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东晋超级小贩》 2.恶人 而苏小小心中所想的谢公子此时却被一众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挟持到一座满装货物的仓库里,当一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满脸横肉的青年男子将他头上的麻布袋子取下来的那一刻,他几乎要疯了,只见那男子直接将他逼到墙角,瞪着一对小贼眼奸诈的看着他:“谢蛋儿,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魏……魏藤……” 谢蛋儿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惊恐的面容,吓得浑身抖了一下,指着他惊愕万分的说道:“你……你用怎么也会在这个鬼地方?” “你还认得老子?” 那名叫魏藤的男子满脸的胡须,双眼浑浊无神,听到他喊了自己的名字,浑身抖了一下,仿似也是悲喜交加,眼泪顿时磅礴而出,挥手示意身后那几名喽啰出去回避,随后一把抓住谢蛋儿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他妈的谢蛋儿,你到底使了什么魔法,让老子跟着你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一没有手机,二没有电脑,三没有汽车,四没有洗浴城,你要老子如何活下去?!” 那被抓之人正是苏小小今夜要等的入幕之宾谢蛋儿,只见他浓眉大眼,高额方唇,脸上棱角分明,个头高大魁梧。他看了魏藤的表情,呵呵笑道:“魏藤同学你真行啊!到了这东晋社会里还是当官了!?看来当官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无论在前世还是今生,官永远都是官!” 魏藤没有心情与他调侃,显得很是焦急,紧抓他的衣领呵斥道:“你少跟老子嬉皮笑脸,你快告诉我如何才能穿越回去,这鬼地方,老子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谢蛋儿依然嬉笑道:“魏藤同学,其实这东晋还是很有意思的,个个女子花容月貌,卓绝多姿,十分惹人,江山社稷虽无汉唐之雄风,却也令人流连忘返,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了!” “你快带老子回去!”魏藤忍不住又狂吼了一声,眼眶里顿时充满了血丝,看得出他十分想念自己生存的那个空间。 谢蛋儿却抬起手,猛的将魏藤双手打开,冷笑一声:“你还想回去?要不是你小子不顾同学情分疯狂的追赶老子,老子能跑到这鬼地方来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莫怪老子!你真以为这里是公共汽车了,想来救来,想回就回?” “莫怪你?!”魏藤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泪,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谢蛋儿吼道:“你让老子穿越到这乱世,你带老子回去也就罢了,否则老子今夜就要你的狗命!” 对于这般情景,谢蛋儿早已司空见惯了,看着那闪着幽光的匕首嬉笑道:“你想干嘛?你在前世就经常抓老子,想不到老子躲到东晋来,依然逃脱不了被你追赶抓捕的命运!老子那一车紧俏货物都被你没收了,你还想如何?” 魏藤脸上露出一道奸诈之色:“作为一名伟大、光荣、正确的成管队员,抓捕你这样占道经营、影响市容市貌的小贩是神圣不可推卸的责任,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在这个东晋中,猫永远都是猫,你这老鼠也永远只能是老鼠。我现在给你指一条好出路,要不你带老子离开东晋回到现在社会去,老子既往不咎,要不老子就在这东晋玩死你这只老鼠!” 呵呵,你还真以为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压老子一头?谢蛋儿冷笑一声,在心里迅速的盘算着,随后抬起手将他那匕首缓缓推开,故做无奈道:“魏藤同学,请将凶器拿开,容易失手啊。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穿越回去啊!你也是高中毕业,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穿越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是一种概率极低的偶然现象,怎么可能自由的来回穿越呢?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今夜还与佳人有一个约会呢!” “约你妈个头!”魏藤得不到他带自己回现代社会的承诺,还听到他与佳人有约,更是来气,脸上横肉一抖,对着谢蛋儿脑袋就拍了一巴掌,呵斥道:“老子在这里受苦受累,你竟然还与佳人幽会!你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第一次被我逼迫在鬼洞里穿越之后,又穿越回到现代社会进了一些小商品过来贩卖,老子就是那一次跟踪你时,才被你一脚踹进来的!” “这就是你鬼鬼祟祟跟踪别人的下场,”谢蛋儿撇嘴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你还是认命吧!说不定我们在东晋社会里回有无数次艳遇呢!” 魏藤脸色棸变,环顾左右无人时,立马改变了态度,丢掉手中匕首,一个扑通就跪在谢蛋儿面前:“谢蛋儿,看在同学一场,你就带我回去吧,我真的在这个地方已经呆够了!我保证今后不再满大街的追着你跑了,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摆小摊,我都给你充当保护伞!” 说着说着已是涕泗交流,看起来甚是可怜,也让谢蛋儿心里微微一震,这厮竟也不傻,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不过谢蛋儿心里冷冷只笑,他不可能告诉魏藤他可以在东晋和现代社会只见自由穿梭,想起魏藤平日的所作所为,一旦让他知道这个秘密,他今后也不可能来会穿越这么好玩了。便又狠心道:“你哭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穿越回去,你看到谁能够在时空里自由穿梭过?” ……… 两人僵持许久,谢蛋儿始终没有开口带魏藤穿越回去,魏藤心里渐渐绝望,缓缓地抬起头,双眼中露出一道凶光,咬牙切齿道:“谢蛋儿,在前世我可以将你制服得妥妥贴贴,到了这里依然一样可以抓你,你既然如此不讲情义,我就在东晋社会中与你了结所有恩怨!” “魏藤,在东晋,已经是今非昔比,你还以为你可以仰仗你爹的势力一手遮天吗?你要知道,现在的东晋也正在打黑除恶!” 谢蛋儿言语之中带着一股英气和鄙夷,这倒是让魏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经常被自己追赶的地摊小贩,竟然有如此气势,那还了得?便也冷笑一声,对着门外那几名喽啰道吆喝:“你们都进来!” “队长大人有何指示?!”那几名喽啰弯腰问道。 “对长,呵呵,魏藤你升官升得蛮快啊!才几天功夫,就当队长了,这一次又是抱了哪颗大树啊!?”谢蛋儿调笑道。 “关你屁事!?”魏藤大喝一声,又在心里算计了许久,最后摇头晃脑的对着那喽啰吩咐道:“你们马上去禀告王府管事,就说编号5721的奴隶已经找到了,我马上给王府送去。” “这个……”喽啰有些惊愕:“队长大人,奴隶在何处?” “你们蠢么?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魏藤瞥了一眼谢蛋儿。 小喽啰一听了,回头看了一眼谢蛋儿,顿时醒悟过来,眉开眼笑的对着魏藤直呼:“队长大人高明,高明啊,如此一来,琅琊王府自然不会追究奴隶逃跑之事,不但有了奴隶下落,还可以保住我等性命,真是一举两得!” 5.重口味 走到闺房门口,司马慧茹就喝退王管事和一众护卫,抬起脚往谢蛋儿屁股上一踹,将他一个趔趄踢了进去,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并反锁起来。 谢蛋儿环往四周,惊愕无比,都说东晋士族喜欢斗富,变着花样炫耀财富,看来果真不假,这司马慧茹的闺房竟足足有近两百平米,分为上中下三个空间,清一色的上等檀木雕成的桌椅,流露着属于大户人家特有的富贵,四周摆满了各式珠宝珊瑚,仅鹅蛋大的夜明珠就有三个,十分耀眼。 中部空间里摆放着一张精致的书桌,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狼毫笔,似是在显示着女主人也是书香门第。木壁上挂着一副署名顾恺之的山水画,看来是名人新作了,还透着股股墨香,另外一端则是王羲之的书法《兰亭集序》,刚劲有力渗透纸背,这样的作品随便一件流传到蛋儿所在的年代,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绝品,蛋儿虽不识货,却也知道王羲之和顾恺之的名声,心中不禁有些想法,如果这些字画拿回到现代社会去,一定会迅速致富。 五盏精致的盘龙灯台,用玳瑁彩贝蓝宝石镶嵌而成,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昏暗的灯光将整个闺房照得亮堂,摇曳在闺中女儿的梳妆台上,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玲琅满目的摆放着一些胭脂水粉唇彩之类的女儿用品,看得出女主人也是一个臭美之人。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最里面一间便是女主人的卧室了,一张象牙做成的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头顶是串串流苏,随着灯火轻摇,展示着闺房里少女的俏皮情怀。被褥上覆盖着一件轻柔洁白的狐白裘,那是取自狐狸腋下的一撮最柔软最洁白的白毛编织而成,积几百上千只狐狸腋裘才能做得一件背心,已是价值连城天下少有,所谓的集腋成裘便是这个典故,而她那床上这一件狐白裘的被褥,至少也得取自几万只狐狸腋裘,其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整个房间显得奢华无比而又不失典雅,一个小的青铜香炉里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气,幽静而美好。 更令蛋儿吃惊的是,这闺房里除了那些精致奢华的摆设之外,角落处,还摆放着各种长短不一的马鞭、狼牙棒、钳子、夹子、绣花针之类的东西,透着冷冷寒气,甚是诡异,不过也让蛋儿十分眼熟,嘴角嘿嘿一笑,这女子的爱好真是有些重口味了! “死奴隶,谁让你看我的绣床了?”司马慧茹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床榻直看,脸上涌出淡淡嫣红,快步上前,扯下床前帷幔,对着蛋儿呵斥道:“你这狗奴隶确实跟他们有些不同,竟然有如此大的色胆!真是不想活了!” 说罢冷冷一笑,将蛋儿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蛋儿长呼了一口气,马上扭动身躯解释道:“郡主你误会了,我不是5721,我是一个摆地摊的商人,是魏藤那狗贼和王管事坑壑一气抓我来冒充5721的,还请郡主放过小人。” 司马慧茹并不理睬他的辩解,而是顺手拿了一把剪刀将他身上的绳索一一剪断,呵呵笑道:“每一个奴隶被押到我这里时,都是你这般说的!你是不是奴隶并不打紧,本郡主说你是5721你就是5721,本郡主今夜非要折磨你死去活来才是真的。”说完,顺手拿着剪刀在他面前晃动着。 那剪刀在灯光下发出寒光,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惹这邪恶郡主!谢蛋儿后退两步,慌忙摇手道:“千万不要杀我,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何必杀人呢!” 司马慧茹邪恶笑道:“不杀你也可以,你说,你刚才盯着我的床榻作甚?到底有何幻想?若是说不出一个让本郡主满意的答案,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下酒喝,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被我挖眼珠儿的奴隶了!” 你娘啊!这女人是真蠢呢还是有些智障?一个男人盯着女人的床,哪里还有多余的解释?谢蛋儿实在想不出更高尚的解释来了,又怕她真的会下手挖自己的眼珠子,想了片刻哆嗦道:“小的是看郡主那床上的丝棉被子太薄,天寒地冻的,小的想给郡主敬献一床上等蚕丝被,以呵护郡主高贵无比天下少有的完美身体!” “哈哈哈哈,”司马慧茹仰头一笑:“你这死奴隶还真会说话,知道讨我欢心了,不过,这天下最稀有的狐白裘被褥都在我的床上,再冷的天也冻不着我,我还用得着你一个奴隶敬献蚕丝?” “郡主高见!”蛋儿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既然魏藤将他当做奴隶敬献给琅琊王府,王管事和郡主又认定自己就是5721,就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怯怯道:“狐白裘虽然名贵,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比狐白裘更名贵的被褥,那就是天鹅绒,取天鹅胸前最柔软最保暖的一部分制作而成,郡主若得这种被褥,那才算是配得上高贵典雅的身份呢!” 司马慧茹听了,脸上泛出一道憧憬,轻哼一声道:“你这狗奴才倒也有几分见识,我就让你嘴硬一次,今夜不将你折磨至死,我就不叫司马慧茹!” “不知道郡主要如何折磨小人?”谢蛋儿惶恐道。 “你怕了?”司马慧茹眼神里飘过一丝诡异。 谢蛋儿心想,在这闺房里,你还能如何折磨老子,大不了失身给你金尽人亡,遂嬉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幸死在郡主手下,小的无怨无悔。” “好一个狗奴隶,身份卑微,色心倒是蛮大,竟还作起诗来了,本郡主今夜就满足你的心愿,让你做鬼也风流。”司马慧茹狐媚的大眼睛灵动一转,撇嘴喝道:“脱衣服!” “不会吧,郡主,我……我还没有经历过人事呢!这般羞涩之事,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们可不可以先洗个澡,然后再喝两杯红酒酝酿一下气氛?” 谢蛋儿从未听女人对他下过这样脱衣服的指令,一时不知所措,想不到这女子今夜真的要拉他来做这风流韵事,顿时兴奋无比。 “少啰嗦,叫你脱你就脱!”司马慧茹嘴角微撇的呵斥他道。 真猴急!谢蛋儿见她有些焦急,便也手忙脚乱的解开衣服纽扣,开始脱去身上衣裳,边脱心里边想,这妖艳郡主竟然拿老子来当面首,这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艳福!在艺术片中学到的理论知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越想心里越是兴奋,不知不觉的已经只剩下一条裤衩在寒风里哆嗦,嘿嘿的傻笑着盯着司马慧茹:“郡主殿下,你也脱啊……” 6.被虐待狂 司马慧茹将谢蛋儿带至房内,与此同时,她自己背过身子去捡拾地上的夹子和狼牙棒。 当她手拿一根特大号的狼牙棒转过身时,脸上不禁突涌一道赤红,心儿扑通直跳。 谢蛋儿不但长相英俊,胸肌腹肌还十分发达,突兀在她眼前,令她十分尴尬羞涩,红着脸呵斥他道:“你个死奴隶,谁要你脱成这样了,真是有伤风化。” “难道不是郡主要我脱的?”谢蛋儿嬉笑着问道,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些,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郡主,我们快钻进那狐白裘里面去吧,这里忒的寒冷!” 司马慧茹听他说起了这样的话,脸上更是气得羞红,鼓着一对眼珠子,扬起手中狼牙棒:“你这邪恶的死奴隶,本郡主是看你衣服古怪,让你脱一件下来方便折磨而已,谁要你脱成这样了?真是无耻之徒,下流无比!” 娘的,老子会错意了?理解能力怎么如此的差!难怪连三本大学都考不上!谢蛋儿有些尴尬,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司马慧茹,几乎要与她贴到了一起,看着她愠怒的脸颊透着几许羞涩,柳眉倒竖,杏眼怒瞪却是风情万种,由于气愤导致呼吸加重,鼻翼一翕一合,她身上淡淡的幽兰之香更是让谢蛋心猿意马惶恐不安,竟慌不择言哆哆嗦嗦道:“这个……这个……人家都脱成这样了,郡主肯不肯赏个脸?!” 赏脸?这是赏脸的事么?司马慧茹作为皇亲贵胄,身份何其高贵,性格何其冷艳,何时听过如此下流言语?扬起的狼牙棒顿时朝谢蛋儿身上砸去。 原来这女人所说的折磨并非他理解的那种事,而是要如此殴打他!谢蛋儿见那狼牙棒上镶着几十枚锋利的牙齿,打在身上非成筛子不可,当然不会吃这亏,慌忙一躲,让司马慧茹打了个空。 司马慧茹扑了空,气急败坏,举着狼牙棒又扑将上去:“邪恶的狗奴隶,你竟然敢躲?!今夜我非要将你打死不可!” “郡主饶命啊!”谢蛋儿慌不择路,一下子跳到司马慧茹的绣床上,拿起狐白裘将自己裹了起来:“你这样一下子就把小人打死了,也不好玩,不如玩些其他的吧!” 司马慧茹惊愕无比,她以前折磨过那么多奴隶,别说反抗了,就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都是心甘情愿受她鞭抽棍打,谁人还敢跳到她的床上去撒野?这谢蛋儿竟然上了她的床,还裹了她举世罕见的狐白裘,顿时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骂道:“你这肮脏的死奴隶,竟然弄脏我的床和狐白裘!” 那狐白裘乃世上孤品,是她琅琊王府的宝贝之一,她是万万不敢用狼牙棒去打的,只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谢蛋儿看出了她的顾虑,知道她投鼠忌器,顿时将那狐白裘裹得更紧,深吸一口气闻了闻,感觉香气扑鼻,嬉笑道:“这床这被子真香,你叫什么名字?” “你……你这死奴隶竟然不知道本郡主芳姓大名?真是气死我了!”司马慧茹跺脚骂道。 看着她那嗔怪样子,谢蛋儿心想今夜反正是做不成苏小小的入幕之宾了,不如逗这郡主玩玩,遂又笑道:“你是琅琊王郡主,我自然知道你是皇姓司马,但是我有义务知道你的名字吗?你又不是明星!” 司马慧茹咬着牙抿着嘴瞪着眼睛说道:“什么明星?你个死猪头给我记住了,本郡主名叫司马慧茹!” “司马慧茹,好名字啊!慧智灵心,白露婉茹。”谢蛋儿笑了笑,又对着那狐白裘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一种自然的香气是无法比拟的。 一个死奴隶竟也能说出如此文雅之词?司马慧茹惊愕不已,可是见他在自己的床上越来越放肆,又吼道:“赶快下来,若是让其他下人看到了,我还有脸活么?你快下来,我保证不打你了便是。”说罢便丢了手中狼牙棒,眼睁睁的瞪着他。 那狐白裘上透着股股香气,像是郡主身上的阵阵幽香一般,柔软暖和无比,谢蛋儿实在不想松开,但见司马慧茹已经丢了狼牙棒,也不好再耍赖,便十分不舍的松开狐白裘,从床了跳了下来。 “我打死……”司马慧茹见他下了床,转身就要去捡地上的狼牙棒,岂料谢蛋儿早有预知,转身又要跳上床,嬉笑道:“无耻小人,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司马慧茹见到床上被褥已经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无奈之下,只得又丢了狼牙棒,眼珠儿灵动一转,嘴角冷笑道:“好,我不打你了便是,今夜就跟你玩点文明的,既然你是这一副猥琐模样,不如,不如让你扮演……” “扮演什么?”谢蛋儿急切问道。 “扮一只乌龟如何?”司马慧茹掩嘴一笑,说罢就要转身到书桌前拿起一只狼毫笔。 谢蛋儿惊讶无比的这女人也太歹毒了这,竟然要他演乌龟王八蛋,顿时抗议道:“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打死我也不会扮乌龟给你看。” “你个死奴隶还有人格了?不演是不是?”司马慧茹嬉笑一声,拿起一把剪刀:“那好,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见她换了这么多道具,谢蛋儿此时才明白,原来这司马慧茹房间里的那些物品竟然都是用来折磨奴隶用的,今夜要是不能满足她的愿望,怕真的会激怒她,想起外面还有王府家丁护卫,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又跳下来应道:“演!” “这还差不多!” 司马慧茹顺手拿起一根马鞭就往他背上抽去。 这婆娘下手还真狠,谢蛋儿感觉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痛,天气又正腊月,感觉浑身上下冷飕飕的,只得放下尊严依了她的命令,很不情愿的趴在地上,那司马慧茹当即挥动着狼毫,在他背后画上一个椭圆形的龟壳,哈哈大笑一声,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手中马鞭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嘴里喊道:“快爬!” 谢蛋儿在地上缓缓爬着,那司马慧茹似是感觉异常刺激,一边跟着他,挥动着马鞭往他身上抽去,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 “别打我的头啊!”谢蛋儿感觉拿马鞭落在头上有些疼痛,大声叫道。 “哈哈哈哈,你这奴隶比其他那些奴隶好玩多了!”司马慧茹听了他的话,更是笑靥如花,一鞭又一鞭的落到他的头上。 娘的,演个乌龟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忍受你这般侮辱鞭打,蛋儿感到头上疼痛难受,强烈的自尊终于让他忍无可忍,猛的站立起来,一把夺了她手中的马鞭,将她往外一推,竟将她推倒在地,又扬起马鞭对着她的身子就抽了下去:“老子叫你打我的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竟然敢武力反抗?!那司马慧茹惊愕无比,单手撑在地上斜卧着,眼神愣愣的盯着谢蛋儿,脸上表情复杂,却感觉那一马鞭抽打在身上异常的舒服。 谢蛋儿回过神来,心想这次闯了大祸了,被抓来当奴隶,竟然又打了琅琊王的郡主,这还不是死罪一条?胳膊拧不过大腿,慌忙捡起地上衣服,就想夺路而逃,却被司马慧茹一把抱住小腿,嗲声嗲气的娇道:“你打得人家真舒服,你再打再打啊!” 谢蛋儿有些惊讶,这不会是打坏了脑袋吧?慌忙拱手:“小的不敢,郡主你就饶了我吧!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5721!” “我要你打你就得打!”司马慧茹死死的抱紧他的小腿:“若是敢抗命,我这就喊人进来取你的狗命!” 谢蛋儿甚是疑惑,回头俯视着地上的司马慧茹,莫非这妖艳女子是个受虐狂,嘿嘿,如果是这样,老子今夜就跟你玩个饱…… 7.暴雨梨花 司马慧茹作为皇亲,身为高贵的琅琊王郡主,竟然求着谢蛋儿去打她!这让谢蛋儿有些疑惑不解,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觉得她应该是一种病态心理。不被人打一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今夜不打她,怕是难出这闺房大门了,心里冷冷一笑,不就是打人么?老子还从未对女人下过手呢,今夜权且是给那些被她虐待过的奴隶复仇了。 想至此,谢蛋儿俯身抓着她的衣领,将她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正面对着自己。 “你想干嘛?”司马慧茹被他突如其来的扯着衣领近距离的面对着他,不禁面红耳赤,眼眸深处泛出一丝羞涩之色。 “打你啊!”谢蛋儿嘿嘿的应道。 “你这无耻的奴隶,你若是不卖力打我,我就要喊人了!”司马慧茹俊俏脸庞更是羞涩,双眸迷离,半眯半睁之间甚是迷人,嘟着一张小嘴,却是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乏力,高高在上的琅琊王郡主向来只有打人的份,何时被人打过?今日不禁让她尝到了甜头。 可是面对这样娇羞人儿的过分请求,谢蛋儿又有些怜花惜玉起来,打脸吧,怕毁了她闭月羞花的容颜,打身上吧,怕被说成非礼,思虑再三,最后嬉笑一声,也不顾得男女有别,将她转过身子压到书桌上,对着她的后背就拍了一巴掌,司马慧茹兀的发出一声尖叫,俏眉紧颦,随即开怀大笑。 这女人真是变态,谢蛋儿邪恶一笑,一张大手暴风骤雨般的落在她的身上。 桌上灯台随着敲打节奏微微摇曳,司马慧茹似感觉异常刺激,不时的回头用一双狐媚的大眼睛凝望着他,嘴里娇羞的喊着。 这让谢蛋儿感觉更加过瘾,这种虐待郡主的游戏还从来没有玩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停的拍去,可是后来谢蛋儿有些力不从心了,对着她拍打了十多巴掌后,感觉手掌已火辣难受,已是大汗淋漓,想着这女子虽然可恶,但毕竟还是一个娇滴滴嫩娟娟的女人,不能打得太凶了,动作不禁放缓了一些。 “别停啊……”司马慧茹感觉谢蛋儿的手掌没有了刚才那暴风骤雨之势,回眸盯着他道:“你这狗奴隶,若是不卖力些打我,我就要喊人了,说你非礼本郡主!” 这话听着十分耳熟,让谢蛋儿感到异常刺激,看来这女子还没有满足,说出去别人还以为自己无能呢!于是乎又走近了些,一手扶着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使劲的抬起,如风扇般的抡动起来,雨点一样落了下去,直打得司马慧茹连连发出尖厉喝叫,屋外那帮下人没有她的命令又不敢擅自闯入,均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那司马慧茹趴在书桌上,婀娜身姿犹如一条水蛇,兀的扯掉发上金钗,一头乌黑秀发散落下来,披在她的脸上仿似一团乱麻。 如此又是几十巴掌下去,谢蛋儿感觉有些力气透支,那还真是一个力气活,没有强壮的身体还真的不能胜任。那只手拍打的节奏越来越慢,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的捏了一下。 