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他从那个地方来》 第一章沙地怪儿 清明的夜,我坐在郑州的街头,手里拎着半瓶啤酒,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浓妆艳抹,或相互扶持,或并作一排,有说有笑的嬉戏着。 难得的假期让他们卸下了工作的压力,自由的撒起了欢,可我很纳闷,你们,都不祭祖的吗? 我知道 这不像是个20出头的孩子应该说的话,当然,如果不是拜了师傅,见了些许市面,也许我也正和同学们朋友们纸醉金迷呢!不用也许,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但我和他们不同,我不是不去祭祖,而是不知道该拜祭谁。 我有一个师傅,一个非常优秀的师傅! 一周前,我照以往一样叫着师傅起床,我再他房门前拍了好久,始终没有应答! 而后,他消失了! 这是他消失的第七天,现在是今天最后一个钟头,我望着回家的小路:如果今天他不回来,只怕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吧! 我守了一夜,始终没有人来! 师傅,不在了! 我蜷缩在师傅的小房子里,看着熟悉的一切,没有哭,但很痛,是那种仿佛心中窝着什么东西一样,让你透不过气来! “孩子,你心里的堵着很多故事,多找找人说话,把故事散出去就好了!” 这是齐阿姨给我的劝告,很贴切,也许我确实应该把心里的故事跟别人聊聊! 我没有什么朋友,我也找不到人来倾诉,于是我决定将深藏在心里的故事写下来,不为什么,一来我必须要记录下师傅的事迹,这是身为人徒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二来,我希望诸位在听完我的故事后,能够捡起一些已经遗忘过的信仰,再不济,总得让你们的茶余饭后不那么无聊,有点话说不是! 事情,就从我师傅第一次露面开始讲起吧! 那件事发生在我师傅的老家,濮阳市的濮阳县清河乡陈村,那是03年的夏天,整个县城里空调都还不曾普及,而陈村老家的人们过夏都是靠着几台电扇,呼呼扇扇的熬日子。 那时候的供电还不是特别方便,电扇的散热性也差,电扇扇上约莫三个钟头时间,整个屋子都热乎乎的,是越吹越热,家里头的小孩子,几乎没法再屋里呆下去,老一辈人为了给小孩儿纳凉,便会采用最原始的避暑方法:裹一张凉席,去马路边上睡觉。 由于马路四通八达,四下尽是风口,不少年轻人和携带孩子成年人便不约而同的到路上借风解凉来! 虽说睡马路牙子可以解决炎热天气,可夏日的蚊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异常棘手的问题! 于是带着孩子来的家长们一般都睡的很晚,拿着扇子,扇着风,驱赶着孩子周身的蚊虫,等卡好了时间,点上点蚊香,才慢慢睡去! 那天夜里,有位叫王黑的中年人扛着两张草席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去了村子旁的国道边上,王黑铺好草席,给小儿子盖上薄毯子,自己拿着一把褶了翅的芭蕉扇给儿子扇起风来! 这老王一边扇着风,一边抽着烟,听着国道远方时不时传来的车笛声! 半夜,老王只觉的憋得慌,匆忙跑到国道另一旁的树下,解了裤子就地解决! 呜呜呜~~ 好像有什么哭声,老王忙抖完剩下的尿,一个激灵匆忙穿上裤子,循着声音向下望去! 国道下面是大片的庄稼地,除了知了猴盛产那段时间,基本没有人会在深夜时候去庄稼地里呆着,可听这声音,又确实是从田地深处的某个地方传来的! 这声音,不像是人,有点像大一点的野猴子,又有点像嘴巴黏在一起的野兽,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变的聒噪起来,甚至于,有点撕心裂肺! 望着黑乎乎的远方,老王不觉起了一阵寒意! 老王想起自己的儿子,连忙提拉着裤子小跑回去。见儿子睡的安祥,这才安下心来,可远方的声音,时强时弱,好一阵这才消停下来! “你们都听到了吗?昨天晚上,咱们老沙地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怪怪地,阴森森的,我是从来没听过!” “我也听见了,那声音,会不会是成了精得野猴子啊!” 