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末世求生之盘古计划》 序章 红山历11918年 “西班牙流感”在全球开始肆虐,造成全球2100多万人死亡,莓国平均寿命减少12岁,印度死亡占全球50%以上,很多爱斯基摩村落整村死绝;一年后流感莫名消失。80年后莓国国防病理中心在阿拉斯加发现一具死于流感的爱斯基摩女子尸体;又数年后,莓国宣布重组了西班牙流感病毒的基因序列,宣布掌握流感病毒从鸟类传染人类的基因技术。 红山历11937年,唐尧国抗击东洋国侵略的战争全面爆发,东洋国组建细菌部队进行人体实验。战后莓国获得全部细菌研究资料并豁免细菌部队战犯;数年后在人参国战场、安南国战场出现大量不属于当地的、不属于当季的昆虫,并导致附近军民大量患病伤亡。 红山历12017年,罗刹国赤塔市发生一起小规模暴动,暴动士兵发狂咬伤其他士兵并啃食尸体;事后赤塔市封城并切断消息传播渠道。一年后唐尧国渝城,地铁上一名妇女发狂咬伤多名乘客,并舔舐血迹;但没有后续任何报道。 进入120世纪以来,莓国警方证实多起“僵尸浣熊”“僵尸鹿”报告,熊科和鹿科感染某种病毒后,出现走路不稳、攻击性增强等情况,它们的眼神会变得异常空洞,肋骨露出,甚至会攻击人类或其他动物。 第一章一条普通的社会新闻 第一章一条普通的社会新闻 “星星老师,我先走了。”聂婷推开办公室门,调皮地伸进来一个头。 “好的好的,路上小心,明天见。”我盯着电脑屏幕没有抬头,向她挥了挥手。 “是后天啦,明天周一。”外面大门轻轻咔哒了一下,留下话音回荡。 哦,明天周一又可以休息一天了。可惜那帮兄弟向来不会轻易放过我,要不然明天一整天我都在自行车上度过,畅享秋高气爽的田间野趣。想到骑行,我看了一下明天的天气预报:2867年12月13日,晴,微风。 等等,刚才的新闻:内江市古宇湖国家湿地公园发生一起人咬人怪事,怎么这么熟悉?四川人咬人,和前几年的渝城人咬人事件有什么关联么?难道四川人喜欢人咬人啊? 想起四川、重庆的话题就会想起傅芸,她是重庆人,但我总喊她川妹子,然后她就要和我争重庆不是四川的。我自然知道川渝分家的历史,但是人为的行政区划,是无法割裂一块土地和附属于土地的人民,更无法割裂人民创造的文化与历史,正如辣妹子和火锅是四川重庆共有的标识。这小丫头。 走啦走啦,徐家大院。那帮兄弟是十年前的同事,那时的青葱岁月留下很多深刻记忆,因此同事关系也非比寻常;徐家大院是我们聚会的据点,八年前在哪里吃了一次娃娃鱼,就把那里当成自家食堂了;可惜自从出台野生动物保护法,就吃不到脂浓膏稠的娃娃鱼了。说起来也是个笑话,野生动保法出台的本意是防止野生动物身上的病毒传播给人,但后来证明很多病毒实际上是人为的,和吃不吃野生动物没多大关系。可怜那些投巨资研究和养殖野生动物的人。 不能再瞎想了,首先通知亲爱的老婆,晚饭不回家还要晚一点;其次微信群里呼一下,明天中午有事聚会提前到今晚,重点是我买单。知道这帮人没什么鸟事,了不起陪车站的领到喝几杯,大不了一起来,反正都是朋友。这么多年了,乌伤市货场也没什么变化,站长主任换了一任接一任,书记值班员还是那几位。 停车,点菜,还没进包厢呢,电话来了,我张口就问:“光哥,到了没?” 光哥跟我隔壁村,比我大一岁。在乌伤市分公司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一直喊我老大。早期的物流公司和黑社会差不多,同事之间以兄弟相称,那时候的那帮兄弟一直喊我老大;其实我一直自命文化人,和所谓的社会老大差远了。 “快了快了。老大,两位贵客……”话还没说完,手机被抢过去了,“倪治,你到饭店了是吧?我和刘书记一起过来。” 说话的是王主任,当然现在已经是王站长了。那时候我刚接任乌伤市分公司总经理不久,他呢正等新任命。过年按惯例过年了有碳敬,我没考虑他的去留直接按往年标准封了个大红包。因此共事时间不长但难得留下一份不以利益为纽带的朋友关系,时间长了关系反而愈发亲近。 所以这人啊,不能太势力,用不着你还能想着你,就好好珍惜吧。 人均一个劲酒下肚,开始各自找对手。光哥坐在我身边,聊起西湖分公司的罗总,还聊到西湖分公司一个装卸工去西溪湿地玩被咬的事。王站长在我另一侧,听到我们说起咬人,扭头过来插嘴:“西湖市也有人被咬?我女儿那里也咬人,浦城的公检法系统都传遍了。”说完不以为然,又回头和刘书记碰了一杯。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沉甸甸的。 酒足饭饱,光哥带着王站长他们KTV去。35岁以后我一般不去KTV了,除非和自家人随便唱唱歌。上了35啊,身体机能开始走下坡了,能戒烟就戒烟,能不熬夜就不熬夜,悠着点。 “老婆,睡了没?” “没呢,等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敢不回来么?要不然下次就不让我出去了。” “乖,好孩子。” “知道呢,姐。回来吃你。” “才不要,一股酒味。” 翌日,微信声音此起彼伏把我吵醒。 家族群,姑姑发了一个老年味十足的祝福,真是代沟大过江。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前几天还被旺达校区的校长嘲笑,说我设计的图片好古董。 小区群,一大早在卖菜了。他们家卖的芹菜是不错,新鲜嫩绿的,馋了。 大学同学群,难得今天有消息,申城的曹君@黄岛的于堂,问他黄岛的咬人是不是真的。还有转发的视频,镜头正对面蹲着一个人或“人”:嘴角淌血,眼镜片沾染少许红血,眼珠通红正警惕的观望四周;身前躺着有一人,胸口被“他”的双手按住,几次想起身均被双手压制,恐怖的是他脸上少一块肉,正汩汩往外冒血;“他”身后还躺着一人,一动不动,不知生死。“他”的姿势很怪异,就像狼狗在保护自己的猎物,警惕周围其他的动物。 于堂马上回信了:有同事看到了,然后说是假的,谣言。 真相,还是谣言?管他呢。爷骑车去。 初冬的太阳软绵绵的,在阳光下照射不到的地方会感觉些微寒意。沿着溪边骑行道,树荫与阳光交替,一路撒下斑驳的光影。小溪弯曲前行,绿道起伏蜿蜒,自行车的轮胎压过地面,留下车辙与轰鸣。偶尔惊起一两只小鸟,清脆的叫声渐渐远去。到了雅湖,前方都是农田,平整带着密集稻梗的是上好水田,一垄一垄夹着一条一条沟的是甘蔗地,偶尔经过一口池塘有三两只鸭在觅食,倏地跑过一只黄鼠狼却转眼消失在田间的稻草堆,过污水处理厂再骑五分钟就到了雅湾水电站大坝。在大坝上摘下头盔和眼镜,暂歇一会,耳畔都是流水的轰鸣,眼前一半是水天相接的乌伤市江,一半是黑绿相间的农田。雅湖雅溪雅湾,嘿,本乡本土的很清楚,雅就是牙,指的是牙印一般细长的湖水。 继续前行,就到了十里亭镇郊区,那里有我最爱的田田荷叶。可惜冬季,莲花已谢藕叶凋残,然而残归残、荷香荡个肺。途径缸窑满眼的瓷盆陶缸,见到了百年前的古窑,然而昔日的烟花茂盛人声鼎沸又在何方?接下来是一条笔直的田间水泥路,正适合极速放飞自我,养在草莓地里的公鸡毛色鲜亮,昂首挺胸目送我飞驰而过。 张村最出名的是打铁,铁锅铁器。过了张村直奔双林老街,街上就不去了,一路鹅软石磕的屁股疼。从凉亭加油站上坡,沿山脚缓缓踩着踏板,到塔寺其实路不远,但强弩之末遇上上坡,只能咬着牙硬撑了。 在塔寺下休憩时打开环球公众号,果然已经有报道了。全国多地现发狂咬人,疑似暖冬燥热导致狂暴——有这个说法吗?小区群有人发了视频,和同学群里发的咬人视频差不多:咬人的满嘴是血,被咬的脸上少块肉。 今年流行狂犬病吗?下午问一下妹妹,看看她们医疗系统有什么消息。六年前的新病毒疫情,就是妹妹提醒之后,从大年初一就开始自我居家隔离,算得上中国最早一批自我隔离的人了。 铁塔就在塔寺水库边,水面出现两条水纹,水纹向远方延伸相交于一个黑点,那是来这里过冬的野鸭吧。突然黑点消失在水面,过了一会才从水面另一处浮头。这时一只苍鹭从远处飞来,停在我正前方不远处的水边,一边晒太阳一边惬意的整理羽毛。是我眼花吗?苍鹭的身上冒出一小股白烟,慢慢的消散在风中。 饿了,回家。 第二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二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叫倪治,是一家儿童教育机构的老板。教育行业一般上午不上班,小朋友们放学后的时间,才是我们的上班高峰。所以每天上午我都有大把时间空着,平时喜欢运动,从足球到登山,从跑步到骑行,每爱好一个运动,都会准备一套还算完整的装备。比如登山,我购置了***和工兵铲,偶尔带着妻小去露营野炊,工兵铲还是挺有用的。 妻子萧琪是职业白领,化工企业的技师,老化工了。大儿子倪昶已经高一,小儿子倪玖才初二,就这么一家四口,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儿童教育嘛,老师们差不多女孩子为主。聂婷从开业到现在已经8年工龄了,8年前的小姑娘已经成长为公司营销总监;傅芸是公司的教学总监,代我掌管着六个校区的教学品质。我们在生活中也经常同步,带上各自家小聚餐烧烤;奇怪的是傅芸,快三十的人了还是孤单一人。 2867年12月15日周二,上班路上。 手机一直震动,难道今早又忘记关震动了?是电话吗?不知道一直这样骚扰是很没礼貌? 开过一个监控,我一手方向盘另一手拿起手机瞄一眼,是我妹妹倪霞打来的。 “怎么不发微信打电话了?有要紧事吗?” “哥,看到人咬人的新闻没有?” “我看到了,还说给你电话问问你们系统有没有什么消息。” “我们也没有通知下来。不过听朋友说可能会传染,被咬的人也会咬别人。”倪霞嘴巴吧唧了一下,估计又上班吃东西了。 可是我头皮一麻,丧尸,脑海里跳出这个词。 总不至于吧,我琢磨。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她:“你知不知道丧尸?人咬人,传染之后再咬别人的那种东西?” “啊?” 这下,我甚至隔着屏幕都能感到她的慌张。“反正你那边多关注消息,我和妈妈说一下让她别去人多的地方。” 丧尸?狂犬病?小时候经常被狗追,现在家里养猫了也被猫抓过,可是总感觉狂犬病是很遥远的存在,丧尸那更仅仅是电影小说而已。 在办公室,久久不能平静。 打开B站,最新视频一大半都是人咬人,偶尔能发现短暂的狂暴之后是恶作剧的狂笑。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多少主播为博人眼球在表演呢?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拿出纸笔,做一通纸沙盘推演。得益于多年的企业管理工作,遇到大小事情会习惯性地按解析三步曲推演一遍,即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第一步,提出问题。 是不是狂犬病?真咬人还是假咬人?这些统统不是问题。我想知道,人被咬之后会不会去咬别人,或者说会不会人际传染。是的,这个才是关键问题。如果确定会传染,那么和丧尸病毒很接近了。 第二个问题,如果会传染那么国家能不能控制住?这个问题不好说,初期百分之一百会应对失误,毕竟人都会犯错;长远来看能不能控制住?首先要自己能活到**控制住的那一天。所以第二个真正的问题是,怎么让自己活到那一天。 第二步……先去一边吧,老子先确认一下。光哥不是说西湖分公司有装卸工被咬吗?我直接问西湖分公司的老总。 “罗总,你好你好。” “倪总,稀客啊。怎么想起给兄弟打电话了?” “想你了呗。前几天和光哥吃饭聊起你。对了,有个事了解一下,听光哥说你们那有个装卸工被咬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说小六子啊?他啊,你认识的,老装卸了。前几天儿子来,于是请假去西溪玩,结果倒霉兮兮的被人咬了。”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手心一把汗。 “还能怎么样,舍不得住院,缝好伤口回宿舍养伤呗。可怜他儿子,和他吵了几句,结果他一怒把他儿子也咬伤了。” 我的手,怎么抖得厉害。“他,他……”我怎么结巴了。 “他啊,还好宿舍人多,先绑着吧。”罗泉很轻松的样子。 “他,他,”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喝口水先,“他什么时候被咬的,然后是昨晚咬他儿子吗?” “倪总你还记挂着他。父子俩周六去玩西溪被咬的啊,好像当天晚上在宿舍就和儿子吵架了。” “罗总,你说这会不会是丧尸?自己小心点,不要离他们太近。” “散诗什么东西?” “算了,当我没说,自己小心。” 挂了电话,我摊在椅子上。居然会传染,是真的吗? 王红丹是王站长的女儿,在浦城法院上班,现在也是不小的领导了。因为两家走的近,她一直喊我倪哥。 “红丹,忙不?”今天没心情寒暄,直接喊她名字。 “倪哥,怎么,有事不?” “前天和你爸吃饭,他说浦城有咬人的事情?” “是啊,这我和我爸说过。” “有什么后续进展不,透露一下?”我打住,想了想还是把我的推测告诉她吧。“我西湖那边的同事,确认了被咬的人还会咬别人。听说过丧尸,僵尸吗?” “啊?”和我妹反应一模一样,女人啊。 “这……这……”半天这不出来。 “你先喝口水,缓一缓。” 我耐着性子。女性,女性领导,惊恐中的女性领导。 “肯定,肯定是丧尸,”仿佛还能听到电话那头的牙齿磕碰,“我一直没往那边想,你一说,丧尸,肯定的,”王红丹平时讲话很干练,“一开始被咬的那个人,后来又咬别人了,被咬的人又去咬别人……” “停,停,停。”我不想再听啰嗦,“你现在干两件事,第一件问清楚从被咬到咬人,要多久;知道了微信呼一下我。第二件,赶紧给你爸、给你老公打电话、给你儿子请假,让他们回家。” “清楚了吗?问清楚发作要多久,赶紧通知家里人。”我想再嘱咐几句的时候,外面一片喧哗。 我们公司在旺达教育金街二楼,往东过马路就是横阳江的江滨公园。下午接近下班了,金街熙熙攘攘;但此时的熙然,充满着惊恐与慌张,而且人群往一个方向奔逃。 路边推童车的,茫然四顾,旋即抱起车里的婴儿。手拿气球的推销员,被推搡倒地,于是气球晃晃悠悠高飞而去。间杂一声尖叫在旺达高楼间回荡,那是惊恐的女孩子吧。人群最后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人”?衣服上沾着血,走路姿势怪异,跌跌撞撞的走向地上一个女孩。女孩穿高跟鞋吧,摔倒了却不站起来,软踏踏的离我这么远都看到她在发抖。 “人”走向她,女孩的尖叫,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却促使人群更快的远去。随着血液飞溅,尖叫戛然而止。 人群奔过楼下,有被咬的流血过多就地坐在门店口,有继续狂奔消失在小区和远方,也有驻足回头观望。保安开始集结,有的手拿胶棒,有的攥着钢叉,前面领头的躲在一面盾牌后——这些我们校区都有,防爆用的。 二楼的天桥给人安全感,我这头望过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有人拿手机拍照,有人录视频,也有人在报警。人群跑过的一路上,有七八个脸上衣服上有血的,最近的这位在打电话,是和家人报平安吗?及远的几位却不太妙,有一动不动的也有全身抽搐的。 那个“人”趴在女孩身上,在吃女孩的人吗?扯出一根大肠,人群又发出一声惊呼。保安继续推进,经过一个抽搐的被咬人,异变发生了。这个“人”暴起扑向一个保安。 我迅速回办公室,拿上钥匙奔向地下室。 第三章战争,最后的手段 第三章战争,最后的手段 红山历12026年莓国加州,6月的安纳伯格庄园正是最宜人的时候。 总统桑德斯背对会议桌,静静地注视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然而他内心绝不像外表那样平静。八十多高龄的伯尼?桑德斯,五年前毫无悬念的当选莓国总统,去年再次毫无悬念的连任。这一切都要感谢上任总统斯朗普,愚蠢的商人斯朗普不但在新病毒疫情防控中走一步错一步,导致数十万莓国人一命呜呼;而且隐瞒真相带头逃离股市债市期货市场,导致莓国经济陷入崩溃的境地。——是的,桑德斯也几乎崩溃了,在那次金融危机中桑德斯损失了超过200亿美元,因为自己不是共和党人,所以得不到最新消息,来不及脱身。 该死的石油,该死的熔断,该死的斯朗普。幸好我当选了,不但自己挣回200亿美元,也为党内其他人挽回一部分损失——想及此,桑德斯嘴角不易察觉的挑动了一下。 “总统先生,大家到齐了。”詹妮?欧蜜拉凑到桑德斯耳边,轻声提醒。欧蜜拉从五年前就担任桑德斯的社交秘书了,36岁正是怒放的季节。欧蜜拉的声音软绵绵的,正如她的身体一般,桑德斯的左耳垂哧溜激起一股电流,麻到尾骨。 桑德斯花了三五秒钟,才微微颤颤的转过身子,借助欧蜜拉的扶力在首席坐下;缓缓地,眼光从每一位与会人员脸庞扫过,最后停在中情局兰德脸上。桑德斯轻扬下巴,示意兰德开始。 兰德站起身,庄重而礼貌地注视着欧蜜拉,一只手摆向会议室门口,说:“詹妮小姐”。欧蜜拉转向桑德斯,见桑德斯没有反应,于是迈步走出大门。兰德微微一笑,继续说:“先生们,现在这间屋子已经屏蔽了信号、屏蔽了声音,今天的会议也不做任何记录、不得录音、不得拍照。所以,请大家畅所欲言。” “……1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后,虽然唐尧国从经济上逐步超越我国,但我们还有为数众多的盟友,我们还有强大的军事力量。12020年的金融危机之后,唐尧国虽然利用首先摆脱新病毒疫情的优势瓦解了我们的盟友,但我们依然保有世界第一的军事力量……” “……先生们,你们知道12008年以后唐尧国的军舰下水数量吗?全球每年下水56万吨,唐尧家占到21万吨,我们和我们的盟友加起来不过25万吨。非常明确,到12028年唐尧国的海上军事力量将超过我太平洋、印度洋军事力量的总和。很不幸,十年一度的经济危机,很可能在两年后再度降临我国……” “……今天,我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莓国,更是我们萨克逊民族。250年前是我们撒克逊人发起了第一次工业革命,150年又是我们撒克逊发起了第二次工业革命,70年前还是我们伟大的撒克逊发起了第三次工业革命。先生们,正是三次工业革命让我们屹立在地球食物链的顶端;但很遗憾告诉大家,第四次工业革命很可能将发生在唐尧国……” “……根据最新消息,唐尧国9527所已经成功实现冷聚变装置实验室小型化,距离量产仅有一步之遥,预计就在两年后。大家记得钢铁侠么?胸口发光那玩意就是冷聚变核装置;这玩意,不仅替代电力,更致命的是它将替代石油。朋友们,是石油——那是我们的那处,没有石油我们手里的美元就是废纸。不,还不如废纸可以擦屁股……” “朋友们,两年后即将发生工业革命,两年后还将发生经济危机,两年后唐尧国的局部军事力量将超过我国。如果阻止工业革命,也将制止经济危机,我们的美元还是美元,还是全球硬通货。”兰德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与会者的质询。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有人发出声音。 桑德斯知道轮到自己了:“还有短短两年,我们必须在两年时间内彻底解决。奥巴马的重返亚太,是以我之短击敌之长,12016年以后我们就已经无法在西太平洋——唐尧国的家门口压制他们,所以他失败了。斯朗普的贸易战时运不济遇到新病毒疫情,结果是我们的盟友纷纷倒戈。” 桑德斯顿了顿:“接下来该我们了。我们必须用我们仅存的优势,我们必须集中使用我们的优势,把唐尧国扼杀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门口,真正的扼杀,肉体的。” 随着话音,桑德斯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弗兰克承认兰德说的很有道理,然而对唐尧国的强硬对抗政策,已经推行了数十年;作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弗兰克,非常清楚唐莓关系的一路磕磕碰碰。要么时运不济,给了唐尧国一次又一次战略机遇期;要么上下一群蠢蛋,在大好形势下被唐尧国玩弄于鼓掌之间。确实留给莓国的时间不多了,但是,肉体毁灭?桑德斯的拐杖仿佛敲打在自己的脑壳上,生疼生疼的。 弗兰克是军火商们推出的代表,向来看不惯桑德斯的对唐尧国的软弱立场。自桑德斯当选后,唐莓关系一路凯歌:一方面唐尧国持续购入莓国国债,帮助桑德斯稳定莓国的金融与经济,在国际范围内较早走出经济危机的泥潭;另一方面莓国不再干涉唐尧国的丝路国策,反而制定了从西太平洋的撤军计划。——唐莓国、夫妻国的提法再次为国际舆论所熟知,不同的是十年前莓国是夫、唐尧是妻而现在换了个位置。 弗兰克进门的时候就纳闷:在座的都是安委会成员,但又比法定成员少了好几位。如果是这种议题,确实不适合全体成员到位,太敏感了,这是要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啊。弗兰克想及此,不禁又激动起来——战争必定是军方唱主角。 桑德斯盯着沉思的弗兰克好一会,观察着弗兰克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确认弗兰克没有反对意见后,再次示意兰德继续。 “诸位,十年前唐尧国就已在西太平洋立于不败之地,第一岛链已经事实上支离破碎,可惜奥巴马、斯朗普不自量力却依然想在西太平洋与唐尧国较量一番。”兰德言及此,瞄了副总统希拉里一眼,当时希拉里是奥巴马的国务卿,继续说道:“如今的太平洋态势是,唐莓两家军事共享太平洋。当然悲哀的是,与十年前情况翻转,如今是我们在东太平洋立于不败之地。”兰德的话音明显带着低沉的情绪,但随即高亢起来。 “基于此,我们可以判断:第一,我们的实力已经无法用军事手段扼杀唐尧国;第二,唐尧国发起军事打击我们自保有余;第三,数十年以来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我们能做的,除了一种办法, ”兰德顿了一下,继续说:“生化武器。”说完,兰德缓缓坐下,仿佛用完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四个字。 会议室内陡然响起一阵“嘶嘶”的吸气声,所有人又不约而同的停止呼吸般,安静的似乎所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会议室重新有了生机,咔哒一声那是谁的骨头响,沙沙的那是扭动中衣服摩擦声,嘎吱嘎吱的那是国务卿戴维向后推了一下椅子又拉回原地,只有希拉里正襟危坐,不愧是政坛老狐狸。 弗兰克很不甘心,原以为会大干一场,但是这四个字一出就注定了军方只能当陪客了,难怪桑德斯今天会让中情局唱主角。不行,这事如果失败了今天在座的估计都的上国际法庭——现在的莓国已经护不住了——如果干成了,我得分一杯羹。 弗兰克站起身,开始质疑:“兰德先生,我对您的判断深表赞同,留给莓国的时间确实不多了。您对太平洋的军事判断也很专业,本人唯一的疑惑在于:什么样的武器能够悄无声息的突破唐尧国的生物防御网。别忘记了,六年前新病毒疫情后唐尧国制定的《生物安全法》就是防御人为的非人为的各种生物攻击。” 兰德环视一眼,发觉大家的目光都牢牢盯着自己。作为生化攻击计划的提出者、制定者,兰德深知计划失败和计划泄露的后果。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中情局向来是总统的猎狗,需要的时候是总统的好猎手,不需要的时候只是总统的一条狗。 “弗兰克先生很敏锐,一下子说到点子上。”兰德微微一笑,“不过,弗兰克先生,您提的可是三个问题,而不是像您说的只有一个。”一旦放下包袱,兰德还是迅速进入状态。“我先回答第三个问题,如何突破唐尧国的防御。确实靠个人或者团体,明确的说人类是无法突破防御的,但是动物可以;具体细节您确定要知道吗?”兰德确定没有人想知道细节,中情局的细节就是一坨鼻涕,任何人都唯恐沾染。 “第二个问题,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嗯……还是动物;别误会,我知道唐尧国现在禁止吃野生动物。好吧,我透露一点,我们用候鸟。其他的,真的不能再多说了。”兰德一边解释一边斟酌,显得略有断断续续。“第一个问题,倒可以细说,不过我说两个字大家就明白了,”兰德越说越轻松,“丧尸,当然不是电影电视中那种。确切的定义是新型阮病毒,通过体液传播,中毒者会发狂咬人,通过咬人传播病毒,传播恐慌。” 希拉里的眼角跳动了一下,流露出些微恐惧;“兰德先生,这种,阮病毒有解药吗?怎么防止传回莓国?”颤抖的语调,显示希拉里内心的不平静,“毁灭自己可不是我们的计划。我要百分之一百的安全。” 兰德向希拉里一鞠躬,说:“尊敬的克氏夫人,六年前的唐尧国给了我们极好的教科书,教我们如何封堵传染。不同的是,普通传染病的封城可以挽救城里城外的人,朊病毒的封城只能挽救城外的人,如果唐尧国是一个城的话。”想起人类互相撕咬的惨状,兰德不禁恶寒,“至于解药,在座的各位只要打了疫苗,就能确定永久免疫。”兰德回避了解药的话题,但是谁会关心呢?只要自己不会被感染,有没有解药又有什么关系? 国务卿戴维走出安纳伯格庄园大门,夺目的太阳让他恍惚了一下。今天的会议,实在不像个莓国式的会议,没有争吵没有讨论没有分歧,倒像桑德斯独裁下的梅利坚帝国会议。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倒是今天的参会者很奇怪。 第四章我思故我在 第四章我思故我在 还好,地下车库并没有像地上那么恐慌。