司马慧茹自然是一阵惊恐羞燥,她虽然有一些被虐待的倾向,但是却从来没被人这样拍打过,立马站立起来,甩了一下长长的秀发,那脸色绯红,艳若桃李,瞪着眼睛凝视着他,有气无力的呵斥道:“你这狗贼,竟敢真的敢非礼本郡主,看我不剁了你的咸猪手!”说罢,又装模作样的要去拿狼牙棒。 娘的,自己得享受了还要故作矜持,谢蛋儿摇头道:“你说过不用狼牙棒的,怎么说话这样不算数!” 司马慧茹微微一愣,抿着嘴威胁他道:“5721,不剁掉你的咸猪手也可以,不过今夜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去喂狗!” “我有名字好不好,我的大名叫谢耀祖,外号谢蛋儿,莫动不动就5721的叫着,搞得我好像是在坐牢一样!”谢蛋儿知道她被自己伺候好了,不会再杀他了,说话的语气也硬了起来。 “你这奴隶还有名字?我就是喜欢喊你5721,5721,5721……”司马慧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扮着鬼脸十分天真,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荡然无存。 谢蛋儿感到有些无奈,在这样一个变态的女人面前,能让她温柔说话已经是万幸了,还能要求她什么? 那司马慧茹一瘸一拐的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写了几个字递到他面前,嬉笑道:“从此后,你在我司马慧茹面前永远都是5721,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我琅琊王府的奴隶,从此后,你就是我的5721,一辈子卖身为奴!” 谢蛋儿定睛一看,浑身哆嗦,慌忙摇头道:“郡主,这个……我还是不签字了吧!” 8.卖身契 司马慧茹写了几个字,谢蛋儿一看,那竟然是一张卖身契,上面写着:谢蛋儿卖身琅琊王府为奴,编号5721,永世不得赎身。他自然是摇着头不愿意签字了。 “你签与不签?”司马慧茹见他拒绝,皱着眉呵斥道。 “不签!”谢蛋儿双手背在后面说道:“老子的人身自由神圣不可侵犯,这是法律规定的,岂能就这样卖与你琅琊王府?!” “哼……”司马慧茹冷冷一笑,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就一步绕到他身后,捉住他的手指头放进自己嘴里死命一咬,一股鲜血涌出,就拖着往那卖身契上按去。 “你是属狗的么?”谢蛋儿看着卖身契上鲜红的血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头气愤吼道。 司马慧茹得意洋洋,赶忙将那卖身契折了起来塞进怀里:“好了,现在有了你的手印,我看你如何抵赖!?你这一辈子就是我王府之奴!” 这不摆明是买卖人口么?老子到了东晋竟然是王府的一个奴隶?谢蛋儿正要去抢那卖身契,却见司马慧茹快步往门口跑去,嬉笑道:“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喊人了,王管事和一众家丁护卫正在门外!” 谢蛋儿无奈,知道门口有众多家丁侍卫把守,若是真的把他们招惹进来,自己必定避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心里想着自己反正又不打算在这东晋长住,何时穿越回去,她司马慧茹连老子一根毛都找不到,再说了,那卖身契上面连个真实姓名都没有,更是没有身份证号码,谢蛋儿只是他的外号而已,谁知道谁是5721?便也懒得管那份契约。 司马慧茹见他服了软,掩嘴一笑,低眉暼了他一眼,脸上烧得更是赤红,撇过头道:“快穿上你的衣服,真是羞死人了!” 娘的,还真有点冷了,谢蛋儿哆嗦了一下,慌忙勾着腰捡起地上衣服套了上去,感觉十分尴尬又异常刺激。 穿好衣服,谢蛋儿端坐在凳子上,想起今夜与苏小小的约会反正泡了汤,有这被虐待狂陪伴仿似也是一种补偿,便定下心来,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看了一眼依然羞涩难当的司马慧茹,呵道:“去给老子端些酒菜来,老子肚子饿了……” “你说什么?你竟然要我去给你端酒菜?” 司马慧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王府里,就是琅琊王也未曾得她如此伺候过,何况一个最低贱的奴隶?她司马慧茹可以三更半夜在闺房里公开折磨奴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如果三更半夜在闺房里与一个男子喝酒,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他司马慧茹毕竟也是一个未嫁的女子,冷笑道:“你确信你没有搞错?” “你今夜舒服了,下次还想不想再被我打?”谢蛋儿正襟危坐,盯着司马慧茹散乱的头发,这正是抓住了她的软肋,一般的受虐待狂都会上瘾的,就像鸦片和爱情一样,受虐待狂是不会轻易丧失一个令她满意的搭档的。 果然,司马慧茹听此一说,颦了颦如黛的柳叶眉在心里权衡再三,终于横下心道:“去就去,算你狠!” 说罢,整理好头发,拍了拍衣裳,一瘸一拐的走出闺房大门,看得谢蛋儿心中的那种征服感无以言喻。 王管事带着一众家丁正焦急的守候在门外,见郡主出来,迎上前道:“郡主,刚才房里怎么有那么大的动静?不会是那5721被折磨至死了吧?” 司马慧茹有些尴尬,今夜到底是谁折磨谁还说不清楚呢,白了众人一眼道:“那还用说,今夜是本郡主折磨奴隶最开心的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王管事呵呵道:“咦,不对啊,这次好像与以前不一样,小人怎么一直听到郡主在嚎叫啊!” 那侍卫仿佛也看出了不对劲,低声道:“是啊是啊,郡主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是那奴隶让你负伤了么?小人这就去取了他的狗命!” “你敢?!”司马慧茹大喝一声:“你们若是敢多嘴,明日乌衣巷口就会多几只舌头喂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该死!”王管事和那侍卫看着司马慧茹怒气冲冲的眼神里杀气腾腾,不禁浑身哆嗦,连连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行了,行了,你们在此等候,本郡主折磨5721有些饿了,想去端些酒菜来宵夜。”司马慧茹瞪了二人一眼。 “酒菜!”王管事惊愕不已,这郡主今夜是怎么了?竟然亲自去端酒菜,怯怯道:“怎么能劳驾郡主亲自动手,还是让小人去吧。” “多事,谁让你去了?本郡主开心,想亲自去弄些酒菜不行么?”司马慧茹避开众人,偷偷摸摸的转了好几个回廊,才来到厨房,见四下无人,端了三个荤菜、一碟花生米和一坛子酒水。 回到房内,见谢蛋儿正站在顾恺之的那幅画前欣赏,嘴角狐媚一笑,将那酒菜置于桌上,嬉笑着喊道:“5721,过来吃了!” “这幅画现在买多少钱?”谢蛋儿指着顾恺之的那副新画问道。 “那是父王要来的顾先生的新作,以顾先生的名气,至少也得二十两白银,怎么了,你这死奴隶也懂字画?”司马慧茹不屑一顾。 “那王羲之的字呢?”谢蛋儿又问。 “王先生与父王也是至交,他的书法可谓是一绝,或许要三十两。” 蛋儿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冠绝古今的王羲之和顾恺之都是司马道子的朋友,他们的作品在东晋是这样的便宜,若是拿到现代去,按照这个品相,至少可以卖个几百上千万的价格!回头见她端着酒菜,淡笑道:“给我把酒斟上!” “好啊,本郡主这就把你的酒斟满。”司马慧茹也不恼怒,反而有些兴奋的端起酒壶晃了几晃,倒在一个青铜酒爵里。 闻着酒菜香味,谢蛋儿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感觉这酒有一股异样的香醇,看着一旁诡异笑着的郡主,便放下酒樽逗她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司马……什么,我又忘记了!” “你……你个死奴隶,故意气我是吗?”司马慧茹嘟嘴道:“本郡主再告诉你一次,你若是再敢忘记,我就不会轻饶你,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本郡主大名叫司马慧茹,不过嘛,你这奴隶是不能叫我的名字的,必须叫我郡主!” “那个,四妈……慧茹啊,怎么取这样的名字!”蛋儿又拿起酒樽喝了一口,白了她一眼,哈哈大笑。 “你讨厌!”司马慧茹杏眼怒瞪,撅着朱红的小嘴。 “不不,司马慧茹,司马慧茹!”谢蛋儿不屑一顾,不就是一个名字么?老子还不能叫了!在天朝,皇帝的名字我都敢叫! 司马慧茹见他不但肆无忌惮的叫自己的名字,还拿她的名字揶揄,也不知道是嗔是怒的呵斥道:“你这死奴隶真是要反了么?竟然真敢直呼本郡主的大名,这是以下犯上,是要砍头的死罪!” 谢蛋儿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暗中得意,想不到被抓来当奴隶还有这份待遇,突然感觉一个人喝酒有些闷,便对着司马慧茹道:“酒与美人,缺一不可,不如一起喝一杯啊!” “你……实在是过分!” 9.陪酒 司马慧茹听见谢蛋儿竟然邀她一起喝酒,惊愕不已,瞪着一双媚眼骂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让你在我的闺房里喝酒已是逾了伦理破了天荒,你竟然还想着让本郡主陪你?你这死奴隶到底有何居心?” “死奴隶?!”谢蛋儿听着这个称呼十分别扭,不过几口酒入喉,看着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女子,又感到一阵惬意,嬉嬉一笑,瞥了一眼司马慧茹的绣床:“还能有何居心,把你灌醉,一起……嘿嘿嘛!” 司马慧茹岂能不懂他的龌鹾之心,她何曾听过一个最下等的奴隶跟她说过如此暧昧无耻的话,顿时更是脸如赤潮,厉声呵斥道:“你无耻,无耻,你个死奴隶,也想吃天鹅肉?” 娘的,这女子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曼秋那小蹄子!谢蛋儿听了她的话,突然想起了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曼秋,愣了一下,随即嘿嘿笑道:“天鹅优雅高贵,谁人不想尝一口?” 司马慧茹见他眼神和语气异常放肆,心里的那种受虐倾向又涌了出来,不但没有了责怪,反而感觉很是舒服受用,撇嘴道:“要本郡主陪你喝酒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说出这酒的名字,本郡主从不与不懂酒之人饮酒。” 谢蛋儿哈哈一笑,不就是品酒么?他外公曾经开了一个酿酒坊,他十二岁开始在酒坊里玩,外公告诉他一些酿酒法子,因此对于酒的见解还是有一些的。便又拿起酒樽缓缓的抿了两口,让那酒水在唇腔里慢慢回荡,心里却是感到奇怪,这分明是一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淡米酒,不过又有点糊味和特别的醇香而已。 于是又将杯酒一饮而尽,顿时觉得进口甘甜无比,入喉却又异常辛辣,落肚后犹如翻江倒海,各种滋味混在一起,仿佛演绎着滚滚红尘,酸甜苦辣尽在其。 “怎么样?说不出来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快些吃完,滚回到你的狗窝里去。”司马慧茹诡异的说道。 谢蛋儿不信邪,皱着眉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司马慧茹却在一边冷笑:“纵是你喝完这一壶也不知其滋味,还是知难而退吧。” 谢蛋儿听她一说,心想这普通米酒一定暗藏玄机,不会那么简单,于是又喝了几口,细尝之后心里才慢慢有了些眉目。 “快说话,你这死奴隶,5721!”司马慧茹笑靥如花。 却只见谢蛋儿放下酒樽,看了一眼她俏丽的容颜,缓缓说道:“这米酒既有新酒的味道又有旧酒的醇香,新酒旧酒相互交替,犹如一对苦爱着的恋人彻夜缠绵悱恻尽撒床帷,天地融合,两情相悦。而清晨醒来,那人却要远离自己成为别人的新娘,昨夜的风流已成为永远的回忆,于是日夜思念一年又一年再一年,终于没能等到她的回归,日渐秃废,当中酸甜苦辣唯有自己知道,红尘的新欢旧爱层层叠叠搅扰一生,犹如这杯米酒,既有看透尘世之淡雅,又有留恋过去之悲痛,当中滋味,几人能解?” 听了他一席话,司马慧茹脸色时红时白,眼神痴呆甚是入迷,已是听得如痴如醉,最后回过神来,却是摇头道:“想不到你这死奴隶竟然有些才学,如此普通的一壶米酒,竟然被你说得如此无耻下流龌鹾不堪……”说至此,司马慧茹停顿了一下,抬起狐媚的眼睛暼了他一下,又接着道:“不过这比喻也算是哀怨缠绵,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如此一来,我说对了?”谢蛋儿呵呵一笑,不就是一杯鸡尾酒吗?这还能难得倒我?在外公的酒坊里,陈酒与新酒混合的事情经常发生。 司马慧茹低眉顺眼轻抬皓腕,给自己斟了一樽酒,轻柔道:“这是一壶陈酿九年的醇酒与今年新谷刚酿出来的新酒混合而成,外加了深秋的玫瑰花露,想不到这样简单的酒,竟然被你这个低贱的奴隶说得妙趣横生,真有意思,本郡主今夜就陪你喝上一樽,算作是对你的奖赏,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 “就挖了我的舌头,对吗?”谢蛋儿未等她说完就补充道,这女子起初看起来凶神恶煞,想不到被自己征服后,竟然如此温婉可人,身上的邪恶荡然无存,犹如一块透着幽香的璞玉,颠倒天下苍生,令人爱不释手。 “大胆,你竟敢学我说话了!?”司马慧茹抿嘴喝酒,却是淡淡一笑。 二人便在郡主的闺房里喝了起来,谈笑风生甚是投缘,几杯落肚,司马慧茹已是面若桃花,连整个白皙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谢蛋儿胆子更加大了起来,看来这邪恶郡主并非那么难应付嘛!便嘿嘿的看着司马慧茹道:“既然陪了酒,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 “你还要何陪?”司马慧茹眨着迷离恍惚的大眼睛问道。 谢蛋儿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微微往后退了两步,笑道:“就是陪酒陪玩陪……呵呵……” “你……”司马慧茹顿时抬起手腕,一根纤细的手指头指着他骂道:“你这死奴隶果真是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竟然说出如此污秽不堪的话语,明天我就把你拖到奴隶市场卖了出去!” “你舍得?!”谢蛋儿得意的看着她,这般调侃一个古代淑女,实在是刺激。 司马慧茹已经是气得酥胸急喘,站立起来,背过身去:“我有何舍不得,你不就是一个死奴隶么?还真把自己当做宝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奴隶,我王府里多的是!你万万莫要高抬了自己,你若是再敢这般辱我声名,我……我就真让王管事将你杀了……” “好了,好了,休拿王管事来唬我,喝酒,喝酒!”谢蛋儿举杯又饮。 “……” 两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待到酒毕,已是深夜,司马慧茹脸上透着红红的酒韵,更是显得迷人,抬眼看了他一下,竟有一些不舍的说道:“夜已深,你这死奴隶也该回到你的奴隶狗窝里去了。” 10.奴隶狗窝 就该走了?谢蛋儿有些意犹未尽,这样暧昧的夜,暧昧的郡主闺房,让他有些流连忘返,也不知道司马慧茹会安排他这奴隶到哪里去歇息?便说道:“郡主这闺房如此宽大,我就将就一夜,就睡这里算了!” “无耻之徒,你做梦吧!你这一辈子都莫想!”司马慧茹撇嘴而怒,站立起来瞪着他。 罢了罢了,总不可能真的让她陪睡吧!谢蛋儿也只得跟着她站起来,感觉酒足饭饱身子也暖和了许多,就被司马慧茹送到门口,司马慧茹又对着王管事和那侍卫低声嘀咕了几句,便要王管事将他押至居所。 待到谢蛋儿走远,司马慧茹关上闺房大门,双手握在胸前,嘴角荡漾着奸邪的笑,眼神却十分迷醉,感觉心脏砰砰的狂跳着,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今夜的情形,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不光是谢蛋儿敢对她从未被人触碰过的部位下了手,还有蛋儿对那一壶酒龌鹾无耻而又浪漫缠绵的诠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感觉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痛,司马慧茹一瘸一拐的行到榻前,缓缓脱去身上的厚重罩衣,露出一副足以颠倒苍生的傲人身材,青丝犹如瀑布般披散,缓缓的钻进了狐白裘里面抿嘴而睡。 一路上,王管事惊讶的看着谢蛋儿,闻着他身上竟然还飘着一股酒气,嘴角嬉笑的问道:“怪了,5721,你怎么完好无损的出来了?郡主没有将你折磨至死吗?我在王府二十年,倒还真是头一次看到有奴隶能够全身而退啊!” “王管事过奖了,小人创伤的心灵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谢蛋儿有些得意,早知道进郡主闺房是这样一种销魂享受,他一定会早日投身到琅琊王府来做奴隶,看来有机会他还得感谢魏藤一番。 王管事与那侍卫相对一笑,也未多说,直接领着他绕过王府花园,将谢蛋儿带到偏僻后院。 一路上月明星稀,谢蛋儿突然想起今夜与苏小小还有一个约会,自己身陷囹圄爽了约,小小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心中不免有些隐隐作痛。 司马慧茹相对于苏小小而言,虽然出身高贵,相貌肌肤、身材气质均不在小小之下,却是带着一身暴戾奸邪之气,而小小虽然身处青楼,却是出淤泥而不染,给蛋儿一种小鸟依人温婉贤淑的感觉,堪比曼秋,正是蛋儿心中的女神。 正自想着,王管事一脚踢开一处木房的门,对着里面喝道:“5721回来了,你们让一个铺出来。”说罢就将谢蛋儿推了进去。 这就是我的居所了,谢蛋儿看这房子外面还比较大气,心想奴隶能有这样的居所也是不错了,总比贫民窟强些。可是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里面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铺着一排地铺,上面躺着十余名脸色黝黑、头发蓬乱、身体单瘦的人,男女老幼皆有,想必都是一些奴隶。 没有任何家具,几件破碎衣服鞋袜丢在地上,还有一些破坛烂罐和几捆茅草,几只老鼠肆无忌惮的在墙角爬过,停下来看了谢蛋儿一眼,丝毫不顾忌有人。 那臭气就是他们身上和袜子被子上传来的,难怪司马慧茹把这里叫做狗窝,想必连狗窝都不如,才是早春,众奴隶却是盖着薄薄的布被,挤在一起相互取暖,还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见到王管事押着谢蛋儿进来,纷纷爬起,跪地哆嗦。 王管事扫视了一番,随后捂着鼻子离去。 “你是5721?”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起身问道。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谢蛋儿应道,想起刚才在郡主闺房里已经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怕是这一辈子也逃不脱她的手掌心了。 “看来真的5721回不来了!咱做奴隶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打量了一番蛋儿,她一个女人睡在男人窝里,丝毫不觉得不妥,或许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男女的界限,她捋了捋头发,摇头叹道:“想不到抓了一个你这样白皙面孔的人来顶替他!”说罢,倒头又睡。 “你们都是王府的奴隶吗?”谢蛋儿惊讶的看着众人。 “可不是吗?我们就是王府最下等的奴隶!” “可是不是说了大秦朝就已经废除奴隶制了吗?这都已经是东晋了,怎么还有奴隶?”谢蛋儿问道。 众人摇头苦笑,像是看外星怪物一样看着他,那个年长者摇头道:“小兄弟,看你相貌堂堂,却是不懂世故啊,这奴隶制在明面上是废除了,可是秦汉以来,何曾真正废除过奴隶?哪个豪门望族里没有几十个如我们这般的下等奴隶?我们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被卖进王府终身为奴的,不得赎身,不得嫁娶,等到年老无力时,就一脚踢出王府去自生自灭。” 谢蛋儿似乎听明白了,原来奴隶与家丁、丫鬟、侍卫是有区别的,家丁丫鬟中也是卖了身的人,但是可以赎身,可以嫁娶,而奴隶却是终身不能赎身不能嫁娶,就像是当铺里的死当一样,就是主人家里的私有财产。 蛋儿感觉自己的历史都白学了,真正的历史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这两名小兄弟呢?他们个子都还没长好,能做什么?”谢蛋儿转向那两名哆哆嗦嗦的小孩问道。 “他们的编号是5719、5720,都是父母双亲死于兵祸,无法生存,才被人贩子卖到王府来为奴的,每日与我们干同样的活,却是吃着我们一半的粗粮,真是作孽啊!”老者说至此,不禁流下两行浊泪。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真的到处是血泪啊!谢蛋儿有些怀念天朝了,看着那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孩,感觉自己在天朝是多么的幸福。刚想找块地方坐下去歇息,却觉肚子一阵咕噜,一种强烈的想上厕所的感觉猛的袭来。 “有没有手纸?我想上个茅房。”谢蛋儿夹着腿问那老者。 老者惊讶的看着他竟然提出如此奢侈的条件,冷笑道:“我们做奴隶的,哪里还有资格用手纸,兄弟你就莫娇作了,你到外面随便找片树叶应付吧!” 11.茅厕检修 用树叶?谢蛋儿顿时就呆了,用树叶上茅厕的事,他还是在传说中听过,想不到今夜就要落到他头上了。 不过想想也是,在东晋时代,一百多年前的人类社会才学会造纸,也无非都是一些草纸和书画用的硬宣纸,有钱人家上厕所估计用的是丝绸,贫苦人家便只能用树叶、稻草和棍子了,冬天没有树叶,估计棍子可能还得重复利用,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刚才吃下去的酒菜差点就吐了出来。 不过此刻已经不容他多想了,总比有的人用手要好一些。他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绝对不能拉在裤裆里,否则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明天再去见司马慧茹就得出丑了,急切的问道:“茅厕在哪里?” “我们奴隶只能用奴隶的茅厕,门外左拐那个露天大坑就是。”老者皱眉道。 谢蛋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从地上随便找了两片枯黄的小树叶用手搓了搓,便握在手中直往老者指点的茅厕奔去,到了屋外,果见那里有一个露天大坑,上面架着两快木板,便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刚想跨上去,却见一个人影在面前一晃,王管事走了过来,捂着嘴诡异笑道:“5721,你干什么?” “王管事,小的有些内急,要解决一下!”谢蛋儿急切应道。 王管事又是呵呵一笑:“真不凑巧啊,这里的茅厕正在检修,你快滚到前方的茅厕去方便!” “我憋不住啊,就在这里算了,这两快木板架设的茅厕还要检修?”谢蛋儿看着这茅厕,心里骂道,真他娘的遇见鬼了。 “大胆5721,你听不懂本管事的话么?这里正在检修,暂停使用,你若是敢反抗,老子就将你推下去溺死!” 谁知道这王府的管家有多狠毒?谢蛋儿不敢造次,只得提起裤子怯怯问道:“请问王管事,哪里还有茅厕?” “这个嘛……”王管事背着双手,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娘的,你倒是快说啊!谢蛋儿浑身哆嗦,双脚不停的颤抖。 那王管事却是停顿了片刻,才又慢悠悠的说道:“往前走二十丈,有个下人用的茅厕,你去那里吧!” “谢王管事!”谢蛋儿拔腿就跑,见二十丈外是一个下人用的茅厕,却比奴隶专用的茅厕高档了许多,至少上面修了个屋顶,没有露天茅厕那样的暴露隐私,谢蛋儿几乎是跳了进去,刚要方便,又听到一声干咳,便见一名侍卫站在面前,举着一块牌子嘿嘿笑着。 蛋儿借着月光细看,见那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茅厕检修,暂停使用。” 不会吧!这个好像是针对老子来的啊!这鬼茅厕还用得着到处检修?谢蛋儿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拱手求道:“大哥你行行好吧,小人就用一下子!” “滚!”侍卫怒眼横视,从腰间拔出长剑呵斥道。 谢蛋儿自是不敢与他争辩,怯怯问道:“哪里还有茅厕?” 侍卫捂着嘴指着前方道:“再往前走三十丈有一个侍卫用的茅厕,原本是不能给奴隶使用的,老子今日就行行好,你去那里吧!” 还有三十丈,老子上个茅厕都要跑一百多米,谢蛋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得又冒着半夜寒冷的风疾驰而去。 “爽!” 谢蛋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舒服多了,拿着手中的树叶看了又看,不停的比划揣摩研究了许久,最后终于皱着眉头鼓起勇气往臀下擦去,感觉异常的疼痛,像是针刺一般。 完工之后,总觉得手上不干净,想找水冲洗一下,却到处都没见到水,想必东晋根本就没有饭前便后要洗手的习惯,只得将双手往往裤管上抹了几下,呸了一声往回走去。 “5721,解决完了?动作蛮快嘛!”王管事呵呵笑道。 “是啊,王管事,这么晚了,你老人家还在亲自检修茅厕,真是尽职尽责啊!”谢蛋儿见他的笑容有些诡异,随口奉承了一句。 “可不是吗?你以为这王府的管事好当么?”王管事鼻子里塞了两坨棉花,瓮声瓮气道。 回到奴隶窝里,谢蛋儿感觉身上还有一股臭味,幸好这里的空气也不新鲜,中和了味道,无人发现。刚盖上单薄的被子想躺下,便觉得肚子又是一阵翻涌,坏了,真的吃坏肚子了,谢蛋儿赶忙爬起来,裹着棉衣又往外跑。 一路上,只看见王管事和侍卫依然还把守着两个茅厕的大门,对着他乐呵呵的笑,娘的,这茅厕检修要到什么时候?谢蛋儿只得又跑了一百多米来到最远的那个侍卫专用茅厕里。 