老王和街坊邻居们围成一圈,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跟众人发着牢骚! “王黑子,你当真听见了?” 训斥老王的是陈村里小个子,陈二愣,这人身高约莫一米五左右,长着一脸的胡茬,他穿着一件发黄的破背心,手里领着半瓶啤酒,穿着蓝色得大拖鞋,拖拉着不协调的大裤衩子,气呼呼地说道:“我说他娘的早上我去地里除除草,咋就发现我家玉米地的玉米被什么东西给啃了呢,感情是地里来了什么野猴子,操他娘的,误老子的收成,我今天晚上非得去拔了他的皮不成!” “二愣,你可别去啊,那万一是野猴子成了精,你这一去可就危险了!” “怂,我给你说啊王黑子,你就是怂蛋,自己家玉米都被吃了你都管,那还有啥盼头,我种地,就是指望着卖了庄稼能弄点钱,容易吗我,这还没成熟了就给我生啃了,胆子还挺肥!不行,我今天说啥也得支个庵子去地里守着!” 庵子,是濮阳那一带对草篷子得俗称,那个时候,村里的大块收入来源还是靠着卖庄稼,因此,常常出现偷盗别人庄稼地事儿,为了防止有人偷盗,村里人是不是便利用旧油脂,毛毡,秸秆,破玉米杆之类地东西去里面支一个草棚,棚子下铺满稻草或者秸秆,上面铺上草席,人们睡在草席上,听到些动静可以第一时间起来查看,村里人管这叫睡庵子! 那陈二愣夜里果真下了老沙地,支起一庵子,庵子边上放上一个榔头,点上蚊香,倒头便睡去! 深夜,陈二楞被频频的脚步声吵醒,一时来了精神,心中暗暗大骂道:“好啊,野猴子还敢来,老子非得把你逮个现行不成!” 他拿起榔头,攥在手心,蜷缩在庵子里,只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陈二楞忽地反应过来:这走路的声音,怎么听着像人! 二愣只听的近处玉米秆又晃动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抄起手电筒走过去,大叫道:“是谁,半夜来偷我家玉米,他娘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呜呜呜!” 玉米杆丛中传来了支支吾吾的声音,撕裂,哽咽,还带一点哭腔,像是一个哑巴正急着想要说些什么似的! “别他妈给我装啊,老实点,给我出来,好好说清楚,到底为什么来偷我家粮食!” 它似乎听懂了二愣的话,缓缓地从玉米从中走出,远远望去,只有一个黑影,那黑影似乎还举着双手! 这影子,还真是个人!一米四左右,瘦干的如同小瘦猴一样,却是双脚直直的站着,纯然一副小孩模样! “你是谁家的小儿啊,啥不好学,竟然学起手短来了!” 二愣说这“小儿”也是濮阳的方言,不读小儿,而是一个儿化音,专指小男孩和儿子,对应的词就是常用的“妮儿”! “呜呜呜!” 那孩子似乎在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听不懂! 二愣气性一上来,打开手电筒,朝那孩子望去:“老子问你话呢别他妈装哑巴,好好.......” “啊!” 二愣不觉叫出声来,顺着光望去,可算是看清了那小孩子的脸! 也许,那已经不能算是脸了,更像是被一张腐败的黑色皮囊包裹的骷髅,只是他的眼睛还在,似乎没有眼皮,感觉晃荡几下眼球就会掉出来的样子,他的牙齿,虎牙较为裸漏,未咬碎的玉米粒还粘在上面!他几乎没有鼻子,或者说鼻子已经全部塌进骨头里,空剩下一层皮,美誉一丝软骨! 二楞虽说生得暴脾气,但是这三更半夜,人最脆弱得时候见到这番情景,心中也是不住的发怵,二楞倒不担心自己和他发生什么争执,毕竟论个头,怎么自己也比他高个十几厘米,论身板自己更胜他一筹! 只是这一时遇见了这近乎鬼怪的小孩,二楞生怕自己灵魂上遇见麻烦,被纠缠或者短命,更甚至祸及家人什么的,毕竟,人不跟鬼都,一时间二楞软了下来,说道:“可怜的小儿啊,你是没人要的孤儿吧,一定饿坏了吧,不好意思啊小儿,叔叔刚以为你是来偷玉米的,话说重了点,没事儿,你想吃就拿去吃吧,叔叔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呜呜呜!” 那小鬼似乎不肯罢休,仍旧在不停的支吾着什么! “没事儿,你先吃,想说什么吃饱再说!先去吃吧!” 小鬼似乎听懂了二楞的话,随机转过身,钻进了玉米从中啃咬起来! 见此机会,二楞连忙偷偷小跑回家,一路头也没回,等二楞走远后,那老沙地里再次传来奇怪地声音,只是,这一次,较昨天晚上更加地凄凉,撕裂! 