这里的车位,绝大部分都是楼上住户的私人车位,而恐慌的只是来旺达购物逛街的游客。不过,时间容不得我犹豫,万一街上交通被堵住,我就得花更多时间才能到家。 必须尽快出城。 我没有像通常一样右拐,那样就得经过旺达金街。还好,旺达广场就在环城路附近,过了三个红绿灯后我上了环城路,暂时安全了。 我靠边停车,摸出手机。微信很好用,节约时间还能把事情讲清楚。 “老婆,知道丧尸吧?马上去楼下超市买大米,把后备箱装满。”老婆平时有主见,不见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补充以下:“我亲眼看到旺达人咬人,会传染。西湖那边确认了,会传染。” “我现在去接倪昶,你给他老师打电话让他放下一切到大门口等我。”还是得嘱咐:“放下一切,时间不等人。如果拖得时间长了,交通瘫痪你就见不到我了。” “如果买了大米街上还稳定,就去加油。加满!” “收到回复,收到回复。” 我重新点火,向一中出发。同时拨通妈妈电话:“妈,在家吗?” “在的。刚刚倪霞打来电话让我不要出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没有时间解释。这样,你马上骑车去接倪玖,反正你编个理由无论如何接回家再说。” “好的,我马上去。”妈妈是传统农村妇女,听我这么说顿时有点慌乱。我怕她路上慌张出事,安慰她:“今天应该安全,你路上小心,我去接了倪昶就回家。” 一中是重点中学,离环城路很近。我在学校大门口停车熄火,趁等倪昶的闲暇,开始在家族群点名: “倪健,倪健”这是堂哥倪文的独子。 “倪武,倪功”他们亲兄弟,倪武修过摩托,现在开垃圾车;倪功在国家电网下属的设备厂上班。两个人人高马大比我壮,是打架的好帮手。 “倪霞,若海”妹夫是老师。 “叶飞,叶媛”姑父隔壁村的,离我们很近。 “知道丧尸吗?我刚刚在旺达广场,亲眼看到了。而且确认会人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到我们双林。”年纪大一点就不提了,直接告诉家里年纪小的。“不要犹豫,放下所有工作去买大米,后备箱装满,然后回家关好门。” 倪昶还没有出来,老婆来电话了:“倪治,你到了吗?究竟怎么回事啊?” 老婆胆子小,有一次去山上摘杨梅看到一条蛇,她居然可以从三米开外一箭步就跳到我身上,然后挂在我身上直发抖。蛇逃走以后我让她下来继续摘杨梅,她死活不肯,一定要下山。我抱着她走了十几米上路实在不好走让她下来,还是不肯;一声不吭,只会摇头。从那以后那座山再也不肯去,而且再也不肯摘杨梅,仿佛每一颗杨梅上都会盘着一条蛇。 我还是不告诉她细节:“你先不要问那么多。杭州那边一个装卸工,被别人咬了然后咬了他儿子;旺达这边我亲眼看到一个被咬的人去咬保安。”我盯着学校大门,现在上课时间没有人员进出;门口大马路上,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说明我还有时间。 万一,人咬人被控制呢?我这样逃难一样,可要被笑话了。“砰”一声巨响,那边是环城路高架方向,小车猛地抖动一下,我的冷汗滋滋的冒出来:“老婆,再催一下,出来没有?” 萧琪感受到我语速加快,“好的,好的,我马上催。” 挂了电话,我继续微信指挥:“老婆,你回家收拾几件衣服,不要太复杂,外面两套方便运动的,然后内衣三五套就行。” “算了算了,你不要管衣服,不要进小区不要进电梯了。我等下去拿,你现在直接去我妈那里,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住那里。” 小区人口密集,被传染几率大,万一老婆看到那种场景,我估计得摊在那里,还不如让她安心去我妈那里等我。我妈那里单门独户三层半,小院子带铁门,关键是院子里曾经挖过一口井,万一停水那可是救命的水井。 不多久,倪昶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我的车后径直跑过来。“爸,家里怎么了?” 如果正常的话,只需25分钟后就能到家,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全家抱团。我一时心情大好:“听说过丧尸吗?” 手机里,各种提示音响个不停,微信的,短信的,QQ的,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前方红绿灯,大家还是很有序的在等候。我拿起手机瞄了一眼,NND,交警提示短信,刚才开车打电话被拍了,一定是在环城路上被拍的,刚才着急联系没注意有摄像头。 红绿灯前方就是环城路高架,右边不远处一辆破车几个交警,高架上的护栏断了,看来刚才这辆车从高架上冲下来。 “就是那种咬人的,然后被咬的人继续咬别人。我在旺达看到了。” “啊?啊!爸爸,爸爸,你看!”趁黄灯我快速瞄了一眼,破拆汽车救人的交警,看来被咬了。刚刚松懈下来的情绪,陡然又紧张起来。 “见识了吧?今后你可能会见的更多。”我先打个预防针,让这个未成人有心理准备,“现在我们要抓紧离开市区,要不然交通瘫痪就出不去了。” 车子继续前行。刚才的交警被咬,在他的而言只是一闪而过,带给他的震撼远不如我在旺达受到的心神冲击。或许脱离课堂的缘故,他心情很好,开始戴上耳机听歌。我打断他:“倪昶,不要听歌。以后都不要赶路听歌。” 果不其然,出城方向也有一辆车出事故,冲破护栏掉进了路边的池塘,塘边站着几个人,有看热闹的行人,也有两个穿黄背心的交警。看来旺达恐慌还没有辐射到。不过进城方向的车辆,显然比往常少很多。前面又是红绿灯,很幸运我成了下一个红灯的第一辆。 后面排队等红灯的大概七八辆车。后视镜内,远远的,一辆车车速很快,我眼睁睁的看着追尾到隔壁车道的末辆车,“砰”的一生巨响,前头二次追尾的、侧面碰撞的、乱成一团。倪昶正目视前方,跳了一下,愣在那里。 绿灯了,我猛踩油门冲出去。这时候大众的操控性和手动车的加速性体现很充分,我远远的把后车甩开一大截。过了南江大桥就是双林辖区了,桥上也停了一辆车,车头冲着护栏,路边坐着躺着几个人,被咬了。 车辆缓慢通行,此时距离我在旺达目击咬人事件还不到1小时。现在校区老师们还在备课吧?刚才匆忙离开还没有告诉他们。 “老师们,老师们,旺达有丧尸,放下工作赶紧回家。有时间的多准备大米和水,到家了不要出门。”顺便在几个同学群和老同事群也说一下,但愿有更多人听得进去。 终于到凉亭红绿灯,前方直行过了红绿灯就是双林镇区。不过我决定左拐走小路,这边车少还会经过工业区中心的寺前村。早些年狗不拉屎的寺前村,现在家家户户靠吃房租,村里外来人口数量是本地村民的十几倍。村里有十几家大小超市,我就近停在路边的超市门口。 才三点多,超市很空。 “老板,我买十来包大米,能不能来帮忙搬一下。”我径直往里走,一般大米都放到最里面。“倪昶,你去拿其他吃的,各种酱都要,有喜欢的吃的都可以拿。” 老板跟过来说:“好像没有十来包了。刚刚有个人拉走十包,车都装满了。” 边走边狐疑;“你们这是干嘛?” “没什么,十来个人越好去山里野营,要住一个月呢。一个人30斤米,我总要准备三五百斤啊”货架上堆着十来包,可是都小包的。“还有没有啊?就这些啦?” “没有了,这些还是仓库刚刚搬出来。” “好吧,帮我运到车上。我再到其他店看看。” “给我留两三包,万一其他人来买。” 边上的超市小一点,开着车又转了三家,才装满整个车。 第五章人多力量大 第五章人多力量大 马路中间有绿化隔离带,要在红绿灯处调头才能进小区。正拐弯调头,镇区方向一群人跑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喧哗,不用说也知道,已经传播到双林了。 迅速拐进小区大门,两个保安在岗亭聊天。“师傅,今天有没有流血的人回来?”我故作轻松的问,“刚才城里出事情,我了解一下有没有小区的人受伤。” “诶,还真有一个。脸上血糊糊的,说是回来拿社保卡再去医院。” “几栋的知道不?” “那没问,开辆柳州五菱的。” “好的,谢谢了。对了,离受伤的人远一点,千万不要凑过去看。” 看样子小区已经不安全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栋的,千万不要和我们同一栋同一层,我惴惴不安。我家车库在负二楼,以最快的速度开到车库门口,车头朝外。 车库里放着我的运动用品,包括***一把,登山杖五根,棒球棍一根,甩棍一根,对了工兵铲一把在车里一把在我妈那里,夜骑用的手电筒和充电器,还有整大盒风油精。“倪昶,你拿着棒球棍,”我把球棍递给他,甩了甩砍刀,再把其他物品装到运动包塞车里。 暂时先拿这些吧,自行车还在这里,估计以后要回来取。 上车开到电梯口。地上没有血迹,当然也不排除伤者在负一楼乘电梯。希望电梯里也没有血,我默念祈祷。 平时不烧香的报应啊,很不幸电梯有血迹。“记不记得,刚才电梯从几楼下来?”我看着血迹问。“应该不高,好像十楼以下,”倪昶用棍子拍打手掌。 和我的记忆差不多,七楼还是八楼?看来大概率就这几层,如果这几层停下就得小心了。我不满的用刀格了一下球棍:“认真点,你真遇到丧尸,不认真可要丢了小命的。”今年16还是17?未成年人,不知道他未来该怎么走。我必须让他提高警惕,要不然万一遇到丧尸,活下去的几率不高。 电梯到了,27楼。 家里没什么东西需要带去,每人两套运动服,三件内衣袜子,新旧两个登山包,牙膏牙刷这些。对了,柜子里的消炎药感冒药一大堆,带上;柜子里的扑克象棋围棋,带上;运动鞋,卫生纸,带上;堪堪装满两大包。 12月15日下午3点47分。 夕阳恰好在隔壁楼的楼顶,日晕很大,把隔壁楼都笼罩在光圈里。我打开一罐可乐,站在阳台上,很可能今后看不到了。 楼下是小水库,边上公园绿化很美,平时我们经常在公园里散步。水库的尽头是工业区马路,偶然还有车辆,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再及远,就是双林镇到丹溪镇的公路,一路上好几道黑烟直上云霄。镇区方向,喧闹异常,因为声音直线传播,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尖叫和哭闹。看来,试图穿越镇区回老家,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收拾心情,出门。 电梯一路下行,倪昶终于学会警惕了。和我一样,紧握手中的武器,盯着电梯门,身体微蹲,保持随时发力的姿势。 “叮”,九楼。电梯门刚开了一条缝,两只手掌伸进来往两边掰,然后迅速蹿进来……一个人。我们俩松了一口,对方却被我们的刀和棍吓得,背紧紧贴在厢壁上,转瞬又立即不停地按电梯关门键。 电梯启动,她瘫在地上。我认得她,是楼下卖鱼的大姐,老婆总说她们夫妻身上有鱼腥味。 一路无言,能说什么呢?没见过她家小孩,那么家里被传染的,就是她老公了。收留她?虽然是邻居,但真没说过几句话,我不太愿意;再说她也未必愿意跟着我们。没说再见,或许永远没机会再见了。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油表,不多了。因为平时习惯性只加200元,这次开了半个多月了。不过不要紧,老婆的车加满了,而且我们也没计划跑很远。开上方山路,我打算从其他村子绕路回村,虽然远了很多,但是乡村公路车少人少,值得一试。经过双峰路口,往宝隆广场望了一眼,乱七八糟的车辆,东奔西跑的人,隔壁还是派出所呢,看来双林完了。至少,暂时完了。 拐到村路,贴着村边的水泥路前行,尽量远离民房。因为我看到了前逃后追,听到了尖叫和呼救,但是已经没救了——跑步的时候,要注意呼吸节奏,绝对不能讲话,更不能东张西望——至少从奔跑角度,追的比逃的专业,所以没救了。 “倪昶,有没有担心你外婆?”丈母娘住城里,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往城里跑。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道最后还能活下来多少人呢。 没时间关注其他群,其他消息。家族群也有几百条消息了,我提醒得早几个堂兄弟都是比较早反应过来的: 倪武在福田上班,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 叶飞在上海,估计短时间不可能回家——上海啊,中国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希望他能平安回家。 倪功到双林的家里了,他在镇里租了房子。 倪文开公交车,刚好今天值班,看到我的消息就留意了。结果车上上来一个人,手捂着脖子、血还在往外流,开出四五站那个人开始发狂咬人,倪文马上靠边停车爬到车顶,幸好当时已经到儿子倪健上班的地方,父子俩双双平安到家。 叶媛和丈夫王胖子分开走,王胖子记挂老娘去接他妈,准备回村里避难;叶媛很机灵,虽然在市中心上班,但一不对劲就上车飞奔到家了。 倪霞,我妹妹职业病犯了,预料很多伤者会来就医,居然舍不得离开,现在还在医院上班。妹夫若海,不把警告当回事,还在学校里,听着外面的尖叫不敢出校门;外甥女还在学校,小学。 还好,倪武的儿子女儿都还在学校,同一个学校。三个小孩,看来我还得回头往镇里跑一趟。 儿子倪玖知道我到了,早早守在门口,确保外面安全才打开大铁门。怎么院子里只有一辆车?我问老婆。 “平时都停外面路边,今天也习惯性停那里了。”妻子振振有词,我哭笑不得。 “好吧,钥匙给我,我要去镇小接小孩,”我一边停车一边说着,“妈妈,村里怎么样?有没有人被咬?” “听说好几个外地人被咬了逃回村里。还有人在田里干活,回家后就发狂要了自己的老婆小孩。老年协会里面还很热闹,打牌的打球的,都在谈论咬人的事。”妈妈气色还好,应该没有看到那些骇人场景,没有受到惊吓。 “儿子,有没有看到恐怖的事情?”倪玖摇摇头,很好。作为父亲,不让子女受到惊吓,也是一种责任吧;不过接下来的责任,要让他们活的更久了。 “老婆,你买了多少米?车上还能坐人吗?”我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黑色的裤子上,刚才搬大米沾了灰,才想起问一下买米的事情。 “放心吧,后备箱塞满了,大概400多斤。”老婆得意扬扬,“我还买了好多面条饼干巧克力,反正把车里都塞满了。副驾驶空着,想着万一要接倪玖就没有放东西。”不错,这次总算听我的,没捣乱。 “妈妈,你把妹妹和若海的晚饭也烧进去吧。我走了。” 第六章杀个回马枪 第六章杀个回马枪 萧琪的车子停在马路边,刚好村里一个妇女走过,我拎着刀和她招呼:“去菜地拿菜了?”“是啊,今天你难得回村啊?”她肩上扛着锄头,面前的锄把挂着竹篮,里面装着几根萝卜。 “你还不知道呢?乌伤城里,和双林镇里,好多人被咬了。你还是少出门吧!”我好心提醒她。 “再咬,也要吃饭吃菜啊,”她慢悠悠的边走边说,越走越远。 是啊,人活着不能不吃饭。不是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像我们一样储存了这么多大米;一个星期以后,家里没有水怎么办?半个月后家没有没有米面怎么办?到时候隔壁邻居都已经尸化了,出门找吃的还是出门送吃的?半个月后,一个月后,还有多少人活着?我黯然。 上车,锁门。 “倪武,你到哪儿了?” “刚刚到凉亭,等红绿灯呢。” “还等什么红绿灯,没有车你就直接冲吧。”我半开玩笑的说,“对了,大米买了没有?” “没有呢,一直在路上,哪有时间买!”倪文懊恼的说。 “你看你,就算回家了,没有吃的你们能熬几天?别忘了过几天外面只会越来越多。”我数落他。 “不会吧,”这是弟妹的声音,“警察总会管的啊!” “什么时候了你还指望警察?商场那里、派出所边上都已经是丧尸了。”我声音高了八度,好不容易争取出来的时间,就这么磨蹭掉?“你们千万别耽误了,不要害了自己还害了两个小孩。” “那怎么办?”听到小孩,两个人都提起精神。 “现在你们把倪艾和倪博的班级发给我,微信文字发,我去接。然后你们往工业区方向开,去工业区里面的几个村里看看,还能不能买到大米。” “双林的超市都关门了吗?”倪武初中毕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就算开着你敢进去吗?万一里面有人发作了你往哪里跑?”真让我不省心,“大街上已经乱了,大小超市肯定都关了,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往工业区,往龙溪那边几个村子,那里有很多超市,如果没有被传染到,还能买到大米。” 挂机,再拨给倪霞。 “妹妹,出来没有?”我恼火,可又无奈,毕竟她是医生。此时能够想到两起病例,一个是西湖的装卸工小六子,他上午被咬晚上才发作,潜伏期至少六小时吧;另一个是旺达广场,从江滨公园被咬跑到金街发作,潜伏期就很短了,可能半小时都不到。 “出来了,出来了”倪霞气喘吁吁的,“吓死我了,全乱了,都是血,到处都是,人死了,又活了。”我能想象到她受到的刺激,我一个大男人至今不敢回想旺达广场的恐惧,何况是她。医生又如何?医生不怕尸体,但是活的尸体呢? “你先告诉小希哪个班,我去接。”我冷静的问。 “小希在我车上呢,她奶奶接了送我这里,然后她奶奶自己回老家了,说是不放心要回家看看。”我头皮一麻,冷汗顿时湿透了秋衣:小孩放学了,接小孩时间学校门都是人,堵得水泄不通;可是我还得接倪武的小孩。 若海顾不到了,让妹妹自己去接。 小学边上就是菜市场,这时候也是人最多的时候,翻围墙进去也很冒险。不管这么多,先去看看再说。 点火,起步。 村口的小超市门口,地上一滩血,没人。路边的商铺,还有开着的,门里站着几个人在聊天。开到姑姑家门口,大门紧闭,再往前有个人在游荡,走路姿势怪异;应该是镇区里被感染的,开始往外行走了。我车驶过他身边,他歪着头注视我远去。 小学在镇区里,路倒不远,开车5分钟。村子和镇区之间有一条龙溪,过龙溪桥拐个弯,就到了学校门口的大马路,拐角到学校大门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可是这两百米,我发誓这辈子都忘不了,修罗场不可怕,至少都是成年人,可是……可是眼前都是孩子啊! 他们姐弟俩还在吗?我颤抖着,拨通倪武的电话。 “街上全都是血,”我双目湿润,作为儿童教育工作者,对儿童的疼爱已经到我骨子里了,“如果不在了,你们夫妻俩会后悔一辈子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扇几个耳光,我明明已经早早地警告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怎么了?”倪武呆呆的问。 “你们平时怎么接的?”我深吸一口气,如果学校安全的,他们姐弟俩有可能还在教室。 “平时我们都五点多,下班再接。”倪武还不知道,平静的回答,“老师会让他们在倪博教室等我,自己在那里写作业。” “街上全是血,很多小孩在吃小孩。”我重复了一遍,“那我去教室看看,不知道学校有没有进去。” 街上全是“人”,还好没有车。平时接送时间,路上不允许停车。我左拐右拐,尽量不压到“他们”,虽然他们在吃……他们的同龄“人”。或许食物充足,或许汽车吸引不了他们的兴趣,一路上他们没有团团围住我,有几个跟了几步又蹲下啃咬地上的尸体。 汽车缓缓驶向大门,我再次拨通妹妹电话:“接到了之后不要走小学这边,你往工业区开,走小路回家,”我控制自己的情绪,听起来反而有点冷酷无情,“千万别回家了,绝对不要回家,如果在小区里遇到他们,你们一家三口死定了。” “好的,刚才若海还说回家拿衣服,”倪霞答应了。 但是我不放心,再解释一句:“倪武有可能后悔一辈子,你们要吸取教训了。绝对不要上楼取任何东西。”快到大门了,“小学门口,到处小孩吃小孩。”这下,一家三口该知道有多恐怖了。 小学大门推拉门,紧紧关着。门卫室的临时通道小铁门,紧紧关着。门上趴着几个“人”,摇动铁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异响;大门到马路有十来米宽,可以停好几辆车,但是马路这一侧用绿化墩子隔开了,只留下汽车宽的通道,很不幸刚好通道那里被几个“人”挡着,他们在很认真的啃着地上的人。有大有小,地上躺着较小的,应该是女孩吧。 我不敢下车绕过去,只好冲着她们压过去,车轮压过血肉的声音,平生第一次经历。 保安室的小窗户,这时拉开了,我看到里面的人头,大舒一口气,还活着。我不敢大声招呼,怕引起“他们”的注意,缓缓地把车靠近保安室。保安以为我要通过推拉门开进去,向我摇动手掌,然后指了指小铁门。我点点头,把车门靠近小铁门,这是车子和铁门之间的间距很小,最近的丧尸也在五米开外。 保安已经守在门口,扫视了我全身,估计是看我有没有流血受伤,看来这位保安有点传染常识了。没有交谈,我们的大脑麻木了,仿佛只剩下机械的运动;是的,无论是谁,见过眼前的惨状,都无法正常思考了。 倪博一年级,在一楼。 推开教室,居然满屋子的人,活着的小孩。憋了许久的眼泪,夺目而出,就像一个老农,等啊等,终于等到久违的春雨,激动而泪目。教室里有人低泣,哭累了没有力气的那种,老师在低声安慰;还有人在写字,沙沙的,奋笔疾书似乎明天还要交作业;更多的人在发呆,抬头看天花板的,歪头看窗户的…… “平平,倪安。”我小声叫了一下,不忍心打破教室的宁静。姐弟俩,其实和我不熟,但应该知道我这个伯伯。平平站起来,收拾好书本文具,拉着弟弟走向我。 看到有人来接,其他小孩哄闹起来,刚刚被老师安抚下去的啜泣更响了。一位老师抬起头,我才发觉是倪玖的曾经班主任王老师。“王老师,我是倪玖的爸爸。”王老师楞了一下,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说话。 “老师,要不我送你吧?”我想到车里没位置,大不了把东西扔了把后排腾空。 “算了,谢谢你。”王老师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应该哭过了,“倪玖爸爸,你走吧,他们离不开我。”王老师的目光,慈祥的在所有孩子的头上抚慰了一圈,仿佛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一瞬间间我似乎在王老师的头顶看到了那一轮光晕。 我告别王老师,向孩子们挥挥手。还会有多少家长会来接他们?没有家长来接的,将怎么度过? 第七章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第七章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12月15日,下午4点29分。 “倪武,姐弟俩都接到了。你们有没有买到米?”开过拐角,清净了,我报个平安。 “果然,一路上超市都关门了。我们一路找,找到白马才买到。”这是个好消息,让我稍微安定一点。 “倪功联系上没有?他们一家在哪儿呢?”倪功住在双林,但是这时候绝对没有人烟稀少的农村安全。 “我买米的时候刚刚问过,他们一家四口,已经躲在家里不出门了。”倪武还知道关心一下他弟弟,不错。 “那他们买米了没?”我追问一句。 “没有,他老婆说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安全了。”电话那一头汽车晃动一下,看来他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听到这句话,我狠狠捶了一把方向盘:他老婆,他老婆,一个个头发长见识短,最后还不得大家去救他?算了,就让他饿几天,只要不出门问题就不大。 到家,倪霞的白色奥迪停在门口了。 村子里,已经响起呼喊和求救声,隐约还有翻箱倒柜的稀里哗啦声,似乎回到战争年代被兵匪打劫。站在三楼窗户,声音更清晰,更远处汽车撞击声还在继续;天色渐晚,丹溪镇方向有几簇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是马路上的汽车还是镇上的民房? 晚饭后,三个孩子,在嬉笑打闹。 老婆,妈妈,妹妹在轻声低语,若海在看手机。 我也翻看着手机,想看看最新的消息。 家族群里,叶飞说申城已经彻底完了,大街上全都是游荡的人,遇到活人就扑上去咬。 大学同学群,中原沦陷了,渔港村沦陷了,申城沦陷了,幽州沦陷了,黄岛沦陷了。还有几位同学,艾特了许多遍没有回应,估计自己也沦陷了。 小区群,4点前群里还此起披伏的发视频发语音,越往后越安静。三分钟前,有位邻居拍了小区照片,原先灯火通明的小区楼,现在亮着灯的寥寥无几。 其他同学群,倒是一如既往地安静。 我编辑一条信息,准备群发:朋友们,恭喜你还活着。如果你身边有人被咬,赶紧远离他;如果你在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如果你在单位,就近找一个有吃的有穿的地方。这条短信,按道理在旺达就该发送;可是谁会相信呢?自己的弟媳还不是到现在都迷糊着。 全体教职员工群也很安静,我是群主艾特所有人:大家都还好吗?总部的聂婷和傅芸马上回复了,看来她们俩还算迅速的逃出旺达,不过她们就住在旺达附近,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熬。其他老师稀稀拉拉的回复的也不少,三分之一没有回复,特别是平时比较活跃的篁园校长。希望她能平安到家。 新闻。 环球报道,军方发布了史上最严厉警告:请勿越线,勿谓言之不预也;请勿侥幸,勿谓言之不预也;唐尧绝不屈服,勿谓言之不预也。我相信,此时此刻全国的发射架上都已经架上**,就如512地震一般。 央视报道,中央号召全国人民在家隔离,不要慌乱;相信党和国家一定会救援。唐尧国从来没有在困难面前屈服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同时警告一小撮不法分子,不得趁火打劫、不得发国难财,否则严惩不贷。 