视着对方的目光，发现他的目光放射出异常的光芒，她知道他的意思。
“你想去哪里呢？”咬咬牙，她犹豫的念头最终决定下来。
“酒店。”潘总忽然捉住她娇嫩的小手，把脸贴上来，低语道。
米唇霎时感觉到全身紧张，按捺不住了。
“哦……好啊！”她目光依然注视着潘总，言语失措。
第九章 意外线索
01
接手东湖谋杀案以来，刑警大队所有的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但是想不到线索突然又断了。而关于潘总和吴玲玲两人当晚都出去的原因，竞是他们两夫妻约会见面，据说是结婚周年，因为突然想起，所以才决定见面。约会的西餐厅夏子成和钟明月已经调查清楚，据服务生所说，当晚他们的确在西餐厅共享浪漫的结婚周年，他记得清楚的原因是因为当晚潘总点了音乐，而且他们各自离开的时间基本上吻合。
“这段时间真他妈的白忙了！”钟明月握紧拳头重击在墙壁上，响起沉闷的回音。
其他同事愁眉苦脸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像狗一样快要疯掉。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呢？”主任耷拉着肥胖的脑袋，似是喃喃自言自语。他不断地诅咒这件难以侦办的案件出现在他管辖的范围。他知道要真的无法破解，他的主任位置恐怕就会坐不住。
见夏子成抱头沉思，似乎在回想整个案件。尽管如此，他还是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夏子成的身上，他相信没有什么案件让他无法破解。他就是神探，就是福尔摩斯。
寂静中，突然刑警室的电话响起，一会听到大宝粗卢粗气和对方的谈话。
“夏队长，你的电话。”大宝探出个肥胖如猪的脑袋。同事都觉得他比主任更有官相。
“谁打来的？”夏子成心情依然很糟糕，抬头注视着大宝，脚却不动。
“是位市民，听说可以提供些关于东湖谋杀案的线索。”
“真的吗？”所有人都几乎震惊地瞪着大宝。
大宝憨憨地笑了一下。
夏子成一个箭步冲进刑警室，一拿起电话就急忙说道：“我是夏子成，你是？”
“我是王丹，是广洋百货周先生珠宝专柜的售货员，因为看了报纸，大概知道东湖的谋杀案，目前我有些线索想向你提供。”电话那头传来女孩温柔的声音，听得夏子成心痒痒的。
“真的？那太好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方便见面交谈吗？”
“当然没有问题。我现在正在上班，十二点才下班。”
“那很好，我现在就过去。广洋百货周先生珠宝专柜，是吧？”夏子成示意大宝递给他笔和笔记本，在上面快速地记下。
“不错，在二楼。”
夏子成忽然听到那边传来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好了吗？现在很忙。”“好了。”王丹在那头匆忙应了句，然后和夏子成说，“好了，要先忙了。”
还不等夏子成说一会儿见，对方挂了。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夏子成和钟明月向三楼服务员询问周先生珠宝专柜的位置，服务员指着前面不远的专柜说：“就是那里。”
“多谢！”夏子成道谢后，两人快步走过去。
周先生珠宝专柜里有两个女服务员正在闲聊，见来了客人，其中一个忙上前打招呼：“两位先生请慢慢看，看上哪款？”
夏子成听她声音，正是电话里的那位，从怀里掏出刑蒈证件。对方见了，脸上顿时露出敬畏的表情。夏子成知道大多数女孩见到刑瞥，都会产生这样的心态。
“我就是王丹。”她应着请他们坐下。
他们仔细打量了下王丹，一张标致的瓜子脸，样子清秀，一头长发扎在后面，白色的工作服下一双休闲鞋。他们觉得她可以说是个不错的美女。
“在这里说话会方便吗？”钟明月从怀里掏出笔记本注视着王丹。
“没有问题的。我只是据我所知说几句话罢了。”王丹在他们对面坐下，镇諍地说道。
“好的，为了不耽误你工作，我们直接进人话题吧。”夏子成简洁而祥和地看着对方。
“行的。”王丹深呼吸了一下，长睫毛的大眼睛微微垂下来，直视着夏子成道，“我前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你们调查东湖谋杀案所提供的犯罪嫌疑人，我看到我和其中一个人曾经见过面，之所以一直没有打电话到公安局，是担心提供的消息伤害对方，或者可以说没有什么作用。”
“到底是谁？”还是由夏子成提问。
“娜娜。”
“娜娜？”夏子成从怀里掏出娜娜的照片递给她看。
“不错，就是她没错。”王丹很肯定地点着头。
“你什么时候和她见过面？”
“嗯，是本月七号那天晚上。”
“在什么地方，电影院吗？”
“不是，在表演魔术的地方。”
“表演魔术的……地方。”夏子成和钟明月震惊地互相对望着，他们从彼此的眼神?9９ｌｉb?
里看到了真正的嫌疑犯。
“果然是她，不错！”夏子成在心里越发坚定自己的立场。
“怎么会是她呢？”钟明月还是不太相信事实。
“七号那天晚上是什么时间在魔术表演的地方看到她？”钟明月还没有等待夏子成提问，抢先问。
“那晚我见到她大概是九点。”王丹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
“九点？”他们惊讶地瞪大眼睛注视着她。
“虽然不是很明确，但应该差不多。”
“当晚里面应该有很多人，想必里面的环境应该很不光朗，你何以那么肯定在里面看到她出现。”夏子成想了下当时的环境，追问了一句。
“里面虽然不是很光朗，不过也不灰暗，而且她一直坐在我身边，有两次曾经离开座位从我眼前走过，所以我才那么肯定是她不会错了。”
“的确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钟明月揶揄地笑了一下，快速记录王丹的话语。
“曾经有两次离开座位？”夏子成暗想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座位，“应该……是方便吧？”在陌生女人面前说这敏感的问题，他还是显得不自然。
王丹趣尬地笑了一下：“应该不会。”
“哦，为什么这么说？”夏子成觉得越发疑惑。
“当时她是坐在我的右边，从我眼前走过，第一次我还不太留意她，但是第二次从我眼前走过，我还是忍不住仔细看了眼她，发现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而且漂亮得很要男人命的那种，不错吧。”王丹说着故意挑起眉毛扫了他们一眼。
他们的眼神交汇了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注意她到通道上，一直往下走。当时我觉得奇怪，她并不是去小便，因为厕所在左边的位置。”
“她究竟到什么地方去？”
“我也不知道，不过右边通道下面的位置不是观众的出口，而且我猜想下面是工作人员或者表演魔术的人出人的通道吧，因为我曾经看见过一个好像表演魔术的男人出现，一会儿便消失了。你们也知道，魔术这东西实在太神奇了。”王丹说着忽然有些兴奋起来。
他们猜想她想起了那晚的魔术表演。
“后来呢，她一直呆在里面看魔术表演吗？”
“不是。她大概十点半的时候就离开了。当时我留意她之后就发现她好像是心不在焉似的，一直没有心思看魔术表演。我就感觉到很奇怪，到这里来的人怎么不喜欢看魔术表演。”
“时间不会错吧？”
“应该不会出错。”
“那很好。但是你为什么认为她没有心思看表演？”
“女人的直觉。”
“直觉？”
“不错。你们难道不相信女人的直觉往往会很准确的吗？”
“这个，有时候还是很相信的。”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我想我也不能够再告诉你们什么了？”王丹抬起双手，作了抱歉的手势，然后微笑了一下。
“这些证据的确非常好。”钟明月合上笔记本，神采飞扬地说道。
“多谢你今天提供的消息，”夏子成高兴地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希望你还会想起什么。”
“相信不会的。”王丹接过名片道。
“老夏，你认为王丹的话可信吗？”一从珠宝店出来，钟明月就直接问道。
“她应该没有必要说谎吧，你说是吗？”
“也许吧。”钟明月眉头锁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应该从哪条线索着手开始呢？”
“你认为呢？”
“先调査娜娜。”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她的确在电影院出现，为什么说谎？而且我推测魔术表演的地方可能就是谋杀现场，因为死者在死亡的时间内，娜娜曾经单独一人过。”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那地方就是谋杀现场？”
“不错。”
“这可是很有问题，偌大的一个地方，她会选择在什么地方谋杀死者呢？而且抛弃尸体时她并没有在现场，这样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得过去。”夏子成陷人了深思，他也想不通其中的窍门。
“为什么娜娜说谎她不在魔术表演的地方，而是在电影院呢？这两者究竟有什么不相同？或许她无论怎样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在魔术表演的地方被人认出来吧。”
02
从光谷出来向停泊在广场的警车走过去，夏子成看了下手表，时针正努力向十二点靠近。
钟明月在笔记本里翻査娜娜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你好，我是刑警队的钟明月……请问现在有空吗？关于案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向你打听淸楚……哦，是吗？那好吧，晚上我们再见面了。”
“怎么说？”
“她不在公司，因为杂志封面的事情去了趟汉口那边的印刷厂，晚上才有时间和我们见面。”钟明月停止脚步看着夏子成。
夏子成明白他的意思，道：“先吃午饭，然后去魔术表演的地方看看。”
钟明月同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索性去光谷快餐店吃了饭，然后向服务员打听表演魔术的地方。
“就在这里四楼。”服务员收拾着碗筷，头也不抬地答道。
“四楼？”他们愣了一下。
“不错。”
“多谢！”夏子成起身，拿起外套和钟明月走了出去。
他们找到楼梯卜.到四楼，按照通道上指示牌所指，找到了表演魔术的地方。却发现大门紧锁，不由苦笑起来。
近处的保安见他们形迹可疑，忙走上前来：“不好意思，这里目前还没有节目表演。”
钟明月回头见是一个肥胖的保安，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刑警证。
保安见了，脸上立刻露出歉意：“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
“打开这里，我们有事情要调查。”钟明月指着大门道。
“没有问题，不过需要等一下。”
钟明月沉静地点了下头。
保安忽然转过身去，嗒嗒地向前面跑去，一会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
大概十分钟后，他气喘吁吁跑过来打开了大门。
“还需要帮忙吗？”
“你跟着进去，可能还有些情况需要向你打听。”钟明月觉得这个保安对待刑替比较热情。
“好！”进去后，保安机灵地打开了灯光。
他们仔细打量了里面，是个看似电影院的地方，下面是个舞台，两边都有通道。
他们按照王丹所说，对这边通道进行了查看，发现果然如王丹所说，右边的通道真的通往后台。关于这点疑惑，询问了保安，他点头称是。
“坐在这样的地方，隔壁的人会看得淸楚吗？”钟明月抚摸着座位，忽然提问。
“如果是表演节目的话，一般情况下都会看得清楚。”
“就箅第二天在外面遇到也会认出来对方吗？”
“这个就说不淸，也看对方的记忆力吧，如果偶然遇上，想必不会留下多少印象吧，除非第一次印象深刻。”
钟明月赞赏地看着肥胖的保安，看来他并非愚蠢之类。
夏子成见并没有什么可贵线索发现，忽然想起王丹的说话，转身看着保安道：“七号那天晚上，这里表演魔术吧？”
保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表演魔术开始后，是谁一直守在门口？”
“夏队长算是问对人了。”保安憨笑地摸了摸不甚凌乱的中发。
“哦，”夏子成有些意外，“你仔细想清楚，表演魔术开始后，大概是十点半左右，是否有人离开过。”
“没有。”保安不假思索道，“表演魔术开始后，一直没有人离开，这点我敢保证。而且我猜想，这么好看的魔术，当然我是听说，没有人会看到一半就离开的，你们说是吗？”
“不过会有另一种情况，有人的目的不是看魔术，而看魔术只是一个幌子。”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看魔术而去做什么坏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保安这回抚摸脑门，傻笑。
“是的。不过那晚真的没有人离开过？”
“不会错的。”
“你在表演期间曾经离开过吗？或者去小便之类。”
“哦，这个倒是有，小便好像去过几次，记不清楚了，不过小便处就在大门侧边，我就算小便，也能够听到出来的脚步声。”保安好像很坚定而且自信。
“看来真是伤脑筋的事情啊！”钟明月耸耸肩膀，无奈地看着夏子成苦笑。
“谢谢你今天的帮忙。”夏子成热情地伸出手去。
保安受宠若惊地愣了一下，随即憨笑着伸出手。
两只手只是轻微地握了下，随即分开。
从里面出来，他们发觉卫生间真的在大门侧边，以他们的经验看来，要是听觉灵敏的话，有人从里面出来，能够听到脚步声是很正常的事。
两人边下楼，边听到钟明月说：“如此说来，王丹所说可能是假话。”
“她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吧。”
“如果她没有说谎，娜娜怎么会神秘地在魔术表演的地方消失。”
“这也是我觉得疑惑的地方。”夏子成眉头紧皱，陷人了深思。
“这样看来，我们晚上还有必要和娜娜见面吗？”
“看来没有必要了，就算询问，她也不可能天真地说自己曾经在那里出现过吧。”
“要是那样的话，她不是自己说话打自己的嘴巴吗。”
“不错。”
“如果王丹所说是真的，那么这回我们面对的凶手，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物。”
“想不到女人聪明如斯，看来我们的饭碗这回保不住了。”
“但愿不会吧。”
03
为了寻找更多的证据证明娜娜的杀人动机，夏子成想起冬文的话：“其实潘总和娜娜是情人关系。”
他推断，如果调查出娜娜是潘总的地下情人，就可以证明娜娜的杀人动机，毕竟以杂志之动机推断她杀死总编，这点无论怎么样也讲不通吧。
于是他们决定再约潘总，希望能够从他身上找到案件的关键。夏子成于当天下午就拨通潘总的电话，潘总在那头却说他刚好出差，要两天后才能够冋来。
“怎么会如此巧合？”夏子成将电话的内容告诉钟明月。
钟明月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潘总没有回来这两天，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派人跟踪娜娜。他们猜想如果凶手真的是她，能够想出如此完美的谋杀案，早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派人跟踪只会让她更加小心翼翼。
第三天上午十点，夏子成和钟明月正在办公室愁眉苦脸苦等，忽然夏子成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慌忙掏出，见是潘总打来的，脸上立刻露出惊苒。
“夏队长，你好，我已经回到古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那头传来周遭嘈杂的声音。
“我们能否见面再谈。”
“这个，我刚下机，要不我回家里等你们，怎么样？”
“行。我们现在就准备过去。”
“那就一小时后见。”
“好的，一小时后见。”
大概一小时后，警车在潘总的公寓门前停了下来。
摁了门铃之后，一会门内传来脚步声，接着门打开，看见面带倦意的潘总出现。
“实在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要前来打扰。”夏子成道。
“没事。请进来！”
他们在第一次来的沙发上坐下来，潘总斟了两杯开水，然后坐在他们的对面。
“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的，你们就直接说吧，我也希望此案尽快有个完结。”潘总很简洁地进人话题。
“既然如此……”夏子成瞥了眼钟明月，迟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就直接问了。”潘总喝了口水，专心地看着夏子成。
钟明月还是按照习惯掏出笔记本来。
“目前，据我们掌控的证据，证明娜娜的杀人嫌疑最大，至于其中的原因，说明白就是杀人动机，不过现在主要是让你确认。”夏子成故意透露消息，看潘总是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可能呢？”潘总双眼立刻瞪大，双手举在半空中张开。
“看来潘总完全不知情。”对于潘总的反应，夏子成完全感觉不到意外。
“哦，夏队长的意思……”潘总顿了下，双手垂下来道。
“案情调查的秘密，当然我们不能够告诉你，不过我想向你了解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请说无妨！”
夏子成凑过去注视着潘总的眼神：“听说潘总和娜娜不止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潘总很冷静地把目光别开。
“关于这一点，我不明说，潘总心里想必很淸楚。”
“我真的不明白，请你们明说吧。”潘总稍微抬起头来。
夏子成愣了下，心中暗想：“难道潘总真的和娜娜没有关系，但是不可能，冬文怎么会随便说谎，要知道他是下很大的决心才能够说出来的。”“潘总和娜娜的情人关系虽然隐瞒得很严密，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更何况是你的人向我们透露，难道还会是假的。”钟明月逼不得已使出此招。
“我的人，是谁？应该是误会了。”潘总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当然不能够透露。不过希望你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你也不想我们将此事透露给吴玲玲吧，或者说明白些，我们也不想使出强硬的手段，你自己看着办吧。”钟明月毫不客气地说道。
夏子成当然不希望钟明月语气强硬，不过他知道此招对潘总会起作用。
潘总脸色立刻变得青紫，不过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隐瞒真相对他没有好处，往往瞥察会作出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说吧，我们不会对外公布。”钟明月语气比之前好了些。
潘总沉静地叹了口气，然后喃喃自语道：“不错，娜娜是我的情人。”钟明月神气地瞥了眼夏子成，然后开始记录。
夏子成赞扬地在暗下举起大拇指：“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娜娜走在一起的？”
“差不多两个月了。”
“哦。你们的关系吴玲玲和米唇她们知道吗？”
“吴玲玲应该不知道的，至于米唇，则在我们开始的第一个月就知道了。”
“两个情人拥有一个男人，恐怕不是很好办的事情吧。”