第二天,众人再度围成一团,这次王黑再度开口道:“我昨天又听到那个声音了,哎呦,那叫一个凄凉啊,就像是惨叫一样!这声儿,从来没听过!” “二楞不是昨天去老沙地睡庵子了吗,不是还说要把野猴子得皮吗?看这牛逼吹得,也许压根就没有去,等他过来,咱好好问问他!” 正说着,二楞拖拉着大拖鞋,睡眼稀松地朝这走来! 王黑见二楞走了过来,吆喝道:“呦,二愣子你过来了,咋,二楞,你昨天去看了吗?” “我像你那么怂吗王黑子,我昨天可是真真的过去睡庵子去了!” “你就吹牛吧,昨天那声叫的比前天还吵吵,我儿子夜里被吵醒了三次,就算你去搭了庵子,我估计你也是缩在庵子里,被野猴子精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听了王黑子的话,一起哄笑起来,各个点头表示赞同! 被嘲笑的二楞像是被一下点着了似的,大声叫道:“你他妈王黑子你个怂蛋,你以为我像你啊,的他要但凡是个野猴子精我一榔头就敲死他了,那哪是野猴子精啊,我昨天看到的是一个小鬼,知道啊,瘦的光剩下骷髅头的小鬼!要不我怎么能偷偷溜回去!我说啊,咱们村肯定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小鬼?”王黑脸一拉,即刻又笑道:“二楞子你别瞎扯啦,我可没听过有哪个鬼能那么叫的,撕心裂肺的,咋也不像鬼的声音!你呀,压根就没去,编瞎话呢在这,遮掩你的怂!” “我怂?”二楞一下急了,急速说道:“敢不敢打个赌,咱俩今天晚上再去老沙地睡回庵子,你也亲眼看看我有没有说谎,要跟我说得一模一样就是一个光剩下骷髅头的小鬼你说咋办!” 王黑不曾想到这二楞急了起来,加上自己也发怵,语气一下软了起来,说道:“是就是呗,还能咋办,再说了谁答应跟你赌了啊!” “不赌你就别再这逼逼,你个怂蛋!” 二楞的一声怂蛋惹的身旁又是一阵哄笑,王黑也尴尬地陪笑着,突然,王黑才反应过来,自己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爸,妈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呢!” 儿子在这?这下我的脸可往哪搁!王黑看着羞愧的儿子,索性一咬牙,挺直腰板硬气了一回,说道:“二愣子,我跟你赌,赌50斤粮食,输了你得再站在众人面前大声说十句我是怂蛋!” “好,你就等着赔我50斤粮食吧!” 现在,五十斤粮食是小,自己面子是大,王黑可不想在儿子面前丢了脸面,让儿子也受到嘲笑,便牵起儿子,说道:“我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再跟你去睡庵子!” “你快点!”二楞催促王黑道:“睡庵子可以,下午咱俩就得收拾!” “下午收拾什么啊?” “去请先生帮忙看看啊,你晚上不想活命啦!再说,这事儿一两天还行,长期下去,我的庄稼还不得被小鬼吃完啊,冲我这一家老小我也得找先生驱赶下啊,你以为我是存心跟你打赌才头脑一热的吗?!” “那你是去刘庄请刘瞎子还是徐寨请齐先生看啊!” “都不行,这次,咱们俩得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王黑心头一震,暗暗吃惊道:要去那个地方?看来这次二愣没有说谎!这回怕是真的惹上事儿了! “行,二楞你等我,我马上吃饭!” 第二章鬼娃落泪 那个地方,是陈村以北的高坡其中一处地方,村里人称那个坡为北坡。 北坡坐落靠近村外的小河旁,约莫十米来高,上面不通官道,尽是泥土铺垫而成。因为北坡可以绕过管道,便不少抄近得车或者非法运送些什么货物的车子便从上面偷偷潜行,也不知已经被偷偷行走了多少年,上面的泥土早已经积压沉淀平平整整的,走起来和管道没什么区别! 而在北坡的最深处,有一家破旧的宅院,在很早的时候,那个院子的就已经残破不堪了!据说,那个地方不干净,半夜路过撒尿的歇脚的都会无故惨死,但是百天则又会一如往常,只是,宅院地深处会多出几具尸体来! 这座鬼宅一下在附近十里八乡传开了,据说县**曾经派人去过,意图拆掉那房子,但基于各种原因始终没能拆除成功,于是那鬼宅子便一直搁置在那!而附近若是出现无人认领地流浪汉尸体,为了方便清理“垃圾”,也会被人偷偷拉到那废宅院里,那也成了流浪汉们最后的归属!而基于人不说鬼的原因,村子里的人们便偷偷称呼它为,那个地方! 