参考消息报道,唐尧国、东南亚各国、南亚各国都出现人咬人现象。世界卫生组织正积极应对,协调各国病例追查病毒源头。 中央还在,我长吁一口气。 然而,这次的丧尸,能够被遏制住吗?从13号我看到四川的第一例,到全国全东亚爆发,不过短短三天时间。接下来怎么办? 我盘算着物资:家里现在8个人,如果一人一天要一斤米,现在的大米储备可以吃100天;不过到时候肯定会增加人,比如倪功一家四口。家里喝的自来水,现在的自来水是自动化操控,电也是,如果没有刻意破坏,几个月总没问题吧。时间长了吃的菜啊肉啊是个问题,不过最差最差只要有盐就行。 “妈妈,家里有多少盐?”我冲着三个女人的方向喊。 “干嘛?”妈妈侧身,从妹妹身后探出头,“上次你拿回来三包,现在应该还有一包多一点。” 看来盐是大问题,不知道一天要吃多少,按照一人一天10克算,一家八口一天80克,10天就得800克。家里剩下的盐只够一周吗?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食盐;不过一周后有抢大米的,估计抢盐的总是少数。 家族群呼一下:你们家里盐多不多?果然,倪文家只有盐灌里的一点了。这事情,可以和倪功的事同时解决,他们一家四口肯定熬不到一周。 时间,时间是个大问题。 我们需要坚持多久? 一周之后外面安全了,那么皆大欢喜。我们就可以慢慢的回到原来的生活。确实,唐尧国的老百姓生命力很顽强,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能像小草一样在石缝里活下去。家里这些人,包括若海、倪功他们都乐观地认为,国家会行动起来,过几天生活就可以回归正常了。 一周之内转好,可能性有多大?人类没有食物最多活七天,可是两天不吃饭人就没力气了。不要看现在躲起来了是安全的,三天后必须外出觅食,届时饿了三天的人类面对饿了三天的丧尸,有多少人可以活下来?今天是丧尸的第一波攻击,三天后的攻击将会有更多人丧命,街上路上的危险系数会更高。也就是,即使三五天局势向好,剩余的活人也不多了,嗯,幸存者不多了。 坚持一个月,有没有30%的幸存者?我看够呛。少数早早地储备粮食的,毕竟是极少数;看到丧尸能正常行动的就算有一半人好了,剩下一半腿脚发软肯定逃不脱丧尸的牙齿;正常行动的一半中能跑的跑不过,能打的打不过,顺利找到吃的还能活下来的,30%也就差不多了。社会结构基本被破坏的情况下,那么幸存者唯一的希望就是子弟兵了。 如果子弟兵,或者大部子弟兵能保持建制,我们肯定还有希望。 红山历12026年12月15日,晚上19年46分。 若海已经要求小希洗脸刷牙,他要保持正常的生活规律。房间安顿好了,小希和她外婆睡,倪霞夫妻和我们一家四口睡各自以前的房间。 时间还早,我提议大家聚在一起聊聊,我准备把我刚才的想法和推算告诉大家。把倪玖倪昶也喊上,都有170多高了了,可能会面临一些危险,有必要让他们了解。 我先把食品储备算给他们听,我说三天内要想办法找到食盐。 倪昶问辣酱行不行,买大米的时候顺便买了很多辣酱榨菜这些。 妈妈也灵机一定,说家里还有火腿,还有梅干菜,还有萝卜干。 我一拍大腿,大家都露出笑容。 看来大家都不想出去啊。 我继续分析,我观察到的是潜伏期很短,半个小时或者几个小时,所以看到受伤的人流血的人一定要远离。在座的,我经历过旺达和小学门口的炼狱,倪霞也见过医院的恐怖场景,其他人都没有很直观的感受,特别像妈妈、萧琪、倪玖三个,收到我的警告和安排很早。我决定还是复述一下,特别是小学门口的小孩吃小孩的悲剧。 倪昶说,那他们还是不是人啊?这个,大家都傻了。若海这时说话了:吃人的人已经放弃了人的身份。不愧是学哲学的,一语中的。 倪玖说:“那我们可以杀死他们吗?”少年的思维果然可塑性很强,我只是讲述了我的见闻,几位少年的暴力趋势就蹭蹭见涨。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残害人类的非人生物,我们可以自卫。”萧琪吓的紧紧的抓着我,估计待会手臂要乌青了。“而且,我估计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叫他们丧尸,这些丧尸很难被打死,除非打爆他们的头。” 倪霞喜欢看恐怖片,当医生的都神经粗大,“这么说就和电影里的一样了?”她眼里闪着光,医生果然嗜血。 “我们没有机会尝试,一定要一击命中大脑,”若海这下总结的很到位,“尝试失败的结果,就是你自己变成他们,不人不鬼的。” 经过一番交流,估计两个少年晚上睡不着了。 “他们吃人,所以不是人。” “残害人类的非人,我们可以杀死他们。” “一击命中大脑,否则你会变成他们。” “他们是丧尸。” “三天后大街上的丧尸可能会增加一倍。” 我把今晚讨论出的金句,发到所有群里;但愿更多人能能正确认识,能活下来。 晚安。 第八章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信息化 第八章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信息化 红山历12026年12月16日,早上八点15分。我打开管家APP,看看小区那边家里的情况。 家里的电器,已经自动处于待机状态,因为正常这个时候我们都出门了,萧琪去单位上班,我去双林校区处理公务。空气检测器显示空气指数99,非常清新的空气,我想和昨晚没有排出二氧化碳有关吧;自动清扫机已经开始工作了,打开视频可以看到它忙碌的身影;现在的冰箱带扫描功能,每次放东西进去如果扫描过的,APP会每天提示保质期,现在提示酸奶明天过期;热水器的水温很高,昨晚已经自动加热到55度,我想了想,关闭了热水器电源。说起热水器,我妈这边用的是太阳能,十多年前的老式热水器了。家里人多,要排一下使用顺序。 这个手机,是我的第二个5G手机。第一个用了三年多,那是可以折叠可以弯曲的超薄手机;现在的手机,不知道还能不能叫手机,没有屏幕只有一个砂糖橘大小的小方块,投影式屏幕,携带使用都很方便,唯一的缺陷是阳光亮度超过300尼特就看不清,当然你也可以使用多维头盔那就不存在阳光干扰的问题。操作方式更是飞跃式的发展,除了屏幕上触摸、投影键盘操作,还实现了人脑控制。 5G带给人类的改变是巨大的,但这还不是终点。据最新研究,冷聚变才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起点,依靠冷聚变技术人类将实现彻底跨越式的发展,再次飞跃式的实现时间与空间的操纵——我去,那还是人吗? 经过一天一夜的喧闹,人类和丧尸仿佛都累了,外面的世界很安静,给人错觉我们吃了早餐就得上班去。然而屋后马路上偶尔游荡的丧尸告诉自己,必须老实待家里。我不许他们下楼到院子里,怕吸引丧尸到房前屋后,增加出行难度。也不许他们大声喧哗,谁知道丧尸是不是通过听觉寻找猎物呢。 乌伤市城里情况怎么样?如果**机构有效运行,我们等待的时间应该会大大缩短。朱疯子是高中同学,他在各个局委办消息灵通,问他试试看。“嘟,嘟,嘟,嘟,嘟”一直都是短促的鸣叫,怎么回事?电话不通,不是平常的“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也不是“您好,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用微信,通了:“疯子,还活着呢?”我很高兴,一天下来见了太多的死亡了。 “狗日的,你也活着呐。现在在哪里?” “在我妈这里,准备避难九九八十一天。”还能骂人,看来家里还行,“我全家包括我妹妹他们都在,屯了几百斤大米,有需要的说一声。” “好的,谢啦。我在城里不敢出门,乌伤市完全乱套了,大街上都是那种东西。我还在发愁过几天吃什么。” “我群里发的,看到了?自己出门,狠一点。”我嘱咐他,语气不由得带了点杀气,如果我有的话,“对了,你那些朋友,**里那些,有没有消息过来?” “刚刚联系了几个,都联系不上,估计出问题了。”他声音低沉下去。 “阿贵呢?丁警官呢?阿宁呢?”这三位都是公检法系统的同学,有消息就靠他们了。 “就阿宁联系上了,他也堵在家里不敢出门,他联系了几个上级,情况不太乐观”。 是啊,公检法也是人,上级领导也是人,昨天爆发的时候已经下班高峰期了。在那种情况下,领导再大不如胸肌大,甚至领导生存几率更低。我最后劝他:“城里丧尸太多,有机会还是回老家吧。” 他接下来的话,惊爆了:“别提了,老家隔壁的老头突然发狂。他莫名其妙的几个月没有下过山,也不知道怎么染上的。” 怎么染上的?没有被咬就突然发狂?西湖的我只是听说,旺达的我看到被咬之后的传染,但是第一个咬人的人究竟怎么被传染的?我没看到。刚刚疯子给我的信息,确确实实给了我极大的惊讶:山里老头,被什么传染? 刚才觉得什么事情很重要?我摇了摇头。电话打不通,再试试给叶飞打电话,“嘟,嘟,嘟,嘟,嘟,嘟,”不通;给倪功打电话,“嘟,嘟,嘟,嘟,嘟嘟,”还是不通;再试试110,“嘟,嘟,嘟,嘟,嘟,嘟。”一模一样的,难道是移动公司出问题了?可是无线网络信号正常啊。 看来移动公司的通话信号出问题,基站一般防护不错,普通人难以进去,最大可能就是位于凯信的交换中心出了问题。一旦乌伤市的交换中心出了问题,那么整个乌伤市的移动通话都将中断。很简单,几个微信群发一下:“谁在,试试看你的移动电话还能不能打?如果不行,请做好通信中断准备。”不一会,果然有回复:“我的打不通,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我也懒得给他们普及电信知识,不懂就让他们继续不懂吧。 幸好,移动网络还在,看着几个大小孩一大早就沉浸于网络游戏,我笑着摇了摇头:随他们,谁知道还能玩几天游戏呢。 十年前,就有各种心灵鸡汤控诉人类被手机控制。心灵鸡汤大多数有毒,估计熬汤的鸡都是一个月速生鸡。鸡汤鼻祖不可考证了,最著名应该是上世界八十年代登在《读者》上面的:霓虹国小孩和唐尧国小孩参加夏令营,结果唐尧国小孩各种娇气霓虹国小孩各种坚强,鸡汤末尾判断唐尧国的儿童都是温室花朵。事实证明霓虹国才是宅男和伪娘的发源地,霓虹国迎来一个又一个“失去的十年”。类似的鸡汤大多都是虚假捏造的,对结果的判断自然也大相径庭,后来把这种毒鸡汤统称为“唐尧崩溃论”,一直奔溃了几十年结果越来越强壮。 比如被手机控制的言论,乍一听很有道理,确实现在人人拿着手机离不开手机。可是回顾二十年前,人人离不开电脑,离不开电脑游戏,离不开电子邮件,杞人忧天或者悲观论者就大肆传播“被电脑毁掉的一代”、“被EML腐蚀的人际关系”。客观评价,自从工业化以来,人类就离不开工业成果,这是人类的进步:蒸汽机革命以来,人类离不开蒸汽机;内燃机革命以来,人类离不开汽车;信息化革命以来,人类离不开电脑。这不是悲剧,而是进步,是人类为之追求了数百年的进步。 因为工业化,带给人类的不仅是工业产品,还解开了土地给人类的束缚让人类可以走进城市,还解开了空间对人类的束缚让人类可以走的更远甚至到外太空,未来依靠冷聚变还可以解开时间的束缚。 “手机有毒”论者是极其愚蠢的一群,此时此刻我深表赞同。这个时代,是手机把你我他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有手机可以说根本无法找到对方,转身之前的一句话很可能就是和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没有手机,哪怕姑姑家相聚数百米,可能就是人鬼殊途。今天,移动通话信号已经失效,接下来移动网络会不会出故障?网络故障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微信、QQ各种社交工具的失效。到时候,守望相助就变成各自作战,生存难度会大大增加。对讲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收集对讲机。 介绍一下几家地理位置。我家和倪武家,在同一条马路的同一侧,我家再往里走有一口池塘,池塘再往里就是倪文家,我和倪文隔着水池,和倪武就隔着一栋房子。我们三家在村子里面,往镇区方向300米左右就是姑姑家。 盘算一下战力45岁以下的成年人:我一个,倪健一个,倪武一个,王胖子一个。姑丈、若海、倪文都过了45了,王胖子文质彬彬的银行职员,和他在一起会拉低战斗力,倪功在双林不方便一起行动。 倪功联系过了,家里食物还能吃三天。我让他回来住我家,一个人找吃的比我们一起找吃的,要难得多;如果自己出事,连累一家老小四口人。这狗日的,从小不听话,这次希望能乖乖回来。 叶飞也考虑看三五天,如果没有其他变化准备自驾回老家。三五天,果然都是这个打算,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在打算三五天要到外面走走,这个坎走好了我们的生力军会增加两名。 第九章历史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 第九章历史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 午休后看新闻,有所谓的病毒专家在分析疫情,又是一通野生动物传播病毒的那一套。六年前立法禁止食用和饲养野生动物,这次干脆呼吁人类禁止进入野生动物保护区,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我扔了手机,下楼去。两辆汽车都装了物资,闲着也是闲着,该搬下来了,零食也好给几个大孩子分一分。招呼大家一起帮忙,七手八脚的很快搞定,车里的武器也拿了出来,放在地上。 砍刀其实不是买的,当初在货场上班,经常会查出管制物品,什么打火机指甲油管制刀具之类。对了,和砍刀一起带回家的还有斧头匕首,让我妈把斧头匕首找出来,放一起在家族群拍一张照片,提醒大家:“看看家里有没有趁手的武器,以后出门要带上”。 说起管制物品,想起一个人。王悠胜警官,他是国安局派驻铁路派出所的,当时西边藏毒闹得凶,他三天两头往货场跑,给我讲哪些物品属于藏毒,比如旗子上有雪山有狮子的,比如印刷品录像带之类的。我呢给他讲这些物品一般会哪些包裹中出现,教他怎么辨认可能有非法物品的包裹。他的办公室在客站,一来二去熟悉了,上下火车也会去办公室坐一坐。 我是民族主义者,极端痛恨破坏国家安定局面的各种毒。而且各种毒还真不是单纯的为了本群体的利益提出种种要求,比如“东*突”背后实际上土耳其,所谓“狗中哈士奇、国中土耳其”,一个夹缝中生存的三流国家,居然试图把北非、阿拉伯、中亚西亚包括西域的广大地方都纳入自己的领土。再比如藏毒,表面上是大莱头陀妄图推动藏区独立,实际上大莱的根据地就在印度。一群没文化的土著,不懂什么叫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国安局的毫无疑问都是民族主义者,我和王警官相谈甚欢,时间久了他甚至想把我引入国安系统,拿补贴的那种。我犹豫了两天拒绝了,在平凡的岗位上照样能为国家安全做贡献。 国安局?我灵关一闪,丧尸这玩意绝对事关国安啊。 若海看我愣在那里,推了我一把:“怎么了?” 我横着道拦住他,吓他一跳,我尬笑:“我同学说他老家山沟沟里,一个老头突然发作咬人,老头没有被咬过、绝对是村里第一个。”我晃着砍刀,看着他眼睛说:“我总感觉这里怪怪的。你教历史的,把这件事的时间拉长些,能不能分析出一些名堂?” 倪霞见我晃着刀拦住她丈夫,靠过来问:“怎么了?” 夫妻俩,陪着我思索。若海:“年份之间的变化,嗯,不太可能,有些山沟沟交通不便,嗯,很少出山,可以做到百年不变,”他语速缓慢,“季节之间,有什么变化?” 倪霞说:“现在冬天,动物少了很多。” 我与若海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说:“鸟。”然后,大声笑了起来。 若海对倪霞解释说:“候鸟,从北方飞过来,要么在这里过冬,要么经过这里。现在12月份,在这里过冬的可能性更大。所以现在山沟沟里比以前多出来的,只有鸟类。” 我也补充说:“我明白病毒怎么来的。我周一去骑车,在双林水库休息的时候,看到一只鸟身上冒出一股白烟,我以为是烟花,现在看很有可能烟里有毒。” 我两阶三阶的上楼梯,拿起手机给王警官打电话,还是短促的嘟嘟嘟,打不通。翻开微信,按语音通话,谢天谢地他很快就接了。 我把我看到的、听到的,还有我们推测的都说了一遍。王警官安静听着,有一瞬我还以为手机那头没有人。听我说完后,他说:“你说的很重要,几天前我就接到任务,要关注异常情况,但是大家都毫无头绪。我要马上报上去……你家里还好吧?……行,安全就好。相信我们。” 幽州,香山,秘密基地。 “王局,这是之江乌伤市传来的加急,走的是国安专用信道。”一位领导模样的人,结果机要秘书刘强的文件,“没想到乌伤市还有国安的人活着,除了乌伤市的,其他地方差不多全军覆没了吧?” 刘强见局长没让他走,就在原地立正,陪着说:“是的,预计全之江的国安,幸存下来的不超过十二人。”刘强平静的描述,似乎十二是不带任何意义的数字。国安系统在地方上一般和公安局一起办公室,属于一块牌子两个系统,在公安系统已经被破坏的情况下,国安系统绝难独善其身。刘强这两天几乎没合眼,信号发出之后几乎都没有回音,基本判断地方上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从最初的震惊,悲痛,到如今平静,刘强经历了很多。 王局瞄了一眼文件,腾的站了起来,然后一首拿文件一手撑着办公桌角,迅疾的绕过桌子奔向办公室门口,消失在拐角,此时刘强才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 一分钟后,王局就像刚才机要秘书刘强一般,笔直的站在更大的办公桌前:”……将军,如果乌伤市的报告属实,我认为疫情属于人为投毒的逻辑判断就成立了……我们一直从境内投毒的思维角度追查,难怪找不到携带发病毒的人……如果候鸟从境外带着病毒飞入我国……” 作为情报机构,从来不考虑技术的可能性,更不考虑道德的约束性,只要逻辑成立就认可事实成立。 将军也站了起来,在座位上转了两圈,走向门口:“跟我来!”王局跟着将军,紧趋小跑到参谋处。参谋处内所有人起身敬礼,将军:“我要各个城市疫情爆发时的监控录像,我要各个城市候鸟迁徙的所有资料,我要北亚东北亚所有动物组织的资料,我要近几个月动物保护组织特别是鸟类保护组织的活动轨迹。” 半小时后,将军经过身份确认走进了主席办公室。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疫情是通过冬季候鸟携带病毒进入我国,参与的人员组成很复杂,包括罗刹国和东洋国。而莓国国内情报显示,莓国不但已经生产储备了大量疫苗,而且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在内华达州扩建机场。”将军的军帽扣在胸前,头发黑白交错,语音铿锵有力。 “因此本部认为,可以判断此次疫情是由莓国发动的生物战争,而且莓国极有可能利用明年的春季候鸟发起第二次攻击。作为反制,我们有上中下三策:第一是核反击,此为下策;第二策是公布证据、发动制裁,此为中策;第三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军目不斜视,停顿了一下,斟酌用词:“我们让鼹鼠释放莓国国内实验室的病毒,让莓国自食其果,”将军再次停顿,“根据情报,疫苗由辉瑞公司制造,为了摆脱经济危机,辉瑞公司不顾中情局警告擅自提前生产疫苗,并且隐瞒了疫苗存在严重缺陷的事实。” 主席牢牢盯着将军,一字不漏的听着,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将军继续说:“我们可以确定,确知疫苗缺陷会使人思维减缓。嗯……不会出现丧尸一样的暴力行为,但有丧尸的脑残行为。” 听到脑残两个字主席嘴角扬了一下,是笑将军的用词,还是笑莓国未来的脑残精英?主席伸手按住桌上的黄色按钮,说:“请在基地的所有中央委员,马上到1号会议室,十分钟后开始会议。” “还有几分钟时间。部队情况怎么样?”主席伸了个懒腰,缓缓地说。 “驻地数据:今天爆发丧尸的军营,新增28个比昨天多15个;失联扥军营76个比昨天多了23个。人员数据……”正是这些数字熬白了将军的头发。 主席摆了摆手,他不是想听数字,他说:“社科院和智库提供的模型表明,社会失控已经在所难免,不仅是我国,而是包括整个亚洲;至于欧洲,也只是时间问题。”主席看着生活秘书给杯子加水,继续说:“最新的发现,对挽回社会乱局没有帮助;但是扼制军队感染的恶化,还是能起作用的。” “今天的会议,我们讨论两件事。第一,如何给敌人坚决还击。第二,如何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 第十章自作孽,不可活 第十章自作孽,不可活 红山历12026年12月17日22点,莓国东部时间9点。 海湖庄园位于佛罗里达,号称“冬季白宫”,莓国总统通常的冬季疗养避寒场所。桑德斯总统在五天前入住海湖庄园,但从昨晚起庄园的安保措施增加了一倍,多了很多不必要的、甚至妨碍总统履行职务的措施,比如强信号干扰设备,可以干扰十公里范围内一切电磁波形式的信号传输;又比如超大门型X光探测设备,临时安装在海湖庄园大门。 同半年前的安纳伯格庄园会议不同,今天国家安委会法定成员全部到位,而且非常正式的在会议室恭候桑德斯总统。桑德斯在欧蜜拉的搀扶下步入会议室,脚步沉稳较往常略快,虽然因年纪原因已经佝偻,但是通过努力抬头挺胸的样子,可以看出总统先生意气风发。 桑德斯心情大好,早上欧蜜拉的精心服侍让桑德斯感觉年轻了二十岁。已经八十多了,自己早已失去男性雄风,剩下的只是对女性的温润和嫩滑的迷恋。欧蜜拉快三十了吧,是时候换一个更嫩滑的肉体了;看在这几年侍候的不错的份上,待会可以给她一支疫苗。 桑德斯环视众人,抬手示意白宫办公厅主任艾沙开始会议。 “诸位,本次会议密级是最高级,请各位知悉。” “……昨天,总统先生代表莓国向唐尧国表示诚挚慰问,并向唐尧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诸位,自六年的前新病毒疫情以来,唐尧国不计前嫌帮助我国度过金融危机,我国与唐尧国重新打通高层定期通话机制,增强了双方互信。但是,诸位也很清楚,国际社会只能容纳一位领导者;在当前的疫情之下,莓国是臣服于唐尧国,还是趁此机会追加打击,希望今天能取得共识。” “唐尧国面临的病毒,我们称之为新型阮病毒,当然诸位也可以称之为‘丧尸病毒’。是的,就是丧尸病毒,和往常电影电视中的丧尸病毒差不多。”艾沙看到兰德局长假装不知情而同司法部长肯尼迪窃窃私语,不禁暗自鄙夷。“根据可靠情报分析,这次唐尧国的丧尸病毒,通过体液传染,包括唾液、分泌物、血液等交换都能感染病毒,而且是100%感染。”艾沙拿到情报的时候也是被惊吓住,作为女性的她对类似事务恐惧感更强,因此艾沙决定无视在座各位的无礼举动,继续做态势分析。 “丧尸病毒潜伏期长短不一,目前观测到的最短大概半小时,最长不超过12小时。在社会动荡、交通不变的情况下,一旦感染几乎来不及治疗;况且根据最新情报,丧尸病毒无药可医。”艾沙停顿一会,等待大家消化这个震撼的消息,然后继续:“丧尸病毒发作前症状不显,发作后保留大部分生命体征,但是丧失自我意识并攻击身边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子女;本体行为主要依靠生物电自发刺激产生,即使心脏被破坏也能保留较低水平的行动能力。” “诸位,丧尸病毒很恐怖,但也有好消息。据可靠情报,丧尸病毒具有一定的自我进化能力,但仅限于病毒本体,而不针对人体;也就是说人体尸化之后的能力最多和生前保持同等水品。大家不用担心出现超级丧尸。”艾沙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另外,丧尸以红血动物为食,就是各种流着红色血液的哺乳动物,但绝大部分哺乳动物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病毒的大致情况就这样,接下来我介绍一下唐尧国疫情。从发现第一起感染到现在已经近五天,唐尧国华北少部分、华东华中西南东南大部分三线以上城市,都已经发生丧尸病毒感染,所幸东北地区几乎没有发现感染者。鉴于病毒传播速度极快,预计一个月后上述地区将损失80%人口,两个月后将剩余5%人口;另外据可靠情报,来年三月份之后华北、东北地区也将出现大面积感染,即半年后整个唐尧国的核心区域将成为一片死地。” 艾沙看着目瞪口呆的参会者,心中涌上情报优先权的自豪,殊不知正是其中数人策划了这次丧心病狂的灭绝行动。 “为了防止病毒传入我莓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制定了生物防御计划,请弗兰克先生介绍一下。” 弗兰克站起身,拿起数月前就制定好甚至已经开始实施的计划书,开始满嘴谎言:“先生们女士们,鉴于病毒来势汹汹,我国必须按照最高防御标准进行防御。现在本人把防御情况介绍一下。” 国土安全部长拉斐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弗兰克,如此重大的工程自己居然一无所知,内心非常恼火。听了艾沙的介绍后,自己已经猜到重重内幕,可是赞助商和下属们不知情啊,会议结束后准备接受他们的质疑和怒火吧。 “第一重防御是疫苗。我们已经开启我们最大的研制和生产能力,确保,呃,确保优先供应在座的及各位近亲属,”弗兰克瞄了一眼桑德斯,发现总统先生低头盯着桌板,似乎上面有一个蚂蚁一般。事实上,疫苗的制造厂和销售商都是桑德斯总统指定的,目前已经投入大量生产;但是,因为时间紧迫似乎某个试验环节缺失了。 “第二重防御依靠广阔的太平洋。我们相信太平洋能够阻断任何试图偷渡的人类或者非人类,况且因为潜伏期太短、太平洋太宽,即使感染了也无法上岸。” “第三重防御依靠海关。我们不能断绝与疫情国的航班,但是我们可以把航班集中到少数几个机场,比如内华达。我们的客人到了莓国将在机场面临24小时的隔离,即使在隔离区被传染,外面还有戈壁沙漠继续被隔离。” “第四重防御是边境墙。这恐怕斯朗普在任上的唯一好处,我知道边境墙挡不住墨西哥毒贩和偷渡客,但是它能挡住丧尸。是的,我确定丧尸不会爬墙和挖洞。” “第五重防御,我们是民主国家,不是么?我们莓国的每一个公民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枪支,他们可以射击丧尸。” “我相信依靠这六重防御,将没有一个丧尸能够进入我国,没有一个丧尸可以对莓国公民造成伤害。”弗兰克很满意自己的发言,昂首四顾之后重新落座。 桑德斯继续盯着桌板,待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低微,才缓缓抬起头,说:“态势很清楚了,唐尧国遭此大难,衰退已经成必然。我们当然要做一些事情,关键是事情什么时候做能保全自己,怎么做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桑德斯威严地说。莓国总统向来是资本的傀儡,但桑德斯自身就是超级富豪,无需看人眼色。而且这几年自己忍辱负重、在唐尧国面前低身下气,为民主党各路英豪减少了巨额损失,获得党内一致认可。这一次行动,党内大佬纷纷翘起大拇指,如今的桑德斯如日中天。 事实上,行动方案就如生物防御计划一般,早就拟定好了。国家安委会,法律上是国家安全决策的最高机构,实际上除了自己,在座的背后都有一个或者几个资本大佬。莓国在研究唐尧国,唐尧国也在研究莓国,他们早就清楚莓国事实上有个影子**,**大大小小的事务实际上都是影子**说了算,哪怕购买工作人员制服。国家安委会,决策上走个过场,然后大家按照既定方案执行。 如今唐尧国的疫情发展,和当初设想的基本一致;按照计划,全面总攻将在唐尧国军事力量被感染后发起,那时候即使被唐尧国察觉也不怕了,因为他们已经失去反击能力。国内也早就按部就班的开展,唯一的不足是时间紧迫导致疫苗实验环节缺失;辉瑞这是想钱想疯了,就这么着急投放疫苗。如果唐尧国察觉到疫苗的存在,毫无疑问会锁定莓国并立即反击。 但是唐尧国对军事力量的控制全球第一,军事力量何时被感染是未知数。 第十一章武器是战士的生命 第十一章武器是战士的生命 今天周五,生物钟开始忙碌起来。因为儿童教育行业周末要全天上班,周五了就会下意识的产生急迫感。 他们家里都没有像样的武器,而现有的都是短兵器,和丧尸战斗还是长兵器有安全感。倪玖拿了甩棍在玩,他对准一块红砖用力击打,红砖裂成数块。不行,威力够大,但是力气也浪费了;如果甩棍头上带尖刀,应该可以轻松刺进丧尸大脑。 工兵铲里面有多功能刀,可以旋在手柄上。我试着玩了一下,多功能刀很锋利,但是工兵铲手柄很重不适合长时间战斗。本地土话说长途无轻担,意思是即使很轻的担子,挑着走的很远也会感觉很重很累,所以我的习惯性做法就是力气用在关键处、绝不浪费力气。 姑丈家边上有几家机械加工店面,而且他在钢材市场开叉车,知道谁家有工具有材料。我联系了倪武,约他一起到姑丈家,结果倪健也在群里回应说要一起去。倪健是计划中的主力,自然要带上他。 我的汽车刚好堵着院子的大铁门,打开铁门就可以直接进车里,不会受到丧尸攻击。路上很安静,没有活人,零零散散有十来个丧尸在游荡;看来幸存者还在家里坚持,我估计这时村里一半多应该还活着。 姑丈在楼下等,见我们到了才开门把我们接进去。问了叶飞情况,姑姑说准备明天早上出发回来,还会把老丈人带回来,那就五口人了。叶媛一家还没起床,姑丈知道我们的来意,加入了我们的讨论。 我说长兵器更安全,能不能找一些螺纹钢,头上磨尖当长矛。 姑丈说不行吧,一米多的螺纹钢圆钢太软,敲打的时候容易弯;如果粗的,又太重。 倪武修过摩托车,懂机械懂材料。他说那就三角铁,割掉一边,剩下的一边磨尖,边上砂轮磨一下还能当刀子。 倪健小时候打过架,他出了好点子:不要这么复杂,找根镀锌管,一头割成尖头,把手圆圆的握着也省力。 大家一致赞同倪健的主意,姑姑在一旁说用布包一下把手更牢靠,我去找些皮布。姑丈开叉车前家里办过皮具厂,皮料应该还有不少。 说干就干,大家拎起我带来武器就往门口走去。 姑丈叶知秋走前面带路,边走边打电话:“松海……咦,你爸呢?……啊?什么时候?……自己小心点。你家有镀锌管卖啊?你要不要过来称一下?”到了门口,倪健伸手去开门,我连忙阻止他。 姑丈继续:“……好的,那我直接拿了。等一下把钱转到微信上。”挂了电话,说:“松海夫妻俩,他儿媳妇和孙子,都被咬了。现在一家五口只剩下儿子倪斌。” 我等姑丈说完停顿了一下,估计他收拾好心情了,然后提醒大家:“我开门了啊?”路上丧尸多了不少,可能我们来的时候汽车声音把它们吸引过来了。门前五六米的地方,两个丧尸听到开门声,转身朝我们走过来,姿势很别扭。我斜向右侧,避开丧尸,我后面是倪健;倪健也学我的样子,斜向左侧想避开丧尸,结果被丧尸一把抓住手臂,被拉到在地。 倪健大喊起来。情况非常紧急,我拿起砍刀砍向压着倪健的丧尸。此时我知道身后就是另一只丧尸,距离我很近了,我仿佛已经听到丧尸的呼吸;砍了两下没砍死,我不得不转身,此时倪武也冲过来,二对一才把丧尸的脑袋扎烂。后面倪健瘫在地上,丧尸已经被姑丈用一根撬棍打碎了头。 刚才倪健的大喊大叫,引起其他丧尸的注意。我提议先撤回屋子里再说,我和倪武扶起仍瘫着的倪健,回屋后看了浑身上下,和倪健说没事没事,你没有被咬。 从丧尸爆发到现在第五天了,今天才是第一次和丧尸战斗。手忙脚乱的,四对二还差点丢了倪健的小命。等呼吸平静下来,我说:“倪武,你和姑丈一组;我和倪健一组。”不能因为遭遇丧尸就不干活了,我觉得分一工可以提高战斗力,“倪健,我主力:我上前你在后,我去右边你就得去左边。倪武,你那边你是主力”等他们消化一下,我继续说:“两个丧尸,我们一组一个。两个以上,我们不要硬拼,一起撤回来。” 刚才的遭遇战很短暂,但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是第一次,就当积累战斗经验了。这时候姑姑下来了,我觉得还是让姑姑守着门更保险:万一我们从外面逃回来,来不及拿钥匙开门怎么办?然后我走到门边,对倪健开玩笑:“腿还软不软?”倪健说:“没事了,开门吧。” 姑丈指着左前方说摊位在那里,路上有三个丧尸。我看了右边,可能靠近镇区的缘故,丧尸多一些大概有十几个,不过只有近处的两个向我们走来。我把刀给姑丈,换了他的撬棍——他年纪大,撬棍太重了。我和倪健向左前方走过去,先不管右边的丧尸;迎着丧尸,我从右边包抄,趁丧尸愣着不知道攻击谁的时候,用撬棍扎进了脑袋,轻松搞定。倪武和姑丈面对的丧尸也倒下了,我和倪健越过他们迎向第三个丧尸。第三个丧尸我很熟悉,从小一起长大的,倪旭刚。看着张牙舞爪的倪旭刚向我扑来,我向右边一让,然后一撬棍打中后脑勺,安息了。 一行四人走进摊位,他们家主要卖管材,各种规格的镀锌管钢管都有。摊位四面镂空,只用铁皮围了一米高的栅栏,摊位后面围栏外堆着各种大块头设备,不知道是什么。摊位左右两侧是别人家的,有三角铁,有钢板,有钢筋;我们进来的是正面,正对马路。 大家各自试了几种规格,我举起一根短的废料给他们看,说:“就这么粗的吧?” 姑丈说:“这是30的,”接过我手里的管子,握了握,“刚刚好。” 倪健说:“裁多长?” 倪武看到了砂轮机,在找开关。我在地上瞄了一下,拿起一根一人长的铁管,用拼刺刀的姿势刺了几下,然后反手姿势刺了几下,把管子递给姑丈说:“姑丈你试一下,我感觉这根太长了”。姑丈也跟着我的姿势刺了几下。 倪健看到柱子上立着几根,拿起来试了试,给我说:“叔,这根刚刚好”。我用破桌上的卷尺量了一下,131厘米。我把卷尺扔给倪武,对姑丈说:“姑丈,我和倪健负责保卫,辛苦一下你和倪武裁管子,140厘米,一人一根。” 倪健不解的问我:“不是131么?” 我说:“傻瓜,他们个子高的要长一点。”倪健和我差十来岁,小时候因为倪文夫妻干活就被扔给我妈带,所以他对我妈比亲奶奶还亲。我有空也会带他,自然也和我亲近。我们这一家子,倪武倪功兄弟俩、叶媛姐弟俩都只比我小几岁,从小都跟着我玩;只有老大倪文年纪比我们大很多,没那么贴心。 砂轮开起来,刺耳的声音要撕裂人的耳膜,传出很远。我一跺脚,说:“我也犯傻了,刚才应该把汽车开过来的。” 他们俩配合一个拿着镀锌管,一个压砂轮,嘶啦一声就一根,速度倒很快。现在八个成年男性,加两个大孩子,十根管子够了。这摊位就在回去的路上,拿不下就先放这里,到时候顺便带上就行。 镇区,也就是姑姑家方向,丧尸越来越多。村子方向,也有丧尸不断从村间小路涌出。我用盖过砂轮的声音大声喊叫,他们停下来,我说:“不能再割了,丧尸越来也多。我们马上回去。”他们俩把管子夹在肋下,结果钢管散开了不好拿。我和倪健跑过去,一起抱着钢管扔在摊位门口,加我手里一共十四根。 我们手里一人一根,来的时候拿的撬棍和刀子,和钢管扔一起。回去路上有六七个丧尸,不过道路十几米宽,丧尸分散在几十米长的路上,很稀疏够不成威胁,至少心理上不怕。 我跟倪健说这次你当主力。倪健冲向最近的丧尸,丧尸转向他的时候我把钢管反手插进脑袋,手臂上沾了几滴血。倪健似乎很失望,虽然他当主力但是丧尸又是被我干掉的,于是他继续冲向下一个。我向他喊:“不要急,两个组配合,你和我也配合。你杀我杀都一样。” 我们两两交错,相互掩护,杀了四个丧尸回到姑姑家。 倪健终于见血,很兴奋。其实人类本来就有两面性,一面是自然性也是动物性,一面是社会性也是人性。自然性最显著的表现是暴力,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人性压过自然性,暴力的一面不会表现出来。 ——时任总统斯朗普发推称,偶然在纽约州发现数千台重症治疗必须设备:呼吸机。川普于是下令要求各州清查医疗用品仓库,不久再发文称:幸运莓国。各国严厉谴责莓国预先储备呼吸机是有预谋的行为—— 第十二章人多力量大 第十二章人多力量大 周末,丧尸爆发快一周了。 小时候住大院子,邻居倪金钱他老婆张口闭口礼拜几礼拜几,我当时很纳闷:我们都说星期,她怎么说礼拜。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礼拜这个叫法有很多名堂。为什么是七天?最早起源于古巴比伦,后来被“听道理”教借用。为什么叫周?循环一周,七天一循环故七天为一周。为什么叫星期?唐尧古代把金木水火土日月称七曜(yao),借用做计时单位称之为星期;也叫七曜日,东洋国现在金曜日等于星期五。 而礼拜,是纯宗教叫法。作为不信上帝的唐尧传统农妇,开口闭口礼拜礼拜,和二鬼子没什么区别。而“听道理”教,嘲讽之意;乌伤市民间习惯把信教称为“听道理”,意思是听传道士讲上帝的道理。有一次我和我妈讲,上帝有上帝的道理,如来有如来的道理,三清有三清的道理,把信上帝叫做听道理是不公平的,所有愿意听别人讲道理都是“听道理”,包括你今天听我讲这个道理就是“听道理”。我妈深以为然。 今天约好去接倪功。安全第一,我们三人组一起行动。倪霞知道了也想去,她想回自己家拿衣服,小希也吵着要去。我问她,如果可以在没有人的服装店找到衣服,不回家行不行?她想了想,应该也是怕小区遇到危险,说可以。 一车四个人四根钢管,小希被他爸喝止了。路上,倪健说他在家里和他爸练了练。倪霞好奇的问练什么,倪健说是叔叔教的两个人配合打丧尸的,说是他妈妈当丧尸父子俩合作,然后他妈妈和他妻子合作打他。 我提醒倪健,在群里喊一下大家都行动起来练一练,不要遇到丧尸就惊慌。确实是这样的,人类有智慧懂合作,没有道理打不过丧尸的。哪怕女性,一对一打不过丧尸,难道二对一还打不过吗?倪霞很感兴趣,忙说回家也要练一练。 叶飞回信息说出发了。 昨天在姑姑家,我们研究了他回来的路线。路过西湖市不好走,一路上人口太密集丧尸肯定很多;走嘉绍大桥是最优选择,路途近而且高速只挨着绍兴的边,不太可能出现大批的丧尸。我们还提醒他准备好钢管,万一需要战斗的时候可以用到,后来他去公司修理处找了几根钢筋,总比没有好吧。 倪健在群里说:表叔,休息的时候和表婶练一练;昨天我差点挂了,两个人配合打会厉害很多。倪健和叶飞年纪其实差不多。 这一路,他们最大的危险在于堵车。一旦被堵在高速公路,生存几率将直线下降;这个情况不敢和姑姑说,我提醒了姑丈但他也想不出好办法。最后我们只能约定随时保持联系,一旦被堵我们会出发去接他们。 路过一家内衣店,倪霞进去拿了几件,还没等丧尸反应过来就回来了。倪功住的地方是老式住宅,汽车开不进。现在他们一家四口已经收拾好行李,就等我们到了再出来。门口到停车场要拐几个弯,情况不明,我拦住倪武不让他贸然行动。 现在的情况是,车停在大马路边,前后都有大批丧尸,如果惊动他们,我们必然陷入重围。所以倪霞必须在驾驶位接应,接不到倪功一家没关系,他们在屋子里没有危险,但是我们必须给自己留好退路。 车子到倪功家的弄堂口很近,但中间有三个丧尸,我决定分两步行动。 我和倪健先组队解决第一个丧尸,倪武负责警戒;我当主力顺利的结果了第一个丧尸后我负责警戒,然后倪健倪武组队攻击下一个;最后倪健警戒,我和倪武组队攻击最后一个,这样我们三个人都可以保持最佳体力。到了弄堂口,我让他们一左一右守好,自己开始往弄堂里走。 弄堂口不宽,也就三人并排的样子,一开始没有丧尸,拐个弯我看到了四个。我拍了拍墙壁,声音很沉闷,应该传不远,不过四个丧尸都听到了,向我走过来。我一边拍,一边后退,倪武倪健早就做好战斗准备,出来一个扎死一个,轮流把四个都干掉。 弄堂口对面二楼的窗户突然拉开,里面的人对着我们翘大拇指:“兄弟,你们真厉害。替我多杀几个。MD,我全家都被他们咬死了。”他在窗户里隔着铁栅栏看不清,看身影应该是年轻人。看来在这次灾难中,能活下来的差不多都是身强体壮的男性。倪健朝他挥挥手,我灵机一动对他说:“如果活不下去,就到雅湖来。” 我再次走入弄堂,一路不再看到丧尸,让倪功开门。经过刚才战斗的弄堂口,出了点状况,倪功的小女儿看到地上的尸体,哇的一声哭起来,吸引了几个丧尸围过来,其中两个已经到了倪功的车边。 倪功慌乱中,又把车钥匙掉在地上。我让倪功他老婆带着小孩先上倪霞的车,然后我们三人组迅速解决掉靠近的丧尸,有惊无险的到了倪功的车上。倪功发现行李还在外面,想下去拿,我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命了?” “里面有钱。”倪功还振振有词。 倪武拍了拍他的头,说:“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倪健也嘲笑他:“你想要什么,到街上随便拿,不要钱。” 倪功这才发动汽车。这是外面已经围了十来个丧尸,窗户外面都是丧尸拍打的手掌,汽车摇晃的厉害,往前开了几米,车轮震动几下传来压碎骨头的咔咔声。 我让倪功往菜市场方向开。 倪功反问:“干嘛去那边?” 我没好气的说你们一家四口不要吃的喝的啊,早就让你准备结果你倒好,你知不知道现在就你家没有米没有水。 汽车缓缓沿着街边行驶,我让倪霞在前面等我们,我说我们要找盐,有肉也带一点有米也带一点。然后还是我们三个人下车,一个警戒两个组队,我嘱咐倪功:“你不要熄火,如果丧尸多了我们随时准备逃跑”。 一家熟食店,门开着,玻璃柜里面空荡荡的,估计被扫荡过了;隔壁的粮油店关着门,倪健拉了一下拉手,拉不开,看来下次出门要带上撬棍。一家菜店的门倒开着,但是里面好几个丧尸;老规矩,倪健倪武一左一右,我进去把丧尸引出来,迅速结束战斗。倪功在车里,看着我们打丧尸,然后倪武被溅了满身血,这下该知道世道艰难了。 倪健惊喜的喊:“叔叔,好多肉。”快一周没有吃肉了,值得高兴。 还是按照这个办法,在一家小超市找到几箱盐。米其实无所谓,家里的库存足够十几个人吃两个月了。 群里叶飞也传来好消息,说是已经过绍兴了。路上丧尸不多,压死好几个,叶飞老丈人都看得吐了;遇到几辆车堵在路上,直接撞开了。过了绍兴就好办,哪怕被堵住了,我们过去接也很快。 我给姑丈私发信息,请他跟我们一起去我家,我担心倪功夫妻俩不听劝。时间还早,顺便再去摊位里割几根钢管,既然几个女性都愿意练一练,就给她们也准备一人一根好了。 留姑丈在家里吃了午饭,倪文也带着嫂子过来。然后由姑丈发话,开始批斗倪功夫妻俩。姑丈说乱世就要有乱世的规矩,平时任性丢人现在任性可是要丢命,现在的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而是全家人的;男的是顶梁柱,男的死了谁去找吃找喝? 姑父说这段时间多亏了倪治。从刚开始爆发就提醒我们买大米,到现在设计武器,设计配合,还要去接你给你吃给你住,这个时代需要更清醒的头脑才能活下去。 这时候,大哥倪文也发话了:“姑丈说的不错,没有倪治昨天倪健说不定就被咬了。今后倪治要多操心一点。” 姑丈继续说,平时兄弟不和就不和了,现在不和也会要命。你一个人能打几个丧尸?但是两个人合起来可以打三个四个。姑丈侧过身子对倪功老婆说:你也要注意,兄弟和不和你很重要,要多听听几个哥哥的意见,不要自作主张;住到倪治家给你吃给你喝,也要分担家务。 这时,叶飞传来信息,说是堵在高速上了,现在堵在乌伤境内的隧道口,不敢开进去。那一段我知道,现在是市内环城高速,很容易堵车。我接过姑丈的话题,说:“钢管都加工好了,一人一根,剩下的带到姑丈家;大哥,等下我们走了,你带倪霞他们把车子重新停一下,你家那边路口堵住,我家这边路口堵住,我们俩家中间的路就安全了。”倪文说好的,剩下的车会停到马路上,方便进出。 我继续说:“我,倪武倪功,倪健,姑丈我们五人开两个车去,万一叶飞的车不能开马上换车做我们的车回来。”大家点头后,我说:“现在把车上的肉拿下来每家分一点,留下的人行动起来,准备给叶飞接风洗尘。” 第十三章不喝水只能活七天 第十三章不喝水只能活七天 为叶飞接风洗尘最终没有实现,因为外面不安全,不可能老老小小出门集中到谁家里吃饭,更重要的倪武老婆群里在喊水不能喝了,说是开了一个多小时一会是泥土色一会是血色。家庭团聚的喜悦,在那一刻被缺水的恐慌淹没了。 这几天过的太顺利,有吃有喝家人都平安,以为未来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每天会给点小惊喜;没想到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乱世就是乱世,容不得丝毫幻想。 接到叶飞后已经黄昏了,但家里等水下锅,只能先解决喝水的问题。因此回程我们没有走高速,途经马村路口的一家超市,规模还行;我们三人组下车,叶飞跟着下来,车子给他老婆开,不熄火随时准备跑路。 这是从市区通往双林镇区的交通要道,平时过往的大货车、小轿车都很多,现在没人没车,但我知道路边民房的窗户里应该有人在看我们,因为我看到窗帘的晃动。不过唐尧国是禁枪的,别人不走到跟前,不用怕。 马路上一片狼藉,好几处黑斑,那是丧尸被压死之后再被车辆反复碾压留下的尸斑,尸斑一直沿着马路下坡延伸越来越淡,那是血液留下痕迹。我们四人两组,解决掉门外两侧的丧尸,用撬棍轻易的撬开卷闸门。哗啦啦的开门声,混合着超市里面货架的倒塌声,我们四人立时摆开架势准备战斗。叶飞没有丝毫紧张,看来这一路他应该解决了不少丧尸。 超市的灯亮着,一个人头慢慢的从货架后面探出来。 活人。 “老板,我们买东西。”我收起钢管。 “哇,”没想到是一个女人,见了我们大哭起来。 我们面面相觑,我示意他们去搬东西,车上就说好了只要能吃的什么都要,尽量把车装满。里面有人,不影响我们搬东西吧?大不了我们付钱,又没说微信支付不能用了。 我走过去,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地上抽泣,看来被我们吓坏了。 “你是老板娘吗?”我放缓语气,蹲在她面前,问道。和儿童交流的时候,一定要蹲下来,目光和儿童保持等高,这样才不会给儿童压力;和比你弱小的对象交流,也是一样的道理。 女孩摇了摇头。看来她只是营业员,丧尸爆发的时候应该是上班时间,结果不敢出门一直躲在里面。还好,这里有吃有喝,饿不死;果然地上铺着崭新的棉被,地上扔满瓶子袋子,都是超市里的商品。 “我们不是强盗,我们买水买食物,你帮我们算一下多少钱。”钱在这时候不算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要多少都给。女孩再次摇了摇头,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老板死了。你们拿去吧……给我留一点。” 我朝他们几个招呼:“别拿光了,给她留一点。”倪健提着一篮短刀过来,说:“刀子给她留一把,其他我们都带走。”看外观,这刀质量不错,附近有几家大公司,还是有些人会买高端货。 超市里的推车一车车往外拉,三个司机也想下来帮忙,我不让——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好退路,最终姑丈在车外警戒,倪功加入搬运队伍。直到天色灰暗,路边民房稀稀拉拉开始亮灯,我看到几个丧尸往灯光处聚拢,我才招呼大家收工。 两大车物资,大家兴高采烈的;但是四个住处四栋房子,分一分,大家傻了眼。眼前的水最多坚持两天啊?我对姑丈说,明天还得聚一聚,看看怎么解决喝水的问题。 因为我们到家了才做饭,吃了晚饭已经八点多。外面的消息越发少了,公众号信息一栏里,翻了十几页都是大牌公众号,地方公众号和个人小号早已停更多日。多个银行号都已经发布公告称停止线下银行服务,线上服务保持正常——这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环球公众号保持每天更新,但内容几乎形成格式:第一条是哪个国家出现了疫情,第二条是国内哪里是安全的,第三条是避难逃生秘诀,种种内容。咦,其中有一条信息差点漏过去:确认病毒由候鸟传播,疑似他国生物攻击;这明明是我的原创分析,居然也不提一下。心里腹诽一下。 央视公众号更加枯燥,要么领导讲话要么军队演习;刚刚有一条,质疑莓国的:“数月前就开始研发制造疫苗,莓国要给世界一个解释”。原来是18号那天莓国也出现了丧尸疫情,结果辉瑞公司在全美50个州的办事处几乎同时挂牌销售丧尸病毒疫苗,而且据说大量供应,只不过要先付款。这下还用解释么?全球都知道了这次疫情是莓国搞出来,不过欧洲的中东的的富豪们顾不上谴责莓国,纷纷出高价向莓国求购疫苗。 沿海各省的电视台也几乎都没有信号,江苏台还在。不过播放的内容比较奇葩,整天播放野地生存、城市巷战、冷兵器制作等等,我妈妈还说她看到好几次南泥湾的片子。南泥湾那不是自力更生的代名词么?不知道有没有制作弓箭的,现在只有近战武器,如果有远程攻击的,我们会安全很多。 12026年12月20日,姑丈过来了。叶飞安全到家,也要到我妈这里报个平安,他喊我妈叫舅妈的;叶媛很久没出门,也跟过来看热闹。我把倪文父子也请过来,倪武倪功最后到达。 大家在我家堂屋随意落座,高矮长短各式凳子椅子,没想到聚成一屋有这么多人。我妈一个挨一个倒水,倪霞叶媛在帮忙;我妻子萧琪和他们不太熟,在楼上没下来。 姑丈首先发话;“昨天拿来的水,我看最多用到后天,就这还是烧饭的,喝的水只能用饮料凑数。” 倪文是老大,他长房长子,平时做事也稳重,小一辈都尊重他。他直接对着我说;“倪治,老是跑出去肯定不是办法。”叶媛也插嘴说:“是的是的,外面的水迟早要找完,毕竟不是我们一家活着,”她性子大大咧咧的,笑着说:“就算外面有水,可是还有丧尸,说不定还要和其他人抢。” 倪文总结一句:“太危险了,不是长远办法。” 我看看其他人,却发现他们都望着我。 我说了一句让他们惊讶万分的话:“水的问题,还是小问题。”既然他们都希望我想办法,我就当仁不让了,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面对他们。“水迟早要找完,米迟早也要找完,今后我们怎么办?”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我对着叶飞说:“你家十二人,,”对着倪文说:“你家五人,”对着倪武说:“你家四口,再加上我家里的十二口,”对着姑丈说:“要解决三十四人的吃喝问题,靠外面寻找肯定不行。” “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我要把我的分析,告诉他们,打破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电视台天天放南泥湾,南泥湾是干什么?那就是自力更生,靠自己不靠别人,中央台希望我们自救,它是代表**的。” “丧尸这玩意,我认为防不了。一个两个还好说,能找到源头还好说,大家都知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源头,怎么来的,不知道。”我环视一圈,“不瞒大家,我和若海推测是候鸟带来的。”接着我介绍了我们的推理过程,“现在这个推测,得到了国家确认。” “所以我认为,以后不会有救援了,要靠我们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屋子里所有人,各种神态都有,倪健跃跃欲试似乎为乱世雀跃,倪功无动于衷不知道乱世是什么,若海低头玩手机早就知道了,倪霞露出一丝恐慌,毕竟是女性还是小孩的妈妈。 “所以长远来看,我们要找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能种田,靠种田才能养活自己。”我摸着手里的纸杯,继续说:“这个地方,姑丈很熟悉,大家也不陌生,我们去雅湖那边,污水处理厂。”说完,我举起杯子喝水。 污水处理厂离村子很近,大概三公里,那是我骑行经常路过的地方。