“嗯。”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曾经发生过争吵？”
“不错，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争吵得很厉害吧。”
“是的。两个平常看起来是小绵羊，一旦反目成仇，的确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关于这些，有什么证据可以提供给我们吗，照片之类的。”钟明月补充了句。
潘总摇了摇头。
“这些没有问题，问题也不大，不过我想你可以提供关于你和娜娜关系的证据吧。”
“我和娜娜一直是地下情人关系，虽然曾经在一起，不过从来没有拍过照。”
“没有照片啊，那有你们一起去的地方吗，比如是酒店之类。”
“酒店？我们是曾经去过酒店，也可以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在酒店里。”
“是习惯性去一家吗？”
“其实说明白一点，我和她这么久，只有去过三次，而且不在同一家。”
“三次？”夏子成虽然不能够推断次数是否准确，不过心想他还有家庭，还有米唇，三次应该很正常。
他并没有将此话说出来，而是说：“可以提供酒店的名字吗？”
“这个……我想一下。”潘总沉思了下，然后一一告诉了他们。
他们觉得先调查是否有什么可以证明娜娜和潘总的关系，于是站起身告别出来。
按照潘总提供的酒店，他们一一进行了调査，不过很遗憾的是，酒店的服务员只提供出潘总的身份证登记，至于娜娜的样子，她们似乎没有印象。更让他们失望的是，监控录像并没有留下他们的半点影子。
第十章 凶手留言
01
“现在应该怎么办，竟然无法证明他们的关系。”钟明月烦恼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夏子成抱头沉默着，他在想王丹提供的消息，为什么娜娜能够在魔术表演的地方神秘消失。
“既然我们无法证明娜娜就是凶手，不妨使出一招。”在一边的陈敏灵机一动道。
“你说来看看。”钟明月停下脚步，瞪着他。他的眼神好像在告诉陈敏，如果方法不靠谱，就骂一顿。
“请君人瓮！”陈敏一字一顿地道。
“恐怕不行。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就算到公安局来也不会害怕到招供吧。”
“办法也不是不行，不过作用担心不大，除非能够寻找到更好的证据。”夏子成抬起头来，目光疲倦地注视着陈敏。
“老夏。”钟明月突然兴奋地叫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得病了，这么大声。”夏子成疑惑地瞪着他。
“开什么玩笑，”钟明月得意地说，“我猜想如果娜娜当晚真的在魔术表演的地方，米唇一定会和她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
“米唇也在那个地方。”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如果能够有人证明当晚她们两人在一起出现，接下来就好办了。”
“王丹，找这个美女看看。另外我想看看后台是否有门出去。”
“我也很想再见这个美女一次。”钟明月说着笑起来。
“你这人啊，贼得很。”夏子成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快步向大门走去。
“来真的！”钟明月说着追上前来。
对于夏子成和钟明月的再次出现，王丹明显很惊讶，双手比划了下：“该不是吧，你们又找上我。”
他们见她无奈又可爱的样子，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我担心老板知道，都快急死，你们还笑得出来。”王丹撅着嘴跺了下脚。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向你打听一个情况，”夏子成将米唇的照片递过去，“认真看看，在看魔术表演的那天晚上，是否看见这个女孩也出现过。”
王丹仔细看了下，随后轻轻摇晃着头：“没有见到。”
对于王丹的话，他们感到很失望，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
“好了，你先忙，有必要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不过可能情况不一样。”夏子成故意把话说得很低声。
王丹疑惑地看着他，一脸天真。
钟明月明白夏子成的意思，给了他一拳：“你胡说什么。”
向王丹告别后，他们直接到看魔术师表演的地方去，令他们意外的是，还是上次值班的保安上班。
肥胖保安对于他们的再次出现，也感到很意外，忙上前打招呼。
夏子成直接将照片递过去：“在魔术表演那晚，是否看见个这个女孩。”
保安看过照片后，圆圆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着。
“那天晚上，除了你，还有谁值班呢？”
“这个，我想一下……小灵子，一个可爱的女孩。”
“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保安随即掏出手机，在里面翻查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张哲，是主管吗……哦，是这样的，我想打听小灵子的电话……因为警察想向她打听一个人，所以……好的，我记一下。”保安重复地读着手机号码。钟明月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
“多谢你的帮忙，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麻烦你。”夏子成感激地轻拍着这个叫张哲的男人。
“请说无妨，我能够做些什么。”
他们在心里猜想张哲这么热情帮助，想必梦想是警察，因为当不了替察，所以才来当保安的。关于这一点猜想，他们在小灵子那儿也证实了。小灵子当晚也没有见过米唇，对娜娜也没有印象。
“我们想知道，关于里面的后台，是否也有出口。”
“有，不过是工作人员才可以随便进人，顾客是禁止的。”
夏子成和钟明月互相对望着，心里一下子明白应该怎么做。
“麻烦打开门，我们打算再看一下。”
“没有问题。”张哲快步走上前去。
进去后，他们就直接沿着通道往下走，张哲打开了灯光。
他们仔细观察后发现表演的舞蹈后面还有个空间，空间的后面是门口，巳经上锁。
“门后是通往哪里呢？”钟明月目光冋到张哲的身上。
“走廊。”
“由走廊出去，可以通往楼下吗？”
“当然可以。”
“表演节目的时候，会有保安在这里守着吗？”
“没有，更何况那晚是表演魔术，后台更加保密。”
“魔术表演？”夏子成忽然想起什么，手在半空中划着，“当晚表演魔术一共是多少人？”“一个魔术师，还有四个是魔术师的工作人员。”
“魔术师？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不过这里的经理应该有，因为是他联系魔术师在这里表演的。”
“那再麻烦你帮忙要下电话号码了。”
“好的。”随后张哲帮他们要了魔术师的电话号码。
他们向张哲告辞之后，由后门出去，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发现这里可以将光谷楼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从楼上下来，大概下了四层，但是下面还有楼梯，他们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怎么还有楼梯，应该是通往哪里？”钟明月探头往下面看。
“可能是地下室，之前我们调查娜娜进人的酒吧不就是在地下室里吗？”
“该不会里面真的是……”钟明月立刻恍悟过来，冲下楼去。
果然不出夏子成所料，地下室是之前他们调查娜娜的酒吧，由楼上下来，是酒吧的后门。不过由于是白天，大门已经上锁。
由于突然发现这点，他们更加确定娜娜是杀害米唇的嫌疑人，而且他们推断当天晚上，娜娜约会米唇看魔术表演，然后娜娜在魔术表演的地方杀害米唇，但是，在人多的地方，她是怎么样能够做到杀害米唇而不被发现呢？更让他们疑惑的是，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做第一现场？还有，就算娜娜杀害米唇，她又是怎样分身抛尸呢？当然，他们想到了娜娜会有帮凶。但是究竟是谁会帮助她，她在这边根本没有什么好朋友，那种可以帮助她杀人，抛尸的。
“如果魔术表演的地方是杀人现场，我们还有必要打电话给黄法医，让他过来寻找线索吗？至少我认为杀害米唇，地上多少会留下血迹之类的东西吧。”
“我担心一点线索也没有，既然凶手有信心选择这.9９ｌｉｂ.t>个地方，当然不可能留下一丝痕迹给警察。”
“尝试一下也不是不行。”
钟明月按照自己的意思，打电话把情况吿诉黄法医。黄法医晚上才有空过来。但是经过现场的勘查，一点血迹的痕迹也没有。这一点倒是很让他们失望。
02
一直住在刑蒈大队的夏子成，冷落了妻子，钟明月无论如何都赶他回家一趟。至于联系魔术师他们见面，一切由钟明月去办。留新婚妻子孤单在家，当然不是滋味。
夏子成觉得这位兄弟够义气，黄法医勘查完表演魔术的地方，他就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为了给妻子惊喜，他并没有打电话给她。
李跳跳从学校回来忙于研究工作，一直在电脑前坐着。近段时间因为古墓的事情，她和杨教授一直很烦恼，而且失窃的龙腾图案还没有下落。她知道刑警大队的人为了东湖的案件已经忙得夜不能眠，丈夫一直没有回家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不敢让他们去调查这件事情。
对于丈夫的突然出现，李跳跳真的是又惊又喜。
“今晚怎么有空回家了，难道东湖的案件破获了？”跳跳扭头注视着丈夫说。
“还没有呢，真是烦恼透顶啊！”夏子成搔了搔脑门，直接向妻子走过来，伸出双手，把她从背后抱在怀里。
“我还以为案件已经破了呢。”妻子也伸手握住丈夫的大手。这双大手曾经给她无数次抚摸和温暖，着实让她着迷。
“凶手狡猾得很，哪里这么容易就破案呢……”夏子成弯腰下去，把嘴唇压在妻子的肩膀上，妻子身上肉桂的香气无端地撩起他的兴趣。许久的烦恼好像一下子得以解脱似的。他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幸福。
“我有点心猿意马了。”
“色鬼。”
“我爱你！”夏子成只好说。
“按捺不住了吗？”
“嗯。”
“我也爱你！”
“好吧，好吧，”夏子成说，装出色迷迷的模样，“你也会按捺不住的。”
妻子笑了，仰起头来，亲吻的温暖，从夏子成心底开始扩散到周身，舌头稍一触碰，过电的感觉仍然让他震撼。跳跳却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喘着气说：“我先去洗澡！”
夏子成耸了下肩膀，装出很不情愿的表情。
跳跳快步向房间跑去，不一会，冲凉房响起哗哗的水声。
躺在床上，夏子成忽然想起网名为杀人狂魔的留言，于是叫妻子打开了电脑。一登录杀人游戏，里面顿时弹出留言，点击一看，竟然是杀人狂魔的留言。他们睁大双眼互相对望一下，寂静的空气中听到他们轻微的呼吸声。
“夏子成队长，近来想必为了东湖案件而忙得不可开交吧，呵呵。”
“我还以为你们刑聱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连一件谋杀案也无法破获，恐怕目前连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吧。”
“我一直在担心中生活，但是连警察的屁股也见不着，还真是无聊。”
“之前说给你提供信息，那是欺骗你的，你不会傻到连这点谎言也相信吧。”
“关于这场智力游戏，我看永远也没有结朿，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在你没有寻找，到我之前，你的妻子或许我会看上，她不是一名漂亮的助教吗？”
“该死的家伙！”夏子成用力往电脑上砸了下。电脑啪地响了声，吓了李跳跳一惊。
慢慢冷静下来的夏子成，查看了杀人狂魔的留言，已经是三天前。关于网络的留言，夏子成心里清楚，不可能通过网络查找到对方。
“凶手可能是位变态的男人。”李跳跳依靠在丈夫的怀里，低语。
“有可能，不过也可能是沉迷杀人游戏的XXX，”夏子成轻柔抚摸妻子的秀发，眉头紧皱，“看来你以后出门要小心一点，不过我会派人保护你，一旦他出现，就立刻捉获。”
“恐怕对方不是这样的目的，他可能只是想吓唬我们，或者是迷惑你们破案。”李跳跳身体挪动了下，仰望着夏子成英俊的侧脸。
“真是狡猾到家的家伙！”夏子成狠狠地咬着牙，气愤得几乎想杀掉对方。
第二天，他调查了留言的来源，竟然和之前一样，都无法追踪IP来源。刑警大队的人猜想对方可能是个电脑高手，一直使用手提电脑。
03
“昨晚表现很不错吧？”一到刑警大队见面，钟明月立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同时递支烟过来，然后自己叼支在嘴里。
“当然，比没有老婆的男人要好很多吧。”夏子成接过烟，挖苦地为钟明月点着火。
“是吗？”钟明月猛吸了口，然后轻快地吹出来。
“说正经的事情。”夏子成想起昨晚的事情，无心情再开玩笑。
钟明月见他神色疲惫，忧心忡忡，不像在开玩笑。于是沉默着等待他开口。９９lｉｂ.
夏子成大概地将昨晚看到杀人狂魔的留言告诉他。
钟明月立刻气愤起来，咬着牙狠狠地握住拳头，一下子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
“你怎么处理这个问题？”钟明月慢慢冷静下来，用手指在半空中摁掉烟，实在没有心情藏书网抽下去。
“你说呢？”
“为了你爱人的安全，我想有必要保护。对了，此事让精明的陈敏去处理吧。我们立刻出发。”
“联系上魔术师他们了。”
“不错。”钟明月大声叫陈敏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一会，陈敏不断地点着头。
钟明月交代陈敏任务之后，夏子成跟随着他向门外的警车走过去。“据我们调查了解，只有一个魔术师，其余三人是助理。”钟明月打开车门跳了上去，今天他决定由他开车。
“是啊，怎么了？”夏子成用力地拉紧车门，啪地响了声。
“魔术师只是单独一人住，其他三人住在另外一个地方。”
“哦，这也不怎么奇怪，毕竞身份不同。”
“我们现在去询问縻术师，至于其他三人，我已经交代其他刑聱去做了。”
“事情处理得很好。”夏子成越发感觉到钟明月的办事成熟。
田野山庄公寓坐落在郊外，离光谷大约十公里远。公寓房子结构是欧式，附近是田野，空气特别好。
他们到达这里大约九点半。钟明月和魔术师他们约好在公寓外某茶馆见面。到达公寓外，钟明月打开车门，跳下警车，向门口的保安走去。向保安打听茶馆的位置，道谢后回到替车，看着站在旁边的夏子成，见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公寓里的楼房，道：“地址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右边车道前面不远处。”
“我们走吧！”夏子成收回目光，跳上了车，钟明月随即跳了上去。
按照保安的指引，很快他们就找到那间茶馆。茶馆的生意还没有结束，一般茶馆是十点之后结束营业。茶馆生意有些冷淸，一楼的茶位几乎都空着。除了老板和服务员，还有个别客人透过落地透明玻璃看见他们从警车上下来。
钟明月双眼在客人中扫了眼，然后掏出电话来，还没有拨打，忽然前面传来呼叫声：“我在这边！”
他们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个男人在窗边站起来扬手向他们打招呼：“这里。”
他们走过去，钟明月掏出刑瞀证件，在对方的脸上扫了一下，道：“我是刑瞀大队副队长，这位是正队长夏子成。”
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的就是钟明月联系上的魔术师，叫王子健。
彼此坐下之后，王子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两位队长，需要喝茶吗，这里的茶还算是不错，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生意很一般。”
“茶好不一定生意就好，我本人不经商，其中的窍门也不清楚。”夏子成摆手示意不用茶了。
“好吧。因为今天要到别处去购买些东西，所以时间比较匆忙，不过在我离开之前，希望能够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吧。”王子健应该是习惯把双手支撑在茶几上，目光沉静，文雅地说道。
夏子成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特别英俊的脸庞，属于明星一般的男人，白皙得像女人的肌肤，大眼睛。夏子成听出他的口音尽量说得像本地方言，不过身为本地人，夏子成还是听了出来。他忽然想起另一个人和他的口音很相像，内心不由一阵震惊。
“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本来是哪里人呢？”
“西安，怎么，想了解个人身份吗？”
“也不是，只是随便问问。”夏子成故意将目光注视着他的双手，发觉是双比女人还精致的手。他在心下暗想，难道正是这样的一双手将米唇杀死。他无法将这双手和死者联系在一起，他觉得不太可能。
钟明月从内怀里掏出笔记本放在茶台上，翻开，然后将上面的照片正面反过去递给王子健看。
“看见过这个女孩吗？”钟明月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神。
王子健打量了照片一下，然后摇摇头：“从来没有啊，是哪位明星吗？”
夏子成敏锐地发现王子健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眼神充满了爱慕。他觉得有些疑惑。对于不认识的女孩，就算对方多么漂亮，男人所表现出的眼神应该不会如此亲切。
“哦，没有见过啊！真的很遗憾。她只是一个漂亮的白领。”“这样的女孩不做明星，实在很可惜啊！”王子健的目光一直在照片上留恋。
夏子成见他目光霎时沉静如水，暗想这样的男人更加猜不透他内心在想 4ec0." >什么，实在很可怕。
“哦，你也这么认为啊！”钟明月感觉惋惜地叹道。
钟明月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对方，瞥了眼夏子成，见他抬起头来，点了下头，仿佛在说：“先到此吧。”
钟明月站起来，道：“既然你没有看见过她，我们就此结束谈话，不过以后可能还会打扰你。”
“没有问题啊！”对方微微笑了一下。
“这位正队长，可是一个魔术迷，等你表演的那天，我们一定前往观看。”钟明月将照片放回笔记本里，合上。
“如果两位队长能够光临，将是我的荣幸。”
回到警局，前往调查其他三人的刑警回来报到，也没有发现。当然，这些消息并不让人意外。
夏子成在心里猜想，如果当晚娜娜从后门离开，要想不让魔术师他们看见，只有在他们全部上台表演之后，关于这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后台，他们不可能没有人在看守。连保安都不能够接近看守，想必后台里的魔术道具是多么重要。除非有一点，那就是他们说谎。
询问魔术师他们当天下午，夏子成翻开了娜娜的档案，发现居住所在地是一西安凤凰小城人，而其他三人登记本上注明是广东。
第十一章 娜娜和魇术师的关系
01
近来天气虽然没有寒冷到要下雪的程度，不过却十分让人恼火地下起小雨。小雨下起来以后，就不想停下来，像怨妇的脸。古城整个城市，显得阴郁而潮湿。９9lｉｂ?