这样又来回解决了三次,已至四更,谢蛋儿已是头昏眼花双脚打软,感觉娇嫩的肉已经被树叶刮的生痛。而那王管事和侍卫却一直呆在两个茅厕门口,每看一次就大笑一次,这让谢蛋儿觉得十分诡异,联想起在司马慧茹闺房里的情形,不禁恍然大悟,那司马慧茹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给他斟酒,原来是在他的酒樽里下了药,难怪出来时她与王管事和侍卫嘀咕了几句,看来就是要他们故意占着两个最近的茅厕,让自己跑一百多米到侍卫专用茅厕里,这暴戾的女人真是歹毒啊,下了泻药也就罢了,竟然还派人把守着茅厕,这泻药的份量也太大了些。 谢蛋儿在心里痛骂道:“歹毒的妇人,总有一天老子也会让你双腿发软!” 看来今夜是不得消停了,谢蛋儿感到浑身乏力,根本无法再来回奔波,便拖着虚弱的身子在附近寻了十多片树叶,干脆在茅厕里坐了起来,这样又拉了五六次,把前几日吃进的东西都拉了出来,便像被洗了肠一样,那种感觉才慢慢缓解,天也渐渐亮了起来,眼神迷迷糊糊,竟然躲在茅厕里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一声大笑:“5721,你这大胆的奴隶,竟然越级使用侍卫专用茅厕,快起来斗狗了。” 12.泻药 “斗狗?斗什么狗?”谢蛋儿刚刚迷糊了一下,一夜拉了十多次,早已经虚脱,浑身还是软绵绵的,好不容易撑了起来,感觉眼前一片金星,脚下一阵趔趄,差点掉进了茅坑里。 “休要多问,在王府犯了错的奴隶都要斗狗!”王管事呵呵道,要两名家丁将谢蛋儿押赴到一处低洼地,那里像是专门修的一所竞技场,四周用土丘抬高,下面是一处平坦的空地,却见司马慧茹早已站在那里。 今日的司马慧茹穿着一件雪白的貂裘大衣,双眸若水,荡漾着阵阵风情,双颊粉红,似是还飘动着朵朵红晕,整个人像一朵绽放的雪莲,见到谢蛋儿趔趄前来,噗嗤一笑走到他身边,随后似是闻到了蛋儿身上还残留着茅厕的臭味,捂着嘴,颦眉轻道:“怎么样5721,昨夜还没把你拉死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谢蛋儿怒吼道:“好你一个歹毒的女子,竟然在老子的酒菜里下了泻药!让老子在茅厕里呆了一夜。” “噗嗤……”司马慧茹得意一笑:“这就是你让本郡主给你端酒菜的代价。” “司马慧茹,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你……你这死奴隶还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我名?!”司马慧茹扭动着腰肢急道:“被父王知道了,真的会判你的死罪,以后在人多是切记要喊我郡主。” 看着她假惺惺为自己担心的嗔怪模样,谢蛋儿有些反感,又问道:“你要我来斗狗是什么意思?” 司马慧茹灵动的眼珠儿又是一转,对着低洼地里打了个手势,便见两名家丁牵出一条纯黑的巨型狼狗,足有半人高,正眨着泛绿的眼睛幽幽望着他,狗眼里的凶光,令他胆寒,这哪里是狗,分明就是一匹狼。 “昨夜你越级使用茅厕,坏了王府的规矩,今日我要惩罚你,按照王府的规矩,要么你战胜夜叉,要么成为他的早餐!”司马慧茹淡淡笑道。 谢蛋儿原本就已经虚脱了,此时被这狼狗一吓,更是瘫软,对着司马慧茹叫道:“司马慧茹你不要乱来啊!奴隶也是有尊严有人格的!你故意让王管事和侍卫占着茅厕,是那侍卫让我去侍卫专用茅厕的。” 司马慧茹转头问那侍卫:“刘二,可有这事?” 那个名叫刘二的侍卫嬉笑着摇头:“回禀郡主,小人并没有同意他使用侍卫专用茅厕。” 娘的,这就是套路啊!都是串通好了的,这琅琊王府的套路还真是深啊!谢蛋儿感到申冤无门,却又听到司马慧茹哈哈笑道:“你在我琅琊王府连使用名字的权利都没有,还比不上我的一条狗,你也有尊严?”一席话惹得王管事等人跟着只笑。 “可是,你不是说斗狗么?这是狼啊!”谢蛋儿抗议道。 “正是,这是我琅琊王府的狼狗,正是用母狼和公藏獒配种而成,相信比狼还要凶残一百倍。”司马慧茹得意洋洋。 正当此时,一群奴隶被押解过来观摩,那老者看着蛋儿的样子直摇头:“5721,好自为之吧,王府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奴隶丧身在这条恶犬嘴里!” 一席话说得谢蛋儿额头冷汗滴滴答答往下冒,这可不是开玩笑,这狗东西正如他的名字夜叉一样凶恶,只要它的狗嘴一张,没准他的半个脑袋都没了,再说,这里又没有狂犬疫苗,说不定只要是被这畜生咬上一口,就真的会死人的。司马慧茹那个歹毒娘们可真够狠心的,想着这种法子来折磨奴隶,下次要是落在老子手里,老子绝不手软,保证揍她一个半身不遂。 见那狼狗长长的猩红的狗舌头不断的往外喷气,谢蛋儿哆嗦道:“建康城难道没有颁布禁养大型犬的条例?魏藤,魏藤呢!他这个市容纠察队干什么吃的!” 司马慧茹呵呵一笑:“休要啰嗦,你喊天王老子都没有用,准备好了么?我要放狗了!”说罢,带着王管事等人走到高台处,对着那家丁一挥手,两名家丁将那恶犬绳套解开。 便见那恶犬突然挣脱家丁的手奔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嘴猛的朝谢蛋儿扑去。 “救命啊……”谢蛋儿拼命的叫了起来,拔起瘫软的双脚憋着一口气转身就跑。 那滑稽动作只惹得司马慧捂着嘴咯咯直笑,这是她惩罚奴隶最疯狂的招式,也是她在琅琊王府最开心的娱乐节目,每隔不久就会拖出她的夜叉来闻一闻人血味,因此王府的奴隶包括管事、家丁和丫鬟见了郡主就像是见了阎王一般,生怕她那恶犬来撕咬自己。 此时此刻,竞技场里,一人一狗疯狂的追逐了起来,与狗赛跑,那不是找死的节奏么?好在谢蛋儿以前经常被城~管追过,有了一些防追逐的经验,此时被这恶犬追击,就当它是魏藤那一帮人了,蛋儿在奔跑中急停急跑,不断的变换着方向,好几次那狗爪子都已经触到他肩头,却被他硬生生的躲了过去。 谢蛋儿昨夜拉了一个晚上,肚子里早就空了,此时基本上是虚脱状态,再加上一夜未睡,根本就没有体力,刚刚爆发出来逃命的力气犹如回光返照,很快就耗光了,气喘吁吁的沿着竞技场跑了三圈,躲避着恶犬的利爪,竞技场的看台上却传来司马慧茹和王管事等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而那群奴隶却是脸色刷白,都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那中年妇女嘴里念念有词的正在为他祈祷,两个小孩也轻声细语的说道:“5721加油,杀了那恶狗,替我们报仇……” 可是他终究还是跑不过狗,即便他体力充沛也不是狗的对手,慢慢的与那恶犬的距离越拉越近。此时他已跑到竞技场的墙边,已是强弩之末,那恶犬却是正处于兴奋中,趁他来不及移动之机,身体腾空,刷的一声站立起来,朝他肩头直扑了过去。 谢蛋儿已经避无可避,想不到自己刚到这东晋不久竟然要丧身于一只狗嘴之下,真的算是有穿越史以来最倒霉的一次穿越了,弥留之际,想了想曼秋,又想了想苏小小,他一咬牙,干脆不躲了,闭上眼睛等着那狗扑来…… 13.郡主与狗 谢蛋儿被那恶犬逼得走投无路,到了墙角心灰意冷,不得不承认这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一次穿越,根本就没有按照穿越小说中既定的情节来发展,尚未发财、尚未升官、尚未泡到三五个绝色小妞,连最流行的赘婿都没有做成就要客死异乡,心中无比凄切,闭上眼睛就要等死。 突然之间,他的右手触及到裤子口袋,被一根圆筒状的硬东西顶了一下,心中惊愕,随即大喜,立马睁开眼来。 原来口袋里的那东西正是他预料到在东晋这个乱世里到处充满杀机,在批发市场买来的女子防身用品——电棍,是用来在紧急时刻防身救命用的,此时危在旦夕,再不用更待何时!? “好样的夜叉,咬死那讨厌的5721!”司马慧茹等人看到谢蛋儿被逼到墙角,心中洋洋自得,正是过瘾,而那一众奴隶见到谢蛋儿马上就要丧身狗嘴,哀声长叹,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已经来不及思索了,那恶犬在主人的叫唤下显得更加亢奋,已露出四颗锋利的獠牙扑了上来,谢蛋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了电棍,打开开关,对着那即将咬到他头颅的恶犬心脏部位击去。 谢蛋儿的手被恶犬的身体挡着,因此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电棍,待到看清时,却见那恶犬突然之间发出一声惨叫,狗身砰的一声飞出一丈多远,狠狠的落在了地上,嘴里流着白沫。 “夜叉,你怎么了?快起来咬他,咬他啊!”司马慧茹并没有看到蛋儿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却见到夜叉莫名其妙的飞出去一丈余,心中惊愕,大声叫唤着。 娘的,幸好这电棍不像自己地摊上卖的其他商品一样是假冒伪劣产品,否则在关键时刻真会把老子害死了!谢蛋儿呼出一口冷气,心里却十分清楚,这电棍虽然带电,却是打不死一只狗的,现在那恶犬顶多只是暂时昏迷一下子,片刻之后就会醒来,若是让它再次进攻,自己或许就不会那么幸运了,要想活着走出这个竞技场,必须取了它的狗命。 猎场生存,必须心狠手辣,不是狗死就是我活,谢蛋儿明白这个道理,转过身子悄悄的将电棍放进口袋,猛吸一口气,不顾已经完全虚脱了的身体,憋着那口恶气快步跨到恶犬身边,抬起脚对着倒在地上喘息的夜叉那狗头就踏了上去。 这一脚必须是他全身力气所聚,如果不能凑效,那他今天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所以这一脚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人在极致的情况下爆发出来的力气是无法衡量的,狗头虽硬,却也敌不过他那一脚洪荒之力,顿时听见“咯咯咯”骨骼挤压断裂的声音,狗头扁了一些。 “恶狗,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谢蛋儿对这恶狗的恨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满腔的愤怒,他集中了全身所有力量在狗头上连续跺了几脚,边踩边骂。最后那夜叉的眼珠儿都被挤压了出来,狗头坍塌,七窍流血,身体抽搐了几下,舌头外露而死。 见到那恶犬一动不动了,谢蛋儿心情放松之下,一直支撑着他的最后一股信念也轰然倒塌,整个人虚脱了般瘫倒在地上,脑中一阵缺氧,他拼命的大口大口吸着气,心中的恐惧还未褪尽。 以一人之力突然扭转乾坤打死这母狼和公藏獒的杂种,对于一个普通的奴隶来说,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了。那夜叉狼性十足凶猛无比,在琅琊王府不知道咬死过多少人,是司马慧茹最喜欢最得意的宝贝,想不到此刻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蹊跷的死在一个奴隶之手,顿时全场哗然。 “夜叉……” 司马慧茹见到恶犬已死,惊呼一声,急速的奔了下去,看到夜叉已经毙命,悲呼之后转头恶狠狠的瞪着谢蛋儿,心里对他的愤恨就别提了,她走到谢蛋儿身边,对着他瘫软的身躯狠狠的踹了几脚:“5721你个死奴隶,你赔我夜叉的狗命来。” 谢蛋儿体乏之极,连眼睛都睁不开,虽然听着这女子在耳边呵斥,但他浑身没有力气,对她踢的几脚也没什么反应,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郡主,这死奴隶似是会用魔法,小的苦练武功十余年,自问也没有把握能战胜夜叉,那死奴隶看起来文弱无力,拳未动,脚未踢,却让夜叉轰然倒地,实在是蹊跷啊!”那个叫刘二的侍卫躬身向前,对着司马慧茹进谗道。 司马慧茹脸色铁青,灵动的眼珠儿盯着如死猪般的谢蛋儿,嘴角又撇过一丝冷笑,抬起右脚,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一脚踩到了他的小腹处。 “啊……” 谢蛋儿发出一声尖叫,脸上有些扭曲,半睁着眼睛仰视她道:“司马慧茹你这个歹毒的臭娘们儿,要砍要杀悉听尊便,可不可以不要侮辱我!” 14.臭娘们儿 乌衣巷口,贩卖狗肉的狗屠依然在店铺里砍着狗肉,一对威武的市容纠察队在一名年轻的队长带领下招摇过市,拿着硬纸卷成的喇叭高喊:“打击占道经营,维护市容市貌。” 一众摆地摊的小贩见之无不心惊胆跳,慌忙收拾物品夺路而逃,狗屠看那几人正是前两日抢了谢蛋儿马车的人,暗自呸了一声。 行人中,一名素颜的绝色女子步履匆匆,她急切的往屠狗店铺行去,到了铺子门口,女子慌忙问道:“狗屠大哥,谢公子在么?” “小小姑娘啊!”狗屠见那姑娘脸色有些焦急,放下手中屠刀,皱眉应道:“蛋儿兄弟昨天不是跟你一起去郊游了吗?一夜未回,我还以为他与你睡到一起去了,呵呵……” “狗屠大哥休要胡说,小小岂是那般随便之人,小小昨日黄昏便与谢公子分了手,他说回到你这里来换一身衣服再去虫二馆寻我,岂知我等了一夜也未见他,这才一大早的过来问问!”苏小小脸色赤红,羞涩的偏过头去。 狗屠举起油腻的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谢蛋儿行踪飘忽不定,言语怪诞不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小姑娘寻他何事?待他过来时,我定会告诉他。” “没……没有,也没有什么事,他若回来,请你告知他一声,就说我苏小小不见公子心里不安。”苏小小娇柔一说,转身告辞,那谢蛋儿昨夜无故爽约,今日又不见踪影,让她心里有些担忧。 ………… 而琅琊王府中,竞技场里已经乱作一团。 王管事见谢蛋儿打死了郡主最喜欢的夜叉,态度还十分张狂,怒斥道:“大胆5721,你杀死了夜叉,还敢如此跟郡主说话,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王管事,这里没有你的事!”司马慧茹娇嫩的小脚还踩在谢蛋儿的小腹上,呵斥住了王管事之后,抿嘴对着谢蛋儿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臭娘们儿!?” 她微微的颦着眉,这种称呼虽然是下三流的市井之词,却听得她心中异常刺激,感觉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受虐狂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你越是虐待她,越是蔑视她,她就越开心越爽,那只脚不禁又在他的身上重重的拧了几圈。 “臭娘们儿!”谢蛋儿感觉肚子都要被她踩破了,扭曲着脸憋着一口气喘道:“你个变态狂,不顾男女之别,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猥琐下流的踩老子,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看你琅琊王府的名声往哪里搁置?” 司马慧茹愣了片刻,脸色顿时红如赤潮,以前她折磨奴隶无数,也是没有如此出格过,此时感觉脚下仿佛踩着一个火热的**一样,浑身抖了一下,心如鹿撞,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即慌忙将脚挪开,冷笑道:“你这死奴隶跟我谈男女之别,那好,我就踩扁你的头,为我的夜叉报仇!” 谢蛋儿虚弱的躺在地上,睁开眼睛道:“言而无信的东西,你刚不是说过要不是我战胜夜叉走出竞技场,要不成为他的早餐,老子现在战胜了它活过来了,你是不是要食言?早知横竖都是死,你还不如直接杀了老子,你若是敢毁坏老子英俊的面容,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还英俊?”司马慧茹哈哈大笑:“似你这般狗模样的,在我琅琊王府多的是了,你打死了夜叉,我今日必须杀了你!” “我不打死它,它就会咬死我,难道我的人命真的比不上它的狗命吗?”谢蛋儿有气无力的喘息道:“至少我可以给郡主提供一些更快乐的享受,那畜生却不会!”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他必须激起司马慧茹对自己的眷念,只有他才敢打她,让她这个受虐狂得到满足,从而让她手下留情。 果然,司马慧茹听了之后,没有抬脚踩他的头,而是在心里权衡着,正如他所言,没有一个人敢痛殴她司马慧茹,那夜叉再通人性,始终是一头畜生,没有这个5721来劲,遂点头道:“好,我今日就做一个守信之人,放你一马,不过你毕竟杀了我的夜叉,你今后不但是奴隶5721,还得替代夜叉的地位,一辈子做我司马慧茹的狗。” “好,好!”谢蛋儿点头应道,只要不死,做什么都行,做狗有什么了不起,多少宠物狗与女主人同食同住同睡,呵呵,这般快事,何乐而不为!?谢蛋儿感觉气息已尽,微微点了点头,放心的闭上眼睛。 王管事见郡主今日一反常态,按照她的性格,对奴隶和下人是绝不会手软的,此刻竟然不与谢蛋儿计较,忙问道:“郡主,就这样放过这狗奴隶么?” 司马慧茹杏眼一睁,王管事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司马慧茹要王管事带领奴隶们去做事,并勒令谢蛋儿晚上再去她的闺房接受折磨,一众奴隶见蛋儿死里逃生,那司马慧茹又扬长而去,立马上前扶起谢蛋儿,将他当做英雄一样崇拜起来。 “5721,你太厉害了,那恶狗咬伤咬死我们多少兄弟,你这一义举,简直是破了我们奴隶的恶梦!”5719稚气未脱,对谢蛋儿更是崇拜,拿出自己的一个水囊给蛋儿喝了一口水,才让他缓过气来。 琅琊王府十分气派,里面亭台楼阁遍布,小桥流水、花园假山比比皆是,家丁丫鬟川流不息,王管事带着十多名奴隶到了王府客厅,板着脸,高高在上的吩咐道:“过几日就要举办大晋朝第一届商品展销会了,这是王爷最器重的一件事,你们这些奴隶将这客厅和前面的广场修整一下,方便各地商户前来展销货物,若有差池,小心你们的狗命!” 又是商品展销会!不知道这琅琊王对此事为何如此上心?谢蛋儿有些惊讶,从历史书的记载来看,这琅琊王并非一个善茬,绝对不会为朝廷而举办商品展销,那么他到底图个什么? 来不及细想,谢蛋儿在王管事和侍卫的监督下,混在众奴隶中开始整理王府客厅和广场,翻新地砖、修整花草、擦拭屋梁墙角,一件件都是脏活累活,一个上午过去,只换得一碗稀粥几根咸菜,下午接着干活,直累得他气喘嘘嘘,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 正低头干活,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只见王管事唯唯诺诺的跟在一个中年男子后面,那男子锦衣华服,气宇轩昂,正是大晋朝的皇弟琅琊王司马道子,而他身边一人却是蛋儿在到建康城路上结识的广陵德昌聚银饰的少东家田文,谢蛋儿正要喊一声,却见他们三人拐了个弯走进了书房。 这田文跟琅琊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啊,谢蛋儿见四下无人,在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偷偷的趴上琅琊王书房的窗户上,想偷听一下他们交谈什么。 只听到田文低声道:“家父收到王爷名帖,既令小侄带着最上乘的货物前来参加商品展销。” 司马道子笑道:“田老东家仁义守信,贤侄回府后得替小王问候老东家。” “王爷客气了,家父在广陵曾得王爷提携,自当为王爷赴汤蹈火,只是家父有个疑问,也正是小侄心中所想,不知道王爷举办此次商品展销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也好让小侄心里有所准备,以便随时相助王爷!” “……” 听到此处,便听屋内压低了声音,细如蚊蝇,谢蛋儿张着耳朵也听不见,正想贴上去再听,却被人捂着嘴巴拦腰一抱拖了出去…… 15.代号6969 谢蛋儿刚被人拖离窗户,便见刘二带领着一对侍卫行了过来,真是好险,差点被人发现,他抹了把额上冷汗,假装在地上劳作。待到刘二走后,才抬头细看刚才拖自己的人,只见他衣衫褴褛,脸上颧骨凸出黝黑无肉,个子中等偏瘦,却是气宇轩昂,耳垂巨大,双眼如炬,年龄大约在二十左右,似是有一股凌然之气,不同于凡人。 “偷听主人说话是王府大忌,是要杀头的!你不是奴隶,为何冒充5721?”那人面无表情,一边修整地砖一边低声问道。 “你是谁?”谢蛋儿凑上前问。 “我跟你一样,是这里的奴隶,编号6969,是郡主亲自编的号!” 6969?!额的个天啦,这么邪恶的编号亏她竟然都编得出来,谢蛋儿不禁佩服司马慧茹的才华,想必那小蹄子对这个数字情有独钟吧,这到底是玉女还是欲女啊。 细看之下,这才回想起来,那人正是昨夜在奴隶窝里看到的那个装酷的年轻人,他虽然处在奴隶窝里,却是跟自己一样没有一点奴隶的气质,呵呵笑道:“呵呵,原来是同行,谢谢了!” “你刚才斗狗时偷偷使用了武器,那是什么东西,威力竟然如此的大?!”那人白他一眼问道。 谢蛋儿刚才偷偷使用了电棍,瞒过了所有人,却是没有瞒过他,想了想,低声应道:“那是神棍,我师傅留给我防身用的!” 神棍!?那人眼神一愣,也不再多问,而是警告他道:“琅琊王佛面魔心,迟早会有一反,他这般积极的举办商品展销会,自是不安什么好心!郡主虽然相貌清纯,却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煞,你最好离他们远些,免得惹火上身!” 这编号6969的奴隶果然是与众不同,不但看出了谢蛋儿使用武器,竟然还看到司马道子有反心,莫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已经事先知道了东晋的历史!蛋儿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凑上前去问道:“多谢兄弟提点,不知道兄弟是从什么年代穿越过来的?” “什么穿越?”那人皱眉,不屑道。 不是穿越?谢蛋儿嘿嘿一笑,正色道:“开玩笑,开个玩笑,兄弟是如何看出琅琊王有反心的?那商品展销会又到底有何玄机?”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你莫要参与便是,咱们奴隶的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生存是唯一的出路,万万莫要飞蛾扑火!” 谢蛋儿看他见识非凡,正想与他再多说几句,刘二带着侍卫又巡逻过来,呵斥道:“快干活,不准交头接耳!” 6969遂低头做事,未敢再与谢蛋儿交谈,而谢蛋儿却一直关注着司马道子与田文,见他们一直在书房里交谈,久久未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六天后这里将要举办大晋第一届商品展销会。 心里却是暗暗思索,他丝毫没有忘记自己到东晋来的任务,若是能够逃离出去,解除奴隶身份,又将那一车被魏藤扣押的货物要回来,参加商品展销会,那肯定是一个千古难遇的好机会,可以让大晋朝的人马上就接触到他从现代社会带来的新式用品,可是现在不但成了奴隶,还要一辈子做司马慧茹的狗,想要她放过自己,何其艰难! 到了黄昏,一切事务整理完毕,众奴隶回窝歇息,谢蛋儿与一众人走到半路,却见司马慧茹的侍女走了过来,对着他叫道:“5721,你不用回奴隶窝了,郡主要你去她那里一下!” 老子累了一天,又是斗狗,又是劳动,眼睛都不得眯一下,现在又还得去伺候那邪恶的郡主,谢蛋儿叹了一声,只得跟那侍女往司马慧茹的闺房走去。 “5721,保重!”6969语重心长。 “5721,无论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你一定要活着!”那老者敬告道。 “5721,前途凶险,你一定要保持活下去的勇气……” 谢蛋儿呵呵一笑,没有人知道他是去折磨郡主的,对着众人说道:“各位放心,我5721一定全身回来!” 刚一进门,便见司马慧茹换了一身轻盈的丝绸衣裳,将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得更是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言的诱惑,脚踏一双红色的绣花布鞋,翘着二郎腿正端坐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酒菜,和她的身体一样,冒着诱人的香气。 见到谢蛋儿进来,她媚眼轻抬,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托着香腮,嘴角微微一笑:“5721,辛苦一天了,本郡主正等着你回来,好给你斟酒夹菜呢!” 谢蛋儿这一天只喝了些稀粥,早已饿得不行了,闻到那香喷喷的酒菜,自是十分兴奋,快步走了上去,正要拿上筷子大快朵颐,心中阴影顿现,慌忙放下筷子,怯怯道:“郡主,郡主殿下,你就饶了小人吧,小人这双脚现在还在打颤呢!小人再也不敢吃郡主端来的酒菜了!” 司马慧茹咯咯一笑,站起来在他身边走了一圈,捂着嘴巴道:“你不叫我臭娘们儿了?” “小人不敢!”谢蛋儿惶惶然。 “你也有不敢的时候?”司马慧茹冷笑:“不过嘛,我倒是喜欢你那样叫我,听起来舒服一些!” “是,臭娘们儿!” “大胆,你还真敢叫!?”司马慧茹杏眼怒瞪,撅嘴呵斥。 你这不是钓鱼执法么?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怎么把魏藤的那一招都学会了!谢蛋儿有些茫然,干脆不发一言。 司马慧茹有些得意,又瞥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吧,本郡主今日没有投毒!” “真的?”谢蛋儿半信半疑,此时已经饿到极致,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拿起筷子就要进食,却又听那司马慧茹道:“等一下!” “郡主还有何指示?”谢蛋儿惊问道。 司马慧茹颦着眉退了一步,捂嘴道:“你这身上奇臭无比,既有汗臭,又有屎臭,快去洗个澡,本郡主已经令人将水都放好了。”说罢,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谢蛋儿放眼望去,只见她的闺房里新隔了一道屏障,里面正冒着腾腾热气,仿若仙境,分明就是洗澡热水。 这让谢蛋儿十分兴奋,她竟然要老子在她的闺房里用她的浴盆洗澡?一般来说,如果女人要男人先洗澡的话,下面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不言而喻了,想不到这司马慧茹也深谙这个潜规则,这种待遇真是羡煞神仙了! 16.不明毛发 谢蛋儿兴奋不已,司马慧茹昨夜在闺房里要他脱衣,让他着实的误解了一番,但是今夜在闺房里要他洗澡却是听得真切,想不到这司马慧茹容貌端庄,高贵无比,竟然是如此开放的一个女子。 