后来,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儿住了进去,一住就是十几年,却始终安然无事! 听说这老头姓高,以前是当道士的,有着些许道行,于是当附近村庄遇见**烦事儿的时候,便不顾路途遥远也奔去北坡寻那老头帮忙做法驱魔,是老头出面必定一切平安! 陈二楞下午三点就开着一个摩托三轮车到了王黑的家中,这时的王黑正在家里跟老婆合计着,是越想越后怕,心中琢磨,自己是不是着了那二楞了道了,被他一下诓骗到要跟着管他家地里的破事儿来,而且管了自己还要输五十斤粮食,最要命的便是,这次是跟小鬼打交道!是越想越不痛快,可是,话都放出去了,看看眼下的儿子,王黑咬着牙,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黑,要不咱别去了,五十斤粮食,不行给二楞算了!” 说话的是王黑的老婆张翠英,到底是王黑的老婆,盘算着王黑听到声音是真,一时也担心起来,万一王黑真遇见了那小鬼,那还得了,据说跟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会折寿! 正在王黑作难的时候,二楞走进屋来,说道:“走吧王老黑,陪我走一趟吧!” 翠英见状,连忙站起来说道:“二楞啊,这三更半夜的出去,你老黑哥身子不好,我们认输了,粮食给你,你就别让他去了!” 二楞随即说道:“别啊嫂子,我不要粮食啦行不行,我就让黑哥跟我跑一趟,去北坡那地方让人帮忙看看,我这一个人去也尴尬,心里也不好受,我就让我哥陪陪我!” 也不知是不是二楞的话感动了王黑子,王黑站起来,抽了口烟,大方的说道:“走吧兄弟,说了陪你晚上去看看,就陪你晚上去看,我还能反悔不成!” 翠英到底也没能拦住王黑,急忙点了些香火给自家院子里地老天爷,七十二全神神像烧上一烧,口中还念叨着求诸神保佑之类的话语! 二楞开着三轮车约莫一个钟头,这才来到北坡深处的鬼宅子! 见这鬼宅子,两人也觉得奇怪,跟传说中的差的老大,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这院墙是用青砖搭建而成,一看便颇有年代感,院门用的是老旧的木门,一顺亮堂的红色,似乎这几天刚刚上过了油漆。 见门开着,俩人也没客气,直接走进门去,二楞大呼道:“高先生,求救啊高先生!” 老头闻声,从堂屋中走出门来,他穿着一身老实长衫,胡子发白,像个教书的老先生。闻到二人呼救声,高老头连忙走上前去,扶着两人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这老头行动缓慢,似乎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二楞没说几句话高老头便一阵咳嗽,今高老头这身子骨也一下让二楞心中凉了大半! “你说的,那小鬼脸像骷髅,说话支支吾吾的?”高老头沉思一会儿,说道:“说这相貌,倒有点像僵尸,可是,僵尸吃玉米,这又不符合僵尸的行为啊!我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到底会是个啥!” “先生,”二楞开口道:“甭管是个啥吧,求先生您给个方法帮忙驱赶一下,当然,也不至于就杀了,我看那小鬼也没有害人之心,您帮忙做个法赶走就可以了!” 高老头摇摇头,说道:“我的身子骨不行了,年纪到了,就算有这么心也没这个劲了!” “那先生,您也得给出个法子啊,只要他不出现了,我们老沙地也能消停,这也能太平些!” 老头微微一笑,说道:“你听我说完啊,我身子是不行了,不过呀,我孙子可以,他今年二十一岁,已经得了道行,我让他帮忙晚上陪着你们去看看!小言!” 老头一叫,从堂屋里迎面走出一个年轻人,他圆圆的脸是一脸的稚气,看起来又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这让二楞心里发虚,但老头都这么说了,再相比起来,这老头的身子骨更加虚弱,俩人也不好拒绝,便叫上这小高言,一同坐上了三轮车! 这小高言,就是日后我的师傅! 高言背着一个包,手中攥着一把桃木剑,怯怯地坐在三轮车得一角! 他似乎很少和人交流,任是王黑怎么调戏他,也只是回复“哦”“明白了”“好的”这类的单词,倒几乎不说些别的什么! 夜里,三人同缩在一个庵子里,高言手中捏着铜铃,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没,弄着二楞心里直叹息! “来了!” 