下雨天气，街上就显得冷清和空洞。这时大道上正驾驶的公车停了下来，从上面跳下一个身穿羽绒服的女人。一下车，她就连忙打开雨伞，走上人行道，眼睛向四周仔细地打量了下，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她步态轻盈地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
大约步行了十五分钟，冋头见四周没有人，转身进人一条暗巷。在暗巷的中间的分叉路向右拐，抬头见到一间破旧招牌的旅馆，迟疑了下，走了进去。
旅馆的服务员低头看着电视，感觉有人进来，刚要打招呼，看见一个女人已经上楼，只看到背影。她猜想是楼上房客叫来的女人，他们旅馆主要是做喜欢在外面偷偷摸摸男女的生意，因此也不放在心上。
如一走到对方电话中提供的房号前停下脚步，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嗒嗒的脚步声，走到门内边，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谁？”
“是我，快开门！”女人语气有些急喘。
很快，门打开，女人走了进去。
女人面前站着个文雅的男人，双手和脸的皮肤看起来应该是二十五左右吧，但实质他已经三十出头。
他一看见眼前女人的打扮，眼睛就瞪起来，眨了几眨才认出对方。
“你今天怎么这样的打扮，几乎连我也认不出来。”
女人将有帽子的羽绒服拉下来，把收好的雨伞放在门边，注视着男人说：“看来我们以后要见面，也只能够这样小心才是。”
男人见到女人脸上有些雨花，脸色由于担忧显得不安。
“哦，怎么回事，难道刑警已经怀疑上你了吗？”男人有些惊讶地往后靠，背后是电视机柜台，电视里正传出男人的说话声。
“不错，近段时间刑警正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女人解开假发，露出秀发来。
“你的写手不是很好地证明你不在现场吗？”
“虽然如此，但是他们觉得我的杀人动机最大，所以以后我们要见面，还是由我打电话给你。”女人心中当然无法向他讲明自己和老总的关系。她也是从老总那里知道，刑警前来调查她和老总的神秘关系。她就感觉到吃惊，但是更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刑警竟然找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刑警从你口中想知道什么？”女人虽然从电话里大概知道刑警前来询问他，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坐下来仰视着他，大眼睛和漂亮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地闪出迷人的光芒。
往往她做出这样的表情，他都会被她的美艳打动。除了她，他想不出谁还这么美艳。
“只是将你的照片递过来，问我是否那晚看见过你。”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男人似是不解地摇摇头。
“他们没有这么好对付的，我猜想不用几天，他们就会再次找你。”女人目光低下来。
“只要我不说，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说谎。”
“你的助手那边没有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吧，具体我回去打听一下情况，然后打电话给你。”
“好的。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要更加小心，东西隐藏得好吗？”女人忽然想起什么，低下的头再次抬起。
“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
“很好！”
男人见到女人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双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同样注视着女人的目光，道：“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一天还活着，我就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们来伤害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真好！”女人声音甜润，櫻桃似的小嘴微微张动。
“我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你就像阳光，像明月，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会照明。拥有明亮阳光的人生，就算不能够完全拥有你，我巳经足够。”男人深呼吸，然后像以前一样低头吻下去。他巳经习惯她身上的味道。
像以前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尽管身上已经大汗淋漓，他依然无法满足她的性欲。他从她身上倒下去，靠着床头，伸出手去在裤袋里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香烟衔在嘴里点上。
女人敞开的胸部压在他身上，被子外露出白雪般的背脊。她静静地躺了一会，然后起身穿衣服。男人看着她曲线无比好看的腰部上的胸部被窗帘后的光线映衬得更加丰满，白皙肌肤上泛起的红晕慢慢褪去。
“我要走了，以后需要联系，我会打电话给你。”女人头也不回道。
“大约什么时候？”男人用力地吸了口，随即轻快地吐出烟圈。
“但愿很快吧，不过我料想刑警的鼻子会像狗鼻子一样敏锐，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女人回过头来目光冷淡，一改刚才的温柔。
男人默默地点着头，然后把烟摁熄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女人走后，男人也按捺不住起床，在简陋的浴室里洗澡之后，匆忙离开旅馆。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样的旅馆见面，主要是地方比较隐蔽，旅馆不用身份证登记，里面更不可能有监控录像，就算警察寻找，也没有蛛丝马迹留下。
02
从旅馆出来，他步行了两站路，然后进人地铁站，买了前往鲁磨广场的票。地铁里的人不多，但也不甚冷淸，有许多位置空着。他沉思着，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打过去，和那头说了大概一会就到他们的住处，叫他们等在那里。对方似乎正在外边，听到电话后立马赶回來。
“爸爸，那不是魔术师吗？”一个脆嫩的声音传过来。
男人愣了下，抬头注视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发现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和一位大约四十岁的男人。
“不错哦，孩子。”父亲很髙兴地问答，与此同时向魔术师点头微笑。
他不得不还以微笑。同一车厢的人听到他们父子的说话声，纷纷惊讶地望着他。
他为了不想被人群关注，还没有到达鲁磨广场，就下了车，随后转另一条列车到达目的地，比原来要推迟大约十分钟。
“真倒霉，想不到会在地铁里被人认出来，还好不是之前做事情时被人认出来。”他边往前面走去，边暗想，“反正今天在地铁出现，就算刑警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去哪里。”
一直走了大概十分钟，向左拐，进人一个公寓。
找到302公寓大门，摁响了门铃。
里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谁？”
“是我！”门打开，一个清瘦的青年男人出现在视线内，他对来人很有礼貌和尊重，微笑着请他进来。
公寓是一套三房外加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的。
坐在客厅里的三个男人纷纷站起来，叫道：“健哥！”
来人沉默着点着头，然后在他们其中一人拿过来的椅子上坐下。
“昨天有警察来询问你们什么情况。”他很直接地说。
“让我们看一个女人的照片。”开门的瘦削男人说。
“你们认识那个女人吗？”
“没有见过，不过觉得很漂亮，像明星一样的女人。”
“不错，的确所有看见她的男人，甚至包括女人，都被她低头抬眼的美艳所打动，暗下惊讶。”他暗想。“另外警察还向你们打听什么吗？”
“他们见我们没有看见过照片上的女人，感觉很失望，也没有再问什么了。”
“哦，原来如此。”
“对了，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他对面的稍微肥胖些的男人一脸迷惑地注视着他。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必要知道，因为知道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他沉思了下，忽又想起一件事情，道，“警察或许会不死心，还会前来调杳，不过你们记得我之前对你们说过的话就行了，主要紧咬住当晚我和你们一直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明白，一切听你的。”他们齐声道。
见没有什么问题，他呆坐一会就出来了。出来后，他就低声打电话给那个女人，向她具体说清楚这边的情况。
女人在那头很髙兴，说以后尽量不要联系她，事情并非想象中那样。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默默点了点头。
想不到真的过了两天，之前前来调查的替察真的找上门来，询问七号那天晚上他们魔术表演后去了哪里。他们都按照健哥的吩咐说表演魔术后，收拾了很久，随后就直接回公寓。反正他们回到公寓巳经深夜，而且是开车直接进来，门口的保安不可能看到他们车上一共有几个人，当然隔壁的人已经沉睡。警察见没有问出什么问题，很失望地走了，之后很久也没有看见他们露脸。他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莫名地消失，但是想不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加令他们意料不到。
03
从手下那里出来，他就直接回自己的公寓。一回到公寓，他紧张的神经立刻就放松了，疲倦地躺在床上，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睡，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到现在，他都感觉不安。那件事情一直到现在在脑里依然很清晰。
七号之前，大概是十二月初他和助手到古城来，直接联系七娜娜。他在外地一直有和她电话联系。本来他们到古城之后，他想约娜娜和助手见面，但是娜娜并不答应，而是悄悄和他见面。当时他觉得很疑惑，问娜娜为什么要这样做。娜娜微笑着，温柔的目光忽变成尖利的刀子，一股寒意从背脊处传来。具体的原因她不说明，而是希望他能够对他们的关系和见面的情况保密。
他按照娜娜的意思单独租公寓下来，而娜娜总是很少来，而且来的时候都是晚上，让他感觉神神秘秘的。至于缘故，她不说，他也不方便问。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打电话给他，语气诡谲，和平常不一样，说有事情需要他帮忙，问他是否在公寓，她过来找他。他刚好在公寓，于是答应等她过来。其实，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希望她过来。
大约半小时后，他听到门铃响起。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白色身影就闪了进来。
―阵激情的拥吻过后，娜娜光着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去拿香烟。
“你永远都会相信我的话吗？”女人声音温柔，泛起红潮的脸如鲜花般鲜艳。
“当然会。”
“我们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寻找幸福，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四处流浪、收入单薄的魔术师，不过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
“眼前我正有一条捷径，直接通往幸福的路，不过现在出现了绊脚石，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除掉她。”女人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她的眸子如水一样清晰，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
“什么意思？”男人点着烟，沉缓地吐了口烟。
“是这样的，”女人稍微迟疑下，轻轻地伸手勾了下他的鼻子，“我公司的老总喜欢我，希望我和他结婚，为他生个孩子，因为拥有一个儿子，一直是他的愿望。”
“什么？01
从魔术师和他的助手身上无法得到关于娜娜的消息，夏子成和钟明月甚感疑惑。不过偶然听到魔术师的口音和娜娜的口音似乎相同，打开娜娜档案发现她和魔术师竟然是同乡。到底他们是明明认识，却假装不认识；还是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如果他们认识，很有可能魔术师就是同谋，也是谋杀米唇的凶手。目前也只有这一点线索让他们去调査。还有一点他们觉得奇怪，如果魔术师和娜娜认识，魔术师的手下想必会和娜娜见过面，但是根据同事的调查，却没有半点可以怀疑的地方。
询问过魔术师的第三天上午，他们重新找上了他。当时他并不在公寓，因为忙着不久之后的魔术表演，正和手下在一起商议。
魔术师向他们说了“雪缘”咖啡馆的名字，位置在鲁磨路购物广场附近。警车可以直接到达。
雪缘咖啡馆在离购物广场大约一百米处，他们很容易地找到了。
他们推门进去，扫视里面一眼，发现咖啡馆不算大，只有一个吧台和六七张台子，装修也比较清雅，是年轻人不错的恋爱去处。生意也不是很清淡，有三张台子旁边围坐着客人。魔术师就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低头和三个男人低语。
吧台里的中年老板见进来客人，脸上连忙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打招呼。他们沉默着点了下头，直接向魔术师走去。
魔术师向他们看过来，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郁，低语道：“他们来了！”站起来故作镇静地向他们挥手。
“你们都在一起，这样我们就不用再麻烦跑一趟了。”在空位置坐下，钟明月半开玩笑地道。
“两位队长来点什么吧。”魔术师注视着他们道。
“哦，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夏子成觉得单是询问 4ed6." >他们问题，而不喝咖啡，实在过意不去。这种地方不箅高贵，他还是应付得来的。“你需要什么？”夏子成瞥了眼钟明月。
钟明月本来不想要的，不过夏子成问起，想必他请客，也就不再客气地向老板挥手：“来杯咖啡，不加糖。”
老板默默点着头。
夏子成同样叫了杯咖啡，不过却要加糖的。
“不好意思，再次打扰你们了。”夏子成在四人脸上扫了眼，最后目光停留在魔术师身上。
“帮助刑警了解案情，本来就是我们市民的责任，尽管现在这个社会，许多人都不想惹麻烦上身。”魔术师将汤匙在杯中搅动，淡淡地说。
“很好啊！”夏子成望了钟明月一眼，咽口唾沫，道，“我们就开始吧。之前我给你们看的照片上的女孩叫娜娜，是《狼城》杂志的主编，不过现在应该是总编了吧。我们不管她的身份，相信你们在照片上看到的是个绝世美艳的女孩，女明星也不过如此罢了。”
“是啊！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其他三人低声附和。
魔术师眉头皱了下，默默点头。
“据我们刑警询问，你们当晚都没有看见过这个女孩出现在魔术表演的地方，不过却有人看见她在那里出现，当然，你们在台上表演，没有看清楚台下的人很正常。”夏子成故意把这点消息透露给他们，看他们的反应。
“哦，是吗？”魔术师略微惊讶道。
其他三人也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可以透露点消息给我们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与我们有关联？”其中一个瘦削的男人道。
“她目前是一个谋99liｂ.杀嫌疑人。”
“哎哟，怎么会呢？这么漂亮的女孩会干这种事情吗？”依然是瘦削的男人惊讶道。
“我们也不太相信，不过她的确嫌疑很大。另外，为了解除你们的嫌疑，我想知道你们七号那天晚上的情况。”
“你们该不会怀疑上我们吧？”四人几乎都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夏子成见他们如此反应，瞥了眼钟明月。钟明月随即微笑道：“在案情没有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我们只是想了解当天晚上的情况，你们谁来说呢？”
他们四人相互对望着，縻术师忽然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很好！”两位刑警点头答应。
“七号那天晚上。”魔术师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陷人沉思，“表演魔术完场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随后我们四人收拾，大约是一点才收拾完毕，随后我们就直接回到公寓，一直到天亮。”
“有谁可以证明吗？”
“你的意思是？”
“这段时间有谁看见你们在一起吗？”
“这个……离开光谷的时候，好像有保安看见，至于回到公寓，都已经很深夜了，除了保安登记我们的车回来，就没有人看见了。这么晚，我想也没有谁可以证明。”
钟明月默默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关于魔术师提供的这点线索，他推?９9lｉb.测作用不大。
“回到公寓的时间是？”夏子成认为这一点最重要。
“大概两点回到公寓吧。”魔术师看了其他三人一眼。
其他三人默默点着头。
“这就奇怪了。”夏子成心里暗想，如果对方两点回到公寓，完全没有抛尸在场的可能。
夏子成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瞥了眼钟明月。钟明月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
“好了，今天就打扰到此，或许哪天会再找上你们，一切就麻烦了。”夏子成站起来，目光依然停留在他们身上。
“不用客气！”魔术师微笑道。
钟明月拿起账单，想转身过去，却不料被魔术师猛地抢夺过去。
“这点事情怎么会要你们处理。”
“那真的不好意思。”钟明月感谢地点了下头，随后和夏子成步出了咖啡馆。
“早知道他们会买单，我就不点咖啡了。”钟明月拍了下夏子成的肩膀，笑道。
“是啊，难得有人请客。”夏子成也同样表现出后悔的意思。
从咖啡馆出来，他们就直接到光谷米兰街去，询问了七号那天晚上哪个保安看见魔术师四人离开。刚好那晚值班的保安在上班，据他回忆，当晚一点左右，他的确看见他们四人离开，不过有些疑惑，本来他们表演魔术的工具可以第二天再来带走，但是当晚却带走。至于魔术工具，很复杂，大大小小的箱子，他没有权利去检查。
得到这点线索之后，夏子成便推理出来，魔术师杀害米唇，或者说四人杀害米唇之后，把她装进工具箱里，等待表演结束之后，他们才把死者搬上车，然后神秘拉走。
随后，他们到三人所住的公寓去，询问保安。保安随后抽出当晚的监控录像，他们的确是大约两点开车进人公寓。
“如果是这样，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嫌疑人。”钟明月愁眉苦脸地看着夏子成。
“还有一种可能，保安和监控录像并没有见到他们四人回来。”夏子成眉头紧皱，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其中一人不在车上。”
“我是这么想的。”
“但愿不会错吧。”
“那样的话，他们就是事先串通了。”
“很有可能。”
当然，他们不可能放过公寓隔壁，不过调查的结果正如意料之中，这么晚，除了疯子，都应该睡觉了。
02
案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嫌疑人和凶手已经基本上锁定。为了确认娜娜和魔术师的关系，他们决定前往西安一趟。至于李跳跳那边的情况，看来是杀人狂魔故意吓唬，神秘跟踪的刑警陈敏等人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
如果他们的推理正确，杀人狂魔可能就是魔术师，或者麼术师的其中一个手下。
出发之前，他们联系了西安那边的刑警，刚好西安的刑警队长是夏子成的学长，叫苏剑。他们打完电话，过了一个小时，苏剑那边传来一条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消息。
古城汉口直达西安的班机，八点十五分始发，到达西安是九点二十分。
从西安机场下机，走出接待通道，迎面就看见苏剑学长在警车旁边向他们挥手。夏子成连忙快步走过去，和他握手，介绍了钟明月。苏剑的身边站立着身穿警服的刑警，是苏剑的得力助手。
“真是好久不见了！”苏剑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嗯，的确很长时间，从毕业到现在吧。”夏子成打量着学长，发现他高大的身材几乎没有变样，依然是明眸皓齿，是瞥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夏子成当时是警校中的模范生，因此给苏剑的印象很不错，所以从电话里一听说是夏子成，就立刻想起来了。
钟明月飞快地掏出烟盒，向他们递过去。他们三人各自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钟明月抽回手衔了支，苏剑身边的刑瞀为他们点了火。
一番交谈之后，由苏剑的手下开车，钟明月坐在副驾驶座上，向他提供了地址。
夏子成和苏剑坐在后面侃侃而谈，大都是谈起警校学生时代的印象和彼此的恋慕对象。夏子成知道当时有个校花叫林朵朵的，长得特别清纯，她和苏剑的交往的确羡慕倒许多男女学生，包括夏子成在内。
“苏队长现在已经结婚了吗？”
夏子成的突然提问，令苏剑愣了下。他眉头微微皱了下，似乎陷人沉思。夏子成见他如此，已经猜透他的目前情况。
“打警校毕业之后，我还和林朵朵交往了三年，不过由于彼此最后谈到婚姻问题，她还是选择了别人。她有一天忽然和我说，其实她一直以来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同班同学，现在和她在同一个单位，当初之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年少冲动。我虽然喜欢她，不过我不想留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身边，所以选择了放弃。”
夏子成默默点着头，心里在想这种恋爱的故事听得多了，却想不到发生在身边。
由西安机场前往娜娜和魔术师的老家凤凰小城，大约需要五个小时。途中，他们将车停住在路旁的饭馆吃过不早不晚的午饭，然后再出发。越是接近小城，夏子成越发猜想见到他们的家人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03
灰色、阴郁、潮湿的阳台上挂着各种颜色的衣服，阳台下摆放着单调的盆花，里面多半是茉莉。下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有烧开水的烟气从里面升起。还好雪已经融化，不过还是有寒冷刺骨的风从那边吹过来。
夏子成四人按照路口男人提供的大概位置向里面走进去。
“就是这家了。”夏子成听见钟明月的声音，望过去，他手指在房门前一块生镑的门牌上，依稀可见是五巷十八号。
门铃响了一会，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谁？”一个女人低哑的声音传出来。
“是王子健家吗？”钟明月清楚地应道。
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出一个银白头发的女人：“你们是谁？”
钟明月掏出?t>刑警证件，翻到证明的那一页：“我们是警察。”
“警察？”女人震惊地睁大眼睛，“有什么事情？”
“这里是魔术师王子健的家吧？”
“不错。”
“那么你就是他的母亲了。”
“请进来再说吧。”女人把门拉开。
他们跟随女人走了进去，发现房间里比较灰暗，大白天还开着灯。一个客厅，里面是厨房和卫生间。
女人招呼他们在一排椅子上坐下，回头斟了茶过来：“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呼的。”
夏子成见她低着头，银白的头发稍微往后退，瘦削的小脸，抬起头来时眼睛浑浊，大约五十五岁上下的样子。
“请问王子健出了什么事？”女人目光怯怯地注视着在座刑警。
“目前我们怀疑他与一件谋杀案有关，不过据我们调查了解，他只是被人利用。”钟明月瞥了眼夏子成，见他点头，直接地说。
“不会啊……这个孩子虽然自小很阴郁、沉默，不过他应该不会去杀人。”女人全身打着冷战，喃喃自语。