谢蛋儿想着自己的美梦,未等司马慧茹再吩咐,已经忘却了饥饿,将筷子一丢,屁颠屁颠的跑到屏风后面,见到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做成的圆形浴盆,里面盛满了热水,冒着氤氲之气,水面还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 从这浴桶的高档材质和精美做工来看,想必一定是那可人的司马慧茹专用的浴桶,谢蛋儿不禁联想翩翩,猴急的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衣服往地上一丢,几乎是跳着进了浴桶。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顿时烟雾缭绕,一股刺鼻的芬芳涌入到每一个毛孔里,谢蛋儿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贪婪的呼吸着司马慧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昨夜拉了一夜的肚子,又是用粗燥的树叶擦的屁股,谢蛋儿自己都觉得身上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臭味儿,这一个热水澡简直是来得太奢侈太及时了,当奴隶都有如此待遇,让谢蛋儿异常惬意。 他躺在宽大的浴桶中,感觉这浴桶异常舒适,头靠着边沿,闭着眼睛高声喊道:“郡主殿下,要不一起洗啊,节约用水嘛!” 司马慧茹双颊绯红,心如鹿撞,撅着嘴狠狠瞪了一眼那红色屏障,呵斥道:“你个无耻的死奴隶,再这样胡言乱语,我要你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太暴戾了吧!这一大桶水一个人洗澡,确实有些浪费嘛!谢蛋儿感觉这样光着衣服隔着屏障与她说话异常的刺激,一双手在身上又搓了搓,嬉笑道:“呵呵,这浴桶是你专用的么?你也曾在这里面洗过澡吧!” “你需要知道么?”司马慧茹焦急的走到门口望了望,又快步回到屏障处应道。 “当然需要知道,我想在这里面寻找一些你的痕迹,来慰藉我寂寞的心灵!”谢蛋儿无耻的调戏着,言语暧昧露骨,轻佻无比,因为他知道这个司马慧茹暂时还舍不得杀他。 “那你就慢慢寻找吧!”司马慧茹嘴角挂着一丝奸笑,心里却砰砰直跳,充满市井气的谢蛋儿让她作为高高在上的郡主体验到从未有过的世俗惬意。 找就找,这样的事让蛋儿感到异常刺激,他双手划动水波,睁大眼睛在水面上观看,片刻之间,果然在水中见到一根黑色细发,心中狂跳不已,赶紧用两个手指捏了起来,邪恶之意大发,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咦,司马慧茹,我还真的找到了你的一根毛发啊!” “你个邪恶无耻的5721,简直是白日做梦,你就臆想吧!”司马慧茹脸色更是红润,想杀他的心都有了,重重的跺了一脚,扭动着纤纤细腰道:“我就不妨实话告诉你吧,你正在用的浴桶是夜叉专用的浴桶,那根毛发定是夜叉的,你就好好享用吧!我说了,你杀了夜叉,今后你就得做我的狗,今夜只是先让你用夜叉的浴桶洗澡,明夜就让你用夜叉的碗吃饭喝水!” 呸呸呸!你娘啊!竟然让老子用狗的浴盆洗澡!谢蛋儿慌忙丢掉那根毛发,使劲的搓洗着双手,浑身像泄气的皮球软了下去,这琅琊王府果然奢侈,连狗的浴盆都是金丝楠木做的,亏老子还以为是司马慧茹的专用浴桶,感情又被那小蹄子骗了,难怪她笑得那么邪恶!这种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赶紧从浴桶里站立起来。 “不准出来,你若是现在敢出浴,本郡主就杀了你!”司马慧茹听得真切,又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 谢蛋儿觉得十分窝囊,却也不敢违抗她的话,谁知道那邪恶的郡主下一步将会如何折磨自己呢,就只好又坐了进去,无助道:“可是我已经洗好了,干干净净的!” “咯咯咯……” “洗好了也得再等一下!”司马慧茹笑得十分灿烂,得意的对着里面喊道:“5721,怎么样,夜叉的滋味儿如何?” “还好啊!这夜叉的浴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不如一起进来享受一下!” “你这死奴隶真不怕死么?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戏弄本郡主?!”司马慧茹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能与郡主洗个鸳鸯浴,纵使死了,也不枉来这人世一遭啊!”谢蛋儿嘻哈笑着,被她赏赐与狗同浴的待遇,谢蛋儿觉得应该在嘴巴上讨回来,这般过足了嘴瘾,感觉调戏这郡主竟然如此有成就感。 屏障外却是突然沉寂无声,悄无声息,司马慧茹仿佛不再理他,只听见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美丽的花瓣,一朵一朵在水面上轻轻飘浮,缓缓沾在他胸口后背,热水的浸润,渗入到了每个毛孔,温暖舒适,如沐春风,浑身上下都有暖流通过。谢蛋儿懒洋洋的躺在木桶中,靠着那坚实的木壁,轻轻拍打水面,晶莹的水珠四处飞舞,溅在头发上、脸上、脖子上,管它是夜叉用的还是司马慧茹用的,有这样的热水,真是解了一天的困乏。 沉寂了许久,谢蛋儿突然听到屏障被拉开的声音,兴奋无比的抬头望去,果然见到司马慧茹闯了进来,亭亭玉立在他面前,嘴角挂着邪恶的笑…… 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 17.非礼勿视 谢蛋儿在夜叉的浴桶里泡着热水正自臆想着,却见司马慧茹忽然如愿的娉娉婷婷的站到了他身边,真是不敢相信会这般灵验的心想事成,他揉了揉双眼,再一细看,不错,那就是娇羞可人的司马慧茹,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谢蛋儿有些兴奋过度,假装矜持的对着司马慧茹嘿嘿道:“郡主,你可不要胡来哦!人家还未婚配呢!” 司马慧茹莞尔一笑,瞥了一眼氤氲的浴桶,脸色赤红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待你,你就闭上眼睛慢慢享受啊!” 这小蹄子还害羞了,要我闭上眼睛不准看她?!见她轻柔的眼神,听她清脆羞涩的声音,谢蛋儿激动不已,十分听话的缓缓闭上双眼。 而司马慧茹却对着屏障后方使了一个眼色,两名手中提着装满滚烫开水木桶的丫鬟走了进来,见谢蛋儿紧闭双眼,抿嘴一笑,将开水沿着浴桶边缘猛的倒了进去。 “啊……” 浴桶里发出一声尖叫,想烫死老子?这是修猪么?谢蛋儿感到浑身肌肤滚灼火辣,终于明白那变态的司马慧茹要他闭上眼睛的阴谋,她那么殷勤的要他洗澡,原来是一个早已商定好了的阴谋,感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觉,大叫一声,像一只蚱蜢一般从浴桶里跳了出来。 “啊……” “啊……” “啊……” 与此同时,闺房里又发出三声尖厉的见喊,两名丫鬟手中水桶跌落,和司马慧茹同时尖叫起来。 “无耻,无耻,你这死奴隶简直是无耻到了极致!一点都不好玩。”司马慧茹的声音明显有一些喘息。 “司马慧茹,你这歹毒的臭娘们儿,想烫死老子啊,竟然还好意思说老子无耻!?老子要是被你烫得毁容了,娶不到媳妇,你就得做我的媳妇儿!”谢蛋儿浑身皮肤都已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赶快撩起衣服裹到身上,对着司马慧茹吼了一声。 “咯咯……” 两名丫鬟听得面红耳赤,没有郡主的命令,又不敢擅自离开。 “你做梦!”司马慧茹语气相当的无力:“你这恶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你打死了夜叉,我就要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今后我会有一百种方法来折磨你!你还真以为我会好心好意让你在本郡主的闺房洗澡么?” “好啊,来啊,不如我们一起跳进那开水里,一起互相伤害算了!”谢蛋儿走到她身后大叫。 “想得美!”司马慧茹觉得他越走越近,几乎是要贴到自己的背后了,闻到他身上出浴的一股沐浴后的清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使劲的跺了一脚,带着两个丫鬟逃了出去,在外面喊道:“架子上是本郡主给你拿来的换洗衣裳,你暂且穿好了再出来!” 谢蛋儿转头,果然见到一叠丝绸衣裳,呵呵一笑,这女子竟然还给自己拿了换洗衣裳!?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心中蔓延开去,缓缓的拿起衣服,套了上去。 走到屏障外,两名丫鬟早已出去,司马慧茹独自坐在凳子上,脸色艳若桃李,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声问道:“那衣服是高级家丁穿的,不知你可还合身?” “尚可!”谢蛋儿走到她的面前,回想起刚才的尴尬情形,戏弄她道:“俗话说非礼勿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我……你可莫要乱说,人家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再敢这般问我,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不能说话!”司马慧茹头勾得更低了一些,感觉胸口依然还是跳个不停。 “那你怎么心虚了,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你司马慧茹在王府横行直撞嚣张跋扈,不该是这个样子啊!”谢蛋儿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看着她赤红的脸嬉笑道。 “谁说不敢看你了,我还怕你有三头六臂不成?”司马慧茹咬着朱唇,缓缓的抬起头,不禁愣了一下,只见刚刚沐浴过后的谢蛋儿面色更加显得白皙,棱角分明仿若刀削,宽广的额头反射着微微的灯光,挺直的鼻子似是一道山岗,两道卧蚕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那家丁的藏青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竟然说不出的洒脱俊秀,竟然看得她浑身燥热,感觉有一股异样的东西在体内流淌,心中暗自喊道,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我是不是很帅?”谢蛋儿见她惊愕的眼神,调笑道。 司马慧茹狐媚的眼睛与他对视了一下,不屑哼道:“哼,丑死了,丑死了,一点都不知道廉耻,在我大晋,像你这般的男子遍地都是!” 这女子好像有点发春了,没有昨日的那般洒脱暴戾,倒是多了一份温柔羞涩,谢蛋儿行到桌边,也不管她是否已经吃过,拿起筷子埋头就吃了起来。 待到酒足饭饱,感到有些乏了,那司马慧却嬉笑着走到他面前,嘟嘴道:“你现在也吃饱了,快来打我啊!” 你这个死变态,也不让老子休息一下,刚吃完饭就要直奔主题,谢蛋儿看着她渴望的眼睛,想起早上被她放狗撕咬和刚才被她用开水烫的情形,心中怨恨一下子就激发了出来,又一把将她按在书桌上,举起手掌就抡了下去。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拍打之后,司马慧茹自是十分享受,不停的发出愉快的哼叫,谢蛋儿却是体力透支,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不要停啊,继续打人家嘛……”司马慧茹转过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似是一种恳求。 “不行,不行,老子真的不行了,没劲了!”谢蛋儿拉了一夜肚子,又做了一天的体力劳动,感觉这活比他摆地摊要辛苦多了,虽然有些舍不得她那柔软香酥的身子,但是真的已经透支了,就连男人最不愿意说出口的两个字都冒了出来,瘫坐在凳子上。 “你讨厌死了,这点力气都没有,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给我快乐?!”司马慧茹站直身子,瞪着他质问道。 娘的,被女人如此质问,真是尴尬到了极致,谢蛋儿看着司马慧茹叹气道:“实不相瞒,司马慧茹,你这是一种病态心理,虽然你生在王府衣食无忧,或许因为你长期寂寞、孤独,心理受到过无法弥补的创伤,从而也引发了身体机能的病变,幻想从一些异端甚至变态的方法来满足自己,比如通过责骂、侮辱、恐吓、殴打等方式造成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痛苦、恐惧、害怕、屈辱和求饶,以此来逃避自己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可是长此下去,将会对身心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我把你当做朋友,才跟你说这一番话语,你心里如果实在是难受,就找人倾诉一下,莫要再折磨他人,更不要折磨自己,郡主这般香酥玉体,万万莫要被自己折磨坏了。” 司马慧茹听了他这一番演说,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顷刻间梨花带雨甚是令人怜爱…… 18.受邀上床 “你……你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谢蛋儿毕竟还是心软,看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那司马慧茹虽然十分可恶,但是她容貌娇羞,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声声哽咽刺在他的心头,令他十分难受。 司马慧茹抬着泪眼看着他,显得十分凄楚:“你说得不错,虽然我生在王府,可是我母妃从小就离开了我,父王整日沉迷于他的权势和女人,根本就没有闲暇管过我,锦衣华服又算得了什么?金罇玉食又算什么?谁也没有真正关心我心中到底需要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内心想要的东西,我宁愿生在贫苦家有一份完整的爱,也不愿意在这王府里成为一件摆设!” 说到这里,司马慧茹已是泪雨滂沱,使得谢蛋儿不知如何是好,木纳的愣了片刻,怯怯的伸出手往她娇嫩的脸颊上拭去,摊开手心为她擦拭眼泪。 那司马慧茹起初是一震,哪个男人敢如此无礼的触碰她娇羞俊美的脸颊?可偏偏这个死奴隶却是显得那般平常和正常,像个大哥哥一样,又像是她的父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内心一阵惶恐,脸颊微微一红,偏过头去又接着说道:“我于是开始狠所有的人,变得暴戾不堪,每当自己不快乐的时候,就用折磨奴隶的方法来取悦自己,也盼望有人来折磨我,可是莫说是打我屁股了,整个王府,就是连我的手指头都没有人敢碰一下,直到昨天遇到了你这个讨厌的5721,才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 说罢,想起这两夜自己的隐私部位被他肆无忌惮的拍打,脸色顿时红若烤炭,低下头去,那娇羞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谢蛋儿想不到表面风光无限的琅琊王郡主竟然如此苦闷孤独,仿似还不如他这个摆地摊的小贩快乐,心中怜花惜玉之意顿起,嘿嘿笑道:“在娘家找不到快乐,就赶快找个婆家,一定会改掉这个坏毛病的。” 司马慧茹却是轻哼一声,眉头紧皱,摇头问道:“5721,你有婚约吗?” “郡主你莫说笑了,我一个低贱的奴隶哪里有资格谈婚约?”谢蛋儿嘿嘿道。 “我知道你不是奴隶。”司马慧茹咬着嘴唇道:“奴隶没有你这样大胆,更没有你这样的气质和眼神?” “郡主慧眼,我真的不是5721,我其实是个摆地摊的小贩,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大晋做生意的,你不如放了我吧!我保证对郡主感恩戴德,天天烧高香供着!”蛋儿听她讨论起这个话题,马上又要求她放了自己。 “谁要你烧高香供着了?我还没死呢!”司马慧茹撅起嘴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他昨夜画了押的卖身契,嘴角露出标志性的邪恶之笑:“我现在还没有玩够,待我玩腻了,心情好时,或许可以将这卖身契烧掉。”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玩够啊!你快玩我啊!”谢蛋儿急了,等到她玩够了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那苏小小或许早就跟了别人。 司马慧茹才懒得理他,嬉笑着问道:“你恨我将你变做了奴隶么?” “不恨,不恨,你这般美丽动人的可人儿,即便拿着刀子杀过我,我也恨不起来!” “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 “那我美不美?”司马慧茹仿似被他说笑了,眨着春波荡漾的眼睛狐媚的盯着他,显得异常清纯俏皮。 谢蛋儿正视着她,点头道:“说实话,你如果不那么暴戾,将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胜过天上的嫦娥仙子!” 司马慧茹淡淡一笑,嘴角泛着春意,艳如桃花,碧波荡漾的眼睛里似是多了一份骄傲,缓缓的站立起来,一瘸一拐的行到床边,感到屁股有些酸疼难忍,便不顾得谢蛋儿在场,顺势就倒在床上,脱去绣花鞋,用那狐白裘将自己圆润的身子盖了起来,半眯着眼睛思索了良久,红着脸对着谢蛋儿喊道:“你若是真累了,也可以到这里来躺一下。” 这回没有听错吧?!这小蹄子是真真切切的邀请我上她的床了!谢蛋儿感到异常兴奋,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环顾了一番,低声问道:“这个……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爱来不来!”司马慧茹白他一眼,慵懒的靠在枕头上。 娘的,拼了,死也值得,谢蛋儿来不及多想,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一股力气,一个鱼跃就跳了上去,将那象牙床压得咯吱直响。 “你轻些啊!你不是没有力气了么?怎么还跳得动?”司马慧茹见他反应如此之强,动作如此之快,惊愕的抬头看着他,却是差点碰到他的鼻尖,两人对面躺着,面颊相对,似是能听到对方强烈的呼吸,慌忙滚开了去,感觉浑身犹如掉进了火坑,灼热难受。 虽然这两天暧昧无比,但是谢蛋儿与这可人儿直挺挺的躺到床上,那种感觉还是异常刺激的,心儿砰砰的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抚她的香肩。 “5721你若是敢胡来,本郡主不会轻饶了你!”司马慧茹仿佛感觉背后有一头狼,肩膀微微一斜,躲掉他的手,鼻息轻喘,低声喝一声:“你莫要瞎想,本郡主只是觉得跟你谈得来而已,见你累了,想让你来休息片刻,并无其他意思,你莫要想那龌鹾之事!” 你娘啊!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最大的折磨!谢蛋儿胆怯的放下手,感觉异常痛苦,与这闭月羞花的青春女子躺在床上聊天,这不是虚度光阴浪费良宵么?!更是完全颠覆了床的作用嘛。 不动你就不动你,老子又不是畜生,老子也是名花有主之人,切不可在这里失了身,想到这里,谢蛋儿慢慢的放松下来,仰躺着感受身边佳人隐隐约约的气芳香息。 过了许久,司马慧茹才又问道:“假如你的父母将你当做筹码,要你嫁给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谢蛋儿轻声一笑,想必这小蹄子遇到感情问题了,低声道:“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我不会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必定抗争到底!” 恋爱自由!?司马慧茹脸色欣喜,对这四个字似是十分憧憬,随后呵斥他道:“你这死奴隶,真是离经叛道信口胡言,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有过恋爱自由?!” 说到爱情,谢蛋儿也是一片空白,长这么大,他只暗恋过曼秋,哪里有什么爱情体验?此刻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又正色道:“只要你争取,一定会有的,如果连自己的真爱都不敢争取,这一辈子犹如行尸走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喜欢我么?”司马慧茹突然转过身子问他。 这让谢蛋儿十分吃惊,这女子真是大胆,敢如此质问男人,令他有些手足无措,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吞吞吐吐道:“这个……郡主,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是高贵无比的郡主,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 “你说谎,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恋爱自由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那么多的顾忌了?口是心非的东西!你真以为本郡主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奴隶么?本郡主只是问问你而已!”司马慧茹怒气冲冲,第一次这般大胆的问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最低贱的奴隶,竟然被他如此拒绝,脸面何存? 不过谢蛋儿有自己的想法,按照历史发展来看,琅琊王最后是要反的,他没有必要去招惹这个暴戾的郡主,嘿嘿笑着扯开话题道:“怎么了?琅琊王要将你嫁给何人?” “不告诉你!我需要向你交代么?!”司马慧茹媚眼如丝,春情正在她心里慢慢荡漾,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她的心,不自觉的将那狐白裘一角轻轻的盖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天南海北的说着说着,谢蛋儿竟然迷迷糊糊,在她的绣床上睡了过去,十日来发生的离奇事情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19.走投无路 谢蛋儿躺在司马慧茹柔软的象牙床上,迷迷糊糊之中,脑海回忆起十天来的遭遇。 他并不是东晋人,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十九岁青年,大名叫做谢耀祖,是寄托了家族很多理想却又很俗气的一个名字,不过事与愿违,县城里的人几乎没有人喊他的大名。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在十五岁时似乎就提前完成了生长任务,留在了令他耻辱的一米六一上。 之所以说一米六一是他的耻辱,那是因为隔壁比他小一岁的女子曼秋十四岁时就已长到了一米六九,那姑娘苗条的身段儿犹如杨柳拂风,乌黑而长的披肩发散发着一股自然的幽幽之香。 谢蛋儿经常在梦中与她相遇,于是感觉曼秋是那样的亲密,也因此而经常躲在自家门后面偷偷的关心着她。有一次被她发现了,那曼秋也未恼怒,反而噗嗤的掩嘴一笑,半眯着狐媚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那神态犹如仙子下凡。 曼秋如此狐媚一笑,将披肩长发往身后一甩,长长的睫毛扑簌的扇动着,如莺啼一般的轻声说,只要他不借助任何工具,不跳起来就能亲到她,她曼秋就做他的女朋友。 那是梦寐以求的事,谢蛋儿岂会放过?赶紧踮脚去争取,只是结果很不如人愿。 曼秋自是哈哈一笑,笑得前俯后仰,露出两排如贝壳一样的牙齿,狠狠的讥讽了他一番,最后给他下了个结论,笑他是长在地里还没发芽出土的地蛋,因此就叫他谢蛋儿,这名字才慢慢的流传开了。 但是谢蛋儿去年疯长了十多厘米,一下子就飙升到了一米七五,当他找到曼秋再想去完成那个愿望时,曼秋已经懂事了,呵呵一笑,说时过境迁,不再理他。 光荣的高中毕业后,谢蛋儿连三本都没考上,虽然长相俊朗,却是文不得武不得,只能子承父业进些小商品摆个地摊赚个差价,随地安放,随时走人,这种职业很适合他。 十天前,他一如既往的正在超市门口摆地摊,想借超市的名气销售一下自己的小商品。却是一时疏忽大意,没有认真侦查周围情况,被人给发现了。 一阵如狼嚎的声音飘荡过来,四个人扬起一路烟尘,犹如万马奔腾,那气场望上去就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正义感。 他就慌忙收拾起东西,塞进牛仔包里,死命的逃,这样的游戏又不是第一次玩了,只要绕过这条街,那些人就不会再管他。 可是他今天想错了,他们一反常态,像是专门针对他而打的一场大战役,紧追不放,一直追出了县城,还在身后没甩脱。他双手紧紧托着背后的东西,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们没收了。 已经跑出了县城,前方已是一片田野,谢蛋儿回头望去,那追赶他的为首人正是他的同学魏藤,他娘的取这样一个病种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胃疼!不过他名字虽然讨厌,可是他家里有后台、有关系、有背景,尤其他爹是城关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在县城里那也算是个人物。 谢蛋儿原本体育就不好,已是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背着这样一个沉重而巨大的牛仔包在山野上奔跑,见身后四人穷追猛打,弯着腰喘着粗气道:“魏藤你这样跑,难道就不胃疼吗?看在同学一场,你就放过我吧!我会在同学群里忍痛发两块钱红包感谢你一番!” 岂料魏藤继承了他父亲的正义感,怎么能如此枉法徇私?道了一句放下包袱,回头是岸,争取从轻发落,带着几人又继续追赶他。 谢蛋儿继续往前跑,他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保住了背后那袋小商品,就保住了自己生活的希望。 