高言轻轻说道,二人连忙警觉起来,果然,玉米杆从中再度传来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脚步声,但是这次比较奇怪,脚步声并没有停止,而是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又是那个瘦骨嶙峋的鬼影,王黑算是真切的看清楚了,二楞见状,连忙打开手电,朝向那人影照去! 眼眶之中,两颗溜圆的眼珠子反着光,王黑和高言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的真实相貌! 那小鬼又一次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继续向前走,眼看就要来到了二楞的眼前,高言见状,抄起铜铃,右手紧握,举过头顶,急速摇晃起来! 在我后来学艺的时候,师傅告诉我说,开过光的铜铃,是引路人常用的法器,以前的赶尸匠,招魂师之所以手持铜铃,便是要借用铃声来引导那个世界的“人”。 高言对这小鬼一样的小人三摇铃铛,却不见任何反应,心中也是纳闷!然这小鬼已到眼前,高言也顾不得多少,从后身扯过一张黄符,顺手一戳,飞将过去,正贴在那小鬼身上! 呲的一下,小鬼似乎被击的凌空飞起,倒将过去! 可一张黄符似乎对他也没什么用处,小鬼伸手撕掉那黄符,只听得他牙齿咯咯作响,似乎很痛苦得样子! 小鬼站起来,见那小鬼停下了脚步,高言攥着手中黄符,两人对视着,盘算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呜呜呜~” 小鬼再度发出奇怪的撕鸣声,叫的人心里难受! “这小鬼,好像要是说些什么?” 这一次二楞观察的很仔细,可能是因为第二次见到这种情形吧,这一次二楞不觉得诡异,反而认真的观察了起来! “二楞,他到底要说什么,我们完全搞不明白啊!” 那小鬼仍旧在支支吾吾的嘶鸣着,三人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高言握着手中的符纸,整个人都懵了起来! 他在哭! 那小鬼在流泪,三个人看着眼前着干瘦的只剩皮包裹的骷髅竟然在落泪! 见状,高言的手也松了开来,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戒备,他看着这古怪的小骷髅,只见他手在比划,但胳膊僵硬,像是两个棍在胡画着,让人摸不清头脑! 忽然,那小鬼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僵硬的双手缓缓地合起掌来,那模样,像是一架拜佛的骷髅。 他鸣叫着,没人听的懂他说的是啥,他依旧哭着鸣叫着,似乎期望有人能听懂他的话! 这时的王黑已是一身的冷汗,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这么诡异的画面,换自己老婆来多半能吓晕过去! “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高言试探性地问道。 那小鬼听完,缓慢地松开手,吃力地点点头,那种感觉,像是凭意识硬把头按下去似的! 可以交谈,高言这下意识到,也许这次并没有那么麻烦,随即问道:“你是需要我们帮忙吗?” 那小鬼又一次吃力的点下头! “我们应该怎么帮你?” 高言问过这句话后,小鬼停住了,他的嘴巴又一次支支吾吾起来,但无论他怎么张嘴,三个人始终听不明白! 高言见状,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害怕光,所以不敢白天出来!” 小鬼再次点点头! 高言即刻说道:“这样,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跟我走吧,让这两位大哥开车,趁天没亮,咱们先回我住的地方,我们找个不进阳光的地方,到那时候我们再想办法交谈!然后再看该如何去帮你!” 小鬼迟疑地转了下脖子,迷茫地看了看高言手中地黄符,默不作声,一时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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