“据我们调查了解，王子健并不是在这个家庭出身的，是吗？”
“哦……这个你们也知道啊。”女人抬起头来，惊讶地注视着钟明月。“这是我们的工作，当然会事先调查清楚。”
“是啊，我其实是健的养母，由于他父母很早过世，又没有什么亲人，我是健母亲的朋友，见他一个人生活无法生存，所以才收养了他，更何况我没有儿子。”
“他父母很早就过世？那时候健大概几岁了？原来住在什么地方？”“想起来就让人伤心，”女人忽低下头，脸上一阵抽搐，“本来是不错的一对夫妻，不过由于不幸，出了一场车祸，我看见健单独的瘦削的背影跪在灵堂前，于是狠下心来收留他，他才十三岁，真是很可怜的孩子。至于以前所住的地方，已经拆掉了，地址好像是……”
可能是记忆渐渐复苏，她话语快了起来，同时，脸上充满了悲伤。“健那时候给你的印象除了瘦削，还有……”钟明月边提问，边记下地址。
“可能是父母亲过世得早吧，性格表现出阴郁、沉默，几乎没有和谁说过什么话，不过可能是我收留丫他，是他的恩人，所以他对我比较好。至于这孩子的心思，他从来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随便告诉别人，就连我也一样。”
沉默的夏子成和钟明月的眼神再一次交汇，心下暗想王子健的确有杀人的嫌疑。据他们刑瞀的经验，往往阴郁、表情很复杂的人，都可能因为不满足现实而去谋杀得到幸福的人。这种案例也不在少数。
“后来，他怎么想到去学习魔术表演的呢？”还是由钟明月提问。
“成为出名的魔术师，自小是他的梦想，因此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无心在学校里呆下去，于是就去了台湾学习魔术表演，前两年才回来，不过做魔术师这行要不是名人，的确很难出头，这些年來，他也只是带着几个助手，过着并不尽如人意的生活，或者可以用不满足于现状来说吧。”
“的确并不是每个魔术师都能够成名，就像我们刑警一样，一直是无人关注的对象。”
“哦，也许吧。”女人思索了下，接着说，“关于阿健，我只能够提供这些线索给你们，其余的都不知道了。”
坐在旁边的夏子成，早已经仔细打量着房间的一切，突然，他把眼睛盯着斜对面的垃圾桶，看到垃圾桶上面有个引人注目的购物袋，购物袋上面打着广洋百货的字眼，眼睛立刻大亮。
“请问伯母，王子健近来是否回家一趟。”
对于夏子成的突然提问，她马上惊讶地注视着夏子成，然后把目光停留在购物袋上，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地说：“不错，昨天他回来一趟，因为很久没有回家，所以才回来看望。”
“哦，是吗？不过听说不久他将有一场表演，不是表演完后可以回家吗？怎么突然回家呢？”夏子成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过他觉得很奇怪。“哦，原来如此。”他这样说。
钟明月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询问下去，习惯性瞥了眼夏子成，见他点头沉默，似乎在说“以上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他从怀里掏出笔记本，将一张漂亮的女孩照片递过去：“伯母认识这个女孩吗？”
女人拿过照片，对着灯光仔细看着。他们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可是我不认识。”正如他们意料的一样。
见没有问题可以提问，他们便提出告辞，然后从女人灰暗的房子出去，一直沿着小巷向外走。
夏子成将自己刚才的疑惑提出来，他们三人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儿子回来看望母亲，尽管是养母，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有点奇怪，当我注意到购物袋提问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显很惊讶，到底为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想告诉我们她的养子曾经回来过。”钟明月道。
“或许吧。”
“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上警车，钟明月就看着夏子成。
“我认为先调查娜娜的家庭，看她家人是否认得王子健，毕竟王子健离开老家多年，就算寻找熟悉王子健的人，也有些困难。”
一直沉默的苏剑提出建议。三人默默地点着头。
04
四周看起来好似被烟熏的简陋房子，位于小城的西区。这一带的房子始建于七〇年代，可以说得上是全城最古旧的房子。这里只住着一些贫困人家，有些钱过日子的恐怕也搬出去了，也有有了感情不愿意搬走的。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怀旧的人也只是一些上了年纪的。
一行三人按照路人的指引，在西区路口停下车来。夏子成看了下手表，时间向五点慢慢移动。
路上熙来攘往的路人，路边摆放着水果、青菜，或者排列着一些小商品。单车的铃声丁丁零零从四周响起，汽车倒是很少见。
给群众带来敏感的警车一停下来，霎时引来众人狐疑的目光。
他们按照娜娜所提供的户口地址询问了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男人仔细看了地址之后，很熟悉地指着前面的一条小巷：“从那边走进去，左排第五间房子便是。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看了眼老式手表，“她应该下班了，但可能还没有到家，你们可以在这里等一下。”
“他？”夏子成用迷惑的眼神注视着中年男人浑浊的目光。
“只是一个寡妇住在那里，叫做小容，在附近一家超市里做淸洁工。她难道出了什么事情？”男人说着把身子靠过来，低声问，目光仰望着夏子成。
“没啥事，只是想向她打听她女儿的一些情况。你说她是寡妇，到底什么意思？”夏子成从口袋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并为他点着火。他自己却不抽。
男人猛抽了口，然后深呼吸一下，摇头叹气：“要是说她，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丈夫前几年，不是，应该说是前夫……因为听说她已经和那个男人离婚了一就过世了。”
“前夫？知道到底怎么死的吗？”
“听说好像丈夫沉迷赌博，所以她才提出离婚，大概是十五年前从乡下小镇搬到这里来。至于她丈夫的死因，听说是欠下一身赌债才被迫自杀的。”
“自杀？欠下巨额赌债，自杀也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过她们搬来这里之后，前夫会跟踪过来吗？”
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有许多目光看过来，更加压低声音：“我见过几次，瘦削得要命，我当时还怀疑是不是吸那种东西。那女人本来带着孩子就可怜，而且只是在一间超市打小工，很艰难地维持生活，她的前夫竟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敲诈一次，真不是东西。”男人把烟掉在地下，用脚底踩熄。
看来是女人发了工资之后，她的前夫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中国不是少数，这样的小白脸谁也讨厌。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那个女孩是照片里这个吗？你认真看看。”夏子成掏出照片，递到他眼睛下。
“照片里的女孩真漂亮啊！”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闪烁出迷恋的光芒。
这个女孩真的有魅力！夏子成嘴角抽动了下，眉头轻挑起。
“这个是她应该不会错的，虽然过了十来年，如果她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还是能够认出她来的。”男人仔细看后，很肯定地点着头。
“不会出错吧？”
“不会。”
“很好。”
夏子成把照片放回口袋，男人的目光霎时灰暗，恢复原来的眼神。
“女孩叫什么，知道吗？”夏子成故意这样问，如果回答正确，就不会出错了。
“哦，……娜，对了，叫娜娜，是吧。”男人眉头紧皱，沉思片刻方说。
“不错。不过你对这个女孩了解吗？”
“毕竟已经过了很久，至于她那时候给人的印象，除了天生丽质，听说读书也很不错，不过可能由于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性格就比较阴郁，很少看见她微笑。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他说着轻叹口气，似乎很同情这对母女。
“娜娜还没有离开小城之前，她家里一般会和谁来往，比如这个人，”夏子成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照片递给他看，“仔细看看，有没有印象。本来是个少年，这是他现在的样子。”
男人仔细端详，结果如夏子成意料，他摇摇头：“没有见过此人。”
大概十五分钟后，他们在娜娜母亲的房子里见到娜娜的母亲，瘦削的形象实在出人意料。对于刑警的到来，她冷峻的表情更加冷漠。或许是寡妇这样有着不幸的女人都是这种阴沉的脸孔。
得知刑警是想让她确认一个男人的照片，并不是很惊讶：“我并不认识他，完全没有印象。”
对于她的回答，实在太令人意外，刑瞥们都惊讶地面面相觑。
如果她不认识王子健，询问娜娜少女时代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了。
从娜娜母亲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他们直接找了间饭店解决晚饭，各自点了喜欢吃的东西后，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如果王子健和娜娜并不认识，调査娜娜和他的关系恐怕没有必要了。”钟明月把筷子夹起一块鲤鱼头，放进嘴里之前道。
“同是家乡人，不认识的情况当然很多，但是彼此同时出现在古城，而且和同一宗谋杀相连，这样的话，不认识实在有点奇怪。”夏子成并不看着钟明月，眼神在台上的猪肚上闪过。
“的确如此。如果他们童年的或者少年的时候并不认识，那么长大以后或许会认识吧。”钟明月把鱼头骨吐出来，哂嗵嘴，“真的很好吃！”
“这里菜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苏剑和另一位刑警很赞同地点着头。
“娜娜是一直在这里读完高中，然后才去西安读大学，至于王子健并没有在西安读大学，而是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台湾，那么他们不可能在期间认识啊。”
“中学期间呢？”
钟明月翻查出笔记本，分别翻到娜娜和王子健的中学学校，登记上并不是同一所。他注视夏子成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夏子成百思不得其解，很困惑地喃喃自语。
苏剑和他的手下并不太了解案情，因此说不上话来，默默地看着他们，一只手无聊地敲击着台子。
05
王子健的养母孤单地在灰暗的家里心不在焉地看电视，自从丈夫多年前意外死亡之后，她就开始过上这样不像人间的日子。
今天刑警的突然造访，使她大吃一惊。要不是刑警注意到垃圾桶里有购物袋，她也不可能说出养子曾经回来过的消息。她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刑警是否看出什么来了。
她由于担心，决定打电话给儿子。电话机就在她坐着位置的右边台子上。她一边拿起听筒，一边翻查电话簿，手指停留在其中一个电话号码上，确认后按了数字。响了几声后，那头接了。
“妈，有什么事情吗？”那头很高兴接到母亲的来电。
“今天瞀察来过了。”
“哦，我知道了。”那边愣了下，好像很不安，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接着，这位母亲将刑警询问的情况告诉了儿子，特别提到构物袋的事情。儿子低语回应，叫她以后注意，但凡瞀察来询问，她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行了。身为养母，她却十分疼爱他，她不清楚儿子到底是否杀了人，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够让别人将他夺走。这是母亲的责任吧，她这样想。
前两天，儿子突然打电话回来，说要亲自回家一趟，她高兴得几乎一夜未眠。自从儿子从台湾学习回来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和他见面，因此渴望和儿子见面，已经成为她的梦想。
已经是晚上七点，她听到门铃响起，在房里焦急等待的她，快步走过来开门，果然是儿子回来。
“妈妈。”儿子轻叫道，随即闪身进来。
“回来了啊！”她激动得感觉到双手颤抖起来。儿子放下手上提着的东西在电视前的台上后，沉静地打量了房子一会，好像回到温暖的家，特有感触地道：“的确很久没有回来了。妈妈还好吗？”他说着转身注视着母亲。
“还好，还好！”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语气哽咽。
“妈，你坐啊！”儿子拉着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此次回来，是有些事情要和母亲商谈。”
“哦，你说，你说啊！”她双手颤抖，喃喃道。
“妈还记得娜娜吗？”他迟疑了一下，目光依然看着母亲深邃的眼眸。
“娜娜？就是那个漂亮的女孩，中学时代，你暗中交往的女孩，”母亲脸上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忽然嬉笑，“难道你一直和她交往吗？”
“算是吧。”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我第一次看见她就喜欢上她了，真希望她能够做我的媳妇啊！”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不过我现在和她出了点事情，可能警察会前来询问你关于我和她的事情，不过妈妈不要担心，你只要说我们不认识就行了，知道吗？”
“出了点事情？”母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提及聱察，她就慌张起来了。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妈妈只要记住，无论警察怎样询问，你都说从来没有看见我和娜娜交往，当然，警察是很贼的，所以他们提问的时候，你要表现出很平静才行，不能够露出马脚，让他们看出端倪，这点我相信妈妈能够做到。”
“当然，当然能。”母亲一头雾水地低语。她猜想儿子可能出大事了，要不然请不动警察出面。
不出儿子所料，隔了一天，警察就找上门了，她当然按照儿子的意思做好准备，果然警察询问不出什么就走了，但是儿子留下的购物袋当真吓了她一跳。
第十三章 李跳跳遇袭事件
01
晚上九点，李跳跳从学校直接回公寓。近段时间，她和杨教授依然为龙腾图案神秘失踪之事而耿耿于怀。毕竞龙腾图案对历史神话的研究有着深刻的意义。刑替大队，除了她老公在内的东湖谋杀案专案组调查此次案件之外，还有别的刑警?负责调查龙腾图案，但是一直没有线索。
钥匙伸进锁孔，清脆地响丫声，门开了。
跳跳在门内脱下长靴，换上拖鞋，趿着往里面走，在大厅处打开电灯。然后好像松垮般躺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自从东湖谋杀案到现在，夏子成几乎没有回过家，她倒很想这件案件尽快结束，夏子成就可以每晚回家陪伴她。新婚少妇的寂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体会。
电视里的新闻播放着一些厂商因为忙碌着赶新年的货，不惜要工人曰夜加班，最终导致有工人因为疲劳过度死亡在生产线上。新闻媒体就这件事情发表自己的意见。
新闻还没有播放完，她开始感觉到不安起来。这种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过，或许是一个人独居产生这样的心态，又或许是自己心理的问题。但是不安的气息并没有因为放松神经而停止下来，反而更加不安。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清楚。
“是不是因为杀人狂魔留言导致自己出现这种情况？”她在心里更加迷惑。
她起来懒洋洋向厕所走去。
还没有走到卫生间，她感觉到一阵奇怪的味道袭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呢？”她疑惑的同时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头一阵阵眩晕，接着软倒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
晚上十点，夏子成从汉口机场直接回公寓，和钟明月在光谷附近分手。
前往西安小城调査娜娜和王子健，已经过了两天。当晚他们在旅馆住下之后，第二天还是抱着希望前往王子健的老家打听消息，但是想不到那一带旧房子已经拆迁，改建成了停车场。他们甚是惊讶，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知道，要想寻找王子健的邻居，更加难上加难。
夏子成紧皱下眉头，耸耸肩膀，苦笑道：“看来我们只有从小区管理处那里打听情况了。”
他们默默点着头。随后，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小区管理处，从里面打听到的情况更加出乎他们的意料，搬离这里的旧居民，全部没有登记，压根不知道他们搬到什么地方。
从管理处出来之后，苏剑提议对附近的住户进行走访排查，希望能够找到以前的旧居民。夏子成三人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停车场附近的居民并不多，排查时间从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但是正如他们所料，没有一户是原来的居民。
一切信息断了之后，夏子成和钟明月决定先回古城，至于旧居民的消息，他和苏剑提议，让他帮忙在本地新闻里播放寻找旧居民的活动。苏剑答应他向上级领导做汇报。
夏子成拖着疲惫的脚步，满脸倦容地踏进公寓。
公寓在西区五栋五楼。
门口的一个保安躺在保安亭里睡觉，其中一个跷着二郎腿在抽烟，压根没有留意到夏子成的进来。夏子成心想这样的保安公寓物业管理处也请，可能是靠关系才来这里做的吧。
夏子成习惯给妻子惊喜，事前并没有打电话给妻子。
上到五楼，发现房门没有透出灯光，心想妻子可能还在学校没有回来或者和朋友出去逛街，于是边掏出电话边拿钥匙开门。
关上门后，一阵熟悉的铃声在近处响起，当他意识到是妻子的手机铃声，霎时一股不祥之感袭来。
啪——
打开灯后，他沉静的表情霎时间扭曲起来，显得非常难看，同时双目怒睁，手机和钥匙从手中滑落。
裸体的李跳跳斜躺在沙发上，头深埋着，似乎在沉睡，衣服被抛弃在地下。第一眼夏子成就推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敏锐的神经立刻提高了警惕，从内腰处掏出手枪，扫了眼大厅向卧室走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身影。
在沉睡中缓缓醒过来的李跳跳，第一眼看见自己光裸着雪白的肌肤躺在丈夫的怀里，依然有些眩晕的脑袋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惊慌失措，眼泪随即大滴地滴落下来，哭泣声随着身体的抽搐响起。
在愤怒中失去理智的夏子成，渐渐清醒过来。他抱着妻子沉默着，紧皱的眉头下的双眼透露出窨智的光芒。他正在考虑应该怎么样去处理这件事情。“自己的妻子被强奸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两人以后的工作都会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应该怎么办呢？”
他思索片刻，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妻子哽咽着一一告之。
冷静下来的夏子成，忽然想起杀人狂魔的留言：关于这场智力游戏，我看永远也没有结束，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在你没有寻找到我之前，你的妻子或者我会看上，她不是一名漂亮的助教吗？
夏子成双目怒睁，紧握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该死的杀人犯！”
他伸手在裤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敏的电话：“我是夏子成，近来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跟踪李跳跳……哦，真的没有？我知道了。”夏子成挂断电话后，拨打了黄法医的电话，叫他前来自己公寓一趟，说是自己妻子可能被强奸一事，请他务必要保密。黄法医明显很震惊，答应准备好就过来。虽然自己的妻子被强奸是一种耻辱，但是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身为刑警队长，他必须这样做。
大约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夏子成开门见是黄法医和他的女助手，请他们进来。
他们好像事先沟通好，只是沉默地看着夏子成。夏子成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安慰和犹豫。
沉默片刻后，夏子成扬手示意他们开始勘查。
他们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勘查。
半小时后，黄法医和女助手勘査完毕后，黄法医向夏子成低语几句，然后和助手告辞。
当夏子成告诉妻子并没有被强奸的消息时，妻子震惊过后喜悦地笑了。因为女助手并没有从李跳跳的身上提取出男人的精液。
至于室内，并没有被盗窃，看来案犯只是针对夏子成。
02
第二天上午十点，夏子成正在家里陪伴妻子，妻子的情绪已经逐渐平息，事前，他已经打电话请示晚点才回窨局，至于妻子那边，也已经请过假了。黄法医忽然打电话过来，听完电话后他便立刻前往法医解剖室。
他从黄法医手里拿到鉴定结果，鉴定目录里注明妻子是中了毒才晕倒的，毒品为白色结晶性粉末，微臭，味麻，溶于水，溶于乙醇……除此之外，并没有勘查到案犯的指纹。
夏子成向黄法医了解毒品的来源，是近来社会上用来迷惑人的一种化学用品，来源可能是一些专业化学的人才制造，通过黑市流通到昧着良心发财的人手里。
从法医处出来，他直接回到刑警大队。刑警队的人，包括钟明月，看见夏子成回到刑警队之后，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忧愁的神色，双眼充满了血丝，好像一夜没有合眼。
“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钟明月比较了解夏子成，等他进人办公室后，关上门低语道。
夏子成沉默着将法医鉴定递给他，坐在椅子上掏出烟，叼在嘴上打着火。
钟明月将旁边的玻璃烟灰缸推到他面前，仔细看着夏子成给他的东西。聪明的钟明月看到是李跳跳的鉴定和上面的文字，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霎时惊讶地瞪着夏子成：“夏队，这事……”
夏子成拿烟的手抬起让他坐下，递支烟给他，并为他打着火说：“是真的，可能就是网络上给我留言的杀人狂魔所为，也正是东湖谋杀案的凶手，但是有点我甚是疑惑，他为什么针对我妻子，最后那个……”夏子成深呼吸口烟，眉头紧皱，双手轻轻来回摆动。
钟明月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没有强奸，而是吓唬。
“难道凶手一直在暗中留意我们的一举一动？”钟明月说出他的想法，“自从我们着手调查东湖谋杀案到现在，恐怕对方一直在暗中了解我们调査的经过，如果是那样，那真的很可怕。”
“应该不会是我们内部的人，而是一位非常聪明、变态、狡猾的家伙。”夏子成将没有吸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
“他到底是谁呢？”钟明月完全没有头绪了，喃喃自语，“会不会是我们调查到什么了，所以他会如此做，目的是打扰我们破案？”
“如果怀疑魔术师和他的助手，但是他们压根有不在场.的证明，不过他们只是说他们不在场压根没有人证明，因此还是值得怀疑，而且魔术师和娜娜是同乡，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认识，不过我感觉到事情并非如此。”
“如果是说杀人狂魔就是他们四人中的一个，那么昨天晚上他们其中一人一定……”
“我也是这么想，是的，调查魔术师的助手的情况怎么样了？”
“前往调查的刑警回复他们那边没有什么情况。”
在门外坐立不安的陈敏，今天看到夏子成的神情，再联想昨晚的电话，心里一下多少猜测到出了事情，但是不敢进来打扰。
“那好吧，我们现在去调査这件事情。”夏子成站起来，吹落掉在身上的烟灰。
“好！”钟明月把烟据熄在烟灰缸，抢先开门。
夏子成冷冷从陈敏身边走过，忽然停顿下来，道：“从今天开始，李跳跳不再需要保护。”
“是！”陈敏应道，同时惊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03
99lｉｂ.