翻过了一座山脊,前方不远处是小县城的一个废弃矿洞,听说那里面十年前塌过方,压死了很多人,每夜都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哀嚎,当地人把那里叫做鬼洞,荒废了十年根本就没有人敢进去。 可是谢蛋儿今日被逼急了,作为一个小贩,他背后的牛仔包就是他企业的全部财产,也是他的命,就像战士手中的枪一样,是绝对不能丢的,他今后娶媳妇都靠着那些小商品去赚钱呢! 那废弃的洞口冒着隐隐诡异的光,里面似乎真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声音,谢蛋儿伫足一望,感觉阴风阵阵,双脚发软,有些胆怯,稍一迟疑间,那魏藤四人也已经追了上来,得意道:“蛋儿,走投无路了,你还是投降吧!”魏藤的脸上有两坨正义的横肉,微微一抖,竟自令他胆寒。 蛋儿嘴唇微微一撇,知道再求魏藤已经是徒劳无功了,回头看了一眼美好的世界,毅然决然的抬起一只脚跨进了鬼洞,急得魏藤在洞外大喊:“你个破蛋儿,为了那点小商品,至于这样不要命么?鬼洞也敢闯?!” 老子这不是被你逼的么?谢蛋儿往里面走了几步,感觉越来越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继续前行。这洞里空气浑浊,散发着阵阵恶臭,一群群蝙蝠在他头上飞来飞去。 这矿洞虽然荒弃了,里面却也很深,转了几个弯之后阴气森森,谢蛋儿越是感到心悚,外面魏藤的声音渐渐的听不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是已到了尽头,谢蛋儿这才敢坐下来歇一口气,他想不到那魏藤会追得那么狠了,竟然逼着他进了鬼洞,这份同学情看来也是走到了尽头。 放下沉重的牛仔包,谢蛋儿靠在洞壁上喘着粗气,却感觉背后有块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起初以为是洞壁上的坚石,回过头去用手机一照,竟是一块放着幽幽之光的半块玉珏,似是一直镶嵌在洞壁之中。 谢蛋儿觉得那玉珏十分好看,以为自己发现了宝藏,兴奋的伸手去扯,刚一接触,便见那玉佩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得洞内犹如白昼,使得他感觉顿时出现了一阵盲视,忽然之间感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被人吞噬了一样,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恐惧的力量吸了进去。 这他妈的真是一个鬼洞,他突然有了一种临终的感觉…… 20.淝水之滨 谢蛋儿有些后悔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或许真不应该为了保护身后那个装满了身外之物的破牛仔包而逞强踏入鬼洞,还没有完成此生宏愿就要如此命丧鬼洞,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连个二手老婆都没娶到,真是一次倒霉透顶的人生! 可是此刻,他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既然是费了那么大力气保护那些小商品,那就算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能丢失了他的全部家当,他要把生意做到地狱去。因为他知道尚未成亲生子就死了的人,在他们家乡叫做化生子,想必也不会有人给他烧冥币,还不如靠自己去赚些鬼钱,免得在地狱里还被女鬼瞧不起,于是紧紧的抱着那个牛仔包。 一阵强光过后,谢蛋儿彻底失去了知觉,他像一颗尘埃一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了进去,感觉自己的细胞和骨髓都被粉碎了,却又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的感觉自己有了些意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全部忘记了,只隐隐记得自己被魏藤追赶到了鬼洞里,慌忙摸了摸身后,还好,那牛仔包还在,又摸了摸脑袋,还好,头也还在,再又舒展了一下短而细的四肢,感觉灵活自如并无大碍。看样子竟然还没有死,不禁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死,就不是大事。 再摊开右手一看,手中竟然握着半块玉珏,细细一想,这才回味起鬼洞里的一切,好像这就是那块镶嵌在洞壁里的玉珏,低头细细观赏了一番,只见那玉佩浑身通透,朴质光泽,却是造型怪异,雕刻着一些神秘的图案和花纹,似是半枚钥匙,又像是半边瑞兽,透着阵阵神秘气息,使得他一见如故,看来也是一个值钱东西,就从包里找了根红绳绑了起来,套到自己脖子上。 说来也怪,他刚套上那玉珏,意识就开始朦胧起来,仿佛看见一位身着粉红衣裙的妙龄女子款款向他走来,她发上插着一根朱玉凤钗,一抹刘海儿如青藤般铺在光滑的额上,白玉般洁净的俏脸上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透着桃花般的粉红,眉似青黛,远远望去就像是阳春里飘飞的柳叶,舞动着万般风情,双眼含情犹似三月里的井水,深邃而富有灵气,水汪汪的透着千娇百媚,她脖颈白皙而修长,如玉琢如金雕,飘飘然的长裙紧紧裹着胸部,端的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迷惑天下苍生的仙子,那气质容颜似是曼秋,可那衣裙发饰却又不像是曼秋。 慌忙睁开眼睛,“嗖嗖嗖”一阵寒风吹过,使得他连打了几个冷颤,感觉这风带着阵阵血腥味,远不是他家乡的那种熟悉的雾霾味道,感觉有些缺氧般的不适应,这才从茫然中惊醒,站立起来,眼睛恢复灵动,神志也从懵懂中慢慢清醒。这是哪里?谢蛋儿问自己,刚刚不久,自己还背着牛仔包在鬼洞里躲避魏藤的追捕,现在却站在这寒冷的山腰之上。 谢蛋儿茫然失措,惊恐不安的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半分他家乡的样子,他正处于一座不知名的山腰上,山下是一条大河,急流滚滚,四周荒无人烟,魏藤和他的城市管理队员也不知去了何处。一切都变了,漆黑的矿洞不见了,小县城不知道去了哪里?脚下干草枯黄,没有丝毫生机。 谢蛋儿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确实还没有死,如血的斜阳拉得他的影子长长的在荒草茬上飘动,就是明证,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地狱也不可能有太阳。因此他安下了心,只要没有死,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顺着原路返回就是,明天继续去超市门口摆地摊。 谢蛋儿的心稳定了下来,要回去就必须原路返回,只要找到鬼洞的洞口,就可以看到小县城。于是又环视了一番周围,这一看完,却让他的心凉了半截,顿时突涌一种恐惧,心乱如麻,刚才明明是从这里滚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洞口呢!? 他开始慌了起来,又在方圆五十米内找了一遍,却是把另外一半心也凉透了,除了前面那一条大河和后面那一块峭壁之外,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洞口,难不成自己是从天而降?! 不要玩我啊!那鬼洞不会真的有鬼吧!谢蛋儿双手颤抖,慌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用北斗系统来定位导航或者拨打119来救援,可是那手机信号上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信号,急得头上冒出咕咕冷汗。 这一回他彻底急了,他突然想起县城周围并没有一条这样的大河,这山体地形和低矮草木也不是刚才那样子,又发疯一样的往下行了一百多米,突见前方草垛中隐隐立着一块石碑,拨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两个古字,谢蛋儿虽然识字不多,到还是认得那好像写的是“淝水”二字,顿时一惊,淝水?家乡那条河不是沅水么?怎么变成淝水了?况且不是说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么?老子怎么流到这肥水来了? 穿越?!难道是传说中的穿越?谢蛋儿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穿越了,近来越来越多的穿越事件,使得穿越好像成了一件很寻常的事,可能是他祖宗十八代积德,才在他这一代中了大奖,得此超级福利。这个要比中双色球的概率低得多了,据说所有的穿越者都是随机抽取,没有任何猫腻,不会像什么球那样,中奖的概率永远都**控着,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可是再一细想,却又惶恐起来,别人穿越都是带着金手指,带着异能,或者俯身帝王将相,穿越到古代开疆拓土力挽狂澜,或者俯身才子佳人,穿越到古代风流倜傥,调戏公主小姐,娶上十七八个老婆,享尽人间烟火艳福。 他一个高中毕业生,既不能文又不能武,既不会吟诗又不会打架,更没有x光一样的透视和读人心事的超能,还玩什么穿越啊!?一个在最不需要技能和智力的现代社会都养不活自己的人,还装~逼般的穿越到古代,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尽管去年以来变得高大,似乎还透着一丝英俊,但是他对穿越真的没有信心,他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坦然的接受事实,准备在古代大显身手,而是歇斯底里般的狂叫着:“老天爷啊,放老子回去,我自愿放弃这次福利好吗,你就换一个人来顶替我的名额吧!” 山腰上只有嗖嗖的寒风吹过,此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谢蛋儿捶着胸口狂嚎了一番,突然打得自己胸口生痛,扯出那个神秘的半块玉珏,想起刚才在峭壁上看到的那个凹槽,那形状与这半块玉珏极为相似,突然醍醐灌顶的开了窍,据物理大师霍金所说,时空之门有来便一定有回,只要有一定的工具或者气场将其打开就能回到原点,想必这半块玉珏就应该是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了。 他定下定神,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自豪,据他所知,所有的穿越者都没有想到过要如何回去,只有摆地摊的他想到了,并马上付诸于行动,慌忙的拿着半块玉珏正要往身后的峭壁行去,却听得左侧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随后便听到一声大喝:“百长大人,此地发现一名衣着怪异形迹可疑的敌军斥候!” 21.光腿神器 谢蛋儿刚攀到峭壁上,想用手中的半块玉珏试着放到凹槽里去开启所谓的时空之门,却被一队身着藤甲、手持长矛的军士抓捕,那些军士讶异的盯着他,像是打量一个外来物种一般。 当然,谢蛋儿也是目瞪口呆,像是打量外来物种一样的打量着他们,那些军士操着淮北口音,个个面色发黄,衣着单薄,勾着身子瑟瑟发抖,脚上蹬着破了洞的布鞋,脚指甲又长又黑,甚是恶心。这正是印证了谢蛋儿的猜想,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不像是现代人,更不像是在拍电影,因为他没有看到摄像机啊,看来穿越这个事实已经成为不可挽回了。 他被两个军士夹着胳膊,像是一只雏鸡一样被人提着翅膀,双脚胡乱蹬着,却怎么也着不了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凹槽,不禁大声喊道:“放下我,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你们的人,快放我回去!” “熬,休要吼叫!”那军士将他往地上一丢,怒眼一瞪,吼了一声,又呵斥他道:“你是前秦斥候,当然不是我们的人了!” 前秦?前秦是个什么东西?谢蛋儿有些惶恐,前秦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二十四个大朝代他都记不全,只知道秦汉唐宋,历史只考了三十几分,哪里晓得何谓前秦?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有些后悔没有好好读书了,遂试着胆子问道:“军爷,前秦是什么年代?秦国还是秦朝?这里还是地球么?” “嗷……” 那军士闷不做声,狂吼了一句,拿着长矛指着他的胸膛,显然是被他的话激怒了。 “军爷饶命……” 谢蛋儿倒着爬了几步,看着那明晃晃的矛尖,畏畏缩缩的蹲在地上,护着那牛仔包,怯怯的解释道:“军爷勿急,请容在下解释,小的确实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小的是从哪峭壁里钻出来的,不知今昔何年,遑论前秦?!”他怕那些军士听不懂白话,学着电视剧里的语气和腔调,结结巴巴的说着。 那几名军士互视一眼,又看了看那光滑的峭壁,哈哈大笑起来,正自此时,来了一名骑马的军爷,众军士见了那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百长大人,这斥候行为怪异装疯卖傻,不如直接拉去砍了算了!” 原来是他们的领导,谢蛋儿放眼望去,只见那人披着铜质的铠甲,浓眉大眼,天庭饱满,虎背熊腰,甚是英武,腰挎一柄青铜宝刀,上戴一顶飘缨头盔,这让谢蛋儿又想起了魏藤的那个仿真警盔,说实话,魏藤的仿真警盔甲还没有这位军爷的头盔威武。 那百长下了马,细细打量了一番谢蛋儿,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似是随时抽出来要他项上人头,吓得谢蛋儿浑身哆嗦,有些语无伦次的颤抖道:“长官……首长……boss……领导……不可啊,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还望领……领导明查,放在下回家!” “领导?”旁边的军士听了他一大堆不知所谓的称呼,眉头一皱,抬起脚就往谢蛋儿胸口踢了过去,喝道:“这是我们百长大人朱序将军,什么狗屁领导?”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朱将军,小人对朱将军的名字如雷贯耳,还望朱将军饶命啊!”谢蛋儿这才想起领导、首长和老板都是天朝对公仆的尊称,比如魏藤的爹,一个副股长就算是一个领导,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哪里有什么公仆?谁个晓得领导为何物啊!慌忙的又鞠了一躬,胡乱的拍了一顿马屁。 “先不杀他!”百长看罢,冷哼一声,似是对他的言语并不感冒,冷笑道:“近日与秦军对决,我军进不得出不得,被困在这山谷里已有月余,粮草衣物早已告急,谢将军正在帐中苦无破敌之计,抓了这小子,正好交与将军,让将军审个水落石出再发落不迟!” 说罢,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对着众军士道:“不过也怪了,这斥候怎的穿着怎的如此怪异?秦人自幼在马背上摸爬,个个都是硬汉子,斥候更是魁梧伟岸视死如归,这厮却如此怕死,却是叫人疑惑啊!” 一席话引得一众军士捧腹大笑,纷纷附和道:“是啊,这是我从军以来,见过衣着最丑的秦军斥候!” “哈哈哈哈……” 金手指!金手指呢?老子有没有金手指啊?谢蛋儿动了动手,想看看有没有超人的能量,又瞪了瞪眼睛,想试试有没有控制人意念的力量,最终给自己下了结论,本次穿越事件,或许是有史以来最惨的一次穿越,他谢蛋儿也因此获得最倒霉穿越者的称号。 正自窝囊着,军士们夺过他手中的牛仔包开始翻看起来,这一次谢蛋儿不敢有任何意见,这帮军士可不是文明执法任劳任怨大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城市管理员,他们是野蛮的古代战士,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这厮怎么带了如此多的奇异物品?”一军士将那老花镜递给朱序,他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不知如何使用,谢蛋儿呵呵笑道:“将军你看,小的不是什么斥候,小的只是一个摆地摊的小贩而已,你手中的东西叫眼镜,是戴在眼睛上的。” “本将不知道么?还要你提醒!”朱序白他一眼,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番,缓缓的将那老花镜往眼前一搁,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目眩神迷,慌忙丢了出去,拔出腰间大刀,在空中胡乱砍了一番,随后一脚踩了上去,大声喝道:“什么妖物,竟然迷惑本将心智?!” “将军明鉴啊,那叫老花镜,是给老年人戴的,不是妖物!”谢蛋儿惶恐不安的解释道。 朱序定下定神,感觉已经恢复了常态,这才送刀回鞘,却已有军士翻出了假冒的乔丹袜子,套到光溜溜的脚上,大呼一声:“这袜子虽是怪异,穿起来却甚是暖和!”说罢,又翻出几双,给每人送了过去,各自套到脚上,纷纷眉开眼笑,在这寒冷的北风中,这帮缺衣少食的军士能穿到假冒乔丹袜子,已是一种万幸。 “将军请看,这里还有一件既像裤子又像袜子的古怪玩意儿!”又有军士翻出了一双最新款的光腿神器,递给朱序。 谢蛋儿见他们笑了,气氛有了些缓和,赶紧爬了起来,看着朱序单薄的裤子,嬉笑道:“将军,那是今年最流行的光腿神器,只要穿上去,再低的温度也不会冷到脚!” 朱序眉头一皱,瞪着他道:“你敢再耍我,我就杀了你!”说罢,将那光腿神器套到冗长的外裤上面,那神器弹性极大,适合各种不同身材的女人,因此朱序虽然魁梧,又是套再裤子外面,倒也并不嫌小,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却是感觉暖和无比,刚才的瑟瑟寒风仿似再也透不进去了,得意的在众军士面前走了一番,点头笑道:“果然是神器,前秦工艺竟有如此水准,那符坚小儿不简单啊!” 却是看得谢蛋直想作呕,他原本是最喜欢蹲在大桥下面看女人的光腿神器,却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一个魁梧男人如此恶心的穿着,真的颠覆了他对光腿神器的特殊感情,嬉笑道:“将军这回信了吧,小的只是一个小贩而已,绝非前秦斥候,不如把小的当做一个屁,放了如何?” “哈哈哈哈……”朱序狂笑两声,怒眉喝道:“左右,将这怪异之人押至军帐,等候谢将军发落!” 22.凶险武器 众军士不由谢蛋儿分说,将他押至山下,至此一看,谢蛋儿眼界豁然开朗,原本这里是一处谷地,前有淝水阻挡,其他三面环山,此中谷地竟是一处死地,根本就出不去,唯有前方一个豁口可以出入,那里也因此守着大批面色蜡黄、体虚乏力的军士,神情似是异常紧张。 这里杀气腾腾,不由的又让他打了两个哆嗦,从那架势来看,似乎是在与人对阵,谢蛋儿联系到刚才朱序说的话,以及他们将自己当做前秦斥候,想必他们这是在与前秦打仗,可是谢蛋儿却怎么也想不起前秦到底是什么朝代,更不知道是谁在与前秦对峙,便问身旁军士:“军爷,你们到底是哪方面的队伍?是在搞军事演习么?” “闭嘴!”那军士瞪他一眼,呵斥道:“再装疯卖傻,老子立马砍了你的脑袋!” 谢蛋儿更是惶恐,想必那些军士对他如此低级疯癫的话也不会应答,想着自己学别人穿越也就算了,却偏偏要穿越到这样的战场上来,中奖都中的如此奇葩,也是绝了。 知道今日已经跑不掉了,便在半途中趁人不备,偷偷的将那半块玉珏紧紧藏到了内裤口袋里,那是他逃离这个鬼世界的唯一希望,只要有钥匙在手,不怕没有机会逃离,便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缓缓的跟着军士们回到营地。 行了十余里,到了中军帐,那帐前威武的执戟军卒说谢将军出去巡营去了,要到天黑才能回来,朱序便又将谢蛋儿押到自己帐中,将他丢到地上,鄙夷不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领导……哦,不,回将军的话,小的名叫谢蛋儿!”他尴尬应道,好像自己都忘记了曾经还有这样一个大名,感觉谢蛋儿的称呼才最亲切形象。 “谢蛋儿!?”朱序和众人哈哈大笑:“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 朱序又令人搜了他的身,看他身上是否还藏有什么前秦文书军报之类的东西,军士们搜了一通,摸出一把皱乱的块票纸币,那是谢蛋儿摆地摊换来的血汗钱,此时被人搜去,也不惊慌,想必他们也不会认得那是钱。 果然,那军士左右看了看,将钱送到朱序面前,疑惑道:“百长大人,这纸张画着奇怪图案,写着看不懂的字,定有蹊跷,看来必是前秦秘密军报!”朱序接过去又细看一番,也不知是何物,便又问道:“此为何物?是你交与前秦的情报么?” “这个……禀告将军,那是小人家乡给死人烧的冥币,冥币而已,当然是看不懂道不明了,快退给小的吧,多不吉利啊!”谢蛋儿机智应道,人人都忌讳冥币,想必朱序也不另外。 果然,那朱序听说是冥币,虽然心中仍有疑惑,却还是呸了一声,便将手一扬,将那把钱往他脸上撒去,狠狠的拍了拍双手,猛搓了几下,前线作战的将士最忌讳这些死人物品,有着不详的预示,要谢蛋儿赶紧收了起来。 “这又是何物?”军士拿出一对指甲剪问道。 谢蛋儿呵呵一笑,上前作了一番示范,应道:“指甲剪,专门剪指甲的,分给众位军爷吧,将你们的脚趾甲也修剪一下,讲讲卫生!” 翻完了牛仔包,军士们又开始搜他的身,一把便摸到了他的手机,谢蛋儿死命的握着不让他夺去,求道:“军爷,那东西你们不会玩啊,退给小的吧!” 军士们岂会依他,挥拳欲作殴打状,谢蛋儿慌忙松手。那军士将手机惊讶的放在手中把玩,一不小心便将那屏幕打开了,跳出一张美女屏保照片,吓了一大跳,慌忙送到朱序手中:“将军,秦军竟有如此妖物!不知是何魔怪!?” 又是妖物?!众人的兴趣越来越浓,那谢蛋儿身上和包里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异物,见那怪盒子会发光并显示图片,又是一阵惊愕,惊悚的看着朱序。 那手机的屏保照片是谢蛋儿从美女图库中下载的一张泳装照片,十分的清凉迷人,众军士先是一惊,后来都屏气凝神,一个个伸长脖子目光痴呆的看着那清晰可见的美女照片,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正当众军士看得痴迷时,观看了片刻,那朱序大吼一声:“都说秦军无耻,民风开化,却是想不到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简直是有辱视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他装模作样的擦了把眼睛,将那手机高高的举过头顶,就要往地上摔去,却是停在半空又犹豫了,想了想,皱眉道:“罪证,这是罪证,待本将今晚挑灯,好好鉴别一番这污秽之图是否是为了蛊惑涣散我军心所用,明日再交谢将军处置!” 娘的,你个道貌岸然的朱序,想吃独食就想吃独食嘛,竟然还装作这般正义凛然! “咦!你们怎么都流鼻血了?!”朱序将手机小心翼翼的塞进衣袖里,看着一众军士,皱眉喝道。 军士们尴尬低头,闷声应道:“百长大人,你也流了鼻血!” 朱序慌忙抹了一把鼻子,嘿嘿道:“近日天气干燥,火气重了些!”又暼了眼谢蛋儿,冷冷笑道:“秦人果真是歹毒,竟敢带着美人图来我军营,企图以这般凶险的武器来扰乱我军心,摧毁我斗志,你还说你不是斥候么?本将看你不是斥候就是细作,来啊,将他押下去好好看守,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 23.冠军将军 谢蛋儿从当代社会带过去的小商品连同手机被朱序一一缴获,心里却是庆幸那藏在裤裆里的半块玉珏完好无损,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只要玉珏没有被搜出去,他就还有逃离这鬼地方的机会,正自得意,却感觉手臂被人碰了一下,那押解他的军士扭捏上前,流着口水嘿嘿笑道:“兄弟是高人,你那魔盒子还有么?” 看来男人对那美女图片都是情有独钟啊!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幻想着自己便是那女儿国里的国王。那前秦之人何时见过手机中如此清晰活灵活现的美女图片?这些长年征战的军士心中欲念不被激发出来才怪了! 同为男人,谢蛋儿深知他此刻的心,便开始吊他胃口道:“兄弟贵姓!” “豹子,你喊我豹子就行了!”那军士急切应道。 谢蛋儿呵呵笑道:“你要那东西作甚?” 经他如此一问,豹子黝黑的脸顿涌一阵赤潮,低着头扭捏道:“兄弟我十六岁从军,三年来经历过无数场战斗,多少次命悬一线,此刻被秦军围困,性命尚不知能否保得住,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 看来男人果真都是如此,来这世界一场,若是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便也真的是白活了,谢蛋儿突涌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低声道:“理解,理解啊!豹子兄弟,那东西我有的是,不过豹子兄弟,你得先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何处?今年是何年?” 豹子听说他有的是那魔盒,心中升起无限憧憬,赶紧应道:“蛋兄到底是装糊涂呢还是真不知道,这里是大晋,河对岸是秦,今年是大晋太元七年!” 大晋?淝水!?秦?谢蛋儿猛然醒悟,他成绩再差,那淝水之战也还是有些印象的,是东晋与前秦勘定天下的一场生死决战,前秦从此退到黄河以北,自此而亡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于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现在是在东晋军中,若是穿越到前秦军中,那才真的叫做绝望了。 豹子见他神情惊愕,不解道:“看样子蛋兄真不是秦人斥候?” “兄弟我是正宗东晋人氏,经商的!”谢蛋儿应道,想必在这东晋时期,他这样摆地摊的也算是半个商人了。 “蛋哥,魔盒,魔盒,呵呵……”豹子又嬉皮笑脸的问道。 谢蛋儿回头应道:“莫要急嘛,那魔盒又不在我身上!” “你敢欺我,老子杀了你!”豹子见他变卦,顿时吼道。 谢蛋儿却又是呵呵一笑:“说了莫急嘛,兄弟我有几条命敢骗你豹子哥?