昨晚我思考喝水问题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地方:那里是横阳江的弯道,是一片冲击平原,期间水系发达、土地肥沃;不但可以自力更生种植水稻,还可以发展渔业补充食物,更重要的是可以利用水系防御丧尸。那里有一口湖叫雅湖,通过雅溪流进横阳江,雅溪入口的江面叫雅湾,建了个水电站就叫雅湾水电站。 “那里还有人怎么办?”倪武是老实人,平时从不欺负人。这时候能看出来谁的脑子转得快,叶媛说:“我不信两三个月后,那里还有人。”我补充说明:“那里都是本地人,丧尸爆发后应该都回家了;就算有人,两个月后也被饿死了。” 姑丈家在湖滨村有亲戚,湖滨村在雅湖边上,北面对岸是湖阳村。叶飞一拍大腿,惊喜地说:“那里在横阳江边,我们还能钓鱼吃鱼。”这小子看来平时喜欢钓鱼。姑丈接着说:“除了湖滨村口进出的马路那里一圈都是雅溪,我们只要守好湖滨村,丧尸就进不来,”他果然对那一片很熟悉,一边思索一边说:“就是,地方太大了,我们这些,”环视一圈,继续说:“守不住那么大地方啊。” 我望向倪文父子,笑眯眯的,看他们有什么好点子。倪健感觉到我的目光,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我在中间走了一圈,说:“我们可以吸收别人进来,当然要选一选,合不来的的不要。” 大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继续刺激:“我们要种地,我们要练兵,我们还可以造武器,我们要建设没有丧尸家园。”我差点脱口而出“国家”,我们的目标是活下去,就不扯那么远了。 第十四章论持久战 第十四章论持久战 一次为解决喝水问题的聚会,结果大家越聊越开心越聊越深入,一不小心弄了个“生存六法”。 因为聚会是在我家进行的,所以后来大家提起这次会议一般叫“倪治楼会议”;其他没有参加聚会的家庭成员,听别人说起这次聚会,都会露出悻悻的神色。 生存六法第一个,先解决眼前的喝水问题。我说简单,是因为家里有水井;接入自来水之前,家里一直抽取地下水。这口井有点年头了,在我父亲手里打的,我记得我当时打了两次。第一次是浅层水井,打好后的井水烧开,泡茶叶才发现颜色乌黑,不能饮用;父亲无奈,又花了大概五千元请了专业打深井的工程队,打了四十五米深。 后来村里通了自来水,就把深井封存起来,到现在超过五年了吧。院子没有铺水泥地,一直是草皮绿化,只需扒开上面的砖块就行,这是就交给倪武倪功兄弟俩。然而,只有姑姑家距离远,难道每天就这么来回奔波取水?不说安全问题,车里汽油也不够这么浪费的。 我家是住满了,可是隔壁邻居的房子还空着呢;虽说和他们关系不好,但就算付钱租房子总可以吧。隔壁倪友寿,自己带着妻小住宿舍,家里只有父母二人常住。不过父母关系不好,母亲常年打牌几乎不着家,父亲在车站当门卫;我妈妈说爆发前几天晚上还能看见灯光,这段时间屋子里黑乎乎的,好像没有人。 我和他家的房子并排朝池塘,中间用砖块垒了隔墙,象征性的围墙一推就倒。他家的院子比我家的还大,院子大门朝后面的马路。我和叶飞翻墙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用力拍了拍,里面有响声。农村房门有气窗,叶飞趴在气窗上看了一眼,下来摇头说:“丧尸。” 因为是临时性的住地,姑姑他们简单的搬了点行李,就算在隔壁安顿下来。我问倪武要不要搬过来?他家虽然很近,但是前面的院子没有围墙没有门。他支支吾吾,估计他老婆不愿意。 生存六法第二个,把雅溪里面的土地当基地。基地被雅溪和横阳江环绕,雅溪由天然河道和人工水渠组成,而这一段横阳江有上百米宽。这一圈环水系里面有好几个村子,爆发前大概有上千居民;污水处理厂带围墙,我们最初可以住里面,依靠围墙防御然后慢慢清理外面的丧尸。要占领这一块土地当基地,首先面临的问题是:原住民怎么办?总不能杀死他们或者驱赶他们。我的办法就是熬,熬个把月等里面的活人差不多了再进去,剩下的人就劝他们加入我们。如果熬不过毫无准备的普通人,那我们也没资格继续乱世生存下去。 雅溪上面有很多桥,都是短而窄的小桥,为拖拉机、小三轮之类的农用机械修建的;如果把这些桥破坏掉,那么陆地通道只剩下湖滨村。在我们占领基地之前,可以先准备拆桥和堵路的材物资。 生存六法第三个,有选择吸收外人。未来的基地,按照爆发前的规模,足够容纳上千人生活;现在我们只有三十几人,一定要吸收更多人加入,也可以增加我们的防御力量。 我向他们解释,最危险的不是丧尸而是人类。我推断两到三年以后,将会出现人吃人的惨状。因为那时候大部分食品过期了,在食物不充分的情况下必然会抢劫、会杀人,连抢劫都找不到食物的情况下,会吃人,甚至身边的数人。我告诉他们,唐尧国历史上不止一次出现过易子而食的现象,妹夫若海深表赞同。 生存六法第四个,全员练兵。他们每个人都同时承担好几个家庭角色,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如果被咬将有很多人为此伤心流泪,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我提出每个人都要参加训练,包括三个大小孩,倪功的儿子倪康比倪玖小一岁,也有170高了。训练很简单:摸、爬、滚、打。 摸武器,尝试现有的武器,找一个自己最喜欢最适合的。倪健说试什么试,钢管就很好。他参加了几次丧尸作战,迷上了钢管作为武器。我说钢管有钢管的好处,如果屋内地方小钢管就太长了,而且女性也不可能整天带着钢管抱小孩啊。 爬地面,地面很脏但不要怕弄脏衣服。丧尸其实不恐怖,它们首先给人恶心的感觉,地上特别是脏的地上爬多了对脏东西自然免疫。我说最好还要加点料,往自己脸上身上抹些东西 ,平时越让自己恶心的越要抹。叶媛说抹丧尸血,我说这个好,就是要让每个人知道在快要没命的时候,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滚来滚去练身手。我问叶飞知不知道,向后摔倒的时候用那个部位着地最安全?叶飞不知道。我说用一侧的肩膀,不能是整个背部,因为整个背部着地容易磕到后脑勺。倪康摸了摸后脑勺,吐了吐舌头。 打,自然就是怎么打丧尸。打丧尸要怎么省力气怎么打,最好一击必杀。如果不节约体力,你就打不过第二个第三个,谁告诉你们今后你们面对的只有两个三个丧尸?我说双林有十几万人,现在我们面对的丧尸至少是几万。而且打丧尸不是比武,不要讲究一对一,二打一用的力气比一对一少得多,二打一能打的丧尸是一对一的好几倍而不是两倍。 生存六法第五个,发展农业渔业。我说这事我一点都不懂,但是姑丈和倪文你们懂,你们干过农活的懂,我们这些年轻一点完全不懂,但是不懂也得学。叶媛你不要笑,你们全家十二口人,不可能靠你爸爸一个人种地养活这么多,你也不要指望我们这些兄弟种地养活你们,自家都有自家的人口要养活。 我对倪武说,以后我们出去搜寻物资看到和种田有关的所有东西都要带回来,有些东西我们不懂以为没用,说不定姑丈他们就有用。还有渔网渔具这些,叶飞的钓竿就算了,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闲时间,我想我们每天都要出去找物资了。 三十四口人的大家庭,每天吃的米菜油盐都不是小数,总要靠我们几个出去找;当然如果愿意出去的人多,我们可以分组。 生存六法第六个,内部团结。说这个呢,我们丑话说前头,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能够活下去的必定是少数,抱团肯定比一家一户活得久。倪武你们夫妻俩考虑一下,这段时间不搬过来一起住,我们到了基地还是要在一起住。现在不搬过来,你一个人来取水就是危险。 姑丈,这事情还得你来,你最大。这么多人住一起肯定有矛盾,干的多干的少,吃的多吃的少,肯定有矛盾。特别是女性,我们自家几个兄弟都好说,但是我们都尊重老婆,老婆有矛盾了我们兄弟也很难做。我想好好分一下,临时的,等以后到了基地还得重新分。姑丈最大,若海你是老师大家也会尊重,倪文是我们兄弟老大,我想内部团结的事就靠你们三位了。 “最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大家停下交头接耳,都看着我,我说:“要固定几组人出去找物资,要不然天天大米白饭要吃腻的。”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可是我还是要控制一下:“四十五岁以上,就不要加入主力队伍,”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姑丈说:“出去打斗,还是需要体能的。不过你们可以加入预备队伍,包括倪玖他们三个大孩子。”我继续解释:“主力我们六个,叶飞王胖子,倪武倪功,还有倪健。我们六人看情况,必须要注意,出去最少三人,一个开车随时准备撤退的,其他人可以下车。对了,胖子你估计不会打架,不想出去就留家里帮忙吧。” 晚上,萧琪和我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她应该是末世为数不多的幸福者之一了,至今还没见过那种地狱般的噩梦,而且不用愁吃愁喝的;我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活着,还能活的幸福。自己身边的人可不少呢;现在大方向定下来了,可以联系他们一下? 我在每一个微信群都发了一句话:“还有人活着吗?如果愿意,可以联系我。我们准备找一个基地长期生存下去。”想了想还不够,到QQ群里也发一下;干脆微信朋友圈和QQ说说也留个言。虽然十点多了,回信的还不少,熟悉的信得过的,我直接告诉他们家里地址和将来打算;不熟悉的,就把各种联系方式加上,告诉他们保持联络。 ——莓国学者墨兹博士依据《山海经?东山经》在北美实地徒步考察,发现落基山脉、内华达山脉、喀斯喀特山脉、海岸山脉与《东山经》记载的山脉,包括距离、动物、河流都非常吻合—— 第六章相煎何太急 第六章相煎何太急 陈旭明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知道的比上个详细知道的更多。他说总部在商业大学湖畔公寓,四大金刚中南金刚管南面的,驻扎在东方之珠幼儿园,有三十八人;北金刚管北面的,驻扎在奥体大酒店,也有三十几人;东金刚管东面的,驻扎在山口小学,只有二十几人;西金刚是女的跟着老板在总部,人最少,大概十几个人。 东方之珠幼儿园和山口小学我都知道,这奥体大酒店我怎么没听说?陈旭明说在五艾小区的街上,我才知道应该是个小酒店。陈旭明说平时三大金刚负责搜集物资,然后送到总部,大家就在总部寻欢作乐;如果物资不足的那一队,就只能看着别人玩,如果物资充足就可以多呆几天。 我说都玩什么,陈旭明吱吱呜呜的,说就是看那些女人跳舞,然后……他不说我也猜到了。我问平时遇到其他幸存者怎么办,他说女人带回总部,男人就加入队伍,南金刚人最多,大多都是后来加入的。我又问不愿加入怎么办?陈旭明又开始支支吾吾,我用匕首尖轻轻点了一下他手心,他才一口气说出来:“不愿意的就杀了,老人小孩都杀了,夫妻一起的,也杀了;反正各自管辖范围内的不属于队伍的都杀了。” 我问他有没有其他更厉害的,他说江东这边没有了,但和横阳江西边的打过一架,后来以横阳江为界,互不相干。我说西边的那些,有多少人?他说是年后打的,那时候那该也有上百人。 我问他橡皮子弹枪哪里来的?他说是安邦公司,就是乌伤的保安公司,安邦就在他们辖区,他们找到十几把;还有对讲机,还有辣椒水这些。 我最后问他杀过多少人,他犹豫了一下说十几个。我用匕首狠狠扎进他手掌,他撕心裂肺的叫了:“很多,很多,不记得了。” 我和光哥对视一眼走出屋子。光哥说今天就得出击,干掉两个金刚才有把握。我说不,外面的三个金刚一起干,然后包围总部;不过不用全歼,我们消灭一部分然后把那些女人救出来就行。 这时叶飞和倪武也过来了,决定立即出发,争取天黑前扫清外面的三个金刚。光哥率领本部四个班负责北金刚,叶飞率领本部四个班负责南金刚(还有一个班留守),我和倪武率领警卫连负责消灭东金刚。 在他们各自准备武器的时候,我带着倪玖的人和班处理俘虏,经过询问只有一个人加入他们的队伍后没有杀过人,倒不是没机会而是感觉生命宝贵。这一点符合雅安社区的共识,于是十二人只保留一个活口,其他由人和班一人一个消灭掉。 当我们出现在山口小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为了尽可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按照约定我们三个队伍将基本保持同时行动,不过三地相距不远我们应该是差不多同时到达目的地。陈旭明交代他们住在老师宿舍,东金刚住在最高层其他都在下面几层;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派倪玖带着倪康绕着围墙寻找宿舍,尽量避免暴露在敌人的视线内。 教工宿舍靠近围墙,围墙是栅栏式,高低起伏高的大概一人高;里面一侧种着一米宽的矮灌木,如果身手敏捷可以轻松翻越吧。宿舍前面还有一栋楼,应该是办公室之类的,也就是说只要隐蔽在办公楼两头就可以瓮中捉鳖,那他们唯一的退路只剩下围墙。 乌伤市的南边已经响起爆炸声,那是叶飞动用**了。这次我们不惜暴露我们的实力,把最秘密的**拿出来使用,但是不多每个人只配一枚。 宿舍里的人听到声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了我们。他大呼小叫的招呼一起打牌的同伴往外冲,没分开都往我和倪玖这个角落冲过来,倪玖用**打了一枪,随后我扔过去的**也炸响了。烟雾中只有一个人退回屋子里。这时更多的人冲了出来,围墙外面的**也响了,透过宿舍的窗户可以看到围墙被**扎了个缺口,一个人被炸的一个大腿飞到空中。 这班人平时顺风顺水惯了,用陈旭明的说法是周边没有活人,天天警戒个鸟。但我没想到他们的警觉意识差到这个程度,个人战术也完全没有,估计平时也就靠着人多欺负一下人少。也是,没当过兵的又有几个人经历过相对正规的军事训练呢?他们这种大学的军训,估计也就是个把星期日光浴。 有十几个人向宿舍另一头冲出,挨了一**和几颗**后剩下残余的七八个,正和天时班开干,我马上带着人和班冲过去,把他们团团围住,一阵鬼哭狼嚎之后都蹲在地上。这时有个人喊了一声:“那边还有两个!”我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两道人影消失在拐角。跑了就跑了吧,肯定是了领头的东金刚,说不定在总部还会遇到。 俘虏按照老样子,杀人的留下。结果还行,居然有三个,我对他们说老板的队伍今天要被消灭,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就在这里等,不愿意加入就自己离开。除了三个人,我们还缴获一把橡皮子弹枪,其中一个俘虏说原本有两把,其中一把应该在逃走的东金刚手里。 我们正准备启程前往商业大学的时候,围墙外已经有不少丧尸围拢过来。其中两俘虏对我说:“老大,带我们走吧,我愿意加入你们。”他们也跟着武装部的人喊我老大,我点点头。 季鸣路、乌东路、江东路、学院路四条路合围的区域里,只有季鸣山公园和商业大学两个单位,公园和校园用围墙隔开。商业大学占地不小,我没进去过,陈旭明说了我才知道里面居然还有季鸣湖,湖畔公寓就在湖边。我直觉地形复杂,而且绿化很不错,如果真要藏几个人,是很难短时间找出来的。不过我们的目的不是全歼,所以不需要废太多时间。 在出发之前,我们三只队伍就制定了第二步行动方案:三组人马从三个方向合围,我、叶飞、光哥各带一班往校园里冲,倪武带着丁丰正的大车直奔湖畔公寓。剩下的各个班就守候的大路上,能消灭多少算多少,不得追击人数多的逃兵。 战斗出奇的顺利,湖畔公寓只留下少数八个守卫,他们在我们放了一次**后就跪下投降。我问他们为什么跪下,他们说他们要求别人投降的时候会强迫别人跪下;我问他们杀过人没,他们说没有。他们说老板带着东西两个金刚还有其他几个守卫跑了,他们手里每人一把枪,大概五个人。 这时守卫在乌东路的陈皮在对讲机里呼叫,说是里面有人跑出来,被一**放倒了三个,剩下两个跑了。我说不用追,问一下跑掉的是谁,被活捉的三个如果杀过人就干掉,没杀过人就放掉。不一会,陈皮说跑掉了是东金刚和另一个守卫,活捉的是老板鲍凌和西金刚,还有另一个守卫,已经全部干掉了。 武装部一百多人,被救的还有一百多人,怎么回去?好办,商业大学的校车被征用了,大小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湖阳村隔离区。 第七章社区变公社 第七章社区变公社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从乌伤市区回来已经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里,社区的人口翻了几番,社区里的所有房子都住满了人,包括最早分给社员的那一批新房子,都安插住进了不少人;实在挤不下的已经安排到雅溪外面的几个村,虽说没有绝对安全,但已经比新人原先居住的地方安心多了。倪霞早就抗议不能再接受新人了,但是有人上门却拒绝,这不符合我们的发展目标啊。 连倪文都提出来,新人增加这么多,会不会影响社区的团结,如果有人心怀不轨,我们的镇压力量可是不怎么够。一千八百多人,远远超出末世前雅湖这一带的居民数量了;新人说的很好听:没关系,只有给我睡个安稳觉,打地铺都不介意的。 老社员的抗议我不能不重视,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还是会议室,外面骄阳似火,室内清凉沁人;姑丈还端着一杯热茶,不是哧溜一口。社区人多了,再不可能像当初一开会,满满的一屋子,这次我邀请了各部门部长还有武装部的几个骨干,准备解决人满为患的问题。 “老规矩,还是我先来提方案,大家听完了补充补充,当然有更好的方案,也可以否定我的方案。”客气话要说,虽然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补充,从来没有彻底否定过我的提案。我现在白板上,把三环的轮廓大体画了出来,标记上横阳江、南江、群山,然后在中间写上“雅安公社”,我说:“今后,这一大片,都是雅安!”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光哥问道:“那我们现在的社区呢?”我笑了笑:“可以改名啊,想叫什么都可以。”叶飞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打岔。 然后,我在示意图上的几个地方画上五角星,说:“这里是石门村,你们可能不熟悉,但是说起玻璃栈道你们应该知道,往里走就是石门村;这里是丹溪的槽头村,边上就是双尖水库,大家应该很熟悉吧?这里是华溪的仁坞村,就在华溪边上最大的那座桥边上;这里是我们乌伤市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我们去城里的必经之地。” “我想在这几个地方,设立四个社区。加上我们现在呆的社区,统称雅安公社。”说完,我也喝了口水,静静地等大家的提问。许久,居然没人问,我只好自己问:“怎么样?没问题吗?” 倪文吧唧了一下嘴巴,没出声。最后还是姑丈来说:“你这,你这,太快了吧?”虽然他词不达意,但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说我们现在一千八百多人,留在这里六百,四个新社区每个可以分三百多人,不快不快。“要不,我们先开发两到三个也行,不一定四个同时开发的。” “等等,你先说说为什么选这些地方。”还是若海头脑清醒,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现在比较超然,除了儿童教育一般不参与其他事情。 “……人口增加太快,分流是必须的,这一点没必要讨论吧?现在社区里太拥挤了。我一直在考虑,是分流到社区周边,比如三石乡,或者其他村子?这些都是农村,土地足够,房屋也足够,但是有一个重大隐患,就是丧尸。这些村子的地理位置都不如我们现在社区。” 确实,雅安社区所在的地方,几乎具备天然的防御体系,我们当初只是稍微修建就可以高枕无忧,即使面临上个月的无数丧尸围攻,防御圈依然屹立无恙。如今的双林镇,或者说三环范围内,丧尸数量依然不可低估,一旦人口聚集到一定程度,社区将面临巨大的防御压力,甚至是灭顶之灾。 “所以,石门村这里两边都是高山,前后都只有狭长的通道,特别是双林镇这一头,还有一条小溪阻拦,能够迅速建立牢固的防御。”我扫视一眼,他们都很认真的听着,继续说:“这里的水田,灌溉非常方便,山里的流水经过一阶阶梯田流下来,完全不需要多余的人力劳动。”这时,倪武说:“是的,那里我很熟悉,原来有两个村子,生存几百人完全没问题。” 众人都点点头,我指向槽头村。“槽头村就在双尖水库下游,这里土地肥沃大家都是知道的。”光哥举手说:“我知道我知道,那里种的茭白很好吃。”我笑了笑,不理他打岔,继续:“双尖水库大家都去玩过,我就不多说了,那里只要在村口建一道防护网,村子里就安全了。” “仁坞村的地理位置也差不多,依山傍水,防御方便。估计大家不太熟,有机会我们实地去考察一下。”我停了一会,说:“这个教育基地,估计大家要反对,因为这里除了有围墙,里面没有任何田地。这个方向是朝向乌伤市区的,我想这一块,”说着用笔在基地周围画了个大圈,“应该建一个社区,主要目的是为了防御整个公社的北大门。” “先说需不需要北大门的防御。市区还有其他势力,这是我们都知道,我们消灭了一个老板,未必不会出现第二个老板。所以我的想法是有必要在这个方向建一个社区。”说完,我又停下。 叶飞举手,最近武装部的规矩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带头,发言之前总要先举手。我示意他说,叶飞提问:“我的理解,这个社区是为了抵御乌伤市区来的敌人对不对?如果这样的,他们的力量太单薄了。那我们换一个角度看,他们的存在是为了警告整个公社,但是我们没必要在那里建一个社区,我们只需设立警戒哨就行了,就像那里的警戒点。” 其他人听了叶飞的发言,表示同意这个说法,我也表示赞同。“那我们就在这里设置哨卡,增强警戒点的力量,驻防到教育基地里去。其他三个基地,大家有没有意见?……没意见的话,我们讨论下一个议题。” “光哥,你说我们现在的社区改什么名字好?”我随口问问,轻松一下。光哥摇着手说你们定你们定。倪霞说:“要不就叫雅湖社区吧?公社叫雅安,这个雅总有个来头。”这个解释很强大,雅安来自雅湖,表示我们第一个社区。 “现在我谈谈社区,四个社区和公社的关系。第一,公社为社区提供安全保障,社区向公社缴纳人头税;第二,公社掌握电力和机械,社区负责其他生产,包括农林牧渔和手工业;第三,社区用农产品向公社交换机械产品;第四,社区不得私自接收新人,社区不得保留武装力量;第五,社区主任和队长必须由公社任命。”我又停下不说,过一会姑丈问没了?我说没了。姑丈说这么简单?不要管社区其他事情? 我说:“不管,村民自治。公社不管那么多,再说公社掌握武装部,量他们也不敢乱来。”叶媛说:“怎么按照人头税,不按照财产收税?”我笑着说:“我们都偷懒一点,点人头最简单了。这个税呢,也不要太担心,主要是承担武装部开支,收多了大家要造反的对不对?” 大家都不怎么说话,看来还在消化我的提议。若海提议说:“要加一条,第六条,社区土地和附属于土地的所有财产属于公社所有。”我鼓掌,居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一条,这么一来和我们社区最早的约定差不多。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这一条就这么通过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谁去当社区主任?”我没问公社的事情,大家也心知肚明。这下又开始沉默,好像这次的会议是有社区以来最安静的一次会议,看来我思考这么多天的成果还是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最后这个问题,我没指望当场能确定,我说大家回去思考一下,有合适的人就推荐出来,或者自己推荐自己也可以,但要抓紧,要不然就被别人抢走了。我这话一说,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堵在门里,是王胖子和倪武。 王胖子的性格是偏向恬淡,虽然末世以来屡次冲锋陷阵,但是终归不是以武力取胜的人。我没想到倪武也想脱离武装部去过田园生活,这下子警卫排少了两员大将,真是自讨苦吃。 第三个是光哥,我一把把他推出去。光哥敲着大门喊:“老大,不是我,我不当社区主任。”我开门之后他才说:“我推荐王同盘。他年纪比我们都大,再呆在武装部打架也不合适了。”我想了想有道理,但还差一位——雅湖社区的主任。 看来得我亲自出马邀请了,我的目标是姑丈。 第八章公社成立大会 第八章公社成立大会 三天后的傍晚,差不多所有社员都被召集到了大前门。 此时正值晚饭后不久,因为要节约横阳江的水源,所以晚饭后发电机就停止运转。是的,晚饭的时候还是可以开一下,毕竟几个大食堂人满为患,没有空调实在是难以呆牢。停止供电了,大家在家里也呆不住,与上世纪的农村差不多,就在村头村尾、树下水边的扎堆聊天。武装部早就搜罗了一批塑料的小扇子,以一工分十把的价格出售,所以现在社区里几乎人手一把。 