他们直接回夏子成的公寓，在车上夏子成打电话给妻子，妻子说没有事情，已经去学校了，叫他放心。
在公寓门外下车，他们直接向保安亭走去。
正在值班的两位保安看见两位身穿便服的男人从警车下来，心里猜想可能是当官的，疑惑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钟明月直接上前递出刑警证件，翻到有身份证明的那页，在他们眼前停顿下，随即收回来。
“公寓里昨晚发生了一件人室案件，请你们昨晚值班的同事回來，另外，将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们。”
两位保安惊讶之后，随即一个打电话，一个把监控录像调出来。
大约十分钟之后，看见两位保安从公寓里匆匆忙忙跑出来，听同事大概说了情况，上前和两位刑警打招呼。
“昨天晚上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在公寓吗？”钟明月直视着他们问。
他们相互对望了片刻，其中一个用手挠着头皮说：“不是很清楚，公寓出人的人我们都没有登记的。”
钟明月咬着牙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怎么这样工作的……”
夏子成抬手示意钟明月不要发怒，问：“比如看见鬼鬼祟祟的人。”
“没有啊！”另外一个长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的保安道。
“先看过监控录像再说。”夏子成见保安亭的保安向这边张望过来。
出事时间是昨晚九点之后，他们将监控录像的时间调回九点之前。由于是晚上，监控录像看得并不清楚，而且出人的人不多，都是住在公寓里的住户。但是一个身穿黑衣服，戴着帽子的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停！”夏子成叫了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屏幕上的一个黑影身上。不过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看清楚此人的面孔，而且身影模糊得可怜，压根无法调查。
钟明月瞥了眼夏子成，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子成眉头紧锁了下，然后叫保安将白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但是依然没有发现，看来案犯是个非常狡猾的人，而且对刑警调査的过程一清二楚。
“实在太可怕！”钟明月喃喃自语。
见无法调査案犯，夏子成和钟明月向保安道谢告辞出来。
上了瞀车，钟明月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果魔术师他们是东湖谋杀案的嫌疑人，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干的，我们现在去调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冉作打算。”夏子成边说，边打着火，换挡，把方向盘向左边扭转，然后猛一踩油门，换挡上了大道，向魔术师租住的公寓驾驶而去。
与此同时，钟明月打电话给之前调查魔术师助手的手下，叫他们前往调查昨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明。
第十四章 吴玲玲外遇
01
从刑警口中得知丈夫和娜娜暗中有一腿，吴玲玲甚感惊讶。在公司里，她丝毫感觉不到娜娜和丈夫有暖昧的关系。为了确凿此事，她放弃了卖股票的兴趣，几乎每天和丈夫一起上班，然后一起下班。但是观察一段时间，她并没有发现娜娜和丈夫有暧昧的眼神交往，只是工作上的一些交往，她心中不禁暗想，会不会是刑瞥搞错了。丈夫对于她突然如此热衷回来上班，也感到疑惑。
渐渐地，她放松了对丈夫和娜娜的警惕。
丈夫自从上次参加舞蹈培训班之后，又开始感觉到寂寞无聊。有一天晚上，就是东湖谋杀案后的二十天，差不多接近新年了，丈夫突然提议让吴玲玲和他一起参加舞蹈培训班。对于丈夫突然的好感，吴玲玲心里不禁一喜。她在心里以为，自从米唇失踪之后，他开始变得更加爱起家来。
“你不是已经参加过舞蹈初级培训班吗，当时还是我报名让你去的，结果我却有事退出，现在就算我去参加，也跟不上你了。”正在准备晚餐的吴玲玲探出头，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丈夫。
“现在正值舞蹈热潮，去学习舞蹈的人很多。你可以先学习初级舞蹈，我报中级舞蹈，等待学习结朿，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跳舞了，难道你不想以后我们每天晚上在一起跳舞吗？”
“当然很想，一想起我们能够在一起跳舞，我就按捺不住激动了。”吴玲玲笑着说，露出洁白的牙齿，脸色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那很好，明天我们就一起去报名。”潘伟说着转身进人客厅。
吴玲玲看着他高大英俊的身影，发着呆。她感觉到丈夫变了，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丈夫再次爱上自己呢，她完全搞不清楚。
“哎哟，不好了！”她几乎惊叫了声，慌忙关上火。菜差点糊了。
为了不引起对米唇的回忆，潘伟选择了另外一家舞蹈学习班。
舞蹈学习班的位置位于公寓的附近、闹市的中心，四周是大学学校和大型购物中心，临街是专卖店、银行，还有咖啡馆等等。舞蹈班在其中一座大厘九楼。进人大厦在电梯口等，就可以看见舞蹈班的宣传单贴在楼梯门口上方，刚好是肩膀的高度。
两人走出电梯，看到通往灯火光亮的学校门口的通道上方貼满了舞蹈班学员跳舞的美妙舞姿，让人惊羡不已。
一进入教室，他们便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互相惊讶地对望着。看来舞蹈热潮的传言不是假的。
教室的空间甚是宽敞，上百个舞蹈学生正在跟着播放器播出的音乐跳舞，舞姿正确而且美妙。
“实在太棒了！”吴玲玲情不自禁喃喃着，脸上露出喜悦。
潘伟看着妻子侧脸的笑容，心想妻子如果平常都是这样就好了，可是她的笑容如珍珠般罕见。藏书网他不知道此次和她前来学习舞蹈，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坐在前面办公椅上的招生学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已经起身向他们步行过来。
“你们好，请问是想学习舞蹈的吗？”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疑惑分别注视着他们，脸上不动声色观察他们的反应。
“当然。听说你们这里舞蹈教得不错，所以前来看看，当然也是来学习的，不过我已经学习过初级舞蹈班，至于我的妻子她还是初学者，所以我想她应该参加初级班，而我想参加中级班。”潘伟目光停留在女孩的眼眸上，似乎被她的双眼勾引，他感觉到她双眼有种妖艳的魅力。他忽然想起这种目光如此熟悉，好像她也拥有如此独特的目光，当然，眼前这个女孩目光还是比较脆嫩。
“夫妻共舞，美妙的舞姿打动世人的目光，的确是件让人艳羡的事情，这是所有学习舞蹈的夫妻共有的梦想，当然你们也不会错过，更何况妻子拥有天仙般的美艳和丰满的身材，想必跳起舞来，更加如古代妃子般惊艳四座。”女孩滔滔不绝地说，然后转身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带领他们向前面的办公室走去。
跳舞的学员，正陶醉于舞蹈的美妙和步伐的灵活，并不太留意他们的到来。或许老舞蹈学员对于新学员，已经见怪不怪了。
02
初级班和中级班舞蹈学习，最初是在教室里学习舞蹈，当然初级舞蹈学习者，是学习舞蹈简单的舞姿和跳舞应该注意的问题；而中级舞蹈者，更加注重的是技术和舞姿的流畅。
吴玲玲进人教室后，看见初级舞蹈学员并不是很多，但也有二十个左右，她在后面安静地坐下，听取舞蹈老师讲解舞蹈初学者应该注意的问题。
刚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任何人，完全把目光停留在舞蹈老师的身上。舞蹈老师是位打扮时髦的女人，约摸四五十岁，时不时注视着吴玲玲，吋能是让她把精神更加集中，也或者是惊羡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
在上课的空隙，听到左前方一个男人提问，吴玲玲不经意把目光转向左边，看着男人的背影，感觉背影和声音似乎很熟悉，脑中不禁有瞬间的空白：她想起是谁了。
“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该不会如此巧合吧？”她震惊地想着。
对方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出现，直至老师讲解之后要出舞场，需要吴玲玲介绍自己的时候，对方才震惊地转身目不转睛看着她。
“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的目光依然注视着她，手有些不安地放在台上，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来学习舞蹈，你也是啊？”她想不到他的笑容依然如此灿烂，无法安静下来。手明明自然摆放着，但却伸手去撩头发。以往她站在他的面前，她总是羞涩着不习惯说话，担心会说错。
“是啊，想不到如此巧合。”
“世事本来就这样奇怪吧，时隔这么多年我们还是会遇上，但是想不到是在这里罢了。”
“去年同学聚会的时候没有看见你，不过听说你已经是有小孩的母亲了。”
“是的，那时因为有事情忙着，耽搁着不能够去，很是觉得遗憾，不过听说今年又会聚会，是吗？”
“不错，聚会时间好像是年初二晚上吧，到时候很多同学都会来呢。”“哎，这么久没有和同学聚会，还真是怀念着他们呢？”“今天你单独一个人来吗？”
“哦，不是的，和丈夫一起来。”
“你结婚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时间和他见面，今天可有机会了。”
“一般般的男人，不见得需要见面的。倒是你，听说一直在外地工作，是吗？”
“不错，不过今年已经调回来了，担任公司总经理职位。”
“哇，那真的很厉害，一直都是做着电脑工作是吧。”
“是的，这是我的名片。”
吴玲玲接过名片，浏览了一下，见到上面写着爱乐华电脑总经理李华生。“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吧？”
“嗯……感觉已经很久了。”
吴玲玲低着头，九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和他分手的那天晚上，他们站在餐厅的大门口bbr>.９9ｌｉb?，他目送着她一步步远离。
他们原本是相爱的，但是由于吴玲玲父亲的反对，他最终选择离开了她。她爱着他，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甚至生命。不过命运却没有安排他们走在一起。
再次相遇，她仿佛感觉失去的爱情再次萌芽，一下子，她错觉地以为，他们回到了彼此相爱的大学时代。他们同一个班级，一直从大一到大四。从大一初次见面，他们彼此已经情有独钟，是大三开始之后，他才追求她的。
“你现在还是单独一个人吗？”她惴惴不安地问。
“哦，是啊，一直都没有找到好的对象，所以一直都单身。”他说着爽朗地笑了。
“不是吧，可能是你要求高才会如此吧。”她也忍不住如女孩般天真地笑了。
“实在没有找到才会单身嘛，有机会可以介绍女朋友给我啊。”
“这个嘛，还真的有些难。不过我会物色一下哦。关于舞蹈学习，你都会一直在吗？”
“我已经来了十来天了，听说初级舞蹈班要学习很久，想必会一直在的，你呢？”
“我是今晚才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倒是可以常常来。”
“那很好哦，我们先出去吧，要不然老师会进来叫的。”说着，他礼貌地扬手请吴玲玲出舞场。
“如果那样，那真的不好意思啊！”说着，她挑起眉毛妩媚地笑了。
03
吴玲玲并没有将丈夫介绍给初恋男友认识，因为等到吴玲玲出来，已经找不到丈夫的身影，打电话过去，丈夫急急忙忙说有事情要办，所以提前离开，因为她在听课，所以没有打扰，晚些他会回去，至于她，可以打出租车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么匆忙就走了，连妻子也不管。该不会是……和她在一起吧？”她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一下就冷了。
吴玲玲沉默着回到公寓，见里面已经灯光大亮。公寓里很安静。正因为女儿刚放寒假，去了外婆那里，所以吴玲玲就不必带上，或者说更加有时间和丈夫一起去学习舞蹈。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吴玲玲推开门，换上拖鞋，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丈夫。
“刚回来，本来打算去接你的，但想你也应该回来了，所以才……毕竟很近嘛。”丈夫注视着电视，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很抱歉地说，“今晚实在很抱歉啊！”
“没事的。”本来很恼怒的她听了丈夫的温柔细语，发作不起来。
电视里正播放足球赛。爱慕和看好米兰队的潘伟，近来很是感到失望，米兰队近段时间的连续败退，几乎让所有爱慕米兰队的球迷彻底失望。
“肚子饿了吗？”吴玲玲走到他的身边，瞥了一眼电视。
“刚在外面和周杰同学吃过。”
“周杰同学？”吴玲玲脑中忽然出现一个肥胖的男人，爽快的笑容，细小的眼睛，细小的眉毛。她清楚记得是丈夫的大学同学，每次从外地回来古城，都会到公寓来坐坐，听说一直在贵阳搞房地产。
“是的。”潘伟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拉住吴玲玲的双手在身边坐下，注视着她清澈的双眸说，“我有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吴玲玲从来没有见丈夫如此温和，稍微吃惊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你不是知道周杰一直在贵阳投资房地产吗，今天就是他突然约我，和我商谈关于在贵阳投资房地产的事情，问我有没有兴趣，并且将贵阳目前房地产的形势一一分析给我，事后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因此明天我打算和他到贵阳去一趟，你觉得怎么样？”
“投资房地产？”
“不错。”
“投资房地产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周杰会让人放心吗？”
“没有问题的，这位同学是位非常不错的老实人，因为需要开发一处地方做公寓，资金不够，所以想和我合作投资。”
“合作投资，每人需要出资多少？”
“大约是一千万。”
“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先过去那边看看，也不一定投资嘛，如果真的是个发财的路，怎么不去投资呢？”
“的确如此，不过现在的生意不是很容易啊，所以你要小心才行。”
“这个我会处理好的。至于公司的事情，麻烦你照看，一切大小事务我会和娜娜说好的，你不需要担心太多。另外我带上手提，这样就可以和员工保持联系。”
“嗯。”对于丈夫突然提出投资房地产，她并没有作出反对，一直以来，丈夫都想寻找机会投资，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她相信丈夫的能力巳经足够应付社会上多变的狡猾。他管理的公司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那么舞蹈学习班你就没有时间去参加了？”
“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等我从贵阳回来，你不是已经掌握了初级舞蹈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共舞了。”
“啊，嗯，这样也行啊！”吴玲玲惊讶地把双手举到胸前。对于丈夫的突然离开，她更是高兴，因为这样子，她就有机会和李华生见面。她很想了解这么多年来他的生活，她不只是出于好奇心。
晚上睡觉，依然是各自睡在各自的床上。
今夜，吴玲玲的心思并不是放在丈夫投资房地产上，而是想起了李华生。对于和李华生的偶然相遇，她觉得是一种迟来的缘分。她今天站在李华生的面前，就感觉到脸红心跳，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一样。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她如此，或许她依然爱着他，就像当年一样。她如此想着，一夜辗转反侧。
04
对于下次和李华生的见面，她充满了期待，而且显得很迫不及待，就好像初次和男友见面。身为 4eba." >人妻和母亲，本不应该有如此的念头，但是越是压制不去想念，想念反而越发厉害。
他们在舞蹈教室的大厅角落里相遇，那是初学舞蹈者观看最好的位置，后面是窗台，可以瞭望窗外美丽的都市景色。
李华生正扶着栏杆，问：“怎么没有见你丈夫和你一起来呢？还有女儿呢？”
“丈夫碰巧有事情外出，没有时间来学习舞蹈了，至于女儿嘛，以往寒假都喜欢在外婆家，今年也不例外。”吴玲玲站着感觉有些不自然，并不敢注视他灼热的目光。
“哦，这么说，现在你也是单独一个人啊！”李华生微微惊讶道。
“好久没有单独生活过了，一直被生活的琐碎缠绕，实在很讨厌。”说着，吴玲玲揶揄地笑了。
“这么说，单独的生活很快乐了。”
“是啊，感觉真是好久的梦想似的。”
“想不到结婚的女人都会如此说。”
“结婚的女人？”
“我的两位姐姐经常抱怨有家的烦恼，所以，应该说结婚的女人都会如此吧。”
“是啊，还真怀念单身女孩的生活了。如此说来，这也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的理由吗？”
“也不是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啊。”
“是吗？”吴玲玲抬起头来，见到他的目光如同当年一样满怀温柔，心一下不禁乱跳，心中暗想，“难道他不结婚的原因是为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在等待吗？如果真的如此，那真的很悲凉。”
舞蹈学习班结束之后，李华生提出找个地方聊天，毕竟多年同学没有见面，算是叙叙旧。
吴玲玲心里虽然期待他如此说，但还是犹豫，身为人妻和别的男人晚上在一起聊天，让熟悉的人看见会怎么想？
“不方便吗？如果不方便那么下次再说好吗？”李华生见她面有难色，略微迟疑道。
“好啊！”她抬起头来注视着他。她想不到自己会这么轻易答应他。或者这正是她满心期待的吧。
“去酒吧怎么样？好久没有去喝酒了，真想喝酒了。”他见她答应，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啊，酒吧啊，那地方不太好吧。”她喃喃着说。
“没有关系的，不用担心就是了。”
“嗯，好吧。”她犹豫一下道。
在放着王菲《容易受伤的女人》的酒吧里，客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冷清。
“来，我们先干杯。”他笑着举起酒杯，伸过来。