我不但有美女图片,还有美女视频哦,就是那种会动的图片!” “会动的图片?”豹子惊愕不已:“这世界上会动的图片么?” “有,有,只要兄弟配合放我出去,我到时保证让你看个够!”谢蛋儿见他的胃口已经被自己吊了起来,直奔主题:“嘿嘿,告诉你吧,会动的图片比那个更刺激!” “此话当真?”豹子有些犹豫,私放敌军斥候那可是通敌之罪,是要杀头的,但是相对于那个神奇的魔盒来比,杀头又算得了什么? “当真,当真!”谢蛋儿应允道,他此刻得先笼络一些人心,为自己今后逃跑做好准备,只要逃离这个世界,你一辈子都莫想找到他。 谢蛋儿被关押了一下午,快到天黑时分,豹子送来一碗清澈透明的粥,里面漂着一些树根草皮,谢蛋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兄弟,我都答应给你搞魔盒过来了,缘何还如此待我?!这粥和水又有什么区别?” 豹子长叹一声道:“蛋兄你就知足吧,我军被秦军围困月余,任何粮草都运不进来,明日怕是连草根都没有吃了!这半碗还是老子看在你那魔盒份上给你匀下来的呢,快喝了它,等下百长大人要带你去谢将军那里了!” 果真断了粮?难怪这帮人面色发黄,谢蛋儿看着那用树根草皮煮成的清汤寡水,皱着眉头勉强喝了一口,感觉难以下咽,却是想着要保存体力逃跑,便憋了一口气灌了进去,刚刚喝完,朱序便走了进来,亲自押着他去见谢将军。 到了中军帐,朱序对着帅座上一名三十开外的男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拜见谢将军,末将在山头发现一名怪异的秦军斥候,交给将军审讯发落。” 那谢将军名叫谢玄,乃是东晋宰相谢安之侄,为抵御前秦袭扰﹐年纪轻轻就被谢安荐为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长江以南诸军事。他在江淮一带招募民众中的骁勇之士﹐组建训练了一支精锐部队﹐号为北府兵,近年来率兵在盱眙﹑淮阴和君川等地连续击败前秦军队的进攻﹐进号冠军将军﹐加领徐州刺史,是东晋的猛将,也秦军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个月前,他统领三千北府兵追击秦军,却陷入了秦军计谋之中,三千将士被两万秦军围困在八面山里,情报无法传递出去,秦军也只守不攻,一个月来进不得出不得,眼看着就要断粮而死,却是苦苦没有破敌良策,正自发愁,却是想不到朱序抓了秦军斥候,抬头一看,见那朱序穿着紧身的光腿神器,皱眉道:“朱序,你身为北府兵百夫长,缘何穿着如此不伦不类,简直是辱没我北府兵军容!” “将军容禀,”朱序慌忙跪地道:“这是光腿神器,是从那斥候包内搜出来的战利品,末将实在有些发冷,穿着这光腿神器感觉如沐春风,因此才如此这般……还望将军恕末将不敬之罪!” 谢玄听了,似是感了兴趣,暼了一眼谢蛋儿,鄙夷不屑的哼了一声,问道:“你秦军有这般奇物?!可在腊月如沐春风!” 谢蛋儿见他问起,赶忙拱手行了一礼,怯怯道:“回将军,小人不是秦军斥候,小人只是一个过往客商,误入军机重地,还被朱将军缴了货物,夺了随身物品,还请谢将军为小人做主!” “可有此事?”谢玄问朱序道。 “这厮确实背了一个大包,不过里面全是一些奇技淫巧之物,末将与众军士从未见过,也绝非我大晋之物,不是秦军斥候就是秦军细作!”朱序答道:“再说了,这八面山都被秦军团团围住,我军寻了一月都未寻到出路,这厮若不是秦军斥候细作,他又能从何处进来?” 谢玄微微思索了一下,感觉朱序言之有理,他若不是秦军斥候,除非是从天而降,否则根本不可能到这重重包围的军营,便冷冷问道:“你作何解释?” “这个……”谢蛋儿有些疑惑,想了想道:“将军,至于我是如何来的,我一时无法跟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我。” “大胆,见了将军,你还不说实话么?”朱序呵斥道。 “如果我说我是从天而降,是一千八百年之后的人,通过时空隧道来的,你会信么?再说了……”谢蛋儿急了,随口反问了一句。 “放肆……”谢玄眉头一皱,未等他说完,挥起手掌便往他胸口击去,谢蛋儿哪里有能力接他这一掌,顿时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晕死了过去。 谢玄见他就这样晕了,摇着头冷冷一笑,撇嘴道:“此人言语疯癫不知何物,又无缚鸡之力,仿似又不像是秦军斥候,我北府兵从不滥杀无辜,不如留他在帐中观察一番再说!” 24.古币商机 谢蛋儿不堪一击,被谢玄轻轻一掌打晕之后,谢玄凭着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可以看得出他根本就不像秦军斥候,只得觉得他荒诞无比,也没杀他,而是要朱序将他抬回了军帐里。 待到次日清晨,谢蛋从恍惚中醒来,回忆起昨日情形,抬头看了四周,还是军营,知道谢玄并没有杀自己,不禁长舒一口气,看来那谢玄还是一个能分辨得出忠奸的人。 豹子蹑手蹑脚的进来了,见他醒来,呵呵笑道:“蛋兄,你真是命大,谢将军竟然没有杀你!” “想必是谢将军慧眼识珠,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谢蛋儿晃动着酸痛的脖子道,感觉商人这样的字眼用到自己身上,也不知谁侮辱了谁。 豹子不屑道:“哪里?听百长大人说,谢将军说你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像秦人斥候,这才放了你!” 你娘啊!看来不会武功还可以救自己一命,谢蛋儿呵呵一笑,感觉腹中饥饿,便瘪嘴问道:“豹子兄弟,还有没有吃的?搞个稀饭馒头油条米粉之类的早餐来,我快饿死了!” 那豹子低着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头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叹息道:“莫说是你了,从今日起,便是谢将军也没有树根草皮吃了,你还想着馒头油条米粉!” “断粮如此严重吗?”谢蛋儿摸着干瘪瘪的肚子,皱眉问道,如果是这样,自己不被杀死也会被饿死了。 正自恐惧,便又听那豹子嘟囔道:“谢将军说了,谁若是能搞到粮草救三千北府兵的命,就加官进爵,赏赐黄金百两,美女五名,并记特等军功!” “那你们快去搞啊,把我饿死了,那魔盒还想不想要?”谢蛋瞪眼道。 豹子摇头叹道:“金钱美女和特等军功顶个屁用?谢将军这一次是孤军作战,此处四面八方都是秦军,后方援军根本不知道我们被困,粮草也就运不上来,只有等死了!” 情况如此不堪,谢蛋儿皱眉想了想,这里是非之地,又无食物可供,得尽快离开,便低声对豹子道:“兄弟,今夜你放我回去,我给你搞几个魔盒回来!”随后冷冷一笑,只要离开这地方,鬼才回来送死呢! “蛋兄你就莫拿我开玩笑了,要是有路能出得去,我们还会在这里受困么?”豹子似乎并不傻,不屑的应了一句。 蛋儿呵呵一笑:“我既然能来,就自然可以回去!” “你莫非真是秦军斥候?”豹子惊愕不已。 “我说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大晋人。” “那你带我一起走啊!”豹子半信半疑,低声道:“我去搞些粮草回来,也好立个军功!得赏赐五名美女,黄金就全部送给你。” 蛋儿又皱眉思索了一番,想必那时空之门可以让他穿越到古代,也一定可以让古代人穿越到现代,带个把人回去也未尝不可,只要能得到他的协助,逃跑就多了一份把握,点头道:“就这么定了,今夜天黑时一起走。” 二人计划敲定,走出帐外,便见朱序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他双眼红肿,两腿乏力,手中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握着长剑,指着谢蛋儿大发雷霆的呵斥道:“奸诈的秦军斥候,你施了何法,竟让这魔盒黑了,毁灭证据,本将军杀了你!” 正当此时,一名勤杂兵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篾制的撮箕,嘴里嘟囔道:“百长大人,你的床前怎么有那么多黏黏糊糊的纸团?” 娘的,忘记打扫战场了,朱序闻此一问,七尺男儿顿时红着脸尴尬地低着头,吞吞吐吐道:“本将军昨夜为国担忧,通宵达旦想着破解秦军围困之策,殚精竭虑,有些伤风感冒,鼻涕流多了些!”说罢,还故意装作耸了一下鼻子,干咳了两声。都是精壮男人,众人岂能不知?个个羡慕嫉妒恨的盯着他手中那魔盒,垂涎三尺。 谢蛋儿先是一愣,以为他又要来折磨自己,见他如此囧相,心中顿时明白了,不禁冷冷一笑,昨天那手机还是满格电,想必是他通宵观看美女图片,把电都消耗完了,嘻嘻笑道:“朱将军鉴别妖物,也得注意身体啊!殚精竭虑,将身体搞垮了,小人可担当不起!” “休要啰嗦,快将这魔盒打开,否则我以你毁灭证据,将你砍头!” “朱将军休怒,”谢蛋儿知道他此刻绝不会杀自己,他还要等待着手机重开之时呢,便嬉笑道:“这魔盒是要充电的,没有电就打不开,给我去充电吧!” 朱序剑眉一锁,将手机放到背后,正气凛然道:“奸贼,休想拿回赃物,不就是电么?本将军难道不会自己去充?”说罢,鼓捣着手机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电,电……”。 没有了粮草,军士们士气低落,萎靡不振,个个蹲着躺着,面色蜡黄,眼神呆滞,一幅等死的模样。更有几人在军帐中开起了赌局,围在一堆,拿着一个骰子在赌钱。 赌博跟酒色一样的,都是男人最喜欢的东西,冒险刺激,可以无限的激发心中的荷尔蒙和斗志,不光是钱上面赌,军事上、政治上的赌博也是一样。这也是赌博和青楼一样长禁不绝的一个缘由,临死前即使行乐,没有酒,没有女人,赌博便是最好的发泄,没有人再去管他们。 豹子摇着头叹道:“也不知道他们连性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钱作甚?” 谢蛋儿的眼光却不一样,他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桌子上那一堆散乱的铜钱,却是看到了宝贝一样,若是带些这样东晋的货币去现代,岂不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拿到文物市场去卖,不就发了大财?还用得着再摆地摊吗?有了钱,就可以好好的羞辱一番魏藤,也有可能娶到曼秋那骄傲的小蹄子,到时老子就要她蹲下身子,让老子每天都亲个够。 有了这份心里动力,谢蛋儿围了过去,笑嘻嘻的对着众人道:“兄弟们,赌钱啦!” “走走走,真是晦气,难怪老子输了,原来是你在身后!”一军士见他前来,怒气冲冲的推了他一把。 “滚开,老子看到你就作呕……” 谢蛋儿也不气恼,低声对着豹子嘀咕了几句,那豹子返回营帐,在他的牛仔包里翻了起来,过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塑料盒子走了出来,谢蛋儿打开来,对着那帮军士道:“兄弟们,这个摇骰子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不如玩点新奇的玩意儿,打打麻将如何?” 麻将?众人何曾听过这样的赌具,参军打仗多年,什么样的赌博工具没见过,哪里会有麻将一说,便纷纷起身,盯着他手中那方块。 谢蛋儿知道他们心动了,大凡赌徒,都喜欢玩一些新奇赌局,就像男人喜欢新欢一样的,那样才刺激有味,谢蛋儿便将麻将的玩法说了一遍,那些赌徒似乎理解能力相当的强,一个个熟记在心,便急不可待的丢掉骰子要玩麻将,眼看着山腰上的乌云越来越多,似是有雷雨之势,众人涌入军营,摆好桌子,便要开战。 几圈下来,谢蛋儿身前自然是摆满了钱币,他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哪里还会输给这帮新手,眼看着就赢了几十块铜钱,心里美滋滋的,别看这些铜钱在东晋是不值钱的,但是到了现代,必定是价值连城的文物,他有些飘飘然,开始做着那个发财的美梦了。 外面下起了雨,尚有五日才立春,竟雷电交加,正是一个打牌赌博的好天气,军营里众人玩得正嗨,反正百长大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无人约束。 “轰隆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雷,过了不久,便听见有军士在狂喊:“不好了,百长大人被雷劈了……” 25.遇人不淑 话说谢蛋儿骗着军士们在军营里打麻将赢东晋铜钱,那朱序却拿着手机茫然的往山腰上行去,见到乌云盖顶,似有雷电之势,自是兴奋不已,不就是电么,老子还不会自己去充? “百长大人,眼看就要雷雨了,大人还是回营吧!万一秦军来袭,怕是难以抵挡啊!”身后军士看着乌云密布,急切喊道。 “休要再啰嗦,本将军一定要将这证据还原,交给谢将军鉴别发落!”朱序自然正气凛然,他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给魔盒充电,眼看着尚未立春就来了雷雨,自是相信这是上天眷顾,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不顾军士劝解,冒着雷雨爬到一棵树顶,举起手哈哈大笑,只要有了电,晚上就又可以销魂荡魄了。 荒野山腰,又是树顶至高,手中握着金属物体,那雷电自然会眷顾他,瞬间就看到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直接朝他劈了过去,朱将军一声惨叫,头发脸庞焦黑,衣服成了碎布条,那魔盒也跌落在地上,眼神却是异常镇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电,终于有电了……”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待到众人爬到山腰,将朱序抬回来,又施了些急救措施,那厮也算是命大,只在手上有些灼伤发麻,其他地方竟然毫发无损,可惜了那件光腿神器,已经乌黑变成布条,贴在腿上,像是草裙。 “狗贼谢蛋儿,竟然欺骗本将军去充电,差点要了本将军的命,你还说不是秦军斥候?”朱序睁开眼睛,头一句话便对着谢蛋儿骂道,谢蛋儿当然是无辜了,但是他也无法向那厮去说明什么叫电,怎么去充电,只得一声不吭任他责骂,只要等到晚上,他就可以携带着赢到手的铜钱回到现代,到了那时,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罢了。 朱序体虚,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了一个下午,谢蛋儿自是不敢去招惹他,两天来,只喝了一碗树皮草根粥,腹中自是饥饿难受,早已经是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慢慢的熬到天黑,豹子走了过来,谢蛋儿摸了一把口袋里的铜钱,两人互视了一个眼色,猫着腰走出了军营,躲过军士监视,慢慢往后山腰行去。 断粮数日,东晋军士疲惫不堪,一个个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心思巡视军营?两人顺利的绕过看守,逃出了军营,就要走上后山。 “蛋兄快走!”豹子抓了一把谢蛋儿的衣襟催促道。 回家有望,谢蛋儿回头一看,心中却升起一丝疑虑,倒也是奇怪,那隘口处的军士同样是没有饭吃,却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一个个的眼神像狼一般犀利,这朱序营中的军士为何士气如此低靡?让他这般轻易的逃了出来。 正自要问身边豹子,便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须臾之间,火把通明,将黑夜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一行人骑在马上,脸色虽然枯黄,却甚是威武,个个手中拿着武器,为首之人正是那朱序,脸上虽然还有被雷劈的痕迹,却是露着得意的笑,甚是奸诈。 豹子见状,眉头一皱,立马奔了过去,对着朱序拱手一拜,大笑道:“百长大人英明无比,这小子竟然想逃,还想用那魔盒诱引小人跟他一起逃跑,被小的果断拒绝了!” 好你一个叛徒,立场如此不坚定,尚未动刑,就开始卖主求荣了,谢蛋儿闻此,知道自己中了朱序的圈套,呵斥道:“豹子你个王八蛋,你竟然出卖我?” 豹子嘻嘻一笑,与他拉开了距离:“你这无耻斥候,百长大人早就看出你图谋不轨,果然不出他所料,你果真是秦军斥候,这是要逃回到秦军军营啊,我之所以带你出来,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招!”说罢,又对着朱序道:“百长大人,小的是在故意试探他的,正想给大人发信号呢!” “滚!”那朱序剑眉上挑,大吼一声:“好你个豹子,本将军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暗通斥候,投奔秦营,此刻又想邀功,真是一个地道的小人!” 谢蛋儿的肺都快要气炸了,穿越到这交战的前线也就罢了,竟然还遇人不淑,一来就结识豹子那样的奸诈小人,心里想道,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你想我死,我偏偏就要拉上你,便上前对着朱序道:“说得好,朱将军,小人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大晋军士们的立场和士气,想不到那豹子贪生怕死,眷恋小人的魔盒,怂恿小人逃跑出去,他立场如此不坚定,真是该杀!” “哈哈,你们莫要再狗咬狗了,逃兵该杀,斥候同样是死,待我请示了谢将军,便送你们上路!” 帐中如此喧哗,早已惊动了谢玄,他带着军卒行了过来,听了朱汇报,走到谢蛋儿身边瞪眼环视了一番,惊愕道:“本将看你不像是秦军斥候,方饶你一命,想不到你竟然想逃跑,看来是斥候无疑,左右,将这二人退出去斩了,以正我北府兵军纪。” “将军,将军,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是想试探他!”豹子惊恐万状。 已有军卒架起了豹子,吓得他不停的狂叫,谢蛋儿知道此时再相互对掐已于事无补,要救自己的小命,唯有投其所好了,慌忙跪地道:“谢将军,小人心系家国,今日事出有因,并非想逃!” “还想狡辩!”谢玄呵斥道,又是忍不住一笑:“你这怪异之人还心系家国?” 怪异又怎么样了?谢蛋儿心里有气,却是不敢发泄,又争辩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的怪异未敢忘忧国,谢将军身为北府兵统帅,竟如此说小人,未免有些欠妥!” 谢玄听罢,有些脸红,愣愣的打量着他,这两句话不禁让谢玄对他刮目相看,东晋士族流行糜糜之风,却是少了一份男儿豪迈,能有如此见解,又能说出这样豪气话语的人确实少有,盯他一眼道:“牙尖嘴利,说得倒也还有番道理,只是众人亲眼所见,还会有假么?” “亲眼所见,并非就是事物本质,小的刚才确实是想逃,可是小的只不过是想给我大晋军士弄些粮草来啊!” 粮食?一听到这两个字,谢玄眼神里露出一丝渴望…… 26.时空之门 运粮草?谢玄听了他的话,果真是震了一下,这三千军士眼看着就要饿死了,如果有粮食可运,他谢玄任何险都可以冒,惊愕问道:“你是说可以搞到粮草?” “当然!”谢蛋儿见他没有杀自己的意愿了,得意应道,只要说服他相信自己,回去了,谁还会再回来送死! 朱序却是早看清了谢蛋儿的内心,知道他要借机逃遁,又上前进谗道:“将军休听他胡言,这厮奸诈得很,回去了必定不会再来!” 谢玄这才瞥了一眼朱序,见他脸庞焦黑,头发卷曲,似是还在冒着一股烤肉般的烟熏之气,皱眉问道:“朱将军,与秦军的战斗还未打响,你这是受伤了么?” 朱序尴尬不已,低头怯怯道:“多谢将军关心,末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谢蛋儿这两日被朱序折磨欺负,想借机报复他一下,马上回应道:“禀将军,据说朱将军是被一张春宫图迷了心窍,才受伤的!” 这让朱序更加尴尬,虽然说在军营里观看春宫图并非什么大罪,那只是个人爱好问题,就像是有人喜欢吃荤,有的人又喜欢吃素一样,并没有上升到品质问题,但是因此而受了伤,传出去也难免让人笑话,便恶狠狠的瞪了谢蛋儿一眼,转头对着谢玄道:“将军,末将便是被那斥候所害,他竟然怂恿末将拿着一个魔盒子去充电,末将爬到树顶,差点被雷劈死!” 谢玄双肩一怂,噗嗤笑道:“朱序,想必下午那一声炸雷便是你引来的?!” “正是末将!” 谢玄突然收敛笑容,脸上变得异常冷峻没有丝毫表情,呵斥道:“荒唐,你身为我北府兵百夫长,观看春宫图也就算了,连雷电可以劈死人的道理都不知道么?还好意思在此责怪他人?!真是令我失望!”那雷霆般的声音和凶煞眼神竟令七尺朱序战战兢兢不敢再言。 也让谢蛋儿领教了东晋主帅的威严,别看那谢玄平日总是笑眯眯的轻言细语,斯斯文文一副儒将装扮,发起怒来竟然如此吓人,这也难怪了,年轻轻轻就作为北府兵的统帅,没有威严如何能指挥得动千军万马!遂趋步向前,呵呵道:“谢将军英明,小人所说的充电,并非要朱将军去挑战雷电,不过朱将军确实也是神勇无比,被雷电劈了,竟然还能生还,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朱序被他如此一揶揄,在谢玄面前,他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便听那谢玄干咳了一声问道:“你是叫谢……” “谢蛋儿,谢蛋儿,将军,小人叫谢蛋儿,也是你的家门,五百年前恐怕还是一家呢!”他嘿嘿笑道,直接与谢玄攀起了亲,令得众人均是一震。 他谢氏何许家族?伯父谢安、叔父谢石,两兄弟均是大晋的世袭大士族,谢安更是位至宰相三公,权倾朝野,后世有诗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里面的谢就是他谢玄的家族,岂是那来历不明的谢蛋儿能攀亲附故的? 谢玄冷冷一笑,此时他有求于谢蛋儿,不便责怪他非礼逾越之想,轻哼一声:“你打算走何路径运输粮草?” 谢蛋儿想了想,这又该如何跟他解释?便嬉笑道:“将军,我若是说通过天路来运输,将军肯定不信,因此还请将军莫要再问,小人既然可以来,也就可以去,不过这条路不适合大家走而已!” “放肆!”朱序拔出长剑怒喝道:“在将军面前还敢如此不老实!” “请谢将军明鉴,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那条路异常诡异神秘,只有小的一人能去,将军若是信不过小人,小的也没有办法。”谢蛋儿拱手道。 “一派胡言,你这是想金蝉脱壳啊!”朱序冷笑道。 谢玄眉头紧锁,既想尽快的搞到粮草又对谢蛋儿的话不甚相信,可是目前的状况下,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想,思索了片刻,也只有相信他谢蛋儿了,正色道:“那好,本将军给你三日时间,你去运粮草,若是三日后仍未回来,本将军就将你的同伙豹子斩首示众。” “好啊,将军英明,小的保证……”谢蛋儿瞥了一眼豹子,哼哼道。 那豹子原本还在为自己性命担忧,此刻听了蛋儿的话,心里舒了一口气,正要感激一下,却又听他接着说道:“保证第四天回来!” “你个臭地蛋,想害死兄弟么?”豹子顿时双腿发抖,刚才出卖他,想保住项上人头,此刻自己的命却握在他的手中了,那谢蛋儿看着就不是忠厚之人,心中岂能不急。 “兄弟?”谢蛋儿冷哼一声:“叛徒也配称兄弟,你刚才不是要害死老子么?卖主求荣的东西!” 豹子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跪地求道:“蛋兄,蛋爷,蛋祖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兄弟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万万莫要丢下兄弟啊!” 见他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谢蛋儿懒得再理他,又拱起手对谢玄道:“谢将军,运输粮草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小的还有个要求。” 谢玄有些不耐烦了,敢跟他提要求的人不多,低吼一声:“说!” 蛋儿嘿嘿道:“小的真的是一个商人。” 谢玄点头道:“我信你便是。”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我是商人,商人就得讲究一个等价交换,那我运到这里的粮草就得折价购买,不知将军可否答应!”谢蛋儿坐地起价,这也是他刚才突涌的一个主意,他靠摆地摊谋生,怎么能无偿的献给他们粮草,况且,他发现这还是一条重要的商机,只要将第一次买卖完成,今后他就可以照葫芦画瓢,通过时空之门,将现代紧缺时尚的货物运输到东晋,比如卫生巾尿不湿,香水胭脂等等,又将东晋的文物偷运到现代,比如王羲之的字,顾恺之的画,皇帝的尿壶谢安的剑,如此在古代和现代社会一倒手,他还用的着天天摆地摊吗?必定会成为华夏首富。到了那时,呵呵,不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么?老子就要县长让魏藤父子双双下岗,然后把曼秋娶了,想着想着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谢玄治军严谨,为人也很正派,听了蛋儿的话,并不觉得过分,点头道:“我北府兵从来不掠夺百姓财物,若你真有本事搞到粮草,我自然会按照市价给你银两和相应的劳酬补偿!” “多谢将军,小的定不负重托!”谢蛋儿财迷心窍,只要有钱赚,即便是跟鬼做生意都可以,何况只是穿越一道时空之门,其实也并无多大危险,感觉这生意可做,谢玄可信,只要将粮草运到东晋来,就可以迅速摆脱贫困,不再为国家增添负担,不再是**精准扶贫的对象。 谢玄无路可走,当然也只得相信他,唯一可以要挟他的,就是将豹子做关押起来,用豹子的生命来换取他回来。 谢蛋儿坚决不要人护送,告别了谢玄、朱序等人,举起火把就往后山走去,约定三日后的酉时在山腰处接货,豹子惊恐喊道:“蛋哥,蛋爷,你可一定要回来啊,要不兄弟我就会被你害死了!” 朱序依然不相信谢蛋儿,对着谢玄道:“将军,就这样放了那秦军斥候么?” 谢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道:“用人不疑,如今这战局,不管他是人是鬼还是斥候,也只有姑且信他一回了!” 夜黑风高,神秘的山腰上透着股股杀气,谢蛋儿打了两个冷颤,庆幸自己这次穿越终于可以圆满结束了,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往那东晋多运送几次粮草,贩卖一些文物回来,赚个时空差价就及时抽身。 手握着那半块玉珏,心里却是砰砰的跳个不停,这玉珏到底是不是时空之门的钥匙?