除了大前门,实在找不出能容纳上千人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现成的高台;通常情况下,大前门附近都是军事禁区,不允许普通社员在这里逗留,毕竟这里是武装部专用的进出通道,而且武装部的训练场地也在这周边。 此时的我站在高台上,社员们围绕集装箱高台坐成一圈,近的就坐在地上,远处也有人搬了小板凳,把台子上的我当成电影呢?近两千人的聚集,还是很壮观的,想象一下四百米跑道的操场内挤满人是什么场面?天还没黑,乌压压一片人头,幸好都是活人。 三只音箱朝向三个不同方向,尽可能把我的声音传的更远。 “喂,喂,喂,听见吗?”我在话筒里试音,倪健在人群后面,朝我挥挥手,表示很清晰。 “大家晚上好。”听到我说话,场内渐渐安静下来;边上有几个小子在大呼小叫的乱跑,也被他妈妈的尖叫给制止了。 “晚上好。社区所有成员聚在一起,好像还是去年的事了,那时候只有几十个人。是的,我们第一批进入社区的人只有几十个。那时候我们一起在地上打地铺,我们一起在一号食堂吃饭,我们在一起开会商量工作,一晃已经半年多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次人尸大战,在这里很多妇女都参加了,几乎每个人手上都处理过几条丧尸吧?”下面的朱燕很大声的说我杀了七个。 “是的,我们几十个人不仅清理了社区里丧尸,而且我们一把土一把土的垒起了一环防御圈。从此进入到社区每个人都可以安心在这里生活,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不知道自己明天的早饭吃什么。说这些,除了希望新来者记住这些先行者的功劳,我更希望……我更希望你们也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美好未来。” “大家也知道,我们社区很拥挤,人挤人。以前的一号食堂空荡荡的,现在每个村子的食堂都是人挤人;以前我们可以随便挑新房子住,现在我们不得不住到一环外面去……这样不行,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社区……我想要的社区,有安全保障、能自给自足、居住环境好。可惜这三点都达不到,本来已经达到了,但是一下子增加的人口太多了,又达不到了。” “没有歧视新社员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要带着新人,就像当初我带着老社员一样,带着新社员一起创造我想要的社区。我希望能够在七月份之前找到属于自己的新家,那里很安全,那里生活好,那里有肥沃的土地……为什么要七月份?因为七月份还来得及种第二季水稻,还来得及种一些庄稼。” “刚才底下有人问新家在哪里?不要急,有人才有家,有战士才有安全,所以我先宣布几个任命:武装大队长是我自己,以前叫武装部现在改名字了;机工部不变,还是倪文;总务部还是倪霞不变,请两位上台。下面是武装大队的五位骨干,卫戍连连长叶飞,来来来,请叶飞上台……”叶飞老婆在台下鼓掌,其他人都跟着鼓掌。“……野战连连长光哥……警卫排排长倪健……雅湾警备排排长倪功……爱国警备排排长丁丰正……什么?五魁首?行,你们也可以这么叫。” 野战连和卫戍连的名称不变,但是所属人员可是大大增加,原来的班升级成排,每个排辖三个班,再加上一个直属班,也就是说光哥和叶飞分别管着四个排加一个直属班,每人十三个班一百三十人。卫戍连的四个排分别驻守四个社区,定期轮换,必要时也可以拉出去参加战斗。野战连的驻地不一定,总体以雅湖社区为主、几个协防点为辅,毕竟雅湖是总部。 武装大队原来的班长倒是都升级了,差不多从班长变成排长,每个人带的队伍也从十个人变成三十几个。人员调整以后,空缺了四个位置,我把人和班的几个老兵提拔上来,毕竟他们的军伍资历摆着。原来的班长中,只有倪玖不变,还是班长;还有倪昶,我把他调到雅湾守备班,允许他用德牧协助警戒,这下也算两全其美了。 “刚才是公社,也可以理解为总社区的主要人员。接下来是四位社区主任,他们是雅湖社区主任叶知秋,请上台……槽头社区主任王胖子……仁坞社区主任王同盘……石门社区主任倪武……”在如雷般的掌声中,四个人缓步走上高台,站在我右侧。 我继续宣布:“从明天开始三个新社区开始接受报名,大家愿意去建设新家园的就到主任那里报名,每个社区限额的,晚了就没有了……新家在哪里?本来我想让社区主任告诉你们的,大家都想知道我顺便提一下:我们脚下的社区,原来的雅安社区改名叫雅湖社区,雅安是我们公社的名称,我们所有社区的总称叫雅安;新成立的三个社区,分别是双林镇的石门社区、丹溪镇的槽头社区、华溪镇的仁坞社区……” 我还没讲完,底下就已经开始喧哗起来;虽然大家不一定知道新社区的位置和基本情况,但是各个社区主任还是知道的,所以报名都是奔着主任去,比如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就朝着王同盘喊:“同盘,我报你的社区。”闹就闹吧,反正我也说完了,估计今晚开始大家都在打算自己的未来。 我知道绝大多数人其实还是想呆在雅湖社区,这里毕竟是总部所在,各方面的生活条件肯定比新社区要好。我和姑丈商量过了,把原来的总部大楼留给公社,然后在雅溪入水口的地方划一块给公社的机工部,这里原先就有实验室,这下机工部的四个单位就凑到一块了。除了机工部,防御圈附近的土地也属于公社所有,公社要根据需要建设防御设施,所以社员不能在附近占用土地,包括新社区也是这个规定。 报名工作整整持续了一周,进社区早的有把握留在雅湖社区的,一般不会犹豫。但是大多数新人都积极的选择离开雅湖去新社区,与其观望后不得不离开,不如到新社区占个好位置。也有些人虽然报名到新社区,但还是跟在姑丈身后争取工作机会,他们是想多挣点工分给新家买点家具之类。 一周后,武装大队的成员基本确定,开始投入紧张的训练当中。我吸取了武装部第一次扩张的教训,向五魁首提出人员增加但是战斗素质也要提高,哪个不能提高队员的战斗力,哪个就乖乖的下去;几个连长排长听说后,纷纷向几个老兵请教练兵方法。这帮人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背后嘀咕说我的摸爬滚打练兵法是土办法。 武装大队还出现一个特殊情况,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丁琦出现在爱国警备排。丁琦在成人礼后分到倪玖的人和班,怎么会跟着他爸爸跑东跑西的?问了倪玖,他说丁丰正找他调动了,他感觉丁琦战斗力还可以,就同意了。我说这样不行,你把五魁首喊来。当着五魁首的面,我说:“我一直很注重人员的搭配,不是不相信你们,我越信任你,越不会触动你心里的魔鬼……每个人心里都有魔鬼,我不希望你们触动它,我也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我这么讲,你们不一定明白,那就说直接一点:假如我把武装大队交给叶飞,迟早有一天叶飞会内心膨胀;叶飞你不要不相信,心里的魔鬼苏醒的时候,你的心就不是你的心了……我希望我们武装大队每一个成员始终保持对公社的高度忠诚,我们每一个人都善始善终活到最后,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释放心里的魔鬼……丁丰正,明白不?我规定,武装大队回避条例:直系亲属不能有上下级关系;排长以上不能有直系亲属关系;驻守在外的不能带亲属;特殊情况必须我本人批准。” 社区的社员也基本分配完毕,他们在社区主任和队长的带领下筹备建设物资,各种钢材还好说,就是工程车辆不够,几个社区为此天天吵架。姑丈安抚不了就跑到我这里,我不堪其扰,干脆跟着傅玲前往新社区实地考察。 第十章商业往来 第十章商业往来 傅玲最终选择在爱国警备排安家,她说这里靠近市区,以后武装部到市区都会经过这里,和我见面的机会最多。她虽然是机工部的人,但是和萧琪一样,工作内容很独立,倪文也不管。倪文接到申请很惊讶,来问我意见,我说还是尊重她吧,只是她一个女人去警备排男人堆里不方便,干脆再配几个人给他们当厨师。 傅玲继续保留机工部设计师的身份,还有巨石阵人尸大战的补贴,即使在警备排不干活也完全没问题。但是傅玲闲着无聊也会种一些花草蔬菜,也会和厨师们一起给队员烧饭。我和丁丰正打了招呼,我说以后我过来就住那栋小别墅,平时空着就让傅玲住吧;丁丰正年纪不小了,挺机灵的的人,即使知道些什么也不会乱说。基地里面房间很多,正对大门的那一排其实是招待所,都是宾馆一样的单间双人间,两个班的队员每人一间还剩余很多,队员也很高兴,比雅湖社区的时候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 成立公社以后,原来的记工分兑换物品的模式已经不方便,机工部制作了工分牌,可以在社员之间、社区之间内部流通。工分牌长方形,用不锈钢片制作,四周用折弯机折弯,因为不锈钢片的裁剪和折弯都需要电力驱动的大型设备,一般人不可能仿造,至少公社内部不太可能仿造。至于外人拿着工分牌来换物品?他没机会进入社区不说,就算进来了我们也可以不认。 说起外人换物资,还真出现了。据来人说看到了烟花,然后冒险找过来,看看有没有物品可以互通有无。来客是乌伤市区北边的,那里是乌伤最早的小商品起源。没想到,末世了还是他们行走江湖、倒腾物资。 他们正是从乌林大道过来,和“老板”他们的先遣队一样,在南江大桥下车然后准备步行;当时的爱国警备排已经入驻,见到背着大包小包的一行人,就喝止了。我带着天时班赶到的时候,丁丰正很客气的把他们扣留在招待所大厅,里里外外都是警备排的队员,自己正陪着喝水聊天。 他们五个人正坐在沙发上,领头的见到我立马站起来迎向我,热情的双手前伸要和我握手。我呆了一下,好像很久没有用这种见面礼仪了,下意识伸出右手,然后被他用力的握住,不停地摇动。 他满面笑容的说:“你好你好,你就是老大吧?我叫楼德忠,是城北过来的。”俗话说笑容是瓦解心房的最佳武器,我也不例外,在他的笑脸攻势下很快就和他称兄道弟。我说我不是你老大,也不用叫我老大,我叫倪治,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倪主任也行。 楼德忠笑着说:“倪主任,我们的来意,你也清楚了……嗯……”他沉吟着:“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幸参观一下贵基地?”这时,丁丰正最很快,他说:“我们基地在……” “这里就是我们的基地,哈哈”我打断了丁丰正的话头,“老楼,你进门的时候没看到牌子么?倒是老楼你们,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和我们交换?” 楼德忠讪讪的笑了笑,立即又换上很自然的神色,大大咧咧道:“倪主任,你也知道我们就在福天市场边上,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 我凑过去,悄声说:“那你有枪么?” 楼德忠一愣,嘿嘿的说:“老大,看你说的,那可是正经市场,哪来这些玩意。不过,”他也凑过来,低声说:“你们这个基地,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我打了个哈哈,正色道:“老楼,你来做生意,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当然我也不怕和你兜圈子。”我从背后拿出手枪放在桌子上,“我有,但是你拿什么来换?”楼德忠还想调侃,我制止他,继续说:“做生意就像个做生意的样子,既然上门了就摆出你的东西,如果我需要,那就谈谈怎么换,如果不需要那你们请回,我保证不动你们一根毛。” 楼德忠收起嬉皮笑脸:“老大爽快,大家先交个朋友……” “停,一回生二回才能熟,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楼德忠尴尬的说:“倪主任既然这么说,那我们自己几个先商量一下,看看我们的家底能不能透露给你?” 我站起身说:“我先去洗把脸,一个小时后我会回来的。”丁丰正跟上来,我说:“你和他们说过什么了?”丁丰正连忙回答:“没没,老大,我也是刚出来陪他们。”我立定盯着他:“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拿他们的消息来换。”说完也不理他,径直往别墅走去。我倒不担心其他,毕竟他也是机灵人,点了一下应该能明白。 傅玲早就在等我,我刚一进门就从背后抱住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狂风暴雨过后还是舍不得分开,黏糊了很久,我一看时间差不多就起来,捏了一把她脸蛋说:“今晚我不走了。” “啊!”她欢呼的又跳起来抱住我,一对兔子晃得眼晕。 回到会客厅,楼德忠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了十几行文字,我快速的瞄了一眼,又递给丁丰正,道:“老楼,里面的电瓶怎么回事?现在都没电了,你这是忽悠我呢?” 楼德忠一整身体,说:“倪主任,现在电瓶可是好东西,我保证全新的,电都是满的。” 我反驳说:“满的?能顶我用几年?用完了还不是垃圾一样。” 楼德忠嗤之以鼻:“老大,别逗了好吧。没有电,你们基地的空调电扇还不是垃圾一样。再说,你要看电影电视,还不是都要电?”他又恢复商人的精明,开始和我讨价还价:“倪主任,我可是诚心的,信得过你才告诉你我有电瓶电池。”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露底,说:“还是算了,我们习惯了。”我认为外面水电站很多,适合居住的基地也很多,但是水电站附近适合居住的基地,就没那么凑巧了。万一惹上强大的力量,我们未必守得住。 刚才清单里,都是一些小玩意小商品,没有什么生活必需品;要说没有也不对,倒是列了矿泉水,和我们不搭边。我沉吟了一下,第一次上门不成交一点也说不过去,对楼德忠说:“跟我来。” 我本来想带他们去训练场,后来又转向外面的马路。对一名队员说:“拿你的**给楼老板炸一个。”这名队员故意把**扔到路边的水田里,轰的一声,水田里的淤泥飞的到处都是,路边的几辆破汽车,被涂了满脸。楼德忠和另外几个人被巨响吓了一跳,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推了推他肩膀:“这个,你要不要?” 楼德忠吭吭哧哧的说:“这,这,你肯卖?” 我一把搂着他肩膀说:“我们朋友嘛,只要你会要,我就会卖。” 楼德忠又握住我双手:“老大,你真痛快。”转身朝那四个喊:“把东西都去拿来。” 我戏谑的朝他笑笑,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翻出来的小玩意,不说话。 楼德忠挠挠头,说:“老大,这些是见面礼。”然后摆出很爽快的样子:“我用两个电瓶换一个,不,三个换一个,怎么样?” 我说:“爽快。三个电瓶换一个**,我先和你换20个**,不要告诉我你没货,要不然我会看不起你……哈哈哈……另外,我不要你的见面礼,我用一个**换杂货,你今天就可以带走,不过你必须把你去过的其他基地情况告诉我。” 楼德忠听到今天就可以带走一个的时候眉开眼笑,慢慢又变成苦瓜脸:“倪主任,别人的事情我可不好乱讲。” 我嗤的笑了一下:“老楼,你知道卖武器是什么关系?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了,你还替别人考虑?行,你走人,我们就当没见过。” 楼德忠连忙说:“别别,老大,我说我说,不过你得收下见面礼,然后再送给一个**。” 这次我主动伸出手,和他击掌:“成交。” 随后我请他留下吃午饭,边吃边聊。他说乌伤城里他都很熟,早先几乎每个公园都有人占据,后来有几个小的被火并了;现在剩下几个,一个在绣湖,一个在秦塘,还有一个最大在幸福湖,据说有上千人;和我们相邻的十里亭没有活人,但是上河有几个,都在岩口水库边上,零零散散的靠水吃水;再往南就去过一次,不太友好,就不去了。 我问他你们自己在哪儿,他倒也不瞒着,说确实在福天公园,那里有水源。我又问又多少人,他嘿嘿的说:“老大,我不想骗你,你就别问了;我们是跑腿的,挣点辛苦钱。” 我问他知不知道“老板”,就是商业大学的那个。他说他去过,还在那里玩过;说着露出一副你懂得样子。然后瞄到了丁丰正的神色,指指我又指指丁丰正,惊骇地说:“你们干的?” 我点点头。偶尔露一下尖牙,露了也就露了。 他说婺州几个县市他差不多走遍了 和楼德忠约好,明天就在桥头交货。他走后捋了捋他讲的消息,大致可以说明幸福湖的实力不小,未来如果吞并其他基地,有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其次我们的实力不弱于任何一家,短期之内不用担忧外来威胁;再次我们拥有的水电站和火器是稀缺资源,而且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更大收益;最后我们可以让几个社区列个需求清单,也可以列一个多余物资清单,用来和楼德忠交易。 第十一章广东来客 第十一章广东来客 秋高气爽,庄稼丰收,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舒畅的呢? 这段时间,叶飞和光哥轮流带队外出搜集物资。虽说年初储备了几十吨大米,但是没想到后来增加的人口太多了,所以食物始终是压在我们头上的巨石;二季稻收割后缓了口气,四个社区的水稻产量相当可观,再一次把几个社区的集装箱储粮柜给装满了。如果按照今年的产量,我们未来将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用再担心挨饿。 人尸大战之后的人口增长高峰已经过去,现在又回到了一天几个甚至零蛋,偶尔会有整个团队前来加入,那都是在外面缺吃少喝实在熬不下去了。即使这样,如今公社人口也已经突破两千五百口,这里面还有光哥的功劳。他和朱晓楠的儿子出生了,满月那天公社第一批社员从四面八方赶来汇合,他一下子取出所有的工分牌在家里大宴宾客。第二天我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工分给他救急——大家送的都是礼品,没有工分红包,他总不能拿着礼品去食堂换午饭吧? 现在外面的汽油柴油越发难找,公社范围内的几个加油站早就空了,寻找汽油是武装大队的重要任务之一,就这样也得扣着用车。以前动不动几十人一起出行的场面,以后会越来越少了。 这天我窝家里,躺在丝瓜架下面乘凉。萧琪在一边看小说,她把我硬盘里存的小说转到手机里,有事没事就掏出手机看;在公社里电不是什么稀罕物,手机、电脑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算公社没有过几天楼德忠就会整箱整箱的送来,我们只需用丝瓜南瓜西瓜去换就行。可惜没网络,只能找离线资源;受到这个启发,武装大队又回头到搜罗过几遍的办公楼啊家庭啊去找电脑,看看末世前有没有下载的电影小说。 朱晓楠生了之后,萧琪缠着我的次数多了;包括我妈也说了几次,说想再抱个孙子。可是萧琪的肚子始终没动静,唉,这个年纪了就顺其自然吧;不知道傅玲那边会不会有动静,我偷偷的想。 萧琪穿着露肩小背心,我摩挲着她的肩膀,感受她的嫩滑,闭着眼睛想她昨夜的嘶吼。活着,真好;生活,真好。 这时,地上的对讲机响了。 “老大,有个人说是你同学,从越东省来。”萧琪瞄了我一眼,继续看手机。大学的同学,她都不认识。 “小治,是我,邓进广。” “大哥?你怎么来了?你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说完我向警戒点飞奔而去。 对讲机是横阳江桥头的,去那里最近的是到湖滨村划船。船还没到岸边,他们已经等候在小码头。我跳下船,一把抱住他,紧紧地;十几年没见了,人生四大铁,居然很神奇的在末世重逢。 许久,我们松开对方。他给我介绍身边的几个人,他的同学,他的堂兄,他的表妹,他的朋友,一行七人,包括他自己一个个都蓬头垢面,嘴唇裂开,看来很久没有好好吃喝了。我一个个握手过去,男的还好,女的已经热泪盈眶;不对啊,我和他的表姐妹又不熟,怎么见了我这么激动? 我把他们接到家里,萧琪出来见了面,就陪着我坐一边。他们大口的喝着水,大口的吃着蛋糕点心——都是外面搜来然后用工分换的,以后都过期了就没得吃了。 终于停下了,因为盘子空了。萧琪还想去拿,我说你去兑几瓶好酒兑几斤肉吧,晚饭我陪大哥好好喝几杯。可以好好说几句话了,没想到我刚刚问他怎么会大老远跑到之江来,邓进广居然也嚎啕大哭起来。 良久,几个人七嘴八舌总算把事情讲清楚。 越东省的丧尸爆发比之江晚了几天,但是发作很迅速,很多人走着走着就突然发狂攻击身边的人,不管是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看视频很多都是丈夫咬了妻子,妈妈咬了儿子,几乎在一两天之内整个越东、越西、越南都被丧尸占领了。那天刚好周末,所以邓进广一家人都没有出门,很幸运的躲过第一波爆发;但是几天以后出现了食物短缺,不得不出门找吃的。然而邓进广的堂哥不幸被咬,回来后开始攻击大院子里的其他居民,结果那一次住大院里的人就死了一大半。 过几天邓进广听到了广播消息,说是北方丧尸发作很少,比南方安全。虽然广播也劝阻大家不要轻易冒险北上,但是邓进广心动了;于是他挨个给通讯录里的人打电话、发微信,包括自己的亲戚朋友同学,一遍遍的给他们讲北方的安全,最后说动了几十个人,拖家带口估计带有上百人,准备一起投奔北方。 邓进广解释说之所以这么大决心,不仅是官方宣布的安全信号,而且自己还是北方念的大学。是的,我和邓进广都在豫州省会上大学,在那里呆了四年;在大学期间他就非常豪爽好客,因此人送绰号“大哥”——我叫他大哥不是因为他比我大是我哥,其实他个子小小的。 就这么一个人,大家都很信任他,所以在他的劝说下就约定时间准备上路。没想到到了约定时间还有七八个人没到,再打电话已经无人接听,邓进广说应该是出门后被丧尸攻击了。 出门万事难,启程后才发现人多未必力量大。 他的堂弟媳在路上要上厕所,没办法几十辆车上百人只好停下等他们呗。众目睽睽之下当然不好意思,于是堂弟陪着她去稍远没人的地方解手。没想到等了几十分钟还不回来,眼看着边上有丧尸围过来,邓进广赶紧去找,结果两个人已经成了一堆血肉,其他都被丧尸吃光了。夫妻俩双双命丧黄泉,最难的是留下一个五岁小孩,还得邓进广带着。 好吧,大家吸取教训约法只能在安全的地方才能停车解手。起初他们走的是高速公路,但是途经广州的时候高速公路已经无法通行,到处都是追尾的、翻车的、起火的,反正队伍在汽车堆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最后不得不下高速走国道。走国道虽然危险而且道路也不太通畅,好歹还可以绕路,就这样大队伍算是有惊无险的通过的广州,看看里程一天不过走了一百多公里。 邓进广说当时估计过了广州会好很多,因为前方进入湖西省之后没有这种特大城市;没想到,惊天危机远远还没有到来。上百人的吃饭是个大问题,头几天大家的干粮零食还比较充裕,吃腻了之后就得考虑吃一些热食了。于是邓进广就找了一家路边还算有点规模的饭店,打算自己动手做饭。没想到刚打开门就冲出一群丧尸,此时人群正好在下车,于是要下车的和想逃回车上的挤成一堆;其实冲出来的丧尸数量不多,几个年轻人合力消灭之后,发现还是有人被咬了,那次损失了不到十个了。 第十二章艰难的旅程 第十二章艰难的旅程 饭店的事情并没有完。 大家奔波了一天,不想再动了,于是商量好就在饭店打地铺熬过一夜。饭店是路边的新房,门窗还算坚固,于是也没人守夜,纷纷倒头就睡;虽然越东在南方,但是晚上的温度还是挺低的,大人还好说,小孩被冻醒了就哭,然后一个小孩其他小孩都跟着哭起来。几十户家庭,抱在怀里喂奶的就有还几个,一时间哭声震天,一位年轻的妈妈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电灯安抚。好不容易个个重新入睡,一关灯一个年轻的女孩尖叫起来,原来关灯之后才发现窗户外面已经影影绰绰的好多丧尸。 这时,还是邓进广带头组建了护卫队,把饭店里的桌脚刀叉之类都找来当武器。他们怕时间久了丧尸更多,趁夜就出去和丧尸干了起来;最后当然也消灭了外面的丧尸,但是付出了十几条人命。 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的,一直走了个把月,快过年了才到了湖西省地界。此时已经临近年关,身心疲累再加上思念家乡,大伙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些小孩已经出现营养不良;相较出发之时,已经少了十几个人,而且都是青壮年的男性居多,此时大家不但要照顾自己的老弱,还得照顾别人留下的小孩,从体力上河精神上都已经出现极度的不耐烦。 终于第一次内部矛盾大爆发了。幸存者开始埋怨邓进广的北上计划,说是如果好好的待在家里,说不定说的好好地;也有幸存者说宁可死了也想死在家里死在床上,宁可死了也想吃顿饱饭。最后吵得不可开交,只能一拍两散;后悔离家的踏上返乡之路,虽然约定在微信上保持联络,但是联络日渐减少,终于杳无音讯。 人数减少了,反而凝聚力更强了,而且似乎幸运也开始降临。剩下的七八十个人,除了行进速度还是快不了,一路上吃喝拉撒包括补给都还算正常。当然人员的损失还是还是经常出现,不过大家见惯了生死,也就习以为常了。 如果不是遇到那片尸群,我想我们应该会比较顺利的到达北方,邓进广说。遇到尸群的经过他不想提,看来给他打击很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边上邓进广的同学补充说:在不到瑞金的地方我们遇到了尸群,一开始不以为意,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是尸群边缘,看起来数量不是很多。 