“好啊！”她按捺不住激动，举起酒杯。
酒杯在半空中清脆地响了一下。
“这么多年来，你过得还好吧。”几杯酒下肚，他眼睛开始放出异样的光芒。
她忽然想起当年他看着她的眼神正是眼前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爱。她不由得感觉到脸红心跳。
“婚姻啊……还好吧。”她低下头细语道。
他听她如此说，心里推测她的情况。
“还好吧，就是……”
“就是一般般哦。”她稍微沉思道。
“意思是说感情不怎么样啊？”他又饮了杯，边斜酒边看着她说。
“感情，”她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压抑的内心再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的，或者是喝了酒的缘故，“因为我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渴望儿子家庭温暖的他并不能够满足。”
“并不能够满足，你的意思是说……”他有些惊讶。他以为这么多年她一直过得很幸福，所以分手后，努力在公司奋斗，从来没有敢打扰她。藏书网也正是如此，从一个业务员做到今天的经理。
“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她抬起头来，温柔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好像一下子就要掉下来。
“他怎么能够如此的伤你。”他恼怒地咬着牙齿。他以前最害怕她哭，一哭他就心软得无地自容。
“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那女人巳经神秘失踪了，可能是死了吧。”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滴下来。
“啊，什么，死了？”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同时伸手捏纸巾递过去。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所以我不想提起。”她由流眼泪变成抽泣。
“哦。”他低语了声，默默饮着酒。
酒吧音乐不知道换了什么歌词，也是一个女歌手在唱。
第十五章 杀人游戏
01
夏子成和钟明月调查魔术师，还调查了他的助手，却发现他们当晚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原因是当晚他们在一间酒吧喝酒，酒吧的服务员可以证明。得知这样的消息，很是让他们感觉到意外。这就证明，死者并不是他们杀害的，排除了嫌疑。
案情突然断了线索，更加使刑瞀大队的人感觉到头痛。如果确定嫌疑人不是娜娜，那么播出去的新闻，会更加让他们感觉到棘手。对于一直没有寻找到凶手，上级越发给他们增加了压力，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新闻媒体。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无法在一个月内破解东湖谋杀案，将会调离或者从此离开刑警这个神圣的职业。此时，眼看着离上面要求破案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了，但是却想不到突然会出现目前的情况。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夏子成在办公室一边烦恼地吸烟，一边重新思考整件案情可能出现错误的地方。
突然，他猛一拍大腿，想到了案情的关键。“原来凶手是想通过自己妻子的案情迷惑刑警，除了他，凶手再也不会是别人了。”但是有点使他迷惑，魔术师为什么不出现在妻子案情的现场呢？到底是什么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
坐在他旁边的钟明月，同样想着这个问题。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他边自言自语，边把烟在烟灰缸里摁媳。夏子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这么大的迷惑。
“魔术师，魔术师啊，他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术？”钟明月连续吸了几口烟，喃喃自语。
还有一件事情让他们头痛。李跳跳出事第二天晚上，亦即昨天晚上，夏子成在杀人游戏里收到杀人狂魔的留言：“上次和你说你妻子的事情怎么样，证实我所言不假吧。你妻子雪白的肌肤实在太迷人了，实在让我意外。至于我不动你的妻子，只是给你个瞥告，现在，我告诉你，新的一轮杀人游戏即将开始，至于死者是谁，当然目前不能够透露出来。哈哈！！！”
看到留言后，夏子成再也按捺不住，恼怒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这个杀人狂魔实在太可怕了，也很变态啊！”妻子嗫嚅着注视着丈夫变得扭曲的脸孔。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丈夫如此愤怒。她明白身为刑警的苦楚，凶手一直对你挑战，而且差点侮辱妻子，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
“他妈的变态凶手……”他忍不住大声骂起来。他干这行以来，第一次遇见到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凶手，就好像电影里的故事。
“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夏子成沉默着，渐渐冷静下来。如果杀人狂魔所言是真的，那么他们将面临最大的挑战。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明月，叫所有同事进来开会，我有事情要公布。”
夏子成还没有将此事告诉钟明月。不过钟明月知道夏子成要开会，一定有重大事情要说。“是！”钟明月高声应答，然后开门出去。
夏子成掏出电话，拨通了主任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会议由主任讲话，然后夏子成就杀人狂魔给他的留言发表了演讲，同事们震惊之后，纷纷发表了讲话，一致认为此变态凶手所言恐怕是真的，并非恐吓，东湖谋杀案和李跳跳遇袭事情就《文？》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杀人狂魔《人？》所言是真，他们意识到《书？》旧案未破，新的凶杀案出现《屋？》是什么后果。最后，夏子成作出了决定，经主任和公安局长同意，全市进人了警戒状态。
为了证明魔术师王子健是杀人狂魔嫌疑人，他们首要的目标是跟踪他，至于他的助手当然也在被跟踪之列。
当然，他们已经调查杀人游戏里出现的所有人，原因是认为凶手可能以另外一个网名出现，不过所有的调査结果都无法与案件联系上。据电脑技师说，压根无法获取对方的IP地址，显然对方是位电脑高手。
02
一名男子在鲁磨路购物广场下车后，很熟悉四周环境似的直接向超市旁边的咖啡馆走去。超市的周围是繁华地带，街上的行人熙来擴往，每个人很匆忙地快步走着。紧张的生活节奏在他们的脸上表露无遗。
男子进人咖啡馆，环视一下。坐在柜台里的肥胖老板看见他，便向他点头微笑。男子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向靠窗位置上坐着的三个男人走过去，拉开椅子在其中一人身边坐下。
“今天还是要加奶的咖啡吧。”老板看着坐下的男人轻声问道。
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嗯”地应了声。然后扫了三人脸上一眼，说：“魔术表演的节目就按之前的准备，毕竟离表演的时间不远了。”
“好的。”三人随声附和。
“我们表演完魔术之后就回家了啊，健哥想必也会回故乡西安小城吧。”其中一名细瘦的男子说。
男子迟疑了一下，叹口气说：“是啊，虽然母亲是养母，不过她待我如同己出，实在使人感觉到温暖，也正是因为很久没有回家过年，所以很想。”
这时女服务员端咖啡上来，说声“请慢用”然后离开。
男子喝了口，接着压低声音说：“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再次见面恐怕是表演前一晚了。”说着，男子站起来，向门外假装不经意看了下，低下头向后门走去。后门是卫生间，而且可以通往外面的大道。
从后门小巷出来，男子警惕地四周扫了一下，见到没有可疑的人物跟踪，便向地下通道的地铁站人口快跑过去。
搭乘新一线到达中央大道下车，从地下通道出来，步行两个站点，就是一带旧住宅，路旁有不少旧旅馆。
男子在一间叫做“河登”的旅馆门前停步，再次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才低下头走进去。他边进去边想，可能这一带比较接近河边，所以才起个河登的名字。
女服务员正在看电视，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向楼上走去。她以为是楼上的住客，便不以为然地继续看电视。
不用身份登记直接交钱就可以人住的旅馆，在这一带比比皆是。当然河登也不需要。预订房间之前，男子已经事先打电话问清楚不用身份登记才过来的。
十五分钟之前，对方已经用旅馆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已经来到旅馆。他敲响308房门，一会里面传出女孩警惕的声音：“是谁？”
“是我！”男子回答一声，随即门打开，他闪身进去。
一进去，男子就双手环着女孩的腰，注视着她长睫毛的大眼睛，说：“许久不见，真的很想念你了。”
女孩妩媚地注视男子，撒娇道：“是吗？”说着踮起脚，吻向男子。
男子旋即环抱着她慢慢向床边退去，一边用劲地回吻。
男子像以前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过这回女孩似乎得到高潮，很温柔地躺在他的身上，轻柔地抚摸他的身体。
“真的很舒服，要是以后都能够这样就好了，”女孩满足地仰望着他的脸，温柔道，“可是我们为了生活，不得不生活在没有阳光的世界里，我真希望我们能够像少年时候一样，手牵着手，一起走在郊外的阳光下。”男子沉默着伸手去裤袋里掏烟，抽了一根叼在嘴上，怔了一下，随即点着火。
“真是渴望那样的生活啊！”女孩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似是喃喃自语。
男子深呼吸一下，接着又猛抽了口烟，缓缓地吐出来。烟雾打着圆圈在头顶上盘旋。
“是啊，真的很怀念故乡。”男子身体顗抖了下，说，“表演完魔术之后，我想回一趟故乡。”
“今年我可能没有时间回去了，更何况回去我们也不方便见面。”
“的确如此，现在警察已经怀疑上我是凶手，而且展开了跟踪，恐怕这一次见面之后，我们真的很难再次见面了。”
“等待事情过去，我们再想办法联络，今天的见面已经很危险了。”说着，女孩从他身上爬起来，开始去穿衣服。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男子看着她美丽的胴体，咽了口水沫，顿了下说。
“相信会的，总有一天，我们能够一起手牵着手走在阳光下。”女孩愣了下，已经戴上胸罩。
“但愿是吧，”男子把还没有抽完的烟投进台上的水杯里，无声地熄灭，“夏子成妻子的事情，刑警没有找上你吧。”
“这个倒是没有。”
“的确是个不错的手法。”男子很佩服地看着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的女孩。一张雪白的脸如同明星..t>般好看。“真是个美人。”他心里暗自想道。
“我走了。”女孩走到门口，停下来说，“魔术表演的时候，我会去看的。”说着，开门出去。
对于手下跟掉魔术师王子健，很是让夏子成和钟明月霖惊。他们担心他会做出杀人游戏的杀人事件。他们知道对手下责骂也于事无补，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在他住的公寓守候，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可能发现我们跟踪，所以才会从咖啡馆后门溜掉，真是可怕而且十分狡猾的家伙，”钟明月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不安地抽着烟，说着看了眼夏子成，“他是那家咖啡馆的常客，所以知道后门可以通往外面，而且恐怕是事先安排和手下见面，目的是可以逃离我们的跟踪。”
“推理正确，只是他逃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开始进行杀人游戏吗？”夏子成注视着墙壁上挂着的青松风景图，紧皱着眉头说。
“实在让人焦急啊！”钟明月自从东湖谋杀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迫在眉睫的压力，压得他神经和精神都感觉到紧张。“他到底去了哪里？”
“会不会……”夏子成忽然想起什么，说，“今天是礼拜几啊？”
“嗯，礼拜六。怎么了？”
“我猜想王子健可能和娜娜见面去了，而且我猜想，如果没有谁阻止娜娜和潘伟的来往，王子健就没有必要杀人了。”夏子成转身注视钟明月，很坚定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潘伟的老婆吴玲玲。”钟明月忽然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错。”
“啊！吴玲玲那边还没有安排人保护，我担心他可能会下手。”钟明月明显有些紧张。
夏子成看了下手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刚过。
“白天他不会下手，我们现在先去调查娜娜今天的行踪，如果能够找到他们约会的地方，就可以采取抓捕行动。另外，有必要对娜娜进行监视。”夏子成瞥了眼钟明月，见他默默点头，苦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想不到我们兄弟二人会遇上古城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杀人凶手。”
“真他妈的烦！”钟明月骂了句，把烟扔掉在地下踩媳。
“我猜想如果他们见面，娜娜应该不会这么快回公寓。”夏子成边说边向大队门口的小车走去。这种小车刑警大队有好几辆，都是为了方便跟踪监视使用。
“临近年了，很多单位工作都很忙，潘伟的公司会不会加班呢？”钟明月觉得应该先打电话给潘伟了解一下情况，但是担心潘伟会传话给娜娜，让娜娜可能会提高警惕，如此一来，监视娜娜压根没有了意义。
“嗯，也可以，看来所有一切我们都无法隐瞒了，对于这样厉害的对手，”开了车门，夏子成很吃力才打着火，“真是讨厌，这车又老，天气又冷。”说着，换挡慢慢向大门开出去。
钟明月在手机里搜索，很快找到潘伟的电话。
“潘总你好……我是刑警大队钟明月，打扰了，我想请问一下，今天你们公司加班吗？……哦，那很感谢你的帮忙了，再见！”挂掉电话后，钟明月说，“有几个同事加班，不过娜娜不用加班，听潘总说娜娜有事情请假。”
“所谓的事情想必是和王子健见面了。”夏子成把方向盘转向左边，一下子冲出大道，飞一般向娜娜租住的公寓跑去。
果然如夏子成所料，娜娜并不在公寓里。为了了解娜娜的行踪，钟明月打通了她的电话。听说刑警要约她见面，在电话那头她露出很惊讶的话语，不过还是答应他们下午见面，而且说淸楚了约会的地址和具体时间。
夏子成看了下手表，见离约会的时间还早，于是把车开出公寓，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餐。
见面的地址位于关山大道的光谷广洋百货一楼。从娜娜公寓一直到那里，大约二十分钟。
他们走进咖啡馆，安静的咖啡馆内客人很少，或者是午休时间刚过，没有人会来喝咖啡。他们见到最里面的位置空着，于是走了过去。坐下后，他们看了下菜单，贵得吓人。
“哎哟——”钟明月结舌看着夏子成。
“不用担心，说不定那个女人埋单，如果不是，我请客。”夏子成露出一丝苦笑。
“难得啊！”钟明月随即点了两份奶茶，包括夏子成的。
“这样的女人，真是会过日子啊！平常都是出人这样髙档的场所，我们这些人真是望尘莫及了。”钟明月看着女服务员离开的身影道。
“天生她这么漂亮，如果不能够拥有真正的幸福，一张脸算是白得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 60f3." >想办法得到所谓真正的幸福，那就是潘伟。”藏书网
“是啊，现在生活压力越来越大，许多女人都会像她那样。”
他们聊了一会，奶茶上来，两人感觉口干，各自品尝一口，发现味道果然比一般咖啡馆的要美味，也难怪收费会高。
钟明月忽然向门外招手，夏子成意识到她来了，转身看见她婀娜着走过来，显得匆匆忙忙的。
她走到夏子成的旁边，拉出椅子在钟明月对面坐下。
“有什么事情，这么急需要约我见面？”她略带倦意的脸上露出微笑，眼睛摸不透似的分别看了他们一眼。
“先别急，需要来点什么？”夏子成客气地微笑着。
“哦，难得刑替请客啊，好吧。”说着，她举起手来。女服务员走到她的身边，礼貌地问她需要什么。她随便点了咖啡，加奶的。
钟明月好像记得菜单上写着咖啡的价钱，心里不由暗暗吃惊：“的确是很会过日子的女孩。”
“我们毕竟算是认识的，.所以我就闲话少说了。”夏子成注视娜娜的侧脸说。
“嗯。”娜娜并不看着他，直视着前方，但也没有看钟明月，镇静地说。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今天的行踪，因为听说你公司要加班，但是你有事情请假外出，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啊，你们……什么时候连我的生活也想了解了。”娜娜长睫毛的眼睛稍微惊讶地睁大起来，但是依然很镇静。
他们感觉到她惊讶的表情完全是装出來的。
“因为有个以前的同事到这边来工作，邀请我过去，所以才请了假。”
“什么？”钟明月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夏子成对于她的回答完全不感到意外，伸脚踩了一下钟明月。
“难道钟队长不相信吗？”娜娜依然镇静自若地说。
“有那个同事的联系方式吗？”
娜娜迟疑一下，随后告诉了同事的联系电话。钟明月在笔记本上清晰地记录下来。
这时，咖啡上来，娜娜开始品尝，忽然抬起头来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钟明月瞥了眼夏子成，夏子成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说：“很抱歉打扰！”说着，抽取台上的账单向柜台走去。
“多谢！”他们临出门前，听到背后传来很温柔的话语。
出来咖啡馆后，他们随即打电话联系娜娜的同事，对方听到刑警有事情需要询问，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听说只是打扰一下，便答应下来。
娜娜的同事居住在河岸一带，搭乘新一线就可以直接到达。询问过娜娜的同事，他们感觉到很失望，的确是她同事约她见面，约会的时间是娜娜说十二点，刚好是午饭时间。他们便猜测午饭之前，娜娜和王子健在这地方见过面，但是却无从调查。
“真是狡猾的女人！”在回刑警大队的路上，钟明月由衷地说起敬佩嫌疑人的话语。
第十六章 寻找旧居民新闻
01
西安新闻近来播出一则新闻，内容比起?以往的有所不相同。新闻内容具体如下：
西安凤風小城剑鱼小区附近一带之前是旧住宅，?