如果自己推测错误,别说给北府兵运送粮草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肯定就死定了。 一路上匆匆行走,忐忑不安,不多时就到了昨日到来那地方,高举火把寻到峭壁上那个凹槽,感觉手有些发抖,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要到了,回头望了一眼山脚下隐隐约约的火光,哆嗦着将那玉珏慢慢的塞入到凹槽里,轻轻扭动了一下…… 27.算命先生 谢蛋儿从来没有想到过穿越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这样摆地摊之人身上,虽然没有得到多大的福利,不过庆幸的是,他也并无性命之忧,况且他还发现了巨大的商机,这次回到现代是为了给谢玄的北府兵筹备粮草,里面有很大的利益可图,如果这条路行得通的话,将是他发家致富的最佳途径,他相信老天一定是公平的。 再次看了看山下灯火,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珏,缓缓的镶入峭壁上的凹槽里,顿时便感觉天昏地暗,身上的细胞有像是被吞噬重组了一般,瞬间便被吸了进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醒来之时,已在鬼洞里了,鬼洞漆黑的洞壁上残缺着一块凹槽,就是他拔走了的那半块玉珏的印痕。他嘿嘿一笑,此时感到这鬼洞并没有人们传说中的那样恐惧,倒是给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刺激,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感觉口袋里沉甸甸的东晋铜钱还在,抬着腿往洞外走去。 回家的路异常平坦,不花半个小时就走到了小县城,他感到腹中空空,快三十个小时没吃食物了,他得去大桥底下去吃一碗家乡的炒粉,只有经历了那么离奇古怪的事,他才感到家乡的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像是死后余生一样,他特别珍惜这里的一草一木。 一栋幽暗的民居门口站着一排妖冶的失足妇女,她们浓妆艳抹,呆滞的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或岔腿而蹲,或倚门斜靠,看到谢蛋儿走来,立刻将身上最挺翘的部位往前一耸,扭着水桶般的腰肢,挥着小手儿对着他狐媚的喊着帅哥。 这让谢蛋儿浑身**,他嘿嘿一笑,眼光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脸颊露出一丝猥琐的憧憬,他感觉自己此刻像是领导在检阅一支特种部队一样,只要他喊一句“失足妇女们辛苦了”,她们保证会回一句“帅哥更苦”! 但是他不敢这样喊,更是不敢停留,他知道她们只不过是想用自己身上具有诱惑力的器官来套取他口袋里的钱而已,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流莺,可以花钱在她们身上找到任何地方都无法满足的虚荣和自信,即便是阉得干干净净的太监,在她们的面前也会被奉承得像皇帝一样神勇。 “小伙子骨骼惊奇,相貌堂堂,气宇非凡,定是有定国安邦之才!” 逃离那排民居,刚走过阴暗的公园门口,便听到一个幽灵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谢蛋儿不由得停了双脚,心中有些小忐忑,你说那骨骼惊奇气宇非凡也算是实话,自从去年身高猛的上串之后,他真可以说是一个美男子了。可是谢蛋儿是有自知之明的,要说定国安邦,却是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昏沉的路灯下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半夜三更戴着一副墨镜,正嘿嘿的看着自己,弹跳起来吆喝道:“咦,你个刘瞎子,你不是看不见么?” 那刘瞎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比他还要明媚的眼珠儿,嬉笑道:“身在这浑浊的红尘俗世,要眼睛有何用?老夫都是用心观看痴妄世人。” “少给老子咬文爵字,你个老骗子,亏我从小就以为你是瞎子呢,你原来竟然有这样一双犀利的眼睛,你说你日日夜夜戴着个破墨镜干什么?”谢蛋儿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欺骗,像是被刚才那一排失足妇女集体骗了身又骗了心一样的痛苦,刚刚在失足妇女面前建立起来的自信又被他土崩瓦解轰然倒塌。 “戴着墨镜看女人方便啊,不会被发现!”刘瞎子嘿嘿一笑:“前来算命的女人都以为我是真瞎子,在我面前也不设防,低胸岔腿抠鼻屎,我正好欣赏个够!” 谢蛋儿呸了一声:“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如此低作下流,还装世外高人自称半仙,真是辱没仙人名声!” “你少给我装这一套圣人面孔,你刚才盯着那排失足妇女看得口水直流,老夫都看在眼里了。”刘瞎子冷笑道:“你这两天不摆地摊,到哪里鬼混去了?过来过来,我刘半仙给你好好算算命,这次只要五块钱。” 又想来骗我的钱?老子摆地摊赚几个小钱容易么!以前被你骗了多少,每次都说我是皇帝命,可是到了现在却还在摆地摊,没看见一丝当皇帝的痕迹,后来才知道,刘瞎子给谁算命都是那样说的,像是复读机一样的重复着。 谢蛋儿警惕的护着袋中铜钱,撇了撇嘴道:“得了吧,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骗么?”说罢撒开腿就要去大桥底下寻找东西吃。 那刘瞎子也不气馁,故作深沉的摆了摆头,看着他的背影长叫道:“小伙子右额福星高照,左额桃花盛开,前庭官运亨通,后脑意气风发,想必这两日自是有奇遇,看来是到了转命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一定算得准!” 谢蛋儿一愣,这刘瞎子算错了一辈子,这一回真让他蒙对了,马上停了脚步强忍着腹中饥饿,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四周环顾了一番,神秘道:“刘大师,实不相瞒,我这两日穿越了,你信不?这次回来是要把粮草运到淝水前线去支援谢玄将军攻打前秦蛮夷!” 那刘瞎子一夜没开张,随意说了几句,只是想蒙骗他五块钱卦资而已,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捧着肚子道:“蛋儿,我看你比我还会忽悠人,如果这世上真有穿越,凭老夫这半仙之身,早就穿越到秦淮河畔去了,夜夜逛青楼喝花酒,你是摆地摊摆傻了,还是想女人想傻了。” 谢蛋儿有些失落,原本还想炫耀一番,却是连刘瞎子这样的半仙都不相信他穿越了,看来俗世之中更是不会有人相信他穿越,再说下去也只不过是贻笑大方,谢蛋儿感觉穿越这种事也只有自己去体会了,无论说给谁听,谁都会以为他脑袋进了水! 看着刘瞎子肆无忌惮的狂笑,蛋儿有些淡淡的愠怒,想想他也不容易,夜夜躲在这里支个小架子替人算命,也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却是还得跟自己一样躲避魏藤那样的人追捕,心中顿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自己与刘瞎子都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谁又还能笑话谁呢?便从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心想,就让他再骗一次吧,遂呵呵道:“刘瞎子,给你五块钱,你再好好的给我算一次姻缘,想好了再说哦!” 刘瞎子迅速接过纸币,小心翼翼的缓缓塞入到内衣口袋里,装模作样的摸了一通谢蛋儿的手,叹一声道:“蛋儿,你命苦啊,前半生注定没有女人。” 谢蛋儿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惊愕,他自己都算得出来,他想知道的是后半生的事,遂追问道:“那下半身……哦……后半生呢?” 28.碧玉破瓜 刘瞎子故作深沉的嬉笑道:“后半生你就习惯了。” 这样给他算姻缘,这让谢蛋儿非常失望,虽然他并不相信算命之说,但是今日这刘瞎子如此说他没有女人缘,却是有些惶恐,难道穿越的命运里没有给他安排像曼秋那样令他神魂颠倒的女主角? 于是愤愤然道:“好你一个刘瞎子,我看你深夜在这公园门口摆摊子可怜,给你做个开张生意,你却如此说我,太伤自尊了!”说罢,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刘瞎子在身后狂喊:“蛋儿,其实命是可以改的,只要给我五十块,我给你改改命如何?保证你三宫六院妻妾成群!” “你还是先给自己的命改一下吧!”谢蛋儿再不相信他的鬼话,到大桥下要了一碗炒粉,点了一斤米酒,大快朵颐起来,想起还在淝水前线挨饿的谢玄、朱序等人,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感觉食物竟是那样的可亲可爱。 吃完夜宵,谢蛋儿悄悄的回了房,失踪这三十多个小时,父母也没有着急,因为以前工作繁忙时,他也是经常通宵达旦的加班熬夜,连续几天不回家的事情经常发生,父母早已习惯了。 谢蛋儿躲进自己的房间,将那些从军士手中赢来的几十枚东晋铜钱整理好,藏到床底下,又不放心,干脆抱在怀里,塞进了被窝中,再又拿着那半块玉珏仔细端详,越来越感觉那玉珏亲切无比,那形状,那图案似是曾经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何地,便也懒得再想,一手抱着铜钱,一手握着玉珏,呼呼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将铜钱放进口袋里,他得先去文物市场问问这些东晋铜钱到底值多少钱,至于三千北府兵的粮草之事,在他这个社会里根本就不是事,只要资金充裕,要多少都行,等到第三天再去办理也不迟。 “蛋儿,今日出去打拼要小心些,听说正在整顿市场,莫让你那同学魏藤给抓住了!”正当谢蛋儿走出大门,老父亲勾着腰在身后喊道。蛋儿应了一声哦,便又听到老父亲在喊:“晚上回来吃饭,你娘去买鸭子了,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蛋儿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没有本事谋个好差事,却也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的爱却让他感觉异常幸福。 出了门,走过隔壁窗前,闻到一股熟悉的幽幽香气,微微撇头,顿时愣住了,只见一名身着粉红色羽绒衣的娇羞女子正趴在书桌前认真的描绘着什么,她神情异常专注,高高的额头平坦光洁,覆盖着几丝乌黑的发丝,红扑扑的脸蛋儿泛着一股淡淡的光泽,吹弹可破,两道峨眉清秀齐整,漆黑的眼眸犹如一汪潭水,放着一种足以摄人心魂的光芒,挺秀的鼻梁仿似一道山脉卧在圆润的脸庞中央,朱红的双唇微微上翘,更是显得风情万种性感无比,嘴角弯弯处,流露出一丝不容任何亵渎的清纯。 她全神贯注的描绘着纸上一个图案,以至于谢蛋儿流着口水看着她许久也不知道,微微露出来一截雪白的长颈,圆润光滑,粗细适中,紧身的羽绒衣中间凸显着两个巨大的圆球,纤纤细腰下是一圈圆浑丰满的弧线,丰臀细腰,整整一个人儿如花解语,似玉生香,端的是一个丰满圆润、风情万种的绝世女子。 谢蛋儿岂能不呆?那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神——曼秋,想不到她刚上了一学期大学,就已经脱胎换骨,出落得如此水灵,娇滴滴嫩娟娟,以前的青涩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无法抵挡的妩媚,像是青梅已经熟透,渗透着滴滴水露,让他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嘴角嗫嗫嚅嚅的喊了一声:“曼……秋……” “蛋儿!?”曼秋抬头,瞥见他的窘相,偏着头掩嘴噗嗤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糯米牙,更是勾了他的魂魄:“半年不见,你又长得更英俊了些,若是到了我们大学校园,一定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 “别忽悠我了,我就是一个摆地摊的命。”蛋儿看着曼秋呵呵笑道。 “咦,你今天不去摆地摊么?”自从谢蛋儿长高之后,曼秋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我……我今日有件大事要做,因此休息一天!”谢蛋儿有些惶恐的按了按口袋中的铜钱,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曼秋,都让他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惶恐,便是连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你……你放假了?” “是啊,昨晚回到家,没看到你呢,今天一大早就看见阿姨给你买鸭子去了?!你喜欢吃鸭子肉么?”曼秋灵气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着,直放光芒。 老子喜欢做鸭子!谢蛋儿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眼光瞥过她丰满的胸部,又马上勾着头低声道:“吃不到天鹅肉,还不能让我吃鸭子肉啊?” “咯咯!” 曼秋又是抿嘴一笑,白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做了一年生意,胆子倒是变得大了,敢跟我来开玩笑了,快告诉我,谁是你想吃的天鹅肉?” “你啊!”蛋儿毫不掩饰自己。因为他知道曼秋早就洞悉了他的内心,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曼秋那双眼睛。 曼秋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道:“讨厌!你吃得到么?莫忘了四年前的那一幕。” “那现在再来一次,看我亲得到你么?”蛋儿急切的上前说道。 “我去……”曼秋退后一步,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计粉拳,儿时的游戏不可以再重复。 那一记粉拳让谢蛋儿十分的受用,感觉曼秋那小拳头软绵绵的仿似一个肉包子,隔着窗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女儿香,更是心猿意马不能自拔,低头一看她画的那图案,却是惊愕无比,惶惶道:“曼秋,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玉珏啊!”曼秋站立起来,看着纸上的图案,微微的颦着眉:“这玉珏是东晋大将军谢思与碧玉姑娘一段缠绵悱恻动人心魄的爱情见证,可是到现在都一直找不到。” 曼秋画的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图形,旁边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文字,谢蛋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不正要自己胸口戴着的那块玉珏吗?想不到这块玉珏还有这样一般的故事,皱眉问道:“碧玉是谁?” 曼秋见他茫然,微笑道:“碧玉是中国古代著名的美女,我们所说的小家碧玉就是指的她,后世多少文人墨客为她癫狂写诗,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难,回身就郎抱。还有陆游写道,碧玉当年未破瓜,学成歌舞入侯家。” 碧玉破瓜时?蛋儿什么也没听清楚,只听了这一句,呵呵笑问道:“破瓜是什么意思?” 29.想吃天鹅肉 “无耻!”曼秋已婷婷十八余,自是听得懂他那话里的暧昧信息,微微红着脸,怒视他一眼道:“此破瓜并非你想象的那么龌鹾,是指女子十六岁,因为古代的瓜字像两个八合在一起,因此古人说的破瓜是指姑娘十六岁!”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无耻了,竟然跟心中女神说这样龌鹾的字眼,蛋儿嘿嘿一笑,一只手伸进口袋里,紧紧握着那块玉珏,想了想说道:“你喜欢这玉珏么?要不我送给你!” 曼秋当即哈哈大笑,脸上红潮翻涌,扑簌着迷人的大眼睛指着他道:“蛋儿你真会开玩笑,我们赵教授寻这玉珏寻了几十年,都没有任何线索,现在把这个研究课题交给了我,我刚刚按照教授的描述画出玉珏的模样,你的地摊上该不会也有这个玩意儿吧?” “曼秋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有!”蛋儿有一种冲动,干脆把那玉珏献给曼秋算了,为了曼秋,发财的机会完全可以放弃,那豹子和三千北府兵的命又与他何干?正自要掏出来,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尖厉的女人声音:“曼秋快把窗户关上,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怎么可以跟一个小贩聊得那么火热,得注意形象,注意阶层区别!”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满脸横肉,肥胖无比,撸着袖子沾着油腻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鄙夷不屑的盯着蛋儿道:“蛋儿啊,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去摆地摊吧,莫影响我家曼秋搞学术研究!” 谢蛋儿的手哆嗦了一下,松开那玉珏,尴尬道:“阿姨,我和曼秋随便聊两句呢,我这就走!”蛋儿十分不舍的离开曼秋的窗台,边走边回头欣赏曼秋那令他神魂颠倒的容颜,他害怕曼秋她娘,感觉她那白多黑少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人看过。 “还看,再看将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见他竟然如此呆看女儿,曼秋妈妈唾了一口,撇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竟敢打我家曼秋的主意!” 曼秋的娘其实也不是什么高端阶层,原本也只是一个超市里面的促销员,否则也不会与谢蛋儿这样的社会底层做邻居,但是她嘴毒,常常骂得街坊邻居不敢还嘴,又喜欢自以为是,认为曼秋一定可以带领她脱离社会底层,因此她也成为这排低矮民居里的精英,这也是中国妇女最大的一个特点,身在最底层中,却总是看不起最底层的苍生,曼秋的刁钻刻薄就是学了她妈的。 谢蛋儿一大早就被人奚落,心里自然不甘,怀揣着一袋子东晋铜钱,暗自骂道:等老子将这些古董都换成钱,非用这钱砸死你不可,敢小看老子! 他沿着街道默默的走着,不久便到了县博物馆,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便见一个老头子正在那里捣鼓着一些破砖烂瓦,看样子必定是一个砖家,遂嬉笑上前:“师傅,这里可以鉴定文物么?” 那老头转过身,将眼镜往下拉了拉,眯着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蛋儿,不屑道:“小伙子,你有何文物?” 谢蛋儿拍了拍胀鼓鼓的口袋,环顾四周低声道:“我……我有一些古钱币,想咨询一下可以换多少钱!” “是吗?道光的还是光绪的?”砖家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讥讽道:“这些铜钱都不值钱,你还是回去吧!” 谢蛋儿急了,哗啦啦一把就将那几十枚铜钱掏出来散在桌子上,大声道:“我这是东晋的!” 砖家见此情形,脸色一白,目光呆呆的盯着桌上那堆泛着幽光的铜钱,收藏界的人都知道,宋朝以前的古币相当的少,更不要说是东晋了,因为晋室最初是不铸钱的,用的都是前朝的钱,如汉之五铢钱,魏之五铢钱,晋室东渡之后,又多用孙氏旧钱,沈郎钱,西晋的时候北方和西部的一些地方一度废钱,用布匹或谷物做货币,东晋的时候也有谷帛替代钱币之论,总的说来,晋朝官方铸钱是很不积极的,而唯一一次铸钱就是东晋孝武帝,他登基后,为了掌控国家经济命脉,想学秦始皇天下统一货币,铸造了大量铜钱,但是在百姓生活中用得甚少,基本是在官僚士大夫阶层流通,孝武帝驾崩,近乎绝迹。这小子一下拿了几十枚铜钱过来,竟然说是东晋的,不是疯子便是傻子。 待他走近一看,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更是苍白,这些古钱币是他从未见识过的东西,那上面清晰的写着太元通宝,背面是晋孝武帝三年造,似是与书上记载的一样。便拿起一枚,细细观赏。 “怎么样?这是我打麻将亲自从东晋军士手中赢过来的!”谢蛋儿见他神情呆滞,低声问道。 那砖家闻此一说,丢下手中铜钱摇了摇头,呵斥道:“你这个疯子!那这这破玩意儿来揶揄老夫!” 蛋儿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刘瞎子那样的半仙都不相信他穿越了,何况这些唯物主义的砖家?慌忙改口道:“嘿嘿,开玩笑,开玩笑的,其实这些都是从我家厨房的地下面挖出来的!” 那砖家半信半疑,又拿了起来慢慢观看,鼓捣了半天,又是放大镜,又是显微镜,吹敲捶看,查阅资料,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急得谢蛋儿茫然无措,却也不敢打搅,只有在一边静静的等着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砖家终于放下手中铜钱,摘掉鼻梁上的老花镜,不无感慨的点头道:“这铜钱的做工真是一绝!” 老子终于要发财了,蛋儿听到他如此一说,感觉有戏,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嘿嘿问道:“师傅,怎么样,我这些东晋古钱币可以换多少钱?” 30.赝品 那砖家用手将桌面上的铜钱一推,严肃道:“小伙子,市面上流行很多古董赝品,你初次涉猎古玩市场,上当受骗在所难免,你这铜钱做工虽然不错,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这图案,这花纹,这字样与书上记载一模一样,可是从这铜钱的新旧程度看,也就是三年前做出来的而已,连一点铜锈磨损都没有,怎么都不可能经过了一千多年!!” 谢蛋儿的心凉了半截,慌忙上前解释道:“师傅,我敢以人格保证,这些都是真正的东晋铜钱,麻烦您给看仔细一些!” “哈哈哈哈,你的人格值几个钱?”那砖家厉声道:“老夫徜徉古币市场几十年,从未看走眼,你敢怀疑老夫的职业操守?” “师傅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复验一次!”谢蛋儿急道。 那砖家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去吧,这就是一堆废铜烂铁,若在纠缠,我就要报警了!” 谢蛋儿脸色赤红,有些不甘心,这分明就是从东晋带过来的,怎么全是假的呢!?一定是那砖家水平太差不识货,这是华夏砖家的一个通病,。 见他固执已见,便将铜钱收拾起来,慢慢走出博物馆,又去了古玩市场,他要多寻几个识货的人看看,真金不怕火验,绝对会有人识货的。 县城的古玩市场虽小,鱼龙混杂,却也是高手如云,蛋儿找了几个口碑较好的人鉴别了一下,他们的说法却是与博物馆里的老砖家异口同声,都说那是近年来的仿品,根本就不值钱,有的还从自己家里拿出一堆一模一样的给他看,那做工和色泽真的跟自己手中的铜钱十分相似。 忙活了一天,结局却甚是失望,原本想靠着这些古董发财,想不到所有人都认为是赝品,蛋儿愤愤不平,决定明日再去省城找更高级别的砖家问个明白。 累了一天,回到家胡乱的吃了几块鸭子,蛋儿回到房中翻出中学历史课本,将东晋的历史认真复习了一遍,对东晋才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尤其是特别搜索了一下谢思将军与碧玉的故事,原来他们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最后走在一起的情侣,不禁为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而感怀。 可是当他看到淝水之战中的东晋孝武帝司马曜的死因时,又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原来那嗜酒成性的司马曜在宫中与宠爱的张贵人一起饮酒时,他狂饮不止,并硬要张贵人再陪他对饮。张贵人已经酒足,难以再饮,极力辞谢。他面露愠色,开玩笑地说如敢违抗君命,拒不陪饮,就要定他的罪,张贵人并不是像电视里描写的那样说一句“臣妾知罪!”,而是一时火起,恃宠起身顶撞:“臣妾偏偏不饮,看陛下定我什么罪!” 司马曜醉眼蒙胧,起身冷笑一声道,你用不着嘴硬,你已经年近三十岁,该到了废黜的年龄了,我有的是年轻貌美的佳人,难道少了你一人就不成?说到这里,又大口呕吐,喷得张贵人满头满身都是,左右慌忙将他扶入卧室,让他上床,昏睡过去。 张贵人自从得宠以来,恃宠生骄,从来没有受过如此训斥、羞辱,她又嫉妒成性,平日最担心司马曜再宠爱别人,废弃自己。这时,想到自己容貌将衰,司马曜已经厌弃,一时又气又恨,顿时起了杀心。她洗脸换衣后,召来心腹宫女,命令她谋害司马曜。宫女不敢答应,她厉声威吓说要处死宫女,宫女只好偷偷溜进卧室,见司马曜熟睡,就用被子蒙住他脸面,再搬来重物压在他身上。他挣扎一番,终于被活活闷死。 司马曜作为天下至尊,只因酒后一句戏言而遭身边宠爱女人的杀身之祸,成为千古笑话!谢蛋儿感觉当这样的皇帝还不如他这个摆地摊的,或许男女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爱情,一切被人们赞颂歌咏的爱情只不过是男欢女爱的借口和双方利益的博弈,都是体内激素作祟欲望作怪,有时还不如某些动物之间的一生厮守,譬如狼、企鹅和某些鸟类,终身只有一个伴侣,即便伴侣死了,也绝不再找,那才是真正的爱情,想着想着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到了次日,谢蛋儿感觉自己快成了一个东晋通了,无论是孝武帝、谢安还是恒温,还是前秦的符坚、王猛、慕容垂,他们都成为谢蛋儿心中的英雄和偶像,当年学习若是这般用心,想必现在也可以和曼秋在同一所大学读历史系了。 