因为天色晚了,我们准备冲过去寻找落脚点。一开始我们护卫队几个男的领头,女人和小孩跟在后面,一路向尖刀一样往前冲,丧尸不太密集,速度倒很快。可是越大越不对劲,越往前走丧尸越多,冲上一个小高坡后我们傻眼了,几个女的顿时哭了起来,因为前面密密麻麻的一片丧尸,根本看不到尽头,仿佛整个瑞金,整个湖西省的丧尸都围在我们身边。 我插嘴说我们理解,当时我们也遇到了被丧尸围攻,密密麻麻的丧尸仿佛根本杀不完。邓进广同学说是的,根本杀不完,那一下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蒸发掉了;后来邓进广提起勇气,带着我们转了个方向杀向一栋房子。现在想想,还不如当时就被丧尸咬死,那几天真的生不如死。 他说我们躲在屋子里,丧尸也跟了一些进来,被我们杀掉了。剩下的就围在门外,但是更远的那些都在往一个方向一栋,不知道它们要去哪里。我们期待丧尸快点走远,然而丧尸群仿佛永远走不完,我们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我们一直在里面呆了十几天,我忘记多少天,反正每天都在地狱里煎熬,你能想象我们饿了吃什么吗?你能想想我们渴了喝什么吗? 我脑子里出现易子而食的镜头,因为他的面容在那一刻很狰狞。他说那房子有马桶,有鱼缸,但是人太多了,熬了三天大家就不得不喝自己的小便,喝进去拉出来,又喝进去再拉出来;吃的更惨,有大米有面条但只能生吃,吃了几天也吃完了。他蒙着脸抽泣着说:“好多人饿死了,渴死了!” 过了许久,他说幸好来了一场大雨救了剩下的人。说到“剩下的人”,但是眼里只有深深的悲伤,没有活着的幸运。邓进广说最后走出那栋房子的只有十八个人,其他老的小的弱的都没有挺过来;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又当我们的面痛苦哭:“一百多人啊……就剩下十几个,我老婆小孩也没了……” 萧琪在边上也不停地用纸巾擦眼泪,我妈妈听不得悲惨的事情,已经回房间了。这是倪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王嫣嫣,她进来之后叫了我一声“叔”。我招呼两个人和邓进广他们打招呼。王嫣嫣是村里救出来的倪德光的女儿的同学,最近倪玖带回家里好几次里,有几次还是一大早就看到。 邓进广看到我儿子,满面悲戚之上浮起一丝笑意,挺滑稽的。我接着问:“你们逃离丧尸群以后,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到我这里?”邓进广说路上的补给越来越难找,吃的喝的还好说,但是汽油不太容易,因此很长一段路是靠两只脚行走的;后来实在疲惫不堪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基地,就投奔他们过了一段时间的安定生活。 “唉,要维持基地也不容易,人家还是看在我们都是壮劳力才接收。每天都得出去找吃的,养活基地里的老老小小。”这时他脸上难得舒展开来,想必那段时间过的还不错。“那地方还在湖西省,靠近水边的一个小山村;那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大多一些妇孺老幼,看到我们十几个人,他们请求我们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生活。” “那时候我们的心思也淡了,反正家没了,亲人也没了,干脆就加入他们。村子不大人口也不多,最关键是有水有自己种的粮食,而且只有一座桥通到外面。”邓进广两眼放光,“我很喜欢那个地方,很安全;村里人说之前也有一两个发作的,但是都被村里的人杀死了;外面的丧尸想进来的,也被挡在小桥外面。” 邓进广说以为自己会在那里生活下去,但是老天爷就是不安好心。在那里住了几个月,然后有一天飞来一大群鸟,不知道是什么鸟,他说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他头上被拉了好几滴鸟屎,然后大家都发狂了,最后只逃出来二三十个人。村里逃出来的幸存者说他们是扫把星,不跟他们一路,所以还是家里一起出来的十来个人继续北上。 他们走到鹰潭的时候,队伍有些实在走不动了,邓进广就凭着印象转向东北,进入之江省,来找我了。一路上他们遇到要他们血肉的丧尸,也遇到了要他们物资的活人,反正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这七人。 天色已晚,我招呼他们吃完饭,然后问他们什么打算。如果继续往北,我会资助他们,如果他们愿意留下,那就按照公社规矩办理入户手续;当然我劝他们不要去北方了,因为北方未必安全,传染病毒的就是鸟类,南方的鸟回到北方的时候,北方也不安全了。 邓进广也没征求其他人意见,直接说留下。我说好的,吃了饭我就送你们去隔离区,因为我不能把可能的危险带进来,希望谅解;然后我说希望你们还是能加入这里的武装大队,因为你们能活着说明战斗力肯定不错,希望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自己去创造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叶飞听说了他们的故事,一阵唏嘘,说幸好当时没有去北方,要不然现在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第十三章集体婚礼 第十三章集体婚礼 邓进广他们经过隔离后就以最简化的流程加入社区,当然是我当保人。这是为了方便社员的亲属投靠,设立了保人制度;新人成为正式社员后如果违反严重社区制度,保人将会承担连带责任。 我还作保让他们进入武装大队,经过训练之后打散分别编入卫戍连和野战连。叶飞和光哥对邓进广他们交口称赞,说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单打独斗的能力个个都很强。邓进广看了我们的武器和作战方法,后悔不已的说早知道用这种钢管,用这种配合,我们能活下的人起码多十几个。 看到他们迅速的融入到公社,我很开心。虽然十几年没见,虽然相处只有短短的四年,但是和邓进广的感情不会弱于光哥他们;学生时代的我们都没钱,但不影响我们一起抽两块钱一包的香烟,不影响我们一起和两块钱一瓶的啤酒,我看中了一件大衣,他可以拿手里的自行车去换,我们还可以用望远镜看对面的女生宿舍,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除了我开心,最近我妈也很开心。她看到孙子谈女朋友了很开心,和我说既然抱不到小孙子,那就给她抱抱曾孙子吧。 和光哥聊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精神头突然上来了,对我说:“老大,要不我们搞一次集体婚礼吧?我们几个也参加。”他还真脸皮厚,骗着人家生了儿子,现在才说结婚的事。我看着他笑,他自己倒是嘿嘿的挠了挠头。 不过这个主意倒不错,这样一来那些还在犹豫的也会抓这个机会赶紧结婚,符合我提倡的早婚早育的理念。不仅是光哥,我想王高亮他们,估计也会参加这次婚礼。决定之后我开始忙碌起来:得请一个证婚人,于是跑到姑丈家里跟他讲这个事。 姑丈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忙了,以前社员多而且管理机制不健全,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如今各项工作形成定例,不会那么忙乱。他听说这事,很感兴趣,简直比我还兴奋;也难怪,年纪大的人看到其他成家立业,应该都会很开心吧。姑丈说证婚人应该由我担当,毕竟我是这里的*****,他可以来当司仪,主持一下婚礼。我说我来证婚可以但是只能上台露各面,毕竟我自己的儿子还得张罗。姑丈说没问题,反正整个婚礼的策划也我来承担,但你得让倪霞负责提供所有的物资支持。 红山历12027年11月7日,立冬,刚好周末。农历十月初十,也是双林镇传统的年度大集,如今大集赶不成那就用集体婚礼凑热闹。集体婚礼以公社的名义主办,在雅湖社区举行;今天将有十二队新人结成夫妻,除了倪玖,差不多上半年参加成人礼的都有份,是末世了更早熟还是成人仪式上我怂恿的结果? 新娘在头一天就被接入公社大院。因为不少女孩的父母都不在,姑丈说让新郎到公社来接,意思就是公社给女孩子们撑腰。 八点整,大院门口缓缓打开,院子里的二十四个礼炮——代表二十四位新人——被点燃,提醒新郎们可以进来迎接新娘了。当然没有哪位新郎会踩着点到达公社,倪康早早地就守候在门口,成为“最着急娶老婆”的那一位。 整个大院已经披红挂彩,所有的门上都贴了喜字,树与树之间拉着红色拉绳,树梢还挂着小小的红灯笼装饰;办公楼正门拉着条幅“热烈祝贺雅安社区第一届集体婚礼隆重举行”,地上是一溜的红地毯,从大门到院子,再从院子到宿舍。 新娘一人一间宿舍,但是打乱了顺序。在院子里一字摆开十二章桌子,上面摆着房间号码、钥匙、一张红纸牌,红纸上面写着新娘和新郎才知道的秘密,新郎只能凭着这些文字才能找到自己的新娘。比如,倪玖看到“最喜欢你奶奶烧的红烧鲫鱼”,他马上把钥匙抓在手里,然后飞奔上楼;还有王高亮看到“我最喜欢的礼物是挂着小马吊坠的项链”,也毫不犹豫的选定;最搞笑的丁琦和吕思平,两个人都选了“公园里”,没错,红纸扇只写了三个字,两个人相持不下;知道别人都选好了,吕思平看到还有一张“他隔着肚皮踢你耳朵”,才松开换一张。 吕思平和吴小林在末世前只是男女朋友,虽然来到社区以后住在一起,但名义上还不是夫妻。我想如果不是这次集体婚礼,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想风风光光当一回新郎新娘,包括光哥也一样。在末世,太多的人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没有想过或者不敢再奢望,生活的仪式感。 选牌仪式相当于一次婚闹。姑丈说没有婚闹不够热闹,但是我们也不能搞低俗婚闹,所以给新郎出个题看看新郎新娘的默契有多高。先出来的新郎新年在院子门口等候,人齐了以后新郎新娘排成左右两列,新郎拉着各自新娘的手,沿着水泥路在社区里游行一圈。 总务部组织的伴郎伴娘团,跟在队列后面:伴郎双手捧着结婚证,结婚证是红铜打造,上面刻着新郎新娘的姓名和结婚日期;伴娘捧着一张大型特制工分牌,上面写着“888工分”,是公社代表社员给每一对新人的红包。队列的最后是喜糖礼车,车上放着喜糖和馒头,到每一个村子都会给围观的社员发喜糖和馒头。 正式队伍的后头,也跟着新郎新娘的家属,还有看热闹的小孩子。婚礼队伍从公社大院出发,路过小湖村、前陈村、湖滨村,然后经过田野来到大前门;这里是婚礼的主现场。 大前门这里早就鼓乐喧天,几台音箱放着喜庆的音乐,高台集装箱对着广场的一面也铺着红地毯。此时社员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在广场上,早就等着新郎新娘们的到来。 新郎新娘们被请上高台,伴郎伴娘还是捧着手里的牌子,站在台前面对广场。小孩子看到礼车,一股脑围上去,一个个伸出小手去讨喜糖。 姑丈手持话筒站在台上,新郎新娘一对对的站成两排。我作为证婚人,被邀请先讲话,我说简短的说了几句,意思就是新郎不许欺负新娘,希望新人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接下来是新郎表白环节,要求新郎单腿跪下,向新娘求婚,最后一句要求新郎问新娘“愿意嫁给我吗?”。大多数人都中规中矩的,王高亮似乎为了弥补大院里的笑话,向张小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没错,就是我们从镇小救出来的老师,王高亮为了追她把家从小湖村搬到前陈村。后来王高亮说是张老师写好让他背,他整整背了三天三夜。 然后是新人拜天地,面向高台背向广场,每人给发了三根香,祭拜天地三次。事先姑丈还特意教他们持香的手势:掌心向内,双手手指重叠,左内右外,三根香用拇指扣在其他手指上;祭拜时弯腰但不弓背,背与腿呈九十度。 因为新人大多父母不在,所以第二拜就改成拜社员,收走香之后面向广场拜了三拜;父母健在的,回家后可以再拜一次。第三拜是夫妻对拜,礼成。最后新郎从伴郎伴娘手里接过结婚证和特制工分牌送给新娘,表示拜托新娘贤惠持家,做一名好的内当家。 婚礼结束后,雅湖社区的新人在亲属朋友的陪同下都走着回家了,而其他社区的新人,由武装大队派人护送,每个社区一个护送班。婚宴由各家自己安排,因为晚上照例要停电,所以都安排在中午。 因为姑丈他们分身乏术,干脆倪玖和倪康的婚宴都放在我家。说是婚宴其实很简单,社区的家禽家畜养了半年多,但是舍不得杀掉,毕竟还要留着明年做种,所以肉类也就是腌猪肉。鱼倒是多的吃不完,横阳江里的鱼至今很少有人吃,食堂一般都是抓水潭水田里的鱼类泥鳅这些。大部分饭菜还是食堂里买的,剩下的特色婚宴菜就请了厨师来家里做。 厨师是食堂的,但是今天在食堂吃饭的人少,所以厨师就接了我家的外快挣点工分。好在都知道是末世,也就没那么讲究,大家的目的无非就是热闹热闹。 家里摆了五桌,三桌坐着家里的亲戚,还有两桌留给其他客人。其他客人其实只是坐下喝杯酒水就走,因为其他的新人也在等着他们,比如光哥还得去王高亮那里。光哥后来决定不参加集体婚礼了,毕竟小孩都有了而且刚刚摆过满月酒。 倪玖一对和倪康一对,端着酒杯来敬酒了。王嫣嫣现在才有机会叫我爸,倒是喊了萧琪一声妈,弄得萧琪手慢脚乱的临时包了个改口红包;她以为王嫣嫣会跟着倪玖喊阿姨的。新房就在倪玖原来的房间,本来二楼是倪玖和倪昶的,自从倪昶调任水电站警备排以后,他就住到水电站宿舍去了,要和那几只德牧住得近。 结婚生子是大事,说明社区已经自然进入良性循环。 第十四章后现代生活 第十四章后现代生活 我站在大前门的高台上,旁边陪着麻头鬼。如今雅溪外已经很少能见到丧尸,偶尔一两只从对面的三石乡跑出来,也马上被卫戍连给干掉。自从人尸大战以后,大批丧尸只有在双林镇才会遇到,它们被龙溪阻隔,很少会跑到雅湖社区来。但是雅溪外的大片良田还处于荒芜状态,因为人口实在太少了。 突然,麻头鬼指着马路上的一群人,说:“那不是叶飞他们吗?”等走近了,果然是叶飞,领着他的直属班,正徒步往大前门过来。进了大前门,他喝着水,喘着气,说累死我了。看来他们的汽车又趴窝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因为没有汽油导致队员不得不步行回家。 事实上,社区内部早已经停止使用汽车,而是向社员提供电瓶车;看来武装大队的汽油供应也得按计划来了,要鼓励他们也依靠电瓶车出行。楼德忠过来的时候也问过他,能不能搞到汽油,他两手一摊说你们有多少他收多少,价格尽管开。 没有汽油柴油,马路上跑的要熄火,田里跑的也得熄火。我大概知道乌伤市的汽油从哪里来,在周边的加油站找过以后,要想再找到汽油就只能到火车站去找,因为汽油都是通过火车运进来的。那个地方,我和光哥他们都熟。毕竟还是属于铁路系统;但是路途遥远,这里开车顺利的话也要个把小时,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不过,现在看来路途遥远也得去一趟。这段时间野战连在清除三环以内的丧尸,准备在春节前完成大批量丧尸群的清理工作,这样社区之间的人员流通会安全很多,不再需要提心吊胆担心遇到丧尸群。至于少量的零散丧尸,那得三环以内每个角落都去搜寻一遍,暂时我们的实力还做不到。 和叶飞聊了几句,我向机工部走去。 倪文正和小刘研究电动摩托车,小刘说电动车有个限速开关,出厂的时候是关掉的,如果打开了电动车的速度可以更快。最近机工部机械厂的工作大头就是组装电动车。 看到我走进工棚,倪文直起身,我说:“哥,在忙呢?”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抓过擦手布擦了几下。 “别提了。今天叶飞又是走路回来,他们的汽车又中途抛锚了。” “他们搞不灵清,我早就让他们骑电瓶车,一个个都不理我。”他对武装大队的小年轻颇有微词。 “你别着急,过几天让他们开汽车他们都不乐意,三天两头走路回家也够烦的。”我安慰他,然后告诉他我的目的:“我们的汽油不多了,即使到大街上找一些,也不是长久办法。” 倪文望着我,他习惯了我总能想出办法。我说:“我想机工部能不能开发田里用的电动农机,比如耕田机之类的。”现在的耕田机是柴油机,迟早有一天柴油也要用完。 小刘在一边也凑过来,他说:“可以是可以,我担心电机马力太小耕不动。” 我说:“具体技术我不懂,要靠你们。但是未来我们的能源肯定要指望电力,甚至三五年以后只能指望用牛耕田。” 小刘说:“用牛耕田?不会不会,我们一定制造出电动耕田机。” 倪文提醒小刘:“小刘啊,如果水电站坏了呢?我们机工部可生产不了水电站啊。”倪文毕竟听过我对未来数年的预判,能想到水电站总有一天会坏点。 小刘愣住了,呆呆的说:“没电,没电……”他突然跳了起来:“老大,那我们要提前抓紧生产,万一水电站没用了,我们也可以多坚持几年啊。” 倪文拍着自己的脑袋:“唉,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应该为几年后做好准备的。” 我看着他们笑:“好啦,现在你们机工部又找到新目标了,首先要完成汽柴油到电力的转换,其次要预备电力到牛力的转换。” 小刘激动地说:“老大,我明白我明白,牛拉的犁耙,趁现在有电要多打几幅,就这个意思。” “别急,我还没说完。”我打断他,“现在的电瓶车太小,你们能不能制造几辆……三五辆大一点的,至少一次能拉两个班二十个人吧。” 倪文说:“要不要加一些大棚,里面可以躲雨的?” 小刘说:“要不我们干脆让武装大队带我们出去找充电桩?把充电桩搬回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开电动汽车了。” 我和倪文对望一眼,向小刘翘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能想到电动汽车。”主要我和倪文在末世前都开的汽油车,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汽油车可以换电动车。不过刚才想起货站的事,我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货站有很多专用线,比如粮油专用线,危化品专用线,还有煤专用线。 现在食堂已经烧木柴了,煤气早就用完了,工业区早就采用集体供气所以也找不到煤。我想货站的煤总没人抢吧?那对我们来说也是重要物资啊。能源转换的事就交给机工部规划去,我把叶飞和光哥喊过来,商量货站的事。 光哥一听话头,就懊恼的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叶飞摸不着头脑:“你想到什么了?” 光哥哈哈笑着说:“粮油市场,堆煤场,每天几十个油罐车拉进来,货站仓库每天要发出几十个车皮,这些都是物资啊。” 我打断他的得意;“你也不要懊恼,以前我们想到了也没那个实力去那边;而现在即使过去了,物资未必还在,别忘了市区那边还有好几个基地呢。” 叶飞这下明白了,抓耳挠腮的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要越快越好。 我一盆凉水泼过去,:“叶飞,你说我们三个人谁看家比较合适?” 转眼叶飞的激情就憋回去:“下次,下次有这种机会,一定要让给我。” 我和光哥嘿嘿的笑着先答应了再说。 然后我提议说:“除了叶飞留守,我们这次要出动最强力量,卫戍连抽调所有机动班排力量给我指挥,最好是那几个在货站干过的排长,加入到这次行动;包括两个警备排,也要抽一批人出来,家里只保留基本守备力量。” 光哥向叶飞眨眼,奚落他只能看家了。 在准备物资的时候,绣湖基地有人来拜访。来的是他们管物资的,相当于我们这边倪霞的岗位,说是要重要事情必须和我谈;今天刚好是楼德忠过来交易的日子,他跟着一起来了。公社和楼德忠已经建立了比较稳定的贸易关系,除了偶尔的少数**,现在最常规的就是电力,具体来说就是充满电的电瓶。 我接到报告后就立即赶往爱国警备排。 来客自称老财,说是以前当会计的,现在就管管仓库。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本名叫罗金财。我晕,个子高高壮壮的,可惜了。落座后老财也不避讳,当着楼德忠的面,开门见山的说:“倪主任,我们有没有可能加入你们公社?” 我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这么古怪的问题,看了楼德忠一眼,他倒是没有丝毫惊讶,看来之前已经知道。我问道:“你们,指的是哪些人?”老财回答说:“不好意思,是我没有讲清楚。我是代表我们总校长过来申请的,楼老板是介绍人,和他们基地没关系。”他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又补充说:“我们都住在附近几个学校里,所以领头的几个叫校长。” 然后他很详细介绍了他们的情况,详细到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攻占他们所有校区。他说了他们居住的五个校区,我一听校名都很熟悉;他说这几个校区都在绣湖附近,因此就统称为绣湖基地;总部就在绣湖边上,总校长和仓库都在总部。 我问他们有多少人,他说每个校区一百多两百不等,大概总人数八九百。看来他们的管理是粗放型的,我又问他们人员组成;一开始老财没听懂,我说我想知道男女老少的人数。 老财说老年人很少,差不多都是年轻男女和学校里幸存的学生。不错,我的好感度立马上升,能够挽救没有生存能力的少年儿童,这些人加入我们的前提就具备了。我不打算细问,直接问他:“你们想怎么加入?” 老财瞄了一眼楼德忠,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信心;可惜楼德忠自顾自的扣着指甲,没看到他的眼神。老财斟酌着说:“倪主任能不能从你们这里划一块土地,给我们居住、种地,然后我们给你们交税?”我明白他的意思,除了交税之外,他们想独立于公社。 有顾虑,很正常。楼德忠数次提出想进去参观,我说怎么好好做生意就行,不扯其他的;所以即使如楼德忠这般接触密切之人,也完全不了解我们公社内部的事情。这批人口我要定了,因此我决定打消他的顾虑,我说:“我们先不谈怎么加入,我想邀请两位在公社小住几日,如何?” 楼德忠两眼大放异彩,意味着他可以了解到我们的电力来源,忙不迭的说可以可以,反而老财犹豫着不大放心。楼德忠对老财说:“放心去吧,如果倪主任真要弄我们,在这里就可以了。” 第十五章最后的宝库 第十五章最后的宝库 他们在公社居住了三天,我安排了倪玖的人和班陪同保护,从总部到几个社区,除了实验室和设计室相关的机密,事无巨细的向他们全方位展示。这三天我也没闲着,把几个社区主任和总部的部长召集起来,展开一次前所未有的发展会议,讨论如何应对这种大规模的整体加入。 有一点是很明确的,我们公社非常欢迎绣湖基地加入;但是对加入方式的分歧很大。姑丈认为不需要整体加入,参考之前零散新人一样,最多在分配社区的时候尽可能让他们居住在一起。若海提出参照古时封建制,给他们一块土地然后向他们收税,名义上他们承认公社的管辖,实际上不用费心去管。倪文反问这样岂不是独立王国了? 讨论不成再休会,再次讨论再休会,我利用休会间隙游说他们几个,最终拿出一个我们可以接受,而且也充分尊重对方的草案: 一、分散居住到五个社区,社区初始建设由公社协助。 二、总校长担任公社副社长,分管五个新社区。 三、社区主任由社员选举产生,由社长批准生效。 四、新社区享有老社区同等权利义务,包括定期交税、解散武装等。 之前他们还是习惯叫我主任,现在把公社一把手和社区一把手做区分,前者改称社长。草案中明确解除武装,就意味着他们即使形成合力也难以对公社构成威胁,何况还要分散居住;每个社区一两百人,今后还会安排新人去冲淡原先的人际关系。 另外,给总校长以副社长的身份,也充分考虑了他们的规模,以我们公社将近一半的人口来投,应该给他这份尊重;至于社区主任,只要是他们自己内部认可,我也不想过多干涉,毕竟我只是防止中间出现欺压社员的社区主任而已。如果他们甘愿接受社区主任的欺压,公社何必自讨苦吃。 临走前,我问了老财一个问题:“市区南边,你们最远到过哪里?”老财说一般以环城路为界,外面很少去,因为以前城内的资源足够他们生活了。然后,老财就带着我给他的加入条件,踏上回程。 光哥他们早就准备好物资,就等我一声令下杀回原工作地;武器还是以钢管为主,步枪这玩意和丧尸近战不实用,远了又没必要用火器,因此这次只是每一路配了一个步枪班。确定战术目标之后我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为了节约汽油,这次乘坐各色大小货车,初冬时节还没有凌冽的寒风,武装大队的应该能承受这点寒冷。 光哥带着野战连本部,走上林公路过上溪镇到货站,我带着其他各班走香溪路直插货站,双方约定在货站会师。光哥这条路线是人口密集区,沿路都有很多村镇民房,会花费更多时间;但是这一路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我想趁这次机会顺路观察一下。 乌伤市的货站范围很广,从南端的煤专线到北端的危化品专线,大概三五公里元;煤仓库、粮油仓库和货场仓库都在南端大马路两侧,而危化品仓库远远的躲到山沟沟了,远离马路和村庄。