后来改建成停车场，一直到现在。旧住宅一带的居民以前都没有登记，自从建成停车场后，所有的邻居都搬迁，自此失去了联系。现在，事过多年，一些居民回来寻找以前的邻居，但是全部毫无音讯。请看到此新闻的旧住户回到小城一趟，你们将会看见邻居那亲切的脸容。
新闻播出不久之后，以前一些旧住户选择了时间准备回去，或者一些空闲在家的人开始打算回故乡一趟。
关于这则新闻，是上次夏子成和钟明月恳求苏剑学长帮忙的。新闻播出之后，夏子成和钟明月正在吴玲玲的公寓附近监视，突然接到苏剑的来电，并向夏子成说清楚目前的情况，那边一有居民回来，就马上致电他。夏子成在电话里致谢，客气之后便不用说起，只是简单聊了几句，因为忙于案件，就挂了。
“苏队长来电说什么呢？”在车上专心注视着吴玲玲公寓的钟明月，头也不转过来道。
夏子成大概和他说了下情况，然后道：“但愿那些居民会回来吧，如果能够从他们身上了解到王子健和娜娜的关系，我们就可以对王子健采取行动。”
“就算如此，如果不能够找到七号当晚王子健在场的证明，依然无法让他招供。”
“的确是非常棘手的事情，看来我们要回故乡去务农了，让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古城的街头，彼此欢笑。”夏子成皱着眉头苦笑，双手疲倦地伸到后面，开始打哈欠。
“去你的！”钟明月握着拳头砸了他肩膀一下，“今晚他会来这里吗？”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想了多少遍。
“王子健现在还没有回公寓，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夏子成看了下手表，时针跑到了十一点零五分。王子健自从昨天神秘失踪之后，一直没有消息。
“真是让人烦恼啊！”钟明月透过微露空隙的落地玻璃窗看到吴玲玲家里的情况，她正单独在家里看电视。据调查，潘伟现在正在责阳投资房地产，而女儿在外婆家。
“近来吴玲玲到附近一间舞蹈学校去学习舞蹈，晚上回家之前还和一个男人一起出去喝酒，据调查，那名男子是吴玲玲大学时代的男朋友，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分手了。”
“哦，有这么回事啊！”夏子成略带惊讶地看着钟明月。自从昨天开始，钟明月就调査吴玲玲近来的行踪。
“如此看来，是旧情复燃啊，要是潘伟知道消息，不知道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呢？身为男人，自己的妻子和旧情人在一起谈恋爱，就是羞耻的事情，当然会提出离婚。”
“这是有钱人的游戏。丈夫在外面包养女人，她或许不开心，所以当遇到旧情人，当然会迷失，”钟明月忽然停顿下来，说，“还有一件事情巧合，这所舞蹈学校娜娜以前在那里学习过。”
“什么？”夏子成霎时惊讶地瞪着钟明月，“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是啊，除了巧合，我说不出什么理由了。”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夏子成眉头更是紧皱，喃喃自语，“实在想不透啊！”
“或者压根没有联系，只是我们多想而已。”“但愿是吧。”说着，夏子成抽出烟来，递一支给钟明月，自己叼上一根，先为对方点火，再点着自己的。
“王子健今晚会不会出现呢？”钟明月深呼吸一下，轻吐烟雾。
吴玲玲这时站起来，伸手高出头顶，一会，里面关了灯。四周一片静寂和黑暗。
02
王子健已经失踪了三天。他的失踪是刑警们始料不及的。就此条消息，公安局局长和主任召开了重大会议。在场的所有人，都疲倦不堪，眼圈带黑。
会议的话题是推理王子健神秘失踪的原因，还有会到什么地方。会议结束后，公安局长和主任单独约见夏子成和钟明月，命令他们安排好监视的责任。另外，魔术表演的时间接近，王子健必然会出现的。所有的一切只是推测，压根没有线索可寻。不过有点让他们放心，古城还没有出现凶杀案。
走出主任办公室之后，夏子成和钟明月打算回宿舍睡觉。忽然夏子成裤袋一阵震动，他神经过敏地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是自己手机响起。掏出一看，竟然是苏剑打来的，心下不由一喜。
“我是夏子成……哦，是吗？那真的太好了……现在我们就过去，真的太感谢你了。到时候见面再谈，挂了。”
“怎么回事？”钟明月感觉到夏子成似乎得到什么线索，有些兴奋的样子。
“苏学长打电话过来，说以前的旧居民有几个回来了。”
“是吗？”钟明月立刻来了精神。
“我们事不宜迟赶往西安吧，怛愿那些旧居民还认得出年少时的王子健，更加主要的是他们曾经可能看见过娜娜和王子健在一起。”夏子成边说边向大门外走去，随即迅速打了个电话给主任，向他汇报了具体情况。
搬离以前的旧住宅，现在再次回来，虽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面目全非，但还是感觉回到故乡一样温暖。回来的旧居民都抱有这样的心态。夏子成他们在本地安排的招待所找到了他们，一共三人。其中一对是大约六十的夫妇，现在住在西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略显肥胖。
对于刑警突然出现，他们感到无比惊讶。一霎间似乎感觉到新闻内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让他们团聚。
“你们先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些情况。”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夏子成看到他们神情不安和迷惑的神情解释道。
“哦，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瘦小的老妇女睁着浑浊的眼眸注视着夏子成说。
夏子成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
“请你们仔细看看，是否对照片上的人有印象。他叫王子健，年少时候曾经住在你们的附近，父母由于出了车祸很早就过世，父亲叫王冰。后来王子健让他母亲的朋友收养。”
“王子健啊……”老妇女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丈夫说，“他们一家不是住在小巷的尽头吗？”
男人似乎也有了记忆，指着照片说：“不错，就是那一家人了。”
肥胖男人接过照片认真看着，半晌才说：“王子健和年少的时候似乎变化不大，都是如此清秀，是个美男子。”
夏子成见他们真的认识王子健，心中暗喜，瞥了眼钟明月。钟明月疲倦的脸上露出微笑。
“既然你们认识王子健，那么这个女孩你们认识吗？”说着，夏子成将一个女孩的照片先递给肥胖男人。“少女的时候或许和现在有些变化。”夏子成想起在娜娜家附近询问那个男人的时候的情况，说娜娜变化不是特别大，对于以前是少女的印象依然很清楚。
肥胖男人认真看了片刻，似乎没有印象，轻轻摇头，然后将照片递给身边的男人。
钟明月彼为惊讶道：“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我的确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因此如果认识，当然会有印象。”
“哦，的确如此。”钟明月点了下头，然后注视着男人。
“这个女孩不是……”男人搔了搔了头皮，递照片到妻子的眼皮下。
“应该是她不会错吧，”老妇女认真端详片刻说，接着抬起头来看着夏子成，“她叫什么名字？”
“娜娜。”
“我记得以前她曾经和王子健交往。”
“真的？”夏子成和钟明月几乎惊叫出声。在旁边的苏学长，因为案件没有和自己挂上钩，所以无从插话。
刑警的惊讶表情，老妇女很是疑惑不解。
“我们此次调查的目的就是调査他们年少的时候是否认识。”夏子成兴奋道。
“大概十五六年前吧，我们所住的屋子后面是一带空旷没有开发的地方，那时候是孩子的玩耍场所。我的小儿子和王子健是好朋友，他一放学，就跑到后面去和王子健玩耍，后来他回来我听他经常说王子健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我以为他说谎，不曾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我去叫他吃晚饭，就在那里看到了这个女孩，当时，我见到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安静优雅地坐在旁边微笑。由于女孩长得特别漂亮，所以到现在多少有些印象，而且后来还见过几次。”
“哦，那真的太好了。”夏子成激动地双手合拍了下，“你儿子现在在哪里？我们想向他了解更具体的消息。”
“他现在在古城。”
“古城？不是如此巧合吧。”夏子成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说着，她起身到行李袋翻杳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打开，走到夏子成的身边，指着其中一个电话号码。
773c." >眼尖的钟明月快速记下来，然后习惯性瞥了眼夏子成。夏子成立刻会意，站起来伸出手去，道：“很感谢你们今天的帮忙，打扰了！”然后和他们三人一一握手。
彼此握手之后，老妇女怯怯道：“难道王子健和那个女孩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只是联系到一件案件。”夏子成说。
“哦。”她低声应道。
03
汉口中央大道位于汉口比较繁华的地带，附近一带是大学和大学公寓，超市商场林立，各色的档口应运而生。
—名戴着近视眼镜，三十出头的男子从附近大学公寓出来，沿着中央大道一直往前面走去。他看了下手表，跳过十二点。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猜到他是一名大学老师。
他在前面一间叫做美味源的饭馆前停顿下来，然后毫不犹豫推门进去。饭馆的生意很不错，熙熙攘攘的。他见里面有空位置，走了过去。
在椅子上坐下后，他不看菜单，直接点了两份饭菜。点了菜之后，他不断地看手表，时间不知不觉跑过第二个数字。
正在他不烦恼的时候，门外走进一名戴着黑色眼镜白净的男子，和他年龄差不多。男子向四周扫了眼，然后向他走过来。
“哎，好久不见！”来人在他身边一坐下，就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他愣了一下，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我怎么会食言呢？”来人摘下眼镜，露出一双黑色大眼睛。
这时，女服务员端饭菜上来了。
“我们边吃边聊吧。”来人毫不客气地拿起卫生筷，动手去夹在上面的红烧鱼块。
“哦，好啊！”他应了声，伸手动筷。
“好不容易联系上你，想不到你也变化不大。”来人咽了口饭菜，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也是啊。不过听说你在古城那边表演魔术，是真的吗？”
“骗人的一些小把戏，高难度的一直无法学会，而且没有人帮忙，更难红起来，所以四处流浪表演，勉强维持生活吧。”
“看来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
“哪有你这么好，在大学里教书，过着安定的生活。”
“虽然说安定，但是工资也不高啊！是了，年少时叫娜娜的女孩还继续有来往吗？”
“这个……已经失去联系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都跑掉了，真是可惜啊！”
“这也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命运安排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说得没错。”
“过年打算回故乡一趟吗？”
“的确很怀念故乡了，也很想念养母，有时间一定会回去的。”
“打算在这边忙到什么时候呢？”男子已经吃完饭，叫女服务员拿餐巾过来。
“下个月还有一场魔术师表演，等表演结束吧。”来人说着已经站起来。
“我们走吧。”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发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黑色眼镜，或许是站起来的时候。
“到时候你如果有空，请联系我，我也希望你来看一场表演。”来人说着递给他一张名片。
他用余光扫了下，见到上面写着：魔术师王子健，电话是……和这位男子见面后的半个月，他接到古城刑警大队夏队长打来的电话，说有关于王子健的事情需要向他了解。他虽然感觉到惊讶，还是在挂掉电话过后的一小时，在大学公寓接见来人。
来人是两位男人，其中一人掏出刑蒈证件，翻到有证明的一页。
“周老师你好，我是夏子成，这位是钟副队长。”来人礼貌地介绍旁边的男人。
两个男人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叫夏子成的大概和他说下如何从他父母亲手上得到电话的情况告诉他，然后掏出两张照片放在他面前的台上，直接说：“请问周老师认识他们吗？”
周老师不用认真看，一下子就认出来，说：“认识。”
“哦，真的？”
“不错，男的叫王子健，女的叫娜娜，他们都是我年少时候的玩伴。”周老师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夏子成，疑惑道，“方便透露一下，你们前来调查的原因吗？”
“我们怀疑他们跟一宗谋杀案有关，所以前来向你了解他们的情况。”
“谋杀案？不会吧？”他脸上霎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夏子成和钟明月同时点了下头。
“他们一直和你有联系吗？”这会说话的是钟明月。
“嗯，离开西安之后，我就和娜娜一直没有联系上了，你们有她的消息啊？”
“不错。她现在在古城一间文化公司做总编，公司是做杂志的。”
“哦，那太好了，想不到还真的可以再次见到她，我还以为从此无法和她见面了。”
“这个迟点你们再联系吧。至于王子健，你可听说他前段时间就来古城了？”
“这个倒是和他见过面。”
“哦，是什么时候了？”
“嗯，大概是半个月前，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所以约好见了一次面，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
“半个月前？”钟明月低声点头。
“见面谈话的内容他和你说了什么？”夏子成忽然提问，目光注视着对方。
周老师感觉他的目光敏锐，好像直击心灵。
“嗯，多年不见，只是聊些年少往事，除了这些，……哦，对了，期间我曾经问他还和娜娜有往来吗，他却说一直没有她消息，但是想不到他原来一直和她暗自往来，就像当年一样。”
“当年一样？”
“他们当年的交往，是个秘密，恐怕除了我和母亲看见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哦，原来如此！”他们默默点了下头。
第十七章 追捕魔术师
01
一下警车，篓时一股寒风迎面吹来，衣服迅速随风摇摆。从下第一场雪到现在，天气由冷转暖，然后由暖转冷，断断续续。今天虽然没有下雪，但却下着小雨，寒冷得要命。
由刑聱陈敏带路，沿着曲折的小巷一直往里面走。这一带夏子成和钟明月从来没有来过。到达这间旅馆的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比预计来的时间要迟到十分钟。突然发现的线索，让他们侦査东湖谋杀案，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旅馆的位置比他们想象的要隐蔽得多。站在旅馆门口的大宝向他们挥手，陈敏也举起手来。
他们在旅馆门前停步。门上贴着“江都旅馆”，招牌已经破旧不堪，不清楚情况的会以为旅馆已经结束营业。
大宝走上前来说：“就是在这家店发现王子健的行踪。”
“不会出错吧。”钟明月注视着大宝，感觉这家伙虽然熬夜，却依然不见瘦，真是佩服得要命。
“老板，我们的队长来了。”他向里面叫了声。
“来了！”柜台里立刻站起一名中年男子，向他们走过来。
钟明月上前和他握手，分别介绍了他们，然后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你确定是他没有错吧？”老板仔细看了下，目光依然直视着照片，很坚定地说：“不会错了。记得上月七号那天晚上，大约是深夜三点，我准备关门睡觉。以往我都是习惯深夜三点打详。这时，突然闯进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说要预先订好的房间。我便责怪他怎么这么晚才来，一边暗想他可能是别人介绍来的，所以知道我这里的电话，一边收钱拿钥匙出来。因为见到他很疲倦的样子，所以多看了他一眼。后来，我带他上了三楼，住进了305房。”
“第二天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约是早上八点。我感觉很奇怪，怎么深夜开的房，一大早就退了。”老板好像记忆渐渐恢复，说得很清晰。
钟明月瞥了眼夏子成，见他默契地点头，于是向老板道别。
一上警车，钟明月就忍不住激动道：“真是好消息，看来东湖谋杀案的案件很快就要结束了。”
坐在他身边的夏子成虽然很兴奋，但是脸上还是闪过不安。王子健已经失踪六天，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难怪他高兴不起来。
“这次大宝立了大功，回去之后开会好好表扬。”钟明月笑着说，同时拍了下身边大宝的肩膀。
“哦，那真的太好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夏队长安排我调査的。夏队长推测王子健杀害米唇当晚一定没有回公寓，而是在外面过夜。于是我想到了旅馆，按照电话簿上的电话一一查找，但是想不到这间旅馆没有电话登记，原因是电话登记簿已经换过新的。后来，经过一片片区的翻査，最终找到了这间旅馆。”大宝说着憨憨笑了，露出有牙垢的牙齿。
此时，开车的陈敏注视着前方，稍微松了口气。雨刷不断地摇摆着，却听不到雨声。
“不愧是我们的大队长啊！”钟明月双手交叉着放在座位上，头靠了上去。
“我只是按照常理推理，但是想不到他如此精明，一件谋杀案几乎做到滴水不漏。他先是在魔术表演的地方杀害死者，然后故意借搬魔术道具回公寓，但是却从对面盗窃小车，然后将尸体抛弃在东湖。抛弃后，开小车回来后，直接到事先预定好的旅馆。因为旅馆不用身份登记，而且也没有监控录像，所以只要让他的手下说当晚他们一起回公寓，就可以证明他不在场了。”
“现在不管他有多狡猾，还不是让我们垔队识破了。”
“少拍马屁！”夏子成笑骂了句。
其他同事立刻哄笑，夏子成也笑了。
02
离开江都旅馆，他们直接回到刑警大队。刑警大队所有的警员听说东湖谋杀案完全有了重大发现，疲倦不堪的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精神振奋。
夏子成和钟明月走进主任的办公室，和主任说情况案件的具体情况。主任听后，憔悴不堪的脸上篓时来了精神，安排立刻开会。
十五分钟后，由公安局长和主任主持了会议，会议由夏子成详细讲述侦破案件的经过。最后由公安局长下令对魔术师王子健追捕，同时撤销对吴玲玲的监视，而是对娜娜进行监视。
会议结束后，公安局局长和主任留下夏子成。
“小夏，这件案情真的辛苦你了！”公安局局长坐在他的对面，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坐在局长身旁的主任掏出香烟，分别给局长和夏子成递了支，为他们点了火，自己才叼根在嘴上。
“功劳不单纯是我自己的，而是大家的，局长也看到下属们的辛苦。”夏子成吸了口烟，叹了口气，感觉到压力渐渐缓解。
“看来小夏回来我们刑警大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给我们大队增光了。”主任嘻嘻地笑着。
“废话我们还是少说吧，”局长把烟灰熟练地弹在玻璃的烟灰缸里，眉头跳了跳，有些担忧地说，“案情虽然已经摸清楚，但是接下来的难关还是需要夏队攻破，有难度吗？”夏子成明白是王子健失踪一事。“没有问题，我猜想他会一直在古城，但是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目前还没有头绪，不过接下来是加大力度搜捕了。”
“不错。另外，等一下，我们有必要通知上面，明天举行媒体发布会。”局长把还没有吸完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脸上露出笑容，“是时候给媒体一个交代了。”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好了。”夏子成嘴角动了动，露出苦笑。他实在不愿意接触媒体，主要是受不了媒体的接二连5的追问，他知道那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局长和主任相视而笑。
“就算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啊，毕竟这件案件是你全力侦破的，无论怎么说，也应该站出来说两句吧。”局长盯着夏子成，笑着说。
“还是你们去吧，一会我下去还有工作要安排。”夏子成举手作拜托状，勉强笑了下。
“既然如此，我们要出一下风头了。”局长说着爽朗地笑起来。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夏子成立马叫上钟明月和陈敏、大宝等队员，由陈敏开车，立刻前往王子健的公寓。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
向公寓管理处的领导解释情况，因为公寓管理处没有备用钥匙，所以他们对王子健所住的五楼进行了爆破。
爆破后，他们对里面进行了全面搜查。
搜查结果很是让他们大吃一惊：曾经失踪的龙腾图案竟然收藏在王子健的房间里。
夏子成抱着龙腾图案，仔细回想初次和妻子进入古墓的情况，以及偶..尔看到《狼城》杂志，还有死者，忽然间，他想明白过来了。
“原来如此。”夏子成喃喃道。
“怎么了？”钟明月用疑惑的眼睛瞪着夏子成。其他队员依然在仔细搜査。
“你还记得死者的情况吧。”
“啊，嗯。但是和龙腾图案有什么关联呢？”
“如果我推理不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首先，娜娜和王子健策划谋杀米唇之前，刚好古墓的龙腾图案被发现，每天上班都看新闻的杂志编辑很快知道这件事情，娜娜便灵机一动。她将此消息告诉王子健，让他前往古墓盗窃，让人误会是盗墓賊所为。”
“但是和谋杀案有什么 8054." >联系啊？”钟明月摸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
“有。龙腾图案其实是从龙之九子之一的饕餮额头上偷取下来的，饕餮是上古一种凶猛且残忍的魔兽，喜食人，食量大，形似狼，而狼喜欢吃什么？”
“狼喜欢吃什么？”钟明月呢喃着，忽然恍悟似的，笑道，“心。”
“不错。我们小学和中学时代读这样的故事很多，只是我们已经忘记了，而且也想不到谋杀案和这些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王子健按照娜娜的意思盗窃龙腾图案，然后娜娜着手做《狼城》杂志，而王子健杀害米唇之后，将她的心挖掉，好像是被狼吃掉的样子，迷信的人会以为饕餮重新出现人间。”
“聪明。”夏子成微笑着拍了下手掌。
“当初我还以为是凶手将匕首插进米唇身上，导致她死亡，凶手为了消灭证据，所以将其心脏挖掉。”
“你这句话说得好，或者凶手当时在舞台后面等待娜娜带领米唇过来，分别介绍后，凶手趁米唇不注意，将事先准备好在后面的匕首直接插进了死者身上，导致死亡，但是为了让我们査不出是匕首杀害，所以才挖掉心脏，让我们无从调查。”
他们谈话间，其他同事已经将公寓全部搜査完毕。
“还有其他发现吗？”夏子成说。
“没有。”陈敏等人纷纷摇头。
夏子成点了下头，正如他所料。
“收队！”钟明月在半空中挥了下手，划出很完美的弧线。
03
古城历史考古研究系的上班时间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其实，对于历史考古研究的人员来说，上班时间纯属虚构。李跳跳上班时间历来提前，大约八点五十分已经进人研究室。这是因为她要准备杨教授的资料和工具。
自从古墓的龙腾图案神秘失踪之后，她和杨教授努力研究古墓出土的文物，想办法从这些文物身上寻找到现在无法接触的历史，或者研究会改变曾经没有出现的历史空白。但是这段时间的研究还是在空白阶段，最大的原因可能会和龙腾图案有关。
上次在自己公寓差点被强奸一事，一直让她有种羞耻感，但是由于消息封锁得严密，学校方面完全不知情。杨教授虽然发现李跳跳有事情隐瞒着，不过她不说出来，也不方便问起。
这天，她毫不例外地收拾着研究室的工具和材料，以便杨教授进来工作。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在裤袋里震动。早上这个时候除了杨教授有事情找她之外，电话没有响过。她掏出见是丈夫的电话号码，愣了一下。丈夫自从公寓事件之后，一直没有在她身边出现过，当然电话也少得可怜。她知道嫁给刑警，就意味着这种不定时的孤独生活。她从来没有责怪于他。
“怎么了，这个时候会打电话给我啊！”她带着揶揄的口吻轻声说，“还是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呢？”
“是啊，还是妻子明白丈夫，昨晚一夜都无法安睡。”那头传来打哈欠的声音，声音有些低哑。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掉我了啊，人不但没有出现，而且电话也少得可怜，真是的。”她故意责怪，语气却充满了温柔。
“都是东湖谋杀案害的，不过案件已经告破了。”
“是真的吗？”她惊了一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嗯，但是还有点疑惑，就是无法确定凶手进人我们的公寓一事，我担心是另有其人。”
“怎么会呢，东湖谋杀案凶手和杀人狂糜不是一个人吗？”
“目前还不能够完全确定，但是凶手已经查到，已经有证据证明，目前已经着手搜捕了。”
“哦，那真的太好了啊！9９ｌiｂ.”