仓促的吃过早餐,又揣着那堆铜钱去了省城博物馆和文物交易中心,请了最顶级的砖家再次鉴定,最后的结果依然一样——赝品。 这让蛋儿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许这个社会原本就没有什么真的可言,尤其是历史和文物,砖家说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砖家说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他感到十分无奈,竟然没有人识货,就像没有人认识他也是一个精品一样。 夜幕降临,谢蛋儿拖着疲惫的脚步从省城回来,路过刘瞎子的摊点,将那堆铜钱悉数丢了过去,愤愤然告诉刘瞎子,说这堆铜钱是东晋真品,给他拿去算命用!刘瞎子看了自然欣喜,摘下墨镜,眼睛猛的睁开,人有的时候还不如一个瞎子! 如果没有人认识这些古董的价值,那么与谢玄做生意还有什么意义?自己这般辛苦的穿越时空之门,冒着生命危险去运送粮草,难道就是用真金白银去换一堆无人赏识的铜钱吗?谢蛋儿计算着与东晋做交易的利益,有些茫然,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他们的死活又与他谢蛋儿有什么关系? 这般一边走一边想着,快到门口时,却是遇到一个跳动的精灵跃入眼前,“蛋儿,怎么这样没精打采?今天地摊没赚钱吗?”曼秋偏着头,弓着腰嬉笑道。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牛仔裤,将一双修长大~腿衬托得笔挺圆浑,微微弯腰之下,那如初生磨盘般的肥~臀挺翘着,在路灯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使得谢蛋儿又将眼神在她的身上意银了一番,只想上去摸一摸,慌忙低着头吞吐道:“国家经济形势不好,又有美债危机,祖国尚未统一,摆地摊难上加难啊!” “摆个地摊也受美债危机影响?你个谢蛋儿摆了一年地摊真是越来越会忽悠人了。”曼秋咯咯一笑,撇嘴道:“你猜我刚才与谁在一起吃饭?” “谁?”谢蛋儿根本就不关注她与谁吃饭,反正是不会与他一起吃饭的,象征性的问了一问。 曼秋笑道:“你的同学魏藤啊,刚与魏藤他们一起吃饭,他说了前几天抓你的事,你怎么这么糗啊,被人追赶到了鬼洞里!” 狗日的魏藤,竟然将这样的事跟曼秋说!谢蛋儿心里愤怒无比,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手中握着那半块玉珏,心里想道:反正跟谢玄做生意已经没有意义了,自己也绝不会在穿越到东晋去送死,要这玉珏还有什么用?不如送给女神曼秋,还得一份情义,明天好好的去摆地摊谋生,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发财梦。 如此这般一想,便将那玉珏拿了出来,递到曼秋面前,低声道:“你不是要谢思将军的玉珏么?送给你!” 31.曼秋的手 北风带着阵阵寒意呼啸而过,让蛋儿打了两个冷颤,他已经决定不再冒死为谢玄运送粮草了,此刻遇见曼秋便是最好时刻,将那半块玉珏举到曼秋眼前,曼秋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接了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看,脸上绽放出无比的震惊和好奇。 端详了半天,曼秋最后却是摇头叹道:“蛋儿,你们摆地摊的真是人才辈出啊,这样的玉珏都能做得出来,无论是做工还是雕刻花纹图案,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果真是高手在民间!” 听了这话,蛋儿有些失望,木纳的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也不怪她,她的老师历史学家赵教授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的玉珏,怎么可能在他这样一个摆地摊的人手上? 正想无力的解释一番,曼秋淡淡笑着抓起他的手,将那玉珏送回到他手心:“这仿造水平真的厉害,不过,我要找的是真正的碧玉玉珏,谢谢你的这份心!” 蛋儿像是触了电一样,她摸了我的手,曼秋竟然摸了我的手,蛋儿手背残余着曼秋的气息,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心中涌动,软绵绵嫩娟娟,如一块上等的丝绸一飘而过,又如牛奶浸泡过的果冻一滑而下,有些冰凉却有温馨无比,使得他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浑身瞬间**无力,几乎窒息,原来被女人的手触碰竟是这样一种销魂荡魄的滋味,忍不住的将手放到鼻子下深吸了几口气, 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触碰女人的手,他触碰过许多女人,比如周家巷子开打铁铺的周大妈,又比如王家村种菜的向婆婆,还比如包子铺的宋阿姨,她们都曾经在蛋儿的地摊上买过东西,蛋儿那时饥渴无比,又有点色,在交接钱币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触碰过她们的手,那种感觉就像是摸到了一块晒了几年的干枯木柴,又像是生满了铁锈的铁柱子,刮得他的手发痛,使得他十分后悔自己的第一次与女人接触竟然被这一帮大妈夺了去! 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曼秋这小蹄子的手竟然像豆腐脑、像果冻、像丝绸、像刚刚出土的笋芽儿,这又让他对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看你傻不拉叽的样子,恶不恶心?”曼秋见他如此失态,知道自己不该去抓他的手,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去,扭着自己的衣襟,别看曼秋从小就喜欢调戏谢蛋儿,她却是一个清纯如水洁身自好的女子,那纤细若葱的手指从未让男人触摸过。 正当两人尴尬时,一台没有牌照的白色皮卡招摇而过,车顶的高音喇叭异常醒目,正尖厉的播放着:“整顿城市秩序,严禁乱摆乱放,严厉打击占道经营……” 那声音仿似来自地狱,使得谢蛋儿浑身一紧,这样的高音喇叭听过无数次,知道是天朝最英勇的“官兵”来了,慌忙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鼠窜般躲到垃圾桶后面。 曼秋哈哈大笑,走过来道:“蛋儿,你怕城管都怕成这样子了?你现在又没有摆地摊,怎么还要躲到垃圾桶后面去?” 蛋儿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此刻是在与曼秋邂逅,又不是在超市门口摆地摊占道经营,怕那些“官兵”作甚,只怪那万恶的无牌车,让蛋儿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已经有了条件反射,每每听到那声音,就是赶紧收拾东西狼狈而逃,遂自我解嘲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刚红着脸走了出来,便见那皮卡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个威武的制服猛士,正是他的同学魏藤。原来那魏藤刚与曼秋等人吃过饭,借着酒气开着公车在街道上威武了一番,吓得那些夜晚摆地摊的小贩魂飞魄散,他也得到了最大的快乐。 “蛋哥莫紧张,都是同学,我不会抓你的!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将你逼到了鬼洞里!”魏藤上前,色迷迷的眼睛呆呆的盯了一番曼秋,对着谢蛋儿讥笑道,大凡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欺负侮辱另外一个男人,以取得女人的青睐,这也是男人的动物性使然,雄性动物都是在雌性面前通过武力来争夺交配权,魏藤自然逃脱不过这规矩,当然得好好奚落一番谢蛋儿,以表现自己无比优越的职业。 “领导放心,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守法公民,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蛋儿有些怕魏藤,就像老鼠天性就怕猫一样,唯唯诺诺怯怯的应答着。 魏藤的目的自然不在他,曼秋是他们中学的校花,魏藤当然也对她垂涎已久,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她一起吃饭,却是没想到曼秋借机先溜了,此刻又见,岂能放过,嬉笑着转身对着曼秋道:“美女,上我车一起去嗨歌吧!” 蛋儿当然害怕好不容易邂逅到的曼秋被他夺了去,憋红着脸低声嘟囔道:“你这是公车私用!” 魏藤哈哈一笑:“那你去举报啊,我爹是派出所副所长魏刚,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让谢蛋儿异常尴尬,确实,人家魏藤的爹是派出所副所长,有权有势,整个县城里的失足妇女都属他管,他一个摆地摊的又能把他怎么样?他实在没有信心能斗得过魏藤,除了愤愤然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之外,实在别无他法,双眼有些茫然。 但是曼秋并不喜欢魏藤这样仗势欺人又爱坑爹的纨绔子弟,撇嘴道:“谢谢,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那我开车送你回家!”魏藤又走过去道。 曼秋绕过出来,礼貌的回绝:“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正好与蛋儿同路!”说罢就径直往前走去,谢蛋儿感到异常过瘾,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 魏藤有些想不通,曼秋宁愿跟那地蛋走回家,也不愿坐他的车子,愤怒的对着二人背影喊道:“你不会是喜欢这个摆地摊的地蛋儿吧?” 这一句话似是提醒了曼秋,走了不远,听到魏藤发动那无牌车已经开走,她拉了一下肩上的挎包,回头道:“哦,对了,我下午逛了一下书店,找到一本书,感觉你最合适,就买了下来送给你!” 蛋儿正在为刚才被魏藤羞辱感到耿耿于怀,此刻又有些受宠若惊,曼秋竟然给他送礼物,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只见曼秋从黑色的挎包里翻出一本有些褶皱的书,打开一看,那书名赫然在眼——《小贩的自我修养》。 娘的,谁人如此无聊,做个小贩谋生,也得有自我修养,这让谢蛋儿觉得有些讽刺,不过那是曼秋送给他的,即便是一条赤练蛇,他也得好好珍惜,于是尴尬的接了过去,放在胸口上,道了一声谢谢,便听曼秋又说道:“很多大商人都是从做小贩开始的,只要坚信心中的理想,你一定会成功!” 蛋儿感到温馨无比,在这寒冷的腊月里,像是喝了一碗浓稠的鸡汤一般,感到有了前行的动力,嘿嘿道:“谢谢,我一定不负重托,做一个超级小贩!等我有钱了,便请一个员工,让他天天背着我的牛仔包去超市门口摆地摊,我在远处给他放哨!” 曼秋又是一阵轻笑,两人快走到那排平房门口,她回头道:“我先回去,不然等我妈妈看到与你一起回家,又得说我了!” 蛋儿点了点头,看着她优雅的背影飘散远去,突然怆然若失,竟然鬼使神差的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曼秋,我还有机会亲你的嘴么?” 曼秋一愣,缓缓的回过头,眨着那双大大的媚眼咯咯一笑:“我喜欢谢思那样的大英雄,如果有来世,等到你成为谢思那样的大将军,我就让你亲个够!可是有来世吗?根本就没有,因此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了,还是回去吃你的鸭子吧!” 32.小贩的自我修养 谢蛋儿又有些茫然了,刚刚在曼秋面前培养起来的一点点自尊就这样被她一句话熄灭了,曼秋的话无异于说他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蛋儿感到一阵心酸,嘴角微微一撇,嘲笑自己竟然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竟然以为曼秋送他一本书就是等于爱情的开始,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这件事让他感觉到人生不要把目标定得太高了,否则真的会摔得粉身碎骨,他还是踏踏实实的摆地摊存钱,二十年后娶一个二手老婆才是正道。 他又将手抬到鼻子下面深吸了两口,一阵寒风掠过,浑身发冷,却是感觉唯有那只手还是暖烘烘的,那里还残存着曼秋留下来的香气,令他心旷神怡! 直到看见曼秋进了家门,他才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往回走去,进了房,将那半块玉珏随手一丢,躺在床上就翻阅起那本书来,那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礼物,感觉此刻就像捧着曼秋狐媚的脸蛋儿一样在慢慢欣赏。感觉还是不够,竟然又将那书紧紧的贴在胸口,脑海里又飘过一些不切实际的龌鹾的臆想。 他脸色邪恶,笑得极银极贱,久久之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醒过神来,缓缓打开扉页,觉得应该在上面写些什么来铭记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遂拿出一支笔放在扉页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不行不行,这个显得他谢蛋儿好像比曼秋老了几十岁一样,即便老了几十岁,在天朝也不算什么,只要郎情妾意,奸~哦爱情还是可以有的,天朝不是有众多这样打着爱情的幌子行着无耻之事的先例吗? “窗前、明月、光!” 谢蛋儿又想,可是觉得还是不行,太明目张胆了,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就直接写床了,曼秋肯定不喜欢。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不行,不切实际,老子一个摆地摊的,怎么可能君临天下?! “待我了无牵挂,许你浪迹天涯。” 太煽情。 “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 太飘渺。 “待我富贵荣华,许你十里桃花。” 太虚幻。 “待我功成名达,许你花前月下。” 太空洞。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摆在我面前,我不知道珍惜……” 太做作。 “我爱你,曼秋……” 太直白。 “锄禾日当午……” “白日依山尽……” “日赵香炉……” 不行不行,通通都不行,谢蛋儿有些急躁起来,恨平日少读了书,现在想写一句浪漫的话都写不出来,愤愤然将笔往床头一戳。 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夜,谢蛋儿终于想到了一句话最贴切现实的话,他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才华的,得意的笑了笑,握着笔在扉页上歪歪斜斜的写了这样几个字: “曼秋女神,自从我变成了狗屎,就再也没有人踩在我头上了,你是唯一一个,谢谢你!——蛋儿,公元2019年1月21日”。 他的字大概也就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但是他为自己这样的扉页忌语感到自豪,既表现了自己悲催的心理,又表达了曼秋的情义! 扉页写完,谢蛋儿如饥似渴的开始翻阅,以从未有过的热情读一本书,已过子夜却是浑然不知,读过一半,感概万千,原来那本书是一个法国人写的,大多选材都是华夏小贩的故事,比如说书中写的大连实德集团前董事长徐明也是小贩出生,最后却是越做越大,成为大赢家,还有再说远点一,欺名盗世道貌岸然的刘玄德不也是一个正宗的小贩么?他当年在街头贩卖草鞋,肯定也被官兵驱赶过,但是他们都取得了成功,实现了人生的大逆袭,这些故事让谢蛋儿对自己的职业有了全新的认识,更是充满了自豪和信心! 他越看越兴奋,当看到第一百二十八页时,发现竟然有人用钢笔在上面画了记号,那是一段振奋人心的话语:“只有离奇的遭遇,才能打造出离奇的人生,才能成为离奇的人物!不要为今日的小贩生涯而自卑,总有一日,你会成自己的传奇!” 曼秋,一定是曼秋已经看过了,做了记号来鼓励自己!谢蛋儿感到受了莫大的鼓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比曼秋的鼓舞更有力量了,蛋儿放下书静静的思考着那句话,如果没有离奇的遭遇,或许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被人四处驱赶的小贩,曼秋是不是在提示自己要寻找离奇的遭遇呢? 可是到底什么才是离奇的人生呢?蛋儿掩卷长思,突然开了窍,时空之门,时空之门难道还不够离奇么?它可以让自己在现代社会和东晋自由穿梭,寻找人生离奇的经历,蛋儿觉得在小县城摆地摊永远都不会有离奇的遭遇,唯有抓住机会拼死一搏,再入东晋,才是真正的奇遇。 又想起刚才与曼秋分手时的那句话,只要他成为谢思那样的大将军,曼秋就让他亲个够!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样的理想去拼搏一番,他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理想?不过谢蛋儿觉得那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愿望了,只要去东晋找到谢思,成为他那样的英雄,或许还有机会改命,总比呆在这个世界上受魏藤欺负要强一些! 主意已决,他缓缓的拿起刚才不经意丢在桌上的半块玉珏,眼神里充满了斗志和期许,或许男人的志向和理想,往往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蛋儿决定不管赚钱与否,不管有无生命危险,先成为谢思那样的大英雄再说。 便慌忙下床翻看了一番自己所有的财产,存折上有二万五千块钱,那是他一年半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全部家当,买三千北府兵两日的口粮应该也足够了,便紧紧握在手中坐到天亮,抹了一把脸上的眼屎,就往粮油批发市场走去,今晚七点以前一定要将三千北府兵的口粮运到淝水河去。 33.超级利润 谢蛋儿突然想起那些粮草隔自己较远,又有没接触到,因此可能是磁场不够,没能通过时空之门将那些粮草带过来,慌忙把玉珏塞进凹槽回到了鬼洞,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个奸诈之人正点着打火机在烧他的粮草,嘴里还洋洋得意:“谢蛋儿,你那摆地摊的卑贱之人也配与曼秋同路?老子让你嘚瑟,看老子不把你的大米全烧掉。” 原来那魏藤被曼秋训斥了一番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后面观察着谢蛋儿的动静,见他将一万斤大米都运进了鬼洞,心生疑惑,便大着胆子跟了进去,进来时又没看到他人,心中邪念顿起,要将这一万斤大米都烧掉,以发泄心中之恨。 眼看着这支援北府兵的大米就要被他点燃,谢蛋儿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一个箭步跑上前去,对着魏藤的屁股就猛踢了一脚,厉声骂道:“魏藤你个狗日的,竟敢烧我的粮草,绝我后路!” 那魏藤正背对着他全神贯注的要点燃麻袋,冷不防被他如此一脚,直挺挺的朝着那鬼洞墙壁撞了进去,瞬间便无影无踪。蛋儿惶恐不已,娘的,老子一脚竟然将他也踢得穿越了?不过也无所谓,这洞子里面又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他魏藤就当是被鬼捉去了。 有了这份想法,蛋儿重新镇定起来,刚才失败的原因一定是没有将时空之门的磁场传递到粮草之上,要想带着这一万斤大米、三百斤猪肉和白菜运送到东晋,必须将它们都连接起来握在手上,蛋儿赶紧找了一段绳子,将所有的物资都串联起来,重新启动凹槽。 瞬间就再次回到了淝水之滨,粮草、猪肉、白菜、锡箔纸一个不落,悉数堆放在眼前,依旧还是刚才的形状,这让蛋儿兴奋不已,终于成功了。 突然想起了魏藤,顿时高喊:“魏藤,你个狗日的是不是也穿越过来了!魏藤……魏藤……” 月朗星稀,山腰上草尖微微飘荡,却是没有听到魏藤的应答,蛋儿有些急了,狗日的魏藤去了哪里?难道没有穿越到这里?又四周望了望,寻了一遍,以他的经验来看,魏藤应该不会跑太远,除非他身上的磁场正气太旺,与这时空之门不相匹配,根本就没有到这里,找了片刻,未见他踪影,便也懒得再找,赶紧朝山脚下奔去,边跑边大声喊道:“谢将军,粮草来了,粮草来了……” 山脚下,谢玄端坐在简易的木凳上,周围站满了大小将领和一众军士,他们个个面黄肌肉,双眼深陷,有气无力,这帮如狼似虎的男人们已经饿了三四天了,还要提防秦军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已是身心疲惫,盼星星盼月亮的在这里等待着谢蛋儿回来。 谢玄的面前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待斩军士,正是豹子,只要谢蛋儿过了酉时还不回来,北府兵就要拿他祭旗,谢玄的军令从来就没有更改过。 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下来,众人心里均是异常紧张,谁也没有把握相信蛋儿会有能力运来粮草。没有人说任何话,只有寒风嗖嗖的掠过,空气似乎已经凝固,连日来了饥饿让他们感觉更是寒冷。 正当此时,有耳尖的军士隐隐听到山腰上有响动,怯怯的禀告道:“将军,山腰处仿佛有人在说话!” 谢玄和豹子同时一震,令道:“快快派人去迎!” 过了片刻,便有军士来报:“将军,是谢蛋儿回来了。” 豹子长舒一口气,却听到谢玄问道:“粮草呢?他有没有做来粮草?!” “属下未见粮草,只见他一人!”军士如实禀报。 “该死的谢蛋儿,竟然骗本将军!”谢玄愤怒的拍了一把桌子,站立起来,正要下令处死豹子,便见谢蛋儿奔了过来,气喘嘘嘘道:“谢将军,粮草,粮草我已经运到山腰了,快快派人去运回来!” 谢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质问道:“谢蛋儿,你是说已经搞到粮草了?” 蛋儿看到豹子还在,换了一口气道:“将军,我谢蛋儿是个讲信用的商人,一万斤大米,三百斤猪肉、白菜悉数运到,你可以派人去清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本次交易只收黄金,不收铜钱!”蛋儿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黄金是世界通行货币,无论古今中外,都可以使用,这也方便带回去兑换成人民币,否则,那一堆铜钱带回去又是一堆废铜烂铁。 谢玄有些激动,当即派了一对军士去转运粮草,众军士更是兴奋不已,听说还有猪肉可吃,馋虫早被勾了出来。谢蛋儿真的可以在秦军的重重包围之下,独自一个人弄来这么多粮草,无异于是北府兵的神,众军士纷纷涌了上去,将他高高的抛了起来。豹子当场流下了眼泪,他知道是谢蛋儿救了他一命。 待到众人闹够了,谢玄眉开眼笑的走上去,拍着谢蛋儿的肩膀道:“蛋儿兄弟是我北府兵的救星,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本将军能够做得到,一定会满足你!” 蛋儿听此一说,脑海里便开始飞速计算着黄金的市场价格,按照国际黄金均价三百块钱一克的话,他花费了二万五千元,至少要赚个五千元吧,便以三万块钱计算,需要一百克黄金,也就是二两,便伸出两个手指头向谢玄显示了一下。 谢玄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蛋儿兄弟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为我北府兵立了这般奇功,却只要二十两黄金,实在令本将汗颜,这样吧,本将军给你二百两黄金!” 二百两?蛋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市价核算,二百两黄金可以折算人民币三百万元,他想不到自己第一单生意竟然可以一下子发家致富,成为百万富翁!呆立了一分钟随即猛烈的点头,他不知道,黄金在古代的储存量很多,并不像现代社会那样值钱,因此谢玄给他二百两黄金对于谢玄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到了现代社会,就是一个天价了。 “只是,本将军带兵打仗,行动仓促,军营之中并没有现成的黄金,待战事结束回到建康,本将军再支付给你如何?”谢玄尴尬道。 蛋儿有些失望,刚刚生起的兴奋便被浇灭,又碰到一个打白条夸海口的领导,这官场作风已经蔓延了一千多年,这钱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谢玄见他心生不快,拱手道:“蛋儿兄弟莫要气馁,我谢玄说到做到,若是兄弟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写一个欠条,到了建康,你来找我便是!”说罢,便令人拿来笔墨,在一张丝帛上写了张欠条递给蛋儿,蛋儿自然是无可奈何,只能先收了下来,日后到了建康再找他去要就是了。 此时,伙房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军士们正兴奋的淘米切肉,准备敞开肚皮大吃一顿。蛋儿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对着谢玄问道:“谢将军,小的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蛋儿兄弟,你是我北府兵的救星,有话请讲,莫要客气。” 蛋儿定了定神,问道:“大晋朝可有一个与你同姓的谢思将军?”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