车站办公楼在货场大门口,我带着两个班准备占领办公楼,其他六个班分别考察煤库、粮库、货场三处,我要求不得发生战斗,有情况立即回办公室报告。 办公楼大门敞开,办事大厅地上杂乱无章,桌椅纸张遍地都是,中间还躺着几句尸体。办事窗口里面有三个丧尸,李四海一看说是刘大姐,他经常过来办货票因此认识;三个丧尸听到动静就往外面走来,我示意李四海解决掉。队员们见惯了生死,遇到熟人丧尸也不会手软。 二楼是主任、值班员这些人的办公室,听到我们的声音后好几个办公室都有响动,不过人应该不多,队员们三下五下就清理干净了。三楼是站长书记的,没人没丧尸,四楼的乒乓球室倒是有几个丧尸,应该是被迫逃上来之后不幸被感染的。 我们就在会议室里等候。不久光哥的队伍,和出去探路的六个班陆续回来;去货场的王高亮说仓库大门都开着,里面堆满了各种货物,道线上的车皮满满的都没有被拉走,有些空的有些已经上了施封锁。施封锁其实就是一根特制的钢丝绳,是一次性的,上了施封锁的车皮门如果被打开,施封锁就被破坏了;所以上了施封锁的车皮说明里面的货物是完整的。我问丧尸多不多,王高亮说都是装卸工和货运员,零零散散的不多。 去煤场的陈皮手舞足蹈的说好多煤山起码有十几个小山头而且一个人都没见。煤场都是露天的,找一块空地平整一下就可以往上面堆煤,时间长了地面和道路都被煤灰给染成黑色;堆得高的可能有两层楼那么高,如果是储煤季,确实相当可观,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煤。 去粮库的于顺明说专用线仓库里粮食不多,有大米有土豆由大豆,土豆已经发芽了,吃不能吃倒是可以拿回去种。他出来之后又去了马路对面的粮油市场,那里看起来倒有不少粮食库存。粮油专用线的粮食卸到站台仓库以后要尽快转运到自己的仓库,所以那里的粮食不多是正常的。 现在就剩危化品专线的情况了。 我让光哥留下安排他们装车和警戒,这次开了十几个大小货车,总要满载而归才划算。而我带着警卫排,在前往油库的路上却越走越心惊。 这一路几乎反常的见不到丧尸,都是偶有鸟类从草丛中惊起,一声扑棱之后飞向高空;如果不是路边的尸骨在提醒,我们几乎要怀疑所有的活人都在一瞬间汽化了。进了油库大门,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汽油味混合着尸臭,还有微微烤肉的香味;出现了游荡的丧尸,但数量不多,而且大多肌肤焦黑,甚至露出骨头。路边的树木一面焦黄一面碧绿,仿佛同时经历着盛夏与寒冬,越往前走焦黄的越厉害,甚至连枝干都变的焦黑。 来到道线旁边,我明白了。 道线所在的地面一片焦黑,不但是铁轨啊水泥地啊被熏得漆黑,上面还浮着一层厚厚的黑白灰。焦黑的边缘层层叠叠的,隐约还能辨认是人的尸骨,半截是完整的半截已经烧焦或者烧成灰。一阵风吹来,黑白灰四散飘起,向警卫排袭来,大家赶紧捂着口鼻,生怕吸入丧尸骨灰。 焦黑几乎占据了整个道线,一直延伸到尽头的山坡,和生机盎然的绿色对照,更显得道线附近是一片地狱。无法猜测究竟有多少丧尸被火海吞噬,但是看过火面积肯定需要不少汽柴油,我暗自摇摇头,看来这次最重要的目标是落空了。倪玖捂着鼻子,一蹦一跳的避过地上的尸骨,走向最近的油罐,钢管敲击下发出清脆的回音,空的。 其他几个队员也纷纷找油罐敲击,果然都已经空了。 我们默默地回头,正想上车之际,俞建平过来,他指着山坡上的一面红旗说:“社长,你看那面红旗,有点不对劲。”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绿色树海中的一点红,正随风飘扬。我说那应该是某只部队的驻地,应该是驻守乌伤的空军部队军营。我毕竟在货站工作了好几年,周边的大大小小道路我还比较熟悉,这个军营我偶尔路过一次。我望着俞建平问:“你是说,那里可能有武器?”顿时刚才沮丧一扫而空,心思又活络起来。 “不不,老大。”俞建平尬笑着说,“我的意思是那面红旗很鲜艳,不太像风吹日晒的破旗子。”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果然比路边看到的旗子要更红,而且似乎还是国旗。 第十六章故人又相逢 第十六章故人又相逢 我站在车旁犹豫,去还是不去?看旗子应该安全,毕竟那是国旗;但是那里可是军队驻地啊,如果被人占据,说明他们会有强大的武力。最后还是决定冒险一把,派人回到货场那边,通知队员们装满货车后全体到油库集合。 数百人二十条枪,我相信在乌伤境内已经没什么势力能够伤害到我们。一路马达轰鸣,尘土飞扬,但是经过的村庄异常安静,没有丧尸出来探头探脑。这是一条宽阔的马路,有异于山区常见的柏油路,这条路更直更宽,看方向应该是直通乌伤的军民两用机场,就是这条路没错。 来到部队驻地门口,发现大门紧闭,一旁的岗亭空无一人。大门很宽,足够两三辆大车并排进出,正对大门的是一条笔直宽阔的马路,一边种着高大的樟树,树丛后面是一排二层小楼,应该是营房;马路另一侧是空旷的操场,清爽洁净,显然有人经常打扫;操场中间的旗杆上飘着鲜艳的五星红旗,绝对不是历经风吹日晒的灰红色。 后面的队员都已经下车,他们四处分散开来,门前只留下十几个人。头顶传来滋滋滋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摄像头,难道营房里面有人在通过摄像头观察我们? 看摄像机的角度,刚才队员们的行动都在视线范围内。 里面究竟是被人占据了,还是原来的驻军还在?我犹疑不定。 光哥手里拿着撬棍,他见我不吭声,就上千准备用撬棍撬开门锁。这时喇叭里传来声音:“住手。这里是唐饶人民军驻乌伤部队,你们想干嘛?”喇叭就在摄像头旁边,很小巧差点没发现。 里面真有人,而且是部队的人。我的眼泪随即涌出眼眶,我是老百姓,历经千辛万苦活下来的老百姓,终于听到子弟兵的声音,部队还在,国家还在,我们的未来还在。可是接下来的声音却让我出离的愤怒:“这里是唐尧国人民军防区,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 我找到你们了,结果你们不管我们,还要我们离开?我血气上涌,抡起钢管就砸向铁门:“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是人民军吗?不管我们,还让我们离开?” 队员们看到我发狂的样子,也纷纷用手中的钢管敲击铁门,发出噼里啪啦的杂音。我一会用钢管指着摄像头,叫嚣着让他们开门,一会不断敲击大门。喇叭里只有反复一句:“这里是唐尧国人民军防区,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虽然我不断骚扰大门,但是理智告诉我千万不能破坏大门,我也相信只要不进入他们的防区,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队员被我的情绪感染,也越来越激动。 末世爆发后我们历经磨难,那时候以为国家已经不复存在,我们只能依靠自己活下去。但是现在我们找到了人民军,他们居然让我们离开,这不是抛弃我们吗?什么时候子弟兵可以抛弃老百姓了? 正当我们绝望之际,喇叭里有人叫我:“倪治?你是倪治吗?” 我抬头望着摄像头,大喊:“你是谁?我是倪治,你出来说话。” “你在外面等着,我出来。”然后寂静无声。 我们在外面也面面相觑,部队里居然有人认识我?我摸不着头脑,队员们也是一头雾水。 过了许久,我都差点以为我被耍了,道路的尽头有三个人向大门慢跑过来,前面一位穿便装,后面两位穿着军装,似乎陪同他过来。远远的,他向我大喊:“倪治,倪治,”然后使劲向我挥手。 我眯着眼睛看,看不清;更近了,我疑惑的大声问道:“王警官?你是王悠胜警官?” “是我,是我。”他从大门的缝隙里伸出双手,我也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 “你还活着,”我们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哈哈大笑。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我们的队员说。 我说我们是雅安公社的,这些都是我们的武装大队队员,指着光哥说这位是我们连长。王警官皱着眉头,说:“雅安……公社,还有连长?”我嘿嘿一笑,向他详细解释了怎么回事,我说我们基地在双林镇,收留了很多幸存者,把大家组织起来然后成立了武装大队保护大家。 王警官眼睛一亮:“你是说你救了很多人,有多少?” 我挠了挠头,说:“现在有三千多了吧。”如果算上绣湖那批人,应该是超过三千了。 “乖乖,才一年时间你们就有三千人了?对了,你们的枪是哪来的?”王警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说我们现在叫公社,有四个社区,马上就有九个了,因为最近有个大队伍要加入我们。我们占领了乌伤市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从那里找到了很多枪。我几乎有问必答,下意识我还是相信子弟兵。 王警官转头对跟来的士兵说:“我想请他进来,他曾经为我提供过重要情报,而且现在他那里有几千人。”士兵犹豫了一下,用对讲机讲了几句话,估计在请示,然后点点头说:“只允许他一个人进来。” 光哥他们顿时紧张起来,我回头示意没事,让他们在外面等我。倪玖从隐蔽处走出来,朝我喊:“爸爸,小心点。”王警官问我:“你儿子?”得到我肯定后对倪玖说:“小家伙,你放心,我是警察,也是你爸爸的朋友。” 铁门缓缓打开一条缝就停止了,我从门缝里侧身进去,然后大门又缓缓关上,留下外面一群期待的眼睛。我跟着他们三个,头也不回的一直往里走,正是他们出来的道路,一直走到一个山洞。 山洞稍里有一堵墙,看到我们走近了,墙壁居然从中分开,原来是一道门,还是金属门,足有十几厘米厚。进了铅门之后视线变暗,但是两侧墙壁上都有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我们四人一言不发,我也没乱问,毕竟是军事重地。 山洞里弯弯绕绕走了不少路,我已经彻底失去方向感,最后王警官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和我一起走进去,另外两名士兵守候在门外。房间里明亮了许多,摆设很简单,一张长方桌,两侧各有两张椅子;里侧坐着一个人,身穿军服,我不懂军衔,不知道他的肩章代表什么。外侧的桌子上放着两杯水,应该是给我和王警官的。 他看到我进来,起身向我伸出右手,我望了一眼王警官,伸出两只手握住他。他说:“我是唐尧国人民军驻乌伤的韩学军上尉,”我正想自我介绍,他打断我说:“我看过你档案,你大学时候组织过反美游行,前几年还是参加了反美网络战,去年向我们提供了丧尸病毒情报,我代表国家向你表示感谢。”说着向我敬了个礼。 我受宠若惊,连忙回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旁边的王警官打岔说:“我们就不要客气了,坐下说吧?”韩上尉似乎不苟言笑,落座之后直接问我:“倪治,你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你们,公社的情况?你们是叫公社吧?” 我说:“是的,我们叫雅安公社,因为在雅湖边上,希望平安过日子,所以取个名字叫雅安。”王警官这才恍然大悟。我继续说:“最早我们只有一个社区,就在双林镇的雅湖旁边,这地方四周都是水系,只有一条路乡村路通向外界,很适合防御,所以我们就把那里当做我们的基地。” 韩上尉打开手机,投影到墙壁上,然后打开地图,我指引他找到雅湖社区所在。然后逐一向他介绍了四个社区、两个警备排所在地,王警官问我武装大队有多少人,我说两个连两个排有三百多人。谈到军事方面,韩上尉的兴趣似乎高了起来,我向他们俩介绍了我们的战斗方式和训练方式,他们对两次人尸大战都很感兴趣,要我详细介绍一下战斗经过。 我介绍完之后,说大部分社员都是第二次人尸大战之后加入的,烟花不但吸引了丧尸也吸引十里八乡的幸存者。他们问为什么叫社员,我说我们实行的是公有制,类似于几十年前的人民公社,我是公社社长兼武装大队长。 韩上尉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我只想保护好我们的社员,那里有我们的父母小孩,最近已经有小孩出生了,我们的下一代已经在公社里繁衍。而且今后可能有更多的幸存者加入我们公社,比如绣湖基地;我向他们介绍了绣湖基地的接触经过,并估计市区其他几个基地可能也会加入。 韩上尉问:“我测算过,按照你们现在的生产水平,你们所说的三环以内,可以养活十来万人。如果我介绍其他基地来投奔你们,你们可以接收么?” 这下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当然遵守你的规矩。” 我说我做不得主,我是社长不是皇帝,重大事情我们都是内部讨论的。我倒不是怕他们不怀好意,只是不甘心他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拿走我们用命换来的生活。 王警官在底下轻轻踢了我一脚,我犹豫了一下又说:“好吧,问题不大,他们还是尊重我的意见。” 韩上尉继续说:“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慎重回答。你们公社属于唐尧国吗?” 我腾地站起来:“什么意思?”瞪着眼睛说:“如果中央还在,你们没资格抛弃我们;如果中央不在,我们马上改叫唐尧公社。”我朝他冷笑一声,“要不是看在王警官在这里,我会认为你们是抛弃乌伤老百姓的叛贼,而不是唐尧国子弟兵。” 王警官哭笑不得拉了我一下:“倪治,你怎么会认为我们是叛贼?” 想起刚才被人拒之门外的委屈,我怒视着他说:“外面老百姓十个死了八个九个,你们倒是安然躲在基地里,还算是子弟兵吗?别忘了这个基地,是用老百姓的纳税钱建的。” 韩上尉不为所动,又问了一遍:“那么,我可以认为你们还是唐尧国人?你们还承认中央的领导?” 我说废话,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唐尧人,这片土地还是唐尧国土,我们依然遵守唐尧国的法律。 韩上尉听我说完,又站起来向我敬了个军礼,然后又伸手,这下是双手 和我握手。而且,嘴角居然上扬,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然后他望了一眼王警官。 王警官向我解释说,末世以来不少地方的幸存者无法无天,有占山为王的,也有自立一国的。所以韩上尉才问你这些问题,如果你们公社依然承认中央,那么接下来要把你们纳入 “盘古计划”。 第十七章惊闻盘古计划 第十七章惊闻盘古计划 “好了,我们还是同志。接下来我要向你介绍一下盘古计划;计划内容本应属于绝密,但是现在已经不存在窃密的人,所以唐尧国人都可以了解并参加。”韩上尉继续说:“倪治,你知道《山海经》吗?”我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跳跃到另一个话题。 接下来韩上尉向我介绍了一本书,叫《几近褪色的记录——关于唐尧人到莓洲探险的两份古代文献》。书是由莓国学者利艾特博士写的,在书的第一部分她考证了“扶桑”,证明“扶桑”就是玉米,“扶桑国”就是墨西哥。重点是书的第二部分,利艾特博士按照《五藏山经》的描述亲自在美洲大陆徒步考察,发现《五藏山经》的内容和莓洲大陆的山川地理契合程度极高,可以确认《山海经》的部分内容描述的就是莓洲大陆。 我被他讲的惊呆了:“你……你是说……印第安,和殷商,果然有联系?” 韩上尉嗤的一声:“印第安,那是欧洲人瞎叫的,然后国内不懂的人乱扯的。”我脸红了:无知的人看到“印”字就联想到“殷”,确实够扯淡的。韩上尉说:“《山海经》的历史远比殷商要古老得多,考古考证要追溯到上万年以前。好了,我们不扯远,反正有充分的考古证据表明莓洲大陆的原住民自古以来就是唐尧子孙,他们居住的土地自古以来就是唐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怜悯、疑问多种表情:唐尧国现在自顾不暇,还有心思盯着太平洋对岸的土地,他们疯了吗? 韩上尉没看我,但似乎感觉到气氛中的异常。他轻轻地,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全球白人都变白痴了,我们向俄罗斯换取了西伯利亚的土地。”然后恶狠狠地一敲桌子,说:“我们就缺人口,我们要大量人口去开发莓洲。” 这一刹那,我明白了。 撒克逊白人用种族灭绝的方式,屠杀了莓洲、大洋洲的原住民,光莓国的印第安人就将近一亿人被屠杀。如果世界依然由撒克逊白人主导,原有的国际秩序没有改变,那么他们犯下的****几乎不可能被追责。而因为末世爆发,虽然唐尧国自身危机重重,但是同时迎来绝佳机会。 这时王警官又接过话头,他说:“莓洲那边的社会精英包括军队,都被注射了丧尸疫苗,但是疫苗的后遗症是使人智商下降;虽然他们不会被丧尸感染,可他们思维能力、处事能力已经严重下降,直接后果就是社会治理能力的退化。另外,没有打疫苗的底层人士,又面临丧尸的攻击;所以欧美各国所面临的困境比我们严重的多,而且几乎无解。” 这是末世以来我第一次听到外界的消息,而且就这么震撼。我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此时韩上尉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盯着我说:“你们的基地很不错,我希望你们接收国家的管控指导,接受国家的物资援助,我希望你们接纳更多的人,让他们在基地里休养生息。” “物资援助?”我眼睛一亮。韩上尉和王警官对视一眼,他说:“给十几亿人准备了两到三年的战略储备,我们现在只剩下几千万人,这些物资我们可以用几年?我们不是不管老百姓,而是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运输能力,我们部队要为了盘古计划保留火种。” 我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我说:“那我要怎么做?” 王警官说:“倪治,你今天先回去,不要让你的队员等着急了。”韩上尉调出大门的监控,光哥和倪玖有些坐立不安了。韩上尉示意我说几句,我说:“喂,喂,倪玖,我很安全,你们不要急,我马上出来了。” 韩上尉说:“现在全国都处于战时状态,原来的地方**几乎全部瘫痪。暂时我们驻乌伤部队,负责对接乌伤的幸存者。上半年我们防备第二波丧尸病毒攻击,所以没有外出联系幸存者,接下来我们会到各地搜寻基地和幸存者,并且往你们那里引导……当然我们也会提供一些物资,或者帮你们修复一些基础设施,还可以告诉你们物资储备场所,但要靠你们自己去搬运。” 我连连点头。韩上尉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们是党指挥枪,你们已经是事实上的地方**和地方武装,我们将派出公社书记和武装大队指导员,希望你能配合。”我思索一阵说:“没问题。” “书记和指导员到了之后,原则上不会干涉你们的既定模式,他们主要是上下对接,和监督你们是否违反政策。你回去之后还是按照你们自己的计划生活和战斗,然后等我们的书记、指导员找你报道。” “对了,你还不是党员。按照你的以往经历和末世表现,是可以火线入党,你只要在这份入党申请书上签个字,你就是党员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我一直都自诩无党派爱国人士,这下要改变身份了。 回到公社后,我迅速召集公社各部长和社区主任,向他们传达了最新的消息。对于回归国家管理体系,他们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末世之前的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何况我们还可以得到各种援助,众人都在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有,萧琪是党员,我让她统计一下公社里的幸存党员,总不能让书记上任后就成为光杆司令。 绣湖基地的总校长亲自带了所有骨干光临公社,他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目睹公社的实况景象,同时也和我讨论下一步的合并事宜。他对我们提出的四项原则没有异议,接下来要讨论具体安置工作。最后商定: 1、建立石壁社区,容纳一个校区居民和部分老社员,社区主任由校区居民担任。(石壁社区就是我和傅玲考察过的第二批社区备选地。) 2、建立梅林社区,容纳一个校区居民和部分老社员,社区主任由校区居民担任。(梅林在爱国警备排驻地附近,南江大桥桥头。) 3、建立溪口社区,容纳一个校区居民和部分老社员,社区主任由校区居民担任。(在华溪镇溪口水库附近。) 4、绣湖其他居民纳入老社区;抽调青壮劳力20名,加入武装大队。 5、武装大队负责丧尸清理,后期建设由绣湖居民为主,公社提供必要援助。 红山历12028年春节前夕,绣湖基地整体搬迁完毕。与此同时,韩上尉派人送来一张单子,是一份方圆五十公里内的物资储备仓库的地址,部分地址后面还有备注:具备独立供电系统。这我明白,不就是说里面依然有电么? 有电?哈哈哈哈,我们又有肉吃了。于是接下来的春节,又是一个幸福祥和,关键是食物丰富的春节。 年后不久,王警官上门了。他带来一份文件,落款是“唐尧国人民军驻乌伤军事管制委员会”,正文是“委任:倪治为乌伤安居地主任(县处级);王悠胜为乌伤安居地书记(县处级)。” 我挠挠头问道:“我这是升官了?” 王警官,不,是王书记回答:“是的,我们乌伤境内的所有幸存者,所有物资都将纳入这个体系进行整合。”接下来,他向我传达了组织精神:第一,尽快组织落实人口发展纲要,包括大力促进生育和营救幸存者;第二,尽快完善安居地的组织结构和人员配备;第三,王悠胜负责把握大方向,不得参与具体事务;第四,尽快出具待办事项待办物资清单。 我疑惑地问:“这第二第四,是什么意思?” 王书记拍着我的肩膀开心地说:“不明白啊?除了党务系统,其他人选你自己任命,你这个光杆司令,总要有几个助手吧?还有,其他社区不是没电没网络么?赶紧打申请,让上头派人来修。” 红山历12028年3月,改历法为末世纪年,称末世三年。 完本于2020年4月19日,朝阳里 如果有时间些续集,未来情节发展将会这样: 时年三月,《唐尧国促进人口增长条例》在乌伤安居地推行。条例规定孕期妇女和未成年人享受免费生活补助;规定妇女生育五名子女并养育成人的,给予“光荣妈妈”称号,本人享受终生免费生活补助;规定妇女生育十名子女并养育成人的,给予“超级父母”称号,本人及配偶享受终生免费生活补助;并建议将男性16周岁或身高170厘米作为婚龄界限,将女性15周岁或升高155厘米作为婚龄界限…… 末世三年,乌伤安居地总人口突破一万人,其中新生儿七十八名。当年,芩山核电站乌伤专用电路改造完成,安居地各社区重新通电;乌伤移动的卫星信号接收器修理完成,乌伤全境恢复网络及电话信号传输。同年,三环范围内所有丧尸清理完毕。 末世四年,乌伤安居地人口突破三万人,其中新生儿两千两百三十四名。当年,从北方运到一批家禽家畜种苗,雅湖社区养殖组正式改组雅安公社养殖场,通过集中饲养和居民散养相结合的方式,给安居地提供猪肉牛肉羊肉等肉制品,还提供牛奶羊奶等副食。同年倪治升任浙中安居营主管,王悠胜升任浙中安居营书记,受命组建其他县市安居地。 末世五年,浙中安居营人口达八万。乌伤安居地人口突破五万人,其中新生儿超四千人;同时,乌伤安居地实现农业生产机械化复原,实现粮食自给自足;;另外,乌伤境内批量丧尸消灭完毕,武装大队正向其他县市开拨。时年,双林日用品加工厂复工,为各个安居地提供简易生活用品。 …… 末世十五年,末世后出生了第一名二代新生儿,光哥的儿子在成人礼后直接加入武警部队,此时武装大队已改组成婺衢武装警察部队,下辖十个作战团共六千多人。时年,倪治已担任婺衢安居署总管多年,安居署内人口超五十万,末世后新生儿超十万。 …… 末世十八年,俄罗斯联邦经过五年征战,统一斯拉夫人居住地,组建大斯拉夫联邦,计划向南欧、西欧继续进发。同时唐尧国驻俄罗斯志愿军完成任务,二十万人中战死三万,其余将士启程回国。同年,婺衢武装警察部队接受整编,其中三千五百人组建莓洲消杀志愿军第2师、第8师、第17师,在西伯利亚集训三个月后,通过白令海峡到达莓洲大陆,准备从北到南彻底消灭莓洲的丧尸军团。 末世二十年,莓洲消杀志愿军第17师就地整编,组建北莓洲建设兵团,并从婺衢安居署迎接家属到北美定居,定居点被命名为雅安社区。残留的数万撒克逊人仅保留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他们被安置在东部沿海的一座方壶岛上(即曼哈顿岛,方壶是唐尧国古代仙山之一);岛上食物充足,没有危险生物,是残障人士的绝佳居留地。 末世二十三年,莓洲消杀志愿军第2师、第8师就地整编,组建南莓洲建设兵团,并从婺衢安居署迎接家属到南美定居,定居点分别是雅湖社区、乌伤社区。同年在北美西部海岸发现徐福登陆纪念石刻,于是在数百万印第安人中推行唐尧传统教育,使之成为同文同种的同胞。 末世三十年,倪治病逝,骨灰被散在湖滨巨石阵。那里的巨石已被立法保护,禁止任何形式的破坏和移动。同年,唐尧国人口再次超过十亿,北太平洋成为唐尧国内海;唐尧人、斯拉夫人、非洲黑人号称地球三大种族,共同开创地球新纪元。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