“另外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不会吧。”
“是的。在研究室吧？”
“嗯。”
“我现在就过去，你先忙着吧。”
“好啊！”她挂断电话后，心里揣摩着丈夫到底想和她说什么，为什么不在电话说呢。至于喜事，更是说不上了。
好几天没有见到丈夫，发现丈夫面容憔悴得厉害，白晳的脸变得乌黑，完全失去光泽，双眼发黑，眼眸充满血丝。一看见他这样，她责骂的话语完全说不出来，而是开始心疼。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累成如此了？”她在丈夫身旁坐下，认真地看着他。
“是不是不英俊了？”夏子成看着漂亮的妻子，自嘲地苦笑了下。
“还是老大不正经的。”李跳跳被逗笑了，露出笑容。
“有什么事情吗，非要到这里来说？”
“想你嘛，所以迫不得已才来啊！”夏子成眉头微皱了下，轻叹了口气。
“是吗？”她注视着丈夫的眼睛，但是看不到爱情的光芒，“有话直说嘛。”
夏子成沉默着从背后拿出一个袋子，递过去放在她手上。
“什么嘛，这么神秘啊！”她以为是丈夫送礼物给自己，心下顿时一喜，连忙打开一看。
“你真是厉害了！”她忍不住兴奋亲了丈夫一下。夏子成心下一热。
“大白天的，你们在干吗？”门外传来略带苍老的笑声。
李跳跳回头见是杨教授，脸上霎时露出羞涩，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站起来激动道：“杨教授，我们找到了古墓的龙腾图案。”说着，举起藏书网袋子。
“真的？”白花头发下的脸立刻露出如花般的笑容，向她走过来，脚步轻快。
“真的太好了！”他抱着龙腾图案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眸放出异样的光芒。
夏子成看到的是艺术的光芒。
第十八章 无法预知的结局
01
委托人叫潘伟，是个长得不是很英俊，身材也不太高的男人。虽然是要离婚，但是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情绪。委托的时间是他从贵阳冋来的第三天，他便直接找律师。
“你的意思是你要提出离婚的，还是她的意思？”接待他的是名中年的男律师，戴着金丝眼镜，说起话来很温柔。
“目前她还是很犹豫。”
“很犹豫？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理由她不肯说，不过我猜想是为了女儿，如果离婚，对于女儿是个很大的伤害。”
“那么你提出离婚的理由是？”
他从真皮提包里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清楚拍摄到一对男女在不同场所的情景，而且还有在床上光着身子的。男的看上去，三十来岁，高大英俊，目光透露出迷人的温柔气息，不像是一般的上班族。女的留着长发，打扮时髦，而且身材丰满。两人看上去好像一对恋人，沉浸在爱河中。
“理由是妻子在外面有了男人，而且我们在一起生活，已经没有真正的感情。”
“这位男人是谁，你曾经问过妻子没有？”
“男人是妻子的初恋情人，当年他们本来应该在一起的，可是她的父亲不愿意，所以才……”
“哦，原来如此。要是妻子给丈夫戴绿帽，的确是无法原谅。”
“我只是到外面去做生意，想不到她因为学习舞蹈和初恋情人相遇，就开始沉迷，我真的无法相信她会如此。”
“可能是因为寂寞吧，许多来这里提出离婚理由的基本上是因为对方在外面有外遇，或者没有感情，但是因为有了家庭，许多女人还是无法放得下。”
“哦，有这么回事啊！”
“是的。不过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们的婚姻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想不必了，既然没有感情，强硬生活在一起也没有幸福可言。”
“但是你们还有一个女儿，你会放得下吗？”
“我倒是无所谓，她要是愿意带着女儿，我会同意的，不过我想女儿她一定要的。”
“是啊，女人是感情的动物，她们往往无法割舍自己的骨肉。”
“虽然如此说，但是想不到她如此对待我，已经无法原谅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律师说着站起来和潘伟握手。
“那一切就拜托了。”潘伟伸手过去。
02
春天的寒潮依然没有过去，小雨像江南梅雨时节一样，细微地撒着雨幕。天气预报说今年过年的天气都会如此。
“真是倒霉透顶，连天气也一样。”一名男子在夜色下的中央大道旁边的小路上快步走着，心下暗叹。他没有带雨伞，只是穿着黑色的羽绒外套’戴着帽子。这些小雨，已经足够淋湿他的外套。尽管如此，他还是满不在乎似的。
途经光谷广洋百货广场前，他停了下。远处的广告宣传单上画着明星漂亮的样子，还有即将要来临的春节的铺张。上面中央的电子屏幕上轮流播放着名牌洗头水和香水，或者杂志的广告。他忽然才想起，离魔术师表演节目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天，后天就是团圆节了。
“快到团圆节了！”他抬头注视着雨幕下闪烁出迷人光芒的霓虹灯，忽然间想起了故乡。原本预算，这个时候他已经回故乡了，但是后来发生的意外使他不得不取消。
走出光谷广场，雨依然没有小起来，而且更没有地方可以遮挡。今晚他约好买卖的人见面，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约会见面的地址位于咯喻路某小区内，沿着光谷的中央大道一直往前走，大约三十分钟便可以到达。路面上虽然停泊着标志是出租车的小车，他却毫无要招手的意思。
咯喻路一带一直是古城暗中买卖最多的地方，四周说不上繁华，但也不荒凉。沿着大道走到这一带，一路上路旁的花丛已经淋湿，他也像花丛一样。
这时，他的手机一阵顫动，他掏出一看，见是那人的来电，瞀惕地扫了下四周，见路人稀少，闪到一旁遮雨的地方接听。
“来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低哑的男声音。
“已经到达，你在什么地方？”他压低了声音。
“哦，你有看见建华小区的指示牌吗？”
“这个……”他四周仔细打量了下，就在前面十米处，一块横着的招牌上打着建华小区的文字，“看到了，又怎么走？”
“一直向前走，就会看到一条小巷，然后沿着小巷向里面走，就会看见我了。”
“嗯。”他应了声，便挂了机。
在小巷里，他与那男子晤面。男子似乎也担心对方认出自己来，戴在头上的帽子压得老低，几乎看不到眼睛。
“东西带来了没有？”来人小声说。
“你检查看看。”对方从腰背后掏出一个袋子，递过来。
来人透过灰暗的光线向里面瞟了一眼，好像确定东西不错，点了点头，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一叠东西过去，“你清点一下。”
对方连忙接过，用手捏了下，很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说：“你要小心一点才行。”
来人淸楚就算追查，也査不到他的身上，因为这样的东西，主要是精于机械制造的人都会制造。
03
连日来的搜捕，依然毫无收获。嫌疑人王子健好像倏然从世界消失一般。监视的人员相继回到刑瞥大队，个个面容僬悴，疲惫不堪。
“真是贼得很，连个屁股的影子也摸不着。”大宝也忍不住咒骂起来。
“要是捉不住他，这样的日子实在无法过了。”其他同事纷纷抱怨。
钟明月看着夏子成，脸上露出难看的苦笑，然后双手抬起来无奈地张开。
对于王子健的失踪，夏子成也曾经想过一个问题，或者他已经回故乡，所以他也通知苏学长帮忙，让他安排警员守候在他故乡，但是依然没有消息。不过他坚信王子健依然留在古城，最大的原因是他一直守候在娜娜的身边，让她从来没有受伤过。他不是很清楚王子健一直守护对方的目的，难道是为了爱情吗？如果是为了爱情，娜娜和潘9９lｉｂ?伟的偷情他会知道吗？知道后又会怎么想呢？更何况到目前为止，他依然无法和对方在一起手牵着手生活。
他正在想这个问题，突然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掏出来见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疑惑地接通。
“是夏队长吗？”那头传来男人温柔的声音。
夏子成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个声音是谁了。“是的，你是冬文吧？”
“不错，难得夏队长认出我的声音。”
“声音如此温柔，独特，所以有了印象，至于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他实在没有心情和对方聊下去。
“我有事情要和你商谈，能够过来一趟吗？”那头迟疑了一下道。
“哦，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在电话里说吗？”
“关于娜娜的，想必你很想知道她目前的情况吧。”
“哦，啊，好的，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立刻过来。”
“就在光谷广洋百货购物广场，我到一楼的咖啡馆等你。”
“好的。”夏子成默默记下地址，记忆里那里好像只有一间咖啡馆。忽然间，他想起从广州回来的第二天，曾经和妻子到那间咖啡馆去坐过，那时刚好是东湖谋杀案的当天。事情虽然过了一个多月，但是他感觉记忆犹新。
在广洋昀物广场下车，他们就直接向咖啡馆走过去。推门进去，夏子成扫了眼里面，看见冬文文雅地向这边招手。夏子成也抬了一下手。
夏子成和钟明月分别在冬文对面坐下，冬文就说了：“辛苦了，让你们跑一趟。”
“没事。”夏子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各来一杯咖啡怎么样？”冬文注视着他们说，发觉他们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不用了。”夏子成客气地摇了下手，看见他面前已经点了咖啡。
“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其实今天我约你们出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请说！”夏子成微笑着点了下头。
冬文把身体往前靠广靠，低声说：“据我所知，潘总已经和吴总秘密离婚了。”
“啊！”他们同时惊讶地看着冬文。这段时间搜捕王子健，他们已经撤销对吴玲玲的监视。
“不但如此，潘总和吴总离婚后，已经公开和娜娜的地下情人关系，并且准备在今天晚上，也就是团圆节上，在广场里举行订婚仪式。”
“啊！”他们更加感到无比惊讶，疲倦的脸上也放出光芒。
“怎么这么快啊！”钟明月依然无法相信冬文的话。
夏子成低头皱着眉头沉思，忽然灵机一动，如果娜娜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王子健身为她的情人，守护神，会怎么想，一定会胃险出现，那到时候夏子成忽然抬起头来严肃地注视着冬文，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包括当初说出嫌疑人的事。”
冬文愣了一下，随即抬头，顿了下才说：“其实我一直暗中喜欢娜娜，但是她从来没有正经地看过我一眼。我爱着她的一切，但是不忍心看着她的灵魂一步步走向深渊。她以为她如此就会得到所谓的幸福，其实她完全错了。幸福并不是完全靠阴谋诡计得到的，而是真正相爱的人相互拥抱，然后彼此微笑走在灿烂的阳光下。”
夏子成定神地看着他，心下很震惊，想不到头来，真正爱着娜娜的却是冬文，而且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可是，对于这样一份爱情，她却熟视无睹。
“很感谢你的帮忙。”夏子成说着站起来，佩服地伸手过去。
“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算是熟人吧。”冬文握着他的手微笑着。
“不错。只是希望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当然不是为了案件。”
“但愿吧。”钟明月回过头去，发现店里的女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新年的帽子。
04
举行订婚仪式的广洋百货内的一楼，灯火辉煌。选择这种团圆时候前来举行订婚的情况，实属罕见，也不清楚主人的真正目的何在。
广场门口站着礼仪小姐在招待来宾。她们本来打算回家过年，但是老板出比平常多几倍的钱请她们来，生活不富裕的她们倒也愿意。明知道不会有太多人来，倒是乐得清闲。
广场内，持续播放着古典浪漫的曲子，间隔也播放新年歌词。广场内说不上很热闹，也不冷清。放眼望去，来宾都是老板携带妻子，其中也不乏年轻男女。单身的女孩，看见潘总公司英俊的下属，也忍不住过去攀谈。夏子成在想，冬文如此英俊温柔的男人，到哪里都会惹来一大片目光，不过此时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滋味呢？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拥抱亲热，内心一定不好受吧。
..虽然是年三十，广洋百货依然营业，不过生意比较清淡。如同四合院建设风格的广洋百货，楼上对下面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在一楼的咖啡馆内，可以观望外面的情况。乐得清闲的老板原本准备打烊，不过警方要求他继续营业，他也只好在门内看着外面穿着漂亮衣服的新娘。“真是漂亮啊！”他忍不住喷啧称叹。
“如此漂亮的新娘，谁也想不到她的内心黑暗。”坐在里面看着娜娜的夏子成，9９lib?多少也有点心动。
“真是惊艳啊！”钟明月也忍不住瞪大眼睛，低声呢喃。
“单是观看漂亮的女孩，谁也会心动吧？”夏子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微笑。
“是啊！”
“不知道今晚他会不会现身。”
“如果你的推理不错，想必他会现身，只是不知道以何种身份出现。”
“啊。”夏子成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
乔装成保安的刑警陈敏、大宝等人，布满了广场四周。他们的目光一直盯在新娘的身上。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们还是感觉到新娘的魅力。
娜娜打一开始进人潘伟的公司，只是怀抱着打工赚钱，但是随着从编辑升为主编，她已经将公司的情况摸得一淸二楚，而且发现潘总和妻子吴玲玲两人虽然表面上表现出很亲切的样子，但是在公司庆贺杂志销量上升的一晚，潘总由于太高兴，喝大了，而且将心中的委屈向娜娜倾诉，因此娜娜推断他们夫妻的感情有矛盾的真正原因，得以明确。
这个时候，一直过着没有安定生活的她，开始怀抱着幸福家庭的想法。于是她狠下决心，就算将自己的青春埋没，也要从潘总的身上获得幸福。
像狼等待猎物似的她一直守候着机会，但是逐渐发现样子没有她漂亮的米唇，竟然比她捷足先登。她暗下查询原因，发现潘总和她在一起的真正原因，竟然是为了生个男孩。而相信爱情的米唇全然不知，以为潘总深爱着她，所以才和她偷情。当然米唇也曾经想过潘总可能只是想玩玩她的想法。
随着暗下对米唇的调査，竟然发现一条惊人的消息，米唇已经彻底没有生育能力。她将此事偷偷告诉潘总，潘总当然很震惊。潘总虽然知道米唇没有生育能力，但是一直放不下她，常常到酒店去开房，向她倾诉。因为从舞蹈学习认识到现在，潘伟一直将米唇当做很好的朋友。
沉迷所谓爱情和性爱的米唇，并不发现自己存在的危机。
为了俘获潘伟的心，娜娜单独约会他，向他倾诉自己的心事，毫无防备的潘伟，并不知道她约会的用心。
当酒后头脑沉痛地醒过来，发现娜娜躺在自己的身上，白皙的肌肤像窗外的白雪般迷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从那次开始，潘伟便沉迷上娜娜的身体，逐渐对米唇疏远。
聪明的米唇慢慢发现潘总对她表现出的冷漠。在一次跟踪潘伟的情况下，发现娜娜暗中和他来往，便明白其中的原因。
现在都市女强人的心理，并不屈服身边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于是暗中和娜娜斗争。所以当娜娜要做《狼城》这本杂志的时候，她曾经和她公开作对。
一直寻找机会对付米唇的娜娜，意外发现少年时候爱恋她的王子健前来古城表演魔术，便灵机一动。
其实打少年时代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都在暗中来往。
前来古城的王子健，再次见到娜娜，便想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委身于王子健之后，娜娜提出谋杀米唇，并将谋杀周密的过程仔细详说。像守护神般的王子健，为了娜娜的幸福，答应了她。
知道米唇要休假外出，娜娜暗中约她前往观看魔术表演。当晚她事先打电话给她，约好在光谷广场见面，然后一起进人魔术表演场所，以认识魔术师的借口，带领米唇进入后台，随后王子健将匕首插进了米唇的胸中。
为了让警察无法追查米唇的身份，他将米唇杀死后，将她的心脏挖掉，然后相继将手指和脚趾的指纹切割，还有将脸皮剥掉，因为知道米唇没有牙病，所以对牙齿没有动手。
哦，还有杀人狂魔就是王子健，这小子一直以来都是杀人游戏的玩家，他以为他是魔术天才，才会向夏子成挑战，按照犯罪心理学来说，是很变态的那种。而袭击李跳跳的，也是这小子所为。通常，就算很复杂的防盗锁，对于魔术师来说，打开并不困难。
“我们走吧。”
钟明月的叫声让夏子成回过神来，看到老板看着他们显得很不耐烦，他知道他们打扰了他今晚的幸福。他再次将目光投出外面，发现订婚仪式已经开始散场，心里难免一阵失落。“看来今晚他不会来了。”他呢喃了句。
向老板抱歉告别出来，和其他来宾一起向外面走去。就在近处，漂亮的新娘子向小车走过去。挽着她的手的男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真是烦人！”钟明月轻叹了声。
就在这时，夏子成忽然看到一名保安从外面的大道旁边快步向娜娜走过来。他愣了一下，保安不是他们的人，随即大声叫喊：“他出现了！”以此同时，掏出手枪向娜娜跑过去。
“站住！”夏子成大喊的同时，对方已经掏出手枪指着娜娜。
在场的人霎时惊慌起來，其中有女孩尖叫乱跑。
此时，所有乔装的保安向这边飞奔过来。
娜娜扶着车门，瞪着长睫毛的方眼睛注视着他，脸上发青。
潘伟惊吓得打起冷战，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王子健，放弃吧。”夏子成冲着他大喊。
“什么？放弃？”王子健僬悴的脸上露出狞笑。
“都已经结束了，你也应该放下了。”
“我就是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了自己所谓的幸福，竟然这样对待自己最好的朋友。”
娜娜慢慢冷静下来，但却依然没有言语。
“其实，当初谋杀米唇就是个错误。”
“谋杀米唇？魔术师王子健谋杀……”他继续冷笑着，脸上的表情完全扭曲，“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东湖的死者其实只是一个流浪的女人。”他说着指了指背后的天桥。
“啊，什么？”夏子成简直无法相信他的话。其他同事也是表现出震惊。夏子成清楚地知道，天桥下面经常住着流浪的女人，什么年龄都有。
“那米唇呢？”夏子成道。
“已经碎尸抛进东湖，恐怕鱼早已经吃掉了。”
“什么？怎么会呢？”
“真相已经告诉你们了，而我既然无法获得幸福，那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冷笑着说，突然举枪对着自己的头部。
“不要——”夏子成大喊了声。
“砰——”广场上响起一声巨响，接着看见王子健缓缓地倒了下去。“啊——”一阵尖叫声响起。
夏子成在刹那间，看到王子健绝望的眼神。
手捂着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娜娜，转眼间就冷静下来。
夏子成和其他同事霎时向王子健飞奔过去，脚步声一阵纷乱。
“快送医院！”陈敏喊道，依然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夏子成摆了摆手，他明白这些都是徒劳了，他早已习惯看到尸体。
他站起身，看到娜娜表情冷漠地进人车门。潘伟开着车缓缓地上了大道，沿着中央大道一直往灯火灿烂的地方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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